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6章 预留后路
张中平在典客署舍间补充睡眠,昨夜翻来覆去醒来更是觉得脑袋晕晕乎乎,得空自是赶紧补一补觉,梦里梦见袁灵素坐在院中在暖阳下帮他缝补衣服,而他则是拿着刚发的饷钱高高兴兴回家添补家用,日子最好过得平淡无奇如此已是满足。
做着美梦张中平嘴角含笑,可是世上喜欢扰人美梦的人不少,现下张中平就碰见一个。
有人推门而入,是典客署一名守卫,舍间不是单间不是张中平专属屋子,舍间是让全署守卫歇息之所,当值的是当值,不当值的是出署玩闹,间内只有张中平一人歇着。
舍间木门有些年头,一推咯吱声很大,无论推门力度是大是小响声都是一样,门声一响张中平打个颤缓缓睁开眼睛,守卫向张中平笑道“还睡着呢”
张中平躺在床上悠哉伸着懒腰“偷闲呀你”
守卫笑道“大白天的可不敢偷闲,起吧,有你家书”
张中平一慌坐起在床“家书?”
上次袁灵素家书内容是,骑马将人腿弄断,家书二字已成噩梦,在听及家书二字怎能不让他一慌。
接过书信拆开一看,张中平不由一笑,笑不是字里行间有什么地方逗笑他,而是根本就不认字,看着字迹苦笑向守卫道“帮我看看,我不认字”
守卫坐在床侧,就在张中平对面看信片刻,守卫喜笑颜开向张中平报喜“恭喜中平大哥,嫂子怀上了!”
张中平大为激动抓住守卫胳膊道“有了?真的有了!”
守卫也是为张中平高兴“真的有了,嫂子让你找个时间回去”
张中平又惊又喜取得守卫信爬下床,鞋刚上脚人就出屋,可刚出屋门顿时默住,这才想起袁灵素不在北安,一时高兴忘记这茬,守卫出屋见张中平站着问“怎么了,还不回去?”
张中平按捺住兴奋劲道“我忘了,她回老家去了”
守卫好笑道“你是睡糊涂了,嫂子在北安给你送什么信,赶紧去找司尉批假回去”
这时张中平情绪完全平复过来对守卫笑道“中午我们好好吃一顿”
守卫惊讶看一眼张中平道“要你破费真不容易,那么就等你这顿了”
张中平笑道“别忘了,叫上三儿和老徐他们”
守卫哈哈大笑拍拍张中平肩膀“我去通知他们,我还当值吃饭时候在聊”
张中平目送守卫离去。
守卫远远离去,张中平脸上没有任何笑容,这可不是准备当爹应
该有表情,张中平现下脑海中只有“退路”二字,一想到退路肯定会想起戚英,现下根本就不是想起戚英时候,张中平已经在想着戚英。
张中平不知袁灵素怀的是男是女,不论男女对于张中平来说没有偏见,在得知袁灵素有孕消息之后,就在这一时刻,觉得戚英的话十分有道理,人总该为自己打算,不得不打算,总不能孩子都没见过,自己就命丧北安。
回去现在是不能回去,老家离北安不是一天两天的事,一去一回到时候陆开可能已经不在北安,有得孩子陆开在张中平心里位置就更重,张中平如果不想在当城吏,只有陆开这一个出路,他能过好日后孩子生活才能更好。
信张中平好好收在怀里,回去现在是不可能的,想着应该给孩子买个长命锁回去,离周岁虽然还早先买回去总是不错。
张中平兴致冲冲出得典客署。
陆开倒是没张中平这般愉悦兴致,因为面见程明湖没有什么好高兴的,程明湖就在书房,书房还是那个书房,只是檀盒里药丸是越来越少。
入书房陆开没有看檀盒一眼,不想引起程明湖注意,节使登门程明湖从书桌起身,来到茶桌请人坐下,昨晚程明湖让人扣人事,他似乎是完全忘记,程明湖客套一笑“节使面容有些憔悴,是不是晚上没睡好?”
程明湖显得如此健忘,陆开好像也是十分健忘,淡淡笑道“来得北安这么些天,还是没适应北安水土,让丞相挂心真是过意不去”
陆开没提昨夜之事,程明湖自是高兴,口吐关心之言道“水土不服办完事那就该早些回去,让身体劳累这可不好”
陆开笑道“丞相说得是,不知让下官过来有何吩咐?”
程明湖吩咐仆人上茶后道“节使不介意的话,不如稍后与我一同进宫”
“丞相和我一同进宫?”陆开有些诧异反问一句。
程明湖道“怎么?节使可是不愿?”
和程明湖一同进宫,这就代表他们是“好朋友”,好朋友当然不会生好朋友的气不是,同车进宫陆开如能点头,这就是代表对于昨夜之事已是不在介意。
昨夜如此待人,现下一句道歉也没有,换得任何人都不可能不介意,陆开不介意,就算不松口也不能拿这事怎么样。
道歉虽是没出程明湖的口,可这举动也是等于程明湖在和陆开求和,和和气气才好办事不是,陆开不是小肚鸡肠的人。
陆开微微一笑“丞相马车比典客署舒服很多,那么现在就去?”
听得
陆开松口程明湖满意一笑“请”
马车早是备下,一出门马车缓缓向宫门而去。
马车晃晃悠悠缓行,程明湖身子也是微微晃动,陆开寻话道“不知小王子情况如何?”
陆开愿意同行,这就代表不会在拿此事说他,程明湖这才口出谦声道“昨夜是我有些情急,望节使见谅”
陆开淡笑“丞相也是担心小王子才会如此,这怎么能责怪”
程明湖徐徐道“回宫医令进宫看过,小王子没事”
陆开深深松得口气道“这就好”
马车入宫来到童华宫,小王子在上早课,常岳在授教,赵宗许容姬就在窗外倾听小王子诵背诗词,程明湖陆开上前齐声字不同道“见过蜀王,王上,王后”
赵宗看一眼陆开“进厅说话”
“是”程明湖陆开齐应,随后入厅。
众人入厅就坐,赵宗看着厅门外朗朗青天叹道“秋去冬来,在是苍劲大树也会枯叶飘落”
陆开知道赵宗不会无缘无故长声短叹,没听明白什么之前只能选择置若罔闻。
陆开可以置若罔闻,程明湖不行,不接话赵宗怎么能把话说下去,要接话怎么也得摸清楚赵宗脉象才好张口,盘思片刻张口道“虽是如此,熬过冬雪来年必会更加枝繁叶茂”
程明湖接话赵宗接下去就好说话,赵宗微笑道“节使是见识高明的人,对现下各朝形势有什么看法?”
赵宗点名相问陆开不能不开口,话头往各朝头上凑,知道这次让他入宫不是为得小王子之事,不过也是小王子如今无恙,赵宗自是不会在是费心。
陆开知道话要在说下去,无非又是起意征伐之事,不傻,说的就是陆开,话头一转就往程明湖身上推,陆开笑道“丞相乃是饱学之士,下官倒想听听丞相看法”
程明湖看一眼陆开心中苦笑,把话头推他身上转的也不生硬,可见陆开处事也极为老道,程明湖如果不接这话,话头可就不能继续下去。
程明湖谦声笑道“节使想听愚见那么不妨说说,只是莫要见笑,如今各朝除荆越一直稍显落后之外,其他各朝都有过强盛之时,而且勇将辈出,但是怪就怪在,谁都未能压过对方,节使说这是为何?”
各朝之间都有吞并对方心思,强者为胜道理看似简单,但没人能从中讨得便宜。
陆开没有当场张口,程明湖话头极为舒服往陆开推来,现下可不能不答,陆开看着杯中茶水,双目闪动智慧光芒。
第137章 目的入宫
陆开目视茶水悠然道“南魏有个猎户,训猎狗时将十只猎狗关在黑屋,不给吃喝想要活下来只能吃同类血肉,其中有几只猎狗异常粗壮勇猛战而不惧,瘦弱猎狗尽丧后,勇猛猎狗就对存活下来的视为眼中钉,伤人七分毕竟也会则损,由于负伤累累,最后一只胜利猎狗也会失血过多而亡”
“看上去存活下来猎狗最为勇猛,但是猎户如不给最后一只猎狗敷伤上药,这只猎狗也会死,如此一来,能当赢家的只有猎户”
赵宗程明湖两人同时点头,比喻生动指出各国形势,赵宗道“节使是指荆越将会成为最大赢家?荆越一直置身事外,从未和任何人大动干戈,看似瘦弱实则凌驾各国之上,荆越正是冷眼旁观猎户”
这样说并不是想把荆越推到风口浪尖之上“有利也有弊”陆开直指荆越令他痛心之处“现下最有条件成就霸业的应属荆越,荆越土地肥沃幅员广阔,但正是因为什么事都不参与,导致生活优悠民风渐趋糜烂,表面国富民丰,实则虚有其表,兵员虽广疏于训练实在是经不起大战”
“北蜀南魏连年征战,胜在兵精将猛”
程明湖点头同意“节使说得好,荆越忧不在外敌,而是内患”
陆开想起太尉和大司徒,不由叹一口气。
程明湖续道“荆越现下不足为虑,但对于西隋不能掉以轻心,以兵力而论,实属北蜀南魏大敌,西隋手下精兵八十万,骑射更是无人能敌,虽说欠缺明主,但有慕容飞坐阵也是不可小觑”
陆开时不时偷瞄赵宗神色,心中奇怪找他来难道就是说这些虚无缥纸上谈兵之事?
胡扯这么多程明湖这才把话头引到西隋这边,赵宗等的就是程明湖这句话,这事赵宗私下并没有和程明湖暗示过什么,这也不用暗示,只要提到各国形势断然是不会漏掉西隋。
话头引到西隋处,赵宗顺话而道“说到西隋正巧有封密信,节使不妨替孤参详”
陆开面色微变,西隋给赵宗密信,赵宗却让他这个他国节使参详?味道怎么有些不对,程明湖均感愕然,一时想不出赵宗此举意欲何为。
赵厚礼身边有个吴总管,赵宗身边则是有个潘总管。
赵宗拍得拍手,潘总管从外而入,将一信件呈给陆开。
信在潘总管手上,潘总管恭顺双手递送,陆开没接脑中思虑飞转,想着信里会写什么内容,之后要如何应答,不过想也白想,不看信又岂能胡猜内容。
陆开没接信,赵宗看一眼许容姬,许容姬领会赵宗意思后莞尔一笑“丞相不妨和节使一同参详,一人智短二人智长”
程明湖紧紧悬着口气,没想到许容姬会说这样的话,程明湖和陆开不同,节使可以犹豫不接,程明湖可不能有半刻犹豫,眉峰一转来陆开这边接信过目。
看完信程明湖并不言语,将信递给陆开,程明湖绷紧一张脸从面色上看也没看出什么,陆开接过信想着有程明湖在如有什么要命之事,对方也可与他分担。
陆开亦是过目内容,看其内容愤岔道“蜀王明鉴,此事万万不可答应!”
赵宗徐徐反问“为何?”
陆开道“西隋狼子野心,是在试图破坏谈和!”
赵宗道“孤也想过此点,只是毕竟是西隋六州呀”
信件内容大概意思就是,如果赵宗放弃和南魏议和,那么就将西隋六州拱手奉上。
这是块大肥肉,如陆开是赵宗铁定答应,不费一兵一卒就能收拢西隋六州,这是天大好事,但为什么要把这件事告诉他?
陆开当下思虑一翻即刻明白赵宗深意,赵宗这是觉得不够呀,偌大西隋只得六州怎么能满足胃口。
不过明白归明白,吃惊还是要装的。
陆开急切道“西隋六州看似广阔,但并不是最富饶之地,在说这地当初是慕容飞从侯景手中抢来,六州百民还未能对西隋归顺,这是烫手山芋,得,难以管束,失,自是不舍,西隋这是想把大麻烦推给蜀王”
赵宗目光凛凛直视陆开道“节使是认为孤和西隋王一样无能,无法管束六州州民?”
陆开当然不敢直指赵宗无能“下官并非此意,只是西隋和北蜀毕竟隔着嶂山,进出嶂山并非易事,与其如此还不如取下益州,一个益州可抵西隋六州”
哪个地方好,哪个地方不好,赵宗自是心知肚明,敢将这事摊开来说当然有更大野心,听得陆开提起益州故意反问“益州?西隋可不会将益州拱手相让”
陆开道“西隋自然是不会想让,如何取这就要蜀王和魏王商讨”
陆开总算是明白赵宗目的,赵宗心情很是愉快,赵宗道“商讨?这么说魏王也是有意西隋了?”
西隋六州都拿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要挟魏王,魏王如不答应赵宗这就要和西隋联合,逼到这份上陆开虽然不是南魏人,毕竟身份是节使只能顺着赵宗意思答复。
陆开道“下官不敢胡乱猜测上意,但西隋之事会如实向魏王汇报”
赵宗目的达到,唇角飘出一丝笑意“那就劳烦节使,乏了,你们退下吧”
陆开程明湖施礼退下。
向魏王汇报?陆开怎么向魏王汇报,他毕竟不是真的节使,这事就让赵宗独乐乐吧。
如果早知赵宗会因为西隋的事让他入宫,那么小王子就不用受腹绞之苦,西隋会给赵宗密信这事陆开又怎会猜得着。
小王子之事算是多此一举。
二人出宫程明湖回府,马车自然是要先到丞相府,程明湖先行下车在让车夫送陆开回典客署。
出宫陆开想去质子府,但也不能让丞相车夫直接送去,只能暂且回典客署,晚些时候在登门。
陆开在典客署门外刚下马车见着张中平容光焕发回署,二人在署门碰见,陆开笑看张中平道“大哥是否有什么喜事?”
张中平哈哈大笑,取出刚买长生锁让陆开看,一看锁既知代表什么恭贺笑道“恭喜大哥,喜得贵子”
张中平自是高兴“男女还不好说呢”
陆开也是为张中平高兴“定是儿子”
张中平得意高笑道“借贤弟吉言”
“来来来,回屋说话”陆开领着张中平回院子。
二人回到屋内就坐,陆开张口道“可能明天或是后天,大哥得去宫里当值”
能去宫里当值这是一件值得开心的事,张中平却是一点也不开心,陆开肯定又想做什么事,而且这次地点还是宫里,宫门易进难出,如有什么差错这可是开不得玩笑。
喜事余兴未去,张中平大是忐忑询问“宫里当值?在何处当值?”
陆开为安全起见道“具体事情到时候在告诉你们”
“我们?”张中平道“我们是谁?”
陆开道“还有岱迁”
张中平皱眉道“他和我一起入宫当值?”
“嗯”
张中平在问道“这次想做什么?”
陆开算算时间,想着车夫早是去远“大哥不用做任何事,事由岱迁办,到时候听他吩咐就行,不过如果成功的话,我们出城时就能避免很大麻烦,先不说了,现在要去太子府邸,有些事要嘱咐”
现下陆开没把没话说明白,张中平显得有些不乐意,有什么事是不能带他的,张中平道“太子府邸我也不是没去过,随你一同前去就是,有什么事就在太子府邸安排妥当不是更好?”
这时候张中平和往日相比,在态度上显得有些急切,陆开有些奇怪道“我们最好不要经常同时上门,现下卫永南回来,他也一直在注意我,务必要小心一些”
第138章 路线
陆开的话并没有把张中平说服,似乎是决定死都要跟去,张中平道“一直都很小心,在说以前同进同出,卫永南肯定是知道,一起去没有什么不妥的”
张中平态度十分反常,陆开确确实实感觉到了“大哥,你是怎么了?我就是去吩咐一下事,不会久留,有事等我回来在说”
张中平咬着牙根紧紧盯着陆开,戚英的话此刻觉得十分有道理,张中平实在是没把握,如果事情有变他是会顾着沈建承还是会保他?
张中平渐渐对陆开有些抵触,陆开在道“听我的这次别跟我去,刚买长生锁有空还不赶紧托人送回去”
张中平并不情愿,只能暂时妥协,陆开友好拍拍张中平臂膀“走了,有事回来在说”
陆开出门,张中平一双眼睛望人远去,眼里眼神透出一丝丝不信任。
张中平对陆开产生一丝不信任,戚英是从未对陆开有过信任,这并不妨碍和陆开之间共谋,戚英在典客署前院正厅,坐在案桌前,案桌上有个笔架,戚英坐盯笔架。
戚英不是文人,是以并不是想写些杂事趣录没有头绪,他在想如何对付卫永南,是的,戚英是在想如何对付卫永南,而不是打听什么。
对付不是为程尉连,是为陆开,卫永南对陆开留心,戚英不能放任卫永南任意打听,费宁入内见着戚英盯着笔架如同发呆,轻咳一声当做提醒“司尉?”
戚英眨眨眼回过神来“来了”
费宁回来禀告戚英吩咐之事,费宁道“打听过了,他们都不知道卫永南出城是做什么,我也不敢多问怕他们有疑心”
事实上费宁这趟是否会有成果,在去前戚英已有答案,卫永南嘴肯定会像石头那样硬,戚英先前还在考虑一些事情,现下已经决定一些事情。
戚英点头脸色没有任何不快或是失望神色,张口询问“打听不出来,那么只能问他本人,方将军还在荆山?”
戚英脸色没有不快失望,费宁心中深深松得口气,如实答复“方将军不在荆山,戴山帮的人跑恒台了,现下应该是追人去了”
戚英眼珠动了动,似乎在盘算什么片刻后张口“又远了一些,这样就更好了,费宁,明天以我名义告诉卫永南,说我有节使之事要向他汇报,我在中桥林等他”
“是”费宁退下。
陆开在前往沈建承府邸路上,对于张中平态度转变对此有些担心,担心不是代表对张中平有抵触,张中平还是信得过的。
到得沈建承府邸,却让仆人拦在门外,对此陆开显得大奇,没过片刻岱迁过来示意仆人退下,陆开问“怎么不让我进去?”
岱迁庆幸答复“还好事先吩咐下人拦你,如让你大大方方进去可能要误事”
“误事?”陆开想不出来能误什么事“怎么了?”
岱迁道“上车说”
沈建承府邸车夫牵车上来,两人上去,马车也没有任何目的地,就是在北安闲走,这就等于是个移动密室,有任何话题都可在车上说。
上了车陆开笑道“行呀,这法子是你想的?”
岱迁笑道“是,在马车说事,不是少了隔墙有耳威胁”
陆开对岱迁竖起大拇指笑道“有你的,我怎么就没想到这个”
岱迁知道陆开上门自是有事“别把时间浪费在夸我上面,说吧有什么事”
陆开道“行呀,现在换你吊我胃口,你还没告诉我为什么不让我进去”
见陆开还在纠结这个,岱迁淡淡一笑“还想着这事呢,不让你进去是因为朱行空在,朱行空要在府内住些日子”
“少卿要在太子府住些日子?”这事可不能不让陆开感到好奇“为什么?”
岱迁叹口气道“丞相对少卿动手了,人差点回不来”
陆开跟着也是叹得一声,对朱行空表示同情“少卿落到如此境地,怎么算都和我们有关”
这事的确是和他们有关,但如要全负责那说不过去,岱迁道“当初私查丞相,少卿没有什么方向,我们给他方向丞相才会下手,我们是有责任,但这事也不是把刀架脖上让他去查,既要深查其中有什么风险,他岂能不知道,你呀别为他操心,我会看好他”
陆开对于岱迁能力还是相当放心“有你看护怎么会不放心”
虽是同属北安,两人见面机会不是很多,岱迁也是关心陆开处境“最近怎么样?”
陆开苦笑道“我们都不怎么样”
这话却是相当贴切,简直就找不到比这句更贴切话来,岱迁亦是苦笑道“我们的确都不怎么样”
车声奕奕,岱迁突然想起一事问“先前有没有注意过赵连都?”
“赵连都?”陆开诧异看一眼岱迁道“可以呀,你和少卿都查到赵连都这了”
没想到陆开知道这个,岱迁有些意外追问“你也知道赵连都?”
“这个人是问题关键,当然知道”陆开对赵连都不会不留意。
岱迁喜道“那么你是知道人在哪里?”
陆开坦然道“不知道”
岱迁颓然道“连你也不知
道?”
陆开好笑“我也不是什么都知道,赵连都找他很久了,但这个人没有任何踪迹”
岱迁暗叹口气道“行了,先不说这事,你来是有什么事?”
陆开笑看岱迁问“想不想进宫瞧瞧?”
“我?进宫?”岱迁好笑道“你想让我进宫看什么?”
陆开微笑答复“不是让你看什么,是让你拿个东西”
“进宫拿东西?”岱迁忽而坐直,肃容道“让我去拿什么东西?”
陆开沉声道“拓调防牌”
“让我拓调防牌?”岱迁骇然道“牌子和荆越样式一样吗?我可没见过北蜀牌子”
陆开如有办法也不会麻烦岱迁,陆开道“差不多,上面就一个北字”
岱迁皱眉问“我去也行,只是你为什么不去,我怕耽误事”
此话岱迁并非推脱,也不是怕死胆小,的确是怕耽误事,陆开道“如果可能我也想自己去,但是现在卫永南在盯我,如果易装入宫会引起他怀疑”
“易装?”岱迁问“我要穿扮什么?”
陆开道“扮成宫中守卫”
“宫中守卫?”岱迁奇道“如何能装扮成宫中守卫?”
陆开道“我已经安排好,其他地方不用去,从童华宫进去,童华宫东门就是由城防司看管,现下戚英等同是城防司尉,进去不是难事,接下来我说的话要记清楚”
岱迁掏掏耳朵洗耳恭听“说吧”
掏耳朵举止甚是滑稽陆开忍不住一笑道“我会让戚英安排你们从东门进去,今天进宫看过路线,进去后直过两个院门,过得院门后就装作巡防样子就行,宫内守卫都有各自负责路线,进去后换上宫内守卫衣服,只要不乱走就不会招人盘问,务必记清楚路线,走错路宫内禁军会拦你盘问”
“东门路线从左翼门开始,过左翼直走中左门,过中左你会看见三座大花池,花池后就是崇楼,崇楼直走是后左门,后左门你不能走,一出后左那就是禁军管辖地方,在后左门处只有一条向左卵石道,顺着卵石道走你会看见斋宫,斋宫是王后沐斋礼佛之地少看几眼别让人生疑心”
“过斋宫这里有三条道,以你的方向为准往右边走,在往前走一阵就是韶华门,韶华门往前就是小王子住地,在韶华门前有左右两条道,往左边走你会看见寿乐堂,寿乐堂后墙和泰北殿后墙是挨着,你蹿墙而过就是泰北殿后窗,蜀王午膳有在玄穹阁吃的习惯”
第139章 私下合作
陆开字字落重声试图让岱迁谨慎记住“蜀王在用午膳时就是你进泰北殿机会,只有一顿饭的时间,东西就在御桌上”
陆开说完止声,声一止目光打量岱迁目光灼灼询问“记清楚路线没有?”
岱迁没有即刻答复,因为他在默思陆开说过的字眼,过得片刻岱迁信心满满直视陆开答复“记住了”
岱迁语气显得有信心,为安全起见陆开不得不在问一次“真的记住了?不记得的话我可以在说一遍”
岱迁知道陆开不是人为他笨,是为谨慎,岱迁含笑凝视陆开“真的记住了”
当下岱迁和陆开重复一遍,字字无误,陆开没好气看一眼岱迁“有如此记忆力,上次让你去内医署还和我推托说记不住药名”
岱迁上次真的不是想偷懒,颇显无奈道“我以前呢走南闯北,做得也是要命的活,如果不会认路早是歇菜,路我会认,但这药名嘛真记不住”
陆开也就是和岱迁说笑,并不是真要出生责他,陆开好笑道“记住就行,找个地方让我下去”
岱迁突然眯眼看一眼陆开问“我要进宫涉险,那么你要干什么?”
陆开搓叹一声道“我要缠住卫永南,要不然你们可没那么容易进宫”
戚英有二次是有所目的找张中平搭话,这二次对话张中平并非是心甘情愿,这次是张中平心甘情愿主动找上戚英,张中平主动找人,戚英自然是显得十分高兴。
戚永如好友般请人坐下十分热情询问“你怎么来了?”
张中平人是坐下从面色上看显得有些犹豫,戚英看出张中平来意微微一笑“人都来了这就说明认为我的话还是有些道理,既是如此犹豫什么,有话不妨直说”
一想也是这理,张中平终将是松口道“节使可能会让你安排我进宫”
这是戚英第一次提前知道陆开即将要谋划什么,是以显得有些振奋道“进宫,要我安排你进宫做什么?”
张中平实话实说“这个没有明说,只是要我听从岱迁吩咐”
“岱迁?”戚英对此人完全陌生“岱迁是谁?”
张中平这时却是有所隐瞒“不知道,只知道这人是节使暗地里的帮手,他也要和我一起进宫”
起意和戚英合作,张中平也是不得以,如说无法确定陆开在紧要关头会不会帮他,张中平能够确定戚英在紧要关头肯定是不会帮他,与戚英合作,张中平是有所隐瞒,戚英已经是
有意单干,如果把知道的一切告诉戚英,别说戚英会不会还需要陆开,就连自己恐怕也会被戚英抛弃。
与其落到那样局面,还不如留些老本下来,或许可以有回旋余地,再者说戚英是认为陆开在为魏王做事,可不是沈建承,知道事实自然是不会在费心办事。
戚英想利用张中平立功,张中平也想利用戚英留条退路,各取所需说不上谁骗谁,谁又利用谁。
张中平口一张一个从未知道的人就出来,戚英简直高兴到不行,这个新出现的人戚英非常好奇“这个叫岱迁的是一直在北安,还是节使来才进城?”
张中平道“这个就不知道了”
戚英也不追问,张中平能够开口已是有天大进展,戚英十分满意笑道“你看有些话说开了多好”
张中平也不知道这个决定是不是对的,只是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
话出口和泼出去的水一样,收是收不回来,人不一样,人可以回来,陆开已回典客署。
回典客署也不去什么地方,直接找上戚英,戚英在前院正厅,只是张中平早是离开,一见陆开戚英知道他来干什么,肯定是来说张中平和他说的事情。
知道归知道,不能暴露张中平和他合作的事,戚英显得意外道“怎么了,看你一脸急匆匆的样子”
陆开坐下也不和戚英客套“明天你安排两个人去宫内当值”
戚英既是城防司的人,当然知道城防司在宫里负责哪一块区域,戚英一楞“安排人去宫里当值?安排谁?”
既然岱迁要进宫,岱迁这面戚英肯定是要见,对此陆开也不多做隐瞒“一人是张大哥,另外一个是我朋友”
戚英满目疑惑问“朋友?哪个朋友?”
陆开并不知道戚英提前受人通报,也没有隐瞒实话说出“这人叫岱迁,务必要保证此人安全”
“岱迁?”戚英默念一句“生得很”
陆开道“他是魏王暗中派给我的帮手”
戚英诧异道“帮手!有帮手怎么不早说”
陆开失笑道“早说?早说你想做什么?”
这个问题戚英也觉得自己问得有些傻,笑道“不想做什么,如知道节使还有帮手,那么有些事也不必为你出头,这样也能免除很多麻烦”
陆开听出来戚英是指杨公天的事“有些头当然还要你出,帮手是帮手可他也不能进典客署不是”
这点戚英倒很同意,微微一笑视线缓缓落在陆开身上问“说得也是,你想我什么做安排?”
进宫之事当然越快越好,但
要安全为先急中出错可不好,准备本来就是需要一些时间,陆开道“最好是明天,但是如果抽调不开人的话后天也行”
戚英故意装作有些为难道“就二天?这也太急了些,班都排好了,临时调人怕会惹人疑心”
陆开道“那你需要几日?”
戚英若有所思后道“魏王的事为先,仓促是仓促一些,你知道在宫内当值是有补助,虽不多可也是收入,这样,明天吧,怎么调人我来想办法”
戚英这么说陆开知道肯定是有所把握,把握是把握,担心总是难免,陆开问道“能行吗?后天也可以”
戚英露出一个让陆开放心笑容道“没事,就明天,明天让宫里当值的调出二人,让他们去护卫布匹车就是”
“布匹车?”陆开不明多嘴一问“什么布匹车?”
见陆开不知道这事,戚英笑道“还不知道吧,自从款车被劫,近来出入北安货车都有专人保护防备戴山帮的人,城外绸缎庄老板每日都有车辆进出城,这些都需要人保护,赏钱给的可不少”
陆开笑道“哦?还有这事”
戚英笑看陆开道“这还不是多亏节使才有新财路”
陆开脸色一沉“有些废话就不用多说”
款车一事的确是让人风声鹤唳,戚英苦笑道“好好好,算我话多,不提了”
话已说完陆开起身道“那么你尽快安排吧”
见陆开要走,戚英忙道“等等,还有一事询问”
不得以陆开在坐下“何事?”
厅内虽然没有外人,戚英还是看两眼门外,这才压低声音道“早前署令见过我,托我查卫永南”
程尉连嘱咐戚英此事,那么就代表陆开的话已经听进去,程尉连表现总算没让陆开失望,陆开显得纳罕道“查卫永南?为什么要查卫永南?”
戚英打量陆开面色,似乎并不知道程尉连私事,戚英道“还以为节使知道署令一些事,不知道就算了,署令这事也不好说,就不和你说,只是节使刚入城时和署令动过手,以为节使知道一些事情,是以一问”
陆开也不打算明说苦笑道“我和署令动手,只因发生一些口角,你也知道署令脾气,不过他吩咐你就尽心去办就是,反正城防统司署令有很大机会能上去,运气好的话帮对人,日后也有好处”
戚英一笑,陆开说的也是很有道理“我明白”
陆开没有什么在叮嘱,也就不在耽搁留下,道“忙吧”起身告退。
第140章 解决麻烦的麻烦
上次和卫永南在巷里见过守卫现下和卫永南在一起,两人在一茶摊掩身坐着,茶摊里人很多二人坐在最里边茶桌,如不有目的性寻人,他们二人是很难引起别人注意。
在加上二人身穿便服更难以引人注目,茶摊右手边侧面有家小酒馆,酒馆现下吃客不多,显得有些冷冷清清,掌柜脸色不是太好,似乎是不太满意空桌太多。
华明通从他们眼前而过,入得酒楼买壶烧酒。
守卫眼盯华明通向卫永南轻声说明“那个人就是华明通,以前是跟着杨司尉做事,不久前还进典客署大闹一场”
卫永南那双如鱼钩眼睛看一眼华明通,华明通整个人心气神不比往日张扬,有些让现实击垮样子,华明通遭遇过什么和卫永南一点关系也没有,不过卫永南有些听不明白“闹?他进典客署闹什么不想干活了?”
守卫喝得碗茶显得有些同情华明通道“你不知道,你是没见过他往日那一副趾高气昂样子,杨司尉如此华明通算是彻底失势,以前做东请客都是他,现在每日换班时总是早早就走,就好像生怕有人想让他做东请客,其实大家兄弟一场,有些事都看在眼里,怎么会还不知轻重麻烦他“
“他闹也是因为戚英待他不公,以前都在尚武门当值还算有些油水,现在去典客署当然会有情绪”
戚英不是卫永南朋友,但还算是有些了解,现下如此对待华明通,肯定是华明通以前没给过戚英什么好脸色。
种什么因,得什么果,算是华明通咎由自取,卫永南爱莫能助同时也不想为华明通操心,卫永南询问一句“现下城防司是戚英做主?”
这事在城防司已是心照不宣,守卫也没有什么好隐瞒点头道“是呀,以前都是他跟着杨司尉进进出出,兄弟们都服他”
卫永南见华明通拎着壶酒从酒楼出来,眼珠转得一转似乎有着什么打算,卫永南扣茶钱在桌上道“你先喝着我有些事”
华明通今日不当值,现下已是午时,卫永南跟到华明通住所,看清住处这才转身而走。
走,陆开也在走,只不过路线不是回屋歇着,人出典客署往铁满堂赌坊而去,实际上陆开并不想来赌坊,他不是赌徒,来也不是想讨回赌本,但来意也和讨回赌本差不多。
上次铁满堂算是将他一军,这个麻烦不能不解决,如不解决待人去到荆越,指不定还要提什么要求,如沈建承回到荆越,陆开倒是不怕铁满堂会提什么苛刻要求,因为到得那时总是会有办法对付,只是现下还没离城,铁满堂是一个最大的不稳定因素,有些后手准备总是要做。
入得赌坊,有打手领着陆开入内,铁满
堂就在账桌吃着午饭,一碗地瓜粥,一碟青菜,一小碗咸鱼,吃得倒也朴素得很。
见得陆开到来,忙用袖口擦嘴起身迎道“唉哟,节使怎么来了”
陆开看得一眼桌上吃食笑道“吃着呢”
铁满堂回看一眼饭菜,笑道“粗茶淡饭倒让节使见笑”
陆开惹然看一眼铁满堂道“铁爷和我想象得有些不太一样,本以为餐餐都是大鱼大肉”
铁满堂笑应一声“节使用过饭了?”
陆开点头道“吃好才过来的”
铁满堂喊人来将饭菜收了,在而邀请陆开入坐,铁满堂亲手为陆开斟茶“我还真的敢和节使这么说,什么山珍海味真就比不上这顿咸鱼地瓜”
陆开淡然笑道“要配瓜粥还真就非咸鱼不可”
闲话铁满堂不在多说,和陆开对视一眼起声相问“节使这是有事?”
无事不登三宝殿,陆开说明来意“铁爷人脉多,不知可认识漆商?”
“漆商?”铁满堂好笑道“买漆上漆铺就是”
陆开啄着笑意道“漆铺可没有我要的量”
“量?”铁满堂好奇道“节使需要多少?”
陆开举得三个指头“三车”
铁满堂大是纳罕道“三车?要这么多漆做什么?”
陆开也不明说“自有用处就是,不知铁爷能否帮忙?”
铁满堂还以为是什么要事,没想到是如此小事笑道“不就是三车漆有什么难的,容一些时间,不过这漆送往何处,是典客署还是太子府邸?”
陆开笑道“都不是,如备齐让人来典客署通报一声,会让人来取”
铁满堂担保道“没问题,这事最多二日”
陆开起身道“那就劳烦铁爷”
铁满堂起身恭送“不麻烦,不麻烦”
有些事的确不算麻烦,可有些事情的确麻烦,戚英要做的事情就显得十分麻烦,卫永南的确是个大麻烦,要解决这个麻烦的确很麻烦。
戚英立身前院,俯首看着地面,地面是白色砖石,砖石没有什么好看的,戚英此刻似乎显得很有兴致,费宁见戚英看砖石发呆上前一问“看什么呢?”
戚英并非是在发呆只是在沉思,费宁声起,戚英询问“你说我们脚底下真有阴曹地府”
阴曹地府四字本就显得阴气深深,现下虽是青天白日费宁还是情不自禁打个寒颤“好端端说这个做什么”
戚英看一眼费宁笑道“怎么你怕呀?”
费宁显得畏缩道“有。有。什么好怕的,又没做什么亏心事”
戚英认认真真打量费宁问“这么说你是信地下有个判官了?”
费宁凝眉沉思片刻道“半信半疑吧,恶有恶报我是信的”
“恶有恶报?”戚英说出自己见解“世上根本就没有什么恶有恶报,这四个字皆是无能之人拿来安慰自己,他们只是希望有人能为他们出头,能不计较好处的为他们出头,不求回报这事根本没人会做”
费宁对此根本就无话反驳。
戚英在道“人,总是显得很奇怪,你说那地府判官就在我们脚下,天天让我们这么肆无忌惮踩着,这样的判官我们怕他做什么?”
费宁对这样的话题有些抵触,费宁道“有些事不信也可敬而远之,不要主动去触碰霉头”
戚英脚底重重踏踏地面笑道“好了,不说了,进厅,有事和你说”
月上柳梢头,人约黄昏后,戚英卫永南有个约会,不在黄昏在午时。
中桥林有座拱桥,拱桥又老又拱显得了无生趣,桥下有水很浑浊,戚英人在桥上,离中桥不远另外一处林中有具尸体,是陈堂,陈堂依旧靠着树干,就和徐广衡当时见他是同一种姿势,戚英如有闲趣四处走走或许可以看见陈堂,戚英没有这个眼福,因为他不会随便乱走。
在约会时不乱走,往往都会等到邀约而来的人,卫永南来了,戚英笑了。
卫永南视线如同这座拱桥一样沉,沉沉目光压着戚英“有话为什么一定来要这里说,我可以备下上好茶室,可以喝上等普洱,就非要这么麻烦?”
戚英笑着,笑容就像桥下浑水一样浑浊“上不了台面的话,只能在这种上不了台面的地方说”
卫永南有些警觉扫视四周密林一眼“你就一人?”
戚英笑道“二人”
卫永南没有瞎也没有老花眼,没有看见第三个人是以问“还有谁?”
戚英失笑看向卫永南“你不是人?”
“嗡嗡嗡”附近似乎有个蜂窝,也许就在拱桥底下,又或者是在某棵树上,卫永南耳力非凡听见蜜蜂煽翅之声,卫永南对蜂蜜没有什么兴趣,也不想打蜂蜜主意,是以眼睛就像蜜蜂尾针一样盯着戚英。
卫永南道“为什么我会有种,你想找我麻烦的感觉?”
戚英是个诚实的人,诚实的人只能说老实话“你的感觉一向这么准?”
第141章 产生隔阂
卫永南的脸就像蜂窝一样干干板板挂着“为什么要找我麻烦?我们关系不算太好,但也不能说太坏,我在什么事情上惹恼过你?”
戚英现下眼神还是显得十分友好,戚英含笑温声答复“不要误会,我们之间是没有任何问题,只是你没有必要这么做”
“我没必要这么做?”卫永南眼睛就像弯弯鹰嘴一样勾着戚英眼睛,询问“我做了什么没必要的事情?”
卫永南眼茫如鹰勾,戚英眼神却如猎人弩箭“人有很多麻烦都是自找,比如说你不该打听节使的事情,如果可以把这件事情忘记,那么我们就可以一起高高兴兴离开这里,另外我也可以常年包下你喜欢任何一间茶室,卫兄弟只管喝茶,任何花费之事都不用操心”
卫永南笑了,卫永南笑容是非常罕见,就好像冬日里有人会给乞丐送碗热饭一样“我是不是能这么理解,如不答应我们当中肯定是有一个人笑,一个人哭?”
戚英老老实实点头,就像不会说谎孩子一样“反正我不是哭的那个人”
“我也不是”卫永南信心似乎比戚英更足,卫永南在道“在动手前能不能问你一个问题?”
戚英对此没有任何意见“问吧”
卫永南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为节使出头?我查他跟你有什么关系?”
戚英笑道“这是两个问题,就当我送你一题,我不是为节使出头是为署令,至于我为什么要替署令出头想必你心里清楚,另外你查节使的确和我有些关系,所以,让你来这里是为节使和署令,我们之间没有任何问题”
卫永南似乎很看得开点点头道“我以为已经很小心,没想到还是让你察觉,做事不够周密你找我麻烦,也算是我罪有应得,不过真有信心留我下来?”
戚英淡淡一笑“说实话没有多大把握,只是听命办事,行不行总要试试,你也知道我没有选择机会,你有”
“我没有”卫永南答复很简单“我也是听命办事”
戚英叹口气道“那么只能试试看,谁是哭的那个人”
卫永南也是叹得口气“那个人只能是你”
卫永南出手极为迅捷就像脱弓疾箭,话一落,霎地身一伏,剑尖登时疾如电闪,对准戚英咽喉直刺过去,戚英退一步用剑一封,卫永南霍地收招剑锋一震又是一剑,身行一探剑锋直扎戚英胸膛,戚英往后又退一步,蓦地将长剑一旋,逼起一道道剑影,试图将卫永南剑身绞断。
卫永南不收招剑尖一沉变为刺扎,借着左臂
回身之力斜刺出去,剑招大幅展开像是林中无处不在山风一样四处扫开。
戚英剑招没有卫永南如此凌厉,但他有应付办法,戚英长剑东一挡,西一挑剑在遮挡中门户封得十分严密,卫永南一把长剑舞得呼呼做响,仍旧是搭不上戚英剑身。
卫永南剑法看起来迅捷争的是先手,戚英已守待攻游斗,时间一久卫永南必定力倦神疲,剑招守势显得缓慢看似属于下风,暂时落下风不代表输,目前来看倒是半斤八两。
斗得一会,形势反转卫永南渐处下风出剑速度没有先前迅疾,卫永南剑尖斜沉倒卷上去试图截刺戚英手腕,戚英大喝一声,迈步身斜进招,不但避开卫永南剑锋,反而来一个“横刺”剑光闪耀,向卫永南下路而进。
卫永南不慌不忙急斜身横窜,仗着身法轻灵避开戚英招式。
戚英早料到卫永南有此一窜,在进招时手腕一翻,剑尖点地之时倒翻起来,向卫永南脖颈刺去。
就在卫永南险象环生之际,身子跃起一剑往戚英头顶刺下,戚英迈步一躲,密林内突然射来一只疾箭,卫永南登时大惊暗叫“有埋伏!”
卫永南挡下疾箭,脚刚落地身行还没站稳之时,前胸骤得一凉,戚英剑尖直面劈来,卫永南在做反应也是慢得一步,左胸已给削去大片皮肉!
卫永南并未痛叫,只知道此地不宜久留,起意要逃,戚英不会给与卫永南这样机会,唰唰唰一连几剑,点胸膛挑两臂又狠又劲。
卫永南被迫连连后退,戚英脚跟一转手中剑尖反臂刺扎,卫永南长剑一挥内力一提,竟给把戚英长剑斩断三截。
戚英长剑断落,卫永南没有给与戚英致命一击,因为还在忌惮林中疾箭,卫永南转身欲走戚英将手中断剑当成甩手剑往卫永南抛去,卫永南起剑荡开,这时林中在射来箭矢,挡过一剑却是避不开另外一箭。
“哇!”卫永南痛叫一声,一只疾箭穿腹而过,脚下有三截断剑,卫永南连踢二脚,各往戚英和密林飞去。
戚英避过飞来断剑,卫永南这时已是展身蹿入林中。
林中之人冒出头来,人原来是费宁,戚英叫道“追!不留活口”
在卫永南夺命而逃时,陆开见到张中平,张中平在典客署正门站岗,岗是站手中还有本书,一个不认字的人在看书,这是相当反常的事,反常的事总是会让人感到好奇,陆开已经好奇。
走到近处陆开笑问“看什么呢?”
张中平将书合上,陆开看见封面上有论语二字,张中平冷漠看一眼陆开随口一答“没看什么,想帮孩子取个名”
陆开好笑道“大哥不是不认字么?”
张中平显得动气道“不认字怎么了?哪个字好看就用哪个字不行吗?”
陆开一楞张中平重来没有给他脸色看过“怎么这么大火气?”
张中平收书入怀打量一眼陆开岔开话题问“出去?”
人都到门口不出去还能做什么,陆开点点头“有点事要出去一趟”
张中平对陆开行程很是好奇,问得一句“去哪?”
这二日张中平有些不对劲,这里就只有张中平一个人,站岗是二人,另外一人也不知道去哪了,如果要说出目的地也是可以。
陆开没说只问“大哥你是怎么了?”
张中平杵着一张脸道“没什么,怎么?我不能知道你去哪里?”
坏心情就像打哈欠一样可以传染人,张中平有些对人不善,陆开不由板起脸道“为什么一定要知道我去哪里?你今天不是有事要做?”
张中平似乎有些动怒回顶一句“我有事做?我的确是有事做,可我却不知道为什么要做这件事,为什么岱迁可以知道他要做什么,我却不能知道?”
“我什么时候说你不能知道,等到进宫他会告诉你要做什么”陆开不由心情大坏,沉目直视张中平。
张中平两眼放光瞪着陆开道“你是不信我吗?为什么就不能提前知道?”
“因为他才是进入宫内涉险之人,你就是在他附近策应,提前叮嘱他应该注意什么事,这很奇怪?你又不进去知道那些事情有什么用?”
张中平努努嘴一时之间无言以对。
陆开不想在和张中平继续针锋相对下去,深深吁口气道“看好时辰别误点”
张中平余气未消板着脸道“戚英出去了,他让我等他回来一起去”
不知道张中平为什么对他是如此态度,陆开道“大哥,有什么事忙完今天的活在说”
张中平什么话也没说,从怀中取出论语在看。
一个人不可能好端端无缘无故不对劲,张中平心里肯定是有什么事情,想着要找个时间和张中平好好聊聊,只是现在不行,现在还有事情要做。
张中平显得十分认真看论语不理会陆开,陆开有些担心看人一眼,什么也没说尽直而去。
第142章 吴总管手书
华明通在想着卫永南,只不过想的不是今天负伤的卫永南,是昨天毫发无损的卫永南,昨天卫永南跟踪华明通去到住处,当时是离开,一刻钟后又转得回来,回来时候手上多一壶竹叶青,也多一只椎茸烧鸡。
竹叶青三个字不贵,贵的是制酒用料,用料可不简单,砂仁,紫檀,当归,陈皮,公丁香,零香,广木香十余种名贵中药陈酿而成。
椎茸烧鸡四个字也不贵,贵的也不是椎茸,贵在烧制工序,鸡要二斤重,多一两少一两都不行,皮要用蜂蜜来抹,上火前要过特制卤汁,填椎茸,最难的成品色泽要金红才为上品。
椎茸烧鸡只有春颐楼有,听说厨子是宫里出来,一般人也不是吃不起,只是舍不得花这钱,华明通今天有口福。
华明通买一壶烧酒,配菜也只是花生米和一盘素菜,华明通往日也是贪得不少,要大吃大喝不是不行,只是想到往后日子还长能省就得省,现下杨公天不在可不能在任性吃喝。
杨公天命都在北安交代,华明通不想也在北安送命,想着存些钱北安是不能久待。
喝闷酒还是华明通来北安头一次,不过卫永南来了,门敲,门开,一楞,楞的当然是华明通。
卫永南毕竟不是方温候,不是各个都认识他,在说华明通先前也不在典客署当值,是以不知道卫永南当过陆开贴身护卫。
“你是。。?”华明通一脸茫然询问卫永南。
登门拜访,首先要做的当然是自我介绍“在下卫永南,在北蜀骠骑任职”
卫永南举起竹叶青和椎茸烧鸡在华明通面前晃得晃道“不嫌弃的话,交个朋友”
竹叶青椎茸烧鸡华明通不是没吃过,如是只有这两样东西完全可以置之门外,但北蜀骠骑四字拒绝不了“进来吧”
酒入碗,碗贴口,酒入肚,华明通赞得一声“好酒!”
华明通在道“又清又甜,不辣口,喝来喝去也就竹叶青对口”
卫永南在帮华明通斟酒道“忙活一日,回家来喝上一碗什么烦心事都没有了”
华明通笑道“确是如此”
卫永南寻个话题道“来前听说,戚英找你麻烦?”
一提起戚英华明通就来气,卫永南毕竟是生人有些脏话不好出口,华明通忍受委屈道“寄人篱下,有什么就受什么”
卫永南和华明通处于一个阵线道“戚英如此待你也是不地道,好歹当初都是受得杨司尉照顾”卫永南装作随口道“既然在城防司不开心,
那么离开就是”
华明通苦笑道“不瞒卫兄弟,早想好了,在干个一两年存些本钱就离开北安”
卫永南微微诧异道“离开北安?是打算回老家?”
华明通苦笑道“不回去,换个地方做点小营生苟活吧”
卫永南道“男子汉大丈夫做什么小营生,这样如果在城防司不开心,那么来骠骑如何?”
入北蜀骠骑这是天大好消息,但骠骑不是随随便便就能进“卫兄弟说笑,岂能说进就进的”
卫永南十分恳切道“这有什么,如你真愿意来我是欢迎的”
华明通有些期待又有些犹豫道“敢问一句,卫兄弟为何要如此帮我?”
卫永南道“如说没有私心只怕你也不信,实话说了吧,这次是方将军让我来的”
华明通也不怀疑真伪,试探问道“是否要我做什么事?”
卫永南点头道“你可愿意?”
只说是否愿意没说要做什么事,这样听起来这种事肯定不好办,华明通显得犹豫,卫永南见对方神色添话道“明通兄弟不了解方将军,方将军不是很喜欢强迫别人做事,但喜欢有上进心的人,如你在城防司不痛快,那么不如来我们这边谋取一份新出路”
华明通很清楚自己是个什么东西,方温候让人来是看得起他,与其留在城防司受气,还不如另寻出路,华明通咬牙道“方将军既是看得上我,那么恭敬不如从命”
“喝!”卫永南脸上没有笑容,在举止上显得很是高兴,举杯倒酒与华明通不醉不归。
归,有时候不喝酒的人也可以归来,归来指的是戚英,卫永南逃了,逃得不见踪影,费宁领着信得过的三人还在找人,没见卫永南毙命戚英实在不想回来,可还要带人进宫不能不回,戚英原本是计划杀卫永南后在回来,没曾想事与愿违,戚英从尚武门入城。
城门守卫见得戚英自是上前打招呼,戚英装作无事询问一句“没闹事的吧”
守卫奉承笑道“没有,没有,今天入城的人都很安分”
戚英点头道“没事就好”扬声对其他守卫道“各位兄弟当值虽是当值,可也别累着,都换着来”
如此体恤辛苦除戚英外与杨公天做不到这点,守卫们对此当然大是高兴,有一高一矮的二人在接受盘查,高的瘦矮的胖,看得一眼也不多加注意,在是客套几句往典客署过去。
接受盘查这两人高的叫李民,矮的叫李山,盘问过后李民暗扣辛苦钱给盘查守
卫,守卫暗接过去笑看李民懂事,守卫也不为难他们放人入城。
李民李山往吴总管住处那条街上走,街没变还是东零西碎那股劲,入街李山既觉感慨又是厌恶,李山看一眼废屋旁巷口,巷口里堆着腐烂木桶。
李山道“大哥我们离开北安也有五年了吧,你看巷口那些木桶,离开时是那样,现在还是那样,这里的一切就像是不会变一样”
李民对这里的一切都感到厌恶“当年要不是吴大伯给我们活路,我们就只能烂在这里”
李山这时显得愤愤不平道“吴大伯这么好的人,怎么就让那些恶民给害了”
李民大是落寞道“这次回来办完吴大伯嘱咐就走,北安是不想在待”
李民李山走到吴总管屋外,屋也是废弃,想起当年得以让吴总管收留时景,现下不住搓叹。
二人入屋,二人来到有畜物粪便围栏,这个围栏上次陆开注意过,只是当时觉恶臭难闻一看既过,没有多加注意。
陆开觉得臭,李民李山也不是妖怪当然也是觉得恶臭难闻,可他们知道围栏之下有着什么,带着目的是以向围栏靠近。
李民道“等着,我拿铲子”
铲子就在后院,日复一日矗立在墙角,别人不知道位置李民岂能不知,拿得铲子来到围栏边,围栏中有沙,铲一下沙子就让掀起一块。
下得数铲地下埋着一个用青色粗布包着盒子,见着东西李山问“就是这东西了?”
李民将东西取在手上,青色布匹虽是埋在地上,可上边全是粪便渗透入土味道,李民将粗布弃了打开盒子,里面有封吴总管亲笔手书。
有粗布和盒子遮挡,信上倒没有任何异味,信上非但没有异味,而且留有余香,吴总管当年毕竟也是总管,所用之物也是讲究,信上存留淡淡焚香味道。
吴总管平日也是爱熏香,是以信上留有香味。
李民不看信的内容,将信收了道“走吧”
两人往外走,街上的人都在盯着他们二人,有些人是新来的不认识他们,这是条什么街,李山非常清楚,警觉看着四周轻声问“这信怎么处理?”
李民倒没李山这般畏头畏尾,摸一下放在怀中书信,显得十分重视道“你忘记吴大伯当初说什么了”
吴总管当初如何叮嘱,李山当然没忘张口道“我没忘,吴大伯说等他不在,让我们将这封信交给大理寺朱行空”
李民斜眼看一眼李山道“知道还问什么?”
第143章 入宫办事
李山显得有些好奇道“大哥,就是觉得奇怪,为什么这信到现在才能重见天日?”
李民摇摇头道“不知道,吴大伯对以前的事讳莫忌深,什么也没和我们说,吴大伯对我们有恩听从吩咐就是”
二人来到大理寺,刚要进去却让门卫拦着“干什么的!”
李山对大理寺这样地方没有好感,准确来说是望而生畏,显得有些瑟缩紧张,李民没有那样反应直言道“官爷,我们兄弟二人有要事求见少卿大人”
门卫显得好笑道“我还想见王上呢,少卿是你说见就见的,快走快走,在胡搅蛮缠我可拿人了”
另外一名门卫没有旁边门卫这般嚣张问道“你们见少卿有什么事?是来报案的?”
李民道“我们不是来报案,少卿大人为我们洗过冤,这次来是想当面和大人道谢”
朱行空办过案子没有一百也有八十,上门道谢谢恩也不是没有,门卫道“你们来得不巧,少卿大人有几日没来大理寺”
李民一怔“几日没来了?是外出办案子了?”
门卫道“这我就不知,少卿是否外出办案也用不着与我们通报不是,少卿不在不能让你们进去,要不这样明日在来吧”
李民看门外面色不像说谎,是以显得失望道“行吧,我们明日在来”
二人离开大理寺,李山似乎不想在登大理寺大门,李山建议道“少卿不在怎么办?托人转交得了?”
李民十分谨慎不愿草草办事,当场拒绝道“不行,吴大伯说信要亲手交给少卿大人”
李山见李民如此坚持也就打消这个念头,在问“话是没错,但谁也不知道少卿是去办案,还是去游山玩水,明天在去人不在又如何?”
李民也没有什么好主意道“我也不知道,不过信是要亲手给少卿的,走,找家客栈住下,明日在来碰碰运气”
李民李山样貌并不出众,简直平凡得很,一副寻常市井打扮当时没有引起戚英注意,朱行空在沈建承府邸养伤也不知道有人找他,朱行空坐粪车回城是有人知道,可入城后去何处这就没人知道。
找人找不到人这事的确让李民很急,李民急戚英却不急,慢悠悠来到典客署。
张中平还在看论语,戚英大为惊奇道“你居然看书,怪不得我办事有些不顺”
张中平见戚英来那就是办事之时,将书收了问“你办什么事不顺?”
戚英办过什么事,这样的事当然越少人知道越好,如让陆开知道他又是任意而为,还不知道对他会有什么别的想法,戚英笑道“没办什么事,就一件小事,这事办不成慢慢办就是,接班的事和兄弟们打过招呼了?”
张中平道“
打过了,现在就去?”
戚英当然是算过时间才回城“让人来替你,我们现在就走”
张中平进署叫人,戚英在门外稍等一阵,有一人随着张中平出来“哎,就我一个呀,重心那小子呢?”
张中平道“他有事回家一趟,稍后回来”
有戚英在守卫也不敢多做抱怨,戚英和张中平前往尚武门。
尚武门岱迁早在等候,等人当然不是在门前等人,是在城门路线拐角,见张中平来岱迁上前道“怎么现在才来?”
戚英初见岱迁是以多看几眼,这才施礼笑道“见过岱迁兄弟,有些事耽搁一些时间,见谅”
来前陆开叮嘱过岱迁,是戚英领着他们进去,戚英是个什么人岱迁心中有谱笑道“司尉不必客气”
现在不忙说话,既然见过那么日后自有说话机会,戚英道“跟我来吧”
三人朝宫门过去,宫内东门外凝立守卫,戚英向守卫道“带他们去换衣服”
守卫道“是”
“中平兄弟”戚英在张中平进去前叫人留步,岱迁随人进门往后看一眼张中平戚英,戚英没叫他自然不能停下,戚英留人张中平问“怎么?”
戚英笑看张中平轻声道“进去后你不会傻站着等人回来?”
张中平没听出戚英又有什么鬼主意,张中平道“不等人还能如何?”
戚英提醒道“如换了是我,那么就跟着人去,难道不好奇他进宫是做什么去?”
张中平犹豫道“这不好吧,我怕我误事”
“误事?”戚英笑道“误什么事?你跟人去是相互照应,节使知道也不能说你什么”
张中平没有答复,一双眼睛带着不妥意味看着戚英。
戚英微笑道“反正该说的,我已经说了,跟不跟人在你”
张中平想得片刻在问“还有什么要说的?”
“没了”拍拍张中平右肩道“小心行事”
戚英没话在说张中平不在停留,等张中平进得东门,门缓缓关上。
戚英紧张看着厚实东门关闭,心中祈祷“一切小心”
戚英祈祷是诚心诚意,在怎么算计只是想知道陆开入宫做什么,仅此而已,戚英不会期盼事情败露,人已经进宫,现在已经没有他什么事,现下该是忙活卫永南的事情。
张中平在北安时间不短,进宫是第一次,能进宫算是运气好的了,有些百姓就算在北安住一辈子也难以有机会进宫看看。
岱迁也是第一次进宫,当然这个指的是北蜀皇宫,荆越皇宫岱迁是经常出入,皇宫里气氛是冷寒,这是张中平进门后第一个感觉,在门外气温还
是湿热,就只是过一道门,温度已是改变。
岱迁和领他们进来守卫就在门里不远等着张中平,等张中平走到跟前守卫才领着二人去换衣服,换得宫卫衣物二人从屋内出来,守卫道“司尉和你们说过巡防路线没有?”
岱迁笑道“说过了”
守卫道“既是说过那么我也不领你们走,去中左门报到”
二人点头称是,直行而去。
过道两边皆是花卉,身处其中也是舒心,岱迁看一眼张中平问“戚英和你说什么?”
张中平和岱迁不熟,甚至有些惧怕,不管对岱迁有什么感觉,他还是不会对岱迁说实话,张中平道“没说什么,只是让我们小心一些”
岱迁揣摩张中平两眼笑道“他也是有心”
这话是个什么意思,张中平没听出什么硬着头皮问“节使要你进来做什么?”
岱迁从容笑应“节使没和你说?”
张中平瞄一眼岱迁“节使如果和我说过,何必在问你”
岱迁玩笑道“想知道去问节使,我可不敢随便说给你听,你不知道你是没见过他生气,他如果生气王上来了也劝不住”
张中平见岱迁也不和他说实话,问“节使让我听你吩咐,现在我应该做什么?”
岱迁道“策应嘛,能做什么,我办事之时,你就在巡防路线上走就是”
张中平道“我不知道巡防路线”
岱迁道“跟我走一遍就知道”
这时到得中左门,有两名巡卫早在等候,两名巡卫脸上有些愤色,见人到来直咧咧道“怎么现在才来,我们都快饿死了”
当值的人有谁不希望赶快换班,来得晚些巡卫有情绪也是正常,岱迁赔笑“对不住,来晚一些”
一名巡卫道“好了,人来就行,吃过饭我们还要去看护布匹车,走吧”
另外一名巡卫道“我告诉你们,这里可是内宫,不该走的地方别走,小心掉脑袋”
岱迁张中平连忙点头称是,巡卫在道“做巡卫工作就是到处走走,记住在累也不能傻站知不知道,如真是走累要歇一会,在崇楼后面有个小仓库,里面就是歇脚地方,茶叶杯具放在最里边大缸里,别泡完给我们留点”
岱迁张中平虚心听从吩咐。
没有在叮嘱东西,两名巡卫离开。
巡卫离开现在东门从左翼门到寿乐堂就是他们巡视路线,二人也不耽搁开始巡视,两人摆正身姿巡视,岱迁笑道“当值还有屋子歇脚茶喝,在宫内当值也是舒服”
这种事上头的人当然不会知道,都是想偷闲巡卫寻出的空子,这种事心照不宣城防司和他们也是一个路子。
第144章 蹲出消息
从大理寺方向去环井街,必须要经过开北街,不从北安整体来看的话,开北街是个宁静街市,街上有店铺也有小贩,小贩没有像其他街市小贩那样拼命吆喝,店铺老板也不像其他街市那样充满市侩,开北街上的人无论是小贩还是店铺老板或是住在这里人,都是显得非常平和。
人的心态一旦显得平和,那么街上的人就不会太闹腾,一旦不闹腾就会显得安静,没人不喜欢安静,无论是北安大富豪贵还是有些闲钱百姓都乐意来开北街购买所需之物,另外也是空闲散心好地方。
李民很喜欢开北街,这里和吴总管那边街道给人感觉是天差地别,李民离开北安五年,离开前还特意来这里走过一趟,那时新盖几所屋子还没成型,现在已是开门迎客生意还相当不错。
五年前这里还有家车马行,李民甚至还记得车马行马老板那高大肥胖样子,马老板开门后第一件喜欢做的事就是让人把马行牌匾擦得干干净净,然后选张躺椅就在门外,手持折扇躺在椅上摇扇闲看,来马行订车客人来来去去,马老板有一口喏喏的济安口音,李民也是最喜欢听。
只是现在已经没有马行,马行换成酒楼,马老板也不知去向,追忆往事李民不由显得惆怅,午时骄阳打在屋上,整条街有斑斓屋影透射街上,李民李山就在斑斓屋影中行走,蔚蓝天空就像情窦初开少女显得活波也显得羞怯。
李山又矮又胖虽说不高,道路两旁矗立屋子也不能帮他遮挡阳光,李山要把一只手遮向太阳方向才不至于眯眼看路,人有相仿却又不同的心焦,让太阳毫无遮拦晒着也会心焦。
李山一忽儿瞧瞧道路右边,那是一家家新开店铺,一忽儿瞧瞧左边,那是面熟却又是陌生小贩。
李山对这条路并不陌生,顺着前行方向问“我们是要去大脑袋哪里?”
一辆粪车从他们身边缓缓过去,如是其他街道粪夫一定会挥舞鞭子疾驰赶路,现下没有好像不管谁入这条街整个人就会变得非常平和。
李山张口相问,李民只好答复“身上的钱也只够住大脑袋那里”
大脑袋是人也是客店,客店名字就叫大脑袋,大脑袋客店不算又脏又臭,干净又谈不上,客店很旧牌匾也很老,上面还有鸽粪,好在门前有两棵枣树,枣树有着早生贵子寓意也算有个彩头,冲着寓意来住店的人也是不少,门前枣树大脑袋总是让人打扫得干干净净,比他身上衣服还要干净。
李民李山离开北安并不是说是出外享福,他们不是,在北安和离开北安在外住处没有改变,都是住在很次的房子里,吃的也是很次的东西,见的也是很次的人,平庸的人换个地方不会立马变得高贵,身份在短时间很难变得高贵,可他们人品却是上等,从愿意回来完
成吴总管嘱托就能看得出来。
二人在大脑袋店里见着大脑袋,大脑袋头很大,是那种没亲眼见过就绝对无法相信人会长出这么大脑袋的脑袋,大脑袋认识他们,五年未见露出黄牙喜道“怎么是你们,听说去济安发财了?”
李山摊摊短短手臂笑道“我们要是发财,就是有八台大轿抬着也不来你这里”
大脑袋一笑头就跟大石头一样摇晃“你这张嘴就和以前一样损”
店里没几个客人,李民依旧问一句“有空房吗,不要大,便宜就好”
大脑袋从柜台取得铜匙领人道“空着也是空着,给你们开间又大又便宜的”
房间是大但也只有一扇窗户,窗户外有另外一堵高墙遮挡,光线进不来整个房间显得昏暗,起了灯大脑袋笑道“怎么样这房间”
李民李山不是享福之人,也从未享过什么福,这房间对他们来说已是最上等的,李民道“这怎么好意思,这样没人来我们先住着,有人来我们在走就是”
大脑袋摆摆手叹道“安心住下,我这生意一日不如一日,还好你们现在来在过半年可就没有大脑袋客店了”
李民显得可惜道“怎么了?打算盘出去了?”
大脑袋无可奈何道“不盘不行,官府都来人了,你看开北家家店铺都是新立的”
李山嘴损人不损同情一问“以后有什么打算?”
大脑袋显得沮丧道“没什么打算,干得半辈子客店,除客店之外也不会干别的,找个地方还做这个”
“苟活着吧人人都是这样”李山念叨一句。
大脑袋打起精神笑道“大老远回来先歇着,你们走后我也没什么人说贴心话,这样晚些时候我做东好好搓一顿”
风尘仆仆回来也着实是累得紧,二人也没在说客套话,大脑袋出去二人坐下喝杯粗茶,可这茶叶有些馊,李山将茶叶吐在地上怨道“什么破茶,这都放多久了”
李民叹口气道“大脑袋也不容易,晚些时候在出去买茶叶就是”
李山也就是说一说,并没有真的要和大脑袋计较意思“倒了吧,喝水就成”
李山提着茶壶外出,没过片刻肚子一响,这不是饿是闹肚子,李山损一句嘴道“坏了,这茶叶馊得厉害”
大脑袋客店也不是第一次来,茅房在何处也是知道,茶壶搁在外头解下腰带入内蹲着。
粪车车轮咕噜咕噜在后院门外响着,李山在茅厕内听见车声,粪夫在外扬声道“大脑袋!快开门”
大脑袋摇晃大头急匆匆过来开门
“怎么现在才来”
粪夫道“不慢了,我又不是只来你这里收黄汤”
粪夫抬着干桶进来,大脑袋见茅房关着门问“谁在里面”
李山在里面憋着气道“是我,李山,臭死了别和我说话,等会”
大脑袋哈哈一笑“懒人屎尿多,刚来就占着位置,你快些”
不得以李山憋气在道“催什么催,越催越出不来”
大脑袋不在和李山说话,粪夫见人在内也不好逼人出来,大脑袋向粪夫道“你那嘴最好管管,别一喝酒什么都敢往外乱说”
没由来就指责粪夫纳罕道“我乱说什么了?”
大脑袋道“几天前你和老冯头喝酒不是吹嘘,你那粪车少卿大人还坐过?”
粪夫一听就急“这怎么是吹嘘,这是真事!入城守卫都见到了”
大脑袋怎么肯信取笑他道“谁敢为这事去和守卫取证,什么人不说偏偏说少卿大人,他可是大理寺大人不要命了”
见得大脑袋不信,粪夫正要据理解释,只见李山提着裤子从茅厕奔出,也不知道该擦干净的地方有没有擦干净,李山半信半疑瞅着粪夫道“你说什么?你见过少卿大人?”
粪夫拍拍胸脯道“骗你们做什么,我还拉他去那个质子府邸呢”
李山也没有想到蹲个坑却把少卿消息蹲出来“此话当真?”
粪夫信誓旦旦道“自然是真的!”
李山匆匆往客间跑去,见到李民急切道“快走”
李民怔道“走哪去?”
李山道“找少卿大人呐”
沈建承府邸他们也不知道在哪里,不过这事一稍打听岂能不知道,二人站在沈建承府邸外头,李山见李民看着沈建承大门没有上前的意思“怎么了?”
李民有些犹豫道“一个拉粪的说话能信?”
李山道“信不信的上去问问就是,总不能白来一趟”
那可是质子府邸,岂是说进就进的地方,李民道“我们这样身份,他们那样的人是不会见我们的,在说信是给少卿大人,这事肯定是跟刑案有关,我看我们还是不要露面为好”
李山不知道李民有什么主意“你要怎么办?”
李民想想道“走,找个人送信进去”
送信并不是说直接把吴总管的信送进去,吴总管叮嘱过要亲手把信交给朱行空,没见到朱行空之前不能随便送人看,信送下人手中递送到沈建承手上,沈建承看信片刻,信又转递到朱行空手中。
第145章 体验王座
朱行空看完信道“太子,谁送来的?”
沈建承道“是个跑腿的,看不出来是谁的人”
朱行空将信合起道“信中约我去霞亭见面,试问太子一句,我该不该去?”
沈建承反问一句“该不该去?少卿是怕信是丞相故意引你出去?”
朱行空板着脸道“这个可能不是没有”
沈建承沉思片刻后道“但也可能不是”
朱行空眼珠一亮道“那么太子认为我是该去赴约?”
沈建承说出自己看法“少卿试想,吴总管留有密信,如是丞相设套,本王想着不会设这样的套,我们如去赴约肯定是有所准备,如想杀你只怕没那么容易”
朱行空有不同看法“垂死挣扎的人什么都做得出来”
沈建承点点头“当然这个可能也有,但现在我们没有任何突破口,赵连都现在没有任何消息不是,反正见面是在明日,等岱迁回来让他同你一起去,另外少卿也可回大理寺调人在暗中保护你们”
朱行空想得片刻点头道“不错,是真是假不去怎么能够知道”
是呀,有些事情不亲自前往或者是亲自参与那是没有可能知道答案,张中平也想知道答案,是以心中有所决定,怎么的也该好好贴在岱迁身边。
有些路是没有尽头,有些有而且很快就能走到,岱迁和张中平路尽头已到,寿乐堂就在眼前,寿乐堂一般是开宴前才有人提前来打扫,现在没有什么人,就张中平岱迁二人在前凝望。
岱迁看一眼后墙道“到了,我要去做事,你就在附近走走,别离太远”
张中平铁了心要跟人,怎么会这么容易让岱迁打发走,张中平语气强硬道“巡视是二个人,你不见了要是别人问起我该如何答复?”
这有什么难的,说是拉肚上茅或是分开巡视理由多着呢,岱迁眼珠子啄着张中平眼珠道“怎么答复?找借口都不会?”
张中平当然不是不懂找借口而是不愿,张中平坚持道“我跟你去吧,起码有个照应”
岱迁见着张中平这时候出招为难,是以冷笑道“照应?如有我办不到的事情,你就能办?”
张中平摆着一副打死不走模样道“不让我跟去也行,那么我就在这里站着”
岱迁磨着牙盯着张中平片刻后道“这都什么时候了,你到底想干什么!”
张中平紧紧立定身形道“不想干什么,不让我跟着我就站在这里”
岱迁露出凝重神色注视张中平,如是换成其他地方,如果岱迁愿意可以将张中平杀了,或是将人打昏藏在暗处,但这里是皇宫,二个人进来一个人出去,这样会引起别人怀疑。
现下正是赵宗用午膳时间,在耽搁下去肯定是浪费时间,人可以消磨时间,时间不会等人,岱迁狠狠向张中平道“出宫在跟你算账!”
张中平跟着岱迁来寿乐堂后墙,岱迁知道张中平没有能耐,是以抓着张中平肩膀跃过后墙,墙下是个窄巷有一臂之距。
后墙面对的是泰北殿后窗,后窗现下是开着,不开着透风赵宗就要闷在里面,宫里当然没人有胆子这样干,开着也好起码方便岱迁看里面是个什么情况。
赵宗哪里也没去,岱迁见着人还在审阅章折心道“没去吃午膳?”
岱迁不是正对赵宗身后,是侧对,能看清赵宗侧脸,赵宗岱迁没见过,但能在那张象征孤家寡人王座坐着,还能是什么人。
桌上有些空碗筷还没有人来收,看上去赵宗心都在章折中还没吩咐人收拾碗筷,赵宗明显是用过午膳岱迁咬着牙根心道“今日没去玄穹阁用膳”
运气实在是不好,陆开打听消息无误,赵宗的确爱去玄穹阁用午膳,只是今日章折多是以没去,没去岱迁张中平也不能总是天天来宫内碰运气。
巡卫也不能冒着会被人发现风险,让他们天天来,机会只有今日。
岱迁缩回头拉着张中平来一旁道“我去吸引蜀王注意,你进去拓调防牌”话落,将印泥交给张中平。
张中平接过印泥瞪着眼珠,就像死鱼眼一般“你让我做什么?”
岱迁对张中平冷笑“你不是想来互相照应,没想到还被你蒙上机会,调防牌就在御桌上,就一个北字”
张中平吓得一跳,但也不敢发出太大动静“我不识字”
岱迁用食指在土上写个“北”字道“这个就是北字,把模样记住”
话落,岱迁身子一蹿人已不见。
岱迁一走后墙就张中平一人,孤零零一人身处后墙怎能不害怕,死命跟来肯定是惹恼岱迁,如岱迁不来救他,如何能翻过这堵后墙,自己就是拼尽全力往上跳,也是摸不着墙顶。
张中平就是瞎担心,他要拓调防牌岱迁又怎么会不来救他,整个皇宫显得静悄悄没有一点杂声,皇宫毕竟不是闹市没有人敢大声喧哗。
岱迁离开已经有好一阵,张中平也不知道人是做什么去了,泰北殿显得非常宁静,张中平什么也没有听见,什么也没有看见,有处地方现下可是热闹得紧,每个人都显得手忙脚乱,乱归乱皇宫大得很,他处有任何喧闹声也是传不到泰北殿。
喧闹声是传不过来,人能来通报不是,潘总管急匆匆入殿禀报“不好了,王上,童华宫走水了”
赵宗先是一楞后是一惊,心中记挂小王子哪里还有心情看章折,当下放下章折和潘总管前往童华宫。
远处喧哗声张中平是听不见,在殿内潘总管说什么张中平是听见,赵宗一走殿门自是紧闭,整个泰北殿就剩下张中平一人,走水这事定是岱迁所为,此时不进更待何时,张中平从后窗翻进去。
初入泰北殿迎面而来感觉就是庄严肃穆,气氛感染与心,门外也不知道有没有人,张中平没有耽搁轻声轻脚到御桌前,御桌有着好些章折,章折不是张中平目的是以没有看,桌上有三个锦盒,锦盒就在御桌右角整齐排列,桌上没有任何像牌子东西,那么东西肯定是在锦盒中。
张中平单手想起锦盒盖子,没想到还有些沉,想着盒子不是用金就是用铜所做,一手不行只能用双手,一个盒子风放着玉玺,一个是虎符,另外一个就是调防牌,玉玺一看就不是调防牌把盒子扣上,虎符是个兽状上面没有字这个肯定也不是,在将盒子扣上。
北字笔画不多,要记住也是不难,调防牌就在眼中,张中平看得好一会,字体和岱迁写的很像,心中琢磨同时肯定“多半是这个”
拿出印泥将调防牌两面拓上,事情办完就是该走时候,张中平还没走眼睛落在龙座,龙座无形中吸引住张中平视线,现下殿内空空荡荡,怎么得也要试坐一番体验一下会有什么感觉。
张中平坐在龙座,手搁在扶手摆出一副君临天下模样,张中平以为自己会有什么不一样的感觉,没有什么特别不一样的感觉,龙座很凉,张中平屁股凉飕飕的,龙座也很宽,如想靠着椅背手是无法搁在扶手上,张中平大奇心道“这椅子又凉又宽只能居中而坐,天子宝座还比不上城防司木凳舒服”
过过瘾就行了,张中平不敢久待,起身刚要离去,只见象牙筷哐啷一声掉在地上,殿大回声也强,张中平当场脸色皱白,桌上有没人收拾碗筷,筷子搁在碗上,筷子长度长出御桌一些,离去时没注意将筷子碰落,殿外有守卫一听殿内有声响,当下冲得进来。
第146章 入宫被抓
屋内没人,张中平早是溜出后窗,守卫入内巡视一周除筷子掉地之外,倒没特别奇怪地方,但是筷子好端端搁在碗上怎么会自己落下?
守卫想不出所以然来,也怕赵宗怪罪,将筷子重新放好这才出去。
张中平就在后墙躲着心中怦怦大跳,守卫当时觉得没有什么,出门后觉得有些不对,门外是个长阶梯,殿门外有两人配刀而立,台阶下方也有二人,殿门守卫将下方守卫喊上来嘀咕几句,其他守卫脸有诧色看说话守卫一人,但怀疑不无道理。
四名守卫分成左右两边绕到后墙,后墙就是直线,入后墙远远看见对方,后墙没看见人守卫这才放心回去重新站岗。
张中平不在后墙肯定是提前离开,在守卫起意来后墙视察之前抽身离去,张中平其实离守卫并不太远,人躲在长梯下,泰北殿长梯很高,就躲在梯旁可以看见两名守卫从殿门往下走回原位站岗,面前是个宽阔广场,门有三个。
正前方有一个,左右两边也有一个,张中平躲在左边梯蹲掩身,要想离开这里正前方和右侧大门肯定是不能走,因为那是殿外守卫视线所能覆盖地方。
左门才是唯一通道,张中平原本可以早早溜走,在守卫回位置前就能走,不走就是犹豫,此时此刻显得犹豫情况也就只能是一个,那就是不知道左门门口通往何处。
如走到禁军负责地方,那么定然是有去无回,宫里道路四方八达,张中平一条都不认识,但是藏在这里不是办法,如果有人从左侧门口出来,自己将暴露无疑,想要走也不能随便乱走,张中平看高墙位置心道“就隔着一道墙,想办法拐回去就是”
心中有得主意那么就没有必要在做停留,在梯蹲处露出半个脑袋看看梯下守卫,守卫目视前方挺身凝立,并没有左顾右盼,张中平紧紧吸口气躬身跑入左门。
后墙原本就是在张中平身后,想着过左门肯定是要往左手方向走,只有这个方向才能绕回寿乐堂,这是泰北殿左门,左门后是典籍馆,典籍馆是口字大院,院子没有守卫,馆门是开着,外边没人典籍官是在馆内,典籍官见着张中平从门前路过。
典籍官看得一眼随既收回目光,毕竟张中平身穿宫中巡卫服侍,人也是大大方方在走,盘问之事也轮不到典籍官来馆,在说人是从泰北殿过来的,泰北殿有守卫如这个人有什么问题,早是让人拦下。
没人拦下这个人就没有什么问题,张中平不知道有人看见他,他没看见任何人,典籍馆是在眼中可没见着人,张中平以为左门内左边方向会有个通往左边的门,没有门,门只有一个,那门正对应刚进来的左门。
没有其他地方,张中平只能直走,出得典籍馆
院子,还是没看见有出口通往左边,不经意间在过数个大院,直至走入药园。
园里有宫女埋头干活,这是药园对面院门,走入一队巡防禁军,张中平当下一惊掉头就走,禁军领队喊道“站住!”
站住二字已入张中平耳朵,张中平没有站住反而加快脚步急行,对方喊声出口不听吩咐岂不是让人生疑?张中平知道会让人生疑,顾不得许多,如让禁军盘问那么多半脱不了身,药园院门张中平急走数步就已出来,禁军中有校尉,出口拦人虽然不是他,见张中平举止反常率人赶上。
张中平也不打算跑远,什么道都不知道能跑哪里去,先过院门借着围墙遮眼,看向左侧高墙,高墙后是什么地方也不知道,取出印泥往墙外抛得出去,回身刚走两步,禁军校尉当场命人拦住张中平。
禁军校尉当场厉声喝道“干什么的!”
见人团团把自己围住,张中平脸筋抽动赶紧说明身份“我是东门巡卫”
禁军校尉看张中平穿着早知职份高低“我知道你是巡卫,我问你的是来药园做什么!”
是呀,这是药园可不是东门巡卫路线,被人当场撞见还能说什么,张中平目光显得闪烁“我。我刚来当值,不认地,走错了”
禁军校尉没有轻信,这摆明就是胡诌,东门位置和药园又不是隔着一道院子怎么会走错“走错?这是南药园,东门是南药园后院?走错两步就过来了?抓起来!”
张中平大呼冤枉“走错,我真是走错了 ”
禁军校尉没有理会,让人拿下。
张中平让人拿下,戚英并没有拿下卫永南,戚英坐在典客署前院正厅听费宁回报“司尉,人没找到”
戚英对费宁这下子真是失望,失望之色容现与表,戚英大失所望道“没找到?不是加派人手给你了”
费宁自知办事不利,连忙张口领罪道“中桥林翻遍了,除找到几处血迹之外,人不见踪影,属下无能司尉责罚”
现在罚人有什么用,戚英看着费宁连连摇头重重吁口气道“罚,罚你有用?他中你箭伤能跑多远?在搜,另外派人在各门留些心,不能让人回城”
费宁脸色一正想着一定要戴罪立功,点头领命道“是,但是崇文门是北蜀骠骑看守,如他在崇文门出现。”
关于这点戚英早是做了安排“崇文门你不用操心,我早让人埋伏崇文门外头,只要他敢露面是没有机会走到崇文门面前”
脚步声在院中踏踏响起,这时一名典客署守卫脸色慌惶匆匆来报“司尉不好了,中平兄弟在宫内乱走,让人扣住了”
“让人扣了!”戚英大吃一惊心道“办事怎么如此不小心?”
现下肯定是要想办法救人,戚英眉峰大为凝重道“谁扣的人?”
守卫道“是狄校尉”
“让狄川扣了?”听见狄川名字戚英脸色稍稍缓和一些,杨公天以前帮过狄川一些忙,这个忙戚英当场也是出过力,这事狄川应该会卖他一个面子。
费宁听完大为不解楞道“张中平去宫里做什么?”
戚英怎么会和费宁解释这个,起身道“做好你的事”
“是”费宁退下。
戚英挥挥手道“下去吧”
“是”守卫也是退下。
守卫刚到门边戚英突然叫住人问“节使在不在署内?”
守卫道“在,不久前才回来”
戚英去见陆开,话还没出口反而看见陆开如刀刃眼神,陆开眼茫如同亮晃晃匕首盯着戚英“你背着我在做什么?”
戚英眉峰一扬反问一句“我背你做了什么?”
陆开对戚英态度如同冰雪般冷漠“为什么要杀卫永南?”
戚英睨看陆开两眼,也不知道他是如何知道,沉默片刻后道“是为你好”
“为我好?”陆开冷笑道“这么说还要谢谢你?”
戚英说出实情道“知不知道卫永南私下调查你?”
陆开没有显得吃惊“明目张胆杀人,可想到后果”
戚英道“我只知道让他查出什么,我们后果将是不堪设想”
陆开脸色十分难看“卫永南我有我办法应付,你以为杀人就能平安无事?”
戚英愤怨道“这事怪不了我,我这是在保护我们,你早有办法对付人也不和我说,你看这就我们存在的问题,互相不通气,既然如此那么我们也只有你做你的事,我做我的事”
陆开嘴角逸出一丝冷酷笑意“那么,人找到了?”
戚英十分有信心道“我会找到的”
陆开道“你找不到,无非就是让人搜林,在而让人看住各城门仅此而已”
“仅此而已?”戚英道“这么说节使有比我更好办法?”
事已至此,有些事既然已经做下就不能回头,陆开道“看门没有用,卫永南不会回城,让人往恒台方向去,多半是找方温候去了”
第147章 还要在进去
“方温候!”戚英油然打个寒颤,心中一寒自己怎么会笨到想不到这点“可是,恒台路远着呢,他身有箭伤。。”
陆开冷道“箭伤?你以为一支箭就能要卫永南的命?他曾三日三夜不眠不休歼敌之人,有这股狠劲,这份执着一支箭能杀死他?你也太小看卫永南”
戚英咬咬牙道“多谢节使提醒”
陆开语调依旧沉冷“找我有事?”
“张中平让人扣了”
狄川扣人就只是扣人,没有动用什么私刑,人只是乱走身上也没有搜出不该拿的东西,张中平就在东门也就是在更衣房门外。
狄川和三名禁军就在张中平身旁,张中平靠着墙站着,戚英这时来到狄川面前,狄川冷看戚英问“是你让人进宫的?”
戚英赔笑道“狄校尉,我这兄弟没进过宫,说着想进来看看,这不就安排换职让他进来转转”
狄川冷笑道“我知道杨公天看重你,城防司兄弟现在也是把你当主心骨,宫门外的事我管不着,可这宫门内的事就与我有关,看?宫里是让你随便带人来参观之地?”
戚英歉声道“是我不对,迎春楼已经设宴,狄校尉务必赏脸”
狄川靠近戚英道“你还不是城防司尉,要不是看在杨公天曾经帮过我份上,这次就不会与你干休”
戚英道“狄校尉大人大量,下官铭记在心”
狄川后退两步道“行了,饭就免了,今夜三更有车粮要来,你让人盯紧一些”
戚英笑道“下官明白”
狄川领人走了,戚英看一眼张中平示意出去在说。
童华宫走水,并不是说整个童华宫都烧了,想要烧整个童华宫岱迁还没这个能耐,烧的只是宫女屋子,岱迁做事谨慎火一起马上抽身而退,回到泰北殿后墙却是没见到张中平,皱眉道“哪去了?”
岱迁蹿墙掠屋在附近找人,始终没有见着张中平影子,寻得一阵没被人发现,这里毕竟不是巡卫该出现在的地方,在加上皇宫这么大,要在这么大的地方找一个张中平,无异大海捞针。
多留片刻就会增加多一份让人发现风险,岱迁想着“是不是回去了?”
这个想法也是没错,张中平又不傻肯定是找路自个回去,岱迁也只能做这个设想,顺着原路回去路上也没看见人,到得更衣房附近,见着张中平和禁军的人站在一起,岱迁当场大惊连忙远远躲在墙后,想着先看看
情况在决定要不要救人。
情况没有这么糟糕还用不到岱迁出手救人,岱迁在借着墙体掩身,露出半个脑袋见着戚英过来,岱迁离得比较远听不到他们在说什么,虽说什么也没听见,眼睛见着戚英领着张中平离开,而狄川余人在往他这里走来。
不躲的话狄川到这里来肯定会发现他,岱迁不做耽搁身体一提跃到墙上伏身,待狄川过门远去这才下来,戚英和张中平到东门处,守卫道“哎,宫卫衣服不能穿着出去”
张中平这才想起衣服还没换,遇到这事狄川扣人戚英也是没缓过劲来,守卫一提这才想起忘记这茬,戚英道“去换衣服”
张中平点头返身而去,在更衣房前岱迁和张中平碰见,张中平一怔道“没事吧”
岱迁笑道“你没事吧?”
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张中平道“换衣服,穿宫卫衣服不让出去”
宫卫衣服也不是什么金缕玉衣,岱迁岂能当做宝贝,二人入屋换过衣物这才出来。
张中平一人返身而去,却是两人回来,见着岱迁安全出现,戚英也是松得口气,也算是少一件担心的事情,有什么话总不能在守卫面前说,三人相视一眼当是相互之间报平安,戚英领人离开东门。
过东门拐角,也就是岱迁先前等人地方,岱迁问“东西拿到了?”
张中平摇摇头道“没有”
“没有!”岱迁险些叫得出来,没拿到东西这趟不是白来,冒险烧屋也是白做“怎么会没有拿到?蜀王没有出来?”
张中平道“不是,我的意思是,东西拿到,只是现在不在身上,在让禁军扣住之前,我把东西丢在南药园后墙”
“东西?”戚英大是好奇道“你们到底是去拿什么东西,这怎么还和蜀王有关?”
张中平岱迁相视一眼,张中平这一眼是在询问岱迁,要不要把这事告诉戚英,岱迁这一眼是在和张中平暗示不要乱说话,岱迁看懂张中平意思,东西没拿出来这事可能还要麻烦戚英,但能不能说他做不了主,这要陆开拿主意,岱迁道“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去典客署”
岱迁这样说表面上是没有瞒着戚英意思,是以戚英没有不舒服感觉,戚英道“典客署,你能去典客署?”
岱迁这才想起自己是什么身份“差点忘了,我是不能去”
他们二人在宫内发生什么,为什么不在一起这点戚英想不出来,想不出来自然会是好奇,要满足好奇心当然是要知道来龙去脉,戚英道“皇宫是你们二个人进,他一
个人回去可说不清楚,这样你们跟我来”
戚英带他们二人来到一间民舍“这是我屋子,你们先歇着,我去叫节使过来”
半响后陆开和戚英入屋,一入屋陆开显得焦急“岱迁,为什么是张大哥拿的东西?”
岱迁解释道“蜀王今天没有去玄穹阁用午膳,想着很难在有进宫机会,所以我去童华宫烧屋,吸引署王出泰北殿让他进去”
千算万算怎么能算到赵宗不去玄穹阁。
戚英当场讶声道“你还去童华宫烧屋?怎么没听说这事”
岱迁也是没有办法“我烧的是宫女屋子,无论怎么查都只能算是粗心,不会引起怀疑”
陆开没有指责张中平或是岱迁,他们都尽了力,现在也不是指责时候,陆开道“东西既然还在南药园,那么应该还是安全的,当务之急是想办法拿到它”
戚英听得心都痒得起来“我说你们进宫是拿什么东西?”
戚英还不知道是什么东西,那么肯定是张中平岱迁没有告诉他,现在不说等拿到东西也还是会知道,怎么都会知道那就没有隐瞒必要。
陆开没有显得犹豫,他想给与戚英一种诚实合作态度“是调防牌,让他们进宫是去拓调防牌”
调防牌作用只有两种,一种是调遣城防司,一种是调遣北署骠骑,戚英如今就是陆开调遣城防司的调防牌,他这个调防牌好端端在陆开眼前,陆开让人进去目的当然不是城防司。
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戚英连想都不用想道“在打北署骠骑主意?”
陆开想打北署骠骑什么主意现在不好明说,陆开道“这个现在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把东西拿出来”
戚英知道目的,现在也不纠结陆开打的是什么主意,陆开说的不错调防牌没拿在手,知道目的又有什么用,戚英道“中平兄弟,丢的是印泥吧?”
张中平点点头。
戚英有这个猜测也是情理之中,因为真要把调防牌偷出来,蜀王岂有不知道的道理。
岱迁显得有些担心道“拿出来那就要在进去一趟”
陆开知道在进宫危险,东西丢在后墙,并不是没有不被发现几率,陆开道“要拿东西出来肯定是要进去一趟”
戚英连忙道“想在进宫可没那么容易了,南药园不是你们该去地方,狄川如在发现有人去药园,他一定会有所怀疑”
有些事戚英去典客署找陆开时候已经说明,陆开道“是,如果在装扮宫卫入宫不太妥当,要想其他办法”
第148章 信自己没错
戚英目光往陆开瞧去“其他办法?不用宫卫身份怎么进去?”
是呀,不用宫卫身份根本就进不了皇宫,进不了皇宫原因就是因为一堵墙,墙说的是入宫大门,宫门连接宫墙高达四丈八尺,猫都蹿不上去别说是人,轻功在是高明之人也只能掠高丈余,就算有借力而踏的功夫最多也只能二丈,想要仗着轻功翻过四丈城墙那是痴人说梦。
陆开岱迁戚英,三人轻功都是不错,如能过宫门进去他们蹿屋掠墙可以说如履平地,宫墙是一个大难题,陆开一时也是想不出来办法“各抒已见你们有没有什么想法?”
余人三人相互对视没人答复,过得片刻戚英道“除东门是城防司的,其余各门都由禁军看守,不从东门我是想不到别的办法,我看不如冒一冒险,今晚三更我和岱迁兄弟从东门进去”
岱迁觉得大是不妥道“我们三更去?深更半夜你用什么理由进去?大白天你还能用调防名义让人进去不会引起别人怀疑,就算你是城防司尉,半夜入宫肯定会让人怀疑什么”
戚英笑道“这不用担心,晚上在东门担职就只有两人,将二人调开不是难事”
陆开知道戚英完全有借口把人调开,在看法上想法和岱迁是一致的“不能从东门进,从东门进去没有用,南药园在南门,从东门进去要过掠过多少屋舍才能到南园?谁能保证这么远的路,进去后不会引人注意,在说夜里看防比白天更加严密,一旦被人发现那是有去无回”
的确,没人能够保证这么远的路就是一帆风顺的。
路途的确是远,戚英听出陆开意思“你是想从南门进?那是不可能的,不说是晚上,就是白日禁军也不会让我们进去”
陆开什么也没说,因为他根本就没有什么好主意。
众人一阵沉默,戚英道“那个调防牌这么重要吗?”
陆开抬眼看一眼戚英,戚英即刻知道自己说的是废话,不重要为什么要如此冒险。
戚英苦笑看着陆开“如你想从南门进,我是一点办法也没有”
众人干瞪眼,还是没有任何好办法。
过得半响,戚英笑道“我看就不用想了,既然没有好办法,我们也只有从东门进,路线虽是很远,但如果小心一些,并不代表没有机会是不是?”
既然没有什么好办法,岱迁不能不承认戚英说得对“是呀,一整晚时间很长,我们用不着急去急回,放慢身行缓一些也不是没有机会”
见得岱迁附和
戚英在道“我看行,这个调防牌既然这么重要,那么最好不要思虑过多,比起冒险去南药园这可比去拓牌安全得多”
陆开是没有什么好注意,可也不愿岱迁涉险“不行,夜里进宫风险太大,如让人扣住这事就功亏一篑”
话落陆开在看岱迁戚英一眼添话道“不是不信你们,夜探皇宫如果被人抓住,什么样的审刑方式都会用得上,人的嘴是硬不过刑具,况且为调防牌送命不值得,让我想想给我一点时间”
这次入宫算是有惊无险,东西虽没拿到但也没人发现,岱迁回到沈建承府邸,朱行空不在正厅,沈建承问及情况,岱迁显得可惜道“这事算是办成一半,调防牌是拓下,印泥还在宫里还没想到什么好办法取出来”
沈建承大为担心道“这么说还是要想办法在进宫一次?”
岱迁不知道陆开能否想出办法,但也只能期望陆开能想出办法,岱迁说出心中实际想法“难,其实戚英建议今夜我们在进宫一趟,只不过陆开没答应”
无论情况如何棘手现在沈建承也只能相信陆开,岱迁一入坐人就显得若有所思,见及岱迁面色试探一问道“怎么,担心他想不出好办法?”
岱迁点点头又摇摇头“这个也是担心,但我现在想的不是这个”
岱迁如此模样可能又有什么棘手情况,沈建承忐忑相问“怎么,难道还有其他要紧的事情?”
岱迁想起张中平入宫举止,简直就像是影子般对他贴身,岱迁并不喜欢张中平给与他的感觉,岱迁道“说要紧也要紧,不要紧也是不要紧,今天进宫张中平有些奇怪”
“奇怪?”沈建承绝对相信岱迁判断“既然觉得奇怪,那么他就一定是很奇怪,不过奇怪在什么地方?”
脑中想着今日入宫事情,岱迁满怀心事答复道“他好像有点急切,急着想知道进宫目的,要做的只是策应我,今天他态度是不想策应而是想直接参与进来”
沈建承本就不喜欢张中平,岱迁这么说,这样的事不能不放在心上,沈建承目光一沉有所表态道“如他坏事,那么就用不着他”
“不是,他没坏事”岱迁不是为张中平说话,只是说出事实“真要说起来,没他还不能拓到调防牌,只是担心他这个反常态度”
态度这样的事情可不好拿捏,沈建承道“早就说过这个人不能相信,只是陆开。。这事你告诉他了?”
“没有,如今节骨眼,不想在让他添烦心的事”岱迁想着把这事拖一拖“先把调防牌事
情解决在说吧”
如果这事岱迁觉得严重肯定会第一时间告诉陆开,没有说心里自有计较,沈建承相信岱迁判断,岱迁不想给陆开添麻烦,沈建承却要给岱迁添麻烦,沈建承道“对了,明天你和朱行空去霞亭一趟”
“霞亭?”岱迁暗暗称奇“去霞亭做什么?”
沈建承当然实话实说“你回来前有人送来封信,说是手上有吴总管密信,让朱行空明天去霞亭”
“吴总管密信?”岱迁一听脸色立马一变“为什么不直接送上府,还要邀约别处?”
沈建承担心的就是这个“不知道,这就是让你跟他去的原因”
岱迁道“跟去也不是不行,但我怕进宫还需要我”
沈建承沉吟片刻后道“晚些时候你见张中平,问问陆开是个什么意思”
岱迁点点头。
陆开三人回典客署,戚英一入署门守卫上前嘀咕几句,守卫是凑耳嘀咕声音说得轻,陆开张中平听不清守卫在说什么,戚英听罢也没有明说意思“还有些事就不送节使回屋,有事我就在正厅”
陆开没有追问似乎一点兴趣也没有,点点头当是吱应。
张中平陪同陆开回屋,陆开神态显得疲惫,见得如此张中平大为自责道“是我误事”
情况既然知道陆开没有责怪张中平理由“大哥做得对,如不把印泥弃了让人搜出后果不堪设想”
陆开这样说张中平心里稍微好受一些,话还没说完陆开在问“你为什么一定要跟去?如岱迁不带上你后墙你是翻不过去”
陆开能够猜出张中平也不显得意外“我只是想知道正在做什么事,蒙在鼓里事情如何办得顺利”
陆开对张中平有些失望道“我不知道戚英和你说什么,但是你不应该让他说服”
张中平有自己理由“我是让他说服,因为他说的有道理,你是为太子而来不是我,灵素现在有身孕我不能不给自己一条退路,只有知道你在做什么我才能有退路”
原来原因是这个,基于这个原因陆开可以理解,有句话不能不问“和戚英说了多少?”
张中平做事还是分得清轻重“太子的事没说,就和戚英说你会安排我们进宫的事情”
陆开脸色变得非常凝重道“老实说没想到你信戚英不信我”
张中平心中自责却不愧疚“我不知道该信谁,这样做也是想把事情做好”
第149章 借口入宫
这话陆开是相信的,无论是戚英还是张中平想要把事情做好这是共同认知,张中平在道“我已经没有退路,让太子安全出去,是唯一出路,要当爹,你要相信没人比我更期望太子能安全出城”
张中平说得恳切,也明白张中平私心,谁都有私心这并没有错,陆开道“大哥,我当然信你,不信你就不会同意让你入局,只是要小心戚英别让他把你拐到不应该走的道上”
张中平当然会小心戚英,深深吁得口气问“印泥的事情要怎么办?从目前情况来看我们根本不可能入宫拿回印泥,如果没有印泥难道没有其他办法了?”
“办法是有但是有调防牌最为安全”陆开紧锁眉头现下稍稍缓和,似乎已经有什么好主意。
话音刚落有守卫进来“见过节使”
守卫在向张中平道“中平兄弟外面有人要见你”
“见我?”张中平想不出来有谁要见他,和陆开对视一眼“我出去看看”
陆开点头。
署门外远处有辆马车,守卫示意人在马车上,马车并不华贵寻常得很,如此也判断不出来马车里是什么人,张中平凑近马车,车夫早在等候,张中平一来车夫掀开车帘道“请”
上了车张中平见得岱迁在里面,张中平好笑道“是你,怎么搞得神神秘秘的”
岱迁笑道“还是神秘一些好,找你是想问入宫的事可有什么办法没有?”
张中平想着陆开当时面色“眉头锁得紧,我看还没有什么好办法”
岱迁说明来意“你去和节使说,明天我要和少卿出城,也许是赵连都的事,吴总管留有密信,入宫用不上我的话,明天我和少卿出城,如果用得着那么就留下”
张中平道“我这就去问,不过你不能在这里等,晚些时候我在找你”
张中平下车回署把岱迁意思告诉陆开,陆开显得有些意外“有吴总管密信?这实在是太好了,你去告诉岱迁,入宫的事用不上他,稍后我会入宫”
张中平一惊“你等会要进宫!”
陆开道“嗯,这事拖延不得,如果印泥让别人捡去如何是好,另外告诉岱迁如果信中有赵连都消息,那么要保住少卿最好办法就是把事情公之于众”
陆开起身道“去答复吧,我现在要见署令”
张中平前往沈建承府邸,路上都很留心,确定没人注意时才从后门而入,张中平把陆开意思告诉岱迁,岱迁油然一惊道“公之于众?这是原话?”
张中平道“是呀,一字不差”
岱迁来
回镀步一会道“我知道了,你回去吧”
张中平从后门出去,岱迁将门锁上去找沈建承,沈建承微微笑道“你没听明白他意思?”
岱迁一呆问道“意思?太子意思是。。?”
沈建承说出自己看法“如果明日是埋伏那么就不必在说,陆开意思不是让你把信的内容公之于众,你想想吴总管的信指名要给朱行空,但是他活的时候没给,现下才来那么内容肯定是十分厉害,就和我们猜的一样多半和赵连都有关,不管赵连都是死是活,如把内容公开对我们根本一点好处也没有”
岱迁点头道“死了丞相就没有必须在担心此事,活着必定倾尽全力寻人”
沈建承道“是呀,那么公之于众的就不是信,而是丞相和魏王见过面的事,如能让人知道朱行空在查丞相,如朱行空有什么不测,那么谁下手杀人这就不是秘密”
岱迁恍然大悟道“原来是这个意思,这个好办,我让温禄山来做就是”
沈建承眉宇见忽而有些担忧道“话是这么说,但是你也要小心,毕竟丞相知道你和朱行空在办这事”
岱迁对此有所计较道“我会多加小心”
小心使得万年船,这是句老话,老话总是很有道理,有些事可以小心,有些事太过小心可能会错失良机,陆开现在就不能小心翼翼做事,要想在次进宫就要冒险。
见到程尉连陆开笑道“署令和我进宫一趟?”
程尉连奇道“进宫?进宫做什么?”
陆开淡淡笑道“想要署令陪我去南药园一趟”
“南药园?”程尉连忽而来了兴致道“是不是案子一事有头绪了?”
陆开笑而不语“不好说,这要到南药园才能确定”
这下程尉连不明白了“这么说就不确定了?我可不想陪你白走一趟,你不是奉命查案?要去南药园用不着我带你进去”
陆开苦笑道“用查案由头是可以进去,但是用这个理由入宫肯定会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有署令陪去那就不一样了”
“我和你去就不一样?”程尉连想得片刻没发现这有什么不同的地方“什么意思直说”
陆开笑道“意思很简单,我一个人进宫肯定要拿查案由头进去,但和署令入宫那就没有必要用这个理由,南药园不是深宫禁地,署令如去拿些茯苓党参给大小姐做糕点,这不是情理之中?”
程尉连笑容一开“原来你打的是这个主意,这主意很好也不会有人盯着”
程尉连忽而愁容道“爹最近烦心事多老是吃药,津
气不盛拿些茯苓回来也好,就这么办我和你进宫!”
陆开一呆道“署令还懂药理?”
程尉连朗笑道“我知道个狗屁,只不过看家姐做过罢了”
陆开起身道“事不宜迟,我们现在就去”
“好,现在就去”
二人到得内宫南门,禁军守卫见得程尉连忙赔笑招呼道“这不是署令大人”
守卫认得程尉连,程尉连可不认得守卫“开门,我要去南药园一趟”
守卫万分惊奇道“署令大人去南药园做什么?”
程尉连道“给我爹拿些茯苓,最近我爹烦心事多,想着拿些茯苓回去补补津气”
守卫阿谀笑道“署令大人孝心可嘉,但要茯苓也用不着亲自来一趟,稍后让人送去就是”
程尉连道“你懂什么,要过我手才是心意”
“是是是,开门让署令进去”
程尉连过来禁军当然要卖他面子,要进南药园选择程尉连带入是最适合不过。
南门后并非就是南药园,南药园离南门可远着呢,远是远但也比东门近了不少。
穿过福慧宫到得萃华楼,往前直行绕过太华轩在过御茗苑这才到得南药园,药园药草迎风摇摆,一阵阵药香扑鼻而来,药香入鼻不由让人精神一振,药材很常见但也要人精心照料,园里也不是什么都应有尽有,迎面所见的是,何首乌,白芷,黄精,天门冬,金钗石斛,杜仲,厚朴等等。
诺大一个药园现下一个人都有没有,陆开道“这药园没人看管?”
程尉连道“不清楚不过应该有,在说这里都是药材,用不着日夜派人看管,难道还有人惦记天天偷药吃?”
陆开也只是顺口一问,现下没人这是更好了,程尉连询问陆开“对了,你来找什么?”
陆开看得诺大药园一眼随口道“筋骨草,叶子为紫,底根有些绿”这时候显得无意做一个拔起动作在道“如果整根拔起来看就像红薯,只不过个头比红薯小很多”
听上去陆开是随口说,可却是在故意提醒程尉连,如果要看得真确最好是拔出来看。
陆开在道“园子不小我们分开来找”
对此程尉连没有任何意见“好,我找左边,你右边”
两人分头行事,其实筋骨草是有,叶子是有紫色,但是底根没有绿色,陆开是故意说错,就是让程尉连找不出来,找不出来按照程尉连急性子肯定是要连根拔起,宫里药园可不是内医署药园岂能容人随便破坏。
第150章 代人请罪
起先陆开还在装摸做样每个药池都在细看,但在细看药池的时候人是一步一步往药园后墙方向移动,张中平先前是紧张没有注意到后墙那里有个后门,门是在药库另外一边,张中平当时被药库遮挡视线没有看见,现下陆开已经看见。
移动到后门不远看得程尉连一眼,程尉连蹲在药池边眯眼认真寻着底根为绿的筋骨草,没有注意陆开,陆开往后门过去轻轻将后门推开。
后门外是条小径,小径弯弯曲曲向前,也不知道是通往什么地方,不管通往什么地方陆开毕竟不是来探路,视线一低就在后墙附近搜索,印泥丢得也不隐秘也不难找,才寻片刻就见到印泥丢在小径旁宫灯下方。
见着印泥当下一喜,捡起印泥打开一开,里面正是调防牌拓印,合上印泥陆开心中直道“谢天谢地”
印泥揣入怀中这才返回,一推后门人刚出来,却是见到程清婉从临墙院门进来,正巧见到陆开从后门出来,让程清婉撞个正着陆开第一个反应自是吃惊,但随后旁若无事笑道“这不是大小姐?如这里不是宫里的话,还以为大小姐在偷偷跟踪我呢”
陆开在南药园出现也是让程清婉一愣,愣诧之间程清婉不苟言笑相问“你怎么在南药园?”
陆开向程尉连方向指了指“我是和署令一起来找茯苓”
顺着陆开所指方向看去,程清婉抬眸一看见着程尉连,程尉连是看见程清婉没有把人喊来,对着陆开道“找茯苓?你们找茯苓做什么?”
程清婉话中尽是疑心,陆开只好把先前寻好借口说出来“不是我们找,是署令自己要找,以前倒没看出署令还有如此孝心,丞相近来不是烦心事多,署令想着来南药园找茯苓让大小姐做些糕点给丞相补补津气”
在程清婉耳中这简直就是小题大做,对于陆开的话程清婉是不敢在轻信“找茯苓怎么找到宫里来?药堂没有卖吗?就算药堂没有,内医署也没有?你没跟我说实话”
也无怪程清婉不信他,陆开淡淡一笑“茯苓药堂自然是有,但署令想亲手取得茯苓,这样才能表明心意不是,内医署是近,经过上次一事,内医署可不敢在让人随便进去”
有那么一会程清婉却是忘记陆开闯过内医署,如此答复倒也是合情合理,合情合理之事也要看什么人对什么人说,如是一个自己无法相信之人口中说出,那么合情合理也要变成半信半疑。
程清婉刚要张口,陆开却是主动岔开话题“没想到在宫内也能碰见大小姐”
程清婉道“听说小王
子腹绞这才进宫看望”程清婉突然想到自己根本没有必要和陆开解释什么“不要岔开话题,我不信你是为茯苓而来”
陆开口刚张,只听有药徒惊呼道“署令。。你怎么把药材都毁了,这些白术是,是王后亲手种下的”
听得程尉连惹事程清婉陆开赶紧迎上去。
程尉连漫不经心看药徒一眼笑道“什么是王后种下,王后怎么会种这些东西,怕担责也不用如此推脱,放心药草是我拔的你不会挨任何人的骂”
药徒见程尉连还能笑得出来,当下不由哭丧着脸道“署令,真不是开玩笑,这些白术是王后所种”
药徒如此重复,如此神情这可不像是推脱责任样子,程尉连心下顿时忐忑道“真是王后种的?”
药徒脸色惶恐语气却是肯定“千真万确,当时就在旁看着,白术开春入地冬侯才能收,这。这才刚入夏在种来不急了,这该如何是好”
药徒还没推脱程尉连这时却先开脱,显得气恼指责药徒道“我不知道呀,为什么不立个牌子!”
“立什么牌子?”药徒都快哭出来道“园子里的人都知道,也。。也。不知道署令会来”
药徒这话却把程尉连话头扼止住“我。我。”
程尉连拔起的不仅仅是白术,还有王后辛劳,程明湖最近诸事不顺,在加上这个只怕赵宗会更加不待见。
程清婉知道大事不妙赶紧道“有没有挽救办法,这根才出土赶紧在种回去”
见得程清婉突然出现,程尉连赶紧对程清婉求救道“姐,我不是故意的”
“住口”程清婉现下根本就不想和程尉连说话。
见得程清婉发脾气,程尉连只能委屈默立不在说话。
如能在种下药徒要不至于如此情急,药徒道“白术矫情得很,不是芦荟,落地根,根都起了在种还能活?”
事已至此还能如何,程清婉道“走,和我去见王后认错”
现下也只有这个办法,程尉连默默在后跟上。
陆开也没有想到王后会在南药园种白术,起先是想着让程尉连破坏一些药园药草,这样一来有人谈论起此事,只会想起程尉连破坏举动,至于陆开有没有跟来,这事就不太会有人注意,程尉连是丞相公子,他整个人的关注度和吸引别人的注意力自是强过陆开。
如此一来也就能真正掩盖入宫目的,只要没人想得到他入宫是拿印泥,那么就能把印泥安
全拿出宫。
表面上是来拿茯苓,如有人不信往深了问,也可说是来查案,怎么问怎么查都和印泥无关。
王后之事事出意外,这个是个机会想着是该好好利用才是,在程尉连跟上程清婉时候,陆开忽而喊住他们“大小姐听我一言”
程清婉止步“想说什么?”
陆开提个建议道“白术虽是王后所种,大小姐前去请罪看在丞相面子上,王后也不会与你们为难,只是面上虽然不会为难,但是心里肯定是不痛快,近来蜀王对丞相信任已有所动摇,大小姐这罪不能请”
程尉连一想陆开说得大有道理“是呀,姐,不能在让王上对爹有什么成见了”
陆开留人说话肯定是有什么计较,如有办法让程尉连和这事没有关系,这当然是好事,程清婉看陆开脸色似乎有解决办法,当下起唇相问“你有什么好办法?”
“好办法嘛没有”陆开苦笑道“宫是我和署令进,署令这罪不能请,那么也只有我去”
程尉连显得感激道“你要替我请罪?”
陆开道“也只有我去了”
程清婉有些犹豫道“你去?这能行吗?”
陆开笑道“我去是最好的,你看园里就我们几个人,你去和药徒说,白术是我拔的就行,我去请罪比署令好,怎么说我也是节使,就算王后在是生气心里在是如何不痛快,顶多说我几句而已,北安迟早是要离开,没人比我去更加适合”
程尉连当下喜笑颜开道“对对对,姐,他去最合适”
程清婉从未听陆开说过会离开北安这样的话,现下听来心中有些不是滋味,深深看着陆开双瞳“这话怎么听起来有点辞别的意思”
陆开道“早晚都是要走,只是不是现在”
人嘛,总是会做有利与自己选择,比起对陆开关心,程若媛更是在乎程尉连和程明湖处境“你真的要这么做?”
陆开闲淡一笑“务必要药徒咬定是我,你们回去吧,我现在去见王后”
程清婉想想道“等会,如想更有说服力一些,最好是药徒带你见王后”
程清婉往药徒而去和药徒低声嘀咕片刻,程尉连陆开不知道程清婉和药徒说什么,只是看见药徒脸上一片诧异看向陆开。
程清婉张口药徒不能不听,只要这事不往自己身上揽就行,有人想担罪药徒自是乐意,药徒向陆开走来“节使随我来,我与你去见王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