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9章 肯不肯低头
到此为止四字在文公听来和天大笑话无异,但并不因此情绪爆发,目光狠狠斜睨梁全德声音大为沉冷道“到此为止?什么事可以到此为止?”
文公问这话不是说不明白梁全德暗示,只是很不喜欢梁全德目前对待他的态度,以前在自己面前点头哈腰的狗,怎么能容忍他骑到自己头上。
这话文公是不是故意反问,梁全德心里明白得很,如果文公没听明白,又怎么会咬牙斜睨?梁全德以前在文公面前低声下气那是为了受到文公庇护,只是现在情况转变,以前低声下气的梁全德,现在不会在给文公面子。
梁全德可以选择说些解气的话,可以释放以前得到的恼气,梁全德不打算这样说,说这样的话对于自己的来意没有任何帮助,有些话不能多说,一句即可,梁全德分得清楚轻重。
梁全德目光傲然看向文公,对于文公的反问不屑回答,以倨傲口吻说出自己要求,梁全德道“过来是想说三件事,其一,我们之间的事可以到此为止,当然如果你不愿意,我也不勉强,其二,希望文公能代为引见各大士族”
梁全德这是第一次无视自己话题,不光无视话题,还拿倨傲口吻和自己提要求,引见士族更深之意不用多想,文公一听就明白对方心思,当下似笑非笑冷声询问“你想要代替我?你配吗?”
配不配的问题,梁全德也没心思为自己辩解,如果认为自己不配的话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要求,这话梁全德依旧选择无视,梁全德不答直接把第三个要求说出来“其三,二公子还是二公子,他会一辈子无忧无虑活着,没有人会找他麻烦,这其三只要文公答应前面二件,梁全德自会做到”
梁全德如此态度那是不容自己拒绝,文公闻言脸上一片冰冷“你是来威胁我?”
梁全德当然是来威胁人,要不然也不会说这话,文公越是动气,梁全德则是越是开心,开心也不形与色,梁全德淡然看人,只是眉宇更深处那是非常得意“不是威胁,是体恤,不用操劳旁事,享受儿孙之乐这不好?”
文公大是怒火中烧,没想到梁全德敢如此这般对待他,文公怒不可遏道“如我不答应呢!”
梁全德根本就不怕文公不答应,只是这样的事情不管换做谁那都是不会当场就答应,梁全德不显着急缓缓慢慢抬起眼帘看人,眼神有些冷漠也有讽笑“好好想想,也不是让你现在就应承,但是有些话要想清楚在答”
文公脸色铁青,怒瞪梁全德一副吃定自己嘴脸,同时大为震怒无法顾忌涵养怒声道“梁全德!你对我实是太过无礼!”
没人喜欢看人生气,梁全德却是很喜欢看文公生气,文公越气梁全德心里则是越解气,以前从未见过文公如此大失风度,梁全德微微一笑看人两眼,含笑起身笑容忽而一收阴沉沉道“你还没有见过我无礼的样子”
梁全德走到门边,忽而想起一人,监法寺那是高远地盘,现在要走总该和高远辞行
不是,高远虽然不在场,梁全德声线一提对着虚空道“走了,高大人,留步勿送!”
高远就在侧厅偷听,这话出口已然说明,梁全德是知道高远在侧室,听见梁全德脚步声走远,高远才慢慢从侧室出来,出来后脚步不停已在文公身边,文公神色郁沉知道高远进来没理人,似乎一点也不关心,是不是有人在侧室偷听。
高远进来后目光不离文公,眼中的文公那是颓然呆坐,心里是想劝对方,但是不知道如何相劝,那三个条件文公是该要好好思虑。
梁全德这趟是过来提要求,这是高远没料到的,但是这翻话出口肯定是有人给他底气,否则这样的话不会乱出口,以前在荆越谁不卖文公面子,只是这次文公非要受着闷气不可。
文公以前高高在上,现在如同淋湿野鸡,高远颇为同情文公如今境遇,但他什么也做不了,惋叹一声向文公承认“梁全德的话本官听见了”
这话就是废话,如果不想偷听待在侧室做什么,听不听见又能如何,一个人笑话自己也还是笑,多一个人又有什么关系。
文公眼珠微微一动,视线落在高远脸上,郁沉的脸有了笑容,苦笑,也是自嘲一笑“文某这些天的坚持白费了”
“白费?这话怎么说”高远并不是很明白文公这话。
文公目光视线不离高远,觉得对方这是在明知故问,只不过是不是明知故问,文公有必要说明。
文公道“我一直咬牙不松口,太子选梁全德替我”
“代替?”高远大是讶然,梁全德先前说话,连半个字都没提过太子,也不知道文公这个猜测从何而来,猜测必须要有依据,否则就是凭空乱想,高远大为惹然询问文公“梁全德刚刚有说过是太子选他?”
梁全德的确是没提过太子,但是从态度来看和直说没分别,如此底气十足来提条件,肯定是有人撑腰,能给梁全德撑腰的人还能有谁,文公一想就明白,缓声提醒高远道“文某在监法寺坚持没松口,太子拿我没办法,只能另择人选,梁全德野心没人比我更清楚,这事以前他敢想不敢说,既然把话和我挑明,说明背后有人在支持他,除了太子之外谁能给他这么大的底气?”
这事如要这么看也不是没有可能,如果沈建承选择梁全德,那么文公就没什么用处,但是文公想不想自己有用,还是要看他自己。
高远试探问清楚文公目前心思,出声郑重询问“那么现在有什么计较?”
为时已晚,指的就是文公现在处境,文公微微摇头,目光暗淡就像那似灭未灭的烛光,沈建承选择梁全德这事也是让文公猝不及防,一时之间也没什么算计。
文公大是无奈道“计较?目前还能有什么计较,太子都选择了梁全德,现在松口妥协又有什么用?”
如要拿文公和梁全德做对比,高远还是喜欢文公多一些,因为梁全德
做事也太心狠手辣,高远心中明显有不一样看法,有意提醒文公。
高远旁敲侧击张口“文公你现在是当局者迷,太子选他那是因为没有选择,难道梁全德能做到的事你就做不到?”
高远这话入耳,隐隐给文公一个选择方向,但是这个方向还不是听得太明确,文公心中微微顿起希望立即追问“梁全德能做到的事?”
文公也是心里压力过大,这才没听明白背高远话意,既是如此高远也不觉麻烦详细说明“这有什么好想的,如你所说太子选择他,但是太子凭什么选他?一定是他答应太子日后马首是瞻,如你也能做到这一点,你觉得,太子是选你还是选择梁全德?”
文公恍然大悟,怎么连这么简单的事都没想到,如他对沈建承马首是瞻,沈建承自然会选择他,只是这话答应,日后该如何自处?
文公原本有些振奋目光又忽而暗淡下去,但是心里是真心感谢高远提点,文公道“多谢高大人提点,只是,要想让那些士族改变态度十分不容易,如我劝他们依附太子,日后文家还如何抬得起头”
俗话说得好,姜是越老越辣,文公活得大半辈子怎么越活越回去,孰轻孰重都看不明白,高远加重语气在道“这都什么时候你还怕丢脸?想想,日后梁全德真的替代你,你连在士族面前丢脸的机会都没有”
高远这话就像重锤直击内心,文公顿时缄默不语,这也是怪不了他,人活在世脸面为先,大半生抬着高昂的头,突然之间要低下妥协,这样的事是很难做到。
不管对方要如何选择,利害得失高远已经说明,别人无法听进去,那也是没有办法,高远看一眼出口张口道“门开着,你们可以回去了”
“回去!”文公浑身一震不可置信凝视高远问“你要放我们走?”
高远并不是在开玩笑,目光直视对方道“如你不想为太子低头,梁全德的头已经低了,所以说,你对太子已经没有用处,留你下来作甚?走吧,没人会拦你们”
被扣在监法寺这些天,文公没有一时一刻不想走,现在高远要放人,文公却是坐着不动。
文公不动,许明山也没动,他在听吴彭汇报,吴彭暗含震惊道“校尉,承业他们找到梁全德手下”
许明山抬起振奋目光迎向吴彭“怎么找到人我就不问了,我只想知道他们愿意一起合作?”
如果能这样就好了,吴彭摇头道“人是找到,只是在找到他们之前,八人都让人杀了”
“杀了!”许明山大为激动道“梁全德的人暴露了?”
吴彭沉重点点头。
许明山大为不安道“那么红花粉呢?他们找到红花粉了?”
吴彭重重摇头。
许明山沉眉急速思虑后道“这事可不好处理,方温候也许会提前动手”
第650章 务必拦下
梁全德先前不来见许明山,不是不愿意过来,只想着见过文公才拜见,文公既然已经见过,在出监法寺后就马不停蹄往浦口过来,梁全德过来那是不想和许明山交恶,如日后都为太子办事,总是有见面机会,留些情面人情日后才好说话。
许明山吴彭在一图上指指点点,图上画的是隐灵寺布局,二人是在商讨出事后如何能快速应变,门外传来匆匆脚步声,一名士兵入内禀告道“校尉,梁公求见”
一大早请人现在才过来,人来总比不来好,有什么话许明山暂时止住,吴彭冷哼一声“梁全德架子不小,现在才来”
许明山对此并不在意,向通报士兵吩咐“让人进来”
“是”士兵退下将梁全德引入,梁全德满面春风对许明山施礼“见过校尉”
人已经在面前,吴彭心里对梁全德如何,也没当着人家的脸数落,寻个借口先行退下。
许明山心里对梁全德有什么看法,同样没在人前表现出来,当下一笑显得热情起身相迎“梁公快坐,让您老匆匆过来真是过意不去”
梁全德脸色先是表示抱歉,入座候这才笑答“哪里的话,能得到校尉召见,说实话我是真的高兴,有些事耽搁,校尉不要在意才是”
梁全德嘴里都是好话,许明山当然不会恶言相向,当下哈哈郎笑“上茶”
茶在桌上,就在梁全德面前,客套已说该是询问正事,梁全德温笑询问“不知校尉急着召见,是有何要事?”
许明山开门见山也不和梁全德啰嗦“梁公私下安排一些人手在隐灵寺?”
过来当然是合作,不会做隐瞒举动,梁全德微微一笑“是”
许明山见人还能笑得出来,那么就要说出一些让他笑不出来的话,压低声音斩钉截铁道“他们都死了”
“死了!”梁全德先是一愣,后而惊的站起身“校尉如何得知”
许明山摆摆手示意人坐下道“如梁公想看尸体,可以让人带来”
死了就死了,尸体有什么好看的,梁全德顺着许明山指示入座,人是入座脸上焦色难以掩饰道“怎么会,这不可能!”
许明山目光凛凛看人道“这已经是事实,我们也是刚发现,你的计划落空,方温候现在已经警觉, 梁公,如你们的人查探到红花粉下落就说出来,现在我们还有机会!”
梁全德不可置信嘴中不住念叨道“不可能呀,他们一向做事谨慎,怎么会全死了”
许明山清晰无比道“八人全部毙命,依我看是让人偷袭”
“等会!”梁全德似乎想到什么,惊诧道“校尉是说几人?”
许明山不愿其烦在重复一句“八人”
“八人!”梁全德立马摇摇头道“不对,我派十人进去才对”
“还。还有两人活着!”许明山为之一楞。
梁全德手下毙命,陆开他们更是不敢轻易前往其他院子,陆开问张承业“其他地方有什么消息?”
张承业说明目前情况道“虽然就差两院,但两院中也有许多前院后院侧院,方温候他们可以在任何一个地方,他们现在已经警觉,要打探消息会耗费多一些时间”
张承业话声刚落,见得一名士兵上前匆匆来报“报!有人从西院闯出去!”
“闯出去?”陆开稍微琢磨,登时一凛大叫“不好!方温候他们是要退走!快抓人!”
陆开张承业领人赶到西院,见得双方都已动起了手。
吴乐刺死二名荆越士兵,显得狂傲放生大笑“你们真是不自量力,连我手中长剑也这般害怕,既然害怕就赶紧打洞躲着,还敢来此丢人现眼!”当下拨转马头,迎上前去试图突破荆越士兵包围圈。
双方已经动了手,岂能让人退走,当中一名荆越士兵长枪一伸,如同嘶风狂叫倏的来到。
吴乐眼看长枪袭来,心中不惧手中长剑一扬喝道“想送死!那么就送你上路”当下把马一夹迎面撞去,长剑直接迎向荆越士兵长枪,兵器交碰震得荆越士兵双手发麻,吴乐攻势不止如此,荆越士兵眼前一花,吴乐在马背上突然掠起。
长剑在半空抖起斗大剑花骤然下劈,荆越士兵急忙一个黄狗避棍,在地上一翻避过一剑,趁着空隙枪势在起,只听得吴乐坐骑忽然惨叫四脚朝天,坐骑忽倒在地,吴乐当然不能幸免,但他不是马儿能做出反应。
人一滚下地这匹马已给荆越士兵长枪刺透腹部倒地,吴乐脚下刚一落地,脚尖点地剑光闪处,连伤数名士兵。
见吴乐出剑狠辣,这持枪荆越士兵勃然大怒,单手接地一撑翻身起来,长枪破空迎去吴乐长剑侧击横打,只听得“叮”一声,剑枪相撞发出异常尖锐刺耳声响,荆越士兵长枪那是精铁所铸,双方兵刃一碰不光发出声响,火星蓬蓬乱爆。
双手都被对方气力震得双臂酥麻,吴乐心中一惊没想到有这等好手,心中是惊脸上反笑“你这狗腿倒也有两下子”身着声起人也持剑直攻过来,一招分成三路攻击疾如电闪,这士兵闪身移步,用枪杆横截剑身迎接一剑过后,枪锋在起照着吴乐肋骨直接刺去。
看见对方枪路,吴乐一声冷笑一旋一封,长剑顿时将对方震退两步,吴乐唰唰三剑,其中一剑刺中士兵心口要害,士兵还没来得急后退,就让吴乐刺死倒下。
吴乐是一行十人,位于最前面的人是蒋全,蒋全在赶着马车,马车上还有三个大木桶,陆开眼睛只看马车木桶,当下和张承业道“你看那马车!”
张承业一瞧马车上多半是装着红花粉,苦苦找寻的红花粉就在眼前,那是不能在让人给逃了,当下二话不说,直接起剑蹿上前去,对方一人给
张承业杀得手忙脚乱,这人虽是给张承业逼得手忙脚乱,但要说到落败,那是说得太早,对方也是用剑长剑一抖,向张承业分身刺来。
对方是在十人迎战,但是在陆开眼中认识的人仅是蒋全一个,陆开眉头一皱“方温候不在这里?”
不管方温候在何处,只要扣下红花粉,那就翻不了天,目前也不能考虑许多,陆开宝剑一抽也是加入战局,对方一人长剑挡开反手一剑,陆开闪身避过起剑把对方逼退,其中二人对视一个眼神,这是打个招呼,一人叫道“你左边,我右边,合力取他性命!”
两人左右展开攻击夹击陆开,陆开长剑横展左右临敌,张承业是看见陆开让人围攻,但是现在也顾不上对方,连发三剑都给与他纠缠的人一一挡开,和张承业纠缠之人见得自己功夫在张承业之下,是以选择不硬碰,能躲就躲能逼就逼,招术溜滑异常。
对方只避不攻,张承业打得大为心烦,顿时剑光霍霍展开疾如风雨攻势,把眼前这人杀得连连后退,想出手反击苦苦寻不着机会,但好在现在也不是单打独斗,众人身旁都是剑光飞舞,身旁也有不荆越士兵和对方交手,令张承业不能全力进攻,要不然眼前这人早是落败。
陆开以一敌二,从情势上看那是处在下风,但是交手一阵,摸清楚二人剑路,陆开开始起剑狂攻,攻势如雷霆疾发,二人挡招渐渐越来越是吃力,其中一人见得陆开难缠,在打下去落败那是时间问题。
为得寻求反胜机会,其中一人手臂一挥,两枝透骨钉破空射来,双方混杂交手厮杀中居然还能抽手发射毒钉,两枝毒钉直接飞向陆开,陆开沉目以对,用剑一格把第一枚毒钉打落,接着长剑一撩,把第二枚毒钉也避过。
见得陆开轻松化解毒钉,发射毒钉的人不由一震,虽然是如此手下也不敢怠慢,第三第四第五枝毒钉连环飞来,陆开仗着精妙剑法和轻灵身法一一避过,但也感到颇为吃力,顿对强弱易势,在二人环攻之下转处下风。
见得陆开落势,其中一人大喜长剑劈削抹刺改守为攻,招招辛辣陆开长剑一缩一伸,也是守中带攻,陆开不光要阻挡一人长剑,还要时刻留心屡避另外一人透骨毒钉,好汉也是架不住人手,虽然不至于落败,也是弄得险象环生。
陆开牙锋一咬陡然横剑一封,把直刺过来长剑格开,一格身势一掠厉声斥道“先把你这暗器伤人的无耻小人擒下!”挥剑直奔这人,这人也不畏惧对陆开喝道“你没这本事!”
一抖手把三枝透骨毒钉,分上中下三路齐齐打来,三钉齐到这种手法十分厉害,敌人本领纵高,也难在刹那之间闪架躲避,哪料陆开不慌不忙,两臂一抖平地拔起,三枚毒钉贴着脚下打过,飞出五六丈外。
陆开在半空中一声大喝,霍地连人带剑直飞下来。这人长剑左披右荡,还是没能挡住陆开这一连杀,顿时中箭倒地不起,另外一人看得一眼蒋全方向,这人对着蒋全高喝“别愣神!找机会走!”
第651章 中计
对方余下九人拼死抵挡,每个人眼睛里看见的都是刀光剑影,但是没有一人因此后退,非但没有后退反而为自己立场更为拼命。
对方拼命,荆越士兵也在拼命,比起对方九人,荆越士兵这边人多势众,虽然是极力游斗一时之间也是不容易闯过,在加上陆开张承业二人尽量在控制场面,要想闯出去不能说难如登天,但也是非常困难。
困难是困难,并不代表没有机会,陆开和张承业在是厉害,他们也只是二人,其余荆越士兵并没有和他们匹配的能力。
在说对方九人也不是吃素的,表现非常勇猛难缠,双方缠斗之时,严密围拢包围圈突然让人打出一个缺口,缺口一出那是逃走希望,蒋全目光豁然振奋,当下不敢怠慢马鞭一挥立即赶马冲得出去。
马匹腾蹄往前狂奔,如此猛冲引得靠近马匹的士兵连连后退。
他们在这里迎斗,耽搁不少时间,没一会后越士兵援军这时已经赶了过来,对方见又有援军过来,当然是不敢在多家逗留,有人口一张喝道“分开走,在不走,走不了了!”
走字一出对方边打边退,有些展开轻功如狸猫翻墙逃去,有些还没来得急逃走的,就让荆越士兵刺倒,因为先前九人留下御敌时还能相互援助,有些人逃走缝隙一出来就立即让荆越士兵堵住,如此一来凭着手中一把兵器那是架不住人多。
这才没过一会,九人逃走的就只是三人,剩下的全部伏诛,当然这些人里并不包括蒋全,蒋全策马往前疾奔,这时已经出逃在大道上,路上行人不少,见得蒋全不顾撞人危险立打马股,路人纷纷躲避大叫。
蒋全也是不想伤及路人,策马疾奔的时候也是高呼“快让开!快让开!”
这时李芳婷就像是天兵从天而降,双手大张摆出一个大字,就在道上迎面相拦,马匹跑得飞快,李芳婷就在七丈外拦住,蒋全一见李芳婷,刚开始还以为看错,细看之下大为吃惊,嘴中连连惊叫“婷。婷妹。。快让开!”
李芳婷脚下就像是生了根,一步也不愿退让,马势在不停下非要把李芳婷撞死不可,蒋全不愿李芳婷受伤无可奈何之间,急得赶紧将马匹拉住,骏马嘶鸣前蹄腾空,腾空的前蹄就从李芳婷鼻尖前数寸划过。
当街拦人,气势看上去很足,但是心里也是害怕得紧,见得马蹄抬起,李芳婷也是吓得别头闭着眼睛,在她睁开眼睛的时候,见得蒋全已让张承业扣在地上,见得蒋全不住挣扎,李芳婷怕张承业下手不知轻重,一急大叫道“别。别伤他!”
蒋全让张承业扣在地上,虽然是挣扎但是哪里挣脱得开,如不是想要活捉张承业也用不着上来扣人,大喝道“别动!你以为还跑得了!在乱动不客气了”
见得张承业眉目含威,李芳婷试图靠近蒋全,顿时让陆开拉住,陆开也是对蒋全高喝“别动!在敢乱动,她和你一并问罪!”
话声入耳,蒋全这时停止挣扎,眼中全是泪珠,尖声叫道“我不动,我不动!这事和她无关!”
这时有个士兵试图靠近马车,陆开顿时咆哮提醒道“别靠近马车!不要命了”
士兵慌然顿时止步,陆开也不靠进,当下吩咐道“快让方神医过来!”
蒋全这时让士兵拿着绳子过来绑住,陆开爱这才松手让李芳婷跑向蒋全,李芳婷在蒋全怀中啜泣,没过一会方神医过来,陆开张承业也就不在理会蒋全和李芳婷,他们身边自有守卫看护。
先前受到惊吓躲避百姓,见场面控制住,好奇心一起渐渐聚拢过来看热闹,士兵们远远就将人拦住,方神医围着面巾上前查看马车,陆开张承业也是围上面巾和方神医靠近。
方神医在靠进马车前,看二人一眼,为了安全道“你们退后”
陆开感谢方神医好意道“退不退已经不要紧,追得马车一路,如是喷洒一些出来,我们也早是中毒”
方神医点点头叹口气道“那就一起过来,但要听从我吩咐”
张承业陆开二人自然是没有异议,二人上得马车,马车上三个木桶有黑布包裹,方神医神情大为紧张道“小心掀开,动作不要太大”
陆开张承业小心翼翼和方神医一起将盖住木桶的黑布解下,木桶上面有盖子,将盖子打开,方神医往木桶里一看,里面空空如也,方神医一楞“这是空桶”
“空。。空桶!”张承业不可思议和陆开对视一眼,两人一人把一木桶打开,发现的确是个空桶。
方神医将面巾解下“什么都没有,你们也太是劳师动众”
“劳师动众?”陆开想着不是他们,而是方温候,方温候为什么要如此劳师动众让人送空桶出来?不想不要紧,一想吓一跳,陆开不由一惊道“不好!方温候在调虎离山!”
“调虎离山!”张承业刚重复一句,只听隐灵寺传来惊哗声,就好像在一瞬间全寺的人齐声尖叫,这样声响一出,不用想必定是隐灵寺出事,他们现在大部分人出来追人,有些地方那就是无人看守,足够给方温候时间逃走。
声响一起,必定是方温候下手,陆开暗责自己粗心大意,现在不是自责时候,心中一凛当下疾呼道“快过去”
陆开张承业二人先行上马赶回,李芳婷蒋全让士兵在后押回,陆开张承业二人扬鞭打马股,马蹄腾腾作响,没过一会到得隐灵寺西院后门,西院这边倒还是和先前一般安静,出得意外就算有人要逃,也不会选择西院方向。
到得西院后门,自然是不能策马入内,二人下马疾步往大殿过去,他们是从西院过别院到达大殿,他们现在是位于大殿左手边的院门,二人在院门附近,看见大殿内不住有人往外跑,跑的是香客,香客们跑的路线不是往他们过来。
是往大殿正前方正门跑去,奔跑的人群无一不是慌惶之色,香客乱,僧侣忙而不乱向指引香客往出口奔逃,两人对视一眼上前,有一僧侣见二人要往大殿过去忙将人拦住,张承业也没硬闯过去,张口皱眉询问这名僧侣“出什么事了?”
僧侣先是单手竖掌施个佛礼,口出“阿弥陀佛”才向张承业答复“法照禅师刚到大殿,就有三人在殿门外向里面丢来红丸,红丸落地既爆,扬起烟雾好多人闻到之后开始咳嗽,是那种止不住的咳嗽”
这时方若谷从正门入内,见得荒惶香客不住往他身边跑过去,有些香客因为慌不择路相互撞倒摔地,爬起后眼看就要动手互殴,有僧侣上前劝阻将人拉开。
陆开和张承业离他就几丈距离,和张承业说话僧侣声音方若谷也是听见,心中一优三步并二步向他们过去立马道“听起来像是红花粉,不能在让人出来,要把中毒之人集中起来”
张承业一听也是这理,如随便乱跑不是害怕他们传染别人,是害怕那些香客很难得到及时解毒,张承业当下派人关上寺门,有些逃出去的也吩咐士兵赶紧把让抓回来。
许明山吴彭梁全德闻讯赶来,一眼在院中一扫,少说也有百八十人同时阵咳,这场面入眼大是触目惊心,同时也令人发指。
梁全德一见这样场景,心疼自己小命,这样的地方最好是不要逗留,心念一起连忙往寺门这边后退不敢靠近,见人把门关上,想要出去的人立即和士兵发生冲突,士兵也没对这些想要出去的人动粗,双方不住在做推搡。
张承业立马插入双方中间扬声道“各位,各位,听我说,听我说”
双方这一时刻停止推搡,张承业向众人引见,高声道“这位是方若谷,方神医”
说话间,方若谷走到张承业身旁,张承业道“情况你们也看在眼中,不用我多说,也不瞒你们,那些烟雾有毒,方神医能解毒,你们稍安勿躁我们马上给你们配药解毒”
将香客暂时安抚过后,张承业听士兵入内禀报,说蒋全押在寺门外面要如何处置?
一想到蒋全,现在没抓住别人,张承业一怒之下自然是找上蒋全,蒋全这才让余下士兵押到寺庙门外,张承业见人就上去搜身,想找出红雾也让蒋全自食恶果,蒋全身上一颗也没有,张承业用手肘顶住喉头将人按在墙上,蒋全渐渐呼吸不上气。
张承业目露凶光喝问“红花粉在哪里!”
蒋全渐渐翻得白眼,李芳婷眼见蒋全就要背过气去,情急之中上前试图将张承业拉开,边拉边叫道“红弹不在他身上!”
“不在他身上!”看上去李芳婷知道什么,张承业将蒋全松开,严声质问李芳婷“你知道一些什么?快说出来”
李芳婷惊慌之间张口就答“他刚刚和我说了,红花粉已让他们制成红弹,有百颗之数,在隐灵寺用得三十颗”
第652章 打探下落
听到这个消息陆开是很难心如止水,李芳婷只是一个女子没有必要对她对疾言厉色质问,当下不急不缓问“这么说方温候手上还有七十颗”
张承业才刚把蒋全松开,听得李芳婷答复,心中不由大急在次抓起蒋全衣襟质问“方温候在哪里!”
张承业力气很大,虽是抓住蒋全衣襟,但也把人提得起来,蒋全现下是脚尖点地大是颤栗道“我。我不知道。知道方将军下落的人,只有李副官”
“李延!”陆开想得想李延这面那是不能不见,蒋全的话陆开相信是真的,方温候绝不会把下落告诉蒋全,走得两步把手按在张承业手上,示意他将人松开,道“走,去连宁!”
张承业一脸恼意将人一推,蒋全连退三步一屁股坐在地上,二人刚要动身,听得吴彭叫唤一声“承业,陆护卫!”
陆开不约而同回头看去,见吴彭匆匆过来道“校尉让我过来和你们说件事”
陆开张承业二人洗耳恭听,吴彭说明情况道“梁全德过来了,说是他派十人进隐灵寺,还有另外二人不见”
“还有二人不见?”陆开眼珠一转十分重视这个消息,随后做下判断道“先前看过那八人伤口,下手的人剑法老道,皆是一剑毙命,要我说的下手的人一定是近距离出剑,一个人剑法不管如何快捷,很难在同一时间连续击杀八人,但是有同伙就能办到”
张承业听得陆开推断大是一凛,顿时肃然道“你是说那二人不是不见,而是下手杀人过后逃了?”
听得陆开推断吴彭认为大是有理,是以点头道“陆护卫此言有理,肯定是相识之人才能在令人有所反应之前杀人,我也看过那些尸首,都没有任何反抗迹象,如此来看多半是杀人逃走”
张承业大是不可置信张口“这么说那二人背叛梁全德?”
吴彭大是断然道“如不背叛怎么会杀人?怪只怪梁全德没提前发现”
一人分身乏力,无法同时照顾两件事情,陆开向吴彭道“我和承业去连宁见李延,他或许知道方温候下落,那二人下落你要尽快查清楚”
如今情况只能分头行事,吴彭道“马上就查,你们一路小心,有任何情况我们随时联络”
陆开张承业往连宁过去,吴彭看一眼李芳婷和蒋全吩咐士兵道“将人押下好生看管”
“是”士兵将人押下。
吴彭立即面见许明山,吴彭将陆开看法说出“校尉,陆护卫刚说,梁全德不见的那两个手下,不是不见是杀人后逃走”
“杀人后逃走!”许明山眉峰一沉,先前还觉得奇怪,怎么十人进去死的只有八人,许明山抬眼看向在寺门旁走回镀步的梁全德道“这个梁全德我看多半有问题”
“梁全德有问题?”吴彭一怔道“校尉是怀疑梁全德指使杀人?这怎么可能,他不是想为太子办事,既然如此又怎么会方温候牵扯在一起?”
事看上去很不合情理,从表面上看也是相当矛盾,只是现在情况如同一团乱麻,许明山心中也没有一个清晰方向去设想梁全德是否是无辜。
许明山心中有得决意道“不管怎么样,有些话要问问他”
的确如此,有些话不问,不看其反应,怎么知道真伪。
许明山吩咐吴彭道“你先去找方神医,看看他还需要什么,隐灵寺情况一定要控制住,另外也要安抚百姓不要让他们闹事”
这个吴彭倒是不担心,担心的是另外一件事,吴彭小心翼翼问“校尉,我们做得重重布防,还是让方温候下毒,太子那边。。”
出得这样的事情沈建承一旦知道必定会震怒,但是事情已经发生多说无益,许明山不想日后是否会挨责或是降职“做好眼下的事,其他的事日后在说”
“是”吴彭退下。
梁全德在寺门附近来回镀步,见得许明山过来赶紧道“校尉你看你这些兵,怎么拦着我不让我出去”
许明山也没放人走的意思,许明山道“我们去别院说会话?”
梁全德也不知道许明山想说什么,但是只要不让他在这儿就好,耳中阵咳声不断听得心里也烦,梁全德道“校尉请”
二人入得一间斋室入座,梁全德装作关心一问“怎么样,情况都控制住了?”
许明山目光啄着梁全德,似乎想把梁全德皮囊看透“梁公,你觉得控制情况现在很重要?现在重要的是找到方温候,出了这样的事,你我难辞其咎,太子怪罪下来谁都逃不了”
怎么突然间就把责任往他身上推,梁全德道“校尉你看你说的是什么话,隐灵寺是你们在做布防,我来是因为你召见,这,这事。我。我可不知道呀”
许明山并没有在这话上续说,岔开话题道“太子说,梁公知道这事已经很久”
梁全德忽笑道“校尉真得太子器重,连这事也和你说了”
笑容是很好感染别人,只是梁全德这笑容却领许明山板着脸,许明山道“既然早知道为什么不提前告诉我们?”
这不是在明知故问,沈建承既然把这事告诉他,又怎么会不把梁全德这么做的理由说出来,梁全德道“校尉何须明知故问,我嘛,隐瞒不报那是有私心,这我不否认,我也是想立功想必校尉也能理解我处境”
许明山当然理解梁全德处境,他也是试图让梁家“出人头地”但是这事和许明山没有一点关系,许明山道“梁公,我不是想批评你做事办法,你早知道方温候此举,也派人留意,但是现在八人死,二个逃,这二人下落不明,这事难以说得过去”
“难说过去?”梁全德不太明白许明山这话“什么叫难说过去?有人要杀他们,为得自保难道不应该逃跑?”
许明山道“逃跑是应该,但是他们不是逃跑是潜逃”
逃跑和潜逃虽说只有一字之变,担着意思
那可就不一样,梁全德脸色拉长道“校尉此话何意?”
许明山道“我的意思就是,那八人之死和逃走那两人有关”
“有关!”梁全德这话哪里还听不明白,只是这个在他面前说不要紧,要是入了沈建承耳朵,那不是会让沈建承误会他和方温候合谋?
梁全德突然之间显得大为激动,语速加快同时唾沫横飞道“校尉!这话不可乱说,如不是对我忠心耿耿之人,怎么会派他们做这事,容我一些时间,我会查清楚这事”
时间谁不需要时间,许明山也想要时间,但是谁能知道方温候下个目标会在哪里,许明山先是沉默片刻,这才张口道“需要多长时间?梁公,隐灵寺的事很快就传到太子耳中,如这事没有个妥善结果。。”
梁全德其实也知道这事和他脱不了干系,毕竟是在沈建承面前说起过派人盯着,现在这样情况日后沈建承如要迁怒,他可没有任何说辞。
目前最好的办法就是要和许明山同处一个战线,梁全德压下情绪语气温和向许明山示好道“校尉,联系人也需要时间,你不会让我在翻掌之间就能找到人吧?”说着话梁全德就要起身。
许明山看见梁全德有合作态度,虽然还不能完全相信对方,但是对梁全德猜忌微微放缓一些,许明山不在拿审问语气询问,淡声道“去哪?”
梁公手指门外道“找人去呀”
许明山含笑挥挥手示意梁全德坐下“找人也不急几句话时间,坐,还有几句话想和梁公说”
梁全德在次入座,许明山正色看人问“梁公,接下来我要说的话,你不要在生气,我也是想寻求答案,实话告诉我,你是不是真的和方温候合谋?”
许明山好话说在前头,梁全德现在倒也不好动气,视线不偏不移直视许明山,这样的目光大为坦诚道“我没有!我怎么会与他国敌将合谋!”
许明山仔细揣摩梁全德神色不似作假,心中在盘思,过得片刻方道“纸掩不住火,如果不是那是最好,如果是的话,知道什么方温候还有什么计划现在就要说出来,现在还能将功补过”
关于这个话题梁全德不打算在许明山反复说明,梁全德道“校尉,我知道现在情况你不会相信我,但是请给我一个时辰时间,我会证明所说的是不是实话,同时也可以起誓绝对没有和方温候合谋,我做的一切都是为提高梁家在士族中的地位,我不是敌人,也不会做出任何伤害荆越之事”
蒋全让人扣着,满心满眼都有逃走意思,浦口有监狱,那就是“鬼井”只是蒋全并不是十恶不赦的恶徒,自然不会把人关到里面去。
两名士兵押着蒋全往隐灵寺北院过去,把人关在一间屋中,地方还没到还在路上,过得一院落,只见有人在屋舍中咳嗽,另外一人笑声说话安抚,其中一名士兵听到咳嗽声,当下把门踹开,屋内二人一见当下就要翻后窗走。
但是士兵提前拦下喝道“干什么!”
第653章 溜出来了
“我。。我。。我”见到士兵怒目横光样子,这二人吓得一句话都说不利索大是惶恐,士兵心中做下判断道“我看你们就是偷偷从大殿跑过来的!跟我走!”
这时一人跪下恳求道“不。不回去,让。让我们出寺”
另外一人在这时不住阵咳,士兵道“你看他都咳成这样,你们还想出去不想要命了?”
这人立即解释自己目的在道“出寺就是想要命,在我们乡下有个神医”
士兵抓住咳嗽那人拉出屋道“乡下有狗屁神医,我看是庸医,方神医就是你们唯一活命,快跟我回去,你们真是不知好歹!”
这士兵抓着二人向另外那士兵道“我带他们去大殿,你一个人行不行?”
看守蒋全李芳婷士兵道“没事,去吧”
另外一名士兵押人走了,这名士兵示意蒋全李芳婷别楞着继续走,蒋全本来就是有逃跑打算,先前没跑那是因为士兵有两人,要走那是十成十的没有机会,现在走得一个士兵那就是有半成机会能够逃脱,蒋全心脏突然狂跳起来,因为他觉得现在有绝佳的机会走人。
李芳婷见得蒋全低头似乎在琢磨什么,李芳婷不由问“想什么呢?”
蒋全真怕后面那个士兵警觉,当下打个激灵回神道“没。没想什么”
李芳婷对蒋全举动十分不解,先前是没有什么机会说话,现在有了,李芳婷要将心中不解问出来“我听他们说你要下毒害人,你知道我听见这个消息当时有多害怕,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情!”
蒋全显得愤愤不平道“还不是你那好大哥给我安排的差事,我就说我不进北蜀骠骑,你也是,当时还不是劝我进来”
李芳婷大是委屈,眼中憋着泪道“我。我也是为你好”
一听为你好这三字,蒋全气更是不打一处上来“是是是,你们都是为我好,天下就我最蠢,你们都是精明人”
没想到蒋全会这么看他们的好意,李芳婷眼中的泪在打转“不喜欢就算了,不干就不干,等回去后在和家兄说”
“说!”蒋全实在是看不见前路,蒋全道“现在落在他们手上还能回去?”
李芳婷急忙辩解道“为什么不能回去,下。下毒的是其他人,你又没有下”
“有什么不一样?”蒋全实在是想不出来对方有什么理由放他一马。
李芳婷想起陆开,李芳婷道“我看那。。那。。”一时之间没想起陆开名字,先前也听说别人交过陆开名字,但也就是听个声,一下子没想起陆开叫什么,李芳婷没想起名字倒是想起陆开在北安身份。
李芳婷这时道“我看那节使,人很善良,我会。和他说说情”
蒋全对陆开那是不会陌生,当初他也是在听过不少陆开的事,只是和陆开并没有交集,蒋全怎么会相信李芳婷能在陆开面前说得上话。
这话也不接,岔开话
题问“你怎么和他们在一起的?”
李芳婷没有什么好隐瞒,直接说出实情道“是,华明通带他们来找我”
“华明通!”蒋全为之气结道“我不是让他送你回北安了!”
李芳婷可怜兮兮道“我没回去,舍不得你”
见得李芳婷如此心挂自己,心里什么气那都是没有了,蒋全温声道“算了,反正事已至此,说什么也没用”
说着话,三人路过一院门,蒋全假装把头后看,装着在看环境,实际上是在观察士兵离他有多远,蒋全问“这是个什么院落”
这士兵又不是带他来参观佛寺,哪里能给他当向导,士兵厉声道“说什么废话!我是带你来参观的吗!老实点”
蒋全装作害怕别头回去,三人在往前走七八步,蒋全双手被人绑住,这时突然将全身力气聚集,身势一转双拳朝着身后士兵就打过去。
这士兵也没防备蒋全会给他来这一手,双拳击打脸颊,士兵满眼金星,身子一斜就倒在地上,李芳婷一见不由疾呼起来“你在干什么!”
蒋全也不作答,将昏去士兵腰侧长刀解下,试图割断手上绳子,但是自己拿刀这样反手割不是很顺手,看得李芳婷一眼“快帮我割断绳子”
李芳婷大为吃惊蒋全如此,没有第一时间上前接刀“你。你别乱来,这里都是他们的人,我们是无法逃出的”
能不能逃走总是要试试不是,不试怎么会甘心,蒋全道“快点割,等他醒了,我就完了!”
李芳婷虽然不想蒋全逃走,但是这士兵醒来后会发生什么,这个也是可以想象得到,为得蒋全安全李芳婷无奈间接刀将他手上绳子割去,绳子一解蒋全揉揉手腕大是舒服,在看看环境拉着李芳婷道“走”
北院现在无人看守,士兵全都往大殿方向过去,因为那边需要人手,北院就等于是无人之境,蒋全和李芳婷轻轻松松就离开隐灵寺,出了寺就往城门方向走,隐灵寺是出得事,但是浦口城门也没关禁,但是进进出出也是要排查。
浦口城门没关那是不怕有敌人来袭,因为敌人要袭击浦口,就要先取下连宁,连宁不失敌人就无法过来。
蒋全也不是什么江洋大盗,长得也是良善面孔,在加上身旁有李芳婷陪同,守门士兵以为就是小夫妻出城,对此也不拦人。
二人出得浦口,蒋全长长松得口气,谢天谢地道“总算出来了”
李芳婷一路提心吊胆跟着蒋全,也没想过这么容易就离开浦口,可是这里是荆境地界,出来之后又能去哪里?
李芳婷问“我们要往何处去?”
这个问题蒋全也是非常为难,他们总不能直接回去北安,想得想“跟我去一个地方,只要到那里我们就安全了”
先前让蒋全打昏那士兵,眼皮微抖一睁人就醒了,一张眼身边哪里还有蒋全和李芳婷影子,人从他手上逃了大是震怒,这时连
忙从地上爬起,往大殿方向过去,吴彭人就在这边,一见到吴彭士兵上前领罪道“末将,看人不利,让人逃了”
“没用的东西!”吴彭大是气恼,当场点了五人和他一起出寺,出得寺吴彭想着他们在浦口人生地不熟,不会在浦口逗留,多半是出了城,吴彭领人到达城门,将蒋全和李芳婷容貌和城门士兵说得一遍,有个士兵对此有印象道“有见过这么二人,半盏茶前出了城”
吴彭看向城门外大道,此刻大道上只有三三两两行人,心道“果然是出城去了”
追人这事不能耽误时间,只是追人前吴彭还有一个问题在问“二人是步行还是策马?”
士兵道“步行”
如果是步行的话,还有机会能追上人,吴彭当下道“追!”
吴彭领着五人和他策马追人。
李芳婷蒋全二人出城也没策马,脚下走得急鞋里跑进数颗沙粒,李芳婷也不能说平时是足不出户,只是女儿家的脚板总是比男人嫩,一疼也不是说忍不住,只是很不舒服,沙粒磕脚疼得很,李芳婷看看四周确定路上无人,这才脱鞋将沙粒倒出来将鞋裹上。
这得这一路也是累得紧,因为二人是在疾走,李芳婷口喘乏气问“我们现在是去哪里?”
蒋全人是出来但是神色间很是紧张,目光看向李芳婷身后,她身后自然就是浦口方向,紧张是害怕追兵过来,见得李芳婷穿上鞋示意人赶紧走。
蒋全擦拭额头斗大汗珠,先看看方向,心中似乎是有什么明确目标边走边道“去渡头,那边有船接应”
接应是他们做事之前,方温候亲口告诉他们,只是话说出口,听是一回事,有没有又是另外一回事,方温候根本就没有派船接应他们,对于方温候来说他们把事办成才是重要,至于能不能活着回来,那就没有那么重要了。
声落,蒋全抬脚在走数步,只觉脚下如同灌得铅一般大是沉重,有这样的感觉蒋全大是诧异,诧异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接着在呼吸上变为气短,有些呼吸不上来的感觉,在勉强走得三步,顿时双目一黑,眼珠一黑自然看不见东西。
眼睛一旦失去视线,会让身体不由自主失去平衡,失去平衡结果那就是如喝醉般摇摇晃晃,突然看不见东西,蒋全心里也是焦急,下步一重脚下一滑,眼看就要往地上摔去,李芳婷见蒋全身子倾斜,有摔地倾向,情急中赶紧伸手扶住人,满脸关切同时携带焦急问“怎。怎么了?”
双目一黑也就是瞬间的事,眨眼间眼睛又能看见东西,蒋全也是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心中对此也是犯糊涂,人往往遇事事先总是会自我安慰,蒋全在心里安慰自己想着多半是紧张缘故。
如此安慰自己,蒋全心情也就放宽一些,见得李芳婷扶她,蒋全不想让对方担心,勉强笑答“我。我没事”
“没事?”蒋全如此举动不像是没事的样子,李芳婷大为担心目光凝视蒋全不放“真的没事?”
第654章 对质
有没有事蒋全心里也是不太清楚,但是不适的感觉现在那是没有,没有就等于是没事,蒋全给与李芳婷一个放心笑容道“我真的没事,可能是太累了”
李芳婷也不知道蒋全让人扣下后遭遇过什么,但是要做下毒害人这样的事,心里定是承受不少压力,这么一说李芳婷倒也能接受,李芳婷也不是蒋全,有没有事他不说,李芳婷又怎么能确定。
“没事就好”李芳婷还是携带担心回应一句,是以搀扶人的手还是没松。
蒋全又不是七老八十老头,走路让人搀扶这算什么事,蒋全让李芳婷松开“我自己能走”
看人走两步步伐的确是稳健,李芳婷这才将人松开。
蒋全试图深深吁口气,但是气息不顺,胸口似乎有什么在堵住一样,勉力在走几步,蒋全感到胸腔内有股气一直往上涌,口一张居然喷口血注,随后整个人突然失去神志扑通昏倒在地。
李芳婷一见顿时色变,不住心慌叫唤,蒋全对此不做任何回应,想把人扶起但是力气小翻也翻不动。
就在李芳婷芳心大乱之际,马蹄声骤然在身后响起,李芳婷回头一看见是吴彭领人过来,这时李芳婷已经顾不得是不是来抓他们的,见到人来李芳婷当下就对吴彭求救让人救他。
吴彭目光满是戒备看倒地蒋全,一个先前还能打昏人逃走的人,一转眼能出什么事,对于蒋全吴彭那是心怀戒备,但是从李芳婷面色上看,她脸上的六神无主的神态,那可是装不出来。
吴彭提聚内力戒备,如他上前查看蒋全有什么意动,他自可一掌把人轰毙,吴彭这时下马到近处,张耳倾听,蒋全呼吸很弱,这时才确定蒋全多半是出了什么问题。
吴彭迈步在蒋全身侧半蹲查看问“他怎么昏了?”
这个问题李芳婷也想知道,但她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只能告诉吴彭自己所见情况“他。他。突然间吐了口血就昏了过去”
“突然间就吐血?”一个正常人怎么会突然就吐口血?吴彭脑海中极快思虑片刻,似乎是有什么计较,把蒋全左掌托起查看指甲,见得蒋全指甲浅浅发青,根据所见吴彭为之一楞,同时做下判断道“他中毒了”
“中毒了!”这是李芳婷最不想听见的话,但是一路上也没见人给他们投毒,李芳婷惊呼起来“是。那。隐灵寺的毒?”
吴彭没有即刻答复,仔细在观察蒋全,症状不像是中红花粉的毒,吴彭摇摇头道“不像,红花粉的毒不会让人指甲发青,他中的应该是别的毒”
中别的毒?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中毒?李芳婷方寸大乱抓住吴彭这根唯一能救命的稻草道“求求你,救救他!”李芳婷撕心恳求。
李芳婷眼中尽是关切从而流下盈盈泪水,女人往往在这样的时刻最为动人,只是吴彭又不是郎中,目前也没办法救人,在说蒋全死活和他有什么关系?
吴彭起身冷漠凝视李芳婷道“你们准备往哪里
跑?别说谎,他们一定有某地聚集的地方,说了,我就救他”
更深的事李芳婷也不知道,只能说出自己所知,李芳婷不敢隐瞒“他。他说去渡头,那边有人接应,我。我也不知道是哪个渡头”
浦口那边是有渡头,但指的多半不是浦口渡头,如是浦口渡头怎么往这里跑,按照他们路线推断,多半是荆越那边的渡头。
现在回去浦口有些远,这里离连宁比较近,吴彭想着蒋全口中还有一些他不知道的讯息,吴彭当下决议道“你们二个送让人去连宁,剩下的跟我去渡头”
众人分道而行。
行之有效,现在看来对于隐灵寺的布防一点用处也没用,听到送来的浦口情报,沈建承一气之下将章折丢了,大是震怒道“隐灵寺不是做了重重布防!怎么还让他们投毒成功!许明山是怎么办事的,真是太让本王失望!此事定要严惩!”
秦重上前将章折捡起来,顺平后在放回沈建承案台,秦重神色益发显得阴沉答复“初步估计约莫百人中毒,人数还在不断增加,但是方神医已在现场,并没有伤亡人数传来,这也算是不幸中的大幸”
这算是什么大幸!沈建承对于秦重这话说出大是刺耳,但是也知道秦重是在试图为许明山说情,旁话也不想多说,沈建承当机立断道“传本王口谕,无论方神医有任何要求务必满足”
秦重应声招人进来吩咐,做下吩咐让人下去,秦重在道“他们已将红花粉磨成红弹,在隐灵寺用得三十颗,另外七十颗还在方温候手上”
沈建承脸色铁青道“这么说,方温候可以在任何地方在投毒!”
秦重叹得口气点点头。
沈建承两道眉头一横道“接下去,情况会怎么发展?”
秦重张口欲言,但是什么也没说出,因为他真的不敢保证什么。
“什么!你说蒋全中毒了!”这话是陆开在说,这话是反问,问的是看守李延的狱卒。
陆开张承业正在审问李延,在这档口狱卒过来和他们禀告,陆开沉目看向李延“你说的是实话现在我信了”
李延和陆开说过,他们偷偷给蒋全下过毒,去隐灵寺投毒的人,无论成功失败皆是无法活着出来,蒋全能走这么远,这是因为梁全德的人被发现提前行事。
对于这话李延并没有答复。
李延这口撬不开,陆开吩咐狱卒道“去,把李姑娘带过来”
“是”狱卒应声退下。
狱卒退下后,陆开这才发现自己口误,李芳婷已经嫁人为妻应该称呼夫人,但是狱卒退去改不改口那是不重要。
李延当然知道陆开叫人过来是要做什么,李延双目沉沉盯人呢道“怎么,又想在我面前折磨她!”
这个倒不是陆开想做的,现在还有另外一个办法。
没过一会李芳婷让人带来,陆开有
意无意看一眼李延,才向李芳婷道“现在整个连宁能救蒋全,只有你大哥”
李芳婷惊讶瞅着陆开,她觉得陆开这是在说笑,李延别说能救人,就是半桶水医术都没有,这个李芳婷怎么不知道。
但是,此时此刻,陆开神色上又不像是在说笑,李芳婷心中有些按捺不住的激动“你。是说真的?我大哥真能救他”
陆开斜眼一瞟李延道“自然是说真的,因为他早就知道蒋全中毒”
李延一张脸大为紧绷,没有狡辩那就是默认,李芳婷绝不相信这话“他。他说的可是真的!”
李延并未大张尊口,因为他根本不知道怎么和李芳婷承认这事,李延不开口,陆开冷冷看人道“怎么?有些事敢做不敢承认?”
让陆开一讥,李延勃然大怒“是!我早知道他中毒!陆开!我知道你要干什么!但是我绝不会让你得逞”
陆开这时不打算在说话,因为有些事李芳婷会做也会说。
听得李延承认,李芳婷脸色一变“他,他中毒你早就知道? 那么为什么不。。”
“为什么不早点解毒?”这话是反问,但的确是李芳婷想问的问题,李延面色一片冰冷在道“这事我无能为力,他们这是为北蜀尽忠报国!”
听到李雄文这话,李芳婷神色因为震惊以致满脸呆然,真相往往是深深令人震撼,李芳婷没想到会听见这样的话。
李芳婷倒吸一口凉气道“你。你是想让他送死!”
这个当然不会是李延本意,原先也没有让蒋全送死心思,只是事不由人,在说方温候有所决定他也是更改不了,他是北蜀骠骑将士,只能听从方温候吩咐。
李延无法直视李芳婷看他凄怨眼神,目光投射在陆开那张令他厌烦的面颊上,陆开这张脸虽然是很令他生厌,和李芳婷眼神相比,还是看向陆开舒服一些。
李延眼锋如同坚硬的枪锋凝视陆开,语气铿锵向对方道“这不是送死,这是荣誉!只要我们能取下浦口,他们就是英雄!”
这话如是在战前动员时说,必定会让将士慷慨赴死,只是入得李芳婷耳中就是狗屁臭屁,因为她根本不关心也不了解这些没用的荣誉,她要的只是蒋全,只要蒋全能平平安安活着那就比什么都强。
李芳婷虽是女流之辈,但也不是没有脑子,这话入耳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李芳婷泪如雨下凄厉叫道“你,你就这么讨厌他!”
李延双目顿时通红,这不是代表心生愧意,只是他心疼同时也是拎爱李芳婷“我是讨厌他,但是你选了他,你和我说过,此生非他不可,我就你一个妹妹,拦不住你只能同意,让他来是想让他争气一些,我也没想过事情会这样发展”
这话听上去好像没有任何问题,但是对于李芳婷来说有很大问题,李芳婷如同泼妇对着李延尖叫“什么叫没想做!你是不想帮他!北蜀骠骑里有那么多人!这事为什么非要他来做!”
第655章 下狠手
这话李延无言以对,的确是,北蜀骠骑里是有不少兵士,如他坚持不让蒋全来做和方温候说情,方温候也不会不卖他这个面子,李延的无言以对,让李芳婷语气越发哀切“口口声声说同意,其实心里就是很不乐意,是我害了他,是我害了他”
李延想说些什么,话到嘴巴没吐出来,李芳婷夹在李延和蒋全中间,也是万分为难,如今只能痛泣道“如他死了,我也不会独活”
李延绝对不能让李芳婷萌生这样想法,当下厉声道“糊涂!你如为这样没用的男子去死,对得起李家列祖列宗?你知道我为什么会讨厌他,因为每次让他做事,想拉他一把的时候,总是表现出受伤无助样子,就好像是我逼他一样”
李芳婷立场还是和李延不同,据理而道“他既然不想做!就用不着逼他!”
一道凌厉眼劲自李延眼锋逼出,直向李芳婷眼瞳迎去“说了你也不懂!李家绝不让无能之人进来!和没用的人在一起,只能让自己更加没用”
“哈哈哈哈”陆开这时突然一阵阵笑。
陆开这样突如其来笑声,就像烦人的噪音,噪音入耳李延双目射出怒火沉沉直视陆开,咬了咬牙根厉声问“你笑什么!有什么好笑的”
陆开阵笑过后,笑容收敛,神色上犹在冷笑“什么荣誉赴死,和没用的人在一起就会更加没用,李延我告诉你,你是世上唯一一个最绝情的人,蒋全是令妹夫君,你怎么能忍心亲自手送他上黄泉路,现在还不晚,他中的是什么毒,说出来些许他还有救”
李延嘴巴紧闭胸膛不住起伏让陆开指责得无话可说,这也并不是他不愿,因为下的毒是什么当时也没过问。
“你救救他。救救他,我求你还不行吗”李芳婷对着李延猛得一阵磕头。
李延目光幽幽凝视李芳婷,忽而苍凉一笑“不是我不救他,其实我也不知道这毒是什么”
陆开炯目直视李延一会,似乎是在揣摩对方,片刻上前将李芳婷拉起来道“跟我来”
李芳婷六神无主跟着陆开外出,陆开招来人道“把蒋全送去隐灵寺,让方神医想想办法”
“是”士兵领命。
这么做也只是尽人事听天命,能不能活就看蒋全造化,陆开吩咐过后温声在对李芳婷道“虽然不知道来不来得急,能做的只有这么多,陪他去吧”
李芳婷知道陆开这么做原因,那是为救蒋全的命,他们二人立场陆开可以不用为他们做这么做,李芳婷当下对陆开磕得三个头,起身后就要随士兵走,陆开这时已经转身,正要回去牢内,蒋全是她夫君,但是李延总归是他亲兄长,她对李延关切一点也不比蒋全少。
李芳婷芳心大乱,如什么都问转身就走,那也是做不到,因为不知道对方会怎么处置李延,李芳婷犹豫片刻张唇道“等等”
声音入耳,陆开止步回身看人
,李芳婷缓步上前咬着红唇问“你。你们会怎么对他。”
陆开并不打算敷衍这个问题,正色面对李芳婷一字字道“你是个好姑娘,但是隐灵寺情况你也看见,那么多百姓让人投毒,现在他们情况和蒋全没有什么不一样,我要为荆越百姓生命担忧,方温候手上现在还有红弹,足足还有七十颗红弹”
“三十颗已经让隐灵寺那么多人中毒,你能想象剩下七十颗能在毒死多少人?你大哥是我目前找到红弹唯一线索,我不期望你能为荆越百姓着想,但是我向你担保,如果你大哥能够合作,我是不会为难他”
李芳婷话是听明白,也能理解陆开处境,只要想要救出李延,这样的事不是她一个人能够做到,无能为力李芳婷面色越发惨白。
碰上这样的大哥和夫君,李芳婷也是难做,陆开非常同情李芳婷,但是他能做的也是不多。
陆开也不能花费大把时间去劝慰李芳婷,只能极为简略道“去吧,蒋全现在还需要你”
李芳婷大为沉重点着头,面色悲切凝视一眼牢门,这才转身离去。
目送李芳婷远去,陆开神色间也是颇显无奈,只是各人有各人命数,陆开深深吁口气,这才返回牢内。
陆开刚进大牢,就听见李延从牢房深处传来的撕叫声,撕叫声里满是对陆开的不满“陆开!陆开!你把婷儿带去哪里!”
迎着李延咆哮声陆开重新出现在李延面前,陆开面无表情眼锋冰冷凝视对方,李延一见陆开,但陆开身边没有李芳婷,不由横生高呼“她人呢!她人呢!”
陆开神色一转目光显得淡然立身在李延面前,缓缓一步一步靠近对方“我不像你这么绝情,我让他去陪蒋全,但是有一点你要明白,她现在就在连宁,离你不远,我会怎么对待她,全看你说不说实话,告诉我,方温候现在在哪里?”
李延对于方温候话题,向来只有一个反应,那就是闷口不言,现在对于陆开的询问就是这个态度。
对方不答,陆开也没有显得急切,李延不说话,其实也不算出乎陆开预料,陆开缓缓走到李延背后右手搭在李延右肩,看上去像是要按摩肩膀的举动。
但不是按摩肩膀,陆开怎么会关心李延肩膀酸是不酸。
陆开忽而间对李延做下评估道“我现在算是看清楚你了,你呀,其实谁都不关心,你只关心你自己,既然如此也就好办”说着话,陆开右手缓缓移动到李延后颈,陆开一手抵在李延后颈脊椎语气蕴含警告威胁道“对你这种人最好的办法只有一个”
落入人手威胁这样的话自然是不会少,如果陆开对他有办法的话,怎么会拖到现在什么也问不出来,李延对于对方威胁一点也不往心里去。
李延也不反抗,显得一无所惧站着,没有勃然高喝只是嘴角一翘冷笑道“想干什么尽管来!用不着吓唬我!我什么都不怕”
陆开不怕对方嘴硬狠厉一笑,将嘴巴凑近李延右耳,故意压低声音沉沉道“真的什么都不怕吗?”
陆开二指加重力道抵住李延后颈脊椎,但还没有下手,要不要下手全看对方选择,陆开道“我只要提聚指力,瞬间就能将你椎骨震碎,如此一来日后就只是一个废人,动也动不了,吃喝也要受人照顾,到那时候你会生不如死,你说如果你真的瘫了?你敬爱的方将军会不会来看你?”
成为废人这是个要命问题,谁都不会想要一个废人这是不用多做思量事情,李延额头渐渐流下冷汗,这个的确是他最害怕的惩罚,如他真的瘫倒在床,对方温候来说就没有一点用处,牙齿已经开始打颤,却是咆哮道“我。我不会告诉你的!”
话是从李延嘴里咆哮而出,但是当中带着一丝颤抖,陆开怎么会留有不到,二指搜的一点脊椎,李延痛得撕心裂肺嚎叫,李芳婷坐在车内,此刻已经远远离开连宁,可是耳中仿若听见李延嚎叫声。
异样感觉一起,顿时芳心颤抖回头看往连宁,但是李芳婷知道这是自己幻听,她现在离开连宁至少二里有余,不管李延如何高叫她现在那是无法听见。
确认是幻听之后,李芳婷目光柔和落在平睡马车的蒋全身上,不管如何现在只希望蒋全能死里逃生。
车夫赶车速度算是不快不慢,这也是为了照顾车内的蒋全,只是这样的速度李芳婷生怕会耽误救人时机,出声督促道“劳烦快一些”
车夫听声,既然是督促那么只能应声,加快速度往浦口过去。
方若谷目前那是忙得焦头烂额,开始是独自忙活,后来沈建承将太医署所有人都派遣过来,人手一多能得到各方照应,压力稍微减轻能暂时松一口气,只是太医署医师在多,也多不过中毒百姓,目前有些人症状越来越重,连许明山也是过来帮忙打下手。
没过得一会,有士兵上来通报“方神医,连宁送来一人,请你前去照看”
对于方若谷而言谁的命都是同等,既然是送来那么就代表不是中毒,当下骂得一句道“你没看见这么多人在这里,我如何能空得出手,那人是什么情况?不急先候着”
士兵在道“这个,不知,但是人是陆护卫让人送过来的”
所谓熟人好办事,这样的事虽然很让人反感,但是熟人办事总是会得到一些优先权,方若谷停下手边活问“什么人?”
士兵道“什么人我也不清楚,好像也是中了毒”
士兵没说是谁,许明山也不知道是蒋全,但是也有自己计较,许明山看方若谷一眼道“方神医去看看吧,他不会无缘无故送人过来,些许这人很是重要”
许明山重要二字,咬音很重,方若谷能领会许明山是什么意思,同时也知道陆开不在,那是忙活方温候事情,如果和方温候事情有关的话,的确是要优先处理,方若谷道“领我过去”
第656章 真正目的
内力注入椎骨,李延痛得牙齿打颤,陆开收回内力压低声音审问“方温候在哪里,不说,下一次会增加力道”
“我什么也不会说!”这话是李延咬着牙说出,话出口时唾沫横飞,溅得陆开一脸,这个也不是说是故意如此,那是因为咬牙忍痛完全不是自发行为。
陆开将李延唾沫星子缓缓用袖口擦去“不说是为北蜀,这我完全能够理解,但是你也要明白我立场,为荆越百姓什么都能做,你如实回答真想这么做?我指的是毒害百姓,这样取下浦口北蜀脸上能有光彩?方温候已经疯了,他这是在玷污北蜀骠骑威名”
“不!将军是为了北蜀!”李延完全不为所动,陆开说辞无法将他说服“我不怕死,随便你拿我怎么样都行!”
陆开突然反问一句“你有想过结局?”
“结局?什么结局!”李延以为陆开是暗示他的结局,李延满不在乎道“你指的是我?我说了,想拿我怎么样都行,大不了就一死!”
陆开脸上讥笑,稍微靠近李延道“你很怕死,从你面色上能看出来,我从没见过面对死亡,能泰然处之的人,但是我指的结局不是这个,指的是就算你们拿这个办法取下浦口,蜀王会怎么处置北蜀骠骑?”
李延一听哈哈大笑“你在说什么胡话,我们如取下浦口,自然是立下大功!何来什么处置!”
陆开脸上微微一笑,显然觉得李延是不知死活,续道“取下浦口你们的确是会立下大功劳,但是也会因为这点,才会处置你们”
这话李延根本无法理解,同时对着陆开讥笑“知道自己在说什么?立下大功又怎么会处置我们!”
陆开要的就是李延问出这句话,陆开为李延分析道“下毒谋取浦口,你以为蜀王脸上会有光彩?没有,这只会让蜀王遭受千夫所指,说他赢得不光彩,不光如此还会有人说蜀王是个阴险小人,如此一来如何治国?”
“当然,你们取下浦口,蜀王那是会非常高兴,但是你和方温候会因此而完蛋!蜀王不会为你们承当这些骂名,他会把你和方温候推出去谢罪问斩,这样他才能昭告天下,说这是你们自己想的主意,跟他一点关系也没有”
“杀你,蜀王会毫不犹豫点头,杀方温候,或许会有些心疼,但是拿方温候换浦口,这个谋算太值了,如你还想活命,就告诉我方温候下落,飞鸟尽,良弓藏,这个道理你不懂?是,这次你们如果任务失败,回去蜀王必会震怒”
“你们很有可能会丢官罢职,但是最严重的结果不过就是如此,你们可以留下一条命,只要留下性命,日后蜀王贼心不死,还可以在启用你们,仔细想想会不会发生这样的结果?”
李延双瞳因为陆开推测感到震惊,他以前从未想过取下浦口,还要承受这样的结局,陆开这话不是说出来吓唬他,事后为妥善处理取下浦口善后问题,蜀王有很大可能会把他们推出问罪,他们一死蜀王就能没有任何后顾之忧接管浦口。
口中的是实话,指的是梁全德是诚心在合作,把那两个失踪之人画像拿给许明山看,现在二人在一偏室中,梁全德
面色显得惭愧道“这是失踪那二人画像,我。找不到他们”
“找不到人?”许明山仔细揣摩梁全德面色,如真有其他办法也不会来见他,许明山皱眉追问“为什么找不到人?你不是说他们对你很忠心?”
这话梁全德是自己说过,只不过这话已经在打脸,只能把情况告诉许明山“他们二人是亲兄弟,任何办法都用过,实在是想到任何办法找到人”
许明山凝视画像在问“所以,你是想让我来找?”
梁全德的确是这个意思“贴榜找人或是将人手散布出去搜索,当然我我我也会帮忙,校尉如今我们是在同一条船上,这船如要翻了,你我就。。”
没找到人这时候就想起他们同坐一船,许明山为之气结,先前梁全德还担保能找到人,只是人算不如天算的事,也不止这么一件,许明山将士兵招来吩咐让人拿画像下去,温禄山这时正巧到达门外,看见士兵持画下去。
许明山看见温禄山在门外,率先打个招呼道“都护”
这招呼也是让他的入内的说法,温禄山顺话入内问“是有什么事?”
许明山看一眼梁全德才答复“梁公拿那两个失踪之人画像过来”
梁全德这时插话见礼道“见过都护”
温禄山微应一声,就不在理会,向许明山道“有什么需要我帮忙的?”
许明山想得想隐灵寺情况,许明山道“隐灵寺的事我走不开,失踪那二人还望都护费心”
温禄山点头向梁全德道“梁公请”
“请”梁全德和温禄山一同外出。
吴彭这时回到浦口,许明山也是许久不见吴彭,见人突然出现问“去哪了?”
吴彭道“去查些线索,但是没有收获”
许明山对此也不深问,岔开话题问“连宁那边有什么消息传来?”
吴彭摇头道“陆护卫还在审问,没有什么新消息”
陆开的确非常需要新消息,只是李延不开口,消息从何而来,好话歹话也都说了,就是不愿吐露实情,其中厉害已经分析,对方还是没有张口。
张承业一直在旁听,也没什么举动,现在忍不住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只会浪费时间,让我试试?”
陆开摇头拒绝道“他不怕你下重手,这样的手段对他没有用”
陆开还想在试一试,看向李延“你要护着方温候一同送死我没意见,但是从现在开始无论我去哪里都带着令妹,如果碰巧到了方温候下毒地方,令妹只能和我一起死,帮帮我,帮我就是在帮令妹”
李延长长吐口气道“你说的有理,要保住自己的命,现在只能帮你,目前我并不知道方将军在哪里”
陆开一双眼珠尽是不信在看,李延迎向陆开视线大是坦诚道“我是真的不知道,说的是实话,但是下一步我知道他要做什么”
李延突然选择开口,这让张承业又惊又喜,不管他说的是不是
实话,现在最好先听在说,张承业忍不住追问道“他下一步要做什么?”
李延毫无隐瞒抬起目光和张承业对视“下一步方将军会在荆越下手”
“荆越!”张承业为之一震“在荆越什么地方下手!”
李延道“水榭,听说那地方有不少达官贵人会去,另外那也是燕仪姑娘熟悉的地方,由她安排办场琴会,自会有人前去捧场”
“燕仪!”听到李延这么说,陆开深深皱起眉头“你是说燕仪会帮你们下毒害人?”
张承业这时听陆开这话味道有些不对,似乎他还是不肯相信这事,张承业提醒道“你还想什么,这有什么不能信的,别忘了,她曾杀了三人出逃”
陆开心中有个疑问道“水榭?可是她已经离开水榭”
李延道“她不是永远离开,那只是暂时,随时都能回去”
“什么时间下手?”张承业提声就问。
李延抬头看看身后小窗天色道“只知道是今晚,确切的时间不清楚,这次我只是负责隐灵寺的事,你快些让许明山带人过去,先做下部署一定能抓到人”
这话一入耳朵,陆开怎么听声觉得有什么地方不妥,谨慎在问“让许校尉带人过去?为什么要许校尉带人从浦口过去?”
李延眼中开始有些慌张“你。你们不是想抓到方将军!现在已经告诉你们他的下落,去不去由你们”
张承业忙道“我看别问了,要尽快去做部署!这次不能在让方温候跑了”
陆开目光紧紧打量李延神色,伸起一手示意张承业不要说话,陆开目如锋刃道“不对,你在说谎!燕仪对水榭很有感情,她是不会在水榭对人下手!”
李延根本就不知道自己在哪里出得破绽,忙着找措辞掩饰“你怎么知道不会!我说的是事实!”
陆开眼睛眯成一条缝隙看人“有件事你不知道,水榭当时有过困难,燕仪曾经变卖过首饰想要帮水榭度过难关,这事当初还是我帮的忙,不管她是因为什么理由留在水榭,但从这点就能看出,对水榭里的姐妹还是有感情,所以我断定你在说谎”
李延摇摇头似乎对陆开极度失望道“你这人真的很好笑,不说却逼着我说,如今说了实话你又不信,你不觉得自己疑心太重了?我可以对天发誓,说的都是实话,方将军目标真的是水榭”
“你要抓人最好的现在就带人去,否则抓不到人,可别怪我没和你说实话”
“要我现在带人去?你不是说今晚才会动手?现在离入夜还有四五个时辰,就算要做部署,我们也不用急着去”
陆开突然之间大觉不妥道“为什么?为什么这么急让我们过去?”嘴中喃喃念叨这句话“他为什么要我们急着过去?还让校尉尽快带人前往水榭做部署?”
陆开负手镀步想想,旋即惊呼起来“不好!方温候还在隐灵寺!他的真正目标不是对百姓或者是前往听经高官家眷,而是太医署全体师医!”
第657章 擒住
“全体师医!”张承业大为震栗同时也是不解道“为什么!毒害师医对方温候有什么好处?”
陆开一念至此那就是全盘想通道“好处大着呢,你想想如果师医全部中毒,下次,如在其他地方下毒,那么谁去解毒!”
这话入耳,张承业如同遭到晴天霹雳,这个计谋大是歹毒,张承业头皮发麻道“现在明白方温候为什么只用三十颗红弹,原来用三十颗红弹是算到太子会让太医署全体师医过来帮忙”
陆开道“不错,隐灵寺出这样的事,太子自会十分重视,为控制隐灵寺情况,一定会派师医过来控制!只要太医署全体师医集中在隐灵寺这样封闭的地方,方温候就能将他们一网打尽”
张承业在震惊之余不知要说什么好,陆开见人还在站着,厉声道“愣着干什么!快派人告诉许校尉”
“是!”张承业连忙退下吩咐。
陆开想得想忽而上前将李延脚锁解开,但是绑着他的手“跟我走”
李延让陆开拉扯出得牢门,李延道“带我去哪里?”
陆开道“浦口”
李延怔道“为什么让我去浦口”
陆开继续拉扯着李延往牢房出口过去“怎么不敢去?害怕也中毒?”
对此李延不在接话,打点好之后陆开余人开始往浦口过去,只是他们刚出浦口,隐灵寺则是一片大乱,也就在张承业派出通报士兵还没到半途,对方早是下手。
中毒百姓有些已经服药,有些则是没有,方若谷和师医们在熬药时,从大殿屋上突然凝立二十人,这些人虽是在青天白日依旧是黑衣人打扮,二十人身影在屋上凝立,身形一现二话不说纷纷往大殿光彩下的人投下红弹。
红弹落地,一颗红弹就在方若谷脚下炸开,方若谷顿时高叫“蒙上面巾!”
现在天气也热,有些粗心师医给中毒百姓喂药时没有蒙上面巾,情况方若谷是看在眼里,只是这不是能传播癔症,没蒙面巾方若谷也是不在意,因为从未设想过有人还在埋伏对他们投毒。
不管如何,当红弹炸开后,想要在蒙上面巾也是晚了,在旁看守的士兵不用直接接触人,也是没蒙上面巾,红弹一炸烟雾顿时飘扬,不少士兵纷纷吸入红花粉。
初始那是咳嗽,接着是手脚无力,许明山吴彭在偏院,温禄山和梁全德也早是出去,在偏院听见大殿方向传来惊哗声,许明山吴彭当下赶得过来,在院门处只见烟雾飘扬,吴彭将许明山拦住“校尉不可过去”
烟雾中有人穿雾出来往他们这边跑,许明山吴彭手上也没面巾,只能做下接应的活,屋上抛下红弹的人,也没下去,各自分散逃开,有三人往许明山院落方向蹿来,人是从屋上蹿过,许明山一见当下叫道“抓人!”二人分开。
骚乱一起,除在大殿附近士兵应变不急之外,寺外士兵早是往隐灵寺围拢过来,在电光石火之间,吴彭脚下一踢瓦片长笑道“休想逃得出去”瓦片势大力沉往一名黑衣人背后飞去。
在吴彭眼前这个黑衣
人是裘英,只是吴彭不认识他,瓦片来势很急,就像是吴彭对他下的挑战书,这个的确是挑战,因为裘英如果要避开瓦片只能停下身势,身势一停必定会让吴彭追上,如果不停让瓦片打中结果也是一样,在没有任何选择情况下,只能停势避瓦。
裘英脚下一停身侧一闪,瓦片从身旁划过,这个也就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只是这么一耽搁,吴彭长剑出鞘全力迎向裘英,对于裘英来说并不想留下和吴彭一争高下,因为现在胜败并不重要,最要紧是找机会脱身。
只是吴彭长剑已出,想要脱身没有那么容易,裘英不能在有丝毫犹豫,只能以命博命为自己寻求生机,瞬间提聚功力至极限,若还不能击退吴彭只好认命。
裘英双目异芒大盛,也是将长剑出鞘往吴彭如潮冲去,此刻对方在吴彭眼中,有种一往无前万夫莫敌气概,只是就算如此吴彭没有丝毫怯意,但也不会因此托大,他知道当对方决定留下动武那一刻,两人命运只能在手上长剑见真章。
二人只能有一个站着,再没有任何转寰余地,吴彭喝道“来得好!”
吴彭右手紧紧握着剑把,心神紧紧注视裘英剑势走向,这时吴彭做的第一件事,就是抛开一切顾虑,如果心中有着任何杂绪,不过说击败,就是想靠近对方那也是很难。
吴彭喝声开口,裘英从容道“来得好不好,看你能不能接我一剑!”
裘英这么说话是故意用言语来刺激吴彭,同时也表示出自己对他轻视,如果吴彭受不起气,便有机会因对方失去冷静动气出错。
只是吴彭并没有因为这句话动气,见对此长剑迎来双目杀气更盛,剑势翻转剑花走向教人看得疑幻疑真,看得眼花缭乱之时,其中一朵剑花倏地化成金芒,闪电般朝裘英激射而去。
裘英眼力高明,对吴彭那让人眼花缭乱攻势视而不见,没有受其变化所惑,剑势随手挥击最令人诧异的是他似乎没有瞄准掌握对手剑势,颇有点胡乱出手感觉。
在吴彭眼中对方并非是胡乱出剑,更感到招式中隐含某一种目的,果然当剑锋逼近吴彭时,裘英突然变招脚步加速,一切全由招式带动,改向挑往吴彭剑锋。
“叮!”
裘英顿时骇然注视吴彭,因为吴彭刀势一提就已安全封住自己攻势,骇然注视也就是一瞬之间,裘英也是了得立即变招,岂知吴彭也是随之变化,一剑先刺在而改扫往斜刺小腹,裘英立即回剑格挡,发出清脆交击声。
对于目前情势,裘英看的十分明白,突然往后疾退化攻为守,挽起绕身疾走剑势,守得无懈可击在不敢轻忽大意,连连当得对此数剑,裘英大喝一声直接往吴彭硬撞过去,一副同归于尽看是你死还是我亡的舍命打法。
吴彭哪里想到对方居然对此攻击,诧异而不忙乱。
“叮叮当当”!
刀剑交击声如珠落玉盘的连串响起,人影倏分。
裘英这时左肩鲜血激溅,往后方跄踉跌退,脸上再没有半点血色,可是持刀手依然稳如磐石遥指吴彭。
吴彭挫退三步表面看没有任何伤痕,很快胸口右边现出血痕渗出少许鲜血,显是也给裘英刺伤,裘英暗叫可惜只差两寸,就可命中吴彭心脏。
目前还是完全有机会击毙吴彭,裘英对此显得很有自信,随即送出一道尖锐剑气,往吴彭笔直刺去,迫使对方改为守势,从而争取主动上风。
吴彭看出对方心思,并没有主动选择防守,大喝一声“好剑法”口是夸赞对方,起剑那也是毫不留情,剑势一变朝着裘英绞卷攻去。
裘英顿时感受到,吴彭给与他透不过气来的压迫感,心底颇为震撼,如此出招实出他意料之外,吴彭此招试图将对方剑势完全锁死,令他无法变招反击。
裘英并不选择束手待毙,当下冒险变招,如果不冒险变招,任由对方把剑势推上巅峰,那就是自己死路,唯一应付方法就是以攻对攻,硬拼对方攻势。
表面看吴彭是全力出手,真正情况是留有余力,待接触对方见面后才全力引发,分三重刀劲攻击裘英,一波比一波攻势猛烈,裘英反手挥剑碰中吴彭剑锋。
两人同时浑身一颤往横移开,在移开之时裘英一退在进刺向吴彭,吴彭卓立原地爆起一团剑花,迎向裘英。
“当!当!当!”
双剑交击声连串响起,吴彭长剑在眨眼间,连碰对方三次剑锋,裘英剑把一抖剑锋起处寒光闪闪,突然划半个弧形,把上盘中盘全部护住剑锋反削,吴彭转眼间横剑一扫,趁着扫荡之势,剑尖突然自下反弹而上,上刺裘英面门。
吴彭反应果然厉害,裘英急忙向下一个扑身,倏地一个盘旋,剑势一开削他手腕,这一招用得甚为老练吴彭把剑锋一转硬封出去,裘英回剑稍微往后撤,两人俱无伤损,裘英择剑再上堪堪刺向吴彭手脉,吴彭剑身轻轻一提,裘英剑点稍歪。
攻势让对方打断,裘英突然后发先至,侧身向吴彭左耳挑去,这一剑大是显得阴险,吴彭身形拔起起剑硬弹裘英剑身,长剑受得吴彭一弹,剑身嗡嗡作响,裘英一声大吼侧剑飞出,吴彭退后半步起剑将裘英此招荡开。
这下裘英不敢进招,将长剑舞得风雨不透伺隙反击,吴彭见突然又是守势,不愿在和他耗费时间,出其不意在用剑身震动对方剑身,长剑在次发出嗡鸣声时,吴彭身势一侧一掌推出,裘英胸口受的吴彭一掌,痛得满天星斗不辨西东,脚下踉踉跄跄往地上跌坐。
股下沾地裘英正要起来,吴彭长剑一伸反派裘英手腕,手腕一疼忍受不住,长剑脱手飞走,吴彭持剑横直裘英道“起来,我不杀你”
裘英暗骂自己粗心,如今情况不听从吩咐那是不行,见得裘英起身,吴彭道“把面巾解下”
虽然是不太情愿,但小命掌握在对方手上还能如何,只能将面巾解了,面巾一下裘英容貌映在吴彭眼中,吴彭显得失望道“你不是方温候”
裘英也没料到对方会把他想象成方温候“我不是”
“那你又是什么人?”
裘英不想说实话“我已是手下败将,要杀要剐悉听尊便”
第658章 谈条件
吴彭想要杀人就不会把人抓住,留下对方性命些许还能审问方温候下落,对方无剑在手如同平阳犬虎,不管对方有什么异动,吴彭相信自己都妥善应对。
吴彭目光坦荡和裘英对视,用如此目光看人,是在告诉对方他不会杀他。
吴彭张口道“我不杀。。”你字还没出口,见得裘英面色一变,就好像突然让针扎了一样,裘英觉得后颈一痛,起手抓向后颈,也就是右手刚抵在后颈一刹那,裘英突然瘫软倒地,吴彭见势当下一惊将身子伏身在墙壁后往前观察形势。
往前看去只有三间屋舍,三间屋舍是品字格局,吴彭和裘英说话时,那是面对屋舍方向,如果看见有什么人的话自然会提前警觉,只是他什么人也没有看见,之所以什么也没看见这才显得吃惊,观察一阵并没有感觉到有任何杀气。
吴彭心道“多半是跑了”
心中虽然是这个想法,但也不会掉以轻心,持剑戒备同时一间间屋舍查实,里面没有任何人,但在正上方一间屋舍中,看见有个窗纸破了,窗纸上留下一个小针孔。
确定对方逃走,也证明此地是安全后吴彭回到裘英位置,在他后颈查看,见得后颈上有个细小针眼,不用说裘英是让人暗算毙命,下手之人无声无息,吴彭也不知道是谁。
许明山先前没追上人,只能掉头回去让人将隐灵寺团团围住,做下部署之后率着一队士兵向吴彭先前方向赶来,方向不错自然会找到人,吴彭身影已在许明山眼中。
看见吴彭当然不会看不见地上尸体,只是看见尸体也没用,许明山并不认得裘英,吴彭来到吴彭身边,眼帘下垂看一眼裘英问“怎么不留活口?”
许明山误会吴彭将人杀了,也是可以理解, 因为这里只有吴彭一人,既然是被误会那就有必要说明,吴彭目光迎向许明山微微摇摇头道“我是留活口,人不是我杀的,是让人暗算”
“暗算?”许明山立即抬起眼睛四扫,但是很快的将视线回收,也没吩咐士兵入屋查看,如不是吴彭确定此地安全,怎么会大咧咧凝立在此。
声落,吴彭在做出估计道“多半是先前投毒的人,见着这人落我手上,这才杀人灭口”
没留下活口自然是非常可惜,留不下人吴彭也是尽力,许明山也不责怪吴彭粗心。
张承业从连宁派来的通报之人,现在才到一入寺火急火燎就要找许明山,可一入寺就知道是发生什么,现在大殿院中的雾气早是消散,方若谷在重心集结人手照顾中毒之人,通报之人向院内士兵询问许明山所在。
士兵带人过去找人,一见到许明山就把张承业消息说得出来。
现在这情况还需要通报什么,许明山知道张承业肯定是第一时间让人赶来通报,只是没赶得急,连宁虽然离浦口不远,但这一来一回也是需要时间。
许明山也没有向通报之人撒气,挥挥手让人退下,许明山叹得口气同时也在暗责自己粗心“没想
到方温候还留下这一手”
这样的事谁又能想象得好,吴彭暗骂一句方温候诡计多端,才张口询问许明山“校尉我们现在怎么办?”
先前也是疏忽,没把隐灵寺全面搜查,但是世上没有后悔药吃,现在只能根据目前情况重新部署,许明山以不容置疑口吻下令道“现在立刻把隐灵寺里里外外都搜查一遍,如发现任何可疑人等先行扣下”
“是”士兵领命退下。
现在才找人,哪有人会这么笨,还乖乖等人搜抓,想在抓到可疑之人那还是一点机会也没有,这一点许明山是十分清楚。
但是搜也是要搜的,做下吩咐后,许明山在向余下士兵道“剩下的和我去安抚百姓”
没过多久陆开和张承业也是到达隐灵寺,入得寺内看见不少师医也是中毒,当下二人对视一眼,同时知道他们消息并没有提前送达,隐藏在寺里的人那是提前动手。
张承业见得如此情况,心中大是不忍,可又能如何,对此那是无能为力,张承业看一眼陆开道“我去找校尉,了解一下这里情况”
陆开没有意见“去吧,我先安排李延”
陆开沉默外出,马车停在外边,马车旁有六名士兵看护,还差两步就到达马车,这时有个小丐儿过来,士兵见一小丐儿脏兮兮的试图要靠近马车,一名士兵持刀指着小丐儿当下出声阻拦“干什么的!”
士兵持刀横直,但是并没有拔刀,刀虽没出鞘也是让小丐儿不敢在走,当下止步脸上有些紧张,先看一士兵,才张口看向陆开遥声道“你是不是陆开?”
一个小丐儿居然知道他名讳,这事倒也新鲜,陆开抬眼打量小丐儿面生的很,自然是不认得他,只是人已经过来指名道姓那肯定是有话要说,陆开吩咐士兵让人过来。
小丐儿显得拘束走到陆开身侧,陆开端视小丐儿问道“在下便是陆开,你找我有什么事?”
小丐儿也不和陆开废话,直接说明来意“有位公子让你去垂杨桥”
“垂杨桥?”陆开来浦口次数不少,来是来过但都是办要事,未曾好好游玩是以不知道什么垂杨桥,不过听丐儿拿捏字眼语气,这地方在浦口定是很有名,陆开也不忙着问方向“公子?哪个公子?”
丐儿憨憨摇摇头道“这就不清楚,我就是来传话的,记住了垂杨桥”在叮嘱一句小丐儿就走了。
陆开也没让士兵将人拦住,因为拦住一个传话丐儿干什么,陆开心中在琢磨道“公子?浦口我并不认识什么公子?”
想那是想不出来,对方既然知道他叫陆开,那肯定是认识他的,只有去赴约才能知晓对方身份,要去赴约那当然不能带李延过去,陆开向士兵吩咐道“先押他去寺里看管,我去去就来”
经得吩咐士兵将李延押入隐灵寺。
垂杨桥陆开不知道是在东面还是西面,不管哪个方向只能向人打听,经得路人指点半盏茶后,陆开凝立在垂杨桥之上。
垂杨桥两旁皆是杨柳,桥下有溪水流过,名字倒也贴切,桥上来来去去的行人不少,在陆开眼中并没有看见一个公子模样打扮的人,不见只能等,等的时候私下琢磨“会不会是陶思民?”
近日来他和陶思民关系倒是和以前不一样,只不过陶思民要见他,不会如此神神秘秘,因为根本没有这个必要,想得想陆开最终确定不会是陶思民,陶思民如要人传话,自会派来陶府家丁,怎么会让一个丐儿过来传话。
桥下溪水潺潺,有些柳枝垂在溪面,景致不差等人时也不会觉得不耐烦,一辆马车缓缓上桥,向陆开这边过来,陆开凝视反光溪面没有注意马车,到得马车到达近处时,陆开已经听见马蹄声,马车就在他身后停下。
陆开刚要回头,车内之人汝喏之声传得出来“别回头”
陆开已经转得一半身子,听人示意又把身子转回原位面对溪面方向,人是没见到声音入耳,已经知道是谁。
陆开大为惊讶同时脸色忽沉背对马车道“燕仪姑娘!”
车内的确是燕仪,她在车内挺身直坐,是公子模样打扮,也没掀帘看人,似乎觉得无法面对陆开,目光直视前方同时浅声道“没想到是我吧”
这个的确是没有想到,燕仪就在他身后,他很想问为什么要杀段英光,只是这话没有问出口,因为如此和他见面定是有所目的。
他们二人现在已经是完全不一样的立场,见这一面定然是要多番琢磨,陆开没有立即答复,沉吟片刻,语气中满是敌意问“为什么要我过来见面”
陆开语气含着万分敌意,燕仪知道陆开在气什么,但也不为自己辩解什么,事情已经做下在去解释又有什么用。
燕仪在语气上陆开没有听出愧疚,燕仪道“我知道方温候在哪里,你想抓他就要李延来交换”
“交换?”陆开很想立马上车质问,但他没有如此莽撞,依旧背对马车问“为什么要李延交换?你要他做什么?”
燕仪在车里冷淡答复“那是我的问题,你只想要把人交给我就是”
陆开道“我不明白,你为什么要把方温候位置告诉我?”
“为什么不会?”燕仪对于陆开这反问感到好笑“你不会以为我是在和他共谋?”
“难道不是吗?”燕仪举动处处都在证明她和方温候是一伙的。
燕仪在此地此刻并不想多费唇舌“我不是,但现在不会和你解释,条件已经开了,怎么样,你是答应还是不答应?”
拿李延换方温候这没有什么好犹豫,这是十分合算的事情,只是陆开现在对燕仪已经相当有介意道“我能信你吗?我怎么知道你是不是打算救人走”
燕仪回应“这就看你怎么想,我在仰月亭等你,来不来自己决定,听好了,我只等你一个时辰,过时不候”
马车缓缓前去,陆开这时回身注视马车渐渐远去。
第659章 救人
李延关在隐灵寺,这个情况吴彭刚知道就匆匆过来,许明山害怕吴彭冲动行事将人拦下“在外候着”
这话明摆就是不让他进去,许明山命令他不能不听,张口欲言话没出口,吴彭道“是”
许明山入内,李延双手被绑缚坐在案台边,一见许明山还不待对方开口,李延提前张口道“我什么也不知道”
许明山口还没开,李延倒是提前把话头止住,许明山先是笑而不语,过得片刻才缓缓道“说一句是说,说二句也是说,既然如此不为什么不索性全都说出来?”
什么说与不说,李延无法领会许明山这话意思,语气上有些不耐烦道“什么说不说的,我说什么了?”
许明山就像是打量新奇物件的似的打量李延“如你什么也没说的话,怎么会有人向我通报消息?”
李延先是沉默,现在完全明白许明山话意,李延在而一笑“进来时,情况我也是看见,看来是没赶上”
李延都看在眼中,许明山没有什么不能承认,许明山也没有因为隐灵寺的事情,迁怒李延,许明山道“是没赶上,你的情况我已经全部了解,这样先让令妹过来与你见一面,有些话我们在好好谈”
说着话许明山外出和吴彭道“让李芳婷过来让他们先见一面,你在外候着,我去看方神医还需要什么”
吴彭道“是”
陆开回到隐灵寺,询问士兵安排李延在哪里,士兵把位置告诉陆开,沿路前行在屋外见到吴彭看守,吴彭陆开也不是不认识,不过看这架势定是得到许明山吩咐看人,如果上前说明来意,吴彭多半是会去询问许明山意思。
想着燕仪在许明山手下连杀三人,如说是要去见燕仪,许明山铁定是要安排埋伏抓人,陆开并不想燕仪落在许明山手上,在加上燕仪态度很让他费解,原来是以为她和方温候合作,但是刚才见人又觉不是。
在确定燕仪真正用意之前,关于燕仪下落许明山最好还是不要知道,见得吴彭守在门外,第一个要见的人当然不是许明山,而是张承业,陆开在大殿附近找到张承业拉人到一偏静处说话。
陆开压低声音向张承业请求道“帮我一个忙”
张承业见陆开举止鬼鬼祟祟感到好笑,他们又不是外人,需要帮忙张承业能帮的话又怎么会拒绝,张承业笑道“有事尽管说就是,神神秘秘干什么,说吧,要我帮什么忙?”
这时张承业要做那一定是会显得为难,陆开犹豫片刻,但这事不做不行道“我想让你引开吴彭”
“引开吴彭?”张承业很不明白陆开何以说出这个请求“引开他?引开他做什么?”
陆开既然要求人,自然要有所选择说出目的“我想带李延走”
“带他走”张承业大是意外在问“带去哪里?”
陆开对此有所保留道“这你不用问,信我一次帮帮我?”
陆开不打算说实话,张承业很不喜欢这样一无所知帮人,只是和陆
开相处这些时间,对他也是有所了解,张承业也不多问,只问一句“和方温候有关?”
陆开道“是”
张承业说出现有情绪道“我很不喜欢让人蒙在鼓里,但是你不说有你的道理,我帮你”
二人来到关押李延屋舍,陆开伏在右边院门后,张承业向吴彭过去,吴彭见得张承业笑道“承业,这几日忙坏了吧?”
张承业说心里话并不想蒙骗吴彭,只是陆开第一次让他帮忙,吴彭能感觉得出来这事一定非常重要,张承业手一指指向左边院门道“说会话?”
吴彭也不知道张承业要说什么,还得借一步说话,对于往日了解多半是有要事,对此吴彭也没有什么疑心,和张承业往左边过去,见得二人过得左门,陆开闪身出来入屋,李延见到陆开自然不会给与他好脸色。
陆开一入屋直接帮李延解开绳子,李延大是纳罕,也没有立即对陆开出手,因为出了手这里都是对方人,要脱身也没那么容易。
不动手自然就是有话要问,李延看向反常的陆开问“你这是干什么?”
陆开抓住李延胳膊将人拉起道“别多问,现在跟我走就是”
“走?去哪里?”李延紧紧盯着陆开眼睛,试图看出他想干什么,眼锋琢人片刻没看出陆开意图,意图那是没有看出,但看这架势也没有谋害他意思,李延大为奇怪问“你们这是怎么回事,你要带我走,许明山又让我见芳婷,你们这是要做什么?”
听得李延这么一说,陆开大是紧张,因为随时都有人会过来,陆开道“跟我走就是,有人要见你”
“谁?要见我?”李延大为纳罕在问一句。
陆开不愿在耽搁直接拉人出去“详细情况出了寺在和你说”
李延又惊又奇跟着陆开出去“你。你要带我出去?”
二人出门,张承业还在缠着吴彭,吴彭是背对他们这个方向,张承业在吴彭对面,眼睛里看见陆开带人往右门过去。
出得右院陆开没有直接往大殿方向过去,因为那边许明山在,想着要绕道出去,西院后面出去,许明山见过方若谷后往李延这边过来,刚过院门见到李芳婷站在门外,李芳婷一见许明山张口就问“家兄呢?”
李芳婷又不是瞎子,如有人在里面怎么还会问他这个问题,许明山当下身心一震忙着往屋里看,视线一扫屋里哪里还有李延身影。
许明山外出向吴彭方向喝道“你们给我过来!”
许明山口气那是含着气,吴彭张承业立马过来,许明山指着屋内质问“吴彭!他人呢!”
吴彭当下一惊,看向里边一眼,哪里还能看见李延“他。他刚才还在。。”
吴彭顿时一凛,似乎想明白是怎么回事,张承业让他过去有一搭没一搭说话,好像是故意把他引开,只是张承业这么做一定有所理由,吴彭并没有直接说破,向许明山领罪道“是末将失职!”
吴彭没有把张承
业供出来,张承业也不会把罪责让吴彭一人揽下,张承业这时道“校尉,是我故意引开吴彭,这和他无关”
“你。故意引开他!”许明山厉声道“为什么要把他引开,故意放李延走?”
详细情况张承业那是不知道“校尉。末将。。”
见得张承业支支吾吾,许明山顿时想一个人当下恍悟道“是陆开叫你这么做的?”
张承业垂着头并不说话,想着陆开还没走远,现在如果说是,那么事情就白做了,只是这事张承业开不开口,许明山一看就已经明白,许明山沉着脸语气凌厉询问“他们往哪里走了!”
张承业大是为难,想说又不能说,只能闷不吭声,许明山以校尉口吻质问道“张承业!你还不说实话!”
不管怎么说,许明山总归是他上司,张承业苦着脸指着右院方向道“往,右院去了”
许明山很了解右院走向,右院那边只有二条路,一条是通往西院,另外一条则是大殿方向,如果陆开带人从大殿方向走,他先前就在那边,人从那边走自然会看见人,大殿没看见人,他们二人多半是从西院走。
如果是他要偷偷带人走,也会选择西院,心思一定许明山当下往西院过去,陆开李延二人脚步匆匆,还差七八步就要跨出得后门。
许明山突然在他们身后高喝“站住!你要带他去哪里!”
陆开是在背对许明山,虽然几步就出院,陆开选择止步回身,陆开也不好说出目的,只能随口答复道“没时间解释,校尉让我们走,这事很重要”
“很重要?”许明山看向李延,李延身上并无绳索绑缚,这很显然是有放人的意思,但是陆开为什么要放人?
此举反常有些问题许明山自然不会不问,许明山从紧咬牙缝吐出话道“没时间?那就空出一点时间,你要带人走直接和我说就是,为什么要如此偷偷摸摸,不说清楚,我是不会让人走!”
李延在旁看得好笑,现在陆开和许明山犹如为他在争风吃醋,他这个阶下囚有如此荣幸,脸上不由展笑,饶有趣味看向陆开笑道“说呀,我也想知道你要干什么?为什么要带我出去?”
陆开深深吁口气,身形突然启动,将许明山拍昏,当下拉着李延夺门出去。
见得陆开和许明山动手,李延惊诧不定瞅着陆开,陆开早在外面备下马车,到得车旁立马让人上车,陆开想车夫道“去仰月亭”
车夫将马车赶了,李延不是荆境人士,并不知道仰月亭确切位置,只是不管位置是在哪里,从名字来看那定是一个赏月之地,陆开心情在好也不会有闲心和自己赏月。
李延咬着牙根问“我跟你出来了,现在能告诉我,你这是在干什么?”
陆开视线和李延对视“我不是和你说过,有人要见你?”
李延听陆开在说废话,直接在道“见我的人是谁?”
陆开道“去了便知”
第660章 合作
“去了便知?”李延很不喜欢这样的答复,语气颇带威胁道“你将我松了绑,现在我们又离开隐灵寺,所以说,我现在要走的话,对付你一个人就够了”
给李延松绑,陆开当然想过对方会有这个心思,但是不担心人会逃走,陆开道“逃走?你为什么要逃走,有人要救你我已经带你出来,为什么还要逃?”
“救我?”这个就是李延最关心的问题“谁要救我?告诉我是怎么回事”
陆开也想知道这是怎么回事“我不是不想告诉你,也不是在故作高深,我是真的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让我带你出来的人是燕仪”
“燕仪姑娘!”李延对此感到十分诧异,是以低头琢磨道“她有什么理由要救我?”想得想抬眼看向陆开问“她真的说要你救我出来?”
陆开见李延对此感到困惑,这下陆开更是糊涂,道“准确来说,她让我带你出来,没说是救你,但是这样和救你有什么分别?”
李延虽是不明白燕仪这么做原因,却是一笑“总之我现在是脱身了,我很好奇,她是什么让你救我出来?”
陆开道“半盏茶前见过她”声落,陆开在问“你真的不知道她为什么要这么做?”
李延显得好笑看向陆开答复“我真不知道,虽然我们是在合作,但你应该清楚,这样的合作都有自己目的,我和她没有任何交集,同时我和她话也没说过两句,实在是想不出来救我理由”
李延舔舔唇在道“那么,你为什么要答应救我?总不会她一说你就照办吧?”
如说是,李延那是不会相信,陆开说出心中目的道“她说拿你换方温候下落”
“拿我换方将军下落!”李延大为吃惊道“为什么?难道想杀我?不对呀,我话都没和她说几句,不可能会和她有过节”
陆开这时道“所以说,见了人后才知道,你急着问又有什么用?”
李延对此感到大为担心道“如她是站在我们这边,怎么把方将军下落告诉你,这不对呀,你得小心可别栽在女人手里”
这话问题陆开也是设想过“你也清楚方温候我是一定要找到,这个险我必需冒,知道我为什么要松绑?”
李延想得想笑道“你想和我合作?”
陆开点头道“是,在弄清楚她的意图之前我们最好合作,你也必需和我合作,如果她有什么别的心思,很可能会妨碍方温候计划,难道你不想弄清楚?”
这事有点意思,李延没想过还有和陆开合作的一天,李延盯着对方眼睛道“你真愿意和我合作?”
陆开没有回避对方目光道“我没有任何选择”
李延看一眼车夫道“我想你应该让车夫离开,前路荆棘可别让他去送死”
李延突然这么好心,陆开也是诧异,不过李延说得不错,谁知道燕仪会对他们怎么样陆开行道“停车”
车夫把车停下,陆开道“你回去吧”
车夫犹豫道“回去?”
陆开将赏钱交给车夫道“走吧,这个应该够你买新马车”
车夫接的赏钱跳下车“多谢公子”
陆开接过马鞭,想着自己赶车,但是觉得这样不妥,自己在前赶车,李延如果在后偷袭这就不好,虽然说过双方最好是合作,但这样的合作很不牢固,随时都有坍塌可能,为得安全起见陆开道“你来赶车”
这话入耳,李延随之一笑“这么不信任还怎么合作,好,我赶车,我好好赶车就是”
李延接过马鞭拉着缰绳将车赶了,陆开就靠在马车车厢出口,马车晃晃悠悠前去。
马车在官道前行,二人不说话,气氛显得沉闷,李延有意无意看人一会才主动开口道“这事你为什么要自己做?叫上帮手不是更好?”
如有选择陆开当然想叫帮手,陆开道“不是我不想叫帮手,燕仪,曾在许校尉手下杀人”
李延一听当下领会笑道“所以你是想英雄护美人?”
陆开答复另外一种说法“我只是不想多生事端”
李延能理解陆开无奈,既然如此目前只能靠他们二人临机应变,李延边赶车头时不时的微微往后看,陆开坐在车厢总不能伸出脖子往后瞧,这样很不方便,陆开问“怎么”
李延有些戒备道“好像有人跟着我们”
陆开往车厢内回去,面朝车尾微微将帘子掀开,后面有一辆马车跟着他们,确定后面有人跟踪回到原先位置,李延这时问“怎么样是不是真在跟踪我们?”
有马车落与车后也不一定代表有人跟踪,陆开没有立即答复,想着先测试一下,指着前面一条岔道“拐进去”
马车拐角后面那辆马车也是跟着拐入,这时那是没有什么好说的,后面那辆车是铁定跟着他们,李延道“你怎么看?是许明山的人还是燕仪派人跟着?”
陆开道“如是许校尉早是派人拿下我们,不是他,燕仪也没有理由派人跟着我们”见得前面在有条岔道,陆开道“在拐进去”
李延在将马车拐入,陆开在道“停下”李延“吁”一声,马车车轮停止转动,陆开跳下马车对李延道“你别动”
后面跟人马车也是拐道,一拐道就看见前面马车停了,后面马车车夫也是将马车停下,马车一停见得陆开身影一闪,从侧林蹿身出来,如一道闪电就将车夫拖下车将人拍昏,陆开也没急着上车,只在车旁道“出来吧”
这时有人掀开车帘下得马车,陆开一见这人眉头一皱“梁公!”
这人正是梁全德,梁全德笑道“陆护卫,那是我家车夫,你何必对他如此”
陆开从未想过跟他的人会是梁全德,对此自然是十分纳罕,陆开视线一转在看向来路后方,梁全德这时提前张口道“别看了,没人,就我一人”
陆开将视线收回落在梁全德身上“梁公怎么干起偷偷摸摸勾当?为什么跟着我们?”
这话入耳当然不显得友善,对此梁全德也不动气,因为跟踪人那是事先不对,对于这事有必要解释,梁全德在笑道“
陆护卫不要生气,听我解释,先前在和都护查探一些事,后来我们分头行事,你打昏许校尉的事我已经看见”
“看见?”陆开眼睛不离对方在问“看见那又如何?”
梁全德肯定是要把话说完,梁全德道“我和都护查的是我那两个失踪手下,他们现在不知音讯,这事太子如要问起,要解释起来很是麻烦,见你带李延出来,还和许校尉发生冲突,一时好奇就跟得上来”
陆开对此大是好奇道“没想到梁公认识他”
李延这下也是下得马车,向他们走来笑道“原来是梁公,还以为是谁呢,怎么有这闲致跟着我们?”
一听李延这话不用说,他们肯定是在什么地方见过面,陆开也不追问他们见面缘由在道“梁公,你要找你的人,就去找你的,跟着我不会让你找到人”
梁全德当然明白跟着陆开是不会找到那二人,梁全德失笑道“跟着你们不是为那二人,只是很好奇,陆护卫为什么为了他和校尉发生冲突?”
这事没有必要和梁全德明说,陆开道“这和梁公无关”
梁全德笑道“有关,怎么无关,虽然以前没和陆护卫打过交道,但是对于陆护卫我也是有些了解,在说你和校尉如此那是很难在得到校尉帮忙,我可以帮你”
陆开想都不想拒绝道“我不需要梁公帮忙”
梁全德劝声道“哎,话不要说太急嘛,我是真心要帮忙,虽然不知道你是为了什么事,但是总不会强行带人出来闲逛不是?看目前情况陆护卫那是孤立无援,我有人,我可以帮你”
陆开看的看李延,在想得想毫无头绪的燕仪那边,李延没有对此发表任何意见,要不要梁全德帮忙,全看陆开自己意思。
陆开想得想道“这事或许会非常危险,你可想清楚了”
“快。。把校尉扶起来”吴彭和一名随行士兵将许明山扶起,许明山让人扶起起手揉着让陆开打痛后颈,许明山好端端的怎么会躺在地上玩?吴彭猜出一些什么“是陆护卫和校尉动手了”
许明山揉得几下后颈觉得稍稍舒服一些,挨得陆开出手,许明山第一个反应不是对陆开感到生气,而是在想,陆开到底是为了什么要这么做。
想是想答案没有想通,许明山满腹疑问道“他到底在干什么?为什么这么急把李延带走”
这个许明山不明白,吴彭更是不明白了“虽然这事很是反常,但是一定是有特别的理由”
许明山当然知道陆开有特别理由,只是有什么理由是不能告诉他?许明山道“联络外面暗哨,如有他们踪迹立即禀告”
“是”和吴彭过来士兵接声退下。
吴彭刚才是和张承业在一起,吴彭过来却是没有看见张承业,许明山道“承业呢?”
吴彭道“刚过来方神医叫他过去”
许明山反身回走道“忙完叫他来见我”
第661章 赌一把
张承业身姿如同旗帜标杆凝立许明山面前,许明山拉长脸在看人,两人都没开口说话,张承业理屈默站片刻终究忍不住张口“听说陆护卫和校尉动手了。。”
挨得陆开一拍昏地,这就等于挨一闷棍,这实在不是什么长脸的事情,有些人的确是会因为遭受这样的事情大发雷霆,但许明山不是那样的人,这并不是说他不好面子,只是没有必要为这样的事和陆开动气。
不在意,那就是许明山没觉得大失面子,因他根本就不在意这事,张承业打破沉默开口,许明山嘴那是不用在绷着“是,他和我动了手,这还不是拜你所赐?”这话听上去是在生气,只不过这气不是责怪陆开,是在责怪张承业,许明山没有想过张承业会为陆开从而欺瞒他。
张承业知道此举不妥,这事许明山完全可以拿他军法处置,但是到现在还没有遭受任何惩罚,张承业对许明山满心愧疚道“是,某将的错,校尉责罚”
责罚?许明山要想责罚的话,张承业现在就不用站在这里,让他过来不是追究过错,许明山想知道张承业心中真正想法,许明山以和善语气询问“为什么要帮他?肯定是有个理由能说服你了?”
先前没说是为给陆开打掩护,同时也是在试图拖延一些时间,现在陆开已经离开,有什么话现在自然就不用隐瞒,张承业板正神色答复“他说这事和方温候有关,只是为什么不能我们参与没有说明理由,只让末将引开吴彭”
“和方温候有关!”许明山听得张承业这么一说,大为重视同时面无表情道“不告诉你理由你就这么帮他?所以你是信他不信我?”
张承业帮人时也没想那么多,就是陆开请求难以拒绝,仅此而已,张承业听许明山将这事上升到信任问题,心中不免着急道“校尉,末将不是这意思”
张承业在许明山手下也不是一天两天,对于张承业的心性许明山大为了解,说这么重的话是想要提醒张承业做事不要本末倒置。
许明山故意十分冷漠在问“那是什么意思?”
张承业一急脑中就更难准备措辞,焦急道“,末将。。只是。只是。”
张承业难做答复,许明山还有话要说目露威严在道“承业,老实说,他做事的办法我是很佩服,他总能打探到我们不知道的消息,有句话我必需要提醒你,不管他做这事是对是错,但是你是我的人,不属于陆开,隐灵寺出这样的事,我难辞其咎,如不能将功补过,我这个校尉就算是当到头了”
张承业一颗心益发下沉道“校尉,末将,一定会想办法找到方温候”
许明山不为这话答复,在添句话道“对于你这事你还有什么要说的?”
张承业摇摇头道“他没有告诉我更多的事,校尉这是实话”
许明山定定看人,过得片刻才徐徐点头“下去吧”
马车到得仰月亭附近,陆开没有直接把马车停在仰月亭外,而是停在坡下,要去仰月亭还要上一道
蜿蜒石梯,马车是在拐角处停下就在石梯附近,陆开抬头看着让荒草遮住石梯道“我先上去看情况,你留在这里”
石梯让荒草遮住,这不是说这里很少人来,只是站在这位置视线就是如此,李延诧异看向陆开笑道“你对我也是太放心了吧?留我下来不怕我走了?”
李延这是在提醒,说实话陆开并不担心这个“你不会走,难道你不想知道,燕仪有没有背着你们在打什么算盘?”
李延笑而不语,脸上虽然在笑,但是心中也是担心这个问题,目前他和陆开爱似敌似友,在弄清楚这个问题之前能不和陆开撕破脸就不撕破脸。
李延笑而不语,陆开知道李延所想和他所说一致,闲话也不想在多说,陆开在动身前投给李延一个目光,这个目光显得有些质疑李延手下能耐,陆开问“一个人能行?”
李延缓缓转头看得看四周环境,附近没别的东西,四周除得萋萋荒草就没有任何东西,李延微微一笑,眼睛盯着陆开不放道“放心吧,我能照顾自己,上次我不是还把你打跑了?”
陆开听李延把后半句话咬音很重,知道他是什么意思,也是笑道“是,上次是将我打跑了”
争锋相对,说两句话就可以,没必要在得寸进尺,李延提个建议道“但是我觉得我还是跟你上去比较好”
上面是个什么情况没人知道,冒然同时上去非常不妥,陆开有自己打算眼睛扫视周遭一眼,道“这里位置空旷,进退有余,出得状况也容易脱身,上去可就不一定了”
如陆开是方温候,方温候如此为他着想那还是说得过去,但陆开为什么要担心他能否脱身,这简直没有任何道理。
心里有得疑问李延自然是要问个清楚,李延张口道“你为什么要关心我死活?我如遭到伏杀你不是感到高兴才是?”
这也要分是什么情况,现在燕仪心思不明,等同于有两个敌人,陆开笑道“现在摆在我面前的是两个人,一个是燕仪,一个方温候,对付方温候我已经很头痛,在加上一个燕仪的话,我可应付不了”
陆开虽然没有过多解释,李延完全能理会这话意思,李延不由失笑道“你帮我是想让我心存感激?你觉得我会吗?无论任何情况我都不会站在荆越这边”
这个是毋庸置疑,陆开当然知道李延会怎么选择,只是他还有把柄在手上,陆开语气没有威胁,只是淡然道“我知道你不会,只是想提醒你,令妹还在我手上”
提起李芳婷,李延当然不会忘记陆开对她做过挑甲之举,是以狠狠一笑道“去吧,别在威胁我,我会乖乖等你回来,这总行了吧?”
逗留也有一些时间,总不能不上去,陆开道“走了”
陆开一步一步慢慢向仰月亭移动,上得石梯,石梯是沿着斜坡而建蜿蜒向上,上得一半时陆开没有感觉到任何异样,斜坡高度显得陡峭,如果碰上包围情况,还能从斜坡蹿下,但也要是万不得已情况才行。
陡峭斜坡稍微不注意脚下一旦打滑,那就不是能开玩笑的。
上得仰月亭,见得燕仪翩然立身其中,按照感觉来看周围也不像有什么埋伏样子,陆开入了亭就在燕仪身后。
燕仪回身看人,见李延没有在陆开身边,燕仪也不问人在哪了,因为知道人肯定在下面,当下浅浅一笑“为什么这么提防我?如我要他的命,以为在下面就能脱身?”
陆开视线是在看着燕仪,其实眼角余光还是注意周遭情况,陆开道“现在这情况,和你的所作所为,我不知道应该信谁”
燕仪知道陆开难处,山风吹来将燕仪发丝吹得仟动,燕仪在感受轻抚山风,似乎没有任何问题询问陆开。
陆开突然戒心大起道“知道人在下面还不下去?你不下去莫非是有人代劳?”
燕仪怎么会亲自去做抓人这样粗手粗脚的活,燕仪微微婉笑“你出寺的情况已经有人通报过我,他就在下面马车里,你没带人上来只怕我在这里设伏,我没有在这里设伏也没有那个必要”
坡下这时传来兵器交碰声,这样声线入耳,不用多想一定是有人在下面和李延动手,听见声响陆开面色不显着急,燕仪娇眸凝视陆开“你说得不错,是有人代劳与我,但是你为什么一点也不着急?”
陆开缓缓一笑,对此似乎一点也不担心“我和李延交过手,一些三流人物擒不下他”
要来抓人前,燕仪自然是估量过李延能耐,燕仪亦是笑道“你认为我会找三流人物来抓他?”
燕仪这话没有引起陆开动容,因为能打败李延好手,不是说找就能找到,陆开淡然道“起码像文玉堂如此身手的人那是没有了”
对于文玉堂燕仪感到很惋惜道“他的确不错,可惜了。。”
陆开不知道燕仪也是知道文玉堂的事,诧然问“你知道文玉堂的事?”
燕仪巧笑道“我知道事情很多,他的事我也知道,想不想知道下面的人是谁?”
陆开这要怎么猜“不知道”
燕仪也不隐瞒,提醒陆开道“还记得梁全德那二个失踪的人吧?”
陆开震异道“他们是你的人!”
燕仪道“是,所以,他们二人能擒下李延?”
陆开这时眉锋已沉下道“告诉我,李延对你来说有什么用处”
燕仪道“这事你已经知道,我是要他来换家父”
陆开道“我去过溪涧居,黄公在和方温候合作,不是沦为人质”
燕仪道“这事我的确是没有说实话,但是也没有骗你,家父的确是人质,只是你想象那般严重”
陆开道“我不能帮你?”
燕仪打算赌一把道“你不能,你没下去看上去是很相信李延,那么我们就等等会,是李延会上来,还是我的人”
第662章 明确位置
亭下交手声音突然停止,周遭恢复先前安静,燕仪侧眸看一眼亭下,当然在亭子里是看不见下边是什么情况,她所能见到的只是亭外风略而过的荒草。
燕仪淡声道“没声音,是分出胜负了”
这个不用燕仪提醒,陆开问“你觉得谁会上来?”
“谁上来都好,不管谁上来我都能得到自己想要的”燕仪这话很是霸道,陆开听之一笑“如是那两人上来,自然能得到你想要的,只是上来的是李延,你身边又没有人,你就那么肯定我会让他和你走?”
陆开这话有些威胁意味,燕仪巧笑“怎么?你们二个大男人想欺负我?你不会,如是李延上来那也没有关系,我不带他走的话是不会告诉你方温候下落”
拿这点要挟的话,陆开是很难强制留下李延,有个二件事陆开很好奇,好奇就要问,陆开道“有两件事想问你”
现在还没人上来,燕仪估计不管是谁上来,都应该是走到半道,现在还有一些时间,燕仪道“说吧”
陆开道“第一个问题,你要拿他换黄公,我是和你们一起走?”
燕仪笑道“不,我先换人,才告诉你方温候下落”
陆开冷笑道“这不可能”
燕仪无视陆开拒绝“这是我条件,不答应就没有必要在说”
陆开也没说同意不同意,在问“第二个问题,换了黄公然后呢?”
燕仪明白陆开这然后是想问什么,投给陆开一个目光,是让陆开放宽心的目光,燕仪道“没什么然后,家父和我会拿着太子给的谕旨远远离开荆越,此生绝不在回”
陆开半信半疑道“黄公会走?”
燕仪苦苦一笑“我会劝他”
陆开补问一句“劝?如果不听呢?”
燕仪这时肃容道“会听的,因为家父败得一塌糊涂”
亭内有座位陆开没有入座,负手到得亭外负手遥望天际,脸上突然一笑,燕仪看人二眼随人出亭和陆开并肩而立,也是遥望天际尖着嗓子问“你笑什么?是觉得家父这次进犯感到很可笑?”
陆开不是在嘲笑黄公失败“我不是在嘲笑黄公,不管基于什么原因,总之他是失败了,只是想起庄公琴的事”
“庄公琴?”好端端的怎么想起这事,燕仪当时也是参与人,这事自然也是记得,燕仪遥思往事道“你是觉得我变了?现在的我和那个时候不一样?”
陆开摇摇头话还没出口,燕仪插口以十分笃定语气道“不要否认,我知道你对我很失望,你肯定是在想,在水榭的燕仪良善温和,而在你面前现在的我,是个杀人不眨眼的女魔头”
陆开微微一瞥燕仪道“也许我根本就没有真正了解过你”
这话入耳燕仪自嘲一笑“你是不了解,也没人能了解”
李延这时微微一笑“久等了二位”
二人同时看向李延,李延肩膀肚腹右手位置沾着血液,当然这不是他的血,见得李延出现,燕仪脸上也看不出是失望还是高兴,面无情绪道“以
为他们可以抓你”
李延这时才插剑入鞘,笑道“差点就可以抓我,只是运气我比他们好一些”
这话不是李延在客套,比武交手除得武艺高低之外,运气也是毙敌最为关键一部分。
李延也没靠近他们二人,隔着二人三丈距离,李延仔仔细细琢磨二人神色在问“现在是什么情况?我是跟她走呢?还是和你留下?”
燕仪对此并不作答,不说话那是等待陆开答复,陆开也没过久思虑,李延声落二个呼吸间,陆开道“你和她走”
“我和她走?”李延先看一眼燕仪,在看一眼直视他的陆开,李延在道“你已经摸清楚她的目的了?”
陆开点头道“我已经知道她的目的,你和她走同时不要担心什么,她的目的就是换人”
李延当下没有在问什么,过得片刻才道“所以,我们合作到此为止?”
陆开道“是,到此为止”
李延先行回身道“好,燕仪姑娘请吧”
燕仪李延在前,陆开一人在后,三人下得坡,来到陆开先前过来马车前,马车附近地面躺着二具尸体,燕仪看也不看尸体道“马车借我们,同时我会兑现承诺”
李延这时笑道“有个问题想问你们,你们是当我不存在吗?要我去换人黄堡主,你们不怕我回到方将军身边,把你们的事说了?”
陆开道“这就要看你想不想令妹活着回家”
温禄山回到隐灵寺,神色显得沉郁,许明山看见这样一副神色道“没找到人?”
温禄山苦笑摇头入座“目前还没有找到,但是找到人的机会不大,如我是杀人者,现在早是远遁天边”
许明山也知道这个可能性很大,吩咐人上茶,温禄山喝得口茶问“刚入寺就听见陆开的事,他为什么要带李延走?”
许明山挨打这事定是让手下士兵愤愤不平,私下议论那是正常,温禄山既然问起,许明山直言相告“他这么做是想打探方温候下落”
温禄山也是不了解陆开如此行径“这么大的事,他为什么要一个人干?”
许明山也想知道这个理由“不清楚,我也正在派人找他”
温禄山顺口一问“正在找?那就是还没找到人?”
许明山道“现在还没有,但我已经布下重重眼线,很快就有消息”
温禄山点头道“找到人一定要通知我,有些不能和你们说的话,些许会和我说”
许明山点头记着,这时吴彭入内,吴彭来了也好,许明山问“找到人了?”
吴彭道“还没有,沿途眼线都没有看见人”
许明山大奇道“没有人看见人?难道他有遁地功夫?”
“他没有遁地功夫,因为他知道眼线所在位置,提前避开谁还能够看见他”温禄山按照情况做下如此猜测。
这个猜测十分合理,许明山在吩咐道“沿途加派人手,我就不信带着人能消失无影无踪”
“是”吴
彭退下。
吴彭刚走没半个时辰,陆开回到隐灵寺,见得陆开主动回来,众人皆是一楞,见得众人神情陆开勉强笑道“为什么这么看我?”
许明山旁话也不多问“李延没和你回来,这么说你得知方温候下落了?”
陆开摇头道“没有”
“没有!”许明山皱眉刚要张口,陆开插话道“我的意思是现在没有,我估计最迟明天我们就能知道方温候下落”
明天很快就到,天刚亮,一名士兵匆匆提着封信过来,许明山接信一看立马招人将众人聚齐,信在众人手上传阅,字迹是一女子笔记,许明山问“这封信来自何人?”
众人目光都看向陆开,因为这封信出自何人只有陆开知道,现在那是没有任何隐秘必要,陆开道“是燕仪姑娘”
“燕仪姑娘!”许明山一听燕仪二字,就知道陆开昨天这么做的理由,不管怎么样这事已过去,许明山现在也不想追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方温候。
许明山问题也不多,只有一个问题询问陆开“这封信的内容你信吗?”
陆开道“她没有理由骗我”
信里清清楚楚写着方温候所在之处,也将方温候三万大军部署清清楚楚写明,许明山道“你信燕仪,我信你,如要围歼方温候,目前兵力还不够,这是要上报太子”
陆开道“这样,校尉留下调兵遣将,我和承业都护先行前往查看”
对此许明山没有任何意见“去吧,小心行事”
方温候大军驻扎在望湖山,陆开三人到达一处高崖先行探查情况,崖高,风烈,在强烈南风吹拂下陆开三人立身高崖边缘处,观察敌方阵地情况。
目前那是入夜,入夜也不是说赶来望湖山要一日,他们早就来了,特意等得日落这才查探,崖下东面一带灯火遍野,显示敌人营帐位置。
张承业轻松笑道“没想到方温候将大军驻扎在这里,真是出乎我们预料”
温禄山道“此地驻扎大军的确非常隐秘,只要我们布置好合围之势,方温候必败无疑”
陆开观察形势后道“李延想现在回到方温候身边,他是绝对不会为我们隐瞒方温候,方温候肯定会想到我们会过来,但是你们看大军还没撤走,他是想在这里和我们放手一战”
张承业道“不走只是虚张声势,他们也只能虚张声势,事情没办好也不能回去复命,这里有很多天险,他想依靠天险和我们赌一次,我们可从西面突袭”
陆开点点头道“方温候的确是在赌,此战如果能拿下许校尉头颅,回去也可说是戴罪立功”
温禄山从容道“他有这个想法那是最好,此战如胜荆越士族就会没有选择支持太子”
陆开目前还没想那么远,这些事情在击破方温候后才商讨也不晚,陆开道“承业你先回去和校尉说明这里情况,领兵作战的事我们没有经验,只能算是纸上谈兵,想把他们打个落花流水,还要依仗校尉”
张承业笑道“好,我先回去,你们在这里候着,照我估计明日主力军就到”
第663章 作战
许明山领军速度比张承业估计更要快一些,不用明日入夜时已是到达望湖山,之所以行军速度这么快,那是因为队伍是分散而行,如集成队列行军至少要花费一倍时间,许明山和张承业吴彭立身在一座山丘顶,遥观西面诱敌队伍方向,双方间隔四五里。
吴彭指着西面道“那边就是诱敌队伍方向”
许明山道“这样黑沉沉的夜幕,是对我们进攻有利呢?还是会让方温候更容易防守”
张承业表达自己看法道“校尉这个当然是对我们有利,同时破营之后也利于追击敌军”
吴彭显得有些担心道“校尉,陆护卫毕竟没有领兵经验,让他诱敌真的没事吗?我担心他不能依时到达伏击点”
许明山笑道“还有温禄山在侧有什么好担心的,他们就是诱敌,不是先锋作战,只要能引起方温候注意,就是我们出击之时”
张承业突然遥叹道“校尉,这是最后一场仗对吗?”
许明山笑道“是最后一场仗,打完此战黄公军进犯之事,可以全部告一段落,但是此战过后,不知太子会不会让拓跋延熙安然回去”
许明山这话引起张承业深思“校尉这话是说,太子有可能不会放人回去?”
许明山并不答复问吴彭“你怎么看?”
吴彭道“的确有这个可能,因为方温候一败,我们和拓跋延熙关系将会发生改变,这次虽然是救得他,但是日后是敌是友,现在还不好说”
张承业抛来杂绪道“不管日后如何,总归这次是救了他,是敌是友还有缓和余地”
吴彭笑道“这事就看太子日后如何决策,我们只需想办法赢下每一场仗就是”
此时一道人影从下方林野闪出,直奔至三人身前,来人是一传讯兵。
传讯兵绕往三人后方行礼禀告道“校尉,陆护卫诱敌成功,敌营冲出一队骑兵,夜深看得也不真切,但估计有五千左右”
许明山松一口气道“以方温候兵力估计,他应该会派出两只队伍,每队五千这才可以相互策应,他有三万军力不会倾巢追敌,方温候还是想着谨慎为先”
张承业点头认同道“一万骑兵出击这是最好的,先前也和陆护卫他们说过,将队伍分散千人一队,百人一伍,只要分而歼之,肯定可吃掉他们,只是要花一些时间”
许明山凝目远方沉声道“既然他们诱敌成功,我们也不能怠慢,整军!”
陆开温禄山伏身在一处林内,温禄山从树顶跃下来向陆开道“我们队伍已经成功将对方五千人马分散”
陆开温禄山目前是二人在此,但是在山丘之后,埋伏二支队伍,每队五千人,这些全是许明山手下精锐兵士,他们的战力绝对不用质疑,每个人都肯为荆越荣辱献上性命。
陆开打个手势二人回到山丘之后,温禄山提醒陆开“我现身诱敌迎战,看到信号后你在领兵过来,协助杀敌,不管我这里碰上任何情况,你千万不可急躁,只有见我信号你才能过来”
陆开笑道“放心,我不会急躁,那么我们分头行事”
温禄山点头领队分开。
陆开面向士兵,环目扫视眼前雄赳儿郎,然后打出做准备手势。
众将士立马做出反应,没有人表露出丝毫犹豫,令人感到他们是热切期待这-刻来临。
陆开心中一阵激动,这是他第一次领军作战,心中有的只是热血沸腾,他深信他们将会击败方温候,从而对北蜀立威,如打赢这一仗北蜀将会在数年时间里不会进犯荆越,只要有数年时间安排,就能逐一帮沈建承稳定局势。
许明山给他的命令是诱敌,但是也没把话说死,因为战场上的事瞬息万变,是诱敌还策应进攻,全由陆开和温禄山根据情况应变,有些事没体会过根本就不会明白,现在陆开明白热血沸腾是种什么感觉,同时陆开也明白,眼前这些人有些是不能活着回去。
不管怎么说此战非常关键,温禄山也是十分明白这点,温禄山向手下将士道“前面诱敌队伍会给我们发信号,信号一起我们就冲击,任务是把敌军冲断两截再与友军夹击,我们只负责敌营外的敌军,营内敌军自有校尉负责”
温禄山喝道“上马!”
众位将士纷纷翻上马背。
温禄山在前掉转马头,往战场缓慢推进。
吴彭在吩咐士兵们查看火弓情况,这时走到许明山身侧“早前方温候给我们留下空营,这次看他还敢不敢在营帐上涂毒”
许明山集中目力观看下方敌人营帐,不过即使是许明山锐目,从二十丈许外看去也不能一览无遗,许明山道“别说置气的话,这是方温候大本营,他怎么会在自己营帐涂毒,不管涂不涂剩余的红花粉都在营地里,只要火箭射入,他们将自食恶果”
张承业仰望繁星道“这一夜将会很漫长”
吴彭却是笑道“我倒觉得这一夜会很快过去”
张承业微微一笑,他能领会到吴彭这话意思“校尉时间差不多了”
方温候在营帐内闭目养神,同时向身旁李延道“许明山真有耐心,现在还不进攻”
李延有些忐忑道“难道是他察觉出我们在这里布下陷阱?如果是这样。情况就对我们不利”
方温候道“放心!稍安勿躁,你害怕的情况绝不会发生,直到此时许明山还没有任何动静,那是代表他在准备袭击,多点耐心”
东西两方,顿时蹄音轰鸣。
方温候双目忽睁道“来了!”
李延当下出营,主持战线大喝“准备!”
盾手竖起盾牌,接着是持着长枪战士做好准备,后方三排箭手人人弯弓搭箭,严阵以待。
北蜀骠骑盛名自是威震天下,但是荆越铁骑也不甘示弱,以雷霆万钧之势出现在四面八方像龙卷风般直袭外出追击的北蜀骠骑队伍。
北蜀骠骑外出追击也不是无脑蛮干,早是做下预备,如是无脑追击,肯定会被敌蹄踏成碎粉片甲
难存,现在当然不会发生这样的事。
当荆越军围打北蜀骠骑时,后方北蜀骠骑五千精骑营援而上,分从东西两方越丘下扑,来势凶猛,彷似击岸怒潮,教人见之胆丧,另有两队千人分头攻击荆越军两边侧翼。
温禄山神色冷静丝毫不为敌人威势所动,冷然扫视敌方情况,掌握敌人强弱虚实。
突然从侧翼奔杀过来北蜀骠骑队伍顿时人仰马翻,荆越军将士发出震天欢呼声,原来是早先布置下的弓手发挥作用。
弓手都躲在诱敌过来必经之路上,夜深加上草树阴影掩护,北蜀骠骑自以为是奇兵突袭稳操胜券,哪里想到荆越军早是做下部署,黑漆漆的哪看得真切立即中招,弓手箭矢一放,北蜀骠骑前排战士连人带马通通躺地。
原本是气势如虹,现在却是乱成一团,最糟糕的是一经伏击军心慌乱,有些人还在骁勇奋战,可有些人已经朝着两边树林逃去,一逃兵器分开情况更是不堪。
慌逃的人并不是多数,北蜀骠骑很快的就重新集结队形,温禄山喝道“布盾!”
盾牌全部竖起,布成无隙可入盾阵,保护后方弓箭队伍。
重新集结的北蜀骠骑开始有条不紊进攻,敌骑率着战马长枪旋风般攻来,从如此情势来看有扭转败势可能。
当然北蜀骠骑扭转败势有个前提,那就是温禄山这边没有援军,陆开领着伏兵就在附近,现在还耐心没有杀出来,如此摆阵是故意让敌人产生错觉,以为仍有机会不会因攻势受挫立即退却,如此便可令敌人陷于苦战,然后在由陆开领兵杀出,这样就能大幅削弱敌人军力。
战马冲击是战场上最为恐怖力量,盾阵那是摆起但是人力很难抵抗战马冲击之威,敌军战马不住冲击盾阵,原本密不透风盾阵现在产生裂缝,裂缝一开北蜀骠骑顿时长枪突进,将盾兵分别刺倒,但是第一排盾兵先出生命,第二牌盾手重新补位。
这时温禄山大喝!“放箭!”弓箭手六排,在轮番放箭下,北蜀骠骑渐渐远离盾阵,一经离开盾阵五十步外,想要在靠近机会真是微乎其微。
一排一排的劲箭离弦而去,箭雨无情的投向敌人,最后排的箭手射出弓上之箭时,前排的箭手己装箭上弦,射出另一轮的箭矢。
北蜀骠骑纷纷翻跌毙命。
从两边冲下来的敌骑情况更是不堪,箭矢不断冲击,前方队伍不住往后退,后方的人也不能上前,双方相互拥挤进退不是,只能让密集箭矢夺取生命,其况之惨大是让人触目惊心。
温禄山见情况已经差不多,立马射出火箭,火箭在高空爆响。
北蜀骠骑看出温禄山是在发信号,知道见势不炒,立马吹起撤退号角准备全军撤退。
见得天上信号爆开,陆开登时心神一震,当下领兵杀出,合理歼敌。
张承业看见远处林内信号微微一笑“他们那边快要收场,我们可不能输给他们!”
吴彭先行率军从南面冲入方温候营地,许明山向张承业道“西面是你的,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