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陆开传TXT下载陆开传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陆开传全文阅读

作者:鸣舞     陆开传txt下载     陆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121章 并走试探

    陆开心中大起戒意,不知道卫永南为什么要问这个问题,陆开原本可以说“来过如何,没来过又如何”他没有这么问,因为想知道卫永南这么问的原因。

    陆开看一眼卫永南询问“她是第一次来,为什么这么问?”

    陆开看他,卫永南也看陆开,卫永南眼中焦距紧紧盯着陆开眼睛“不是第一次来吧,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像在北安又好像不是”

    陆开心中大为警觉,表面却是笑道“何以肯定见过人?”

    卫永南道“因为我没去过什么地方,我这辈子去过的地方不多,不是北安,就是在北安城外什么地方”

    陆开只能咬住葛舒兰没来过这一点“据我所知,她是第一次来,不过我也说不好,毕竟我不是她”

    这话还是等于什么也没说,卫永南不为此感到纠结“越想就越觉得舒兰姑娘眼熟,她是不是在北安有亲戚?”

    陆开开怀一笑道“永南兄弟是在说笑?她亲戚怎么会跑来北蜀?”

    陆开嘴很紧卫永南什么也没探听出来“为什么南公班只来这几个人?”

    陆开由头很光明,是以正大光明开口道“南宫班的人还在后头,太师想交流一下剪画门道,是以恳请他们几人提前来”

    这句话也没有任何破绽,想在陆开口中寻找破绽真是不容易,卫永南现下打消和陆开探听心思,有些事只能靠自己去查,既然觉得眼熟那么一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这点确信无疑。

    说说走走,已到太师府门前,陆开止步笑问“见太师有些事,如还有话说,稍后在来典客署找我”

    卫永南恭送道“我还有事,先走一步”

    陆开目送卫永南远走,这才心事重重入得太师府。

    在北安心事重重的也不止陆开一个,沈建承岱迁也是显得心事重重,因为铁满堂就在他们面前,是的,铁满堂现在就在质子府。

    铁满堂见沈建承岱迁盯着他看笑吟吟道“节使有些话是不是带到了?”

    岱迁对铁满堂大有意见,是以话毫不客气出口,岱迁冷笑道“你想要什么我们已经知道,但这么快就上门也太急不可耐,虽不认识令尊,但令尊可是生个好儿子,急不可耐想着赚钱的儿子谁不喜欢”

    岱迁这话铁满堂也不生气笑道“俗话说,钱虽不是万能,但这话通常是一些没本事赚钱的人安慰自己的老话,只有小钱当然不是万能,但如有很多钱那就是万能的了”

    岱迁依旧冷笑“赚那么多,花得完吗?”

    铁满堂依旧笑脸迎人道“这又是一

    些穷人酸话,你告诉我谁有花不完的钱?”

    沈建承一脸笑意注视着铁满堂,还别说,铁满堂的话还是十分有道理,没人有花不完的钱,常说赚多花不完就不赚钱的人,不是没本事就是赚了钱也不是自己的。

    岱迁冷哼不在说话,铁满堂挂着笑容道“说这个在太子面前不成体统,见谅见谅”

    沈建承这时不能不开口,对铁满堂还算客气,沈建承道“这次过来,不得到本王一个承诺,想必是不会走了”

    铁满堂带着一副见谅面容对沈建承道“人嘛,有君子也有小人,我呢,不是君子也不是小人,顶多就算是个有些爱财的小坏蛋”

    铁满堂对自己评价是爱财小坏蛋,这点却让沈建承大是好笑,沈建承道“爱财没有什么不好,谁都想日子过得舒服一些,你的要求不是什么难题,本王应允就是,虽然不知道你知道多少,但是如有可能用上铁爷的地方,希望不要推辞”

    能得到沈建承情况应允,铁满堂精神一振道“白捞好处的事我不会做,太子如有吩咐尽管开口就是”

    铁满堂起身道“就不在打扰,如有吩咐太子知道在哪里能找到我”

    常岳露出思索神色询问方温候“你说戚英有意司尉之职?”

    方温候狠狠道“是,在杨公天那给我难堪,每个人都在看他脸色,我没有搭话机会”

    常岳微微错愕,看着方温候好笑道“这倒奇了,戚英是仗着什么以为司尉之职会是他的?”

    方温候也纳罕道“是呀,这点也是想不明白,戚英不依附太师,也不巴结丞相,哪里来的这份心气觊觎司尉之职”

    常岳想得片刻笑道“人走高处水流低处,想争一争也是情理之中,如戚英想争机会怎么也大过你”

    有些话常岳之前是提点过,方温候问“难道戚英还有这份眼力,猜出王上会选择一个和太师丞相无关之人?”

    常岳笑道“人不可貌相看出也没有什么,戚英对于城防司来说是自己人,而你是外人”

    戚英此举大出方温候预料“以前倒是小看他”

    常岳在道“就算王上有意选他,顶天也是个司尉,只要不是统司,目前还是要听你号令”

    常岳提起统司一职,方温候温“丞相现在多半在紧盯统司一职,这是让署令上调好机会”

    常岳点头微微一笑道“他当然会这么想,只不过手底下能用能信任的人也只有程尉连,王上不会考虑程尉连,我去宫里问过这次程明湖私下面见王上,王上为得款钱一事大发雷霆,戴山帮的人劫了车走,如扣钱当花销

    王上面子还好过一些,可他们却是将款钱散还百姓,这不是等于通告天下说王上搜刮民肪民膏”

    “如此办事不利,王上现下对程明湖厌恶至极,断然是不会考虑程尉连,现在是你掌管大好机会”

    听得常岳如此分析,方温候大为激动“那就拜托太师多加费心”

    常岳笑道“你是卫将军,如让你当统司那是降职,这个还要另找说头,我会争取,只是机会是机会,王上是否点头还要另说”

    常岳吩咐道“要想抓住这个机会,我也要有为你争取说辞,这次戴山帮是罪魁祸首,如你能抓到人自有办法为你争取”

    这事不用常岳吩咐,方温候早是搜过人,杨公天出事后方温候早是让人翻遍新淮村附近山头,连个鬼影都没有,方温候道“派人搜过,人早就跑了”

    常岳在道“那就想办法抓人,机会千载难逢,如是错过太可惜了”

    方温候正要说话,只听下人前来禀告“老爷,节使求见”

    “节使来了?”常岳喃喃道“他怎么来了?”

    常岳向下人道“让他进来”

    “是”下人退下。

    方温候一听见节使二字,见得下人离去趁隙询问道“太师,听说款车失劫那日,节使也在染坊附近”

    画像既然画出陆开,方温候常岳当然不会不知道如此消息,陆开还没来常岳顺口答复道“这个我也听说,但这事和他联系不上”

    不管这事能否和陆开联系上,方温候总是会对陆开起疑心,方温候在问“太师,怎么什么事都和节使有关,我对他一直就很不放心”

    方温候这话常岳听得不太明白,常岳问“什么事都和节使有关?你指的是什么?”

    方温候联想北安近来发生的事答复“太师,在节使入北安之前,哪里会有这么多事,他一入城大事一件一件发生,有时候我都怀疑,这些事是不是他干的”

    常岳对陆开也是如此看法,药堂的事常岳常挂心怀,一直无法释怀,有些事想归想,证据,需要证据才能肯定不是。

    陆开没有给与他们任何证据,怀疑证明不了什么,常岳道“节使有时候的确会让人心生疑窦,但如果把近来的事往他身上套这就不切实际了”

    方温候点点头,常岳所说甚有情理。

第122章 小孩诡计

    方温候常岳说话,没过一会陆开就在门外,经下人通报,陆开入屋施礼“见过,将军太师”

    陆开肯定不会无事登门,常岳该说的话和方温候已经说了,常岳看一眼方温候,方温候心领神会道“节使见太师定是有话要说,那么。。”

    方温候话没说完,陆开却是插口笑道“将军不妨留下”

    方温候显得惊奇看一眼陆开,陆开笑道“将军在这是最好,也免得派人禀传”

    方温候奇问“节使找我有事?”

    陆开看常岳方温候一眼,神秘兮兮笑道“有,打扰一会将军可否?”

    常岳对陆开来意也甚是好奇,陆开口已开常岳道“都坐吧”

    方温候陆开落座,常岳吩咐下人上茶。

    等得下人上茶退下,陆开才张口“太师,南公班到了,人就在五福客栈,不知道让他们何时上门?”

    现下是为方温候想办法争取司职时候,现下哪有什么心思交流剪画,可这事是自己让陆开将人请来,不看也是不好。

    常岳问一句道“节使前来就只是为南公班一事?”

    陆开淡然一笑正要应答,只听方温候立即接声道“节使让我留下,莫不是想邀我看画?”

    陆开笑看方温候道“这是其一”

    方温候追问“其二呢?”

    陆开没有即刻答复,似乎是想吊方温候胃口,过得片刻才道“将军,想不想立功?”

    “立功?”方温候不明在问“立什么功?”

    陆开说明留人之意道“有戴山帮消息要和将军汇报”

    常岳方温候没想到陆开是来送大礼,陆开当然知道对于方温候来说这是一份大礼,局势了然于心,现下谁能解决戴山帮的事,谁就能在赵宗心里留下十分重要印象。

    这事如果让戚英知道肯定会气得七窍生烟,因为这也是他在赵宗心中留下好印象的机会,陆开不会选择戚英,打死都不会选择。

    如能抓到戴山帮的人,方温候知道这对他来说意味着什么,但是方温候对陆开没有什么好印象,如此大礼不敢摊手就接。

    方温候心存疑虑也不遮掩道“我和节使,好像没好到能让你亲自送礼”

    陆开知道方温候不会笨到拱手就接,淡淡一笑道“将军之前对下官有不少误会,希望能够给下官一个亲近机会”

    温候没有接声,常岳对陆开此举也是大为不解“节使是明白人,谁能抓到戴山帮的人这是一份大功劳,听说节使和署令近来走得近,节使不会看不出来,署令也是需要这份立功机会”

    陆开十分同意常岳观点,是以点头笑道“太师说得不错,署令现在比将军更为需要这个立功机会,丞相失得款钱,蜀王现下定是失望之极,如署令能抓到戴山帮的人的确会帮蜀王出口恶气,这样一来对丞相看法可能会改观,但是下官为什么要帮丞相?”

    方温候接口道“那么节使为什么要帮我?”

    离开十分冷静直视方温候答复“因为将军有过救命之恩”

    方温候对陆开戒意稍缓一些“节试指的是杨公天要杀你之事?”

    陆开点头道“不管将军以前对下官是什么想法,总之救我是事实,我这人除了感恩之外,同时也是很小气”

    方温候有些好笑道“小气?”

    陆开看向常岳道“太师应该明白我小气原因,想必不会忘记丞相是如何逼太师觐见蜀王,赶我出城之事?”

    陆开二个原因出口,已经能够说服常岳,让常岳相信陆开为什么选择帮方温候,常岳看一眼方温候点点头道“有冤必报这才不失为血气男儿,节使亲自登门说明戴山帮的人在何处,是在掌控之中了”

    陆开笑道“如说是掌控之中,倒不如说是瓮中捉鳖”

    陆开向方温候道“将军知道荆山坡?”

    方温候精神大振道“从新淮村跑到荆山坡了!”

    陆开徐徐一笑道“从新淮到荆山在到恒台,过恒台就是荷州府,想必将军也是知道荷州府后面就是戴山,只要在人进荷州府前拦住,这件功劳就唯将军莫属”

    方温候大喜看一眼常岳,常岳对方温候微微点头,方温候当下起身道“节使等我回来为你设宴!”

    陆开笑道“下官等着将军庆功酒”

    方温候匆匆离去。

    方温候如能抓住人,常岳就有理由在赵宗面前领功,在而能够压一压程明湖以往威风,常岳现在比方温候更为高兴,陆开笑看一眼常岳道“现下太师有心情接见南公班了?”

    常岳开怀大笑道“见,至少要看个三天三夜”

    常岳很是开怀,但是朱行空却是没有什么好兴致,当时翻过陈堂身体叫醒人时,陈堂眼睛刚睁满目慌惧手膝并用,像是吓坏小狗般爬离朱行空。

    朱行空看得陈堂如此反应,知道这孩子定是让先前所发生的事情吓坏,是呀,用孩子面貌来办事,的确会让很多人放

    下戒备之意,谁都知道孩子不会杀人,但往往有些孩子就是喜欢杀人,朱行空运气不好碰上一个爱杀人的孩子。

    陈堂满目惊色瞪着朱行空道“你想干什么!”

    朱行空没有试图靠近陈堂,陈堂在朱行空眼里也只是个孩子,摊开双掌展现出安全没有暗害人的举动道“不要怕,我见你躺在路边上来看你有没有事”

    在陈堂眼里朱行空就是个大恶人一般,显得有些颤栗盯着朱行空道“别跟着我,你们都不是好人”

    陈堂起身脚步显得踉踉跄跄跑入林内,这可奇了,陈堂一看就知道是来对付朱行空,他最好是想办法引朱行空入林才是,怎么能开口不让人跟来,如果朱行空真的乖乖听话不跟去,这戏陈堂岂不是白演了。

    不过,陈堂毕竟不是孩子不是,怎么能拿捏住人没人比陈堂更熟门道,如果朱行空无心帮人那么就不会上来看人是生是死,既然上来看了,那么就不会不跟进去。

    人总是有一种帮人帮到底的心理,就像听故事一般,说书人把故事说一半就不说了,这怎么能行,听客肯定会吵吵嚷嚷让说书人讲下去。

    只要是人都会和朱行空反应一样,见人入林,放心不下也是跟着进去。

    别看陈堂脚步显得踉踉跄跄入林,朱行空只是被密密匝匝树林遮去片刻视线,陈堂人就不见。

    朱行空片刻就不见人显得大奇道“去哪了?”

    陈堂不笨如果真就这样销声匿迹,还怎么对付朱行空,想要对付朱行空就不能销声匿迹,陈堂开口高呼道“卓姐姐,你在哪里,听见了吗。。。”

    陈堂不住重复这句话。

    朱行空听声不见人,当然只能往声音方向寻追过去,没过一会见到陈堂,陈堂靠着一根树干闷声哽咽,朱行空上前道“是不是什么人不见了”

    陈堂看得朱行空一眼泣声道“我和卓姐姐来北安投奔二叔,没想到遇上强盗将我们劫了,现在卓姐姐不知去向,我。我不活了。”

    陈堂如孩娃般脚刷地面手拍大腿嚎啕大哭。

    朱行空看得好笑,可已对陈堂完全放下戒意,上前在陈堂面前蹲下道“别哭了哭什么,你年纪也不小了,怎么还像三岁孩娃撒泼”

    如在外边动手,如果运气不好些许会让别人碰见,现下林内清静什么人都不会出现,朱行空蹲他旁边离他很近,那么现在就是下手之时,陈堂就和其他杀手一样,如有绝对良机他就不会错过,只不过陈堂并不来杀人。

    陈堂手一扬,朱行空鼻子中闻到一股清香,香味入鼻扑通一声倒在地上。

第123章 用刑手段

    小桥流水人家,这里除人家之外,流水和小桥都有,桥有些远水倒是很近,朱行空被捆在树下人是坐着昏睡,陈堂好不容易才抬人来此,脸上有着热汗,用袖口擦得额汗对朱行空苦笑“少卿大人可不轻呐”

    朱行空闭眼昏睡没听见陈堂对他抱怨,陈堂走到一株树后,树后早前藏着一支鱼竿,鱼竿取得在手对昏地朱行空道“不知道少卿大人是否喜好钓鱼?”

    朱行空昏睡未醒当然无法做出答复,陈堂也真是奇怪将朱行空弄昏难道是要人陪他钓鱼?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也是太贪玩一些。

    鱼竿放在地上起手做个支架,支架架着鱼竿,目的在与做一个秤,用绳子把鱼竿支架捆紧,在捆绳子时在看一眼朱行空,人还是没醒。

    陈堂笑看朱行空道“少卿大人不说话我也知道,你平时忙着评断冤狱自然是没多少空闲钓鱼,钓鱼的人有二种,一种是为吃鱼而垂钓,另外一种为修心而垂钓,我钓鱼并不是为吃鱼或是修心,而是喜欢杀鱼,喜欢杀鱼也只是喜欢看鱼开膛破肚”

    陈堂吃吃一笑继续捆绳在道“喜欢看鱼开膛破肚,这么一听少卿大人一定以为我是个大坏蛋了,其实我不是,在我看来那些为修心而垂钓的人才是真正大坏蛋,他们钓上鱼来又把鱼放了,看上去是有大善心,可这是狗屁,这都是什么人才能想到做这样的事情”

    “鱼咬勾,鱼唇肯定是破了,唇破这得多痛呀,我的唇就破过一次,那和被针扎没多大区别,所以呀,立过誓,只要让我看见那些假惺惺修心垂钓的人,就给他脖子来上一刀抛入水里喂鱼,少卿大人你说,这些伪君子该不该杀?”

    朱行空没有答复依旧昏睡。

    陈堂好像很喜欢自言自语,因为他看一眼朱行空后又开始自言自语,陈堂在道“其实我不是很喜欢钓鱼,但也不是说不喜欢,这个要看当时有没有兴致,钓鱼有点太麻烦时间太长一些,比起钓鱼我更是喜欢宰家畜,少卿大人也知道鱼没有太多血,家畜就不同啦,看着放血家畜垂死挣扎样子,会让我十分兴奋”

    固定好支架鱼竿,把吊线抛入水里,鱼竿尾端原来是握把,但是改装一下,握把处按上一个钩子,陈堂将钩子勾上朱行空大腿皮肉,只要水里有大鱼咬勾一沉,朱立这里钩子就会往上提起,那定是剧痛无比了。

    陈堂见准备妥当现下该是叫醒朱行空,陈堂看向昏睡朱行空笑道“该是和少卿大人好好聊会天的时候了”

    陈堂蹲在水边先替自己洗把脸,水凉透心真是无必畅快,陈堂

    好像真的不是什么大坏蛋,他并没有只是顾及自己洗脸痛快,朱行空人是昏睡但想必也是热得紧。

    陈堂双掌并笼,手当瓢使取水浇在朱行空脸上。

    水凉一浇朱行空就醒了,一醒见到自己让人靠树捆住,第一个反应只能是大幅挣扎,绳子很紧树也结实无法挣脱,见人挣扎陈堂立马忧心忡忡出口“别动,别动”

    陈堂好心用手指指着朱行空大腿同时也是提醒道“少卿大人别动,你看腿上有钩子呢”

    经得陈堂好心提醒,朱行空这时才注意大腿肉的确是被一个钩子勾着,这时才感到大腿传来阵痛,不动了,如果朱行空不想大腿肉让勾起一块,最好是不要乱动。

    朱行空很是听话,就像一个小孩子一样乖乖不动。

    人是不动,眼睛就像一把蠢蠢欲动的利刃一样,试图当场击杀陈堂。

    眼神杀不了人,这点连三岁孩童也知道。

    朱行空是让陈堂捆住,嘴巴并没有被堵住,朱行空不是笨蛋此情此景明白自己正在遭受什么,明白是个什么境地只能咬牙切齿问“丞相让你来的!”

    陈堂微微一笑拍拍朱行空脸颊道“少卿是个明白人,有些话也不想多说,想活那么就告诉我关于丞相的事知道多少,还有没有什么别的人知道,想死这就简单了,那就闭着嘴巴什么也不要和我说就是”

    陈堂把脸凑近一些在道“少卿大人自己决定,是告发丞相重要,还是挽救自己小命重要”

    朱行空什么也没说,一双眼睛就像勾着腿肉钩子一样,想把陈堂眼珠勾出来。

    陈堂看着朱行空眼睛,朱行空话是没出口,但那双眼睛陈堂能够看出对方并不想死,陈堂笑道“嘴硬的人不少,事实上碰过不少嘴硬的人,那些人经我用刑之后,往往如铁的嘴就会像长舌妇一样,把相好娇臀后有多少颗痣都和我说了”

    朱行空冷笑道“你以为我没见过用刑手段?”

    陈堂微微一笑“比起用刑,我手段自然不必你们大理寺多,恳请少卿仔细看鱼竿”

    朱行空往鱼竿整体瞄一眼,陈堂笑道“大理寺用刑逼供,虽没见过但也听过,但不管怎么样逼供是由人下手,人动手总得来说还是留些余地,毕竟下重手人死了就逼不供,但现在不是由我动手,而是水里的鱼,鱼动嘴可不像人动手那样有个轻重”

    “少卿不妨想象一下,现下水里有只很饿的鱼,正在向水中鱼饵游来,

    这只鱼只想做一件事情那就是要把饵吃下,水里的鱼可看不见鱼竿另外一头还有钩子勾着少卿腿肉,当然如果少卿运气不错的话,只是一条小鱼上钩,这样一来少卿只会疼上一疼,但运气不好的话如果来只大鱼,比如斤半鲮鱼的话,这块腿肉可保不住了”

    朱行空想象陈堂的话,在看看腿上肉,咬牙道“你告诉丞相,他的事我只知道一些,但不足已问罪”

    陈堂叹口气显得有些失望对朱行空道“少卿大人,说些我不知道的事好吗?如你有证据早就告发丞相,还用得着逃得这么狼狈?细节,我想知道你所知道的一切”

    陆开供出的戴山帮,当然指的不是温禄山他们,戴山帮名声一向不是很好,荆山坡是戴山帮其中一个秘密小基地,让方温候去立功也算是为民除害。

    有得常岳首肯,陆开前去和冯宝震禀告“冯叔日子定下了,后天去太师府”

    冯宝震点头道“太子可好?”

    陆开苦笑道“安康稳健,他虽然没说什么,但我知道心里定是烦闷”

    冯宝震虽然不是人质,但也如同感同身受道“身为质子,心里烦闷也是正常的”

    陆开在屋内没有看见葛舒兰温“她人呢?”

    冯宝震笑道“睡了,一路上可闹得很”

    陆开知道葛舒兰性子,是以微微一笑道“不能久留,务必叮嘱她这两日不要乱跑”

    冯宝震笑道“我会看住她”

    陆开离开五福客栈回典客署,许久不见程尉连,是时候见见他。

    程尉连没有在其他地方,人当然在自己院中,程尉连也是为得款车一事显得烦闷,陆开这个罪魁祸首现下正是登门慰问,程尉连在喝闷茶,陆开笑看程尉连道“怎么署令有心事?”

    程尉连叹道“款车一事家父见过王上,让王上骂得一顿”

    话落程尉连愤愤不平道“王上也是可恶!家父也不是想让人劫款车,出这样的事还不都是因为他要建什么世安苑”

    程尉连还真是什么话都敢说,这里没有外人发发牢骚也并无不可。

    程尉连想说什么陆开当然无法阻拦,可有些话听见不能不提醒“署令小心祸从口出”

    程尉连明白陆开提醒,心中不快憋不住说了也就说了,王上毕竟是王上,程尉连道“好啦,好啦,不说这事,找我干嘛,是不是天德殿的事有什么思路或是进展?”

第124章 旁敲提醒

    陆开显得无可奈何道“当初说过,这事能查就查,查不出来也就算了,陈年旧事想查个清楚哪有这么容易,吴总管都死了,还怎么往下查”

    程尉连显得有些恼气道“就这样了?不过你是奉太上王口谕留下,查不出来怎么给太上王交代?”

    陆开道“也不是说不查,只是现在没有什么线索,有线索后自会和署令通报,只是现在天德殿的事只怕是要放一放,听说卫永南回城了”

    “放一放?”程尉连问“卫永南回来和这事有什么关系?”

    陆开当下苦笑没想到程尉连如此健忘,陆开道“署令莫不是忘记,当时卫永南是知道琴儿之事”

    这事程尉连怎么会忘记,只是没往这事上联系,程尉连当然忘不掉是陆开利用他赶走卫永南。

    程尉连知道陆开不会无缘无故提起这事,程尉连有些紧张道“你说卫永南出城是为查明琴儿的事?”

    陆开点头道“如不是这样,方将军为什么要让人出城?”

    程尉连显得有些气息不平道“他是不是查到一些什么?”

    陆开将目光投向程尉连,哑然失笑道“这我怎么知道,卫永南是不是查出什么也不会与我通报,这就是让署令放放天德殿一事理由,现下最好留意卫永南和方将军”

    程尉连狠狠咬牙瞪一眼陆开,随后情绪平复缓缓在道“这不都是怪你!”

    陆开叹口气道“我这也不是没有办法,好了,过去的事我们就不提了,署令知道如果卫永南查出什么,方温候和常岳一定会利用此事对付丞相”

    程尉连呆呆看着陆开,心中思潮起伏,他知道方温候常岳一定会这么做的“那我该怎么办?”

    陆开建议道“我认为这事署令应该和丞相好好说说”

    程尉连垂首不语片刻方道“你和我说什么废话,这事要能和家父说早就说了,还用你提醒”

    陆开心里好笑心道“这事你爹早就知道”

    程尉连不说陆开在道“既然不能和丞相说,那么就应该想办法打听”

    程尉连冷笑“打听,说得容易,卫永南是方温候最忠诚的狗,杨司尉在的话还有些人脉,现下可没人听我的话”

    陆开提醒道“怎么?署令不想培植一下自己人脉?”

    程尉连嗤之以鼻道“我最讨厌交情这些东西”

    戚英现下风头正兴,陆开可不能让戚英过得这么舒服,陆开道“杨司尉是不在,可戚英不是在么”

    “戚英?”程尉连想了想道“我和戚英没有什么交情”

    陆开笑道“没有交情可以交嘛,署令如想在朝中办事,有些不喜欢的事也要尝试去喜欢

    ,你懂事一些大小姐也会减轻一些压力,现在是帮丞相分担压力时候”

    程尉连显露思索神色,对陆开坦诚道“其实我也不是不想套交情,只是我。。”

    陆开淡淡一笑“只是署令不知道怎么交朋友”

    程尉连苦笑道“是”

    其实这也怪不得程尉连,有个丞相的爹自然没有必要去巴结别人,别人自然会来巴结他,只不过程尉连这性格也不是太好巴结。

    陆开道“交朋友也没有什么难的,多见面,多说话,这样就有朋友了,你对人好别人也会对你好”

    程尉连看一眼陆开,这眼神就好像是告诉陆开,他说的是废话,程尉连只是拉不下脸这么做。

    陆开当然知道程尉连眼神是个什么意思,陆开道“署令也知道我和方将军卫永南是个什么情况,虽是有心也帮不了你,要想知道卫永南是不是查到什么,就要想办法打听,戚英跟杨司尉多长时间署令比我清楚,杨司尉认识的人戚英想必也是认识”

    “署令如果和戚英是好朋友,他可以帮你做很多事情”

    程尉连没有即刻答复,过得片刻妥协道“我会想办法打听”

    程尉连看一眼陆开问“你不查天德殿的事,一天到晚看你也是忙得很”

    陆开失笑道“近来是忙,不巧南公班不是到了,现在在忙着为太师观画事”

    程尉连忽而有些兴趣道“南公班来了?”

    陆开露出满足一笑,因为这正是他来的另外一个目的,陆开道“是呀,怎么?”

    程尉连道“没什么,你还有事?”

    陆开起身道“就是来和署令说卫永南的事”

    程尉连道“我知道了,走吧我送你出去,顺便回家一趟”

    程尉连回到府中程明湖喝着参茶养身,近日来吃得不少药,身子是该养着。

    “爹,听说南公班要上太师府”程尉连一入屋话就出口。

    程明湖对南公班没有任何兴致,随口反问一句“那又如何?”

    程尉连似乎有些主意“王后也不是爱看年画剪出来的故事?”

    “王后?”程明湖想了想点头“问这个做什么?”

    程尉连道“爹,款车一事王上生气,孩儿有个提议不妨去请王后来看画,王后一高兴说不定能为爹说句好话”

    程明湖暗淡眼珠忽而有些兴致,在看程尉连这一眼有着赞赏之意笑道“能有这份心思,说明你长大了”

    程尉连欢心一笑“爹是

    同意了?”

    程明湖多想一层,常岳这次请得南公班上门肯定是私宴,既是私宴排场肯定不会大,王后如果前去排场可不能小,近日来连番受挫,常岳什么事也没出,赵宗现在对常岳态度比以前好得很多。

    这样下去可是不行,如王后登门有什么招呼不周之处,肯定是与程明湖有利。

    程尉连没想到这一层,程明湖想到有些事要做就要快,让程尉连回典客署程明湖马上进宫。

    卫永南见着方温候,方温候见人回城那么些许是有什么消息,方温候道“有线索了?”

    方温候卫永南身属军卫所,方温候在整队准备出发荆山拿人,卫永南有话说两人在间屋中,队伍排列整齐在院中候着。

    卫永南实话实说“城内城外叫琴儿的女子不少,如说和署令有什么关系的,没查到有何关联”

    方温候大感失望道“忙活这么些天,就一点头绪也没有?”

    卫永南道“末将无能,并未查到任何消息”

    方温候急着出城,这事可以稍后在做打算,方温候道“这事先放一放我有事出城,等我回来在说”

    在方温候离去前,卫永南在道“末将还有一事要说”

    方温候道“长话短说”

    卫永南道“将军知不知道南公班入城?”

    这事方温候也是知道“听说了,你提起南公班是因为。。?”

    卫永南道“南公班里有个叫舒兰的姑娘,这人末将觉得十分眼熟”

    “眼熟?”方温候想不明白为什么卫永南这么不分轻重“我说了出城有急事,一个姑娘眼不眼熟和我说做什么?”

    卫永南道“节使说舒兰姑娘是第一次来北安,是以觉得有些奇怪”

    方温候实在不想浪费时间在卫永南眼熟上,方温候道“多加留意就是,出城可能要一两日才能回来,城里兄弟就交给你和李延照看”

    “是”

    方温候领人出城。

    岱迁立身在引凤树下,头转大理寺方向道“不知道太上王会问朱行空什么,都过得一日怎么不见人来,莫非他是真的生气了?”

    沈建承就在岱迁身旁轻笑“你不是不喜欢他上门?”

    岱迁苦笑道“是不喜欢,但是总觉得有些不对”

    岱迁这么说沈建承倒是深有同感道“是呀,见过太上王朱行空应该立马来见我们,起码要比以前更迫切才是,我也想知道他有什么打算”

    朱行空能有什么打算,一点打算也没有,小命都不知道能不能保得住,还能有什么别的打算。

第125章 找行家

    朱行空还是没有和陈堂敞开心扉,陈堂笑道“我呢,有些想不明白少卿大人还在顾虑什么?”

    朱行空挣扎试图挣脱绳子道“解开绳子,我就告诉你”

    陈堂大为好笑道“这是不可能的少卿大人”

    朱行空凛凛盯着陈堂道“不解开绳子什么也不会告诉你,因为当你知道我知道的一切,就会杀人灭口”

    陈堂诚恳直视朱行空眼睛道“不排除这个可能,只是人很善变,我可能会杀你,也可能不会,你现在应该说一些让我高兴的事才对,你知道如果能让一个人开心,那么这个人也许会对你客气,放你也不是不可能”

    朱行空闭口不言,他很确定如陈堂知道想知道的一切,他只有死路一条。

    陈堂叹口气道“现下情况有些不妙呀,我们是僵持住了,你嘴里有我想知道的东西,但是你不说我又不能杀你,斗胆问少卿大人一句,你认为这事该怎么收场?”

    朱行空认认真真看一眼陈堂道“信我一次,放了我,可以当做没见过你”

    陈堂笑道“少卿大人是可以当做没见过我,可我的确是受邀而来,如真的扬长而去,日后还怎么在道上混?此时此刻少卿大人还心存侥幸过关心思,真不知道你这难以理解的信心是从哪里来的”

    陈堂显得无可奈何在看朱行空一眼道“这样吧,给我一些实实在在的东西,如能让我交代得过去,就放了你”

    朱行空道“没有实实在在的东西给你,如我有早就拿下丞相”

    这话倒也不能说朱行空说谎,陈堂奇道“我不信你没有实实在在的东西,少卿大人就敢查丞相,你一定有些依据是不是?”

    朱行空这时却是咯咯笑着,陈堂道“你笑什么?”

    朱行空断然笑道“明白了,敢打包票丞相是让你来灭口,但你没有这么做,费这么大心思想知道丞相之事,是想敲丞相竹杠是不是”

    陈堂对朱行空竖起大拇指笑嘻嘻道“可以呀,少卿大人,都这个时候还有心神盘思我的目的,不错,我是想敲丞相竹杠,你也知道一般人哪有碰上这样的机会,干这种活成天担惊受怕,如能得到一份丰厚辛苦钱,我也能乐得清闲不是,当是可怜我如何?”

    让人请来办事还想在敲竹杠,这样的人怎么能信得过,朱行空沉默不语。

    陈堂磨着牙后道“我们已经浪费不少时间,少卿大人为什么会坐在这里,你也清楚不是,为什么世上总是有人给脸不要脸”

    陈堂起身从怀里摸出一个小囊袋,朱行空眼睛盯着小囊袋,陈堂拿着囊袋

    在朱行空面前晃了晃道“知道袋里装的是什么?”

    朱行空绷着脸道“我不信你敢下毒杀我,如我死了拿什么来敲丞相竹杠!”

    陈堂呵呵一笑道“毒?谁说我要毒死你了”

    陈堂做出一个恶心神色“我最讨厌那些下毒行经,这里面不是毒是鱼食”

    陈堂走到水岸旁道“有话现在说还来得急”

    朱行空咬着牙根并不说话,陈堂笑道“很好”

    好字一落往水里抛下一把鱼食,也就两个呼吸时间,有些鱼露头出水吃食,而有些抢不到鱼食的只能转移目标咬向鱼饵,只见鱼竿一沉,朱行空大呼痛叫,因为腿上皮肉硬生生让钩子扯破,腿上溢出大片鲜血。

    陆开见过程尉连后,让守卫把张中平叫来,张中平已在陆开面前,陆开问“大哥在北安认不认识一些手艺巧匠?”

    张中平不知道陆开问这个干什么,张中平道“手艺巧匠?认识是认识,可是要哪一种手艺巧匠?”

    陆开对张中平没有什么好隐瞒,直接说出自己需要“比如善于做腰牌巧匠”

    “腰牌?”张中平不明在问“贤弟做腰牌做什么?”

    陆开笑道“没有腰牌怎么让崇文门守卫放我们出城?”

    原来是正事张中平忙道“认识认识,现在就去?”

    陆开道“既是认识现在能见人最好,不过这个人可靠吗?”

    张中平笑道“大哥领你去见的人当然可靠,前提是辛苦钱要给足”

    陆开示意张中平出屋“这个不是问题”

    张中平领着陆开来到铁匠屋外,屋外炉子还是热的,只是外边没人,张中平朝屋里喊得一句“六哥在不在?”

    六哥从里屋出来见得张中平“哟,这不是中平兄弟”

    张中平凑近六哥道“有生意,进屋聊聊?”

    生意二字张中平音压很重,六哥是个明白人看一眼陆开,请得二人入屋。

    屋内尽是干铁味,同时也有些闷热,六哥让二人在一张显有污渍桌边坐下,陆开也不嫌弃直接坐下,看一眼张中平问“这是打铁铺你没带错地方?”

    张中平笑看陆开解释道“这里是铁铺不错,贤弟,大哥还记得你说过那种什么都懂一些的人,六哥就是什么都懂一些的人”

    这么说陆开就明白了,和和气气看一眼六哥道“六哥是能人,

    没想到开着铁铺还能做别的营生”

    六哥笑道“既然是中平兄弟带来的人,那么信得过,说吧想要什么”

    陆开也不犹豫“能不能做个腰牌?”

    “腰牌?”六哥笑道“最好说清楚一些,腰牌不仅仅只是一个腰牌,有些腰牌是金银,有些是玉石,另外有些则是名贵木料,比如宫内侍卫用的腰牌是银制,城防司用的又是铜制,朝内百官用的又是玉制,还有北安各王府下人用的是木制,样式和形状大小,每种腰牌都不一样”

    六哥说得很是详细,也是说得头头是道,陆开一听知道这个人是做腰牌行家,笑道“六哥是行家那么我也就放心,只是根据模子仿作,不知道能否做出来”

    六哥想得想道“有模印这是更好了”

    陆开拿出一袋迁推给六哥道“这是定金,现下还不知道东西样式如何,但定是金制,过两日我会让大哥送东西过来”

    “金制!”金制腰牌可不是寻常之物,六哥心中不免忐忑不安。

    陆开看见六哥神色问“怎么?是否不愿意接?”

    六哥思虑片刻咬牙道“只要钱给足,有什么不敢接的”

    接,有些事看在钱的份上是可以硬着头皮接,但有些事硬着头皮也是不敢接。

    比如用钩子勾皮肉这种事,朱行空不知道自己腿肉让钩子勾破能流这么多血,血把半个大腿染红,渐渐的也染红地面枯叶。

    陈堂笑道“接下来,少卿大人要不要在试一次?”

    朱行空似乎已让自己的血吓傻,痛也不喊直勾勾盯着流血大腿,陈堂蹲在朱行空染血腿旁,终于见到朱行空眼中有着恐惧。

    陈堂缓笑道“怕了?怕了就好现在总算有些进展”

    陈堂似乎是在安慰朱行空道“少卿大人别怕,别看腿上血迹吓人,但是现在你还不至于流血致死,还有一刻时间,这点你要信我,我是这方面行家,聪明人,少卿大人为什么不做个聪明人呢?点个头怎么样?可以先帮你止血然后在慢慢说”

    朱行空没有点头,皮肉不动狠狠盯着陈堂。

    见得朱行空反应,陈堂为朱行空如此选择感到惋惜“迟早都是要开口,为什么总是要到最后一刻才肯说”

    陈堂拿起钩子正打算换腿勾肉时,只听身后传来一声“咔嚓”这是有人踩断枯枝声音,咔嚓声一起陈堂感到背后寒芒袭身,陈堂身子未转手中钩子反抛身后,身后那人一剑荡开钩子,这时的陈堂早是蹿身入林不见踪影,来人一剑砍断捆着树身绳子,这才提身追人。

第126章 质子府藏身

    救朱行空这人蒙着面巾不露脸,朱行空也不知道救他的是什么人,不管是谁救绳子一开率先扯下衣巾绑腿止血。

    陈堂逃得很快,就像一只受惊燕子,蒙面人追人更快,就像一只锁定猎物苍鹰。

    一追一逃短时间内很难追得上人,蒙面人脚下一踢石块,石块直中陈堂后背,陈堂身体向前踉跄数步,一口血雾喷射而出倒在地上,蒙面人剑直指陈堂咽喉,陈堂直呼道“好汉饶命!”

    蒙面者冷冷凝视陈堂道“喜欢折磨人,那么也让你尝尝受折磨滋味”

    话落,利剑穿刺陈堂腹部。

    陈堂一声哀嚎,把林中鸟儿吓得一飞冲天。

    朱行空扶树干起身,听见陈堂哀嚎声,没过片刻蒙面人蹿身而回,朱行空见人口忙道谢“多谢英雄”

    蒙面人冷看一眼朱行空并未做什么答复,一抓朱行空肩膀腾空而去。

    陈堂腹部穿刺,嘴中直呼数口急气,忍着痛爬到一棵树干靠着,左手捂着受伤腹部,右手探入怀中取出鸟哨,鸟哨一吹,一只信鸽叽叽咕咕落在身侧,抓鸟在怀,暂时松开挤压止血腹部的手,在信鸽翅膀写着三字“中桥林”

    随后放开信鸽,信鸽朝天而去。

    信鸽越过北安城墙直落丞相府,徐广衡在鸽笼附近取鸽一看这才出门。

    陈堂脸色越发苍白,就在神志渐失之时,只见有一人凝立眼前,陈堂打起精神一看,人是徐广衡,陈堂一见强行笑道“这么久才来,以为你看不懂暗示”

    徐广衡见着陈堂这般模样问道“你怎么样?”

    陈堂咬牙忍痛笑道“让人刺得一剑死不了,你来就好”

    徐广衡这时阴恻恻笑着“你知道我家老爷,很不喜欢把事情办砸之人”

    陈堂见着徐广衡阴恻恻笑容,心中一凉现下笑是笑不出来“详细经过我会向丞相解释,快,扶我。扶我回去”

    徐广衡负手在背倒退三步笑道“可惜我来晚一步,可惜了,可惜了”徐广衡哈哈大笑负手离去。

    陈堂当场一惊,知道对方留他等死,叫道“徐广衡回来!你给我回来!”

    朱行空让蒙面人放在路旁靠着树干,朱行空大是感激“多谢英雄相救,敢问英雄名讳”

    蒙面人看朱行空一眼并不吭声,见及远处有一空粪车往他们过来,蒙面人蹿身入林消失不见。

    做好事不留名这才是叫英雄好汉,朱行空以为英雄好汉都是仅存于说书人嘴中,没曾想有幸遇见。

    粪车逐渐接近,朱行空向粪夫叫一声道“这位大哥可否送我一趟”

    粪夫见朱行空靠着树干腿上留有斑斑血迹,初次见面谁知道是恶人还是良民,车是停下人没动

    带着戒意看人“你是。。”

    朱行空见对方直盯伤处从怀中取出腰牌博取信任道“这是大理寺腰牌”

    粪夫瞅着腰牌,腰牌上有着大理寺二字,粪夫看得半日没什么反应,朱行空看出对方并不认字。

    不识字只能使用最直接了当办法,朱行空掏出钱袋丢给粪夫“带我入城,钱就是你的”

    有钱连鬼都能推磨,何况一个粪夫。

    人可以不认字,可钱谁不认识,粪夫揣钱袋入怀下车提醒道“臭得很,不介意的话上来吧”

    朱行空让粪夫扶上马车,往北安而去。

    粪车远远离去,蒙面人其实没有走远,见人离去蒙面人解下面巾,这人原来是温禄山。

    朱行空是从尚武门入城,守卫岂能不认得他,见得朱行空坐粪车大都为之惊异,朱行空岂有心思和他们多做解释示意赶紧放行。

    到得质子府邸才由下人搀扶进去,岱迁沈建承见朱行空让人搀扶进来大吃一惊,岱迁见得朱行空伤处只是胡乱包扎,道“快请大夫”

    “是”下人退下。

    大夫上门帮朱行空上药包扎,送过大夫后岱迁才问“少卿这是出什么事?是太上王。。”

    朱行空摇头道“是程明湖”

    沈建承岱迁齐呼道“程明湖!”

    朱行空咬着牙根道“昨日出宫程明湖让徐广衡引我出城,还好提前看出不对这才得以逃出生天”

    徐广衡岱迁当然认得,咬牙切齿道“徐广衡胆子也太大!胆敢谋害少卿”

    朱行空冷笑道“我这腿伤不是徐广衡所为,如不是得到侠士相救只怕回不来,伤我的虽不是他,谁知道这事他有没有牵连”

    沈建承皱眉道“不是徐广衡,那么伤你的是什么人?”

    朱行空摇摇头道“不重要,我问你们知不知一个叫赵连都的人?”

    “赵连都?”沈建承岱迁两人对视一眼,眼中皆是一副不为所知样子。

    瞬间反应骗不了人,朱行空这才确定岱迁沈建承对他并没有隐瞒什么,朱行空叹口气道“太子殿下如今我已是无处可去,能否在府上逗留几日”

    如朱行空有地方能去,何必带伤上门,沈建承没有把人往门外推“这有什么留下就是”

    朱行空拱手道谢。

    岱迁添句话道“放心留下就是,程明湖胆子在大,也不敢明目张胆来这里杀人灭口”

    事已至此程明湖还有什么不敢做的,朱行空道“明枪易躲暗箭难防”

    岱迁笑道“暗中来人更好,只要敢让人来,我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沈建承张口问“本王有

    个疑问,少卿口中的赵连都是个什么人?”

    人是朱行空口吐而出,现在如此局面当然不会隐瞒,朱行空道“这人是太上王告诉我的,和天德殿有关”

    沈建承揣摩话意问“有关?少卿意思是当年的毒来自这个赵连都?”

    朱行空道“目前只是有关,只要查到此人,便能真相大白”

    岱迁沈建承对视一眼,岱迁道“少卿不便走动,我去托人打听”

    朱行空叮嘱一句“务必小心”

    岱迁点头“我会小心”

    日落,落日余晖倾晒整个典客署前院,整个前院一片火红,有人在火红余晖中前行,人是张中平,见过铁匠和陆开早是回署,送陆开回屋后这才起脚回去。

    火红余晖中不光只有张中平一人,戚英也在,火红余晖照射在戚英身上,人如血池中爬出夜叉。

    戚英也是要回去,正从前院正厅出来恰好见着张中平路过,戚英一开始并没有和张中平打招呼心思,可看得张中平几眼,心里似乎是在盘算什么。

    戚英展笑客套叫得一声“这不是中平兄弟”

    张中平对戚英没有什么好感,但也不能装作什么都没听见,不情不愿转身笑道“现在是叫你司尉好呢,还是叫戚英兄弟?”

    戚英闲笑道“我们不是外人,就别瞎跟其他人起哄,还是兄弟相称”

    不是外人?张中平琢磨这句话,明白是暗示他们和陆开关系,张中平笑道“戚英兄弟这是有事?”

    戚英故意询问“中平兄弟好像不是北安人士?”

    张中平不知道戚英问这个做什么“我不是北安人士”

    戚英示意边走边说,两人起步同走,戚英在道“有时候真是羡慕中平兄弟和节使那么投契”

    话听上去是随口一说,张中平想得片刻才答复“投契谈不上,只是在帮节使跑腿”

    戚英哈哈一笑“没说实话,和节使同进同出岂能是个跑腿外人”

    这话倒是让张中平警觉“戚英兄弟想说什么?”

    戚英显得错愕看着张中平道“别误会,我的意思是都是为节使做事,我们私下应该多亲近才是”

    张中平可不敢和戚英敞开心扉结交,张中平道“戚英兄弟不必为此劳神,既然是听命办事,那听从吩咐就是”

    戚英见张中平排斥,想着陆开和张中平定是无话不说,也许他做过什么事,张中平也是知道,戚英笑道“你从外地过来无非也是讨碗饭吃,跟节使做事无非也是讨个出路,我们目的是一样,你帮我,我也能帮你是不是?”

第127章 客栈质问

    张中平这下知道戚英为什么要和他套话“帮?怎么帮?戚英兄弟意思是让我监视节使”

    戚英淡淡一笑道“不要把话说得那么难听,你也知道节使在防我,我也不是说要坏他事情,只是做一件事之前,想知道个来龙去脉罢了,我们是同一条船上的人,要同舟共济不是吗?”

    张中平知道陆开他们是荆越人,关于这一点戚英还不知道,张中平把话说死道“我认为最好是一切如旧,不想别人逼我做事”

    戚英笑道“想多了不是,不是逼你,换另外一个说法,我们要给自己留条后路”

    “后路?”张中平似乎显得有些松动反问。

    戚英笑道“节使是站在风头浪尖的人,如事情有什么差错,别人自会注意他,但没人会注意我们,凡事都要留条退路,好好想想,别急着拒绝我”

    张中平止步看得戚英一眼,戚英笑拍张中平左臂“走了”

    目视戚英离去,张中平皱眉沉思也不知道是不是让人说服。

    卫永南坐在案桌旁起笔画人,画的是葛舒兰画像,如被人撞见不免会以为卫永南对葛舒兰动情,他没有动情,有的只是满腹疑问。

    就像卫永南说的他去过地方没几个,这意思并不是说没出过远门,如他没出远门怎么镇守边疆,只是他的确是没有闲趣游玩过几个地方。

    画拿在手上日落余晖从窗外射入,余晖映红宣纸,卫永南双目一睁震撼道“是她!”

    她字一出人直出军卫所,目的地没有其他地方直奔五福客栈。

    葛舒兰冯宝震在屋内用饭,其他人在另外屋子中用饭,葛舒兰如此身份其他下人自然不会不分尊卑同桌而坐。

    卫永南向掌柜亮出北蜀骠骑腰牌,掌柜当下战战兢兢躬身等候吩咐,卫永南道“告诉南公班葛姑娘说是老友求见”

    掌柜哪敢不从乖乖听命行事,听得掌柜来意,冯宝震放下筷子奇道“老友?”

    冯宝震是陆开家仆,并不是葛舒兰家仆,是以也不知道是否有老友在北安,冯宝震看得葛舒兰询问“你有朋友在北安?”

    葛舒兰也是大奇,皱着弯弯眉头道“没有呀,第一次来哪会认识什么人”

    冯宝震看向掌柜“可听得确实?是不是找别的葛姑娘?”

    掌柜十分肯定道“错不了,说是南公班葛姑娘,人就在天字号客房等候”

    人总是很难按捺好奇心,葛舒兰自问一句“难道我在北安真有朋友?”放下筷子起身道“冯伯伯我去看看”

    冯宝震也是起身

    道“我和你去”

    饭吃还不到一半,葛舒兰道“冯伯伯你就别陪我去了,就在客栈能出什么事”

    冯宝震总是觉得有些不对“别说了,走”

    掌柜领人前往卫永南等候房间,门一开只见卫永南正在起杯喝茶,卫永南对冯宝震来说完全就是个陌生人,葛舒兰却是惊讶道“是你!”

    冯宝震一怔询问葛舒兰一句“认识?”

    如说不认识呢,好歹也是见过面,如说是见过面,但也没有深交老友更是谈不上,葛舒兰直咧咧看着卫永南道“你就是我老友?不要脸,我什么时候是你老友了?”

    卫永南注视葛舒兰就好像看见爱不释手物件一样,眼睛丝毫不离“坐着说”

    葛舒兰身一动就要上步坐下,冯宝震却是拦人“这位兄弟如何称呼?”

    卫永南冷冷瞅着冯宝震道“我要见的是葛姑娘,出去侯着吧”

    冯宝震不动一点出去意思也没有,葛舒兰见卫永南对冯宝震语气不善当场气道“喂,这是冯伯伯,不是你家仆不要随便使唤人”

    卫永南看在向冯宝震道“坐下还是出去?”

    冯宝震看出卫永南来意不善坐下,重复道“兄弟贵姓?”

    卫永南还有话要问葛舒兰,见冯宝震分量在葛舒兰心中似乎不轻也不为难。

    卫永南冷然道“在下卫永南,在北蜀骠骑任职”

    冯宝震微一错愕“北蜀骠骑?”

    卫永南打量冯宝震一阵在问“如何称呼”

    “冯宝震”

    卫永南揣摩冯宝震片刻在道“真名?”

    卫永南这话问得好笑,难道还能编造假名骗人?

    冯宝震扬声道“行不更名坐不改姓”

    卫永南显得好奇打量冯宝震道“你是南公班的?”

    冯宝震皮肉不动答复“何必明知故问,我自是南公班的”

    卫永南目光看向葛舒兰沉声问“这倒奇了,葛姑娘,你们葛家是荆越大士族,什么时候和南公班扯上关系?”

    卫永南此话出口,葛舒兰冯宝震如同遭击当头闷雷,葛舒兰芳心忐忑“你。你。你去过荆越?”

    见得葛舒兰承认,冯宝震想是阻拦也是晚了。

    葛舒兰答复倒也让卫永南有些意外,笑道“是个好姑娘,原本以为你会不承认,既已承认那么就告诉我,为什么和南公班一同入城?”

    葛舒兰口刚张,冯宝震抢先拦过话头道“不要误会,葛小姐不是跟着南公班入城,是跟着我入城,卫兄弟也知道荆越地大物博,从未

    和他国交恶,南魏北蜀连年交战,想必不光是我们,北蜀也和荆越拿不少粮饷”

    “有次跟着粮队去过荆越一趟,葛老爷为人乐善好施有幸结交,数次上门闲住,一来二去年纪也大,葛老爷也好剪画,便在府上长居,说起来已有好些年不在班底,这次班底为谈和助兴,老班主登门邀我出山,想着谈和是为国为民好事,虽是一把老骨头,有些事也该尽尽力”

    冯宝震看一眼葛舒兰在道“出门前,葛小姐知道我来北安,劝也劝不住只好带她来游玩一翻”

    冯宝震这话编的合情合理,卫永南完全就找不到任何破绽,卫永南直勾勾盯着冯宝震在问“这么说你的剪功手艺自是不凡了?”

    冯宝震傲然道“明晚就去太师府,如有兴致不妨前往指点”

    卫永南是个什么身份,岂能随随便便就能进去太师府,没有听出任何破绽,葛舒兰知道这些全是冯宝震编照出来,如此快捷反应也是让葛舒兰大为折服。

    现下终于明白陆开为什么叮嘱她,少和北安的人说话。

    既然没有听出破绽,只能暂且相信,卫永南点点头道“原来葛小姐是来北安游玩,那么葛小姐又是怎么认识节使的?难道节使也长居葛家?”

    冯宝震笑道“这倒不是,节使和葛小姐认识是因为。。”

    卫永南忽而冷冷截话道“我问的是葛小姐,你就不必替她回答”

    卫永南冷森森在道“葛小姐怎么不说话?莫不是忘记是如何和节使结识?”

    葛舒兰看一眼冯宝震似乎是在求助,冯宝震突然间很是听话,简直就没有违背卫永南的想法,冯宝震看出如果自己多嘴的话,卫永南的剑就很可能会出鞘,剑就在桌上,如果冯宝震要抢的话绝对没有卫永南快。

    葛舒兰看冯宝震,冯宝震盯卫永南的剑,卫永南眼睛就像剑一样牢牢锁着葛舒兰。

    葛舒兰如同耍无赖道“我怎么认识陆哥哥与你何干!用不着告诉你!”

    耍无赖在卫永南面前一点用处都没有,卫永南道“葛小姐要明白一件事,这里是北安不是荆越,葛家在荆越是大士族,荆越上上下下自会给你面子,在北安最好把小姐脾气收一收,在提醒一句,你不说如我让方将军去询问节使这事性质就不一样了”

    葛舒兰不想在搭理卫永南起身道“冯伯伯我们走吧,不用理会这个人回去吃饭”

    冯宝震不动直视卫永南温“很好奇,你是如何知道她身份?”

第128章 诉说衷肠

    这个问题对于卫永南来说十分简单,是以十分简单答复“去年是我和方将军前去荆越迎接太子,葛小姐不是送过太子?”

    当时葛舒兰是送过沈建承,诧异看着卫永南道“见过一次就记住我了?”

    卫永南淡淡道“葛小姐如此仙姿,只要是男儿看过一眼只怕不大可能忘得掉”

    没想到卫永南还有如此记性,冯宝震道“舒兰如实回答就是,别让卫兄弟有得什么疑心”

    葛舒兰坐下没好气看着卫永南道“你这人真是多事,我和陆哥哥怎么认识和你有什么关系,好啦好啦跟你说就是,冯伯伯刚才也说了,我爹喜欢剪画,是以送我去南魏学,那时候陆哥哥还不是节使,曾在一个班底里学过艺,只不过我很笨什么也没学会满意了吗?”

    这个答复不能说卫永南很满意,但是起码没有别的问题,陆开有没有学过剪功卫永南没有亲口问过,但和常岳交流剪功之事也是有所耳闻。

    卫永南在问一句“这事直说不就行了,为何葛小姐如此遮遮掩掩?”

    冯宝震忽而郎笑道“女儿家心事,我们这些大男人又怎么猜得着”

    这话倒是把卫永南难倒露出罕见一笑,的确女儿家心事大男儿又怎么能猜得着,卫永南没成过亲,可有些问题他也知道,女儿家最是看中自己生辰或是某些纪念日,这些问题对于男儿来说就是鸡毛蒜皮之事,可在女儿家眼中却是天大之事。

    卫永南没有问题了,没有问题并不是没有疑心,对方应对十分合情合理,但从反应来看有些显得奇怪,现下没有什么好的切入点,这么来看也没有必要在留下。

    卫永南起身道“叨扰二位用饭真是过意不去,这样,我这就吩咐掌柜让厨子另做,我请”

    话落,人走,冯宝震葛舒兰回到自己屋中。

    葛舒兰吐着嫩舌道“好险,冯伯伯你说我们骗过他了吗?”

    冯宝震想着陆开叹口气道“那个人已经很难应付,真想不出来少爷是怎么应付北安这么多人,见到厉害了吧?”

    葛舒兰心有余悸道“我不会在吵着去典客署”

    冯宝震道“懂事就好”

    懂事也不一定什么都好,要看什么事,比如从葛舒兰事情上看,的确是懂事就好,这样也就不会给陆开添什么麻烦。

    但是如从感情上看,有时候懂事就不一定会好,在感情上如果太懂事的话会让自己很委屈,程清婉就是太懂事所以才显得十分委屈。

    当时程清婉看见陆开和葛舒兰打打闹闹离开典客署,不是,准确来说在程清婉眼里,陆开和葛舒兰不是打打闹闹,是卿卿我我,两个人之间虽是没有摊上台面告白过,但是陆开对她如此暧昧,已经说明很多问题,既是说明很多问题,那么很多问题就没有必要明说。

    如果程清婉不是太懂事的话,当时就已上前拦人醋坛大翻询问,她没有,她是丞相长女这样的事怎么能做。

    懂事和自持身份,除受得委屈之外,已经没有什么好承受的,每个人在面对感情问题时,往往都会显得很疯狂,程清婉不算很疯狂,可也能算是按捺不住。

    现下已经是隔日,晨曦刚出,对很多事情都喜欢冷眼旁观的太阳也冒出头,打算高高挂在天上,看看凡尘世间今日还有没有让它闲观而且有趣的事情。

    单身男子有时候会缺个贤惠妻子,深闺小姐有时候也会缺个如意郎君,可凡尘世间最不缺的就是有趣的事情。

    陆开还在睡着,鼻子却是闻到一股香味,香味好像是杏霭,一闻到杏霭味道,陆开在脑海中当下映着程清婉样子,脑海中映着样子,人虽睡着嘴角却是浮现笑容。

    世上的事情往往都是这样,有人在笑,有人却是笑不出来,比如程清婉就笑不出来,笑不出来的人看见有人在笑,这样笑不出来的人心情往往不会太好。

    陆开感觉到有人就在床榻边,一有这个感觉眼睛就睁开,眼睛一睁程清婉就映在眼瞳里,程清婉现下样子就和刚梦见一样。

    程清婉如同幽灵凝立床榻看他睡觉,可不是把陆开吓得一跳,陆开赶紧起身抹抹惺忪双目“大小姐什么时候来的?”

    程清婉脸拉得好长,就好像北安,市井人家经常吓不听话顽童的嘴中恶鬼“她是谁?”

    陆开迷迷糊糊走到茶桌,倒杯茶喝下“谁呀?”

    程清婉语气显得十分僵硬问“和你卿卿我我那女子”

    “卿卿我我?”喝得口茶神志清醒一些,坐下看得程请问片刻,陆开突然淡笑道“是舒兰是吗?大小姐看见了?”

    程清婉狠狠咬牙唇道“是你心上人?”

    陆开失笑道“大小姐误会了,她是舒兰妹妹”

    陆开能笑得出来,程清婉可笑不出来“不管是你的真妹妹,还是假妹妹,有些话我们要说明白,我对节使。。”措辞不对程清婉马上改口道“节使对我如何,我心里明白,有些事知道不该奢望,可是,不该想的人却是偏偏记在心里,你我身份有别,一直在用自己办法应付

    我们之间事情”

    “我不喜欢这种感觉,同时也不是个小肚鸡肠的女人,但是看你和别的女子卿卿我我的样子,我装不了大度”

    陆开收起笑容有话要说刚要张口,程清婉在道“别插话,让我说完”

    陆开沉默拎听。

    程清婉诉说衷肠道“不光是我装不了大度,我想每个女人都不会大度,我们有未来吗?我看不见,其实我不知道你接近我是为我,还是有什么目的,你很奇怪,对于北安每个人来说你是非常奇怪的,你身上有很多我无法解释的疑问,现在我想清楚了”

    “我们。。我们。。就这样吧,就好像互不相识那样,不用在特意来看我,我也不会在特意来看你,如在路上碰面可以的话最好连话都不要说,还有舍弟,就当是我求你,不要在去烦他”

    程清婉走了,人已经出门,陆开追出门外道“如果。有未来呢?”

    程清婉并未回头添句话道“我认为没有,除非你能解释身上疑点,又或是来北安任职,你知道如果你愿意来,王上一定很欢迎”

    陆开在程清婉身后沉默不语,程清婉背对陆开苦笑“就知道你是这种反应”

    反应陆开只能是沉默不语,没人比陆开更加明白他们之间到底有没有未来,程清婉前脚出门陆开后脚跟上,程清婉很懂事,陆开也很懂事,前后脚出门并不是说要去死缠烂打追人,陆开没有追人是前往五福客栈。

    今夜就要到太师府,有些事当然要去叮嘱吩咐,无论有着什么烦心事,都不能让事情影响到自己。

    今夜重头戏,无论如何要确保没有任何闪失。

    陆开刚见到葛舒兰的面,葛舒兰立马向陆开抱怨“霍英哥哥,那个卫永南来过,同时也知道我是谁”

    陆开惊诧看一眼冯宝震,看冯宝震当然不是不相信葛舒兰的话,而是在询问场面如何,冯宝震叹口气道“算是应付过去,信不信就不好说”

    卫永南是个什么人,没人比陆开更加清楚,有些事当时可以瞒天过海,但只要多想想多盘算,也不是说卫永南就思虑不出什么破绽。

    不过现在不是为卫永南大费心思时候,暂且把这事抛之脑后,陆开问“太师府的事准备如何?”

    冯宝震道“没什么好准备,太师要什么解说都能接下,不会有什么大问题”

    陆开点头道“紫薯糕准备如何?”

    冯宝震道“还没做,现在不急晚饭时间在准备不迟”

第129章 让人抓自己

    陆开在道“做糕时冯叔要盯着些,药量不可过重”

    冯宝震笑道“少爷放心,只不过如何断定小王子会来?”

    葛舒兰帮陆开倒杯茶道“霍英哥哥喝茶”

    陆开看一眼茶杯,杯内有荆枣笑看葛舒兰道“荆枣茶,很久没喝了”

    葛舒兰嫣然一笑道“知道北安也有荆枣,只是怎么泡谁都没有我拿手”

    葛舒兰泡茶手艺陆开是信得过的,举杯刚要喝下,见着杯中荆枣陆开猛然打一个激灵低呼“荆枣!”

    见得陆开反应,葛舒兰大是纳罕冯宝震也是,陆开明明知道这是荆枣茶为什么要有如此反应?

    陆开有此反应并不说杯里荆枣是坏的,或是味道有什么不对,只是突然想起方温候有次让他买荆枣泡茶喝,岱迁是荆越人,荆越人爱喝枣茶毛病轻易难改,陆开现下突然记起。

    他在典客署没泡过荆枣茶,但岱迁去过,莫不是泡过?

    这事除非当面询问岱迁,要不然想是想不到答案的,见得陆开有此反应葛舒兰问“怎么了霍英哥哥,是枣坏了吗?”

    陆开喝得一口笑道“不是,突然想起别的事”

    一惊一乍反应冯宝震看得也是好笑,喝得口茶陆开问“卫永南怎么认识你?”

    “说是接太子时见过我一面”

    陆开在问“他记性倒好,不过,舒兰你认识太子?”

    葛舒兰坐在陆开身旁,也喝口荆枣茶道“我怎么会认识太子殿下,就是去凑个热闹,我也不想去的,可爹拉着一家老小硬要去,我也没有什么办法”

    陆开当下苦笑,葛老爷场面活也是做得足,不过这也不能怪他,不光是葛家去,那日荆越士族也有不少人去,太子前往北蜀为质,这是大事不到场的话,日后定会落人口舌。

    陆开暗叹运气不好,那些多人相送太子,怎么偏偏就记住葛舒兰。

    不管运气好坏,总之让卫永南撞上他可不会容易松口,这事只能容后在说。

    陆开将茶水饮尽道“冯叔他们今夜要去太师府,舒兰你可不能跟着去”

    葛舒兰闷闷不乐道“不去就不去,太师府还没我家大呢,谁稀罕”

    陆开冯宝震相视一笑,葛舒兰这话倒也不是吹牛,太师府在葛舒兰眼中的确是小得很多。

    不能逗留太久,陆开起身道“太师晚些时候,会派人来接你们,我还有事今晚在太师府见”

    葛舒兰冯宝震起身相送,冯宝震问“那么紫薯糕。。”

    陆开道“做好叫

    人送来典客署,我带去”

    等陆开离去,冯宝震没好气盯着葛舒兰,葛舒兰回视冯宝震眨眨眼道“冯伯伯这么看我做什么”

    冯宝震失笑道“让你打断,少爷还没告诉说小王子会不会去”

    葛舒兰笑道“哎呀,这你老人家就放心吧,霍英哥哥肯定会有办法让人去的,只不过小王子年幼可得小心一些”

    冯宝震板着老脸道“哎呀呀,你还想教我做事?”

    葛舒兰咯咯笑一下道“我哪敢教冯伯伯做事”笑脸一收在道“只是今晚冯伯伯要小心一些”

    冯宝震嘿嘿一笑“只要你不给我惹事,就万事大吉”

    万事大吉,常岳也希望能够万事大吉,接到王后要来消息就很头痛,话已发来常岳也不能不给面子,谁给王后传话常岳想到两个人,一个是陆开,一个人程明湖,常岳转念在想,陆开没多大机会能见到王后,这人多半是程明湖无疑。

    程明湖做这样的事,常岳多少都能猜到用意,见不得人好这是很多人都有的心理,王后既然要上门,那么就不是来看热闹这么简单,常岳在书房绞尽脑汁安排邀请客人,这回已经不是邀人凑热闹,而是要请人来套交情。

    人不能多,最好是把自己旁系的人叫来,多在王后面前露露脸。

    最好欣赏剪画时间当然是乌漆抹黑晚上,夜里能做很多事情,比如和三五好友喝酒吹牛,掌柜也可起灯算账,兴在头上男女之间也可做些让自己身心愉悦的事,除这三样外,观剪画也不失为打发良夜的好选择。

    夜是个良夜,是个瓜田李下好夜,戚英和费宁当然不会在瓜田中,二人在典客署前院大厅,夜幕刚降二人当夜职,现下还早二人喝茶闲谈。

    费宁随口问“华明通没给司尉添麻烦吧?”

    司尉二字虽然还没坐实,戚英也是乐意听人这人叫他,戚英笑道“刚来时闹过情绪,还不算是天翻地覆麻烦”

    费宁为华明通说句话“他是让杨司尉惯坏,城防司里也就司尉能谅解他,如要换成别人肯定不会给他好果子吃”

    费宁这话是变着法子说戚英大人大量,这样的话头不管入谁的耳都会觉得十分受用,戚英受用一笑“如今北安日子谁都不好过,任人为亲本就在常理之中,只要华明通干活勤快一些,其他兄弟没有意见,我又何必找他麻烦”

    费宁点头称是。

    戚英看一眼费宁,有所暗示叹口气道“如我真的当得司尉,对你们自然会和往常一样,但是。这位置不是那么好坐,署令看上去也是很都有兴趣,如署令当得司尉

    ,我也是要听他命令办事,费宁,你明白我意思?”

    费宁当下圆滑答复“我们可不管谁来,能让我们听命办事的就只有司尉”

    费宁答复让戚英十分满意,陆开从外而入,节使不请自来费宁戚英当下起身恭迎,节使拜访自是有话要说,不管要说什么,总之自己是不方便留下。

    费宁道“不早了,司尉节使小的该去当值”

    戚英点头示意费宁退下。

    戚英让陆开落座“有事?”

    陆开道“马上就要去太师府,坐就不坐了,你和我一起去吧”

    “我也去?”这是在戚英预料之外“合适吗?”

    陆开笑道“有什么不合适,在名义上你现在就是城防司尉,护卫节使安全之职就落你头上”

    戚英亦是笑道“要这么说那么我是应该去了”

    “应该去”陆开笑得一声在道“但你不能跟我进去,只能在府外候着”

    戚英苦笑道“还以为有幸能进去看看太师府长什么样,没想到还是没有这么机会”

    戚英说得好听,陆开听出更深层的意思“你应该没有兴趣看什么剪画,想在王后面前露脸才是真的”

    戚英哈哈一笑道“知我者莫过节使也,藏得越深,位置越高,不管是对节使或是魏王都是有利的”

    这话陆开显得十分赞同“露脸有什么用,王后看你一眼也未必能记住你,要让王后对你印象深刻才是真的”

    这话陆开似乎有所暗示,戚英问“印象深刻?我就在府外候着如何才能让王后印象深刻?”

    陆开淡淡笑道“让你在府外候着,又没说过你不能进来”

    “进来?”戚英大为不安道“那是太师府,就算王后不在,太师府又不是妓馆民舍岂能说进就进”

    陆开神秘兮兮一笑“没有要命的事情发生,你要闯太师府当然不合适,但我已经给你找个由头,放心闯太师不会问罪与你”

    戚英略微有些紧张打量陆开问“什么由头?你又在盘算什么事?”

    陆开徐徐一笑道“也不是什么特别大的事,由头也很简单就是让你进去扣捕我就是”

    闯太师府扣捕节使,这还不是特别大的事?这简直就是天大的事情,戚英大为吃惊道“你想在太师府做什么!”

    陆开随口答复,就像在说一件鸡毛蒜皮小事一般,陆开闲笑道“也没做什么,就是今夜我会下毒暗害小王子”

    “暗害小王子!”戚英油然见莫名惊骇!“你。你疯了!”

130 挑选剪画

    周戚英如此反应让陆开大为好笑“我没疯,你也没有听错,怎么样?这个理由足够让你闯太师府扣捕我?”

    戚英目光灼灼盯着陆开惊道“事后你要如何脱身?”

    陆开长长吁口气道“这事有点难,运气好的话应该没事”

    “运气!”戚英简直无法相信陆开会如此答复,如此要命的事岂能依靠什么运气“我希望你是在开玩笑”

    陆开笑道“我已经说了你没听错,也没心思与你开玩笑,只是有一点要注意,你在府外候着一听见府内有惊呼声音就要立马带人进来,记住扣我时候不要留情面,我嘛也许会骂你几句”

    戚英是个很少惊骇的人,现下一双惊骇双目盯着陆开“你为什么要暗害小王子?”

    陆开并未答复,一双眼睛平直看着戚英。

    见到陆开如此神态,戚英惊骇神情顿然一消,当下苦笑道“明白了,我只能做事不能多问”

    戚英还有点自知之明关于这点陆开也是很满意“走吧,在耽误下去可能要误事”

    戚英忐忑不安不安和陆开出典客署,二人刚出门张中平拿着糕点盒上来“贤弟”

    陆开接过糕点盒叮嘱张中平道“大哥好好当值哪里也不许去,不管发生什么事好好待着就是”

    张中平点头明白。

    戚英道“中平兄弟,你去吩咐兄弟们,说我和节使先太师府,让他们随后就来”

    张中平道“二队人够不够?”

    戚英看一眼陆开似乎是询问他意见,陆开道“二队人够了”

    陆开戚英动身前往太师府。

    路上戚英冷冷盯着陆开问“为什么不让张中平来?”

    陆开纳罕看一眼戚英道“不是把计划都告诉你了,扣人这样的事有你就够了,他来做什么?”

    戚英怀疑看向陆开道“真是这样吗?”

    陆开忽而止步大感意外瞪他半晌道“你又怀疑什么?不让你参与偏要掺和进来,让你进来事还没开始做就开始疑神疑鬼,是你说的我帮你你帮我,怎么?见得城防司支持你当司尉打退堂鼓了?”

    戚英道“不是打退堂鼓,南公班是我去接的人,如南公班出事我也逃不了关系,你最好不要背对我谋划什么”

    见得戚英如此猜忌,陆开亦是冷道“杨公天的事你还真是放不下,我说过不会找你秋后算账,不信我那么就没有必要合作下去,跟你明说吧,南公班不会有事,这点自可放心,有舒兰在我是绝对不会让南公班出事,至于我呢,我也没必要告诉你我会

    如何,因为你根本就一点也不关心,就算想退出现在不行,这事你应该做到底”

    戚英咬咬牙根道“我不是想退出,难道有疑问就不能询问?”

    陆开冷道“到了,不管心中有什么疑问,今夜最好不要表现出来”

    这个戚英倒没有任何意见。

    太师府门外两旁立着十名粗壮如牛侍卫,侍卫肯定是随着王后而来,设宴之地侍卫不能系数入内,经得通报陆开只身入内,戚英留在外头。

    太师府丫鬟虽然不是宫娥妃嫔,但也算是姿容不俗,入府门就是前院,前院院子不小,右面南公班的人在搭着画架,画架可不比戏台没有那么大,一个画架就一人伸臂那么长,剪年画也不一定是贴在门墙。

    贴门墙的画只是一副单独剪纸画作,南公班手艺不凡,能利用剪功剪出一段故事,就像看戏一样,只不过演戏的不是人,是画中小小剪人。

    冯宝震陆开已是见到,但也只是互相之间对视一眼,并没有打招呼。

    仆人引人入厅前,陆开将盒子交给仆人,叮嘱开场时在送来。

    仆人对此当然没有意见,现在节使要面见王后,拿着糕点盒进去毕竟不好看。

    厅中主坐坐着王后,王后名叫许容姬,邻座就是小王子,许容姬高髻云鬓身穿华裳彩衣,年纪不过四十,长像雍容华贵,凤目含威,鼻柱高挺,陆开看得第一眼能约莫猜出是个刚强有主见的人。

    小王子满目稚气,一双眼睛不住打量厅内众人,显得有些闲坐无聊。

    厅内客座坐着五人,其中两个是常岳,程明湖,另外三人陆开不认识,不认识现在也不忙打招呼,在场之人许容姬为尊,陆开入厅首先对许容姬恭礼道“见过王后,见过小王子”

    许容姬一双凤目打量陆开笑问“节使不必客气,南公班在准备坐下说话”

    陆开不卑不亢道“谢王后”

    陆开到来,常岳睨得一眼程明湖这才为陆开引见其余三人,常岳道“这位是中书监海大人,这位是光禄卿范大人,这位是尚书令陈大人”

    陆开分别一一施礼,举止有加表现,三位大人显得很是满意。

    程明湖第一句话就是询问陆开“节使不知道天德殿一事,查询如何?”

    第一句话询问就是这事,这点陆开倒也没有显得意外,可在场其他人却是紧绷着脸,当然小王子除外,话是程明湖所问实际上也是蜀王想知道。

    陆开歉声道“下官惭愧得很,天德殿一事还未有什么头绪”

    程明湖皱眉道“节使应当多加费心,务必要给王上一个交代,要不然这事一提在提没完没了,总是不是好事”

    问话的是程明湖,想必来前是许容姬叮嘱,王后的叮嘱当然是来自赵宗,赵宗肯定是为这事相当着急,要不然也不会托程明湖询问。

    不过最急的人应该是程明湖,他心里肯定比谁都着急。

    陆开答复,许容姬也不知道满不满意,总之在面色上是没看出来。

    常岳对程明湖这句相询大感意外,这事岂能是随便能够提起?常岳心中暗暗叫苦,这事轻重程明湖岂能不知道,这么一问无形中自然是给常岳压力。

    这里是太师府,不是丞相府,劈头盖脸第一句话就问这个,程明湖当然是故意,话是在太师府询问,出得什么事当然得有太师承担。

    好在陆开没有说出什么要命的事,也好在陆开不会和程明湖为这事唱双簧,要不然常岳今夜必会失眠不可。

    这个话头不能在继续下去,常岳心中虽恨程明湖用意,但也不能表现出来,常岳缓声道“丞相说得是,天德殿一事节使务必费心,只是这是前朝之事,有些人有些事要查也没那么容易,要给节使容些时间”

    程明湖刚要说话,门外走进仆人道“老爷,南公班准备好了,他们想看老爷剪的作品”

    来得正巧,常岳郎声一笑“带王后和众位大人入座”

    常岳起身向王后施礼道“微臣去去就来”

    许容姬起身道“那么就等好戏开场了”

    常岳前去挑选多年来剪下年画,这么些年剪得不少七八十副那是有的,剪画立在架上,常岳目光看向一个长须面貌显得刚正影人,此人为重耳,重耳有个故事叫“重耳走国”

    讲的是重耳清正廉洁,揭露朝室昏庸**荒淫无耻,以及批判卖国求荣表彰民族气节。

    常岳将视线从重耳身上移开,这剪画不能随便拿出去,有程明湖在,北蜀现在局面也是**得很,如让程明湖抓住话柄说是常岳试图影射什么的话,可没好果子吃。

    常岳在看苏秦剪画,苏秦也有故事叫“六国封相”讲的是苏秦游说六国宣传“合纵”抗秦主张,最终游说成功,挂得六国相印成了显赫人物。

    想了想常岳认为这个也不太好,有陆开这个南魏节使在怕他多想,上次送陆开出城,赵宗暗示过有征伐打算,征伐和合纵没有什么分别,陆开上次并没有同意,如拿这个出去只怕陆开会以为是赵宗有所暗示。

第131章 吃糕中毒

    想来想去常岳认为还是选和政事无关之事为好,剪画比起水墨画形象更为立体,常岳立意演一出“渔家乐”为好,这个剪画是常岳年轻时候作品,现在这般年纪情情爱爱之事,当然不会在上心,谁没有个情窦初开时候。

    渔家乐是出民间渔女悲欢爱情故事,让许容姬看得哭咽抹泪,总比让程明湖或是节使拿住话头让自己哭咽抹泪的好。

    常岳将渔家乐收入大盒中,渔家乐剪画当然不是一幅,一幅剪画当然不能讲个完整故事,剪画有二十五幅,捧着盒子交给南公班,同时和冯宝震说起这是什么故事,渔家乐故事传播广远,知道这是什么故事。

    剪画是死的要有人说故事才能引起共鸣,冯宝震经验丰富很善于调动人情绪,冯宝震见得常岳要他说的是这个故事,私下觉得好笑,冯宝震怎么也想不到常岳也会剪这样年画,常岳实在是不像喜欢肝肠寸断故事的人。

    常岳现在当然不会喜欢这些哭哭啼啼故事,只是女人不论多大年纪都喜欢肝肠寸断,不得不选这个。

    在常岳来前余人各分主次落座,席位安排已见常岳心思,席位当然在前排,许容姬王子上座,常岳余众位大人陪席,陆开虽是作陪之人,可人毕竟是节使与常岳一排同席。

    冯宝震在画架上放上剪画,第一幅剪画是一个渔女在撑船,岸边有个少年在岸边遥望,画中有人有舟有岸,这样的画面如是起笔作画寥寥几笔自能画出,但是要剪出来就没那么容易,可见常岳剪功自有独到之处,剪画比起纸上作画,人物显得十分立体传神也更为生动。

    桌上有糕点,糕点常岳也是花心思,陆开看一眼先前仆人,仆人将糕点盒送上。

    接过糕点盒取出紫薯糕放在许容姬桌上笑道“来得匆忙没准备什么,这是南魏紫薯糕,王后莫要笑话下官手艺不好”

    许容姬凤体高贵,入口东西可大可小,众人目光落在陆开身上。

    糕点本来意在小王子,现下话头却在许容姬,真不知陆开是打着什么心思。

    陆开心思很简单,他早就知道许容姬入夜后从不吃糕点,女人嘛总是在意身材,该忌口时候就得忌口。

    许容姬面色寡淡对糕点没有什么兴趣,小王子反应却和许容姬相反,紫薯糕自然是紫色,在品相上显得好看自能引人目光,小王子眼珠生光看紫薯糕一眼,目光最终落在许容姬身上稚声道“母后,儿臣要吃”

    如是寻常人家孩子,

    只要看见胃口大开东西,第一反应早是伸手就拿,小王子没有拿,相反忍下馋劲询问,可见平日宫内教导有方,指不定还有常岳功劳。

    太师也就是王子老师,如蜀王对常岳不信任,断然是不会让他教导王子,太师主要教文,太傅主要教武,太保保护王子安全,职责分工明细。

    许容姬对糕点是没有兴趣,可小孩子爱吃呀,许容姬拎爱看一眼王子看抬起凤目看向陆开客套道“真是麻烦使者,还特意带过来”

    陆开淡淡一笑“来前七公主特意教导做糕,叮嘱有机会定要给王后尝口”

    许容姬凤目一亮“这是七公主教节使做的?”

    陆开道“不敢欺瞒王后”

    陆开一提起七公主程明湖心中一阵猛跳,南魏七公主除拓跋燕之外还能是谁,中书监海大人诧异看一眼陆开道“七公主亲授手艺?没曾想节使还有这份殊荣”

    许容姬明白拓跋燕心思,她也只是想为谈和尽一份心力,只不过让节使做糕点让人有些啼笑皆非。

    陆开说这句话就是要误导众人,他哪里见过拓跋燕,只是胡诌但非信口而是有所目的。

    有拓跋燕心意在糕点上压着,这个糕点就不能不尝,陆开也是在给许容姬不能不吃理由。

    常岳有些担心,担心倒不是怕陆开在糕点里下毒,如此明目张胆下毒常岳相信陆开不会这么笨,陆开当然笨,他就是要明目张胆下毒。

    只有明目张胆下毒才能有推脱理由,常岳担心不是因为有毒,怕是糕点做时不干净,如许容姬在太师府吃东西拉肚子导致凤体有恙,这可不是好事。

    但有拓跋燕心意压着,常岳有话也不敢出口。

    盘中有糕点三块,呈品字形。

    许容姬是有入夜不吃糕点习惯,但这是公主心意也不好不吃,许容姬看着盘中三块糕点有些犹豫,陆开假装道“是味道不对吗?不会呀”话落,起手抓起一块糕点吃了。

    在许容姬面前抓东西吃这个举动显得很是不敬,但他同时这个举动也等同试毒,也是能让许容姬放心。

    见得陆开吃下,许容姬自是放心嫣笑道“节使糕点模样做得倒还精致,本宫不舍下口”抓起一块糕点浅尝一口“嗯,不错,又香又甜”

    浅尝一口后糕点中并无异味,就是糕点味道,糕点中如果掺和什么的话肯定会有些不一样的味道,没有异味也能放心让小王子吃。

    许容姬将手上没吃

    完糕点喂小王子,紫薯糕又香又甜又糯,小王子吃得一块哪里还能按捺得住,拿起盘中最后一块糕点入口就吃。

    这时冯宝震余人也是准备完毕,乐声一起配合剪画情景开始解说。

    用剪画剪出故事性,这是南魏独创,一经流传开来北蜀也是有人仿作,但不比南公班地道,北蜀一般剪画都是什么“火牛阵”“楚汉争”那些慷慨激昂剪画居多。

    谁不愿意见人终成眷属,渔家女栩栩如生在剪画中活着,在加上乐声和解说,显得时而显得欢心,时而显得愁闷,一张张剪画看下去许容姬一双凤目早是湿润不已。

    渔家乐虽有乐字,但不是一出喜剧,到得落幕许容姬用巾帕抹泪道“这渔女也太可怜,为什么全村人都看不惯她和文远好,那里长也太气人,该杀!”

    陆开见得许容姬如此当真,显得有些哑然失笑,但也不敢真的笑出来慰声道“渔家乐是出好戏,这故事编得差些让人信以为真”

    许容姬十分动容和陆开有截然不同想法,许容姬道“什么信以为真明明就是真的,如果没有这事,怎么会编得如此细致入微,让人看得肝肠寸断”

    这个倒让陆开无言以对,对此其他人也不好反驳。

    程明湖是个老男人,人一上年纪就不太会对这些情情爱爱之事过于上心,眼泪一滴没掉过相反觉得十分无聊,要不是陪同王后早就打道回府。

    见得许容姬泪眼汪汪,程明湖横瞪一眼常岳道“太师,什么不选偏偏选这出,看你是故意惹得王后不快”

    常岳恼恨瞪一眼程明湖,真是什么事都能拿话头压他,话出口别人肯定是听进耳里,常岳也不能装作没有听见,当下诚惶诚恐起身对许容姬请罪“微臣有罪”

    许容姬为渔家女经历心绪未平,抹得泪痕唇中长叹一声“太师何罪之有,节使说得不错,渔家乐是出好戏”

    话都这样说了,程明湖还能说些什么,常岳连忙谢宽恕“谢王后”

    许容姬刚要说话,只见小王子脸色发青捂着肚子道“母后,肚子好疼”

    许容姬心中一惊忙道“怎么了。。”

    “疼,疼,肚子好疼”小王子捂着肚子整个人滚在地上。

    小王子捂着肚子滚地,这可不是说笑之事,常岳与各位大人同时哗然起身奔来小王子这边,陆开当然也不会坐着。

    程明湖想起陆开糕点,勃然大怒道“好个节使!敢下毒暗害小王子!来人呀,给我拿下!”

第132章 真正目的

    大家伙都在前院,程明湖声音一扬就传出院门,院外侍卫冲进来,但戚英比侍卫更快入内,在陆开看戏之时城防司守卫早是在门外集结。

    戚英当先领人到达程明湖面前,程明湖见得戚英当下在道“楞着干什么!还不抓人!”

    这事陆开先前有过吩咐,如果没有戚英必定会迟疑片刻,程明湖话音刚落,戚英让人扣下陆开,陆开脸色一变惊瞪程明湖道“丞相!这是何意!”

    程明湖挺直腰板双目神光闪闪宣判道“说!糕点里放了什么!”

    陆开大为错愕反问“丞相觉得下官在糕点中下毒!”

    程明湖双目杀机据盛道“还想心存狡辩!问问在场之人,谁没见到小王子是吃你给的糕点!”

    陆开不服反叫道“糕点下官也吃,王后也吃,你敢诬陷!”

    “这。。”程明湖对此无言以对,如是陆开一个人吃,倒是可以一口咬定说是下毒之人当然知道哪个糕点有毒,哪个糕点没毒,但事实上许容姬也是吃了,这个说头可不好拿。

    小王子还在痛叫,陆开暂且不在和程明湖对恃扬声道“太师!快送小王子回宫让师医诊治!”

    小王子在太师府如此,常岳也是一下子没反应过来,经得陆开提醒这才缓过气来,陆开说得不错,现在不是纠结小王子是不是中毒的时候,无论如何先要送人回宫才是。

    常岳感激向陆开看得一眼,这是感谢他的提醒,常岳道“快,备马车!送王后王子回宫!”

    “是”下人连忙出去吩咐。

    王后抱着肚痛小王子在怀,在路过陆开之时,许容姬神情木然冷盯一眼陆开,陆开坦坦荡荡与许容姬对视一眼,陆开如此眼劲却是让许容姬微微一怔。

    一眼疾过许容姬没心思落在陆开身上,送走许容姬小王子常岳满怀忐忑并未落地,陆开让人扣着,常岳道“丞相,有话放人在说,小王子也不一定是中毒,可能就是肚子疼”

    来太师府陪坐的当然是常岳好友,在如此时刻应该是站在常岳这边,海大人道“是呀丞相,也许小王子只是肚子疼”

    程明湖厉目一睁道“海大人!那是肚子疼?人都滚在地上了!事情还没弄明白之前,可别随便站队,否则出事情没机会反悔”

    程明湖这个警告虽然不是善意的,但话是没错,海大人显得为难看一眼常岳,常岳冷冷看着程明湖,程明湖紧咬节使下毒,而这个地方是太师府,如真是下毒常岳逃不了失查之罪。

    常岳也并未

    全信陆开,信与不信要靠证据来说话,常岳走到许容姬坐的茶几前,茶几上除陆开紫薯糕空盘,另外还有几样点心,有盘桂花糕少了三块,不用说肯定是小王子吃的。

    桂花糕是来自后厨,后厨常岳自然是信得过,将目光落在陆开身上“节使,有没有话说?”

    陆开冷看一眼程明湖讥讽道“丞相认定下官有罪,现下说什么自是不会信了,见蜀王!这事定要讨个说法!”

    程明湖没想过陆开会主动要求见赵宗,如是糕点有毒陆开断然是不会有这样心气,如此一来程明湖反而有些势弱,势弱口气却是强硬,程明湖怎么能在陆开面前胆怯。

    程明湖道“贼喊抓贼,走,见王上!”

    光禄卿范大人忙道“慢来慢来,丞相节使不必过于动气,这事要闹到王上跟前那可就收不住”

    范大人打哈哈一张笑脸凑到陆开跟前“节使受委屈了”

    范大人拍拍扣人城防守卫道“放手放手,这里人这么多,还怕节使跑了不成”

    范大人是个人精,程明湖口硬是因为人是他让扣了,随便放人不是打自己的脸,范大人索性就当回和事佬让程明湖有台阶下。

    城防守卫将陆开松开,陆开伸伸被扣疼手臂冷瞅程明湖道“丞相丢失款钱气没处发,倒是发到下官头上,不妨说说下官是如何下毒,不说个清楚王上还是要见”

    陆开不提款车的事还好,一提程明湖面子更是挂不住“你以为能蒙混过关?盘里就三块糕点,你要搞鬼当然知道哪个糕点是没毒”

    陆开立马接声道“那么王后也吃糕点,这又如何解释?”

    程明湖道“谁都见王后只是浅尝一口”

    陆开冷笑在道“看来丞相是咬定,糕点中是有毒了”

    对此程明湖却是不肯定,是以咬牙没说话。

    常岳知道争论是没有结果道“戚英”

    “卑职在!”

    常岳道“带节使回署,好生照看”

    戚英领命“是”

    常岳在道“丞相,各位大人,我们一同进宫看看小王子情况如何?”

    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提议了,程明湖率先负气出府,余人大人随着常岳入宫。

    糕点中只有一块是有毒的,毒当然不是剧毒,毒为一枝蒿,服用大量会危及性命,只要计算用量,肚腹绞痛只会持续半个时辰。

    盘中糕点是品字形,有

    毒糕点为品字最上边那块,陆开起手拿的是右下角糕点吃,许容姬拿的是左下角糕点吃,想要确保许容姬吃的不是有毒糕点这的确很难。

    陆开吃下一块,盘中剩下二块糕点,陆开当时没有提醒也没有暗示,那么在许容姬任意选择之时,是有机会吃下有毒糕点,糕点中药量很小,大人吃下不会像小孩那般疼得满地打滚。

    同时也不能保证许容姬会浅咬一口,毕竟公主心意在上,也有可能整块吃下。

    但陆开来前就知道许容姬会选择哪块糕点,原因就在与糕点形状,形状不是说糕点有方有菱,而是大小不一,最上头也就是有毒糕点,从形状上来看比其余二个大一些。

    许容姬入夜不吃糕点是她习惯,要吃,也不会选择形状最大糕点,在者说父母总是愿意留下最大糕点给孩子吃。

    基于如此原因,陆开就能确保小王子会吃下应该吃的糕点。

    陆开回到典客署深深松一口气,现在要等的就是赵宗召见,只要进宫就能做真正想做的事情。

    夜很长,这就代表长夜还没过去,不管当值或是不当值的,今夜总是难以睡着。

    戚英送陆开回典客署让人叫来张中平,戚英叫他勤快这让张中平很不愉快。

    典客署前院正厅,茶在几上冒着热气,张中平不看茶也看戚英,喝得口茶戚英算是压惊苦笑道“你知道节使今夜在太师府做了什么?”

    厅外有蝉叫很悦耳很抚心,听得数声张中平反问“你就在那里发生什么不是比我更清楚?”

    蝉躲在夜幕中鸣叫,就好像偷偷窃听二人说话,这个窃听者戚英没有放在心上“我们应该做朋友,起码我是这么认为的,有些事要用你就带去,不用你就晾在一旁,就像今夜这种事”

    一只黄莺蛾从门外飞入,除尾巴是黑色之外,蛾身遍体金黄,不大就二个手指大小,张中平记得年幼时还常抓来玩,戚英在和他说事,张中平却是想起年幼自己,可见是多么心不在焉。

    黄莺蛾就在灯罩处打转,戚英没有理会飞蛾视线只关心张中平。

    张中平看一眼想要扑火的飞蛾道“不去不是更好?什么事都想参与不要命了?”

    灯罩映着黄莺蛾影子在屋内跃动,戚英看一眼跃动蛾影笑道“相信你也知道,节使来北安是为魏王办事,也就是说节使在乎的就是如何把魏王吩咐的事情办成,有些事他一个人做不到,所以需要别人帮忙,但是我们帮忙也应该知道这事有多大机会能成不是?”

第133章 让人窥破

    戚英在添一句“假设,假设呀,如果有一天他快要把事情办成,会不会觉得我们是累赘?有没有可能把我们抛弃?”

    这话倒也不是废话,张中平应该慎重考虑,张中平已在慎重考虑“有些事你不知道,先前我帮他做不少事,我信他不会抛弃我”

    戚英见张中平如此有信心,淡淡一笑“我相信你是帮他做过不少事,但是做的那些事肯定是非常要命”

    张中平为陆开做的那些事,的确是件件要命,对此并不否认,同时选择沉默。

    沉默有时候就是默认,戚英笑道“做那些要命的事,却不知道最终原因你甘心吗?”

    最终原因陆开并没有对张中平隐瞒,戚英并不知道,张中平还是沉默。

    戚英在笑道“今夜节使和我说过一些事,我也帮他做一些事,说实话我是吓得够呛,节使一定是和你承诺过什么,但是他会兑现?我的意思是你如何能十分确定他会兑现?我们什么都不知道,节使就好像是猎人,我们就是他的狗,要我们往哪里追,我们就拼命往哪里奔,我不信中平兄弟喜欢这种感觉”

    说来说去戚英还是想知道张中平所知道一切,为陆开做事足够让张中平提心吊胆,无论如何觉得不能在和戚英掺和在一起。

    张中平打定主意道“我不会帮你盯节使,也不会帮你打听什么”

    戚英吃吃一笑道“明白了,节使一定是和你说过最终目的是不是?”

    张中平心中一凛,但面色不改“我不知道什么是最终目。。”

    话戚英没让张中平说完,戚英十分确信笑道“我相信节使告诉过你他的目的,中平兄弟为人我也是知道一些,我相信你绝不会什么都不知道,就跟着他胡乱奔忙”

    戚英猜测也是合情合理,没人愿意在什么也不知道情况下为他人卖命,对于这个猜测张中平哑口无言。

    张中平第二次默认,戚英显得更是高兴“你知道多少?是全部还是一些大概?还是说为安全行事,最好少知道为好?”

    张中平不做声,戚英反讽一句道“还以为节使有多么信任中平兄弟,想不到和我一样,多做事不能问”

    戚英讥讽眼中充满轻视,张中平咬牙回顶一句“别看不起人,我和你不一样,他和我说过很多事情,你才是什么都不知道的人”

    戚英漫不经心笑道“是吗?既然和你说过很多事情这是最好,我也是南魏人,节使也是南魏人,他是探子,我也是探子,总得来说我们都是为魏王做事,他既然能在魏王面前说上话那么我也能,你好好想想,都是一起在冒险做事,

    事成之后凭什么他立大功,我们讨得小赏?”

    “不妨与我说说你都知道什么,也许有些事不用节使我们也能做成是不是?功劳就我们平分,这样岂不是很好?”

    张中平注视戚英忽而咧嘴一笑,这个笑容似乎是觉得戚英的话十分好笑“你说什么我没听见,奉劝一句做人最好不要不自量力,实话告诉你,我知道节使想做什么,但是这事你办不到,司尉的事我知道一些”

    戚英冷道“节使果然什么都告诉你了”

    张中平道“这事我问过,他没实说可我多少能猜到一些,连这事都要托人帮忙还想立大功?”

    戚英紧绷着脸道“你真有信心等待,看节使会不会兑现承诺?”

    张中平起身道“离岗时间也长,也该回去”

    戚英并没有留人,张中平走到门边时戚英在道“我哪里也不会去,中平兄弟什么时候如果改主意,可以来找我”

    张中平没有答复,没有留步跨步离去。

    脚步一步步向陆开院子而去,张中平就在屋外,陆开没睡坐在桌旁顺着门外看,已是见着张中平。

    对视一眼张中平入内,陆开问“怎么还不歇着?”

    夜里无事并不需要两人站岗,一个上半夜,一个下半夜就成,这些事情都是心照不宣。

    张中平苦笑道“睡不着,知不知道我刚刚见谁?”

    深更半夜人也在典客署还能见谁,陆开笑道“戚英?”

    张中平点点头“想知道他和我说什么?”

    陆开淡淡一笑道“肯定是说一些让我很头疼的事?”

    张中平叹道“的确是会让你头疼的事,他和我说。。”

    陆开摆摆手道“既然是头疼的事就不用在说,现在我要睡觉,明天可能会进宫”

    张中平道“那么就不打扰贤弟歇着”张中平退下。

    第二天一早,宫里没人来典客署,对此陆开大为纳罕,小王子不会没事这是不错,可出得这事程明湖昨夜在太师府是如何张嘴问罪,在场之人肯定不会没有听见,许容姬也是听见,赵宗知道这事肯定是要过问,怎么这事总是和自己有些关联,于情于理总是要召他入宫才是,但没有人来。

    难道赵宗不关心小王子?可这不会呀赵宗是最爱这小王子断然是不会不闻不问,没人来陆开自是着急。

    当然陆开想要进宫随找个由头就能进去,如要找由头进宫肯定是为正事才能面见赵宗,既是要谈正事赵宗会在乾武殿

    见人,陆开不想去正殿,只想去王子童华宫。

    童华宫也就是小王子住所。

    不管陆开想要去什么地方,宫内没人来哪里也去不了,陆开指头不停敲着桌面,眼睛不住盯着院门方向,希望宫里人能早早出现。

    有人入院,不过不是宫里人,是张中平,张中平上前道“丞相府派人来请,说是丞相有事见你”

    “程明湖见我?”昨夜不欢而散,一早就让人来请,程明湖目的陆开一时半会猜不出来,丞相有请陆开不得不去,见得张中平面色憔悴,陆开问“没睡好?”

    张中平振振神道“翻来覆去时睡时醒”

    陆开示意张中平一同往院子外走,陆开问“不管戚英和你说过什么,都不要放在心上,只要你不理会他就拿你没办法”

    如果不放心上,张中平怎么会睡不着觉,正是因为放在心上才会睡不着,后路,张中平这两日脑中不停闪现这两个字。

    张中平敷衍点头“希望如此”

    门外有辆马车,陆开上车前道“大哥昨夜没睡好,今天不是不当值么,回去歇着吧”

    没有袁灵素的家回去空空荡荡没有什么滋味,张中平道“没事,可以在典客署歇会”

    陆开上得马车,车往丞相府缓去,马车还没走得一阵,车停,车夫叫道“什么人敢拦丞相府马车!活腻了”

    拦车人不理会车夫,对着车内陆开扬声道“见过节使”

    一听声音就知道这人是谁,人是卫永南,陆开掀开车帘向车夫道“稍后片刻”

    卫永南什么也没说,陆开率先下车,如此拦路肯定是有话要说,陆开笑看卫永南道“这么急着拦车是有事了?”

    有些话不便在车夫面前说,卫永南道“借一步说话?”

    只要是借一步说话,肯定都没好话,上次没说好话的是戚英,现下轮到卫永南。

    陆开也想听卫永南想说什么坏话,陆开道“请”

    两人走到一旁,离车夫远些,卫永南道“节使果然在车上”

    陆开瞅着卫永南道“如不是知道我在车上你拦车做什么?有话直说就是,还要去见丞相”

    陆开开门见山,卫永南也只好开门见山“节使这么做就不怕牵连葛小姐?”

    陆开似乎猜到卫永南来意,眉峰微微一翘“牵连?我做什么事会牵连葛小姐?”

    卫永南向陆开施压笑道“我很不明白,节使为什么要向小王子下毒?”

第134章 隔墙偷听

    卫永南在说这话出来之前,设想过陆开会有什么反应,比如不安,忐忑,或是大惊大颤,没想到只是淡淡一笑。

    陆开道“永南兄弟倒和丞相一样,喜欢胡乱扣罪”

    卫永南不怕陆开不认“别急着把我往丞相那里凑,拿这话头去方将军面前说,他也不会信你,你承不承认都没关系,我告诉你,紫薯糕是从五福客栈送往典客署,接过糕盒的是张中平,我是亲眼所见还想抵赖不成?”

    陆开从容自诺一笑“早猜到永南兄弟会暗中盯着五福客栈”

    慕陆开如此反应,卫永南沉声道“我知道你不怕有人盯着南公班,因为毒下得轻,小王子不会有事,可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这样做?图的是什么?”

    陆开平静无波反问一句“暂且不论糕点是否有毒,我就不明白,永南兄弟既然早有猜测,为什么不前去警告,难道小王子性命对永南兄弟来说无关紧要?”

    卫永南不为所动思绪非常清晰“不要转移话题,这事要我也不会和别人说,那么在问另外一个问题,琴儿是谁?”

    陆开笑看卫永南道“出城这些天不是为暗查此事?难道什么也没查到?”

    卫永南皮肉不动冷盯陆开。

    陆开看车夫一眼道“当街拦路永南兄弟就是为这些没有证据事情审问?如是这样我可没那么多时间耗着,不能让丞相久等”

    卫永南舌头舔舔上颚,让过身道“我会查清楚你想干什么,请吧”

    陆开笑脸迎人施礼告退。

    回到车上陆开笑容忽收,眼角侧看卫永南方向。

    马车到得丞相府,人刚要进去只见程清婉迎面而来,身旁丫鬟笑看程清婉道“小姐,这次布匹店新来的布不错,这次要多买一些,要不然像上次一样,买少想用布的时候就没有了”

    程清婉刚要张口,眼中忽而映着陆开身姿,两人相对一眼原本展露笑颜程清婉笑容顿收,上次程清婉说过,就算在路上碰见最好是不好说话。

    离得远一些还能装作不知,现在迎面撞上可不能当做没看见,陆开上前施礼“见过大小姐”

    有下人和丫鬟在这里,也不好对陆开怫然作色,程清婉板着脸道“来见我爹?”

    陆开道“能不能和大小姐说两句话”

    程清婉不想在和陆开私下交谈刚要张口,丫鬟窃笑一声“小姐,奴婢在门外等你”

    丫鬟这么一说倒是让程清婉不好拒绝,门旁还有两名家丁,丫鬟道“你们两个过来,我和你们有话说”

    丫鬟把家丁召唤到门外,陆开对丫鬟点头一笑当是谢过。

    丫鬟回视陆开一笑,当是心照不宣。

    陆开凝望程清婉温声道“舒兰很快就走”

    程清婉似乎一听见这名字就来气,神色依旧板着“上次和节使已经说得很清楚,她走不走与我何干?”

    在不在意全写在脸上,陆开不会看不出来“我只当舒兰是妹妹,这次是她执意要来拦也拦不住”

    程清婉这才正眼看他“不用和我解释什么”

    陆开深深吁口气“我知道,但觉得有必要和大小姐解释,丞相还在等着,先不说了”

    二人交对一眼各自离去。

    在陆开见程明湖之时,戚英在一家茶楼吃早茶,热包上桌咬得一口,嘴中品尝特制肉馅香味之时,见得一个典客署守卫在巷口前左右张望一眼,举止显得有些鬼鬼祟祟,觉得放心之后守卫入巷。

    戚英是这家茶楼老客,掌柜总是会在靠窗位置给他留位,戚英也爱在吃早茶时观看窗外来来去去行人,见得守卫举止奇怪好奇心勾起出得茶楼在巷口掩角往里看得一眼,守卫身影在巷内深处没走数步拐过拐角。

    戚英认得这守卫心道“他住处不在这里,进去里面做什么?”

    越看越是好奇,戚英随后也入巷,来到巷中拐角丈外“咔嚓”一声,脚下踩断一节李树树枝,树枝一断声音在巷里显得异常犀利,戚英油然猛打一个激灵!

    巷口拐角有二人,一人是守卫,另外一人是卫永南,卫永南听见断枝声当下警觉,探身出来一看,整条巷子通透无物,一眼直视能看见远处巷口外边来来去去行人。

    见着没人,卫永南依旧警觉迟疑片刻,这时右面巷墙内传来“咔嚓”声响,卫永南抬头一看墙内长着一棵高出墙面李树,枝叉往墙外伸展出来。

    “咔嚓”声又响一次,这次已经听得确实,卫永南暗笑自己疑神疑鬼。

    咔嚓声是李树所出,有如此声响是由于李树内部让虫所蛀,树内空虚是枝叉将断不断之时所发出声音。

    虚惊一场卫永南转身而回,戚英现在就在李树下方,踩断树枝之时蹿身入墙这才逃过卫永南巡视,戚英和卫永南两人仅是一墙之隔。

    墙上有道裂缝,顺着裂缝往外看,戚英看见卫永南和守卫,守卫偷偷摸摸来见卫永南戚英眉头一皱,看得一眼选择不在继续偷窥,背部贴墙听听他们在说些什么。

    卫永南正对裂缝,守卫背对裂缝,裂缝是看见卫永南没有选择窥视,他

    并不认为有人在内。

    见得卫永南回来守卫显得紧张问“有人?”

    卫永南摇摇头,守卫松得口气平复心绪,卫永南问“长话短说,节使最近去过哪里,有什么人去看过他?”

    戚英隔着墙自然不会听不见卫永南询问,好奇心大起心道“他打听节使做什么?”

    守卫在脑海里搜索记忆答复“近来我们没有跟着节使,都是张中平在跟着,我知道的也不多,但知道节使最近去过谢文住处”

    “谢文?”卫永南并不认得谢文。

    守卫见卫永南不认得提醒道“谢文家就是前些天世安苑款车被劫地方”

    卫永南登时显得全神贯注道“节使去谢文哪里款车就被劫了?”

    守卫忙道“哎哎哎,别误会我意思,我说的是款车被劫地方在谢文家附近,这事和节使没有关系,都查清楚啦,款车是戴山帮做的”

    款车被劫一事是卫永南回城之前的事,详细经过并不知道,不知道详情这么大的事岂能没有听说,听说只是听得大概并没有放在心上。

    卫永南对于陆开的事,想要方方面面都要知道,卫永南不敢遗漏任何点滴询问“节使去谢文家做什么?”

    守卫也是听来的,听到什么就说什么,守卫道“听兄弟们说是给谢文送贺礼去的,马上就要迎亲,这礼还不小呢”

    “马上?”卫永南有些诧异道“马上是什么意思?节使不是成亲之日送的礼?”

    守卫笑道“不是,谢文成亲还有两月呢,早着呢”

    卫永南大为不解询问“提前两月送礼?为什么?”

    守卫摇摇头道“不知道呀,兄弟们也是觉得奇怪,不过要我说可能是节使两月内就要回去吧”

    这事入卫永南耳朵,十分合情也显得十分奇怪,暂且打住在问“节使还去过什么地方?”

    守卫想想道“昨夜还去过太师府”

    这事卫永南知道,何必让他来说,卫永南在问“还有没有别的地方?”

    “没有了”守卫想想最终答这一句。

    卫永南琢磨片刻在问“有谁去典客署见过节使”

    守卫脑海搜寻记忆片刻,才做答复道“这几天呀,这几天倒没有什么人,有一个好像是南公班的姑娘,她叫什么我就不知道,还有丞相府大小姐”

    “没了?”卫永南在问一句。

    “没了”守卫答复一句。

    卫永南给守卫赏钱道“继续盯着”

    守卫接过赏钱高高兴兴离去。

第135章 一箭双雕

    守卫走得好一会,卫永南还没有走,人还在原地沉思,好像是在整理什么思绪。

    卫永南没走,戚永也不敢妄动,他们仅有一墙之隔,如在踩上什么绝对逃不过卫永南耳朵。

    卫永南没让戚英失望,人没沉思多久动身离开。

    卫永南脚步声渐渐远去,戚英没有猴急在多等片刻这才走人。

    走人,很多人都可以走人,比如掌柜克扣工钱,或是掌柜太过于没有人情味,打杂小二可以说走就走,朱行空想走不能走,他可不能随随便便走人。

    不能随随便便走那就只能老老实实好好坐着,朱行空老老实实坐在后院石凳,石凳下有排蚂蚁和朱行空一样老老实实为蚁后驮着食物回巢。

    朱行空垂头低看地上蚂蚁不言不语。

    “腿伤怎么样?好些了?”岱迁在朱行空对面石凳坐下。

    看得岱迁一眼,朱行空道“我以为我会死,当时那血流满满一地”

    岱迁微微一笑道“命不该绝的人往往都是老天爷在给机会,有得机会有些事就该好好去做”

    朱行空十分同意岱迁这个说法,看一眼伤腿道“疼,腿伤只给我传达这个感觉,同时也是在告诉我不能在掉以轻心”

    话落,朱行空抬眼在看岱迁“赵连都的事查得如何?”

    岱迁失笑道“哪有这么快,这么重要的人如果没死,那定是藏得很深”

    朱行空知道这事急也急不得,岱迁看一眼朱行空问“我倒对救你那位英雄有些兴趣”

    “兴趣?”朱行空反问一句“想说什么?”

    岱迁笑道“少卿真的相信,世上真会有做好事不留名的人?”

    朱行空忽而笑道“我信,如果世上连这样的人都没有的话,那么我就会显得很失望”

    岱迁淡淡笑道“是呀,这样的人越多越好,像我这样的人还是越来越少为好”

    顺着岱迁话头,朱行空饶有兴致顺口一问“像你这样的人越来越少为好?这么说是做过后悔事了?”

    岱迁摇头苦笑道“人活在世或多或少总是会做下几件后悔事,有些后悔事可以认栽当做是一次教训,下次在注意些就是,可有些后悔事一旦做下,那可不是一次教训而是噩梦”

    “噩梦”朱行空感同身受点头道“我明白你的感受”

    岱迁诧异道“你明白?”

    朱行空说出经历“曾经办过一个大案,那人是个恶匪狂妄凶残在他身上体现得淋漓尽致,他在北安犯事杀好几户人家,不光杀人,恶淫之事也是犯下,接到通报人躲在船上,为不伤及无辜我们偷偷混入船上抓人,没曾想让那人看破双方大打出手”

    “最后。”朱行空目光显得沉重道“有个孩子死我剑下”

    岱迁大为惊愕显得不可置信道“少卿竟然对一个孩子下手!”

    朱行空万分无奈闭起眼睛道“可以说有意也可以说是无意”

    岱迁现在还不能完全明白这话意思“什么意思?”

    朱行空缓缓睁开眼睛,眼中尽是沉重道“那时候我年轻气盛,所以对自己很有信心,当时有意出剑是相信可以一击必杀,但我剑路的确是无意害人,只是没想到那人会拿孩子挡剑”

    岱迁当下惊道“没想到?少卿怎么会没想到?那人杀人恶淫这样的事都做,怎么会想不到对方会拿孩子挡剑?”

    朱行空神色暗淡道“在出剑那一个刹那,的确是相信自己不会失手”

    岱迁忽而明白什么道“试猜一下,当时少卿还是个捕手吧?”

    朱行空没有隐瞒“是”

    岱迁在道“恶匪也死在少卿剑下?”

    朱行空如实在道“是”

    岱迁在道“此事过后必定是受得寺卿青睐平步高升了?”

    朱行空这时犹豫片刻才道“是”

    岱迁做出判决道“依我看少卿不是对自己有信心,而是为平步青云不顾那孩子性命强行出剑欲立大功!”

    朱行空面色大为痛苦,当时的他只想击杀恶匪不能让人逃走,也同时深信自己不会误伤孩子。

    可心中更深的地方,是不是就像岱迁说的那样?

    朱行空心中没有答案“是这样吗。。”

    没人愿意承认心理那一块阴暗面,岱迁连翻追责忽而苦笑“其实说起来,我也没理由追责少卿,虽然我没杀过孩子,但我们总是为达到某种目的从而做过违心后悔之事”

    朱行空看一眼岱迁问“你呢,做过什么后悔事?”

    岱迁搓叹一声道“我那件事比你严重得多,只是今日不想在谈这些事,改日有机会在说”

    机会,不是谁都有机会让人拉拢,犹其是让程尉连主动拉拢,戚英就有这个机会,也有这个荣幸。

    戚英偷听过后带着疑虑回到典客署,人刚入署门守卫上前道“司尉,署令有请”

    “署令?”戚英有些意外道“署令因何事见我?”

    守卫道“不知道,找司尉很久了”

    “知道了,我这就去见署令”挥手让人下去。

    戚英带着疑惑来到程尉连属院,在来程尉连属院有恍如隔世感觉,上次来这里杨公天还在,戚英还是杨公天手下,现在杨公天不在,司尉职位虽然没有坐实,身份已和司尉无异

    属院没变,一砖一瓦还是如旧,变的只是戚英虚荣心。

    “见过署令”戚英和往常一样恭恭敬敬对程尉连施礼。

    程尉连却没有和往常一样对他,客客气气道“司尉坐下说话”

    戚英当下肃然道“署令莫要开玩笑,司尉二字,都是其他兄弟叫着玩的”

    程尉连知道戚英是怕自己不高兴才这么说,笑道“人家愿意这么叫,就说明他们看好你,同时我也看好你,你当上司尉这是最好了,认识你也不是一天两天,杨司尉信你我也信”

    戚英不知道程尉连是个什么心思,只好先恭恭敬敬坐下在说。

    见得人入座,程尉连笑道“我呢不善交际,你也清楚,遮遮掩掩的话就不说了,实话告诉你,家父一直都在为我忙活城防统司的事,这么说吧如果我能当上城防统司,那么就会向王上提议司尉应该由你来当,在让我爹为你说两句好话,担任司尉一职不是难事”

    戚英这才明白程尉连是有心拉拢,起身恭谢“多谢,署令提携”

    程尉连哈哈大笑道“谢什么,都是好兄弟”

    戚英知道白花花好处,不会随便落在头上,程尉连肯定有事要吩咐才会如此笼络,戚英问“署令既然如此诚待,那么日后有事尽管吩咐,戚英就像杨司尉那样定会诚诚垦恳为署令办事”

    满意满意,程尉连简直满意至极“有你这句话,说明没看错人”

    程尉连看看门外道“让他们都退下,有件事要和你说”

    程尉连吩咐不敢不从,将门外守卫遣走关上门,程尉连让戚英附耳过来“在北蜀骠骑里可有什么朋友?”

    戚英讶然道“北蜀骠骑?”片刻为难道“这个倒没有,蜀令知道方将军和我们一向势如水火”

    程尉连显得失望道“这样呀。。”

    戚英不知程尉连要吩咐什么事,为不显得陌生选择直截了当询问“署令如今不是外人,有话尽管说就是”

    程尉连犹豫片刻道“好,那么也不瞒你,想托你调查卫永南”

    “卫永南?”戚英诧异道“查他做什么?”

    程尉连咬着牙根道“他最近在查我做过的。。”止口在想措词,脑海里并没有什么好词汇,想得好大一会索性直说道“这么说吧,卫永南在查我以前做的风流账,想让你去打听他查到什么”

    戚英没想到程尉连是要吩咐他这个,事实上有些哭笑不得,不过不打算拒绝,因为卫永南在偷偷打听陆开,借着为程尉连办事,调查卫永南目的是一箭双雕,如出什么事背后也有程尉连为他撑腰。

    一想觉得自己运气不错,当下回应“署令放心,此事交由我办”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7467/ 第一时间欣赏陆开传最新章节! 作者:鸣舞所写的《陆开传》为转载作品,陆开传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陆开传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陆开传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陆开传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陆开传介绍:
沈建承为荆越太子,荆越大司马沈章为能当上荆越王,设计将沈建承送去敌国北蜀为质,荆越太尉秦重不愿沈章私心谋国,暗中让陆开前往北蜀救人。陆开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陆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陆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