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48章 陶府设宴
葛玉泉能够过来陶宗元也是没想到,这是第一次上门,破天荒头一回,既然是过来那就是给面子,陶宗元脸上笑容大是热络笑看葛玉泉道“年纪大站得久腿也酸,葛公我们不妨先入座”
曹誉并没有同情二人年迈意思,心中只有沈章一人,当下在旁吱声道“陶公,大司徒还没到,不如在等会”这里虽然是陶府,在曹誉心中沈章才是主角。
要说心里话葛玉泉也是不想过来,只是经过葛舒兰落水之事,要说不怕那是违心之言,卖个面子能让对方少些小手段,心中在是不喜欢也是能忍下,不管荆越今后谁掌事,目前有些面子还是要给的。
葛舒兰听沈章也要过来,脸上没有任何惊诧,事先也是想过这个可能,曹誉既然来曹谨香不会不在,曹谨香自从葛舒兰过来眼珠早就是在看人。
陶宗元为沈章付出很多,只不过办差一两件事,沈章就有避见心思,陶宗元如何不生气,不光生气心里也是生寒,以前有些情绪不能表现出来,现在不妨摆一摆,既然不受待见没有必须在卖脸。
陶宗元看一眼曹誉扬声道“先坐,坐着等人”
这话一出那就是代表,沈章只是陶府客人,陶宗元这话出口,曹誉也不好坚持,坚持不代表能够接受,只是这么多人在此也不好在计较什么。
众人落座,曹谨香和葛舒兰隔着过道就坐,曹谨香眼神就像是楚河汉界般直视葛舒兰,曹谨香笑看葛舒兰“葛小姐上次谢谢你了”
陶思民就在曹谨香邻座,一听就笑道“哦?葛小姐帮你什么了?”
上次明明是不欢而散,没由来在这么多人面前口出感谢,葛舒兰也不知道曹谨香感谢从何而来“谢我?谢我什么?”
曹谨香一边用绣花绢扇轻轻为自己摇出凉风,一边笑道“你忘啦,在全宝斋不是为我挑选一个好看的簪子”
明着感谢暗地里却是嘲讽,目前葛家不宜树敌,葛舒兰也分得轻重,话是听见也不好有唐突反应,葛舒兰笑得悠然自得“这事呀,想起来了,那簪子曹小姐喜欢,那么就欠我一个人情”
曹谨香是想激怒葛舒兰,因为那日葛舒兰脾气很大,没想到现在却是很能按捺,偷鸡不成蚀把米,这是无言可对之时。
听见陶府下人扬声道“大司徒到!”
沈章故意姗姗来迟本就是显摆身份,没想到一过来见到众人已经就坐,当下眉宇间显得不快,视线看向陶宗元,陶宗元以前怎么敢如此对待他。
自己为什么遭遇如此
对待,沈章心里也是清楚,气是气总不能表露出来,沈章只能笑呵呵入座,刚入座潘齐就立身身旁。
陶思民见厅里没有空桌,也不好让潘齐和下人一样站着,忙向陶宗元道“爹,潘大人还没有座位呢”
陶思民这话不是在羞辱潘齐,见到潘齐还没有座位是在直话直说,潘齐会不会跟沈章过来,陶宗元当然清楚,没备下座位就是故意羞辱潘齐。
一个人不会没有特别原因就羞辱别人,潘齐上次怂恿陶思民拆什么观星球,这才导致城里有流言暗讽陶家,这事陶宗元心里有气当然不会让潘齐舒服。
在加上潘齐也被撤职,目前就是一个平头老百姓,如也为他设坐于礼不符,陶思民张口陶宗元顺话而道“你瞧,人就是越老越糊涂,来人呀,给潘大人设坐”
在旁伺候下人退下,拿一张圆凳过来放在尾座,以往哪有坐过末尾时候,如真去就坐折的不光是自己颜面,同样沈章也是脸上无光。
潘齐看也不看凳子向陶宗元道“陶公客气,潘某就是司徒府中陪客,就不坐了”
沈章是知道陶宗元有气,也没想到会如此为难潘齐,为难潘齐不就是等于为难自己?
沈章眼中目光狠狠盯着陶宗元,陶宗元却是一脸和气向葛玉泉道“葛公难得过来,这是用花圃里花酿成的百花酒,葛公尝尝”
每桌都有一个丫鬟伺候,陶宗元话一出自有丫鬟上前倒酒,等到葛玉泉这桌丫鬟将酒倒满,陶宗元这才向众人笑道“各位也尝尝”
其余丫鬟这才动身为余人倒酒。
酒是先入葛玉泉杯子,这不难看出陶宗元对葛玉泉重视,陶宗元笑看众人道“这酒除葛公没喝过之外,在座的自不陌生,不过这百花酒是新调制的,尝尝看,看和往年味道有什么不同”
葛玉泉将杯举起先是闻得酒香这才笑道“有花芳香,味道也不刺鼻,一定是好酒”
葛玉泉也不是小孩子,这酒也不能自己先喝,杯是举了还在等陶宗元说话。
陶宗元知道葛玉泉在等什么,扬声一笑举杯“来,我敬各位一杯”
众人这才举杯将酒喝了,百花酒清香入肚葛玉泉赞道“好酒”
沈章知道这是好酒,以前也没少喝,只是今夜喝得有些食之无味,如此不受重视心中不免含气道“新制的?怎么觉得味道有些苦?味道不比往常顺口”
沈章是故意暗讽陶宗元心里有苦水。
意思
陶宗元听得明白笑道“是吗?各位也觉得苦吗?”
这时没人做声,陶思民没看出是什么情况,在让丫鬟倒得一杯喝了道“苦吗?我觉得比以前的更甘醇”
陶宗元也没接这话茬,众人杯空丫鬟正要帮葛舒兰满上,葛舒兰谢绝道“不用倒了,我。。”
葛舒兰话没说完,陶宗元大是关心询问“葛小姐怎么不喝?是不是不合口?”
葛舒兰刚张唇要做答复,只听陶宗元有意无意看一眼沈章提声自道“听说上次葛小姐落水受寒,还有浅咳是不是,酒是不能喝了,来人呀,上杯姜茶”
落水这事已经过去很久,现在还喝姜茶有什么用,陶宗元也知道没用是故意提起,沈章这个罪魁祸首就在这里此事一提脸上眉筋颤抖,沈章怎么会听不出来陶宗元是故意找茬。
潘齐也是弄不明白陶宗元此举,在是受到沈章慢待也不该如此行事,也不知道陶宗元是个什么心思。
一提起这事葛舒兰瞪一眼沈章,瞪是瞪也没说狠话,葛舒兰道“陶公有心,舒兰现在无碍”
陶宗元缓缓点头“没事就好”
请人过来也不单是喝酒,如此岂不是无味,陶宗元拍拍手道“开始吧”
下人道“是”
开始指的是杂耍表演,杂耍又是转缸又是点火的,当然不会在宴厅表演,宴厅外有空地,陶宗元领着人余人来道廊上,杂耍七人向陶宗元余人施礼,这才躺地摆成坐莲模样。
曹谨香看得好奇道“他们躺在地上做什么?”
陶思民笑道“这我看过,曹小姐等着看吧,好看得很”
曹谨香拭目以待,七人开始转缸,缸是缸并不是水缸,水缸又沉又重那是转不动,缸比水缸小两圈,刚一上脚就转缸,有另外一人持着火把上前,火把只是微微靠近也没碰上转缸,缸就着了。
火一起先是紫色火光闪耀,这人脚板不住转缸,缸就像一个紫色火球不住转动,曹谨香看得又是惊奇又是担心道“这火不会烫脚吗”
陶思民笑道“烫脚还怎么转缸,这些江湖杂耍就像那种赤脚踏炭火一样,其中都是有一些小门道,这些都是独门技艺也不外传,外人如何能够得知其中门道”
那人持续点火,红光,蓝光,橙光逐渐一一闪耀起来,不一会七种光彩闪现,大是美轮美奂,转缸也不是在一人脚下独转,双方还可以相互传递,看着七彩火光不断传递众人禁不住拍手叫绝。
第349章 前因后果
世上很好看东西都是充满危险性,更甚者也可能带来毁灭,在杂耍班表演之时,也不知谁惊喊一声“有蛇!”
惊喊声肯定不是来自品香亭,品香亭余人都聚精会神看表演,根本不会有旁心注意有没有蛇出现,惊喊之人也不会为吓唬人而是警告。
蛇是真的有,而且直接往躺在地上七人直来,直来,蛇也不敢靠近,因为蛇怕火,火光闪耀这蛇游到半途转向往品香亭过来。
那条蛇通体透黑,怎么看都有一丈长,曹谨香见得黑蛇又粗又长吓得满脸发青,众人受得惊吓赶紧往品香亭里退去,有蛇出现先吓坏的不是品香亭里的人,是那表演七人,蛇虽是没往他们过来,但先前的确是冲着他们这个方向。
那七人为转缸本来就躺在地上,人躺地在黑蛇视线平行,早是吓得魂飞魄散,人一慌第一个反应就是急,一急谁还有心思转缸,那七人同一时间将缸踹了,紧张之下踹缸那就没有统一方向,有些缸被踢入花圃,登时将花圃烧得一片。
有些缸踢落过道滚几滚撞到过道石栏碎了,缸碎火还在持续燃烧,碎在过道的火还好没烧着什么,但有些缸直接滚到品香亭方向,火光撞到阶梯登时碎裂,碎片高高溅射飞入品香亭。
品香亭里垂帘一碰火当然就着,又有蛇又有火把众人在是吓得不知所措。
慌乱之间潘齐算是最冷静一个,人毕竟是武尉,学过武心气也比别人大一些,先前那蛇游过来潘齐并未吓得手足无措,而是护着沈章先入厅内,到得厅内潘齐将一桌脚踏断,拿在手上只要那蛇敢入大厅,潘齐就能与之一搏。
那蛇是往品香亭过来,可以看见火光顿起怎么还会过来,蛇尾一摆蹿入花圃之中不见蛇影。
见蛇没有过来潘齐率先道“先救火!”
陶思民和慌惶下人这才回过神来,忙着扑灭垂帘肆虐火蛇,一张垂帘火灭另外二张垂帘火势在起,陶思民叫道“快叫人过来”
“是,公子”一下人慌忙夺门而出。
夺门而出那人却是让人一脚踹上肚腹,从门外飞进来撞倒茶桌,在陶宗元左手边窗户外从外翻入一条人影,这人身穿夜行衣手上持着利剑。
夜行人一见陶宗元眼中凶光毕露喝道“拿命来!”
夜行人一剑无匹利剑刺向陶宗元,陶思民在前面救火很难空出手来帮陶宗元,陶思民不学武术也没什么功夫,但是见着陶宗元有危还是奋不顾身奔跑过来。
陶思民想救陶宗元但距离过远,跑得在快那也是来不急的,潘齐见那人持剑虽如凶狠,但是脚下虚浮一看就知道虽然练过武,但仅是三脚猫功夫,潘齐
手上还有半截桌腿,拿桌腿当剑猛打那人长剑,夜行人虎口手痛长剑踉跄一声落地,潘齐一招大鹏展翅跃过那人背后反手一拍那人昏倒在地。
夜行衣刚昏葛玉泉随既惊叫而起“舒兰!”
陶宗元看向葛玉泉方向,葛玉泉就在陶宗元身后,只见葛玉泉半蹲在地,葛舒兰躺在葛玉泉怀中,葛舒兰也不知道什么时磕着,额上开得口子。
葛舒兰磕得口子是因为那夜行人当时持剑刺杀陶宗元时,葛舒兰因为害怕后退脚下一踉跄,身子一斜就磕在桌角将额头磕破。
先前那下人没去叫人,管家张谦却是领着家丁入内扑火,火灭,慌乱这才平复下来。
见得如此烧乱陶宗元气得吹胡子瞪眼,让人赶紧扶葛舒兰下去医治。
骚乱止歇,陶宗元立于正厅院中,府内家丁丫鬟和杂耍班的人系数伏地而跪,张谦这时候过来惶恐道“老爷,那黑蛇藏在花圃让我们杀了”
话落,张谦凑到陶宗元耳旁道“老爷,太子来了”
沈建承领着岱迁匆匆入得正院,见得有不少人跪着,沈建承直接向陶宗元问罪“陶公!你想谋害曹小姐!”
陶宗元心中一慌跪下饶声道“太子殿下,草民就算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也不敢谋害曹小姐!”
沈章也在一旁迈得两步上前道“太子这话不免说过了,这都是意外”
沈建承冷笑“意外?这里是荒郊野外?还是墙瓦不全的废屋?如果不是有人带蛇进来,这么大一条蛇是怎么溜进来的?”
陶宗元战兢道“太子殿下,这事草民正在调查”
沈建承也不愿和陶宗元废话“曹小姐在哪里”
陶宗元忙道“张管家快带太子看望曹小姐”
“是”张谦畏畏缩缩将沈建承领走。
沈建承离去,潘齐这时道“陶公,太子说的也是没错,这么大一条蛇总不会自己攀墙而入吧?”
陶思民上前扶着陶宗元起身,陶宗元心气未平道“这事可真是怪,不要说这么大一条蛇,就是一条小蛇以前也未曾见过”
潘齐先前受得陶宗元折辱,趁机会正好讨回口气,潘齐向沈章道“大司徒,陶家最近真是走霉运,司徒还是先回府”
“你!”陶思民气得说不出话,沈章也是不想待下去和潘齐走了。
曹誉这时上前道“陶公,太子已经过来必须要给一个答复”
陶宗元点头称是,曹誉这时向曹谨香“你回去”
曹谨香见太子过
来想要多亲近并不想走,曹誉也不管曹谨香有什么心思让人强行送回府。
陶思民道“爹,这条蛇定是那夜行人带来的”
这个不用陶司民说陶宗元也是知道,陶宗元磨着陈牙道“将人带过来”
陶思民怒气匆匆前去提人过来。
张谦将沈建承领到舍间外,沈建承一张脸就好像要吃人,到得门前收敛愤意这才入内“她怎么样了?”
葛玉泉是坐在榻边守着葛舒兰,见得沈建承过来想要起身施礼,沈建承挥手示意“不用多礼了”
葛玉泉道声谢才道“师医来看过没大碍,就是人还没醒”
沈建承痛心看得额头缠布葛舒兰道“先送人回府,本王倒要看看陶公有什么说辞”
当下反身离去。
那夜行人面巾已被除去,先前让潘齐打昏人也醒过来,这人穿着夜行衣让人按跪在地,陶宗元一双眼珠冷森森看人问“你是什么人为什么要刺杀我?”
夜行人一口浓痰吐向陶宗元。
夜行人让下人按住浓痰也没吐多远,就在陶宗元鞋尖前落地,陶思民见人如此朝着人正面踹得一脚“还不说实话!”
沈建承这时走近,众人施礼。
沈建承让众人免礼,眼睛看向夜行人“他是什么人?”
曹誉这时道“太子殿下这人嘴硬不肯实说”
这人见得沈建承在此即刻喊冤道“太子殿下,你要为草民做主!”
陶思民这时狞眉喝问“你放蛇伤人行刺我爹,还敢喊冤!”
“怎么不敢!”夜行人大为恼恨横气答复。
沈建承面如寒霜看人“做主?说说有什么冤屈?”
夜行人咬牙切齿怒视陶宗元道“太子殿下,陶宗元是民非官,逾越身份私下为民断案,数月前舍弟让陶府下人押回家来,舍弟说陶宗元让他亲手将我腿打折,舍弟不愿伤我,却把自己腿打折了,你说气不气人!”
沈建承眉锋挑向陶宗元“这是怎么回事?”
这人一说陶宗元想起是有这么回事,这事陆开也是知道,上次请陆开过来正巧看见陶宗元为为民断案。
陶宗元道“太子殿下,事情是这样的,牛三因和他舍弟发生口角,他就领着人去将牛三腿打折,他打完人逃了我们抓到他舍弟,所谓一报还一报,牛三腿折也不能在下地干活,一家老小还有什么生计,听说此事草民震怒不已,是以私下处理此事”
第350章 有些猫腻
沈建承对于陶宗元私设公堂感到气愤,当下质问“打人犯事为什么不让监法寺处理!”
陶宗元自然是有圆滑解释,解释不是狡辩,压低背脊不安解释“太子殿下,监法寺刑事杂多,这等民怨处理起来也是颇费时日,那牛三不光疗伤费用急,还有一家老小吃喝用度,权急之下私下处置,望太子见谅”
陶宗元这么的确是不对,刑律怎么能够儿戏,理是理,如要拿这事闹事也奈何不了人,听得来龙去脉,沈建承急着想去看望葛舒兰,没空在此驻留,当下道“是你做恶事在先,还敢心存报复!实属可恶!来人呀,押人移交监法寺!”
这人让人押下嘴中直呼道“我虽有错,陶宗元就无辜了!还有没有王法了,有没有王法了”
葛玉泉刚到府上没一会,沈建承领着岱迁匆匆就到,葛舒兰躺得一夜未见转醒,沈建承就在榻前守着,天微微亮时秦重和陆开过来,入内见得沈建承双眼充满血丝,葛玉泉苗湘媛也是一样,见到如此还有什么好说的。
秦重道“葛公葛夫人你们也是一夜未歇,下去歇着吧”
葛玉泉摇摇头,如此情况怎么能睡得下去,只是沈建承毕竟和他们不一样,张口道“太子殿下也是一夜未歇,我们在这守着,人若醒了会第一时间入宫禀告”
沈建承听而未闻并不说话,整颗心都在葛舒兰身上。
不动不答那是不愿走,谁都不愿走,秦重也强求不来,抬眼一看陆开,陆开接收秦重目光,起声道“太子殿下,来前特意去过监法寺,问过详细经过,但是这事有些奇怪”
苗湘媛抬着熬夜通红有些血丝眼睛看向陆开“奇怪?这事不是意外吗?”
陆开似乎有另外不同看法,当下说出心中疑惑,陆开道“葛小姐这事看是意外,但觉得有些不对,陶府我去过,从正院到品香亭要过二个院落,品香亭正在办宴来来去去会有不少人,那夜行人是如何去到品香亭?”
秦重顺着陆开话题答复“这有什么好奇怪?既有本事刺杀自然有办法掩人耳目”
陆开并不是这个看法,去监法寺也不光是找高远询问经过,有些该见的人自然要见,陆开道“在监法寺经得高大人通融,见过那人,那人习过一些武艺,但是武功底子浅得很,想要避人耳目前去品香亭,最好是伏屋而去,在我来看他没有如此能耐”
秦重听明白陆开意思,既然轻功不行,那是没有办法跃屋过去,当下皱眉问“你在怀疑什么?”
陆开有自己推测说出见解“依我看这人是随着杂耍班子进的陶府”
“随班子进的?”葛玉泉眉目一沉询问“为什么这么说?”
陆开尽量详细说明“按照高大人说法,那人是让潘大人一招制服,如果有跃墙蹿屋避人耳目本事,又怎么会只是一招就让人制服? 另外那条黑蛇一丈余长身子也粗,那是重得很,那人身子骨我也看见,按他那力气扛着都费劲,如不是跟着班子进去,怎么能不引人注意将蛇藏好”
沈建承细听陆开说的两点非常有理点头赞同“这个人很是精瘦,一丈余宽的蛇不比米袋轻,肯定是事先藏在缸里,不过无论是如何混进去,他的目的是陶公,和葛小姐有何关系?”
陆开只是觉得事情不对,如非要说出个道道来却是没有头绪“太子殿下,只是奇怪为什么伤的人只有葛小姐”
沈建承对此没有他想,只能就事分析道“别说是葛小姐,如果当时本王在,碰上这样的事也会吓一跳,葛小姐是女儿家受到惊吓也是可以理解”
陆开突然想起一个人在问“那曹小姐呢?她也是女儿家,怎么就不被吓着?”
这话沈建承无法答复。
秦重专注凝视陆开一眼询问心中疑惑“你说这事是不是大司徒所为?是为谕令一事在做报复?”
葛玉泉想起当时情景,他是在场的人,最有发言权道“我看不像,陶公当时在对大司徒置气,从大司徒反应来看是有些意外,看他面色也是没有准备为难我们的样子”
陆开这边一伙人觉得这事奇怪,潘齐也是觉得奇怪,沈章在喝早茶,潘齐愁不解道“大司徒,昨夜那事没这么简单”
沈章喝得清茶将杯子落桌,抬眼纳罕看人问“不简单?有什么不简单?派人问过是那夜行人为舍弟报断腿之仇才行刺陶公”
潘齐知道一般人都会这么想,但他有不同意见“大司徒,表面上看顺理成章,可是那人是如何混入杂耍班子的?”
“混入杂耍班子?你怎么知道他不是一个人来?”潘齐这个说法有些意外,沈章添嘴反问一句。
潘齐和那人动过手,对于对方有几斤几两当然能够估算出来,潘齐道“预期说相信,不如说肯定,他肯定是混杂耍班子进去,那个人身手寻常如不是跟着班子进府,是没有办法避人耳目到品香亭闹事”
沈章想着潘齐这么笃定认为,多半是看出些他没看出东西,当下问“那你是如何
认为?”
潘齐侃侃而道“杂耍班子人嘛的确是来来去去,不管是走是留班主肯定是要过问来人身份”
沈章摆摆手道“不说那人了,怎么混进去那不重要”抬眼笑看潘齐赞赏道“当时满厅的人乱做一团,只有你镇定自若稳住大局,如不是有你在场,那人多半已经得手”
潘齐忽而沉下脸道“陶公当时为难大司徒,真后悔拦下那人”
沈章当时的确挂怀,现下却是笑道“当时是生气,现在想想陶公如此也是情有可原,我们的确是怠慢他,说正事,太子三番二次向我们摆明姿态,不能在纵容他这么做,你明白我的意思?”
潘齐肃容道“是”
陆开在太尉府坐在屋外石桌,张中平过来坐下询问“葛小姐醒了?”
陆开点头深深松口气道“醒了,人如果没醒,我和太尉也不会回来”
张中平听对方没事也是松得口气道“醒了就好”
见得陆开眉宇间有些愁色,张中平坐下询问“怎么?你这幅表情,是不是有什么不对?”
陆开怀疑只在葛府说过,回来之后没和任何人提起,是以笑问张中平“不对?什么不对?”
跟得陆开这么久,想事情是哪副面容张中平怎么会陌生“你这副表情在北安见多了,你心里有疑虑”
对于张中平,陆开没有任何隐瞒必要“是有疑虑,这事看上去所有事情都和陶公有关,这事如果换成是我,如果我要为舍弟报断腿之仇应该更加谨慎才是,和杂耍班混入陶府事前并没有一人知道,报仇在急怎么会在宴会中动手?而且还武功不挤,难道就不怕前功尽弃?”
“要我就会在夜深人静时在下手,起码机会大很多”
张中平有着自己看法“人是跟班子进去,班子表演完肯定是要走,班子都走了人还能留下?”
陆开简单一笑也是简单答复“一个人想藏在偌大陶府有什么难的”
这话倒也在情理之中,张中平琢磨在道“你意思是有人指使,故意拿这事做文章伤害葛小姐?”
陆开也不敢肯定“不知道,直觉上就是不对”
“对不对,舒不舒服这位置?”这话是沈建承在说,人在帮葛舒兰在床头垫着褥被试图让她靠得舒服一些,葛舒兰靠着凝视细心照顾她的沈建承。
葛舒兰持着苍白面容看人“怎敢劳烦太子照顾”
第351章 州北开荒
沈建承语气中有些微责道“不敢劳烦,那就不要受伤,厅里那么多人怎么就你受伤,也太不小心”
自己是怎么受伤,只有自己清楚,这话一提葛舒兰眼中如同蒙上厚厚寒冰,那是曹谨香将她推倒撞桌,当时那人过来行刺谁都没有留意葛舒兰,就连在旁的葛玉泉也是没有留意。
曹谨香推人当时动作也是不大,动作过大肯定会引起旁人察觉,曹谨香推人是用肩膀撞击,一撞葛舒兰脚下踉跄就往后退,脚下不利索这才磕在桌角。
知道是曹谨香,葛舒兰也不和沈建承告状,轻摸一下头上绷带,眼中携带冷意道“下次我会小心”
眼中虽有冷意,既然不想告状话语中就没有携带丝毫不善情绪,无它情绪沈建承就不会知道任何事情,沈建承见人靠好,拿张小凳过来在床边坐下。
沈建承脸色微微一沉“本王说过让你好好保护自己,你没把本王的话听进去,陶府那是什么地方,既然要去那就该处处小心”
耳听沈建承如此担忧,葛舒兰声气缓和道“没那么严重,就是自己不小心磕个头没什么的”
“没什么的?沈建承允蹙了蹙眉头道“不久前落水,后来又召人下毒,现在又把头磕了,你是铁打的?还在逞强”
葛舒兰迎着沈建承目光定定浅笑“就是铁打的,要不然换成别人遭到这么多罪,那还能活?”
沈建承眼中携带忧怜看人苦笑“嘴还能这么硬这就是说明人没事,没事本王也就放心,葛公去赴宴本王能够理解,可你为什么要去?陶府那是任你游玩地方?”
葛舒兰微微坐直身体漫声道“如有人要害我去不去都是能找到机会”
这话沈建承一听当中似乎有什么意味,视线如铁拷盯着葛舒兰“这话什么意思?在陶府有谁要害你!”
葛舒兰轻看沈建承一眼微微含一抹舒展笑意,然而眼中却一分笑意也没有“没有谁害我,就是举个例子”
为了避免沈建承在询问下去,葛舒兰眉睫微微一皱“头有些沉想要睡会,府里还有下人,太子事忙还是回宫吧”
沈建承挺直腰板,目光深深看人“你睡我在走”
葛舒兰闭目睡下,沈建承凝视葛舒兰长长眉睫人还没走。
沈建承没走,陶宗元在走,人在往曹府而去,葛舒兰在陶府受伤,陶宗元也是想着去探望,但是知道上门必定会招到葛玉泉冷眼,冷眼陶宗元倒是不怕,只怕害怕葛
玉泉故意刁难徒增是非,葛府是去不了只能前往曹府。
曹誉不在府上,是以,只有曹谨香会客,曹谨香并无大碍就是受得惊吓,陶宗元在面色上显得愧疚道“曹小姐难得过府一趟却是发生这样的事情,让曹小姐见笑了”
无论是非对错,陶宗元能够上门说这翻话,就算曹谨香心里有什么情绪都能安抚下来,曹谨香笑道“快别这么说,谁能料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也就是当时吓着现在没事了”
陶宗元长长搓叹一声“陶家连连犯事,难道真是陶某遭了厄运?”
“陶公,这话从何说起。。”曹谨香话没说完,见得曹誉从外进来“见过陶公”
陶宗元笑道“回来了”
陶公上门自然不会单来看望曹谨香,这点曹谨香心知肚明,见得曹誉过来只能起身寻着借口退下,曹谨香道“陶公,谨香还有些事就不多坐陪了”
陶宗元顺话轻笑“去忙吧”
曹谨香并不忙缓缓退下,她不忙有人忙,乐菱忙拿着庄公琴回到水榭,燕仪见得琴拿得回来大是惊讶道“这么快就修好了?”
乐菱将修复好的庄公琴轻轻放在桌上,从样式上看和新琴无异,乐菱道“当时这琴让陶公子摔两半,修是能修好,但不能弹了,这琴以后也只能放着养眼”
燕仪也是没有奢望能完全修复,能把外形修复就行,燕仪将琴收好找机会在给人送过去。
葛舒兰已经睡下沈建承还是坐着不走,岱迁就在门外,沈建承一夜未歇岱迁大是担心,等得半响想着劝沈建承身体为重理由让他回宫,思虑刚起见得沈建承出来。
沈建承立身门槛旁外光线照射憔悴面庞,一夜没出屋刚到门边得到阳光招呼,微微眯眼睛这才稍微适应光线,院中花树青叶微动,一阵秋风吹过,沈建承脸就像冻僵肉皮一点也没感觉秋风凉爽,见得岱迁看着自己,含一缕闲适笑意,好整以暇地看着门外岱迁“回宫”
二人回宫岱迁以为沈建承会歇会,但没有,沈建承在案桌坐下拿起章折就看,岱迁眼睛飞快掠起一层忧虑投向沈建承“太子殿下,歇会在看”
别看沈建承满面疲色,一拿起章折那双眼睛就像是雨后彩虹异常有神“好不容易得到主事机会,太尉也将章折送来,如本王在备懒不是会让别人笑话,太尉说这些章折是要率先批阅是吧?”
岱迁凝望沈建承知道在劝也是没用,叹得口气淡声道“是,
州北那边有大片荒地,如何处置太尉让太子做主”
沈建承看一眼案桌章折道“这么多章折也不会只是州北之地,让太尉进宫,本王先看会章折”
沈建承有所决定岱迁也不说劝,一脸恭顺道“是”
岱迁下去将秦重叫入宫。
人不是铁打的一夜不睡也是会犯困,犯困时想要提神只能喝热茶,第二杯茶刚上秦重匆匆进来“见过太子殿下”
秦重是在施礼,那双眼不住打量沈建承,人也显得欲言又止,沈建承见秦重神色淡笑“岱迁是不是让太尉劝本王休息?”
来的路上岱迁是对秦重说过这话,先前还有欲言又止神态,沈建承这么一问秦重却是将这个疑虑打消,秦重淡淡道“劝太子也不听,那么说正事,听岱迁说太子在看州北章折,那么太子如何处置?”
沈建承让人过来自然是备下答案,毕竟是第一次做事,有些事要做之前要问秦重意见,让岱迁叫人过来就是这个意思。
沈建承道“那片荒地大是偏远荒无人烟,为鼓励百姓过去五年内可免租,另外也要派些人过去陪同开荒,在有收成之前所有吃喝用度由朝室负责”
秦重一听大是震动“太子,派人去陪同百姓开荒这可未曾有过先例,在说还要负责吃喝用度,这万万不能”
沈建承信心满满道“没先例,让本王来开,派人过去陪同开荒那是军民一心,如今荆越官地不过六十七万亩,目前看上去算是不少,可一旦两国交锋那是远远不够”
秦重眼角眉峰好像让蜜蜂蛰得一下跳得起来“两国交锋?太子这是何意?”
沈建承的话让秦重吓着,自己微微一笑“太尉不必多想,本王并未有向他国动兵之心,只是未雨绸缪,防人之心不可无”
沈建承既有定论秦重也不在多说什么,勉强微微一笑“先王掌管国事更多是注重节流,很多荒地未曾开采,导致朝中颇有微词,太子既然决定如此那么就这么办,如能将荒地一一都能得到开采,这是利国利民好事”
有些事能够做的利国利民有些则是不能,就好像好事能变坏事,这话指的是陶宗元客宴的事情,陶宗元银发增添些许,人年纪也是不小要支撑陶家不倒渐渐显得有心无力。
陶思民和陶宗元入座正厅,陶宗元问“你年纪也是不小,告诉为父今后有何打算?”
陶思民漫不经心笑道“打算?不知道,孩儿没有想过”
第352章 美人邀请
如此答复陶宗元显得失望,但也不算意外,陶思民是怎么个品性,当爹的自是清楚,陶宗元也不打算说教让他长进,因为想要一个人长进说教是没有用处,这必须是要自己开窍。
陶宗元淡声道“没想过那就好好想想”
陶思民以为陶宗元只是随口说说,从语气中听起来显得很是认真,陶思民一怔道“爹,怎么突然问起孩儿这个”
陶宗元如在年轻十岁,岂会询问这个问题,近来是感受到心力交瘁,无可奈何搓叹道“你也不小,有些事已经到该想清楚时候,如在这般糊涂度日,日后如何支撑陶家?”
陶思民嘻嘻一笑,对此并不感到担心“不是有爹在么,这些事有爹操心就是”
陶宗元冷哼一声“爹在又如何,你看现在荆越,有多少人冷眼看我们陶家,大司徒对我们不冷不热在其他士族眼中我们等于失势,人心莫测呀。。”
陶思民也不是不知事,只是有些道理也是讲不出来,当下道“爹,你想多了,大司徒还是很看重陶家的,要不然办宴那日也不会过来”
陶宗元霍地冷笑“大司徒来了吗?来的是人没带着心,我告诉你,如果你还这么荒唐下去。。”
陶宗元张了张唇,又止了唇也是不想说教,陶宗元问“你是我陶宗元的儿子,这么大的家业以后也是要留给你的,你说说照你现在这个样子?以后能守住这份家业”
“爹。。孩儿。。”
见的陶思民如此,心气豁然上来,陶宗元当下严声道“怎么?说不出话了?男儿在世就要有志向抱负,荒荒唐唐谁也不会看得起你,如你觉得这么下去还有脸面去见陶家列祖列宗,那么就这么荒唐下去,爹,言尽于此”
陶宗元闭上眼睛,挥挥手让人下去。
陶思民起身退下,陶思民也不是冥顽不灵的人,听得陶宗元这翻话也是让他深思不已,的确如此下去谁也不会看得起她,陶思民想起燕仪对陆开那样的亲络就恨得牙痒痒。
陶思民往府外出去也没有什么目的地,就是闷头在走,待走到荆淮街却是和燕仪迎面碰上,见得燕仪因为庄公琴的事,觉得大失颜面,是以,这些日子也不敢去水榭见人。
如果按照以前在街上如此偶遇,陶思民肯定是喜笑开颜,怎么的都要上前缠人一翻,可刚听陶宗元苦口婆心教诲,这下见人想着要避,反正在燕仪面前他也不受待见。
陶思民低头压低视线想着避开燕仪,视线压低又不是整个人凭空消失,迎面碰上燕仪怎么会看不见陶思民,陶思民正要闪过燕仪身侧。
燕仪如同春暖花开浅笑“陶公子”
陶思民登时默住,不要说因为庄公琴的事失脸面,就是没失脸面以前燕仪也没主动和他打过招呼。
燕仪将他叫住陶思民又惊又喜看向唤他美人“燕仪姑娘是在叫我?”
燕仪掩唇轻笑“看陶公子说的,不叫公子叫谁,这里还有谁是陶公子吗?”
见着燕仪轻笑,说话也是和和气气,陶思民心头仿若融化。
燕仪故作关心一问“陶公子,听说府里因为转缸失火是不是真的?”
陶府门高府深,眼睛虽是看不进去,但只要有嘴巴地方总是能把消息传出来,这事不光燕仪知道,想必荆越许多百姓也是听说。
这毕竟不是什么光彩的事,陶思民也是大为郁闷道“是”
燕仪奇道“怎么会出这样的意外”
燕仪对陶思民大为亲切,陶思民也是想和燕仪多说会话,陶思民有问必答“不是意外是有人有心而为”
“啊?”燕仪脸上腾起不安问“谁会做这样的事情”
陶思民一想起行刺那人就咬牙切齿,见到燕仪眼睛凝视自己,陶思民把愤气压下心里无论如何生气,总不能在燕仪面前摆脸。
陶思民道“这个人我也不知道是谁,不过将人交给监法寺了”
“抓到人就好”燕仪一副安心表情显露给陶思民看。
燕仪知道陶思民对自己有多少情意,也明白陶司民想和自己多说话,燕仪如想找话题和陶思民闲聊随便都能找,目前不想找话题,想要一个男人对自己欲罢不能最好办法就是适可而止。
燕仪有得辞意故意道“好久没见葛小姐,想着过府看望,就不和陶公子多说了”
燕仪突然中止话题,这就好像一杯好酒只让他喝一口剩下的就不让喝,陶思民怎么都会有意犹未尽感觉,燕仪和葛舒兰相识陶思民也是知道。
以前葛舒兰就没少去水榭找燕仪,陶思民碰见也不止一次,听燕仪话意好像还不知道葛舒兰磕到头的事情,陶思民道“燕仪姑娘要去找葛小姐?那么替我和葛小姐致声歉,她上陶府受伤是我们疏忽大意”
“舒兰受伤了?”燕仪仿若第一次知道这消息一脸惊讶凝视陶思民。
“是,失火那夜葛小姐也在”
燕仪大为担心葛舒兰脸色显得急切要上门看人,语气也是微有急匆“好,陶公子意思,燕仪一定带到,先走一步”
陶思民恭送燕仪。
燕仪走得两步回头向陶思民询问“对了,过几天集资,陶公子会去吗?”
“集资?”陶司民根本就没听说过这事,燕仪这么一提陶思民只能追问“集什么资?”
燕仪长话短说“你还不知道呀,太子殿下不是下得谕令说是要开荒州北?这事全城的人都知道,富家乡绅想着为荆越尽些力办个集资会”
陶思民哪管什么集资会只问一个问题“燕仪姑娘也会去?”
燕仪向陶思民投来一道脉脉眼波浅笑“燕仪虽然人小力微,但这是利国利民好事,自当也要尽一份去,不光燕仪去水榭里的姐妹也会去”
燕仪这么问陶思民怎么能说不去,看燕仪意思好像是很期望他也去,陶思民道“去,我们集资会见”
燕仪婉笑道“好,不见不散”
好一句不见不散,这话一入耳,陶思民满心欢悦。
陶思民是答应要去,可也不知道集资会地点在哪里,要打听到这个地点不难,陶思民往府里回去。
“爹,太子殿下真的要去开荒州北?”陶思民有些急切问人。
陶宗元大是奇怪也不知道陶思民问这事做什么,这事陶宗元不会不知道,人虽然不在朝局,朝中动向还是会留意。
陶宗元不由抬眼看人,出口询问“是呀,你问这个做什么?”
陶思民显得对这事十分感兴趣道“集资会在哪里办?孩儿想去看看”
陶宗元老眼一张大是不可思议看向陶思民“你。。你去集资会?”
见得陶宗元一脸不可思议看着自己,陶思民撇着嘴道“爹,你这么看孩儿做什么,孩儿就不能去集资会?”
陶思民以前从不参与这样的事情,心中异常纳罕嘀咕道“这小子开窍了?”
既然是开窍那就是先前那翻话陶思民是听进去,陶思民能够懂事陶宗元不由心花怒放道“你要去不是不行,可是以前不是讨厌这样的事?”
陶思民拍拍胸膛一幅大义凛然样子道“爹说的不错,男儿是不应该虚度光阴,以后要做什么孩儿现在还不知道,但是现在就是想去集资会看看,不过说好咯,要去爹可不能太小气,孩儿要出面就要给最多的”
陶思民能够开窍这是陶宗元求之不得的事,陶宗元哈哈大笑,物资给的多少毕竟也是有关陶家脸面。
陶宗元道“你是代表陶家去当然不能跌份,要多少东西和张管家说吧”
第353章 闹事丐儿
陶思民当下喜道“谢谢爹”道得谢,转身刚要出门,却是又转回来问“爹,孩儿有些不明白,太子要开荒州北,钱自然是宫里出,办这个集资会意义何在?”
陶宗元含笑道“能问这个问题,为父很欣慰,集资开荒是出小钱,但小钱能搏大名声,在往深一点来说这是支持太子殿下”
陶宗元点明陶思民这才明白其中门道“原来是这样,这么说就是试图巴结太子殿下,不过孩儿想太子殿下应该是不会出现这样场合吧?”
陶宗元失笑微微摇头道“太子殿下当然不会去,但是太子殿下想知道谁在支持他决策自然会有办法知道”
陶思民还有一点疑虑道“孩儿如去就是在支持太子,大司徒如果知道会不会不高兴?”
陶思民一提起沈章,陶宗元冷哼道“尽管去,就怕他不知道”
得到陶宗元首肯,也就能够放心“是,孩儿告退”
陶思民找到张谦,张谦在看上次梁安德给的画,这画真是让他百看不厌,看得一会见陶思民过来,当下将画收了“少爷怎么来了”
陶思民也不废话笑吟吟道“张管家管着陶府支出,全府上下要钱也是要看你脸色,我来还能干什么”
张谦大是惶恐道“少爷这话不能乱说”
陶思民也就是拿张谦打趣,见人慌惶笑道“好啦,不开你玩笑,我来是和你要些钱参加集资会,我可提前告诉你要出就要出最多的”
以陶府家世出最多不是什么问题,只是张谦显得奇怪询问“少爷怎么想起要参加集资会?”
陶思民没好气道“你们一听说这事,怎么都是这副面孔,我参与又怎么了?”
“没什么,少爷既有此意,肯定不会让少爷失得陶府脸面”
陶思民过来就为想听这句话,想听的话听见大为满意道“那好,这事你就着手准备”
集资会就在满园春筹办,满园春楼上楼下皆是坐满人,满园春老板姓满,这次主事人就是满老板,做生意看似和朝局无关,实则息息相关卖沈建承面子,日后如果有事,沈建承旁系看在这次支持面子上有事也好开口。
来的都是有头有脸的人,满老板大有面子,满园春有个戏台就在一楼位置正对大门,戏台平日就是供着吃客消遣之用,今日也能当个讲台。
满老板一人神气立足台上向众人扬声道“多谢各位大人”满老板转身面向左边二楼,二楼这边坐在全是沈建承朝内旁系。
满老板拱手向众位大人道“众位大人能过过
来,满某真是喜不胜喜”
这是客套话,一边说完自是要到一边,荆越各大世子就在右手二楼位置,满老板也向众位世子施礼“也多谢各位公子卖我薄面”
燕仪身份不及他们只能坐在一楼正厅右边,一楼就坐的身份就比较杂,有些是店铺老板,有些是药商总之都有些余钱之人。
最后满老板在向正厅余人施礼“当然了也要多谢乐善好施众位”
打完招呼满老板笑道“这次集资待统算好,度支署樊大人会张贴明细告示”
话已说完,满老板宣布开宴。
宴会一开各府下人纷纷前往一间小屋里捐赠,那些大人世子自然是坐席吃喝。
“闪开,我们要进去”有一群丐儿在满春园门外叫嚷。
一群丐儿二十余人吵着要入内让满园春伙计拦在门外,里面都是有头有脸人物岂能会让他们进去。
听到嚷声厅内之人皆是往门外看去,伙计将领头丐儿往后推试图打发人走“去去去,要饭也不看地方”
丐儿见得伙计如是轻视当下恼道“谁说我们来要饭!我们是来参加集资的!”
后门丐儿也是涌声附和“是,我们是来集资的快让我们进去!”
伙计也是恼道“臭要饭的参加什么集资,滚滚滚,都给我滚”
伙计也就四人在门外,这些丐儿可有二十余人,双方一经推搡那里还能拦得住人,伙计当场让二十余个丐儿推到涌进正厅,一大波丐儿进来将厅中人吓得一跳。
这些丐儿衣衫陋破身子也是脏兮兮的,一入厅身上那味道就像有死老鼠附身一般臭得不行,在丐儿附近的吃客一闻大是做呕,桌上是有好酒好菜可如此情况谁还能吃得下去。
吃客人纷纷避开退到一旁,三四张空桌顿时空了,满老板何曾想过这些丐儿如此大胆,满老板一脸怒气匆匆在台上道“你们想干什么!”
丐儿里有一领头人道“我叫林三鱼,听说满老板在集资,特意领着兄弟过来看看”
满老板人在抬上和这林三鱼隔着挺远,但似乎闻到一股鱼腥味,林三鱼话说得很清楚了是为集资事情过来,满老板也不急着将人往他赶。
满老板见林三鱼比他年轻十分圆滑道“小兄弟有心了,只是你们讨生活也不容易,你们的钱就留着吧”
林三鱼瞪眼似乎为满老板这话非常反感“满老板你这是什么意思?既然是为集资自然是有钱出钱有力出力,我们自然没有在座的富裕,但给多给少也是心意”
这些人可真是难缠,满老板皱眉看人,不过林三鱼的话说得在情在理,满老板只想快些将人打发走免得坏了其他人兴致。
满老板道“小兄弟说得是,集资不嫌弃多给也不嫌弃少出,阿山把他们账记下”
阿山持着账簿上前,林三鱼起声呼道“兄弟们将钱都拿出来”
二十余个丐儿将钱扣在空桌上,满老板就在台上远远看向桌子,只见桌上约莫有二十余钱,这不就是等于这些丐儿一人出一钱。
二十余钱集什么资,一看分明就是来找茬。
乐菱坐在燕仪身旁显得十分紧张,轻声在燕仪耳旁道“燕仪姐姐,这些人好像是故意来找麻烦的”
先前燕仪还以为这些丐儿真是来尽一份心意,现在一看分明就是故意找麻烦,每人一钱不是找麻烦是什么。
这点满老板也是看在眼里,陡地敛起缓和面色,森冷道“阿山记下”
满老板话出口阿山只能上前将钱收了,林三鱼在道“哎哎哎,你急走什么,集资还要写上我们的名字呀,要不然这钱不是白给了?”
先前满老板说过,集资统算好樊大人会贴出明细布告,在场之人哪个不是有头有脸人物,如让这些丐儿名讳和在场之人一同出现在布告上这不是让人笑话?
这话满老板都不用去问知道他们定然是不会乐意,当下动怒道“谁让你们来捣乱的!”
林三鱼这时却是笑嘻嘻道“满老板你这话说的,我们真的是来尽一份心意”
林三鱼转头向众位丐儿兄弟道“兄弟们,钱也给这饭我们不白吃,坐下好吃好喝!”
丐儿们寻着空位纷纷坐下,二十余钱就想在满园春吃饭?这如何不把满老板气着。
满老板轻蔑凝视丐儿道“敢来这里撒野!来人呀给我轰出去!”
楼内伙计一涌上前将坐下丐儿拉得起身,这些丐儿明显就是来闹事,见得伙计动手他们也是不在客气,顿时和伙计扭打起来,双手动手桌椅翻飞,燕仪余人也是吓得起身纷纷往二楼靠去。
见得楼下扭打,有一世子道“这些要饭的真是无法无天,我这就去监法寺让人过来!”
另外一世子将人压住“你看对面那些大人都没动你急什么”
的确对面官员一个个坐着不动显得事不关己闲坐。
先前那世子道“哎,他们这是在干什么”
另外一世子道“你还没看明白是谁让人来闹事?”
第354章 初次请求
先前说话世子眼珠一动,神色显得畏缩,压低声音道“是大司徒?”
“我看**不离十”
不管去不去叫人,满园春是什么地方,听得里面有人扭打早是有过路的人前去监法寺报案。
没等高远带人过来,见得陶思民领打手入内“都给我抓了!”
打手们纷纷附和上前将那些丐儿一一打伤。
陶思民带来打手也是有些功夫底子,对付这些丐儿不成问题,其实随行打手没带几个,因为事先不知道有人闹事,打手有六个,平日只带四个今天集资就多带两个充面子,打手是六人如手底下没有一些能耐本事,也是不能入陶府干活。
六名打手下手凶狠没大一会丐儿皆是躺地,陶思民见得丐儿躺地闷哼,这才挺起胸膛负手入内,陶思民一来就把此事解决脸上大是有光。
入内扫视丐儿一眼“是谁带头闹事”
见得陶思民过来,满老板哈哈大小连忙从台上下来,亲自到林三余身旁横直道“陶公子就是这人带头闹事”
陶思民为告诉其他人他不是地痞无赖,扬声道“先把他们拖去一边看管,等高大人过来在做处置”
随行打手当下应声,和伙计一起将伤得不能动弹丐儿托到一边,有下人上前打扫先前跌散一地盘碗碎片,有些桌子也是打坏满老板让人换上新桌。
陶思民出面平事满老板大是感激,指着二楼世子那边奉迎笑道“陶公子上座”
陶思民笑看满老板一眼并不说话,目光扫视众人最终视线落在燕仪那桌,主意一定走向燕仪笑道“这里还有空座?”
乐菱讶异看向陶思民道“陶公子要坐这里?”
陶思民也不摆起架子,大是随和缓笑道“怎么乐菱姑娘是嫌弃?”
乐菱见人态度不是开玩笑,脸上一展笑容道“嫌弃什么,是怕折得陶公子面子”
陶思民哈哈大笑大方入座“那就坐这了”
满老板见他和水榭姑娘同桌,不愿如此怠慢陶思民,急着张口道“陶公子这不妥吧?”
陶思民入座那是不会在起,当下挥手示意满老板道“没事没事我就坐这”
满老板没走欲言又止似乎想要在劝,陶思民见人还没走在道“忙去吧,楞着干什么”
“是”满老板见人坚持,也不在劝。
能和燕仪坐在一桌这对陶思民来说,比坐在任何地方还要有面子。
的确是,其他世子也是想和燕仪一桌,但是这么多人在这里,如
果上前让燕仪拒绝那是大失颜面,是以心里虽想没人上前。
陶思民让一打手去捐献,燕仪故意口捧陶思民一句“还好有陶公子在,这些丐儿真是吓死人了”
同桌姐妹也是纷纷口赞陶思民,陶思民何时在燕仪面前如此长过脸,那张脸笑得比春花还要好看,陶思民如拍拍胸脯道“只要有我在绝不会让燕仪姑娘在受惊吓”
其他姐妹显得吃醋个个撅起嘴,乐菱也是“陶公子意思是,日后看见我们被欺负是打算视而不见了”
陶思民心情大好连连道歉道“不是这个意思,都护着,我都护着行了吧”
有另外一姐妹窃笑道“什么叫都护着,陶公子这么花心就不怕燕仪姐姐生气”
燕仪目光幽幽看人,陶思民还真怕燕仪这么想“我。哎哟,你就别取笑我了”
同桌姐妹同时嬉笑,纷纷向陶思民敬酒。
一轮酒过去,燕仪惋叹一声“集资虽是好事,但只怕是杯水车薪”
陶思民道“燕仪姑娘,这又不是赈灾不用急,慢慢来”
燕仪点头道“陶公子说的是”
乐菱想着那些丐儿道“燕仪姐姐,看那些人个个面颊饱满,哪里像是面黄肌瘦丐儿”
燕仪同意乐菱看法“也不知是谁派来闹事的”
有些姐妹心思并不灵巧听得燕仪这么一问奇道“燕仪姐姐说是有人故意让人来闹事?为什么呀?这集资不是好事吗,为什么要这么做?”
燕仪心里明白得很也不说破皱着眉头道“我也不知道”
不开心的事情就不多说,陶思民也不关心是谁派人过来闹事“好了,我们不说这个,喝酒”
酒过三巡有不少人早是离去,燕仪这桌剩下寥寥数人,燕仪向陶思民道“陶公子燕仪有一事相求”
陶思民酒也喝得不少脸色荀红,但还不算喝到不醒人事,这是燕仪第一次有事相求。
陶思民郑重道“别人求我帮忙,答复只有能帮就帮,燕仪姑娘不一样,只要开口无论什么忙,就算上刀山下火海,也一定办到”
这话倒也不是陶思民说大话,就依陶家家世来说,世上很少有事情是办不到的。
燕仪双目大是感动,眼中闪耀盈盈泪光“燕仪何德何能受得陶公子如此看待”
陶思民声音温暖就像夏日清风笑道“说吧,遇上什么困难?”
燕仪浅笑轻声道“不是个人之事,集资好是好但集的总是钱财,州北那边不光需要物资,更需要的是药材名医,那边条
件很苦也不是人人都愿意去,更何况是名医”
陶思民笑一笑道“这个简单,只要开出高价自然是有人愿意去的,这事我来办”
燕仪喜道“燕仪替开荒百姓谢陶公子”
陶思民凝注燕仪在道“不用这般客气,这也是应该做的,说起来以前行事莽撞倒要和燕仪姑娘道歉”
燕仪显得温婉道“过去的事就过去,其实没想过陶公子会过来”
陶思民自酌一杯苦笑“要是换成以前,我也没想到会来参与这样的事,不过来了却是有不一样感觉”
燕仪显得好奇道“哦?陶公子有什么体会?”
陶思民由衷笑道“体会说不上,只是做好事的确让人心情舒畅”
燕仪目不斜视定定凝视陶思民“陶公子和以前不一样了”
陶思民微微一笑“是吗,是不是比以前更帅更英伟?”
燕仪噗呲一笑“哪有人这么夸自己”
近来陶府事多,陶思民心里头也是烦闷,目前有燕仪陪同说话,倒是让他心情舒畅不少,满园春人走得差不多,只有燕仪这桌有人,有人满老板也不会赶人走,像陶思民这样的人想坐多久就坐多久。
燕仪陶思民就坐是显得开怀,能够就坐的人也不是个个心里都痛快,曹谨香就显得不是很痛快,茶杯一摔又气又恼道“怎么就醒了,为什么不把她磕死!”
雪儿见得曹谨香生气,也不知道气从何来将碎裂杯子打扫后道“小姐,好好的生谁的气”
曹谨香苦大仇深咬牙道“还能生谁的气,不就是那葛舒兰,磕磕碰碰太子不眠不休陪了一夜,真是让人生气”
雪儿也是为这事担心“小姐,葛小姐醒了,她会不会。。”
曹谨香明白雪儿在担心什么,她一点也不担心“怕什么,知道是我推她又怎么样,人早就醒了要想上门追究早就来了”
雪儿点头称是,眉宇间还是忧心忡忡“但是那个人被送去监法寺,如果嘴不严怕是会牵连小姐”
曹谨香扯扯嘴角,露出个皮笑肉不笑的笑容“他就更不用担心,梁安德已经做了安排”
葛舒兰在陶府受伤这事,就算是陆开想破脑袋也是不会往梁安德身上猜,梁安德众所周知早是离开荆越,但是梁安德毕竟不是瘸子,人是离城也能回来不是。
此事如果不是梁安德曹谨香怎么会知道陶宗元问案之事,那日陶宗元问案是梁安德带陆开去陶府,陆开知道梁安德怎么会不知,梁安德回城并没有任何人知道,曹谨香将人秘密安排在另外一个地方。
第355章 扫地出门
有些人做事就是没看见自己不对,害人不成还要数落,雪儿为曹谨香鸣不平道“小姐,这都怪那个葛舒兰将太子迷得神魂颠倒,也不知道是使什么妖法让太子这么记挂她,如果不是太子如此记挂小姐也不会如此费尽心思”
曹谨香神色忧伤道“太子喜欢她我也是知道,只是没想到这么喜欢,雪儿,你说我是不是不用在奢望了”
雪儿言简意赅斩钉截铁道“小姐不能就这么算了,要不然岂不是便宜那葛舒兰”
曹谨香静默片刻含气道“对,不能这么算了,绝不能便宜她”
“满园春昨天那顿酒可不便宜,燕仪姐姐我都吃撑了”乐菱今日显得有些食欲不振,在燕仪屋中倒茶喝。
不光是乐菱,昨天水榭内不少姐妹都是放开肚子来吃,燕仪笑道“你们呀,平日里都说胖,见到好吃的又管不住嘴,真不知道怎么说你们才好”
乐菱有些委屈道“也不能这么说,我们也是筹得不少钱,不吃白不吃”乐菱插着腰量量腰围摇头叹气道“又胖了一些,真烦人”
燕仪浅笑不语。
乐菱眼睛一眨犹豫片刻,最终决定询问“燕仪姐姐听说没有,姐妹们都在私下说有人想谋害太子?”
乐菱提起沈建承,燕仪眉峰显得凄厉,凄厉眉峰很快沉下去劝得一句“你们不要命了?什么话都敢说,无论真假都不能在说”
乐菱也知道这样的话说不得,可又显得好奇也有些害怕“这次是真的,是若兰妹妹陪佘大人吃酒时听见的”
燕仪失笑道“这么大的事情,佘大人怎么会告诉若兰”
乐菱解释道“这不是佘大人自愿说的,是醉糊涂无意说得一句让若兰妹妹听见”
“是佘大人说的?”燕仪顿时显得正视,可过的一会却是显得若无其事道“醉话怎么能信”
乐菱目光忐忑道“虽然是醉话,可是没这事又怎么能说出口,要不要告诉太子一声,起码也要防备”
燕仪抬眼凝视乐菱那张清丽的脸问“告诉太子?你想如何告诉太子?”
乐菱和燕仪对望一瞬“太子我是见不上,但是陆公子可以呀,他不是太尉护卫,想着面见太子也不是难事”
燕仪斟酌片刻心中有所定夺,但没有和乐菱明说什么,燕仪道“乐菱不要听风就是雨,谋害太子这是杀头大罪,如陆公子真把这事说上去,太子肯定会派人彻查,查来查去如果查到消息是从水榭传出去,你想让我们都掉脑袋?”
燕仪说明利害,乐菱心有胆怯道“那就是装作没听见?”
燕仪道“不光没听见,以后也不准在提了,去找鸨妈告诉她这件事,这事真的不能在私下议论,我们要小心隔墙有耳”
隔墙有耳沈找那个不怕,只是怕沈建承在他面前显摆荆越王威风“这沈建承做事真是越来越不知道收敛,大言不惭开荒州北,国库里有这么多钱么!”
潘齐也是在为这事费心,潘齐道“不管有没有钱,最近满城都在夸太子,这事不管能不能办成至少名声是赚到”
沈章满脸都是寒气道“真不明白开个荒有什么值得高兴,还有这么多人迎合还开什么集资会,去年我不是也给他们减赋税那些混蛋都没这么迎合过,太子难道有什么三头六臂?他们就这么重视”
潘齐相劝道“大司徒息怒,气大伤身,说句不中听的话,有些事大司徒来做就是比不上太子,因为世人皆知大司徒只是代为监国,以后这王毕竟还是太子,花费在多心思百姓也就是一时稀罕,说到底太子是因为历来什么都没做,什么都没做不声不响的就开荒州北,自然会引人注目”
“就让太子得意两天,下月不是要迎娶太子妃?如果到时候出什么岔子,大司徒还怕没机会解气?”
沈章不动声色眼神审慎盯着潘齐“这次不能在出差错,否则我也保不住你”
潘齐异常谨慎道“大司徒放心,此次绝不会在出差错”
“差错在什么地方?”陆开一直在思虑这个问题,总之葛舒兰在陶府受伤这事一直放在心上,有时候事情就像一团乱糟糟针线,没有找到线头无论如何都是解不开疑虑。
没想清楚陆开暂时也不在想,想着去水榭看燕仪算是散散心,陆开能过来燕仪依旧如往常一般喜迎,燕仪见到陆开,比陶思民见燕仪更要高兴。
陆开款坐笑道“听说你带水榭姐妹们参加集资会?”
这事光明正大也不会有隐瞒心思,燕仪淡淡一笑“嗯,去了,那日有丐儿闹事,如不是有陶公子在这事可不知道如何收场”
这次听燕仪提起陶思民,语气中没有像往日那般厌恶,相反陆开听出一些和善口吻,显得新奇道“听说陶公子那日和你同桌?”
燕仪语调显得怪怪的,似乎是相当在意,笑道“那么多人在场,陶公子过来我也不好拒绝”
陆开虽然没有去,也是能想象当时情况,话题没有在陶思民身上停留,岔话道“那些丐儿的事我也听说,有些人生气自然会找人过去闹事”
陆开似乎另有所指,燕仪显得惊讶反问一句“有些人是谁?”
陆开一笑敷衍道“不是特指谁,就是有些人”
对方没有明说燕仪一笑置之,陆开看人一眼闲笑询问“很好奇,燕仪姑娘,为什么会关心州北之事?”
燕仪双眸犹如在挽着陆开眼劲,悠然一笑“一来,是尽一份心,二来,是有私心”
听明白了陆开笑道“这样的私心有些市侩”
燕仪微笑道“市侩也是为些口碑,水榭毕竟是开门营生,口碑好能留住老客也能招来新客”
陆开点头称是。
“拿酒来!在司徒府做牛做马伺候这么些年,换来的却是扫地出门!”陆开在和燕仪说话,忽而听见楼下传来叫嚷声,这声音听得有些熟,声音隔着门传来让陆开一时也猜不准是谁。
声音一起并没有引起喧闹而是静默一阵,似乎有人是在发酒疯,陆开听见司徒府三字有些好奇,起身出门来到廊外往楼下看去,现在是青天白日也没什么客人上门,客人有一桌陆开已经看见,发酒疯的人也已经看见,那人居然是潘齐。
潘齐和二人同坐,有一个是老先生捋须不语,这老先生是谁陆开不知道眼很生,另外一个是个富家打扮的公子。
那公子显得同情潘齐道“潘大人好生说话,小心有人把你的牢骚传去司徒耳里”
有龟奴拿酒上来,潘齐接过酒壶也没倒入杯里举壶就喝,老先生在旁一见大是摇头。
陆开不认得人,些许燕仪认识,燕仪见陆开外出也是随后出来,潘齐举壶喝酒姿态显得怒气腾腾,话陆开是听见心中却是好奇“潘齐让大司徒扫地出门?”
这事陆开第一个反应是不相信,沈章怎么会把潘齐扫地出门?可见到潘齐如此气愤不由信得三分。
比起潘齐让沈章扫地出门理由,陆开更是好奇和潘齐同坐的人是谁,起唇询问“和潘齐坐在一起的二个是谁?”
那富家公子十六七岁,眉目间轮廓却有点不协调僵硬,似乎是潘齐发飙不知如何处理,燕仪凝目在那公子脸上看了看道“那是林成裕林公子,和他在一起那老先生好像是第一次来,我也不认识”
林成裕站起,似乎是打算抢过潘齐酒壶不让他在喝酒,旁边那老先生显得不可奈何低声道“林公子请坐下”
那老先生对林成裕来说有些威望,出了声人就坐下,林成裕显得担心道“劝劝他吧,这么喝下去指不定还要说出什么难听的话”
第356章 埋伏
老先生一头华发坐姿稳健,气质迥然不同于花甲老人,老先生给陆开第一个感觉就是人精。
老先生眼神掠过一丝无奈摇摇头道“潘大人,好端端的大司徒怎么会赶你出府?”
潘齐竖起眉毛目光更加凌厉道“近日来办岔几件差事就把我赶得出来,可我做牛做马这么些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差事是没办好,就拿这理由赶我出府实在令人心寒,如此小肚鸡肠还想争大位,简直是痴心妄想!”
这话一出林成裕和老先生目光同时一跳,林成裕脸上神情有些想装聋做哑,可这不行呀这里虽然没客人,水榭姑娘还在不是。
林成裕眉心大挑这时出口十分危险忙道“潘大人,别喝了,你看你都胡说些什么!”
老先生也是板着脸道“林公子扶潘大人走”
林成裕起身扶人,潘齐却把人推开“我不走!我说话就是要让人听见,我怕什么!”
“胡闹!”老先生似乎是选择明哲保身,谁知道潘齐还能说出什么要命醉话“醒酒之后在来见老夫!”
潘齐一脸不屑“走吧,走吧,不差你一个看我笑话!”
老先生气呼呼道“林公子我们走!他想找死我们用不着做陪!”
二人走了,潘齐也不留人自顾自喝酒,陆开思虑片刻向燕仪道“我下去看看”
陆开在潘齐对面坐下笑道“这不是潘大人么?”
潘齐见得陆开意味深长一笑“是你!”
陆开回笑道“一人喝酒没什么意思,我陪你喝一杯?”
潘齐眼珠啄着陆开片刻“我不和看我笑话的人喝酒!”
陆开让人拿来酒杯,也不管潘齐同不同意先是倒得一杯笑道“要看你笑话就不过来了”
潘齐垂下眼睫向陆开抱怨道“我做事全是为荆越,想必你也清楚,目前荆越虽然没事,但蜀王蠢蠢欲动,陈兵边境是早晚的事,你我各为其主,不管谁是荆越王都是为局势安定”
潘齐这话也是不错,只要荆越王选定内部紧张局势就会停止。
陆开露出惊异和深思表情“没想到潘大人也是看出蜀王心思”
潘齐垂目敛眉道“看出来有什么难的,不过这话我也犯不得与你多说,说起来落到如此境地还不是拜你所赐”
潘齐这是责怪他进来做事都是让陆开搅局,如不是有陆开在事情怎么可能会办岔,这话听来倒是好笑,陆开道“潘大人是要在下眼睁睁
看你害人?”
立场不同潘齐和陆开没有什么多说的,潘齐道“酒喝完了?喝完给我滚开”
陆开起杯喝酒空杯落桌,不动声色眼神审慎问“潘大人真让大司徒扫地出门?”
潘齐冷眼看人“你不信?”
陆开笑看潘齐道“说心里话是真不信,怎么有种感觉潘大人是在演戏?”
潘齐冷笑眼神眈眈凝视陆开“你就是算计人太多,什么事都会心存怀疑,好,你不信那我就告诉一件你不知道的事”
陆开洗耳恭听道“何事?”
潘齐大大方方道“过几日州北百姓队伍就要启程,如我是你就会劝太子不必送行”
这话一入耳陆开大觉厉害“这是何意?你是说太子那日会有危险?”
潘齐冷厉笑道“我言尽于此,如何盘算是你的事情”
陆开静默并不接话,片刻后才道“怎么说潘大人和在下总是相识一场”陆开在倒满酒道“这一杯就算是给潘大人送行”
潘齐也不思虑,举杯相碰。
“潘齐?扫地出门?”秦重听陆开这么一说显得不可思议轻笑。
秦重反应和陆开当时反应一样,陆开虽是不信但也不能掉以轻心“不管真假,潘齐说过州北队伍出城那日,太子会有危险”
潘齐不会无缘无故说起这事,秦重引起重视道“大司徒又起歹心?这么说潘齐真的被大司徒赶出府了?要不然也不会把这事说出来”
陆开沉吟片刻道“太尉认为如何处置?”
秦重思虑一翻道“队伍去州北是件大事,无论如何太子都不能缺席,人一定是要去送的,你去协助温禄山一定要严格布防”
目前也只能这样。
州北队伍出城日子转眼就到,不管有没有潘齐说的这事,在那么多人的场合总归是要布防,地方是在东门。
这事如果要为安全完全可以在宫里喝送行酒,如在宫里办那么百姓就看不见,看不见做这事的影响力就不够大,影响力不大的话,这就违背当初做这件事的初衷,这也是没有办法现在只是太子有些场面姿态还是要做。
送行队伍在东门聚集,陆开对这里还是很熟悉,无论是主街还是巷子,在或是犄角旮旯都是有人看守,层层布防陆开确信连只苍蝇也飞不进来,
张中平和杨成唐万三他们熟悉,路面境况由他们负责,沈建承身侧跟着温禄山梁裕平,陆开则是
跃上屋脊蹲守。
陆开眼珠不住转动打量周遭情况,视线没有在沈建承身上停留片刻,不看不是不担心沈建承安危,而是相信温禄山梁欲平完全有能力保护安全。
陆开离沈建承有些距离,没有听见沈建承在说什么,只能看见敬酒动作,这时皱眉心道“喝完酒太子就要回宫,想要闹事的人在哪里?”
要想闹事现在就是最好机会,因为等会人一散想要干什么太过引人耳目,酒喝完队伍已经陆续出城,不要说闹事就是连一点异象也没有。
陆开心道“难道潘齐当时说的是醉话?”
可想起潘齐当时神情并非醉话,没事陆开也不能盼着出事,沈建承上得马车温禄山护送马车回宫,温禄山抬眼示意屋脊上陆开下来,待马车临近陆开展身下地。
见得无事温禄山向陆开道“怕是让潘齐耍了吧?”
护卫牵匹马过来陆开翻身上去拉拉缰绳道“耍就耍吧,回宫在说”
温禄山示意马车前行,马车到达荆淮街尽头,这时两边屋顶上各现身十名刺客,十名刺客穿着夜行衣,人人手上持着长弓,刺客长弓箭头方向集中一处,那就是太子马车,陆开见着刺客在此处出现,这才恍然大悟,现在陆开终于确信潘齐当时就是在和他演戏。
潘齐故意说有人沈建承有危险,陆开必定会认为地点是在祝酒之地,因为那里人多眼杂是个埋伏刺杀好地方,潘齐却没有选择在那里动手,因为在布防严密地方动手那是没有多少机会。
层层布防那就是把人都集中在东门附近,潘齐选择太子回宫动手一来是让众人松懈,二来是沿途不会在有人布防,回程途中要对付的就只要护送人马,这样的刺杀机会高于祝酒之时。
刺客一出现陆开立马知道上潘齐的当,高声一喝“保护太子!”
声音和箭速哪个比较快?这个没有人答案,只听陆开喝声一起,箭矢已经往马车上招呼,有些箭矢插在马车上,有些则是穿透马车,见得箭矢穿透马车温禄山脸色大变惊呼道“太子殿下!”
路上也是有行人,行人一开始还有闲趣打量太子马车,突然之间发生刺杀路人纷纷抱头乱蹿,见得屋上有得刺客,梁裕平温陆山轻功一展跃上屋顶和刺客交手。
沈建承完全不知道外边是什么情况,见得箭矢穿车厢而过顿时吓着,人突然蹿下马车,谁都不知道还有一把利箭对准马车,这持弓之人就是潘齐,潘齐是武尉自然精于箭术,以往动手都是借用别人的手,都是失败告终,有些事就是不能靠别人,只能靠自己。
第357章 逃走退路
潘齐箭术向来例不虚发,见沈建承蹿下马车时,“嘣!”一声,弓弦震动,疾箭瞬间标射往沈建承射来,潘齐射出这一箭彷如恶龙怒冲,直奔向沈建承咽喉。
陆开就在沈建承后方,眼睁睁看着疾箭往沈建承射去,当下启动速度,速度携带极强爆发力往沈建承冲去,一个人速度在快也是快不过疾箭。
疾箭标射之时,潘齐嘴角展笑笑容,有笑容这是对自己十分有信心,无论从哪个角度来看,沈建承都已是在劫难逃,沈建承结局只有让疾箭穿喉而过,遭到无情击杀。
“太子小心!”陆开知道自己是赶不急,脸上早无血色,疾箭突然穿过,穿过地方不是沈建承喉咙,同时也不是身体,一阵幽香入鼻只见一个女子倒在怀中,女子是燕仪,燕仪右肩插着潘齐射来疾箭。
就在沈建承以为要一命呜呼时,燕仪如同鬼使神差般上前挡箭,谁也没看见燕仪是什么时候过来。
燕仪肩上中箭一经受痛昏倒在沈建承怀中,陆开这时才赶到沈建承身边,一见得燕仪中箭,陆开整个人瞬间血色逆流,这时在旁护卫才反应过来纷纷往沈建承身侧围起来形成一堵坚墙。
陆开并没有过多儿女情长查看燕仪伤势,只是暴喝一声“潘齐!有本事别走!”身子提速往疾箭射来方向奔去。
潘齐现下大是惊恼,如此妙计沈建承还是死不了!
那些刺客集中箭矢射马车就是为逼沈建承下车,沈建承一下车,潘齐这根追命箭就是沈建承最后能感受到的东西,可是还是失手。
陆开如发狂猎豹往自己冲来,潘齐恼恨是恼恨,但也不能站在这里让人抓,轻功一展跃空而去,潘齐是逃走但心中又痛又沉,仿佛失重般掉进无底深渊,此事失手他知道陆开绝对不会放过他,此后绝不会在有为沈章效力机会。
行刺太子这是要命勾当,成功则罢不成功也要确保能安全脱身,潘齐这次亲自动手后路也是为自己留好,见到陆开追人梁裕平将屋顶刺客收拾向温禄山道“我去帮他!”
温禄山点头梁裕平随后追人。
潘齐后路是选高手助阵,此行估算过失败是以往后路目的地奔去,潘齐到达南门陆开就在三丈后,前方有人策马过来在跑不是办法,潘齐将人拉下抢马冲出城门,城卒见得高呼,高呼没什么用声音拦不住人。
陆开见人夺马奔走也是抢马追上,追得二里地看见一间草屋,先前潘齐抢的马就在草屋旁草地吃草,一名老者正在屋前坐着织着渔网,织网要的是耐心是以老者全神贯注一针一针织着几近成形渔网。
“老人家,这匹马的主人去哪了?”马在一旁人肯定在附近。
老者没有理会陆开好像是个聋子,只是一门心思打造手中渔网,老者眼神极为精炯给与陆开危险信号,老者织网姿势有板有眼如果细听仿若能听到悦耳节奏。
“陆护卫”梁裕平在陆开身后下马,两人相视一眼,陆开脸上露出几分诧异“你怎么来了”
梁裕平道“我来帮你”
陆开点点头看向老者“老人家?没听到我在跟你说话?”老者给陆开一种泰山崩于前的静宁感觉。
老者抬起头来眼中逼射出一道寒芒,横扫陆开梁裕平一眼。
陆开二人顿时感到一股寒意生出。
老者重新低头又是埋头织网“别追了,给人留条生路”
这话听起来有点意思,陆开这时笑道“你要保人?”
老者叹口气道“能保就保毕竟收了钱”
陆开在道“你知不知道他做了什么事?”
老者在道“做什么都好,总之你们不能过去”
陆开盯着老者笑道“你拦住我们,他也跑不了多远”
老者眼睛如旧落在渔网上“能跑多远是他的事,留不留你们是我的事”
梁裕平道“别废话了,在耽搁下去人就跑远”
前方是一片密林,陆开将要上前的梁裕平拦住道“不要轻举妄动,这人不简单”
老者就只是坐着就像阴沉天气里的乌云,梁裕平也知道这人不简单,只是就算对方是乌云也要破云而出。
只见老者把渔网放下,将放在一旁长刀拿起,这把长刀陆开先前居然没有注意到,没注意也怪不了他,因为这把长刀毫不起眼,长刀通身黝黑老者一握在手变得豪光闪闪凛凛生寒。
“小心”陆开与梁裕平几乎是异口同声提醒对方,二人不是胆小之人但是面对这把长刀感到一种令人窒息威压。
老者一握刀眼芒顿时跃动,就好像长刀在手给与他无比的自信,刀未出鞘人走得两步凝立陆开二人面前,老者道“在下马七,兄弟们都叫我七爷,走吧,就今日保人,明日那人是生是死与我无关”
陆开凝视前方密林询问梁裕平“密林外是什么地方?”
梁裕平视线看向密密匝匝密林道“那里有个山头翻过之后就是大同府,如果人逃到大同府想抓人就难了”
翻山头不是一时半会就能办到的事,目前还有
时间。
“你们是不走了?”马七凝视眼前嘀嘀咕咕二人悠然询问。
随着马嘶声起,数十名士兵赶过来形成突围之势,流动空气里渐渐弥漫一股心悸杀机。
见得士兵过来马七眉宇间杀气溢出“看来他犯的事还不小”
陆开对此视若无睹深深凝视马七道“不想多伤无辜,他犯的事由他来承担,七爷何必为他送命?”
马七气度沉凝如山,杀气溢泻腾空“不说了,动手吧”
陆开眼茫一寒道“梁护卫你带人入林搜人”
梁裕平犹豫片刻最终将剑给了陆开。
马七忽而冷笑长刀出鞘,绽放出一道绝美刀痕,梁裕平示意士兵策马硬闯,马蹄如雷士兵拔刀出鞘往马七蜂拥过去。
马七刀势快如电芒,长刀所向锋芒毕现只听得马嘶悲鸣三头骏马瞬间仆地而倒。
击毙的只是三骑,余人从马七身旁闯过去,马七正要出手陆开剑锋直行如箭矢般刺向马七咽喉。
这一剑太快,就在一眨眼间剑锋逼近眼前,等到马七挥刀格挡时,剑锋滑过森冷刀身磨擦出一串耀眼火花,直扑向面门。
马七一惊瞬间硬生生后退,陆开一出手就让自己后退,马七完全没想到对方有这个能耐,对方后退陆开不会错失机会,剑锋一杨阴魂不散追刺。
陆开剑势迅猛逼得马七喘不过气很难在瞬息作出应有反应,马七脸色惨白双眼不可置信瞪着陆开。
就在陆开剑锋强行切入马七腰间一尺时,马七步法移动正好伸刀挡住凌厉一击。
刀剑碰撞双方在以硬打硬,双方都感到气血翻涌,马七旧力已尽新力未续,陆开选择在这个时候在做奇招,显然经验的确老到,马七只有侧身避让。
马七现在需要一点时间只要让他缓过口气,就可以理顺内息,陆开显然预料到这点,长剑在手舞得虎虎生风,如行云流水攻势掩杀而至,丝毫不给对方任何喘息之机。
马七无奈之下一声暴喝,硬生生将咄咄逼人剑锋反挡回去,两人四目悍然交触,陆开看见马七脸上鼓起血筋颤动不已清晰至极。
马七是动气,一个自视甚高的人一旦动气,那么陆开机会就来了。
马七眼芒如沸腾热水怒气贯眉,借着这一顿时间毫不犹豫飞出一脚,犹如重锤般狠狠地朝陆开腿膝踹去。
腿势之快犹如毒蛇吐信,陆开没有犹豫迅速后退,长剑扬起展开反攻。
第358章 决心迎战
马七抵挡显得吃力,居然缓缓一步一步往密林退去,陆开冷笑道“怎么?你也要逃了?”
马七气得苦闷不已,先前还大言不惭让人走,没想到让一个年轻人逼到如此境地,马七越是有退却意思,对陆开越是有利。
马七心中烦闷之极,怎么也没想到陆开会给他带来危机感,在这么打下去不是办法,毕竟自己处境是孤身一人,如果那些士兵抓到人腾身回来,那么到时候就是不妙。
陆开看上去是占上风,但是出手还是显得小心翼翼,因为不管是不是占上风,如果疏忽大意对方寻到破绽杀人只需要一刀。
目前处境马七只能冒险,只要有片刻空隙就能逃走,马七一声暴喝“和你拼了”这话马七是故意说出,是在给陆开压力,说在是纠缠就要同归于尽。
陆开没有让人唬住,嘴上讨便宜的话谁不会说。
撂下狠话也是为给自己打气,马七身形甫动杀气四溢,刀锋直进犹如风雷压来,他这一刀必杀之势毫不容情向陆开头上斩落。
陆开后退一步脚尖借力剑锋反撩,“当”刀剑相接发出刺耳惊响。
“蹬蹬蹬”马七陆开二人同时连退三步,后退势止马七身形顿一顿。
“年纪轻轻有如此作为也是不易”马七怪笑一声似乎是想讨回面子,刀势更烈犹如暴雨天疾风卷向陆开。
陆开再退数步稳住身形,在他身后还有一段大空间可以供他闪避,但是陆开没有在退而是直迎而上。
刀剑在空中漫舞一攻一守,眨眼间交击数个回合。
在交手时马七不住往林中退去,陆开表现十分强悍,马七想借密林空间窄试图寻求脱身机会,马七一边苦撑一边退入林中,二人已经入林,马七打算至少成功第一步,一丝疑问闪入陆开思维中,同时也捕捉到马七脸上不经意间泛出的一丝邪邪笑意。
势弱之时居然露出如此诡异笑容,顿时让陆开提起万分戒备,马七诡笑十分恐怖,同时携带一份得意。
陆开大是不解就算入林又如何,林窄出手肯定会有束缚,可这束缚也不光是他一人对方一样也会遭到束缚,陆开没有看错,马七脸上得意笑容是确确实实,这种得意通常是在阴谋得逞时才会表露出来。
陆开心一下子变得谨慎,同时也想不明白对方还能耍什么诡
计,想不出来就要遭遇诡计,马七身子往树后一闪,陆开感到一股冷冷杀气从背后迫来。
陆开吃惊道“难道有伏兵?”念头一起就落,此地绝对不会在有旁人,如果有人早就出来,何必等到现在。
既然不会有人,冷冷杀气做不得假,在陆开身后是一根尖木,一根尖木突然间自上而下往自己冲刺过来,尖木速度极快,就像一杆脱弓箭矢标射。
陆开没有回头身子借着树身一闪,尖木凛寒犹如恶魔利爪直接冲撞,陆开躲避树身。
“陷阱!”躲过之后陆开这才看向尖木,如不是马七事先设下圈套,这根尖木就不会出现,马七试图入林一来是限制陆开剑势,二来是想利用陷阱躲入暗处企图一击成功。
陆开完全不知道这里还会有陷阱,这事虽没想到但是临危不乱,马七就在三棵树干之后,陆开位置一变,长剑在次给与马七压力,马七没想到陆开能躲过尖木偷袭大叹可惜,这一次陆开长剑从他喉间贴着擦过,刺击中马七右肩。
马七只感一股强烈痛感窜行全身每一个部位,简直生不如死,鲜血就像那山泉咕咕向外冒涌,惊痛之下反而激发潜能连挥数刀,阻挡住陆开攻势,身体借用树身躲避暂时能缓得几口气。
马七借用树身躲避,陆开眼睛就像跗骨之蛆紧紧盯人,冷静,马七告诉自己必须冷静,虽然受伤但还是有机会,眼睛渐渐像一潭深不可测死水,试图在冷静中求生。
马七脸上肌肉莫名跳动一下,这倒不是因为肩伤,而是任凭自己如何冷静寻求出手机会,竟然无法找到陆开身上破绽,对方长剑不住绕着树干刺他,马七知道只要自己出手无论从什么角度,都会遭到陆开无情反杀。
苦寻也没有机会,那么只能在进攻中寻找破绽,马七最终还是决定出手,因为别无选择。
别无选择也不是闷头莽干,刀一出陆开微微一笑,瞬间做出反应往后退,退一步,退不是因为胆怯也不是因为这一刀有多惊人,只是看见马七破绽,剑起,“当当”两声刺耳脆响,马七握刀手臂一阵酸麻,是陆开长剑阻截断长刀前行势头。
酸麻马七拼命强忍,只要刀一脱手小命就要葬送在这里,酸麻感来快去快,没一会酸麻感消失,马七脚下立刻错步,陆开剑身立刻如弩箭标射而至,直指马七眉心,马七毫不迟疑变招由上而下急斩而出,几乎用尽残存全部力气。
右肩创伤不仅消耗血液,同时也消耗信心,
流血并不可怕,可怕的是没有信心,显而易见马七这一刀已是勉力为之。
一方势弱另外一方取胜机会自会增加,陆开长剑抖动犹如鬼魂索命嘶嚎。
马七心头蓦然涌上一股无边恐惧,不仅恐惧而且震惊,在他长刀出手刹那,突然感到心口一寒,一道冰凉剑锋插中心口位置。
马七低下头难以置信惊瞪插入心口剑锋,瞳孔不断扩散放大最终扑通一声人倒在地上。
马七毙命陆开并没有多看一眼,将剑一收往密林最深处过去,马七生死并不重要,重要的是能不能抓到潘齐,是以先前陆开才给马七退走机会,只是马七并没有珍惜。
陆开在林内蹿走没有听见打斗声,这就说明潘齐和梁裕平还没碰面,如他是潘齐也不会选择这个时候和梁裕平正面交锋。
没有听见打斗声陆开所走方向并没有错,地上杂草有踏断痕迹,这肯定是梁裕平和士兵所过之处,陆开看见一个山洞,不过只看一眼并没有进去探寻,因为潘齐绝不会在里面躲着,他现在要的是脱身,潘齐不傻搜索他的士兵将会越来越多,躲是没有任何机会。
梁裕平眉间一跳喝道“停下!”士兵们在林内止步,梁裕平将目光锁定在一道山坡上,一道人影在坡上立足,集中目力一看不是潘齐是谁,潘齐没有在逃看似以逸待劳纹丝不动凝视坡下梁裕平。
按照梁裕平脑海中想象潘齐现在应该是狼狈而逃才是,人没逃似乎是在等着追截他的追兵。
潘齐始终不动目光携带豁出一切眼劲,梁裕平看人不语似乎是在猜度潘齐搞什么鬼,潘齐如山峰凝立就像一块毫无情绪山石俯视众人,看潘齐架势有种试图和他们大打出手架势。
有这样感觉梁裕平脸上不自觉多一丝讶异,他怎么也没有料到潘齐会在等着他们,潘齐决定死战这样的心境逃不过梁裕平眼睛。二人相识已久从未真真切切动过手。
既然想大干一场梁裕平也不会退却,这样更和他心思,当下向士兵道“找路将山坡围起来”
“是”士兵依造梁裕平吩咐分散围住山坡,梁裕平兵器先前给了陆开,目前只好向士兵讨剑,梁裕平抓紧剑鞘上坡。
“刺杀太子以为找个江湖人士就能保你真是痴心妄想,我告诉你他救不了你,有我梁裕平在你哪里也别想去”梁裕平声音沉稳有力面对面和潘齐对恃,现在人多势众,相信对方有翅膀也飞不走。
第359章 当时借口
“我如要逃你就不会在这里见到我,我们虽无交情对你也是有所耳闻,不嫌弃的话不妨赐教”潘齐声音很淡似乎并没有将梁裕平放在眼里。
“你不是不逃而是知道能逃脱机会不大,看你这架势是想临死前找个垫背的?这个算盘你还是别打,因为我会把你活着带回去”梁裕平冷冷张口手紧握着剑鞘,悄悄劲力提聚就等一个出手机会。
机会没有出现在梁裕平眼中,潘齐淡然凝立面前一动不动,在梁裕平眼中这个姿势极为讲究,这样的姿势能在最短时间内爆发十分凶险攻势,梁裕平看出这点谨慎不敢冒进。
两人相互相峙,山坡上一片寂静。
潘齐没有提前出手的意思淡然在道“能不能带我回去就要看你的本事”潘齐话出口时整个人眼锋豁然生变,就像坚挺不拔的标杆。
梁裕平并未显得胆怯微微一笑“那么就看看武尉有多少真本事”
潘齐也在笑,在微笑中拔出一把寒锋无俦的长刀。
长刀出鞘肯定是要见血,刀一出手潘齐如一道疾风直扑向梁裕平,长刀横切向梁裕平右臂目的是将右臂卸下,刀锋一出劲风袭身,眼前亮起一幕诡秘刀影。
梁裕平在心悸中疾退,同时剑鞘一振剑影腾出连挡潘齐刀势。
梁裕平先是防守,不得不如此,因为没有想到潘齐这一刀说来就来,宛如雷雨天里一道惊雷。
见得梁裕平防守潘齐一声冷哼大是不屑,暗示梁裕平太过胆小,潘齐行径和梁裕平完全相反刀法强力出手。
一个连攻一个连挡,刀光剑影不住飞泻,两人瞬间交手四十九招,潘齐攻击异常猛利,但梁裕平在全力防守之下,潘齐并未占得任何便宜。
梁裕平是太尉护卫绝非寻常庸手,每接一次潘齐刀势,都在神思清明记住对方刀法路数寻求破绽,与毒蛇相斗,就要先看清楚对方七寸在哪里,然后瞅准才有机会反噬一口。
以守为攻梁裕平一直在寻找绝地反攻的契机,梁裕平在打什么主意潘齐十分清楚“当缩头乌龟赢不了我”潘齐冷讽一句试图激怒梁裕平。
潘齐刀法梁裕平凭着记忆记住,然后针对对方刀法出手,但是潘齐凭着老到经验一一化解毫发无损,这让梁裕平感受到潘齐难缠。
潘齐冷讽一句,梁裕平自然要回敬一句“乌龟总归还是有龟壳庇佑,你行刺失败没了大司徒庇佑,连一只脱毛的鸡都不如”
这话真是搓入潘齐心底,想激怒对方现在反倒是
自己先动气“别逞口舌之利!”
潘齐在动怒中起刀划向梁裕平,刀法没有多么新奇却蕴含着一种磅礴进击气势,梁裕平眼中闪过一丝异样色彩,凝视对方长刀攻击方位,知道这一击只是在试探,贸然进攻就要硬接这一刀之后衍生千变后继攻势。
这种感觉完全是经验直觉,这种直觉告诉梁裕平绝对不能让潘齐后续攻势发挥出来,否则的话将落入险境。
潘齐刀势一出梁裕平惟有反攻,要扼止对方进攻只能以攻止攻,梁裕平长剑终于出手经过对方连番进攻压制后,梁裕平终于出手,这一出手犹如脱缰野马带出一种解放束缚之感,梁裕平剑法攻势酣畅淋漓,剑法不仅迅捷同时十分刁钻,毫不犹豫击向潘齐咽喉。
长刀精准无比挡住剑锋锋尖剑刃,潘齐顺势一引,长剑错开咽喉位置。
避开一剑潘齐一退之下刀势直扫攻势如潮,趁势向梁裕平手腕劈去。
梁裕平旋身回闪,惟有起剑再挡保住手腕在说。
潘齐一攻未成暂回守势仓促之间,这才真正感觉到梁裕平也是很不简单,潘齐故意诱招在梁裕平进攻旧力尽新力未生刹那出手。
潘齐攻势犹如狂风骤雨,每一刀都无迹可寻可难以抵挡,让梁裕平大为别扭挡招。
梁裕平不住后退,后退就是交锋中的耻辱,每退一步都让他的心中多一份恼火,怎么也没有料到在对招中让胜利天平向对方倾斜过去。
“我不能输!”梁裕平眼中竟然腾出一股激亢如燃烧火焰,潘齐把这一切看在眼中心中凛然稍稍收敛攻势不得不小心戒备。
潘齐向梁裕平左侧劈出一刀,梁裕平如想自保应当回剑,不回剑受惊的人应该是梁裕平才是,不过先惊的人是潘齐,对方不挡肯定是要出奇招,潘齐惟有疾退收刀,可惜这一切都迟一些,只迟那么一瞬间。
梁裕平根本就念头在和潘齐纠缠下去,将全身劲力都凝集到握剑手心,看准刀路突然迅速向潘齐手腕滑去。
这一招绝对出人意料亦是相当冒险一招,如潘齐不顾自身性命的话,两人接过只能是同归于尽,梁裕平赌的就是谁的心气更大。
这样看起来虽然莽撞却是有效致命,如果潘齐不想同归于尽惟有闪避。
后退不是难事可如让人逼得后退,那就不是一码事,可性命和面子相比孰重孰轻潘齐还是能够掂量,人都死了要面子何用?
潘齐往后一避是以梁裕平一剑扑空,趁着对方
后退身行未稳之时,梁裕平起剑将排山倒海剑势涌压过去,大有不达目的不收兵阵势。
在后退前潘齐早是看出梁裕平目的,在退之前做好一切打算,挡得梁裕平数剑起脚一他挑,沙子往梁裕平眼帘打过去。
沙子入眼这还了得,梁裕平不得以间收剑挡沙,这一挡潘齐人纵出一丈开外,
梁裕平几乎算到潘齐会做什么动作,但是还是没有算到对方会挑沙避开,挑沙并不是多么精妙,可也使得梁裕平如意算盘落空。
对方退梁裕平只能在进,长剑挥空大开大阖向潘齐展开如潮攻势。
潘齐变幻十余种方位才闪过梁裕平一连串攻击,面对对方连成一气攻势,潘齐知道太尉护卫身份绝非虚名。
潘齐步伐错落与梁裕平周旋,在严守防线之时伺机反扑。
“后悔跟着大司徒了?”梁裕平在进攻中试图扰乱潘齐心绪,话是问手上毫不容情,长剑犹如一条银色标射,在潘齐四周漫布剑影。
“大司徒待我恩重如山,有什么好后悔的,不必用小人之举激我”潘齐就当相挡,击在剑锋之上撞击出无数火星。
“是呀,大司徒对你恩重如山,他让你行刺太子,你却太过无能将此事办岔,你就是这么回报恩情的?”梁裕平另换剑路不变化似乎很难寻得机会拿下潘齐,剑路一变潘齐碍于对方压迫,一步一步向向身后林中退去。
潘齐冷声笑道“谁说是大司徒让我行刺太子?我早是办事不利让大司徒扫地出门!”
梁裕平感到一丝欣喜,他发现手段奏效了,目前不管潘齐在反击还是动作上,比起一上来时猛烈攻击有所减弱,减弱不是代表垂死挣扎,如在此时一时冲动太过冒功死的将是自己。
减弱梁裕平只能继续强攻,迎头痛击就是取胜关键机会。
“原来是为这个借口,才去水榭演戏给我看”陆开闪身出现,就在林内一侧。
陆开突然出现潘齐知道目前处境就是绝境。蓦然大喝一声突然狂攻绞杀向梁裕平。
见得陆开过来梁裕平道“别插手我能拿下他!”
潘齐狂攻梁裕平同时长剑长空剑鸣呜呜直响,声势惊人只要破去潘齐短暂狂攻应该能够将人擒下。
梁裕平的话陆开不会不听见,如果强要上去就算拿下潘齐,日后梁裕平少不了在耳边念叨,不援手但援声道“潘大人别在抵抗,你也知道抓你是要活的,你如死了我们就没有人证问罪大司徒”
第360章 太子看望
潘齐知道陆开是在讥讽,可他不为所动冷笑道“想讥我恼怒出手从而露出破绽,好让我丧命于此是不是?你也太小看我潘齐”
让潘齐看破陆开也是不急,缓缓笑道“潘大人既然是听出来,那心里千万别着急,让我们拿下就不好了”
潘齐不急是假,梁裕平很快寻到一点破绽,虽只一点却足以致命,至少对潘齐来说确是如此。
潘齐不住后退,陆开站在一旁显得蓄势以待,同时移动封锁潘齐左路线路。
陆开凝立左边那是让潘齐不敢往左边躲避,梁裕平是说不让陆开出手帮忙,可谁知道往左边一靠让陆开看到良机会不会出手。
陆开任务就是绝不容许潘齐往他这里退来,这就等于梁裕平只管往另外一个方向进攻,右边是道山壁,潘齐往哪里退就在也没有退路。
陆开凝视二人交手这一战的确精彩,梁裕平在太尉府常拿自己出气,手底下功夫却是不弱,在旁观战比动手之人看得更是惊心动魄。
梁裕平紧追潘齐刀势破绽,也针对这个破绽发出凌厉攻势。
潘齐连挡数剑只觉身上气力越来越乏,他已经如此相信梁裕平与他无异,只是还有一个虎视眈眈陆开在旁,就算能杀得梁裕平也是没用。
梁裕平知道最多二十招就能拿下潘齐,关于这点潘齐心里也是有数,突然间潘齐将刀弃了,陆开提声尖叫“小心!”
梁裕平剑锋就在潘齐喉结前止住。
梁裕平惊讶凝视潘齐,潘齐微微一笑“这么惊讶看我做什么,打不过你只好认输”
突然之间认输也是太奇怪,不过刀都弃了潘齐也掀不起任何风浪,就在梁裕平不解凝视潘齐时,陆开手中长将突然脱手往潘齐飞来,长剑在侧面直中心口潘齐当场毙命。
梁裕平大是吃惊道“为什么要杀他!他已经投降!”
陆开杀得潘齐深深吁口气道“你看他右手拿的是什么?”
梁裕平往潘齐右手瞧去,见潘齐右手扣着半截飞刀,另外半截飞刀让袖子遮住,一见着飞刀梁裕平冷汗顿时冒出。
陆开这时道“如我慢一步,你现在就是死人”
的确,如果不是陆开心细提前发现,如潘齐在这么近距离突然偷袭,就算是提前有提防那也是躲不过去,梁裕平又惊又怒瞪着潘齐道“好家伙!假装束手就擒,如我真的放松警惕真会死他手里”
陆开也是庆幸提前看出潘齐心思,否则梁裕平有什么闪失,如何和秦重交代。
陆开道“他知道自己死路一条,如
想拉你垫背只能有这么一个选择”
梁裕平心有余悸道“这人太阴险了,还好有你在”
陆开看也不看潘齐道“走吧”
梁裕平让士兵将潘齐尸首送回荆越,回到荆越城内皆是官兵巡逻,梁裕平陆开二人往宫里去,路上梁裕平道“潘齐让大司徒扫地出门的事情我也听说,没想到此举是借口,潘齐无论死没死都牵连不到大司徒身上”
陆开叹口气道“都怪我没想到这点,这下潘齐一死大司徒就能把事情全部推给死人,说是潘齐善自行事与他无关”
梁裕平冷哼道“潘齐对大司徒真是忠心”
不管潘齐为大司徒如何,现在陆开也不想多说。
第二天,燕仪右肩伤势早是包扎,刚起身右肩不能动,乐菱过来服侍更衣,皱眉凝视燕仪惨白虚弱脸色问“燕仪姐姐,不要命啦,敢为太子挡箭”
乐菱一脸担心,燕仪看在眼中,为表现没有大碍样子笑声浅浅道“这不是没事”
乐菱叹口气缓缓伏人到正厅坐下“还说没事,昨天流那么多血,我看得都要吓晕过去”
燕仪微微坐直身子,曼声浅笑“好,那么下次就站在一边,眼睁睁看太子中箭”
乐菱竖着眉道“还想有下次呀”
燕仪浅笑不语,乐菱帮她倒杯云雾后问“不过,燕仪姐姐你怎么刚好就在那里?”
乐菱这话一问,燕仪视线有些闪烁,是刚好还是故意这就只有自己心里清楚“我也就是去凑热闹,谁能知道会发生这样的事”
乐菱刚要张口说话,见得传来急促脚步声,脚步声顺着屋门过来,“咚咚”二声有人在外敲门,敲门的是水榭下人,下人声音显得惶恐“太子殿下过来了”
太子光临水榭怎么不让龟奴惶恐,这是破天荒一回,乐菱一听也是显得紧张,燕仪却是表现得很平静,似乎早是料到太子会过来。
燕仪为沈建承挡一箭,就冲着救命之恩过来也是情理之中,燕仪板正脸色道“快请太子殿下”
“是”龟奴告退。
沈建承过来就算不让人通报直接推门而进别人也不会说什么,只是礼数可不能少,沈建承进来前燕仪左手轻抚右肩向乐菱道“扶我起来”
如是见其他人乐菱肯定要开口相劝,因为随便乱动说不定会扯痛伤口,但是太子可不是无关紧要的其他人,乐菱只得扶燕仪立身,燕仪有些微晃站好道“乐菱把门开了”
乐菱上前将门大开恭迎沈建承,沈建承岱迁过来见门大开直接跨步入内
,燕仪和乐菱正要施礼,沈建承大是关切道“不用多礼”
礼是免了,燕仪乐菱齐声道“见过太子殿下”
“岱迁”沈建承吩咐一句,岱迁上前将手上礼盒放在桌上,沈建承道“这是上好人参补补气”
燕仪恭谢“多谢太子殿下”
沈建承沉静中带着几分关切焦虑问“伤势怎么样了?”
燕仪刚才和乐菱说话语气还是显得正常,见得沈建承燕仪故意显弱病怜怜道“没什么大碍,就是伤口有些麻疼”
沈建承见人病怜怜心中也是心疼“岱迁,吩咐师医每日早中晚都要过来一趟”
“是”岱迁底气十足应声。
燕仪登时谦谢道“太子殿下不用这么麻烦,这伤养养就好”
沈建承十分坚定道“就这么定了”
沈建承如此坚持燕仪也不在多说什么,入了门双方都是立身说话,燕仪道“太子请坐”
沈建承坐下,燕仪缓缓向乐菱故意道“乐菱,我手上有伤替我给太子斟茶”
“是”乐菱显得紧张倒茶时手有些颤抖。
沈建承见得一笑而过,毕竟太子是乐菱见过最大的人物,有此反应可以理解。
有些话可以说得简练一些,比如“乐菱替我给太子斟茶”燕仪并没有挑简练的话来说,这话一简练就不能在沈建承脑海中加深她受伤印象。
这话说长说短也不会让人奇怪,沈建承一听也不以为然,茶入杯,茶气袅袅,燕仪脸上显得有些受到惊吓询问“太子殿下那些刺客可是全都抓获?”
想起昨日之事,沈建承先是叹口浊气喝得口茶方道“那些刺客全部当场格杀,伤你的那人也被我们拿下”
听到沈建承这么说燕仪脸上才出现安心神情,燕仪关切打量沈建承道“幸好太子昨天没受伤,否则的话后果不堪设想”
沈建承目露感激同时十分认真道“你救下本王性命,本王欠你大人情,想要什么赏赐尽管开口”
燕仪静默片刻才轻轻摇头“燕仪没有什么想要的,只希望太子以后善待舒兰妹妹就好”
“舒兰!”沈建承大为惊讶道“燕仪姑娘认识葛小姐?”
乐菱比沈建承更为惊讶道“燕仪姐姐这话是什么意思?葛小姐和太子。。”此话一出乐菱急忙掩住口,在太子面前可不能乱插话,乐菱也是一时好奇忍不住脱口而出“对不起 太子殿下,乐菱失礼了”
沈建承没有动气笑脸迎人道“你也认识葛小姐?”
第361章 相认
见沈建承没生气,乐菱胆子状得一些道“认识呀,葛小姐常来水榭和燕仪姐姐说话”
燕仪微微一笑向乐菱道“你还不知道,舒兰很快就是太子妃”
乐菱杨了扬唇角大是欢喜“怎么没听葛小姐说起过”
太子妃这样的事情燕仪都知道,看起来葛舒兰和燕仪关系非浅,沈建承也没想到她们二人有此交情,有得葛舒兰这层关系在加上也救自己,不由大为亲切道“没想到你们二人还是好姐妹,如此一来葛小姐定是和你说了很多,有些话就不多问,本王答应你日后定会好好待她”
燕仪怕葛舒兰担心是以道“太子殿下,燕仪受伤的事不要告诉舒兰免得她担心,她毕竟还有伤在身”
沈建承凝神片刻苦笑“已经有二个女子为本王负伤,本王这个太子真是没用”
“太子殿下。。”
沈建承不在多说起身笑道“本王就是过来看看,燕仪姑娘多歇着”
燕仪正要起身恭送,沈建承道“不用多礼,走了”
沈建承和岱迁离去。
见得人走乐菱长叹口气似乎是双腿发软连忙扶桌坐下“太子突然过来真是吓我一跳”
燕仪目光似有深意凝视空无一人门外笑道“为太子负伤,太子过来有什么害怕的”
乐菱道“毕竟是太子呀,惹得太子一个不高兴些许会有性命之忧”
燕仪笑看乐菱“你看太子像是随随便便就杀人的人?”
经过短暂相处乐菱也是有自己看法,乐菱笑道“我没想过太子这么平易近人”
燕仪看一眼岱迁放在桌上礼盒道“乐菱收了吧,扶我去床上躺着”
乐菱怔道“又要睡呀,这不是刚醒吗?”
燕仪有自己目的道“没听见太子说什么?他让师医早中晚都要来看看,如这么坐着,师医就不会来太勤了”
燕仪上塌原本是要装一装病怜怜样子给师医看,没曾想一上塌闭眼就睡得过去,毕竟受得箭伤身体也是虚弱,燕仪睡得过去,师医是来过乐菱说燕仪已经睡下,师医观望一眼见人睡得沉也不上前打扰,从里屋出来正厅,师医道“能睡得下就好,最好不要让人打扰,明日我在过来”
乐菱点头回应知道吩咐,师医前脚刚走陆开后脚就来,见到陆开乐菱道“陆公子,燕仪姐姐睡下了”
陆开眼中有着郁郁之色道“伤势如何?”
乐菱道“没事,太子吩咐师医早中晚都要过来,这不刚走呢”
“太子来过了?”陆开反问一句。
乐菱道“是呀,早些的时候过来”
陆开今日也不当值回去也没有什么事情,陆开道“就在厅里坐,不打扰她”
乐菱窃笑道“好”
夜深长,烛火点点显得昏暗,陆开也没点多支烛怕影响燕仪睡眠,拿来凳子在床侧守着,燕仪闭目深睡不自觉间说得梦话“霍英哥哥,你看燕儿给你拿来了皂儿糕”
“皂儿糕!”陆开一听三字整个人浑身一震,惊得霍地起身不可思议盯着燕仪“她是黄燕!”
陆开第一次吃皂儿糕就是黄燕给的,救人的事陆开不记得可这吃的事却是印象深刻,这时窗外风声凄凄刮起,刮得屋外烛光似灭未灭,陆开直愣愣盯着燕仪不放,心里思绪翻腾不定,幼时记忆仿如千丝万缕都缠在心上。
缠心思绪一丝一丝紧紧勒着陆开,陆开呼吸声由平稳均匀变得急促,燕仪在此刻无知无觉,侧过身面对陆开将脸埋在丝缎软枕间依旧深睡,过得片刻燕仪眉头微微一皱,似乎是让窗外风声在耳畔吵着,窗外风声像是谁在低低幽咽。
燕仪眨巴眨巴唇觉得有些渴,轻唤一声“水。水”陆开立刻近前询问“你要喝水?”
燕仪迷迷糊糊也分不清楚是男声女声“是”陆开倒杯热茶递到她手边轻声道“慢点喝”
燕仪这时感受杯茶温度缓缓睁开眼睛,一见到陆开睡意全消惊呼道“陆。陆公子。。!”
陆开凝视燕仪想着幼时的黄燕,嘴角勾起亲切笑意“这么吃惊做什么我又不吃人”
燕仪平静心绪也是为自己反应感到好笑“你怎么在这里”
见得燕仪拿杯半天也没喝,陆开笑道“不是渴吗?怎么不喝”
燕仪浅喝一口将杯子递给陆开,陆开拿到一旁妆台放下道“是风声吵醒你了?”
窗外的风也就这么一阵,现下几乎是停了,燕仪怔了怔道“风声?”
陆开竖着耳朵听知道风过了“在睡会,我把窗关了”
陆开在这里燕仪怎么还能安心入睡,睡不着不是因为害怕陆开会对她做什么,只是有男子在屋里总是不能安心入睡。
燕仪摇摇头道“醒了就不睡了,乐菱呢,怎么是你看着”
陆开入坐一双眼珠深深款款凝视燕仪“乐菱我让她去睡了”
燕仪见得陆开深深款款凝视她,脸色微微羞红道“陆。公子为什么这么看我”
陆开视线紧紧盯人不放,眼皮也没眨一下,
仿若一眨眼怕燕仪就会消失不见,陆开突然间轻唤四字“燕儿妹妹”
“燕儿妹妹!”耳听四字,燕仪眼神突然尖锐同时也显得颤栗,整个人大为紧张强笑“陆。陆公子说什么呢,燕仪听不明白”
见得燕仪戒备陆开眼锋沉稳有力直视在问“告诉我,你是不是叫黄燕!”
见得陆开如此逼视,黄燕二字就好像把燕仪吓坏,燕仪睁大惶恐双眼像是一只刚刚逃脱死亡的兔子,无助地抓着被子,被子一抓扯动肩上伤口登时生疼,燕仪咬着唇忍下痛感,将头往陆开相反方向别过去,似乎把头一别就能缩进陆开看不见角落。
陆开能清晰无比看见燕仪身子剧烈颤抖,像是被冷厉狂风刮过一样,燕仪无声让陆开心里漾起起伏不定的心绪。
不答复岂非就是默认?燕仪拼命按下遭受刺激后的情绪目光显得惊悚凝视陆开“陆公子,燕仪真的不知道你在是说什么,黄燕是谁?”
燕仪情绪波动陆开看在眼中,两个人面对面深深注视对方,人在清醒之下可以骗人,有时候喝醉也能骗人,梦话如何骗人?
陆开不自禁间起手抚了抚燕仪惊颤左面颊,说得也怪,陆开温暖掌心一碰到面颊,燕仪就不在害怕,似乎陆开掌心有股奇异力量能安抚她的心绪。
陆开看人声线显得大是轻柔道“现在看你眼睛和小时候真像,也怪我粗心大意居然不知道你就是燕儿妹妹”
这话一出燕仪顿时不知作何反应,见得陆开起身背对燕仪,将肩衣拉下,燕仪见到陆开肩上齿痕。
一见到齿痕燕仪整个身子又是颤抖起来,这次颤抖不是因为害怕而是激动“霍。霍英哥哥!”
陆开回身将衣服拉上坐在床榻边笑看燕仪“我是霍英”
燕仪忽而忍不住扑在陆开怀里呜呜咽咽抽泣,那低低抽咽声线显得喜悦也显得无助,这么多年在荆越受的委屈和恐惧,一点一点化做泪水在陆开胸前染湿。
陆开抱着她眼泪是滚烫的,同时也是不在说话由着她哭。
过得一会燕仪慢慢平复情绪,这才定定抬眼看人柔声道“你。你怎么会是霍英哥哥?”
陆开笑看燕仪“我也没想到燕仪姑娘就是燕儿妹妹”
燕仪抽咽二声破涕为笑,轻轻在陆开胸口捶了一计“你刚刚吓死我了”
陆开将燕仪松散鬓发往肩后拉去笑道“你才是吓死我,要不是刚才说梦话我还不知道你是谁”
燕仪忽而紧张捂唇,显然是为梦话感到担心道“我。我说梦话了,我平时不说梦话的”
第362章 找到人了
陆开温笑道“我相信你平时是不说梦话,因为那个时候就算是睡着还是会提着戒备,你受伤身体让你安心休息,算是让你放松警惕”
燕仪吐吐舌头在陆开面前就像小孩子一般笑道“能见到霍英哥哥真的好高兴”
“我也是”
陆开感到有些寒气从窗外进来,燕仪有伤在身,体子虚如在染上风寒就不好,起身准备将窗掩上半边,燕仪见得陆开起身死死攥着对方手不肯放“霍英哥哥,别走。。”
燕仪手一伸肩上就痛,忍着疼痛目光不放陆开,见到燕仪如此怕他离去陆开轻笑道“深更半夜我去哪里,关半边窗就回来”
燕仪这才不好意思将手松开“不用麻烦了”
“不碍事”陆开将半边窗户掩上,转身回坐询问“你早就知道有人会行刺太子?”
燕仪听陆开如此一问,大是惊讶道“为什么会这么问?”
见得燕仪惊讶神情陆开轻笑道“这么惊讶看我做什么,我看出来没有什么好奇怪的,太子送行队伍去州北,如你是想凑凑热闹去看看,那么应该是去城门附近,太子是回宫途中在荆淮街尽头才遇袭,人都走那么远还跟着,我猜只有两个原因,第一个原因是你喜欢太子,这才恋恋不舍相送”
燕仪脸一红没好气瞪一眼陆开嗔道“以前和太子素未谋面,何来什么恋恋不舍”
陆开笑道“那就剩下最后一个原因,那就是提前知道有人要行刺太子才会一直跟着”
燕仪将眼睛闭上,似乎是在闭目养神,眯得眼睛片刻才缓缓睁开眼睛承认“我是提前知道”
陆开郑重询问“你是怎么知道的?”
既然决定实话实说,话到半途当然不能犹豫不决,燕仪道“有位大人喝醉,陪同姐妹听见”
陆开讶然道“这样的话也敢随便乱说?”
燕仪好笑道“人都醉了哪里还分得清楚轻重,不光这事宫里的事我还知道不少,因为城里的大人大半都来过水榭,当然了,他们也不是一下子就事无巨细全都说出来,这次说两句下次说两句,说得多联系起来就能知道不少宫里消息”
陆开认真询问一句“就是为探听宫里消息才来水榭?”
燕仪戚戚苦笑“这是其中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也是想打听霍英哥哥下落,你的下落我也不敢招摇打听,就是等着看看有没有人旧事重提”
这个办法比守株待兔还笨,陆开失笑道“那么来这么多年打听到了什么?”
燕仪捏着
被子上突出来线毛道“如听见霍英哥哥消息我早就离开”
见得燕仪捏线毛玩就像孩子般,陆开浅笑“你怎么知道来荆越能打听到我的消息?”
燕仪目光显得挂怀似乎想起什么人道“是爹说的,他说你一定会回荆越”
陆开双瞳一睁“黄公现下如何?”
燕仪道“爹很好,就是不方便回荆越我才过来”
陆开忽而急道“我能不能见黄公!”
燕仪含笑知道陆开为什么要见人“爹爹没在荆越附近,要见他要半月路程”
陆开觉得大是可惜,按照目前情况他可没时间离开荆越半月。
见得陆开神色燕仪道“过来前爹把什么事都告诉我了,想知道什么都可以问我”
陆开大是震动,现在终于能够知道当年发生什么事情,陆开急不可耐询问“当年我爹为什么要造反?”
燕仪肃然道“原因是因为一辆司南车,当初荆越王讨伐北原,北原有道天险是北原山,北原山常年迷雾弥漫,没有指南车指路难以辨别方向,可也不知道怎么会有了误差,大军过得北原山没到北原,却是到得柔然至此大军溃败”
燕仪紧紧扯着被褥在道“出发前测试过司南车没有任何问题,出发后却是走岔,司南车出自霍伯伯之手,当年这司南车也是新奇之物,依仗这个在大雾辨别方向朝中大多数人都是反对,事后家父说其中掺杂朝局原因,有人密告霍伯伯和柔然里应外合”
陆开咬牙切齿道“如真要叛国家父怎么会让一家老小全在荆越?”
燕仪道“爹爹说,王上是相信霍伯伯,只是碍于各方压力不得不。。”
陆开沉默不语,脑海中不断搜索模糊记忆片刻后道“司南车?我怎么想不起来我爹还会制作司南车这回事?”
陆开那时候还小,总不能事事都记得清楚在问“黄公呢?这个事他是怎么参与进来?”
燕仪眉心微曲道“家父去柔然当过节使,在加上和霍伯伯是好友。。”
当年的事陆开总算是知道,但这知道只是其中一二,有很多地方都是不清不楚,燕仪揉着太阳穴,似乎想起这事让她脑壳生疼。
这事也不能操之过急,陆开道“好了不说这个,累的话就歇吧”
燕仪点点头,陆开扶她躺下替她掖好被角,燕仪安静缩在被子里眼睛却是睁着看人“你不是还有一个问题没问我?”
陆开忽而展笑的确是有个问题还没问,想着等燕仪伤势好一些在问
,不过现在对方开得话头,陆开索性询问“为什么要挺身而出为太子挡箭?就算太子欠你一命,他也不会为旧事翻案”
燕仪轻轻一嗅被子香气道“我知道,救命之恩太子可以赏赐作罢,可如我成皇后呢?”
陆开脑海中如同有惊雷炸开“胡闹!”
燕仪神色沉如水底静石,静静道“只有这样他才没理由拒绝”
“可是。。!”陆开话没说完,燕仪主动岔开话题道“这次刺杀是大司徒所为?”
燕仪岔开话题明摆就是不愿在继续先前话题,燕仪有伤陆开也不好在劝,等她伤好在劝不迟,燕仪有提问陆开只好作答。
陆开微微出神盯着燕仪面庞道“是不是大司徒所为也查不到他身上去,潘大人已经死了,上次你也看见潘大人来水榭故意张扬说让大司徒扫地出门,这就等于说此事是潘大人个人行为,太子是会让人严查,谁都知道此事会不了了之,好啦,别问了,现在你要做的就是好好养伤”
燕仪笑意淡得若一缕轻烟“睡醒了你还在吗?”
陆开笑道“傻丫头,我不在还是会来呀”
燕仪似是触动心事,眉间也多几许清愁道“燕儿不是小丫头,也不想在当霍英哥哥眼里的丫头”
燕仪深情款款看人,陆开故意笑道“好,你是大丫头,睡吧”
过几日葛舒兰来水榭看望燕仪,经过几日歇息燕仪气色明显好很多,葛舒兰一见人眼睛落在燕仪右肩关切询问“好些了吗?”
燕仪亲切拉葛舒兰坐下“没那么疼了,你怎么来了”
葛舒兰道“最近在府内什么事也不知道,如不是今天听家父说起我还不知道这事,带些补品过来,记得一定要吃”
燕仪淡然一笑“不用不用,这些天太子也送不少补品过来,我还吃不完呢”
怎么说燕仪都是救驾有功太子送些东西也是正常,葛舒兰微一凝神靠近燕仪道“太子来过水榭?”
燕仪不想让葛舒兰误会忙道“舒兰,不要多想,太子就来过一次,补品都是托师医拿来的”
葛舒兰心里其实有些介意,同时也是为自己反应感到奇怪,她明明不喜欢沈建承为什么会显得在意?见得燕仪眼珠直溜溜看她笑道“我在意什么,你为他受伤来看你也是应该的”
听得葛舒兰这么说燕仪婉笑道“跟你说件喜事”
“喜事?”葛舒兰微微一怔“什么喜事?”
燕仪脸色带着欢喜道“我找到他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