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04章 耗着
温禄山和气一笑“没暗示什么,只是说出自己担忧”
担忧,沈建承一点担忧也没有沉声询问陆开“你来了也好,燕仪姑娘说黄公在方温候手上为质,要本王救人,另外她的要求是让本王不在追究黄公进犯之罪”
“黄公在方温候手上为质?”这事和陆开听到的情况不一样“怎么会成了人质?方温候不是亲自去理安救了人?费这么大功夫就是为抓人为质?这一点也说不通”
沈建承没让她起来,燕仪也没起伏地道“能说通,红花粉掺醋的时候会有一种怪味道,这种味道有毒,闻得多会让人神志恍惚,掺醋的事全让家父手下来说,他的北蜀骠骑离得远远的,另外你们袭击的大本营并非全是北蜀骠骑将士,大部分的人是黄公军残兵”
陆开从未设想过这个,皱眉道“他将人都换了?”
燕仪道“是,这就是他救人目的”
陆开眉头皱得更深道“既然黄公军都是要死,还不如死在他算计中,够狠的”
沈建承冷声道“黄公军死不足惜”
对此燕仪并无怨言,沈建承沉视燕仪道“知道方温候落脚处那人是谁?”
燕仪咬得很紧没有松口道“只要太子答应民女要求,民女自会知无不答”
“大胆!”沈建承仿若震怒,陆开这时插口道“太子殿下,可否单独说几句?”
沈建承想了想,燕仪毕竟是救过她,如抓人下狱那会犯人口舌,沈建承道“岱迁!”
岱迁入内“太子有何吩咐”
沈建承沉目看一眼燕仪道“带她去禁军司,把人给我看好”
“是”岱迁领着燕仪下去。
剩下沈建承陆开二人,沈建承道“说吧”
陆开道“太子可否答应燕仪姑娘要求?”
沈建承从紧咬牙缝吐话而出道“答应?你难道不明白黄公进犯目的?放了他你能保证不是放虎归山?”
陆开道“黄公这样做,是不知道事情原委,待方温候之事解决,在找黄公好好劝说”
沈建承眼锋重重看人道“你有把握?”
陆开琢思片刻道“虽无十分把握,只能尽力而为,目前是方温候事情为重”
沈建承详细思虑片刻道“好,本王应了”
陆开道“多谢太子”
得到沈建承允诺,陆开立马去禁军司看人,燕仪目光淡漠视线没看陆开,就是投射虚空,看似发呆那双眼睛并无失神。
陆开柔声道“还好吗?”
燕仪视线始终不落陆开身上,眼眸不转张口询问“太子是否答应了?”
陆开点头道“应允了,说吧,谁知道方温候下落”
燕仪这时眼珠一动,视线终于和陆开对视,但只说出四字“空口无凭”
“空口无凭!”陆开也是重复一遍,这句重复和燕仪语气并不一样,相当诧异道“你不信太子承诺?既然不信为什么过来?”
燕仪幽幽道“因为没有办法,想知道那人是谁,就让太子写份手书或是下谕旨,除此之外我是什么也不会说”
这个要求十分无理,陆开也不禁动气“你这不是要求人!是来要挟太子!”
燕仪神色平静道“什么都好,我只求保家父周全”
陆开沉默片刻才问“要救黄公文玉堂和纪芙呢?你们就想不出来救人良策?”
燕仪道“试过,文玉堂让方温候打伤,纪芙在照顾他,如不是没有办法我也不会入宫”
陆开道“你认为太子会答应你这个要求?”
燕仪倒是充满信心道“太子会的,想找到方温候,太子只能答应”
陆开目光蕴含惆怅道“我现在就去转达你意思”
陆开和沈建承说起燕仪要求,沈建承先是阵笑,后而咧嘴高笑“她要本王做什么?给她谕旨?”脸色一板厉声道“真是痴心妄想!”
这个要求陆开知道会让沈建承很不愉快“太子,为得浦口百姓可以答应,如方温候真拿下浦口,日后就会拿浦口要挟我,这样损失会更大”
仔细斟酌得失,沈建承妥协道“方温候不会耽搁多久,相信很快就会动手,罢了,写就写”
拿着谕旨在去禁军司,在进去前岱迁问“她不会在提别的要求了吧?”
陆开也没给出肯定答复“要求是她自己提的,现在满足了她,在提起要求的话,不是拿我们取乐?”
陆开在次进来见得手上多一份谕旨,燕仪视线只看谕旨,对陆开这个人似乎没有什么兴趣,陆开双手恭恭敬敬将谕旨放在案台,退到燕仪面前“这是你要的谕旨”
燕仪手轻轻抚在谕旨上,紧绷的脸这才让人微不察觉松得口气“长话短说,先送我去一个地方,一个人送我,然后在告诉你家父在哪里”
陆开问“黄公没有和方温候在一起?”
燕仪反问一句“如你是方温候会待在放置毒物的地方?”
陆开凝视明明很熟却又觉得陌生燕仪,道“为什么在这里不能说?”
燕仪抬眼环顾四周一眼“因为这里对我来说并不安全”
陆开感叹道“知道吗,我有些不认识你了”
燕仪笑意很苦道“是吗,也许你根本就不了解我”
陆开道“也许吧”
陆开沉默一会在问“知道方温候位置那人是谁?”
燕仪道“送我出去就告诉你”
陆开板起脸道“送你出去?你入宫说了几句话,得到太子赦免谕旨,什么也没留下就想出去?谁知道你是不是来空手套白狼?”
陆开完全有理由不信她,燕仪对此也不心寒“你不信我可以理解,但我也要告诉你一句,不送我出去我是什么也不会说”
陆开不怕燕有和他横,选个客案入座道“不说也行,那我们就在这里待着,就看黄公有没有时间和我们耗着”
陆开这完全就是反客为主要挟燕仪,方温候随时都会让黄公动手,相比之下燕仪定会比他着急,陆开赌的是谁更有耐心。
坐下后陆开满脸闲逸,似乎一点也不为这事着急,慢慢倒杯茶,慢慢喝。
燕仪这时有些坐不住,忍不住开口道“你这是在浪费时间,你是在拿浦口百姓性命冒险!”
陆开不为所动道“只要你说出那人是谁,我们就能提前抓住方温候,黄公之危就迎刃而解”
燕仪显得急道“我要见太子!就不信太子愿意拿浦口百姓性命冒险!”
陆开微微一笑道“这里是禁军司,你想要去到东宫知道要过多少院门?太子不在这里,我在这里,你能不能出这个门,就看我想不想放你出去”
燕仪轻拍案台上沈建承谕指道“我不会说谎,就不能信我一次!为了救家父我是没有什么好保留的”
陆开静静看人道“那你能不能信我一次?我说了,说出那个人是谁,只要得知方温候位置我有信心拿他”
燕仪沉默并不张口,陆开不急那是装出来的,如无必要怎么会拿浦口百姓性命做赌。
燕仪是沉默只是那双俏眼不住打量陆开,看人片刻燕仪不知道为什么娇笑一声,陆开沉着脸问“你笑什么?”
燕仪冷厉厉道“你心里一定比我更急,家父如果有事死的只是一个人,方温候一旦下毒那会死多少百姓,你现在和我拗气,那么到时候死的那些百姓,全算你头上”
陆开从未想过燕仪口舌这般厉害,两人相对而坐,双方的眼睛都在投射对方,燕仪拿着掌控全场语气傲然笑道“不要在浪费时间,你耗不过我,只能按照我的意思来办”
陆开狠狠笑道“我认为能耗得过你,你赌的无非是我良心受到谴责,但你不一样”
第605章 又见老朋友
燕仪脸上勉强一笑“什么不一样?”
陆开下重语气道“比起我受良心谴责,但黄公死了,你将痛不欲生!”
“咚咚咚”有人在外敲门,陆开看一眼关闭门口“谁!”
敲门的人是岱迁“你出来,我有话和你说”
陆开犹豫片刻最终还是依言出去,外出见得岱迁,岱迁将陆开拉远一些道“你这是干什么?太子既然有得谕旨,你该送就送该放就放,和她纠缠做什么,黄公一人的命能比上浦口重要?”
陆开有自己看法道“她是想让我们去送死知道吗?黄公所在之处可以说那是一个剧毒之地,一旦派人过去双方发起冲突的话,那是同归于尽局面”
岱迁晒道“怎么会,方神医不是会解毒”
陆开道“解毒?你以为方温候现在还会把红花粉混入醋里?能知道混入醋里这样的办法,方温候那边肯定是有个用毒高手”
岱迁道“你拿什么能够肯定,方温候会把红花粉混入其他东西里?”
陆开道“我送方神医回荆越时,路上并无阻截之人,从这点就能够看出”
岱迁焦躁道“你这么一说还真有道理,混进新的东西那么解毒就要另想办法”
陆开道“为得预防万一,只有擒下方温候才最是关键”
岱迁长吁口气给陆开让开条道“我明白了”
陆开走过岱迁止步在道“不要在来敲门,你要让她明白,我在禁军司是能够说话算话”
陆开想要说话算话,这个岱迁不会拦着,但是文中英想要说话算话,红山那是拦住,文中英说过温禄山在上门就将他狗腿打断,温禄山现在还好好的,文中英自然就不是说话算话了。
文中英负气闷坐亭内,丫鬟捧着茶盘入亭,红山起手将茶杯取出轻放文中英面前,这个举动就算是赔礼道歉。
红山恭声道“少爷,喝茶”
文中英不看茶杯不看红山,别过头显得愤恼道“走开,不想看见你”
红山背脊挺直,比亭子亭柱还直“这么做不是想和少爷为难,是为文家,少爷是应该生气,因为红山不该在下人面前说少爷不是,不管如何惩罚红山都好,只求少爷别在为难都护”
文中英冷哼道“口口声声说是为文家,让温禄山来折辱我爹这就是为文家?我才是为文家,不打他一顿太子怎么能明白,我们文家不容任何人欺负!”
红山在劝道“少爷,小不忍则乱大谋”
文中英恼道“我可不管什么谋不谋的,总之想欺负我爹就是不行!”
红山在道“少爷,没你说的这么严重,这哪里来的欺负。。”
文中英怫然做色道“这还不是欺负吗?哼,我知道爹看你比我还重,所以你就可以不把我这个少爷放在眼里了!”
文中英越说越气“你是不是早就谋划好了,准备一步一步取代我的位置!”
这话怎么越说越不着边,红山脸色大为凝重道“少爷!红山怎敢有此他心,就是别在管都护事情就是”
文中英狠狠瞪着红山道“别管?你管的事还少吗?你说说我做什么事是你不管的?你总是假装为我好”
“假装?”红山觉得大受委屈道“红山是真心为少爷好”
文中英重重吁口气道“下去吧,能不能让我一个人待着?”
红山张口欲言似乎还有话要说,文中英很不客气在道“怎么,让我求你才能退下?”
红山当然不会如此,往后退得一步施礼道“红山告退”
退出门外在进来,这个人当然是陆开, 一入屋就问“想清楚了?能告诉我那人是谁?”
燕仪默不作声,陆开见燕仪嘴硬嘴角扬起冷冷寒笑“不说,我可要逼你了”
燕仪完全不怕陆开恐吓,目光凌冽看人道“逼我?怎么想对我言行逼供吗?如你下得了手,那就动手吧”
打女人这样的事并不光彩,陆开当然不会这样做,现在是白日,陆开却是将烛台点起,燕仪见陆开点起烛台大是纳罕,屋内四处透光又不是看不见,点烛台起来做什么?
点得烛台陆开缓声在问“最后问一次,那个人是谁?”
燕仪还是拿老办法回应陆开,那就是止口不言。
见燕仪还是这个态度,陆开突然身形一闪,一阵风刮过燕仪面颊,燕仪面前案台谕旨已在陆开手上,陆开闪身回到烛台旁,那谕旨对着烛台厉声道“不说实话,我就把谕旨烧了!”
燕仪见得陆开要烧谕旨,吓得花容失色尖声道“不信你敢烧谕旨!这是大不敬之罪!快快放下来!”
陆开完全不受燕仪恐吓缓笑道“我烧谕旨?有谁看见我烧谕旨了,你吗?”
燕仪气得浑身发抖,这里就他二人,当然是陆开说什么就是什么,陆开在道“你可要想清楚了,这谕旨太子就只能给你一次,我如烧了,黄公就是进犯荆越逆贼,天下人人得以诛之!”
燕仪花容色变,终于妥协道“他叫蒋全!这人是李延妹夫!”
“蒋全!”陆开大为讶异,如不是燕仪说起都把这个人忘记,戚英当时为了能摆脱嫌疑,设计陷害蒋全,当时李延很不喜欢蒋全,现
在听燕仪这么一说,似乎蒋全现在已经和李延成了一家人。
陆开讶异道“蒋全现在在荆越?”
燕仪不敢隐瞒“是,至于在什么地方,只有我知道”
陆开道“蒋全就算知道方温候位置又怎么会说出来,你刚才不是说了,他是李延妹夫”
燕仪十分笃定道“他会说的,因为他早是看不惯李延,他在李家一点也不受待见,如果说李延在这里出得什么事,他才是最高兴的人”
李延脾气在北安时也是领教过的,蒋全到得李家受气自然是不在话下。
陆开多问一句道“蒋全不是城防司的?怎么跟着北蜀骠骑过来?”
燕仪摇摇头道“这我怎么会知道,也许是李延安排他进来的”
陆开想想也是,李延虽然不喜欢这个妹夫,但总也是会给他安排一个好差事,这也能让他妹子生活好一些。
陆开将谕旨收在自己怀中道“带我见人,见到了人,谕旨自会给你,走吧”
燕仪和陆开出屋,岱迁见人出来问“这就要走?”
陆开看燕仪一眼“嗯,谕旨在我身上,她如耍什么花样,那就别想得到”
岱迁好笑道“听说你们以前关系不错,不是常去水榭,用得着对她这么提防?”
陆开想起张中平叹口气道“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岱迁道“你一个人去不安全,我派人跟你,温禄山李锦现在不在宫里,我要留下来”
陆开不知道前去是否是凶险路途道“不用了,我自己去就是,遇到什么事一个人是走是留也方便一些”
岱迁招招手,见得一禁军过来,这人三十余岁一张国字脸,岱迁引见道“他姓段,叫段英光,让他跟你去我也放心,就这么定了”
陆开叹口气也不能回绝岱迁好意“行,那么你和我们走吧”
段英光肃然道“是”
“王后到!”
声音入耳,王后就已经入内,沈建承起身相迎“儿臣见过母后”
王后道“不用多礼”
沈建承示意王后入座“母后请坐”
王后微微点头入座,二人坐下沈建承抛开烦心事,持笑道“母后怎么有空过来”
王后道“太子是不是派太医去敌营救助敌将?”这话听上去是询问,可话一入耳有些微责意思。
做过的说已经见光,何况也没有必要隐瞒,沈建承笑道“母后也知道?,是,本王救拓跋延熙是想要和南魏交好”
第606章 逼问
“糊涂“王后并不赞同沈建承这个做法,王后提醒沈建承道“太子,这世上之人有些人是知恩图报,可有些是忘恩负义,这次你救人,下次说不定会让人反咬一口”
这个可能性也不是没有,沈建承不显挂怀道“母后教训的是,只是儿臣相信拓跋延熙为人”
王后没好气道“相信他有什么用,职在高也只是臣,魏王如给他下令攻打荆越,他能不听从?这是放虎归山!”
这次王后过来沈建承想多一层,装作闲问“母后是怎么知道这事?”
王后道“母后是身居后宫,但这双耳朵还没聋,太子怎么能做这种糊涂事”
耳朵不聋如果没有人去说,王后又怎么会知道这事,沈建承嘴角轻翘道“在百官眼里本王做的这事,就叫糊涂事?”
王后知道沈建承猜出有人和她通风报信,王后道“这话是母后说的,和旁人没干系”
沈建承温笑“好好好,就当是母后说的,儿臣做事自有思虑,救拓跋延熙如能和南魏交好,从长远来看对荆越有很大好处,母后要是没事平日少见那些嚼舌根的人”
沈建承把话说得这么明白,王后也不藏着掖着“太子母后要提醒一句,荆越百官当中不乏良臣,不要事事都听太尉的,不光是救拓跋延熙的事,盐令的事百官也是议论纷纷,那些士族不好对付,太子三思,母后说这些话都是为太子着想”
沈建承当然知道王后是在关心他,沈建承笑道“儿臣明白”
王后苦口婆心道“母后知道后宫不能干政,只是想在力所能及的地方帮助太子,有人来和母后提这些事,那是因为对太子有所不满,这些人的情绪要安抚”
沈建承沉声询问一句“如不安抚,就会联合起来对付本王?”
王后温声道“安抚也就是说几句好话,说出心中决策,他们听明白就能理解,恩威并施道理太子难道不懂?”
沈建承完全能领会王后意思,缓声问“母后过来就是说这事?”
王后劝道“士族的事可以放一放,士族和官员私下早是有很多交易,同时也有很多交情,同样也有各种承诺,这些东西无论是谁都不能在短时间内打破”
沈建承也不知道心中是有什么想法,从态度上看很是虚心受教。
红山在院中候着,这时丫鬟过来禀告“二爷,梁公来了”
红山眉头一皱心道“怎么挑这个时候过来”
人来也不能赶回去不是,红山到庄门接人,见得梁公红山满目愉快举止大是热情欢迎施礼“梁公来了,梁公子也来”
梁先君对红山拱手施礼笑道“二爷好”
梁公抬眼环顾四周缓笑“每次一入庄门都有种心旷神怡感觉”之所以有这样的感觉,那是因为文庄格局很大,园林安排得当满目绿意盎然。
这话也就是奉承,红山会心一笑“梁公,梁公子,随我南院奉茶”
“南院?”梁公一楞,往日来都是主院正厅奉茶,这次怎么改去南院,一想之下梁公道“文公有客人?”
红山道“是贵客,可能要多耽搁一些时间,二位见谅”
梁先君好奇道“贵客?什么贵客?”
红山显得犹豫,欲言又止。
见得红山如此神色,梁公纳罕道“什么贵客,对我们也不能实说?”
红山脑海中快速思虑过后笑答“不是这话,是都护来了,文公现在有些小事要处理”
这话梁公大是不信“小事?温禄山怎么会因为小事过来?”
红山道“入厅在说”
梁公点头,入得南院正厅奉茶。
丫鬟上得茶来,梁公没喝追问红山“温禄山来做什么?”
梁公开口在问,红山如是支支吾吾那就是见外了,红山直说道“是过来谈江华之事”
江华的事梁公并不知道,因为文公让让压下这事并不外传,梁公问“江华?江华什么事”
梁先君这时道“爹,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听说陈化南营是江华烧的”
“什么!那事是江华做的?”江华出什么事梁公那是不知道,只是南营起火的事早是人人皆知。
梁公责恼道“江华怎么会做这样糊涂事!这不是给文公找麻烦”
红山目光沉落梁先君身上“梁公子是如何知道江华的事?”
梁先君也不觉这有什么,直接道“是曹小姐和我说的”
“曹小姐?”红山不知道梁先君指的那个曹小姐。
梁先君道“就是曹尚书之女,曹瑾香”
这么一说红山就明白了,曹誉是宫中人,来来去去知道这事也不奇怪。
梁公想得想顿时气道“你说说这个太子,早前下盐令,现在却让温禄山为江华事情过来,这也是太欺人太甚!你不说我也知道,温禄山肯定是认为,这事是文公指示”
红山叹口气道“梁公聪慧,这的确都护来意思”
梁先君为文公抱不平道“荒谬!这实在是太荒谬了!肯定是搞错人,文公怎么会让江华烧南营”
梁公豁然起身道“我也别坐着了,得去温禄山面前为文公评理!”说话就要出去
,红山忙拦住人道“梁公,稍安勿躁,都护不是第一次来,来得好几日了”
“来几日了?”梁公琢磨片刻又坐下“你别陪我们了,去文公那候着就是,温禄山走了在来通知我们”
红山拱手道“二位慢坐,人一走,就过来通知”
温禄山还是在说老话题,文公还是拿老办法应付,这事温禄山完全没有办法让文公开口,温禄山道“既然文公什么都不愿意说,那么在下明日在来”
文公客客气气起身恭送,温禄山垂头出得文庄,庄外有温禄山来人亲兵,一亲兵上前和温禄山嘀咕几句,温禄山面有喜色道“人带到禁军司了?”
亲兵道“是,刚到”
温禄山道“事不宜迟,收队回宫”
到得禁军司,温禄山拉长了脸威慑肖掌柜,肖掌柜是让人从陈化溪凤楼扣来。
肖掌柜看温禄山哪里能装作不认识,那夜温禄山岱迁是亲自过去溪凤楼,只是那时候没有看见陆开和江华,一见人立马大喊冤枉道“大人,草民就只是个掌柜,为什么将草民抓来这里”
温禄山绕过肖掌柜在客案就坐,岱迁也早在主案坐下。
温禄山道“如你是不犯事良民,谁会与你为难,我们已经查清楚了,你和江华是故交,溪凤楼后院江华常年住着,单凭这点你能逃得了干系”
肖掌柜慌忙解释“故交那是谈不上,溪凤楼那是文公地方,江华是我们二爷自要亲近”
温禄山厉声道“都到这里来还不说实话!你别以为我们不知道,红山去过陈化,他入城后直奔溪凤楼,为的就是见你”
肖掌柜也不知道这事温禄山是如何打探出来,立马神色大变“草民。。草民。。”
岱迁没有向温禄山那般疾言厉色,微微一笑向肖掌柜道“你在文公手下做事也不容易,这个我们可以理解,我们的目标不是你,但如你在胡搅蛮缠,就送你去别的地方”
肖掌柜惶恐“送。草民去何处”
岱迁态度依旧温和笑道“自然是送去监法司”
监法司三字,岱迁是持笑说出来,肖掌故已是浑身发抖“二人大人有话问就是,可不是将草民送去监法司,听说进去的人都没一个出来过”
岱迁点头道“知道就好,现在我问你,江华是如何让荆越城防司的人帮他运货?”
肖掌柜显得大是为难“这个。。这个。。”
温禄山拍桌冷哼!“嘴中说怕监法司心里看是不怕!在不说!我就把你送去文公那里!”
肖掌柜吓得跪下“我说,我说”
第607章 先信一次
马车已经出宫,向宫外走,燕仪,段英光,陆开三人在马车内,燕仪抬着眼眸打量段英光道“在水榭记得见过你”
段英光眼神淡漠瞥一眼燕仪,视线随既移开“以为你是水榭讨生活姑娘,没想到不是”
燕仪能看出段英光眼中对她的反感,浅笑道“在水榭本来就是讨生活,要不然谁会呆在那种地方”
段英光不在看燕仪,别开视线凝视垂下车帘道“乐菱姑娘知道你身份?”
燕仪诧异道“你知道我身份?”
段英光冷淡回应“如统领什么都没和我说,是不会让我跟来,我想乐菱姑娘并不知道你身份,否则她是不会和你做朋友”
想起乐菱燕仪眼中有些歉意,但并不继续这个话题“我不明白,统领为什么要让你跟来”
段英光也不遮遮掩掩道“我跟来是统领怕你对陆护卫不利”
燕仪巧笑道“我一个女孩子家,怎么会对人不利”
段英光冷冷道“你要对人不利,自会有人代劳”
燕仪浅浅一笑“你把我当成什么人了”
段英光闭上眼睛道“不用特别找我搭话,我们可以不用说话”
段英光既然不想说话,燕仪也不逼他,燕仪也只是想着闲聊,段英光这人不想说,但陆开眼珠紧紧看着燕仪。
接收陆开眼神,燕仪含笑道“你说会擒下方温候,但如果你阻止不了他怎么办?我不是在看轻你,只是方温候不是那么好抓,先救我爹比抓方温候容易,为什么要舍易取难?”
陆开没吭声,目光沉沉看人。
燕仪以前不是这么多话的人,或许是心里不安,目前还在喋喋不休“知道方温候为什么不好抓吗?因为你不够狠,太过顾虑大局,纪芙和我说了,你和她潜入连宁,那时候如你帮她,方温候只怕早就死了”
陆开似乎很喜欢看燕仪这张脸,如木雕般眼神不动盯着燕仪,盯人嘴巴是紧闭。
陆开不说话燕仪话没说完,在道“如果你早杀方温候,就不会有拓跋延熙中毒之事”
陆开忍不住出声道“你也知道拓跋延熙的事?”
一问一答这才会让人提起说话兴趣,陆开一问燕仪张口就答“为什么不知道,有些事我不知道,纪芙可以告诉我”
没等陆开答复燕仪在道“我知道你为什么不杀方温候,你是想让拓跋延熙来杀,因为那样的话议和就能作废,在南魏和北蜀对峙时,就不会有空在为难荆越,这个算盘你虽然没有打响,但是你的目的达到了,拓跋燕熙中毒这事他一定不会善罢干
休”
“拓跋延熙回朝如加油添醋说,是方温候故意下毒害他,那么也就等同和北蜀决裂”
段英光原来是不想说话,只是燕仪如此喋喋不休,不由张口道“以前在水榭,燕仪姑娘那是金口难开,不说光听你说话,就连你都很难见到,我去水榭至少三年,听你说的话不超过十句,没想到这么能说”
这话暗含讽刺,燕仪也不以为意“以前不是不想说,只是在保持神秘感,这是鸨妈叮嘱过”
在另外一边,肖掌柜道“城防司之所以帮忙运东西,那是因为少爷出的面”
“少爷?”温禄山一凛道“你说的是文中英!”
肖掌柜连连点头道“是呀”
温禄山岱迁眼锋一沉对视一眼,岱迁向肖掌柜道“这两日你就在禁军司住着,有事会在差谴与你”
肖掌柜慌叫道“不行呀,两日不见人影,文公。。”
岱迁道“抓你来时那么多人都看见,你还想回溪凤楼?不要命了”
肖掌柜顿时无声。
岱迁在道“安心住下,事后我自会让人送你走”
红山在屋内喝茶,文中英从外而入,红山立马起身施礼“少爷来了”
文中英入屋也不客套直接入座,张口就讽笑红山“听说你把梁公安排侧院?梁公那是贵客这不是失礼?”
红山亲自帮文中英倒茶道“文公在见都护,总不能让梁公就这么进去”
文中英也没喝茶抬眼看人“我真不明白,你这么怕温禄山做什么,就算是太子让来的,我也该给的面子已经给了,有时多加忍让会让别人以为我们是软柿子”
红山敷衍道“是,少爷说的是”
见得红山敷衍,文中英冷笑“你别总是,是是是的,要是我就让梁公进去,梁公不闹到太子面前可是不可能的”
红山正要开口,见得下人连忙过来道“少爷,老爷有请”
“爹,找我?”文中英起身,红山道“我陪少爷过去”
马车在摇晃,陆开忍得一路问“要去哪里?”
燕仪道“襄田县”
陆开讶然道“离荆越还不到十里,没想到蒋全就在眼皮底下”
不到十里路程,襄田县不稍一个时辰就到。
在燕仪指示下,三人来到襄田县百花台,百花抬附近遍布鲜花,不少俊男才女在附近吟诗作赋。
眼中鲜花遍地,无论是谁都是看上百花一眼,段英光没有,他的眼睛
不住打量四周就好像是在提防什么,一路上段英光没有对燕仪曲意逢迎,就好像并不太在意燕仪美貌,既是不好美人那么也不会到水榭去,这不代表他不好绝色,只是他对得不到的女人,绝不会自找烦恼痴心妄想。
他喜欢的是那种自己力所能及的女子,加上这次过来岱迁叮嘱务必看好陆开周全,是以一刻也不敢放松,眼珠不住打量是在试图寻找出,这里有没有不相干之人。
岱迁是个很少托付手下办事的人,这次段英光能委以重任,他隐隐感到若能完成岱迁托付任务,回到禁军司后定能得到器重,岱迁在太子面前说话是有一定影响力,如能成为心腹日后加官往上走一步不在话下。
比起日后官途燕仪美貌在他心里那就不值一提,如能成为人上人,怎么会缺绝色附庸,而他必须凭本领去掌握这个机会。
纪芙忽然娇躯微颤,显是出乎意料之外,叫道“小姐!怎么带他过来这里”
段英光立即全身剧震双目放光,朝石阶上女子瞧去随即目瞪口呆,彻底被对方艳色震撼。
见到纪芙陆开也是看呆眼,但是陆开感受和段英光是不同原因,陆开不是让纪芙绝世姿容震慑,是不知道纪芙为什么会在这里。
燕仪道“就知道你在这里,走,先回去”
纪芙领他们来到一所民舍,在正屋床上见得文玉堂熟睡在上,纪芙半挨在屏风旁,让人一看有些柔弱不胜娇慵感觉。
燕仪在屋里换得新衣,一身鹅黄色便服,俏脸没施半点脂粉,腰束绢带,尽现她曼妙体型。
纪芙目不转睛瞧着陆开段英光,最终视线落在陆开身上,一丝笑意似是漫不经意从唇角逸出,接着扩展为灿烂胜比天上星空笑容,向陆开显得喜孜孜道“陆公子寒舍简陋,请勿见怪”
段英光这时望向陆开交换个眼色,立知陆开也如他般正似丈八金刚摸不着头脑。
陆开张口道“怎么是你和文玉堂?蒋全呢?”
燕仪淡淡道“蒋全不在这里,过来是想看文玉堂伤势”
陆开立时闻言色变“你到底知不知蒋全下落”
燕仪道“不知道的话,怎么会知道有他这个人”
这话倒是把陆开话头堵住“文玉堂看过了,那么启程吧”
燕仪没有动身意思道“他不会跑,在说要见他也要花一些时间联系,现在这里住一晚”
纪芙目光溜到陆开脸上含笑道“怎么还怕我们拖着一个病人跑了?”
反正说不说都在燕仪口中,也说了要见人得联系,心道“暂且信他一次”
第608章 来硬的
陆开向段英光询问意见道“我们就在这里住一夜?”
不住又能去哪里?段英光“全凭陆护卫做主”
纪芙大有深意瞥陆开一眼柔声道“住下就是,不要相互提防,我们现在是朋友不是敌人”
纪芙脉脉含情看着段英光,甜甜浅笑轻柔问“你是谁?以前从未见过你”
段英光迎着对方目光脸色一红道“在下,段英光,是统领让在下随行”
纪芙浅笑“原来是禁军司的人呢”
座席设于临窗的一边,围成个小圈子,席与席间相隔不到五步,众人落座,陆开瞧着纪芙为几上酒杯注进美酒,一股澹香扑鼻而来问“文玉堂伤势如何?”
纪芙目光忧虑道“很重,要修养很长时间”
陆开想起对方身手奇道“他的能耐我是见过,就算是方温候下手,怎么会受这么重的伤”
纪芙回思当时情况道“不单是方温候,他是受得方温候和李延围攻,要不是我带人暗中相救,能否活下来还不好说”
燕仪含气道“受伤活该,我不是让你们不要轻举妄动!”
纪芙叹得口气道“小姐,文玉堂看你整日为黄公担心,就起心冒一冒险”
纪芙坐下后举杯道“敬二位一杯”
陆开段英光人不动,手也不动,燕仪道“怕酒里有毒?我先喝”举杯一饮而尽。
段英光看一眼陆开,陆开笑道“纪姑娘说得不错,我们现在是朋友不是敌人,如要下毒害我们,谁来救黄公”话落,将杯中酒喝了。
纪芙一对美目立时明亮起来,令她更是娇艳欲滴“能这么想就对了,除你们我们那能和什么人合作”
陆开看向燕仪询问“联系蒋全需要多少时间?”
燕仪瞅他一眼轻轻道“我会第一时联系他,至于他来不来我也说不准”
陆开登时一凛道“这可不是我们说好的!”
燕仪向陆开道“这的确不是我们说好的,想让你救家父你答应了吗?”
陆开无言以对岔开话题道“你要怎么联系”
燕仪看看天色道“今晚我会出去一趟”
“今晚?”陆开在道“自己去?”
燕仪叹口气道“没想到这么不信我,怕的话,你和我去就是”
日头渐渐偏下,屋内只有陆开和燕仪,纪芙段英光外出买吃食,段英光陪纪芙外出目的自然是看住她。
陆开燕仪不是陌生人,如果没有这事两人会有很多话要说,只是现在立场不同相互之间
有了提防,有这样的立场有些话倒是不方便多说。
二人不说话坐着也是尴尬,燕仪喟叹一句“如果能回到我们在水榭那段时间多好”
陆开苦笑道“是,如能回到那段时间多好,那时候的每一个人都没有变”
燕仪知道这话不是单指她,燕仪问“张大哥现在怎么样了?”
想起张中平陆开眼神顿时暗淡下去“人在监法寺,只要他不乱来,高远是不会为难他”
燕仪叹口气道“他做下这个选择你一定很失望吧”
陆开道“是,但这是他自己选择”
门外传来脚步声,听声就知道是纪芙段英光回来,二人将吃的放下,纪芙将碗筷备下,看陆开一眼“你伤势怎么样?”
陆开坐直身子道“你觉得呢?”
纪芙细察他容色讶道“这么快就恢复了?”
陆开笑道“怎么?你想见到我病恹恹的样子?”
纪芙浅笑道“这可是你自己说的,我可没说”
吃过饭三人外出,纪芙留下照顾文玉堂,段英光驱驰马车,让原先车夫回去通报他们下落,燕仪对此也不阻拦。
马车向前,陆开和燕仪在车厢静坐,陆开问“你和蒋全是如何联系?”
燕仪并不隐瞒,因为人都跟着去不说也瞒不住“襄田县外有个黑市,去到那里举止千万不要张扬,黑市中都是难缠角色,那里有一个人,可以替我联络蒋全”
“黑市?”陆开并不知道这个“是个什么样的地方”
燕仪道“什么都有,有卖首饰的,也有卖珠宝的,也有卖奴役的,总之你有任何需求,黑市都能满足你”
听燕仪这么一说,让陆开大为好奇“只要有需求都能满足?这么说也有买卖情报的?”
燕仪浅看陆开问“为什么这么问,不错,是有卖情报的”
陆开苦笑道“这就说得通了,当场有过猜测是方温候收买什么人才能得到红花粉队伍路线,想过是收买医署的人,听你这么一说方温候多半是来过这里”
燕仪顺话而想答复“来这里买卖情报,的确比收买医署的人方便许多”
到了黑市人群熙攘,黑市是夜里才开,黎明前会全部撤走,就好像什么也没发生一样。
黑市位置就在一处山坳,有些是挑着担来,有些是赶着马车,就像个热闹集市,陆开视线扫得一圈问“你的联络人是谁?”
燕仪没有看黑市摊子一眼“他不在黑市,在黑市外有棵树,这颗树的树根就像遁地飞龙,你一看就知道”
三人往黑市
外过去,段英光紧紧跟着燕仪,这时让陆开往后拉,稍微远离燕仪一些压低声音道“等会见了人就扣下”
段英光一怔“扣了?落在我们手上还肯联络?”
陆开不愿意跟着燕仪节奏走道“你也听见她说了,就算联络人来不来还不一定,我们不能干等下去”
段英光一听完全明白陆开意思“这样也好,扣了人不怕他不开口”
燕仪止步回头见陆开段英光在后门嘀嘀咕咕,离得有些距离听不见他们说什么,燕仪皱眉问“磨蹭什么呢?”
陆开微微一笑“走吧”
燕仪不动因为感觉到陆开有着什么心思,燕仪道“你们最好不要乱来,这个人是不会受任何人胁迫,他是一个什么都不在乎的人,必要的时候如有机会他会毫不犹豫自杀”
陆开淡淡回答一句“没有什么人是什么都不在乎的,同时也没有人会毫不犹豫自杀,这种情况只有确保没有任何生机情况下才会做,如他真的不怕死,为什么和你见面这么隐秘?”
这话让燕仪一听顿时哑口无言。
燕仪能这么问就代表有所怀疑,陆开为能让燕仪安心“放心吧,我什么也不会做”
陆开会不会做什么现在还不能做,有些事温禄山和岱迁需要立马去做,二人在商量,岱迁道“肖掌柜已经开口你怎么说,认为他的话可信?”
温禄山倒不是在想信不信问题“肖掌柜不会胡乱指证文中英,这事涉及到文中英我们不妨往大了做”
岱迁绷紧脸道“做多大?怎么做?”
温禄山认真思虑后道“抓人,立马将人带到监法寺”
“监法寺!”岱迁心脏扑通扑通大跳道“用得着这样,就算有肖掌柜指证,将人带去监法寺,如果他咬定对此毫不知情,那又如何?”
温禄山心有腹稿道“这就是带人去监法寺的原因,一入监法寺无论是谁都会感到压力,嘴硬就给他施压”
岱迁郑重在问一句“我们真的要抓文中英?如此一来文公说不定会大怒”
温禄山道“就是要让文公震怒,他一怒或许会乱得分寸”
岱迁详细思虑可能会发生情况道“分寸不分寸的那是要后说,你觉得有多大机会能将人带出文庄,他们总不会轻易让我们拿人”
温禄山道“这时候来软的不行,态度一定要强硬,你带禁军过去人要多”
岱迁道“我去?”
温禄山道“你去最合适,一来你是禁军统领,二来这些日子我去文庄多次,在心里不能对他们构成威慑力”
岱迁起身道“好,那就这么办”
第609章 抓人在说
文中英让文公叫去,那是让他拜见梁公,顺便把梁先君领走他们二人好谈事,文中英刚到见得岱迁带人过来,下人慌忙来报“老爷,统领来了还带来禁军”
文公顿时霍然起身“还带禁军过来?”
梁公大觉不对也是起身,嘴中骂道“一个走又来一个,他们这是想干什么!”
连禁军都带过来,不让进门那是不能,文公绷着脸道“让人进来”
人是进来,但是岱迁是一人进来,想着给文公留些面子,岱迁入内见得众人施礼道“见过文公”
岱迁身穿禁军铠甲,看着架势那就不是前来拜访,文公眼睛咪成一条缝看人问“统领这是何意?”
梁公这时大骂岱迁“你们这是要干什么!做事也太无法无天!”
岱迁对梁公的大骂充耳未闻,视线落在文中英身上“文公子,和我走一趟”
文公没想到岱迁这次是为文中英过来,如此阵势还以为岱迁目的是他,文中英大为纳罕道“跟你走?去哪儿?”
岱迁将声音压低威严道“监法寺”
“监法寺!”文公大为动容道“让犬子去监法寺做什么!”
岱迁目光横扫众人一眼道“关于江华之事,有些问题想要问文公子”
文中英一点也没和岱迁废话“我哪里都不会和你去,江华的事和我一点关系也没有!”
岱迁过来前早就知道文中英会是这样态度,岱迁也不怕文中英和他来硬的冷冷道“文公子,我现在是来请你去,不是抓你,但是你不配合的话,我就不留情面,今日无论如何你总是要和我走一趟,至于要怎么去监法寺就看你怎么选择”
文中英气得大叫道“我就不去!看你敢把我怎么样!”
文公不愿意事情闹得过僵“跟他走!我倒要看看他有什么说辞”
对于文公决定文中英感到震惊“爹!怎么能让他带我去监法寺!”
文公给与文中英一个眼色道“跟他走,没事的”
梁先君这时道“中英我和你一起去,就不信他们敢对你怎么样”
梁先君这不是在自告奋勇,那是因为梁公也是给他眼色,在这个时候选择和文公同仇敌忾一些,日后也好拉近关系。
岱迁看得梁先君一眼道“梁公子,监法寺那又不是玩乐之地,在说了闲杂人等那是不能进监法寺”
梁先君冷笑道“我必须去,原本是想请文公子外出游玩,好心情都让你们破坏”
岱迁并不多加和梁先君理论道“各位请”
文公向梁公施礼道“我们的事只能日后在谈
”
梁公狠狠盯岱迁一眼才道“不碍事,如用得上我的地方尽管开口”
文公勉强笑道“我自是不会与你客气”
出庄前文公和红山私下道“去查查,少爷最近和江华是不是有瓜葛”
红山皱眉道“是”
梁公也是在一旁叮嘱梁先君道“先看情况,不要什么事都出头,太大的话找个借口离开”
梁先君好笑道“爹,江华的事肯定和中英无关,你也知道中英平日和江华没那么亲近”
燕仪放慢脚步,陆开已经见到燕仪所说的那棵树,这是棵大榕树,树根突出地面,根筋比人腿还粗。
段英光见得榕树张牙舞爪样子道“这哪里像是什么遁地飞龙,是张牙舞爪的恶鬼才差不多”
陆开微微一笑“如要看整体的确是,只看树根部分就很像遁地飞龙了”
段英光张眼一看的确是,只看树根部分的话。
这时榕树下没有人,陆开问“怎么没人?”
燕仪不急不燥道“在那里等候,他自会出现”
陆开张眼环顾四周,这时黑灯瞎火什么也看不出来,想着“多半在这里是有耳目”
三人就在榕树下等,陆开段英光离燕仪四五步远,陆开压低声音道“等人来时先别动手,先要确定是不是她所说的联络人”
段英光点头也是压低声音道“我明白”
燕仪见他二人又在嘀嘀咕咕“平时来都是一个人,如他看见你们在可能不会出现,你们能不能到附近。。”
“躲着?”陆开把燕仪意思说出来。
这本来就是燕仪意思,燕仪点头。
陆开段英光二人对视一眼,段英光道“如此甚好”
陆开没有任何意见“好,我们不会离你很远”
陆开想了想心道“要想办法听他们说话”
有个这个念头,陆开想段英光轻声道“你去截断后路,我在树上待着”
段英光截断后路,陆开蹿树而上。
燕仪见陆开上树叹口气,这个举动是代表陆开不信她,怕她会和联络人私下说些不该说的话,人在树上如有什么不对劲,也可当下跃下抓人。
二人躲藏陆开只身在树下候着,过得半响,见人路上响起脚步声,见得一个十四五岁少年过来,这少年头上缠着绷带也不知道是让谁给打了。
少年过来在燕仪面前止步问“姑娘找谁?”
陆开躲在树上一听这话,立马觉得好奇,这里又不是什么庄
院宅子,怎么一开口就问找谁,在一深想陆开心道“是了,这棵榕树就是一个地点,只要有人来这里候着,那定然有事拜托”
燕仪见少年人过来道“我要见陈麻子”
少年人在问“他让你带来的烧鸡,带来没有”
燕仪浅笑道“他不爱吃烧鸡,我给他带来一瓶好酒”
陆开在树上竖耳倾听,这二人怎么说起烧鸡好酒来,心道“多半是接头暗号”
这个的确是暗号,见燕仪对准暗号,少年人道“等着”
没过一会见三人走来,当中没有先前那少年,打头一人脸上皆是麻子,陆开将人看清道“这个就是陈麻子了”
陈麻子笑吟吟凝视燕仪道“是燕仪姑娘,怎么这时候过来”
燕仪对于陈麻子看向她的目光觉得很不舒服,陈麻子眼中带着轻浮味道,这样的目光目前只能受着,燕仪道“想见蒋全一面”
“蒋全?”陈麻子道“上次他不是说了,你们最好是不要在见面”
燕仪道“没有急事的话,我也不会过来”
陈麻子道“燕仪姑娘,我们这活呢两边都得照顾着,如他不想见你,我也不能将人绑来不是,这样,你先回去候着,我去问问他的意思,过二日在给你答复”
“二日?”燕仪就算愿意陆开也没那时间等人两日,燕仪道“不能在快些?”
陈麻子道“不是我想拖,只是手头上事情不少,二日就二日一定给你答复”
见得说不开,燕仪只能道“那就等你二日”
陆开这时从树下跃下,将陈麻子身后二人打昏,陈麻子顿时警觉往前逃去,刚跑没几步见得段英光现身拦截,见得前后有人陈麻子狞声道“燕仪姑娘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开段英光这时出现,就算说不是她的意思陈麻子只怕不信,燕仪只好道“我不为难你,是真的想要见蒋全”
陈麻子道“你这样是坏规矩!”
段英光喝道“人在哪里!不说话我就要用刑了”
陈麻子冷笑道“看你有没有这个本事!”
陈麻子让突然朝着段英光射出一排飞蝗镖来,此举虽然是突然,段英光哈哈一笑,长剑呼呼掠风将飞蝗镖扫开,陈麻子腰边挂着长鞭,长鞭一扬就想匹练似的闪起一道寒光,段英光闪过一鞭,长剑往陈麻子左肩膀刺去。
陈麻子长边一扫,段英光即刻回剑一声岔叱,连人带剑化作一道银虹向陈麻子右肩标射过去,陈麻子急忙回鞭硬挡急道“燕仪姑娘!我们无怨无仇你犯不着杀我”
燕仪还没说话,段英光先自喝道“说不说!”
第610章 反差态度
身随话出骤起起剑疾去,陈麻子也是有些能耐,顿时纵跃如风只一起落之间,人到段英光左边,长鞭扬空一抖奔向段英光咽喉,看上去是想把人卷死,段英光滑步旁窜手腕一翻,将陈麻子长鞭荡开,陈麻子怔了一怔,想不到段英光剑法如此老道。
段英光刚将长鞭格开,飞身一跃跳到陈麻子左侧,剑锋向前一送疾如箭矢,直向陈麻子小腹挑去,陈麻子见他剑法轻灵,手腕一翻利用长鞭将段英光长剑拦住,随手反身一打向段英光下三路打去。
段英光也不由得猛吃一惊,没想到陈麻子这时还能出手反击,段英光顿时做出反应往后翻跳躲开陈麻子长鞭。
段英光往后躲,陈麻子攻势加快,想着只要让段英光空个身位就能寻机离开,手腕一振长鞭如头一条大蛇张口扑来,段英光以攻为守消了来势。
陈麻子这时道“小兄弟你很不错,想不想跟我赚大钱,跟着一个娘们有什么赚头”
陈麻子以为段英光是燕仪请来打手试图利诱,段英光好笑道“没赚头好过跟着你,一脸麻子日日看那还不恶心死”
陈麻子最是忌讳有人说他脸上麻子,当下目露凶光道“我宰了你!”
段英光哈哈大笑“别说大话,十招之内擒不下你,我就不姓段!”
陈麻子接着他这句话道“说好了!可别反悔!”
段英光高声道“我说话自是一言九鼎”
陈麻子心道“谅你有惊天能耐,我只守不攻,十招你能奈我何”
梁先君到得监法寺,第一个感觉就是寒,监法寺中有股让人不寒而栗的寒,嘴中轻声嘀咕道“怎么监法寺有些阴森森感觉”
嘀咕声虽低还是逃不过岱迁耳朵,岱迁故意扬声道“只要梁公子,行得正坐得端,心中有正气不做亏心事,去到哪里都没有什么好怕的”
岱迁这话似有所指,梁先君做没做过亏心事自己当然清楚“我。我自是行得正坐得端”
岱迁扫他一眼道“这就没什么好怕的”
这次带人过来,文中英并不是犯人,是以也没有准备大堂问事,高远摆着官威上前,岱迁问“屋子准备好了?”
高远点头道“备好了,文公和文公子可以分开问话,只不过匆匆带人过来,屋内有些乱”
岱迁道“又不是给他们准备上房,乱些有什么,高大人想要借机奉承还要看时机”
文公也是一方人物,岱迁带人过来,高远也是有些惶恐,见得岱迁训斥高远笑道“下官明白”
不来就不来,
来了有个人得问一问,岱迁看一眼牢房方向道“张中平怎么样?”
高远虽然没去看人,狱卒每日都在通报张中平情况,高远道“总体来说很安分,但有时候吵着要见陆护卫,对了,陆护卫哪里去了,有好些日子没见他”
高远还有心思想着陆开,岱迁提醒道“高大人,把心神集中在正事上,陆护卫在哪里现在重要吗?”
高远笑道“是是是,统领说的是”
岱迁在道“带人过去吧”
高远扬扬手招呼捕手过来,在捕手过来前,高远迎向文公“见过文公”
文公对高远态度比岱迁缓和一些,文公道“高大人我们都是良民,虽然不知统领这么匆忙让我们来是何意,但高大人务必要秉公办理,要问人罪那是要有铁铸的证据”
高远摆出一定秉公办理模样道“这个自然,本官手下从无任何冤假错案”
文公思虑片刻道“高大人,能否私下说两句?”
岱迁目光精炯看高远,如果没有岱迁在,别说是两句,十句八句都没问题,感受到岱迁目光,高远大义凛然道“文公先跟人过去,有话说正事时候在提”
这话就是堵住文公嘴,有话也不好在张口说出,只能跟着捕手过去。
众人刚离去,温禄山这时正好过来监法寺“人都带来了?”
岱迁笑道“这么大阵势过去能不跟来”
温禄山打听一句问“他们态度怎么样?”
岱迁谐趣笑道“态度那是不会很好,说得几句狠话,最后也不敢不来”
温禄山道“和我们预料一样”
现在人是带到监法寺,至于怎么套出话来,这要好好商量,岱迁问“人是来了,你想怎么问?”
温禄山来前早是做好思量道“分开询问,看看他们言语间有没有互相矛盾之处”
岱迁想得想道“我看这事要费些时间”
温禄山也是这么设想“花时间是肯定的,来前我去见过太子”
岱迁问“太子怎么说?”
温禄山正色道“太子说,我们要想办法拿江华的事做文章,如能拿此事击垮文公那是最好的”
岱迁点头道“文公就是荆越士族目前最后支柱,他一倒我们机会就来了,不过太子有没有嘱咐说,我们可以使用多重的手段?施加多大的压力?”
温禄山重重说得四字“不用顾虑”在续话道“太子想要的是结果,我们要让他们明白一点,太子这次是下
了决心”
岱迁道“明白了”
岱迁明白,陈麻子也已经明白,陈麻子明白的是段英光不是在说大话,十招没过他已经输了,陈麻子长编断为两截落在地上,陈麻子背靠榕树,段英光就立身在陈麻子面前,陈麻子面前也不光是段英光,还有段英光手中长剑。
剑尖就差半寸就能挨到陈麻子喉结,陈麻子连唾沫也不敢咽,怕喉结滚动会让长剑划伤,段英光拿剑的手很稳,只要陈麻子不自找麻烦自会没事。
能够取胜陈麻子段英光脸上没看去是高兴还是不高兴,段英光不光剑很稳,眼神也很稳,目光稳稳直视陈麻子问“蒋全在哪里?”
陆开燕仪就在一旁凝立,目前陆开并不打算参与段英光逼问,陈麻子受制余人气也没敢喘得太急“我不想说的事,没人可以强迫我,有本事就把我杀了!”
陈麻子有如此胆气,那是仗着对方想知道蒋全下落,既然对方有多求,自然是不会杀人。
陈麻子没敢喘气太急,那是为给对方说明他不畏生死,陆开看向陈麻子右手,陈麻子右手有些微不可查的颤抖,如此可以说明,他心里那是怕得要死。
陈麻子道“别和我浪费时间,要杀就杀,不杀就让我走!”
僵持下去不是办法,陆开沉步走到段英光身边冷漠“杀了他!”
“什。。什么!”段英光显得震惊看向陆开“杀了他?不问蒋全下落了?”
燕仪为陆开决定感到震栗,忙上前道“别乱来!你杀他就找不到蒋全,不找蒋全那就找不到方温候,找不到你就不会救我爹!你到底在干什么!”
陆开双目凉薄凝视陈麻子道“这行不通他嘴硬,在问下去那是浪费时间,杀了他,在另外想办法找人”
段英光急道“给我一些时间,我能撬开他的嘴”
陆开也不说废话,直接抓住段英光手腕就往陈麻子喉结刺去,如果段英光没有在抵抗,这一剑早就刺穿陈麻子喉结,陆开段英光都在腕上使劲,那接近喉结的剑尖就在喉结前一寸半寸不住深缩,陈麻子早是吓得魂飞天外。
燕仪真是害怕剑尖把人刺死,燕仪突然身手猛拉一把,将陈麻子往他这边拉来,陈麻子一见机会就想走,陆开反手一拍就将人拍昏。
陈麻子觉得后颈一疼,眼中一黑扑通摔在地上。
人一倒陆开却是笑得起来,看想段英光“麻烦将他带回去”
先前陆开还想杀人,现在又展开笑容让他带人走?如此反差倒把段英光弄糊涂。
611章 变数
见得陆开如此反差,燕仪突然明白什么“你是故意的?”
陆开的确是故意“是,我是故意,不唱红白脸他就不会说实话”
这里毕竟是对方之地,早些离开也好,段英光将人背起道“回荆越?”
陆开道“不”在看一眼燕仪道“回家吧”
燕仪知道陆开指的是什么讶然道“你疯拉,那里还有一个受伤的文玉堂,如果有得什么意外。”
陆开心意已决道“不说了,回去”
陈麻子让陆开打昏,迷迷糊糊间也不知道昏得多久,醒来时只觉后脑勺很重,想着拿手捏捏,只是想着抬手却发现双手让什么绑住,这一刻顿时想起面对过什么,人当下神志炸醒,一醒就看见陆开和燕仪沉沉看他。
燕仪张口劝道“想要活着离开唯一办法就是告诉我们蒋全下落,现在你该明白找你不是我的本意”
先前陆开二话不说就想杀他,现在看见陆开这个人陈麻子心里头大为恐惧,陈麻子依旧闭紧嘴巴并不说话。
燕仪不厌其烦在道“你最好想清楚,你护着蒋全做什么?替他受死你能得到什么?”
陈麻子眼珠眨动似在开始考虑,燕仪在加把劲,指着陆开道“好好看看这个人,当时我们差些没拦住他要杀你”
陈麻子显得忌惮目光闪烁看一眼陆开,只是依旧没有开口。
一辆马车从营地中出来,营地是搭建在一片绿意盎然草地上,草地右边盛开鲜艳野花,喜鹊在枝头上叽叽喳喳叫唤,马车拉的是三个木桶,木桶盖子盖得严严实实,也用绳子紧紧固定避免摇晃。
马上车坐着三人,一人赶车二人陪同,一人手上拿着长刀,另外二人并无兵刃,拿刀那个是北蜀骠骑士兵,不带任何兵刃的是黄公军之人。
拿刀那人叫周阳,周阳板着脸给赶车的下令“不急,慢慢走,别把东西颠坏了”
赶车人叫章永,章永点头微应,但神色间对周阳给他指手画脚相当厌恶,三人不是一路人也没什么闲话好说,就说这一句马车摇摇晃晃往前走。
一路无话会让人生闷,周阳似乎受不住沉闷,起声对二人道“你们放心,送完这个,事成之后自然会放你们走”
在车后坐的那人叫罗文,罗文也不敢惹恼周阳敷衍点头称是。
只是章永不服道“我们是盟友,如此这般使唤我们实在太让人心寒!”
周阳眼中十分轻视黄公军的人道“
这就怪不得我们,要怪就怪你们堡主不会领兵作战,如是我们北蜀骠骑这么多兵马,所到之处那是势如破竹”
章永冷哼一声并不接话,木轮滚滚前行,一不留神卡在泥潭中,二匹马在前嘶鸣无论怎么持鞭抽打就是睁不脱。
见得如此周阳十分着恼道“别打了,把马抽死,你们两个给我扛着这些东西过去”
这些木桶比人还大,扛过去那是不可能的,章永不在抽马跳下车来,周阳无奈间也是跳下,二人往右轮过去,见轮子陷得很深,周阳心烦道“我到前头牵马,你们两个在后面推”
要推马车双脚那是要粘上不少湿泥,这样的脏活当然只有败军之兵才能做,章永罗文二人到后面推,章永不住在前头扯着马绳往前,章永罗文二人用足吃奶劲都推不动。
章永脚踝之下沾得厚厚重泥道“推不动,推不动,有没有铲子,把泥挖一挖”
牵扯不动那也不能硬来,周阳显得着恼看人一眼责骂道“铲子?现在上哪里给你找铲子去,你也是,不知道这里泥泞么,偏偏往这里走”
罗文看得周阳手上刀鞘提议道“刀鞘扁平算是半个铲子”
周阳正要把刀递上去突然收回冷笑“好呀!原来你们是打着这心思,我看你是故意将马车赶入泥泞中,想骗我的刀,在偷偷杀我”
罗文大呼冤枉道“我们哪有这般作想”
周阳直接下令道“别废话!用手挖!”
罗文为难道“这得多脏呀”
周阳冷冷警告道“砍了就不会嫌脏了”
章永和罗文相对一眼,手脏好过被人砍掉不是,二人刚要下手,只见一农车过来,赶车农夫看一眼扬声道“轮子陷啦,要不要帮忙?”
周阳显得有些犹豫,章永却道“要呀,你车上有没有铲子”
农夫过来看得一眼道“陷得够深的,我车上有给你们拿去”
有得农夫帮忙深陷轮子很快脱了坑,农夫笑道“这地原本不深,就是你们车重,你们桶里装的是什么呀”
农夫也是随口一问,只是这一问让周阳顿时拉下脸道“没什么,就是酒”
“酒?”农夫鼻头动了动没有闻到什么酒味,章永见得周阳面色不善,知道农夫在留下去多半要遭受毒手。
章永客气笑道“辛苦你了”拿出一些钱塞农夫手上,农夫忙推回去道“不用客气,我帮你们不是为这个,出门在外谁没碰上有难处时候,行了,我
走了”
这时章永听见刀出厉响,正和他说话农夫瞬间倒在他怀中,章永身上全是沾得血顿时惊得说不出话,过了片刻这才反应过来喝骂“你为什么要杀人!”
周阳满不在乎道“安全起见不得不如此,别愣着了,把人丢林子里去,还有你,找个溪把身上的血洗了”
念头一起就杀人,另外二人也不说废话,将农夫拖入林子弃了,章永寻个溪洗得血,血都沾得衣物那还能洗干净?
罗文提醒道“反着穿”
反过来穿血迹还是有,但没有那么鲜艳,章永大是担心自己处境道“你看那人下手这么狠,事后也不会放我们走,倒不如我们先下手为强”
罗文还没答复,见得周阳远远道“洗好没有,磨蹭什么!”
二人不在说话起步回去,二人虽然是没有说话,但罗文对章永微微摇头,示意他不要轻举妄动,接收到同伴拒绝,章永眼中闪现失望。
失望是失望这时也不好在张口说什么,走回车处将车赶了。
不管马车目的在哪里,章永都不希望能直达,人是一直赶着马车心里在想别的事,罗文在章永后面,脸是看不见,但章永背影给他不安感觉,章永现下给周阳感觉也不一样,周阳就在章永身旁,微微侧身看人问“怎么我杀那农夫你很不高兴?”
章永继续赶车并不答复,眼睛也是目视前方。
周阳在道“我不是喜欢滥杀无辜,只是如果那车夫回去乱说,让事情发生意外,方将军知道这事,到时候死的就是我们”
章永眼中闪现凶光,狠瞪周阳一眼将马拉住道“我跟黄公军是为财,不是为残害百姓!”话声一落,从袖中拔出一把匕首就往周阳小腹刺去,周阳完全想不到章永还暗藏匕首,两人挨得虽近,周阳反应那也是十分迅速。
见得章永右手持匕刺来,周阳左手一下抓住章永右腕,不让匕首靠近小腹,周阳左手抓腕过后,右手刀鞘一扫直接命中章永脸上,这一打章永只觉满目金星。
这时周阳将刀拔出,一伸,刀尖刺入章永小腹,章永大呼一声摔下马去,周阳满目狰狞喝道“狗东西还想杀我!”
周阳对于章永想要刺杀他的行为想当恼怒,见人摔下马车,微微听见闷哼声,这时周阳起得杀心,人也跳下马车,章永是在背部朝天躺地,周阳刀一举毫不犹豫对着章永背部下刀,长刀没入章永后背,章永这时强提口气将匕首抛出。
匕首直飞横过周阳脖子,两人一同毙命。
第612章 问话
罗文不是瞎子,情况怎么会看不见,只是周阳和章永动手,虽然不能说是眨眼间,那也只是一小会,罗文连反应都没有二人就互杀毙命,罗文无比吃惊,同时也是目瞪口呆在车上看着躺地二人。
人,不是犯人,也不是仆人,是文中英贴身护卫张宝,张宝让红山叫过去,张宝道“听说二爷有事找小的?是为公子的事?”
红山点头道“嗯,你告诉我,近来少爷有没有去过城防司见什么人?”
张宝也没作想直接道“去过呀,常去,以前是江海春当司尉,有些事是江爷暗中联络,新来的那个队长不给江爷面子,少爷去见过人,这新队长只给少爷面子”
江华在外虽然人人敬称三爷,但实际上只是文公府内下人,文中英就不一样,新来那队长是谁红山没留意过,不知道姓甚名谁,他不给江华面子也是正常。
新来队长是谁红山并不关心,红山问“少爷是不是托城防司送过东西去陈化?”
张宝这时沉思,不是很确定道“二爷,这个小的就不清楚,少爷谈事的时候没让我进去,但是少爷是让城防司送过东西,有没有送去陈化小的不清楚”
红山奇道“送过东西?送过什么东西?”
张宝详细的事就不知道,只能说出他所知道的,张宝道“二爷,我就只是听个声,也不是很确定,有几次少爷让我打听西陲的事”
红山一楞“少爷打听西陲的事做什么?”
张宝道“好像是想往西陲送粮送盐,这事小的打听清楚了,我们这里的一担粮食,在西陲那可是翻起四五倍的价钱”
红山大是惹然道“少爷什么时候关心起生意来了?”
张宝笑道“去年老爷不是给少爷管理二家粮铺和盐货么,都是小店主要是让少爷练练手,些许少爷是想做些成就给老爷看”
红山琢磨道“城防司怎么给西陲送粮送盐?”
张宝摇摇头道“这个就不清楚了,些许是那新队长暗地有什么关系”
红山点头道“少爷托你打听西陲那是什么时候的事?”
张宝道“那是有半年了吧”
红山在问“那么有送过东西去西陲?”
张宝肯定道“送过”
红山盘思在道“如果真是这样,江华就可以假借少爷名义,让人给陈化送东西”
张宝十分赞同红山这猜测“二爷所说也不是不可能”
红山大是担心道“如是江华私下假借少爷名义送东西,那么这事就说不清楚了”
在文公余人到达监法寺后,温禄山让人将城防司唐万三队伍提来,唐万三上次过来监法寺是和陆开在一起,虽然不是第一次进来,在次光临还是十分发憷。
见人到齐温禄山严声询问“唐万三,上次你们给陈化城防司送货,是谁让你们送的”
唐万三战战兢兢道“是。陈方队长”
温禄山厉喝一声“还不说实话!是想受刑么!”
余人和唐万三受得惊吓顿时一起跪下,唐万三惶恐道“货是陈方队长让送,实际上我们知道这是给文公办事”
温禄山摆起脸色道“文公总不会亲自上城防司吧?”
唐万三道“这怎么会,是江爷来的,就是江华”
这可不是温禄山想听见的答复,温禄山皱眉道“是江华吗?你在好好想想,不是文中英”
唐万三记得十分清楚立即道“是江华,那日他来过城防司,但是是不是受得文公子嘱咐过来,我们就不知道了”
温禄山心道“这些人也就是跑腿的,知道也不真切”心念一转看向高远道“高大人”
高远上前附耳,温禄山在高远耳旁嘀咕几句,高远点头明白扬声道“来人!”
捕手从外进来,高远吩咐道“去城防司将陈方请来”
“是!”捕手退下。
温禄山向唐万山余人道“行了,回去吧”
唐万三余人如临大赦赶紧退下。
没过一会陈方让人带来,陈方毕竟只是城防军队长,温禄山高远二人职位比他高上许多,陈方立即拜见“见过都护,高大人”
温禄山压低声音和高远道“有些事要和陈队长单独说,麻烦高大人下去吩咐不许让任何人靠近”
高远听见单独和让他下去吩咐,这话就是说他自己也不能留下,高远心思灵得很,一听就知道温禄山意思,当即道“放心,不会让任何人靠近,我先下去有事让人过来说一声就是”
温禄山道“多谢高大人”
现在三人是大堂,高远下去后,温禄山笑看陈方“陈队长这里不是说话地方,后厅请”
陈方也不知道温禄山叫他过来干什么,听得吩咐只能照做。
温禄山让人在后厅奉茶,先是客套一句问“城防司近来可好,江海春留下那些烂摊子,真是麻烦陈队长收拾”
陈方笑道“下官哪有什么功劳,领得差钱就要办事不是”
温禄山哈哈大笑“不错”
陈方知道温禄山不会
叫他过来说这样的事情,不问出来意始终不太放心,陈方试探问道“都护是为了何事让下官过来监法寺”
如不是牵涉大事温禄山怎么会找他过来监法寺问话,陈方茶还没喝就立马问事,能看出他心里是忐忑不安,这也正常谁来到监法寺是心里不慌的。
温禄山十分和善微微一笑,似乎有所暗示问“陈队长是个人才,想着在城防司任职,未免有些屈才”
这话是捧陈方一句,同时也有些想要提携的意思,要不然也不会说这样的话,谁不想往上走一走,这话入陈方耳朵,心里那是乐开花,只是这样高兴情绪没有持续多久,陈方和温禄山向来没有任何交情,突然说这样的话,让陈方心里没什么底。
话是有提携意思,但也有可能是温禄山客套话,是不是,总该要问个清楚明白。
陈方也没有直问,试探道“都护这是何意?”
温禄山笑道“没什么意思,就是想问问陈队长还记不记得,唐万三给陈化城防司送货的事?”
这事当然记得,陈方心脏开始震跳,脸上还是平和笑道“好像有这事,都护知道城防司事多,有些事记得不是很清楚”
温禄山心里暗骂陈方狡猾,脸上依旧含笑道“好像是,文公子让送的是不是?”
“文公子让送的?”陈方心里开始琢磨心道“先前叫唐万三过来,这事是江华让办还是文公子他还能不清楚?”
陈方目光落在温禄山身上,似乎想看出来这话含意,有些事胡乱答复那是不好,陈方道“记得好像是江华让送的”
记得就是记得,不记得就不记得,哪有什么记得好像,知道陈方心里清楚得很,笑道“陈队长知不知道那些货是什么?”
陈方直接答复“这个下官不清楚”这是实话,他当时也没查看。
温禄山打量陈方两眼在道“这样呀,那么我告诉你那些货是什么,车上拉的是洧水!”
“洧水?”陈方对此十分陌生“何为洧水?”
温禄山直接道“这是一种比火油更为厉害的东西,遇水不灭,反而更烈,陈化南营就是让洧水给烧的”
这话人耳吓得陈方直接站起来,整个人显得大惊失色,温禄山见人起身微微一笑,缓缓挥手示意道“坐下说话,还是陈队长有要事要办?”
这个举动那是显得唐突,陈方是当事人怎么会不知,战战兢兢间只能坐下,如果说有要事要办,那也是不会放他走。
陈方勉强笑道“下官哪有什么要事”立即推卸责任道“都护,下官真是不知里面是。是什么水来着?”
第613章 意外收获
温禄山不厌其烦在重复一句“是洧水”
“对,是洧水”陈方在道“这个下官真的不知道”
从面色来看也不是装出来的,温禄山看个真切在道“陈队长本官自是信得过,你只是受人隐瞒蛊惑”
“是是是”温禄山这话陈方十分爱听,如果可以的话,陈方恨不得上前亲温禄山一口,陈方立马道“下官的确是受得隐瞒蛊惑,如是知道这洧水如此厉害,怎么会让人送过去”
温禄山语气转变威严道“话是这么说,但是南营毕竟是烧了,当是好在前军大人谋算有度,击溃黄公军,如若不然,前边吃紧后边又有事,如陈化失城,陈队长难逃失城罪过”
陈方吓得起身来温禄山面前伏地喊怨“都护不能乱说话,此事和下官没有干系”
温禄山拿住话头不放道“怎么没有干系,货难道不是你点头让送的?”
“这。。这。。这。。”一连三个这,陈方舌头打结居然无法为自己辩解。
陈方心慌脑子不够用,温禄山十分冷静,持笑为陈方辩解道“陈队长起来,你看你,慌什么,陈化不是没失么”
这话入耳,陈方这才想起这事,可不是陈化不是好好的,那么这事就能从轻处理,陈方抬头双膝盖还是跪地,整个人还是显得惶恐不安看着温禄山。
温禄山上前将人扶起,示意陈方坐下,温禄山回坐落座才道“南营失火虽然没有造成大影响,但是太子为这事十分震怒,不查出罪魁祸首那是不会罢休,陈队长,你现在在答复本官,这次是货是文公子让送的,还是江华?”
陈方还是未能领会温禄山意思,试探问“都护认为是谁让送的?”
温禄山对陈方大为失望,多费唇舍和他说这么多话,怎么就听不明白,但是谁送这话自己说出来那是算数,一定要陈方自己说出来。
温禄山眼神渐渐冷寒道“这事本官如何得知,陈队长好好想想,是文公子让送的还是江华”
这次温禄山说文公子三字,口气压得很重,目的就是提点陈方,如此下重语气提醒哪里还听不明白,心中发慌道“是。。是。文公子?”
温禄山要的是陈方以肯定语气答复,不是底气不足应答道“陈队长,货是谁让送的你可要想清楚,你这次是向我答复,下次你要答复的人是太子,明白本官的意思?”
陈方哪里还听不明白,沈建承是想借这事对付文公,陈方咬牙道“都护这是想让下官做伪证!这可万万不行”
温禄山也没为这话
动气,笑道“这怎么是伪证,是文公子托付江华过去的是不是这样?”
陈方思索其中利害道“好。好像是这样,都护,有句话下官想清楚”
温禄山笑道“直说就是”
陈方鼓起勇气以肯定语气答复“下官,记起来了,的确是文公子吩咐下官让人送货,只是事后下官能得到什么?”
温禄山含笑道“正好缺个奉车都尉,不知陈队长有没有兴趣?”
奉车都尉那是六品官,官职那是不高,但比现在城防司队长强太多了,更何况是陪侍王上车辆官职,如做得好,讨得沈建承欢喜往上在走一些,那也不是问题。
从一个小小城防司队长蹿上奉车都尉,对于陈方来说那是一步登天,这虽然不是什么重要官职,但是在人前人后也是十分有面子。
沈建承现在虽然还不是王上,但这是迟早的是,如此机会不把握住怎么能行,为得前程陈方道“都护有什么要求?”
见得陈方松动,温禄山十分满意笑道“要求很简单,就是想清楚这次的货是谁让送的”
陈方信誓旦旦道“货是文公子亲口托付,下官愿意作证”
温禄山哈哈大笑“好!很好,下去吧,过几日,太子会召见你”
陈方为了向沈建承表忠心在道“都护,下官还有话要说”
温禄山皱眉道“何事?难道奉车都尉不满意?你可不要强人所难呀”
陈方连忙道“满意,满意,这都要感谢都护提携,下官要说的不是这个”
既然不是官职位置,温禄山也是好奇问“那是何事?”
想表达忠心那当然要拿出实实在在的东西,陈方道“都护有所不知,其实文公子私下常让城防司往西陲送过粮盐”
“什么!”温禄山大是诧异,只不过这诧异不是吃惊,是显得十分高兴,这可是意外收获道“文公子为什么要给西陲送粮盐?”
陈方说出自己所知道同时也表达一些看法,陈方道“只为生意,听说这些粮盐在西陲能卖出好几倍价钱,但是是为了生意,还是支助西陲下官就不知道了”
温禄山脸上笑开花道“陈队长你的意思,本官明白了,你这可是立得大功劳!去吧,我会如实禀告太子”
“是”陈方脸上喜色多过优色退下。
得知此事,温禄山立即找到岱迁,岱迁听得这事大是高兴道“文中英这是在玩火,居然敢私下干这事”
温禄山道“这事也不是个例,那些商贾为得赚钱什么都做得出来,不过他做这事和市井商贾意义不一样,最好现在让人去扣押账簿,有铁证在手什么事都好办”
岱迁不在迟疑“我这就让人去办”
当下派禁军过去,将文公所以粮店盐册扣下送来监法寺,红山知道后大吃一惊,立即明白这事会引发什么后果,只是张宝才刚和他说这事,他还没来得急处理账册,就让禁军全部带走,想着立马面前文公说这事,让文公想办法处理。
岂料,红山连监法寺门口都进不去,不让人进红山也不能硬闯,只能试图收买让人通融,高远早是下令说此事,事关重大,谁要是疏忽大意,那是要杀头,谁愿意为些小财将项上人头丢了,无论红山给多少好处,都没让人进去。
如此红山只能离开,另想办法。
扣下账册,仔细复查过后,岱迁拿着关于西陲账册面见文公,文公是在早上过来,现在夜幕降临,等得不是一时半刻,文公负手在屋里来回走动,等得也是大为心烦。
见得岱迁过来,文公压下心烦气躁道“统领这是何意?我们不是犯人是来配合你们,为什么将文某关押这么久?我要面见太子”
岱迁手上拿着数本账册笑看文公道“坐下说话”
文公显得不是很情愿坐下,岱迁将账册放在文公面前案台,在推到他跟前“这是你们粮盐账册”
文公翻开看得数眼,的确是他们账册,登时大怒“岱迁!你敢擅自拿。。!”
话没说完,岱迁截话道“文公,稍安勿躁,这些账册有些事还要问你”
文公沉着一长脸道“问吧”
岱迁笑看文公道“令郎给西陲送盐粮这事你可知道?”
这事文公还真不知道,文中英也没把这事告诉他,不说并不是说文中英有意隐瞒,那是为给文公惊喜,前提是要稳定商路后才说,这事还没来得急张口,就让岱迁将账册扣了。
文公震惊道“这事文某不知!你别胡乱栽赃!”
岱迁也不给文公脸色,淡淡笑道“不说,那就是令郎瞒着你做”指着账册在道“账册上都有记录,刚刚没看清楚,现在不妨好好看看”
文公并没有在翻账册,如果没有确凿证据岱迁也不会将账册拿来,文公从紧咬牙缝吐出话道“统领这话说得不对,文某是有些家底,但也没雄厚到给西陲送盐粮,在说如果要送怎么会记录在册”
文公重重点着账册在道“既然有记录那就是生意,并非白送”
第614章 偷袭
岱迁笑道“文公,文字游戏就别玩了,是做生意还是暗中支助你们心里清楚”
文公涵养在好,现下也是忍不住勃然大怒道“岱迁!”
岱迁二字怒声很大,的确将耳膜一震,岱迁面不改色从容看人,文公长长吁口气,事已至此如泼妇骂街又有什么用。
文公让自己冷静下来,温声道“统领,这话和都护说过,文某是荆越人,娶的是荆越姑娘,生的是荆越男儿,文某手下是有些私兵,但不是拥有一两天,十多年来何曾做过对荆越不利之事?”
文公加重语气在道“统领给我听清楚了,文某不是敌人,说实话,文某很喜欢荆越,但不在乎谁是荆越的王,和他国做盐粮这事,也不光文某一家,你到市面上问问那些粮商敢不敢交出账册来查?谁私下没做过这事,我们只为钱,万万不会支助西陲!”
岱迁哪里管得着其他人,目标只在文公道“是做生意还是支助我们自会查清楚,如果不是支助文公就没有什么好担心的”
这事怎么能查清楚?难不成还能派人去西陲询问?文公知道只要沈建承咬定这个,文家那就完蛋。
文公道“统领,文某,想面见太子”
岱迁明白文公是想和沈建承商量,希望能宽宏大量,讽刺一句“现在想入宫了?前些日子太子有请,文公是死活不肯入宫”
面对岱迁奚落,文公不为所动,文公道“统领,风凉话那就不必在说了吧”
岱迁奚落那是文公对沈建承摆架子生气,说得一句也是解气道“好,那么我们说正事”
说正事的人,当然要光明正大坐着,陈麻子不一样,他被关在偏屋,人由段英光照看,陆开燕仪二人在屋外院中,天上有月,月光轻轻披在二人肩上,燕仪仰视皎月不言不语。
陆开在燕仪身后,背影给与他的感觉,燕仪是在满怀心事,犹豫片刻陆开浅声问“想什么呢?”
燕仪没有回身“没想什么”说话有些闭塞鼻音,陆开猜些许是哭过温声道“怎么了?”
燕仪微微摇头浅浅抽咽道“没什么,只是担心家父”
陆开在这一刹那间是想做出承诺,说他会救出堡主,他没有,因为根本无法承诺什么,陆开由衷道“我会尽我所能,救出黄公”
燕仪回身眼中含泪,脉脉凝视陆开道“当真?”
陆开也堂堂正正凝视燕仪“什么真的假的,我怎么会不救黄公”
燕仪眨眨眼将眼中泪花掩去,嫣然一笑“我信你”
笑容是很容易感染别人,燕仪一笑,陆开也是一笑,在道“让纪芙送文玉堂回去真不要紧?”
燕仪喟叹道“他是文家的人,本来就不应该和我们有瓜葛”在看一眼屋内,眼睛当然只能看见门内正厅,陈麻子那是看不见,燕仪道“你关人在这里,我不想他出什么意外,无论文玉堂怎么对待你,对我始终是有恩”
陆开可以理解燕仪这么做的理由,就是因为理解才没拦人,文玉堂将陆开打伤,按照道理来说得找回口气才是,只是文玉堂现在受伤总不能乘人之危,这账想着等他好了在算。
文玉堂的事暂且抛之脑后,夜深人静,陆开不自禁思及过往显得感慨道“知道吗,其实对黄公我还有些印象”
这个话题燕仪十分有兴趣,张眸凝注陆开好奇问“有什么印象?”
记忆总是快乐的,陆开笑道“其实黄公的脸已经记不住,记得有次带我们去荆淮街,那时候有很多杂耍的,有吹火的转缸的,你还嘲笑他们傻,说缸是装水用的,拿在脚上踢来踢去做什么”
陆开记得这个,燕仪却没有什么印象,显得讶然同时好笑道“我说过这话吗?”
陆开开怀一笑“说过,因为我还记得”
燕仪对自己忘记这段记忆感到想当可惜,道“这个没有什么印象,家父带我们去荆淮街做什么?”
这话陆开就难以答复,尝试想得想最终苦笑道“做什么我就记不清了,只记得你说转缸的人傻,黄公在一旁还让你这话逗笑”
“是吗?”说起小时候的事燕仪心情很是放松,脸上扬起甜甜一笑在问“还有吗?”
陆开想了想“还有一个,记得是个卖糖糕的,黄公给我们买过糖糕,你吃的时候一边说好吃,一边说烫,黄公看你的眼睛满目慈爱,我记得很清楚,还记得黄公和卖糖糕的聊天,他们两人都在笑,至于是说着什么,我忘记了”
“当时我想着,黄公是怎么做到的?他是怎么做到和一个完全不认识的人一起说笑,他们说得好久的话,那感觉好像就是一直是好朋友一样,小时候不明白,现在明白了,健谈这是一种天赋,那时候想着,长大后希望能向黄公一样,无论见到什么人都能像好朋友一样说话”
燕仪深深凝视陆开,尽管不记得这些事,但她相信陆开说的是真话,因为从表情来看不是作假。
燕仪婉笑刚要张嘴,瞬间脸色大变,因为看见高空上闪现一排
火光,那是腾空的火箭,火箭腾升向最高空然后以最快速度下降。
见得燕仪脸色骤变,刚要回头燕仪双手往前一推,陆开往后跌地,燕仪也赶紧后退,飕飕。。。七八支火箭落在院中,就落在他们原先位置,如果不是燕仪推开陆开早是中箭,陆开知道对方是在救他。
跌后立马起来,拉着燕仪叫道“快走”二人蹿入屋内。
还好纪芙早先将人送走,要不然也会碰上这事,纪芙马车将文玉堂送到文庄,约莫三更时分才到,家丁睡眼惺忪上来应门,语气显得不耐烦道“谁呀,三更半夜的”
纪芙是一人驱赶马车过来,听得门内传来声音,她不好在家丁面前露面,声一入耳展身跃空走了,家丁出来见门外停驻一辆马车,马车周围没有人,家丁奇道“谁把马车停在这里”
见得无人,家丁面对车厢扬声道“何人半夜叫门?”
车厢内无人应答,家丁犹豫片刻上前掀开车帘,借着月色照映见得文玉堂躺在里面,如此一见顿时疾呼“大公子!”
红山因为文公操心文公的事,无法入睡,经得家丁通报,红山大吃一惊“大公子怎么受伤的?”
家丁如何能知道这事,只能说出所知道的事情“不知道呀,刚才有人敲门,出去看就只有一辆马车,上车一瞧就看见大少爷”
红山起身和家丁外出前往文玉堂屋舍,路上红山问“郎中请了没”
家丁忙应“请了请了”
到得文玉堂屋内,郎中把好脉道“二爷,大公子受得内伤,我已开得方子,记住不可动武安心静养三月,自会康复”
红山道声谢,让家丁将郎中送走,文玉堂有伤在身红山不敢离得太远,亲自留下照顾。
吊一碗上等人参,文玉堂第二日就醒了,人晕晕乎乎起身,红山一夜未睡眼中隐含血丝,尽管如此见文玉堂要起身上前搀扶。
红山非常细心扶人,同时声音压得很轻道“慢点”
文玉堂轻轻咳二声道“是你救了我?”
文玉堂遭到方温候李延夹击打伤后,记忆一直存留在让人打伤那夜,不知道是纪芙救得他。
红山不居功可不敢冒领,红山道“不是红山救的公子,有人昨夜将你送回,不知道是谁”
文玉堂现在想想,他是问句废话,红山又不知道他在哪里如何救他,方温候多半不会放他,救他的人不是纪芙还能有谁?
第615章 杀人灭口
想着燕仪立马就想出去,只是如今这种状况能去哪里?还是将伤养好在说,文玉堂道“爹,和二弟呢”
红山脸上展现一种难言神色,文玉堂见红山神色有异,留起心来问“问你话呢,爹和二弟呢”
红山这才出声答复“老爷和二公子,现在在监法寺”
“监法寺?”文玉堂不由大奇,看一眼窗外时辰“这么早就去?是因为什么事情过去?”
红山愁眉不展同时叹口气道“不是今早才去,昨天就去了”
“昨天!”文玉堂诧异道“一夜没回来?”
红山点头“一夜没回,是为江华的事”
“江华的事?”文玉堂多日没有回来,也是好久没见着江华,也不知道江华有什么事,文玉堂问“江华惹什么麻烦了?”
红山整个人顿时严肃道“他将陈化南营烧了”
文玉堂身心一震,顿时连续干咳,红山忙道“公子莫要动气”
文玉堂咬牙强撑下地道“备马,去监法寺”
红山轻轻按住文玉堂肩膀,当是阻拦道“我去就是,公子安静养伤”
文玉堂固执将红山手扫开起身道“出这么大的事我能安下心来?快备车!”
红山见文玉堂如此坚持,知道多劝无用只好道“来人呀,备车!”
二人出府,红山搀扶文玉堂上马车,二人入得车厢,有车夫在外赶车,文玉堂十分不明白道“这样解释不通呀,江华做的事让爹爹和二弟去监法寺做什么?”
红山见文玉堂有伤在身,不想说话刺激他,红山温声道“就是叫过去,询问江华情况”
文玉堂眼锋沉沉凝注红山,知道红山有事瞒他厉声道“询问情况?有什么情况是要问一整夜?你有事没说出来”
红山显得十分为难道“公子不要在问了,还是安心养伤,我们回去吧”
文玉堂不怕红山不说道“你不说,等到监法寺,我自己会问,走”
车夫将车赶了,路上文玉堂趁空打坐调息,马车行到半道,车夫将车停下,这一下停得急,差些就要往车厢外摔出来,还好没有。
急停马车红山立即张声问“怎么停车了”
车夫没有应答,车外传来扑通声,似乎是有什么人狠狠摔在地上,听见这样的声响,红山顿时警觉掀开帘子,见得三名黑衣人立身车旁,红山当下蹿下喝道“什么人!
”
一名黑衣人语声如那萋萋凉风道“得罪了”
话声一落,黑衣人手中拿着一长筒,长筒对准红山一吹,一根细针扎在红山臂上,红山正要动手直觉浑身乏力,眼中一黑昏倒在地,文玉堂强撑身体正要下车,见得另外一名黑衣人也是给他吹得一针,文玉堂立马昏在车上。
一黑衣人下令道“把人带走,这车夫尸体处理一下”
屋外火箭搜搜射来,陆开燕仪躲到屋内伏在地上,段英光持剑正要从偏厅侧门过来,见得一箭矢嗖的横过他,段英光知道挥剑相挡那是来不急,只能缩身避剑,箭矢侧身过去插入偏厅窗格穿透出去。
陆开知道段英光是想过来掩护他们,陆开高喊道“别过来”看向燕仪在道“我们爬过去”
如此情况待下去只能是死路一条,燕仪心中虽怕不走那是不行,心气一鼓对陆开点头,二人伏在地上缓缓向段英光过去,三人退到偏厅,前厅那是起得大火,段英光急道“快走,在慢就出不去”
陆开十分明白在待下去,火势一起他们就要葬身火海,三人往后门过去,陆开道“你保护燕仪”
声落,陆开向双手双脚被绑缚的陈麻子过去,陈麻子是趟在床上,见得屋内浓烟大起早是吓得魂魄不着地,见陆开过来撕心裂肺喊道“救我,快救我!”
燕仪段英光二人来到后院,燕仪花容失色道“是谁想杀我们”
段英光沉着一张脸道“不是陈麻子的人就是方温候,除此之外还能有谁”
段英光如此推测那是十分有道理,二人稍后片刻见陆开还没出来,燕仪急道“他们怎么还没出来”
陆开如想出来那是早出来,没出,那时有些话要问陈麻子,陆开摸到陈麻子床边,但是没有第一时间上去救人,想趁着如此时刻逼迫陈麻子说出方温候下落。
陆开压低身子在地,头顶上全是烟雾,陆开威胁道“告诉我蒋全下落,否则的话就留你下来!”
烟雾蹿入陈麻子鼻子,陈麻子咳得唾沫星子乱溅“救。。救我出去就告诉你!”
陈麻子这个时候还想拖延,陆开蹿到床上揪着他衣领愤声道“快说!难道你真想死在这里!”
陈麻子脸筋颤栗发抖咆哮道“救我出去就告诉你!否则你什么也别想知道!”
如此时刻还这么嘴硬,陆开恶狠狠瞪着陈麻子一眼,随既将人松开“好,这是你自己选的”松人之后陆开闪身离开,
陈麻子见陆开真要走叫道“我说。我说。人在。人在。咳咳咳。。。”屋内烟雾越来越重,饶是陈麻子想说实话也是说不出来。
陆开也不是真想走,是想吓人,如烟雾在给陆开数息时间,就能得知蒋全下落,没想到天不从人愿,无可奈何间,陆开只能将陈麻子双腿绳子解了,押着人从后门出来。
两人从满是烟雾屋内出来,同时连阵咳嗽,这实有数支火箭落入后院,同时能听见杂草脚步声从前院围来,段英光道“人马上就围来后院,快走”
段英光抓着燕仪,陆开抓起陈麻子同时施展轻功跃墙而出,四人刚跃出后院,这才明白对方为什么不前后包围,原来后院外有人在等着他们。
眼前局面是陆开最不愿见到的,一旦公然动手双方再无转还余地,一切只能凭武力解决。
对方约莫三十来人,人多势众若全力来围攻,陆开和段英光或许能够突围逃走,有个燕仪在侧要想全身而退非常勉强,三十来人全是夜行衣打扮,这个时候如果想看护陈麻子还要和对方动手,这实在是不可能的事情。
对方这么多人过来,还能是因为什么原因,陆开看得看陈麻子,虽然是不情愿还是把人往前一推“他是你们的了”
当中有个黑衣人却是笑道“杀!”
陈麻子让陆开放心,还真的以为这些人是来救他,心中一喜忙向对方过去,只是走到对方跟前时,当中有个黑衣人却是笑道“杀!”
杀字一落,见得陈麻子头颅离身高飞,陆开段英光一见大吃一惊,燕仪从未见过头颅翻飞情况,如此一见险些吓晕过去。
此举大出预料,但也可证明一件事,陆开眼见对方毫不留情就将人杀了,如此态度还能说明什么,说明这些人根本不是来救人,是想杀他们灭口。
不想束手待毙只能冒险突围,陆开和段英光交对一眼,两人同时明白对方心思,不愿等待对方动手才反击,事到如今只能先下手为强,陆开率先朝对方包围圈冲击过去,试图单枪匹马杀出包围圈,对方早料到陆开会强行突围,群人对陆开一涌而上。
见得陆开动手,段英光握上剑柄决意死战,杀得一个是一个,杀得一双便一双,段英光道“燕燕仪姑娘,别离我太远,否则难以护你周全”
陆开一经动手,瞬间将感官在刹那间提升至最佳状态,掌风一起顿时有三人躺地,对方不住踏着不同方向向袭击过来,陆开反击时机拿捏得恰到好,或挑或拨或卸或移,把对方砍刺过来兵器无论是长刀还利剑。
第616章 抓人的人
陆开的反应皆是改变方向刺杀左右两边自己人,这样的情况看上去,就好像是单方面的人在互杀, 段英光燕仪在旁边看得目瞪口呆,段英光只是闲看两眼,只见有三人朝他过来,不得以间段英光起剑拦杀。
就在陆开动武搏命拦杀之时,岱迁也在试图斗智扼杀文公,岱迁嘴中说要谈正事,人却是没有张口,文公略感奇怪横眼瞧着岱迁问“不是要说事?怎么不说了?”
岱迁心道“无论是问他什么,多半是不会说实话,有些话可以暂时不问”
岱迁另有算计笑道“文公在监法寺时间不短,想着也该是饿了,吃过宵夜在说,来人呀”
门外有捕手入内肃容道“统领有何吩咐”
岱迁道“让人备宵夜过来,对了,让文公子也过来”
“是”捕手退下。
没过一会文中英让人带来,岱迁笑道“宵夜等会送来,你们二位先坐会”
岱迁也不停留转身出去,将文中英和文公留在屋内。
温禄山在另外一间屋舍将眼睛迷成一条缝凝视梁先君,梁先君叫道“你们将文公子叫去何处!是不是想私下用刑!”
温禄山慢慢在将眼珠张开道“文公子正和文公用宵夜,不是用刑”
“宵夜?”一说起宵夜二字,梁先君也是饿了道“那你留我下来是什么意思?是怕我吃你宵夜?”
温禄山失笑道“监法寺的饭,是留给有问题的人吃,怎么难道梁家和这事也有瓜葛?”
梁先君狞着脸瞪着温禄山道“你可别胡乱栽赃,家父和文公就是。就是。。”
温禄山道“就是什么?多年旧交?”
梁先君也不知道这事会如何发展,看他们扣账册这架势,说明是要干真的,现在还是离文家一些距离为好,梁先君道“就是普通朋友”
温禄山挑眉看人道“只是普通朋友吗?”
梁先君道“都护,我和文公子也是朋友,过来是为朋友之义,绝不能看他无辜受冤”
温禄山在道“那么你来这么久,见到我们冤枉他了?账册你也看见了,文公子的确是送盐粮去西陲”
梁先君照实说道“文公子不是说了吗?他这是做生意,不是支助西陲”
温禄山神色转厉,盯着梁先君道“梁公子这是在为文公子担保?”
梁先君也怕无端惹祸上身,干咳一声道“不是担保,我只是实话实说”
温禄山沉吟道“梁公子,我们这没有备下你的饭,门开着,如不想饿着自己请吧”
梁
先君早就想走,只是这么走未免不好,梁先君道“怎么?想赶我走?”
温禄山沉沉一笑“你现在走不走,只怕就走不了”
梁先君看其面色不像是说话吓他,梁先君试图问“这是什么意思,你们敢无故扣我下来?”
温禄山道“不怕告诉你,明天太子就要亲自过问此事,你在这里明日就要和文公一同去面见太子,你觉得明日还能走得了?”
梁先君讶然道“你是说明日文公要见太子?”
温禄山道“不信呀,那就留下吧”声落,就要转身出去。
梁先君这时疾步走过温禄山道“饿得一天,我得回去吃饭,明日在过来,见太子就见太子谁怕谁”
温禄山失笑目送梁先君匆匆走了,梁先君刚走岱迁就过来“他走了?”
温禄山好笑道“好不容易吓走的”
岱迁也是笑道“是吓走吗?他不是说明日要过来?”
温禄山谐趣看岱迁道“赌不赌,我看他明天不会过来”
岱迁那有心情为梁先君和温禄山打赌“我看他不是不会过来,是不敢过来,算了,不说这个,我把他们父子安排在在一起了”
温禄山第一个反应是诧异,第二个反应却是明白岱迁这么做的原因“你不怕他们串供?”
岱迁笑道“不怕,文公不会这么做,让他们待在一起,文公才会妥协”
温禄山见得夜深,岱迁脸上也是满布乏色道“你歇会吧,我来看他们就是”
岱迁摇摇头道“心中挂事,躺着也睡不着,文公是荆越士族最后一道关卡,不把他磨了怎么安心”
温禄山道“既然这样,我们过去瞧瞧”
岱迁当然不会把他们父子关在一起,从而不闻不问,温禄山岱迁来邻屋坐听,文公文中英二人对席而坐,席上菜肴丰盛,文公苦笑道“好吃好喝伺候着,说明他们是铁了心要拿下文家”
文中英十分沮丧道“爹,这算什么事,送粮盐到西陲是真的为生意,不是支助西陲,我支持西陲做什么呀,他们这是胡乱栽赃,在说我们不是为江华的事情来的吗?为什么不提江华的事,纷纷把矛头指向我”
文公自然是知道岱迁温禄山目的,文公也是为此事感到心烦“提你和提起江华都是一码事,江华和你相比自然是你比较重要,目的是我们文家”
文中英心里也是发慌“爹,那么我们接下来要怎么做?”
文公目前也没有好计较,只能选择以静制动,文公道“以不变应万变”
文中英觉得这办法十分不妥,急道“这不行吧,这不是给足他们时间找理由陷害我们”
文公大是累乏揉着太阳穴道“无论我们做什么都没有用,他们总能找到办法诬陷我们”
文公行事作风和以往并不一样,文中英大为不解道“爹,你是怎么了?你不是束手待毙的人,在说我们什么也没做!”
文公长叹口气道“还不明白吗?给西陲送的粮盐是生意还支助这全由他们说了算,因为我们根本无法证实”
文中英道“怎么不能证实,不是一笔一笔写在账册上!”
文公道“写着又如何,难道他们不能说我们这账是掩人耳目?”
文中英怀着孤疑神色打量文公,压低声音道“爹,换上以前你做事不会如此畏缩,你不会是真给西陲送过东西?”
文公脸色顿时板起严厉道“住口!你在胡说什么,你还没想明白岱迁为什么关我们在一起?他们就是想我们父子互相猜忌!从而瓦解文家!”
文中英欲言又止,最终什么也没说出来,举杯喝得口酒,文公做的一翻思虑后道“统领,都护,听够了吗?听够就过来,文某有话要说”
岱迁温禄山在邻间相视一笑,二人过去,岱迁笑道“文公有什么话要说”
文公道“让文某面见太子,有些话该和太子商量”
岱迁看一眼温禄山,温禄山添问一句“这个自然可以,只是想多问一句,文公的商量是否真心,否则只会浪费”
文公道“无论太子有何要求,文某都能酌情应允”
得到文公这话并不容易,岱迁温禄山不在蹬鼻子上脸,道“明白了,文公的话立马让人进宫通报太子”
红山脑袋很沉,中得迷针神志虽然恢复,身子没有任何力气,连个拳头都握不紧,晕晕乎乎间,看见两道人影凝立床榻前,红山整个人就像喝醉般勉力集中目力才看清眼前二人,不看清人还不要紧,一把人看清红山顿时因为惊鄂从而清醒过来。
“梁。。梁公!”
在他面前的的确是梁公,梁公含笑看红山,将头微侧右边吩咐道“倒杯茶来”
右侧这人是梁公亲随,腰佩长剑一道剑眉,整个人显得很是冷厉,听得梁公吩咐前去倒茶,茶不是梁公喝,梁公道“口很渴吧”
红山很是纳罕梁公怎知他口渴,点点头勉力捧杯喝下,喝得杯茶红山觉得舒服一些“梁公,这是什么地方?”
梁公对这地方当然不陌生,红山询问时,梁公扫得一眼,这是一间草屋,像梁公这样身份的人是不应该出现在这样的地方,可他出现了。
第617章 起心杀人
梁公目光缓缓凝视对方,语声也是显得缓和道“这是间草屋,就在百雀林”
“百雀林?”红山顿时警觉,这不是他们受伏附近?
这个已经不用多做判断,抓他们的定时梁公,只是为什么要抓他们?
红山这时满目戒备看人“是你抓的我们,大公子呢!”声出,想着下床,只觉手脚无力差些磕在床上,旁边亲随上前扶人,梁公人不动张口道“不要乱动,你现在体力还没完全恢复,你中的是红香针,中得此针会让人浑身乏力,口渴,当然这不是持久性,约莫半个时辰就能恢复”
红山不光感到手脚无力,呼吸也是显得吃力,红山强撑道“为什么抓我们”
梁公目光携带冷意道“因为我想知道一些事,这件事只有你能回答”
红山根本就不知道梁公所指的是什么,只能张口询问“不管梁公想知道何事,尽管询问,红山只求不要伤害大公子”
这听梁公听得好笑,不由失笑道“我是为财不为命,你要是实话实说,怎么为难你们”
红山是浑身发软,那双眼睛却是充满力量,充满强劲力量的眼睛凝视梁公“想知道什么?”
梁公双目如冷箭直射红山“想知道,文公子和西陲走粮的事情你知道多少”
红山大为惊诧,完全没想到梁公会问这事,红山大是奇怪道“梁公是为这事抓的我们?敢问梁公为何想知道这事?”
梁公选择稍稍透露道“因为这事和梁家有些干系”
“干系?”干系这二可大可笑,红山追问“有什么干系?”
先前还想微微透露,但是目前决定说深一些,现在也没有隐瞒必要,说出实情道“二公子,往西陲送的粮中,我混得些粮进去”
红山不可置信道“你。你说什么!”
梁公脸上是含笑,眉目间有重重隐忧道“红山兄弟,这有什么好意外的,犬子和二公子是好朋友,你们怎么走货,走的是什么时间,行的又是哪条路线,在吃酒时二公子无意中都告诉犬子”
红山顿时冷笑“原来梁公如此和文家交好,那是另有目的”
梁公脸色也不显惭愧道“难道文公与我结交没有任何目的?”
红山对于这话并不答复,不答复不是不想答复,那是无言以对,红山道“所以说,二公子并不知道这事?”
梁公点点头大方承认笑道“二公子并不知道,但有人知道,粮队过关卡时是有一个人接应,我想知道这个
人在哪里可以找到他”
红山当下明白道“想杀人灭口?”
梁公朗笑“是,粮队里有谁的货,他都一清二楚,因为他在里面抽成,如这事没人查的话我自是不会担心,只是如此太子彻查,这人就不能留着”
红山完全领会梁公意思,红山道“梁公如想拜托嫌疑,那么红山可以保证对此事保密,现在能让我们走了?”
梁公咬着牙笑道“你是真把我当成昏头老儿?我把这事告诉了你,你就简简单单一句保密就想走人?谁知道事后,为了让文公脱身会不会反咬一口”
红山道“我说的话,一向一言九鼎!”
梁公即刻点头道“二爷的话自然一言九鼎,只是此事事关重大,为了安全起见只能如此”
红山思虑片刻道“送货的事我也是知道不久,至于你说的接货那人我不知道是谁,我也没跟过货不是吗?”
“不对,你肯定知道什么”梁公拿着十分肯定语气在道“文家的事,上上下下你都过问,就算刚知道,知道的也必定不少,其他的人我不关心,接货那人是谁?”
红山大为奇怪在道“梁公,我不明白,既然你知道这个人,为什么不提前查他身份?”
梁公皱眉道“说实话,不是没查,是查不出来,这人接货时十分谨慎,都是将货物堆积在一个地方,等人走后在过去取”
红山直问“既然如此,梁公怎么知道是一个人?而不是一伙人?”
梁公自然是有依据“是一个人不会错,因为大家都叫他萧无忧,货经他走没有一次是失败的,也只有他一人能安然往返西陲之地”
红山道“如不是梁公说起,我还不知道世上还有此人”
梁公揣摩红山神色,从神色来看倒是没作假之色,但是为了万一梁公好是想确定真伪,梁公看亲随道“带他过去”
“是”亲随扶人下床,红山问“带我去何处?”
梁公提前迈开步子道“想见大公子就过来”
文玉堂就在草屋后院,被人绑在一根柱子上,文玉堂整个人是浑浑噩噩状态,他受伤未愈在中得迷针,恢复没有红山这般快。
见得文玉堂被绑缚,红山惊怒狠扫一眼梁公“梁公!你敢绑我家大公子!快放人!否则我不会与你罢休!”
梁公充而未闻走到文玉堂八步外止步,只听文玉堂在迷迷糊糊间道“不知道你们说的是谁,我根本就不知道什么接货人”
木桩旁凝立二人,似乎是在候在这里专门审问文玉堂。
梁公缓缓转过头,视线落在红山身上“在问你一次,真的不知那萧无忧?”
都说了不知,梁公还喋喋不休询问,红山疾言厉色道“我真的不知此人是谁,梁公,我红山可以对天发誓!”
梁公仔仔细细揣摩红山此刻神色,红山不是什么简单角色,梁公是不会如此轻易信他,梁公挥挥手,见得木桩旁边二人,一人从怀中取出白凌在文玉堂脖颈上绕圈,接着一人拉着白凌一端,一见红山就知道梁公想做什么。
红山整个人怒得满面通红“我真的不知道!不知道的人你要我如何承认!”
梁公目光不落红山身上,只看拉着白凌两端二人微微一点,见得梁公示意,二人开始拉紧白凌,文玉堂脖劲让白凌缠紧,渐渐无法呼吸。
“快住手!”惊怒之间,红山想往文玉堂过去,疾走两步脚下发虚,扑通一声摔在地上,梁公上前半蹲在红山面前笑道“抓紧时间说实话,你家大公子可没时间让你虚耗”
眼看白凌越拉越紧,文玉堂已经开始吐舌头,如有人把这事告诉陆开,陆开肯定是不会相信,像文玉堂这样的人,怎么会落到别人手上遭受如此折磨,这事如不是亲眼见到那是无法相信,信不信这总是事实。
燕仪以为将文玉堂送回家是为他好,没想到却如同把人送入鬼门关。
见得文玉堂开始翻白眼,红山急得双瞳涨红,吃力在地上往文玉堂爬过去,边爬边声嘶力竭咆哮“你们想怎么样!我真的不知道萧无忧下落!”
梁公见红山就像条虫子在地上蠕动,试图向文玉堂过去,梁公上前一脚踩在在地上爬行红山后颈,脚一踩中后颈,红山这个身体就趴在地上,在也无法动弹。
梁公语气异常冷淡道“不知道吗?我认为你知道”
“我发誓,我真的不知道,我不知道的事你要我怎么说,这人我又不认识,如果知道的话一定会说出来,我怎么会拿大公子性命开玩笑!”红山让梁公踩在地上,张口狂呼答复,嘴中吃得不少灰尘。
梁公看得看红山面色,突然满意一笑“我信你了”
红山见梁公相信,忙道“快放了大公子!”
梁公抬眼看得文玉堂一眼,在吩咐持着白凌两端的人道“都杀了”
这时二人将文玉堂勒死,红山撕心裂肺高叫“大公子!”
梁公和亲随往屋外走去,亲随这时道“都杀了,这样好吗?”
第618章 忽来的情报
梁公笑道“死人才不会说话,文公并不关注这样的事,那文中英连荆越五十里外是什么样子都不知道,更别提会知道什么,如果连红山都不知道萧无忧是谁,那么文家就没人知道了,既然没人知道,那么就没人能查出他的下落,如此一来,找不到人,我们也就安全,这事就算了了吧”
梁公在叹口气道“做开门营生就是这样,得要担大风险,行了,解决人后,收拾妥当一些”
“是”亲随应声。
陆开段英光燕仪三人疾步奔跑,从一巷子往外奔逃出来,追兵还在身后追赶,退到街上见得有辆马车,陆开将燕仪扶上马车道“段兄弟你赶车”
段英光上得马车将车赶了,这时身后纷纷有箭矢射来,马车后半部分满是箭矢,马车往襄田县外急策而去,段英光大叹口气道“陈麻子让他们杀了?现在怎么办?”
陆开也没料到他们是来杀人,不过,世上没有后悔药吃,陆开道“先脱身在说”
出得襄田策马一路疾奔,身边追兵是有一阵不见踪影,但没过片刻,身后传来马蹄声,不用说先前不见踪影那是拿马匹去了。
襄田县离一个地方很近,这地方就是连宁,方温候撤走之后,许明山就让人接手连宁,他人现在就在连宁,襄田县离连宁不过七八里路程,马匹跑得急,带着车厢也重,没过一会已让对方轻骑追上,如此追赶在不做些什么,对方很快就能追上。
陆开不在车厢待着,马车疾奔中陆开道“继续前往连宁,我想办法拖住他们”
段英光赶着车惊道“现在你能做什么?”
陆开也没有多做解释道“不到连宁不要停”
马车疾奔车身也是摇晃不定,陆开双腿下沉拉着马步站稳,猛吸口气后翻身上车顶,将插在车顶上箭矢拔了十余支在手上,将箭矢拿来脚下一点纵跃离开马车,向一旁树上蹿去,陆开伏在树上见对方策马逼近。
当下在不迟疑左手握着大把箭矢,右手取下一根注入内力,一支箭矢如同脱弓疾箭一般,朝一骑射去,马上之人中箭即刻落马,另外追兵见有埋伏纷纷将马匹拉住,陆开这一箭射来极其隐瞒,这一时半会之间对方也没看清陆开躲在何处。
但从先前落马方向位置来看,应该是在他们左方,林黑树影重重这给与陆开极大便利,虽然是知道方向,但左边那也是很大的地方,没有准确的方位也不好做下应付措施,对
方知道陆开目的是在拦人,陆开见对方没有动手,他也没有在次抛箭。
双方在这里多僵持一会,段英光就能策马离连宁更近一步,如此耗下去陆开是非常乐意,但有人开心自然是有人不开心,追兵可不想在此地和陆开僵持,虽然不知道陆开具体方向,有人下令分拨射箭。
箭矢先是在陆开十余棵树外射击,射的一轮没有移动,有人在下令弓手往前移动,箭矢这时在陆开五棵树后疾射,陆开知道下一轮就该到他这个方向,如让对方箭矢射来,那是很难躲避过了去,见得对方弓手弯弓搭箭时,陆开抓紧时机将手上箭矢一支一支抛射而去。
只不过在数个呼吸见,已有十余人倒下,十余人一倒那些马匹慌乱四逃,见得一匹马跑到树下附近,陆开轻功一展,飞到马上抢马向前奔袭,后面有人看见陆开身影急声叫起“他在那里!”
有人示意,立刻有人搭弓上箭向陆开射来,陆开狠抽马股,让马匹已最后速度奔跑,试图逃脱箭矢疾射距离,这么是有些用处,不是说完全没有用处。
马匹提前提速,是甩开不少从身后飞来箭矢,但还有三止箭逼射到陆开后背,陆开目前手无兵刃没有东西扫开,如今最好办法就是伏底身子,陆开当下身子伏在马上,箭矢嗖嗖嗖往双肩擦飞过去。
还好陆开反应快躲快一步,要不然肩上早是中箭,一轮剑射不着,对方也不是愣在原地射箭,也是有人急策马匹上前,试图和陆开拉近距离。
都是轻骑双方速度不相上下,陆开利用马匹奔袭和对方角逐一阵,后面的马匹离他越来越近,抬眼一看,看见离城门口不到百米距离,不在思虑狠狠在抽马股,骏马吃痛腾蹄疾奔,有人在身后早是拉紧弓弦,这人目标不在是陆开,是陆开坐骑。
只要坐骑一倒陆开难以逃生,瞄准之后二指一松“锵”的一声,弓弦急震发出厉响,一支箭矢如同奔雷闪电往陆开坐骑飞来。
人可以移动避箭,马匹那是不能,一箭射中马匹后腿,骏马腿下一弯摔在地上,坠地之前陆开快速应变朝地面一滚,减缓摔势,还好应变及时要不然非折手不可。
往地上一滚那模样也是狼狈,只是目前外形风度那是不重要,滚地之后人还没爬起,见得城墙上许明山高喊一声“别起来!”
声是听见,陆开没看见许明山,听他声音立马按照他的指示没有起身,整个人紧紧贴在地上,许明山这时下令高喝“放箭!”
城墙上箭矢纷纷脱弓射来,将陆开身后追兵射死七八人,许明山在城墙上高喊“没事吧”
陆开这时起身向许明山挥挥手笑道“我没事,段英光和燕仪都进城了?”
段英光和燕仪当然是进了城,如果不进许明山也不会有此准备,段英光和燕仪都在城墙上,段英光沉声道“我们在这里”
陆开沿声看去,见得燕仪和段英光,陆开刚要说话,只见燕仪高叫一声做出警告“小心后面!”
燕仪话声刚出,陆开耳中听见身后传来长剑出鞘声音,声音刚一入耳,还没做反应之时,只见一把长剑架在脖颈边,只要身后那人挥剑,陆开立马就头颅翻飞。
许明山在城墙高喊“住手!你杀了他,我即刻叫人放箭,将你乱箭射死!”
陆开和身后黑衣人,离城墙不过七丈距离,他们二人完全就在城墙弓手射击范围之内,身后那人道“别乱来,不要逼我杀你”
陆开双手做投降状,听得那人这么说就是还想保命,这人肯定是先前提前躲过一轮箭雨,陆开心道“这人运气也是太好,居然在那样的箭雨中夺得生机”
陆开也不冒险回身“放了我,我可以让许校尉让你走”
身后那人脸是让面巾遮住,但那双眼睛却是在琢磨目前情况,这人道“别说废话,你一走,我就是死路一条”
见得陆开让人控制住,许明山扬声道“你走吧,我不要你性命!”
陆开也是张口道“听见没有,让你走了,还不走?”
身后那人脚下沉入顽石道“我接了令是来杀你,不杀你,回去也是个死”
陆开在道“虽然不知道你们是谁,既然没有即刻杀我,那么说明你还是想活着回去交差,说吧,你现在想怎么做?不杀我你回去交不了差,杀我城墙上弓手就会杀了你”
这不是个两难选择,对于那黑衣人来说根本就没有选择,如果他怎么选择都是一个死,但凡事都有个例外不是,黑衣人道“你们抓陈麻子是为什么原因?”
陆开受制于人当然要实话实说“我们是想知道方温候下落”
黑衣人眼珠一转道“巧了,我还真的知道方温候下落”
面对如此情况,陆开也不知道是该喜还是该愁,扬声对许明山道“许校尉你听见没有!他知道方温候下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