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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鸣舞     陆开传txt下载     陆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63章 装病

    “他?”一开始葛舒兰还没领会燕仪是什么意思,下一刻恍然大悟惊讶道“是小时候落水救你那人?”

    燕仪展笑连连点头“是呀”

    葛舒兰也是为燕仪感到高兴,但好奇比高兴更多,葛舒兰询问“怎么突然间就找到人了”

    燕仪想起陆开忍不住低低笑一声“他现在身份特殊是谁还不能告诉你”

    “还保密呐?”葛舒兰取笑燕仪在道“他该不会是哪位大人吧?”

    燕仪笑而不语,葛舒兰没好气看人道“怎么跟我还有秘密呀?”

    燕仪正眼看人道“你还说我呢,你也不是有秘密不能告诉我?”

    “我有秘密?”葛舒兰倒不知道自己有什么秘密“我有什么秘密呀?”

    燕仪起声提醒道“就是你偷偷去北安见的那人呀”

    一想起去北安找过陆开,只觉的那是好久远的事情,葛舒兰浅笑道“是他呀,其实我也不是想瞒着燕仪姐姐,他和你的那个他一样身份特殊,在有些事尘埃落定前不好明说”

    燕仪显得有些扭捏道“什么叫我的那个他,我和他八字还没一撇呢”

    葛舒兰含笑道“什么叫八字还没一撇?怎么他有家室了?”

    燕仪苦笑道“不是”

    葛舒兰奇道“那是因为什么?青梅竹马玩伴扑通一声变成燕仪姐姐这么大的美人,难道就没有动心?”

    燕仪心中有些酸酸的叹道“他还是把我当成那个时候的小丫头”

    葛舒兰讶然道“不会吧?把燕仪姐姐这个大美人当成丫头?我看是装腔作势其实心里喜欢不行”

    燕仪假装气恼轻轻拍打葛舒兰手背“不许胡说”

    这时乐菱陪同师医从外而入,见到葛舒兰也在,乐菱大招呼道“葛小姐也在呐”

    葛舒兰对乐菱一笑看得师医一眼询问燕仪“要换药呀”

    燕仪浅笑点头“嗯,你稍作一会,我到里间换药这就出来”

    葛舒兰道“那我下次在来吧,我也是顺道过来看看你”

    燕仪与葛舒兰相视一眼笑问“顺道?你要去哪里?”

    葛舒兰也不隐瞒燕仪“进宫看望一下太子殿下”

    燕仪顿时收敛笑容道“那你去吧,下次记得来看我”

    葛舒兰点头离去。

    师医从药箱里取出敷伤膏药递给乐菱道“去换上吧,把旧的膏药拿给我看”

    乐菱接过膏药扶着燕

    仪道“知道了”

    燕仪将衣服解了露出香肩,乐菱将旧膏药取下,新膏药要热敷乐菱拿新膏药在烛火下来回熨热,这才敷上伤口处,新膏药过火有些温热就像一只安抚人心手温柔的轻拂伤口。

    伤口原本很痒,热膏药一敷大为舒服,燕仪自行穿衣乐菱将旧膏药拿出去,师医拿着旧膏药一双眼睛睁得老大凝看,膏药上血迹很少师医点点头道“血迹很浅伤口已结浅疤”

    乐菱顿时喜道“真的吗,要多少日子才能完全痊愈?”

    师医按照经验估算“最多十日就结硬疤,但是在吃上还是清淡为宜,还有动做不能太大”

    乐菱点头记下“我送你出去”

    师医点点头“也好”

    二人刚到门边只听里屋燕仪惨叫一声“啊”接着听见有什么翻到声音,这声惨叫显得凄厉乐菱立刻惊慌回头,慌不迭疾走喊道“燕仪姐姐。。”

    乐菱入了里屋见燕仪瘫倒在地,一旁妆盒散落在地,燕仪昏厥在地乐菱面色一变喊道“师医快进来!”

    师医慌忙入内将燕仪扶到床上躺着,乐菱满目担心向师医急问“她。她这是怎么了?”

    师医也不知道怎么回事“姑娘莫急,待我把脉在说”

    乐菱只得按下紧张情绪让师医把脉问诊。

    师医把脉片刻眉宇大皱“奇怪?”

    看师医反应似乎没看出什么毛病,乐菱心慌慌道“奇。奇怪什么?”

    师医神色有些拿不定主意道“她脉象没事呀”

    乐菱急道“没事!没事人怎么会突然昏去,我可告诉你,燕仪姐姐是太子救命恩人,她要出得什么好歹,太子是不会放过你的!”

    师医登时惶惧神色换上不安道“这。这脉象是没事呀。。”

    见得师医神色惶惧,乐菱怀疑起这师医医术不精“别提什么脉象不脉象了,你能不能看,不能看快去禀告太子殿下,如有什么差池你小命难保”

    师医比乐菱受的惊吓更大,太子救命恩人如出差池他也是不能活的,害怕至极忙着起身道“姑娘莫急,我这就回宫面见太子”

    师医急匆匆回到宫门附近,刚要进去宫门觉得不妥,这事如果直接和太子说岂不是证明自己医术不精?犹豫片刻转身前往太医署面请医令。

    燕仪先前惨叫让不少姐妹担心燕仪闻声过来,姐妹们叽叽喳喳询问燕仪这是出什么事,乐菱见人吵吵嚷嚷不让姐妹打扰,将人从里屋往外推,里屋空空荡荡就燕仪一人躺着,闭着眼睛的燕仪嘴角突然蓄起一点笑意,那笑意

    越来越深慢慢攀上她冷冰冰笑靥。

    医令听师医说起燕仪之事也是相当重视,下边的人摸不着头绪也是有失太医署脸面,去水榭前医令让人通知郭允,这是告诉沈建承说是燕仪有问题他才过去,这事显得有些画蛇添足,没事谁要请他上门,不过有些事前说后说事后如有什么岔子严重性可是不一样。

    沈建承是在宫里可人不在东宫,葛舒兰到得东宫没碰上沈建承,沈建承和曹谨香在园内散步,沈建承遭遇行刺曹谨香拿这借口入宫看人,难得有机会和沈建承单独相处曹谨香自是欢心不已,欢心也没多久就有太监上前通报,说起燕仪突然昏倒之事。

    沈建承和曹谨香在园内散步也不是心甘情愿,但人家好心过来看望总不能把人赶走,沈建承本来就是虚假应付曹谨香的热情,听得燕仪出事借故赶紧离开,沈建承居然为这燕仪抛下曹谨香,这如何不让曹谨香置气,沈建承马不停蹄到了水榭,医令早是在了。

    燕仪是在装病是以在医令过来前,人就醒了,医令是什么人呐,如继续在装昏说不定难以蒙骗,医令过来见到人醒依旧上前把脉,医令和师医问诊答案是一样的,从脉象来看燕仪没有大碍。

    人毕竟是昏过去,有乐菱和师医为证如何作假,医令谨慎询问一句“可有头疼?”

    燕仪虚怜怜道“头不疼,也不知道怎么的,当时眼一黑就什么也不知道,如不是在床上醒来还不知道我昏过去了呢”

    这等事医令以前也没碰过,也从没怀疑燕仪是自己装昏,毕竟谁没事要装昏让人担心,沈建承这时入内满目关怀道“怎么回事?”

    沈建承过来屋内之人恭礼,沈建承摆手免礼,询问医令虽没看出什么门道,可也不能说没看出什么,医令只能按照经验道“回太子殿下,燕仪姑娘是因体虚才会昏倒,开副调养方子即可”

    “体虚?”沈建承奇道“本王不是送了很多补品过来?”

    乐菱道“燕仪姐姐说太子殿下送的补品太过珍贵,都没动呢”

    沈建承些微含气道“这不是胡闹吗,本王送补品过来就是要入嘴,不入嘴怎么补身子,去吊碗参汤过来”

    “是”乐菱赶紧退下。

    沈建承对师医重责道“本王不是让你早中晚过来问诊!身子虚不虚都看不出来?”

    师医大惊惶恐跪地饶声连连,燕仪虚弱弱道“太子殿下,这也不怪他,我身子本来就虚”

    沈建承看燕仪一眼叹口气,在转眼横视师医道“滚出去”

    师医慌惶退下,沈建承向医令道“换个激灵点的人过来,下次在有差池本王拿你试问”

第364章 幕后主事人

    医令无妄受责只能领命退下。

    人都差遣出去,沈建承在看身子显得单薄燕仪,低声道“真的没事?”

    燕仪点点头道“真没大碍,让太子挂心,对了舒兰呢,没和太子一起过来?”

    “葛小姐?”沈建承怔怔听着反问“她进宫了?”

    燕仪轻声道“是呀,早些时候来过,说是进宫看望太子怎么没见到人?”

    沈建承摇摇头当做回应。

    沈建承摇摇头,在太尉府的张中平却是微微扬扬嘴角“燕仪姑娘怎么样了?”

    陆开和张中平坐在屋内说话,桌上有盘花糕陆开拣得一块慢慢咬得一口淡笑道“太子派师医早中晚都去一趟,能有什么事”

    张中平听得松口气道“这就好,我找个时间在去看她”

    陆开看得张中平一眼询问“对了,这几日你都去哪了?除了当值时看见你,不当值时去那玩了?”

    张中平微微一笑道“去城防司找杨成他们打发时间,对了,杨成说他好像看见梁队长”

    陆开一听大为惊讶“梁安德?他不是离开荆越了?”

    张中平在道“是呀,杨成当时看见人就觉得很奇怪,被撤职离开还回来做什么”

    陆开凝视翠莹莹茶杯片刻问“在什么地方见的人?”

    张中平似笑非笑道“说起来你可能不信,杨成说梁队长去了曹府”

    “曹府!”陆开不由倒吸口凉气道“哪个曹府?”

    张中平道“是曹尚书府上”

    陆开眼神中掠过一丝震惊“曹尚书府上!”

    张中平和蔼一笑“看吧,我就说了你不信,我当时就说杨成看错了人,梁队长就算回城也没那本事登曹府大门”

    陆开想起陶府转缸失火,葛舒兰受伤之事,陆开忽而恍悟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是梁安德搞的鬼”

    “他搞鬼?”这话张中平可就听不明“他搞什么鬼?”

    陆开冷笑回应“我一直还为这事百思不解呢,现在终于明白,还记得陶府失火的事?”

    这事张中平怎么可能不知道“他和陶府失火有关?”

    想明白这事总算是少得一件烦心事,陆开十分笃定道“他肯定和这事有关,在城防司的时候我不是受了陶公召见?”

    这件事张中平也没忘记,当时还为陆开大是担心,张中平道“是,你一直没和我说去陶府情况”

    当时没有说明必要,现在有必要说明,不说明只怕张中平听不明白,陆开道“当时去见陶公见他在审案”

    “审案?

    ”张中平大觉好笑,有些怀疑是不是自己听错“在府里审什么案”

    陆开意味深长一笑“陶公是在自认为民请命,但出了这样的事情以后只怕是不敢在私下问案,去陶府闹事那人就是当时犯案之人的兄长”

    “原来是为兄弟出头”

    陆开眼神显得审慎道“是呀,为兄弟出头就很好理解了,当时梁安德也是知道这事,梁安德对陶府比我还熟悉,如是他安排这事,那人如何在陶府掩人耳目就容易许多”

    张中平相信陆开这话,梁安德既然是副队长当时没少去陶府拍陶司民马屁,张中平眉目一紧道“是曹尚书让人闹事?为什么呀?”

    陆开轻笑摇头“这事和曹尚书无关,多半是曹小姐作为,曹尚书知道分寸胆子在大也不会在陶府闹事”

    “曹小姐?”张中平更是不明白道“曹小姐和陶家有过节吗?”

    陆开脸上几分暖色变得稀微“曹小姐和陶府当然没有过节,她和舒兰有过节”

    “啊?”张中平神色微微一滞道“你怎么知道她们有过节?”

    陆开冷笑凝在唇角“有什么好意外的,一个是太尉推荐的太子妃,一个是大司徒推荐的太子妃,以前没过节现在有了”

    这么一说张中平恍然大悟,同时眉头一拧道“这么说葛小姐是曹小姐伤的?”

    有些事情是能联系上来,有些事则是不能,陆开道“多半是她,可是当中耍什么诡计我没在场就想不出来”

    张中平对曹谨香本来就没有任何好感,张中平恨恨道“这女子实属可恶,上次不光让我和燕仪姑娘难看,现在还敢伤害葛小姐,真是毒妇人心”

    陆开目光微冷“上次小惩她还不知悔改,有些人是不打不掉泪”

    有些的确是不打不掉泪,可有些人被打也不会掉泪,比如燕仪,受得一箭并没有哭哭啼啼喊痛,沈建承凝视燕仪显得好奇道“你就不痛吗?”

    沈建承突然冒出这一句,燕仪一时间的确是没反应过来,过得片刻这才明白指的是什么,燕仪眼波哀哀如夜色中滴落冷露“痛怎么会不痛,只是喊痛有什么用,诺大荆越喊痛谁会关心”

    “怎么会没人关心?”沈建承淡声笑道“听说燕仪姑娘仰慕者还不少”

    燕仪娇楚怜怜款声道“燕仪处境太子又怎么会明白,水榭头牌看似风光,可是想找个说真心话的人都没有”

    这话真是说到沈建承心坎里去,沈建承微一沉吟感同身受道“本王也想找个认真听我说话的人”

    沈建承这么说倒是让燕仪失笑“太子殿下开玩笑的吧,你是高高在上的太子,谁敢不认真听你说话”

    沈建承苦笑和燕仪交心道“

    就是因为高高在上,才没人敢认真听本王说话,话一出口听话的人就只是会猜度话中可是有什么暗示”

    燕仪颇有同情凝望沈建承“没想到太子也这般难苦”

    沈建承自嘲一笑“希望日后我们能找到认真听我们说话的人”

    燕仪浅笑摇头“只怕燕仪没那个福分”

    沈建承安然一笑“怎么会没有,本王相信燕仪姑娘会碰上那样的一个人”

    燕仪恭谢一句“那就借太子吉言”

    燕仪微微凝目询问“对了太子殿下,燕仪有一事不明,不知太子能否解惑?”

    沈建承笑看燕仪“说,一定知无不答”

    燕仪显得好奇道“太子殿下为什么要督建观星球?”

    沈建承浅笑道“你既然救得本王一命,这事也不瞒你,本王是想着推行新历”

    燕仪诧异问“旧历不好吗?”

    不知为何沈建承起了和燕仪亲近之心,沈建承笑道“也不是不好,只是不推新历就没人认本王为荆越王”

    燕仪带着不明摇头“不明白”

    有些事沈建承也不想多做解释浅声笑道“也许以后你会明白”

    问题沈建承已经解答,解答燕仪明不明白就是自己的事,有些不明白的事情不用在问,燕仪试探一问自己能够明白的事情“太子殿下喜欢舒兰吗?”

    沈建承静默片刻完全没想到燕仪会问他这个,沈建承没有实答反道“她心里没有本王”

    燕仪问“怎么会?”

    沈建承笑道“你是她的好姐妹,这事你应该清楚,她心里有人是不是?”

    燕仪显得有口难言的样子片刻后张口“没有谁能比过太子”

    这点沈建承还是显得很有自信“你知道那人是谁?”

    燕仪摇摇头。

    沈建承目光紧紧盯着燕仪,似乎是不相信这话,燕仪坦然和沈建承对视“太子殿下,这个人燕仪真的不知道,不过日后舒兰入宫也见不到那人,相信有朝一日她会忘记那个人”

    沈建承暖暖一笑“那么本王也借你吉言”

    燕仪巧笑正要说话,只见祖士昭大咧咧闯进来“燕仪姑娘,听说你。”

    话没说完见到沈建承,祖士昭吓得一跳完全没想到沈建承会在这里,连忙施礼道“见过太子殿下”

    祖士昭莽莽撞撞闯得进来,沈建承好笑看人“你怎么来了?”

    祖士昭庄重道“草民听说燕仪姑娘遇袭过来探望”

    沈建承抬眼凝视祖士昭颇为意外道“你们二人认识?”

第365章 稍微警告

    燕仪也不知道祖士昭会过来,人既然来了,沈建承也已经提问,燕仪道“认识呀,还帮过我不少忙呢”

    沈建承开怀一笑“没想到燕仪姑娘认识的人还不少,不过祖士昭,燕仪姑娘遇袭已经好几天,你要看人怎么这个时候才来?”

    祖士昭当场解释道“太子殿下,这几日草民不在荆越”

    沈建承眉峰一挑道“不在荆越?本王让你监督观星球不在荆越去哪里了?”

    祖士昭不敢隐瞒实话实说“草民到山上草屋住得几日”

    “住几日!”如果不来水榭还不知道祖士昭私下偷懒,沈建承责声道“你这是玩忽职守!”

    祖士昭登时一凛道“草民没有玩忽职守,观星球有得图纸工匠自会建造,有不少百姓也是能够看懂观星仪,去山上草屋是寻个清静地方,重新测算新历是为得确保没有失误”

    这么解释沈建承还能接受,沈建承笑道“原来是这样”

    见得祖士昭过来,沈建承也是叨扰许久,起身道“燕仪姑娘本王还有些事,就不多加打扰,那些补品一定要吃,下次过来如见补品剩下可不饶你”

    燕仪见人要走起身恭送“是”

    沈建承瞅看一眼祖士昭道“别打扰燕仪姑娘太久,她需要多休息”

    祖士昭施礼目送沈建承离去,沈建承离去祖士昭长长叹口紧张“太。太子殿下怎么来了”

    燕仪笑看祖士昭道“乐菱呢,怎么不拦着你”

    祖士昭往门外看一眼道“乐菱姑娘?不知道呀没在外边”

    燕仪这时才想起乐菱去干什么了,燕仪道“看我这记性,她是熬参汤去了”

    提起参汤祖士昭这才想起自己为什么过来,祖士昭打量燕仪一眼问“伤到哪里了?”

    燕仪低笑道“我没事吧,坐吧,看你急得满头大汗的”

    祖士昭刚入座,乐菱捧着参汤进来见到祖士昭,乐菱也是一楞道“你怎么来了”

    祖士昭笑看乐菱道“还能因为什么自然是来看燕仪姑娘”话落啄一眼瓷碗“参汤呀?”

    看祖士昭这眼劲似乎有来一碗意思,乐菱板眼看人“别看了,这是太子殿下给燕仪姐姐补身子用的,给你敢喝吗”

    祖士昭收得眼劲好好坐着,撇着嘴道“我就看看也没说要喝”

    乐菱不在搭理祖士昭,让燕仪快些喝,燕仪口很小喝得好大一会才喝尽,拿着丝帕轻轻抹唇向祖士昭如朝霞浅笑“刚听你和太子说,这新历是出自

    你手?”

    能算出旧历有问题,这样的事情没几个人能够做到,祖士昭有得意洋洋的资本,是以人得意洋洋笑道“是呀,问这个做什么?”

    燕仪纤笑道“没什么特别原因,只是没想过你还有这么大本事”

    能够得到燕仪夸赞,任何男人都会沾沾自喜,祖士昭也不例外一笑“我这本事在大也没陆开的大,你们可不知道太子殿下可听他的话呢”

    乐菱显得不信侧目看人道“太子能听陆公子的话?吹牛也不会”

    祖士昭这话引起燕仪重视语气郑重询问“这话可是真的?”

    祖士昭拍着胸膛道“自然是真的,那观星球就是陆开主意,说是先引导才能顺利推行新历”

    乐菱见人说得信誓旦旦,平日里陆开也是有些聪明劲,乐菱也不得不信“连太子都听他的话,日后陆公子可是前途无量”

    祖士昭笑道“无量中的无量”

    在屋内也是闷一些,燕仪也有几日未曾出门,提议道“乐菱,我们出去走走”

    “你还有伤在身呢”乐菱当下回绝。

    燕仪摇头婉笑“没走上街,去鱼池看看鱼”

    这个行,只要不出水榭就好,乐菱看一眼祖士昭道“一起去?”

    祖士昭起身告辞道“看鱼就算了。没意思,我先走了”

    祖士昭走出水榭,陆开走出太尉府,祖士昭是回家,陆开是入宫。

    在路上却是和曹谨香当街偶遇,当时沈建承匆匆出宫看望燕仪,曹谨香含气出宫也没回府在街上闲走,没曾想碰上陆开。

    陆开刚得知陶府之事是曹谨香所为,眼中流露一股不待见神色,曹谨香见得陆开冷笑道“哟,这不是陆护卫么”

    曹谨香语气是显生冷,话意还算客气陆开微微一笑施礼道“见过曹小姐”

    曹谨香对陆开也是相当不待见,看人的视线中满是轻视“看这方向是要入宫?”

    听得曹谨香一猜既中,陆开也没多少意外笑道“是,曹小姐刚从宫里出来?”

    曹谨香冷视陆开两眼道“如是见太子殿下就不必入宫了,人去了水榭”

    “水榭?”陆开这时是非常意外同时也是有些担心“是不是燕仪姑娘伤势出了问题?”

    曹谨香见陆开眼中流露关心,不由秀眉微曲冷冷讽刺道“她有没有事与我有什么关系,不知道”

    沈建承既然不在宫里那么也没有必要入宫,不管怎

    么样总算是曹谨香没让他白跑一趟,道声谢也是应该的,陆开道“多谢曹小姐告知,我这就去水榭”

    “慢着!”曹谨香眼神微微一凝,立刻仰起脸沉视陆开道“你也算是太子身边近臣,应当要多劝慰太子,没事少往水榭那样的地方去,见那些不要脸的女子会坏了太子声誉”

    这话不光说沈建承言行不佳,同时也把燕仪骂得一遍,陆开神色肃然语声微厉道“曹小姐,水榭姑娘皆是卖艺不卖身,人都是清清白白的,你说这样的话不怕别人说你没有教养?在说燕仪姑娘救太子有功,去探视也没什么不妥”

    这陆开就没有一次不顶撞她,在次听见陆开顶撞曹谨香立刻仰起脸来梗着脖子恼怒道“探视?我可告诉你,那些女子都是妖精,一个不小心太子殿下会让人勾了魂走,别怪我没事先提醒你,保护太子声名是你们分内之事”

    骤然间曹谨香言辞激烈在道“太子殿下出身显赫人品高贵,探望这些下做女子成何体统,你就不怕有人说太子殿下举止不当?”

    曹谨香的话听上去不入耳也很不中听,但是其中还是有些道理,沈建承如常去水榭从外人来看些许会觉得品性不端,曹谨香字字含气,如当街和一女子发脾气不是君子气度,陆开施礼道“曹小姐说的是多谢提醒,如有机会定会谨劝太子”

    陆开施礼告退人没走几步刚到曹谨香平肩位置止步,不能当街和人发脾气为葛舒兰陆开还是有些话要说。

    陆开和曹谨香平肩站立目视前方道“曹小姐,女儿家没事可以在府内栽花刺绣,如是闲则生事会给自己招来横祸,曹大人担得尚书一职也是不容易,不懂分担也就罢了,可别为曹府招来不必要麻烦”

    这话曹谨香怎么能够听得进去,瞬间又气又恼道“把话说清楚谁闲来生事了!”

    有些话陆开也不想多说,如曹谨香不知道悔改自有办法对付,陆开道“曹小姐如能安安分分这是最好,可别为了争风吃醋将曹大人前程自毁,告辞!”

    告辞二字陆开咬字很重,当场把曹谨香气得满脸发清,话没说清楚就要走,喝一声“你站住!”

    陆开没有站住大步昂首向前离去。

    曹谨香负气回身怒瞪陆开远去背影气赳赳道“他这话是什么意思?”

    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话还是没错但也要看站在旁边是谁,曹谨香身旁雪儿没听出陆开暗示,见得曹谨香生气雪儿怯怯道“小姐,奴婢不知”

    街上行人不少,曹谨香在气也不能在街上发飙,暂时隐着气道“回家”

    “是”雪儿喏喏在后跟着。

第366章 换物资

    曹谨香回到府内哪里还能沉住气,将屋内花瓶茶杯当场摔了“这狗东西太目中无人!说我闲则生事,肯定是葛舒兰这贱人把我推她的事情说出去了”

    雪儿急切劝阻“她说就让她说就是,也不敢找小姐麻烦”

    曹谨香心气不平寻个位置坐下大是委屈道“那葛舒兰有什么好的,那燕仪有什么好的,为什么太子殿下如此看重她们,我在太子眼里就那么不受待见!”

    话没说完曹谨香眼中含着丝丝泪花,咬住嘴唇轻声道“雪儿你不知道,太子小时候对我可好呢,随着慢慢长大对我就越来越是疏远,其实知道是为什么,可爹爹选择大司徒我也没有办法劝呀”

    雪儿大是心疼曹谨香含泪相劝道“小姐既然知道太子无意,那么就不用在为太子费心何苦呢”

    曹谨香眼中泪花越来越重,眼眶也是越来越红怨声道“我不服气!那葛舒兰有什么好的,城内里的大家闺秀我哪点比她们差了,那么多人上门提亲,还不是一一推绝,太子。太子怎么就没明白我的心思”

    雪儿是有心相劝,可也是有心无力,如何把曹谨香劝得开怀这是雪儿量力之外的事情,雪儿道“大事奴婢不懂,如能让小姐开心一些,小姐尽管吩咐”

    听得雪儿这么说,曹谨香渐渐将心绪平复,眼中闪现一丝阴狠之气,曹谨香道“不能在坐以待毙,今天晚上你安排梁安德来见我”

    雪儿一慌急问“小姐,陶府的事还没过去多久,你又要见他做什么”

    曹谨香道“想要见我开心就让他过来”

    雪儿的意思并不是想见曹谨香在做过激激动,既然已经吩咐雪儿只好道“是”

    曹谨香叹口气道“下去吧,我要歇会”

    雪儿欠身离去。

    雪儿是离去,沈章却是过来,来并不是去曹府是东宫,沈建承刚回宫见到沈章在屋内坐等,唇角微微冷笑似乎是猜到对方来意。

    冷笑是因为还没见到人,见到人后沈建承却是开怀笑道“司徒怎么来了?”

    沈章眉目一拧当场指责潘齐不是,愤慨道“潘齐真是吃熊心豹子胆,居然敢派刺客刺杀太子!”

    沈建承目光故意看向别处冷道“司徒就一点也不知道这事?”

    沈章堂堂正正直视沈建承慨然道“这事并不知情,虽是如此我也是有所责任,他跟我这么多年能看出他野心不小,是以提前让他离府,没想到他敢做这样的事”

    沈建承安静地听着勉强浮一丝笑意,反正这事也查不到沈章头上,随便怎么说都好,沈建承道“司徒不必自

    责,无非就是眼力不济看人走眼,潘齐已被伏诛这事就过去了”

    沈建承冷讽沈章怎么会听不出来,听出口吻也没加冷反驳,这事和他有没有关系相信沈建承也是清楚,有些话没说破就是不到翻脸之事,沈章忍气道“此次前来是有事相求太子”

    沈建承盯人二眼换温和些语气道“何事?”

    沈章没有即刻说出要求,似乎这个要求难以出口,话就在舌底涩得转不过来,转不过也得转,不说岂不是白来了?

    沈章只得勉力张口询问道“这次过来是想请太子宽赦,容潘齐回乡。。”话没说完,沈建承明白后续是什么话不由怒道“司徒!潘齐试图谋害本王,本王恨不得将他五马分尸,想让他尸魂归乡门都没有!”

    沈章想过沈建承会是如此态度,沈建承眼睛如同冷风利刃刺进沈章眼中,潘齐毕竟对他不错,这么多年也是忠心办事,沈章施礼恳求道“潘齐的确十恶不赦,多行不义必自毙落得如此下场是他应得,只是跟我这些年没功劳也是有苦劳,实在是不愿见人暴尸荒野”

    沈建承气得怒目而视“司徒是说本王狼子野心不近人情了?”

    沈章忙道“舅舅没这么说过,只是期望太子能大人大量”

    搬不般舅舅名头出来沈建承都是要严声拒绝,只见岱迁上前在耳旁道“太子不妨应允”

    沈建承登时恼怒盯人“岱迁!”

    岱迁轻声在沈建承耳旁说出自己看法,道“卖司徒人情换州北荒资”

    沈建承从未往这件事上想过,岱迁一提沈建承眼中光彩亮起来,开荒是笔大经费,这事如能让沈章负责,沈建承这边压力就能大为减轻,这时诧异看一眼岱迁道“不错呀,还有这心思”

    岱迁苦笑道“是陆护卫建议,我可没这脑子”

    沈建承叹得口气这事也只有陆开能想得到,如能拿潘齐尸首换荒资,比出口恶气划算,凝视沈章道“本王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只是最近州北的事让本王大是烦心,对于此事不知司徒有何提议?”

    口一开沈章就知道沈建承是开口要钱,同时也明白,什么都不给是无法得到潘齐尸首,见沈建承松口稍稍宽心道“太子开荒州北是利国利民好事,荆越子民人人理应出一份力”

    听沈章应承,沈建承道“岱迁去办吧”

    “是”岱迁躬身退下。

    沈建承凝视沈章在问“司徒还有其他事情?”

    沈章起身道“多谢太子开恩,这次过来就为潘齐之事”

    沈建承道“本王已让岱迁去

    办,没事的话司徒先退下”

    沈章在恭谢一声告退。

    沈建承喝茶看章折,不大一会岱迁进来,沈建承看人询问道“办妥了?”

    岱迁忍不住笑道“用潘齐换荒资真是值,大值!”

    沈建承视线落回章折道“没想到司徒倒是看重情义”

    这事岱迁也是没有想到直言道“是呀,我也没想到司徒愿意拿荒资换潘齐”

    沈建承想起陆开提议似笑非笑道“他是怎么知道司徒会过来讨回潘齐尸体?什么时候跟你说这事的?”

    岱迁浅笑道“就是抓到人那日”

    沈建承将章折合上“他想得真够远的”

    沈建承目光沉凝茶杯突然冒得一句“没想到在荆越也有如此奇女子”

    “奇女子?”沈建承突然冒出这么一句,岱迁哪里听得明白“谁是奇女子?”

    想起燕仪,沈建承嘴角携着淡笑“本王说的是燕仪姑娘”

    岱迁讶然瞅沈建承一眼道“她是奇女子?”

    沈建承温缓一笑道“怎么不是奇女子,别的女子见刀枪就害怕,她倒好拿命来挡”

    岱迁沉思片刻方道“太子殿下别怪臣多嘴,她豁出性命只怕是想凤上枝头当凤凰,这是别有用心”

    这点沈建承也是明白轻轻一笑“这燕仪姑娘有点意思”沈建承也不多话在提起燕仪,手一伸取得章折在看。

    过两日。

    沈建承将章折拿反在看,岱迁在旁看得一会才问“太子殿下在想什么?”

    岱迁出声沈建承这才注意到章折拿反,微微一笑“没想什么,随本王出宫去水榭”

    岱迁眉头微皱劝声道“太子殿下那水榭毕竟是莺燕之地,还是少去为好”

    沈建承明白岱迁意思,可就是有一股要去的冲动“一个姑娘家豁出性命救本王,就去几次就不去了?”

    岱迁也不敢把话说太重“有师医接替照看燕仪姑娘不会有事,就算是救得太子性命,她何德何能要太子次次亲自探望,这实在不妥”

    沈建承起身笑道“你不就是怕太尉怪罪,这样本王给你借口这趟是去葛府,路过水榭顺道进去看看,这总行了吧?”

    沈建承连借口都帮他找好,岱迁还能说什么“是,殿下”

    夜里,雪儿偷偷带着身披兜帽的梁安德从曹府后门进来,梁安德相当谨慎扫看一眼后院,雪儿看人一眼道“别怕,这个时候没人会来后院,跟我来”

第367章 劝解

    梁安德将兜帽压低一些跟着雪儿走,雪儿将梁安德领到曹谨香舍间门外,雪儿道“进去吧”

    梁安德道声谢这才入内,梁安德爱慕曹谨香,对方心思曹谨香是知道的,是以会见梁安德也是精心装扮,见到曹谨香娇美面庞梁安德眼神微微一滞,似乎是看得呆了。

    曹谨香很喜欢有男人看她显得神不守舍,很快笑道“来了,路上可是小心?”

    曹谨香那声音如同丝竹之音,又是悦耳又是酥心,一直盯着人看总是显得唐突,梁安德眨眨眼郑重回应“小姐放心,来的路上很小心,确定过没人跟踪”

    曹谨香这才放心道“这些日子委屈你了”

    梁安德脸上满满笑意道“不委屈,能够为小姐办事是我福气”

    曹谨香眼神显得怨毒道“知道太子殿下遇袭的事?”

    梁安德在荆越虽然没有抛头露面,该知道的事情也是知道,梁安德微微点头道“不光知道,而且还知道是燕仪姑娘救的太子”

    提起燕仪怎么能够不生气,曹谨香又气又恼,脸色涨红就像将开未开花蕊“燕仪这贱人手段可是不一般,也不知道是用什么法子将太子魂勾了,这些日子太子总是往水榭跑”

    梁安德很明白曹谨香心思,出声道“没些手段如何把荆越大小公子迷得团团转,她不过是一个出身卑微贱民,如何能与小姐相比,放心吧,无论太子殿下是去看伤或是看人都不用放在心上,水榭头牌无论如何都是入不了宫”

    曹谨香还是担心道“话是这么说,可太子做事总是让人意想不到也与众不同,如执意让人入宫,谁又能劝阻”

    梁安德温言张口“太子近来做事的确与众不同,观星球,祈福停雨,开荒州北,这三件事做到哪一样都不容易,太子却是三样都做到了,在我来看荆越近来发生的事和陆开脱不了干系”

    曹谨香安静听着勉强浮一丝笑意“陆开?他有这般能耐?”

    梁安德口吻愈加冰冷道“不要小看这个人,不是他的话我和司尉也不会如此”

    曹谨香想得近来之事顺着话头微微点头道“你提起他是因为?”

    梁安德凝神道“以前处事不够稳重毛躁,所以落得这样下场,以后万万是不会,小姐如想当太子妃此人非除去不可”

    曹谨香饶有趣味凝视梁安德“你想除掉他?还记得在城防司你对他是非常忌惮的”

    梁安德咬紧牙根仿若要咬出血来,冷哼一声“他一个区区茶商之后,在城防司

    时总是不服管教肆意妄为,在他面前跌过一跤,这次不会在那么容易跌倒”

    曹谨香脸上满是笑意,语气显得郑重“你可要想清楚了,这陆开现在不是城防司城卒,他是太尉府护卫,今非昔比,如犯事落他手上可不在是赶你出城这么简单”

    梁安德能回荆越自然是把后果估算清楚“小姐放心,无论出什么事由我一人承担”

    梁安德进屋后雪儿一直在门外守着,过得好一会梁安德出来,雪儿送人出去在回到屋里,雪儿帮曹谨香倒茶询问“小姐,和他说了什么?”

    曹谨香看一眼雪儿也不怪她多嘴笑道“想知道为什么不进来听?”

    雪儿道“其他人在外看着我不放心”

    曹谨香笑道“这是自己的府上有什么好怕的”

    雪儿道“小心一些总是没错”

    曹谨香点头持杯浅抿一口道“他说要当太子妃就要把那个陆开除去”

    雪儿眼中含着疑惑道“梁安德有这本事的话就不会让人赶出城,小姐不要什么人都相信”

    曹谨香含笑轻轻放下茶杯“梁安德这个人虽说没有什么大本事,但他能忠心为我办事,更重要的是他对这个陆开有恨,是那种咬牙切齿的恨,陆开这个人实在惹人厌恶,能除掉他固然是好,除不掉我们也不会引火烧身,何乐不为?”

    雪儿恍然悟道“小姐奴婢明白了,像梁安德这样的人做到城防副队长也是光彩之事,在光彩的时候让人拉下狼狈出城,这样的恨意的确难以消解”

    曹谨香笑道“你明白就好,不要以为他回城是因为我召见,其实更重要的原因是他不服气”

    天底下不服气的人很多,梁安德只是其中一个,沈建承招陆开和温禄山入宫,沈建承显得愁眉不展道“你们二人准备一下带人过去看看,去州北队伍路上遇见盗匪”

    陆开楞问“盗匪?有官军陪同盗匪还敢犯事?”

    沈建承也是心存疑虑道“本王也是担心这个,一般来说盗匪胆子在大也不会直接和官军发生冲突”

    温禄山想了想道“这事也许不能完全从表面上看,太子是不是怀疑别人有所用心?”

    “现在说什么都是猜测”沈建承在道“派别人去本王不放心,你们二人就辛苦一趟”

    这事大事陆开温禄山义不容辞,二人拱手领命退下,二人出宫温禄山便问“又是大司徒?”

    陆开没有即刻答复想得片刻道“应该不是,潘

    齐这事刚过,大司徒在是气恼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惹事”

    温禄山一听十分有理“也是,荒资大司徒也有份,此事多半和他无关”

    过三天就是迎娶太子妃日子,是以,东宫虽是入夜沈建承并未歇下,宫女捧茶入屋,岱迁接过吩咐宫女退下,捧茶上前在沈建承秦重桌前放下热茶。

    岱迁年轻力壮熬夜并无大碍,秦重年纪不小,岱迁提醒道“太尉夜深了,你歇着吧”

    秦重沈建承二人在商讨客人名单,秦重面色显得乏累依旧坚持,喝口茶后道“不碍事”

    岱迁大是不解询问“太尉,这礼客名单何必亲自过问?”

    秦重道“太子大婚岂是寻常婚礼,各大士族如是安排不当,心中定有闷气”

    岱迁也不多劝在一旁陪同。

    秦重忙活一夜陆开倒是睡得很香,隔日清早前往水榭看望燕仪,燕仪上次想当皇后那句话陆开很是记挂,是时候找燕仪说明厉害。

    别人相见燕仪很难,陆开要见人非常容易,还怕来太早,没想到燕仪早是醒了,燕仪见陆开过来笑道“太子大婚在急,你还有空过来?”

    陆开还真的没空,好在现在还有些时间“太子大婚不光是各大士族远道过来,各朝也会派人送来贺礼,明日就没时间闲着,趁着现在有些时间想和你聊会”

    燕仪凝视陆开一眼,约莫能猜到对方来意“坐吧”

    陆开就坐开门见山道“上次你说皇后的事情。。”

    燕仪知道陆开肯定会提起这事,幽幽看人问“你不想我当皇后?”

    燕仪这个想法真是异想天开,陆开有必要劝一劝“不是我想不想的问题,我告诉你,太子殿下不是那么好蒙骗”

    这些日子燕仪也是见过沈建承不少次,对沈建承这个人心里也是有自己看法,燕仪含笑阐述道“太子表面待人亲切,燕仪知道太子也是精明得很,你告诉我,如果什么都不做,你有信心让太子重审旧案?”

    什么事陆开都可以打包票,唯独这件事情不能,沉默片刻道“这事我会想办法”

    这话在燕仪听来是十成十的敷衍,屋内没人燕仪直呼其名道“霍英哥哥,不是燕儿不信你,只是这事光用嘴巴说太子是不会松动,放心,就算日后出事,燕儿不会牵连到你”

    陆开岂能是害怕牵连之人,燕仪如此看他让陆开很是失望,失望表现在脸色上,陆开动气道“你以为不让你这么做,是害怕让你牵连?”

第368章 新身份

    见得陆开似乎动气,燕仪知道这话说得有些过,当下携带歉意道“对不起霍英哥哥,是燕儿不会说话,但是燕儿觉得这事靠你一人是不成的”

    陆开态度十分坚决道“行不行都不愿你涉险,太子近来是来水榭勤快一些,但是。。”

    燕仪对于自己手段姿色还是很有信心“你怕太子新鲜劲过去就会对我不理不睬?”

    陆开没有直接答复这句话反而道“不知道你信心从何而来,如果要这么做就把全盘计划告诉我,首先我想知道的是,你要怎么处置葛小姐?有件事还没告诉你,我和葛小姐是好朋友”

    燕仪大是惊讶道“霍英哥哥认识舒兰?”

    陆开点头道“是”

    燕仪大是动容试问一句“霍英哥哥去过靖北?”

    对于燕仪陆开没有什么好隐瞒,当下坦白道“去过”

    燕仪紧紧盯着陆开问“在北安见过舒兰?”

    燕仪这么问倒是让陆开十分意外“见过,你是怎么知道的?”

    燕仪一听就什么都明白,原来葛舒兰去北安是为陆开,燕仪戚戚一笑“原来是这么回事”

    “什么是这么回事?”陆开直咧咧看人询问。

    燕仪不打算说破敷衍一笑“没什么”这话听上去很是奇怪,不过陆开不打算追究下去,道“我答应你,给我一些时间这事我会处理好,有些不必要的想法,不许在有了”

    燕仪沉默片刻问“要多少时间?”

    陆开道“太子允诺等他登基,会彻查此事”

    燕仪冷笑道“你相信太子允诺?”

    陆开心里怎么想是自己的事,现在要劝人没有信心的话当然不会说出口,显得笃定道“我信”

    燕仪认认真真凝视陆开片刻,最终叹口气道“好,那么就信霍英哥哥一次”

    陆开这时才有得笑容道“你答应咯,可别反悔”

    燕仪浅笑看人道“好,我不反悔”

    陆开视线专注审视燕仪清澈眼眸片刻起身笑道“还有事,现在就要走”

    燕仪起身恭送,待陆开走道门边时,燕仪添问一句“霍英哥哥能在见到你我很高兴”

    陆开回身看人温笑道“我也是”

    陆开离开水榭,梁安德到得陶府后门,有个家丁在和梁安德嘀嘀咕咕,二人说得一阵家丁将后门关上,梁安德在外还没走立身等待,家丁将人关上直接找到陶思民。

    陶思民听下人让他去后门

    一趟有人要见他,当下竖眉道“谁这么大的架子让本少爷去见他?而且还去后门?不去”

    家丁上前显得鬼鬼祟祟道“少爷,那人说是你老朋友,务必请你一定要去”

    见得家丁郑重其事,陶思民心中泛起嘀咕道“老朋友?”想得想道“好好好,我去,搞什么神秘兮兮的”

    到得后门,家丁一开后门,梁安德这个人立马入得陶思民眼中,陶思民似乎比见到燕仪还要高兴“,这不是梁队长吗!”

    梁安德如是以前定是点头哈腰赔笑在说话,现在没有只听挺直身躯施礼“见过陶公子”

    陶思民见梁安德对他态度和以前不一样,不过也是,毕竟他不是城防司的人也是用不着对他如此客气,对此陶思民也不以为意“什么时候回荆越的?”

    梁安德并不是来和陶思民寒暄,梁安德直接说明来意道“陶公子叙旧日后还有时间,大司徒有请”

    “大司徒请我?”有些人真是一日不见如隔三秋,陶思民万万没想到梁安德是代表大司徒过来“我没听错吧?是大司徒让你过来?”

    陶思民不信梁安德可以理解,毕竟大司徒在以前根本就不会见他这样的人,梁安德正视对方道“是,请吧,别让大司徒久侯”

    陶思民在见大司徒心中很是忐忑,毕竟事情老是办岔谁会喜欢一个不成事的人,在说上次集资会。。一想起集资会陶思民心中咯噔一下心道“不会是为集资会之事找我过去?”

    司徒府和陶府并不是相连府邸,马车早就备好,梁安德请人上车,二人坐入车厢车夫将马赶了,马车徐徐往前一时半会还到不了司徒府。

    梁安德往日毕竟是自己下属,于情于理总是要问问近况,陶思民也不取笑人温声询问“这些日子过得如何?”

    梁安德目光一沉道“如同丧家之犬”

    这话好重陶思民听得十分不舒服,同时心里也是显得惭愧,陶思民郁然道“这事也是怨我,堂堂一个城防统司居然保不住下属”

    怨谁不怨谁现在已经不重要,梁安德当然不会出口数落陶思民能力不足“这事与陶公子何干?要怪就怪那个陆开,如不是他我和司尉怎么会落如此下场”

    提起江海春陶思民顺口一问“江海春现下如何?”

    梁安德微微摇头道“现在不知人在何处,在出城那日我们足足喝了二日酒才分道而行,他说是去投靠他表哥”

    陶思民一怔“他表哥不是黑斧帮的?不是给他一笔钱,他怎么还去投靠他表哥?”

    梁安德道“不清楚,他只是这么说,去不去就不知

    道了”

    陶思民给的那笔钱也是丰厚,如江海春不想安生过日子,陶思民也是没有办法“很好奇,你是什么时候跟了大司徒?”

    梁安德眼中显得激动道“这都多亏潘大人”

    “潘齐?”陶思民一怔“是他找的你?”

    梁安德点头“我人都到陈县是潘大人找到我,潘大人问我如此离开荆越是否甘心”

    梁安德遥叹口气道“谁不想建功立业,如此离开的确不甘心,我在陈县驻留下来,前些天才回的荆越”

    马车这时停下,车夫在外道“到府了”

    梁安德笑看陶思民“请”

    陶思民也不和梁安德客套先行下车,在入府前陶思民犹豫片刻询问一句“司徒是不是因为集资会的事情找我?”

    梁安德也不思虑微微摇头答复“不知”

    陶思民想得想不管是不是这事,人都来到门口是骂是罚总是要进去领受。

    沈章在正厅等人见得陶思民入厅,嘴角飘出一丝笑意“陶公可好?”

    陶思民施礼道“见过大司徒”先是施礼这才答复“谢,司徒挂心,家父很好”

    沈章也是客套顺口一问,示意陶思民坐下待丫鬟上茶这才张口“陶公近来对我是不是有些怨言?”

    沈章是何等身份,陶思民在笨也不会如实说出陶宗元态度“司徒莫要多想,家父怎么会有什么怨言”

    沈章轻笑道“陶公子我也是顺口一问,没有什么别的意思,其实陶公有些怨言也是应该,的确是有所怠慢”说到此处长长一叹“陶公子你说最近我们这运气是怎么了,怎地都是诸事不顺”

    想起近来的事,陶思民也是有气无处发,目前只能摆出闷闷不乐样子道“是呀,最近背运不少”

    每个人都有不一样看法,梁安德看法就和陶思民不一样,这时带着嘲弄语气道“陶公子,司徒,诸事不顺如是上天安排我们也无话可说,可如是有什么人捣鬼的话,那么就是着得别人的道”

    一时之间无法领会,陶思民晒道“这话怎么说?”

    梁安德皱眉不悦道“陶公子你说说,在陆开进入城防司之前,我们办的哪件事不是顺顺利利的,可当他出现之后就像是瘟神一般,谁做事都是磕磕绊绊”

    这事怨不了天,当然要怨人了,陶思民让梁安德说得涌动心绪道“不错,这开的确是瘟神,不管什么事和他沾边谁都讨不了好”

    梁安德故意在道“这陆开运气也是太好了,来荆越还没多长日子就混上太尉护卫”

第369章 找由头约人

    一提起陆开陶思民露出厌恶之色“那陆开算什么东西?我看不过是投机取巧之辈,自命风流倜傥将燕仪姑娘迷得团团转,说,我是说不过他,不光是我,我看整个荆越没有几人说得过他,仗着有些小功夫就在荆越无法无天,此人大是可恨”

    能挑起陶思民情绪,沈章这次请人过来目的就算是达成一半,梁安德目光流露鄙视在道“这人的确可恨,此人不除难消心头之恨”

    陶思民对陆开是没有好感,但是也不想主动招惹人,陶思民显得犹豫道“除?我看还是别主动惹他麻烦,这人就是小鬼难缠,还是井水不犯河水为好”

    梁安德看一眼沈章,有些话还是沈章说出来有分量,二人对视沈章肃容道“陶公子话不是这么说,这陆开不是街边小鬼,他是如今是太尉心腹,日后定会为太子所用,太子势力虽弱,但他们一行人大为团结,荆越王之位如今未有定数不可弃之不管”

    陶思民垂头沉思并未言语,见得陶思民不接声,沈章目光落在梁安德身上,梁安德接收沈章眼意傲然出声道“太子自小从未掌管国事,一想养尊处优,去了北安为质也是耽于逸乐游手好闲,太子武不行文不修如让他当了王上,日后我们将要至于何地?”

    说起国家大事陶思民头就疼,陶思民道“大司徒,这些事我也不懂,索性直说吧,让我过来是有什么吩咐?”

    的确有些事说得太深陶思民也听不明白,但有些话沈章还是要提,淡然自若在提“太尉兵力远逊与我,但这陆开诡计多端善于谋算,此人不可小觑,陶公子快人快语那么我也就有话直说,和太尉交手只有两个选择”

    “其一是正面倾巢决战,如兵力而言我们胜算极大,可是战事一开荆越定是断壁残垣,这样的仗打赢了又有什么用,其二就是私下和太尉决一胜负”

    梁安德连忙应声道“的确是,正面决战那是不可行的,大司徒如要和太尉私下决议胜负,这就需要陶公子帮忙”

    陶思民一听吓得一跳“我。我能帮什么忙?”

    梁安德笑道“陶公子和葛小姐关系如何?”

    “葛小姐呀?”陶思民想得想道“怎么说呢,不好也不坏吧”

    梁安德在道“如陶公子约人外出游玩,葛小姐可会答应?”

    说半天是让他将人约出来?陶思民怔得片刻各看沈章梁安德一眼“约人出来能帮到大司徒什么?”

    沈章笑道“如陶公子能做到已是给我莫大帮助,只是有一点陶公子务必要做到”

    “哪一点?”

    沈章动动手指示意陶思民附耳上前。

    陶思民初听之下眼睛显得平和,待沈章话头说罢,眼睛已是睁大“大司徒。。你这是要做什么!”

    沈章直视陶思民不带半片笑意“在深的事不必多问,能不能办到?”

    陶思民想得想立身施礼道“能”

    说能就要做,做也不是要立即去做,陶思民葛舒兰之间关系还没好到一约人就出,要好好想想拿什么理由约人,想得一夜无论拿什么理由,总是不能拿自己名头去请,葛舒兰毕竟是在陶府受过伤,如是拿陶思民名义请人,只怕连葛府大门都进不去。

    思来想去陶思民只能拿燕仪名义请人,她们二人是朋友想着葛舒兰不会不出,陶思民并不想让燕仪牵扯进来,请人也用不着燕仪去请,陶思民偷偷收买水榭两名姑娘,这两姑娘分别为丝月和东竹。

    丝月东竹听说陶思民让她们去请葛舒兰出来,东竹登时没好气向陶思民质问“陶公子你不是喜欢燕仪姐姐?怎么现在又看上葛小姐了?”

    丝月东竹不知道葛舒兰是太子妃之事,听得陶思民这么说只是觉得陶思民花心,为燕仪鸣不平而已。

    陶思民笑嘻嘻道“二位姑奶奶你们就不用多问,拜托拜托一定要把人约出来”

    花心萝卜本就没有什么好稀奇的,这次陶思民给的赏钱可不少,东竹道“好,看在陶公子如此大方,我们去请就是”

    丝月东竹正要离去,陶思民赶紧补一句嘴“对了,这是可不能让燕仪知道”

    丝月东竹怨看陶思民一眼“知道了,我们不会乱说的,但也仅此一次,我们可不能在背着燕仪姐姐帮你约别的女子”

    陶思民喜笑道“有劳二位”

    陶思民为她们二人备下马车,亲送二人上车见得马车离去,陶思民才提前往约定地点过去。

    马车在葛府停下,经得下人通报葛舒兰过来“丝月,东竹,怎么是你们”

    二人下车迎侯,丝月笑道“葛小姐是燕仪姐姐让我们过来请你”

    葛舒兰诧看二人“请我?去哪里?”

    东竹上前挽住葛舒兰浅笑“去了不就知道了,上车吧”

    葛舒兰在心里想着“燕仪姐姐定是知道明日我要成亲,特意邀我出去散心”

    这正对葛舒兰心思“好吧,我随你们过去”

    马车在动前往

    南渡头,渡头旁有艘画舫停着,葛舒兰一看就是要过水,近岸水面平静,但在葛舒兰眼中如同惊涛骇浪,被蛇咬过的人怕井绳,落过水的人自然是怕水,见水葛舒兰有些发憷道“要上船呀?”

    现下太阳悬挂高空吐着灼烈热芒。

    丝月衣将七彩花伞遮在葛舒兰头顶,为她挡去热劲,东竹用绣花绢扇轻轻为葛舒兰摇出凉风道“是呀,燕仪姐姐先过去了,我们也快走吧”

    葛舒兰脚下如灌铅不动,东竹在挽着葛舒兰道“走吧”

    画舫不是小舟,想了想也不能少了燕仪的兴,只能硬着头皮和人上舫。

    上了画舫见得舫上没有几人船就开了,上舫自然是观者两岸山色,丝月东竹立身舫栏杆旁悠然自得品阅山色,葛舒兰则是紧紧抓着栏杆生怕在次落水。

    一见水葛舒兰头也些发晕“我们这是要去哪里?”

    东竹笑盈盈道“百花岛”

    百花岛属于陶家,陶思民经常邀请好友上岛游玩,简单来说是陶思民好友才能上岛,荆越无论是世子还是小姐,人人都以能上岛为荣,因为这岛不对外人开放,只有权贵公子小姐受得邀请方能入内。

    百花岛离岸五六里路程,画舫没一会就到百花岛渡头,渡头这边有十余小舟停靠,看上去陶思民这次是邀请不少人过来。

    百花岛上种植百花,比陶府品香亭更为壮观,下舫离开渡头首先是青竹石路映在眼帘,葛舒兰虽是没来过,但也是听过,对此葛舒兰有些怀疑心道“燕仪姐姐会在这里?”

    话落,三人还没过石路见陶思民领着三名家丁笑意满满过来“葛小姐来了”

    丝月瞅陶思民一眼似笑非笑欠身款款施礼道“见过陶公子”

    陶思民见她们把人约来大是高兴,脸上含笑点头道“辛苦二位请葛小姐过来”

    葛舒兰听这话头有些不对,皱眉盯着丝月东竹“什么意思?燕仪姐姐不在这里?”

    陶思民为表没有恶意直接说明,也好让对方有所谅解道“葛小姐别责怪她们,是我让她们这么做的,如不是拿燕仪姑娘名义,只怕葛小姐不会赏脸”

    葛舒兰没有说话,脸色微微展现怒色如此来看是不喜欢受人欺骗,东竹见葛舒兰面色不善致歉道“葛小姐是我们二人不好,没有事先说明,可陶公子好求歹求我们也是没有办法”

    陶思民是什么人葛舒兰自然清楚,陶思民有所要求丝月东竹也是不能忤逆,葛舒兰板着脸道“你让我来做什么?”

第370章 大动作

    陶思民施礼也是致歉,同时找借口说明原因,好让对方放松戒备“让葛小姐过来,是为陶府之事道歉,上次在陶府是我招呼不周,这次一定要好好赔礼道歉”

    赔不赔礼她伤都好得差不多,况且陶思民和她不是一路人,也没有什么话好说,葛舒兰实在不愿留下当下出声道“既然是为道歉一事,陶公子就不用放在心上,那事也怪不得你,还有些事就不在叨扰”

    葛舒兰说着话转身就要走,陶思民哪里能让人就这么走了,人一走坏沈章大事那是不能的,急忙上前用身体拦人去路道“葛小姐别走呀,这么远都过来,坐一会在走何必匆匆忙忙,难道是有什么急事吗?”

    急事葛舒兰倒是没有,正要找借口敷衍,这时东竹指着远处天空拍手欣喜道“陶公子,你们在放风筝呀”

    远处天空有十余只样式各异的风筝在天上飞舞,有些是五彩蝴蝶,有些则是燕子,还有金色鲤鱼等等。

    风筝五颜六色在天空飘飞,葛舒兰顺势一看也是觉得风筝飞舞好看极了,陶思民趁机笑道“东竹姑娘喜欢的话不妨近处看看”

    东竹张望风筝在拉着葛舒兰手臂道“葛小姐我们看会风筝在走好不好,你如走了我们就不能留下”

    葛舒兰见人挽着臂犹豫片刻叹口气道“那就看会在走”

    听得葛舒兰松口陶思民大喜连忙邀请人往内部过去,女孩子家家就是喜欢这些颜色斑斓的东西,见着风筝留住葛舒兰,陶思民布置心思就没白费。

    婚礼在即葛舒兰心中忐忑不宁,如真的当太子妃,那么和陆开就无半点可能,狠话是对陆开说过,可是那毕竟不是真正心意,心情在烦絮之下一见五彩斑斓风筝能暂时忘却。

    今天天有些热,但来到百花岛却是清凉不少,心烦也是减缓一些。

    四人路过小木桥,浮桥位于百花岛靠近中央位置,有条小溪将百花岛一分为二,四人在桥上走,有四名洗衣娘吃力在溪旁洗濯衣衫,旁边圆桶里衣衫比小山还高。

    洗衣娘艰难举起沉重木槌,一下一下敲打石头上脏衣,每一下敲打似乎都用尽身上气力,伴着孱弱低喘,细碎汗珠缀在四人苍白额上,四人从形体上看虚弱劳累,似乎随时都会垮下。

    葛舒兰远看烈日下辛苦洗衣四人神情逐渐沉重,家世无虑的她们可以在岛上玩乐,那些人却在辛苦劳作,看得数眼不忍在看别过眼去。

    人在桥上已是看不见风筝,前方是一条直行方石小道,左边是郁郁葱葱林子,右边有着错落在林中茅屋,想必是岛上丫鬟下人住地。

    葛舒兰问“那些放风筝的是什么人?”

    陶思民细心解答

    道“都是城内世子小姐,说不定有些人葛小姐也是认识”

    说着话陶思民看向东竹丝月笑道“葛小姐认不认得不打紧,你们可要用些心,那些世子出手阔绰,如能邀人去水榭,赏钱可不会少”

    丝月东竹点头领会。

    葛舒兰有幸受得陶思民邀请到百花岛做客,陆开就没有这么好的命,刚回太尉府,见得梁裕平过来道“你去哪了?现在才回来?”

    陆开刚从水榭回来,也不知道梁裕平因为什么事情这么急“怎么?太尉有事找我?”

    梁裕平压低声音和陆开道“太尉也没说有什么急事,就是让我们都过去”

    “都过去?”陆开不在询问道“走吧,也许是有什么要事”

    二人往秦重书房过去,陆开在路上问“张护卫,都护都去了?”

    梁裕平点头后在挑眉看人询问“是呀,你是去水榭了?”

    去水榭也不是去什么要命地方,陆开大方一笑反问“你怎么知道我去水榭?”

    梁裕平没给与陆开好脸色道“张中平说的,说你不是去祖士昭那里,就是去水榭,我正要出去找你呢”

    张中平和温禄山在秦重书房,秦重并不在里面,张中平向温禄山打听道“这么急找我们过来是有什么事?”

    温禄山抿紧看一眼张中平反问“怎么?你有要事出去”

    张中平讪笑道“我没事,我会有什么要事”

    温禄山负手凝立道“我也不知道什么事,等着吧”

    张中平也不多问陪同温禄山候着。

    陆开梁裕平到得秦重书房,张中平温禄山是见到,但是秦重不在,陆开问“太尉呢?”

    温禄山道“太尉让我们候着,过会就来”

    梁裕平感到有些异样出声道“这是出什么事?急着找我们过来,都护在宫里有没有听说什么?”

    温禄山摇摇头道“稍安勿躁,你们一个个急什么”

    张中平拉着陆开到一边,稍稍远离一些温禄山和梁裕平“你是去打听梁安德下落?”

    陆开笑看张中平“我打听他干什么?”

    张中平奇道“葛小姐伤成那样,你不生气?”

    陆开笑道“他现在一定藏得很好,想找到人哪有这么容易,在说了证据呢?”

    张中平想想也是“那你是去哪里?”

    陆开也不瞒张中平“我是去找燕仪姑娘说些事情”

    二人在说着话,秦重脚步匆匆入内,四人同时施礼“太尉”

    秦重摆摆手示意他们不必多礼,入屋先是就坐,四人凝立书桌前,秦重扫视众人一眼道“禄山,你马上去查所有和大司徒有关联之人,一定要详细”

    温禄山一楞“所有人?”

    秦重明确在道“不错,是所有人,各大士族,有谁出入大司徒府,府内上下人等,探子有消息传来说是大司徒有大动作,我们要有所准备”

    秦重这话一出满堂皆惊,温禄山沉声道“大动作?多大的大动作?”

    秦重眉目间大是凝重道“目前还不知道”

    温禄山思虑片刻显得慎重道“要排查这么多人,如果消息走漏,大司徒那边肯定会有所警觉,会不会打草惊蛇?”

    秦重语气显得冷森森道“他这只蛇只怕出了草,在不查就要闯上门了”

    陆开这时叮嘱一句“都护排查的时候谨慎一些,能不引人察觉最好不要,私下查人如让大司徒知道说不定会反咬一口”

    “是,我会多加小心”温禄山领命退下。

    见得温禄山退下,陆开道“大司徒既然有动作,太子那里定要多派人手护卫周全”

    秦重早是做下安排“放心吧,东宫已增加护卫,只是明枪易躲暗箭难防,提防往往都是有疏忽漏洞,现在最重要的就是查清楚,大司徒到底想干什么”

    梁裕平沉声询问“探子回报的是什么?是派刺客过来,还是孤注一掷动兵?”

    陆开思虑方道“动兵是不会”

    梁裕平惊呼道“那就是派刺客?潘齐行刺不成还敢在来一次?”

    秦重搓手盘算片刻道“应该也不会是刺客,只要太子不出宫,护卫重重刺客是根本没有任何机会”

    张中平奇道“不动兵,也不派刺客?那是想干什么?”

    这事谁也不清楚,秦重在道“裕平,去将城外好手都召回城,留着待用”

    “是”梁裕平领命退下。

    秦重在看张中平道“等会要入宫,你先下去备车”

    “是”张中平也是退下。

    人都遣走秦重郑重凝视陆开“我要你做一件事,这件事只有你一个人知道,明白我的意思?”

    秦重面色严肃,陆开肃然道“太尉请说”

    秦重剑眉一横道“我们当中有内奸!而且我怀疑这个人是张中平!”

    陆开倒吸一口凉气,拼命稳住心绪“太尉,张大哥。”

    秦重摆摆手道“我知道你信他,可我不信,只信证据,上次他去过大司徒府你没忘?”

第371章 暗流涌动

    秦重如拿司徒府这事怀疑说事,陆开铁定是无话可说,毕竟张中平的确是去过司徒府,上次温禄山怀疑张中平有旁心,张中平心里一直很不痛快,勉为其难才放下芥蒂,这事如果让张中平知道这就不是心寒而是死心。

    张中平在北安做的事是不影响大局,可如没他做那些小事,沈建承要出北安也没那么容易,秦重一直没提这事,现下提起说明心中也是介意,毕竟张中平是额外插一脚进来,并非是能全力相信的自己人。

    不管外人如何看待张中平,陆开是相信对方,秦重不信张中平,陆开也没有想法设法找理由让秦重相信,因为说道理是很难让人突然接受,陆开语气诚然同时也是给秦重提醒。

    陆开眼珠一转说出自己见解“太尉,张大哥是不会做这样的事,也许这事大司徒早就谋划好,故意差人过去让我们内讧”

    陆开虽然没有明着为张中平辩解,但这话意也是为他辩说,一双眼睛透露眼劲是十足信任,这样的信任如同铁铸。

    陆开对张中平态度秦重早是清楚,秦重亮起锐利如鹰隼眼睛,向陆开说出心底真实想法“这个也有可能,不管怎么说大司徒动作一定和太子有关,如此时刻不能留一个不信任的人在身边,如我是大司徒要刺杀太子,不会蠢到在派刺客过来,但是如果是亲近的人呢?那么我们将防不胜防”

    秦重怀疑不无道理,要刺杀沈建承,最好办法就是让经常在沈建承面前出现的人来做,陆开眼锋直转在道“太尉,要是这么说的话,全部接近过太子的人都可疑”

    秦重坐着一动不动,双目精芒电闪盯着陆开沉声道“既然这样值得怀疑的人你都可以查一遍,刺杀太子最好机会就是在大婚之日,从现在开始你要做的一件事就是安排婚宴当天保护太子护卫,这些护卫全部由你来选,当中如有人起得歹心,荆越就会落到大司徒手里”

    为太子布防这事是重中之重,陆开一时之间无法作答凝视秦重好一会才问“为什么一定要我来选?谁能信任太尉不是应该最清楚”

    秦重为太尉并未一日,在朝这么多年谁忠心谁有反骨应该比陆开清楚,秦重却道“表面来看是这样,但是一朝天子一朝臣,人心难抵诱惑也容易动摇,但你不会,你有求太子,这事也只有太子能办,只有太子才能为护国公正名,现在需要太子活着的人只有你”

    不到危及关头是不会知道对方是如何看待自己,原来在秦重心里也不是十分相信陆开,陆开

    忽而冷笑“原来太尉也并非真的信我这个人,只是相信我的需求”

    秦重并未感到惭愧,因为当初相信陆开只是为到达救沈建承目的,陆开也是有所目的才救沈建承,双方无非就是相互利用,是以秦重对此没有任何解释,只问陆开一句“那么你是答应了?”

    双方可以说是为达到某种目的才在一起谋事,人在相处中肯定会有情感交流,只是这种情感在大事面前只能抛之一边,为达到自己目的陆开只好绷着脸道“我答应了”

    秦重只说三个字“好,很好”

    陆开施礼正要退下,秦重思虑盘转最终决定在想向陆开添句话道“这事你应该多和岱迁商量,他能信任”

    “岱迁?”陆开冷笑打量秦重,说起来陆开对岱迁认知,就和秦重对张中平一样所知不多,双方并未交过心,秦重能怀疑张中平,陆开也能怀疑岱迁。

    陆开直言道“太尉不是说谁都有嫌疑,为什么岱迁能够信任?”

    秦重这话明显是自打嘴巴,但也是不以为意道“一直保持你的怀疑,对我来说岱迁可以信任,如你觉得不能信的话,就按照你的办法来做,我想要的是不惜任何代价保护太子安全”

    秦重这话只有一个意思,如何用人陆开可以全权处理,有个疑问是以抬起眼锋看人询问“要保护太子安全,最好的办法就是推辞大婚”

    这个办法秦重如何不知,只是难,秦重说出难处“怎么推?他朝贺礼已经在路上,如你能想到办法保住荆越国体和脸面,让前来祝贺使节不会嚼舌根情况下差人回去,那么你可以面见太子推辞婚礼”

    这事根本就不可能办得到,也没有这样办法,陆开实际上是问句废话,既然是废话那么就不用在说,陆开施礼退下。

    与此同时梁安德人在一间破庙里,破庙荒败杂草丛生,门也塌一边,大香鼎里全是沙土灰尘,能感觉到的只是从残破缝隙墙体或是破窗吹过的凄凄切切冷风。

    梁安德立足一尊佛下,佛前供桌一边歪在地上,因为有两根桌脚折断,破庙里到处都是灰尘,佛身漆色脱落无人问津。

    庙里一佛一人相互对视,梁安德在佛像面前一样压低兜帽试图将自己隐藏起来,梁安德凝视俯视他的佛像道“开个价吧,如你能办成价钱不是问题”

    梁安德莫非不是疯了?居然和佛像商讨价钱?

    佛目

    森然俯视梁安德,梁安德无视森然佛目等待回应。

    梁安德当然没有发疯,既然没有发疯就不是想听佛像回应,有一人藏在佛像后面,只听有声音传来并不见人,那人似乎故意压低声音,声音显得有些沙哑“你让我进葛府生擒葛公,还不容陶葛公少一根寒毛?”

    这就是梁安德要求,梁安德简洁扼要回应“是”

    那人在佛像后止声,似乎是在思考所有的可能性,过得片刻那人才道“这事并不容易办到”

    梁安德盯着佛像,看上去是想看透佛像身后那人身行,眼中虽有好奇,梁安德也没有走到后面看人,凝立原位不动道“自然难办才找你”

    有些钱不好赚,这人就是专门赚那些常人赚不来的钱,那人沉默片刻方道“什么时候要人?”

    梁安德当然想尽快要人,可这事急不得,必须给对方一些筹备时间,梁安德揣思片刻道“今夜二更前”

    那人在道“在哪里交人?”

    梁安德深深吁口气道“这里就不错,你说呢?”

    那人没有任何意见“十颗金珠,二更见”

    张中平将马车备好在太尉府正门等着秦重出来,没等到秦重见到陆开缓缓跨门行出,二人相视一眼张中平也不知道陆开和秦重有过什么交流,当下含笑随口一问“去哪?”

    在秦重面前陆开对张中平态度是十足信任,现在见着人陆开第一个表现是打量张中平一眼,这一眼代表的是心里有些疑虑,毕竟人心隔肚皮,起了这个念头,陆开迅速将疑虑打消同时也告诉自己不能萌生任何不应该有的想法。

    来到张中平近处马车附近没有人,陆开压低声音提醒张中平有所暗示道“从现在开始大哥不要随意出府,不管做什么事最好是能让人看见”

    “让人看见?什么意思?”陆开突然冒出这句话,实在是让张中平不得其解。

    有些话陆开不想挑明,如挑明说秦重怀疑他是内应,张中平肯定是会有抵触情绪“记住这句话就对了,行了,还有事不和你多说”

    陆开往前走得两步,张中平忽而想到什么,疾步上前拦在陆开面前板着脸询问“别急着走,把话说明白,我做什么没让人看见的事?”

    陆开知道张中平定是联想到什么,有些话不能明说,陆开道“张大哥不用多想,我没什么意思,就是提醒一句”

第372章 分内之事

    “提醒?”好端端的为什么要对自己有所提醒?张中平十分不喜欢这样感觉,显得含气道“为什么要提醒?把话说清楚”

    陆开突然一笑试图装作轻松蒙混过去“真没什么意思,就是随口那么一说”

    “随口一说?”张中平睨着陆开道“跟在你身边时间也不短,心里有没有事我能看得出来,太尉把我们遣走就留你一人下来,太尉私下和你说什么了?”

    陆开拍拍张中平肩膀笑道“没说什么,我现在要入宫有事以后在说”

    张中平依旧拦在陆开面前,没有让路意思“太尉马上就要出来也是要入宫,为什么不一起走?”

    秦重这时从门内而出道“他不见太子不必一同入宫,我们走吧”

    秦重说着话自行上得马车,张中平不赶车,车是不会自己走看得一眼陆开不在多问,上车将车赶了。

    见得马车离去,陆开对着越来越远的马车遥视沉思目送。

    陶思民邀请葛舒兰入凉亭就坐,亭外草地上有七名世子放着风筝,相互之间攀比谁放的风筝最高,惹得一旁观看的富家小姐鼓掌叫好。

    丝月和东竹坐不住早是上前凑热闹,葛舒兰和陶思民入座亭子,丫鬟捧着香茗上来就退下,葛舒兰坐在厅内遥看风筝,陶思民瞟一眼葛舒兰笑道“想放风筝的话我让人拿风筝过来”

    葛舒兰收回视线回视陶思民“不用麻烦,坐着看就行”从声音上听的确是没放风筝兴趣,葛舒兰一言不发凝视茶杯。

    这一看就是有心事,陶思民低声轻问“当太子妃的人不是应该高兴?为什么如此这般愁眉苦脸?”

    葛舒兰眼中一片黯然,但在陶思民面前不愿显露心事,强笑道“没有不高兴”

    “你是不高兴”陶思民视线看向草地上放风筝的余人“他们也是不高兴,只是尝试在做一些让自己开心的事情”

    葛舒兰诧异凝视一眼陶思民“没想到陶公子会有如此独特见解”

    陶思民笑道“这算什么见解,都是在强颜欢笑罢了”

    二人在亭内看着草地上其他人,草地上其他人也是看着亭内二人,有一放风筝世子边放风筝边道“那不是葛小姐吗?”

    有另外世子经得提醒看向亭内一怔“的确是葛小姐,可是葛小姐怎么来了?”

    先前说话那世子笑道“你懂什么即将就是太子妃,陶公子肯定是要提前拉拢”

    “啊,原来是这样,怪

    不得陶公子会把人请来”

    陶思民在亭里向东竹招招手,东竹拉着丝月回到亭中,东竹道“陶公子是有吩咐?”

    陶思民笑道“东竹姑娘琴艺也是一绝,多少人为听你一曲一掷千金,既然人来了,这琴可不能不弹”

    东竹巧笑道“陶公子既有雅兴,东竹听从吩咐就是”

    陶思民哈哈大笑,让下人送琴过来。

    东竹开始抚琴,琴声妙曼放风筝的人渐渐往亭子凑过来落坐听琴,而陶思民眼睛却是悄悄打量一眼天色,似在等候什么。

    没人知道陶思民在等候什么,等什么这种事情只有自己清楚,陆开也清楚自己在等候什么,他等的人是岱迁,陆开人在东宫东门,东门附近有间行馆,岱迁在里边和守卫吩咐布防事宜,陆开在门外没有进去掺和,岱迁吩咐完毕将人散了才把陆开招入门内。

    入屋陆开顺手关上门,岱迁立于桌前直观布防图道“太尉都和你说了吧?”

    陆开和岱迁相对而立“说了一些,就说大司徒有大动作,另外让我选些信得过的人保护太子在婚宴周全”

    岱迁抬眼看得陆开“怎么让你负责这事?这些事我比你熟,人也认识比你深,这事不如让我来负责,你呀,最好尽快查清楚大司徒会用什么方法动手”

    岱迁主动请缨这事也不奇怪,毕竟他一直跟在沈建承身侧,同时要刺杀沈建承,岱迁是最有机会,因为沈建承防备谁都不会防备岱迁。

    陆开故意问一句“如你是大司徒会从什么地方找人过来行刺太子?”

    岱迁敲敲布防图二下,负手走到陆开茶几前立身凝视门外道“潘齐那日都失手,实在想不出来大司徒还能找谁,不管是找江湖杀手还是自己死士,总是婚礼当天入宫的人全部都要一一排查”

    陆开道“宾客名单都看过了?里面有没有什么值得怀疑的人?”

    岱迁摇摇头道“各大士族的人我都熟悉,士族里的人没有值得怀疑对象,我怕是他朝前来祝贺的”

    陆开没有当即回答,过得片刻问“你怀疑有人会混在祝贺使者队伍里混入宫?”

    岱迁点头起码有七成信心道“如不是这样,实在是想不出来,刺客还能怎么混进来”

    这个的确也是可行办法之一,陆开道“如要这么设想,那么就等于说大司徒和他朝之人里应外合”

    岱迁冷笑道“这样的事情大司徒做得出来”

    陆开稍微设

    想当日情景,人山人海那是说不上,没人会让那么多人入宫庆贺,外朝宾客少说也有百八十个,还不包括各大士族人士,要在这么多人中间找出刺客谈何容易。

    虽说推测是说让亲近之人动手,可谁知道大司徒打的是什么主意,陆开显得忧心道“外朝宾客也是有不少,逐一排查会花费很多时间,同时也不能保证没有疏漏”

    不用陆开说,岱迁也是心知肚明,因为想要做到没有疏漏那是很难,只能尽力确保没有,陆开看上去好像也是没有什么好主意,有没有岱迁还是要问一句“你有别的办法?”

    排查哪里会有什么捷径,只能仔仔细细一个一个查看,陆开苦笑迎向岱迁询问视线“没有,如果有刺客线索就好办”

    这就是一句废话,大司徒绝不会在这样的事情中露出什么端倪,商量只是纸上谈兵,还是着手准备为先也需要时间部署,岱迁还有事要忙出声问“你过来是找我有事?”

    陆开要做一件事只是心中有些犹豫,但是没有时间在犹豫下去,做这件事之前有些话要和岱迁说,陆开道“你知道大司徒对我们这些人没有好感,如果太子出什么事,我们全都要死”

    如果大司徒行刺成功肯定会把他们一伙人全盘扫清,这种事岱迁当然清楚,还是不明陆开是什么意思“你想说什么?”

    陆开有意无意端视岱迁一眼,心中有所决定应声“我意思是,目前要做好分内之事,一切都是为太子”

    这话没有任何毛病,岱迁没有听出陆开话中有何含意点头道“那我们分头行事就是”

    陆开点头称是一手缓缓扶着茶几起身,岱迁缓步直走向门,目视前方边走边道“我还有事,就不送。。”

    你字没出口,“啪”的一声,只觉后颈一痛岱迁眼睛一黑,人扑通倒在地上,有人这时将门推开,人是温禄山,温禄山推门时听见屋内响声,视线看见岱迁倒地时当场吃惊,目光顿时挑向凝立岱齐身后陆开道“他。你。这是。。?”

    岱迁倒地自然是因为陆开反拍脖颈致人昏倒。

    温禄山如此恰到好处出现,这运气差的也是没谁了,让温禄山撞破陆开面色也没有显得惊慌,目光淡淡看人提醒“把门关上”

    温禄山惊疑不定含着戒意凝视陆开一眼才将门关上“你在搞什么鬼?”

    陆开不急做解释示意温禄山过来“来,搭把手,扶他躺好”

    温禄山上前搭把手将人扶到他坐榻躺下,陆开这时抬起视线看向温禄山,张口问“帮我?”

第373章 翻译

    温禄山大为疑虑盯着陆开,不过如此情况温禄山就算要帮也要问清楚对方目的“帮你?帮你什么?”

    陆开眼中携带深思看一眼昏睡岱迁道“他有些不对劲,有件事我想查清楚”

    温禄山知道陆开如果没有特别理由是不会这么做,现下只能顺话而问“查什么事?”

    陆开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将人打昏,在说出自己目的之前,有些话要问问温禄山,一来是证实自己猜测,二来也是让温禄山了解来龙去脉,陆开问“在北安时岱迁是不是出过城?”

    这当口提起如同久远的北安事情,温禄山实在是猜测不出来陆开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不过陆开既然询问,温禄山只能如实作答“自从他入城之后,据我所知,唯一出来一次就和太子一同出城”

    陆开眼神就像烫红烙铁盯着温禄山在问“你能肯定?”

    温禄山十分笃定道“当然肯定,从你们进城就一直派人在城外盯着”

    陆开相信温禄山,只要岱迁私下出城肯定会知道,陆开试图向温禄山问一个人,想听听看对方知不知道,张口询问“认识一个叫凌玉的姑娘?”

    “凌玉?”陆开好端端的提起一个姑娘做什么?温禄山在脑海中不住翻找记忆,记忆中未曾相识或是听过一个叫凌玉姑娘。

    温禄山眉头皱如一条麻绳问“这姑娘是谁?和你在做的事有什么关系?”

    陆开揣摩温禄山神色的确是不知道,温禄山不知道只能由陆开解答“凌玉是岱迁心上人”

    “他。。”温禄山一怔止声,听闻岱迁有心上人,万分语塞,怔得片刻才反问“心上人?那又怎么样?”

    陆开把话挑明“岱迁和我等候南魏节使那日早上”

    “早上?”温禄山觉得是不是陆开有些健忘,补充道“你不是半夜让方温候带入城?”

    陆开是怎么让方温候带入城,这样的事情怎么可能会忘记,陆开道“我是说那日早上的事”

    温禄山知道是自己听岔,是以简短回应“你说”

    陆开继续道“在那日早上凌玉姑娘嫁给张大老爷,人是在宜安县,凌玉姑娘成亲过得几日,张大老爷就让人杀了,凌玉姑娘也不知所踪”

    温禄山带着疑虑注视陆开眼睛“所以呢?”

    陆开语气决然道“我认为是岱迁杀的人”

    温禄山不可思议道“不可能!岱迁进城帮你之前,我们一直在一起”

    陆开发觉自己没说清楚,当下改口“是我口误,我意思是岱迁派人杀张大老爷将凌玉掳走”

    温禄山呼吸显得有些急促道“这话别乱说,有什么证据?”

    陆开抬眼注视不醒岱迁道“我将他打昏就是为寻找证据,我认为他和凌玉一定会通信,你也知道他从北安到荆越从未单独离开过”

    温禄山还是不明白陆开意图“你不像是要为张大老爷出头”

    陆开当然不是为这个原因,陆开道“杀人害命这事自有官府在管,我和张大老爷也不认识,犯不着为他出头,我只是想知道谁为他出手做的这事”

    温禄山视线停留在陆开深思神情上问“查清谁出手又怎么样?”

    陆开迫切想知道答案“查清楚就能证明岱迁是不是清白”

    这话温禄山就听不明白“清白?”

    陆开诚恳看一眼温禄山,语气携带请求道“你来了也好,去岱迁屋里看看有没有信件”

    温禄山显得有些为难“你让我翻他的屋子?”

    “去吧,最多一盏茶时间他就会醒来”

    温禄山还未完全明白陆开用意,相信陆开最终会解释清楚“等着”

    陆开如迎风标杆立身岱迁面前,岱迁依旧在榻上闭眼睡着,浅白的窗纸渐渐变得有些金黄,那是得到夕阳余晖投射所致。

    陆开无声无息盯着岱迁,没大一会紧闭屋门外传来脚步声,脚步声并不显得慌急而是音韵一致异常沉稳有力,听得脚步声陆开知道是温禄山回来。

    的确是温禄山过来,咯吱一声门开,温禄山还没进屋长长影子先是拉长进来,影子蠕动温禄山入屋将门关上“我找到信件了”

    陆开回过身眼珠炯炯生光凝视温禄山“信中写着什么?有没有凌玉姑娘住处?”

    七封信件温禄山搁在桌上“不知道,看不懂”

    “看不懂?”陆开眼中满是疑虑将信拆开,摊信一看纸上字形如同鬼画符,这倒不是指书写者字写难看,而是一种陆开并不熟悉的字体。

    陆开眼中映着一个字形,这个字形好像两把相交的斧头,右边这把斧头下方有个长长横沟,就像有人生气挑眉的样子“这是。。?”

    温禄山虽然是没看懂,但知道这事一种什么文字“这个是羌族文字”

    “羌族?”陆开大惑不解道“岱迁是羌族人?”

    温禄山瞄一眼还在入睡岱迁道“他不是羌族人,可能那凌玉姑娘是”

    陆开点点头这个可能性很大,岱迁也许是为方便和凌玉交流才学羌文。

    看不懂就不会知道信的内容,陆开道“朝内有人能看懂?”

    温禄山点点头道“有几位大人能看懂”

    陆开没有莽撞让温禄山赶紧去翻译,而是询问一句“那几位大人能信得过?”

    温禄山犹豫片刻在询问“这不是男女之间互诉衷肠信件?难道还有什么机密?”

    陆开沉吟片刻方道“不好说,这样,你打乱顺序在让人翻译”

    温禄山点头这样的确会很安全,可人还没走张口在问“突然让人翻译羌文,如要问起怎么解释?”

    陆开睨着温禄山一眼突然失笑道“都护连这样的借口都找不出来?”

    这样的借口温禄山是可以随便乱找,温禄山直视陆开道“这样的借口我是可以找,但我更想听的是你对岱迁这事怎么解释?”

    陆开默然片刻,温禄山盯着沉默的陆开显得疑窦重重,温禄山实在不明白这事陆开为什么要对他保密,有些事陆开现在还不能说,只能寻求温禄山谅解,陆开道“这么做有我的理由,能不能信我一次?”

    陆开不说温禄山总不能去撬他嘴巴,啄着陆开两眼温禄山道“你最好是知道自己在干什么”拿起信件反身出屋。

    温禄山来到东园侧门,见张中平伸着脖子左盼右顾,张中平视线落在温禄山身上,一见到人赶紧上前道“哎呀,都护原来你在这里,我都转好几圈了”

    听张中平意思似乎是急着找他,温禄山问“你找我?”

    张中平指着沈建承所在方向道“不是我找你,是太子和太尉找你,可能是让你去禀告打探消息”

    温禄山点头了解,可是要禀告肯定是花一些时间,翻译羌文看陆开神色是很着急,张中平不是外人,上次温禄山也是冤枉他,为拉近彼此关系同时也为表示信任。

    温禄山将七封信件递向张中平道“这些信你将内容打乱,分给送给镇军大人,令书监大人和太傅”

    一听张中平大为忐忑道“打乱?这很要紧吗?”

    温禄山道“照办就是,翻译完后送给陆护卫,他在东门议事厅”

    张中平并没有推辞,将信件接在手上想弄清楚陆开在做什么,在太尉府大门外那时候陆开说的话也是太过奇怪。

    张中平道“好,我这就去”

    温禄山说的这三人都不在宫里,张中平先是陪同温禄山来到太子所在之处,因为马车停在这边,温禄山入内面见秦重沈建承,张中平策马出宫,这些日子张中平和秦重没少进进出出,看守宫门守卫也是认识张中平。

第374章 被察觉

    策马来到宫门处,张中平还没开口招呼,守卫早是热络笑脸相迎“张护卫这就出宫了”

    张中平也是显得热情迎笑“嗯,出宫办些事,等会还要回来”

    守卫也不拦人示意张中平过去,马车刚出宫见得梁裕平策马过来,两人迎面相见同时将马止住,梁裕平目露恭敬看一眼车厢询问张中平“太尉这就回府?”

    张中平道“太尉不在车里,还和太子在一起,都护让我出来办些事”

    梁裕平也不好奇温禄山吩咐张中平出来办什么事“那你办事去吧”刚要策马前行,张中平跳下马车靠近梁裕平,梁裕平将马拉住“你拦我路做什么?”

    张中平笑嘻嘻来到马侧笑问“先前听太尉说让你把城外的人调回来,调多少人回来?”

    梁裕平顿时起戒意逼视张中平“你问这个做什么?”

    张中平耸耸肩笑道“没什么,只是好奇问问”

    梁裕平目光沉沉盯着张中平道“瞎打听什么,做好你分内事就行”

    张中平苦笑让开路道,梁裕平坐与马上居高临下俯视下边含笑张中平两眼,也不多话“驾”一声,策马入宫。

    见得梁裕平远去,张中平收起苦笑板着脸,眼中流露诡异光芒。

    光芒越来越低,这指的是日落,百花岛上一片金黄,岛上有些世子小姐提前走了,但还有三五人留下,东竹抚琴过后余人兴致之上以琴赋诗。

    有位世子诗兴大发吟道“弦声昵昵,庭夜看泉,松风兮兮,我思余悲”

    “好”众人鼓掌附和。

    陶思民轻笑道“听,看,感,思,互有对折这我可真对不上”

    经过半日相处葛舒兰心境也是放松笑道“廖公子好才思”

    廖公子谦笑道“葛小姐缪赞”

    葛舒兰看看天色,兴致虽然不错,看天色那是不能在耽搁下去“天色不早,在不回去家父定要着急,今日多谢陶公子款待”

    如现在放葛舒兰现在回去可就要坏沈章好事,陶思民心中是急,情绪不显与色笑道“这不妨事,我让下人去葛府通报一声就是,你看大家都在兴上,葛小姐现在要走不是扫了大家伙兴致”

    在留下去这天岂不是要黑了,葛舒兰依旧请辞道“陶公子不妨下次在聚就是,天黑可就没船了”

    话落,陶思民哈哈大笑“葛小姐如是担心这个,那么尽管留下就是,还记得来前那艘画舫?那是我家的船,想什么时候走

    就什么时候让船过来,这样吧,葛小姐难得来一趟,不吃过晚饭可不许走”

    陶思民语气显得十分热情,在坐也有不少人,东竹笑看陶思民道“陶公子,葛小姐要留下我们也要留下,听说岛上有位名厨是不是?”

    东竹说起这事陶思民顿时浑身来劲道“行呀,东竹姑娘连这事也知道了”

    丝月跟着赔笑起来“不光东竹听说过,我也听说了,听说这名厨菜式皆是家常菜,可是这些家常菜经他手这么一出,味道鲜美无比,有不少去水榭世子纷纷赞不绝口”

    丝月拉着葛舒兰手道“葛小姐,我和东竹难得受到陶公子邀请,你可要陪我们留下尝尝”

    葛舒兰平日去水榭东竹丝月对她也是不错,虽然不算是朋友,也算是熟人,听丝月出声相求葛舒兰心肠也是硬不起来道“好,吃完在走就是”

    陶思民大喜道“好极了,我这就吩咐厨子备菜”

    到了饭点厨子自然是要准备备菜,可这世上并非每个人都是厨子不是,有些人到点不会备菜,而是准备抓人。

    在破庙躲在佛像后和梁安德对话那人名叫关九,关九抓人本事比起大厨做佳肴高明不少。

    夜空有亮闪闪星星陪着明月,明月也不光有星星陪伴,一团乌云悄悄往明月靠过来,使得原本澄净天空忽而变得朦朦胧胧。

    夜很寂静,天也显得安静,府内也是无声寂然,关九眼睛如夜猫子一般亮着光,如有人看见这双眼睛定会吓晕过去。

    一道淡若无事夜风掠过,关九早是伏在屋瓦之上,如出行夜猫探头探脑张望四处,屋下偶尔有丫鬟下人轻声说话路过,偶尔也能听见蝈蝈叫声。

    在不远处关九还能看见佩剑护卫过院巡逻,这些护卫全是秦重派人过来保护葛府,关九目光十分平静远看护卫,并不将这些护卫放在心上。

    关九做这行当已经很久鲜有出现差错,唯有出现差错一次就是和别人合作,自此过后关九就从未和别人合作,当然这次是例外。

    派什么人过来劫持葛玉泉,梁安德已经考虑许久最终选定关九这个人,梁安德这次十分谨慎,不想在把任何差事办砸,抱着这样心思做事,想要入梁安德谨慎眼睛中的人十分难得,关九有这个荣幸。

    关九做事并不着急是以凭着谨慎名扬黑道,葛府并非皇宫内院比起以前接的活,危险系数简直称不上危险,不危险关九也不冒失,最佳时刻还没到来关九在等。

    悄无声息抓人最关键一步,就是要准确无误找到目标否则

    一切免谈,关九是第一次来葛府要找到葛玉泉屋舍并不容易,好在不用为此烦恼,因为葛玉泉将数名下人叫来,就在这间屋子院中。

    下人手中提着灯笼,关九就在屋上没有引起任何人察觉,只听葛玉泉道“小姐去哪里了?怎么到现在还没回来,今天是谁看的门?”

    有一家丁道“老爷,今日是我看的门,早些时候是水榭的,东竹丝月姑娘找小姐出去”

    “水榭的姑娘?”葛玉泉知道葛舒兰常去水榭看望燕仪,葛玉泉当然不想葛舒兰去水榭这样的地方,可劝不住也没办法。

    葛玉泉吩咐下人道“那么你现在就去水榭让小姐回来”

    “老爷我这就去”下人匆匆走了。

    问清楚葛舒兰下落其余人葛玉泉挥手将人散了,但是还有两名下人跟在身边,葛玉泉往院外走去,也不知道要去哪里,如果葛玉泉要出府那是最好了。

    但葛玉泉没有,夜幕深深没有要事怎么会出去,关九小心翼翼在屋上跟人,葛玉泉目的地是葛府后院,因苗湘媛就在后园亭中独坐。

    葛玉泉也是入亭就坐,苗湘媛询问“舒兰回来没有?”

    葛玉泉说明去向道“说是去水榭,我让人去找她了”

    关九小心翼翼躲入假山后,不知为什么关九心中突然产生一丝莫名不安。

    “这是怎么回事?”关九眉心一跳冷汗顿出预感到情况有些不对,顿时屏住呼吸观望四周。

    亭中葛玉泉苗湘媛在说着话,亭外有两名家丁陪侍,除亭子那里四人之外,压根儿就见不到其他任何人。

    关九缓松口气为草木皆兵的感受觉得好笑,才刚刚移开视线瞅看四周,这才刚回眼看向亭子方向,发现那两名家丁其中有一个已经不见。

    关九登时一凛心道“那家丁去哪里了?”那家丁如同鬼魅就在眨眼间消失,这种情况显得诡异之极。

    警觉,关九突然间将警觉性提升到极点,因为这一刻终于明白,那个人肯定不是普通家丁,因为一个普普通通的家丁是不可能眨眼间就能消失不见。

    一个人不会无缘无故消失不见,可人毕竟是消失,如此一来只有一个理由。

    “他发现我了!”这是关九第一个反应,震惊之下瞬间明白对方的去向。

    那个家丁去向肯定无他,肯定是在悄悄接近自己,试图对自己一击必杀。

    关九心中一震从来没有想过,一个小小葛府会有如此高手。

第375章 抓走

    关九面对的这个高手叫南云,南云是温禄山手下一名勇将,护卫葛府安全不是做做样子,能让秦重同意过来照看葛府安全的人肯定不是庸手。

    关九顿时如临大敌,同时也告诉自己不能失败,否则他就要吃不了兜着走。

    南元发现关九行踪却没有高呼引人过来,如此来看对自己能力那是非常有信心,同时也是相当沉得住气。

    关九知道对方就在附近,只要对方找到机会就会立刻出手,关九眼角向亭子扫得一眼,葛玉泉苗湘媛还是在亭内说话,完全想不到有个关九潜伏在这里。

    关九完全察觉不到南云身在何处,但他知道手脚已经被南云拽住。

    不能在这样下去,就算手脚真被拽住那也要想办法突破镣铐,关九缓缓拔出尖刀,身体搜一声往亭子飞驰过去,可是这时一把明晃晃的长剑寒意彻骨,正往自己后背刺来。

    锋芒在背关九一颗心顿时提到嗓子眼,从来没有想过会在葛府碰上如此可怕之事,南云的剑就像是凭空冒出来,来得如此突然,情势虽然是对关九不利,但还不至于将他吓得魂飞魄散。

    面对偷袭最好的办法就是逃走,只有逃走才能保命,关九不能走,一走名声就完了,事发仓促,关九只能凭着直觉面对,直觉告诉他要反其道而行,所以关九不逃反而将尖刀往后抛出,尖刀精确无比撞击南云剑尖,剑尖一偏关九立马将局势扳了回来。

    在亭外家丁见有刺客,回身靠向亭子保护亭内葛玉泉苗湘媛。

    葛玉泉夫妇哪里想到会有刺客,一见不住吓得大跳,苗湘媛尖着嗓子呼叫“来人呀,有刺客!”

    苗湘媛扯着嗓子高呼,关九知道他时间不多,务必要在援手来之前将人掳走,心中虽急关九在行动上并不着急,因为心急不要紧如动作上显得急切那么就会让南云抓住破绽,破绽一出关九就离死不远了。

    要抓人关九就要想办法靠近亭子,但是南云不会让他靠近。

    关九尖刀离手立马从腰侧拔出软剑,软剑软软乎乎就像一条银蛇,南云眉峰一沉挥剑跃进只要他动作够快,仍然有机会擒下关九。

    南云挥剑直进,关九全神戒备同时软剑蠕动往剑面击去,软剑又软又轻南云长剑打在软剑如同击中空气,什么感觉也没有,南云没有感觉关九有,其实很少人有应付软剑经验,这就是关九老奸巨滑之处。

    软剑可软可硬,关九内力注剑,南云忽然感到有道惊人剑气迫来,笼罩所有进攻

    路线。

    软绵绵的软剑忽而变硬,变化突然同时携带悍猛,南云顿时心生寒意同时将戒备提升寻求反击。

    二剑相击两人同时身不由主各退一步,一退双方在进,关九软剑一会重如山岳,一会又是轻盈灵动,就像滑溜溜泥鳅,实在难以擒获。

    南云在进攻中大喝一声“大胆贼人,报上名来!”

    关九冷冷一笑剑势丝毫不停,剑风呼呼如疾风刺出“在下并非登门拜访,名讳阁下就不必打听了”

    关九是夜行衣打扮,看不到脸却能看见眼睛,但这双眼睛和声音南云非常陌生,刀锋一闪斜劈关九右肩。

    关九闪过剑势提速,一个人将剑速提起另外一个也是要提速,两人出剑速度急速快捷,让一旁葛玉泉看得眼花缭乱。眨眼间相互攻守数十招。

    关九知道不能在拖延下去,对方援手一来结果只能反遭围杀,这个念头一起在心态上已落下风。

    南云出剑半攻半守,关九知道对方意图是在拖延。时间就是关九生机只能全力反攻,反攻一占先机,剑势大是咄咄逼人,攻势如潮一浪紧接一浪。

    对方全力猛攻南云步法快速灵活,动如脱兔连换十来方位闪避十分有效,关九软剑就似跗骨之蛆紧追不舍,始终不让南云逃出剑势范围。

    软剑剑路诡异交错穿插,不仅如此快中有慢软中带硬十分难缠,而且角度更是刁钻之极。

    南云避闪之间不住观察对方走位,开始在防守中逐渐反攻,一点一点强加压力在对方软剑,以南云交斗经验来说,若是对方不是软剑,任对方剑势多么刁钻,是很难逃过他的眼力。

    无奈南云是第一次和软剑过招,没有任何经验帮助这才守中待攻,开始南云是根本摸不清对方软剑来路,二人相斗一会南云渐渐摸出一些心得从而加以利用。

    南云试图用言语扰乱对方攻势道“阁下如此情急猛攻,在过一会只怕你连逃走气力都没有”

    这话关九根本就找不到话头反驳,南云说得不错久攻之下定是率先疲乏,可剑势不停尚有余力应答“谁先没有气力,这还说不准呢”

    关九这话也是没错,急攻的人会多失一份力气,可防守之人也是要多花一份专注目力抵抗,胜负可以说是对半分,关九软剑就像水中灵动鱼儿,一会左来一会又进,稍不注意就会让这“鱼”狠狠咬上一口。

    南云不敢大意嘴上匡笑对方,下手却毫不留情。

    关九剑走偏锋一个旋身避过南云一记横刺,脚下不住往亭子退去,南云见人疾退明白对方用意,南云瞅准关九一个破绽暴喝,劲力在剑中绽放爆发。

    南云改守为攻占尽先机出手毫不留情,剑锋所向如飞溢瀑布冲泻而下,给与关九无匹压力。

    南云在进攻中张口“我感觉到你气力不挤,束手就擒还能留下一命”

    关九嘴上冷笑,软剑由上而下刺出,仿若追魂一箭“我们半斤八两,就别说大话”

    南云也是冷笑相对,关九眼珠往后园墙上看去一眼,这一眼已让南云注意,看上气关九是有心要逃,关九软剑沉力一打将南云震退两步,人突然往后墙移动,南云喝道“你走不。。”

    南云话没说完,关九手上早是扣住一枚弹丸,弹丸抛暴在南云脚下引起烟雾,烟雾顿时就将南云视线遮住,烟雾骤起之时关九在扣弹丸往亭子方向抛去一颗。

    亭子附近顿时扬起烟雾,在亭子附近那名家丁忽觉一道劲风往自己过去,心中陡然一惊,已以自己将会一命呜呼,但没有他还有呼吸,烟雾来快去快,等到烟雾一散,亭内只剩苗湘媛一人孤零零立身在内。

    葛玉泉转眼间和关九不知道所踪,苗湘媛顿时色变“老爷!”

    附近护卫这才赶来后园,将后园团团围住,见得葛玉泉让人擒走南云面色唰得惨变“跟我来,那人跑不远!”

    南云领着七人越墙而出追人,家丁上前打量苗湘媛“夫人没事吧”

    苗湘媛哪里还有心思顾及自己有没有伤着,立马道“快,入宫禀报太子,说老爷让人抓了”

    那家丁应道“是,夫人”

    南云领人越墙而追,人刚过墙街道上空无一人,见得有道人影从前方缓缓出现,南云定睛一看原来是先前去水榭家丁。

    一看见人南云当下立马追问“葛小姐呢?”

    家丁摆出一幅不解神情道“小姐不在水榭”

    “不在?”南云思虑一起“不好!葛小姐大半也是出事!”

    烛火摇曳照着沈建承那张脸忽明忽暗,风是从后窗进来,沈建承在茶桌静坐面前还有秦重,沈建承道“太尉,入了夜,回府歇着吧”

    秦重不回去有自己打算,秦重道“在太子婚事结束前,老臣不回府”

    沈建承知道秦重是在担心他安危,当下缓缓笑道“有这么多人看着,本王能有什么事”

第376章 有点东西

    秦重这时皱起眉头道“说起来,他们去哪里了?”

    沈建承知道秦重说的是谁,这话一提沈建承也是不解道“是呀,怎么不见岱迁陆开他们”

    秦重扬起声道“裕平”

    梁裕平就在门外守护,听范弘唤他从外而入,范弘凝视梁裕询问“他们人呢?”

    梁裕平也不知道陆开余人去向,不知道的事当然不会乱说“这个不清楚,让人去找找?”

    秦重想了想“派人去找找,张护卫还是外面吧,让他回去歇着,明日在过来”

    关于张中平去向梁裕平是知道的,梁裕平道“太尉,张护卫不在外面,早些时候说是都护有事吩咐出宫去了”

    沈建承惹然道“到现在还没回来?”

    “是,外面没有看见人”梁裕平施礼道“没有吩咐的话,我让人找找他们”

    秦重道“等等,他们可能有事要办,你下去吧,别找了”

    “是”梁裕平施礼退下。

    秦重看一眼沈建承“太子殿下歇着吧”

    秦重这么大年纪都未曾入睡,沈建承怎么敢先行歇下“太尉先歇着吧,虽说大婚在即,有些章折还未看完”

    沈建承如此勤快关于这点秦重感到欣慰,还是出声叮嘱道“章折哪里看得完,明日在看也无妨”

    沈建承笑而不语落在案台起手取得章折在看。

    “王后到!”

    沈建承登时将视线抽离章折起身诧异道“这么晚了,母后怎么来了”

    梁裕平将门推开并不入内,王后挽着贴身宫女手臂缓步入内,秦重上前恭迎“见过王后”

    王后极为谦和注视秦重“太尉也在呐”

    沈建承上前从宫女手上接过王后手臂扶人入座“母后怎么来了”

    王后眼中微有责意道“太子不懂事,太尉难道也不懂事吗,有人要行刺太子这样的事情为什么要瞒着哀家?”

    沈建承笑了笑道“母后别怪太尉,是儿臣不让太尉说的,生怕母后担心”

    王后含气道“你们做什么事都瞒着哀家,哀家能不担心?”

    秦重恭谨道“是老臣思虑不周,让王后担心”

    宫女上了茶,沈建承接在手上放在王后手边“母后喝茶”

    王后起杯吹着茶水啜了一口,茶水清冽入口刚要张口,只见梁裕平匆匆进来“太子殿下,大司徒托人送来一封信”

    沈建承面色一沉“大司徒送信过来?”手一伸,梁裕平将信奉上,沈建承接信回到案台摊信来看,也

    不知道信上写着什么,只见沈建承面色越看越臭。

    见得沈建承面色不善,秦重问道“大司徒说了什么?”

    沈建承紧紧咬着牙根,起手将灯罩取下借着烛火将信烧了,信纸一着将沈建承的脸映得仿若恼羞成怒般通红。

    王后轻声询问“太子,怎么了?”

    沈建承强挤笑容道“没事”

    “没事太子怎么这个表情?”王后担心在问。

    沈建承并未作答,绷着一张脸沉默不言。

    沉默不言也不是沈建承独有表情,陆开现下和沈建承是有些相同神情,温禄山盯着不发一言陆开问“我知道你这么做有特别理由,可为什么不能告诉我原因?难道我也不能让你放心?”

    陆开诚然凝视温禄山道“都护对我有救命之恩,怎么会连你也信不过,只是此事未明现在只是怀疑,不想让你参与进来”

    没人喜欢心中怀着疑问,温禄山同样不喜欢“他可是岱迁呀,跟你在北安出生入死,我实在不知道你在怀疑他什么”

    陆开深深吁口气道“张大哥还没回来吗?”

    温禄山道“我跟他说你在这里,人还没到,这就说明还没回宫”

    陆开沉眉道“岱迁信里到底是有着什么内容,居然要翻译这么久”

    温禄山摇摇头道“如果信里什么都没有,你要怎么和岱迁交代?”

    陆开凝视天空渐渐聚拢乌云道“我也不想这么做,我只是排除可能”

    这话陆开说了等于没说,因为温禄山还是什么都听不明白,现在二人是在行馆外头,温禄山回头看一眼行馆门口道“我去宫门等着张中平,顺便去看看太子有什么吩咐”

    沈建承有没有什么吩咐温禄山不知道,但陶思民是吩咐画舫过来,画舫沿水而行,画舫上有陶思民,葛舒兰,东竹丝月四人,另外那些世子喝醉了酒在岛上歇着。

    画舫烛火通明,一入夜后早已看不见河岸,四人就在舫舱就坐,窗户是开着的,葛舒兰看向窗户外口一片黑兮兮的什么也都看不见。

    葛舒兰估计上画舫至少有半个时辰,按照路程来说早是该到渡头才是,可这画舫依旧未曾靠岸,葛舒兰心中觉得不对询问“陶公子,为什么这么长时间还没有到渡头?”

    东竹掩唇打个哈欠道“是呀,陶公子,来时都没这么长的时间,回去怎么这么久,你看夜都这么深了,困死我了”

    陶思民只能找借口敷衍,尽管这个借口连他自己也无法说服,陶海如笑道“吃饭时候不就和你们说过,让你们在岛上住一夜,夜间不好行船可能是走岔了,放心吧,到得渡头自会停船”

    这话不光说服不了葛舒兰,连丝月也是说服不了,丝月道“陶公子你是说笑吧,这画舫常年在这里来来去去,这里又不是什么大江大河怎么会走岔”

    陶思民装作困惑样子扬声道“来人”

    一船夫过来躬身道“公子”

    陶思民显得含气道“你怎么赶船的,这么久还没靠岸?”

    船夫不住道歉道“公子莫急,夜里也不好赶快船是以多拖了一些时间”

    葛舒兰大是不信道“在慢也该是到了呀”突然起身走出船舱来道甲板,葛舒兰出去余人自是纷纷跟得出来,就算是来到甲板四处黝黑也是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处。

    看着四处黑黑的,东竹不禁害怕起来“陶公子,不对呀,百花岛离岸不过数里之地,在慢也应该看见岸上灯光才是”

    陶思民见瞒不下去脸上似笑非笑。

    陆开背对行馆后门,温禄山张中平从后门过来,夜深,脚步声清晰可听,温禄山张中平在陆开身后止步,温禄山凝视陆开高耸肩头“信里果然有些东西”

    陆开回身神色却很淡然“有什么东西?”

    温禄山看一眼张中平“你说吧”

    张中平从怀中掏出信件说明“这些信里前几封都是凌玉姑娘指责岱迁,说他不该让人杀张老爷,她给过机会让岱迁娶她,当时岱迁有事要办人就走了”

    陆开看一眼温禄山,两人都明白岱迁当时要做的事,就是陪同陆开伏击南魏节使。

    有些事知道就不必深问,陆开道“还有呢?”

    张中平在说明“后几封写的是如何思念岱迁,不过当中提到一个人”

    陆开这时竖起耳朵问“谁?”

    张中平道“大司马”

    “大司马!”这三字让陆开振聋发聩。

    温禄山压根就没想过岱迁会和大司马有什么关系,有些事不查不要紧,一查才发现如此要命,温禄山眉头紧锁,这紧锁眉头仿若能把利刃斩断“你说岱迁不清白是早就怀疑他和大司马有牵扯?”

    陆开道“我没有特别怀疑对象,只是知道凌玉让人救走的事”

    张中平咽口唾沫显得紧张道“大司马和大司徒是一伙的,你是怀疑岱迁。。。?”

    陆开什么判断也没做下,直视张中平道“人早就醒了,想知道答案进去问”

    三人起脚入行馆,岱迁果然早就醒了,人就坐在塌上那双眼睛如同弯钩勾着入内三人。

    见得岱迁如此面色,温禄山苦笑道“好肚量,如我让人私下暗查,就很难安安稳稳坐着”

第377章 将计就计

    岱迁冷笑“如此事闹大一来会给太子添麻烦,二来也就证明我是大司徒奸细,这样岂不是给你们落下口实?清清白白不怕任何人查”

    有些事如果是自己开口定会和岱迁关系闹僵,这事不是温禄山自发行为,只能把视线投向陆开。

    事是自己做的,陆开当然不会要温禄山顶雷,现在不是说废话的时候,陆开直接询问心中疑惑“既然和大司马是清清白白的,以前为什么不说?”

    岱迁毫不客气回斥道“说?我说什么,我和大司马如何与你何干?自从我选择辅佐太子,就和大司马撇清干系”

    陆开盯人在问“既然撇清干系,大司马为什么要为你杀人?”

    岱迁突然间似乎是吞下一炉烈火,火气顿时腾的冒起“人?那张普就是恶棍,凭强迫凌玉嫁他这一点,大司马不杀,我也会杀!”

    陆开想知道的不是这个“你和凌玉的事我不想过问,我只想知道大司马何以为你杀人?”

    “为我?”岱迁冷笑道“别这么高看我,大司马杀人是为大司徒,大司马想暗中拉拢宜安士族,只是这张普屡次暗中作梗,大司马早就想杀人,我也不怕告诉你在跟太尉之前,我是在大司马手下做事”

    温禄山惹然道“你为大司马做过事?为什么我从未见过你”

    岱迁自讽一句“我为他做的都是肮脏的事情,又怎么会在他府上光明正大出入?”

    听得岱迁阐述陆开道“这么说凌玉的事,大司马只是在想一箭双雕?”

    张中平这时为岱迁说好话道“肯定是这样,岱迁兄弟不会是大司徒内奸,大司马这样做定是拿凌玉威胁岱迁兄弟”

    岱迁看一眼张中平手上信件道“信是用羌文写的,你们等到现在才进来质问想必是拿去翻译了,既然这样我也就实话告诉你,凌玉就在大司马手上”

    温禄山起声如闪电速度追问“大司马想让你做什么?”

    话都说得大半,岱迁当然不会将说的大半的话头止住,岱迁道“大司马想让我在太子大婚之日,让我放一人入宫”

    温禄山动容道“谁?”

    岱迁没有半刻思虑坦白道“不知道,到时候大司马会给我指示”

    温禄山眉头一沉问“这么说你是答应大司马要求了?”

    岱迁没有半点隐瞒道“是,我答应了”

    温禄山顿时暴喝“这么说你是真的要背叛太子!”

    岱迁声线比温禄山更

    横!“我没有!我答应只是权宜之计,我在暗中派人查看凌玉下落,只要救出凌玉就不用受人威胁!”

    温禄山冷笑道“如果救不出呢?”

    岱迁沉着张脸并不说话,事实上岱迁也不知道救不出人他会做什么选择。

    岱迁闷不吭声,温禄山大失所望道“不说,不说我也知道你会怎么做,你会为一个女子安危让太子涉险!你真是让我太失望了”

    温禄山面向陆开道“陆护卫还好有你在,要不然我还不知道在太子身边,还有岱迁这支冷箭”

    温禄山横看看向岱迁道“太子太尉如此信任你,你却背着他们做这样的事情,说吧,你是自己去领罪,还是我带你去?”

    岱迁起身,看来是有自己去领罪意思,走前岱迁还有话说“不管你们信不信,总之我是不会让太子有危险”

    温禄山先前还有心思不愿和岱迁闹僵,可一听说这事那里还顾得许多,温禄山道“那么你的意思是,能够眼睁睁看着凌玉姑娘送命了?”

    岱迁心中刺痛,这个结果也是他不愿接受的,两难选择岱迁又是闷不吭声。

    岱迁走得两步,走到和陆开平肩位置目视前方询问“你是怎么知道凌玉的事情?”

    陆开没有看向岱迁,目光落在空无一人塌上回应“还记得我们在城外伏击南魏节使时候,你和我说过什么?”

    这事让陆开撞破岱迁早是心乱如麻,只是情绪不展现在脸上,此刻问起当时的事情一时之间哪里知道陆开问的是哪几句,那夜他们说的话也不少。

    岱迁想不出来只能询问陆开“我说了什么?”

    陆开道“你说,你不认识我,对我一无所知总是有些担心”

    这话的确是说过,岱迁反问“这话和凌玉有什么关系?”

    陆开道“这话和凌玉是没关系,你对我一无所知感到担心,我也是,所以我让冯叔查过你的来历”

    话落,陆开看向张中平问“张大哥还记得水榭账簿出问题的事?”

    这事张中平怎么会不记得,陆开一提张中平立即想起这事“记得呀,燕仪姑娘首饰还是我卖的”

    陆开点头道“水榭账簿出问题我不是隔日才回城?那天出城是去找冯叔,一来是散心二来是打听岱迁的事情有得结果”

    张中平讶然道“原来你是为这事出城”

    陆开在道“其实这事我早就忘了,只是去见冯叔后提前我才记得,当时听

    见这事也没多想,毕竟在北安我和你全力救助太子出城,已经证明你的为人,可是。。”

    “可是出大司徒这事,你心里就有了疑问,我和你当时同在北安,救凌玉的人当然不会是我,如不是我救,那又会是谁救?如是太尉所为肯定不会杀人”岱迁把陆开没说话完的话自行补充。

    陆开答复很简单“是,张普是什么人我也知道,大司徒有意拉拢宜安士族的事我也知道,但是你和大司马的事并不知道,此事既然说开,那么就到此为止”

    温禄山不可思议盯着陆开问“到此为止?到此为止是什么意思?”

    这话是陆开做权衡利弊才说出口,陆开道“到此为止的意思就是,岱迁的事仅限与我们四人知道,这事如果太尉知道,不管太尉是否相信岱迁,结果一定是不让岱迁参与此事,岱迁突然远离此事一定会打草惊蛇,依我来看不妨将计就计”

    “将计就计!”温禄山瞪着陆开道“你还真什么话都敢说!不行,这太危险了!”

    危险指的当然是岱迁心思,岱迁也是动容凝视陆开“你不怕我。。”

    陆开截话道“怕,也是怕你心中只有凌玉没有太子,但我更怕的是大司徒那边另有算计,大司马既然要你放一人入宫,那么这个人就是我们突破口,也是我们目前唯一掌握的突破口,都护你说,岱迁该不该去领罪?”

    这个倒让温禄山大是为难,陆开顾虑温禄山可以理解,这个的确是一个突破口,如果不拿这个突破口做文章,温禄山也是想不出别的主意。

    目前只能妥协,但有句话还是要和岱迁说,温禄山戒心满满凝视岱迁道“岱迁,我希望你不要辜负陆护卫的信任”

    岱迁是否辜负陆开信任这点还要另说,对于南云来说的的确确是辜负秦重信任,葛玉泉让人劫走之后南云急策马匹匆匆入宫。

    沈建承还在为沈章送来信件内容感到烦心,现在一听葛玉泉让人劫走心境有多糟糕,是可以想象出来的。

    沈建承一听此事大为震怒“是何人所为!”

    南云万分惭愧跪下答复“末将。不知”

    “不知!”沈建承怒目而视“那么多人护着葛府,就没人看出来人是谁!”

    沈建承对南云并不了解,秦重了解,如果有人能从南云手底下劫人走,那么这个人必然不简单,秦重有心为南云求情,求情也不能直接说出口,最为关键的就是让沈建承了解南云处境。

    秦重意在求情,在态度上却是异常强硬“怎么回事,细细说来!”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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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开传介绍:
沈建承为荆越太子,荆越大司马沈章为能当上荆越王,设计将沈建承送去敌国北蜀为质,荆越太尉秦重不愿沈章私心谋国,暗中让陆开前往北蜀救人。陆开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陆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陆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