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9章 自寻生路
听得陆开喊话,许明山陷入沉思,陆开对身后黑衣人十分好奇“能不能问问,你是怎么知道方温候下落?”
黑衣人剑是在手,先前陆开抛箭毙敌手段也是看在眼里,一直不敢对陆开放松警惕“这你管不着”
陆开在道“那你总能告诉我,是谁让你来杀我们的?不会是方温候?”
黑衣人并不打算和陆开开诚布公说话“没功夫回答你问题,告诉我愿不愿意用你的命,换方温候下落?”
如果从大局来看,这个交换那是十分合算,陆开毕竟只是一人一命,如让方温候动手下毒,那就不是一尸一命的事情。
反正死不死都在身后黑衣人一念之间,陆开顾全大局道“如你真的知道方温候下落,可以杀我”
黑衣人在道“那就把我意思告诉城墙上那大人,还有,杀了你之后要让我走,只有这样我才会知无不言”
陆开苦笑道“杀我之后还能从容身退,这样你就能回去交差,也能留住性命,这办法我就想不出来”
黑衣人语气硬冷道“这是一举两得你们也不亏,我知道抓住方温候对你们意味什么”
陆开深深吁口气,比起抓住方温候他这一条命,根本就不值一提,陆开扬声道“许校尉,他杀了我后,会告诉你方温候下落,另外你要放他走”
段英光燕仪一听顿时一惊,二人目光纷纷投向许明山,许明山一脸凝重道“你休想!”
黑衣人冷冷高声道“那么我只能和他同归于尽!”说话时,剑锋离陆开脖劲更近一寸,许明山是万分不愿让陆开送死,情急扬声道“慢着!我们可以商量!”
黑衣人态度十分坚决道“没有什么好商量的!就两条路,一条是我和他同归于尽,另外一条就是答应我要求!”
许明山缄默不在出声,他的思虑还有没有别的办法救陆开,陆开已经想得所有可能,这是一个无退路之局。
陆开高声道“许校尉大局为重!”
这话一入耳,许明山眼睛就红了,陆开这是想拿命换方温候下落,许明山压低声音询问张承业“有没有想到办法救人?”
张承业见得许明山询问自己意见,那就代表许明山对这个情况是一点办法也没有,张承业也是想为许明山解忧,但是他实在没有这个能力。
张承业显得羞愧道“末将,末将,没有办法”
许明山闭起眼睛,长长叹口气。
段英光绝不能看陆开白白送死,这样就丧失岱迁信任,段英光道“我偷偷出城,
想办法救人!”声落,人已转身。
“站住!”许明山道“只要那人听见有什么异动,会立马杀人,你这一下去不是救人,只会让他死得更快!”
燕仪花容惨变,身子已经开始发抖,同时也恨自己愚笨想不出办法救人。
段英光知道许明山说的是事实,只得打消这个念头,许明山紧紧握着拳头对黑衣人扬声道“你先告诉我方温候位置!等我们抓到人,自会应允你的要求”
陆开听得这句话,心中没有一丝对许明山怨恨,怨恨他不多想想办法救他,相反的长长松口气,庆幸许明山没有拒绝,同时也没有让人暗中救他。
黑衣人张眼凝视城墙上黑压压人头扬声道“大人,这么多人都听见你说的话,相信你不会食言,如你出尔反尔相信你手下的人也会看不起你!”
黑衣人为什么说这话许明山怎么会不明白,许明山道“不用你提醒,我许明山说话自是一言九鼎,说吧,方温候在何处!”
黑衣人也不犹豫直接扬声道“人在万化,离此地不足五里,能否抓到人就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许明山在问“他手下精兵都在那里?”
黑衣人道“不知道他大军在何处,万化上次见到只有三百骑”
许明山看一眼张承业道“去吧”
张承业肃然道“是,末将定不辱使命!”
许明山目光大是沉重看向陆开“陆护卫,有。什么需要我做的吗?”
陆开脸上展现微笑“许校尉一定要想办法确保黄堡主安全,另外好好照看燕仪姑娘,事后,将他们远远送走,我也就能安心”
燕仪这时已是忍不住,满目披泪凝望陆开。
许明山痛心已非言语所能表达,只能悲切道“我应了!”
“还有一件事!”
“你说!”
陆开道“还有张中平,如果可以让太子酌情处理”
陆开说这些话没有一句是想着自己,都在关心别人,许明山一双眼睛濡湿起来“好,这个我也应了”
陆开在城下远远含笑道“多谢”
黑衣人虽在陆开身后,但能感觉到陆开情绪,黑衣人道“你好像不害怕”
陆开语声显得十分干涩苦笑道“为什么不怕,这世上没人比我更怕死了”
“但是我没有感觉到你有多害怕”黑衣人凝视陆开后背,说出自己看法。
陆开勉力一笑
“我是装做不怕死,难道你看不出来?”
黑衣人相信陆开这句话“不用想太多,我下手会很利落,不会让你受苦,五里距离不远,很快就会消息过来”
陆开也相信很快会有消息过来“希望你不会食言,下手一定要快”
黑衣人道“这你不要担心”
二人沉默一阵,黑衣人忽道“有一点你要明白,我杀你不是因为我们有过节,也不是针对你”
陆开完全能理解黑衣人处境,虽然不知道他谁,陆开没有对要杀他的人恶言相向道“我明白,这是你的差事,接了差事就要办好,换了是我也会这么做”
黑衣人对陆开这个人显得非常好奇,黑衣人道“我从没见过你这样的人,犯我手下的人命不少,很多人不是对我谩骂诅咒说我日后不得好死,就是跪地讨饶要我别杀他,你就只是站着,就好像很想我杀你”
陆开依旧背对黑衣人道“你要这么说也不能说你不对,其实有件事一直不知道该什么处理,想着也许死了就不会心烦”
黑衣人显得很有闲趣道“现在还有一些时间,想不想说说?”
陆开笑道“说了你也帮不上忙,但是话是这样说,事情总该是要处理的”
黑衣人道“你认为你还有时间去处理”
陆开微微侧头看一眼搁在脖劲长剑道“有,因为你怕死”
黑衣人凄厉笑道“你说我怕死?”
陆开凛然笑道“是,现在这情况看上去是同归于尽局面,但如你敢冒险一些,一剑解决我之后,还是有机会走”
黑衣人沉下脸凝视周遭环境道“我没有机会,城墙上那么多箭矢,我根本躲不开”
陆开继续道“这就是我所说的冒险,我以为我是世上最怕死的人,没想到你比我还怕,我要是你就不会和别人多费唇。”
最后一个舌字没出口,陆开身势蓦然一动,他没有往前去,因为如果身势往前,黑衣人就可以顺势往前出剑,用剑的人总是知道用剑之人的短处,如果能有办法将剑粘着,那么这把剑就不能在杀人。
陆开肩膀粘着剑面,就算不用剑的人也知道,剑面是杀不了人,能杀人的只有剑尖和两边刃口,黑衣人是横着剑搭在陆开肩上,陆开微微侧头将脖劲远离刃口数寸,在以最快的速度往后退,一退即刻冲撞到黑衣人。
黑衣人先前见陆开肩黏剑面往他退来,一急之下想着抽剑杀人,只是要抽剑伸缩之间也是需要时间,陆开赌的就是伸缩之间的空挡,一退在黑衣人有所反应之间就撞倒人。
第620章 杀手身份
黑衣人让陆开肩膀冲撞,连着后退几步险些站不住,见得陆开突然脱身,黑衣人大是惊怒,剑锋一振立马往陆开前胸插到,陆开反应迅速回步一转身形一旋避过寒光,起掌向黑衣人腰肋打去,黑衣人身形一纵,翻向陆开后面。
许明山先前还见到陆开受人胁迫,也就在一眨眼情况下,陆开也不知道怎么的就突然脱了身,见得如此情况大喜,喝道“来呀,随我出城!”
陆开能够脱身,黑衣人惊怒之间也是起了同归于尽心思,长剑扬空一闪直穿而来,陆开沉着提力双掌疾发劈面打来,掌风十分劲疾,黑衣人长剑往外一封左臂一挥,食中二指照陆开前胸点去,陆开当下大笑“你点不中”
左掌改掌为拳劈下,中得陆开一拳,肩一阵酸痛,勉力提剑横里一划,亮晶晶剑尖划到陆开面门。
陆开早有估算岂能让对方得逞,身法快绝弓身一跃疾如飞箭,二指一弹剑面,长剑顿时抖动离身,右掌往黑衣人面门打去,两人都是迅如电火,黑衣人没有机会伤敌,长剑疾发疾收护着身躯,横跃出五六步外。
一退在进,长剑如飞云掣电,嗖,嗖,嗖,连环疾发,陆开身形一纵,身躯斜着闪过,一招不中黑衣人剑光闪闪捷似灵猿,疾抢上去陆开一屈一伸,掌随身翻,听得嗤的一声,黑衣人左肩,又中陆开一掌。
中得陆开一掌,黑衣人连退数步,正要持剑在上的时候,见得许明山率着精骑赶来,黑衣人见对方人多势众,不在停留腾身跃空,许明山抓起马腹旁挂的硬弓,持弓上箭,对着黑衣人持弓就是一箭射去,箭矢直中黑衣人小腿。
黑衣人惨叫一声跌落在地,这时士兵围上将人扣住,许明山沉声道“带回去,严加审问!”
“是!”黑衣人让人扣下抓入连宁。
直到这时陆开才深深松得口气,许明山策马来到陆开身旁,脸上露出笑容试图以轻松神色,让陆开心里放松一些,许明山笑道“好险”
虽然受制时间不长,陆开背后也早是凉透,能够脱身也是一笑“的确是好险”
许明山既然知道方温候所在之处,陆开很想知道去的是谁,直接张口询问“谁去的铁溪?”
许明山当然不会隐瞒道“是承业”
陆开不太放心道“借我一骑”
陆开这才死里逃生,又想妄动,许明山一听就知道对方要做什么,皱眉道“想去铁溪?你就不能休息一会?知不知自己刚才在鬼门关转了一圈?”
陆开是当事人怎么会不清楚,陆开失笑道“不亲眼看见方温候受伏始终不能安心”
许明山无可奈何看陆开一眼道“
你呀”接着挥挥手让人送来一骑,许明山道“去吧,承业刚去没多久,还能赶得上”
陆开上马刚要动身,听得许明山咦一声,陆开问“怎么?”
许明山看向地上一具尸体道“我认得这把剑”
“剑?”
陆开和许明山同时下马,跟着许明山来到一具尸体前,许明山弯腰从地上拿起一把剑道“你看这把剑没有护手”
许明山如此提示,陆开这才注意起这个细节,在张眼扫看这些黑衣人的剑,皆是没有护手,护手就是剑身和剑柄之间打横之物。
陆开多看两眼也是一奇“这些人的剑,为什么没有护手?”
许明山知道这个原因道“因为这样能方便藏在袖中”
经得许明山提点陆开立马会意,许明山在道“他们是梁公的人”
“梁公?”陆开纳罕问“为什么这么说?”
许明山道“认识梁先君吗?”
想起梁先君陆开忽而失笑道“如你上次问我,我是不知,这个人我认识,不久前在云兮楼见过一面”
许明山在道“梁家的人都是这样的剑,上次见梁先君带着下人斗狠,那些人从袖中拔剑,是以印象深刻”
陆开奇道“这么说,是梁公派人过来杀我们?为什么?”
许明山一时半会猜不到原因道“不是抓个活的?审问既知”
陆开犹豫片刻道“我随你去”
许明山好笑道“跟我去?不去铁溪了?”
听见梁公的事倒是把方温候忘记,许明山笑道“你去铁溪吧,问过了人在去找你”
陆开点点道“这样也好”
陆开动身前往铁溪,许明山则是回城审问,黑衣人小腿的剑有人拔了,医师在为他上药,这人虽然是俘虏,许明山也不打算虐待。
医师上完药就退下去,许明山道“梁公为什么派你们来杀人?”
这人大为惊愕,但也没说实话“我不认识什么梁公”
许明山当然知道对方不会这么轻易承认,许明山道“你明不明白现在自己是什么处境?老实回答说不定我会放你走”
这人为之动容道“你会放我走?”
许明山道“那就要看你怎么回答,在说,我留你下做什么?关你还要浪费我军粮,说吧,梁公为什么派你们来杀人?”
“你。。你真会放我走?”这人显然并不相信许明山的话。
许明山见这人废话不少,转身向门口过去“来呀,将人带会浦口,关入鬼井!”
这人也不知道鬼井是个地方,但从这样的名字听来那肯定不是一个好去处,这人忙道“慢着”
许明山负手而立背对这人道“想说了?没时间和你耗着”
这人最终选择张口道“的确是梁公派我们过来,但是其中有着什么原因,这我不知道,我觉得多半是哪里惹恼过梁公”
“多半?惹恼?”许明山很不喜欢这样不确定的答复。
许明山沉目冷视,这人回视许明山道“我真的不知,我们也就是听令办事,在深的事梁公怎么会我们说”
“真的?我看假得很?”许明山回身询问“经过我们已经听说,那陈麻子知道蒋全下落,你倒好把人杀了,杀了就杀了吧,但你却又恰巧知道方温候下落,说说看,你是怎么知道方温候消息”
这人不敢隐瞒“前些日子梁公见过方温候”
许明山大是震异道“梁公和方温候见面!为什么?”
这人摇头道“不知道,他们在屋里说话,没让我们进去”
“屋里说话?”许明山惹然道“方温候去过荆越?”
“不是”这人道“是铁溪,是梁公去铁溪见得方温候“
许明山眉头皱得很深心道“如此时刻梁公为什么要和方温候见面?”
许明山在问“知道方温候手上有红花粉的事?”
这人凝思片刻道“不知道”
思虑过才做答复,说明是在隐瞒什么,许明山下重语气道“是吗?不知道是吧,那好,等方温候在河里投毒时,我第一个丢你下去”
方温候会不会在河里投毒,这个许明山不敢肯定,但是拿来要挟人已经有足够震慑力,许明山如此一恐吓,这人立马道“我。我听过一些。。”
许明山一逼就说实话,这样也好也免得用刑,许明山在道“红花粉都在铁溪?”
这人语气十分诚恳道“这个真的不知道,在见面的地方没有见到什么红花粉”
这时屋外有人进来禀告“校尉,段英光和燕仪姑娘求见”
这里不是会客的地方,许明山也不知道他们找他做什么,不管怎么说他们也是受得惊吓,于情于理也是该安抚一句,毕竟和陆开在一起也算是朋友。
许明山看一眼这人道“先待着”
许明山外出,段英光燕仪迎上,段英光眼中满是愤气道“校尉听说抓了人,让我进去问问他,是何人派他们过来杀人灭口”
第621章 观察情况
这事许明山已经问出口,段英光那是没有必要在进去,许明山道“审问之事不用你们操心,你们今夜也是受累,先下去歇着,如问出什么明天在给你们说”
说不说也是个死,这个死指的不是屋里被抓的人,说的是文玉堂,文玉堂就躺在红山面前,红山整个人瘫坐在地,双眼失神凝视文玉堂,红山无论如何都无法相信,文玉堂居然会让人用白凌勒死,他实在是不知道这事应该如何和文公交代。
其实红山现在不应该关心这件事,因为能不能活着出去还要另说,只不过现在还不需要关心这个,目前他还活着,活着就能想办法出去。
勒死文玉堂二人凝立红山面前,梁公先前带来的亲随并没有和梁公一起走,亲随也在红山面前,亲随冷冷凝视红山问“认识我?”
红山将视线抽离文玉堂,愤然不已瞪着这人,红山道“认识,怎么不认识,你是庚子昂,是文公手下大名鼎鼎的走狗!”
红山讥讽换来的不是庚子昂的毒打,而是一片笑容,庚子昂轻笑道“我不明白红山兄弟为什么如此轻看小弟,你和小弟不是一样?你也是文公手下大名鼎鼎走狗,我们半斤八两,何必相互辱骂”
红山冷哼一声并不说话。
庚子昂在道“先前梁公的话听见了?梁公也想要你死,但是我想给你一次机会,萧无忧你到底知不知这人下落?”
庚子昂指着文玉堂尸身道“你看,这事可不是在开玩笑,文玉堂梁公都敢杀何况是你,我们在别人手下当差都不容易,红山兄弟是个聪明人,如果知道萧无忧下落不妨实说,挨着杀头危险也会送你远走”
红山才不相信庚子昂鬼话,别说他不知道,就算知道那也不能说出来,一经说出庚子昂就没有任何理由留他性命,为了自保,为了留下性命告诉文公这消息,现在最好是装作有所隐瞒的样子,只要文公知道这事就绝对不会放过梁公。
红山脸上装作深思熟虑样子道“我真的不知道”
既然不知道有什么必要要深思熟虑?这样的表情庚子昂看在眼里,庚子昂一笑道“为什么这幅表情?不会是想假装知道,从而寻找机会逃走”
红山冷冷看人道“既然认定我不知道,还问我作甚?要杀就快杀”
庚子昂琢磨红山神色片刻在笑道“我哪是认定你不知道了,如果认定现在也不会在问你,我想告诉你的是,你想呀,文玉堂在你手上让人杀了,就算我放你走,你敢回文庄吗?有脸面见文公吗?文公知道这事难道不会迁怒与你
?”
连续三次发问,让红山哑口无言,庚子昂这三个发问不是空口白话吓他,的确是有如此可能。
庚子昂在道“我要是你就不会回去,何必回去领死,好,就算文公念你以前功劳不迁怒你,但是以后在文家你可就不会在是二爷,与其如此,不如远远离开在谋生路”
就像许明山说的一样,陆开很快就赶上张承业队伍,来到溪涧居没有立即团围抓人,张承业命人守住各个要道,溪涧居后方的峭壁,从后面走那是绝对没有脱身之路,围而不歼是在查探虚实。
溪涧旁边有山流,流水潺潺景致那是没得说,溪涧居并不是一个大庄,就是三间林中屋舍,屋舍呈品字形搭建,屋舍虽有三间格局不是很大。
陆开远远看去看“这屋舍也就是三口之家布局,那人说这里至少有三百精骑,这么多人那是挨不下这里,多半就在附近,当然前提是那人没有说谎”
张承业道“已让人在附近打探,附近如果有人很快就有消息传回,但是你看,入眼的只是十余人”
人的确只有十余个,十余人在溪涧居附近巡视,张承业在问“你觉得里面会有方温候?”
陆开也不敢把话说满道“先观察一阵,看看有没有人从屋里出来”
张承业点点头“那就看看在说”
屋外巡视准确来说是十三人,佩带各式兵器,刀,剑,枪,矛少见的钢钩也有,明眼人只须看一眼,便知这些人无一庸手,但是荆越军也不是吃素,相信能够应付他们。
溪涧居正厅入坐的人是卢修,卢修为志山的死感到十分惋惜,虽说如此很快的有人就代替志山位置,这人叫陈忠义。
陈忠义在客案坐下道“在北安也听说过陆开的事,方将军早猜到他会在暗地里闹事,这人的行事作风在北安就是如此,如此阴险小人实在让人可恨”
想着陆开,卢修悬着一口气就没放下来道“可恨你也拿不住他,这人实在是我们心腹大患,红花粉的事以为我们做的已经十分小心谨慎,也没想到对方是如何知道,现在我能够肯定,当然我们在林中没找到人多半就是这个陆开,想起志山大为可惜,我们当时不是没有准备,还是给陆开打个措手不及”
陈忠义不想长他人志气冷哼道“但得队长点头,我立即把陆开捣成肉酱,看他还有什么能耐敢惹将军心烦”
卢修神色出奇的平静柔声道“忠义你的能耐我当然是信得过,对你也是充满信心,不过却千万勿要低估
陆开,这个陆开曾在北安这么多双眼睛盯着之下救出质子,此举已让王上大为震怒,如这次在让我们无功而返,实在是没有脸在回去交差”
陈忠义露出冷酷笑容道“陆开愈难对付愈好,若杀的是无名之辈,怎显得我北蜀骠骑手段”
陈忠义口气虽大,卢修没有人会怪他口出狂言。
卢修双目射出赞赏睛芒微笑道“我也不是说怕了这个陆开,只是眼前形势复杂,只宜智取不可力敌,任何轻举妄动倘招致损失,均有负王上对我们期望”
陈忠义神色肃然道“只要这次能成浦口就是我们的,只是方将军为什么要见梁公,他毕竟是荆越人,虽说商贾是见利不吐骨头,梁公毕竟不是商贾”
卢修眼中射出锐利无比神色,沉声道“他不是商贾更胜商贾,其实没有什么钱比征伐来得更快,两军对垒粮草人马,这些用度表面看上去是当王的调用,但是在暗地里有很多利益相衬,你也听说沈建承盐令一事了?”
陈忠义点头道“听说了,此举无非是想对付士族”
“就是如此”卢修在道“只有将士族手上所有利益拿在手上才能放心”
声落,卢修不愿在说旁话问“华明通,说了什么没有?”
陈忠义道“这几日都审着,没问出新东西,人已经折磨不成样子,在审下去。。”
卢修起身道“罢了,在给他最后一次机会,去吧”
“是”陈忠义起身出门,往左手边屋舍过去,陆开张承业远远就看见陈忠义从屋里出来,张承业道“这人是谁?陆护卫是否认识?”
陆开是去过北安,那也不代表他能认识北安每一个人,陆开摇头道“不认识眼生的很”
“报!”一名士兵上前“我们抓住一人,是溪涧居伙夫”
张承业肃然道“带上来!”
“是”士兵退下扣人过来。
伙夫让人扣来,一见陆开和张承业二话不说跪下就讨饶道“大人饶命”
张承业还没说拿他如何,就先行求饶,见得如此没有骨气也不理他,张承业问“方温候可在溪涧居”
伙夫不敢隐瞒,实话是说道“将军不在,卢队长现在在溪涧居”
“卢队长?”陆开忽问“是卢修?”
伙夫慌忙点头“是”
第622章 抓人
张承业挥手让人带下去,张承业叹口气道“可惜,方温候不在”
陆开点头道“的确可惜,他既然不在那么就要活抓卢修,他一定知道方温候去处”
张承业点头,陆开看看溪涧居附近地势问“你的人准备好了?”
张承业充满信心道“早是做好准备,打个信号就可抓人”
陆开思虑片刻“我看就不用在等了,马上抓人”
张承业挥手招来一士兵,低声吩咐几句,士兵接命退下。
张承业道“走吧,抓人”
人,还是那黑衣人,只是衣服没换,面巾早是取下,取下面巾许明山也没问这人姓氏,只询问最关心的问题,许明山道“你说不知道梁公和方温候见面谈何内容,那么我问你,梁公除见方温候之外,当时在场的还有什么人?”
这人啄思片刻道“还有黄堡主”
“黄堡主?”许明山讶然道“黄堡主当时也在,你看清楚了?”
这人道“我不认识黄堡主,只是听梁公向这人打过招呼”
黄堡主的事许明山也是知道,许明山这时问“黄堡主神色如何?”
“神色如何?”这人并没听出许明山更深的意思,只能说出所见之事,这人道“神色很好呀,能说能笑的”
“能说能笑?不对吧”许明山在问“他不是让方温候扣为人质?既是如此怎么会和方温候谈笑风生?”
“是吗?”这人对许明山这话感到十分奇怪“你说的事我不清楚,但照我当时所见,那黄堡主可没一点让人扣下为质的感觉”
许明山大为皱眉心道“这是怎么回事?燕仪姑娘不是说黄堡主让方温候扣下了?如是假的怎么会来向太子求援?”
这事只有两种答案,一种是燕仪在说谎,另外一种就是眼前这人在说谎,许明山眼珠眯着一条缝隙琢磨心道“他们二人谁在说谎?”
不管他们是谁在说谎,总之华明通是没有说谎,华明通这辈子说过假话那是不少,但是这次说的确实是实话,华明通身上都是鞭痕,鞭痕在身当然不会是自己打的,有一人持鞭就站在陈忠义旁边,华明通满眼恐惧凝视长鞭。
陈忠义还有话要问,为了表示友好,让持鞭那鞭将鞭子收了,持鞭那人负手而立将鞭子移到背后,见得鞭子在眼前消失,华明通神色缓和一些。
陈忠义看人笑问“这都好几日,你实在是不必在遭受如此折磨,你就实说,上次和陆开说过什
么?”
华明通连一句隐瞒也没有,艰难张口干涩的嘴唇道“我。我说的都是实话,陆开只问我方将军大营所在之处。。”
陈忠义笑道“这个你说过了,如不是你方将军如何能设计让他们中毒,但是我不信,陆开就单问你这事”
“就只是这一件事,真的,我发誓”华明通目光十分坦荡,一点作假意思都没有。
陈忠义盯着人眨眨眼道“真的没有了?”
“真的没有了”
华明通让他们抓住,那是因为那日受得陆开好处后,想远走高飞,但人远离荆越还不到十里就让人扣下,这实在不能不说运气不是很好。
华明通让方温候他们扣住,陆开一点也不知道。
华明通的答复是掏心窝的话,在陈忠义看来那是嘴硬,陈忠义道“看起来你还没受够刑,打!”
“啊!”华明通惨呼声从屋内惨传出来。
就在华明通被毒打之时,陆开张承业领着二十人前往溪涧居,他们二十人是在打前锋,其余士兵就在他们身后不远,只要一声令下就可起身围堵。
二十人往溪涧居悄悄摸去,他们这是打算用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潜入溪涧居,如果硬碰硬双方定会出现不少死伤,潜入就能将伤亡降低。
陆开张承业摸到溪涧居附近,张承业打个手势让人散开。
华明通边让人毒打边叫道“我说的是实话,不要在打了,我真的没有和陆开在多说什么”
陈忠义没把这话听进去“有件事你要明白,我不想对你这样,但是你在营里多少都能看见将军调动,不说实话那是不能放过你”
飕飕艘,五支箭矢从溪涧居林内飞出,直接命中外围五个巡卫,箭矢皆是一剑封喉,五名外围巡卫连惨叫声都没来得急发出就倒地毙命。
将人飞箭杀死,有五人从林内蹿出,将尸体拖入林内丢弃,这时又有人三人过来,其中一人见外围巡视五人不见纳罕道“咦,他们哪里去了”
另外一人同样也是纳罕,第三人往地上一看惊道“看,有血迹!”
血迹这话刚出,三人顿时警觉,这时林内在飞出三支箭矢,又是直接见血封喉。
毒打几鞭华明通痛晕过去,陈忠义向持鞭人道“泼醒在打,愿意招在来叫我”
“是”持鞭将鞭浸入水中,在拿水将华明通泼醒。
陈忠义走出门外,见到院内空
空无人,当下留心多看两眼,心道“人呢?”
陈忠义在院内高叫一声“来人!”
院内只有他声音在回荡,除此之外并无任何声响,当下陈忠义觉得不对,卢修在屋里听见陈忠义喊声,从屋里出来问“怎么了?”
陈忠义脸色一紧道“队长,情况有些不对,人都不见了”
卢修这才注意院内的确无人,卢修略一沉思“快走!”
二人立即蹿到马旁正要上马,见得箭矢飕飕射来,二人闪身躲去,见得张承业领着冲入叫道“给我抓了!”
一见对方打扮,陈忠义怒道“原来是荆越蛮人,让我见识见识你们有多大本领!”身形一晃,直接出掌将一名士兵击毙,张承业飞箭般蹿身上前,陈忠义想出言讥讽几句,只是张承业出剑划来,只能把话咽下。
张承业出手迅疾无比,让陈忠义吃惊不小,陈忠义也是机警非常,一见剑风袭来就知道张承业不好对付,面对张承业剑势,陈忠义心中做下估算,不管他是出掌迎敌或窜身闪避,都逃不出张承山剑势范围。
极快的思虑一翻过后,利用近身马匹旋风似的一转身,左盘右绕分散张承业连续几剑,接连几转始终利用马儿将自己和张承业隔开,张承业微微气恼,因为对付只守不攻,正在想办法出剑毙敌时,听得利器破空声响。
张承业听声辨器引身一闪,那暗器闪电般从头顶飞过,张承业大吃一惊,轻功一提纵身跃上屋顶,原来是在一旁的卢修往他射来暗器,卢修见张承业如灵猴闪过,卢修手下在抛暗器,张承业早已握剑在手,迎着暗器一挑,那暗器如流星般跌落地上。
这时陆开抢身而上一剑自卢修后背,飞去,卢修原本是在偷袭,没想到还有人在他后背偷袭他,顿时心头一震,强行蹿入屋内,陆开往屋子追去人只到门口时,见得卢修手上多把长刀,卢修大声喝道“原来是你!”
卢修刀施大开大合,唰,唰,唰,一连几刀疾向陆开砍来!
张承业见陆开缠住卢修,他也不在迟疑从屋顶飞身而下,往陈忠义过去,陈忠义还在马后,张承业一点也不心疼马儿,一脚踢向马腹,马儿犹如一道墙般往陈忠义倾压过去,陈忠义哪有这么容易就让马压住。
在马儿近身之前早是闪身避开,马儿嘶鸣一声重重跌在地上,马儿并未招到致命重创,倒地之后后蹄一撑,前提一动立马起身往院外奔逃走了。
马匹一走张承业和陈忠义二人中间就在也没有任何障碍物,张承业持剑横直陈忠义道“看你还能往哪里躲”
第623章 双双毙命
躲不了自然是不会在躲,陈忠义高笑道“既来送死,那就成全你!”
陈忠义掌风在起,就如冬至寒风向张承业迎面打来,张承业见到脚下有顶轮石块,起脚踢向石块,石块当下沉沉飞向陈忠义,陈忠义当下提聚内力一掌打在石块上,石块突然炸裂开来,碎石激射一地,张承业起剑狂攻。
陈忠义起掌挡得三剑甚为吃力,张承业连连进逼,忽听得陈忠义大声叫道“你们是怎么知道我们在这里的?”
二人不是好友也不相识,如何知道他们下落这事,张承业怎么会说出来,张承业的答复就是横空一剑,陈忠义侧身一闪,张承业将院中木架一剑劈倒。
张承业虽然没有答复陈忠义的话,但他此刻发问道“方温候在哪里!”
这话一出陈忠义哪里还不明白对方来意,方温候不在这里陈忠义哈哈大笑“方将军有窜天入地之能,你们这等凡夫俗子,那是万万找不到他”
对方没老实回答,张承业也没显得失望,运剑如风施展剑中绝招向陈忠义猛刺,陈忠义一双肉掌虽然厉害却是打他不着,陈忠义见张承业剑法厉害,自己虽然不致落败,要胜也甚艰难,正想招呼卢修夹攻,忽见陆开剑势将卢修团团围住。
见此情景,陈忠义大吃一惊忽叫道“先走,此地不可久留!”卢修见陆开张承业带人突然出现,面上虽然没有表现出来,心里早是发慌,陈忠义的话卢修早是提前想过,只是想在陆开攻势中脱身逃走,那是机会不大。
卢修被陆开绊住,别说要走,就是想缓吸口气那都没有机会,没有机会也不能放弃,按捺下心来寻找时机脱身,陆开眼观四面耳听八方,陈忠义的话他完全听到,剑招一紧把卢修逼退几步大声道“卢修,我们目的不在你”
卢修勉力冷笑道“休想让我出卖将军!”
机会是给了,卢修不珍惜陆开只能进招,陆开剑势一变,大显神威剑势如虹。
卢修刀法也自有精妙之处,陆开连翻攻势看势是占据上风,但是占据上风并没有什么用,能伤敌也是最管用的,张承业情势和陆开没有两样,陈忠义掌势很是惹人恼烦,张承业一时间也未能擒下对方,又战十余剑招。
张承业剑光一闪,剑锋向陈忠义咽喉疾点,陈忠义侧身避剑,直掌改为横劈,这一掌陈忠义提聚内力,自信张承业敢硬碰,此剑非断不可,看出陈忠义心思,张承业招式不变身形微
动,猛一进步,反撩陈忠义腰胁。
唰唰几剑刺尖吞吐如风,一招紧似一招,酣战中只听得“嗤”一声,陈忠义衣袖给割去一截,陈忠义惊吓之间出手倒也不敢在开,攻势变得十分谨。
张承业厉声叫道“不要在抵抗,你们是没有机会全身而退”
陈忠义一拖一格,挡过张承业剑招,情况的确是这个情况,事实就是这个事实,他们二人今日要想逃走机会是十分渺小,渺小也是不能束手待毙,心道“既然今日非死不可,那么能多杀一人也值”
陈忠义这时攻击方向变化,掌风连连往附近围堵的士兵打去,围堵士兵纷纷响起惨叫,张承业看得大怒叫道“心肠实在歹毒! 临死想托垫背的么!”
陈忠义冷笑道“有能耐就阻我杀你手下!”陈忠义掌风上扬,把张承业长剑挡开,反手一掌把张承业逼退一步,身旁士兵见同伴惨死,心中也是恼怒纷纷持着长枪往陈忠义就刺,陈忠义哈哈大笑,就怕他们不作为,起动手攻他杀人就更容易了。
见得陈忠义掌风说过之处就有士兵倒下,张承业大喝道“都别上来!”接着剑光霍霍展开,疾如风雨,把陈忠义硬逼招架,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陈忠义这边是有心杀人陪葬,卢修想法和他不同,卢修一点也不想死,如不到该死的时候绝不会放弃希望,卢修在进招中同时在寻摸退路,攻中有闪,令陆开不能全力进攻,要不然卢修早已落败。
陆开见卢修边打边往旁边横移,那是想从陆开身边闪过,寻找空隙脱身,看出对方心意,陆开攻如雷霆疾发,旁边士兵先前也是想相助,但陆开攻势如风插不进手。
卢修长刀一挥,硬砍向陆开左肩,长刀这次来势凶猛,这刀如被劈中必定直透肩鼓,陆开也不躲避起剑架刀同时脚下往卢修右脚勾去,勾脚就算让陆开勾上那也杀不了他,但是卢修也是看清楚陆开心思。
旁边士兵不少,如若让陆开将他勾倒在地,士兵只要长枪一伸,那么就没有在爬起来的机会,陆开有此举动,那是在硬逼卢修收刀。
虽然知道陆开是硬逼他受刀,但他却是不能不收,就算能将陆开肩鼓砍了,那又有什么用,这样做虽然能暂时解去心中恶气,但是自己也会落入他们手中,卢修无可奈何间,只能收刀在做计较,见得卢修刀势回缩。
陆开见得机会,斜刺卢修一剑,卢修起刀封挡厉声斥道“如在
北安将你杀了,现在就不会有这样的事”
在北安陆开也没有见过卢修,也不知道卢修当时在哪里,不过现在说这样的话都是后话,陆开试图讥讽对方心气道“就你也想杀我?还不配!”
知道陆开是有心讥他,卢修长刀在起不住猛攻,喝道“那天晚上那人是不是你!”
这话来得突然,但是陆开完全明白,卢修指的是哪天晚上,能猜出来那是因为他们之间交集并不多,陆开坦坦荡荡道“的确是我!不过你没想到的是,那天夜里我就在树上,你们说的话我全都听见”
卢修道“那夜前方没有脚印,我应该早该想到你会躲在树上才是”
这时陈忠义突然传来一声惨叫,卢修也不知道那边是个什么情况,张眼看去见得张承业将陈忠义刺倒在地。
见得陈忠义让张承业刺倒,没在站起来,卢修知道陈忠义那是站不起来,心中一慌一时不查让陆开刺中一剑,这一剑直中右肩,一痛之下抬刀都费劲,卢修想着勉力一抬,肩上剧痛长刀哐啷一声落在地上,陆开并没有直接要卢修的命,横剑直指卢修。
卢修一动不动,眼睛一扫知道现在是个什么情况,忽而咧嘴一笑“休想生擒我!”
“不要!”陆开疾叫一声,卢修自个往剑尖上撞来,长剑穿透卢修胸口。
原本是想抓人,没想到二人皆是丧命,陆开张承业相对一眼都没说话,不说话那是没想到事情会如此发展。
张承业叹口气道“现在怎么办?”
陈忠义卢修殒命,方温候下落只怕在也查不出来,张承业的问题也不知怎么答复,事实上他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
“出来!”士兵从屋里押着华明通出来,里面那持鞭人自然是让士兵杀了,见得华明通一身鞭伤出来,陆开看得一奇“华明通?”
华明通让人强压出来,一身伤大痛不已,这才刚看陆开一眼,整个人应地晕去。
陆开当下道“救人!”
华明通也不知道昏睡多久,待得睁开眼睛,已是入夜,醒来时身上伤口已有人给他敷伤上药,陆开和张承业就在屋外,他们还在溪涧居,留下来是想等有没有人会过来,陆开问“附近都让人盯着了?”
张承业道“都盯着了,只要有人过来,会提前通报,附近没有北蜀骠骑,都查探过了”
第624章 新线索
陆开琢磨片刻道“看上去不会在有人来”
张承业点头看法和陆开是一致的“的确是不会有人过来”看得里屋一眼,张承业问“里面那人你认识?要不然怎么会救他”
对于张承业没有什么好隐瞒的,陆开直接相告道“在北安见过他,方温候大本营位置就是他告诉我的”
“报,那人醒了”有士兵从屋内出来通报,陆开张承业对视一眼二人入内,见得陆开过来,华明通想要起身,陆开将人轻轻按下温声道“有伤在身起身做什么”
华明通忍着伤口带给他的痛感,在床上跪着道“救命之恩,此生不忘”
陆开也是没想明白,华明通怎么会在这里“不是让你走了?怎么在路上让他们抓了?”
华明通微微点头,陆开和华明通介绍道“这位是张承业,在许校尉手下做事”
华明通也向张承业叩谢,张承业示意他不要多礼,陆开扶人靠着床头,张承业道“你有伤在身,为不打扰你休息,我就开门见山了”
华明通当然知道他们有话要问,要不然何必救他,华明通率先开口道“我知道你要问什么,现在真的不知道方温候去向”
张承业看一眼陆开,陆开替华明通说明道“我信他,当时和我说方温候大本营位置就让他走,不回营那是不会知道方温候去向”
有陆开担保,这话又在理,张承业在问“你在这里见过方温候?”
对于救命恩人华明通自然是不会隐瞒“见过,前些天来过这里,方温候是和黄堡主过来,见个叫做梁公的人”
“梁公!”张承业惹然道“你说的是梁全德!”
华明通摇摇头道“我不知道梁公是不是梁全德,事实上我只听见声音没见过人,一直被他们关在那屋里,梁公过来是方温候和黄堡主在院中迎接,听他们说过几句话”
“方温候和黄堡主过来见梁公?”陆开纳罕问华明通“黄堡主不是让方温候扣下为质了?”
“扣下为质?”华明通道“这我不清楚,他们见面时有笑声传来,在别人手上为质我看多半是笑不出来”
陆开心中直道奇怪,这个和燕仪说的情况是截然相反,陆开问“他们为什么抓你?”
华明通道“他们想知道我除和你说过大本营位置之外,还说了什么”
陆开追问一句“关于红花粉你知道多少?”
华明通摇摇头道“当时有听说过要劫红花粉,后面的事就不知道了”
张承业这时道“慢
,慢着,陆护卫你先别问问题,我们在说说梁公的事,梁公这是怎么回事?他为什么要来和方温候见面?”
陆开沉默不言,对此也是十分好奇。
张承业在问华明通“你知不知道他们为什么见面?”
华明通道“他们在主屋说话,当时我在那屋听不见”
陆开这时道“当时追我们的人,就是梁公派来的,这个还是许校尉提醒”
张承业脸色一沉道“这么说梁公现在和方温候是一丘之貉!”
这个不用肯定是,不是一丘之貉怎么会聚在一起说话,陆开道“这事有些不对呀”
陆开忽而情急看一眼张承业“快!让人回去通报,让人看住燕仪!”
“燕仪姑娘?”张承业不解道“看住她做什么?”
陆开还没想明白,只道“我现在也说不好,快把这里的事通报许校尉,另外这事我们要从根挖起”
“从根挖起?”张承业在问“挖什么?”
陆开说出看法道“方温候是怎么知道运送红花粉队伍路线?开始以为这是医署人受得方温候收买,但是他一个外朝人,也没来过荆越做客,是如何打通这层关系?在有燕仪姑娘当时和我暗示,方温候是在襄田县收买到的消息”
“但是,听华明通所说,黄堡主不像是人质,我们不妨做个大胆设想,黄堡主如果不是让方温候扣下为质,那么只有一个解释,就是燕仪在说谎,他们一定是在计划什么,在说回来,我看红花粉队伍路线一定是梁公说的”
张承业十分赞同道“多半是梁公无疑,只有梁公才可托人进去医署打听,只有他才能办到这件事,所以你的意思是我们要挖梁公?”
陆开道“是,我们要好好整理所知道的讯息,然后看看能不能连接起来什么线索,现在有一点是可以肯定的,梁公和方温候那是早已相识,因为方温候不可能带大军过来荆越,就能结识到梁公,这样子根本说不过去”
张承业立即招人进来,让人快马返回连宁将此事告诉许明山。
张承业皱着脸道“为什么如此一听,这事是十分复杂”
陆开道“的确复杂,但我们要想办法查探清楚”
张承业建议道“不如将梁公扣下审问?”
陆开觉得这建议十分不妥,道“不可,如果抓人那就是打草惊蛇,一定要在他们以为我们不知道他们关系下查探才行”
许明山接到张承业送来情报眉头大皱,吴彭在旁问“承业说什么了?”
许明山在脑海中试图理清这些信息,但是有些问题还是一团乱麻,许明山道“承业的消息证明一个问题”
“什么问题?”吴彭竖耳倾听。
许明山目光极是凌厉道“燕仪在说谎”
“她在说谎!”吴彭一楞道“她说什么谎了?”
许明山眉头皱得更深道“这完全解释不通,燕仪为什么要来说这个谎?目的是什么?”
许明山像是在自言自语,吴彭虽然没有得到想听的答复,对此也不追问,吴彭道“这么说校尉是相信,我们抓到那人说的?”
许明山这时看一眼吴彭道“我们抓的那人,说的事和承业送回情况一致,他说的是真话”
真话很多人都在说真话,就像华明通现在一样,华明通道“梁公很可能去过北安,或者是他的货去过北安,你知道我是在城防司的,无论是各朝私下来的货都要过城门”
陆开听出一些端倪“很可能是这样”
陆开在问“往后我们推论不出来,那么我们就往前推,你在军营里时方温候有没有什么人马调动?”
华明通仔仔细细回想,陆开和张承业满目期待凝视,希望他能想起什么有用的事情,想得片刻华明通双目一睁道“有的!我记起一件事情,方温候曾经调动人手去查看过佛寺”
“佛寺!”张承业和陆开同时一奇,方温候这个人无论怎么看,都不会是一个喜欢礼佛之人,就算要礼佛也用不着来荆越不是。
陆开觉得这是一个线索,即刻道“这个我们要好好查查,虽然不知道查看佛寺做什么,但一定有所阴谋,要不然一个领兵作战的将军查佛寺做什么,总不会是想祈愿能打胜仗”
张承业道“我立马让人查清荆越所有佛寺”
陆开道“不用查清所有佛寺,查看浦口附近即可”
张承业道“好,我这就去让看办”说完话,人就出去。
华明通热切凝视陆开道“我说的这个对你有用吗?”
陆开笑看华明通“有,无论如何总归是个线索”
华明通现在完全就是一个合作态度,有这个态度也是正常,受得如此鞭打,是应该竭力和陆开合作,反将方温候一军。
陆开想得想在道“你有伤在身我是应该让你歇着,但是北蜀骠骑里很多人我都没有见过,但你相识的人一定不少,如果方温候对佛寺有什么图谋的话,一定会让手下易装改扮,我就认识方温候和李延,其他人就不认得,你能在帮帮我?”
第625章 可疑寺庙
燕仪在屋内,屋外不远有二人在外站岗,名义上当然是来保护他们,只是他们有什么好保护的,那些人难道还敢闯入连宁杀人不成?
段英光屋子就在燕仪隔壁,出屋也是看见站岗二人,段英光敲三下燕仪屋门,燕仪开门让人入内,段英光看一眼满怀心事的燕仪问“屋外那二人是?”
一见段英光进来,燕仪立即掩去心中心事,张开俏目略带沉思从窗户看出去道“多半是让人来看住我们,只是我们有什么好看护?”
段英光见燕仪藏起心事,也不多问,他也看向窗外一眼“许校尉是怕有人来连宁害我们,此举也是为我们周全”
燕仪嘴里说的和心里想的,那完全是两码说,燕仪浅浅看人一眼,携带关心口吻道“这么晚了怎么还不睡?”
段英光叹口气道“睡不着,以为你睡了,没想到你也没睡”
燕仪也是叹口娇气在而巧笑道“我也睡不着,我在担心纪芙,也不知道她现在怎么样”
纪芙当时送文玉堂回去,至今不知状况,段英光怎么说也和纪芙相处过很短的时间,对纪芙这人也是有初步判断,段英光安慰燕仪道“纪芙姑娘人很精灵,不会有事,燕仪姑娘就放心好了”
燕仪微微点头,似乎段英光这么一劝让她很是安心,婉笑道“说的是,纪芙这丫头很精灵自己不会有事,只是我在担心那个人有没有乱说话”
“那个人?”无名无姓的段英光不知道那个人指的是哪个人“燕仪姑娘说的是谁?”
燕仪也不隐瞒自己担心,她是故意提起这人直接道“我说的是被他们抓住的那个人”
“他?”段英光大是奇怪,不知道燕仪是不是没睡觉,人累糊涂了,段英光纳罕凝视燕仪双眸问“担心那个人做什么,有没有乱说话和我们。。”
段英光话还燕仪说完,只见一把利刃直透胸口,燕仪出手异常干脆,也十分突然,在加上段英光完全没有防备燕仪,就在一瞬间已让燕仪取了性命。
将段英光杀死后,燕仪凄厉怪叫试图把外边守卫吸引进来“救命呀,有刺客!”
听见燕仪喊叫,屋外二名守卫当下踹门冲得进来,燕仪花容失色指着打开后窗道“人从哪里跑了!”
见得段英光尸体,二人也不存疑,当下踹出后窗追人,将人引开之后,燕仪立刻出屋,来到关押那黑衣人屋舍,黑衣人屋舍外有二人站岗守卫,燕仪上前道“许校尉让我进去和他说几句”
一人道“一人进去?只怕不好吧?”
燕仪点头,表示这人说得有理,燕仪道“不如你和我进去吧,人不要进去太多”
二守卫对视一眼,先前说
话这人道“好,我和姑娘进去”
燕仪和一名守卫入内,守卫刚将门关上,燕仪趁着那守卫背对她,立即给得守卫一刀,守卫闷哼声也未传出就瘫倒在地,杀得守卫燕仪立即回头,伸指押在唇上轻声对那人道“别害怕,我是来救你的”
那人显得惊奇深深打量燕仪,压低声音道“你来救我?可我们并不相识”
燕仪并不是来救人,说这话是为了博取对方信任,燕仪现在离人有七八步,如果一进来就摆下有歹心架势,那是万万没有机会靠近人。
燕仪缓步向那人过去“我们是不相识,也最好不用认识,有机会赶紧走”
在燕仪靠近他之前,这人张口心存疑虑道“站住,别过来”
燕仪没有唐突上前“怎么?”
这人道“你为什么要救我?我可是追杀你的人”
燕仪过来自然是想好说辞“我知道,梁公已经和我打过招呼,知道你们会来”
“是吗?”这人还是没有完全相信燕仪,燕仪急道“你这人怎么有这么多问题,现在就给我一句话,走不走?我没时间等你”
能给他思考的时间很短,尽管燕仪的话让他不是很相信,但是只能赌一赌,这人道“扶我起来”
燕仪得以对方相信,能毫无阻碍靠近对方,一靠近人立即下手,那人连反应都没有,就让燕仪刺死。
将人杀了,燕仪收拾好情绪立即出门,门外还有一人,燕仪神色怀着喜色道“快去请校尉过来,这人肯说了”
这人不敢怠慢立马道“是”
将人引开燕仪也不做停留,立刻出得连宁。
出连宁之后燕仪直接往襄田过去,襄田郊外有不少田地,燕仪往一农舍过去,农舍里的人杨彬,看见燕仪杨彬笑道“末将,见过小姐”
燕仪微微笑看人“杨将军”
杨彬先是打量一眼燕仪才问“拿到了?”
燕仪浅浅点头,将谕旨拿出递给杨彬“交给爹,只要这东西在手,太子就杀不得我们”
杨彬郑重收了道“一定会转交堡主”
刚进来燕仪看见马车,燕仪问“怎么马车还没到?”
杨彬就一直在等着马车,久久未见人来,等得久也是急得很,杨彬道“不知道,现在还没见人多办是出得岔子”
燕仪显得焦急道“方温候是怎么办事的,就一辆车也送不来”
杨彬对此无言以对“小姐,你看现在怎么办?”
燕仪想得想道“马车是出来还是没出来?”
杨彬道的“出来了,出来前有过通报”
燕仪讶然道“既是出来那怎么还没到?多半是路上有得什么事,是谁送的马车?”
杨彬道“是周阳,章永,罗文”
燕仪倒杯茶喝了解渴道“没有马车上那些东西怎么做事?派人去找过了?”
杨彬怎么会苦苦干等,自然是派人找过,杨彬道“找过拉,路上没看见马车”
燕仪想着不能误事,燕仪道“不能在等了,这样,我们分开找,总不至于一点线索也没有”
杨彬道“那么这里?”
燕仪怎么会对一间民舍有什么感情道“让人都撤了吧”
“好,这就下去吩咐”
杨彬刚要出屋,燕仪添句话道“身上有响箭没有,可别拉下”
杨彬摸摸身上摸出个响箭递给燕仪,燕仪刚要起手接,问“给我,那你还有没有?”
杨彬笑道“身上就带一个,没说过会我在去取就是”
燕仪把响箭推回给杨彬道“你拿着快些找人去,响箭我在去拿就是,还在老地方吗?”
杨彬点头道“嗯,也不知道那地方现在有没有人”
燕仪现在也顾得这个道“无妨,没人我在砸锁就是”
杨彬提醒一句道“这些响箭是特殊制造,多拿些在身上备用,免得到时候不够用”
燕仪点头在道“明日去佛寺可别忘记时间”
杨彬笑道“记着呢”
“好了,不说了”燕仪和杨彬分道而行。
找的一夜没找到人,不知道燕仪是否将马车找到,燕仪那边还没有消息传来,杨彬让人一接到消息就给他通报,现在他要前往佛寺。
到得一个叫明月寺的寺庙,寺庙里人声鼎沸,有很多人过来祈福,入得寺庙有一寺僧和杨彬对一眼色,这里人多杨彬上前双手合十道“小师傅”
寺僧道“施主来拉,与我来吧”
“请”寺僧领着杨彬往内院过去。
经得一夜探查,张承业道“我们查到一个寺庙,叫明月寺。
“明月寺?”陆开琢磨一句才道“这寺庙有什么不对?”
张承业打探到什么就说什么,张承业道“也没有什么不对,就是近日来有很多和尚挂单”
“来了很多和尚挂单?”陆开深听张承业意思在问“你是怀疑方温候的人装成和尚混进去?”
张承业的确是这个想法“是,我的确是这么想的,其他寺庙倒没有什么值得注意的地方”
第626章 冒险一探
目前没有什么线索,既然有所怀疑陆开道“那么我们就去看看”
准备妥当之后,众人上得一辆马车,华明通换得新衣服表面倒和常人无异,陆开知道华明通外表虽然和常人无异,但身上的伤不是假的,关心询问一句“还能撑么?不行的话。。”
华明通并没有在陆开面前显得痛苦神色,装作轻松笑道“我没事,不就是挨得几鞭死不了”
陆开知道华明通是不想让他们担心,陆开道“没事就好,不要硬撑”
华明通笑道“我真的没事,不过现在是去哪里?”
陆开说明目前情况道“查到一所可疑寺庙,现在我们过去看看,等会和队伍汇合之后在做打算,我们不会让你涉险,只要你认得任何一个人,我们就能肯定方温候在不在里面,只要确定人在我们就把你送走,在伤势好之前会帮你安排住处”
华明通缓缓点头神情中有些沉郁,陆开问“还好吧?”
华明通自嘲一笑道“我碰到的到底是什么事,我是一个北蜀人,居然帮你们对付自己人”
陆开知道华明通此刻情绪那是相当复杂,这样的事情很难劝解,陆开道“我知道这事对你来说有多困难”
华明通忽而直视陆开道“是吗?你真的知道?”
这句话陆开无言以对,不知在说什么。
华明通叹口气道“其实我不该这么说,我受到的折磨是我咎由自取,怪不得他人”
一路无话,马车到得明月寺附近,众人下车,华明通下车动作很是缓慢,事实上他每走一步或多或少都会扯痛伤口,他现在这样的情况最好是好好待着,只是情况不允许他这样。
下马车陆开看人一眼问“还行?”
华明通没张声点头回应。
“跟我走”陆开领人前行。
张承业这时上来道“人都安排好了,四周也做下布防,只要方温候在里面,他将插翅难飞,另外我也空出一些人手,方便随时调用”
张承业办事陆开自然是放心,陆开打听寺庙情况问“今天在明月寺香客多吗?”
张承业对此感到非常担心,因为里面香客不少,因为不是每一个香客都是敌人“多,很多,庙门前至少有二十辆马车,这些还算是大户人家,有些徒步过来还没算在里面”
他们并不是在明月寺庙门外直接下车,如是这样说不定会有人认出他们,他们是在明月
寺山道拐角下的车,过得拐角是条直道,直道两旁停着延伸向前的马车。
张承业指着一间远处茶摊道“和摊主打过招呼,里面全是我们的人”
三人入得茶摊,见得里面座位都有人坐着,这些人全是荆越兵士,只是易装改扮和寻常百姓无异,三人往最里边座位过去,在这个位置还是能看见明月寺正门。
陆开看得庄严寺门一眼道“明月寺有多少僧侣?”
张承业初步探听过“我也不敢派人查得太细,怕引起警觉,但是原本僧侣是一百三十人”
三人落座待茶上后陆开在问“我们有人混进去了?”
张承业喝口茶道“嗯,扮成香客进去了,那么我们什么时候进去?”
进不进去是个大问题。陆开想得想为了安全起见,还是不要贸然进去,陆开道“我们现在还不能进去,很多人认识我,也说不定认识你”
张承业在问“那我们什么时候进去?总不能一直在茶摊里等着”
陆开知道这样很不安全,茶摊外有人来来去去,眼睛都时不时往茶摊看一眼,看入茶摊的人也不知道是想找位置喝茶,还是盯人的。
陆开道“是不能一直在茶摊等着,但是也不能进去,我们如果现在进去,为了确保能抓住方温候,那么就要控制住寺庙里所有人,这样会给我们造成很多压力,也会让方温候警觉”
尽管张承业知道陆开所说有理,但是如此一来那就是守株待兔,张承业问“那么你是想。。?”
陆开盘思片刻道“先等着,等香客进香出来,减少一些人数在说”
陆开这时看向华明通道“你现在就盯着每一个从庙门出来的人,只要有认识的就说出来,我们就直接抓人审问”
张承业大为担心道“想在这里抓人?你不怕他们发现我们?如果让对方发现,我们就会失去先机”
陆开好笑道“没让你直接在庙门抓人,引人去偏静处在下手”
张承业显得有些底气不足道“我也不是很确定方温候在不在里面,也许在别的寺庙,我们一直在这里等的话。我怕。。不如在抽调一些人手在去探查”
陆开也是想过这个可能“我要是方温候就会选择这个寺庙,因为这寺庙香火鼎盛,人多容易掩藏身份,人越少的寺庙越难藏身,我们只能赌一把,就在这里等,看看老天爷站不站在我们这边”
华明通沉思片刻苦笑道“不是我怕
受累,你看这寺庙香客进进出出,如不等个大半日我看人是不会少,身上有伤可不能强撑着陪你们久候,这样吧,我进去,看看方温候在不在里面”
华明通如此提议,陆开和张承业顿时张眼齐眼华明通,陆开显得犹豫道“你进去?”
张承业即刻叫好道“这个办法不错,就让他进去行了,他是北蜀骠骑的人,都是熟人熟脸,就算认出他也没什么”
这个办法的确是很好,陆开显得有所担心道“你进去也行,但是有个问题要问你,你被抓的事有多少人知道?”
华明通非常明白陆开担心,如果这事有其他人知道,他一进去那是又要让人抓起来,他这身子骨可是不能在挨打。
华明通道“这个我也不是很清楚,我当时被抓直接就去了溪涧居,想着知道我被抓这事,应该只有卢修他们知道,当然方温候也知道,只要不和他打个照面就好”
办法是好,陆开还是不确定是不是该让华明通进去,陆开道“你还是别进去,这太危险,如果里面真有人认出你来,而你又不参与这事,既然没人和你说过,你自己是怎么跑到明月寺来?明白我的意思吗?这次如被抓住,我们可能连救你的机会都没有,方温候会当场将你格杀”
陆开的话华明通不得不慎重考虑,最终有得决定道“我明白你的担心,但是我还是要进去,我进去是我自己想进去,不是你让你进去,如我出得什么事和你没有关系,另外我这不是逞英雄,是想证明给方温候看,我不是窝囊废”
“自从进入北蜀骠骑,方温候看我眼神就像看只狗一样,在说了,进去也不是一定会让方温候看见,我自会小心”
其实进入寺庙,华明通能否出来机会是对半开,另外目前也是没有其他办法,陆开郑重询问一句“你真的觉得你能做到不让人察觉?认真回答我”
华明通笑道“我能做到”
陆开想得想,看张承业一眼道“叫个熟悉寺庙出口的人过来,让他标示出退路,如果在里面遇到什么麻烦,华明通就能沿着退路退出来”
来来去去,文公在监法寺来来去去镀步,脸上满是不耐烦神色,在走两个来回文公忽将门打开,外边凝立两名捕手,捕手见人擅自出来将人拦下,一捕手道“文公想去哪里?”
文公是很少在人前发脾气,过往都是涵养十足,只是这回在也按捺不住“去哪里?上茅行不行!”
人有三急是人之常情,两名捕手对视一眼,一捕手开口道“随我来”
第627章 没谈拢
捕手领着文公往茅房过去,拐过一个院子,文公是先行过去,院子墙后架着一根木棍,过得院门文公抄起木棍就往刚过门的捕手迎面打去,捕手见一闷棍往脸打来,脚下一点往后面闪避,文公一棍打空,棍子去势却将文公甩摔在地。
文公年纪也是不小,想与人斗狠已是力不从心,捕手先前还为文公此举感到震怒,这一刻见得文公打他不成,反而把自己摔在地上,捕手不由感到好笑。
捕手道“文公,你这是干什么,就算将我打昏,你也出不了监法寺”
文公灰溜溜起来,将棍子甩去一边“温禄山岱迁呢!我要见他们!”
捕手道“统领,都护要见文公自会传唤”捕手让开身子做个请的姿势道“看文公也不急着上茅,请回吧”
文公绷着一张脸往回走,过得一院落,看一眼正院方向,人突然往正院跑去,捕手这已经是给他面子,如此胡搅蛮缠捕手喝道“文公!在无理取闹,我可能不客气!”
文公不听言语,往正院奔跑,捕手警告也是说了,不听只能下手,捕手一闪身就上前将文公手腕一翻,文公痛得大叫“放,,放手!你敢与我动手!反了!反了!”
听得文公喧闹声,岱迁这时过来,拉长一张脸道“放开!”
见得岱迁过来捕手只能将人松开,文公揉着扭痛手腕气呼呼瞪着岱迁,岱迁向捕手询问“这是怎么回事?”
捕手实话实说道“统领,文公说要上茅,路上屡次给我为难,不得以间这才。。”
经得捕手如此一说,岱迁就明白是怎么回事,岱迁淡然向文公道“文公,你这是何必,又不是三岁孩娃何须如此”
文公大是气愤道“岱迁!你们到底是想干什么!文某说了要面见太子,太子为何迟迟不肯召见!”
这话岱迁也不答复,目光看得捕手一眼吩咐“送文公回屋”
捕手也没上手,十分客气道“文公请”
文公并不给任何人面子,非但没走反而向岱迁前进数步“说!太子什么时候才召见,莫非真想一直关我在监法寺!”
岱迁迎着文公目视对视道“文公,你意思我已经通报太子,近来事多待处理好要事,自然会召见”
“处理好要事?”文公气得脸色涨红道“这么说是铁了心要关押我们父子二人在此!”
岱迁双目含威,走到文公面前,将脸瞅近人严声道“文公,如你
不想在屋里待着,那么我就把你关牢里去,你父子二人想进去待着吗?”
这是监法寺,这地方虽然不是岱迁做主,但只要和高远说一句,关他在哪里还不是一句话的事,文公如今只能妥协,人往后退两步语气十分诚恳询问“你跟我说句实话,太子愿不愿意见我?”
见得文公语气缓和,岱迁也没给他脸色看,神色收敛温声道“太子怎么会不见文公,安心候着就是,只要太子召见,我会第一时间过来通知”
文公闭着眼睛深深吐口气道“玉堂呢,我要见他”
这个要求并不是不合理,如能让文公安分一些见一见人也是无妨,岱迁看一眼捕手同意道“带文公去见文公子,但只有半盏茶的时间”
岱迁吩咐和高远吩咐没有两样,捕手不敢不从,捕手听令道“是”捕手带人下去。
文公走后,温禄山负手缓步过来,脸上含笑向岱迁问“你说太子为什么还不召见文公?”
岱迁眼珠琢磨转得一转笑道“文公现在心中有气,见人也是浪费时间,只要将他锐气磨平,到时候就能提任何要求”
温禄山笑看岱迁,只说二字“错了”
“错了?”这话温禄山说得十分坚决,多半是沈建承有得什么吩咐,岱迁双目一睁道“你过来,难道是太子召见?”
温禄山失笑看向岱迁道“是,现在就让文公进宫”
岱迁眼睑垂下,似乎觉得沈建承并不应该在这个似乎见他,岱迁嘀咕一句“应该在等等的”
嘀咕声温禄山听见,温禄山说出自己看法道“其实你说的也是不错,只要关人久一些就能磨平锐气,只是文公不是其他人,我们能关他一两日,总不能关人一两年,你想想在把文公多关几日,东宫门槛定会让各大士族踏破”
岱迁苦笑,的确是有这个可能,文公如在不露面各大士族定会入宫询问答案。
当臣子的不能忤逆太子意思,岱迁虽不情愿也只是照做吩咐,叹口气道“既然太子要见人,我也拦不住,走吧,我和你一起带人入宫”
文公在宫里,并不在东宫,沈建承在一亭中接见,亭内有茶有点心,文公躬身入内拜见道“见过太子殿下”
沈建承视线缓缓向上抬,在一脸肃然起身“随本王走走”
文公自是不能拒绝跟人随行。
随行也不是说和沈
建承并肩而行,文公故意落下三步跟在沈建承身后,说是走走,那真是走走,他们走得也有一段路,但没有一个字是从沈建承嘴中出来,沈建承有逸致散步,文公可没有,文公道“太子殿下。。”
沈建承没有让文公继续说下去,直接插话道“你别说话,听本王说,士族拥有一切,是一切呀文公,本王手上没有多少实用的东西,为了打压士族太尉建议分而化之,这的确是最妥善也是最正确的做法,但本王并不打算这么做”
“盐令就是本王试士族深浅石子,果不其然,盐令一下一天都没过,一天都没过,百官就过来劝说,文公交友果然广泛,本王知道这是曹誉出面,曹誉是什么样的人,文公比本王清楚,这么对付士族想得很久,始终没有一个妥善之策”
“既然没有那么就只能像恶汉斗狠一样了,硬着头皮上,谁能撑到最后谁就是赢家,本王给你交个底,不管南营是谁烧的,江华始终是你的人,无论有什么说辞也是难逃干系,文公如想硬来,那么这场架就会打得很难看”
“你们虽然拥有一切,但是百姓心中,我才是荆越的王,不管怎么看赢面都是本王胜算大”
文公默默在沈建承身后,就像个听话孩子真的一句话不说,微微回头看人一眼在道“其实本王并不想和文公打个头破血流,所以想给文公一个选择”
文公这时忍不住插口问“选择?不是交易吗?”
沈建承冷笑“是给你选择,本王不会和你做任何交易,过几日,希望文公能召见各大士族,同时说服他们忠于荆越,忠于本王,这是其一,其二,半年后文公可以因为身体原因退息,无法在操劳士族大小事,本王会给文公建一所大庄院,一所漂亮的大庄院,同时令公子也可以入朝为官”
“文家世代将由此受到庇护,这是本王给你的承诺,如不放心的话,本王可以给你谕旨,日后无需担心本王反悔,所以,文公,本王的这个选择还合理吗?”
文公脸上出现一丝阴笑“文某年纪不小了,耳朵有些不太好,太子刚说什么文某听不太清楚,在有,文家手下没有百八也有一千,这么多人中有一人凭着性子做事与文某无关,求见太子其实是想说,文某身体抱恙,如在监法寺出得什么事情,想必太子难以给其他人交代”
沈建承厉声道“文左!你是在恐吓本王!”
文公故意装作耳聋道“什么?太子说什么?这个季节可没有虾吃呀”
沈建承气急反笑“来呀!将文公送回监法寺!”
第628章 有所发现
离开前,文公把最低底线说出来道“太子殿下,文某要求很简单,我们最好和以前一样,井水不犯河水,如此一来都能相安无事,文某告退”
文公的要求的确简单,同样陆开要求也很简单,三人在茶摊后面,一士兵用树枝在地上画明月寺布局图,士兵指着中央位置道“这里是礼佛地方,明月寺就这里人多,换句话来说,香客全部都在这里,这里离寺庙正门最近,只是要从这里出来,就要穿过很多人群,这会造成不便”
陆开眼看布局图在问“其他地方呢?”
士兵指着南门道“如要我建议,从南门出来最好,这里是僧侣做早课的地方,早课一过就没什么人了,如从这里出来,安排人手接应也是方便”
陆开看一眼华明通道“记清楚路线,走岔了要找你就难了”
华明通可不会拿自己性命开玩笑,认认真真将路线记住道“好,我记下了”
陆开在道“另外在让几个人在他附近照看,一有什么问题就掩护人退出来”
张承业点头喊来几人做下吩咐。
陆开在向华明通道“进去后不要左盼右顾,香客怎么做你就怎么做,不要做让人起疑举动,但你也不要担心,保护你的人就一直跟你后面,遇到危险不要回头,按照路线来走”
华明通深深吸口气道“但愿用不上这条路线”
陆开举手想拍拍华明通肩膀,以作鼓励,只是手刚举想起他身上有伤,就将这举动免了,陆开在道“去吧,如出什么事,我会在南门外接应你”
华明通点头刚要和士兵前去,陆开还是有些担心,示意华明通借一步说话,两人往其他人走远一些,陆开郑重在问“你确定要进去吗?现在还可以不用进去”
华明通目光显得坚决道“我确定进去,不用在劝,也不用担心,你做得这么详细部署,相信就算出事我也能够出来”
陆开也只是怕万一,只是这样的话也不用说出口,陆开笑道“好,最后一件事,只要看见方温候或是任何眼熟的人就摸摸左耳,如果遇到危险就摸右耳,看到你指示掩护你的人会临机应变”
华明通认真记下陆开所说,点头“我记住了”
事已至此陆开也没有什么好叮嘱,也没有什么好嘱咐的,最后在说一句“一切小心”
华明通在士兵陪同下前往明月寺,离明月寺寺门越近,华明通则是越紧张,同时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紧张”
到得明月寺台阶上,华明通深深吁口气,这才跨步入内。
陆开在茶摊目不转睛直视华明通身影让寺门吞没,张承业在旁道“别担心,我的人会看好他”
陆开点着头,头是点,但心中担心未曾减少。
一进入寺庙,随行士兵就和他分开,华明通张眼扫看来来去去人群,现在每一张出现在他眼中的脸,全是陌生的面庞,在往前走来到礼佛大厅,这时有个僧人上前双手合十道“阿弥陀佛!”
华明通也赶紧双手合十道“大师”
僧人上上下下打量一眼华明通“施主是第一次来”
华明通诧异道“大师如何知道,我是第一次来”
僧人笑道“因为第一次见你”
华明通讶然道“这么多人来来去去,莫非大师全都认得?难道有过目不忘本领?”
僧人朗笑“有缘人记得就记得,谈不上什么过目不忘”
华明通见得这僧人健谈,多问一句“大师,最近是否来得很多斋客?”
僧人笑道“是来得不少斋客,施主问这个做什么”
华明通随口找个借口敷衍笑道“就是问问,想着留下吃几日斋,怕斋室满了”
僧人道“后院还有斋室”僧人随手招来一小沙弥,让小沙弥领华明通前往后院,小沙弥礼道“施主,请”
华明通跟人前往后院,来到后院自然就不比前边喧闹,过得几重院子,远远见到李延,李延在一斋室门外对着门里边的人说话,见得李延,华明白心脏就像新娘子上花轿一样,砰砰乱跳。
这时在不能往前走,如果过去非让人认出不可,华明通将小沙弥拉住往后退,华明通道“小和尚想起还有要事,这斋室就不去了”
还没等小沙弥应答,华明通急急忙忙就走了,小沙弥道“哎,施主。施主。。”
小沙弥声音传入李延耳內,李延往小沙弥方向看来一眼,看并不代表要过来,看来一眼转回视线继续和门内之人说话。
华明通匆匆原路返回,回到茶摊神色紧张立即道“看。。看见李延了。他一向和方温候形影不离”
陆开心神一震“李延!”随后脸上含笑道“这么说我们赌对了”
张承业没笑出来,因为华明通说的非常不确定,张承业追问道“所以,你到底看没看见方温候?”
华明通当然也想给张承业肯定答复,只是一看见李延就大为紧张,陆开先前教他摸耳朵动作都没做,人就急忙退出来。
华明通支支吾吾道“我。我没看方温候,但是看见李延在一间斋室门口
和里面的人说话”
这算什么答复,张承业皱眉道“他在和人说话,也不代表就还是方温候,最忌讳这种先入为主的想法”
华明通无言以对,不管怎么说那是不可能在进去一趟。
陆开对此感到很满意,因为华明通做得够多了,陆开道“看见李延就好,李延是方温候得力助手,先将人抓了,只要将人抓住就能和方温候谈判”
也是这理,张承业道“那我们现在应该如何?直接进去还是等人出来?”
陆开盘思片刻才向张承业道“你带人看住后面两个出口,这次一定不能让李延跑了,我负责正门,我们等人出来,进去抓人他们如果反抗会伤害里边香客,我在提醒一遍,在香客出来之前不要轻举妄动,如果必需要动手,不要取他性命”
做下吩咐张承业领人前往后门,陆开和华明通落座茶摊,陆开道“你为我们做的,我谢谢你,真的”
华明通试图捧杯喝茶,他的手却是抖个不停,苦笑道“不是为你,是为我自己,进去之前我以为我不会害怕,现在你看连杯茶都捧不住”
抖是抖华明通还是将茶喝了,喝下茶心里舒服一些,抖手幅度有所减弱。
陆开笑道“你做得很好,很勇敢”招招手,一士兵进来,陆开道“备车送他去。。”
陆开话没说完,华明通截断道“我不走,我想亲眼看结果”
陆开讶道“香客至少要在太阳落山前才走,现在还有好长的时辰,你不是说你。。”
华明通在截话道“没事,真的,我能等”
见人如此坚持陆开不在多说什么,在添句话道“累了就说,可以先去马车上休息”
华明通自己倒杯茶道“现在还不累,放心吧,我不会勉强自己”
陆开点着头不在说话,盼着太阳能早些下山。
高远立身在文公屋外,凝视屋门,文公不久前才让人送宫里送回来,高远以为文公去见过太子就能走了,没想到还是回到这里。
默看片刻转身刚要走,见得一捕手过来禀告“大人,太子让你马上入宫”
“马上入宫?”高远显得诧异重复一句。
捕手道“是呀”
高远脚步没有第一时间启动,因为他在想沈建承为什么这么急招他入宫,琢磨片刻身子转回面对文公屋子,心道“多半是为文公的事”
高远能如此琢磨也在情理之中,因为沈建承为别的事找他机会不大。
第629章 信任问题
只是文公这事找他做什么,这个就琢磨不清楚,高远不在多想道“备车”
“是”捕手退下。
入了宫高远拜见“见过太子殿下”
沈建承一脸和气道“不必多礼,坐”
高远入得客案,沈建承闲谈一问“文公到监法寺了?”
高远就知道沈建承叫他过来和文公有关,高远道“是,人在监法寺了”
沈建承体恤高远辛劳道“文公在监法寺这二日,想必有很多人求见吧?”
高远点头应答道“是有些人过来,知道此事重大,任何人都不得见文公,都拦着”
沈建承当做犒赏称赞一句“做得很好,监法寺有你在本王放心”
能让沈建承称赞,高远自是高兴,顿时起身施礼道“这是下官应该做的”
沈建承挥挥手让人坐下,高远在次入座,沈建承也不知道目的是什么,绕得半天还是没说招人来意,沈建承张嘴,目的还是没说,倒是问起高远事情来。
沈建承态度亲切就像说家常一般问“高大人,你在监法寺几年了?”
高远也没料到沈建承会过问他的事,打听也好,过问这样的事,说明沈建承在留意他,高远对此是显得很高兴,心里高兴脸上没表现出来,如实答复“下官在监法寺六年半”
“六年时间不短了”沈建承有意无意在问“本王回来时间短,以往也没过问朝事,办过很多大案吧?”
高远心里泛起嘀咕,不是很确定沈建承这是什么意思,心道“难道是我办什么案子有误?”想得想这样的事情最好不要乱猜。
高远依话答复道“办过一些,太子是想过问哪件案子?”
沈建承笑道“不是过问案子,是随口一问”
“随口一问?”高远心中琢磨一句,同时大是忐忑,太子没事怎么会与他随口问案?
高远原本不想询问,但是孰能无过,还真担心自己有哪件案子办得失责,忍不住问道“太子殿下,下官办案讲求真凭实据,从无误判过案子”
高远这是误会自己意思,沈建承笑道“让你过来不是因为这事,关于文公,高大人知道当前形势的严重性吧?”
这事如说不知那不是欺人欺己?高远道“下官,知道”
知道沈建承就不用多做解释,沈建承道“本王猜高大人已经听说,本王有意对付士族之事,不错,本王是有心如此,这些士族不打不行”
沈建承话说得十分明白了,肯定
是想要高远做些什么,如能为沈建承分担压力,对于高远来说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高远自然是知道其中利弊,当下忙着主动请缨道“太子有事,尽管吩咐”
沈建承以不容质疑眼神直视高远“本王想要文公松口,其一,文公会联络士族让他们忠于本王,其二,文公会告老退息,不会在管着士族之事”
高远想得想道“下官明白了,但是想要文公松口答应这两件事并不容易,如果他顽抗?下官能否使用一些手段?”
沈建承答复十分清晰道“随你处置,只是人不能死”
高远点头道“下官领命”
命,没了两条,两条命,一条是段英光的,一条是那个黑衣人的,吴彭接到通报后,匆匆往许明山过去。
吴彭脸色大是阴沉道“校尉,不好了,段英光和我们扣押那人让人杀了!”
“什么!”许明山以为是自己听错,谁有能耐在有人看守情况下杀人,在而见到吴彭神色,那可没有一点玩笑之意,吴彭也不会拿这样的事情说笑。
吴彭将听见的事情告诉许明山“校尉,有守卫说是燕仪说有刺客,但是现在燕仪姑娘不见踪影”
“不见踪影!”许明山默思片刻,心里头有些疑虑即刻道“让守卫过来”
“是”吴彭下去将当时看守燕仪守卫叫来。
两名守卫战战兢兢立身在许明山面前,许明山一张脸死气沉沉,先是盯人给对方造成压力,然后才缓声询问“说,这是怎么回事?”
一守卫不敢怠慢立马回答“回校尉,昨天夜里我们二人在外当值,听见燕仪姑娘尖叫声,我们往屋里过去,进得屋里看见段英光让人杀了,燕仪姑娘指示我们说有刺客逃出后窗,我们二人追去之时并没有看见任何人,当我们回来之后,并没有看见燕仪姑娘”
许明山仔细听阐述,在加以分析然后沉着一张脸在问“你们能否确定,有没有刺客?”
守卫神色上显得十分确信在道“校尉,我二人能肯定没有刺客,因为追去的时没有看见有任何踪迹”
“没有任何踪迹?”许明山呼吸显得粗重,这时断言道“这么说,就是燕仪杀人,将你们引开”
“引开!”这二个人震人心统,吴彭诧异道“燕仪姑娘为什么要将他们引开!”
许明山没有答复反问一句“关押那人是怎么死的?”
吴彭在叫当时看管守卫过来,当时看管守卫有二人,其中一人让燕仪杀死,另外一个即刻入内,许明山询问道“那人是怎么死的?
”
这守卫如实道“是燕仪姑娘杀的人,她说是校尉让她去审问那人几句,阿毕跟她进去,也让她杀死”
话已经入耳,吴彭不可置信道“燕仪?校尉这真不敢让人相信,这么娇滴滴的一个女子,居然连杀三人”
说实话许明山也是难以置信,只是事实就是如此不能不信,闭目深深吐口气道“让人快马通报,把这事告诉陆护卫”
“是”吴彭接命下去吩咐。
送达情况这样的事,不用吴彭亲自来做,有士兵快马赶来明月寺,张承业他们在干什么,早是通报过许明山,如不是许明山吩咐张承业听从陆开吩咐,他也不会如此唯命是从。
这时太阳还没落山,张承业还在明月寺后门埋伏,接到通报后大吃一惊让手下继续看住,他一人急匆匆往茶摊过来。
陆开见他不看后门只身过来,知道定是有什么事,张承业一入茶摊,陆开当下就站起来“怎么了?”
张承业看一眼陆开,压低声音道“借一步说话”
说出这话张承业自然就是不想让华明通听,华明通如此帮他们,如此对待倒像是外人,不过张承业不肯在他面前说出,他也不能逼人不是。
陆开见张承业郑重其事,也不犹豫和人往茶摊后面过去,茶摊后面是个偏静小林,陆开看对方神情凝重,当下询问“是不是明月寺里有什么情况?”
张承业摇头道“不是明月寺的事,是连宁”
“连宁?”陆开大为重视道“连宁出什么事了?”
张承业咬牙切齿,为燕仪这举动感到震惊而愤怒,声音几乎是从牙缝中挤出来,张承业道“校尉让人送来消息,说燕仪姑娘杀了段英光还有我们扣押那人”
陆开如同给一道惊雷劈中,整个人脸色顿时惨白“她。。她杀了段英光!”
张承业十分愤怒,人显得十分激动扬声在道“是,除他二人之外,还有一名士兵”
陆开大为痛心,同时为段英光感到十分痛惜,疾言厉色道“我不是让你传消息给校尉,难道他没收到?”
张承业昂声道“怎么不送,早就送去了,校尉也让人看住燕仪,只是她耍心思引开守卫,跑了”
陆开两拳沉猛击打旁边树身,令整棵树颤抖,树上叶子纷纷下落,大为自责道“她。她怎么会,杀人!”
张承业磨牙在道“这已经是事实,还有,叫你过来还有一个问题要问你,华明通我们是否信得过?”
第630章 磨人办法
“信不过他?”陆开抬眼逼视张承业问“你什么意思?”
张承业肃然道“我意思是,会不会是方温候让他来演戏?”
“演戏?”陆开对此那是有肯定判断,摇摇头十分肯定道“不会,如果是的话,搭上卢修他们这些命,就是故意引我们来这里?这苦肉计未免太过,在说,他又怎么知道我们会去溪涧居?”
张承业提醒陆开道“你怎么忘了,溪涧居是那人告诉我们的”
这个陆开没忘十分笃定在道“溪涧居的确是那人告诉我们,但是,方温候在能算,也不能算到我们会在城下对峙吧?”
这个张承业无言以对,这个的确不可能算计出来,因为当时乱箭齐发,如是演戏可演不出来。
张承业未能尽去疑心道“反正不管怎么说,不是自己人总是要提防一些”
陆开能理解张承业疑心道“如果我们不去溪涧居,华明通早是让他们折磨死,承业,我们现在不能乱,也不能随便在怀疑什么人”
张承业叹口气道“好,你要真的信他我就信,现在还是抓到人在说,反正情况已经告诉你,怎么做在你”
通报完情况张承业也不驻留,立马回到明月寺后院,陆开怀揣心事回到茶摊,一落座,华明通见陆开不甚开怀问“怎么?是不是明月寺中有什么问题?”
陆开看华明通勉强笑道“不是,是别的事情”
见得陆开不肯实话,也没追问下去,二人闷坐喝茶。
茶,文公先前在监法寺,那还是有茶喝,只是现在没这福可享,文公让捕手压往牢内,文公双手被捕手反绑后背,一边让捕手往前推走,一边大嚷“你们想干什么!快把我放了!”
张中平原本在眯睡,听得终日寂静牢门有人高喊,在牢门有热闹看可不常见,觉什么时候都能睡,现在也不忙睡觉,起身来到牢栏前往右边看,见捕手押着文公过来,文公从张中平眼前过去,看也不看张中平,嘴中不断出声对捕手恐吓。
文公入牢,高远倒也不是想将人关起来,是去刑具室,监法寺有两间刑具室,一间在牢内,一间在外面,选择牢内刑具室是打算给与文公压力。
文公让捕手押过去不久,高远负手缓缓向刑具室过去,路过张中平牢门,张中平道“高大人”
张中平在监法寺日子不短了,人虽然是关着,但也没有什么命令下来处置,张中平高远自然不会陌生,高远看一眼张中平笑道“哟。这不是中平兄弟吗”
高远这话出口,就好像二人在街上偶遇似的,张中平笑道“高大人,能不能劳烦你,让陆开过来一趟”
高远道“陆护卫我也许久未见,听说现在忙着呢,等空下来在让他过来,不说了,我还有事,你呀,想吃什么和狱卒说就是”
张中平道“哎哎哎,高大人。高大人。。”
高远不在留下耽搁时间,直接起步往刑具室过去。
到得刑具室,文公让人绑在架上,见得高远进来,文公面容显得狰狞道“高远!你敢私下对我用刑!”
高远也不理会文公,走到桌前抓起一个铁锤,来文公面前故意转了转道“文公,这铁锤可厉害着呢”高远持锤往文公膝盖一指道“你知道,就两下,这膝盖就不能要了”
文公眼露慌色道“你敢!”
高远笑得笑将木锤放回去道“我也就只是说说,真要用锤将文公打成瘸子,日后我不好交代”
高远在桌上拿起一根线针,在回到文公在他眼前翻转线针,线针让刑具室小窗投射进来光线,照映闪闪发光,高远笑道“文公,这线针不光能用来缝制衣裳,它的用处多着呢,其中一种用处就是”
说着话高远拿着线针在文公左臂前的血管比划在道“这针呀,能顺着血一点一点往上走,不出二个时辰就能到达头上,这针一上头神仙下凡也是没救,事后我们只需将针取出,就没人知道文公死因是什么,如果不想遭受这罪”
“文公只需答应下官二件事,即可”
高远边说边比划,着实把文公吓得够呛,文公神色紧绷,视线始终停留在高远手上线针上,似乎害怕高远随时都把针插如血管之中。
文公道“什么事!”
高远也没和文公废话,直接道“其一,希望文公召集士族,说服他们效忠太子,二,文公也是到该告老年纪”
这话入耳,文公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文公震惊道“是沈建承让你。。!”
话没说完,高远立即插话道“文公,下官这是想为太子分忧,这事是下官意思,和太子无关”
这话文公怎么会信,如不是沈建承应允,就算给高远十个胆子他也不会这么对待自己“你去告诉沈建承!有本事就杀了文某!别弄这些小把戏,文某不怕!”
“不怕?”高远冷笑一声“有你怕的时候”
动用刑具这样的事,高远不会亲自来做,高远拿针也不是想亲自动手,就是想给文公压力让他松口,只是文
公目前还没有松口意思,高远回到桌边将线针放回远处。
高远来文公面前负手而立,抬眼直咧咧和文公对视道“文公,最后一次机会,我实在是不想对你用刑,就算下官求你行不行,何必如此固执”
文公脸筋开始以为颤栗而抖动,神色上是如此反应,嘴中却毫不服软“高远!我如在监法寺出事,你这官也是做到头了”
高远哈哈大笑道“文公,你还真别吓唬我,现在荆越已经有主!下官能看得出来太子是个极为有魄力的人,荆越是太子说得算!不是你文左!”
文公咬牙并不说话。
高远在道“以前你们士族在荆越可以无法无天,现在不一样了,太子决心对付你们,是你们的好日子到头才是!”
高远看向刑具官一眼,示意人去准备用刑,刑具官故意在刑具桌前,将刑具碰得铃铛大响,这些刑具响声大为刺耳,也大为渗人,文公听得只觉头皮发麻。
高远已经得到沈建承首肯,不管他想做什么都可以,只要不把人弄死就行,折磨人的办法没有什么地方,也没有什么人比监法寺的人更为擅长。
高远软话已经说了,文公既然选择嘴硬只能来硬的,高远直视文公,起步往后面退上几步,这个举动就是空出位置给刑具用刑。
高远这时脸色一沉道“文公,想出去就开口,不要逼我用刑”
文公脸色气得通红,双目睁如死鱼眼,咆哮道“高远!你不敢对我用刑!”
高远以前对文公客气,那是因为文公身份这是不错的,只是沈建承有心对付士族,他这个文公也当不了多久,在说,他吃的是荆越粮食,自然要为沈建承分忧。
刑具官拿得一线针在手,还在等高远指示,高远闭上眼睛点点头,示意刑具官可以动手,见得高远点头示意,文公凄厉叫道“高远!你敢!”
刑具官可不管文公叫声有多么凄厉,他干的就是这份活,高远点头自然是要动手。
刑具官神色淡漠无情,起手,手法十分利落,一看这事就是常干,文公只感手背一同,就想让蚊子叮咬一下,剧痛一来就已消去,文公在看刑具官手上哪里还有什么线针。
文公大为吃惊凝视手背,也没见到有什么血留出来“高远,你!”
高远这时缓缓睁开眼睛,眼珠大是冷漠道“文公,好好考虑,下官说过,线针上头就二个时辰,同时也要和你说明,线针在臂上的时候取出还是容易,一旦到得脖劲,要拿出来就要见血了”
第631章 形势反转
文公整个人顿无血色,脸色苍白如纸,高远在道“文公,每隔半个时辰,下官会过来,想不想活命自己看着办”
高远决然转身离去,出得牢房时,夕阳已临,照得满地通红,正要起步见得一捕手过来禀告“大人,文公子吵着要见文公,劝也劝不住”
高远抬头迎着骄阳道“随我过去”
文中英让二名捕手扣住,先前试图夺门而出,见得高远进来当下叫道“高远!你急匆匆的将家父带去哪里!”
说话间文中英还在试图挣脱捕手押扣,捕手的手就像铁链一般紧紧扣人,越挣扎不脱越是用劲,捕手心中一恼,将文中英胳膊往后一拉,文中英顿时痛叫。
高远十分理解文中英心情,挥挥手道“放开文公子”
“是”两名捕手将人松开。
高远道“文公子不要胡闹,我呢,和文公就是说几句话,只要乖乖合作我不会为难他”
“我们难道还不合作吗!”文中英大为气愤道“关我们在监法寺还有王法吗!”
高远冷声道“没有王法的话,你们就不会在监法寺”
“你什么意思!”文中英忐忑盯着高远道“你在暗示什么!”
高远道“什么也没暗示,如在闹事,本官就。。!”
高远没说完话,见得一捕手匆匆入内道“大人,有乡民报案”
高远看得捕手一眼道“有人报案你就带人去现场查看,事实通报与我留你们做什么!罢了,报的什么案?”
捕手上前在高远耳旁嘀咕,一听高远立即皱眉,看一眼文中英在转眼视线看回捕手道“谁?你说文玉堂死了?”
文中英初始一听高远所说,如遭雷击下一刻却笑出来“高远你在耍什么心思是不是,我大哥那功夫不是我自夸,能杀他的人还没出生”
文玉堂高远不是不认识,只是文玉堂高远只有数面之交,认识但不熟悉,看一眼文中英道“文公子,和我们走一趟吧?”
见高远让他同行,文中英笑容渐渐显得勉强起来,人忽而坐下道“我不去,你一定是在骗我”
高远道“是不是和我们去现场查看既知,前往确认一下不是能够安心?”
文中英犹豫片刻最终起身“走”
众人到得现场,文中英第一眼看见的人是,红山,红山背部中得一剑躺在地上,离红山不远还有一具尸体,这具尸体自然就是文玉堂的
。
一见文玉堂尸体,文中英凄厉大叫“大哥!”
文中英哭声入得高远耳朵,高远想劝也不知如何动嘴,高远心中大是奇怪“谁有这么大的胆子敢杀文家大公子?”
闷声琢磨时,一捕手在红山手心找到一块翡翠,这翡翠很小,比指甲盖大一些,捕手将翡翠奉上,高远拿翡翠仔细把看,这是一上等翡翠,这样的翡翠肯定不是寻常人家能够持有。
看得看天色,觉得时间差不多,该是去看文公肯不肯松口,高远道“打理现场,将尸身带会让仵作勘验”
回到监法寺,高远手上拿着那个翡翠,一边看着翡翠琢磨,一边往文公所在位置过去,在见文公,文公比半个时辰前显得憔悴,高远能够想象得到,文公在这半个时辰里做过什么思想斗争。
文公将会如何高远没兴趣关心,现在最关心的就是能不能得到想要的答案,高远温声向文公道“文公,怎么样,想清楚没有?”
文公视线是看向高远,只是那眼神好像把高远当成空气,对于高远的询问不应不答,如此一看就知道文公是打算跟他硬耗下去。
如果没有文玉堂这事,高远还真的找不到由头击溃文公心理防线。
高远走近文公两步,将手上翡翠捏在食中二指之间,展现给文公看,文公对高远手上拿着什么一点心情也没有,是以目光从未落在翡翠之上。
文公不看翡翠,高远也不急,因为高远会有辞会让文公看,高远淡淡道“知不知道这是什么?”
文公充耳未闻,神态依旧。
高远道“这是红山死后手上紧紧握住的东西”
文公睫毛一动, 视线终于落到翡翠之上,文公声音冷飕飕道“别说这些不着边际的话,拿这种话来蒙我,高远,我看你真是想不出办法了”
高远神色肃然道“死的不光是红山,文玉堂也死了”
“小把戏!这是小把戏!高远!你休想让我上当!”文公情绪大是激动,对着高远怒啸。
高远也不急与辩解自己所说是真是假,俗话说,耳听为虚,眼见为实,高远道“去,把尸首带过来”
没过一会,红山文玉堂尸首已是映在文公眼瞳中,文公脸筋抽动,目光不住游移在文玉堂红山身上,文公眼珠顿时悲痛显得通红,整个人一句话也不说,身子不住挣扎试图挣脱木架,只是人绑得结实,无论如何挣扎那也是无法挣脱。
文红身上让麻绳捆住,不住挣扎渐渐露出血痕,高
远看一眼捕手轻声道“解开”
“是”捕手上前将文公解开,文公到得文玉堂和红山中间跪下,人是跪但没有失声痛呼,整个人是显得愤怒不已,忽而猛然回头直视高远。
高远不惧文公怒视,和文公眼锋交对,高远淡然道“为什么这么看我?难道文公认为是我杀了令公子和红山?你也不想想我杀他们做什么?”
文公在愤怒中渐渐冷静下来,高远说得其实没错,他实在是没有理由杀他们,他想要的只是让自己松口,杀了他们对高远来说一点帮助也没有。
文公脸色颓唐,忽而瘫坐在地,就像个孤寡老人痛声问“是谁杀了他们?”
高远要是知道谁是真凶就好了,高远道“目前还不知道,但是我们在红山手上找到这个”
文公这时不在是对翡翠没有兴趣神态,眼锋紧紧盯着翡翠人想着起身,只是身子一起脚一软,又瘫坐在地,迅速之间这才重新站起来,文公此举看上去是心力交瘁,只是没有在高远面前表现出来,走到高远跟前,文公也没伸手去那翡翠。
因为文公知道,伸手过去高远一定不会给他,因为这是物证,文公只能近距离瞧看,看得两眼文公忽而双目一睁,似乎认出这是什么东西。
高远一直在注意文公神情,知道他是认出此物,高远问“这是谁的翡翠?”
文公眼锋渐渐下沉“不知”
高远道“不知?我认为你知道,不说,好吧,那我也不逼你,但是有件事你要好好想想,谁有这么胆子动文家的人,如让我猜一定是有人,见你被扣在监法寺,在联系起盐令一事,有些人心里会想,文家是不行了,这才出手杀人,所以,监法寺,现在是唯一能保护你们的地方”
“如果你们出去,定会想他们一样死于非命”
高远这才说法十分牵强,无法撼动文公心理防线,对此文公闷不吭声,话是自己说的,高远也知道这话很难吓得这文公,不过有件事倒是可以震住文公。
高远拿着威胁口吻道“文公,我这话虽然有些牵强,但也不是没有这个可能,文家就剩二公子这根独苗,我如放他回府,不知会不会出事呢?”
文公一双眼睛,就如失疯猛虎瞪着高远,眼睛不光瞪人也已经上手,文公起手抓住高远衣襟,捕手在旁一看正要上来,高远举手示意他们不要妄动,文公厉色道“高远!我与你无冤无仇,你不能让文家绝后!”
高远冷冷道“松开,你体内还有线针,做这么大的举动,是想死得快一些?”
第632章 入寺交斗
思索利弊文公最终松开高远,如他也死了,这仇何以得报,高远整理衣领方道“想要我继续扣着二公子,很简单,只要你能答应我的要求?”
文公神色颓然,久久不语。
高远往门口走得两步道“已经过半个时辰,文公,你还有一个半时辰的命,不为自己也要为二公子想想”
见得文公还不说话,高远一笑“好,半个时辰后我在过来”
高远出门,但是文玉堂和红山尸首并没有搬出来,留二人在里面会给文公造成心理压力。
当然刑具室也不单只有文公一人,还有两名捕手看守。
出得刑具室,来到文中英屋内,文中英失魂落魄呆坐,高远轻声道“文公子”
文中英缓缓移动眼珠看向高远“查出我大哥死因了?”
死因经过仵作探查,已经有些眉目,高远道“仵作说他们二人是中得一种香,此香能软人筋骨,如此一来无论你大哥武艺有多高强,筋骨一软三岁孩娃都能杀他们”
这话文中英十分相信,如果不是如此,他不信有人能杀得文玉堂,文中英脸色苍然道“你是去见家父?”
高远点头道“是,刚见人过来”
文中英眼中含泪道“家父也知道了?”
高远在次点头道“知道了,不过。文公似乎知道凶手是谁,他没和我说”
文中英大为纳罕看向高远,如果文公知道谁是真凶为什么不说出来,文中英问“你如何确定家父知道真凶?”
高远又拿出翡翠道“文公子,认不认得这个?”
文中英缓缓抬眼一眼翡翠,看得一眼这个人刷的就在站起来,大为吃惊道“这是。。!”
高远目光一凛道“文公子也认得这个?”
有其父必有其子,认出翡翠后文中英和文公反应一样“不认得”
高远十分不明白这父子二人举动,明明都是认出这是谁的东西,可就是不愿说不来,高远想着他们多半是想私下报仇,只是人家不愿意说,也不能硬逼,高远也不逼问退得出来。
出来,太阳西落,明月寺香客已是陆续出来,陆开和华明通眼珠一直盯着出门香客,陆开先看人一会才压低声音道“好了,香客出来大半了”在而吩咐一旁士兵道“让大伙不要急,务必要等香客全部出来”
华明通眼珠一直在转,盯着每一个出来香客,有些香客出门上得马车走了,有些则是徒步而行,陆开问“怎么样?有
没有看见眼熟的”
华明通摇摇头道“没有,都是一些生面孔”
陆开道“这么说,他们多半是留在明夜寺里面”
这时有个小沙弥将寺门关上,陆开起身道“没人了”
陆开招来一士兵道“告诉承业,我们进去”
“是”士兵匆匆退下禀告。
寺门关上,陆开余人想要进去,这难不倒他们,陆开纵跃墙上进去将寺门打开,众人鱼贯入内。
陆开询问一旁华明通道“你在哪里看见的李延?”
华明通没有指方向,想着带人过去道“跟我来”
众人来到斋院,院门还没进去,只见一群人现身将他们团团围住,杨彬哈哈笑道“陆开你还真有能耐,居然查到这里来了,今日相逢你就别在想出去”
陆开沉声道“这么说,你们知道我们在外面了”
杨彬一声怪笑道“你们在外蹲守一天,真当别人是瞎子?”
接着杨彬高喝一声“拦住他们,别让人跑了!”
杨彬长枪一振直勾勾向陆开左目插来,陆开当下步法一转向上一封,迅速变招向杨彬下肋刺去,杨彬身势一纵往后一翻,这时余人也是冲杀一起,华明通连连后退,远离双方冲杀圈。
杨彬持枪横直陆开道“你一直给我们添乱,今夜就要你狗命!”杨彬对自己非常有信心,相信陆开今晚绝难逃过他枪口。
陆开处之泰然,长剑扬空一闪,向着杨彬面直接刺去,剑锋十分劲疾,杨彬长枪往前一封,接着臂上一挥长枪枪头翻转,照陆开左臂打去,陆开持剑一挡,长枪力沉打得陆开虎口一阵痛麻,陆开迅速闪身,长剑横里一划,亮晶晶剑尖划到杨彬手腕。
杨彬脚下一点后退笑道“这样就想伤我?”一退在进,长枪势头加沉,陆开只感是风雷夹击,当下迅速做出反应,杨彬只见眼前一花,陆开突然掠起,长剑在半空抖起剑花骤然下劈,杨彬急忙转枪反挡,兵器交碰二人同时后退数步。
这时有名荆越士兵持刀向杨彬砍去,杨彬微微冷笑“找死”
二字刚出口,听见这名荆越士兵惨叫,长枪已是穿透士兵胸口,杨彬脚尖点地,枪锋处处闪过,连伤七八名荆越军卒,陆开看得大怒当下起剑往杨彬过去,陆开箭步窜前长剑向上横迎,只听得“叮当”一声,枪剑相撞发出尖锐悠长响音,火星蓬蓬乱爆。
这时换得杨彬持枪虎口酥麻,暗自吃一惊心道“他加得力道,是想速战速决”
陆开的确是这个想法,直攻过去一招三式,截腰斩肋刺胸疾如闪电,杨彬晃身退步,持枪横截剑身,一扫一封将陆开攻势荡开。
华明通虽在战圈之外,可依旧有人向他过来,有人持剑唰唰两剑,刺向华明通左右要害,华明通吓得连连退后,惊得手忙脚乱躲在一根大柱子后面,荆越军卒见华明通有危险,二人迎得上来应声一喝,长剑一抖,向袭击华明通那人刺去。
现在双方乱打一团,陆开长剑一抽,把杨彬长枪挡开,反手一剑又把逼近对方一人逼退,陆开长剑横展再度扑上,连发三剑都给杨彬一一挡开,陆开剑光霍霍展开疾如风雨,把杨彬逼得只有招架之功,毫无还手之力。
杨彬在陆开剑光飞舞中寻瑕蹈隙反击,荆越军卒不少,一时之间也拿不下对方。
就在双方僵持之间,张承业带着士兵从后面杀到,对方人群中有人高喊“他们有援兵!”
杨彬这时喝道“退!”
张承业顿时下令射箭,箭矢飕飕连发,顿时对方二三十人倒下,杨彬在横扫箭矢之时,后背中得一箭,中得这一箭剧痛连心,先下哪里还敢在做停留,身子一提就要掠起,陆开这时将手上长剑当枪使,一剑抛去杨彬在中一剑。
忍着痛杨彬提力掠空而去,张承业大喝“追!别让人逃了!”
忽而间,一间斋院突然起火,华明通在旁叫道“先前就是李延就在这斋室外和人说话”
陆开道“救火!”
张承业来陆开身边道“我追人!你救火”
陆开当下点头,张承业立马带人追人。
火势陆开领人很快就控制住,有一点很是奇怪,不说起火这事,双方激斗兵器交响不绝,居然没一个和尚出现,陆开想着情况不对“明月寺和尚多半让他们关得起来”
一想自此,陆开带人搜索明月寺,最终在大殿见得囚禁和尚,将人放了陆开返回斋室,回到斋室这时看见火已熄灭,好在火势扑得及时,就烧去三间斋室,火势没有大幅度蔓延,斋院院中躺着一具半焦的尸体。
华明通就在尸体旁边,陆开在华明通身边凝立,华明白向陆开道“他。好像是李延,我认得他这身衣服”
“李延?”陆开怀着疑虑道“你没认错?”
尸体烧得半焦,虽然是半焦但那长脸是看不清楚,衣服还没有让全部烧去,有很大一部分还是保持原样。
一间斋室不会无辜起火,陆开不可思议思道“李延引火**?”
第633章 劝说
华明通也没十分确定,猜测道“有这个可能,多半是见我们进来,知道出不去,为不想让我们抓住,就。。。”
陆开先前还有疑虑,一想之下绝不相信,李延会出此下策,陆开张口道“先不要这么快就下决断”
陆开招招手,一名士兵过来,陆开起意道“将主持请来”
“是”士兵退下。
没过一会住持让士兵引来,陆开指着半焦尸体问“你可认得谁穿着这身衣物?”
住持用十分肯定语气道“看上去像是李施主”
“李施主?”陆开问得仔细一些道“是李延?”
住持摇摇头道“他只说他姓李”
陆开也不在这事情上纠结,换个问题在问“他和谁过来?”
住持记得很清楚,当下清晰说明“起先是带三个随从过来,说是想轻斋几日,可就在不久前也不知道那里来的一拨人,就把全寺的人都赶去大殿关着”
这时张承业领人回来,手中还拿着先前插在杨彬后背的剑,能从杨彬身上拿回剑,这还能说明什么问题,陆开道“抓到人了?”
张承业显得可惜摇头道“碰到了人,但是他死扛,我不愿杀他,只是他选择自尽”
陆开叹口气道“他对堡主倒还忠心,不愿让我们生擒问事”
陆开向住持道“麻烦让人送笔墨过来”
住持也不知道陆开要笔墨做什么,但是陆开有所要求住持也没有什么好拒绝的,奉上笔墨陆开就地画像,画的是方温候容貌。
画好画像陆开拿画给主持看,陆开眼睛专注盯着主持脸上反应问“李施主的随从中,有没有这个人”
陆开画工虽然不能说是天下一绝,但方温候气度神韵那是画得出来,住持认真细看答复“没有,那些随从中没有这个人”
张承业一听就道“这么说,方温候根本就不在明月寺?”
华明通纳罕道“那么李延当时在斋室外是和谁说话?”
陆开接过张承业手中的剑道“和他说话的也许是杨彬”
张承业当下点头道“不错,只有这个可能,只是他们来明月寺做什么?”
这个陆开也不是很清楚,只能试图猜测道“也许这里是他们聚集联络的地方”
说着话陆开想起一事在问住持“这个李施主有没有,运什么东西过来?”
住持回答十分干脆道“没有,寺里不容他人送什么过来”
张承业知道陆开是在询问红花粉下落,但住持说得没有,那就是不在,张承业问陆开“你信这人就是李延?”
陆开心里肯定是不信,李延就算要死,也会和他们拼命,怎么会选择如此方式自尽,如此手法陆开有得猜测道“我看李延是让这人装扮成他模样,让我们以为他死了,好拖延时间溜走”
陆开看向住持道“明月寺,除得前后门,还有没有什么地方可以出去?”
住持想得想道“除得前后门,就只有一个狗洞”
张承业道“他不会钻狗洞吧?多半是翻墙出去”
陆开道“外面不是都有我们的人看守,如果翻墙出去怎么会没人看见?”
陆开在问住持“这个狗洞是在什么地方?”
住持领着他们前往后山,后山南面墙下有个狗洞,其实这不算是狗洞,因为人完全可以钻出去,陆开跃上墙上立足眺望,墙外是黑漆漆的林子,陆开向张承业道“后山我们有人看守?”
张承业道“没有,从前后门无法绕道过来”
陆开琢磨片刻跃下墙来,低声和张承业说几句,张承业一听大是诧异看陆开,心中有疑问没有立马询问,因害怕破坏陆开计划。
张承业故意扬起声线道“好!那就这么办,你先追人,我整队马上跟上”
陆开也不停留跃墙而出,张承业和住持道“要犯已经逃走,命人关寺门别让什么人在进来”
住持点头应声,张承业招来一士兵道“留下几人来照看,其他人全都跟我走”
后面那林子不小,肯定是要把人全带走才能搜捕,张承业领人一走,明月寺显得静悄悄的,陆开是跃墙而出,人没走远就在墙下靠着,现在陆开和张承业仅是一墙之隔,听见张承业领人走,陆开还是没动竖耳倾听,听的是墙里动静。
确认墙里没人后,陆开这才重新潜入进来,张承业大咧咧领士兵外出,同时没有走远让一拨人朝着树林进犯,另外暗中留下一半人返回寺庙。
住持往禅房过去,完全没有留意到陆开在一处屋顶俯视他,去而复返那是因为陆开认为李延还在明月寺,只要他们撤走人多半会现身。
大约过得半盏茶时间,远处屋上亮起光来,光是由火折子发出,这是有人在打信号,陆开展开轻功往亮光处纵跃过去。
光是张承业打出来,二人伏在屋上,张承业指着一个小院压低声音道“你看”
屋下阴暗处只见李延走出来,见人陆开一笑细声道“他果然在明月寺”
屋上有光屋下之人那是看不见,人很少会抬头看向屋顶,寺庙屋顶比寻常屋舍要高得许多,这样就更不会引人注目。
张承业小心翼翼压低声音道“现在怎么样?”
看见人还能怎么样,陆开以临敌状态口吻道“当然是立即抓人,但是不可与他纠缠过多,你在前引他注意,我在后,希望瞬间能够制服他”
张承业点头不在废话道“分头行事”
李延在屋下走,陆开在屋上纵跃绕到李延身后,张承业见陆开到达伏击点,整个人突然跃下拦在李延面前。
张承业持剑横直李延“你果然没出去!”
李延是确认他们都已离开,这才现身,没想到人又折得回来,李延顿时恼道“挡路着死”
李延刚要动手,忽而间觉得后颈一痛,眼中一黑扑通倒在地上。
李延一倒地陆开早在他身后,不用说肯定是陆开将人打昏。
张承业笑道“没想到制服他如此不费功夫”
陆开道“扛人走吧”
张承业将昏去的李延抬在肩膀,和陆开展开轻功纵跃而去。
半个时辰又是过去,高远当然会出现在文公面前,高远扫一眼文公面前叹口气道“看样子文公还是不想松口,那么只能将文公子放出去了”
文公目前没有和高远摆脸色,语气平淡道“你们为什么要如此咄咄相逼,文某只想一切如旧”
高远道“还能一切如旧吗?只要你答应要求,大公子的事就交给监法寺,我们一定会给你满意结果”
文公道“文家的仇,文家人会报,高大人就不比费心,江华的事如我提前知道,我是不会袖手旁观,这点高大人一定要明确禀告太子”
高远似笑非笑道“文公,你现在人在监法寺,废话就不用说,现在的事和江华已经没有什么关系,你也是明眼人,这还能看不出来?”
文公自然不会看不出来这个,文公蹉叹道“如果我答应,我就完了,高大人你明白我的意思吧?你以为其他人会随便支持我?”
高远苦口婆心道“文公,如你不答应,二公子也得出事,如你能站着我们这边,有些人太子定会力保,你现在已经没有盟友,如果有的话是不会有人敢动大公子”
文公沉默片刻,忽而干咳一声说起不相干的话来道“玉堂,从小不爱在家里,他和中英不一样,中英可以连续数月都不出门,玉堂可待不住,他自幼就爱学武,吵吵嚷嚷非要让我给他找个武师教他,江湖武师也就是三流货色,要学也要找个名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