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8章 另外一人
“我。我真的不知道,收得东西过后从未动过。。”王正几乎是拿着求饶口吻在说。
这话张坚如何能轻易相信“不说实话,有办法让你说实话!”
说话间正要动手,苗湘媛怕扶人的葛玉泉受牵连忙跑过来拦着“慢着!”
苗湘媛在前张开双臂拦着,打女人毕竟不光彩张坚没在动手“怎么,你好像有话说”
苗湘媛看一眼刁成伸出手道“把钗子拿来”
也不知道拿一个断去钗子什么,刁成如言奉上,接过钗子苗湘媛摊开在手给张坚看“你看,钗子虽然是假的,但做工精细,能以假乱真”然后在指着王正道“你说他能做出这样的东西?”
苗湘媛所说不无道理,王正一个乡下汉哪里能做出这样物件,张坚在看王正问“你拿货时检查过没有”
王正气息未平艰难安抚情绪下来道“我。我哪认得这些东西是真是假,他们给我我就收着,和以前一样”
刁成想得想道“张哥,王正是个实诚人,在说他如真要调换也做不出这样的东西,你说,会不会是那边做得手脚?”
张坚顿时如雷大怒走向案台一脚将案台踹翻“我看多半就是他们搞的鬼!”
刁成也是气呼呼道“我们合作那么多年了,怎么会拿假的蒙骗我们!”
张坚想得想“走,此地不可久留!”
刚到门口见得贾亮过来,见人外出问“去哪?”
张坚含气道“让人骗啦,东西是假的,快走,没钱回去交差大哥会放过我们?”
“假。。假的!”贾亮也是一惊道“走?我们能走哪去?”
张坚大为气恼贾亮说的也是事实,如今南青村是能出去,出去以后呢?东西让人调换一走了知肯定会说他们私吞。
贾亮道“我们不能走,这样等谭掌柜过来我们就。。”贾亮做得一个抹脖子动作。
张坚看一眼人在思虑片刻牙根一咬道“就这么办!”
办法没有只能杀人劫财,只有这样才能回去交差,难事,也不光是他们有,陆开和杜白也有难事,难事就是如何混入舟平堡在而能平安出来。
二人到得堡门,堡门是关闭的,外面也没有守卫,陆开走近堡门敲了敲,见得门上有人开个小窗,里面有个人看向陆开道“干什么的?”
陆开屏息凝神脸上没有丝毫紧张,缓缓取出木牌给门里人看,那人看木牌一眼擦咔一声将小窗关上,这时听见门里有人取下门栓声音没一会堡门开了,陆开
微微回头看一眼杜白二人入内。
二人进来只有一个木牌,看门人看一眼杜白道“他是什么人?”
陆开用早想好说辞道“这是我家仆”
看门人也不答复先是相互打量陆开杜白满脸警惕道“你们很面生”
陆开笑脸迎人道“第一次来”
像这样的地方总不会只是熟人过来,不断有生人进来才会生意兴隆,看门人不在多问道“去吧,沿小径直走自会有人接待”
陆开告谢一声和杜白沿着小径直行,小径是条竹径,拐过两条道见着有个院门,院门处有三个丫鬟在候着,这肯定不是提前知道他们过来,是早就在此等候引路。
到得丫鬟跟前,一名长得算是灵巧丫鬟道“几号?”
“几号?”陆开不由一楞不知道的事情自然不好乱答,苦笑请教道“什么几号?”
丫鬟脸上没有任何笑容道“新来的吧”
陆开赔笑道“是呀,第一次来”
丫鬟伸出手道“牌子”
陆开给木牌递过去,丫鬟一翻木牌背面见着写着一个三字。
这时陆开才看见木牌后面还有字,只是这个三字很小就在木牌右下方先前倒没注意,看完木牌还给陆开道“这是三院牌子跟我来吧”
陆开跟人前去,既然有三院肯定还有一二院,从外面看舟平堡格局肯定不只有三院,陆开随口询问“这里有多少院?”
这个不是秘密丫鬟见人是第一次来,有些话不能不说清楚,免得给她们添乱,丫鬟道“堡内有十院,每个院子都要不同牌子才能进去,牌子是三院你只能在三院活动,误闯其他院堡规处置”
虽然不知道堡规是什么,但是也用不着多问,肯定不会是什么舒服刑罚,陆开谦谢一句“多谢提醒”
丫鬟领人到得院门,陆开杜白还没入院就听见里面传来丝竹之声,丫鬟在院门止步“进去吧,房间二层看见门牌有三的就是”
陆开点头明白和杜白进去。
顺着丝竹声音过去就是一个大厅,厅内宽敞有二十席,每席都坐满人,席位是围着中央圆台摆设,台上有八名舞姬翩然起舞,台下也有娇媚美姬荡笑陪客,一看陆开就知道这院是干什么用的。
厅内已无坐席,就算有也不会坐下,正厅左手边有梯子二人顺梯上前来到写有三的门前,二人相视一眼由陆开推门进去,房内迎面入眼就是案席,没有里间就是一个厅子。
二人入内也没就坐陆开道“
她好像是来这里见人”
杜白也是这个想法“见什么人要到舟平堡里来?难道这人是有什么大身份?”
陆开不答反问“刚进来时你有没有注意到什么?”
杜白想着进来经过,倒没什么事或者事物值得他留意“进来时有什么好注意的?”
心不细的人当然觉得没有什么值得注意,陆开也不卖弄直接说明“这舟平堡是认牌不认人”
陆开一说杜白当下领会,可不是,这么简单细节先前却是未曾留意,他们拿的是芳儿牌子,对方只看牌子就让他们二人畅通无阻入内,杜白道“不错,这里的确是认牌不认人”
陆开在道“这也就说,她来见的人也不一定是什么大人物,只是她是见过人了,还是没见过人?”
关于这点就很难想明白,来都来了,也不能不等一等就走,陆开寻个客案入座,杜白也走向陆开对面客案,陆开这时道“你做什么?”
杜白纳罕看向陆开道“什么做什么,坐下呀”
陆开微微持笑看人“你忘了我和你说过什么了?你是以我仆人身份过来,你见过有哪个家仆和主子是平起平坐的?”
这话头把杜白拿住,实在是找不到别的理由反驳,杜白走到陆开身后陪站。
陆开笑道“一个时辰,没人来我们就走”
没过一会有家丁入内,先看一眼入座陆开,在看一眼在陆开身后陪立的杜白,最终将视线落在陆开身上,一个坐一个站自然是坐的哪个是主子。
家丁向陆开张口试探询问“梁公子?”
称谓一入耳陆开当即反应过来,这梁公子多半指的是梁安德,芳儿定是受得梁安德嘱咐过来见人,陆开看家丁浅笑作答“人来了?”
家丁是来通报情况,是以告歉一声“纪芙姑娘不在堡内,请公子移步”
纪芙是谁陆开和杜白都不清楚,陆开起身顺话而问“她在哪里?”
家丁道“马车在堡外备好,公子请”
出得堡门的确有辆马车在候着,陆开和杜白相视一眼也不多话随既上车,马车缓缓前去,张中平在林内也是看见他们上车,奇道“他们这是要去何处?”
虽然是不知道陆开他们目的地,可人从堡内安全出来这就是好事,张中平道“走,我们跟上去”
马车来到淮月亭,淮月亭在一丘上四周皆是林景,纪芙就在亭中闲坐,二人下车到得亭外,杜白看亭中纪芙一眼,当下双目放光紧紧盯着纪芙,似乎是被对方绝色震撼。
第499章 状况
陆开也是看人只是情绪和杜白不同,纪芙有着绝世姿容这点陆开承认,只是看纪芙闲坐举止似乎是故意邀他们过来,这里林深鲜为人迹如果安排什么伏兵那就是大事不妙。
亭中有案台纪芙在就坐,案台有茶,温的,陆开看纪芙第一眼感觉是有些柔弱,在看第二眼柔弱中携带令人不寒而栗的感觉。
才看两眼就让陆开有着截然不同情绪,这样的情况很是少见,不寒而栗只是感觉,在衣着上看纪芙一身浅粉罗群,脸上没抹半点胭脂水粉,纪芙目不转睛凝视亭外二人,一丝浅浅笑意漫不经意从红唇逸出。
人起身欣然做礼向陆开婉声道“让陆公子老远过来,请勿见怪”
陆开当下苦笑望向杜白交换眼色,才向纪芙笑道“纪芙姑娘认得在下?”
纪芙笑盈盈回话“陆公子近来在荆越可是大出风头,纪芙自然认得”
这倒让陆开大为警觉,他不知道别人,别人早是注意起他,纪芙在看杜白含笑道“左卫也请勿见怪”
陆开不可置信盯着纪芙,认识他也就算了,没想到杜白底细也是摸清楚,陆开讶然笑道“纪芙姑娘真是让人意外,没想到连杜左卫也认识”
左卫是杜白在禁军司官职。
纪芙大有深意瞥他一眼,柔声道“在舟平堡当活不容易,二人并非俗人自是认识”
高帽来自纪芙这美人口中,不管是陆开还是杜白听得大为受用,只是受用并不代表卸下心房,这纪芙可没表面这般简单,对此陆开深信不疑。
陆开提聚戒意严阵以待,纪芙浅笑看在眼中,杜白也是有戒意但是定力差的一些,面对纪芙含情脉脉眼睛,有些承受不住诱惑力,陆开这里纪芙阅人无数知道敲不开,甜甜浅笑看向杜白轻柔道“杜左卫是候统领左膀右臂,是个大英雄,在整个禁军中是最闪亮明星,有幸相见纪芙很是欢喜”
陆开看一眼杜白,第一个感觉是有些让纪芙捧得神魂颠倒,陆开干咳一声杜白当下回神笑道“姑娘谬赞了”
纪芙邀请他二人入亭,亲手为他们斟酒,酒出壶入杯一股酒香即刻入鼻,杜白讶然凝视酒杯道“若是没有猜错,这是西都红花酒”
见得杜白认出酒,纪芙欢喜道“杜左卫真是行家一闻既知”
杜白笑道“在入禁军当值前去过西都,尝过一次至今难忘”
陆开也是笑道“这就是西都红花酒?在荆越能喝此酒,纪芙姑娘真是神通广大”
有美人美酒,应该当下戒心轻松自在才是
,陆开非但没有更是增添戒意笑看杜白道“杜左卫没想到也是酒中行家”
纪芙似乎有种魔力能吸引住杜白心神,杜白目不转睛看纪芙,酒还未下口有些,酒不醉人人自醉感觉。
陆开不光留意纪芙也在留意周遭环境, 纪芙看出陆开不好对付举杯浅笑“纪芙敬二位一杯”
杜白举杯,陆开不光手没动眼睛也没看酒杯一眼,视线和纪芙对视,这举止明显是含着戒意,见人如此杜白也放下杯。
陆开真是少兴,纪芙只好放下杯浅笑“这么好的酒,陆公子不喝上一口?”
陆开简单答复“这酒嘛,慢点在喝也行,有些话想请教姑娘”
纪芙先是微微收敛笑容,盘思片刻一对美目忽而明亮看向陆开道“陆公子有话直说就是”
纪芙快人快语陆开没有什么好犹豫的道“梁安德为什么约你见面?”
纪芙瞅他一眼轻轻道“和其他男人一样,为了我这张脸”接着朝陆开抿嘴浅笑,眼内充满诱惑媚声在道“相信陆公子见过也是这个理由”
陆开让纪芙美目一抛,心神并没有激荡魂飞天外,只是淡笑看人“有些人爱美色,只是有另外一些人爱权势,我也相信梁安德见姑娘不是为美色”
纪芙脸色平静无波笑问“陆公子是爱权势那种人?”话是问,神情诱人至极,陆开心叫厉害确是天生美人。
陆开还是淡淡一笑道“在下是什么样的人,想必姑娘早是打听清楚”
纪芙凝视陆开一眼,目光投往亭外惋叹一声“陆公子为人纪芙有些了解,所以才把你约来这里,陆公子如此精明可能猜到约在这里理由?”
陆开似乎早是有什么猜测笑道“是不想我们的血脏得舟平堡,在下可有猜错?”
杜白艰难咽一口口水惊问“你这是什么意思”
陆开缓声道“这有什么难猜的,我们一入堡早就让纪芙姑娘知道,要不然也不会把我约来这里试图杀人灭口”
杜白惊看纪芙,似乎不愿相信如此美人有颗毒妇心肠,纪芙目光落回杜白脸上若无其事道“对一半,其实我们没有必要见血,有些事可以商量”
杜白两眼一翻脱口道“姑娘真有杀人之心!”
纪芙很冷静肃容沉色道“我说了可以商量”
陆开示意杜白冷静,冲动目前解决不了问题,陆开轻松笑问“不知姑娘想商量什么?”
纪芙盈盈浅笑柔声道“虽然
不知你是如何知道我和梁安德之事,但是我可以告诉你,梁安德拜托打听什么,只是说出来之后,你要保证今后不许找舟平堡麻烦”
陆开对这话感到有些好笑道“我什么时候说过要找舟平堡麻烦?”
纪芙也是回以一笑道“先前说过对陆公子还是有些了解,你呢好奇心太重,日后想必会打听舟平堡到底是个什么地方,堡主是谁,我又是干什么的”
陆开的确对舟平堡非常好奇,但是目前的目的不是舟平堡,陆开笑道“姑娘相信在下说的话?”
纪芙浅笑道“相信陆公子是一言九鼎之人”
陆开看一眼杜白,在杜白眼中纪芙已经不是个美人,而是根能扎死人的刺心中好感顿消,二人对视一眼陆开道“只要你如实相告,日后你们舟平堡做事不危害到荆越或是太子,可以概不追究”
纪芙盈盈而笑,山风一起将对面纪芙体香吹得过来,香气入鼻比杯内美酒更香,换成其他情况谁能不为之倾倒。
陆开目光由她俏脸转到修长玉项问道“梁安德让你打听什么?”
纪芙神情专注看着美酒,轻吁一口香气缓声道“阳广城布防情况”
陆开杜白登时一凛,陆开追问“原因是什么!”
纪芙苦笑微微摇头道“不知,他并未明说,只是让我打听情况”
陆开沉默不言杜白也是,见他二人沉思纪芙姿态优美浅喝口酒,美目深注陆开笑道“我可以走了吗?”
走前还要看陆开脸色,陆开如让她走就是说明答应她提出条件,陆开看人一眼也不留人“走吧,希望我们不用在见面”
纪芙起身笑道“多谢陆公子”刚一起身手上带着银镯一响,响声清脆大是悦耳,响声一起默等片刻,只是四周并无任何声响。
陆开杜白见她摇起银镯,第一个反应似乎和埋伏之人打暗号,暗号是打周围没有任何响动,如此一来纪芙眉头大蹙似是觉得不对,目光遥看右手边荒草丛。
荒丛早比人高,如要有什么人躲在里面是很难发现,这时山风从右侧吹来,陆开闻到血腥味心中顿生警兆。
陆开杜白同时起身凝神静气瞬间竖起耳朵待敌。
现在四周寂静无声,纪芙在摇银镯还是没有得到任何回应,纪芙脸色变得一变看着四周“我的人好像是出事”
陆开低声询问“还有谁知道你约我们来这里?”
“我不知道”纪芙觉得有些不可思议,警惕环顾四周。
第500章 对峙
“是不是大司徒的人呢?如果是的话,我们只怕是离不开这里”杜白说这句话的时候声音微微出现一丝震颤,表明心中并不平静似有几分惊惧。
杜白话音刚落,见陈九德带五个随从右侧荒草缓缓走出来,每一个人脚步都非常沉稳,目光紧紧锁定陆开一人脸上。
陈九德见得陆开笑道“二十人全躺了”
二十人正是纪芙带来的人数,纪芙并不认识陈九德厉声问“你是何人,我们并无结怨为什么杀我的人?”
陈九德依旧笑道“抱歉姑娘,要怪就怪你不该和这人在一起”
见到陈九德陆开失笑道“他们目标是我”压低嗓门在道“待会儿动起手,你护送纪芙姑娘走,别管我”
纪芙诧异看一眼陆开“你让他保护我?”
陆开道“只要不找我们麻烦就是朋友,希望姑娘记住这句话”
杜白冷眼看向纪芙道“你要我送她走?办不到!”
纪芙纳罕看杜白道“怎么杜左卫难道与我有怨?”
杜白道“没有,只是单纯不喜欢你”
陆开哪有心思在听他们绊嘴“送她走,虽然不知道堡主是谁,但能设下这么一座舟平堡岂能是寻常之人,纪姑娘对于堡主来说肯定是很重要,她来见我们如果出事,堡主迁怒我们就不好,现在我们不需要新的敌人”
杜白深深叹口气深明轻重道“我尽量,但不担保什么”
话虽然是这么说,杜白身子已挨到纪芙跟前。
见得杜白站姿知道是把自己的话听进去,陆开深深地凝视杜白一眼收声提神,将目光望向前方的陈九德。
陈九德六人一步一步逼近,身位微微拉远错开形成一个扇形态势,到得陆开杜白二丈范围外才停住脚步。
“陆开束手就擒,要想逃走不是一件容易之事,如你心中还有一丝悔意就当乖乖受死”陈九德紧了紧手中长剑神色傲然直视陆开。
不用说陈九德定是为敏敏而来,这事陆开是有愧,但是这事和陈九德一点关系都没有,陆开淡淡笑道“你要的是我,他们是无辜的”
陈九德冷看陆开“没人是无辜的,敏敏在下边正好缺丫鬟仆人伺候,你们一起上路是最好了”
纪芙苦笑道“听这意思你好像是欠得情债?”
陆开也没有和纪芙明说必要“连累你了”
见陆开还有空关心他人,陈九德怒意横声道“受死吧!”一抖长剑,剑锋微微震颤发出轻微嗡鸣之声。
对于想要报仇的人,最好是不要将对方放在眼里,因为这样才能容易激怒对方,如换成其他情况还可以在多说几句,只是有杜白纪芙在只能选择这个办法。
陆开脸上展笑,好像根本就没有把陈九德看在眼中“陈九德你真是好笑,你有什么理由为敏敏找我麻烦?”
陈九德犀利眼芒射向陆开道“当年要不是你出现,敏敏就是。。”
“也不会是你的!你只是在痴心妄想!”陆开毫不客气张口讽刺,陆开其实没有说错,就算没他敏敏也不会看上自己,但是求爱不成只能生恨,恨一个死人无用只能恨这个活着的陆开。
对于陆开陈九德是恨得咬牙切齿,但是陆开有什么能耐也是知道,如果将对方轻看今日死的将是自己。
陈九德痛恨眼神和陆开眼睛悍然相触,并没有感到对方心中有什么恐惧,有的只是随时爆发的临战态度。
这样态度并不是每一个人都拥有,陈九德手里有剑,陆开眼睛仿佛比剑更锋利更耀眼,是以话是很大陈九德不敢有半点大意。
陈九德深深吸口气缓缓道“就算我是痴心妄想,今日是非杀你不可”
陆开眼睛始终不离陈九德握剑手腕,脸上淡淡一笑调侃道“你杀我根本就不是为敏敏,只是为少敏敏这梯子上位”
“这个我不否认,但我心里的确有她”陈九德的话有些让陆开意外,怔一怔后陆开突然一笑“如你以前少对延熙阿谀奉承,也许敏敏对你看法会不一样”
“我不这样做别人也会这样做,你和我立场不同是不会明白我的处境!”陈九德冷视陆开一眼。
陆开看出对方每个人所站位置,几乎封锁他们这边任何一条退路。毫无疑问此刻是身处绝境。
陈九德一脸肃然道“这些话与你说不着!”话音一落长剑已然出手,凛凛剑锋在陆开眼前闪耀,剑锋破空最是无情!
陆开早是等着陈九德出手,感受到剑锋上比寒冬更寒三分的冷芒。
陆开一时之间并没有动,这不是说不知该如何反应,只是在等最佳反击机会,不动就是以静制动,以静制动最好的办法就是先下手为强,陈九德没有一丝犹豫手臂一振,剑势如一道闪电迎来,剑势一起让杜白瞬间色变。
要接下这一剑杜白信心不大,陆开神情如旧,剑
势来得凌厉在陆开眼中只如红霞淡现,当长剑逼近之时,在杜白耳中剑鸣如同风雷整颗心陡然下沉。
直到此时杜白才明白对方厉害之处,也怪不得就那几人能悄无声息杀掉纪芙潜伏好手,来剑虽然还没后招,杜白已经想象到如果是自己硬接,必然是左支右绌狼狈不堪。
所谓棋差一招,武逊一筹,就会处处受制,杜白知道陈九德明显胜他一筹,如果出手他的优势很难发挥出来,况且陈九德还有援手在旁不动,他要提防那些还未出手之人,在这一刻,杜白认为陆开难以逃过对方凌厉一击。
当陈九德剑锋差一臂和陆开距离刹那,陆开身势一动直到这一刻才突然做出反应,身形一闪恰到好处让陈九德剑锋擦身而过。
陈九德大为惊讶,完全想不到这一剑竟然刺空,陆开迅疾一闪就到陈九德身后,陈九德没有回头,觉得根本没有时间也没有回头必要,陈九德反手一撩剑锋倒刺,如疾剑般从肋下钻出直奔陆开前胸。
在闪躲之前陆开早是估计到陈九德会有这么一招,陈九德剑往后刺那是以为陆开会偷袭,只是他猜错陆开完全没有这意思,闪身远远躲开,见得陆开避过如此凌厉一剑,激起杜白心中莫大信心。
见陆开蹿开,陈九德剑锋再次刺出,陆开目光一沉判断出这一剑刺来角度在次避开,陈九德在连连刺空之后,不得不承认陆开预判实力超出自己想象,陈九德每一次出剑,心中早是盘算到陆开进退方位,出剑几乎是倾力而为。
如换成是别人陈九德早是得手,可是每当势在必得出剑时,才惊奇发现陆开预判准确得接近诡异,总是能提前看出出剑方位。
陈九德心中大骇,只要陆开出手反击绝对是占有攻击主动权,奇怪的是陆开明明有这样机会根本没有出手,只是一味闪避,陈九德疑问重重向后退却五步。
这是不得不退,因为想要弄清楚陆开心中所想,陆开是手下留情?他为什么要对自己手下留情? 二人过往也没有过硬交情,明知自己全力出手为什么不反击占据主动。
“为什么不还手!”陈九德在没有把握情况下不敢贸然出手,于是改变策略先问人在说。
“我们不是敌人!如果你出事延熙将军定会难过”陆开对敏敏已经很是自责,不能在让陈九德受得损伤。
陈九德为这话甚是反感驳当下怒声反驳道“用不着惺惺作态!”
陆开说出心里话道“不用是惺惺作态,知道寨里是你主事,想过将这事压下只是机会不由人”
第501章 查看
陈九德知道陆开所言不虚,如不是心中所想根本就不用说出来,只是陈九德并不领情,同时微生愠意道“不用挑好话来说,这么做不是为我也不是为将军,只是不想为荆越增添麻烦”
陆开眼睛始终不离对方,留有情面只是在给对方机会,如不珍惜机会,不会在有,陆开道“我的确也是为荆越,你们如死在这里会挑起祸端,回去吧,这样对谁都好”
陈九德显然不能忍受陆开一脸为他们好的样子,更不想在手下面前丢面子冷哼一声,冷芒从眼缝逼射而出人已踏前三步喝道“动手!”
余下五人接到动手命令,三人往杜白过去,二人向陈九德施加援手,有人上来帮忙情况就是完全不一样,陈九德毫不犹豫在起剑,仿如恶龙游动直奔向陆开咽喉,陆开刚要在躲,见得左右两方都有一人飞身往他杀来,无论从什么角度看,陆开已是在劫难逃。
此刻若动不管从那个方向突破,都会遭到对方凌厉封杀,如果不动等待他的是陈九德刺来咄咄逼人看剑锋。
先前还想着相劝,现在来看明显是劝不住,劝不住只能动真章,动真章就不能手下留情,陆开眼神一变锋锐而慑人,三个方向同时袭击过来,陆开不躲不闪凝立不动双手指头一起,夹住左右二人长剑,当下一扭剑断,断去剑尖那前半部分在陆开指上。
双手交叉反抛,剑尖部分如同暗器直中二人喉头,二人当下毙命,见得情况这么快反转,陈九德惊心不已即刻回见后退,陆开追击出手将陈九德缠住。
和杜白交手一人见得陈九德落得下风,情急之间飞身过来援手,陈九德闪开空隙之后闪身逃走,自行先走才大叫一声“快走!”
和杜白交手那人也不恋战一同向密林冲去。
陈九德身提声落转眼间逃出两丈远,身形之快如箭矢,陆开看一眼杜白提醒叫道“看好纪姑娘”当下奋起直追。
陆开见人离远,左手折下身旁树枝右手用力一掷,“呼”一声,一股惊人劲气扑面而来。
陈九德微一顿足听得身后风声隐起,急忙强提劲气挥剑一挡,一声脆响响彻,陈九德手臂一麻没想到陆开射来树枝有如此力道。
这么稍稍一缓,陆开离陈九德近得一丈在不迟疑起身在逃,绝对不能让陆开追上,陈九德和二名手下逃出密林,沿山势一路狂奔,前面不远传来人说话声,定睛一看是张中平和一队禁军往他们这边过来,心惊之下连忙拐道。
陆开一人在后追赶和张中平余人碰上,林木多也是碍眼
,陈九德没看见却是看见张中平,陆开忙问“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过去?”
匆匆过来张中平也没注意,看向身后捕手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人过去?”
陈九德在和他们碰面前早是伏身拐道走了,哪里能看见什么人,众位捕手摇摇头。
张眼在看四周,眼力除得树木还是树木,陆开显得气恼道“追丢了”
张中平算是初来乍到也不知道陆开追的是谁,只能张口询问“你在追谁,杜左卫呢?”
无可奈何间陆开在让捕手到前面搜搜看,他和张中平回到淮月亭,亭子这边杜白和纪芙不在,陆开见人不在心道“多半是送人回堡”
张中平皱着鼻子凝视地上尸体“这些人是?”
陆开没有答复也不久留边走边说“先回城”
二人回到禁军司,早有捕手提前回来和岱迁通报消息,岱迁见陆开开玩笑道“你仇人不少外出时要多加小心”
陆开哪有心思开玩笑,当下也不接岱迁话茬道“我也没想过陈九德会出现”
人跑了只能慢慢抓,陈九德不是目前要紧是,岱迁极想知道此行结果问“这次去舟平堡有什么收获?”
陆开想着纪芙说的话,如实说出“梁安德早先托过一个叫纪芙的姑娘,打听阳广城布防情况”
“打听布防情况?”岱迁想起城外海榆谷还有一万红鹰军登时心神不安问“埋伏的红鹰军是打阳广城主意?”
阳广城易守难攻,一万红鹰军是很难拿下阳广城,这个他们早是分析过,难拿也不是不能拿陆开无法确定只能道“这个说不好”
岱迁想想道“说不好,只能去看”
陆开也是这个心思,看一眼岱迁“你也要去?”
岱迁笑道“怎么不想带上我?”
“走吧”
道不同不相为谋,这是很多人都知道的道理,只是有时候道理归道理,要想做到却是不太容易,王正原本也是不想和张坚贾亮刁成这样的人掺和,只不过为女儿出嫁没有办法不是,有双眼睛在盯着王正屋子,这是卫滨的眼睛,卫滨和一队蝮蛇军将士发现葛玉泉。
葛玉泉夫妇是见着,但屋内也不只是他们二人,张坚刁成贾亮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不知深浅卫滨没有第一时间派人冲进去杀人。
卫滨位置在王正屋舍对面,屋舍对面是一
片林子,早些年林子这里还是鱼塘,要不是填了现在哪有这么好的地方让他们藏身。
葛玉泉一听他们要谋财害命脸色早是发青,走是走不得,留下又要看杀人,真是急如热锅蚂蚁,葛玉泉苗湘媛和受伤王正靠在一角,刁成三人在厅中窃窃私语不知商量什么,葛玉泉也是压低声音向王正问“怎么办?”
王正也是急得不行,谁能想到刁成三人会让买主过来试图在他家杀人取财,有些事就只能干着急一点应付办法也没有,王正看看后窗一眼“有机会从后面走”
葛玉泉夫妇看一眼后窗,想要翻窗出去自是不难,只是出去他们二人也跑不过刁成三人,葛玉泉对王正摇摇头叹息道“只可惜你院中只有驴,有匹马就好了”
刁成看见葛玉泉和王正在嘀嘀咕咕,立马板脸过来道“我们麻烦已经够大,别在给我们添麻烦!”
葛玉泉三人凝视刁成并不答话。
岱迁陆开二人策马前往阳广城,来到岔路陆开稍微沉思片刻才道“不如去海榆谷?”
“海榆谷?”岱迁纳罕道“那边有一万红鹰军,你想干什么?不会是想单枪匹马把一万红鹰军赶跑吧?”
如一人能赶跑万人那是神不是人,陆开没有和红鹰军起冲突的意思“你有没有想过,海榆谷是不是真有红鹰军?”
岱迁这时哈哈大笑道“这事你问我有什么?海榆谷有没有红鹰军,不是你那些人打探的消息?”
你那些人这四个字很是刺耳,从此来听岱迁对此还是很有成见,陆开也没有和岱迁互呛,说出看法道“消息是来自我这边,只是打探消息那时候是晚上,有夜幕时很多东西就很难看清,如果中障眼法就不好”
“障眼法?”岱迁当即就能理会陆开意思“你是说有空帐?”
陆开没有直接答复“这就是我想去看看的原因”
岱迁虽然不是很喜欢陆开,但是陆开的直觉不能忽视,岱迁想得想道“海榆谷不小,你想从哪里看起来?”
陆开早是有想看的地方“海榆谷外不是有个大湖”
岱迁知道陆开说的这个湖“你说的是仙桥湖?”
陆开点点头,仙桥湖没有桥,桥其实指的是彩虹,湖中时常出现彩虹,站在湖旁凝视彩虹,就像一座桥般直通天际。
仙桥湖左边是大道,右边是郁郁葱葱森林,二人顺着大道来到仙桥湖,陆开指着前面森林提议道“我们入林看看”
第502章 查探
岱迁是跟着陆开过去,从举止上看是没有怨言,举止上没有嘴里有,岱迁道“你到底想看什么,我告诉你林内可有不少豺狼虎豹,你是想当猎户呢?还是找红鹰军”
陆开目的当然在与红鹰军“红鹰军早是入海榆谷,入了谷多半是装扮山民分开,现在找人谈何容易,但是在进谷前肯定会在某一处集中”
岱迁顺着陆开话意询问“你认为他们在这里集结?”
这个正是陆开看法“你不是说林内有不少豺狼虎豹?这里别说是行人,就是猎户也不敢一个人来,如果是我就会选择这样的地方”
岱迁揣摩陆开两眼在问“就算红鹰军在这里集结,你现在过来是想看什么?”
陆开当然有想看的东西,陆开道“我想知道是不是真有一万红鹰军过来”
这想法有些滑稽,这是岱迁当下心中真实想法“人都走了,你怎么确定?”
陆开也没有多说“雁过留痕,人也是”
陆开没有多说岱迁也不在意笑道“说实话和你做事很有趣”
这话也不知道是褒还是贬陆开问“什么意思?”
岱迁解释轻笑“这是夸你呢,无论在北安还是荆越,你做的事都是出人预料,做事的手段也不按照常理处置,对我来说很有新鲜劲”
陆开和岱迁相视一笑,没有比这个更好的机会了,陆开道“是我不对,我说的是审问你的事,当时应该开口问你,我向你道歉”
岱迁认真看得陆开两眼知是真心苦笑道“算啦,如我在耿耿于怀的话也未免显得太小肚鸡肠,看你诚心道歉的份上,我就大发慈悲原谅你了”
到得林子边缘,马不好进去只能圈在外边,将马圈着岱迁道“我还是想不明白,大司徒是怎么和陈九德牵上线的?他们应该是没有机会结识才是”
这事陆开有些推想,陆开道“应该不是大司徒主动联系,是陈九德联系大司徒”
岱迁在问“有什么依据?”
猜测的确想要依据,要不然就是凭空胡猜,陆开道“他和我有过节,其实在去北安前没人知道我下落,经过北安一事知道我的行踪这才过来找我麻烦”
岱迁好奇是以询问心中疑问道“拓跋延熙和陈九德是什么关系?就算是属下也不用亲自过来”
岱迁推测当然不会出错,如单单是属下的话自然不用亲自过来,陆开道“陈九德和其他人不一样,他是自小跟着延熙将军,简单来说就是卫永南和方温候那样,只是延熙将军比方
温候对人有情义”
一提起方温候,岱迁笑问“你说方温候现在怎么样了?是不是让蜀王骂得狗血淋头生闷气?”
这个慕陆开不知道,因为没托人打听过方温候消息,陆开道“我也不清楚,怎么突然关心起方温候?”
想起北安之事岱迁耸耸肩道“不是关心,就是好奇”
陆开想着方温候为人在道“蜀王最好的是生他气,如他被蜀王提携,我们很快就要有麻烦”
岱迁知道陆开担忧,他们在北安如此瞒天过海救人,像方温候这样的人不可能咽得下这口气,如有机会肯定会找麻烦,只是希望这样的事情不会发生。
岱迁道“当时你们应该大干一场,免除后患之忧”
没人想有后患之忧,只是当时情况不允许,陆开道“当时太子安全为先,给方温候退路也是等于给我们退路”
往事提提就好没有必要深究什么,岱迁道“你觉得陈九德这次带来多少狼卫将士?”
陆开有过估算道“不会很多,没有拓跋延熙印令陈九德根本没有办法让更多人过来,能带过来的就是自己手下”
岱迁十分同意陆开看法“不多,我看最少也百八十人,这些人不管在哪里都是一笔开销,大司徒会将他们安排在哪里?”
“兄弟们来了”贾亮说得一句。
葛玉泉看出门外见得有三人过来,一人身后背着一个大麻袋,也不知道里面放着什么,三人入屋将麻袋放在地上,刁成上前解开见得拿出一把明晃晃长刀,长刀打磨又锋利有干净能映得人脸,刁成在拿出剑和匕首一一传递。
刁成将一把匕首藏在袖中“你看什么?”这里指的是葛玉泉,葛玉泉有些紧张别过眼去,王正虽是害怕鼓起勇气张口“不管你们要干什么别在我这里干,在林内我有间草屋”
张坚好笑道“草屋?今天都变几个地点了?在变地方不会引起对方怀疑?别怕,我们下手爽快些就是”
沈章肯定会在某个地方安排陈九德和部下住着,只是这样的地方定是能掩人耳目,没头绪也无法得知,目前不想注意力偏移集中在脚下。
在个橡树林中有块空地,地上有不少小洞,就像泥潭中小蟹洞大小,陆开指着地上小洞道“他们是在这里扎营”
岱迁抬眼众揽点头“的确是个营地”之所以这么说是因为小洞呈现营帐底桩分布“但是不管怎么看这里容不下万人搭营”岱迁在添句话。
陆开抬头看看四周道“定是分散开了扎营,跟我来”二人往西面走,在边缘一棵树身上看见有两个红点,就像一双眼睛,陆开这时道“这里是有人住”
这两个点的意思岱迁十分明白,在西面树上点二个红点,是做开眼的意思,意思也就是让雄鹰开眼保护营地安全,红鹰军会在西面开眼,这是红鹰军行军习惯。
岱迁道“这么说是真来人了?”
陆开凝视树上红点迟疑片刻才道“走,在去前面看看”
不管怕不怕该来的人总是会来,谭掌柜带人过来,张坚远远就看见人,在人入院前张坚目露凶光道“人来了,准备好,听我命令”
三个后来帮手正要带葛玉泉夫妇进里屋,这是张坚吩咐,平时见人就他们四人,现在当然最好由他四人见面,贾亮却道“你们三个进屋,他们留下”
贾亮看向张坚道“有他们在能消除谭掌柜戒心”
一想也是,还是贾亮心细,深深吁口气后张坚点头同意,出屋朗笑接人“这就是谭掌柜吗,对不住,真是对不住,临时叫您来这里”
这又不是什么见得光生意,临时相约换地定是让人不快,只是想要拿到东西只能应邀过来,心中有气也不好发作,谭掌柜笑道“没事,就是多走些路”
张坚侧身笑道“谭掌柜请”
入得屋来第一眼就看见葛玉泉夫妇,葛玉泉二人面色显得紧张,怎么也没想到还有不相干的人在场,谭掌柜显得着恼道“这二位是。。。?”
贾亮赔笑上前“还不就因为他们我们才换了地方,王正还不过来解释”
这事当然只有当事人解释比较有说服力,王正战战兢兢上前道“谭掌柜他们二位是我旧友,恰好今日上门,招呼人怠慢时辰,这才让你们过来”
谭掌柜见得葛玉泉夫人面色,一看就是让人扣下,看得葛玉泉夫人穿着粗衣,衣服是可以换但这面色可是换不了,葛玉泉平日过的日子本就和穷苦人家不一样,葛玉泉夫人二人面色红润哪里像什么乡下人家。
谭掌柜留心多看人两眼,见得谭掌柜视线看着葛玉泉,张坚不想节外生枝笑道“你们进里屋去吧,别打扰谭掌柜和我们说事”
葛玉泉扶着苗湘媛起身“哎”
葛玉泉扶着苗湘媛走得两步,谭掌柜却道“等会”
葛玉泉心中一凛止步显得紧张。
谭掌柜打量葛玉泉询问“你是这人朋友?”说话时看一眼王正。
第503章 三拨混战
以前也没和王正打过交道,谭掌柜有些戒心添问一句,葛玉泉有些僵硬点头“是,我是王正好友”
谭掌柜带三名打手过来,问其中一人“这个就是接货的人”
打手以前和伙计来过,是以认识人,一打手答复“是他接的货”
刁成上前堆笑道“哎呀,谭掌柜呀,他们就是不相干的人问他们做甚,还是谈谈生意,钱带来没有”
谭掌柜看上去戒心未除,目前大是谨慎道“生意是要做,情况也要问清楚,免得伤大家和气”
刁成笑道“什么伤和气,谭掌柜你说的这是什么话。。”
刁成话没说完,贾亮插话笑道“谭掌柜,我们老大还等着我们回去交差呢,你看。。”
在看人两眼谭掌柜也是想着赶紧拿货走人,谭掌柜看一眼身后打手,打手从怀着掏出黑袋摊开让刁成他们看,袋里放的是金叶,谭掌柜道“看清楚了?货呢”
张坚笑了笑和贾亮刁成对视一眼,张坚笑道“刁成”
刁成也是取出袋子递给谭掌柜,谭掌柜刚接到袋子,还没张开瞧看,只听张坚喝道“拿下!”
屋内三人出来和刁成贾亮形成一个圈取出兵器将人围起来,谭掌柜脸色一青勃然大怒“你们想干什么!”
现下已经是翻脸客套话自然不必在说,张坚狞笑道“谭掌柜我不想见血,把钱交出来大家都能相安无事”
谭掌柜恨恨盯张坚道“吞我钱你走不了多远”
张坚不受谭掌柜恐吓笑道“谭掌柜身子娇贵,我们就是烂命一条,你犯不着为这一点钱和我们大打出手”
见得对方人多谭掌柜咬牙狠笑,举起手移到身后打手前头道“钱”
打手面色含怒威慑张坚,同时也是把钱袋放在谭掌柜手上,接得钱袋手移动到张坚面前“钱在这里,你答应过不伤我们性命”
见得钱袋张坚两眼放光,接过眼袋查看后揣回怀中,最后目光落在谭掌柜身上,拿了钱还不走,谭掌柜与张坚眼锋对视“怎么?想食言杀人灭口?”
张坚面露恨色,眼珠依次把谭掌柜和身后打手瞧个遍,冷笑“俗话说,只有死人才不会说话”
这种话一落,谭掌柜身后有一打手,手中长剑突然出鞘叫道“和他们拼了!”
打手不等敌人近身,刀光闪烁使出来竟是极上乘剑法,双方顿时在厅中打起来,葛玉泉苗湘
媛一惊忙退到后面,张坚高声喝道“杀!不是他们死就是我们死!”
一打手刺死一人笑应道“还以为你们有多硬手,也不过如此,今日是你们死期!”
打手猛然扑上疾攻,贾亮手下功夫也是不俗,连环发掌,那捕手身形快极一闪又上,没让掌锋碰着。
贾亮吃亏在不能转动,厅内就这么大九人在厅内动手身子实在是移动不开,贾亮功夫是在那打手之上,却是无法从容移动展开步伐追打,眉头一皱左掌虚扬打手往旁一闪,贾亮跨前一步右掌呼的打出,啪的一声,把围打刁成打手打飞出门,直飞三丈开外才落地。
一人被打飞出去,剩下两名打手护着谭掌柜,谭掌柜躲在二人后面早是脸色惨白,一名打手忽然叫道“想办法出去!”另外一名打手一剑刺向刁成他们后面过来其中一个帮手,帮手反手一剑二人兵器相撞,打手横脚一扫,那帮手下盘不稳,给得逼退几步打手顿时强攻登时将这名帮手刺死。
这打手一倒位置就有得缝隙,另外一名打手拉着谭掌柜就往院中逃,对方外出张坚只能率人追过来,葛玉泉夫妇见得人都跑到院中,拉着苗湘媛到得院中,葛玉泉正想远远避开溜走,只见院外有人喊道“葛公!”
葛玉泉抬眼看去见是温禄山领人过来,葛玉泉心神一振,温禄山当下下令“都给我抓了!”
“是!”禁军们纷纷向刁成和谭掌柜冲去,一名禁军长枪往保护谭掌柜打手刺去,这时张坚却是反常出剑相助把一名禁军刺倒。
谭掌柜不可思议看向张坚,张坚道“我们在账可以稍后算,如被他们抓住我们通通都得死”
谁能想到情况能如此反转,现在也是没有任何办法,谭掌柜只能和张坚合作才有机会逃脱,谭掌柜道“合作杀出去”
原本针锋相对的二拨人,现在倒是成了盟友,双芳合作应付禁军,有两名禁军到得葛玉泉身穿护送人到温禄山这里,温禄山关切道“葛公如何?”
葛玉泉这时终于缓口气道“没事”
刁成被两名禁军绊住移动不得,激战中刁成受禁军刀面一刮右肩鲜血淋漓,幸好贾亮出掌相救将伤他禁军震死在地,如不是贾亮来得及时,刁成肯定要受第二刀,第二刀一下那还能有命在?刁成捂着臂向贾亮投去感激目光,贾亮道“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要想办法走才是”
张坚点头手上招数霍变刀光闪闪,自下挑上有几名禁军让他刀路使开竟然不能还手,张坚大叫
一声砍中一名禁军左肩,这禁军哀呼一声连忙后退在有人补上。
此处刀剑无眼自然不好让葛玉泉留下,温禄山道“葛公随我回城”
温禄山刚要带人走,只见林内在出现一拨人,这拨人自然就是卫滨,卫滨不知道屋内之人为什么打起来,可是见得温禄山找到葛玉泉,与其日后在找机会不如趁乱杀人,张坚余人又见一拨人过来,早是吓得脸色惨白,但是奇怪的是新来那拨人却是围上温禄山他们就打。
张坚在游斗中问谭掌柜一句“是你的人?”
谭掌柜也是犯迷糊道“不是,快,我们趁乱逃走”
目前现下就是一团乱战,各有各的目的,温禄山一见又有人杀出来也是大惊,卫滨现在出现温禄山面前,温禄山也没认出人,因为夜里卫滨他们是穿着夜行衣也是蒙着脸不知长像,初做判断以为是对方之人。
不管是哪拨人应当全心应敌才是,目前找到葛公可不能在让人抓走,温禄山持剑冲杀顿时将对方三人刺死,卫滨见得温禄山勇猛手上暗扣飞刀,暗运内力双掌连扬,飞刀在双方激战中骤然发出,听得哗然一片,有两人给暗器打中但不是要害,倒在地上翻滚痛叫。
温禄山看人发暗器大声喝骂“胆敢偷放暗器,实是小人之举!”二话不说猛然向卫滨所在之处扑去!
见得温禄山目标是自己,卫滨扬手施放三把飞刀,温禄山冷哼一声长剑一扬,飞刀突然反射回去,卫滨慌忙闪躲飞刀将临近敌人射死,温禄山逼近长剑如电光向卫滨点去,剑风飒然卫滨反身一躲滚开丈余。
见得卫滨闪躲狼狈,温禄山笑道“你们是什么人!”
卫滨站得起来也不会笨到自报家门笑道“这话倒是我要问的,你们是什么人敢来坏我们好事”
听得卫滨说话温禄山皱眉心道“这说话声好熟?”
葛公出事那夜双方有过交谈,那交谈也是短暂这一时之间没能想得起来,这时双方在地上都是躺得不少人,都是伤者居多。
另外一边张坚越打越猛笑道“要命的话快闪开!要不然就成我手下亡魂”
有不少禁军兄弟倒下,能对敌的禁军都是打红眼,哪能乖乖退后双方在次纠缠。
见得没吓退人贾亮伸手抓向一个高个子禁军,抓到半途这禁军反刀撩来,贾亮只好急忙缩回手,身躯微侧变抓为掌攻他脸颊。两人闪电拆三招,贾亮步伐一踏闪转腾挪,高个禁军接得手忙脚乱,勉强还能应付。
第504章 鸟哨
这高个禁军能耐也是不小,能和贾亮颤斗这么久久,不过身长的人反应总是会慢上一些,贾亮欺他身长专门攻击脚下,高个禁军移步间险象环生,在这么躲下去不是长久在之计,但又无法拿下对方只能暗暗心急,贾亮有心卖个破绽,这禁军心一横起刀砍去,贾亮冷笑“你上当了!”
掌风一推直中胸口,这高个禁军倒下毙命。
解决一人贾亮和张坚与谭掌柜打手联合,大展神威贾亮劈抓掌如奔雷禁军倒下三人,谭掌柜打手能耐也是不小一剑一个取人性命,张坚兵器闪耀兵器环影中又是倒下数人。
这里已经打出缺口,捕手抓起谭掌柜肩头率先逃了,张坚见人走了也和贾亮道“我们也走!”
贾亮夹着受伤的刁成也是跃空而逃,禁军见人逃走没追人往温禄山这边回援。
温禄山和卫滨正在缠斗,长剑一挥刷的刺出,卫滨也是持剑挡封退后儿步,温禄山笑道“你还不错!”口中说话剑招丝毫不缓,卫滨脸挡出剑都是从耳旁呼呼而过,卫滨身形一弓飞箭般疾射而来,温禄山长剑如旋风卷到,卫滨勉力一挡只觉一股大力压来,这一挡没有完全吃下,卫滨手上兵刃脱手飞去。
温禄山下手毫不容情,剑花如浪飞洒下来,卫滨无剑在手在剑光缝中闪躲,闪躲中的卫滨没有看见身后情况,身后大约就在七八步后有具尸体,卫滨没有看见温禄山看见,温禄山不住诱攻驱赶卫滨往尸体过去。
卫滨没有看出温禄山心思,连退之下脚碰尸体,身体一斜不受控制往地上倒下,卫滨面色一大变“不好!”
的确是不好,温禄山剑不留人,一剑直中卫滨胸口,见得卫滨毙命,余人一哄而散。
见得满地尸体葛玉泉夫人早是惊得说不出话,南青村村民早是在远远驻足围观,这时有两名禁军将留在屋里王正押出来“都护这里还有一个!”
王正战战兢兢在孙诩面前跪下,人是在屋里抓出来的还能是什么好人,温禄山没二话道“取绳绑了带回去”
王正也不是心黑到底的人,见温禄山要绑人葛玉泉上前道“他和那些人不是一伙的,看我薄面饶他一回”
听得葛玉泉为他求情,王正大是感激眼中闪着泪光,葛玉泉既然开口薄面还是要给,温禄山挥挥手将人放了,而后分一部分人留下打理现场,另外一部分人接送葛玉泉回城,回城也不是把人送回葛府,葛府那是不能在待温禄山直接把人送进宫去。
葛舒兰在宫里见二老过来自然是十分高兴,进宫原因也没有和葛舒兰明
说,说是想她过来住几日,这也是不想葛舒兰为他们忧心,温禄山将葛玉泉送进宫就去和沈建承禀告,葛玉泉能安全回来沈建承大大松口气,温禄山提议道“太子,这事结束之前就让葛公和夫人留在宫里,也免得分散人手照看”
葛府一而再再而三出事,沈建承也是不敢在让人回去,对此没有意见“找几个机灵的宫女过去”
“是”温禄山施礼领命。
葛玉泉夫妇是回宫,有一人还没有温禄山大是忧心,凌玉不见踪影这事没必要和沈建承说,退下后让属下找宫女过去伺候,这才直接到禁军司去,只是岱迁人不在,在禁军司有禁军和温禄山道“统领早前和陆护卫出去了”
他们二人出去肯定是有要事,问这禁军多半也是不知道,温禄山也没多问,出得禁军司往宫外出去,到得宫门见得一家丁在宫门外来回镀步,宫门守卫也不理会家丁,这家丁面色有些焦急,温禄山看人一眼也是好奇,上前询问守卫“这人是干什么的?”
守卫道“说是找统领,和他说过统领不在,非要在这里等”
“找岱迁?”温禄山大是意外怀着疑虑走向家丁询问“你有什么事找统领”
家丁道“是我家公子吩咐我来的,我有要事面见统领,统领这是去哪里了怎么还没回来”
“你家公子?”温禄山打量家丁两眼询问“你家公子是谁?”
家丁在温禄山面前也不敢趾高气昂,虽然不知道温禄山是谁,见得气度不凡定然是个高官,说不定认识统领,家丁道“我是陶府的人,陶思民便是我家公子”
“陶思民?”温禄山一听这倒是新鲜“你家公子找统领何事?”
家丁看温禄山像是个能拿主意的人,目前也不多想直接如实相告,压低声音向温禄山道“公子让我过来告诉统领一声,说是一个叫凌姑娘的在府上”
“凌姑娘在陶府!”这话入耳温禄山又惊又喜,温禄山和凌玉是没有什么交情,只是人毕竟是在他护卫之下走失,于情于理总是要把人找回才能安心。
先前还在为凌玉这事犯愁,没想到人现在在陶府,温禄山也不多话“走,带我过去”
凌玉见温禄山过来也是欢喜的得,和见到亲人无异“都护”
见得凌玉安然无恙温禄山沉松口气“姑娘没事就好”
来陶府见人陶思民当然不会不在,陶思民笑道“都护既然过来,就快带她见统领吧,凌姑娘可是想得紧统领”
凌玉面色微红嗔道“陶公子不许乱说话”
陶思民呵呵一笑,温禄山道“姑娘,统领现在不在城里,人也不知道去哪里,这样你现在陶府住着,统领一回城我立马让他过来”
留人在陶府温禄山也是没有办法,凌玉那是不能接进宫的,不进宫如果接人走那就要为她安排住地,安排住地又要找人看护着实麻烦,让人留在陶府一切都很方便。
迟迟不见岱迁过来凌玉自是失望,失望但没有怨言只能耐心等着便是。
谁都不知道岱迁什么时候才回城,不要说别人就是岱迁自己也不知道什么才能回城,岱迁就在陆开背后,陆开领着岱迁进入另外一片林子,二人来到西面看得一圈并没有看见树上有人点晴。
陆开眉头渐开道“这是个假营地”
没有看见红点点睛十分明白陆开为什么有此推测“的确是个假营,这里真有人住的话就会点睛”
营地点睛才能住人这是行军习惯,行军将士和渔夫一样是十分看重规矩,不会主动触及霉头,他们在林内在查看四个营地皆是没发现有人在树上点睛。
陆开道“红鹰军肯定是有人来,只是没有那么多”
岱迁大为同意道“从线索来看的确是这样,其实我早就有疑问,这一万红鹰军在是怎么改扮,这么多人想藏也是藏不住”
猜测是猜测,营地虽然有假,但到底来多少人那是不知道的。
陆开大是解琢磨道“他们要阳广城布防情况到底是要干什么?”
这个岱迁也没有任何看法“既然不是来那么多人,那肯定是和攻城无关了”
“嗯”陆开想得想最终点头“可是不攻城让人查布防情况做什么?”
对此岱迁没有答案“不管要干什么,总是不会闲来无事让人查看”
这是句废话,岱迁没有什么好说情况下,也只是说句废话。
陆开沉默片刻沉思片刻道“她应该没有说谎才是”
岱迁并没有去见人,但是对方说不说谎岱迁相信陆开是能够看出“你的第一直觉如果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那么就是说真话了”
陆开苦笑道“直觉能信吗?有些人说假话比真话还真”
“你是觉得对方在说谎?”
对此陆开也不敢肯定“不知道,只是她说的和我们看到的情况不合理”
第505章 阳广城
有些事陆开如果琢磨不出来,岱迁也是难以推断“那现在怎么办?”
陆开也想知道现在应该怎么办,这时突然听见鸟叫声,鸟声此起彼伏很有规律,这鸟声十分耳熟岱迁道“好熟的鸟声”
陆开突然一凛“有人知道我们在这里!”
陆开这话出口,在入岱迁耳朵当场疾呼“想起来了,在营救葛公那夜在林内也听见这样鸟声”
鸟哨发出来的声音的确可以以假乱真,但哨子毕竟是哨子如细心邻听会显得呆板,没有真正鸟声那样有生命力,这样的鸟声陆开也不陌生。
陆开道“我们去看看”
二人沿着先前鸟声方向过去,约莫走得二刻还是没有看见任何人,岱迁道“这样根本找不到人”
如此找人肯定是很难找到人,陆开不是没想过这点“可惜了”
的确是可以如果能抓到人,就能知道他们藏在这里干什么,眼前有条小路陆开指着小路道“在往前走走”
岱迁不想在跟陆开漫无目的走“还走什么,我们是在浪费时间,以为过来会有什么收获,查探结果并没有什么用”
知道对方在这里做假象的确没有什么用,找到对此目的才是最重要的,不过岱迁的看法是怎么样陆开管不着,他的看法并不是这样。
陆开道“怎么会没有用,调人过来做这些假象肯定是有什么目的”
岱迁在道“目的肯定是有,但我们这样瞎转又能找到什么,依我看不用这么麻烦,你看天色不早,我想那人也是差不多该醒了,现在不妨拿她做突破口”
芳儿对他们来说的确是个突破口,只是这个突破口没有什么用,陆开道“我们先前看法是一样,她醒什么也不会说,在她身上是浪费时间”
岱迁坚持自己看法“我看你在这里瞎转才浪费时间”
意见不统一的时候其实解决办法不是很多,如想让对方回心转意很难,因为现在并没有什么好理由能说服岱迁,既是如此那就没有别的办法。
陆开道“那么你回去看看在她哪里能不能套些东西出来,我留下在转转”
“在转转?”岱迁在道“你一人留下真要碰上人,那又能如何?”
陆开始终坚信这里肯定会有什么“我自会小心,回去吧,天黑前我会回城”
岱迁看人两眼道“行,你想瞎转就转吧,我没意见,在医署等你”
温禄山见过凌玉后出陶府没走多远
,见得张中平过来,温禄山笑道“你也回城了”
“我也?”张中平显得振奋道“还有谁回城了?”
温禄山指着陶府方向道“刚在陶府见过凌姑娘”
张中平大是高兴道“凌玉姑娘回来了?”
温禄山持笑道“不光凌玉姑娘回来,葛公夫人也回来了,在宫里”
张中平不由雀跃道“这可太好了”
这条路是通往陶府方向,两人在这里碰上肯定不会是因为缘分,温禄山问“你也去陶府?”
张中平道“是呀,在宫门时听守卫说你和陶府家丁走了就过来,原来是来和你通报情况,没想到都回城了”
见得张中平也毫发无损回来,温禄山心中大石头总算是能放下“你们都安全回来,我也就放心,对了你是什么时候回来的?”
张中平道“早就回了,在路上碰上陆开跟他去了趟舟平堡,这才耽搁没见你,不过怎么是你一人出来?”
温禄山道“凌姑娘我让她留在陶府,边走边说”
说话有时候会食言,食言这样的事情谁都会犯,陆开现在就是食言,现在天已经黑人还没回城这不是食言是什么,沿着小路直走出来就是到得通往阳广城大道。
阳广城城基是自然山岩凿成,中段有几块荡红色砂砾岩因经长江水冲刷显得凹凸不平,有如兽面,阳广城也叫鬼脸城。
阳广城周长约三千米,南面开二门,东面开一门,因紧靠大江不设大城门,江泊能容上千艘船,城内建有石头仓库,用来储存粮食兵器等物资,城西最高处建有烽火台,一旦发现敌情一举烽火即刻传遍沿线。
看看天上皎月约莫是戌时左右,城外大道空无一人,远处阳广城城墙悬挂灯笼,灯笼在远处当然不能为陆开照明,但能给他一个方向,沿着小路出来就是阳广城大道,想着先前鸟哨声心想“那些人进城了?”转念在想“阳广城审查严谨要进去恐怕没有那么容易”
设想对不对现在不是很重要,现下入夜也不能在林内瞎转想着进城看看在说,别看阳广城墙灯笼就在眼里,隔着些距离也不是跨一步就到,路上声音只有;陆开脚踏粗沙声响,走得二刻到得东门。
入夜城门早是关着,来到城下仰望城墙扬声道“有没有人”
城墙上有个士兵往下探头看一眼“干什么的!”
陆开客套道“在下是太尉府护卫,有事拜见许校尉”
许校尉名为许明山,掌管阳广城安防。
“太尉府护卫?”士兵似有不信在道“你一个护卫找许校尉做什么?”
陆开道“有些急事,请通报一声”
没过一会城门开了,陆开将太尉府护卫腰牌奉上,士兵拿着腰牌道“等着不许乱走”
陆开点头入城门,在附近安安分分凝立不动,没过一会士兵过来把腰牌还给陆开“跟我来”
阳广城里也不光全是士兵,也有百姓,城内民舍也是不少,有一牌楼,沈章身穿大黑袍见到陆开从下面路过,沈章皱眉道“他怎么来了?”
看沈章神色似乎是看见什么熟人,陈九德也是看下去眼,没想到看见的陆开,一见陆开陈九德神色顿时冰冷“这人真是阴魂不散去哪里都能看见,来了也好,这次叫他有进无出”
在这里见到陆开沈章大是意外“他来干什么?难道知道我们计划?”
陈九德满不在乎道“知道又如何反正今夜他是无法出去,大司徒既然出府那就不用在有顾忌”
沈章长长吐口气并不应声。
陆开跟人来见许明山,许明山就坐案台抬着琢磨眼劲看人“你就是太尉护卫?”
陆开施礼温笑“在下陆开”
“陆开”许明山琢磨眼劲顿消换来的是好奇“哦?你就是陆开,近来听过你不少事情,深夜过来是有要事?”
陆开哪里有什么要事,就是寻找借口入城,过来其实是想和许明山打听一些情况,陆开告歉一声道“校尉见谅,其实过来是向和你打听一些情况”
许明山倒是好奇陆开来意“大老远过来想问我什么情况?”
陆开直接说明来意道“今日或是最近有没有发现奇怪的事情?”
“奇怪的事?”许明山眼锋看人道“有呀,你不就是?”
陆开失笑道“除我之外呢?”
许明山见陆开完全是因为太尉护卫身份,这一搭话说得没头没脑似乎是来拿他消遣,既然没有正事也就没有必要在理会人,随口敷衍道“没人向我通报过什么奇怪的事,没事的话回去吧,我这还有些事”
许明山打发他走陆开也觉得正常,如果是自己也会打发人走,只是有人调查阳广城布防,那肯定是想做什么,没有得到确切答案那是不能走的。
陆开道“校尉见谅,这事并非是闲问,太子的事校尉可是知道?”
太子遇刺这事没有在市面传开,但是内部之人无人不知,许明山更是不会不知道,说起这事许明山这才正眼看人显得惊诧问“你是为刺客过来?”
陆开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夸大其词“不是刺客,有过密报说是有人在打探阳广城布防情况”
第506章 不知目的
许明山初始是重视片刻后是觉得好笑“有人打听布防情况?这是想干什么,城里都是军用物资,兵器铠甲粮食,这些东西都是分量不轻之物,想拿走可不容易”
陆开想着大司徒目的多半不是这些东西,就算需要可以买用不着来抢,陆开在道“海榆谷有红鹰军的事,校尉可是知道?”
许明山点头道“太子让人送来过消息,打听过,海榆谷什么人都没有,都是空营必是虚报”
现在手头上也没有什么拿得出的证据证明猜测,陆开道“我打探过,人是来过只是分散开来藏身,我想这些人多半是在阳广城附近,或是早就混进来”
许明山冷哼一声道“你是在责我督管不利让外人混入阳广城!”
陆开施礼告歉道“这只是猜测,校尉莫要动气”最后在添句话问“校尉在好好仔细想想,阳广城除军用物资之外,还有没有什么值得让别人觊觎的东西?要不然对方不会调查布防情况”
许明山想得想脸色突然一变心想“难道是。。?”下一刻就打消这个念头心中在道“不会的”
许明山心里想着什么陆开是不知道,但是从面色来看似乎是想到什么事,陆开当下笃定询问“能看出校尉是想到什么,请如实相告”
许明山面色也不是显得为难,只是有些不可思议,不可思议那就是不太有可能发生“我是想到一件事,但是不会的,是我多虑”
这许明山想到什么也不说出来,这不是要把人急事,陆开急切道“校尉务必如实相告,大司徒不会无缘无故让红鹰军过来,近来已经死不少人,在不阻止大司徒死的人还会更多”
二人目光凛凛相对,相视片刻眨得眨眼许明山妥协松口道“其实这事不太可能,在前朝阳广城守将有二个职责,一是看护军资,二是看护鬼井”
“鬼井?”这名字听上去好不阴森,但这鬼怪魑魅的事陆开一点也不信,在说井下真有鬼的话怎么会让守将去看护?这鬼井多半是有另外意思。
陆开问“请,校尉明示”
反正话已出口,没有什么不好说的,许明山道“其实鬼井就是一个地牢,只是这地牢和常见的地牢不一样,这地牢里有十口井,里边关押的都是十恶不赦之人”
“有这奇事?”这的确是奇事,陆开长这么大就没听说过有人在地牢里打井的“为什么要把人关在井里?”
许明山想起鬼井也是头皮发麻道“有没有听过落井下石?”
这不是什么好话,就因为不是好话才人人皆知,陆开当然不会没听过这话,只是不明白许明山意思“落井下石?校尉指的是什么?”
许明山眉峰直跳道“我说的就是字面的意思,那些囚犯关押在此,狱卒每日都会往井里抛下大石,第一日石块先砸断脚,第二日砸断手,但不能取之性命,不用多久石头就会堆满井里面的人就会受尽折磨窒息而死”
这等刑罚让陆开听得汗毛倒立,这不是活生生把人折磨死是什么,不管囚犯犯多大的罪,也用不着如此折磨人不是。
陆开想起许明山先前说的一个词汇,陆开问“校尉说过前朝?那意思就是鬼井现在不用了?”
许明山缓口气道“是,现在是不用了,但是里面还有前朝囚犯”
陆开不可思议忍不住疾呼道“鬼井里还关着前朝囚犯?”
许明山道“是,就剩一人,不过这人和其他囚犯不一样,这人是前王吩咐关着,人是关着但送吃送喝就是没放出来”
这个前朝囚犯是谁,陆开可就不知了,从前朝到沈建承这里过得二十年,就算二十岁被关进去现下也该有四十,二十年都在井里生活,这是什么境遇,这人还没选择自尽忍耐能力那是十分吓人了。
越独特的人就越容易引起别人好奇,陆开已经在好奇“井里关的人是谁?”
许明山这时显得为难道“我接替阳广城也不过五年,接替时上任守官吩咐过,这人身份要保密,至于什么时候能够放出,那要等王上示意”
“等王上示意?”陆开原本是不该笑的,因为笑话一个在井底待二十人的人这样不好,只是这是陆开听过最好笑的笑话实在不能不笑。
陆开好笑凝视许明山道“王上早是。。这么说这人是要关到死了”
许明山也是有些同情这犯人“这恐怕是天底下运气最差的囚犯,这人我去看过,只不过披头散发也不知道是谁”
这么多年活在井下当然不会整容束发,陆开想得想问“披头散发看不见人脸,那么你们也总该有案底吧?”
案底那肯定是有,只不过二十年过去谁知道案底在不在,许明山道“鬼井卷宗以前自然是有的,只不过现在找不找得到不好说”
好不好说总得要找才是,不找怎么知道在不在,陆开张口道“那就让人找找看”
许明山这时却是坐着不动,对于陆开请求不为所动“为什么要找卷宗
来看?那是前朝囚犯和你说有人混进来的事,有什么关系?”
有没有什么关系总该要知道那人是谁才好说,陆开觉得这个或许是个线索道“现在还不清楚有没有什么关系,让人找卷宗过来,知道是谁我们才好做判断”
许明光正视一眼陆开问“你认为有人是为他而来?”
陆开道“校尉说过阳广城重要的就是军资和鬼井,如要军资用不着来抢,人关在井里要杀人就不用过来,多半是来救人,是不是来救人要先查清楚他的身份”
许明山还有一个问题“你如此趁夜过来,是怀疑他们今夜就动手?”
这个陆开还真不敢乱说“不知道,但是不是今夜就明夜,总之这事不会拖太久”
许明山拍拍手让士兵把卷宗拿过来,士兵领命退下,当中自然是需要一些时间,许明山在道“就算来抢人那也是抢不走,阳广城里都是我亲自训练的精兵良将”
陆开当然不会怀疑许明山训练兵将能力,只是老话说得好暗箭难防,陆开恭维一句道“校尉手下兵士自是骁勇,只是我们不能掉以轻心,我隐隐觉得这囚犯就是他们目的,目前最好是坐下防备”
不管这事真假做防备也是应当,如让人跑了面子上那是过不去,许明山道“坐吧,这事我来安排”
陆解楷这才受到邀请入座,坐下后陆开道“防备最好做得森严一些,也好威慑对方不敢轻举妄动”
许明山起身道“不用你教我做事”话落,人外出。
沈章陈九德在牌楼上见得街上士兵多得起来,不住来回交差巡逻,沈章叹口气道“你看他们在做戒备了,这陆开过来真是要坏事”
陈九德对此没有多做担心“戒备也不知道我们要做什么,就算知道那也没有关系,这么多日红鹰军不是分批进来,真要动起手也是半斤八两”
沈章当然是相信他们筹备“希望如此”
陈九德这时问沈章一句“芳儿还是没有消息?”
沈章一想起芳儿眼睛眯成一条缝“没有”
阳广城夜寒比荆越凌冽一些,陈九德却是很喜欢这样冷意“不是说她去满园春见乔远?只是见个人怎么这么长时间没有回音?”
沈章也不知道芳儿在干什么,对此也是显得气恼,可是在气也没用“也不知道她是怎么办事的,不过,想着应该是见到人,如果见不到人早是回来,可能是有些岔子他们在想办法吧”
第507章 这人是谁
“岔子?”陈九德在问“不是说拿到了,只是去拿东西能出什么岔子?”
沈章又不是神算子,怎么可能事事都知道,陈九德无休无止询问,倒是让沈章大为不耐烦“不知道,不知道,我都不知道的事,喋喋不休追问我如何答复!”
见得沈章动气陈九德不在追问,轻松笑道“好好好,我不问就是,不过也用不着心急”
“怎么能不心急!”如果可以沈章现下真想高吼一声,纾解心中不快“我们做这些事哪件是顺利的,在开始之前各个都说得天花乱坠,此事万无一失,现在怎么样!”
陈九德听得沈章这番话,脸色也不是太好,陈九德道“我们过来不就是在做补救措施”
沈章不甚开怀道“我看在做补救措施的不是我们,是陆开”
陈九德对此无话可说,陆开难缠不难缠他很清楚“我看芳儿多半是出事,要不然不会不见人,如拿到虎符就能将守军调走”
芳儿不见人现在谈虎符有什么用,沈章道“你不是说你算无遗策,现在都不见人还谈什么虎符,做好你的准备,倒想看看你是不是空口说大话”
许明山吩咐士兵看守好鬼井大门,门外有守卫二十,许明山严声道“张大眼睛,拿好兵器,闲杂人等一律不能靠近,如碰上不知死活的格杀勿论”
“是”士兵如雷回应。
这时有士兵过来禀告“校尉卷宗都送到,是不是要回去?”
许明山摆摆手道“知道了,先下去”
“是”禀告士兵退下。
许明山在招来一士兵道“去吩咐城门没有我的命令不许开门”
“是,校尉”
沈章和陈九德下得牌楼,这时有人上前道“副官,鬼井门外许校尉增兵看守”
听到如此答复魏元绷着脸道“怎么突然之间会增兵看守,看来什么都满不过陆开,他知道我们要干什么了”
陈九德来前设想过最坏打算,先前说过知道也不打紧,陈九德道“知道也好,我们也就不用藏着掖着,等浓烟大起他们就会像无头苍蝇乱转”
目前沈章没有什么话在说,只简单答复一句“最好是像你说的那样”
有些人最好是不要做坏事,一旦做得坏事,温禄山不抓高远抓,高远将王正带到监法寺,详细情况一句和温禄山了解过,当时三方在南青村大打出手自然是惊动监法寺,于情于理高远都不能置之不理。
高远在正堂询问,王正脸无血色跪地候审,高远官威十足道“你就是王正?”
王正扶着身不敢正视高远“草民王正”
高远严声询问“说吧,今日这是怎么回事,我可告诉你,人是在你屋前闹事别告诉我什么也不知道”
这么明显的事情王正当然不会说不知道,但在说事情之前王正试图先为自己争功劳,王正道“葛公能为草民作证,草民。草民只是一时糊涂,如果不是有草民在,葛公夫人早就让他们杀了”
高远皱皱鼻头像是不耐烦道“问你什么就说什么,提葛公做什么,难道想让他来监法寺为你作证?你有那脸面?”
“是是是”王正惶恐连连点头“我说我说”
高远问起那些人身份道“闹事的都是什么人?”
王正不干欺瞒道“其实我也和他们不熟,当初小女出嫁手头紧和他们赊过钱,后来就帮他们接货当做还钱,他们一个张坚,一个叫贾亮,另外一个叫刁成,卖货的是个叫谭掌柜的人”
“谭掌柜?”王正说得如此空泛那要去哪里抓人?高远对王正答复十分不满意“什么谭掌柜!说清楚一些,哪里人氏,哪家铺子掌柜!”
王正慌慌张张道“草。草民不知,就只是知道他叫谭掌柜”
高远恼喝一声“还不说实话!”接着在桌上将黑袋往王正丢下去“看看这些货!”
王正拾起袋子看,里面正是当时那些假货“大。大人让草民看什么。。”
高远当然是知道假货才敢随便乱丢“这些虽是假货,但是样式和城南珠玉店丢的物件一模一样,我是这么想的,里面虽有珠玉店物件但也不全是,一半是珠玉店物件另外一半不知道打哪来的,但途径嘛也无非是打家劫舍顺来的,一伙人去偷,一伙人去卖,分工倒是明细,我告诉你不把同谋供出一网打尽,你就别想回去!”
王正伏地磕头惶恐道“草。草民实在是不知这些事,就是收获给他们去买,帮他们收货还不到半月时间”
高远在问“葛公是怎么回事?是怎么牵涉进去”
王正“正要去交货时碰上葛公”
高远也不在堂上高坐,走到王正面前道“不要心存侥幸,把他们据点说出来,你要明白,现在就抓到你一个人,不想为他们受罪,那就实话实说”
“草民。不知道他们据点在何处,大人明察”
高远叹口气道“来人”
捕手入内,高远道“拉下去”
“大人。。大人。。”王正边让捕手拉下去边高呼。
高远扬声道“好好想想,想说实话在来见我”
王正让捕手推入间牢,牢内不光潮,灰尘也是不少,当然有灰尘的地方不光是在牢里,有时候木箱灰尘也不比监牢少,木箱灰尘是来自卷宗,卷宗放在箱里,陆开左手捂着鼻子,右手拿着一本卷宗拍拍箱侧,灰尘漫天在飞。
箱里不是一本卷宗而是满满一箱,能拿的自然是最上端的,拿起一看时间是元嘉五年,翻了翻每页上名字都有人用朱笔划个红线,将名字划去代表什么不言而喻。
这本卷宗的人命皆是被划去,元嘉五年的没有,第六,七年的也没看,直接找到元嘉二十年,刚要翻看见得许明山进来。
人刚入内见到有个大箱子,许明山诧异道“这么多?”
陆开见许明山如此惊讶“怎么,校尉往日没看过?”
陆开这问题许明山听得好笑“我为什么要翻着些囚犯卷宗来看?”
这么说也没错,陆开只觉是问句废话,许明山在道“发现什么?”
陆开道“还没看”翻起卷宗细看。
这些卷宗许明山是碰也不想碰,觉得这些东西有污秽,不能看只能问“刚出外走一圈,外面风平浪静,不像有什么人埋伏”
陆开低头翻看卷宗道“看不出不代表没有,多加小心总是没错”
许明山这时想着是不是不该如此轻信这个陆开“我调集人手忙活,如是你无事生非的话。。”
话没说话就止了声,后续是什么也是,陆开怎么会听不出来,停止翻看卷宗,抬眼目光投射向许明山“说过,他们不在城里就在阳广城,现在风平浪静只是没到动手时机,校尉我还要重复多少遍才信我?”
许明山没在接话喝口茶道“看吧,不打扰你”
陆开眼睛没落卷宗,突然问一句“能不能让我见见这个囚犯?”
许明山忽而失笑“见他做什么?他是不会和你开口说话,那些狱卒就从没有听那人说过话,不信我找人过来你问问”
二十年被关着也不说话,如是自己想必怎么说话只怕都要忘了,陆开不在出声翻看卷宗,见得陆开不说话,许明山道“鬼井那地方阴森森的,我看你最好不要去,免得碰上什么脏东西”
陆开边翻看卷宗边道“不能提他过来?”
许明山笑道“人不能提出来,我可不会为你坏这规矩”
陆开随口反问“这规矩还有什么好守的,现在做主的是太子”
道理许明山怎么会不明白,只是要破也不能主动去破,许明山道“那你让太子下谕旨过来口谕也行,除此之外我是不会让人出来”
第508章 目的暴露
如能见到沈建承和他说明这里的事,无论是谕旨还是口谕都没有拒绝理由,只是在荆越和阳广城一来一回,只怕天要亮了,大不了进去见人就是用不着这么麻烦。
陆开翻看卷宗速度很快,因为只要找没有划线的人名就是,因为许明山说过鬼井内只有一个囚犯。
翻看卷宗时陆开先是看第一页和最后一页,这两页上人名都是划掉的,这就说明名字就在中间部分,翻看卷宗好一会,脖颈也是酸来到案台就坐放在面上翻看。
许明山呆坐也是无趣得很,趁空问一下荆越情况,因为守在阳广城,有些消息是听见但是了解不够透彻,陆开刚好在此想着顺嘴问问。
许明山郑重询问“太子现在怎么样?”
许明山这话当然指的是沈建承遭遇行刺的事情,陆开没抬头答复“太子没事,就是受得惊吓”
许明山为臣当然心挂太子安危“没事就好,那些人能耐也是不小,都能混到宫里去”
混什么混,刺杀太子罪魁祸首就是陆开这个刺客,苦笑道“太子吉人天相,无论耍什么奸计那都是无法得逞”
许明山惊叹一声“是呀,还好太子吉人天相,如果太子周全有失,荆越只怕要变天”
沈章目的根本就不是太子性命,只不过这点也用不着和许明山说,这不说不是要保密,只是说出来没用以为事情已经过去,另外让许明山瞎猜大司徒野心对他们也有好处。
这时有个名字映入陆开眼帘,一见到这名字陆开脸色连翻数变,登时如离弓疾剑突然蹿起“是。是他!”
见得陆开色变,许明山当下追问“找到名字了?”
陆开整个人震惊不已“找到了,是沈卓!”
“沈。。沈卓!”现在换成许明山脸色连翻色变!“怎么是他!”
沈卓不是别人,是沈章兄长,陆开大为不解道“沈卓二十年前不是坠马落崖死了?怎么会在鬼井中囚禁二十年?”
许明山也是听说过这事“这事我也知道,人是在天宝山落的崖,那日雨大是马滑了脚和沈卓一同滚下山,当日随行的人有沈章和沈卓好友都看得十分真切”
如人真的落崖哪里会有命在,既然人在鬼井那么坠崖之事多半是假的,陆开冷笑道“人在鬼井里怎么会坠崖,当年沈家是什么身份校尉难道不知?就算沈章亲手把人推下去,沈卓随行好友也不敢说什么”
许明山点点头“沈家根深的确
是没人敢碰,不过听说他们二兄弟感情很要好,肯定不会做像你说的事情”
陆开在道“感情好不好关起门才知道,人前表面功夫谁不会做”
许明山想法倒没有这般偏激“如他二人感情不是很要好,现在怎么会来救人?”
对此陆开并没有哑口无言反问一句“二十年呀,如果感情真的要好,怎么会到现在才救人?”
这话倒把许明山说得哑口无言,陆开想事过滤一遍,恍然大悟心道“明白了,从大司徒有大动作开始,所有一切都是为救沈卓,故意有大动作让他们以为目的在与太子,太子大婚定是要谨慎防备,是以把人都调到宴厅,这样东宫其他地方看守会比平日松散一些,这样就给乔远机会去拿虎符,那虎符最终目的是要调走阳广城将士方便救人”
“故意在海榆谷扎营就是暴露给人看,这样拿虎符调入出城就合情合理,好在老天开眼让我们得知乔远有问题,要不然等他们拿到虎符,阳广城现在就没有什么人了”
突然想通枝节,一切豁然开朗,沈章目的现在总算是知道,只是沈卓为什么被关在鬼井?为什么现在才救人?这就不得而知。
许明山一开始还没有完全相信陆开,做戒备只是为谨慎,现在得知沈卓身份那么这事就不会有假,真让人救人出去那是看护不利,如救人同时将阳广城闹得鸡犬不宁那就是失职,不管从哪个方面来看都是让许明山大为头疼。
这时许明山对陆开大为看重道“你说真有红鹰军过来?那么他们有多少人?”
这个陆开并没有准确数据“不清楚,虽没万人,五六千自然是有的,只不过不可能全都混进城来”
人数没有估计这么多,这依然没有让许明山松口气,如有五六千人混入城岂有不知道的道理,人是没来这么多,但总归百八十人那是有的。
许明山在问“那么你认为混进城的有多少人?”
陆开道“人不会太多,二百人算是封顶”
虽然不知道是不是,总归有数就好,许明山皱眉道“一二百人可以做很多事了”
一二百人如果谋划得当,将阳广城烧了也是有可能的,陆开神色大为凝重道“的确是,校尉现在是什么情况我也不多说,我们务必要相互合作,如阳广城有失,丢官罢职事小,太子如怪罪下来项上人头可就要落地”
许明山胸口如同让山岳巨石压着难以喘气“那么现在如何应对?”
陆开脑海急速飞转一会后道“虽然不知道是怎么回事,有个问题是肯
定的,大司徒过来救人肯定不会是因为是什么兄弟情义,他们有二十年未见,当初就算怎么要好感情只怕早就淡了,救人肯定有另外目的,沈卓绝不能出阳广城”
这个道理许明山也是知道,有个问题还是要说“他们要来肯定是知道人在鬼井,只是那鬼井不是什么铜墙铁壁,真要硬守我看死伤会有不少”
陆开道“他们什么时候动手我们并不知道,尽量多调人手过来”
许明山道“最近人手现在去调最少也要一个时辰”
陆开道“去吧,希望他们不是今夜救人”
“我这就吩咐”许明山招人进来吩咐,吩咐过后在问陆开“沈卓当年犯了什么错,让人如此关押?”
陆开摇头不解道“前朝之事如何得知,但要我说这事多半和先王没什么关系”
许明山惊异道“怎么会和先王无关?旨意。。”话没说完,许明山倒抽一口凉气在道“你不会是想说有人伪造旨意?”
陆开的确是这么想的“这事如果是出自大司徒之手,伪造旨意不算太难,因为只是关禁一个犯人,上任守官也不会为一犯人前去询问,在说了沈卓当年也不是什么呼风唤雨人物,就算惹恼先王岂会如此待人?”
陆开所言有理完全把许明山说服“真如你所说是大司徒伪造旨意将人送来,但是为什么?”
这还能因为什么陆开道“这不是很明显,这么做是想让世人以为,沈卓死了”
可这有些不对,许明山在反问“为什么要这么麻烦?直接杀人了事不是很简单?”
这样的确是最简单的办法,其中有什么原由陆开无法推测“不错,杀人是最简单的,就算不杀想要关人也可以另寻他处,没必要送来这里,只不过原因我们现在是不可能想得出来”
许明山点点头“的确是”
陆开现下提起旧念头“想不出来,我们可以去问”
先前陆开是说过要去鬼井看人意思,那地方许明山可不想去,只是现在这情况不能不去“好,我随你去,也想听听看沈卓知不知,有人救他原因”
到达鬼井外面,许明山觉得护卫少了些在吩咐道“在让两队人过来”
一士兵奇道“校卫,这破牢有什么好看,为什么要这么兄弟过来”
有些事不能明说许明山厉声道“看好就是,问什么问!”
让许明山厉声凛骂,士兵不敢在说话,挺身看守,许明山让人打开牢门和陆开一起进去。
第509章 井下交谈
入得牢门首先入眼的是一条长长过道,过道不宽如要伸胳膊那是施展不开只能弯着,过道墙壁几乎是黑色,就像曾经受得大火烧过一般,过道墙上每隔一段距离都会见到灯盏,灯盏光线不太明显,就像鬼火一样摇摇晃晃,过道是直的陆开一眼看不到尽头。
张腿向前迈进,没走一会陆开估计大约是走五丈距离看见向下的石梯,石梯是用红岩石堆砌起来,大约有十五六阶,先前看不见距离是因为没看到石梯,以为这条过道很长,石梯对面墙壁也是黑的是以站在远处以为也是路。
陆开刚下一层阶梯,有道冷风迎面刮来,这冷风不是凉,是寒恻如骨,左边墙壁上有小窗,窗户也就巴掌大,冷风是从窗外灌入,冷风除得寒之外还携带江水味道飘进来,江水味道有些腻,似乎有大片水草在江中泡烂散发腐气。
下得阶梯拐过一角,眼前在是直道,直道两旁各有五口井,井口是白色,陆开就近往一口井看下去,里边黑漆漆的也不直道多深,井下传来一股恶心味道,就像下面有尸体未曾打理。
许明山见陆开往一口空井探头探脑,出声道“别看呀,不是这个井,这个井全是水”
“水?”关人的井肯定不打透,这里有顶也不是雨水进来,既是如此井里哪里来的水,陆开好奇询问“这井为什么会有水?你不是说落井下石?”
许明山似乎很不喜欢这个地方,这个人显得有些拘束道“有些井是下石,有些则是灌水,先将人泡着在淹头,每个井都有不同用法”
这用法让人听得头皮发麻陆开不在多问“人在哪里?”
许明山指着右边最后一口井方向道“最后一个”
二人走到井口往下看去,下面黑漆漆一片,有没有人也看不见,许明山让人拿来灯笼,灯笼上有绳子系着,然后在将灯笼放下去,灯笼到底这才把下面的沈卓看清楚。
沈卓披头散发和许明山说的一样,沈卓也没有上镣铐,井这么深的确是用不着上镣铐,想爬也是爬不上来,沈卓是靠着井壁坐着,灯笼下去沈卓动也不动就好像和井壁黏在一起。
陆开从上往下看沈卓给与他的感觉是死气沉沉,也不知还有没有喘气,看许明山一眼陆开问“还活着?”
许明山并没有往下看,因为他对井下事物并不好奇,许明山道“他就这样,常年一动不动”
陆开视线在往下看问“你是沈卓?”
沈卓不动就如石雕,见人没反应陆开继续道“在下陆开是太尉府护卫”
太尉府护卫又如何,就算是天兵下凡也不会让沈卓有所反应,因为对他来说是没有什么事值得关心,沈卓不做回应陆开也没有显得气馁继续道“真让人惊讶,知不知道世人以为你早就死了”
这时井下有只老鼠爬到沈卓肩上,沈卓视若无物一点反应也没有,老鼠叽叽叽叽叫得几声,蹿下往鼠洞钻去,看这老鼠反应想必是把沈卓当成卧石。
连老鼠上身都没有反应,何况是陆开出口的话,许明山没有听见井下有什么声响传来道“他就是这样,我看这趟是白来”
陆开却是啄着笑意,故意扬声让井下沈卓听见“不会白来,如此委屈求全活着,肯定是盼着有日能有机会出去”
沈卓对此还是没有反应。
陆开看一眼许明山道“找条绳子给我,我下去”
“下去!”许明山登时张大了眼珠“下去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在这里问非要下去”
“如此居高临下问人,我要是他也不会答复”陆开想下去是因为要让沈卓觉得受到重视。
只要人没死,情绪肯定在,有些话说出来,在井下传达情绪好过井上。
“你非要下去?”许明山在问一句。
陆开坚持道“一定要下”
见得陆开坚持,许明山道“随你吧”
许明山让士兵将绳子拿来,他握着一端陆开握着另外一端,当下也不犹豫往井口蹿身下去,蹿下井口也不是直接到地,那样会把脚给崴了,陆开握着绳子在边缘井壁借力一点一点蹿身下去。
蹿到井下半蹲在沈卓面前,沈卓整张脸让长发遮住,透过长发缝隙陆开能看见沈卓那双眼睛,这双眼睛并不呆滞,还是充满对生机的向往。
看见这样一双眼劲,陆开笑道“当初是沈章要杀你?”
沈卓冷冷盯人没说话,陆开在道“这是我猜的,我想是因为沈家只有一人能够做主的原因”
沈卓依旧没张口,这时在井上的许明山终于安耐不住,探头往井下看来吃惊道“你说大司徒是因为日后想掌权才会如此?”
沈卓人是没说话,呼吸已经有些急促,从鼻间前不住起伏发丝就能看得出来,陆开猜得不错只要人没死,总归是有情绪在。
看得沈卓如此反应,陆开知道对方一定很好奇故意笑道“你没听错,令弟现在成了大司徒”
陆开故意在叹口气道“如是寻常人家兄弟定会相亲相爱,只是高门大户
兄弟就不一样,在沈家你是长兄,日后沈家重担自会由你来挑,只是你这个弟弟很不服气,所以只能把你这个大哥送到这里来了”
沈卓眼中凶光毙露,突然往陆开扑去,抓住陆开衣襟,十分艰难张口“谁。。谁来的!”
“谁来的?”这话显得条理不通,不过陆开稍微沉思知道是沈卓多年没说话,现在情绪激动没能把话说全,让人按住陆开也不反抗,反问一句“你是想问是谁让我来的?”
沈卓嘴中不住呼气吹得散发飘动怒视陆开。
在井上许明山一见吓一跳正要下来,陆开让人按在地上恰好可以看见井上许明山,陆开和许明山说明情况道“别下来,我没事”
许明山大为担心神色不松俯视问道“真没事吗?”
陆开点头面色轻松道“没事”话落,将视线转移到沈卓身上答复“放心,不是沈章让我过来”
沈卓睁着一双厉目瞪着陆开,听人说不是沈章的人,眼中厉色稍缓将人松开勉力张口久违发声喉头在道“你。你来做什么”
这句话倒是有得条理,陆开整整衣襟道“不是我主动过来,是跟着令弟线索过来”
沈卓身子大为颤抖,颤颤巍巍扶墙站着,从如此举动来看似乎有很长时间没站立过,沈卓说的话几乎是从紧咬牙缝中挤出“他。。他来了?”
陆开也从地上爬起“来了,是想救你出去”
“救。救我?”沈卓显然为陆开这话感到十分震惊“为。为什么要救我?落得如此境地皆是拜他所赐。他会。救我?”
沈卓面色不似作假,看上去的确是什么也不知道,陆开皱起眉头“你不知道他来救你原因?”
沈卓十分艰难摇摇头。
见人不知,陆开只能在开口询问“那么,他为什么把你关在这里?如我是他,杀你不是更简单?”
沈卓深深吸口气,然后回到原来位置坐下,人又是在沉默。
陆开看得看人也是没什么好问的,抓起悬挂的绳子上井,到得井上陆开问“除了我们刚进来的地方,这里还有别的出口?”
“出口?”对方又在问废话,许明山展眼看人答复道“这是地牢又不是住地,怎么会留有后门?”
又是问句废话,陆开看向出口方向道“这么说,只好守好出口他们就进不来”
许明山很有信心道“如果他们只有一二百人那是绝对进不来”
第510章 先带人走
信心谁都会有,许明山对自己很有信心,同样陈九德也是,先前下得牌楼来到一处宅邸,宅邸早是租下,二人入得内堂就坐,一入座沈章独坐沉思,沉思是因为内心不安,不安的来源自然是陆开。
见得陆开不请自来,想着芳儿久久未见肯定是让他们抓住,说不定已把事情说得出来,要不然陆开也不会到此。
沈章想着和陈九德商议,这事能不能择日在办,只是办不办现在他一人说得不算,这么多人都是蓄势待发哪有延后道理。
陈九德目光往沈章投去,见人默然沉思也不知道在想什么,陈九德微笑道“大司徒?”
沈章抬眼看人道“怎么?”
陈九德哑然失笑道“想让事情顺利,那就要放轻松,放轻松思虑才会清晰”
沈章尽量将杂绪抛去,将身子坐直起来沉吟片晌淡声道“这事你到底有多少把握?”
说起把握,陈九德淡淡一笑底气十足道“四千红鹰军在城外埋伏,只要我们出去立马就来接应,城内也有五百人,里应外合自是马到功成,你看他们只是巡街并没有挨家挨户搜查,这就是说不知道我们进来,进城前情况我们不是多番思量,如果没有大差错就无妨”
如不是事无巨细商讨过,沈章也不会亲自过来,这事如能顺利自然是好,只是。。
沈章皱眉道“谋划始终是谋划明白我意思?陆开人很精明,如无能耐也不能将沈建承从北安救回,他这个人只要寻到一丝线索就能窥探端倪”
陈九德笑道“他在是聪慧也是血肉之躯,挨得刀剑流的也是血,在这个时候大司徒不该长他人威风,应该对我有些信心才是”
话也是不错,如果一直消极下去对他们不是好事,沈章道“的确,现在不该助长他人威风,陆开屡次坏我好事多胜必骄,像他这般精明的人定是把别人都看成蠢夫,今晚一定要将这人除去免除后患”
除去陆开就是陈九德来荆越原因,沈章不说也是非除掉人不可,目前最需要的就是冷静,陈九德把痛恨心境硬压下去嗫嚅道“今夜他自是要除,这个人由我亲自操刀”
沈章道“不是不信你,他这个人有些能耐,最好莫要轻敌”
轻敌犯错结果只会送命,面色是显轻松心中也是不敢大意,务必要把此事做得尽善尽美,相信今夜赢面他们更大。
陈九德道“所有人都吩咐好了,三更动手,动手之前会让人先控制城门,免得救人出来出不了城”
沈章想得想道“许明山手下兵士不是吃素的,动手时务必小心”
陈九德笑道“我有分寸,另外我也会让人四处放火分散兵力,他们要救火看守士兵定会减少,在说阳广城兵力最多五千数,就算点得烽火,援兵也无法及时赶到”
这些他们提前分析过,陈九德在说一遍是为让沈章安心,沈章道“计划周详如果不是我也不会同意,无论如何手我大哥周全不能有失”
陈九德眉峰一挑笑道“大司徒我虽然是荆越人氏,你大哥的事也有耳闻,只是不知道为什么现在才救人?”
沈章脸色顿时黑下来道“这是我的事,你只管救人便是”
沈章不说目的陈九德也不逼问笑道“好,我保你大哥周全,走吧,三更转眼就到”
得到陈九德允诺,沈章也没有显得满目欢喜,因为来救人也是有不得已原因,能不能成功就看老天爷给不给他活命机会。
会面,这次会面并没有什么好收获,许明山叹口气道“你来看人是不是觉得,大司徒派人过来和他通过气?”
陆开点点头有些失望道“我来的确是有这个想法,没想到沈卓什么也不知道”
许明山和陆开对视一眼刚要说话,只听正门外传来“锵锵”兵器交打声响,二人当下一凛“来了!”
许明山匆匆正要往外出,陆开突然将人拉住道“把沈卓弄上来”
“我说了人不能放!“许明山厉声重复一遍。
陆开沉声道“此次他们势在必得,无论送多少条性命都要将人救走,大司徒可以不在乎手下性命,你呢?”
这个问题许明山不能不好好考虑,士兵是许明山兄弟不是圈养死士,谁出了事都是不愿见到,陆开说的不错,硬守下去伤亡不会少。
许明山道“沈卓上来之后又如何?”
陆开道“带他离城,这样可以减少阳广城将士伤亡”
许明山大为震惊道“你疯了,你不是说城外还有伏兵?”
陆开往阳广城后方指了指“过江”
过江不是过奖,过奖谦虚一下不会有危险,过江那是异常凶险。
“过江?你想去哪?”许明山想知道陆开目的地。
陆开道“不是我过江是你”
“我?”
陆开在许明山耳旁说几句,许明山惊疑不定道“能行?
行不行总是要试试,陆开下井原本打算将绳子绑在沈卓身上拉人上去,没想到沈卓死活不肯上去挣扎反抗,见得沈卓如此没有办法只好将人打昏,陆开和许明山费劲将沈卓弄上去,许明山看一眼昏睡沈卓道“他是第一个从鬼井上来的人”
沈卓是不是庆幸上井,目前陆开没功夫理会,将人扛在肩上道“走”
二人到得牢门附近,见得士兵和一群劲衣汉子交斗,不用说这些人一定是红鹰军的人,二人刚冒身出来对方中有一人指着陆开喊道“人在他肩上!”
指示一出,有一人持着长枪纵横挥舞向陆开刺来,长枪来势仿若游龙把前后左右四方士兵全都打倒,这人抢攻过来试图速战速决,心中显得急躁陆开扛着沈卓侧身一躲,长枪顿时刺空,许明山当下出手相助,一脚替向抢托,长枪高举往上空扬起趁着抢锋上扬,便给持抢这人一脚,这人倒飞向后撞倒几个同伴吐口血注。
血是吐了很快又站得起来,这时陆开和许明山并不恋战目标直往码头过去,这人虽是受伤,显得更加奋不顾身高呼一声持抢就追去。
方向是往码头过去,路上来敌见陆开扛人要走,即刻有二人剑光霍震就打来,每一剑都是两败俱伤拼命招数,如果陆开不扛着沈卓,这二人显然不是陆开对手,只是要顾忌沈卓周全无法放手一博只能闪避,闪避中身形横移,反脚一踹一人内膝,内膝受痛不由自主跪下。
这人身体一矮,陆开反脚在打后颈,这人闷哼一声倒地不起,陆开撂倒一个,许明山如鱼跃龙门,纵跃一人身后脚梯后背,这人沉猛,撞击墙面头破血流倒在地上。
有得这一阵耽搁先前持枪那人马上赶到,一经拼命更是锐不可当,陆开扛人不能交斗,许明山检起长剑与这个人一轮激战。
兵器寸短寸险,长枪比三尺剑长,激斗之下自然是落下风,抢长剑短这人长抢一挥当下就把许明山拦住。
陆开就在许明山身后,虽然不能一招将人击败,但能够且战且走,边打边退间渐渐远离鬼井牢狱,大部分人都在牢门前交手,陆开这个方向人不是很多,见得离群战人远,许明山微微受得鼓舞。
许明山抵抗长枪空隙时,向陆开出声提醒道“别愣着了,有机会就走”
陆开当然也是想走,只是碍于没有机会,远处屋舍忽而起火,城中杂声四起心道“他们是想制造骚乱救人”
见得火气许明山也猜到对方心思,只是顾得不那边,向对面敌手厉声喝道“接我一剑!”
第511章 兄弟疏远
许明山不在避着抢头试图冒险进招,长枪往他脸面刺过来时,许明山起剑贴着抢杆不松,长剑顺着枪杆划向对方手腕,对方识得厉害赶紧将手松开,见得对方撒手许明山一笑,起剑将人刺倒。
没人拦路陆开许明山身形在动,向目的地过去,路上碰上不少惊慌百姓,现在也无暇多顾,只要将沈卓送走城中骚乱既止。
为了尽快平息骚乱二人加快步伐前行,路过一街见得有家客栈外栓着两匹马,许明山想也不想上前将绳子解了“上马!”
有马儿代步那是最好不过,陆开将沈卓搁上这才策马奔走,跑过两条街见得屋顶之上有人射来一箭,这箭来得好不凌厉,陆开身子微微一侧疾箭从耳旁刮过去,疾箭过耳厉响还在耳中回荡,这一剑如被刺中只怕要去半条命。
屋顶上那人一箭不中在射来一箭,陆开身子一伏在是躲过一剑,见得屋上有名弓箭手许明山不在多想,将手上剑向人抛去,将屋顶上弓手刺死落下。
刚要过街尽头,只见有七人正面杀来,当先一人暗器抛射打向马脚,马脚吃痛摔在地上,在马摔倒前陆开做出反应,抓起沈卓提前一步跃走。
脚刚落地来人就往他冲来,满城乱糟糟的不由将沈卓吵醒,一醒见人持刀看向陆开勃然尖叫,长刀倏的就戳到了陆开胸前,陆开二指一夹将刀面一截夹断,身子一闪抛射手中断刃将眼前这人刺死,这人刚倒地抢过断剑在刺死一人。
许明山这时也将余人了结,许明山抬眼看得方向道“过二条街走偏门,马上就到码头”
沈卓醒了也好起码就不用在扛着人,陆开拉人就走,街上并没有碰见人拦路,到得偏门这里有士兵看门,许明山远远扬声道“开门!”
见是许明山士兵当下就开了门,到了码头,码头这里也是有人巡夜,许明山将人招来道“你们和我上舟”
这时身后传来追兵脚步声,陆开拉着沈卓远远藏入林中,见得追兵临近众人上舟,将舟划了,这次过来的是陈九德和沈章,陈九德见舟下水忙吩咐射箭,箭矢纷纷往舟上的人招呼过去。
箭矢来势凶猛许明山没有办法只能蹿入水中,陈九德看得不对道“不对呀,舟上好像没有陆开”
陆开又不是什么陌生人,在不在自然是一眼看出,沈章也是没见着人问“不是有通报说陆开和许明山在一起?”
陈九德多留一个心眼道“我看多半是调虎离山,先前有人看见
他们出城门他不在舟上,一定是在那里!”
说那里之时陈九德指向陆开先前蹿进去的密林,沈章道“多找些人过来”
陈九德看看身后人数,有十五人道“没时间了,等人过来他早就跑了,我们追进去”
林内树荫重重,想找到人谈何容易,沈卓跟着陆开逃并没有惹事,只是他多年被关在井里,也没有什么活动,这才没走多远早是气喘嘘嘘汗如雨下。
沈卓大呼气道“休。休息一会”
“休息?”现在哪有时间给沈卓休息,身后目前还没有追兵声响,相信不用多久就能听见,陆开道“起来,我背你走”
年轻真好,沈卓想起少年时也是像陆开这般矫健,关在井里这么些年,真是把他身体关坏了,人伏在陆开背上神态大为轻松,所谓饱暖思那什么,这并不是说沈卓想对陆开做些什么,这话说的是一种舒适状态,吃饱穿暖后肯定要想别的事,沈卓想现在就想着别的事。
沈卓思虑过往笑道“舍弟很可爱。。”
“大司徒可爱?”沈卓突然冒出这句话,还真不知道让陆开怎么接,因为在陆开来看大司徒那张脸没有一丝可爱之处。
接着沈卓在补充一句“我说的是他小时候,他有一双对任何事情都好奇的眼睛,每次我远行回家都会坐我腿上,让我说路上所行所见,记得这时候他是五岁,五岁的他比任何同龄孩子都懂事,我累时会帮我锤背,鞋子沾泥会帮我擦”
这沈卓兴致真好,现在这情况还有心情说这种事情,陆开对大司徒小时候的事情并没有任何兴趣,只不过也没打断沈卓让其闭嘴,沈卓也是有好多年没人听他说话,陆开索性就当个听众就是。
陆开随口敷衍一句“谁小时候不可爱”
“是呀,谁小时候不可爱”沈卓继续在道“在他五岁那时总爱坐我腿上听我说话,到得十岁那年每当我先入座,他会和我说,大哥,我想坐你的位置,他年纪小我也不与他计较,久而久之到他十七那年,每当我先入座,他会和我说,大哥,那是我的位置!”
听罢,陆开长长一叹,沈卓的短短叙述陆开能听出,这二兄弟关系从亲近变成疏远,从想坐你的位置,变成那是我的位置,从词境转变来看里面不光有疏远同时隐含敌视。
沈卓用十分自信口吻在道“不是我自夸,我这人没什么别的本事,就是交友广阔,在荆越
无论是大士族,还是寒门人氏都有我朋友”
沈卓提起旧事,陆开顺口在问“听说你劝退过大马帮?”
对于这事直到现在沈卓还是引以为傲,沈卓开怀笑道“没想到你这般年纪也知道这事,是,我劝退过大马帮,这马帮与其他马帮不一样,足足有三万马众,他们分散开来,东一头,西一股,不住滋扰荆越,王上派了兵抓捕,那些人从未和官军硬碰硬,官军一来就一哄而散,官军一走又出来滋事,让王上大为头疼”
“身为荆越子民,自要为荆越分忧,就像我说的,我朋友不少,经过打听有朋友引见帮主,马帮本就是来回跑营生,只是那时战祸四起,有东西也没人收,无法维持生计这才怂恿饥民加入他们壮大声势,他们也就是为活路本性不坏”
“见过马帮帮主回来和王上商量,王上答应我条件给他们划块地,在有收成前吃喝全由荆越供给,谁愿意为得果腹终日提心吊胆滋事,这才解得马帮之乱”
陆开想到了后果,问“所以,至此之后你自然是名声大噪,人人提起沈家无人不对你竖起大拇指,人人都知沈家有个大公子沈卓,却不知道二公子沈章”
一直喋喋不休的沈卓现在却是住了口,住口就说明陆开说得不错,陆开在道“有个优秀的大哥并没有错,错就错在当弟弟的不愿让大哥风头盖住,所以,你这个当大哥的只能消失”
沈卓目光中大为沉痛“我从未想过要和他争什么”
陆开道“你不争,但是他怕,我明白了,关你不杀你,是想要你看看他日后有什么成就,他只想证明他比你这个做大哥的强,只是不明白,现在为什么要费这么大的劲救你出来?”
沈卓又不说话在思虑。
陆开在道“他现在肯定是想在你身上得到什么,要不然不会如此”
“在我身上得到什么?”沈卓很认真在考虑这个问题“我能给他什么?”
是呀,一个关在鬼井二十年的沈卓能给沈章什么?
什么也没有,芳儿什么也没有给岱迁,芳儿是醒了,那张嘴从未吐出过一个字,人还是趟在师医署那张床上,岱迁就在床旁狠瞪瞪看人“还没看明白处境?”
芳儿现在就如同失聪,目光呆滞凝视天花板不吭声。
岱迁在道“我看你是在这里太舒服了,给你换个地方看你说不说”扬声道“来人呀,将人带去监法寺!”
第512章 受擒
备下马车将芳儿送去监法寺,刚出师医署见张中平过来“她有没有说什么?”
岱迁也不怕芳儿嘴硬“现在还没有,送她去监法寺不信撬不开她的嘴”
挥挥手车队启程,岱迁道“有事边走边说”
岱迁牵马在车队后面缓行,张中平跟上人问“我来就是想问你,陆开呢?你们不是一起出去的?”
看看夜色岱迁这才想起陆开,先前注意力都在芳儿身上,没想到先下这么晚了,岱迁皱眉道“他说天黑前会回来,现在还没见人不会是有什么事?”
这话入耳张中平大为忐忑道“这是什么意思?你们先前去哪里了?”
岱迁道“去了趟海榆谷附近,发现一些线索他就留在哪里”
张中平奇道“既是线索为什么不和他留下查看?”
这话这么听上去有些责怪自己,岱迁侧眼看人道“他认为是线索那是他的事,我并不这样认为,在说我是他护卫?他去哪里我都要跟着保护他?”
张中平不愿和岱迁斗嘴“他说天黑前回来,现在还没回多半是碰上什么事,海榆谷是吧?”
岱迁道“我有事脱不开身,让都护和你一起去,对了他可能会去阳广城”
“好,我这就见找他”
见到温禄山,温禄山正在领兵出城,张中平看得一楞“你这是?”
温禄山道“阳广城那边有火光,但是锋台没点,不放心想着过去看看”
这可不是赶巧了,张中平道“我和你去,陆开好像也在那边”
“他?”温禄山一奇道“他在阳广城?怪不得没有看见人”
想起陆开不在,阳广城又有火光,一想这事大为不对,温禄山道“他为什么去阳广城?”
张中平道“边走边说,别耽搁行程”
温禄山原本是想让张中平别去,如果真有事动起手也是无暇照顾张中平,只不过想着要了解来龙去脉只能让张中平同行,只要不要离队就行。
温禄山让人牵来一马给张中平,众人策马出城,路上张中平回答温禄山问题“我不是和你说过,早些时候我和他去过舟平堡”
这事张中平的确是说过,只是当时是说一嘴温禄山也没深问,现在可不能不问“你们去舟平堡做什么?”
张中平道“抓到一个人,这人岱迁现在送去监法寺路上
,有些事我也不太清楚,去舟平堡后他和我说过,有人在暗查阳广城布防情况”
“暗查布防情况!”温禄山倒抽凉气道“怎么不早说”
“你。你也没问我呀”
这个倒是怪不了张中平,的确是自己没深问,温禄山蹙眉道“这么看阳广城现在多半有事”
了解得大概,温禄山认为足够,现在不是深问的时候,温禄山道“务必尽快过去”喝令一下骑队抽马疾奔。
林内追兵已近,听见声响陆开暗叹一声没想到来这么快,眼珠急速转动看看四周,右边有月光透射可以看清路,不过陆开并没有选择有月光的地方,往相反方向而去,现在只有黑暗能帮他们藏身,追兵声音是听见,对方不知他们位置,如藏得好的话一时半会还不会让人发现。
先前阳广城起火陆开身在其中没有会不知道,火一起肯定会有援兵过来,现在只要拖时间等援兵到些许能逃过一劫,沈卓不聋声响那也是听见,在井下时早是做好待死准备,只是现在出了井,有得活命机会那绝不能让人抓住。
沈卓比陆开更急,指着一斜道“上破”
看看环境也只有这一条,陆开爬坡而上,坡本来就斜一人上坡早是费劲,别提还背着一个人,背人爬坡身子沉,还没到半截脚下打滑滑得下来,沈卓不是不能走,先前也是走累,陆开背得段路恢复一些起立,沈卓道“放我下来”
陆开将人放下,待正要上坡时,陈九德一队人出现身后,陈九德笑道“还要走?”
陆开背对陈九德,陈九德也没趁机暗剑伤人,如此情况只能回头,陆开回头看人轻笑一声“来得真快”
陈九德冷笑道“不快,怕你又溜走”
沈卓呼吸登时显得急促,有这样的情绪不是因为让人围住,是看见沈章,二十年了,终于有机会在看见这个好兄弟。
沈章就在陈九德左手边,沈章和沈卓反应不一样,在次看见兄长没有什么特别情绪,整个人显得很冷漠道“大哥”
沈卓凄厉咬牙诡笑“没想到我还没死吧!”
沈章冷道“的确很意外,我以为你早就死了”
这话入耳让陆开不禁一奇“大司徒这话是说,是近期有人告诉你他还没死?”
沈章当场一凛实在想不到陆开如此难缠,就这简简单单一句话就让他听出不对,关人的的确是沈章,也是吩咐过人照看,只是二十年不是二十天,以为熬个三五年早是撞墙自尽,初始还是
想证明自己比大哥强,只是随着时间推移当初受委屈的感觉早是消散,如不是有人说早是把这个大哥忘记。
在陆开面前不能多说话,沈章目露凶光道“陈副官快将人杀了!看见这人就犯恶心!”
陈九德吃吃一笑对陆开道“你也真是惹人讨厌,这么多人都想要你死,你呀,就该死!”话落,手挥,三人起剑就往陆开过去。
一人长剑掣过来,陆开脚下一搓将沙土挑起打在这人眼睛,眼睛受痛一眯,陆开身形一动将剑抢了,一掌打在这人胸口,这人飞跌向后在也起不来,抢剑在手反手一剑,将另外一人长剑碰个止着火花飞溅,去势不停长剑横施一招之间又将一人刺死。
剩下另外一人哪知陆开能在瞬间夺刀又挡招杀人,如此反应真是比他们攻势更快,剑势已起那是很难在收,二人长剑一碰,这人趁势反弹转到陆开右侧,闪电般的就是一剑刺向陆开右腹,陆开硬生生一个大收腹,对方剑尖刺倒衣服并未能在进一步。
陆开剑一提,猛然刺去对方这人硬接一剑,蹬,蹬,蹬连退数步险险跌倒!
陆开没有去追身形一起,斜掠而出剑光闪处,又和侧面袭来一人交上手。
陈九德不急于率先出手,让手下上前和陆开游斗,因为他在等待一个最佳时机,先前连退那人在次起剑过来,一剑在刺陆开小腹,陆开双足交叉踢出,将两人袭来剑尖扫开,一人身移步换剑锋一转反刺陆开膝盖,陆开当下做出反应,一个盘旋闪过剑锋。
一口气就攻这人七剑,当当之声不绝于耳,刀光剑影之中,一人蓦地“啊呀”一声倒在地上,另外一人要不是闪避得快,左耳早就让陆开削去,这人惊怒之中满面通红,抖开长剑又朝陆开过去,这一剑已是绝不留情,目标向着陆开的喉头刺去。
陆开顿时如巨鸟腾空,一掌在这人天灵一压,这人七窍出血毙命,待陆开双腿快要沾地的一刹那,眉峰突然一抖,因为陈九德消失不见,在交手途中陆开一直注意陈九德,他知道陈九德不会一直乖乖凝立不动,这时陈九德如鬼魅般消失怎么会不吓一跳。
陈九德选择这个时候动身,那是因为知道这是绝佳的机会,人不在陆开眼前,那就是在身后,陆开几乎就能断定人在身后,可是脚未沾地很难在悬空这一刹那做出什么反应。
陆开脚刚落地,后背中陈九德一脚,整个人往沈章这边倒飞出去,狼狈跌在地上,正要爬起之时有五人起剑架在脖颈。
沈章见陆开受擒大是兴奋,几乎是癫狂般道“宰了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