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3章 冤家偶遇
陆开向祖士昭分析道“教不会原因在哪里?是你刻度太难让人看懂,还是别人太笨教也教不会?”
除非是傻子,否则没有教不会道理,祖士昭沉默片刻才道“教不会倒不至于但需要时间,要不然这样吧,改一改刻度方式,尽量让人一看就明白是个什么时辰”
祖士昭能够变通,陆开当下喜道“如能做到这是最好了”
见得陆开喜笑祖士昭愁眉未展道“不过你这是要干什么,我那观星球在山间草屋,不会是想让荆越百姓都到那里去看时辰?”
陆开当时不是这个想法,脸上失笑道“当然不是”
陆开转身面向沈建承道“太子殿下,要百姓接受新历首先要引导他们接受推行新事物,观星球就是新事物,如能在东西南北四城都安置一个观星球,那么城中百姓就利用上面刻度明白当下是什么时辰,现在时辰都是依仗骄阳位置判定”
“比如说现在是申时,申时大多数人都能看得准,但是半刻一刻就是由人自行估计,没有个依仗东西为准,如有观星球就能以这个东西为准,如果百姓养成用观星球看时辰,也就能拿观星球看月份,由月份推年份,等到百姓对这观星球习以为常时,那时候在推新历他们就能接受”
这个想法实在是太好了,祖士昭喜道“这个办法很好,等到所有人都能看懂观星球,他们就能从观星球上刻度月份年份推算我新历闰月准不准”
沈建承听罢也大是赞同“这个先引导举措实在是太妙,就这么办”
说干就干对推行新历有利的事不能耽搁,先前观星球是祖士昭一人上手进度甚是缓慢,现在沈建承让人造作自然是人手充沛,观星球还没过七八日雏形就出来。
现下东西南北四城都建着观星仪,观星仪建立在人流最多大街上,观星球就是一个球体模样,百姓也没见过这东西,是以督建之时都是凑队上前观看。
这事传到沈章耳朵里,沈章哈哈大笑道“太子在做什么?建什么观星球教导全城百姓看时辰?”
潘齐现在就是沈章跟屁虫,人也住在司徒府,平日沈章去哪里他就去哪,潘齐并未嘲笑沈建承此举,眉头深思道“大司徒,你说太子为什么要做这样的事?”
沈章哪管沈建承在做什么,这实在是听过最有趣的事“什么为什么要做,他这是闲则生事”
“闲则生事
?”潘齐并不赞同沈章说法,潘齐道“大司徒,上次太子不是想做什么新历,新历二字没出口现在却是督建什么观星球,我看这事大有文章”
关于新历事情上次沈建承在避暑居也不像是说说而已,潘齐这么一说沈章将笑容收敛冷哼道“推新历,新历有那么容易推行?那是老祖宗东西岂能由人随意擅改,这事他也就说说而已,逞口舌之快哪里真能推行”
潘齐还是不敢掉以轻心“大司徒说的是,老祖宗东西的确不能乱该,但是我看太子不像是随口说说,如不是有所目的,犯不着做这样落人口舌之事”
“有所目的?”沈章问“有什么目的?”
潘齐也是没想明白,想不明白干脆就别想,潘齐道“大司徒,不管太子有什么目的,我看这观星球不能让他建成,不妨让人把这些东西拆了,老规矩不能坏,如此做法也可让百姓们知道,大司徒是个念旧礼之人”
沈章也是到街上看过,此举并不赞同“拆了只怕不好,我去街上看过百姓显得热情高涨,我告诉你坏人兴致这种事,可是吃力不讨好”
沈章既然不愿意,潘齐笑道“大司徒说的是,这事不能由我们来办,那么不如找别人来做”
“别人?”沈章挑眼看向潘齐“这个别人是谁?”
“陶思民”
“陶思民!”潘齐要是不提,沈章倒是快要把陶思民这个人忘得一干二净,一想起陶思民,沈章憋唇轻蔑道“他能办什么事,你看为我贺寿那事,办得我脸上无光,这人不行”
潘齐笑道“自从贺寿那事过去,大司徒很少见陶公,陶公现在想必也是急得不行,如不被大司徒器重,陶公在荆越要想办什么事都会碍手碍脚,陶思民城防统司被撤,相信心里也是窝着火呢,如果大司徒现下拉陶思民一把,他一定是欢喜不得”
沈章点点头,道理是有“话是不错,可这事还没过多久,如果陶思民办成这事也不能赏官”
这点不难解决,潘齐笑道“如陶思民真的能办漂亮,城内的官不能给城外的呢?比如青溪防线外围统领,当然了,这官是不大,但是总能给陶家一些盼头不是”
沈章有些犹豫不决道“官是小,但太尉那边有很多双眼睛盯着,我们的手能伸向青溪?”
潘齐道“这事只要大司徒尽力就行,得到可以告诉陶公大司徒没有忘记他,得不到也是
太尉阻碍不是大司徒不想拉人一把”
这事怎么做都对自己有利,沈章道“依你说的办”
陶思民整天都是无所事事,这意思不是说在当城防统司时候很是恪尽职守,当不当统司唯一分别就是多一个地方呆着,有句老话说得好闲则生事,这话的意思不是闲人都想去惹事,只是这人一旦无聊哪里有热闹就往哪里凑,热闹凑得多总是会摊上一两件事。
目前荆越督建观星球就是最热闹的事,陶思民喝得早茶从茶楼出来,却是撞上陆开,两人在茶楼门前碰面,双方对个眼神第一个反应都是愣住,谁也没想到会突然偶遇,要偶遇上燕仪那该多好,偏偏是遇上陆开这烦人东西。
陶思民原本心情还不错,陆开就像是陶思民心头一块阴云,有在好的心情一旦看见陆开也是成坏心情,两人有些日子没碰面,没碰面不代表不知道对方情况,陶思民和陆开之间,陶思民是第一个有所反映,反映是冷笑“这不是陆护卫么”
能说出这个称呼就能证明陶思民知道陆开去太尉府事情,陶思民虽是冷笑张口总归是打招呼,打招呼好过不打不是,陆开就像看见老朋友般笑应“见过统司”
统司一职早是撤下,为这事陶思民曾经有几日躲在家里不敢出来见人,陆开现在还做如此称呼,明摆就是讽刺自己,陶思民着恼看人咬牙切齿道“你是气我是吧!”
陆开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见得陶思民会错意连忙解释道“统司不要误会,统司二字不是气你,怎么说我刚入城防司时候是你属下,不管现在是不是统司,心里都一直当你是统司”
陶思民没听出来陆开嘴巴里的话有多少是真话,但是这话好听,听的人非常受用,心里头受用脸色也是流露出受用笑容“一大早的匆匆忙忙干什么去”
陆开当然是无事不起早,起早做的事当然是光明正大,既是光明正大那就光明正大答复,陆开笑道“太子殿下不是派人新建观星球,太尉让我盯着点,这不到点开工急着过去”
陆开这翻说辞也是顺理,陶思民没有过多怀疑,当下道“当太尉护卫不好好保护太尉,去盯什么观星球你们也真是够闲的”
陆开赔笑施礼道“还真的忙,先行告辞”
陶思民凝视陆开匆匆离去背影,街上大多数人都是脚步匆匆有事要做,陶思民没事要做,刚吃完早点想着在附近逛会在决定去什么地方打发时间。
第334章 挑事借口
见得一家茶铺想着买些回去孝敬陶宗元,陶思民迈大步子往茶铺走,步子大没扯着裆,潘齐犹如天降神兵,闪身出现拦住去路,潘齐如今去到哪里都是一身布衣,一身布衣当然没有往日那样光鲜亮丽,见人穿着如此落魄,陶思民也不知道潘齐做过什么,含笑指对方一身布衣道“潘大人这是唱哪出?”
如是唱戏那就谢天谢地,脱下布衣还是武尉,只可惜不是唱戏是既定事实,在陶思民面前潘齐摆出一副惭愧样子道“陶公子贵人事忙,你还不知道吧,我被撤了职,早已不是什么大人”
“啊!”这事陶思民还真的不知道,大是感到意外,这事对陶思民来说算是雪天里下着雨,当下郑重看人,非常不可思议道“武尉被撤职了?这怎么会,大司徒如此信任武尉怎么会让别人撤你的职?”
潘齐当然不会说出自己失策事情,心中毕竟有气,是以显得义愤填膺道“能让大司徒点头的人还能是谁,当然是太子殿下”
沈建承当上荆越王对陶家没有任何好处,陶思民不由和潘齐同一阵线同仇敌忾道“就算是太子殿下也不能随便撤职呀!”
陶思民能同情他,潘齐也算感到宽慰,叹口气道“这事大司徒都无能为力,算了,这次来是找陶公子有事”
潘齐能找他能有什么事,肯定是沈章有事找他,只要还能为沈章办事,官复原职就有得盼头,陶思民大为窃喜道“有事说呀,走,我们到满园春去”
动不动就要去满园春,还真是富家公子作风,潘齐含笑不动,指着不远处一辆马车笑道“就几句话,满园春就不用去,用不着这么麻烦”
潘齐不去当然不能硬拉人走,陶思民抬眼看向马车方向,也就不在坚持“请”
二人上得马车,马车附近有潘齐带来的人护着马车不让路人靠近,二人在马车坐下陶思民笑道“到底什么事,搞得神神秘秘”
潘齐不在客套说出来意,语气是装作随口询问一句“太子派人督建观星球的事,陶公子可是知道?”
这事在荆越只怕无人不知早是传开,陶思民对这事只是抱着看新鲜心态来看,也没觉得当中有着什么,当下笑答“知道呀,大街小巷都传遍了”
见得陶思民一脸闲笑,一看就是没看出里面有什么利害之处,潘齐正色看向陶思民,压低声音道“陶公子,这事大司徒认为并不可取”
“不可取?”陶思民当下一愣,也不知道潘齐是个什么意思,既然是听说这事当然会自己见解“听说这是好
事呀?”
“好什么”潘齐肯定是要有不同意见,潘齐在道“太子执意弄做这观星球就是试图好大喜功,也是哗众取宠,没这个什么观星东西我们就看不明白时辰?根本就是多此一举”
潘齐这么说也是有他的道理,陶思民点头称是“的确是有些多此一举”
潘齐没必要如长舌妇一般念叨不停,张口在道“好啦,背地里念叨人这是小人之举,太子想如何那是太子之事,大司徒意思是做人不能忘本,老祖宗传下来的东西岂能想改就改?我就和陶公子说实话了吧,大司徒原本是想让人拆这些东西,但我想这事应该由陶公子来办”
“你要我拆这些观星球?”陶思民眼神中有些不快,做这样的事就好像是地痞打手一样。
潘齐看出陶思民不快,自然是要挑些好话来说,当下一笑道“陶公子知不知道我为何向大司徒举荐你?”
“为何?”陶思民也是想知道潘齐这么做的理由。
潘齐含笑,尝试将陶思民火气调起来“陶公子被撤了职,心里想必还窝着火吧?”
一想起这事陶思民面子就挂不住“你到底想说什么!”
潘齐摆出一副为陶思民着想样子道“举荐陶公子,自然是为公子好,说句难听的话,公子犯错让人撤下,大司徒在是有心提拔总得有个理由?”
陶思民看人并不吭声,从神情上看是想要听潘齐在说下去。
潘齐并不打算在说下去“陶公子我言尽于此”
潘齐说得十分明白,陶思民也听得十分清楚“如这事办成大司徒会有多高兴?”
能这么问说明陶思民已经动心,对方心一动潘齐就笑了“你也清楚大司徒脾气,只要一高兴无论想要什么都会想办法满足”
“无论想要什么”陶思民一听这话人就显得亢奋,无论如何一定要想办法官复原职。
做观星球前几天还是非常顺利,大多数百姓都是怀着好奇心态等完工,在做几天百姓情绪就上来,沈建承在宫里听人汇报将陆开招去。
沈建承为这苗头感到心急“这是怎么回事?听说还有百姓闹事?”
这几日陆开得空就去照看,有些事风言风语也是听在耳里,当下如实禀告“是有些百姓闹事”
“为什么?”沈建承没想明白在问“前几天不是还好好的?怎么就闹起事来?”
对于这事陆
开有自己猜测,说出看法“这事多半是大司徒让人在暗中煽动”
沈建承不是没想过这点,沈章是不会干等放手让他办成这事,猜测毕竟是猜测,空口无凭“煽动?拿什么由头煽动?”
陆开私下也是调查过“这事是陶思民牵的头”
“陶思民!”沈建承对他当然不会陌生“被撤职不好好在家待着又出来闹事?”
陆开知道陶思民是让人拿着当枪使,陆开答复“其实有人要闹事换谁都一样,这事起因是从上府街开始,上府街屋舍格局是品字,品字上面一个口,下面二个口,也不知道从什么时候就开始流传,如在上府街开店营生那是三口通吃”
“从风水格局来看是聚财之地,所以上府街大多数都是店铺,如今观星仪球就安置在品字,上口和下口之间,街上百姓都说观星这大黑球截断上府街财气,查看过,那些闹事百姓其实就是店铺里的伙计”
听得陆开阐述沈建承这才明白是怎么回事,沈建承还没开口,同样听明白的岱迁却道“我看那些伙计就是上府街店家指使的,那些商贾一听什么断财气之类的话,也不分别真假就急着乱叫起哄”
沈建承叹口气道“这是谁给陶司民出的注意?这法子晾他想不出来”
这个由头的确是掐中那些商贾咽喉,开门营生的当然不想无利可图,陆开道“是谁出的注意不重要,重要的是怎么安抚那些商贾情绪”
“我看难?”岱迁在道“这次陶思民拿的这个理由很好,直接搓到那些商贾心里去”
沈建承向陆开道“不管如何这事一定要想办法尽快解决,越拖情绪就会越急,不能在让他们随意闹事”
陆开当然知道这事宜快不宜慢“是”
陆开负手沉思离宫,不知不觉间到得荆淮街,正好走到祖士昭门外,看得一眼宅门上前去敲,祖士昭应门,绷着一张脸,也不知道是和谁置气,语气显得烦闷向陆开道“你又来了”
陆开知道祖士昭为什么是这样一幅苦瓜脸,有些话不忙说,尝试逗对方开心,开启玩笑“是,我又来了,又来惹你不快”
祖士昭没心情开玩笑,脸是绷着,上门总归是客,他和陆开也不是仇人,祖士昭没搭话让开身子,示意陆开入门“进来吧”
陆开含笑缓步入内,祖士昭轻轻将门掩上,陆开这时随口道“还在为闹事心烦?”
祖士昭的确是为这事心烦“这事你能不烦?”
第335章 天象借口
这事陆开也的确是心烦,祖士昭已是烦躁,陆开如果也是表现这样情绪,二人还不把脾气炸了,祖士昭设计得到沈建承推广认同,原本是兴意满满,潘齐私下来一这手祖士昭如何能够开怀。
陆开道“我也的确很烦,不过也没办法”
“什么叫没办法,你鬼点子不是多,燕仪姑娘首饰都能变着戏法高价卖,这事还能比水榭事情麻烦?”祖士昭话头无异是向陆开抱怨。
世上没有解决不了的事,只是还没想到一个切入点,没想到切入点之前陆开也是无能为力。
烦心事多提无用,陆开随人入屋,二人分主客坐下,祖士昭就是个光棍也没下人伺候,刚坐下见得陆开手边没茶这不是待客之道,看是看出祖士昭也没起来,祖士昭道“想喝茶自己倒”
从宫里到荆淮街路途也是远,陆开也是有些渴起身自己倒茶笑道“有多少人看懂观星球了?”
开始那几日祖士昭倒是教会不少人,祖士昭道“上府街不说全都懂,但至少有五成人能懂,东西建不起来能看懂有什么用,在说明天还要连下三日暴雨,工期又要耽搁了”
陆开眼锋迅速瞄向窗外,骄阳悬挂晴空万里,这没有要下雨的意思,茶是刚倒,举到唇边还没喝听祖士昭说雨会连下三日,赶紧放下茶杯询问“你说明天会连下三日雨?”
祖士昭道“是呀,不是下雨,估计会是暴雨”
陆开双目神光急闪从容笑道“太好了”
隔日陆开和祖士昭来到上府街,上府街观星球让围栏围得起来,这样做的原因是不让闹事之人靠近,围栏外还站着城防司的人。
有七八个人横眉竖目想闯过城防司人墙让城防司吏推得回去,双方顿时间互相推搡,陶思民这时负手在后趾高气昂过来,身后带着四名打手。
陶思民一出现指着城防司吏就骂“你们这些忘恩负义狗东西,我不当统司就使唤不了你们?”
见陶思民过来双方都是停止纠缠,城防司吏也是万分为难,有一人道“统司大人不要为难我们”
“不敢,我可不是什么统司”陶思民虽不在是统司,还是摆出以前统司样子出来“这就叫为难你们了?我告诉你们都给我让开,今天一定要把这东西拆了?”
陆开笑迎上前“陶公子可别为难他们,他们也是听命办事”
“听命办事?”陆开来了也好,陶思民可以直斥其非“什么叫听命办事,你们这都是办着什么事”陶
思民试图挑起围观之人情绪“你们说建这个观星球有什么用处?一点用处都没有而且还坏了风水”
群众有个店铺老板尖声道“不错,这观星球不光没用,还坏我们这里风水,你看我这铺子从早上到现在还没有生意上门”
群众中也有不少店铺老板附和“是呀,自从建这东西我的店铺也没有生意,拆了!不拆和你们没完!”
陆开好笑道“没生意上门是因为这观星球吗?”陆开抬起食指扫一圈围观之人“你看看你们个个凶狠恶煞在这里聚集,如我客人也不敢上门”
众人你看看我,我看看你,可不就是这事,碍于理亏都没人在做声。
陶思民心里恨得不行,陆开只说一句就把余人情绪暂且压制下去,陶思民不想情况如此发展,当下拍拍掌,示意众人注意力集中在他身上,陶思民道“陆开,你可不要把话扯远,大家伙愿意在这里吗?你把这东西拆掉我们自然会退去”
有得陶思民为他们做主,群众不瞒情绪又是挑得起来,陆开笑看陶思民道“陶公子我说这事你凑什么热闹?你也在上府街开了店铺?”
陶思民本来就是来瞎捣乱,陆开如此相问却让陶思民顿时无语,沉默片刻陶思民起声道“我这是在为乡亲们鸣不平!”
陶思民转身面向其他人道“你们也是听说,这观星球将上府街风水格局破坏,不能在继续让他们建下去”
余人情绪顿时激动起来“对!不能在建下去,不拆,我们就砸了!”群众余人纷纷起哄。
陆开偷偷向一旁祖士昭问“你的雨什么时候来?”
祖士昭抬头望着晴空道“最多一盏茶功夫”
祖士昭看天象很准,沈章贺寿那夜说有风,风就来了,现下陆开只能相信祖士昭,陆开扬起手道“大家静一静,静一静”
群众安静下来,陆开道“什么破坏风水格局,这事也不知道你们从什么地方听来,在建观星球前太子早让虚谷大师看过,虚谷大师说这观星球不光能让大家看准时辰,还能让水府街旺上添旺”
陆开看向陶思民道“陶公子,你今天是不是一定要拆观星球?”
先前话头说得满满,陶思民当然不能退缩道“是”
陆开让过身位道“陶公子要拆,我也阻拦不了,但丑话要说前头,虚谷大师说观星球建就不能拆,否则会引来厄运”
陶思民当下哈哈大笑“乡亲们,别听他胡说,你们也听见他不
会阻拦,要拆快拆小心等会又后悔了”
陆开含笑道“让你们拆就不会后悔,有句话要提醒陶公子,大司徒那夜的事没忘吧?你们陶家大费周章为大司徒贺寿,却是引来一股妖风把屋舍烧了,我看这事你最好不要打头”
陶思民当场气得狞眉道“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陶家在走厄运!”
陆开一笑而过不在说话,挥手示意保护观星球城防司吏散开“你们让开,出事我负责!”
城防司吏依言散开,先前其他人还在和城防司吏起冲突,现在城防司吏让开没有一人在上前,其中有人道“你们说能不能拆呀?拆了引来厄运就不好了”
陶思民登时恼道,这些人怎么什么话都听进耳朵里,其他人没上前事后也没人追究,陶思民不行呀,不拆观星球无法给沈章交代。
见没人上前陶思民牙一咬打头阵道“你们别听他胡说!有个狗屁厄运”
陶思民上前抓起一根铁棒就往观星球砸了下去,观星球就是铁球,要说砸烂那是不可能,但能把球形打弯,陶思民两棒下去观星球一块地方就凹得进去,陶思民正要打第三棒之前,只听远处天雷滚滚。
远处闷雷一起陶思民率先打个激灵,有人抬头看天,见得天上聚焦乌云,这人当场炸毛道“陶公子不能在打了,你看刚刚还是个晴天,现在乌云聚拢这可不是好兆头呀”
这天色好不好就在他砸观星球时变天,这下子陶思民心里也是犯嘀咕,目光顿时扫向陆开心道“他在搞什么鬼?”
可不对呀,陆开在是聪明,天上乌云也不会听他号令过来不是,乌云越聚越多天一下就黑下,陆开见陶思民持棒在观星球前不动,装作恐惧大声嚷嚷道“我说什么来着,这。这观星球不能拆”
陆开目光扫看群众道“你们还楞着干什么,还不拉人下来,真想把厄运招来!”
有数人即刻上去将陶思民拉下“别打了,别打了,这东西不能拆”
乌云聚拢很快,几个响雷过后,大雨倾盆落下。
雨一下有谁还愿意淋雨,顿时间一哄而散。
陆开祖士昭两人淋如落汤鸡跑回祖士昭住处,祖士昭哈哈大笑“真有你的,这下子我看他们在也不敢在提起拆观星球的事了”
檐下雨流成瀑,有细小雨珠溅射到陆开脸上,陆开不动不移感受雨水给与的清冷“不光不会提,还会说陶家现在已让厄运缠身,如此一来大司徒也是不敢在用陶家”
第336章 用雨获民心
这雨就像祖士昭说的一样,雨接连的下着,沈章整个人大是郁闷“这鬼天气!怎么好不好早不早偏偏这时候变脸”
潘齐对天象一知半解,也是大为不解道“大司徒听说了?街上都在传陶家近来厄运缠身”
想起最近发生的事,沈章也是不得不信,沈章道“你看我寿宴那夜来的那股怪风,还有陶思民砸观星球时漫天乌云聚拢,陶家莫非真是遭得厄运?”
潘齐沉默不语不知该说什么。
潘齐没话说沈章有话说“我就说了这陶思民不堪重用,那夜刮怪风开始就觉得陶家不对,这些日子我一直不愿见陶公,你倒好主动去靠近陶思民,可别把厄运引到司徒府!”
潘齐大是惶恐道“大司徒,这。这个我事先如何能得知”
沈章没好气道“行了,我告诉你,以后别在见陶家的人”
潘齐道“大司徒,不见是能暂且不见,可不能真的抛弃陶家”
沈章能有什么办法,谁不怕厄运缠身“我也没说永远不见,过些日子在说吧”
沈建承凝视窗外暴雨“二日了这雨还不见停”
秦重就在沈建承身旁“已经很多年没见如此暴雨,这样下去不是办法,荆淮河的水都要浸堤”
秦重入宫陆开当值,人自然也是在屋里,陆开这时道“太子殿下不要担心,这雨明日就停,只是在雨停之前不妨祭天”
大雨瓢泼燕仪在水榭凝视荆淮河大水,河中水势汹汹好不吓人,燕仪来荆越数年从未见过这么大的水,乐菱在一旁也是看得心惊“这水好大,眼看就要漫上来”
燕仪也是看得一眼扭过头来继续收拾家当“乐菱东西收拾好没有”
乐菱道“早就收拾好啦,过来看看燕仪姐姐需不需要帮忙”
燕仪浅笑“有什么需要帮忙的,也没太多东西收拾”
见得燕仪收拾差不多乐菱道“燕仪姐姐我们也走吧”
二人沿廊下梯,水榭里异常安静,平日里水榭哪有这般安静过,大厅里空空荡荡哪有往日人影匆匆穿梭,桌椅也是收拾得整整齐齐,燕仪道“鸨妈带其他姐妹提前走了?”
乐菱道“是呀,其他姐姐害怕不行,吵着闹着让鸨妈带她们去宁安寺”
宁安寺在山上地势很高,此举是避大水。
二人出得水榭,乐菱道“我们也快去吧”
二人将伞开了往宁安寺过去,路过荆淮桥,桥已用栅栏封住进出口,明显是不给人上桥,当然想要做死过桥的没人会拦。
燕仪看一眼对岸民居,其实看的就是祖士昭后院墙壁“对岸的人也都撤走了?”
顺着燕仪视线乐菱也是看见祖士昭后墙,乐菱道“早撤走了,各大寺庙想必现在是人满为患,我们得赶快去呀,去得慢恐怕歇脚地方都没有”
燕仪点点头二人趁雨赶路,雨势很大一把小小花伞拦不住雨,二人才刚过荆淮桥,腰以下裙子都湿了,雨大空气也是寒凉,燕仪觉得有些冷还能坚持,见得地下一片积水坑燕仪跨一步过去道“好端端的,怎么会下这么大雨,真是天降异象”
乐菱抹去鼻上雨珠道“是呀,雨季早是过,在说往年也没这么大的雨,这都怪那陶思民,如果不是他惹怒上苍老天爷也不会发这么大脾气”
有些事就是这样,一个传一个,事实就不在是当初那个事实,现在荆越都在传是陶思民砸得观星球惹怒上苍,可砸一个观星仪为什么会惹怒上苍这就没人关心,这都是荆越百姓口口相传,符合不符合逻辑也没人在意。
燕仪并不相信这样的事,不相信也不会为陶思民说话,燕仪道“这天也真够怪,这才下得二日河水眼看就要泛滥”
陆开知道明日会停雨,但也是没想到这雨会下这么大,大雨倾盆简直连一刻都未曾小过,陆开向沈建承道“太子殿下,我看不如祈福停雨”
“祈福停雨?”沈建承瞟一眼陆开轻笑一声“你不是说明日停雨,既然如此还祈福什么?”
陆开当然不是闲来无事才如此提议,陆开说出关键点道“如祖士昭预测不错的话,雨明日会停,但也不能白白让雨这么停,太子祈福如这大雨明日止了,百姓就会认为太子受得上苍眷顾是天之骄子”
岱迁听罢当下醍醐灌顶非常赞同“太子殿下,陆开说得有道理,这无形中会给百姓一个暗示,只要太子成了荆越王定会保佑荆越风调雨顺”
声落在称赞陆开一句,岱迁含笑道“我说你这脑子转得真快,这种办法也想得出来”
既然是为日后上位有利,沈建承脸上也是有得笑意,对此没有意见“让司礼官过来”
“是”岱迁下去请人。
燕仪乐菱到宁安寺,寺内原本是不招待女客,只是天有不测风云,都是来避难的总是不能往外推,宁安寺除招待一些百姓之外,还有美仙院姑娘,院内搭着好些帐篷,有些是百姓住,有些些
美仙院姑娘住,水榭里姑娘住地并不在帐篷中住在客居。
住持是提前给她们留着客居,要不然一样在帐篷里呆着,住持之所以留着客居,那是因为水榭出钱修过宁安寺,燕仪乐菱刚到宁安寺,见到美仙院姑娘都坐在帐篷里,帐篷里拿着长凳搭上木板就当是床了,美仙院姑娘和水榭姑娘们都是认识。
燕仪没见到水榭的人,来到美仙院帐篷外撑着伞问“慧红姐姐。”
慧红眼中展现冷眼,脸上却是含着笑道“哟,这不是燕仪妹妹吗”
燕仪轻笑道“我们水榭的人怎么不在?”
慧红用一副诡异而娇艳面孔看人“在怎么不在,都到客居去住拉,你们水榭能耐大,平日花钱修庙,你看主持不是给你们留下客居,我们院小,平日也没给什么香油钱,只好住在这破帐篷里”
乐菱听慧红语中带讽刺,乐菱瞟人一眼向燕仪道“燕仪姐姐,别理她”
走得一路衣衫也是湿了,要尽快换身衣衫否则或许会着凉,这就是同行相轻,水榭生意好,美仙院生意自然差些,如是平日慧红还会在面上给燕仪一些面子,只是现在住在破帐篷里早是窝着气,见得燕仪过来不说人二句,心里怎么会舒服。
燕仪也不是来找人吵架,知道人都在客居只能欠身告退。
到得客院见得鸨妈在给其他姑娘安排房间,有些院内姑娘嫌屋小吵着要调换,鸨妈气道“我们是来避难,不是来游山玩水,什么小不小的都给我进去,不想住的话我让人给你们院内支个帐篷”
帐篷在大怎么会比客居舒服,见得鸨妈生气姑娘们也不敢在做声,这时见到燕仪过来,鸨妈上前道“怎么这么晚”
乐菱嘟嘴道“鸨妈,先让我们换衣服在说好不好”
鸨妈见她们二人是湿的,有话也不急说“你们跟我住,也没空房”
鸨妈领着乐菱燕仪去她屋里,寺庙客居很清减没有装饰屏风,如有屏风的话就能借屏风换衣服,既然没有屏风只能就地解衣,都是女的没有什么好怕的。
燕仪乐菱在更衣,鸨妈找个椅子坐下刚喝口茶浅咳二声,燕仪系上干净衣物绳扣看一眼鸨妈“鸨妈,咳嗽还没好吗?”
鸨妈咳嗽并不是淋雨受寒,而是前些天为水榭筹钱之事急的,心里烦闷在加上睡不好郁气不散这才咳嗽起来,好在陆开帮水榭解决难题,鸨妈现下咳嗽轻得很多。
鸨妈道“我不碍事倒是你们可别给我病着,雨这么大没人给你们找郎中”
第337章 嘴硬心软
乐菱更衣好笑道“如是院里姐妹着凉的话,当然没人会关心,燕仪姐姐就不同了,不管雨多大只要让那些世子得知燕仪姐姐受得风寒咳嗽,雨在大都能领着郎中过来”
燕仪听得乐菱开她玩笑,嗔道“乐菱,在乱说话我可生气了”
“好好好,不说就是”乐菱来到鸨妈旁坐坐下,倒茶喝得一口当下撇嘴道“这茶怎么这么淡呀,一点味道都没有”
鸨妈责眼看人道“这是寺庙,以为是什么地方,一切讲究清清淡淡”
鸨妈说话,喉头一痒咳嗽二声,燕仪关切问“鸨妈,今天喝过药吗?”
鸨妈摇摇头道“一大早就带人过来,哪有时间熬药,寺僧也在忙着搭帐篷,等晚些时候在说”
“咚咚咚”有人在屋外敲门,鸨妈刚要起身乐菱提前起身道“鸨妈我去开门”
鸨妈毕竟也是上得年纪,起起坐坐也不比年轻人利索,见得乐菱活力十足抢着开门,鸨妈只能依着。
门开,屋外是美仙院鸨妈,叫舒宜,美仙院里姑娘都叫她舒妈妈,而外人就叫舒姨。
见得舒宜过来燕仪讶声道“舒姨这么大雨怎么过来了”
舒宜带着慧红进来,慧红不情愿捧着托盘在后跟着,舒宜领人入内笑道“雨大,一路过来都是受得寒气,拿些姜汤过来”
慧红托盘中放着三碗姜汤,托盘在桌上放下,对方也是好意燕仪道谢“麻烦舒姨”
舒宜一笑“有什么好麻烦,顺道”
上门总归是客,鸨妈却是没有任何礼数,冷冰冰看人道“别献殷勤,如是打着让你拿些姑娘和我们挤一挤心思,免开尊口”
舒宜的确是这个来意,她话还没提就让鸨妈堵住,当下也是颇为尴尬,慧红听人当场拒绝含气道“舒妈妈,我说就别过来,热脸贴得冷屁股”
鸨妈面色一板“你说谁是冷屁股!”
舒宜责一句“慧红!”
慧红含着气撇嘴不在说话。
舒宜看向鸨妈笑道“苏儿姐,这么多年还生妹妹气呢”
鸨妈以前也是风光一时的大美人,只不过人老珠黄好些年都没人叫苏儿姐这名字,鸨妈名叫苏浅浅,当然现在鸨妈这副容貌在叫苏浅浅那是会让人啼笑皆非,但如见过她风华正茂之时这名字在是贴切不过。
岁月的确是把杀猪刀,在美的人也禁不住时间摧残,苏浅浅原本是指鸨妈脸色酒窝,那酒窝浅浅的笑起来特别好看,好看指的是年轻的时候,现下一笑别人会注意她的皱纹不是浅浅酒窝。
听及舒宜如年轻时那般叫她,鸨妈老脸一红斥责一句“气我呢!”
舒宜缓笑“妹妹怎么会气姐姐,本来就是我苏儿姐”
“都多大年纪了,还为老不尊!”
“好,不惹姐姐生气”舒宜浅浅笑道“妹妹过来也是为手底下这些姑娘,那边院里帐篷附近都是男子,我们住在哪里也不合适,姐姐就让她们挤一挤,妹妹看这雨也不会一直下个不停”
鸨妈冷哼道“现在想着求我了?前些日子我去美仙院你是怎么对我的?有些急事要用钱,你二话不说就把我推出来,现在还有脸来求我?”
舒宜低声下气在道“妹妹不是赶姐姐,妹妹当时不是也说手上真的没有余钱,妹妹那院里声音冷冷清清,真的不是不想帮忙,是真的没有办法”
鸨妈岂能相信舒宜说的狗屁话,鸨妈道“认识你大半辈子还不知道你是什么人?没办法。。”鸨妈指着慧红上好衣物和金贵首饰道“你看你院里姑娘这身打扮,这叫没办法?”
美仙院能不能赚钱,看院里姑娘打扮就知道,如生意真是冷冷清清,慧红哪里来的钱买这身东西。
“这些不都是大人们赏的,妹妹是真的没余钱”
鸨妈不想在听舒宜说废话,正要出声赶人走,这时喉咙一痒浅咳二声,舒宜见状脸上皆是关心之意“怎么了这是,受寒了”
舒宜转眼看向燕仪乐菱,口气中带着一些责怪道“你们是怎么照顾人的,不光受了寒,人也都瘦得一圈,平日里你们也该帮衬帮衬,别总让苏姐姐操劳”
燕仪浅声道“舒姨教训的是”
“是什么是,乱答什么”鸨妈反眼看一眼燕仪,意思是别这么多事,鸨妈向舒宜道“她们是我水榭里的姑娘,什么时候轮到你来教训!咳嗽两声怎么了?咒我呢!”
鸨妈突然对着舒宜连翻咳嗽,舒宜知道鸨妈是故意,侧头躲避起身道“好好好,我走我走,别在咳了,我走就是”
舒宜领着慧红走了。
燕仪见鸨妈装咳赶人走也是好笑,燕仪劝得一声道“鸨妈,都是姐妹应当相互照料”
燕仪这也是好意,鸨妈却是神色一冷道“照料什么!她这人心思阴沉得很,什么时候害你着了道还不知道呢”
乐菱听鸨妈话里有话,乐菱也没多想随口就问“鸨妈,舒姨以前让你。。”
“让我什么,着了道?”鸨妈一双眼珠圆瞪显得异常凄厉。
乐菱从未见过鸨妈这样
的眼神,顿时不由吓坏“我,我不是这意思。。”
鸨妈闭上眼睛长叹口气道“燕仪,让莹儿丝月和东竹她们挤一挤,另外惜惜和阿韵去阿季那里,给美仙院那些姑奶奶空出两间房来”
鸨妈就是刀子嘴豆腐心,刚刚才赶人走现在却叫燕仪让人空出房间,乐菱大是诧异道“鸨妈,你要给她们腾出房间呀,我刚才可听见了,上次去借钱不是不给你吗,我看像这样的人就该让她们淋雨吃苦”
燕仪这时却笑道“鸨妈,心地真好”
鸨妈板着脸道“好什么,心善被人欺,就当让她在欺负一次就是,快去”
乐菱道“鸨妈。你不。。”
燕仪拉着乐菱道“别说了,过来帮我”
乐菱知道燕仪是阻她说话,当下也不在多说和燕仪出去,燕仪让水榭姐妹空出房后找到舒宜,舒宜听说鸨妈空出两间房大是高兴,慧红却是不乐意道“舒妈妈,就两间房我们这么多姐妹要怎么住呀,她们真是小气”
乐菱一听火登时就起了“哎,你这人怎么说话的,给你们空两间房还不好?不要得寸进尺!”
慧红就是得寸进尺道“能空出两间房,那就能空三间,两间房你要我们怎么睡,站着睡?”
乐菱就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道“不住是吧,那好,我让姐妹们搬回来,燕仪姐姐我们走”
乐菱拉着燕仪就要走,舒宜上前笑道“燕仪替我谢过苏儿姐”
燕仪点头和乐菱回去,鸨妈见人回来“她们都住下了?”
乐菱气呼呼道“鸨妈,那些人真是可恶,给她们两间房还嫌少想要三间”
燕仪拉住乐菱衣角示意别说无关紧要的话“乐菱。。”
乐菱在道“我说的是实话”
燕仪没好气看乐菱一眼向鸨妈道“鸨妈,她们人多两间的确不够”
鸨妈道“够不够就两间,她们爱住不住”
有心帮别人也不能苦自己不是,帮人也是要量力而为。
两间房的确也不够全部入住,只能分着住,舒宜挑选辈分高名头响姑娘去屋里住下,刚来姑娘就在帐篷住着,也只能如此安排。
沈建承匆匆忙忙之间说要祈福,这倒让司礼官大是为难,沈建承让他一切从简,无可奈何之间司礼官也只能答应,让人准备妥当之后,车队浩浩荡荡前往宁安山。
宁安山上有个祭天台,过往祭天求福都是在宁安山办的,沈建承冒雨前往宁安山祈福,让荆越百姓看得大是感动,说明太子殿下心系黎民。
第338章 偷窃
要去祭天台就要过宁安寺,因为祭天台就在宁安寺后山。
司礼官早是派人过来打点,是以在宁安寺的人都是听说太子要过来,这下子宁安寺里那些姑娘全都炸了锅,个个费尽心思梳妆打扮,只求太子能另眼相看,只要能让太子看上,那是飞上枝头当凤凰。
乐菱也是在打扮,燕仪却是安安静静坐着,就好像对这事一点也关心,乐菱提醒一句“燕仪姐姐,怎么还愣着,太子殿下马上就要过来”
燕仪缓缓轻笑,心绪没有任何波动“太子来就来,没什么好急的”
乐菱把自己了解情况说出来“话不能这么说,你看美仙院那些人之前还在抱怨,现在都是安静下来在屋里梳妆打扮”
别人想怎么样燕仪管不着,燕仪道“乐菱,太子是来祈福,又不是来选秀女,你凑什么热闹”
乐菱浅笑道“燕仪姐姐,就不想让太子看上呀”
燕仪想起葛舒兰这个太子妃,苦笑“让太子看上就很幸福吗?”
乐菱简直就猜不透燕仪是怎么想的,乐菱道“如果真让太子看上,入了宫那还不幸福呀”
燕仪浅笑没有在继续这个话题“我去看鸨妈药熬好没有”
乐菱大是不解看着燕仪出去,连太子都看不上,还能看上谁呀,乐菱也不管沈建承是不是能看上她,总之打扮漂漂亮亮迎见太子总是不错。
宁安寺厨房忙得热火朝天,吃客多膳食也是比平日增多,燕仪一路前往后厨,路上僧侣看见燕仪都是看得两眼发直,待得燕仪路过,这才念起阿弥陀佛暗骂自己修行不够。
沈建承过来宁安山谁知道沈章会不会起什么坏心,是以,陆开和温禄山率先冒着大雨提前过来,打扮好的姑娘们都来到正院廊下等候太子。
陆开温禄山入寺来到正院见到廊下皆是女子,陆开忽而楞得一会好笑道“我们是来错地方?”
温禄山撑着伞扫得一圈道“都是来避水的”
陆开这才明白点头和温禄山直行。
人群中有人突然叫道“陆公子”
陆开往左侧看去见是乐菱叫他,陆开向温禄山道“等我一会,我去说几句话”
两边廊下姑娘都纷纷看向他们二人,温禄山受不住这些目光凝视道“说几句话就不等了,我先走快点跟上就是”
陆开道“好吧”
陆开撑伞向乐菱过去展笑“乐菱你们怎么也在这里”
慧红见得陆开模样俊俏,人也是风度翩翩,见人和乐菱打招呼,慧红忙上前问“乐菱妹妹,这人是谁呀
乐菱侧眼看人,慧红脸色变得也是真够快,这时连妹妹都叫上了。
乐菱虽然不是很喜欢慧红,但是当着这么多人面前问,乐菱如果不说反倒是自己心眼小了,乐菱道“陆公子是太尉贴身护卫”
“啊”人群中惊讶声顿时扬起,这么年轻就当个太尉贴身护卫,真是英雄出少年,慧红神情脉脉往陆开投射过来,慧红长得也不差,毕竟年轻就是本钱,没有丑女人只有懒女人,只要打扮起来虽然不算是貌若天仙,可也算是上等姿色。
只是慧红这脉脉眼波,显得有些如狼似虎劲头,陆开有些受不住,对人淡笑一下回看乐菱。
乐菱拉人到得一旁笑道“陆公子,你看我这身打扮怎么样”
说完乐菱如同一只花蝴蝶在陆开面前转个圈,陆开笑道“好看”
乐菱笑道“是吗?你说太子能看上我吗?”
陆开起初还以为她们是没见过沈建承,是围过来看看太子真面目,毕竟错过这次机会谁知道还有没有机会,原来都是打着这心思。
能不能看上这些人,陆开对沈建承太了解了,了解是了解也不好破坏她们兴致,陆开笑道“看得上,这么漂亮谁敢看不上眼呀”
乐菱嘟唇道“什么叫谁敢呀!我有逼人看我吗”
陆开先前看得一圈没有见到燕仪,在水榭陆开最熟的就是燕仪,没见到人肯定要问一句“燕仪姑娘呢?”
乐菱稍显不开怀道“就知道你会问燕仪姐姐”
陆开笑问“哦?怎么知道我要问起她?”
乐菱道“不光是你,你们男人都一个样,眼中除燕仪姐姐外就看不见其他人,燕仪姐姐去后厨了”
“啊?”陆开脑筋有些转不过来“她去后厨做什么?不会给你们做饭?”
“不是,是去看鸨妈的药熬好没有”
“鸨妈生病了?”陆开随口一问。
乐菱道“就是有些小风寒不碍事的”
陆开也不能耽搁太久道“好了,不和你多说,还有事祈福过后有时间的话在来看你”
乐菱扬起看破陆开心思眼劲道“什么看我,是想见燕仪姐姐吧”
陆开也不否认淡笑道“都看行了吧”
陆开在道“走了”
陆开转眼向前,前面已经没有温禄山身影加快脚步追人而去。
温禄山陆开查勘一翻将各个主要过道都派人看守,燕仪捧药回到屋内给鸨妈,
鸨妈刚接过药碗听得临院起惊呼声,鸨妈吹口药碗热气“像是太子过来不去看看?”
燕仪心绪没有任何波动在鸨妈邻座坐下“有什么好看的,就不去凑这热闹”
燕仪没兴趣鸨妈也不勉强,两人在屋内说话,没过一会乐菱闷闷不乐回来,燕仪见得乐菱如此面色问“怎么了?”
乐菱撅着嘴道“住持太没意思,让小和尚将我们轰散”
燕仪先是一怔后才一笑“那惊呼声原来是住持轰人声音,还以为太子来了”
让住持扰兴意乐菱不显开怀“美仙院那些人还不肯走,在和住持说理呢”
鸨妈管不了美仙院那些人“就你回来?”
乐菱道“不是呀,姐妹们都回来了”
“回来就好别给住持添乱”鸨妈在道“都歇会吧,这么大的雨别乱跑”鸨妈起得早打个哈欠道“我睡会,晚饭时间在叫我”
到晚饭时间众人都到斋厅去吃饭,燕仪没什么胃口出得斋厅,目光看向后山方向,看也不是对祈福好奇,心里想着“也许陆公子也在那边”
在不在陆开都是要保护沈建承,自然不会跑下来看她,她们之间关系还没到私会地步,刚回到门外,去吃饭时的确是将门关紧,燕仪瞧见门是虚掩一楞,鸨妈她们还在斋厅就她一人回来,莫不是招了贼?
一想到贼字字眼推门极快入内,屋内不止燕仪一人还有舒宜,舒宜在燕仪回来前在翻看她们行囊,听到门外有脚步声慌忙之间将行囊扣好,马上来到茶桌坐下,燕仪推门而进直接撞上舒宜,舒宜心头砰砰乱跳见燕仪进来笑问“回来啦”
舒宜面色虽然是尽量掩饰还是有一些慌张,慌张燕仪看在眼里“舒姨你这是。。?”
舒宜装作镇定勉强展笑应对“来找苏儿姐,没见人,想着等一会”
一进屋舒宜就在茶桌坐着,也没看见特别举动,但这毕竟不是她屋子,来别人屋子入座怎么不让人奇怪,心中奇怪也不追究,什么都没看见也不能把人当贼“鸨妈还在斋厅吃饭”
舒宜借话而道“这样呀,那么我去斋厅找她”
燕仪让个身位舒宜出去,舒宜一走燕仪心头觉得不对,去斋厅吃饭都是一起通知,舒宜想找人不去斋厅来屋里做什么,心有疑虑并不放心,行囊都放在床上,走进一看见得行囊有人动过痕迹,不用说这是有人翻过,完全没想到舒宜会做如此偷鸡摸狗之举。
燕仪将自己行囊解开发现玉佩不见,顿时脸无血色身子一转就追得出去,院落很长燕仪查看行囊也就一会时间,追出门外恰好见到舒宜走出院门残影,叫得一声“舒姨!”
第339章 玉佩来历
舒宜原先是匆匆赶路,想尽快先行一步脱身,事与愿违还没走得多远,听得燕仪叫她,声音刚一入耳身子不由自主停顿片刻,片刻过得很快在有所反应后,脚下匆匆前行,燕仪知道对方是听见她喊声要不然也不会停顿平片刻,听见不留步肯定是拿走她玉佩。
那玉佩是燕仪宝贝,也是大为凶险之物,无论如何都是要追回才行,一个疾走另外一个当然疾追,一路追人来到一株古松下,古松至少有百年树龄,树干硕大估计四五人都抱不过来,古松下有砖石砌成圈围着。
舒宜就站在旁边,古松前边是断崖,左边也是,右边有个向上阶梯,湿漉漉阶梯上有个木门。
门上也没有匾额不知道是什么地方,不管是什么地方门是关着上去也没用,舒宜身后就是燕仪,眼见无路可走,舒宜这才转身过强笑“你追我做什么”
燕仪撑伞走进舒宜几步,一双眼睛就像看贼般道“把玉佩还我!”
舒宜也是撑伞凝立,任凭雨水砸在伞面,舒宜一脸假笑“说什么呐,什么时候拿你玉佩”
舒宜如同被燕仪当场抓获,现在还敢狡辩,燕仪不想把事情闹大“舒姨不管你是为什么原因,我都不想追究,把玉佩还我这事就过去,否则抓你见官”
“见官?”舒宜当场冷笑“你敢吗!”
燕仪这话也是想吓唬舒宜,没想到却遭到舒宜质问,燕仪当场胆怯“我。我为什么不敢!”
见得燕仪反应舒宜笑道“你敢吗?你敢的话为什么这么害怕?”
燕仪底气不足道“我。我有什么害怕的”
舒宜将玉佩从怀中取出,绳扣卷在指上吊着玉佩让燕仪看“你说这是你的玉佩?”
燕仪没有当场答复,人显得犹豫,犹豫是想到舒宜说她害怕,从舒宜面色上看好像是认得这个玉佩,如果对方认识这个玉佩那就糟糕了。
这话不好回答,燕仪没有顺话答复“反正不是你的”
这当然不是舒宜玉佩,舒宜是贼现在却是反客为主好不闲暇盯着玉佩闲看“当然不是我的玉佩,但我认得这个玉佩,这是黄公的玉佩!”
黄公玉佩四字一出燕仪如遭五雷轰顶,怎么也没想到舒宜会认得这个玉佩,见得燕仪脸色惨白舒宜笑道“想不想知道我是如何认得这个玉佩”
燕仪当然想知道,可那张嘴就像是被针线封住没有作答。
舒宜把话头牵出就算燕仪不作答也会继续说下去,舒宜眼中有些怀念往昔意味“以
前黄公常来美仙院,那时候美仙院就像你们水榭一样盛名在外,黄公过来时候作陪的就只有两个人,一个是我,一个就是苏儿姐”
看着玉佩,玉佩上有个黄字,舒宜好奇一个问题是以询问“玉佩是你的,那么告诉我黄公是你什么人?”
“就是水榭一个客人”事到如此燕仪只能随口敷衍。
敷衍在舒宜这里过不了关,舒宜笑道“客人?当年护国公一案,黄公牵涉其中早是离开荆越多年,案子至今都是悬案,黄公怎会去水榭让你作陪?还不说实话!”
燕仪哪里能够说实话,不说实话就不能在和舒宜废话,步伐一迈伸手就抢,两人在争抢之中舒宜身子不住往后退,雨还在下地上也滑,到得断崖边舒宜燕仪相互争抢,舒宜脚下一滑人往断崖下巴摔得下去。
“啊~~~”舒宜落崖声音凄厉从下边传上,燕仪手上紧紧握着玉佩,整个人神经发抖唇筋不断抽搐。
大雨将燕仪整个人淋湿,惶惧瞳孔俯视深不见底崖底,崖底很深看得一眼有些晕眩赶紧退后两步,步子一推整个人就炸醒过来,燕仪扭头四看这里空无一人,压下心绪正要离开,脚步一动碰上舒宜落地花伞,这把雨伞不能随便留在这里。
见得四处无人燕仪只能毁尸灭迹,将花伞拿起关上往崖下抛得下去,见着自己手在发抖赶紧握成拳头,将自己花伞捡了慌忙离去。
燕仪撑伞回到屋外,见乐菱拿着茶壶出来,乐菱见燕仪全身湿透赶紧拉人进屋“燕仪姐姐,你怎么淋雨了?”
燕仪故作镇定强笑“没。,没什么,吃完饭随意走走”
“哎呀。雨这么大有什么好走的,快换身衣服小心着凉”乐菱举起茶壶道“我去添些水,你快点把衣服换了”
燕仪是瞪着眼呼吸急促勉强才将衣物换了。
祈福完毕沈建承余人离开宁山寺,离开前陆开和乐菱见得一面“燕仪姑娘呢?”
乐菱道“睡下了”
“啊?这么早就睡下了?”陆开在笑道“睡就睡了吧,我要陪太子回城不能久留”
目送陆开离去,乐菱回到屋中,屋内点着三支红烛,乐菱吹灭一支,这时早是睡下燕仪忽而炸醒,炸醒是因为梦见舒宜落崖情景。
见得燕仪突然挣扎起来,乐菱来到近处看见燕仪脸上冒着冷汗“怎么了?”
燕仪深深吁口气“没事,就是做噩梦”
燕仪让个位置“乐菱,上来陪我睡”
乐菱好笑道“还早睡不着,就在这里陪姐姐,在说了,这是佛门之地有什么好怕的”
时间流逝斗转星移,第二日乐菱刚醒外面已是放晴,骄阳从窗纸照射进来好不刺眼,见到刺眼骄阳乐菱一喜当即下床,穿上衣物出门让骄阳晒着好不舒服,乐菱笑呵呵道“终于停雨了”
天是晴了,燕仪脸上不显开怀,眉间似乎蕴含一股阴云,燕仪闭起眼睛任凭暖暖光线倾照。
对面屋舍慧红也是醒了和姐妹出来道“哎,舒妈妈这是去哪里了,一夜也没回来”
另外一姐妹道“我去问问其他姐妹”
鸨妈这时也是出屋见得放晴,下得三日雨人也好像发了霉,今天放晴心情也是大是舒畅,鸨妈闲逸一笑道“好了,雨停了,收拾东西回水榭”
没人不喜欢晴天,沈建承也是喜欢,出得走廊来到有光线照射地方感受温意浅笑“这祖士昭真是能人,这雨说停就停”
一旁假山盆栽还是有些水珠,但不用多久就会蒸发,岱迁将视线回收看向沈建承,也是大为佩服道“是,这人真是个奇人”
这么好的天气可别浪费了,沈建承看一眼岱迁“走,跟本王去太尉府”
岱迁道“这么早就去?”
沈建承似乎有所暗示道“有些事宜早不宜迟”
岱迁下去让人备车,岱迁和沈建承二人坐与车内,沈建承闭着眼睛身子随着马车晃动而晃动,岱迁道“太子殿下,什么事情宜早不宜迟?”
沈建承闭着眼睛嘴角一扯笑道“当然是太子妃的事情”
雨昨夜是什么时候停的燕仪并不知道,和众人回到水榭行囊刚放好,燕仪一人出来到荆淮桥上散心,雨是停了,荆淮河中水还是显得匆急,水位比起暴雨时低很多。
燕仪在桥中央止步眼里看见一枝桃花,这枝桃花是怎么来到桥上这就没人知道,桃花落在桥中央就在燕仪脚下,燕仪屈身将桃花拿在手上,满怀心事沉视桃花,看得一会走到桥栏旁摘下一片桃叶抛入河中。
河水浑浊是浅黄色,粉色桃花入河连挣扎的机会都没有,就让河水吞没。
一道影子盖住燕仪手上桃花,是左手,陆开在燕仪左边凝笑看人“什么时候回来?”
陆开悄无声息突然出现,燕仪大是意外“刚回,不过陆公子怎么会在这里”
陆开显得饶有兴致,微微仰望放晴天空道“想去看看祖士昭,路过荆淮桥见你在就过来”
第340章 不让出宫
燕仪垂下眼帘凝视桃花,陆开看人一阵看出似乎有所心事,当下淡声询问“怎么?有心事?”
燕仪眨眨眼不愿在陆开面子暴露内心,声音显得缓和“没有什么心事,就是想来吹吹风”
桃花燕仪将整枝抛入河中,有抽身先走意思“还有些点事,先行告退”
陆开目送燕仪往水榭回去,虽然燕仪没张口,有心事那张脸怎么能瞒得住人,有心事是能看出来,但这心事是什么,看人那是看不出来,如果对方愿意说早是说了,既然不说陆开也不打算追问。
燕仪身影在荆越桥尽头消失,陆开反身下桥。
沈建承来到太尉府,人刚见到秦重,后退几步打个喷嚏,秦重皱眉问“祈福时着凉了?”
沈建承搓搓鼻子道“没事”
秦重示意沈建承入座,二人坐下,秦重吩咐府内丫鬟“泡杯姜茶过来”
“是”丫鬟退下。
秦重问“怎么过来了?是有急事”
沈建承闲笑“也没特别重要的事,就是来问问太尉,本王何时迎娶太子妃”
秦重没想到沈建承会亲口过问此事不免一笑“怎么?着急了?”
沈建承展笑道“本王有什么好着急,就是随口问问”
如果不着急怎么会亲自过来随口问问,丫鬟这时捧着姜茶上来,待沈建承喝得一口秦重才道“近来事多也是耽搁这事,让人挑选吉时之后在给太子答复,对了,正好要去葛家,太子是否一起前往?”
喝都姜茶沈建承觉得有些发凉“怎么有些冷,本王不去了”
“冷?”厅内就前窗开着后窗还没开,秦重这把年纪都未曾觉得冷,沈建承肯定是受凉,秦重道“岱迁”
岱迁就在门外候着,听得秦重喊他即刻入内“太尉”
秦重道“太子可能是受凉,送太子回宫让师医看看”
“是”
沈建承和岱迁回宫,秦重前往葛府。
葛玉泉葛舒兰在正厅说话,见得秦重过来二人起身问安,秦重朗笑让二人坐下。
葛玉泉道“听说太子昨日去宁安山了?”
秦重点头道“嗯,不久前来过府上,太子有些受寒让他回宫歇着,不然就与本公一起过来”
“太子受凉了?”葛舒兰多问一句“发热没有?爹,女儿能不能进宫看望太子”
听得葛舒兰如此关切,秦重微微一笑“太子在宫里也闷,葛小姐如能去说说话这是最好的”
秦重都这么说
,葛玉泉只能顺话道“想去就去吧”
经过落水一事葛舒兰也是很少出门,老是在家也是闷得慌,此举也是想着出去走走,听得葛玉泉应允起身告退。
葛舒兰入宫正好师医问过脉退下,见到葛舒兰过来沈建承笑道“你怎么来了”
葛舒兰欠身礼道“听太尉说太子受寒,在家也闷过来看望太子”
沈建承失笑道“你这是出来散心,还是来看望本王”
葛舒兰盈笑道“不都一样”
沈建承起身道“闷是吧,来了也好那么随本王在宫里走走”
葛舒兰连忙劝阻道“哎,别走了,就在屋里待着,太子不是受凉,暴雨刚过天气也是微凉,出去走真是要有个头疼发热的,我可担待不起”
葛舒兰不想走沈建承总不能硬拉人走,无奈间只能坐下“好,不走,就在屋内闷着”
沈建承示意葛舒兰入座,葛舒兰入座张着俏眼打量沈建承,沈建承见葛舒兰好奇打量笑问“看我做什么?”
葛舒兰以前倒没有对沈建承好奇,现在是有些好奇“太子你告诉我,祈福真能把雨求停了?”
听得葛舒兰不信沈建承板着脸色道“怎么不能?本王是天之骄子自然是受上天眷顾,本王去求一求,老天爷当然要给一些面子了”
听沈建承开起老天爷玩笑,葛舒兰生怕老天爷怪罪“太子别乱说话,小心让老天爷听见了”
沈建承纳罕看一眼葛舒兰“本王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怕”
“怕,为什么不怕,曾经也以为自己什么都不怕,经过大司徒暗害现在才知道,我也是很怕死”话落,葛舒兰却是扬起笑声,笑得好不凄苦。
这话沈建承笑不出来。
这时太监捧药入内“太子,药刚熬好,趁热喝”
“放着吧”沈建承示意太监将药放在桌上。
太监将药搁着退下。
葛舒兰以为自嘲一笑心里会舒服很多,但没有,葛舒兰看一眼药丸,为自己也为葛家,总归要对沈建承好一些,葛舒兰上前捧起药碗,起得木汤匙吹了吹“药要趁热喝”
沈建承有些看不明白葛舒兰,先前语气中似乎还在责怪自己没有能力保护他,现在却是喂他喝药,沈建承凝视葛舒兰专注双眸,那双眼睛又黑又亮,仿若要把自己吸进去。
心中一股暖流过心,沈建承倒是显得有些害臊“放。放下,不用你喂”
见沈建承移开眼睛没有看她,葛舒兰张着眼珠看人“我都吹过太子就喝了,在倒回去不
是又热了”
葛舒兰伸着汤匙靠近沈建承唇边寸许,沈建承没好气看人伸嘴将药喝下,葛舒兰正要在下汤匙,沈建承道“放。放下。本王自己会喝”
葛舒兰只好将药碗放下,药碗一经落桌沈建承将碗拿起边吹边把药喝了,葛舒兰见人喝得急劝道“慢点。。慢点,这是药又没人和你抢”
没一会药已见底,沈建承抹唇道“这不是你说的,药趁热喝才有效,药喝了,明日本王还不去寒拿你问罪!”
葛舒兰无辜瞪大眼睛道“太子殿下,你可不能不讲道理,哪有喝碗药就药到病除的”
沈建承故意道“那就留在宫里,本王寒气未去你就不能出宫”
“太子。。你这不是无理取闹嘛”
不管沈建承是不是无理取闹太子的话就是命令,沈建承吩咐过岱迁不许葛舒兰出去,岱迁接令将门看得死死的。
夜深,沈建承在床上舒服躺着,葛舒兰气呼呼坐在茶桌边瞪着装睡沈建承,葛舒兰道“太子殿下,开玩笑也有个限度,现在也已经深了,我要回去了”
沈建承的确是在装睡闭着眼睛道“你即将就是太子妃,本王受得风寒头疼脑热,留下来照顾有何不妥”
“可我也不能在宫里过夜呀”
沈建承故意装作不知男女之别还是闭着眼睛道“怕葛公担心是吧,这就不用担心,本王已派人去告诉葛公,说你今夜留下来照顾本王”
葛舒兰霍地站起来失声道“太子殿下!”
沈建承将身子转过去“本王睡了,别怪没事先提醒,将本王吵醒重罪论处”
葛舒兰心中有气但也不敢真的上去吵醒,只能负气坐着瞪着人。
沈建承就像是没心没肺一样,真的就睡着让葛舒兰一人呆坐,坐得久了也是犯困,用手撑着脸在打瞌睡,睡到半夜沈建承打得寒颤,嘴中喃喃道“冷。冷。。”
沈建承喃喃声将葛舒兰吵醒,看人一眼也不知道是不是装的,坐着冷冷道“真冷还是假冷!”
沈建承是在说梦话,既是说梦话那就没有一问一答道理,不见答复葛舒兰只得上前查看,刚一靠近就看见沈建承额头脖上冒着虚汗,这就做不得假了,葛舒兰轻手一探沈建承额头立刻就缩得回来“真的发烧了”
太子身体尊贵这不是能开玩笑,葛舒兰立即来到门边将门开了,岱迁就在屋外站岗,见开门的是葛舒兰,岱迁道“葛小姐,太子有令不能让你出屋”
葛舒兰脸色稍急道“去打盆温水进来,太子发烧了”
“啊!”这把岱迁吓得一跳“我这就去”
第341章 好言威逼
岱迁捧着热水进来十分担心凝视沈建承,葛舒兰将毛巾拧干轻手为沈建承擦拭冷汗,在照顾人时见岱迁在旁站着“你下去吧,我来照看太子就是”
岱迁想着在这里也帮不上什么忙,点头道“好,我就在门外,有事吩咐就是”
为沈建承擦拭冷汗,毛巾过水在将其拧干敷在沈建承额头,沈建承就像乖孩子一般沉睡,葛舒兰静静坐在床边眼睛楚楚看人,对于沈建承这个人葛舒兰心情是复杂的。
葛舒兰在心里自问“这人以后就是我丈夫?他就是我今生相伴之人?”
这个问题葛舒兰没有答案,世上没有答案的事情也不止这一件。
鸟儿轻鸣,窗外渐渐亮了,沈建承蠕动身子起身,起得半身额头上毛巾落下,凝视毛巾片刻,脑中有些迷迷糊糊记忆,记得是葛舒兰照顾他一夜。
想及葛舒兰照顾,嘴角渐渐露出笑意,这时岱迁入内见沈建承醒来“太子醒了”
沈建承翻身下床“葛小姐呢?”
岱迁道“一大早就回去了”
葛舒兰虽是不告而别,毕竟照顾一夜也是该让人回去歇着,这一夜不免将二人关系拉近,起码沈建承是这样觉得,既然是太子妃离开的时候岱迁总不能让人走着回去,早是吩咐备下马车送人回去,葛舒兰马车在闹市缓过张中平身边。
马车不是透明,路过张中平也不知道里面坐的是谁,今日不当值想着买些首饰给袁灵素,是以,一人逛街。
张中平逛得好几家首饰点什么也没买上,没买上不是说东西不好,主要是因为价格有些高,便宜的东西不好看,贵重的东西不便宜,当个太尉护卫工钱是比以前当城防司吏多,可在多也是不能随便买些上好首饰。
要买就要买好的,买些次货回去袁父肯定又会私下念叨他没本事赚钱,今天买不着只能在等两月,在存两月工钱在买就是。
做好计较张中平动身回府,人在半道见得右眼眉下有颗黑痣的人拦着去路,这人笑道“见你走不少店铺,皆是空手而出,是不是价钱不合适?”
盯人进进处处店铺,这种人张中平在北安不是没见过,这人一开口说话张中平就知道对方想干什么,张中平道“有货呀,我可没多少钱”
这人指着一陋巷笑道“价钱好说,聊聊?”
张中平当然要聊了,这些都是黑货,对方急着出手,价钱还可以压一压,上不了台面东西自然是要找偏僻地方聊,张中平
道“聊聊”
二人入巷,这人从怀中取出黑粗布摊开,张中平见到不少首饰,这人掐笑“看上眼的说个价”
张中平正要掌眼,见得二人气势汹汹进来,售卖首饰那人突然收首饰,将张中平推后几步骂得一句“你是官家狗!”
声落,人从另外巷口逃了。
张中平见对方不明不白骂得一句回头一看那二人上前拦住张中平,一人冷声开口“你是张中平?”
这二人面生得很,但那态度异常跋扈,也不知道对方意欲何为“我是张中平,有什么事”
另外一人用不容拒绝语气道“大司徒有请,走吧”
巷口停着一辆马车,张中平让人半推半扣压上马车。
张中平让人压到司徒府,沈章捧茶冷看张中平,沈章坐主坐,潘齐客座,张中平则是跪在地上,声音显得惶恐道“见过大司徒”
沈章吹得吹杯中蒸腾热气,只是看人不说话,似乎是在试图给与张中平压力,也不知道沈章押他过来有什么事,张中平只能硬着头皮在问“司徒。。找小的来有什么事?”
沈章悠然放下茶杯凝人冷道“怕什么?上次在太尉府你不是很横?”
张中平惶恐在拜地道“大司徒大人大量,上次是小的不懂事”
沈章装作大方道“别怕,要杀你早拉你到荒郊野外,坐吧,有几句话问你”
张中平哪里敢蹬鼻子上脸就坐,人继续在地上跪着道“大司徒有话尽管说就是,小的不敢和司徒平起平坐”
潘齐在旁讽笑道“司徒,有些人就是贱骨头,跪着才会舒服”
张中平害怕是应该的,沈章要杀他就像捏死一只蚂蚁那样简单。
请坐不坐那就拉倒,沈章抬眼看向潘齐,有些话如果是沈章亲口说不免会有**份,有**份这样的事话当然只有潘齐来说。
潘齐冷然看人,简简单单看向张中平已是对张中平有得威胁,潘齐问“你和陆开很要好?”
好不好张中平相信潘齐早是知道,对方既然问句多余的话,张中平得要好好想想怎么答复“都是太尉府护卫自然是要好的”
这话答复说的是和陆开是公交好,私交就一般。
潘齐听张中平答复圆滑笑道“只是在太尉府当值就和他关系不错?你们不是也是城防司当值过”
这样的事沈章要查当然
不会是秘密,张中平道“是,我们也在城防司当过职”
潘齐在道“别和我打马虎眼,有些事没查清楚也不会请你过来,雁过留痕,你在北安也是在城防司当值吧”
张中平登时一慌心道“怎么连这事也知道了”
见得张中平慌神潘齐轻笑“不说没关系我替你说,陆开就是去北安救出太子那位高人,你呢是跟人从北安过来,这才能一起在城防司当值,以前倒是看走眼,以为像陆开这样聪明人会心高气傲,不愿到城防司当值,是我小看了他”
张中平大感不妙道“你。到底想说什么?小。小的愚钝。还望明说”
潘齐先是沉盯人片刻才张口“你一定很好奇我是怎么知道这事情的,雁过留痕,起初还以为陆开是名不经传之人,可事后想想这事不对呀,你们到城防司时陶公子让人撤职,你们到太尉府陆开为太子解了难题我被撤职,有陆开在的地方倒的都是大司徒的人”
“这就不能不让人深思,昨天我们派去北安探子回报,而且还带回来那南魏节使画像,一看画像巧了,那不是陆开是谁,你既然能跟人回来想必在北安也是帮不少忙,有件事情没想通,既然已在北安当值那就该为北安尽力,为什么要帮助一个质子潜逃?”
“翻来覆去思虑其中原因,最后明白了,你是想得到好处,这也怪不了你,人嘛,都是要往上爬,可是你有没有想过,在太子殿下心里你分量多少,陆开分量又有多少?”
张中平自然是清楚自己分量,没有陆开在沈建承眼中他什么都是,如不是在这事中参与进去帮点小忙,也是没有机会跟人回荆越。
潘齐费劲和张中平说这么说话,肯定是有自己心思,张中平神色凝重道“你们到底想什么样?”
说得这么多有些话就不用在说,潘齐直接开门见山道“你也是聪明人,你选择太子,当初在北安也是没有第二个选择,你来荆越也有些事情没有选择,只是在荆越谁的势力大这就不用多说了吧?”
话语中没有任何要求意思,但是张中平已经听出对方要求,当下呼吸急促绷着脸问“你是要我背叛太子!”
情况当然是这样,但背叛这样的字眼毕竟不好听,潘齐讪笑挑好话相劝“不是背叛,是让你选择一条比较容易上升通道,只要为我们做事,能扳倒太子想要什么尽管开口”
这是要命之事,张中平不敢随口答复,人在犹豫,已在犹豫半响,抬眼轻看潘齐沈章二人试探仪一问“这。能否给我一些时间让我想想”
第342章 威胁下毒
听张中平答复似乎是有些松动,是不是松动人心隔肚皮难以得到十足答案,潘齐冷笑视人“想什么呢?不会是想着拖延时间,回去和陆开商讨如何应付?”
张中平是有这个心思,这样情况当然不会承认,大是惶恐道“小。小的不敢”
敢不敢只有自己清楚,潘齐并不在乎对方心中想什么,因为他已经完全掌控局势,想要完全掌控局势当然会有把柄。
潘齐决定把柄亮出,对张中平微微一笑,笑容是显得开怀,开怀中蕴含警告“对了,有件事你不在家可能还不知道,你家夫人下月就要生了”
这话一出口张中平大吃一惊,同时整个人也显得非常激动,激动不是因为听见要生二字,是完全没想到他们查到袁灵素身上,张中平的所有反应,潘齐都看在眼里,对方有这样反应很好,潘齐十分满意,面色缓缓一笑“为什么这么吃惊?你又不是从石头里蹦出来的,查你一些事情这有什么难的”
连日子都是准确知道,说明沈章已经派人盯住袁灵素,而且时间也不会太短,这如何让张中平不吃惊不激动“大司徒,我家夫人就是乡下野妇什么都不知道,高抬贵手”
张中平也不光说话,连磕得三个响头。
潘齐有**份的话说完,沈章现在可以开口,不光开口脸上那是笑意满满“什么高抬贵手,说这话干什么,只要尽心为我办事,岂会亏待与你”
潘齐离坐拿一截竹管放在张中平面前,开着玩笑道“里面是毒药,别多嘴贪吃了,回去找机会下在太尉茶里”
毒药二字异常刺耳“这。。”张中平手还没接,身子如同筛糠抖得起来。
潘齐起手拍拍张中平肩膀大是友好淡笑道“别怕,这是证明你是否忠心之物,只要是自己人,就没有什么好怕的”潘齐示意张中平附耳上前嘀咕几句。
陆开在太尉府逛得一圈没看见张中平,人又不知道跑去哪里,见不着人刚好有个下人过来,起手招来下人问“有没有看见张护卫?”
下人也是没见着人,摇着头“没看见,是不是出去了”
如果不是出去怎么会看不见人,陆开含笑挥手让下人退下,下人走后自个琢磨道“是不是又给家里寄信去了?”
陆开找人也没有急事,没问到去向反身回屋,刚走到正院见得张中平绷着一张脸回来,陆开目光一展上前温“去哪了?”
张中平似乎心中有鬼,对视陆开眼神有些躲躲闪闪“没。没去哪。就是出去走走”
张中平不是陌生人,神色是否有异自然能够看得出来,见得张中
平神色有些奇怪,陆开补问一句“怎么了?”
张中平和陆开对眼就只是一瞬间,立马转移视线支支吾吾道“没事。有些累,我去睡会”
陆开也没留人也没深问,点头目送人离开,张中平回到屋里拿着潘齐给的竹筒心惊胆战凝视,竹筒就小指般粗细,放在身上十分便于携带,如不是故意给人看,别人是很难看出来张中平身上还揣着这东西。
张中平从未拿过如此烫手之物,凝视竹筒想的不是和陆开一路经历,也不是日后能否获得富贵,而是袁灵素无论如何都不能让孩子有任何闪失。
张中平犹豫不决那双眼睛渐渐冷静下来,随之眼中流露的是沉狠之色。
隔日午饭前,张中平来到后厨,就一个厨子在里面,厨子在给秦重煮水泡茶。
张贵荣在门外看见厨子一人在路边忙活,人在门外犹豫片刻这才入内“忙着呢“
厨子叫王山,张中平负手在后举止悠闲入内,见人过来王山停止煽火,以免弄得乌烟瘴气没法说话,王山笑道“张护卫怎么来了”
张中平立身在切菜长桌旁,离灶台有些距离,王山向桌子过来,张中平和气笑道“水还没开呀”
王山回头看一眼灶台道“马上就开了”
张中平也看一眼灶台才叮嘱道“太子受些风寒花茶里多放片姜,去去寒”
王山对张中平赞笑一声道“张护卫真是细心,我这就沏茶”
张中平吩咐道“你切姜去吧,我来泡茶”
王山显得有些意外道“怎么能让张护卫亲自泡茶”
张中平摆摆手示意不碍事道“快去切就是,别让太子久侯”
王山背着张中平切姜,张中平也背着王山沏茶。
沏好的茶已在秦重手边,沈建承手边自然也是有得一杯,温禄山就在一边一双眼睛冷冷盯着张中平,温禄山就在秦重身侧,秦重没有注意到温禄山神情笑看沈建承道“太子不是有些风寒,怎么还亲自过来,有事吩咐一声老臣入宫就是”
沈建承凝视秦重浅笑“本王何时生病了”
秦重奇道“不病怎么留曹小姐一夜”
“那是她小题大做故意留下的”
秦重苦笑摇头将茶杯捧起,温禄山这时道“太尉!”
秦重持杯悬停,看得温禄山一眼“怎么?”
温禄山极为唐突上前接过秦重茶杯递向张中平“你喝!”
张中平面上一紧
下一刻不由强挤出一道笑容“都护,这是干什么,这是太尉的茶”
温禄山冷冷凝视张中平道“怎么?自己捧上的茶不敢喝?”
秦重没弄清楚情况和沈建承对视一眼,秦重诧异询问“禄山你在干什么?”
张中平既然当值陆开肯定也在,温禄山此举大是反常陆开张声问“这茶为什么要张大哥喝?”
温禄山眼如鹰目盯着张中平“说吧,昨日是不是去过司徒府!”
这话一出满堂皆惊,沈建承神色冰冷盯着张中平厉声道“你昨日去司徒府?”
张中平绷脸垂头并不说话。
“不会的!”陆开为张中平辩护“大司徒没有理由找他,你如何知道他去司徒府?”
温禄山挺拔身姿,眼神坚忍而幽暗“陆开,你知道我们一直暗中派人盯着司徒府,有谁进出自会一目了然,昨日收到通报,说是张中平去过一趟,人在里面待足足有半个时辰”
温禄山在道“半个时辰呀,我有点好奇大司徒有什么话会和他说上半个时辰?”
陆开眉头大皱看向张中平“大哥,你说话呀”
张中平还是没说话,温禄山冷笑道“他无话可说”
陆开视线移向温禄山手中的茶“你让他喝茶,是怀疑茶里有毒?”
“没有毒他为什么不敢喝?”温禄山简简单单反问一句。
陆开在反驳一句“既然觉得不对,昨天为什么不说?”
温禄山沉看陆开道“你在北安和张中平交好,两人经历许多,如凭他去过大司徒府就拿他试问,你心里一定不很舒服,我就是在等着机会看他会做什么,果不期然今日做了不该做的事情,他是护卫泡水端茶的事与他何干?”
陆开先前看张中平端茶进来也是觉得奇怪,但也没有多想,想着可能是一时兴起才会如此,面对温禄山问罪,张中平将慢慢沉下的脸缓缓抬起来“我知道对你们来说我是外人,心里对我根本就没有任何信任,我去端茶是因为知道太子受些风寒,想在茶中放些姜片去寒”
沈建承看一眼茶里的确是有姜片。
温禄山脸色比冬日冰雪还冷“我不信,如想自证清白就喝下这杯茶!”
陆开抢身上前接过茶杯,众人一惊,温禄山急道“陆开,你干什么!”
陆开挺起胸膛,微笑道“大哥,这杯茶我能不能喝?”
这个举动代表陆开对他信任,张中平眼睛有些湿润,用清亮声线道“喝!”
第343章 冤家路窄
说喝就喝陆开一饮而尽,沈建承为之一震没想到陆开如此信任张中平。
茶喝尽,茶杯放在桌上,陆开人没倒还在挺直凝立,这个就是最好的自证清白,张中平一脸严肃看向温禄山,直接质问“你搜过我屋子?”
温禄山盯着张中平眼睛,从怀中探出竹筒“没下毒里边东西怎么空了?”
张中平答复相当简单“我倒掉了”
没有获得信任,张中平对此是感到心寒,心寒也不能乱发脾气,目光横扫众人一字一句解释“是,我是去过司徒府,可我不是自愿去,有人强行押我过去,竹筒里是什么毒我不知道,我知道的是这是剧毒”
陆开端视着张中平问“大司徒拿什么理由威胁你”
能问出这句话就代表相信张中平不会心甘情愿带竹筒回来,张中平咬着牙道“灵素!”
陆开即刻向秦重请求“太尉,请派人保护张大哥妻室”
秦重看一眼温禄山,陆陆山道“我这就去办”
温禄山走到张中平面前有错就认“是我误会你,在这里向你赔罪”
张中平目前只关心袁灵素安危,没和温禄山多说废话,直接道“怀远县春平街三巷,务必要保护她们周全”
温禄山心如磐石一般稳定道“放心,这一趟我亲自去走”
沈章在沿廊下眺望太尉府方向微微一笑“你说张中平会不会真心投诚?”
潘齐胸有成竹笑道“他会的”
沈章将视线回收落在潘齐脸上“要见张中平有很多地方可以选,为什么要让人带回府?我们有人盯着太尉府进出,太尉也可以派人盯着我们进出”
这个潘齐早是有算计,潘齐含笑道“故意的”
“故意?”沈章追问一句“故意什么?”
沈章追问潘齐自然是要做答复,潘齐微笑道“带他过来本就是想让别人见到”
“那你还让他回去下毒!”沈章大是不明白潘齐此举。
潘齐解释道“当时和他说了,这就是个套,本来就没真的打算让他毒死太尉”
沈章大为意外道“那你如此大费周章是因为?”
“挑拨离间!”潘齐重重说出四字。
“挑拨离间?”沈章没想明白“挑谁的拨?离谁的间?”
潘齐语气加重道“大司徒,我们敌人只有陆开一个,太尉不足为虑,当然,太尉生死对大局会有些影响,
但也不会太严重,陆开才是重中之重,他才是太子主心骨,如我们能够利用张中平调拨陆开和太子之间关系,对我们百利无害”
潘齐这个想法也不知道是从哪里来的,沈章有些不信道“这张中平如此重要?”
潘齐笑道“大司徒,上次张中平不是让曹小姐给打了?你看那陆开是怎么做的,趁着曹小姐入宫献马给太子,直接找得曹小姐麻烦,从这点能够看出他不想让他的好兄弟让人欺负”
沈章沉吟片刻道“你如何能知道张中平会依你吩咐行事”
潘齐投给沈章一个自信目光“张中平做没做这事,太尉府里我们也无法派人打听,这事太尉也不会宣扬出来,想要知道张中平做没做,就看有没有人去怀远县”
沈章这时才笑道“真有你的”
温禄山退下,屋里有秦重沈建承陆开张中平岱迁五人,温禄山的怀疑是为秦重周全,秦重为表中立没有为温禄山解释,也没有安抚张中平,因为秦重不能偏袒任何一个人。
信任这是要时间来建立,不是秦重一两句话就能说服,秦重道“行了,下去当值吧”
陆开张中平施礼退到门外候着。
两人在门外分左右两步凝立,张中平视线直视前方看一下人持着剪刀剪着枯枝,陆开对剪枯枝下人没有兴趣,视线落在张中平身上,张中平什么话没有神色上是难言失望之情,陆开知道张中平心里不好受出声安抚道“大哥,都护也是为太尉安全,你能理解的对吧?”
张中平没有看陆开只用耳朵听,两人之间仿若有道无形墙壁相隔开,张中平道“现在不想说话”
张中平不想说话陆开也不勉强,止声继续当值。
入夜,月光晒在廊边,张中平已有数个时辰没开口说话,陆开有些担心上门看人,廊是张中平屋舍走廊,陆开沿走廊步行,来到张中平屋舍窗沿旁,见得一颗头颅悬空,陆开当下炸毛吓得一跳,在看一眼见是张中平。
里屋窗沿旁张中平牵凳就坐,只有一颗脑袋位于窗沿之上,这才让陆开看花眼觉得是颗悬空头颅,看清人将心绪平复下来。
陆开没好气道“吓死我了你,怎么不点灯?”
屋内的确没有点灯,如点灯陆开也不会吓一跳,张中平眼皮动了动还是没有说话,陆开入屋将灯点了“你就打算永远不说话?”
张中平好像就是这个心思,见得陆开起灯,人向灯盏走去唇近灯盏一吹,灯灭,灯灭屋外有月光,张中平直接到床上躺下。
躺下是背对
陆开,这个姿态一是说明睡觉,二是不愿在张口说话,见得如此陆开也没在点灯,外出将门关上离去。
隔日,陆开在去张中平屋舍,想着睡得一夜气也是该消,屋子还在,人不在屋里,这才一大早的也不知道人去哪里。
不知道是不是去祖士昭那里,不管是不是陆开总该要去看看,到得荆淮街还没到祖士昭屋前,陶思民领着三名打手过来,两人在次在街上偶遇,陶思民一见人冷笑“哟,这不是陆护卫吗”
这不是冤家路窄是什么,冤家路窄也不能吹胡子瞪眼,陆开极有礼数施礼“见过陶公子”
陆开礼数周到在陶海如眼里却是显得假惺惺,假惺惺的礼数陶思民当然不会放在心上,不屑一笑故意向身后打手询问“这回不叫统司了?这样也好,不要每次都是假惺惺”
评判一句之后扬声在道“把你们眼珠张开,看看这人认不认识?”
打手们掌看陆开一眼大是眼生,齐声道“不认识,公子这人是谁?”
离得最近打手让陶思民煽得后脑勺骂道“真是瞎得狗眼,连他也不认识,来来来,我给你们隆重介绍,这位是陆开陆公子,你们别看他这副模样,手段可是厉害得很,进城防司没几天就混入太尉府,现在是太尉贴身护卫深得太尉信赖,他是唯一一个在荆越比我还要嚣张的人物”
陶思民对他有气这是正常的,陆开也没动气笑道“陶公子谬赞了”
陶思民本来就是故意冷言冷语,见陆开没有动气陶思民也是拿人没辙,毕竟一个巴掌拍不响不是,陶思民在道“脸皮真厚”
陆开脸皮是厚,抬着厚脸皮笑看陶思民“陶公子又在闲逛呢?”
这虽然不是一句骂人的话,可这句话可是比骂他更重,陶思民气得咬牙切齿“谁。谁说我闲逛,没事谁出门!”
上句话没骂人,现下有些冷讽了陆开道“陶公子,别人都是越混越高,你则是越混越闲,还是陶公子有福气”
陶思民哪里还受得讥讽皆目喝道“给我围了!”
打手上前将陆开围住,陆开看看左边看看右边在看看后面,已经没有缝隙让他钻出去,钻不出去只能好好站着。
陆开抬眼直视陶思民“陶公子,你这是要干什么,在惹事生非又要惹陶公生气”
“你能耐,拿一个观星球就能呼风唤雨”陶思民几乎是咬着牙说出这句话。
陆开异常严肃答复“呼风唤雨的怎么是我,陶公子才是呼风唤雨的人,当时我是不是说过观星球不能拆?”
第344章 留琴后路
“你!”陶思民气得说不出话。
气是气最近也是惹得不少事情,在是无端闹事又要惹陶宗元生气,陶思民挥挥手道“走”
走前,陶思民在瞪一眼陆开“最好别犯事落我手上,否则不会放过你”
陶思民大摇大摆远远走去,陆开视线还在看人,看人也不是想找麻烦,陆开也是不明白为什么要和陶思民一般见识。
多半是张中平情绪影响到自己,陶思民身影在街角消失,陆开视线回收往祖士昭住处过去。
祖士昭院门没关,陆开站着外边能看见人,祖士昭蹲在墙边用树枝在墙上缝隙乱搓,陆开入内笑道“干什么呢?”
祖士昭看一眼陆开立马回头道“不干什么,蝼蚁之穴溃千里之堤,何况我这堵墙,看见墙缝里蚂蚁没有?我在把它们赶出来”
陆开好笑道“这么闲?观星球的事都忙完了?”
祖士昭继续对着墙缝搓蚂蚁道“图纸都给工匠,怎么做怎么打他们自己会干,最近有不少街坊来和我请教观星球的事,我索性就在家等人上门解惑”
陆开“哦?”一声在道“附近街坊不嫌弃你是疯子了?”
祖士昭有些着恼道“这个倒是不提了,听说观星球是太子按照我图纸督监倒是有不少上门提亲的”
陆开微微一笑“这不是很好,你也该娶个贤惠女子回家照顾你”
祖士昭急忙摇头就像触电一般道“别给我出馊主意,我可不想娶个人回来烦我,远的不说就说我邻居,秦二刚娶亲这还没过二月总是在大吵大闹,这我可受不住”
话落,祖士昭视线落在陆开身上询问“张中平是不是有心事?”
能这么问张中平肯定在或是来过,陆开目光一抬看向里屋道“他在屋里?”
祖士昭视线抽离缝隙看往里屋一眼“在,来了好一会,我问什么都不回答,起先还以为是我做错什么事惹他生气,不过问了半天看也不看我,那就是有心事不是我惹着他”
这种举止实在是反常,就算是让温禄山责问也不该如此才是,陆开道“我进去看看他”
祖士昭挥手示意陆开爱干嘛干嘛,而他继续拿树枝驱赶蚂蚁。
没过一会陆开显得垂头丧气出来,祖士昭看人一眼“怎么碰壁了?”
陆开点头苦笑道“碰壁了”
祖士昭酌思片刻道“是不是出什么事?”
陆开也没明说,说了祖士昭也帮不上忙,陆开随口一答“没事,也许过几天就好,好了别抠了,走,找人把你这墙糊上”
找得工匠过来祖士昭指挥工匠把墙上有裂缝地方糊上,陆开就站在屋外窗边,张中平犹如发愣在里面就坐,两人隔着窗,陆开试图劝开张中平心结“这事要换我也会心寒,你为我们做这么多事,非但没有得到相应信任,反而怀疑你有歹心,这事换谁也不会好受”
“我相信你应该明白都护这么做的理由,过去的事就让他过去,生闷气会把自己憋坏”
有些事藏也藏不住,这事指的是舒宜坠崖的事情,发现舒宜的是个药徒,从崖上看下去深不见底其实还能走人,寻常人当然不会去这样的地方走,药徒就不同了,有些药草就是喜欢长在人迹罕至的地方。
药徒发现舒宜吓得马上到监法寺报案,高远立即带人过来查看,经得查看断定人是从崖上摔下,舒宜身上有不少刮伤一看就是长在崖下树杈刮的,伤口非常凌乱,不管燕仪当时和舒宜纠缠时候有没有留下指甲刮痕,现在都无法分辨。
高远领人到达那棵古松下,立身崖边往下瞅得一眼,崖太高看得脑壳发晕赶紧退回来,住持听说高远带人过来大是不安领着几名僧侣赶过来。
住持见到高远先是来句“阿弥陀佛”
高远双手合十礼见住持,双方见礼后高远问“三日前寺里都来得什么人?”
住持是出家人不打妄语实话实说“三日前来得很多避水之人,有附近百姓,有美仙院的,还有荆淮水榭姑娘,太子也来过”
沈建承过来这高远也是知道,这事早是传遍荆越,高远在问“那舒宜在寺内有没有和什么人发生口角?”
住持也没和她们住个院落,这事怎么会知道“这事未曾听说”转头看向僧侣询问“你们有没有看见什么?”
僧侣们纷纷摇头不知道。
高远觉得奇怪,那舒宜没事来这边做什么,那时候雨也大莫非是有些轻生之心?
高远领队回城率先到美仙院询问,美仙院姑娘听得此事大是嚎哭不已,高远向慧红询问舒宜近来是不是遇上什么烦心事。
慧红抹泪道“舒妈妈日日都为院里生意烦心,比如那车马费,我们月钱,最可恨就是那林公子,天天过来逍遥玩乐都是记账,每到月底舒妈妈都是倒贴脸和林大人要钱,还有张公子最是不要脸,他。。”
“哎哎哎,行了行了,无关的事就不用说”高远是来问案又不是来听人抱怨,高远见得问不出什么离开前道“日后想起什么的话就过来监
法寺”
这事没有目击证人,高远只能当失足坠崖处理。
听得此事美仙院姑娘大是人心惶惶,没了舒宜这美仙院还如何开门营生,姑娘们都纷纷不知所措想着怎么找后路。
这事一传水榭的人也是知道,水榭的姑娘们也是不可思议,纷纷议论舒宜这么如此想不开落崖轻声,鸨妈却是不有不同看法,一口要定舒宜这贱人是不会有轻声念头,认定是认定但也没有证据不是,鸨妈是第一个前往美仙院慰问。
燕仪听说此事整个绷紧脸,乐菱见到询问“燕仪姐姐,不舒服呀?”
燕仪提起口气让自己冷静下来,发现尸首但没人上门抓人,那就证明监法寺没人怀疑到她头上,燕仪向乐菱道“乐菱,等我换身衣服和我去趟美仙院”
乐菱大为吃惊道“去哪里做什么,晦气”
这样的事情乐菱不愿去,燕仪也不勉强,燕仪道“那我自己去”
见得燕仪坚持乐菱道“算了,我陪燕仪姐姐去吧”
美仙院门是开着, 门庭萧索里面一个客人也是没有,没客人也是正常,出得这样的事情谁敢去粘这晦气,美仙院姑娘都围坐大厅唉声叹气,燕仪入内,慧红眼珠通红看人“你怎么来了”
燕仪今日装扮已素为主,燕仪道“来看看你们”
慧红在宁山寺对燕仪是反感的,但人能过来心里倒是感激“满城香院水榭,就你和鸨妈过来,这事人人避之不及,也就你们水榭有心”
燕仪在美仙院姐妹面前淡若无事道“谁也不想发生这样的事,你们以后要如何?”
美仙院姐妹们同时唉声叹气也是不知今后如何。
慧红叹道“还能怎么样,过些日子看看哪些水榭香院愿意收留我们”
有些人问燕仪“燕仪姐姐,你们水榭要不要人”
燕仪道“这事你们要去问鸨妈,我做不了主”
燕仪在美仙院也是没待多久和乐菱离开,二人回到水榭燕仪在床底拉出一个箱子,里面放着的是陶思民那时送她的庄公琴。
燕仪将损坏庄公琴取出拿到客厅,乐菱见到庄公琴大是惊讶道“燕仪姐姐,这不是那庄公琴吗,我还以为早让人丢了,你留这破琴做什么?”
燕仪眼中满是盘算道“这是给自己留的后路”
“后路?”燕仪这话说得太过深奥乐菱没听懂“什么后路呀?”
燕仪将损坏庄公琴放在桌上“乐菱,你到琴行问问能不能修”
第345章 饰品店置气
“修?”乐菱大是纳罕道“修好音色也不对,修有什么用”
燕仪修琴又不是拿来弹,音色好不好没什么关系,燕仪道“只要能修差不多就行了”
也不知道执意要修琴做什么,乐菱道“燕仪姐姐想修,我让人拿去琴行就是,可是修这个琴做什么?”
燕仪无可奈何哭笑答复“修琴是想和陶公子赔礼道歉”
乐菱瞪大眼珠道“赔礼道歉?为什么要和陶公子赔礼道歉?”
燕仪问乐菱一句“刚去美仙院看见什么?”
“看见什么?美仙院那里只是一片哀凄能看见什么?”乐菱直说答复。
燕仪脸色微微一沉“我看见我们以后”
乐菱一呆不是很明白这话“我们以后?”
燕仪眼神突然间深潜几分道“舒姨不在你看她们能做的就是找别的香院水榭,你以后想这样吗?”
乐菱顿时无法作答“我。。”
燕仪目视窗外天际,眼神显得放空,喃喃道“我来水榭原本是想找人,可是说找人其实也没有认真找过,也不知道怎么找,现在想明白了,找没找到人不重要,有些人明明就在哪里,我也能看见有些事还是自己去做就是,用不着连累他人”
燕仪口中说的是人话,但这话进乐菱耳朵却仿若鬼话,因为乐菱没听明白。
乐菱目不斜视看向燕仪“燕仪姐姐,你在说什么呐?什么人在哪里看见看不见的?”
燕仪也没打算明说什么笑道“没什么,鸨妈不是说过陶公子人不错吗,你想想鸨妈年纪也大了,将来有个万一我们水榭就会像现在的美仙院一样,其实鸨妈说得没说,我们女人迟早是要嫁人的”
“啊”乐菱刷的一下起身道“你。你要嫁给陶公子?”
燕仪视线遥视窗外,似乎是看见初春桃花瓣飘落“想要娶我,就看他能为我做什么,去吧,拿琴送去琴行”
乐菱见燕仪和往常不太一样,显得非常担心道“燕仪姐姐,你没事吧”
燕仪温婉一笑“能有什么事,去吧”
“我这就去琴行”乐菱将庄公琴拿走。
乐菱才刚出口却是撞见葛舒兰过来,乐菱欠身“葛小姐来了”
葛舒兰笑看乐菱,在看一眼她手上拿的庄公琴“这是。。?”
乐菱道“这琴坏了燕仪姐姐让我拿去琴行修一修”
葛舒兰欣然笑道“这样呀,她在屋里吗?”
“在的”乐菱让开身子“我等会就回来”
葛舒兰向乐菱点头往燕仪屋里去了,燕仪在屋里听见葛舒兰在外和乐菱说话,燕仪在屋里扬声道“怎么有空过来了”
葛舒兰展笑踏门而入“怎么不欢迎我?”
燕仪热情一笑“葛小姐大驾光临怎么会不欢迎,坐吧,我这有新泡的花茶尝尝”
燕仪帮葛舒兰倒得一杯,葛舒兰持笑入座,喝得一口花茶之后却是惋叹一声,燕仪听得葛舒兰惋叹“怎么了?”
葛舒兰轻轻一叹道“家父和太尉已经在商量日子”
这话说得没头没尾,燕仪却能听得明白,该来的总是会来,等葛舒兰入宫那一刻她们就是敌人。
以后是敌人,现在还不是燕仪和颜悦色道“什么日子?”
葛舒兰摇摇头道“以前不是说过什么时候都一样,这事我也没问”
燕仪凝视杯中花茶道“以后你就是太子妃,希望还能有机会在见面”
“一定有的”葛舒兰道。
“是吗?我看很难了,太子妃不能来水榭这样的地方”
燕仪的话也是不错,葛舒兰笑道“我不过来,你可以入宫看我呀”
燕仪失笑道“别说笑了,我这样的人怎么能随便入宫”
“怎么不能,只要燕仪姐姐想入宫看我,随时都能过来”
曹谨香和雪儿在饰品店看饰品,好久没有出来看饰品,雪儿兴致看上去比曹谨香要高,饰品放在掌柜身后宫格柜上,每个格子中放着不一样饰品,雪儿兴致满满起得纤指指着雕花玉簪道“掌柜,拿玉簪过来看看”
曹谨香是熟客雪儿说要看掌柜立马回身拿过来放在柜台,雪儿拿在手上近距离看看样式“小姐,这簪子不错”
曹谨香看一眼做工倒还精致,但是她的心不在这里,这些天曹谨香一直想着如何让沈建承为她动心,可不管她做什么沈建承不是推脱就是找机会为难她,在沈建承面前受得不少气依旧不肯死心。
在曹谨香心中太子就是太子,不是沈章这老东西可以比拟。
曹谨香兴致不大看一眼有些心不在焉道“是不错”
掌柜是看出曹谨香没多大兴趣,像曹谨香这样的大小姐,买不买都是看心情有些话总是要问一问,掌柜喜笑迎人道“要不要包起来?”
曹谨香抬眼在向宫格柜“不急,我在看看”
掌柜脸色难言失望之色,人家不买也不能强行打包不是,掌柜还是笑道“那就在看看”
燕仪和葛舒兰这时也是来到饰品店,燕仪没
想过曹谨香也在,上次去曹府抚琴曹谨香给过难堪,如果知道曹谨香在燕仪是万万不会过来。
饰品店开口营生有客上门就很高兴,掌柜也管不着上门客人是不是有着过节。
曹谨香看得半天也没买些什么,掌柜只能热情招呼葛舒兰,掌柜出了柜台到门旁迎接笑道“葛小姐来了”
雪儿在旁为曹谨香鸣不平道“小姐,你看这个掌柜我们过来时柜台也没迈出一步,葛家小姐过来就忙着上去恭迎,真是气人”
掌柜如此轻看曹谨香心中自然是有气,曹谨香毕竟是大家闺秀不会一时不快就泼妇骂街,曹谨香冷笑道“人家是葛家大小姐,我一个小小曹府千金怎么能够比得上”
店铺也不大,曹谨香说的话在场的人自然是听见,听见也没人搭理,掌柜如果动气那会少了一个客人,燕仪也是听而未闻这是不想惹事。
葛舒兰眉峰一扬看向曹谨香,葛舒兰和曹谨香并不认识,一见面就如此冷言冷语刚要说话,燕仪拉着葛舒兰道“看首饰吧”
葛舒兰点点头不在理会曹谨香,掌柜迎人过后回到柜台里,葛舒兰扫一眼宫格柜没有看上眼的,柜台上有曹谨香先前看的簪子,葛舒兰拿过来看得一眼“簪子样式不错,燕仪姐姐你看这个怎么样?”
葛舒兰是握着簪头让燕仪掌眼,燕仪浅笑道“簪子不能拿簪头,要握着簪尾看,像这样”
燕仪握着簪尾前后翻了翻“你看这样就能看得真切了,也不会伤了簪头”
葛舒兰笑道“燕仪姐姐真讲究”
这简直是太欺负人,簪子明明就放在曹谨香面前,葛舒兰问都没问就拿过去看,曹谨香神色冰冷厉声道“葛小姐怎么如此没有礼数,这簪子我还在看呢!”
曹谨香先前的无礼让葛舒兰动气,葛舒兰慢慢沉下脸道“掌柜的,簪子我要了装起来”
掌柜大喜道“好,我这就装起来”
“慢着!”曹谨香语气比雪花还冷道“掌柜俗话说先来后到,这东西是我先看上的,你怎么就卖给别人,这簪子我要了装起来”
掌柜这下苦着脸大是为难道“曹小姐,你先前不是不要吗?”
曹谨香脸色一横道“谁说不要了,我是说在看看,废什么话装起来!”
掌故谁也不敢得罪,眼珠子向葛舒兰看得过去,看看葛舒兰是什么意思,葛舒兰心情本来就不是很好,这才让燕仪和她出来散心,现下有人找茬葛舒兰只能与人硬扛。
葛舒兰轻哼一声看向掌柜“你说,簪子要卖给谁?”
“这。。”掌柜无法做下决定。
第346章 独挡一面
“这。。”掌柜无法做下决定。
掌柜没做下决定,那么就由曹谨香为他做下决定,曹谨香大为嚣张完全不管葛舒兰是什么身份,将燕仪手上簪子抢过去,一怒之下就摔在地上。
簪子哐啷落地,落地簪子也没断为二截,就是簪头上有块簪角碎裂,掌柜一见登时大惊失色“曹小姐,你。。怎么摔我簪子。。”
摔得簪子心中大是畅快,曹谨香满不在乎道“急什么!簪子我买了,想摔就摔!”
曹谨香看一眼雪儿道“捡起来”
雪儿捡起簪子放在柜台,曹谨香向掌柜道“装好!”
掌柜大惊失色是怕曹谨香不认账,既然认账就是曹谨香东西,自己东西曹谨香爱摔不摔,掌柜这就管不着了。
掌柜道“曹小姐稍后片刻,我到后边拿盒子”
这么好的簪子曹谨香一任性就摔了,燕仪显得可惜道“曹小姐,何必如此”
曹谨香竖起眉毛,目光更加凌厉道“这有什么,比这个簪子更好的我也想摔就摔,当然了像你这样买不起的人来看,簪子是贵重,对我来说什么都不是”
曹谨香看人在讽笑道“哎呀,这话我倒是说错,燕仪姑娘是水榭头牌这样簪子不会买不起,只需对人赔几次笑,在多宽几次衣自然想买多少就买多少”
这是明晃晃侮辱燕仪,葛舒兰脸色矍然一变,怒意浮上眉间“泼妇!”
“你说谁是泼妇!”曹谨香瞪目扬眉死死盯着葛舒兰厉声反问。
燕仪不愿葛舒兰为她和曹谨香结怨,上前一步眉头一凝道“曹小姐,燕仪在不济也是自己养活自己,没有曹小姐那般福气什么都能伸手向家里要”
曹谨香突然装作上气不接下气一阵颤笑,笑得一阵曹谨香眉宇间显得恶心看人道“自己养活自己?哎哟,说得多么堂皇呀,一个姑娘家出来卖身赔笑还如此理直气壮“
曹谨香面色一板尖声道“你到底知不知道羞耻!”
葛舒兰腾的一下火气就起,正要为燕仪出头,燕仪提前拉着葛舒兰手腕道“我们走”
葛舒兰愤愤不平道“燕仪姐姐”
葛舒兰让燕仪拉着离去,二人来到街上葛舒兰显得气急败坏道“燕仪姐姐,拉我做出来做什么”
燕仪凄婉一笑“不出来要做什么,难道真要和她一般见识?曹小姐敢如此嚣张跋扈,那完全是仗着有大司徒袒护,舒兰你也快要入
宫,不能和这样小人结怨”
碰上曹谨香这么一个人,谁还能有散心兴致,燕仪见葛舒兰看向饰品店表情还是含着气,如果让他们二个人在碰面那非要大闹一场不可。
事情不能往那样方向发展,燕仪道“舒兰,我们回水榭”
葛舒兰也是没了兴致,也不想去水榭,葛舒兰道“不去了,改日在找燕仪姐姐”
不去燕仪也不勉强二人分头走了。
燕仪回到水榭,乐菱正好将庄公琴送去琴行回来,回到水榭燕仪脸上非但没有因为受辱生气,反而脸上有些淡淡笑意,乐菱见到燕仪含笑心中好奇出声询问“燕仪姐姐,你笑什么?”
见得乐菱一脸好奇望着自己,乐菱是好姐妹也不是多嘴之人,燕仪依旧持笑道“刚和葛小姐去饰品店碰上曹小姐,她将我数落一遍”
被人数落有什么好笑的,要是自己让人数落早气得半死哪里还能笑得出来,燕仪又不疯也不傻怎么如此反应,乐菱眨眼带着疑虑在询问“燕仪姐姐,被人数落怎么还笑得出来,是全宝斋吧,曹小姐就爱去那里你也不是不知道”
谁都不知道燕仪是故意去那里,可以说葛舒兰是着燕仪的道,燕仪眼神依旧持着一丝笑意“我知道曹小姐常去,所以才和葛小姐去哪里散心”
“啊?为什么呀?上次曹小姐不是为难过你,为什么还特意过去,这不是故意去撞雷吗?”乐菱真是让燕仪弄糊涂。
燕仪抬眼看向窗外,窗外秋光晴好,眼底却起沉沉霾云道“我自有我用意”
过得两日沈建承招秦重陆开入宫,梁裕平和张中平留在太尉府,张中平见得陆开秦重出去,破开尊口道“太尉这是去哪里?”
张中平主动询问,梁欲平打量一眼张中平道“进宫”
马车自从进太尉府以来都是张中平赶的,二人出门没叫上他这个车夫,张中平觉得自己被人排外。
今日赶马车的是陆开,陆开策马入宫见到沈建承。
屋内不闷沈建承却是显得烦闷,见得二人进来眉目间含气道“来啦”
秦重陆开施礼问安,秦重看出沈建承心情不快,不快也不知道是因为何事,只能张口询问“怎么了?”
沈建承磨着牙似乎是想将谁生嚼“大司徒让李岳给蜀王送贡礼,你们说大司徒这是想干什么!”
荆越以往给北蜀送贡礼,那是因为沈建承在北安,贡礼二字是听上去好听,实际上这是给蜀王好处费用
,意思就是让蜀王多照顾一下在北安为质的沈建承,简单来说就是保护费。
这是当时沈建承去北安时沈章和赵宗谈好条件,可是现在沈建承已经回朝,这个条件自然就不在作数,这份贡礼就是一份欺辱听到此事沈建承如何能够按捺得住。
秦重和陆开对视一眼,秦重也没思虑相信沈建承也是能想得明白,秦重皱眉道“大司徒自然是在羞辱太子!”
陆开赞同秦重看法,同时在加以分析道“的确是,送贡礼必定是大摇大摆出城,太子回朝贡礼还要送弄得人尽皆知目的是想羞辱太子,看来大司徒是为避暑居的事报复太子”
秦重为沈章这种手段也是愤怒,罕见责斥沈章道“避暑居太子以荆越王身份见外宾,大司徒心中肯定有气,但是怎么如此不知好歹,折辱太子也就是等同羞辱荆越!”
羞辱是肯定的,但是当中肯定还有其他什么,陆开沉思片刻在道“我看羞辱只是其一,其二是想和蜀王暗中交好”
沈建承唇角反常忽现笑意,眼神却微微冷了几分,透着冰霜般寒意“开弓没有回头箭,大司徒好大胆子,既然如此折辱荆越脸面,你们说这事如此处置?”
陆开盘算一阵道“太子殿下,既然已经用荆越王身份接待外宾,那么就不能只是做表面文章,明面上国事是由太尉大司徒分担,但在百姓心中太子才是荆越王,这事定要严惩!”
秦重思虑片刻为万全起见只能道“不可,此举分明就是故意激怒太子,如果行事过激会引发动,乱,太子三思”
要说服沈建承陆开有很多种办法,但是现在没有打算多说话,因为该是让沈建承自己做决断时候。
沈建承衡量二人意思想想道“陆开,说得不错,本王不能在当纸老虎,大司徒既然不把本王放在眼里,那么不妨下旨看他有何反应,传旨!”
沈建承双目透射龙威道“李岳私送贡礼有辱国威即刻革职,即刻派人押人回来送监法寺,不单是李岳掌管国库的林盛也一并入狱”
秦重觉得有些过了忙道“太子殿下连动二人就正式和大司徒翻脸”
沈建承眼中锐光炯盛“这脸迟早是要翻的,本王倒要看看大司徒敢不敢逆旨”
秦重张口还要说话,沈建承截话头温声向秦重道“太尉,本王在北安待得好好的是你让陆开送本王回来,回来之后终日无所事事,让本王承担责任的是太尉,本王有所决定,太尉却是瞻前顾后,如果什么都做不了,还不如让太尉继续监国,本王还是做回傀儡太子”
第347章 庙会
这话一出秦重长长搓叹口气,抬起眼锋和陆开相对一眼,陆开不点头不摇头,秦重道“太子殿下,老臣不是这个意思”
沈建承也知道秦重不是这意思,只是有些话要提前说出来,这样的事在争论下去没有必要,沈建承不愿多说“太尉让人去传旨吧”
陆开秦重二人退下,出得门外,秦重目视前方出声询问“在里面怎么成哑巴?怎么不劝劝太子”
陆开笑道“太尉,我们做的这一切不就是为太子铺路,既然太子有了决策,当臣子的只能依照吩咐行事”
秦重知道陆开什么都看得明白,有句话不得不问“太子还没登基就下旨,这不是让人笑话”
陆开也是有相同看法,陆开笑道“是,这样做的确会让人笑话,也会有人觉得不伦不类,但是无形中也是等于告诉他人,登基只是迟早的事,现在国事是由太子做主”
秦重还是显得愁眉不展“多半大司徒不会应旨,送礼的人是他派去,现在要革职问罪不是自打嘴巴?”
陆开道“太子本来就是这个目的,不应旨就是抗旨,这事是大司徒自己挑起来,做不做就看他怎么想,对我来说我更希望大司徒抗旨”
陆开从宫内出来和秦重回到府里,有些事秦重当时没说,张中平心情不佳也是看在眼里,秦重犹豫片刻向陆开道“今天不出去,你和张中平去散散心”
陆开明白秦重指的散心是什么,心中除感激秦重谅解在也没有其他情绪,当下和秦重告辞找到张中平,张中平心情虽然不好也没自己出去,院中有一石桌张中平整个人似乎比石桌更加僵硬呆坐,陆开上前道“出去走走?”
听到陆开说话,张中平发呆眼神才有一些活力,人没说话不过已经起身,二人都不做声出太尉府,张中平视线只看前方,前方只有路人奔走后背没有什么好看的。
陆开知道张中平不是看人后背,只是不开怀“还在生气?”
张中平也不是小娘子,没有负气决定一辈子不在和人说话“我是生气,生气不是因为都护怀疑,而是我连救太子出城这样的事情都守口如瓶,为什么在这件事上却不相信我,想了几天还是不明白,不明白也不想了,就像你说的,过去的事就过去”
能听到张中平这么说陆开很高兴很宽慰“想开点就好,只想在说一句,在都护心里不管我们做过什么,他只在乎太子安危”
“既是如此都护为什么不去太子身边当值,留在太尉府做什么”这是张中平疑问,疑问在
心里没有说出来,说出来陆开只会替温禄山解释。
张中平不想在听解释,是以没在开口。
两人来到闹市,闹市今日人很多,很多指的是外来人,张中平不想在纠结与温禄山的事,张中平岔开话题试图给自己找个好心情“今天怎么这么热闹?”
今天荆淮街商贩也是多得许多,也有新来杂耍队伍,有家客栈门前有个戏班在往店里歇下箱子,陆开主动说明道“大哥刚来荆越不知道也是正常,后天就是庙会”
来到荆淮街有很大机会可以碰上熟人,熟人是唐万三,唐万三对着一个杂耍班子叫骂“我说你们戏没开演,缸就砸了,没这功夫就别懒这活呀”
班子也是好大一伙人,有十余个正在卸车,班主忙着和唐万三赔礼道歉“对不住官爷,这是新来伙计手生,我们这就打扫”
缸碎片散落一地,唐万三在当值这是他分内之事见着肯定要上来说一说,唐万三也是好久不见,见到人也是应该去打个招呼。
陆开走向唐万三含笑大是友好道“哟,这不是万三兄弟”
唐万三以前对陆开没什么好感,现在不同,陆开是太尉护卫如能拉近关系,自然是要拉近关系,唐万三,原本含怒嘴脸忽而展销,一脸欣喜道“是你们呐”
张中平见到人也是笑问“又在骂人了你”
有个新来伙计也就十四五岁,缸就是他砸碎的,是以在旁哭哭啼啼,班主听哭声显得心烦“行啦,哭什么哭,叫你收拾没听见吗!”
唐万三在旁没好气扫看一眼班主和那哭啼伙计道“中平兄弟不是我想生气,只是这杂耍班子是陶公请来的,陶公在庙会那夜要设宴款待众人大人,戏没开场缸就砸了多晦气呀”
唐万三要不说谁能想到班子是陶公请来的,没想到也不能说有多意外,陶家现在是应该多笼络其他大人。
晦气不晦气陆开也不关心笑问“能让陶公请来这班子定是特别技艺了?”
班主就在旁边听得慕雪行询问,得意洋洋道“我们班子拿手绝活就是转七彩缸”
“七彩缸?”张中平没听说过什么七彩缸的,当下好奇询问“什么叫七彩缸?”
说起七彩缸班主满脸得意,当下解释道“七彩缸就是在七个缸上涂上七种颜色,另有七人在地上躺成坐莲模样,在用脚下功夫转缸时候七人还可以相互传递”
张中平虽没见过如此演出,脑海中发挥想象力一想,七
彩连转定是异常好看了。
张中平大是新奇道“庙会那夜你们在何处表演?肯定是要抽空过来瞧瞧”
唐万三在旁显得好笑道“中平兄弟你怎么话没听进去,人是陶公请来自是要去陶府表演”
张中平先是一愣而后才自嘲一笑“你看我这记性,陶府这样地方我是进不去,还以为有机会一饱眼福呢”
唐万三一笑而过,道“班主快些卸货,别让这些马车堵路”
“是是是”班主连翻应声招呼班内之人快些卸货。
唐万三在向陆开张中平道“今日也忙就不和你们多说”
陆开张中平也不打扰唐万三干活,敷衍几句告辞离开。
转眼庙会就到,这夜在荆越每条街上都是彩灯,每个人脸上都是喜气洋洋,商贩喜的是客人多货物好出手,一些未曾婚配公子小姐也是扎到人堆里试图来场偶遇。
陶府,十名长相娇俏丫鬟捧着果盘前往设宴正院,要去正院就要经过能容三人并肩而过的长廊,长廊上方挂着三层样式橘色大灯笼,丫鬟在橘色光影下穿梭而过。
陶宗元当然不会去街上凑庙会热闹,陶府宴会比街上庙会热闹多了,宴会设在品香亭,品香亭的香指的是花香,品香亭四周种满鲜花。
花里有些是牡丹,牡丹虬枝弯曲,花色淡粉,外形不但美观还携带芬芳,花有牡丹树有海棠,每当花瓣飘落时,宛如红色雪花纷纷降下。
也不单这两样,什么茉莉,紫薇,水仙等等应有尽有。
花品有分九等,人也是分个三六九等,既有等级之分宴会座位也是按照身份就坐,现在还没就坐陶宗元领人在厅外走廊观花,虽说品香亭有个亭字,但这不是个小亭,是个大正厅。
有厅就有廊,早到的人都在廊上观花,别看这是在夜里,花圃中都是立着灯,灯如白昼并不影响观花兴致。
这次宴会来了一个出乎意外的客人,这人是葛玉泉,葛玉泉和葛舒兰也来参加这次宴会。
葛玉泉能过来陶宗元自然是万分高兴,同时显得十分热情“只备薄酒,葛公可不要见外”
葛玉泉人既然来了当然不能板着脸,葛玉泉凝视百花畅快一笑“早就听说陶公品香亭百花争艳真是不虚此行”
陶公哈哈大笑道“如葛公有兴致,我这品香亭随时欢迎你过来”
葛玉泉微微一笑“如有闲暇定会打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