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02章 催火的风
见得是燕仪,沈章大是喜出望外,燕仪琴艺高绝在荆越无人不知,过往也不知道请得多少次让人上门抚琴,燕仪当时偏偏拿着各种借口应付就是不来。
现下倒好,沈章没请人,燕仪却是为他如此抛头露面,顿时不由觉得脸上生光。
燕仪过来沈章早把陶宗元那些花花绿绿屋子,抛到九霄云外,眼中只有美人忙道“下去,下去”
众人随着沈章下去,八匹马是陆开余人在前缓步拉行,一见沈章过来,先是齐声恭候“祝大司徒,福泽长明,寿与天齐”
沈章眼里只有燕仪,看也不看陆开余人,随口敷衍一句“都辛苦了”
马车上架着台子,需要垫着四方脚踏才能上去,见得燕仪余人要下来,沈章怕燕仪摔着转眼目视陆开厉声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扶燕仪姑娘下来”
陆开也是忘得这茬,当下显得慌忙道“是”
潘齐这时在沈章耳旁嘀咕一句“大司徒不妨亲自搀扶”
这话一入耳沈章当下知道潘齐意思,沈章也是去过水榭,平日里别说燕仪上门抚琴,就是连手也没让摸一下, 现下人要下来本来就是个献殷勤揩油好时候。
陆开刚走两步,沈章在次出声“你。你。你别去了,我来”
他们说话时,燕仪已从台上下来,还没完全下车站在车板上,沈章立身车下起手搀扶燕仪,见得沈章伸手过来,燕仪眉头微微一皱,显然是不想让沈章触碰,可这么多人在这里可不能折得沈章面子,在说这次是为陆开出头,如果这时候惹恼沈章不值当。
碍于场面燕仪只能任凭沈章扶手,燕仪手心手背又嫩又滑,沈章刚一碰手心里直挠痒痒,扶得燕仪下来沈章这才依依不舍将人松开。
沈章那双手很糙,燕仪心里只感恶心至极,心里怎么想那是心里的事脸上可不能摆出来,燕仪对沈章款款浅笑“多谢大司徒”
燕仪与沈章道谢,沈章一双眼睛笑眯眯贪婪看人“不过是举手之劳,燕仪姑娘不必如此客气”
陶思民这时领着一队城防司队伍从荆淮街方向过来,装作什么也不知道一样,对着陆开就是责问“好你个陆开!荆淮街怎么黑灯瞎火,是怎么办事的!”
陶思民在看得一眼马车,马车上还撑着台子挂着灯笼,先前他也没在宫墙上,近处看可看不出是个寿字,陶思民踢一脚马车车轮在道“这模样古怪马车是干什么用的!”
陆开什么也没说,因为他早是教好燕仪如何应答,燕仪见得陶思民怒
气冲冲,她也不和陶思民登鼻子上脸,燕仪告歉道“大司徒见谅,荆淮街是燕仪不让他们起灯”
什么叫是不让他们起灯,灯笼怎么回事陶思民怎么会不知道,燕仪这样说肯定是在帮陆开,陶思民妒气上头,没想到燕仪能如此帮陆开。
陶思民是对陆开有气,对燕仪哪里能生得起气,也不知道陆开如何利用那三寸不烂之舌说服燕仪帮忙,气归气总不能对燕仪责骂不是。
陶思民装作纳罕道“燕仪姑娘为什么不让他们起灯?”
燕仪浅看一眼陶思民并不面对陶思民解释,燕仪面向沈章低笑“大司徒,燕仪寿字可是喜欢?”
沈章一听讶声道“这是燕仪姑娘心思呀?”
燕仪婉笑道“是,大司徒屡次邀请燕仪抚琴,总是碰到旁事耽搁,心里实在是过意不去,趁着大司徒寿辰动些心思,一来是为贺寿,二来也是致歉”
燕仪这时凝看陶宗元在道“燕仪善自做主坏得陶公辛劳,也是想给大司徒惊喜,陶公可莫要生燕仪的气”
沈章呵呵一笑“陶公生什么气,他不生气,陶公和燕仪姑娘都是有心,是不是?”
是不是是沈章看向陶宗元询问,这些东西本来就是做给沈章看,荆淮街虽然灯没起,好在有燕仪这个惊喜,沈章见到燕仪,比他花费心思还要高兴,现下陶宗元当然不会指责。
陶宗元装作大度高笑“燕仪姑娘要给大司徒惊喜,应当早些说才是,还担心灯笼没起是出什么事”
沈章摆摆手高笑“开心,实在是开心!既然燕仪姑娘过来,那么不妨为我们抚上一曲”
燕仪欠身笑道“大司徒既有雅兴,燕仪遵命”
沈章哈哈大笑道“回府!”
陶思民在旁怒气横声直瞪陆开,陆开自始至终一字都没说就蒙混过关,现下要找话头也是找不出来,陶思民怒瞪他,陆开视线没在陶思民身上,发丝受得夜风吹拂,脸上这才有得笑意心中缓缓道“起风了,祖士昭算得没错”
风是起了,起得还不小,沈章余人还没走几步,感到疾风起了,曹誉一呆“怎么吹这么大的风”
盖在屋顶上的布,有些人用石头压着,而有些偷懒的则是没有,风一起灯笼摇晃,屋上的布让疾风吹落在地,摇摆灯笼飘飘晃晃锁扣一脱,落地,灯笼落地烛火即刻将布烧了,百姓见得灯笼贴着布起火,赶紧一脚将灯笼踹了。
现下风大,灯笼也轻,脚踢灯笼也是想着救火,没想到脚踢灯笼离地,离
地灯笼被疾风一带,居然飞向另外一间屋顶。
这时另外一间屋子顿然着了,百姓纷纷乱叫“走水了,走水了!”
转眼间七八间屋子都着了,风来快去也快,就这么一阵风却将七八间屋子烧了,沈章这边风势见小,远处已是火光冲天。
这阵风来得甚是奇怪,陶宗元见得火起也顾不着这阵怪风忙高喝道“还不带人去救火!”
陶思民当下领着过去。
见得起了火,百姓呼声从远处过来,沈章却是不放在心上,示意燕仪上司徒府马车,人还没走两步,潘齐上前拉着沈章到得一边道“大司徒,现在不是听曲时候,你看起得火应当领人去救火”
“救火?”沈章失笑回应“陶公子不是去了,我哪里会救什么火”
沈章并不听劝,领人回府抚琴。
到得第二日,潘齐沉着一张脸来见沈章,沈章人是坐着两眼却是放空,沈章是在想着昨夜燕仪抚琴玉姿,沈章犯没犯错潘齐也不敢责骂。
潘齐上前道“见过大司徒”
沈章回神见是潘齐“怎么这么早就来了”
潘齐来是有要事,要不然也不会清早登门。
潘齐满面沉凝道“大司徒,大事不好,昨夜民舍一共烧得八间”
沈章完全没有听出利害,笑道“烧就烧了,急个什么,这事让督造办去看就是,该怎么赔就怎么赔”
“不是赔不赔的事”潘齐面色发紧道“事情查清楚了,这火是昨夜那阵疾风吹落灯笼引起,城里都在传,如果不是陶公命人挂灯笼上布,那八间屋子就烧不了”
沈章不知道潘齐为何如此担心道“风来就来了,这谁能说得准”
潘齐说出听来之事,潘齐道“昨夜那阵风来得古怪,街上百姓都在说,这是上苍在警告陶公”
“警告陶公?”沈章听潘齐这说法甚是不解“警告陶公什么?”
潘齐道“陶公此举也是为哄大司徒开心,但将整个荆越弄得花花绿绿百姓甚有怨言”
这下沈章听得明白了,不由冷哼道“他们这是借题发挥!”
“百姓也知道借题发挥了?”这话是沈建承在说,见得昨夜屋舍起火甚是开心。
秦重这时道“借题发挥这事谁都懂,满城百姓忙活十日,为的就是搏得大司徒一时欢心,口是没说心里肯定是有气,在说昨夜那阵风好像是故意来催火就走的”
第303章 天意变人为
沈建承想起那阵风道“原来他说上苍会助本王,指的就是这阵风”
秦重觉得这阵风来得恰到好处,秦重道“大司徒寿辰就来得这么一阵风,这阵风早不早晚不晚一来火就起,城里百姓都知道,大司徒有心做荆越王,但是这阵风一吹风向就变”
沈建承明白秦重意思点头道“是,这就是天降异兆”
“什么叫天降异兆!”这话是沈章在问,沈章震怒在道“将说这话的人通通给我抓了!”
事实摆在眼前抓人何用,潘齐道“人不能抓,一抓人不是等同告诉所有人,大司徒也是害怕这事”
沈章神色凝重问“那你说怎么办?”
潘齐来前早是想好应付之法,潘齐道“这事不能在让人随便提起是天意所为,而是要当成人为!”
“人为?”沈章道“你指的是谁?”
潘齐几乎是咬着牙道“陶思民!”
沈章大为惊愕!“你想把这事推给陶家?”
潘齐道“只能这样,只有对外宣布这事是陶思民监办不利才引起大火,才能掩盖悠悠众口”
沈章大是为难道“可是。。”
潘齐知道沈章为难之处“大司徒,目前民心重要,陶思民可以先撤职,待当上荆越王,过得几年百姓忘记这事,在将人提拔也是不迟,如果全城百姓心里都在想,大司徒寿辰吹来一股邪风将屋舍烧了,这可是对我们不利”
沈章有些让潘齐说服“可是这事你要我如何向陶公开口”
潘齐笑道“这事不用我们说,陶公会自己来请罪,让大司徒将陶思民撤下,到时候只要答应即可”
乐菱陪着燕仪一路自荆淮街返回水榭,大司徒寿辰已过那些盖屋子的布就要用不上,这些布陶家不会回收,收也没用,这些布可以做衣裳,也可以做些手帕窗帘,百姓将布回收各取所需颜色调换自用。
昨夜那移动寿字也是新奇,这个想法燕仪向沈章承认是自己心思,是以百姓当真,没想到燕仪除得琴艺不凡之外,还能有如此巧妙心思,陶思民烧灯笼之事,事后已经传遍,荆淮街百姓自然会私下骂陶思民不是东西,燕仪此举也是帮他们一把。
街上百姓见二人同行友好笑看燕仪,时不时还开口称赞,如此一来,燕仪在荆越名声更上一层,荆淮街百姓对她比以往更加热情,对此燕仪显得不太适应。
乐菱在旁浅笑“燕仪姐姐,现下真是成荆越大名人”
燕仪装作着恼嗔道“在乱说话下次不陪你出来”
乐菱挽着燕仪笑道“好,不说就是”
一路说话回到水榭,鸨妈赶忙迎接上来,替燕仪接过斗篷挂上道“燕仪,大司徒先前送来不少好东西”
燕仪微微纳罕一问“大司徒为什么送东西过来?”
燕仪一时没想明白,乐菱眨眼轻笑“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多谢燕仪姐姐祝寿之事”
燕仪并不想沾沈章任何露水,是以看向鸨妈询问“东西都收下了?”
鸨妈满心欢喜道“为什么不收,大司徒也没单说是给你,都分下去啦,昨夜去贺寿的人人都有份”
东西都拿在手上,燕仪也不可能向其他姐妹索要回来“东西收了下次大司徒让我们上府,可就不能拒绝”
这样的事对鸨妈来说没什么大不了的,笑道“去就去呗,应付应付也就过去”
有龟奴上前道“燕仪姑娘,陆公子来了”
听得陆开过来燕仪眉梢一喜“让人过来”
“是”龟奴下去领人过来。
陆开张中平过来,鸨妈喜滋滋向陆开道“陆公子真是水榭贵人,不但帮水榭解决麻烦事,今天又让水榭得赏,这要如何相谢才好”
张中平瞪大眼珠道“赏?赏从何来?”
乐菱对陆开看法已是改观,是以对张中平很是客气含笑道“还能从哪里来,当然是司徒府”
张中平一点就明笑答“是为贺寿的事吧”
乐菱点点头,燕仪时不时在打量陆开,乐菱看出燕仪心思轻笑道“鸨妈有些事要和你说,我们就不用留下打扰陆公子”
鸨妈早想燕仪找个好人家嫁了,同时也是喜欢陆开这个人,只不过这人只是个城防军小卒,希望日后能有所建树。
鸨妈微微一笑“你们坐,我让人送些点心过来”
陆开告声谢鸨妈乐菱离去,燕仪让他们入座,张中平抱怨一句“车是我们拉的,怎么燕仪姑娘有赏,我们怎么没有”
陆开笑道“大哥还想要赏?能蒙混过关就不错了”
燕仪想起昨夜,脸上含一抹冷淡笑意“昨夜城内走水,大司徒还有心思听人抚琴,真不知道他的心是用什么做的”
对此陆开不显得意外“谁的心不是肉长的,有些人自小养尊处优,百姓在他们眼中什么都不是”
张中平点点头“谁让人家是大司徒”
陆开慢慢应一声“还好火没伤着人”
张中平大为庆幸道“是呀,不过这火起得这么急居然没伤人,我的意思不是想看人烧伤才开心,只是那是八间屋舍,火可不小”
陆开道“这不奇怪,庆贺嘛,人都在屋外”
燕仪忧看一眼陆开为其担心道“陆公子,这次算是过关,但是统司一次为难不成,定会有第二次”
陆开淡淡一笑“燕仪姑娘,得要改改称呼了”
燕仪一怔“改称呼?改谁的称呼?”
陆开含笑道“自然是统司称呼,我想现在陶公多半在司徒府”
陆开这话张中平也是听得不明白“陶公去司徒府?他去司徒府做什么?”
陆开微微一笑道“还能因为什么,肯定是去求大司徒免去陶思民统司一职”
张中平大为不信笑道“怎么会,哪有做爹的去求别人免去儿子职位?”
燕仪也不知道陆开想法从何而来,问“陆公子为何会这么说?”
陆开犀利笑道“因为陶公要帮大司徒保护声名”
声名的确最重要,陶宗元不会不懂这个道理,陆开说得不错,陶宗元现在的确是在司徒府,陶宗元眼中带着血丝似乎昨夜未睡。
陶宗元直言道“大司徒不必在多想,这逆子一职一定要免”
沈章看一眼潘齐,有些话潘齐提前说过,潘齐料想不错陶宗元自己登了门,话是陶宗元开口沈章饶是想着答应,也不能答应得太痛快。
沈章装作大是为难道“陶公,此事从长计议,贵公子在城防司也是多年,没功劳也是有苦劳的”
陶宗元立场坚定道“这次如此失职,大司徒定要重惩”
沈章还是显得犹豫不决,陶宗元索性不给沈章退路,起身跪下“大司徒如不应,陶某就不起来”
沈章的戏演到这里就差不多,陶宗元毕竟年长沈章将人扶起道“答应陶公就是”
这事过得二日,榜上已贴陶思民被撤职之事。
这事当然让陶思民大失脸面,人跪地向陶宗元哭求道“爹,你怎么能让大司徒撤了孩儿的职,这让孩儿怎么出外见人”
陶宗元冷冷看人道“不把你撤下,以后在大司徒眼中就没我们陶家!”
陶思民没有看破长远目光“爹,不就是烧几栋屋子,哪有说得这么严重”
有些事陶宗元也不想和陶思民多做解释,解释陶思民也是不明白,陶宗元道“榜已经贴,这事板上钉钉谁都改不了,我告诉你,给我好好待着,别在惹事生非,有些事容大司徒上位在说”
“是,爹”事已至此,陶思民也不能不答应。
“大司徒处理这事手段好快”沈建承面向秦重凝视淡笑。
这事对他们有利,秦重也是显得开怀“的确是快,撤职从天意而为变成人为疏忽,不过位置是空下来”
第304章 太尉府
位置是空着但也不会空着太久,沈建承询问“位置不能在让大司徒的人上”
秦重当然不会在让沈章的人上,秦重道“这个人选大司徒肯定已在物色”
沈建承想得想问“太尉有没有什么好人选?”
秦重也没做他想,直接询问沈建承意见“太子以为江欢如何?”
“江欢?”沈建承思虑片刻道“这是江督尉二公子吧”
秦重点头“是”
沈建承立即点头“他倒是最佳人选,行”
人选已定秦重道“江督尉一直中立处事,举荐他相信大司徒也是无话可说,该是让霍英来我这里”
沈建承提醒一句“他来肯定会追问护国公之事”
秦重起身道“老臣自会处理”
秦重想调什么人来自己身边,只是一句话的事情,如凭一句话行事,不免会让人以为陆开是秦重的人,这样一来以后做事不免会束手束脚。
人不能直接调,调人也不难,寻个借口就是。
秋阳还是有些温度,陆开透过指缝看天道“大哥,等会要勇猛一些”
没由头说这么一句,张中平大为不解道“勇猛?什么意思?”
二人现下是在城防司,也就是在梁安德独间,里面就他二人说话也不用遮遮掩掩,陆开道“目的已经达到,城防司我们不用在留,今天把戏演好,过几日就到太尉府当值”
怎么说这也算是熬出头,城防司这活张中平也是不想在干,也不知道戏是什么,张中平畅快询问“戏?什么戏?”
陆开百无聊赖道“老戏码,等会巡视时候,太尉马车会来荆淮街,然后会碰倒闹事的人,只要我们帮太尉打退闹事之人,太尉就有得理由招我们过去”
既然有得安排张中平尽管演就是,不过有句话张中平还是要问“真的打?”
陆开好笑道“肯定要真的打,巡查时又不是我们两个人,其他人也会看在眼里,不真打怎么行”
现下到点巡视,马明路过梁安德独间看见陆开张中平二人还在歇着,马明道“到点了,赶紧出来巡视”
陆开张中平二人出屋,众人来到街上,二人故意落在巡队后面,张中平显得紧张道“我能行吗?打架动粗我可不会”
陆开安慰一句“没事,谁天生就会打架,一到那种环境里自然就会动手”
太尉马车这时出现荆淮街尽头,有几个摊贩故意将摊子放在线外,车夫也是故意将车子赶偏一些,马车稍微提速,车轮当下把一个
肉包摊子撞倒,包子洒得一地。
摊主急得上前拦车“不许走!赔钱!”
车夫疾言厉色道“狗东西知道这是谁的车子?”
“谁的也要赔钱”
车夫见得摊主难缠,下车推得一把摊主“这是太尉马车让开!”
马明在旁听见是太尉马车,有心上前卖弄,人疾走几步上前一脚将摊主踹了“哪里来的野民,还不让路给太尉过去”
摊主让马明踹倒一旁,向车夫赔笑道“没人挡路了,走吧”
摊主见马明耍横,恼羞成怒喝道“你敢打我!不给你点颜色瞧瞧你是不知我厉害”
摊主一吹口哨,附近巷内即可涌出十余个人。
马明就是欺软怕硬的主,见得摊主一人时底气十足,在而见到十余人涌来牙齿吓得打颤,其中一人持棍怒指马明“你敢打我大哥,找死!”
这人马明也不认识,不过看这架势像是地痞,这么多人马明一人怎么打得过,棍子往马明敲来,棍势来得凌厉抱头就躲。
其他巡卫见得马明受到欺负也不敢上前,其实都是在混口饭吃,谁也不想挨打头破血流不是,其他人不上陆开向张中平示意上去,张中平牙一咬与陆开上前,持棍之人专挑马明打,张中平上前将马明推开,手臂上挨得一棍痛得大叫。
陆开身子一闪将那人棍子抢了对凝立看戏巡卫道“愣着干什么,还不快去叫人!”
唐万三这才慌忙道“对对对,我们去叫人,陆兄弟你要坚持住!”
打架是不敢叫人去得倒快,唐万三余人来到另外一条街上叫人,人多势众三十个城防军气势汹汹往荆淮街过来,人来得有些慢了,因为十余人躺在地上,陆开右手持棍,张中平就在左边捂着右臂凝立躺地人的中央。
“他们二人把这么多人收拾了?”马明张大嘴巴显得不可置信询问。
这事同行之人也答复不了,毕竟他们不在现场不是。
车夫这时将秦重搀扶下车,秦重抬着赞赏眼睛凝视陆开张中平问“你们叫什么名字?”
“陆开”
“张中平”
秦重笑道“不错,你们很凶,算是有些本事,想不想做我随身护卫?”
陆开张中平对视一眼同时一喜施礼“多谢太尉”
秦重郎声大笑“明日你们过来太尉府”
秦重上得车,车夫向马明余人喊道“你们愣着干什么,还不将人搬开!”
那些躺地的人有些人倒在路中央,听得车夫高喊余人将人搬开,道路通畅车夫驾车走了。
秦重的话马明他们自然是听见,马明哪有想到秦重居然招得他们当贴身护卫,如是知道有此结果,就算是拼得性命也要和这些人搏一搏,不过这世上哪有提前知道结果在去拼搏之事。
当秦重护卫那可是比城防统司还要有面子,好处别人占了马明大为眼红,杨成笑嘻嘻上前恭贺“行呀你们,这一转眼你们就蹿到太尉身边去了,陆兄弟以后可不能不认我们这些兄弟”
陆开笑道“怎么会”
张中平这时闷哼一声,陆开知道张中平挨得一棍伤得右臂道“走,找郎中看看”
陆开领人看完伤,二人往家走去,陆开道“郎中说了,这几天不要使右臂,否则伤势加深”
张中平忍痛苦着脸道“这是演戏吗?这是来真的,如不是你在场的话,只怕躺地的就是我了”
陆开淡笑道“有些事就是要假戏真做,要不然别人怎么会相信”
张中平叹口气,陆开说的也是不做足戏别人怎么会信“算了,这一棍也没白挨”
二人回家歇下第二天前往太尉府,秦重手下有两名贴身心腹护卫,一个是温禄山,另外一个是梁裕平,陆开和张中平要过来的事,秦重和他们二人说了,陆开张中平上府,第一个见的人就是梁欲平当然还有温禄山。
看样子温禄山和梁欲平是来过一过脸,陆开张中平恭恭敬敬凝立二人面前,温禄山也没和陆开套近乎冷眼看人,梁裕平负手在后,抬着眼劲打量二人。
梁裕平似乎看不上他们二人,语气十分不友善道“能让太尉看上,你们二人前生也不知道修得什么福,不就打得几个闹事之人,居然破格招入太尉府,井底之蛙居然能跳出深井,这倒也是奇事,你说是不是?”
话是和温禄山说,温禄山很客观道“裕平,太尉让人入府,他们二人自有过人之处”
梁裕平也不敢在温禄山面前放肆道“是”
温禄山看向陆开道“你们二人进太尉府,城防司里那些坏习惯就不用带进来,别以为进太尉府就是一步登天,如在太尉府犯错,自有府规伺候,规矩不懂可以慢慢学,但有一点要记着,你们现在是太尉府的人,无论今后做什么事,都要谨言慎行”
陆开张中平二人恭听教诲“是”
梁裕平添话在道“别答得这么快,我告诉你们不懂的事情可以问,别自做聪明善自行事,如让我知道你们拿着太尉名声在外显摆威风,府规伺候!”
陆开张中平还是恭听教诲道“是”
第305章 拖延时间
温禄山似有要事道“裕平,我还有事,他们两个要干什么你安排吧”
梁欲平没有意见“是”
温禄山踏步离去。
梁裕平琢磨他们二人在道“做护卫简单来说。。”
“嘻嘻”梁裕平话没说下,府内丫鬟在旁深望陆开低声议论。
“你们看新来的护卫长得真俊”
“是呀是呀,也不知道成家没有”
梁裕平听得丫鬟说闲话,立即扬声骂道“看什么!活都干完了!”
经得梁裕平驱赶,丫鬟们纷纷退走。
经得丫鬟们打岔梁裕平忘记说到何处,问“对了,我说到哪了?”
张中平显得好笑出声提醒道“做护卫简单来说。。”
“哦。这呀,对,做护卫简单来说就是保护太尉安全,无论在府内府外都要张大眼睛盯着每一个靠近太尉的人”话没说完,有一下人上前在梁裕平耳边嘀嘀咕咕。
梁裕平追问一句“让我现在去?”
下人道“是呀”
梁裕平眨得眨眼道“突然有点事今天就到这里,你们两个到练武堂把兵器都给我擦干净”
撂下话梁裕平和下人走了,见人走远,张中平盯人远去背影深吁口气“这人谁呀?怎么一股劲的教训我们,身份比温禄山高?”
陆开微微摇头笑道“我也不认识,但想着他应该和我们一样,就只是在太尉身边充当护卫,温禄山是都护,本来就不是正规护卫,只是太尉需要人保护才暂且如此”
张中平猛然想起一事,叫道“哎,我们初来乍到,也不知道练武堂在哪里,那人做事也是毛毛躁躁怎么不让人带我们去”
陆开看看四周笑道“可能是有急事吧,找个人问问就是”
经得询问府内下人,二人到得练武堂,练武堂就是一间屋里,里面摆着各式兵器,这些兵器已经擦得光亮,张中平笑道“都这么干净了,我看没必要在擦”
陆开看一张中平道“照吩咐做就是,大哥你擦那些轻点的兵器,重的我来擦,你手有伤别拿太重东西”
张中平点点头“擦吧擦吧,摆摆样子也好,第一天过来也不能真的偷懒”
擦得兵器一阵秦重过来,见二人擦着兵器,秦重扫看一眼练武堂颇有久违感觉笑道“好久没来这里了”
秦重过来二人只能放下手中的活,二人齐声道“见过太尉”
秦重体惜张中平,看一眼张中平右臂问“找郎中看过了?”
张中平怎么会想到秦重对他如此上心,当下不由感动道“看过了,不碍事,劳烦太尉记挂”
秦重微笑道“毕竟也是为得我们受伤,郎中药材糙见效没这么快,这样过会让人给你送瓶跌打药”
张中平大是受宠若惊“多谢太尉”
秦重和张中平客套过后,目光看向陆开“近来可好?”
陆开没有直接答复,犹豫片刻询问“太尉,家父的事。。”
秦重知道陆开会问这个问题,但没想到如此急不可耐“你出来”
二人出得练武堂,来到一亭子内,秦重凝视亭外假山道“来龙去脉,冯宝震想必也是告诉你,这事何必在问我?”
陆开显得激动道“太尉,冯叔知道的只是结果,并不知道起因”
秦重目含感伤道“你凭什么认为我知道起因”
陆开答复十分尖锐“太尉如果不知道起因,当初为什么将我送走?为逆贼留后太尉不怕惹祸上身?”
秦重苦笑一阵,并没有立即接话,过得片刻才微微张口“现在说这个为时尚早,知道原因你也不能做什么,这事可否等太子登基在做计较?”
陆开听出秦重是在拖延时间“太尉,霍英分得清楚轻重,有些事提前知道好过不知道”
秦重叹息一声并不打算现在说出真想“现在只能告诉你,这事当初是我们疏忽大意”
“疏忽大意?因为什么事疏忽大意?”陆开禁不住好奇追问。
秦重装糊涂道“这事毕竟过去很长时间,一时半会记不清枝节”
“记不清!我不信!”
秦重抬眼直视陆开“霍英,到该对你明说的时候,我会说但不是现在,你还有事要做不是吗?”
秦重嘴巴很严,对方不说陆开总不能硬逼不是“我等着太尉的实话实说”
秦重无可奈何叹口气离开。
秦重离开陆开也不在亭内待着,人往练武堂回去,亭子在后园,陆开还没离亭子见得梁裕平远远盯着他,梁裕平就在后园拱门处。
陆开三步并二步到梁裕平面前“裕平兄弟”
“谁是你兄弟!”梁裕平侧目看人询问“你和太尉在说什么?”
秦重没把事情真相说出来,陆开心中有些闹烦,如是平时陆开还可忍让一些,现在大为不快道“太尉和我说什么跟你有什么关系?难道我就不能和太尉说几句话?”
梁裕平没想到陆开居然敢顶撞他,拳劲一起就往陆开肩上打去,
梁裕平突然出手,陆开反应比对方更快,肩膀微微一侧避过梁裕平拳劲,脚下一点已极快身行移动到梁裕平身后。
人到梁裕平身后,对方后颈后背就在眼中,如是敌人陆开可以对后颈后背做很多事情,现在什么也没做,梁裕平感到人在背后心中一惊连退数步,退后回眼看人,陆开目光凛凛看向对方。
看人没动手,显然是没有想法对他下手,梁裕平这才知道陆开比他高明许多,高明也不能承认而是会震怒,没人喜欢看见别人比自己强,虽然是如此梁裕平不敢在贸然出手。
不出手有些话就要好好说,陆开在好好说话“裕平兄弟,都是为太尉做事希望我们能够和平相处,我就是和太尉说几句话,又不是在做偷蒙拐骗之事,你为什么要如此咄咄逼人?”
“我咄咄逼人!”梁裕平火气腾的冒起“你别以为私下和太尉说话,就能巴结太尉,我比你先前来不懂尊重还处处顶撞,你也太目中无人!”
梁裕平怎么想陆开管不着,也不管不了,意见立场不同在说下去只怕又要动手,陆开转身率先退一步海阔天空。
陆开道“裕平兄弟没事的吧,我就去擦拭兵器了”
陆开简直就是在无视他,梁裕平入太尉府这么久从未有人敢如此待他,梁裕平狠瞪陆开背影大声喊道“擦兵器是吧,好,你最好给我擦拭干净一些,我会去检查!”
回到练武堂张中平还在埋头做事,见人回来放下抹布问“太尉事无巨细说了?”
陆开取下一把长枪拿起抹布擦拭,语调郁然道“没有,太尉什么也没说”
张中平也不知道如何安慰陆开,什么也没说闷头擦拭长刀。
过得半响梁裕平过来,人是板着脸过来看着劲头就是来找茬,陆开看人一眼也不说话擦拭置放武器架子,梁裕平食指一伸,在长枪棍上一划,指上没有粘得任何灰尘,灰尘是没有梁裕平显得还是十分不满意。
是以,梁裕平冷冷道“脏,在擦一遍!”
陆开先是苦笑,知道梁裕平是故意为难,苦笑在抬眼看人“裕平兄弟不妨靠近一些看,棍面上还可以照人,这还脏?”
听得陆开顶嘴,梁裕平语声转厉道“我说脏就脏!不想干可以走人!”
陆开看人一眼缓缓垂下眼帘道“是”
见得陆开在擦拭枪身,梁裕平目光不屑看人一眼在道“太子回朝太尉近来政事繁忙,你一个小小城卒说给你听,你也不明白,简单来说就是少去打扰太尉”
这可是梁裕平第二次对此事向他警告,陆开一笑目视梁裕平“你为什么害怕我靠近太尉?”
第306章 林中伏手
梁裕平顿时有些心虚依旧嘴硬道“谁。谁害怕你靠近国公,是让你没事别去叨扰!”
温禄山过来见得三人都在练武堂,从气氛上感觉不对,面上持笑入内看梁欲平道“你怎么也在这,以为就他们二个,太尉要出府找你呢”
梁裕平“啊!”一声不在理会陆开道“我这就去”匆匆踱步离去。
温禄山待人走远这才向陆开含笑道“没为难你们吧?”
有没有陆开也不会和温禄山抱怨,淡笑回应“没有”
见二人忙个不停,看也知道梁欲平是故意为难,温禄山添句话道“行了,别擦了,这些活每日都有下人做,回舍间歇着吧”
过得三日秦重有要事出城,出门前陆开在后院检查马车,看看车套,拍拍车轮,梁裕平远远看见陆开在装摸做样检查马车,是的,在梁裕平眼里陆开所有举动都是在装摸做样,只要心里讨厌一个人,那么这个人所有举动都是很讨厌的。
梁裕平看得不顺眼当然要上前找茬,到得陆开身侧负手在背,显得趾高气昂含气道“干什么呢!”
见得梁裕平又在眼前,这人还真是躲也躲不开,既然躲不开那就用不着躲,都是为秦重当值抬头不见低头见,现下可不能恶上交恶。
梁裕平含气询问,陆开也不蹬鼻子上脸笑脸迎人“没干什么,太尉不是要出城,查看一下马车状况,怕路上走坏”
“看马车状况?”梁裕平翻眼看人“你看什么马车状况,我告诉你,太尉出行马车一向是由我检查,车也是由我来套,你想干什么?是想找出问题去太尉那里告状?”
这梁裕平怎么什么事都往坏处想,陆开也没有和对方动气,和气淡笑道“不告什么状,就是看看而已”
梁裕平冷声道“一边呆着去,等会要好好护卫太尉,听清楚了,马车以后不许随便碰,碰出什么问题我剁你手”
陆开唯有苦笑“好,不碰就是,但有件事要和你说”
梁裕平显得不耐烦道“有话说,有屁放”
陆开弓腰指着车底轴扣道“轴扣有些松隙,趁现在还没出门,换个吧也不碍事来得急”
梁裕平弓腰查看一眼,的确是有些松隙,这话如是别人提,梁裕平还可以照做,可这人偏偏是陆开,陆开的话梁裕平怎么能听?
看得一眼梁裕平起身满不在乎道“你这人就是多事,轴扣松隙又怎么?不是一样能跑?不要不懂装懂一惊一乍,谁家马车不都是这样,就算换新轴
扣,在车底三五日哪能不松的,一松就换新的?钱你出呀?”
梁裕平不想在和陆开废话,抬头看看天色时辰差不多“我告诉你,别没事找事,去把马牵过来马上就要出城”
梁裕平吩咐就起身离去,张中平这时过来,见得梁裕平气冲冲往他这方向路过,梁欲平见是见到张中平,但没有和人打招呼。
张中平含笑视人,梁欲平则是冷眼相视,待人路过,张中平好笑向陆开问“又被你气着了?”
陆开觉得大是冤枉,他可什么也没干,唯有无奈苦笑“我也不知道他为什么老是和我生气,对了,大哥赶车是吧?”
张中平点头得意笑道“是呀,太尉说以后马车都是我来赶,太子出北安时也是我赶的,你看那样情况我都赶过,太子还不是安全无虞,太子肯定是和太尉说过这事才让我来”
陆开笑赞一句“是呀,那夜如不是大哥马车赶得稳,我们也不会这么顺利脱身,等太尉吧,我去把马牵来”
张中平点点头,陆开走两步止步回头询问“你那臂伤没事了吧?”
张中平转转胳膊道“没事了”
陆开这才放心离去,人刚离去,秦重温禄山梁裕平过来,秦重没见到陆开问一句“陆护卫呢?”
张中平刚要说人去牵马,梁裕平却是抢先道“先前让他牵马过来,怎么到现在还不见人,太尉,陆开做事就是拖拖拉拉,如此怠慢可会误太尉大事,这种人就不该留在太尉府”
陆开是怎么样的人秦重怎么会不清楚,现下也没为陆开说话,马上就要出门人还没影,做事拖慢关于这点梁裕平没有说错。
秦重看温禄山故意询问“陆护卫做事真的如此懒散?”
温禄山当然不会顺着梁欲平心思说话,张口道“人刚来有些事还很生疏,日后会好好教导”
日后?梁裕平可不想陆开在有什么日后,梁裕平道“太尉,懒懒散散怎么在太尉府办事,如是其他人也依此仿作,这还不乱了”
这时一下人牵着三匹马过来,去牵马的明明是陆开,怎么是下人牵来,梁裕平一怔道“怎么是你牵马过来,陆开呢?”
下人如实道“我也不知道他去哪里,说是让我先将马牵来,他随后就到”
梁裕平向秦重抱怨道“太尉你看看,让他去牵马却是使唤下人过来,还敢让太尉等他,这个人胆子真是太大,简直就是没大没小”
秦重没说话先是上车入座,温
禄山也想不明白陆开是干什么去了,不过按照温禄山对陆开了解,他肯定不会无缘无故如此。
等得片刻温禄山不想在等下去,不等不是为自己,总不能让秦重跟他们一起等,目光看向张中平道“中平兄弟,去找找”
“是”陆开不来,秦重看样子也不会走,张中平不敢在候着,才走几步见到陆开小跑过来。
见人过来梁裕平故意扬声,想让在车里秦重听见“好呀,架子不小敢让太尉等你!干什么去了!”
陆开张口刚要解释,只听温禄山道“行了,别说了,出城吧”
听得温禄山把话说死,梁裕平也不在说什么些,张中平赶车,陆开三人接过下人马绳子跟车出城。
秦重这次出城不是去游山玩水,他是要去见姜三郎,姜三郎住在城外,这人是葛玉泉好不容易说服,姜三郎才肯见秦重。
姜三郎是城外平嶂县最大士族,姜三郎平日不依附大司徒,也不依附太尉,此行秦重目的就是要说服姜三郎支持沈建承。
除了陆开余人之外,温禄山还调来二十士兵陪同,城外官道路途还很平坦,但是前往平嶂县有条小路异常难行,路上皆是凹凸不平小坑。
陆开想着秦重身子骨可不像年轻人这般健壮,轻声提醒张中平道“大哥,别走太急,别让太尉晃着”
张中平暗骂自己大意,怎么就没提前想到这个,当下道“好”将车速放慢。
见得道路凹凸不平,陆开视线看向轴扣,轴扣在车底,现在视角当然是看不见,看不见那也能想象,那轴扣不光是松隙,也是旧得一些,上面也是有些裂痕,如走的是平坦大道这还不是什么大问题,问题是这条路路况不好,摇来摇去些许会扯断轴扣。
秦重出城,陆开生怕大司徒趁机发难,先前这才那么仔细检查马车,如果有人埋伏附近情况那是会非常棘手。
行得半道,林中忽而群鸟惊飞,温禄山手一举“停下”
温禄山凝神戒备道“有些不对”
“嗖”一声,一支疾箭直接往车厢射来,陆开当下起剑将疾箭当下喝道“有埋伏!”
温禄山当机立断喊道“张中平!护送太尉先走!”
“驾!”张中平马绳狠抽马股,马股一痛扬蹄前去,这还没去几步,由于一下子让马匹跑动,路面也是凹凸不平,车轮落坑在急速弹起,只听咔嚓一声,车底轴扣裂为两半落地,车轴脱落在地,两匹拉车的马前蹄腾空“希津津”鸣叫。
第307章 拖延解困
轴扣落地,车轮断去交接处,结果只有一个,那就是完全是动不了,马儿力气在大,也是拖不动不会转动车轮。
疾箭射来意味什么已是不用多想,见得马车不动,温禄山面色一变如临大敌大喝“保护太尉!”
士兵们上前将马车团团围住,这时从林中杀出一群匪盗,这群匪盗四十余人,众人顿时混战一处。
陆开是在旁策马跟随,坐在马上不好应敌,目前情况只能当机立断跃下马匹,腰际摆动间,一把长刀瞬见从眼前掠过,如果陆开慢上一步这把长刀就能将他鼻子削下。
止步起剑将临近持刀那人一剑刺倒,对方人刚倒下,陆开一左一右又有人攻向来,陆开竭尽全力务求一举毙敌。
两把刀闪电般向陆开砍来,在起剑之时陆开双目神光一聚,看见刀上闪着渗人绿光,如此一看刀上明显是淬有剧毒,刀上有毒那就不能随意冒进,先是悬着口气必须先自保才可寻机伤敌。
陆开闪身避过二人袭击扬声道“小心了!他们刀上有毒!”
经得陆开提醒梁裕平这才注意对方刀上有异光,刀口上毒只有绿林宵小才爱干,眉目一沉大是凶悍厉喝道“找死”
梁裕平不惧刀上之毒,挺身直进剑光闪闪瞬间将三人杀了,别看梁裕平喜欢为难陆开,他手上功夫也是厉害非常。
车子动不了如是强行让秦重下车护送,闯出去机会不大,因为刀剑无眼一个不留神怕是要伤及秦重,温禄山和陆开应敌方式不一样,他并不下马,操控马匹在众人之间来回冲击,将盗匪一分为二让对方没有机会围陇伏击。
盗匪中有个领头,看明白温禄山心思,当下一喝举着雷公锤就往温禄山冲去,陆开见及温禄山应付眼前匪众没有察觉身后情况,当下不敢迟疑抽身上前拦住领头人,领头人雷公锤舞得虎虎生风,但无论他的锤从任何角度蛮横攻击,陆开总能恰到好处化解对方攻势。
应付匪众之后,温禄山这才察觉身后情况,向陆开投去感激眼劲。
陆开没空用眼神接收温禄山感激,因为领头人开始绕着陆开疾转,一时左打一时右击,雷公锤攻势没有一刻停止暴风雨般轮扫向陆开。
张中平哪里见过这般架势,在北安当值也没碰见如此场面,出城时也没这般凶险,现下一见不由吓楞,秦重声音异常稳重,从车内传出来,这声音就好像什么事也没发生“别怕,这些匪众要不了我们的命!”
听得秦重无所畏惧声音,忽而间让张中平心
绪冷静下来。
陆开一声闷喝寻找机会进攻,领头人耳中尽是千千万万剑啸声,只见陆开双眼射出如剑刃般锋利眼劲,手上长剑亦是寒芒大盛。
领头人怒叱一声展开浑身解数,雷公锤回挡胸前洒出一片锤影护着要害。
陆开手上剑影如同点点星光,像一张铁网迎头向领头人罩去。
陆开手上剑影撞上对方护身雷公锤,领头人手臂连震在眨眼间,手中雷公锤最少挡了数十下沉厚攻击,这一挡手有如触电全身麻木,跟着双腕同时一痛,那感觉使领头人不禁怀疑那是一把剑还是一块顽石。
领头人不愿在硬撑,在撑也撑不住,身子一闪将雷公锤抛向陆开,陆开反剑荡开雷公锤,雷公锤轰隆一声将路旁树身击断。
领头人赶紧退后,有杂兵上前缠住陆开,领头心中又气又服道“这人剑法之高,非是一般武人可比,这人是谁怎么从未听起过?”
才把眼前匪众撂倒,林内传来悉悉索索声音,陆开一皱眉头听出大批人手接近,对方又来援手,他们虽然艺高人胆大,但是力气总会用尽,总不能和他们耗着打车轮战。
陆开向领头人一声喝道“如是为财好说,报上尊号我们自会如数奉上”
领头人知道要啃下这么些人,手下必会有极大伤亡,对方开口说话,想着自己也要添一添话,手一举道“停手”
双方停下激斗,领头人张口说出条件“交出太尉!本大爷不为难你们!”
目标原来是秦重,那么这些人多半是大司徒指使过来。
无论情况如何,秦重肯定是不能和他们走,陆开诚信谈起条件“知道你们是求财,不管是谁让你们来,一切都可商谈”陆开是在谈条件,但声音保持镇定平和非常难得,一点也不显得屈人之下。
在这种迫不得已情势下,陆开只能出声相商,在打下去只能是浴血苦战,这对双方来说都没有好处。
陆开这些人相当难缠,领头人思虑一翻后沉着道“江湖有江湖规矩,钱已收,不可能在与你们相商”
梁裕平瞪一眼陆开道“谁让你和这些匪盗多嘴的!我们绝不会和匪盗商谈什么,要打就打废什么话!”
这时林中援匪来到,又来得四十人,领头人冷笑道“还想在打?张眼瞧瞧我们有多少人?你们有胜算吗?”
温禄山倒不怕死,只是担心秦重安危,如能说服他们放人钱财之事倒是小事,温禄山扬声
道“裕平别说话,让陆开处理”
梁裕平冷哼一声不在说话。
陆开感激看一眼温禄山,眼珠一转“这么说你是铁心要太尉和你们走了?”
领头人见陆开武艺高强,对他也是颇为忌惮否则也不会和他说话,领头人道“我们只是收钱办事,目的只是太尉,只要你们交人绝不会为难你们!”
陆开没有当下答复,显示沉默一阵,好像真是在考虑对方提议,过得片刻道“说话算话?”
听上去陆开有放人意思,领头人赶紧道“自是说话算话!”
梁裕平听陆开意思好像是想交人,这哪里能行,顿时火气冒气道“好你个陆开!如此贪生怕死!要是真把太尉交出去!我宰了你!”
陆开淡淡看人一眼,语声一转道“交不交人我说不算,要问太尉意思”
陆开在向领头人道“能否允许在下去询问太尉意思?”
领头人想着反正他们人多势众,也不怕对方耍什么心思,不怕有些话还是要提醒“告诉你别想耍什么诡计,我们人多势众,惹毛了我叫你死无全尸”
四周匪众见陆开有妥协意思,传来嘲笑怒骂声音,没想到太尉护卫如此胆小如鼠对陆开鄙视之极。
陆开一言不发看领头人一会“答应不答应?”
领头人先前已经对情况做得估算,冷笑意声也不怕陆开逃了“去问吧,别说不给你们机会!”
秦重马车有士兵围着,士兵让开道让陆开进去,来到车旁轻声问“太尉没事吧?”
陆开的话秦重自然是听见,但对此并不气恼,掀开车帘看人神色十分淡然轻笑“没事”
秦重对陆开相当信任,知道他绝对不会把自己交出去,但是要拿什么办法脱身却是想不出来,想不出来只能开口询问“在打什么鬼主意?”
有守卫拦着稍微能遮挡一些视线,秦重看出自己有所目的,陆开轻笑看人,转眼看向张中平道“大哥,我等会去拖延时间,你尽快将轴扣装上,轴扣装好先带太尉离开”
陆开从怀中取出一个新轴扣交给张中平,张中平大为惊奇瞪着轴扣道“哎,你怎么随身带着一个轴扣?”
谁没事会随身带这个,既然备下就是怕碰上如今情况,陆开张口说起先前迟到笑道“先前来慢一些就是找这个轴扣去了,尽快装好”
张中平接过轴扣,紧紧握在手上,点点头。
第308章 大司徒登门
士兵在让条道,陆开从内行出向领头人道“太尉说了,不论对方开价多少,都能加倍给你”
没想到陆开去得半天回来却是和他说废话,领头人狞眉喝道“耍我呢!弟兄们给我抓人”
一声令下双方在起冲突,匪众冲击太尉马车,护卫马车士兵拼命力战匪众想冲也是冲不进来,张中平这时人已在车下,车下轴落在地上是因为没有轴扣扣着,只要装上新轴扣车轮就能转动。
在张中平安装轴扣之时,领头人将先前捡回的雷公锤,闪电般掠向陆开打去。
温禄山和梁裕平在应付匪众,无暇对陆开施加援手。
剑影锤风以迅雷闪电速度触碰,二人在是交缠起来,这次领头人对陆开早是忌惮,出手之余也是留下后路,陆开长剑连刺对方七下,领头人只顾自保并没有寻机进攻。
二人相斗七八招,陆开故意露出空门,领头人虽感有异,但也认为是对方力竭,机会出现要做的选择只有两个,要抓住还是选择放弃,领头人选择抓住机会,一道锤影从陆开脚下扫去,陆开反应也是一等一的快,立如闪电跃空。
跃空同时长剑如虹刺向领头人,领头人运力一打想着硬碰硬,锤比剑在硬碰硬上暂得先机,可领头人算错二人兵器一撞,领头人立时虎口一阵剧痛,大锤几乎脱手,人也险被刺中,一个倒翻借势躲开。
陆开不给领头人在逃,见人后躲挺身而上,领头人躲避方向早在陆开预算之中,刚才领头人身形一动时,陆开按照先前估算剑飞人到,领头人才刚站立剑锋逼近眼前,领头人侧身一躲,陆开脚下一蹿那人腾空飞去撞击路旁树干,吐口鲜血出来。
见得领头人受伤匪众恼羞成怒,七人顿时向陆开围攻过来,陆开就像一条滑溜溜泥鳅一样,在匪众包围圈中自如游走。
这时只听骏马一声嘶鸣“希津津!”
张中平一声高喝“驾!”
马车绝尘而去,温禄山见得秦重马车如同起死回生,心中又是纳罕又是高兴,不过一想就知道肯定是陆开所为,先前肯定是借故过去使了些小手段。
小手段是什么现下温禄山也没想明白,可这手段不管是什么目前无关紧要,秦重让张中平远远带走,温禄山,梁裕平陆开和留下士兵士气一振。
秦重不在,他们就用不着费神,一边激战一边还要分心留神马车情况,秦重脱身众人就如脱缰野马,解放束缚大开大合与匪众交战。
话说回来秦重已逃了,在打下去又有什么用?领头人先
前吐口鲜血实在是不能在站,有二人将领头人扶起,领头人喝道“退!”
一声令下匪众如同潮水退走,匪众退逃温陆山也没有命令追击,高喝一声道“快!追上太尉!”
马车直奔姜三郎府上,姜三郎一听秦重在路上受得匪众袭击大是震怒,毕竟秦重是来见他路上这有损颜面,姜三郎让人前去搜捕,匪众早是消失无踪哪里还找得到人。
姜三郎大是惭愧对秦重致歉,秦重却是不以为意让姜三郎不用放在心上,秦重并不需要时间压惊,人刚到府就和姜三郎密谈,谈什么陆开余人并不知道,他们就在门外守卫。
四人分左右两边守护,温禄山梁裕平在左,张中平陆开在右,中间隔着一道门,温禄山笑赞陆开“多亏有你,要不然这次真会惹得大麻烦”
梁裕平也是知道陆开有功劳,在说这事陆开也是提前告诉过他,只是自己没放在心上险些酿成大错,不过,不管情况如何总是不能和陆开认错,冷哼一声“瞎猫碰上死耗子,这有什么”
温禄山微微责备道“裕平你以前做事都是很谨慎,套车前也知道要出远门,轴扣这事怎么不提前检查?还好陆兄弟早有留意,太尉如果出事看你如何自处!”
“我。。”梁裕平想反驳两句,却是无话可说。
温禄山在道“太尉对府内琐事虽是没有过问,但眼睛亮着呢,你呀,少给太尉添麻烦”
梁裕平愤愤不平看一眼陆开,陆开并不看人仿佛也没听见温禄山说话,视线目视前方,梁裕平这时回得一句“是”
稍晚之时秦重一行人回城,姜三郎也是派人护送是以回城之时没有发生任何旁事,回到府内秦重神色很是平静,不显激动也不显感激,只是淡淡对陆开说一句“还是你心思多”
留下这句,秦重直步书房。
今日保护马车士兵有不少人挂得彩,如不是他们拼命保护马车,张中平也不会有得机会换上轴扣,士兵们并不留府只是送秦重回府这就要走,士兵走前陆开提药箱过来“这是府内上好伤药,回去搓得重些淤青才好得快”
众位士兵不住道谢。
陆开笑道“还要当值就不送你们了”
士兵们恭送陆开离去。
有士兵对陆开留有好印象“这新来护卫不错,还很体惜我们”
另外一士兵大是同意“是呀,梁裕平就不行,每次都给我们来个不闻不问”
里面有个和梁裕平交
好士兵,一听这话就十分不满意“行啦,不就送些伤药这点小恩小惠就把你们收买了?谁知道那人安的什么心”
当中有士兵冷笑道“知道你平日和梁裕平走得近,今天情况你也是看见的,如果不是那陆。。陆什么来着?”
“陆开”有人提醒。
“对,是陆开,如果没有他在场太尉能否脱身还要另说”
士兵们各说各的列队离开。
秦重虽是安全回城,沈建承听说这事大是着急,趁夜就来看望,秦重笑道“太子不必担心,老臣无恙”
沈建承含气道“荆越近郊向来平安无事,好端端的怎么会出现一股匪众?多半是大司徒!”
是谁所为这是不言而喻,这事没抓到人就算抓到人秦重相信也查不到沈章身上,好在人没事这事只能大事化小,秦重道“太子,不管是谁所为这事都过去了,多加计较也是无用”
沈建承明白秦重意思,不得以只能将气收了“本王明白,只是这法子也真是太阴险,太尉下次在要出城一定要多带些人”
秦重知道沈建承也是为他担心,点头轻笑“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出个门总不能像大军出征吧?放心有陆开在,老臣不会有事”
对于陆开沈建承可以说是又爱又恨,不管怎么说保护秦重安全回城也是功劳一件,沈建承这时免怀一笑“这事本王听说了,听说他随身还带着轴扣?”
秦重一听脸色也是显得意外同时也是安心“谁出门会带着轴扣,能做这样出乎预料事情之人也只有他”
沈建承和陆开相处并非一日,对他还有十分了解,叹道“他做事心思细,有他在太尉这里,本王也是放心”
窗外虫鸣兮兮,时间也是不早沈建承不想打扰秦重休息,离开前问一句“护国公的事他问了?”
秦重无可奈何一笑“问了,刚入府就找老臣询问,心急也是可以理解,老臣让他等太子登基在说此事”
沈建承太了解陆开是以苦笑道“他不会甘心等待,太尉不说肯定会想办法多加打听,行了,夜已深,歇着吧”
秦宗施礼道“恭送太子殿下”
陆开来得太尉府,温禄山军营还有事也就不必时刻守在秦重身边,陆开和张中平今日当值,用过早饭正要去见秦重,路过正院时见得沈章和潘齐过来,面对面撞上也不好转身就走,陆开张中平上前施礼“见过大司徒,见过武尉”
沈章打量陆开一眼“你很眼熟”
第309章 对峙太尉府
潘齐也是看向陆开,一双眼睛显得非常冷漠“大司徒,燕仪姑娘送寿礼那夜,他也在”
沈章恍然大悟,想起的确是那夜见过人,当下道“对,你也在怪不得如此眼熟,你叫什么名字?”
陆开没有必要遮遮掩掩恭声道“在下陆开”
“陆开!”沈章潘齐同时挑眉直视,潘齐道“你就是陆开?”
陆开稍微惊讶反问“武尉认得在下?”
潘齐冷冷浅笑“我呢,是第一次见你,你名字却是听过,听说昨日耍些小心思退去匪众?”
潘齐语气显得重重道“城府很深嘛”
匪盗早是逃得不见踪影,姜三郎当时派人搜捕连个人影都没见到,这事如果不是匪众领头人去打报告,沈章潘齐怎么会听说起陆开。
有些事双方都是心知肚明,但也不好说破,陆开答复也是相当简单“保护太尉周全是在下职责,分内之事定然要尽心尽力”
潘齐走得两步来陆开身旁,斜眼打量冷然道“尽心尽力?对,做事一定要尽心尽力,太尉安全事关重大,如有一次疏忽,太尉能饶你我也不能”
“多谢武尉教诲,在下定然铭记在心”
沈章眉峰仿若蝎子尾蜇一抬“本想是拿着棍子敲虎,没想到被条狗咬了一口,很好,你好得很,潘齐,叫人拿下仗责!”
潘齐厉喝一声“拿下!”
“是!”
身手随卫上前将陆开双臂反扣,正要拉人下去,张中平当下一急忙拉住陆开低呼“大司徒,陆兄弟犯了何罪?要仗责于他!”
沈章冷森森一笑“好呀,你一个小小护卫敢对我不敬?两个小小奴才打你们还需要什么理由?将他也拿下!”
沈章随卫也把张中平扣住,陆开愤然道“这是太尉府谁敢放肆!”
这话一出随卫显得犹豫,怎么说都是太尉随卫,他们可不是什么无关紧要之人,扣人随卫看向沈章请示,沈章刚要张口,见得秦重出现,秦重步伐很慢,就像一只眈视猎物猛虎匍匐前进。
秦重走动姿态给与沈章几难承受压力,秦重一笑就如猛虎裂开虎口“大司徒一大早就发这么大脾气?”
沈章立定身行直视秦重这只眼前凶兽施礼笑道“见过太尉”
沈章打得招呼,潘齐自是效仿。
秦重抬眼看向陆开张中平,这眼劲一抬就像猛虎将要扑猎频
率,沈章随卫吓得不敢直视,秦重并不动怒淡淡笑道“陆开,张中平你们过来”
秦重让他们过去,并没有开口询问沈章发生什么事,这样态度就是要告诉沈章,这是太尉府可不是他能随便放肆地方。
秦重话很轻,可这话入耳却很强势,随卫们用眼神向沈章请示,沈章第一个反应是想向秦重正面叫板,因为秦重如此举动直接损害到自己威信,损害威信这是沈章不能容忍的事。
沈章并没有点头或是任何示意放人,面子还是要的,想要面子这肯定要有一番针锋相对,但这里不是针锋相对好地方,在太尉府随意扣人本来就不占理。
沈章放不下面子让人放人,这时潘齐就要把自己作用显露出来,有些沈章不能说的话潘齐要说,有些沈章不能做的事潘齐要做。
现下潘齐要做的就是代替沈章放人,潘齐头微微点示意随卫放人。
随卫将人松开,张中平陆开直接往秦重过去,二人垂首凝立秦重身后。
秦重就如同一座巨大山岳遮挡他们,同时也是庇佑整个太尉府。
秦重凛凛生威笑看沈章“太尉府的人犯错,自己有府规惩戒,这些小事就不劳大司徒操心”
沈章就像手握钢箭的猎人,完全不畏惧秦重这只猛虎,轻笑“操心?谁想劳心操心事,只是这二人言语中大是不敬,以下犯上这才想要为太尉教导一番”
秦重一双眼珠如同睁得炯炯有神虎目看向陆开张中平,陆开还未说话张中平却是抢先道“太尉,我们二人并无不敬,大司徒也不知道因为何事就要拿下我们二人仗责,太尉明鉴”
秦重听完并不张声,静静蛰伏等着听沈章还有什么说辞。
沈章这么做本来就没有什么好理由,现在哪有什么说辞应付,秦重等得半响见对方没开口笑道“大司徒,过来是有要事了?”
秦重不在提这事就算是揭过,沈章也不是不知趣,可心里还是有气“也没什么特之事,只是听说太尉近郊遇到匪众听说身负重伤是以过来看望”
这话暗含诅咒意思,秦重一听当下一笑而过道“这都是哪里听来的,瞧瞧不是无碍吗?让大司徒挂心”
“没事便好,潘齐我们走”
沈章碰了壁自然是很不高兴,回到司徒府沈章找来个丫鬟使劲捏着臂肉,丫鬟痛得满脸通红没敢叫出声,以前还是在思虑之时喜好这番举动,现在生气也来这手,潘齐在旁道“大司徒,何必动怒”
撒了气沈章心里舒服一些,见状潘齐示意丫鬟退下,屋内剩他二人沈章眼有责意道“你不是说此事马到功成?怎么还会让秦重这老东西安全回城?”
潘齐怎么会想到会有陆开这样不长眼的人出现,潘齐为自己辩解道“当时轴扣落下,连上天都站在我们这边,谁能想到那个叫陆开的会随身带着轴扣?”
是呀从情况来看秦重当时是死路一条,但人却是安全回城,沈章咬牙切齿道“这陆开真是秦重福将!”
“福将?”潘齐并没有向沈章这般高看陆开“大司徒,是不是福将现在为言尚早,去太尉府就是想要探探太尉和姜三郎商谈如何,怎么话还没问就回来了?”
沈章当时也是气糊涂“我也不知道一听说他就是匪头口中说的陆开,火一下就上来”
沈章生气也是可以理解,毕竟秦重鲜有出城,这次机会的确是难得,机会已失在是苦恼又有什么用,潘齐安慰一句“大司徒何必为一个小小护卫生气,为这样的人气坏身子不值当”
陆开给一种难以言喻的感觉给沈章,沈章道“小小护卫?他可不是你口中那种小小护卫,如果不是心思细怎么还会带什么轴扣在身上,除了这事还有一事我没告诉你,还记得燕仪给我贺寿之事?”
这事又不是在十年八年前潘齐怎么会不记得,可沈章突然提起这事潘齐也是没个头绪,潘齐试探询问“大司徒提起这事是因为。。?”
沈章微微皱眉陈诉道“开始是因为奇怪,燕仪姑娘眼高于顶,平日请人也是请不来,怎么会突然来的兴致为我贺寿?给水榭送礼时也顺便让人去打听,说是有人去请的她”
沈章说得这么详细,潘齐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大司徒认为是陆开去请的人?”
沈章不是认为是十分笃定“不是认为是肯定,你可不知道陆开去见燕仪,燕仪从未避人不见,你说说整个荆越有谁受过燕仪姑娘如此善待?”
潘齐点点头“这么说这陆开可不简单,让燕仪姑娘待于上宾,突然之间又成了太尉护卫,这人的确是不能小看”
沈章琢磨片刻忽而猜测询问“这个陆开会不会是那位高人?”
潘齐不由失笑道“不会,如是高人怎么会去城防司当值?世上凡是有大能耐之人,心气必定很高怎么会去城防司当起职来”
沈章也只是猜测,潘齐这么说也不无道理,沈章道“费尽心思往上爬,如此看重名利地位只是个世俗之人,不过你看见他当时眼神没有?他并不把我二人放在眼里”
第310章 心生恶计
陆开当时眼神潘齐又不瞎当然也是看见,看不看见显得并不挂心不以为意,当下阿谀笑道“大司徒这有什么好奇怪,不光是他,太尉府或是太尉派系看我们都是这样眼神,不是有句老话,聪明反被聪明误,每日都喜欢琢磨别人的人,定然是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有些人看人做事就只会看见别人缺点,自己也有同样毛病却是视而不见,要论起琢磨别人,潘齐花的心思不比陆开少。
潘齐说的也不无道理,沈章道“武尉说的是,这样的人太尉那边有,我们这也不是没有,费尽心思的奴才世上多的是”
说得也有好一会,潘齐眼珠诡谲一转,似乎又是起什么害人心思,琢磨沈章面色片刻,喝口茶才有所暗示道“大司徒,听说葛小姐近来喜爱泛舟游湖”
听得提起葛舒兰,沈章反觉好笑,因为不管葛家现在支持谁,一个小姐还不值得费心,沈章悠口道“那么多正事不关心,关心一个小姑娘做什么”
潘齐当然不会没事就提起人,提起人肯定是有所说头,当下掐笑道“小姑娘?葛小姐怎么会是小姑娘,如她成太子妃。。”
“太子妃?”沈章失笑“就算她真成太子妃,那么又能怎么样,始终还是一个姑娘家,你要担心的应该是葛玉泉不是她”
“她现在的确是个姑娘家,但是有些身份挂在身上,看人看事就会有不一样眼光,俗话说,星星之火可以燎原”潘齐加重语气在道“火势小时不扑火,待火大想扑怕是有心无力”
在沈章看来潘齐有些小题大做“一个姑娘家能引起多大火势?”
潘齐不敢怠慢道“话是这么说,葛姑娘的确只是个姑娘家,一个女子是掀不起多大风浪,大司徒别忘了,她身后还有许多士族,她不懂事身后那些老家伙肯定会拿她做事”
沈章一想到那些依附秦重士族,脑后就感到一股凉飕飕冷意,目色一正怀着疑虑询问“武尉杞人忧天了吧?”
潘齐措辞清晰道“防患未然,如太子妃真的是她,日后就不好收拾,让太子凭着喜好自己选妃这可不好,我们最好是让太子没有选择”
“没有选择?你是想把曹谨香硬推过去?如他抵死不要那又如何”沈章以考虑语气询问。
潘齐说明利害道“大司徒,葛公对我们如何,我们对葛公如何,这都不必在说,如让葛家骑到我们头上来翻身,以往我们给的委屈,葛公不会不讨回来”
上次沈章为难葛玉泉,沈建承立马就讨回口气,如这样下去。。
沈章沉着一张脸盘算片刻在道“葛小姐是太子妃这事,虽然还没公告天下,但是
这事很多人也是知道,如果葛小姐真的有什么意外你说他们不会怀疑上我们?”
有些事要做,肯定要先把自己撇清干系,潘齐沉沉一笑“有什么好怀疑我们,先前不是说过,葛小姐近日来喜爱泛舟游湖,这舟如是翻了这是意外,与我们何干?”
听得潘齐这么说,沈章双目一睁,如果葛舒兰出事,就依照这事别人就能说,沈建承堂堂一个太子连个女子都保护不了,还怎么和沈章相争。
想得片刻,沈章唇角渐渐勾起笑意“不错是意外与我们何干”
岱迁拿着礼盒进屋让沈建承看,沈建承微微展看一眼礼盒,盒子从模样来看还算精致问“谁送来的?”
岱迁啄着笑意道“是曹小姐”
“哦?是曹小姐送的”沈建承抬眼往岱迁看去,含笑问“里面是什么?”
岱迁把盒子轻轻放在桌上正色道“这是给太子礼物,微臣怎敢私下查看”
见得岱迁一本正经沈建承淡笑“打开看看”
“是”岱迁将盒子开了。
里面东西也不是多么奇特,就是一个香囊,香囊上绣着两只鸳鸯,沈建承拿起香囊细看“这些女儿家家,成日就是想着像鸳鸯那般成双成对,这样香囊本王如戴着岂不是让人笑话,不过绣工也是精致,放着吧”
岱迁一楞“放着?”
见得岱迁如此询问,沈建承不由失笑故意反问一句“怎么?有什么问题?”
岱迁简直就猜不透沈建承心思,反正这里也没有外人索性直问“太子不是很讨厌曹小姐?”
沈建承微微一笑“不是讨厌,也不是不讨厌,准确来说,她对本王什么也不是”
这样的事有什么好笑,沈建承心思如同那天气一般,时晴时雨真是比姑娘家还要难看透,岱迁道“既然什么也不是,香囊不是应该送回去,留下别人心意,她或许会误会什么?”
沈建承自然是有自己算计“岱迁,你这心也是太狠,香囊依本王来看,没有十日八日功夫是绣不出来,曹小姐为本王这般忙活,不收岂不是不近人情?”
岱迁还是猜不到沈建承用意,只好道“太子说的是”
沈建承将香囊放回盒中,将盒子关上在问“送礼的人还没走吧?”
岱迁微微侧头看一眼门外答复“还没,是曹小姐贴身丫鬟雪儿送来,雪儿叮嘱一定要问问,太子是否喜欢这香囊”
沈建承收得盒子,将香囊轻轻放入盒中,在将盒子拿起稳稳当当置放架上“下去回复,说本王
丢了”
“丢了?”岱迁看一眼沈建承置放稳稳当当盒子。
沈建承话已经出口,岱迁还没出门凝立不动,沈建承好笑故意挑眉看人督促“楞着干什么,还不去答复”
岱迁虽然不明白还是退下“是”
雪儿见得岱迁过来,心中显得忐忑问道“统领,香囊太子可还喜欢?”
岱迁将脸色板起按照吩咐说话“丢了”
“丢了!”雪儿大张眼睛显得不可置信凝视岱迁“太子真的丢了?”
岱迁见人不信反问“怎么,你还想进去确认?”
雪儿当下惶恐道“雪儿不敢”
岱迁也不愿意多说废话,挥挥手道“没事就回去吧”
“是,雪儿告退”雪儿欠身施礼退下。
雪儿匆匆回到曹府,曹谨香正坐与榻在貂裘上绣着领口,雪儿闷闷不乐走到曹谨香身边“小姐,你在干什么呀”
曹谨香目视貂裘浅笑“秋去冬来,去年可是很冷,提前给太子做件貂裘”
雪儿道“小姐,你别做了,太子也不需要”
曹谨香道“要不要和做不做是两码事”见得雪儿闷闷不乐多问一句“怎么?太子没收?”
“收。收了。可是,又。丢了”
曹谨香长叹口气“是吗?”
“小姐你不生气呀”
曹谨香苦笑而过不在说话。
陆开今日并不当值,想着出去走走,在屋里没看见张中平嘀咕一句“人去哪了?”
屋里找不到人陆开来到大门处问看门家丁“有没有见到张护卫”
家丁道“张护卫呀,刚出去”
“出去了?”陆开显得纳罕,张中平在荆越认识的人也没几个会去哪里,见祖士昭去了?陆开叨谢一声跨门出去。
来到荆淮街见到祖士昭院门紧闭,当下奇道“不在家?”
想找的人一个都不在,陆开看向水榭方向,想得想也没什么事要见燕仪,去了些许会打扰,闲来无事之下沿着荆淮河岸边走。
河中有一舟,陆开从岸旁看去距离有些远也看不清楚人,样貌虽然是看不清,从模样上看是个女子无异,在轻舟附近湖面冒出水泡,忽而从水面下冒出两个人头,舟上女子似在发呆并未察觉有人靠近,她没看见,陆开可是看见。
河中人靠近轻舟忽而探身而上,就将舟上女子拉下了水。
第311章 当街反咬
冒出水面的头是两个男子,虽说隔着一些距离,但还是看得十分清楚,两个大男人为什么要害弱小的舟上女子?不管理由是什么人已落水,不能在耽搁下去,距离有些远陆开不打算游过去,身子一提脚下踏水而过落在舟上,看向先前落水方向人搜一声扎入水中。
小舟所在位置不是深水区但也不浅,约莫三人身高水里一片浑浊,陆开猜些许是有人挣扎中踩中河底污泥才会如此,浑浊污泥非常妨碍视线,陆开闭着呼吸浮在水中目光四扫,在水里睁着眼睛,会让眼睛有刺痛感。
虽然如此,但不睁眼怎么找人,陆开只能勉力强撑,看得片刻污泥渐渐沉下,就在前方约莫半丈外见得一个男子拼命按住想要挣扎冲向水面女子。
见得前面只有一人,先前却是见到二人另外一人呢?
另外一人在水里也是察觉到有人扎水进来,早是提前做下埋伏,埋伏位置就在陆开左侧,这人就像水中恶鬼手持短匕向陆开靠近,感到左侧水波流动这才看一眼,一把短匕就往自己刺来,水中带有阻力这才有得机会反应,短匕刺来时尽量往后一退短匕刺空,一击不中那人在次刺来,这时有些距离陆开脚踹那人手腕,将短匕方向踢偏。
短匕一偏陆开犹如鲤鱼打挺,右手抓向那人持短匕手腕,将那人背部面向自己,抓紧机会左手竖起食中二指内劲一提点向这人后背笑穴,那人先前还是面目狰狞想要置陆开死地,现下陆开点中对方笑穴,那人在水中嬉皮笑脸开怀大笑。
这人开怀大笑嘴巴就大张,胸腔内气息咕噜咕噜冒着水泡出来,水泡一出体内气就少了,那人想往水面上游,可这时却让陆开狠狠按住,那人挣扎片刻最终窒息过去。
按住女子那人见陆开把同伴解决,当下一急用手肘扣着女子喉咙往后游去,这人当然不是在救人,是在试图加剧那女人窒息,双方渐渐靠近岸旁,这时水面光线映入水底,陆开已能看见那女人是谁。
一看清那女子面貌,陆开霍地一震“舒兰!”
葛舒兰让人掐住喉咙,气息渐少,没过片刻晕得过去不在挣扎,那人见得葛舒兰不在挣扎将人松开自己先行逃了。
见得葛舒兰闭目浮在水中,陆开心中一凉忙着往人游去,陆开将葛舒兰托着浮出水面,到得水面陆开长长换口气,这才如同重获新生,葛舒兰饶是上得水面还是了无反应,二话不说陆开将人托上岸。
陆开将湿漉漉葛
舒兰平放在地,知道葛舒兰是溺水,左手托着葛舒兰后脑勺将下颚微微抬起,右手对着葛舒兰肺上一掌拍下,葛舒兰“呕”的一声,将水吐得出来。
葛舒兰这才刚把水吐了,陆开只觉身后有劲风扫来,人也没回头去看,身子往前一滚,身后那人腿风猛扫扑了个空,陆开滚地起身这才看向那人,那人也是浑身湿漉漉,一见陆开就知道是先前压住葛舒兰那人。
陆开还以为这人逃了,想不到还没有,那人一击不中拳风一起往陆开正面迎来,陆开后退两步右脚鞋尖往地上一搓,将地上沙土挑向对方,对方赶紧用手遮目,沙粒打着手背大是生疼,葛舒兰吐得水出来神志这才恢复,人刚起得半身却是见到陆开和另外一人过招。
一看不由愣住,一时半会还没想明白是出得什么事,那人在捂眼之时陆开趁势在上,一脚踹向那人肚腹,那人身子往后飞去,这人后飞去路径直对葛舒兰,葛舒兰惊叫一声急忙后退,后退得急脚下一崴人就往后而倒,后面有颗树葛舒兰额头在树上一磕人昏晕过去。
那人让陆开踢飞也是控制不住自己,人在葛舒兰旁边那棵树后背一撞也是吐血昏地。
陆开不管那人死活,跑向葛舒兰将人抱在怀中准备离开,只见林外涌入十余人,十余人当先一人居然是潘齐。
潘齐见得陆开抱着昏过去葛舒兰当下皆目高叫道“来人呀抓起来!”
陆开见得对方人多势众,忙着后退几步,十人往陆开冲过来,迎面二人陆开抱着葛舒兰起脚将人踹飞,这二人冲撞身后余人系数倒地,见得有缝隙闪身入得左侧林中,以为这是密林,但不是这才没走几步,看见一堵后墙。
后墙小道有条小径顺着小径出来,居然是荆淮大街,这才明白先前就在别人家后墙,墙后岸旁也是树木葱葱,先前也是没留意,陆开见得潘齐领人过来当场毫不思虑抱人就逃,这是因为知道那两个人肯定是潘齐派来灭口。
要不然怎么会恰到好处出现,陆开和葛舒兰从水里出来,路人一见不光吓一跳同时也是好奇看人,潘齐领着人顺道追得过来,见到街上百姓驻足潘齐高喝“你还想跑!”
潘齐话落,只见在街上巡视的杨成余人过来,杨成见得陆开浑身湿透怀抱葛舒兰,也是看不明白发生何事,杨成瞪大眼珠诧异凝视陆开,陆开不是去太尉府当值,怎么成现在这副样子?
杨成上前友好却又诧异问道“陆兄弟,你这是
。。?”
陆开还未开口潘齐却是抢先道“陆开!还不把葛小姐放下,你行污不成难道还想杀人灭口!”
一开口就栽赃陆开并未惊怒,整个人显得非常冷静,直接向杨成道“杨成兄弟后面还有一人,快去将人拿了,别让人逃走”
都是在城防司当过职兄弟,杨成对陆开并未交恶,如此情况肯定是站着陆开这边,听得陆开所说,领人去将后面搜人。
那人先前昏在地上,这时让杨成余人叫醒押得出来。
杨成押人过来,路上也有诸多百姓在场,杨成闹不清楚是怎么回事只能询问“陆兄弟这是怎么回事?”
潘齐不想让陆开狡辩,杨成话一出口潘齐以极大音量出声“还问什么!先前不是说了,陆开想行污葛小姐,无意中让我们碰上还想杀人灭口!”
这可不是小事,杨成一惊登时说不出话来,杨成说不出话陆开却是冷笑凝视潘齐“武尉把话说清楚,试问在下是在何处行污?”
反正话已出口收是收不回来,只能据理而说潘齐道“何必明知故问”指着后巷道“就在后面”潘齐见百姓都在这里向众人道“你们是不是看见陆开抱着怀中姑娘从后面出来?”
有些围观的是新来的也不知道情况没敢出声,有些却是见到陆开抱人出来是以纷纷扬声“是呀,我们都看见他抱人从后面出来”
有得百姓作证潘齐得意高笑“你还有什么话好说?”
众目睽睽之下的确是他自己抱人出来,围观百姓这话倒也不是作假,既然是真事那么陆开就是有口难辨,难辨也是要辨否则岂不是受得冤枉罪?
陆开没有当下出声,没有当下答复就是显得心虚,旁观百姓已是在对陆开指指点点,杨成并不相信陆开会做这样的事,可是怀里的确是抱着人,杨成脑中转不动也不知道如何开口帮人。
陆开不需要人帮,脑中思虑急速飞转问潘齐一个问题“武尉我人在后墙,你又是如何能发现我的?”
围观百姓听陆开如此反问,也大是好奇起来,有些看热闹百姓不怕事大,人群中有人高声道“是呀,人家在后墙办事,你又是怎么知道的?后面杂草丛生如不是想做恶事之怎么会去到后面?”
这话到是问住潘齐,这话也没错陆开如果真想做这样的事情,在后面肯定是偷偷摸摸办事,他又是怎么知道的。
第312章 各执一词
潘齐心思本就不笨,话头一时无以言对给得一些时间思虑,借口就到得口边,百姓目光解释看着潘齐想看他如何答复。
潘齐扛着百姓目光道“昨日太尉在城外近郊遇到匪众,大司徒派我带人去剿灭匪众,刚回城路过荆淮街,就听见后墙传来尖叫声,我带人去看这才看见这人想做不可饶恕丑事!碰上这等事难道不该将人拿下?”
围观百姓也有人附和“那叫声是这姑娘叫出来的?我也听见了,先前还以为自己听岔了”
先前陆开脚踢那人飞向葛舒兰,葛舒兰当时的确是尖叫一声,而后才撞树昏倒。
有得围观百姓作证,陆开更是有口难言,陆开道“做没做这样的事,把她叫醒一问便知”
“让开,让开,这么多人围在街上干什么!”高远领着监法寺人过来。
推搡人群过来,这才看见陆开,高远纳罕道“又是你”
高远看向陆开怀中之人,心中吓得一跳心道“这不是葛小姐?”
高远也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但街上这么多人看着事情不能在这里处理,高远道“你们都给我到监法寺说话!”
高远在吩咐捕手道“去请葛公”
高远办事公正,去监法寺正和陆开心意,潘齐现下微微皱眉高远开口也不能不去。
是以,众人前往监法寺。
回到监法寺大堂,高远摆正官威目视堂下众人,抓起惊堂木一拍“啪”的一声,惊堂木响彻整个大堂。
余音刚消,高远看向如同被大雨浇折的葛舒兰严声询问“葛小姐,把事情原委说出来本官自会给你做主”
葛舒兰陆开凝立堂下,只是葛舒兰脑壳疼得厉害,发丝上还挂着水珠,想回想经过脑袋就像宿醉般发疼,经历这样的事也是让她心有余悸,眼中噙着因为受惊含着楚楚泪光道“记。记不太真切,只记得当时有人将我拉下水,之后的事情就不记得”
这事也是正常,人受到惊吓过后会短暂失忆,这事高远以前也不是没见过,高远点点头表示理解,高远看一眼陆开在看一眼潘齐,目光最终选定陆开问“葛小姐既然不记得,陆开你来说”
潘齐可不乐意,大有意见道“高大人,陆开向来善于狡辩还是让我来说明情况”
陆开上次就受人冤枉一次,高远想听听陆开有什么说法,拒绝潘齐提议道“武尉,谁说都是一样,一个一个来都有份,陆开你先说,要事无巨细的说,听明白没有”
既然想要证明自己无辜,肯定是要实话实说,陆开目视高远正色答复“今日到河岸闲走,正好见到葛小姐泛舟游湖,就在这时看见有二人接近小舟”先前让杨成押来那人也在旁边,陆开眼锋如刃盯着这人,如果当时情况允许恨不得将这人撕裂。
陆开对这人直斥其非道“谁拉的人当时离得远看不真切,反正就是他们其中一人”
“见葛小姐让人拉下水便去救人,其中一人让我溺在河中,这人当时见葛小姐昏去就逃了,我将葛小姐拖上岸帮她把水吐得出来,葛小姐刚把水吐了这人就在我背后偷袭,便和这人动起手,将他打昏正要抱着葛小姐回去之时,武尉正巧赶来”
“武尉当时见我抱人二话不说,就指责我对葛小姐心怀歹意,我们这才在街上对质,后来的事情高大人也知道了”
高远听陆开说十分简单,条理也是非常清晰,世上的事那有什么复杂的,不过高远还是想征求一下潘齐意见,看向潘齐询问“武尉,陆开说的可是实情?”
潘齐叫人下手,当然是在旁边看明经过,不亲眼瞧瞧也不敢回去答复沈章,当时潘齐就是见到陆开过去救人,如何诬陷一事也是在那个时候想好。
既然诬陷潘齐就不能让陆开轻易脱身,潘齐当场冷笑一声,毫不掩藏心中对陆开厌恶,当场鄙夷道“一派胡言!”
潘齐面向高远说出自己见解“高大人,情况根本不是他说的那样,陆开当时一见我们出现,神色就立马显得慌张,一个心里没鬼的人紧张什么!一个人慌慌张张抱着葛小姐,我怀疑他起得邪心并无不对!高大人,葛小姐受的惊吓什么也没想起来,我看不如先将陆开押入大牢,等葛小姐什么时候想起在什么时候定夺”
什么时候想起在什么时候定夺?那不是摆明想让陆开吃苦罪。
葛舒兰虽然是记不得落水之事,可陆开这个人毕竟没有忘记,无论记不记得葛舒兰是相信陆开不会做这样的事,葛舒兰不笨潘齐是谁的人当然知道。
葛舒兰怨气满腹瞅着潘齐道“高大人,现在虽然记不得这事,但我知道他不会做这样的事情”
“葛小姐,知人知面不知心,这陆开一副伪君子面貌可别让他蒙骗,如此袒护莫不是认识?”潘齐反问目光凛凛盯着葛舒兰。
如葛舒兰承认认识陆开,那么这事就很好解决,但她不能,如是承认相识潘齐必定会问如何相识,如说真话会暴露陆开身份,说假话又怕瞒不住潘齐,葛舒兰难以应付只能皱眉道“我不认识这位公子”
“不认识?”
潘齐冷笑道“既然葛小姐什么都想不起来,那就别多说话”
“大人”潘齐拱手向高远道“快将此人收监,日后在做定夺不晚”
陆开怎么能乖乖站着让潘齐奸计得逞,看一眼潘齐冷道“武尉,这么急就想着将我收监?有个人还没说话呢”
“谁?”潘齐其实知道陆开指的是谁,现在却是装作不知道反问。
陆开看向想取葛舒兰性命那人“我说的自然是他”
高远也不能听陆开一人片面之词,高远看向那人严生询问“你叫什么名字?”
这人也没想过会闹到公堂上,当下惶恐道“小的叫金贵”
高远在问“金贵,你有没有什么要说的?”
金贵跪下磕头道“小的是冤枉”金贵起手指着陆开反咬道“是他,我和二哥是到河中捞鱼,亲眼见他将这小姐拉入水中,我和二哥想去救人,没想到他把我二哥溺死了,大人定要为小的做主!”
“胡说!”陆开厉喝一声“大人,这人是睁眼说瞎话!”
潘齐见得陆开动气很是满意是以冷笑一声“既然是说瞎话你急什么?该不会是心虚了吧?”
两人各执一词,这倒是让高远为难,当时又没其他人在,信谁不信谁一时之间无法做下定夺。
“舒兰。舒兰”葛玉泉这时慌忙过来,葛舒兰一见葛玉泉在也装不得坚强伏在怀里哭得起来。
葛玉泉见得葛舒兰浑身湿漉漉大是惊心“怎么这个样子。。”
高远见葛玉泉过来忙起身施礼“见过葛公”
葛玉泉眉峰就像刀子出鞘般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远接收葛玉泉刀子般目光,人还是显得客气,提醒一句“葛公不妨先带葛小姐下去换件衣衫,别让小姐着凉”
葛舒兰什么也不记得,留在这里也是无用,如让葛舒兰在监法寺受凉高远可担罪不起。
葛舒兰在葛玉泉怀中微微颤抖,葛玉泉不由大是心疼将人先行扶下。
高远负手在堂中走得几个来回,边走边道“你们各执一词又没有旁证,这事可不好处理。来呀”
捕手庄重踏步入内昂首挺胸道“大人吩咐”
高远也没有什么好办法,只能让人去问问附近百姓,看看有没有目击证人,高远道“去问问,看有没有人看见事情经过”
“是”捕手领命退下。
第313章 辩护清白
捕手离去陆开向高远请求道“大人,我有话说”
在公堂之上自然可以畅所欲言,说得是不是有理,高远自能判断,陆开有话说高远也不拦着,事实上更希望陆开能说出什么道道来“你说”
陆开眉峰轻佻似乎是有什么尖锐问题想要询问,抬眼看向金贵详细询问“你说你和你二哥是去河边捞鱼?”
金贵不知道陆开问这个做什么,这个话是金贵当场蒙出来瞎话,说瞎话的人自然怕人撞破,能不能撞破现下还不好说,不过话是出他的口,在场的人也已经听见,现在当然是不能否能,不想承认,金贵显得嚣张直视陆开道“我是和二哥去捞鱼,不去捞鱼怎么看见你犯事!”
陆开见金贵口气倒还强硬,有些话还循环渐进引导,目前不打算动气,口一张先是淡声询问“既然是去捞鱼,那么想问问,你们是打算怎么捞鱼?”
金贵还以为陆开会问出什么要命问题,一听却是问这个无关紧要之事,金贵睁目显得跋扈看人道“捞鱼还能怎么捞,当然是用网捞”
金贵就是在往陆开的循环渐进上撞,落实上一句下一句才好反击,陆开在问一个简单问题“网在哪里?”
荆淮河那么大,金贵不相信陆开能把网找到,是以随口不屑答复“我们丢河里了”
陆开早知道金贵会这么答复,当场追问“丢在哪里总还是记得吧?”
陆开问起确切位置这让金贵如何答复,他们当时就没拿过渔网,胡乱说出位置如让人去找,找不出来岂不是证明自己说慌。
一时之间不知如何答复,只能随口敷衍道“不。不记得了”
陆开等的就是他这句不知道,当场一喝“胡说!丢在哪里怎么会不记得!如不是丢在荆淮河岸还能在哪里!”
金贵也是一慌,支支吾吾道“对。对。就是在荆淮河岸。记起来了”
有他这句话陆开也就放心,陆开明确向高远道“大人,荆淮河岸能走的就一条道,河岸对面皆是屋舍那里没有路下水,哪里水流不急,网不会随着水流流走肯定是沉在某个地方,葛小姐小舟附近并没有轻舟,那么他们如要捞鱼捞的肯定不会下深水,只要让人在浅水附近打捞,有没有渔网打捞便知”
高远看金贵也是觉得没说实话,一听陆开所说甚是有理,声音一抬将人招来“来人,去事发地点附近捞网”
在捕手下去之前,陆开在提醒道“位置应该在河岸中间位置,只有那个位置才能看得真切”
陆开把话吩咐清楚,
高远也没有什么好吩咐的,当下挥挥手示意捕手“去办吧”
“是”捕手领命退下。
葛舒兰轻舟还在原处,捕手来到河岸就已经看见,轻舟正对面中间河岸视线开阔,在往前或是往后都有树木遮挡,如是有人捞鱼只有在这里才能看见舟上的葛舒兰。
废话不说八名捕手持着长勾开始打捞。
打捞捕手半个时辰后回监法寺报告“大人,八人来来回回搜寻并未发现渔网”
高远挥手让捕手退下,金贵看高远目光显得闪闪烁烁大为心怯,听得捕手答复高远脑海中顿时有个问题询问“金贵,你还不说实话?网没捞着说明当时你们二人根本不是去捞鱼,说!是谁让你栽赃陷害的!这回说话要想清楚了,在是满口胡言依法治罪!”
金贵死不悔改依旧咬牙切齿道“我们兄弟二人的确是去捞鱼,渔网没捞着我也不知道这是怎么回事”
高远登时怒道“还敢满口胡言!来呀!”
陆开知道高远是想用刑,只是金贵嘴巴这么硬,用刑也不会说真话,陆开想了想向高远道“大人,葛小姐去换衣多久了?”
陆开说话把高远想要说的话止住,有人发问高远不能不答“怎么说都有一个时辰”
换件衣服用不了这么长时间,没有招人过来也是想给时间给葛怡汐安抚情绪,这事没弄个明白葛玉泉当然不会把葛舒兰带回家去,人还在监法寺,衣物早是吩咐下人回家去取,干净衣物早是换上父女二人在侧厅。
陆开提起这事是认为时间差不多,时间在给陆开准备证据,陆开在问“葛公是带人回去还是在这里?”
这个高远也不知道招捕手上前问“葛公回府了?”
侧厅是捕手安排,捕手当然知道人在何处,捕手道“事情未了葛公并未回府,人在侧厅”
没走是最好了,高远道“让葛小姐过来”
“是”捕手下去传入,侧厅离大堂不远,没过片刻葛玉泉葛舒兰入内,葛玉泉先是用眼珠扫视一眼众人,这才含气加大声音询问“查问清楚了?”
陆开问起葛舒兰自然是有话要说,高远目光移动到陆开身上,人既然已到有话自然可问“你是有话说了?”
陆开点着头,视线先是落在葛舒兰臂上,才温声张口请示道“葛小姐,能否将右手衣袖卷起来”
姑娘家的手臂怎么能随便让别的男子过眼,这里全是男的,葛玉泉
厉目一睁就像不认识陆开一样,严声道“你想干什么!”
陆开当然知道自己请求坏得礼数,但不这样做无法辩解清白,当下拱手算是告罪道“葛公,只要葛小姐卷起衣袖一切就能真相大白”
葛玉泉半信半疑道“当真?”
陆开哪有心思说话玩,正色道“这是监法寺大堂,在下岂敢玩笑”
这事要询问葛舒兰意见,葛玉泉目光落在葛舒兰身上“舒兰,你看。。”
卷个衣袖如能真想大白这也不费事,此事越早了解就能越早回去,监法寺葛舒兰是不想在待下去,面色上有些羞怯,最终依造陆开吩咐将袖子卷了,将袖口卷起众人在葛舒兰皙白臂上看见惹人心痛的指痕。
仪见指痕,高远登时低呼,因为他知道陆开目的是什么“这是。。!”
陆开见着指痕浮现大大松得口气,陆开知道在场之人都明白指痕代表什么,只是有些话还是要说出来。
陆开道“大人,当时有人将葛小姐拉下水,当时那一瞬间用的力道定然不轻,在说人落水在水中势必大幅挣扎,葛小姐越是拼命挣扎,抓人的手定是抓的更紧,有个道理想必大家都很清楚”
“打架斗殴时,淤伤不会立马浮现,淤伤需要一段时间才能显现出来,指痕现下如此清晰,这个金贵说是我拉葛小姐下水,那么葛小姐臂上指痕定是如我指头一致”
高远精神头霍然一震,暗骂自己不够细心,这个细节怎么就没想到,高远当下道“葛小姐能否让他们二人对照指痕?”
只要能证明陆开清白,这个有什么不行的,葛舒兰咬牙道“对吧”
金贵这时脸色惨白,整个人面如枯槁,陆开率先道“我先来吧”
陆开将指头印在指痕之上,很明显陆开指头大得一些,如此一来就能证明当时抓人的铁定不是他。
看罢高远厉声道“金贵!到你了!”
金贵哪敢对照,当下起得九死一生之心,起了这种心没有其他办法,金贵突然向大堂门外冲得过去,堂内堂外皆是捕手,想要从监法寺中逃出生天这是痴人说梦。
金贵刚到门旁就旁捕手扣住,金贵挣扎一翻挣扎不脱舌头蠕动,高远以为人是想说话其实不是,金贵在用舌头挑出藏与牙槽后的毒药吞下。
嘴中藏的毒药相当烈,一吞入肚登时满口牙血气息立绝。
见得如此情况众人一惊,除了潘齐,潘齐见人已死深深松了口气。
第314章 不算白费
捕手撬嘴查看一翻后向高远禀告“大人,此人齿间藏毒,畏罪自杀”
如此情况潘齐在是想闹也是闹不下去,冷眼冷语道“可惜,人已死这下查不出是谁派来,无趣”拂袖就要走。
陆开看人出声问“武尉这是要去哪里?”
潘齐止步冷眼看人“这事既了,还留下作甚?”
陆开当下起口道“事情既然真相大白,武尉难道不觉得欠我和葛小姐一句道歉?”
“道歉!”潘齐只是觉得这话是有生以来听见最好笑的笑话“为什么要跟你们道歉?”
陆开眼茫如同霞光倾照刀尖,显得明晃晃,脸色生寒道“现在事情已经证明当时我是意在救人,先前武尉信誓旦旦说,是我起歹心想冒犯葛小姐,我个人倒是没有什么关系,当时在大街上那么多百姓,看在眼中,听在耳里,武尉随口就玷污葛小姐清白,难道不该认个错!”
潘齐磨着牙对陆开简直恼恨不行,平日很有教养现下整个人如同失控爆发“陆开!你敢这么跟我说话!简直是以下犯上!”
高远忽而一笑压低嗓音道“武尉,本官觉得陆开话十分有理,知错能改方为大丈夫,在说葛公也在这里,真想就这么走了?”
潘齐怒道“高远!”
葛玉泉肯定是要为葛舒兰出头傲声道“潘齐!不管有谁给你撑腰,今天不跟舒兰认错!我葛玉泉与你誓不罢休!”
潘齐怒气横生身子起得震颤,思虑一翻过后才不情不愿向葛舒兰施礼道“是在下一时不查才有得如此误会,还望葛小姐宽宏大量”
潘齐在瞪一眼陆开抽身离开。
闹剧收场葛玉泉也不想在监法寺“舒兰,随爹回去”
葛舒兰缓缓点头,幽怨凝视一眼陆开才随葛玉泉缓去。
沈建承听说此事大为震怒,忙将岱迁叫来前往葛府。
葛舒兰呆坐屋内目光呆滞凝视窗外,也不知道在想什么,沈建承来得急匆见到人倒是冷静下来,在葛舒兰对面入坐“你怎么样?”
葛舒兰缓缓移动清澈眼珠看人“太子觉得呢?”
沈建承眉目间有自责之意“是本王不好,如不是葛家与本王有着瓜葛,大司徒也不会派人。。你也说过,葛小姐有个小姐的样子,太子妃有太子妃样子,以后如想泛舟游湖也不能单独一人”
葛舒兰冷冷看人,眼中清冷和冰雪无异“太子是来道歉还是数落?”
沈建承不卑不亢只蕴一抹淡淡笑意,悠然望
着天际道“都有,只是希望在本王有能力保护你之前,要学会好好保护自己”
沈建承从怀中取出药瓶放在桌上道“听说手臂让人抓青,这个散淤痕快”
葛舒兰眼波悠悠在药瓶瓶身一转,恍若无意抽离视线望向窗外林竹悠然道“多谢太子”
葛舒兰一直不知道陆开状况,想起陆开一张粉面渐次苍白下去,就如寒冬枝丫透白积雪一般“那个陆开在何处任职?”
沈建承诧异看陆开一眼“问他做什么?”
葛舒兰神色没有异色淡然道“他救我,想着当面感谢”
原来是为这事,沈建承轻笑“这个就不用你操心,本王会好好犒赏他”
葛舒兰显得十分固执道“这不一样,太子谢是赏,我谢是感激,怎么能一样?”
葛舒兰想要亲自道谢,从这事来看没有什么奇怪之处,听得葛舒兰坚持沈建承也不瞒人“他在太尉府”
“太尉府!”葛舒兰脸色“腾”的一下满目惊讶“他是太尉府的人?”
既然说一句,那么在说一句也并无不可,沈建承笑道“嗯,他是太尉护卫”
葛舒兰缓缓点头“改日,在去太尉府致谢”
葛舒兰找着借口想着见陆开致谢,陆开则是一脸歉意凝立秦重面前,秦重大发雷霆道“沈章好大胆子!居然敢下手杀人!”
陆开大为自责道“太尉,是我思虑不周,才让舒兰受到如此惊吓”
秦重温言安慰陆开“与你无关,他们想要害人就算是处处提防也会有纰漏,毕竟明枪易躲暗箭难防,还好让你碰上,要不然这事就不好收场,葛小姐如果出事,葛公一定会怪罪我们,如不能好好保护他家人,葛公岂会全心全意辅佐太子,沈章这计实在歹毒至极!”
陆开担心葛家安危张口道“太尉,经过这次的事一定要多派人手保护葛家”
这事不用陆开叮嘱,秦重道“放心,绝不会在让葛家出事”
秦重怒气未消,猛拍桌子道“沈章敢明目张胆杀人,可见他视荆越王位如囊中之物,实在是太猖狂了!”
陆开缓声道“大司徒猖狂以非一日,如按照计划进行他也猖狂不了多久”
全盘计划进展至此,秦重对陆开已是十分信任,只是有些担心道“这次你直接破坏沈章谋划,已引起他注意,以后要处处小心”
“是”
沈章对潘齐十分不满意,是以毫不客气对其指责“这
就是你出的馊主意!什么翻舟落水愚蠢至极,连这点事都办不好,真是气煞我也!”
事情办不好的确是自己过错,潘齐没有任何理由为自呼冤,缄默不言。
沈章不是潘齐家长,潘齐也不是小孩子,这次虽是办事不利,但潘齐也不想这样,沈章缓口气坐下喝茶,试图用茶水押下心中怒气。
沈章道“叮嘱过你一定是思虑周全方能行事,光天化日你就敢拉人下水,就不怕让人看见?”
这个潘齐有话要说,潘齐道“大司徒,拉人下水不过就是眨眼之事,没人会在注意也很难注意,事情本来是难以有纰漏,只是这陆开鬼使神差般出现,这也是预料不到”
陆开的确很烦人,比蚊子嗡嗡在耳旁叫还要让沈章闹心“这个陆开也是神了,怎么事事都让他碰上”
不管事情如何潘齐总要把自己犯的错说得轻些,潘齐道“大司徒,陆开虽说是误打误撞碰上,但从大的方向来看这事也不能算是白费功夫”
“哦?”沈章讶然看向潘齐“这还不算是白费功夫?”
“不算白费功夫”潘齐说出自己想法“司徒试想,经过此事葛小姐一定吓得不轻,同样葛玉泉也是一样,出这样的事葛玉泉对太子信任不可能没有动摇,连太子妃安全都保护不了,一定会让他们之间产生隔阂”
沈章有点让潘齐说服,语气平缓下来“这么说也有一点道理,但是也有恼羞成怒可能”
潘齐十分笃定道“惊肯定是比气多,就算葛公心气难平那也不算什么,如葛公想出手找我们麻烦那是最好了”
沈章对葛玉泉还是十分了解,不屑一笑“他找我麻烦?这你就别想了,他不敢”
张中平听说这事也是一惊,在舍间中拉着陆开坐下询问“听说有人要谋害葛小姐?”
这事算是过去陆开眉峰之间还是显得凝重“有人?大哥看不出来是谁下的手?”
“大司徒!”张中平也没有任何思虑,当即说出主犯。
陆开点头道“除他之外岂能还会有其他人”
张中平和葛舒兰谈不上有什么交情,但人毕竟是太子妃,张中平大是惶恐道“大司徒胆子这么大?连太子妃也敢下手,太子会怎么做?”
沈建承能做什么他什么也做不了,陆开道“太子目前能做的只能是按兵不动,如果直接和大司徒起冲突那就会兵戎相见,这样一来荆越就会一片大乱,放心吧,太子知道轻重,不过,这也是好事,出这样的事太子就能找借口来见我,我也能名正言顺见人”
第316章 想着尽力
“林林总总从各处拿钱,这就是算出账目”
燕仪罕见咬牙切齿道“如果不是鸨妈突然说要看账簿,这事只怕还没人知道”
现下不是责问之时,目前最重要的就是把人扣住,让人将钱吐出来,祖士昭提醒道“燕仪姑娘,这数目不小报官吧”
明嫣摇头一叹“人跑几日了,人要不跑鸨妈也不会让找你算总账”
账目里有记录,每年都有一笔钱要送交度支署,三日后就是送钱日子,从账目日期来看每年都是准时交钱,这笔钱写的很清楚,这不是税钱是修庙款钱。
每年都要给度支署十万钱修庙。
祖士昭道“燕仪姑娘,今年修庙费用账目上还未曾有过记录,这事你让鸨妈快些想办法,要不然度支署会找水榭麻烦”
燕仪当即起身皱眉道“这就找鸨妈说”
鸨妈一听没得三十万钱呼天喊地大哭“这挨千刀的张传德,居然坑我这么多钱,我。。我不活啦”
鸨妈一头就往墙上撞去,见得鸨妈寻短见燕仪赶紧上去拉住人“鸨妈,钱没了在赚就是”
鸨妈泣不成声喊道“怎么赚,那挨千刀的知道我要查账,提前一日将钱卷走,眼见就要向度支署交账,这钱要交不上去他们多半会把水榭封了”
“封了”燕仪脸上几无血色“鸨妈,这些钱是我们捐庙用的,交不交是我们善心,他们凭什么封水榭,没有这个道理,鸨妈别急得糊涂说胡话”
鸨妈抽泣两声,尽量平复情绪道“不是说胡话,有些事没和你们说是不想让你们担心,其实度支署樊大人早是有心收得水榭,想要这块地给大司徒建别院,如不是在看有这么多大人来捧场,在加上我也答应每年给度支署十万钱,不是这样他不会轻易死心,这次如果交不上钱,想必会拿此作为借口”
燕仪没想过还有这样的事,水榭这块地的确是风景极佳,面朝广阔荆淮河,左近荆淮桥,来来往往路面都是非常方便。
樊大人想讨好大司徒那是他的事,燕仪不能让水榭没了,燕仪也没有什么好办法“那我们想办法筹钱就是”
“筹,怎么筹那可是十万钱”数目不小,鸨妈对此简直连一点信心也没有。
燕仪也知道数目不小,但总不能不想办法不是,提个建议道“鸨妈,让姐妹们凑一凑”
凑钱,一想起凑钱这的确是个办法,鸨妈这时冷静下来,燕仪扶人到桌旁坐下,鸨妈这刚落座登时摇头道“她们,你也不是不知道,一得了钱不是买衣裳就是买胭脂首
饰,手上哪里还有余钱”
其他姐妹性子燕仪也是知道,让她们拿小头可以大头定然不愿意,水榭里赚的都是赔笑钱,哪有这般容易扣出来。
燕仪在道“鸨妈,现下是水榭生死存亡之际,想着她们不会不帮忙”
鸨妈思虑一番,觉得这个办法并不可行,鸨妈道“燕仪,这事不能让她们知道”
“啊”燕仪皱下眉问“为什么”
鸨妈道“燕仪,来到水榭的哪个不是为得钱来,这里如是待不下自然会走,荆越不止我们一家水榭,这事告诉她们人心一慌就都散了,绝对不能告诉她们”
燕仪是水榭头牌表面上看得风光,实际上月钱也没多少,毕竟是下三行的活哪里能赚到什么大钱,燕仪道“鸨妈,燕仪手头上有些钱”
鸨妈凝视燕仪谢绝好意道“你的钱就留着吧,存些钱不容易,在说你想帮忙有十万钱吗,算了,这事我在想想办法”
燕仪忽而起身道“鸨妈,我的钱留着也没用,先度过这次难关在说,我也去想想办法能凑多少就凑多少”
燕仪回屋将自己首饰收一盒中拿出变卖,到得珠宝店店家见燕仪过来,当下客客气气上前笑道“燕仪姑娘来了,这有新到首饰,看看”
乐菱在珠宝店里看一镯子,见得燕仪乐菱笑道“燕仪姐姐,怎么来了”
店里也没其他人,乐菱也不是外人,燕仪想趁着没人来之际说明来意,燕仪在荆越也是有头有脸,变卖首饰这样的事没做过,也显得跌份,只是为得水榭能度过难关,只能将脸拉下。
燕仪向店家浅笑“这次过来不买首饰,是想让店家帮个忙”
店家呵呵大笑“还能帮燕仪姑娘忙?尽管说就是,能帮的就尽量帮”
燕仪犹豫片刻来到柜台前,将盒子开了,燕仪道“店家看看这些能值多少钱”
乐菱突然低呼道“燕仪姐姐要卖首饰”
燕仪看得一眼乐菱示意她先不要说话,如是客人那当然是笑脸相待,现下是来变卖东西,店家可不会笑脸迎人,店家收起笑意打量一眼盒中首饰“卖了?”
不卖燕仪怎么会部带来“是,都卖了”
来卖首饰之人一般都是急用,在说燕仪是什么人,如果不是急用怎么会卖这些东西,首饰盒里东西不少,镯子,玉钗,耳坠都有。
这些东西店家都不眼生,因为都是从他店里出去,店家掌看一眼道“小店不是佘当,物件一向只出不近,不过既然是燕仪姑
娘开口,那么也不能不帮忙,这样吧,盒里东西就一万钱”
一听这个价格实在是太低,燕仪还没说话,乐菱却是反应颇大尖声道“怎么才一万钱,店家,这都是从你店里买的,买的的时候不是这个价钱,里面少说也有十多样首饰呢”
开门做生意那个店家不向钱看,就是看准燕仪急用才开这个价钱,整盒首饰就一万店家面色显得为难道“燕仪姑娘,不是不帮忙,你也知道开门营生不容易,我也是实在是没办法,就这价你看卖不卖吧”
乐菱气道“燕仪姐姐不能卖”
店家道“我敢说给这价是最高的了,燕仪姑娘若是不信,可以去别家问问”
看得店家面色那是不会改口,一万也是钱燕仪一咬牙道“卖”
店家更是眼笑眉开道“燕仪姑娘稍后,这就拿钱”
乐菱忽而抢身上前抱起盒子拉着燕仪出去“不卖,就不信没人出价比你高的”
店家脸上也不显得急切,目视燕仪乐菱出去。
燕仪让乐菱强行拉出去,脸上微有责意道“乐菱,一万就一万,卖了就是”
乐菱止步将燕仪松开道“燕仪姐姐,这盒首饰买的时候就不只一万,那店家明显就是坑你,急用钱和我说,我手里有一些”
燕仪心中一暖道“谢谢你,有这个心就可以,首饰留着也没用把盒子给我”
乐菱紧紧抱着盒子就像怕燕仪抢走一样,乐菱道“燕仪姐姐,首饰都卖了要戴什么见人,不行,这不能卖”
燕仪假装生气道“乐菱,把盒子给我”
乐菱凝视燕仪,忽而一想当下惊声道“燕仪姐姐,卖首饰是不是因为账簿的事是不是水榭有困难了”
乐菱是陪着燕仪去给祖士昭送账本,先前乐菱也是听说账本有问题,现下看燕仪如此举动有这个想法也不算奇怪。
燕仪听得乐菱这般询问,知道不说真话是不会还盒子,将人拉到一旁远离人群浅声道“过几日就要给度支署十万钱,如不给樊大人多半会让人封水榭,听话把盒子给我”
乐菱没想过会出这么大的事,乐菱道“十万钱,卖了这些也不够呀”
燕仪当然知道不够,这也是没有办法“能卖多少就多少”
这时正好祖士昭路过,祖士昭见得燕仪二人含笑上前“你们怎么在这里”
乐菱见得祖士昭赶紧把人拉过来“来得正好,快劝劝燕仪姐姐,她要卖这些首饰呢”
第317章 无奈应约
卖首饰?祖士昭虽说没有相好,毕竟也是男人,知道首饰都是女人另外半条命,如不是出得特别情况怎么会变卖首饰。
见得燕仪如此狠心割爱,祖士昭大为惊奇看人同时张口询问“明嫣姑娘为什么要卖首饰”
明嫣还没说话,乐菱口无遮拦直接道“明嫣姐姐是在凑度支署的钱”
一听祖士昭就明白,祖士昭道“鸨妈没有办法吗?”
听得祖士昭这么问,乐菱大为意外瞪着水汪汪眼珠看向祖士昭“你也知道这事?”
祖士昭苦笑道“嗯”
燕仪长叹一声“我也是没有办法,这事水榭其他姐妹还不知道,原本是想让其他姐妹也凑钱,鸨妈怕其他姐妹听到此事会起心离开水榭,她们还不知这事,我和鸨妈在想办法凑钱”
乐菱有自己不同看法,乐菱道“不会的燕仪姐姐,她们怎么会走”
祖士昭想得想道“乐菱姑娘这事可不好说,人心难测知不知道,鸨妈说的对目前最好不要告诉其他人,我也没有什么钱,不过你别急,我去问问陆开些许他有”
燕仪一急也是没想起陆开,可是十万钱不少,他们非亲非故的怎么会拿这么多钱出来,拿不拿还是另说,问题是陆开有没有十万钱。
不过陆开怎么会有十万钱,如果有这钱就不用去城防司当值,不管陆开有没有,这都与陆开无关,燕仪不想给陆开添麻烦。
燕仪道“不用去麻烦陆公子,十万钱不是小数目”
乐菱一听也是,乐菱道“这是十万钱,他一个小小城防司的人,怎么会有这么多钱”
祖士昭一想起陆开就笑道“没有也没关系,你们还不了解他?这个人鬼点子多,说不定会有什么办法呢,这些首饰先留着,就算想卖也不用急着今日卖,就这么说了,我这就找他去”
燕仪这边急得焦头烂额,沈建承却是神色轻松陪送秦重出门,秦重笑道“就几步路太子就不必相送”
院里阳光暖和沈建承轻笑“不碍事,秋要过了,太尉每日都这么忙,夜里也是忙得很晚,夜凉太尉要注意保暖,免得着得风寒”
秦重笑看沈建承“太子放心,老臣自会注意,太子要是闷得慌就多去葛府走走”
一想起葛舒兰沈建承满目笑意“我也想去只是现在不能去,葛小姐出这样的事葛公心中存着气,虽然在本王面前不会表露出什么,但还是别去惹人心烦”
这事虽然是过去,过去
并不能代表心里能够坦然接受,秦重知道沈建承苦心“葛小姐是老臣所选,也是我们需要的,知道这是为难太子,无论能否接受葛小姐,都应当对人客气一些,老臣有句话要说,不管葛公心里是否有气,太子也应当去一趟,就算说了两句,那也没有什么”
沈建承苦笑道“本王明白”
沈建承也没送人多远,秦重自行出宫,沈建承回屋刚坐下见得岱迁捧着盒子入内,这盒子和上次曹谨香送的香囊盒子没有什么不同。
檀中色样式大小也差不多,沈建承一看盒子率先有些猜测就问“怎么,曹谨香又送礼物过来了?”
沈建承有先入为主想法,岱迁微微一笑,不过沈建承这次猜错,这不是曹谨香送来,盒子岱迁轻轻放在沈建承旁边桌上“不是曹小姐送来,是葛小姐”
“是葛小姐!“沈建承大是意外,想天想地也没想到是葛舒兰送过来,这才经历意外不久她还有心思送礼物过来?目前沈建承很是好奇葛舒兰会送他什么。
沈建承在打开盒子前询问岱迁一句“葛小姐送的是什么?”
岱迁也是不明白沈建承为什么每次都要问他这个,答复还是老话岱迁道“礼物是送给太子,微臣可不敢私下打开”
沈建承看人一阵才笑道“送东西的人没和你露什么口风,或是你当时也没查问?”
看是不敢,问肯定是问过,岱迁道“太子开盒来看就知道”
沈建承不在拿岱迁说乐,将盒子开了“香囊?”
沈建承见到又是个香囊,心下不由显得讶异,这些女孩子难道除得香囊就不会送别的?香囊是蓝色,曹谨香是黄色,颜色虽然不一样,上面同样绣着鸳鸯。
沈建承拿在鼻前轻闻“好香”
闻后就在腰际挂上,沈建承起身向岱迁展示询问意见“好不好看?”
岱迁对沈建承反应大是奇怪“太子,上次不是说带着绣着鸳鸯样式香囊会让人笑话?现在怎么一收就戴上了?”
戴不戴要看送礼的事谁,沈建承含笑,也不和岱迁多做解释“去告诉送礼的人,说本王过几日会去道谢”
沈建承对待曹谨香盒葛舒兰礼物态度是截然相反,沈建承怎么吩咐岱迁就怎么做。
听得沈建承喜欢巧儿高高兴兴回去复命。
燕仪和乐菱回到水榭,将首饰盒子放在里屋妆台,乐菱知道燕仪还是没有放弃卖掉换钱念头,因为在回来路上有得几次想去
佘当卖了,还是有乐菱在否则只能低价售出。
没人喜欢总有人耳旁念叨,燕仪不喜欢乐菱也不喜欢,听的人不喜欢说的人更是不喜欢,不管燕仪喜不喜欢乐菱有些话还是要说一定要提“燕仪姐姐,这些都是你平日最喜欢首饰,就算要卖也不能贱卖”
如是有得选择燕仪也不想卖掉这些首饰,可水榭危机不能不顾,燕仪将首饰盒放好是以乐菱到厅中说话,二人翩然坐下,燕仪无可奈何道“乐菱,首饰在重要也是身外之物,如果水榭没有了我们还能去哪里?去其他水榭寄人篱下?”
她们的确不能去寄人篱下,所为同行是冤家,表面来看什么事都没有,可是一家生意兴隆,另外一家毕竟冷清一些,冷清水榭肯定对热闹的水榭有所怨言。
别人去倒行,燕仪不能去,燕仪是荆淮水榭招牌,如是换家水榭让人冷言冷语耻笑那是逃不开的。
不管荆淮水榭姐妹们品性如何,毕竟都是住在一个屋檐下,也能算是半个亲人能不分开自然不要分开,燕仪有自己主见乐菱也知道自己劝不开,劝不开只能把希望寄托在陆开身上。
乐菱怀揣希望道“燕仪姐姐,祖士昭说的没错,这事等陆公子来在说,你可不能偷偷将首饰卖了”
目前也没有任何办法,首饰都是燕仪家底,也是这些年辛劳所得,这得赔多少次笑才能有这些东西,能不动自然就不要动。
燕仪坐得很稳目光直视屋门“我知道,等陆公子过来看看他有什么办法没有”
能得到燕仪如此答复,乐菱这才稍稍放心。
二人坐着屋里等人过来,如坐针毡的等人过来,半晌后,门外终于起得脚步声,门开,只是进来的不是陆开,而是水榭龟奴。
听见门外有脚步声乐菱起始还是精神一振见得是龟奴,不由大为失望“怎么了?”
龟奴笑道“乐菱姑娘也在呐”
乐菱不想和龟奴多说废话“有事快说”
龟奴见乐菱心情似乎不是很好,没事也不想招惹乐菱生气,龟奴看向燕仪道“燕仪姑娘,尚书令曹大人让你上府,曹大人今日设下酒宴让你去抚琴助兴”
如是往日燕仪只有一个答案,那就是推脱拒绝,今天不行,上门助兴是有赏钱,现在能赚一些是一些,燕仪也没有思虑向龟奴道“你去回禀说燕仪必到”
“啊?”龟奴这时一楞,没想到燕仪会去,往日燕仪都是让他去打发人走,今天却是变得性子“燕仪姑娘是要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