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87章 制琴办法
陶宗元想听听陆开说辞,毕竟送沈章好琴为上,微思片刻道“你说,如说得有理,犬子之事可以不追究”
梁安德一愣,这可不是他带陆开过来初衷,如陆开真能说出什么花来,不是白忙活了,急道“陶公。”
张谦左手一举,示意梁安德止声。
陆开含笑微看梁安德一眼才向陶宗元道“所谓遮晒呢,其实也很简单,就是在琴上盖上透气蚕布,一来阳光不会直接暴晒桐木导致木心膨胀,二来蚕布有缝热气会透布而入,这叫蒸琴,桐木宜蒸不宜晒”
陶宗元笑道“妙极,妙极!没想到还有这说法”
陆开目光微移动落在张谦身上“他所说的晒琴,也不是没有道理,但那是晒梓木,梓木为刚,桐木为柔,不可一法效之”
张谦也不懂这些门道,一时倒说不出话来,怔了一怔才道“你胡吹什么,什么刚的柔的,谁能证明!”
陆开缓缓一笑“想要证明这不是很简单,制琴行家都知道这道理,陶公只让人做琴板,而不是做成品送来,是想着亲自上手,这才能代表诚意,我说的可对?”
陶宗元点头道“这是我心思”
陆开在道“在下就在城防司任职,人也跑不了,这话对不对陶公差人来问就是”
陶宗元想得想在问“桐木除遮晒外,还有什么忌讳?”
陆开笑道“桐木为柔,上弦不能从蚕弦,用坚硬松香涂在白色马尾,用马尾做弦为佳”
陶宗元奇道“马尾做弦?”
陆开笑道“是,马尾弦,这是南魏新弦做法,陶公不妨试试”
陶宗元目光直落张谦“听见了吗?”
张谦忙躬身道“听见了”
陶宗元也没废话,直说二字“照做”
“是”
陶宗元在看陆开警告一句“你虽说得头头是道,但如琴做好声韵不对。。”
陆开底气十足道“如声韵不对,陶公自可二罪并罚”
陶宗元挥手,陆开慢悠悠退下。
陶宗元轻轻看一眼张谦“少爷回家让他过来见我”
“是“
张谦示意梁安德一同与他出去,梁安德有些不甘心道“这事就这么算了?”
张谦也是无可奈何道“情况你也是看见,还想怎么样,老爷都不追究我还能强迫不成?这个陆开反应好快”
梁安德咬牙恨恨道“就是
鬼心思多”
张谦和陆开没有什么仇恨,但经过这一件也是把人记住“心思的确是多,反应也是够快,见我想挑起少爷之事,立马将话题引到琴板之上,老爷连办三件事,心中还提着股气,这股气就像是上战场杀敌一样,这股气势在杀敌就能势如破竹”
“但如这股气卸了就很难在断时间内在提起来,所谓伸手不打笑脸人,你看他一进门提前打得招呼,招呼一打口是他开,他一开口就将老爷想责问的话头堵住,如是老爷先开口我就顺话而上给他落罪,其实老爷并没有兴师问罪念头”
梁安德道“为什么?儿子让人欺负做爹的不想讨回口气”
张谦深深吁口气“如这是第一次肯定气肯定是会讨的,但少爷的惹的事太多了,听都听烦只要不出人命,老爷是不会过问,如不是你给的礼新奇,我才不会开这个口”
梁安德谦声道“让张管家为难了”
张谦笑道“放心吧,按照少爷脾气是不会与他善罢甘休,还会有机会的,其实呀,反应快的人我不是没有见过,这个陆开不简单,你想想他和老爷说的话,话里话外都没有为自己辩解,而是借着琴板之事让老爷消气,依我看,在你带他来前多半知道你想干什么了”
张中平在城防司院中来回镀步,现下已经是换班时间,张中平见人久久没回来大为担心,边镀步边喃喃道“怎么还不回来,难道是陶家故意刁难,将人扣住了?”
这个想法一起,张中平立即打消在对自己道“不会的,不会的,他这么机灵肯定有办法脱身”
与张中平同个巡队的人也是换好衣物准备回家,众人来到院中见得张中平一个人来来回回走着自言自语,马明上前笑道“中平兄弟干什么呢?怎么像个无头苍蝇一样乱转?”
张中平抬眼一看见是马明在说话“就陆兄弟呀,陶公见着人怎么这么久,不行,得去陶府看看”
张中平转身就要出口,马明上前将人拉住“哎哎哎,你想什么呀你?陶府是你想进就进的地方?嫌命太长了,他惹得统司,人家找他问罪你去做什么,不让你去是为你好,别管他了,走和我们喝酒去”
张中平和马明也并不熟,见人拉着张中平道“放开!”
马明见人动气赶紧松开“那你去吧,去送死别说我没劝过”
张中平走得两步,唐万三出声“中平兄弟,还是别去陶府,说不定人家早就出来”
张中平一怔道“出来了?你怎么知道”
唐万三负手在手装作洞悉一切的样子“你看陶公要见他,如果问罪呢,那是死路一条,要杀要剐现下早就
没命了,但是如果不是,人出陶府现在还没回来,你说他会去哪里?”
张中平眨眨眼想道“他会去哪里?”
唐万三憋嘴道“还能去哪里,水榭呗,陆开这是借机旷工去找燕仪姑娘谈心去啦”
之前燕仪和陆开说话情景,他们也是见到,唐万三这话一出,余人事不关己一笑“对对对,肯定是借机旷工去温柔乡了”
张中平反目瞪着他们厉声道“胡说八道!你让人兴师问罪后还有心情去水榭玩乐?你是心太大还是缺心眼?”
唐万三皆目道“哎哎哎,说话就说话你骂什么人,我这不就是说说嘛,你急个什么劲”
这些人的人品,简直比北安城防司兄弟还差,张中平和他们真是无话可说,起步往门口走去,人还没到门口,见得陆开悠哉抬步入内,陆开见得张中平要出去看人一眼询问“大哥这是要去哪里?”
张中平见人回来又惊又喜,赶紧饶圈上上下下打量陆开“你。没事吧,他们没为难你?”
陆开挺直腰身凝立笑看张中平,任凭他打量“我有事?能有什么事,陶公就是让我过去问几句话”
唐万三纳罕上前也是打量陆开“身上没伤也没见什么淤青,陶公真的是找你问话?”
陆开挑眉反问“听你这意思恨不得陶公打我几板你才开心”
唐万三赶紧展笑道“你这话说的,都是城防司兄弟,我哪能盼你这样”
陆开也不和唐万三多话向张中平道“大哥等会,我去换衣服就出来”
张中平见人毫发无损回来也是放心,松得口气道“去吧,我等你”
其他人见陆开回来,没有什么热闹看不做停留结伴喝酒去了。
其他人离开没过一会,梁安德也是回来城防司,入了门见得张中平在院内,看得张中平一眼也不说话也是去换衣物。
副队长和巡卫不是在同一房间更衣,梁安德有自己独间,梁安德更衣刚开门,见得陆开一推把人推得回去。
见得陆开面色不善,梁安德显得害怕,害怕是害怕梁安德提起气道“你想干什么!”
陆开入内将门关上,在将门栓扣上,梁安德退到床边,陆开负手入内扫看梁安德独间缓笑“房间不错”
梁安德不知道陆开想干什么,瞅人一眼走得两步“喜欢就留下看吧,我得回去”
陆开在茶桌坐下缓缓而道“你敢出去试试”
梁安德显得有些胆怯,结结巴巴道“我。我出去你能拿我如何。。”
第288章 私下寻物
陆开帮自己倒杯茶才道“去陶府路上就一直在想,陶公这么大的人物,为什么要见着我?是为统司之事?可如此跌份的事,统司怎么会和陶公说?想来想去一定是有人去告状,可这告状的人是谁,梁队你自己?这可能不大,陶公又怎么会见你这样的人”
“到得陶府见你和张管家眉来眼去,这才明白原来你是和张管家告状去了”
见得陆开看破心思,梁安德索性坦白咬牙道“不错,是我告的状,没想到你凭着两块破琴板就让陶公放你回来,你可真行”
陆开脸上露出深思表情,先是沉默后而张口“我不明白,已经和你说过,我们井水不犯河水为什么还要和我过不去?”
“因为我讨厌你总是一副自以为了不起的样子!”梁安德话几乎是从牙缝里吐出“你祖上不就是茶商!得意个什么,从你进城防司开始就一副高高在上样子,在你眼里我能看见你轻视我的目光,还井水不犯河水!你凭什么和说这样的话”
“我是副队长,你知道我熬多少年冷眼才熬上来,为能配上曹小姐,拼命一直往上爬,平日不听我话就算了,折辱我也没关系,可你不该在曹小姐面前让我下不来台!我就是要告状,见陶公将你皮剥了我才痛快!”
“哈哈哈哈”陆开突然扬天高笑。
梁安德气得发抖喝道“你笑什么!”
陆开摇摇头对梁安德显得失望道“你以为在曹小姐面前耍威风,她就能多看你一眼?她不会,就算你当上城防统司也不会正眼看你”
“为什么!”梁安德几乎是嚎叫而起。
陆开也不在给对方留面子“因为你的出身”
出身二字入耳,梁安德犹如掉入冰窖之中,脸无血色。
陆开喝得口茶语声轻缓道“为能配上心爱女子在努力,这点我佩服你,但我绝不容许别人踩着我的肩膀往上蹬,现在需要你给一句承诺,说你以后不会在找我麻烦,这事就算过去,如若不然我就去告诉司尉,说你善自讨好张管家,试图借机讨得陶公青睐拉他下马!”
梁安德为之一慌“我没有。。你不要信口雌黄!”
“我信口雌黄?”陆开冷笑因为早是看出梁安德所有目的“那么你去状告的目的是什么?你不是已经绕过司尉和统司,直接去找张管家?张管家在陶府伺候多年,只要他在陶公耳边吹吹风,司尉这队长一职下不下来就是陶公一句话的事,你以为陶公会因为统司的事与我为难?”
“儿子受得委屈当爹的就要出头?陶公是这么闲的人?你不了解陶公这很正常,但你了解司尉?我如果把这件事告知他
,你说司尉会怎么想?”
“你。。你不要欺人太甚!”梁安德气得脸色涨红。
陆开起身一步一步放慢脚步走向门口“我告诉你,这事司尉如果知道这事,城防司就在也容不下你”
梁安德在陆开身后咬牙切齿盯对方背影没有答复,陆开将门栓取了“我如出得这门就会直接去找司尉,你可想清楚了”
门开,屋外光线照射进来,陆开双脚并立还没跨出去“这是你最后一次机会”
梁安德不答,陆开抬脚跨出门槛,这时梁安德脸色相当难看激动道“我答应你就是!”
陆开一脚跨出去一脚还在门内,人没有回头背对梁安德道“我就在信你一次”
话落人走,张中平迎上来“为什么要这么费心帮他?”
陆开讶然看着张中平笑问“我是在帮他吗?我是在警告他别找我麻烦”
张中平露出一丝微笑“他不找你麻烦,就是等于救自己,跟你这么久还能看不出其中利害”
过得几日陆开去水榭见燕仪,燕仪今天梳着精巧发髻,发间不用金饰只以碧玺花朵零星点缀,如此一看整个人更是显得灵巧。
陆开一见到人,第一句开口话就是一个“美”字。
一个美字,赞得燕仪心里的花都开了,面上显得腼腆也显得窃喜“陆公子来了,坐吧”
陆开也不见外客气在燕仪对面缓坐,燕仪见陆开只是一人过来,浅声问一句“张大哥怎么没来”
陆开温笑“他呀,找祖士昭去了”
燕仪轻轻点头想起一事询问“上次胭脂铺的事,统司有没有为难你”
陆开含着笑容答复“打他的是脂娘跟我有什么关系,统司没理由为难我”
想起陶思民上次满身脂粉样子,燕仪掩唇浅笑“从没见过统司被人如此取闹过,能把人欺负成那样又哑口无言,这样的事只有陆公子能做得到”
陆开嘴角抹过笑意“这是夸我还是损我”
燕仪和婉一笑“当然是夸你啦”
燕仪叹得口气,陆开见人怀着心事询问一句“怎么了?”
燕仪郁然在叹口气道“我有个认识的妹妹要嫁人了”
“嫁人?”这不是值得开心的事?陆开携笑道“这不是喜事?”
成亲自然是喜事,只是燕仪轻轻摇摇头“她不喜欢那个男的”
陆开当下领会在问一句“不能拒绝?”
燕仪也为葛舒兰感伤道“不能拒绝,那个男的身份很高,容不得她拒绝”
二人默然无声片刻,陆开温和道“不能欣然接受,那么只能尝试接受,如果心存反感或是试图反抗,最后苦的只有自己”
燕仪点着头表示同意。
一名龟奴入内向燕仪道“燕仪姑娘,鸨妈让你过去一趟”
几日都没见到陆开,对方好不容易来一趟,现在要走显得有些不太情愿,也不知道鸨妈招她何事,燕仪告歉一声“陆公子稍作,燕仪去去就回”
燕仪出去屋里就剩下陆开一人,脑中突然迸射出一个想法,陆开静静思考,然后却是摇摇头心道“这样不好,不能乱翻别人东西”
心里是这样想,举止不是这样做,陆开起身往燕仪里屋去了,开得燕仪箱子衣柜,尽量不改变物品衣服的位置情况下翻找。
陆开这不是想偷窃,而是想找找看有没有什么东西能证明燕仪过往身份。
箱子衣柜妆盒都找了个遍,并没有看见让自己觉得熟悉,或是能证明燕仪身份物件。
找得也有一会,些许燕仪也快回来,避免让人发现最好马上回去坐着,掀开里间珠帘人还没出来,燕仪和乐菱却是撞个正着。
见得陆开从里间出来,燕仪眉头微微一皱但并没有当场指责什么,燕仪什么也没说乐菱那是忍不住狞眉道“你进燕仪姐姐里间做什么?”
话锋上虽然没有半个偷字,可实际意思是代表想偷窃了。
陆开初始一惊后而脸上淡淡一笑“也没什么,对燕仪姑娘里间好奇就进来看看”
这话如何能说服人乐菱斥责道“你懂不懂礼数,姑娘家的里屋是一个大男人能随便进的?”
乐菱冷眼瞅得一眼陆开向燕仪提醒道“燕仪姐姐,有些人打扮人模人样,可这人呀知人知面不知心,去看看有没有丢了什么”
燕仪相信陆开不是偷鸡摸狗之人,同时心里非常清楚陆开绝对不是看她房间这么简单,燕仪朱唇一张向乐菱道“妹妹不要乱说话,陆公子不是这样的人”
燕仪抬眼装作什么也没发生浅笑“陆公子,张大人让我与乐菱妹妹到府上抚琴,今日没办法招待了”
有事外出陆开也不能留下,起手恭笑“那么,我先告辞”
出得是水榭也差不多是当值时间,陆开前往城防司,人刚进去,见得张中平早到,陆开嘴角挑笑看人询问“祖士昭没烦着你吧”
第289章 有意拉拢
张中平嘴角也是起得笑纹道“烦是没烦,只是老是在算什么直径圆周什么的,我看一旁看得连打瞌睡”
陆开轻声笑道“还在算呐?”
张中平瘪着嘴道“我看还要算一些时日”
这时有个下人模样的人进来,这人进来见得陆开张中平离得近,上来询问“你们谁认识陆开?去把他叫过来”
陆开张中平对视一眼,陆开看人也不知是谁家下人起唇相问“在下就是陆开,你是。。?”
“啊?你就是陆开”下人没想到运气这么好,一进门就碰上人,碰上也好免得耽搁时间,下人直接说明来意道“跟我走吧,我家老爷要见你”
陆开拱手请教问“你家老爷是。?”
一提起他家老爷,下人不由显得高傲道“陶公”
张中平听得一惊紧看陆开“陶公怎么又要见你?”
陆开抿思片刻也是猜不到原因,下人见得陆开沉思“喂,想什么呢,走不走?”
陶宗元有请陆开是万万不能拒绝,做个请的姿势“走吧”
下人先行出门,陆开怕张中平担心拍拍他肩膀温声道“放心吧,我去看看是什么事,你先当值”
门外有马车,赶车在就是这个下人,见得有马车相请,那就是以礼相待,这势头不像是会为难的样子,上得车,下人马鞭一抽马匹往陶府去了。
到得正厅,陶宗元就在里面坐着,今日不见陶宗元审案,案是不审想着陶宗元也不会闲来无事找他谈天说地。
入内陆开淡笑施礼“见过陶公”
陶宗元唇际欲笑未笑看人“按照你的吩咐打磨桐琴,听及音色大司徒觉得及其悦耳又是新奇,当真是欢喜得紧,你说想要什么赏”
陆开这才记起桐琴之事,温色笑道“赏就不必,大司徒喜欢那是小的荣幸,从琴板琴弦到上色,都是陶公辛劳,小的就是耍耍嘴皮子,赏是不敢要的”
陶宗元开怀郎笑“我这人赏罚分明,有功劳肯定是要赏”陶公拍掌下人捧着托盘上前,托盘上面盖着黑布,陶宗元笑道“看看”
陆开将黑布掀开见是三根金条,礼都备下不收肯定会惹人不快,想得想陆开向陶宗元施礼“谢,陶公”
其实这事陶宗元赏不赏全凭自己喜好,不赏陆开也不会有什么怨言,既然赏了那就是陶宗元有意拉拢自己,陶宗元的确是有意拉拢,见得陆开有些见识,这三根金子条就等于示好,要不然也不会送三根金条这般贵重。
陶宗元在道“知道你还在当
值,就不耽误你的事,下去吧”
陆开歉谢道“是”
离开陶府回到城防司更得巡卫衣服这才出来找队伍去,巡视就那一条街没多大一会见到队伍在前面走着,见得陆开这么快回来,张中平大是讶然道“这次比上次回来还快,陶公没为难你?”
陆开淡淡一笑“没为难,还赏了我”
张中平正要询问赏什么,梁安德从后上策马上来道“马明,杨成,唐万三,张中平,陆开,你们出列”
梁安德名字已点,听到名字自然出列,马明朗然询问“梁队,怎么了?”
梁安德有意无意瞅得一眼陆开,随后视线放宽巡视众人“陈大人有些东西要运出城,你们五人跟我来去帮忙抬箱子”
这可是工作之外的事,马明并不想干,干这重活也没工钱,是以推脱道“梁队,我这手腕昨日扭到了。让人换我去吧”
梁安德冷眼看人“让你办个事还找借口,我可不管你是否扭到手腕,手断了也要给我抬!”
五人跟着梁安德到陈府后院,马车套好在一旁候着,梁安德指着库房道“把里边箱子都搬上车,送到东门有人在那里等着”
马明嫌得辛苦嘀嘀咕咕进去搬东西,这里只有五个人谁都不能闲着,五人陆续将三个大箱子搬上车,里边还有个小箱子,梁安德在门外张望道“陆开,还差一个进去给我拿出来”
陆开知道梁安德肯定是还是对自己有气,拿个小箱子也不算什么,这下没有忤逆梁安德意思进去拿了箱子。
一行人出得陈府梁安德道“送去东门,我还有事”话落,策马去了。
杨成当车夫道“愣着干什么,都上车送得箱子还要回去当值”
马明连忙道“哎哎哎,急什么,你那么卖力干活加你工钱吗?我看这样慢慢走过去,过二条街那边有个茶摊,坐一会在走不急”
唐万三显得好笑道“好你个马明,连这都想借故偷懒,梁队说了有人在东门等着呢”
马明道“那回来在喝也行,你看马上就要换岗,歇一会在回去”
张中平笑看马明“等把箱子送到,你想怎么都行”
也是这话,五人将马车送达东门,那边有身穿锦服男子早在候着,这人认得马车上前“怎么这么慢”
杨成下车把缰绳给这人道“不慢了,我说你们也是,府里那么多下人不要,偏偏把我们调去这不嫌麻烦呀”
这人看得一眼扬成上车也不废话“替我谢谢梁队”
“驾”这人策车走了。
余人慢慢走回去,马明想想那些箱子不轻顺口问道“你们说那箱子里装的是什么那么沉?”
唐万三懒懒抬眼看马明道“你关心这个干什么,装得什么也不是你的”
可不是,箱子里有什么关马明什么事,索性也不问了,到的茶摊前马明指着摊子道“喝碗茶在回去?”
旁人还没答复陆开抢先道“我就不喝了,你们喝吧”
旁人都有坐下意思,陆开却是唱反调,马明显得气冲冲道“哎,你别装勤快好不好”
马明的不快没有影响到陆开,陆开哂笑“不是装勤快,是想回去和梁队说荆淮桥岗位之事,那天想说来着,不是有事耽搁了”
马明做出深思表情,荆淮桥的事的确比喝茶急,马明凑上前道“啊,那么都回去吧,荆淮桥的事比较重要”
唐万三听得马明一会东一会西的样子,借机笑讽得一句“月底工钱比偷懒喝茶重要了?”
马明知道唐万三笑讽,脸厚对此也不上心笑道“废话,没工钱领哪里来的钱喝茶”
五人回荆淮街找到队伍,也就差一刻钟就是换值时间,如此一来也没有必要急着回去,等到点才和队伍回城防司。
梁安德人在城防司,陆开将荆淮桥的事情提了,见得其他人眼珠显得迫切瞧着自己,这个办法的确是好,如果不答应这些人肯定会在私下念叨自己。
梁安德不想被这些人私下议论,显得体恤下属道“当值的是你们十人,怎么安排你们决定,只要不妨碍巡视,也别向我喊苦喊累就行”
听得梁安德答应,众人大喜,纷纷夸陆开是大功臣,非要请他吃饭,拗不过重人热情只能答应。
刚好也是换值时分,十人成群结党去酒楼吃喝。
这顿酒真是喝的天昏地暗,散场后,陆开扶着张中平,张中平也是扶着陆开,两人搀扶对方摇摇晃晃这才勉强回家,酒是喝得不少一见床二人倒头就睡。
昨天上的是早值,今日上的是午值,是以才敢放开肚子吃喝,陆开张中平睡到午时前才醒得过来,张中平眼一睁起得半身大呼头痛,嘴中骂咧咧道“那是什么酒,喝的时候倒是顺口,现在头怎么这么疼,怕是掺水了吧!”
陆开让张中平嘀咕声吵醒,阳光射到眼睛,陆开眯着眼觉得光线异常刺目,缓得片刻这才张开眼睛“什么时辰了?”
张中平头重脚轻下床,扫得一眼窗外“怕是近午时了”
陆开揉得揉眼翻身下床“洗漱,当值”
第290章 东西丢了
两人打水洗脸,凉水浸脸张中平这才觉得舒坦一些“我说,你怎么跑我床上来了”
陆开动作轻缓把脸巾扭干抹了脸笑道“怎么嫌弃我?”
张中平嘿嘿一笑从头到脚打量一眼才道“你又不是小娘子,为什么不嫌弃”
陆开含笑持盆将水倒了,故意怼仪句“这话要让嫂子听见,小心她剥你皮”
张中平想起袁灵素不由万分想念,眼眶一湿看上去也是想人得紧,见得张中平眼睛微微发红,陆开纳罕一问“怎么?”
张中平借着面巾抹脸,将眼中泪水擦了“没什么,走吧,别迟到”
张中平情绪如何陆开是能够看得出来,看人片刻心猜,明白张中平是挂念袁灵素,算算时间从北安开始到现在,张中平也是有数月没见到袁灵素。
张中平没把袁灵素接来也是有自己顾虑,陆开不想哪壶不开提哪壶,是以装作视而不见。
陆开张中平还没到城防司,马明八人在院中有的蹲着有的站着,马明蹲在地上双手撑膝就像蹲茅坑般,大是苦恼道“梁队那话是什么意思?”
杨成板着张脸就好像被人催债一样“什么什么意思,你还没听明白?昨天我们拉的箱子,其中有对金镯子丢了”
唐万三原本半蹲在地,现在起身显得情急来来回回镀步抱怨道“你们说说,这算什么事情呀,我们去帮忙搬箱茶没一杯喝,东西不见就赖上我们,真是触得霉运了这回”
马明想得想在道“这不对呀,箱子是我们一同搬的,路上也是在一起,就算有人想拿也没有机会呀”
杨成脸色一变咬牙看着马明道“你住口!你真是什么都敢往嘴外说,你这意思金镯子是我们当中人拿的!”
马明也是有什么说什么,也没想到这一层,现下让杨成问住也是紧张道“我。我不是这意思,这不是在分析情况吗!”
杨成白眼看人道“得了吧你,就你拿破脑袋还分析,别添乱就好了”
马明闷闷不乐蹲着不在说话。
梁安德负手脸色严肃过来,众人见得梁安德赶紧都起身,唐万三率先出口喊冤道“梁队,金镯子我们真的没拿,这事你可要和陈大人好好说说,我们胆子在大也不敢拿陈大人东西呀”
梁安德一张脸显得很臭,审视众人毫不客气骂道“说个屁!陈大人已经骂我一顿,我可告诉你们,不管谁拿的敢快交出来”
梁安德指着自己独
间提起一个建议“从现在开始我屋门都开着,在下午换班前只要把镯子放我桌上,这事可以不深究,如若不然这镯子你们筹钱来赔”
赔?这事谁乐意干,什么都没拿总不能吃这个亏,马明脸色刷的变色“梁队,我们这工钱怎么赔得起金镯子,这。。这不是要我们命么”
梁安德哪里管得着他们处境,现在自己都顾忌不上,梁安德只能为自己考虑,是以厉声道“要你们命?赔不出来陈大人就会要我命!”
马明五人去搬箱赔偿还好说,巡队里另外五人根本就没去,如今要一同赔偿怎么会乐意接受,有人道“梁队,这不公平呀,他们搬箱我们没去呀,这钱可不能让我们来赔”
没去的余下四人纷纷附和“是呀。是呀。我们根本就没去,为什么也要我们来赔”
梁安德目光冷声审视四人,不管这四人说得多有道理那都无关紧要,梁安德道“还有理了你们,觉得自己无辜是吧,那好,大门开着呢,想要喊冤去找陈大人吧,我不拦着”
另外五人默不作声,他们怎么敢登陈府大门喊冤,就算敢去谁能听他们解释。
梁安德不想在见他们互相推卸责任,这事要不理会清楚自己也是拖不了干系,想得想看向杨成三人“你们仔细想想昨天搬箱子细节,有谁最有可能拿东西?”
杨成三人陷入沉思,半响默不作声。
等得半响不见人做声,梁安德不耐烦催道“说话呀,想到什么没有”
真相就只有一个,马明突然想到可疑之处,叫道“想起来了,梁队,我们进去搬大箱子时候都是二人进去,有另外一人在旁,就算起意要拿什么也是不敢呀,是不是这理?”
梁安德还是显得不耐烦道“废话!说重点”
马明咽口唾沫不敢在废话“梁队,你先前说那金镯子是放在小箱子里?”
见得马明明知故问梁安德瞪人一眼道“是呀,我不是刚说过,你想说什么?”
马明双手一拍,掌声响很就如捕快破了大案一般喊道“明白了,我知道是谁偷的了,梁队,当时你不是让陆开进里面拿的小箱子,他一个人进去拿着箱子出来,要说偷东西只有他最有可能了”
马明这么说,旁人听得有嫌疑人,赶紧纷纷附和,试图把罪名扣到陆开身上,唐万三眉间愁眉一扫笑道“有你的马明,不去当捕快可惜了,梁队,我看东西肯定是陆开拿的,你们说是不是”
只要不是让他们赔钱,谁管陆
开是不是无辜,余人纷纷附应“对对对,梁队,这小偷肯定是陆开”
杨成还算有些理智,从情况看的确陆开是有最大嫌疑,但是也不能如此武断,杨成显得忐忑道“梁队,这事要好好问清楚才行,没有证据不能随便扣罪,这毕竟关系到城防司声誉”
马明好不容易才找个陆开出来,听得杨成意思是想为陆开开脱,马明顿时恼道“杨成!明明是陆开拿的东西,他偷东西换钱自己去逍遥快活,却让我们赔钱你要干这冤大头,我可不干,在说,东西都丢了,还有狗屁声誉呀,这事应当赶紧把窃贼交给陈大人处理,也好让陈大人为我们正名”
唐万三当下赶紧附和,不想说着说着话头又落回他们身上,唐万三道“马明说得不错,赶紧把窃贼交给陈大人处理,把人交出去城防司声誉不是保住了么”
杨成听马明信誓旦旦说陆开是窃贼,挑眉道“马明!不要光想着自己那一点工钱,你亲眼看见陆开偷的镯子?这事要让统司知道,还不借机扣罪,你知道城防司规矩,窃贼可是要乱棍打死的!”
马明让杨成在那么多人面前点名,当场着恼道“扬成你这是什么意思!你是说统司做事公私不分?”
杨成顿时胆怯道“我。我不是这意思,反正捉贼拿赃,不能胡乱猜测”
唐万三扫得众人一眼“哎,陆开呢,还有那个张中平这二人怎么还没来,这都什么时辰了”
马明不失时机道“还来什么,做贼心虚只怕早是跑了”
“谁跑了?”陆开张中平这时正巧入得城防司大门。
马明先前还横,见得陆开出声询问,这下却是没吱声。
梁安德踏前二步,抬眼打量陆开,梁安德以看贼偷吻询问“陆开,昨日去陈府是不是拿什么不该拿的东西?”
一大早的梁安德就扣罪过来,陆开眉峰一皱“我拿不该拿的东西?这是什么意思?”
梁安德仔仔细细直视陆开神色道“陈府昨日丢东西,反正是你们五人搬的箱子,东西肯定是你们当中一个拿走”
话落,梁安德看向众人道“我还是那句话,从现在开始我屋门开着,只要东西还来绝不深究,如若不还。。”
梁安德冷哼一声“你们自己想办法筹钱!”
“梁队。梁队”马明起身正要追人,唐万三将人拉住“追人有什么用”
陆开张中平在左,马明余人在右,双方如同楚河汉界般相对而立。
第291章 借事刁难
对方眼睛就像看贼般往陆开方向投射过来,张中平感受到对方不善目光,拉陆开往后退几步“我头疼得很,没听明白,梁队是说昨天我们拉的箱子丢了东西?”
对面除杨成之外余下七人不善目光往陆开压来,陆开犹如以一夫当关万夫莫敌眼劲反压回去,那七人见得陆开如此盯着他们感到害怕,纷纷将目光收了。
陆开沉吟片刻方道“不光丢了,还认为是我拿的”
张中平勉强打起精神道“昨日就不该喝那酒,头疼脑重的我可没主意,这是真丢得东西?还是梁安德故意为难你”
陆开目前也说不出所以然来,摇摇头道“不知道”
张中平埋怨一句“我看就是故意的,你对他苦口婆心怕是要浪费”
陆开坦坦荡荡道“身正不怕影子斜,机会给过,不珍惜也没办法”
如果是对付故意为难,身正有什么用,张中平道“这事你要怎么办?”
陆开还没说话,杨成上前道“陆兄弟我信你,同时也信城防司里没有小偷”
杨成的相信让陆开心中一暖,温笑道“多谢杨兄弟信任,先当值吧”
余人上街巡视。
在巡视途中,先前也没听得多么详细,现下陆开张口询问杨成“杨兄弟,梁队说丢的东西是什么?”
杨成如实答复“是一对金镯子”
“金镯子?”张中平大是纳罕道“那么说箱子里的东西都是贵重物品?”
当时箱子很重,他们也没开箱来看,谁知道里边是石头还是贵重物品,杨成道“谁知道呢,不过陈大人那么大的官,如不是真的丢东西,怎么会为难我们?”
话落,杨成抬眼一看陆开询问“陆兄弟此事你看怎么办?”
陆开觉得好笑看得杨成道“杨兄弟,丢没丢东西,这要由监法寺的人来查,我又不是捕快,也不是监法寺的人,案子可不会查”
陆开的话溜入马明耳朵里,马明安耐不住回过身来道“我说陆开,你这是死猪不怕开水烫,这种事你还想蒙混过关?我问你,当时是不是你独自去拿的小箱子,除了那个时候我们搬箱子的时候可都是两个人”
陆开简简单单反问一句“当时箱子是锁上的,我一没钥匙,二没偷儿开锁技艺如何能够开锁?”
话赶话口头也不愿意认输,马明在道“谁知道你以前是不是偷儿”
杨成狞眉道“马明!”
见得杨成将要发飙止得话头,不在说话。
陆开也不想这么无意义争执下去“当值吧,这些事监法寺会
查个明白”
梁安德不陪他们巡视人自然是在城防司,梁安德坐与屋内盯着空空荡荡还没有人送上镯子的空桌,梁安德发呆片刻,见得江海春和陶思民入屋,他们过来没也没打招呼,不请自来梁安德忙道“统司,司尉怎么来了”
陶思民入屋直接就坐,江海春照顾十分周道立马倒茶,陶思民喝口茶后询问“陈大人的事我已经知道,偷儿是谁?”
梁安德恭恭敬敬答复“统司,人还没查到”
“没查到?”江海春横眉道“怎么会没查到,叫搬箱子的来审问,一问不就知道了”
梁安德慌惶道“司尉这事人是问过,当时搬箱子都是二人一起,除陆开单独拿过箱子之外。”
陶思民双目一睁“他单独拿过箱子?”
“是呀”
陶思民和江海春对视一眼,江海春便笑得出来“你看,偷儿不就查出来了,赶紧把人送去监法寺”
梁安德显得为难,为难倒也不是为陆开着想,梁安德道“司尉,捉贼拿赃,没有证据监法寺也不会扣人”
江海春正要说话,见得陈大人来到院中,陈大人扬声道“有没有人呀”
梁安德在屋内寻声看去看见院中陈大人,梁安德招呼一声“陈大人”
陈大人看来一眼屋里还有陶思民,一见陶思民也在,陈大人忙着迎上来笑容满面“见过统司”
如按照官职来说,陶思民比陈大人低一些,招呼是要陶思民来打,但是陶家名望深,陈大人可不敢在陶思民面前摆官威。
陶思民见陈大人还算上道轻笑“陈大人怎么来了?”
陈大人恭笑“就是来和梁队长说声,这件事是误会,那对镯子找着了,误会,是误会”
陈大人在向梁安德道“上次我也是急一些,说的话梁队不要见怪”
找到金镯子梁安德也是送得口气,梁安德舒畅笑道“找到就好,何来什么见怪”
这件事梁安德显得满意,陶思民却不太满意,陶思民故意拉长音道“镯子真的找着了?”
陈大人笑道“真的找着了,是小女落在另外一个妆盒里”
陶思民却道“真的找着了?陈大人能确地是同个镯子?不妨在多找几日,没找到的话就去监法寺报案”
“报案!”陈大人道“都找到了,还报什么。。”这案子陈大人没说出口,因为听出陶思民有所暗示,陈大人小眼咕噜一转试问“统司意思是,没。。没找到镯子?”
陶思民说过的话不想在重复,江海春可是陶思民肚子里蛔虫,江海春扬
声道“陈大人耳力如此不济,是否是年老昏迈?如是力不从心应当回乡享些清福”
陈大人一惊连忙跪下,他这官是去是留,还不是陶宗元一句话的事“下官愚钝,还请统司明示”
江海春轻轻一嗤道“还明示什么?不都告诉你了,镯子还没找到,在多找几日在找不着就到监法寺报案”
陈大人眨得眨眼,脑中猜思飞转,有所弄明白陶思民意思后谨慎在道“统司意思是。。过几日。下官去监法寺报案?”
陶思民什么话也没说喝得口茶。
陶思民没说话,陈大人也不敢走显得犹豫,直愣愣看着陶思民。
陶思民已经端茶送客,陈大人还在跪着,江海春不得不出声道“陈大人请吧”
看陶思民面色那是不肯在说什么,陈大人道“下官告退”
陈大人退下,江海春抬眼在看梁安德“听明白了?”
这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梁安德迟疑片刻“听。听明白了”
听得梁安德答复,陶思民微笑看人起身道“好好干,亏待不了你”
人走室空,只剩梁安德如一尊雕像凝立屋内。
说实话梁安德并不想在招惹陆开,因为见张谦把柄握在陆开手里,如将陆开惹毛和江海春说上一句,自己肯定是吃不了兜着走。
但是情况不容他拒绝不是,如忤逆陶思民意思也是要打包走人。
进退两难之事,肯定是要选择一个权势比较大的人。
陆开余人巡视直到午时,众人回到城防司,梁安德凝立院中见得人陆续回来,巡队是回来马明余人目光显得躲躲闪闪不敢和梁安德对视,一对视害怕梁安德又问起镯子之事。
梁安德也不多问,就像什么事也没发生一样。
众人进饭厅吃午饭,陆开吃到半截一人出厅,见得陆开外出,梁安德琢磨片刻放下筷子跟人去了。
陆开脚步显得有些急出城防司,梁安德在后小心翼翼跟踪,陆开走到一家金铺前止步,抬头看一眼金铺匾额这才入内。
梁安德远远瞅人一眼心道“他去金铺做什么?”
隔日,陶思民差人将梁安德叫去陶府。
“见过统司”
陶思民脸上含一缕妥帖雍容笑意,和言道“不是让你盯着陆开,去过哪里,见过什么人?”
先前梁安德从未盯人,之前打算借着张谦为难一下陆开没成功,恰好昨日跟着陆开去金铺,如是没跟现下倒不好答复。
第292章 谈和了
梁安德庆幸昨日跟过人,陶思民询问梁安德立时张声道“他昨日去了金铺”
“金铺?”陶思民显得意外道“他去金铺做什么?”
梁安德也没进去询问,关于细节知道也不清楚,现下只能猜测道“统司去金铺还能做什么,不是去买首饰,就是将金块溶了做首饰,那陆开祖上是茶商,想必手底下还是有些余钱,去趟金铺也不奇怪”
陶思民向上挑起的唇勾勒出笑纹“余钱?你怎么知道他有余钱?一个落魄茶商后人如有余钱的话,还会来城防司干活?”
这话也不能说有错,梁安德奉迎一句‘统司说得是”
陶思民似笑非笑看梁安德问“你说,一个城防小卒去金铺做什么?”
这个梁安德怎么猜得出来,梁安德道“这个不清楚,稍后去金铺问问就是”
“问?”陶思民轻声笑道“这有什么好问的,肯定是拿金镯子去金铺溶了销赃”
“这。。”
“什么这的那的,我看这就是事实”
陆开还拿着梁安德把柄,也不敢胡乱栽赃,硬着头皮突然道“统司。那。那陆开实在是难缠,我。我不想在招惹他”
陶思民笑道“有我撑腰你怕什么!他还能吃了你?”
江海春从外而进笑吟吟道“统司,我们还愁没有什么借口,这陆开却是自己送得借口上来,他去金铺是最好了,等陈大人去报得案,这就是证据!”
江海春的话梁安德也是听见,人只是沉默低头,陶思民看向梁安德“梁队长,你能得到如此闲职位,是司尉向我举荐的你,当真不愿珍惜?”
梁安德实在是难以做下决断,如果这次为难不成,大有可能会让陆开反咬一口,就像陆开告诉他一样,陶思民可以肆无忌惮找麻烦,出的事陶思民不会有事,他就难说了。
见得梁安德犹犹豫豫,江海春起声道“你是从乡下上来讨生活,我见你机灵明白事理这才向统司举荐,你说陆开给统司惹得多少麻烦,这口气能不讨回?你也不想想一个外来人,能在荆越立足吃好喝好这是拜谁所赐”
江海春话都说到这份上,梁安德还能如何,总之梁安德是不愿在回乡下“统司尽管吩咐就是”
今天不当值,陆开去看祖士昭,祖士昭经得陆开上次教诲,人已经不在披头散发,将头发整整齐齐扎竖起来,祖士昭那双聪慧双目现下在无发丝遮蔽,整个人看上去仪表堂堂气宇轩昂。
见得陆开过来,祖士昭上前欢迎“你又来了”
上前欢迎姿态显得很是热切,可你又来了四个人好像不想看见陆开登门,陆开笑问一句“你这话是什么意思?好像不欢迎我过来?”
祖士昭觉得他说的话没有任何毛病,纳罕看一眼陆开“欢迎呀,如果不欢迎你过来,早就拿扫帚赶你出去”
陆开苦笑“那么你又来是什么意思?”
祖士昭道“你又来就是又来意思呀,你上次来这次在来不是又来么?”
听得祖士昭说的如此拗口,陆开好笑道“你这个人就是奇奇怪怪,忙什么呢?”
陆开看向院子一个大圆球询问“这是什么东西?”
祖士昭听陆开问起这个大是热情道“这是观星球”
“观星球?”陆开抬头看看天际,现下晴天白日一颗星星也没有,陆开失笑道“你鼓捣这个做什么?”
祖士昭如数家珍道“一来想重做历法,二来自然是观星”祖士昭上前热络介绍道“你看这些环,环面上刻有十二个大格,大格对于十二时辰,每个大格在分有四小格代表一刻钟,这根竖向地面的叫立轴,与子午环相连,朝上的一点指向北天极,朝下的一点指向南天极,并由伸出两个弧支撑着。里面圆环叫做“赤经环”,还可以绕立轴旋转”
陆开看着构造有些复杂,脑壳看得也是重“这东西也是精巧的很,你是怎么想到的?”
祖士昭耸耸肩道“不知道,想着就出来了”
陆开大是敬佩竖起大拇指道“这东西也就只有你能想得出来,不过,看上去有些糙呀,这不是成品吧”
祖士昭叹口气道“当然不是成品,如要确确实实按照我设想做出来,那可是要花不少钱”
陆开想得片刻在问“你说,你还想改历法?”
祖士昭笑道“自己改了玩”
陆开心道“太子如果上位,摒弃旧历立新历这也是为国为民好事”
陆开笑看祖士昭道“你这历法算好了能不能给我看看?”
祖士昭哈哈一笑“这有什么不能的,到时候给你看就是”
陆开上前摸摸观星球道“祖士昭,我们是朋友,如果你有什么困难的话,一定要和我说”
祖士昭也不见外“有呀,你有钱是吧,那么把钱给我,最多半年就能做出成品”
陆开没好气看人道“什么叫我有钱就给你钱,你就不能客套一下?”
祖士昭纳罕眯眼看人“客套?我为什么要客套,你有钱就给呗,没钱就别给,反正我是
没钱,你给不给自己看着办”
陆开顿时哭笑不得。
在陆开和祖士昭说话时候,梁安德就在院门外偷听,离得有些远,听声也是断断续续,不过该听见的也是听见,梁安德冷笑道“还想改历法,真是痴人说梦,这事大司徒太尉不点头能办成?”
祖士昭请陆开到屋内入座,二人坐下祖士昭问“对了,张中平呢”
陆开苦笑“我说祖士昭,你也不小了,张大哥比我们年长,可不能直呼其名”
祖士昭奇道“他不是叫张中平?”
这话倒把陆开问住“是”
祖士昭道“这不就是了,取了名不让叫?那取名做什么?”
还别说,这歪理还很有道理,可这是歪理吗?
陆开苦苦一笑不在和祖士昭纠结这事“算了。算了,你爱怎么叫就怎么叫,我管不着”
祖士昭看一眼观星球问“对了,你知道北斗七星?”
陆开微微点头浅笑“知道,小时候还好奇呢,那北斗七星为什么是勺子状,那勺把为什么有时朝东,有时又向南?懂事后看过张衡手迹,里面有句话叫做“近天则迟,远天则速”
祖士昭没想过陆开还有这兴趣,仿若遇到知音般侃侃而道“为什么能朝东向南,这个简单呀,史记历书里说过,斗柄所指,建十二月”
陆开点点头他也是知道这个“冠子里还说,斗柄东指,天下皆春,斗柄南指,天下皆夏,斗柄西指,天下皆秋,斗柄北指,天下皆冬”
祖士昭大喜不住鼓掌拍手道“行呀,冠子你也看过”
先前陆开祖士昭入得屋,梁安德也不能入院来偷听,是以,对方入屋时人是离去。
见过祖士昭第二日,早上巡视过后余人回到城防司用午饭,马明咬得口馒头如同嚼蜡道“你们听说没有魏王到北蜀议和了”
唐万三见得马明显得魂不守舍笑道“议不议和与你何干?怎么我看你有些心神不宁?”
马明见唐万三什么事也没放在心上,冷冷看人道“你小子真是不知天下大势,人家议和有我们好处吗?你也不想想,他们不打了,肯定是要合谋找人来打”
唐万三笑看马明“你也别以为我们什么也不知道,他们二朝打得这么些年,打不下去肯定是要议和了,议和过后自然是休养生息,兵都养不饱还想合谋欺负别人?”
听得马明唐万三谈论起议和之事,张中平偷偷看得陆开一眼,陆开现下就好像不藏事一样,事不关己喝粥吃菜。
第293章 全队指责
陆开不把这事放心上,张中平也没多事询问。
吃过饭都出厅在院中活动闲聊,陆开张中平离其他人远一些,张中平现下终将是没忍住询问“马明说的话你怎么看?蜀王会不会因为太子的事与荆越为难?”
陆开对此并不担心,目视午时落在地上屋影,淡声答复“那边的事现在不用操心,议和这种事情不是坐下来就能谈妥,要想谈拢三五月是最短的”
“三五月?”张中平惊讶道“要谈这么久?”
陆开缓缓抬眼看人才漫笑道“不要说三五月,谈个一年半载也是有可能,魏王去北蜀就只是露露脸,或许会在北安待个十天八天,这些天里不会真的谈什么,深的就不说了,你想呀二朝打这么久,城池互有攻陷,伤亡对半分,如何抚恤,如何赔偿,如何割地相让,这些问题岂是能三五日能谈妥?”
张中平也不知道议和是要谈什么,以为只是在纸上画押签字什么的,说是停战就成,哪里能想到还这么复杂。
张中平有些不敢相信道“还要谈这些呀?如果要谈这些我看一年半载也不够”
如能谈上一年半载自然是好的,陆开笑道“他们谈越久对我们越有利”
众人个自闲聊一阵,杨成招呼众人道“行了,行了,歇够就巡视去吧”
过得几日,陆开队伍还在街上巡视,这时只见另外一个巡城队伍过来,马明认识其中一人笑道“这不是纪三老弟么,这又不是你们巡防路线,怎么都过来了?”
纪三紧张打量马明道“我说你们是不是惹什么事了?梁队让我们过来为你们替职”
“替职?”马明大为意外道“替什么职?”
纪三道“梁队没有明说,就是让你们全部人都去监法寺一趟”
“监法寺!”马明一听头皮一炸“完了,定是陈大人到监法寺报案了”
有一个当时没去搬箱在人紧张道“梁队,让我们也去?”
纪三道“我不是了吗?梁队说你们,全部都要去”
“凭什么呀,当时我们又。。”
杨成没让人说完话,扬声道“行了。说了让都去,那就都去,不去的自己掂量会有什么后果”
监法寺招人还从来没人敢不去,不去不是等于不打招?。
众人到的监法寺外头,监法寺三字匾额就像明晃晃的利刃居高临下审视他们,马明一见匾额就觉得脖子有些凉飕飕。
来是来,都站着大门外不敢进去,门里有捕手出来见一堆人围在门外“干什么的!往里看什么这是看热闹的地方?”
杨成上前赔笑道“我们是城防司的”
一听捕手就明白了,捕手道“都到齐了?”
“齐了,十人一个不多,一个不少”
捕手冷眼扫一圈似乎是在看人数,人的确是十分没有漏人,捕手冷声道“耽搁这么久,我们正要出门找你们,都跟我来”
入得大门是个大院子,一入大院子只觉得寒气刺骨,唐万三缩着脑袋道“我说,这里怎么这么冷”
马明也是有同样感觉“是呀,是不是。。”马明压低声音道“冤魂太多。”
唐万三猛打一个激灵道“别吓我。。呀”
领头捕手听有人在后嘀嘀咕咕,回过头来瞪目挑眉警告“都别说话,不知道这是什么地方?”
捕手张口有些不必要说的话自是不说,众人来到监法寺正堂,堂上监证官高远和江海春早在等候,梁安德在旁陪侍,十人陆续入堂。
捕手让他们分别站好,高远坐在公案后头,双目亮堂扫看堂下十人一眼,高远中气十足起声先道“陈大人丢失金镯子,这事陈大人交于本官全权处理,你们当中谁是陆开?”
名字已点陆开岂能龟缩在后,像这样的时候龟缩没有用,不出列江海春梁安德也会把他纠出来,迎着高远扫视目光陆开从队列中从容不迫踏前一步“大人,在下便是陆开”
陆开昂首挺胸面对高远,完全没有悔过姿态,高远那双眼睛如同刑具盯人,见得陆开气宇轩昂,倒是不像会做偷鸡摸狗事情之人。
不过有些事做不做不能光看一张脸,高远并没有让自己对陆开初次印象影响断案,高远冷静审视陆开问“经得司尉和梁队同时暗查,已是查明金镯子是你窃取,你可知罪?”
陆开并没有让监法寺这样的地方吓坏,思绪清晰声音洪亮且堂堂正正道“知罪?敢问一句,说我偷取金镯可有什么证据?”
高远往江海春看去一眼,江海春触及高远目光,转眼看向陆开先是冷笑在而傲然道“梁安德”
梁安德将头抬起走得数步来到正堂中央凝立陆开面前,看这架势是准备和陆开对质,梁安德人是站得很稳,实际上心里底气不是很足,有江海春在旁梁安德只能硬着头皮道“想要证据好说,我就是人证,物证就在门外”
陆开目视梁安德,对于梁安德今天在这里显得很是失望,梁安
德最终还是没有选择置身事外。
说也说了,机会也是给过,不要陆开也是没有办法。
陆开无视梁安德所说向高远道“大人,虽然不知道梁队人证物证是什么,但我是冤枉的,并没有从陈府箱里拿任何东西,大人明察”
高远正视陆开面色,从面色上看没有任何心虚,而是显得相当冷静,能在公堂之上还如此冷静,这样的人并不多见。
高远多看陆开两眼才道“不将你私召过来就是在明察,同行之人可以作证也可旁听,只要你是清白无辜本官自会还你公道”
江海春给梁安德使个眼色,梁安德受得江海春威逼,现下只能无可奈何向陆开高声道“先别急着喊冤,我问你前日你是不是去过金铺?”
子虚乌有的事情不能认,做过的事自然是要认,陆开似乎早是料到梁安德会有此一问,陆开实话实说“是,前日是去过金铺?不过,梁队是如何知道我去金铺?莫非是在跟踪我?”
面对陆开反问顿时让梁安德词穷,是呀,不跟踪人怎么知道对方会去金铺,梁安德词穷也只是片刻,反应也算是快,梁安德表现得坦坦荡荡道“我是在跟踪你,因为事先怀疑你才会注意你动向”
这话合情合理,陆开对此也无法反驳。
高远摸了摸惊堂木并没有拍淡声询问“梁队,陆开去金铺做什么”
梁安德转身向高远如实禀告“回大人,陆开去金铺是拿着金镯子去溶了”
“啊!”马明余人在旁一听,登时哗然而起,马明叫得出声直接对陆开落井下石道“真是你拿的金镯子!你可真行呀,这事问你还不承认,现在无话可说了吧”
唐万三见梁安德亲自指证哪里会怀疑什么,也是不嫌事大出声指责陆开行为不端道“平日看你人模人样的,没想到私下手脚倒长,有你这样的人在城防司里,真是有则损城防军声誉”
张中平听见慕雪行让人连翻指责忍不住道“梁队,陆兄弟不是这样的人,当中是不是有什么误会”
“你闭嘴!”梁安德目光含威看向张中平,他胆子倒还不小敢在公堂为陆开辩护,梁安德厉喝一句在道“我知道你平日和陆开交好,但这里是公堂有些话想好在说”
高远纳罕看一眼陆开,居然受到同个巡队的人斥责,如此看来平日和这些人关系并不怎么样。
和别人关系不善,也不一定是人品有什么问题,也可能是性格孤僻,一切依造证据说话,高远沉问一句“你还有什么话说”
第294章 公堂对质
陆开完全不理会其他人对斥责,整个人如同身在无人之境缓声道“是去过金铺,但溶的不是金镯子”
江海春听得陆开狡辩冷笑道“还敢嘴硬,你这人真是死不悔改,偷得东西不认,还想在公堂之上试图蒙混过关”
江海春面向高远道“大人,陆开是不是溶金镯子或是其他什么东西,把金铺老板叫来一问便知”
高远点头表示同意,看向一旁凝立捕手问“人到没有?”
捕手看一眼门外起声回应“人就在侧堂候着”
高远在道“带人进来”
捕手下去将人带来,金铺老板慌慌张张入内施礼“见过大人”
江海春目光凛凛威慑看向金铺老板“把他溶镯子字据拿出来吧”
“是”金铺老板和江海春对个眼神,立马应得一声,正要从怀中取出字据,这时陆开却是有意阻拦“慢着”
不让金铺老板拿出字据,江海春冷笑看人“怎么?心虚了?”
陆开眼中波澜不惊抬眼看得江海春一眼,对江海春的话没有答复,面向高远询问“虽是城吏,职低人微,但也容不得别人诬陷,人活在世清白最为重要”
高远十分同意这句话,是以点头回应。
陆开先是提醒高远一句道“司尉与我有过节在先,此事是公报私仇,不管是不是有罪,敢问大人一句,如是证明我清白,司尉如何处置?”
高远公公正正道“监法寺是为民澄冤之地,如有人试图在本官面前凭白诬陷好人,自会依律处置!绝不轻饶!”
“这就好”有得高远担保,陆开也就放心。
江海春一副不屑神态盯着陆开,梁安德则是微微发憷,真不知道陆开有什么证据能自证清白。
见得陆开底气十足,张中平喜忧参半不知道他有什么办法能应付此事。
陆开看向金铺老板道“把字据拿出来吧”
金铺老板恭恭敬敬呈给高远,高远接过字据一看眉峰一挑,惊堂木一响喝道“你胆敢对本官说谎!”
江海春神情显得愉悦看向高远道“字据上是不是写着,他溶的是金镯子”
高远怒视陆开“有字据为凭!还有什么话说!”
面对高远高喝陆开就像一堵不透风的墙不为所动“大人,字据能否让我过目?”
江海春笑道“大人,给他看看何妨,金铺还有底据,他撕这张也不做数”
高远点头示意陆开上前,陆开接过字据一看上面的的确确是写着,他拿的是金镯子去溶,陆
开从怀中取出属于他的凭据道“大人,这与我当时拿的字据并不相同”
陆开将两张字据呈上,高远一看不由大奇“怎么会。。”
两张字据一张写着溶金条,一张写着溶金镯。
高远惊堂木在拍直瞪金铺老板喝道“这是怎么回事!怎么会有两张不一样字据!”
金铺老板惊得跪下呼道“大人,他。他。他定是善自改过”
高远凝视两张字据字迹沉默片刻后道“改过?不可能,两个字据印章一致,字迹也是同一个人手笔,上面字形墨迹深浅一样,没有私下涂改痕迹”
江海春这时正声道“大人,金铺老板字据是从铺里拿过来,怎么会有假,如果不信还可以找底据来证明,你可不知道这陆开心思多得很,他字据一定是用别人想不到办法来篡改”
陆开冷笑反问“篡改?为什么篡改的一定是我?”
江海春皆目道“为什么不是你,梁安德你说城防司一个月工钱多少?”
梁安德据实答复“城吏俸米三石,俸钱二千”
江海春斜眼凝看陆开“一个月才二千钱,你篡改什么不好,偏偏篡改金条,我问你一个月俸二千钱的人怎么能有金条去溶?算最小的,一根小指般大金条少说也有十二万钱,这是一品官员月俸”
“我工钱的确是买不起金条”陆开十分赞同江海春说法。
江海春双目一睁“你承认是私下篡改了!”
陆开叹得口气忽对江海春道“是,我承认字据是私下篡改!”
旁人登时哗然而起。
高远双目一瞪道“既然已经承认,那么。。”
高远话没说完,陆开截话道“大人,容我在说几句”
高远将话头止住,江海春凛然高喝道“大人,人证物证惧在!何须在与他狡辩多费时间,应该早拿下狱才是!”
高远显然有自己看法“早拿一刻,晚拿一刻不碍事,何必急于一时,先听听他要说什么”
陆开施礼算是对高远道谢,陆开张口解释“先前说承认字据篡改,指的不是我字据,而是金铺老板字据”
心中有鬼的人做事肯定是自先发慌,金铺老板字据江海春的确是提前篡改,只是这篡改之事,江海春做得十分隐秘,也不知道陆开是随口说说,还是看出篡改手法。
陆开这个人心思不少,江海春还真的怕当场暴露,这次不能在拖下去,提高音量道“大人!陆开是在试图拖延时间强词狡辩,来人呀!还不把人压下去!”
高远目光如同打量一个笑话看向江
海春,捕手在旁凝立不动,很显得没把江海春的话没听进去。
捕手不闻不动很明显是损折江海春脸面,不过,捕手不是他手下,人家不动也是没有任何办法,只能自生闷气。
高远也是丝毫不给江海春面子,因为在监法寺公堂随声使唤捕手,这是在挑战高远威信。
高远语声如同冷风道“司尉,这是监法寺不是你城防司,这人有罪没罪自然是要问个清楚,不明不白扣人,是要本官妄断冤案!”
江海春一个小小城防司司尉,不及高远职高,当下惶恐道“大人莫。莫怪,我也是。。”
高远微微举手示意江海春不必在说,看向陆开“你说金铺老板字据是篡改有何凭证?如空口无凭诬陷,本官绝不轻饶”
陆开当然不会无缘无故冤枉好人,正色道“大人,请让人打二盆水过来”
“你要二盆水作甚?”高远思虑不解询问一句。
陆开暂且卖个关子道“大人,将水打来自会真相大白”
没看出陆开葫芦里卖什么药,高远道“来人呀,取水”
两个小盆装水,摆在公堂中央,陆开邀请高远道“劳烦大人拿两张字据过来”
高远从公案后起身拿着两张字据过来,陆开看向盆中清水道“劳烦大人将我字据放在左盆里,金铺老板字据放在右盆中”
江海春油然高喝道“大胆!你好大胆子,你是想毁去证据吗!”
陆开抬起严目看向江海春“司尉有什么好急的,金铺不是还有底据?”
这话也是没错,高远犹豫看一眼陆开谨慎问一句“你可想好了?”
陆开肃然道“大人,请”
高远依照吩咐将字据各放入盆中,纸张遇水,纸面顿时一缩,陆开那张字据缩沉到盆低,金铺老板那张字据也是一样沉入盆底,只是有样东西浮得上来。
旁人见得哗然,马明瞪大眼珠道“你们看那是。”
浮上水面的是那个镯字,如此来看已是真相大白。
江海春脸色一变“这。。这。。!”
陆开右手食指入水,将镯字黏在手上,左手入盆将字据取出,陆开高声向高远道“麻烦大人让人拿个托盘进来”
高远示意捕手,捕手将托盘拿来,陆开将字据小心翼翼摊开在托盘里,那个镯字也是放在托盘中。
陆开指着托盘道“大人请看”
其实高远也不用在看,当时看见镯字浮上水面已经知道是怎么回事,那镯字是经人剪贴上去,将原本金条的条字盖住。
第295章 为难美人
贴字,肯定是要用胶水,胶水是漆胶,一遇水就稀,是以,不属于同一张纸的镯字就浮得上来。
江海春见得字体脱落,见此面色连翻色变“陆开!你在搞什么鬼!”
高远并没有看江海春,沉下一张脸对金铺老板质问“这是怎么回事!”
金铺老板惶恐间目光先和江海春对视,江海春则是避开目光,这个就有点置身事外架势,金铺老板为得自保,膝下一软跪地连连对高远磕头“大人。这。这是司尉,逼我这么做的。。小的。。小的。。”
“胡说!你敢诬陷我。。!”江海春显得站不住高呼愤骂。
高远冷看面色惨白江海春道“司尉,还有话说?”
“我。。我。我。”连翻我字,后面却是没有什么话在说,江海春恼羞成怒,上前一脚将梁安德蹿倒道“是他!是他和金铺老板设计让我蒙眼!这梁安德心术不正该当严惩!”
梁安德吓得浑身颤栗,像筛糠一样哆嗦起来,脸上现出怯弱讨饶神情爬向高远焦急呼怨“大人明察,这事是司尉指使我这么做的,我和陆开无冤无仇怎么会做下这样的事”
见得高远冷眼看他不为所动,梁安德转向陆开全身哆嗦上气不接下气道“陆兄弟。。千错万错都是我的错,我。。我不该听从司尉陷你不利。我。我。你。你知道我没有这么大胆子是不是。。”
陆开心如铁石道“和你说过,无论在什么样情况下都会有另外一个选择,给过你机会的,大人,这事务必公事公办!”
高远这时忽而冒出一句“本官做事自然会是公事公办,陆开,有件事还没说清楚,你一个小小城吏哪里来的金条?”
江海春临死还想拉个垫背的,起声呼道“对对对,这事不说清楚,不能让他走!”
陆开淡声道“大人,金条是陶公赏的,这个可以派人查证”
就在陆开在监法寺之时,沈建承靠着小榻打着瞌睡,迷迷糊糊之间听得远处有乐鼓声,沈建承是打着瞌睡,可这是回朝以来睡得最沉的一次,乐鼓声将他吵醒,眉头深深一皱唤得一句“岱迁”
岱迁从外而入“太子殿下,怎么了?”
沈建承显得有些郁烦道“何人在远处击鼓?”
“击鼓?”鼓声岱迁没入屋还不曾听见,入得屋子这才入耳,声音是从后墙隐隐约约过来,岱迁也不知道那是何人击鼓“太子稍后,这就去查看”
岱迁走到门旁,沈建承将人叫住“等等”
沈建承起身道“一起去”
沿着鼓声来到一处园内,曹谨香在园内翩然起舞
,曹谨香穿着纯白长袖琉裙,刹那间整个人旋转起来就是绽开百合。
沈建承眼中目光,呼吸都全集中在如花仙子的曹谨香身上,见得沈建承过来曹谨香起舞得很是卖力,清水分明眼睛忽闪忽闪在翩舞中注视沈建承。
沈建承脸色微微显露笑意,见得沈建承目光不离自己,曹谨香轻笑如花。
曹谨香一袭白衣就像是玲珑剔透珍珠,薄薄的,似乎呵口气就会融化掉。
沈建承饶有趣味打量舞蹈中的曹谨香“岱迁,这人是谁?”
岱迁专注看得两眼“太子,她是曹谨香,是尚书令曹誉之女”
话落凑近沈建承耳旁轻声道“这就是大司徒为太子选的太子妃”
沈建承浅浅一笑“哦?就是她呀,有点意思”
见得美女沈建承似乎显得忘我,也似是忘记是这个人打扰他小酣,话说回来美人这副皮囊确实会让人难以生气。
岱迁见得沈建承看得入神,招招手让人抬来凳子,沈建承入座观舞,舞得一曲乐止,曹谨香上前请安“见过太子殿下”
沈建承微微一笑道“曹小姐跳得真好看,就像花仙子一样”
曹谨香风姿如花浅笑“太子谬赞了”
“谬赞?”沈建承询问岱迁道“你说,曹小姐舞姿如何?”
岱迁笑道“绝尘如仙”
曹谨香轻笑如杏树花开“统领莫要取笑,岂敢与天上仙子堪比”
沈建承略略轻笑“曹小姐,在跳一曲如何?”
沈建承既然爱看曹谨香自然不能拒绝,曹谨香飞出一个媚眼,眼波似秋水横流浅应“是”
乐起,曹谨香在是翩然起舞。
沈建承皱皱鼻子笑问岱迁“她一个尚书之女,你说是谁给她胆子来东宫起舞弄骚?”
这话一入岱迁耳朵,怎么听声觉得不对,岱迁见得沈建承展笑询问也不知道是不是在生气,从表情来看似乎是没有生气,但这词,起舞弄骚?不是生气是什么。
岱迁斟酌片刻道“太子之意是。。。?”
沈建承眼中含笑看人,眼中已是密布冷意“不要明知故问,不是大司徒点头,她怎么敢来这里跳什么媚舞,我这舅舅真是把东宫当成自己地方,想差什么人来就差什么人来”
这下听声知道沈建承那是动气,岱迁道“那么遣人走就是”
沈建承嘿嘿一笑“遣人走,为什么要遣人走?你不是说她绝尘如仙?仙女玉姿又不是随时都能看见,多看,一定要坚持看”
乐止,曹谨香已是微微气喘,气喘也是正常,连跳两场怎么会不累,曹谨香在上前莞尔一笑“太子。”
沈建承没让曹谨香说完话,温笑道“曹小姐,别急着说话留些力气在来一曲如何?”
“啊?”曹谨香有些难以置信凝视沈建承“太子还要看。。”
“看,怎么不看”沈建承如同笑里藏刀道“没让停,不许停,否则就定你一个擅闯之罪!”
这场舞从午时直跳日暮西下,曹谨香身体如同散架这才让人送回府,曹谨香卧在床上,丫鬟雪儿侧坐为她揉搓,肌肉酸痛曹谨香咬着唇双眸中泪光闪烁,雪儿心疼曹谨香道“小姐,太子为何如此为难你”
曹谨香眼眸含泪道“太子不是为难我,这是他心里有气”
沈建承不在这里,雪儿挺胆冲撞道“太子有气,也不能撒在小姐身上,这可不是男儿举止,找小姐撒气算什么本事”
曹谨香轻责道“雪儿,不许乱说,太子能与我撒气好过对我视而不见,这事你不能告诉爹爹,否则爹爹去和大司徒告状,大司徒又要为难太子了”
雪儿道“小姐,就算雪儿不说,你浑身酸痛在老爷面前怎么瞒得住”
曹谨香道“我没事的,歇一歇就好了,记住,在爹爹面前可不许多嘴,否则家法处置”
“是,小姐”
沈建承为难曹谨香这事秦重听说,人前往东宫。
茶桌上有果盘,盘里摆着三个香梨,沈建承就盯着梨看,发得会呆听门外岱迁道“见过太尉”
沈建承耳朵一竖知道秦重过来勉强打起精神,门开,秦重进来。
沈建承起身相迎“太尉怎么来了”
秦重凝视沈建承一眼示意他不要起身“坐下说话”
二人就坐,秦重话还没说先是叹口气“在做什么呢?”
沈建承闲笑道“没做什么,发呆看梨打发时间”
秦重冷哼一声,神态看似生气,眼中却是温和“发呆?既在屋中发呆,是谁为难的曹小姐?”
宫中消息比任何地方传得都快,秦重知道此事沈建承也不意外,沈建承如同赖气道“谁说本王为难她了,是她在为难本王,本在屋子歇着曹小姐偏偏在园中敲锣打鼓,没治清扰之罪就不错了”
听见沈建承恶人先告状,秦重也是拿人没办法,这事已是发生,现在无论是斥责还是讲大道理都于事无补,其实道理也不用秦重说,沈建承心中明白得很。
秦重只能无可奈何道“你呀”
第296章 尝试反击
沈建承知道秦重不会对此事向他说教,看上去是为难曹谨香,沈建承也是把握尺度没有做得太过分,秦重责不责问,沈建承也是要表现出犯错样子,沈建承笑嘻嘻将桌上果盘推近秦重,沈建承道“西域送来的梨子,太尉吃过没有,甜得很”
秦重上得年纪,对这些甜不甜东西没多大兴趣,看得香梨一眼道“就算是不满意,太子也不该如此为难曹小姐,怎么的总要给曹尚书留些面子”
秦重不吃沈建承吃,拿起香梨咬得大大一口,梨汁蓄得满嘴,咽汁嚼梨沈建承道“就是看在曹尚书面上,本王才罚她跳舞,要不然早是重责”
秦重笑得笑淡声道“这么说还手下留情了?”
沈建承将吃得半边的梨放回果盘里凝视梨道“梨不小一口也吃不完,但如不吃放着也会坏,以前本王和太尉想的一样,忍辱负重等待时机,本王等了,太尉也等了,可这局势离我们越来越远,从北安回来懂得一件事,时机等是等不来,要学会创造时机”
“陆开是创造时机本王才能从北安回来,要不然等得在久北安崇文门也不会为本王敞开”
“陆开?”沈建承明明知道陆开叫什么,现下也没有旁人,还是呼其假名,可见心里对此还是介怀,秦重知道沈建承为难之处,知道也用不着提。
秦重和沈建承看法并不一致“为难曹小姐能有什么良机?”
沈建承微微一笑“这事不能往曹小姐身上看,看大司徒,人是他举荐为难曹小姐等同为难他,所谓见招拆招,大司徒没动手我们怎么能够寻得反击机会”
这点浅理秦重大风大浪都走得过来,怎么会不知道,不过,人一旦年纪大了做事就会谨慎,没有极高胜算之前是不会贸然出手。
秦重道“先别急,等陆开来老臣身边时,才是反抗良机”
“为什么一定要等他?”沈建承显得含气道“没他就什么也不能做?什么都要听他的?难道日后本王当得荆越王也要看他脸色行事?”
“太子!”秦重沉斥一声。
沈建承知道这事是说得过分一些,叹得口气嘴角牵出苦笑“本王只是气他不该隐瞒真实身份接近”
秦重十分理解沈建承心情“他如真拿霍英身份接近,太子还会当他是朋友?”
对此沈建承沉下脸并未答复。
秦重郁然笑道“还以为太子是单纯拿曹小姐出气,既然另有定夺这就好,走了”
沈建承起身恭送“太尉慢走”
秦重离去岱迁从外进来,抬着眼凝视“太子,话可以说得委婉一些,何必如此直说”
沈建承笑看岱迁“不这么说在太尉眼里,本王只是个孩子,你明白吗?”
岱迁点点头不在接声。
声声瑟瑟,指着就是秋风,秋风过堂,陆开在窗户边感受过堂风。
窗户是水榭窗户,房间是燕仪房间,陆开一人在屋里,燕仪仿佛忘记陆开上次窥视闺房之事,现在还敢让陆开一人待她房间。
燕仪从门外款款进来,见得陆开凝立窗旁眺望,燕仪浅笑“看什么呢?”
燕仪声音很细就像那黄莺一般,这样声线入耳让人觉得十分舒坦,陆开携笑回身“忙完了?”
燕仪浅笑看人示意入座,二人在茶桌坐下,陆开开起玩笑“还敢让我一人待着,不怕我在进去?”说话时看得里屋一眼。
陆开看里屋,燕仪没有看,看上去对陆开并不戒防,不戒防但埋怨“陆公子,上次乐菱说话快,不要怪她”
陆开显得十分好奇凝视燕仪“乐菱说的没错,进里屋的确非常奇怪,但更奇怪的是燕仪姑娘,为什么对此却不生气?”
燕仪没有让陆开说话拿住,轻轻一笑“里屋又不是宫内宝库,进去看又有什么关系,要说奇怪,陆公子更是奇怪,上次进去让人撞破,如是换别人可没脸在登门”
陆开笑道“换别人肯定是不来,我倒没有关系,脸皮厚”
燕仪掩唇轻笑“哪有人这么说自己的”
燕仪见陆开又是一人前来,是以一问“张大哥怎么又没来”
陆开如实道“他呀,我让他去帮祖士昭的忙,祖士昭最近在做一个观星球,做好了燕仪姑娘不妨去看看,精妙的很”
陆开的话挑起燕仪一些兴趣“是吗?到时候一定要去看看”
两人闲说气氛还是显得轻松,燕仪想着听说之事,有些为陆开担心“听说昨天去监法寺了?”
陆开大为惊讶凝视燕仪“这事燕仪姑娘是怎么知道的?”
燕仪婉笑道“陆公子也不想想,平日在水榭出出进进有多少人,别看荆越不小,但这事呀,人口一传哪里还能不知道”
想起监法寺的事,陆开显得有些惋惜“是去监法寺,起因是陈大人丢一对金镯,事后江海春拿这事为难,江海春让人撤职,听说统司昨日大骂一顿才将人赶出荆越,不过可惜梁安德他是无辜,也因这事受到牵连撤职走了”
燕仪才问一句,陆开却是洋洋洒洒说得这么多,看样子真是为梁安德感到可惜,燕仪道“梁安德这人也是知道,这人有些小心思但平日很少与统司为非作歹,不过既然有心害你,为什么还要为他不值?”
陆开长叹口气将茶杯捧着“说心里话,世上没人想当大坏蛋,只不过是因为环境或是局势所逼”
燕仪不是有意抬杠,对于这事却不赞同“陆公子,话不能这么说,没办法时候就要去帮人害人?世上哪有这般道理,你看那些农夫活得很也辛苦,也是时常让人欺负,他们有害过什么人?”
陆开巧言善辨,燕仪这话倒是将他问住,唯有苦笑“燕仪姑娘说的是”
乐菱这时进来先向陆开打招呼,不过这招呼显得不情不愿,明显还为上次陆开进里屋的事挂心,乐菱欠身就起,语速极快道“见过陆公子”
乐菱对陆开有气,陆开岂能看不出来轻笑“咦,乐菱姑娘翡翠耳环不错,乐菱姑娘戴上更是显得明艳动人”
陆开嘴甜让乐菱大为受用,轻抚耳环盈笑道“这么说耳环真的买对了”
燕仪知道这是陆开故意逗人开心,温笑“乐菱妹妹怎么来了”
乐菱这下想起过来目的,乐菱道“燕仪姐姐,月底啦,该是做新衣裳,我们什么时候去选布料?”
一说这事燕仪莞尔一叹“这事不是和鸨妈说过,用不着每月月底都做新衣裳,有好些衣衫都没穿上呢”
陆开在旁听得好笑“燕仪姑娘,别的姑娘家有得新衣裳都是欢喜不行,鸨妈给你做怎么还不愿意”
乐菱抱怨道“鸨妈又不是白做的,钱也是从我们身上扣”
鸨妈此举陆开也是能够理解,像水榭这样地方,肯定是要时常有新衣裳穿着,这样才能干干净净见客不是。
乐菱态度倒很奇怪,开始还催着燕仪去看布料,现下却也是埋怨起这事,女儿家的心思陆开也不想猜,猜也猜不透。
陆开称赞一句“燕仪姑娘倒也节俭”
燕仪薄薄叹得口气“哪有女子不爱新衣裳,倒也不是节俭,只是穿不上做着也是浪费,每到这个时候水榭姑娘们,都爱相互攀比谁做的衣裳最漂亮,常年以往下去不利与姐妹们之间的感情”
陆开这时讶然凝视燕仪,没想到还有如此见识,水榭姑娘表面上看上去都是和和气气,俗话说,三个女人一台戏,水榭可不止三个女人,这么多女人在一起,平日攀比口舌之争是免不了的。
第297章 选定主事人
陆开也不想为这事上心,这事比家务事更加难以处理,起身道“燕仪姑娘既然要去看衣裳那么在下也就不在打扰”
燕仪见人要走,有些许不舍“陆公子,燕仪没说要去”
陆开笑道“女人不都是口是心非?不去就是要去,行了,我是真有事”
还差十日就是沈章天命之年,士族为得讨沈章欢心,陶宗元命全城百姓都要为沈章庆贺,陶宗元叮嘱每条街都要张灯结彩。
这很是劳师动众,百姓怨言是有的,可谁让人家是大司徒。
陶思民没了司尉,现下没有什么好人选,位置是空着,陶思民来到城防司将陆开余人聚集起来,众人在院中列队站好,陶思民凝立他们前方道“想必你们也是知道,十日后就是大司徒寿辰,你们都给我睁大眼睛办事,荆淮街你们负责”
陶思民恨恨盯一眼陆开在道“现下司尉和副队位置空着,我呢也操心不了那么多事,你们十人一队瞎忙活可不行,得提个主事人出来,你们谁想主事出个声,办得好,些许司尉和副队有你们份”
这话一出马明蠢蠢欲动,欲动但是没动,这事要是办得好有机会讨得上去职位,这个也可以算是往上爬得一层,可这毕竟是大司徒大事,如办不好时候头颅在不在颈上还要另说。
动心的人不少,敢出声的却没一个。
见得没人自告奋勇出来,陶思民冷笑“没人愿意做?”
陶思民目光落在陆开身上笑道“那么我就点名了,荆淮街巡卫和百姓相关事宜,陆开,就由你来负责”
这事陆开可不想贸然参与,如是应声陶思民肯定会暗地里耍花招,陆开扬声道“统司,在下初来乍到,人也不认识几个,和荆淮街街坊也不熟悉,如让我主事怕是要耽误事情,恳请统司另择人选”
上次陆开在监法寺巧舌如簧,有些巡卫想看着陆开笑话,是以纷纷附和。
“让陆兄弟主事,我们同意,他心思巧定是顺顺利利办好”
见得陆开要讨得甜头,马明可是不依了,马明犹豫片刻告诉自己“富贵险中求”
不冒一冒险怎么当人上人?马明提高音量道“统司,陆开人缘不善,这事他可办不好,让我来吧”
唐万三将嘴凑到马明耳旁道“不要命啦,真是什么事都敢往上撞,让陆开来干,这事可是吃力不讨好”
马明已经打定主意,也不理会唐万三相劝,马明肩膀一推唐万三道“
一边待着去”
陶思民冷看马明“你干?可想清楚了?这事要干得好,赏!干不好,罚!”
杨成对马明也没有什么好印象,马明是什么样的杨成自然是清楚,平时就爱偷懒干活,现在这活是要号召荆淮街百姓做事,这样的事岂是马明能应付过来的。
见得马明不知死活,杨成道“马明,你听话得听完呀,别光听见赏字,那罚字听见没有”
杨成自然就喜欢跟他对着干,马明摆起脸色道“杨成你可别小看我,来荆越前在村里也是督办过园会,哪一次不是都办得漂漂亮亮的”
杨成险些就要笑得出来,但没有张声叮嘱道“这是你乡下园会?平日巡城就你蛮横,荆淮街坊对你没有什么好印象,可别偷鸡不成蚀把米”
马明气得脸色涨红不愿在和杨成多说,马明向陶思民道“统司,你说谁干合适!”
这个人选陶思民早是有得人选,之前询问谁想干,就只是随口说说,听得马明询问“你?你不行,现下城防司大小事都由我管着,出得事我也得受到牵连,不用说了就陆开”
定得人选陶思民挥手示意众人散了,出得城防司陆开出来追人“统司”
陶思民见人追出冷冷看人“多说无用,这事就你负责”
陆开恳切道“统司,不是想推辞,是真的干不好,就像统司说的,现下大小事都有你负责,我这如出得差错你脸上也不好看”
陶思民怀气看人道“你干不好?这世上只怕没你干不好的事,你不是很厉害,凭着两盆水就将我身边司尉和副队弄没了,你能耐大的很,不用说了,这事你干也干,不干也得干”
眼看陶思民是不会松口,陆开只能施礼道“那么,替我多谢陶公”
“谢我爹?”
陆开琢磨陶思民两眼笑道“难道不是陶公让统司来选我?”
陶思民嘴上一堵,嘴里好像被塞得一块大石头“你。你是怎么是我爹选的你?”
陆开见得陶思民让他撞破吃惊模样,轻笑“很简单,统司现在是恨不得把我吃了,怎么会特意选我做这样的事,这事如我侥幸做成,不论是司尉还是副队这都是统司不愿看见”
陶思民狞声道“你这双狗眼看事倒还真准,你不就是利用我爹讨得大司徒开心,别得意,我是不会让你爬我头上去”
陆开目送陶思民远去。
隔日巡队的人都在忙活,有些监督街坊
做灯笼,有些则是监督架起戏台,有些则是爬上屋顶梁尺寸,量尺寸的人是祖士昭,陆开和祖士昭一同爬上一所檐上立身,祖士昭身体显得摇摇晃晃,脸色显得发白道“扶。扶好我,别让我掉下去”
没想到祖士昭还怕高,陆开也没有吓人脚下如松把人扶稳,陆开如同一根立柱架着祖士昭,祖士昭感觉到身体不在晃晃悠悠,心中稍定这才用眼珠测量。
陆开在祖士昭身后好奇观察他举止问“你就用眼睛看?这准不准的?”
祖士昭见得陆开不信他,也不觉得着恼,杨笑故意道“不信为什么找我帮忙,走走走,扶我下去,我才不爱干这事”
陆开这不是才说一句祖士昭就为之抱怨,知道对方开玩笑,陆开一笑“不是不信你,就是问问而已,好好好,你看你的,不问就是”
祖士昭装作心气稍稍平和才道“不怕告诉你,我这双眼睛比绳线还要准,把你七上八下的心放好就是”
祖士昭抬起眼珠开始测量,边目测边道“不过,你让我测量屋顶做什么?大司徒难道要让人在屋顶上架酒席?”
陆开叹口气先说一句“劳民伤财呀”话落在道“屋顶上怎么架酒席,陶公是想在屋顶上铺着红布,你看这里的屋顶并排相连,屋舍之间间隔也是不大”
祖士昭看向另外一条街屋上也有人爬上去,只不过那人是拿绳子丈量,在远一点街道有人用风筝丈量,祖士昭见状询问“那边该不会也是要铺着红布?”
陆开看向远处屋顶上的人道“是要铺着布,只不过不是红色,我们这条是荆淮街,颜色定为红色,那边是黄色,在远一点是蓝色,要我说陶公是想将整个荆越映衬成五彩斑斓”
祖士昭咋舌道“全部铺着布?那得要花多少钱?”
要花多少陆开也没明确算过,同时也没那闲工夫去算这些东西,陆开道“不要说是铺上布匹,就是每家给一颗金珠陶家也穷不了”
祖士昭叹口气道“陶家真是财大气粗,但是为什么要做成五彩斑斓?大司徒又不是小娘子,也爱看这个?”
陆开翻翻白眼,好在人是在祖士昭身后也让他看见,陆开道“这是排场懂不懂,在说了这样做也是好看”
祖士昭唏嘘一声道“有财,真是有财呀”
陆开扶人半天见祖士昭光是顾着说话,也不知道目测好得没有,陆开询问“丈量好了?”
祖士昭往屋下看一眼,只觉头晕目眩赶忙道“下去下去,我看好了”
第298章 收走灯笼
屋下还有不少巡防兄弟,陆开不想在他们面前卖弄轻功,和祖士昭缓缓顺梯子下去。
张中平就在屋下,见二人爬下问“看好了?”
祖士昭笑道“拿纸笔过来,还要一截绳子”
要纸笔张中平还能明白祖士昭要干什么,可要一截绳子干什么就想不通。
想不通也没有固执去想,依造祖士昭吩咐把东西备好,纸笔在手祖士昭将纸平摊开放地上,在而用舌头舔得一口笔尖在纸上一角画上两条竖线,在两条竖线之间在画一条横线,连续画得七个,在七个竖线横线下方在画一个圆圈。
这圆圈看上去就像是车轮,张中平看见为之一笑对陆开道“你看他,又画圆圈了”
祖士昭不理会张中平,将一截绳子在画好,在圆圈中折得三截嘴中嘀嘀咕咕算着,过得片刻回身向陆开道“一百零二丈红布”
张中平倒吸口凉气“这么多?”
陆开抬起怀疑眼睛看向祖士昭“真的假的,你这样横横竖竖在拿跟绳子摆弄就算出来了?”
祖士昭得意洋洋笑道“不信是吧,跟我来”
三人来道另外一条街,祖士昭向一个拿绳子丈量的人问“洒金街需要多少布匹?”
那人先前是爬上爬下丈量气喘吁吁道“一百零二丈”
陆开张中平顿时对祖士昭竖起大拇指,齐声道“高”
洒金街和荆淮街屋舍格局是一样,是以陆开张中平会惊叹。
三人往回走,张中平好奇询问“那人爬上爬下累得要死,你却用眼睛看看就能算出,真是神了教教我?”
祖士昭也不藏着掖着道“想学呀,那么我从头说起”
“从头说起?”张中平忙摆手叫苦道“那还是别说了,最怕的就是从头说起”
祖士昭见张中平叫苦,看向陆开问“你呢,学不学?”
陆开疾走而去“没空,得回城防司,将你丈量呈报上去”
荆越城百姓和城防司忙得天昏地暗,这段时间以来大家伙都是忙活的很,差二日就到庆贺之日,有些该准备的事准备得差不多,现下只剩下收尾工作,忙活这些日子陆开终于能松口气,梁安德不在原来独间空了出来,陆开就在独间中坐着喝茶。
人在独间也不是代表陆开将独间据为己有,这里更像是公共空间,只要喜欢谁都能够进来歇会,起码不用在院中寻着阴影蹲着躲避骄阳。
陆开刚喝口茶,张中平入内看人笑道“喝什么闷茶,是不是还在担心统司会在暗地里做手脚?你看就差二日什么都备好了,我看不会在找什么麻烦”
如果陶思民没有这个心思,陆开自然是要谢天谢地,但是陶思民不会一直这么安静,心中没有放下戒备道“他就是什么都不做才担心,越早动手就越有时间应付,什么都没干时间临近,也不知道他想做什么”
陆开担心不无道理,张中平显得谨慎坐在陆开对面“你意思是统司一定会做什么手脚?”
陆开对此十分肯定“梁安德还没什么,主要是江海春,江海春是他心腹,碍于事情兴在风头,陶思民不得不赶人走,他对我心里那股气还闷着,不用多想一定会找机会抒发心中闷气”
张中平惴惴不安道“那么你认为,他会在什么事情上做文章?”
陆开摇头苦笑,虽是苦笑,但是陶思民能从哪里下手,还是能想得出来,想得出不代表能遏制“想得出来就不用在这里喝闷茶”
张中平陪着陆开一同发闷连续喝茶,见得张中平闷闷不乐陆开淡笑“马上要吃饭,别喝太多茶”
张中平捋捋肚子谐趣一笑“喝茶是为得清理肠胃,不碍事”
“不好啦!”杨成急匆匆往陆开这边过来,张中平见杨成犹如火烧屁股携笑看人“杨兄弟干什么匆匆忙忙的”
见得杨成如此模样,陆开眉峰一沉似乎料到什么,当下张口就问“灯笼还是布匹?”
杨成还什么也没说,陆开倒是率先出声询问,张中平一双眼睛讶然看向陆开,杨成也是显得诧异,陆开看上去有些未卜先知,不管如何杨成只能实话实说“是灯笼!”
“灯笼?”陆开沉声询问“怎么回事?”
杨成指着荆淮街方向道“为大司徒贺寿这事事关重大,为得确保周全又在去查看一翻,灯笼不是每家都挂着两盏,我去叮嘱街坊新作灯笼务必要确保不要弄坏,刚去询问,听街坊说荆淮街灯笼已让我们城防司收走”
“我们收了!”张中平忍不住叫出声道“我们如要收灯笼,让他们放在家做什么!都是猪脑子么?”
杨成急切道“我当时也是这么说的,可街坊说,那人是穿着着城防司装束过去收的灯笼,所以没有怀疑什么”
“那人?”陆开明确在问一句“这么说不是我们城防司拿的?”
杨成道“不是,我们这些天都和街坊一同干活,就算不认识也是脸熟,那人不是我们的人”
杨成答复声音不小,其他巡队中人往陆开这里凑过来,唐万三奇道“那就是别的巡队拿去了?不过,各街挂的灯笼颜色都不一样,拿我们灯笼去有什么用?”
“走,去看看”陆开出声人已出门。
生怕杨成询问时有什么遗漏,只能亲自过问,问及街坊答复没有什么不同,陆开问得那人长相,街坊们纷纷道,小眼,短鼻,人很瘦,这就是那人外貌特征。
特征是有了,这样外貌之人并不少,真要到其他巡队询问无疑是大海捞针,见得陆开余人神色显得紧张,街坊们一看也是害怕。
有街坊询问“怎么了?是不是出得什么事?”
陆开没有实话实说,灯笼丢了如果找不会来,那么在为大司徒贺寿那夜,整条荆淮街就会黑灯瞎火,如此一来不光是陆开,其余巡队都要受罚。
陆开想得想和街坊道“没事,我们也就只是问问,都散了吧”
陆开闷头往城防司回去,余下跟在陆开屁股后面,杨成用肩膀推推张中平轻声道“去问问,这事要怎么办?”
马明听见扬声道“什么怎么办,当然是要赶紧把灯笼找回来,你们知道那些灯笼是特制红灯笼,其他灯笼是不能代替,找不回来到时候上面问罪下来,我们都吃不了兜着走”
听马明在添乱,张中平反目斥责道“马明兄弟,能不能少说废话,谁不知道要把灯笼找回来,可是去哪里找?还差两日就到贺寿日子,这时把灯笼收走,明显就是有人在给我们找麻烦”
先前陆开还说陶思民会找麻烦,这事出口还没多久,果然出得麻烦事,张中平负气在道“我看这事就是统司吩咐人收的,你们想呀,统司和陆兄弟有过节,在加上这么多灯笼除统司收以外,也没人有地方放”
马明遇上这事直接问罪陆开“陆开,你看你平时就爱逞能,现在好了,统司给你小鞋穿,灯笼要是找不回来我们都得挨罚,我看不如你去和统司认个错,让他把灯笼还回来就是”
陆开沉着一张脸并不答复,杨成上前询问“陆兄弟,这事你得好好想个办法,要不然可无法交差”
“交差怎么交差?”马明酸气十足道“这事当初要是让我来干,说不定统司就不会惹麻烦”
杨成瞪看马明道“你是喝多了是不是,当时情况统司明摆着就是有意让陆兄弟主事,能有你什么事,把你嘴巴闭上还闲不够乱吗!”
马明无话在说,只能闭嘴。
唐万三突然指着前方尖叫道“你们看!”
第299章 询问天象
陆开和身旁余人同时抬起视线往前方看,远处烟柱冲天,看样子是走了水,走水他们是城防司的这事也由他们负责。
陆开看得皱眉当机立断“快救火!”
众人往烟柱方向奔袭过去,到得烟柱附近,映在眼前是一所荒宅,张中平奇道“这里面又没人住,是谁放的火?”
陆开推开布满蛛网大门,门内燃烧的不是屋子或是家具,而是属于他们的红色灯笼,灯笼就在院中烧映,陆开并没有动,旁人也没有动,因为动也没用,千个灯笼已在熊熊烧灼,就算灭得火也救不回灯笼。
在最不该笑的时候,陆开却笑了“好绝的手段!”
见得陆开还能笑出来,马明那张脸阵青阵紫道“你还笑!这回我们可完蛋了,千个红灯笼,我们足足和街坊赶制八日才做出来,现在就剩二天,在怎么赶活也是做不出来”
“,都在呐?”陶思民领着家中打手趾高气扬进来。
火还在烧,烧得很烈,烈火将陆开那张脸映得通红,陶思民走到陆开身旁凝视大火显得十分惋惜道“哎呀,你们灯笼怎么都着了”
面色是显得十分惋惜,片刻陶思民摆起脸色巡视一眼众人质问“这是为大司徒贺寿灯笼!你们好大胆子,居然敢将灯笼焚毁!当真是不想要命了!”
马明一听陶思民说出这话,立马吓得胆战心惊连忙解释“统。。统司,这可不是我们干的,是。。是。。”
“是谁?”陶思民冷然反问。
在场之人都知道这肯定是陶思民干,如不是他干,怎么能这么快就来这里?
知道是知道但也拿人没有办法,陶思民不要说是烧灯笼,就算把他们烧了也不会落得死罪。
张中平见得陶思民带来打手当中有一人,小眼,短鼻,人很瘦,张中平当场上前抓住这人衣襟暴喝道“是你!是你偷偷收灯笼!你们看这人,是不是街坊口中所说那人”
看这人外貌特征的确很像,但是旁人也没出声让张中平抓人去给街坊指认,那人让张中平抓紧衣襟也不挣扎,一双眼珠冷漠看人,就好像完全不把张中平放在眼里。
这人什么也没说,陶思民斜目一看张中平道“抓人拿赃,这一套陆兄弟不是最厉害?无罪诬陷任何人,江海春,梁安德就是例子”
张中平紧紧抓人并不松开,陆开不能在让陶海如在这事上拿住话头,这时开口“大哥,把人放了”
张中平一呆“陆兄弟。。。”
陆开对张中平点头在说二字“放了”
张中平这才恨恨将人
松开。
陆开眼中寒意闪闪盯着陶思民“统司,出得这样的事你也难逃干系,此举并不明智”
陶思民临危不乱淡淡笑道“好你个陆开,想把这事往我头上套?你说得对,这事我也逃不了干系,但我管着这么大的城防司,同时也没有司尉辅佐,也是怪我疏忽大意没把你们看好,既然是城防司统司,直接惩罚你们别人会说我不体惜下属,严惩也不合适,灯笼毁了你们得给我想办法做回来,要不然等到贺寿那夜,整条荆淮街黑灯瞎火,就算是想保住你们,也是没有办法”
陶思民哈哈大笑,挥手示意打手随他离去。
每个人都几无血色,杨成咬牙询问“陆兄弟,你说,如果我们日夜不停赶制能做得回来?”
“没用?”陆开答复非常简明扼要,接着在补充一句“统司故意为难我们,就算能做他也能在烧一次”
“那。那该如何是好?”杨成简直一点办法都没有。
杨成没办法,陆开看上去好像也是没有任何办法,他也不是神仙能让这些烧毁灯笼恢复原样。
陆开负手在背带着思虑离开,离开前留下句话“把火灭了”
张中平在身后跟人而去,陆开在来荆淮街,张中平在陆开身后大为紧张道“这可怎么办,真的要黑灯瞎火的话,问罪的就不是陶思民,是大司徒!”
关于这点陆开也是早看出来,陶思民就是故意让大司徒问罪他们。
见得陆开闷声在走,张中平急问“你倒是说话呀”
陆开止步突然回头笑看一眼张中平“想让我说什么”
“你笑什么?”张中平想起陆开先前的未卜先知,张中平有些紧张看人道“你是不是早就猜到陶思民会拿灯笼做文章?”
陆开也没隐瞒耸耸肩膀到“是,不是灯笼,就是红布”
张中平大是不解道“那你提前知道为什么不多做防备?还让他得逞?”
“防备?”陆开张眼看人含笑反问“为什么要防备?不是和你说过,这次回荆越是等人找我们麻烦,一直苦恼的不是他会烧灯笼或是烧红布,而是怎么在这事中反将一军”
“你还想反将一军!”张中平目瞪口呆瞧着陆开“灯笼的事你还没办法解决,还有心思想这事!”
陆开缓缓一笑“谁说我没办法解决灯笼之事?”
“你有办法解决?”张中平不是不可置信询问。
陆开点着头“解决灯笼这事不难,难的是怎么趁着陶宗元为大司徒助兴之事,将陶思民扳倒”
张中平刚要说话,陆开举手示意道“别说话,让我好好想想”
陆开闷声直走,张中平闭着嘴巴跟在其后。
张中平约莫陪着陆开在荆淮街来来回回走得一个时辰,陆开脑中灵光一闪,人突然止步眼中愁绪尽消向张中平道“走找祖士昭去”
“祖士昭?他能帮你想办法扳倒陶思民?”张中平又惊又讶询问。
陆开卖个关子也没明说“去问问不就知道了”
“祖士昭?他有这个能耐?”张中平怀着疑虑跟陆开去见人,祖士昭就在院中捣鼓那个观星球,见得陆开张中平过来笑道“你们又来了”
这事陆开上次还说过祖士昭,没想到口吻还是没改,不改陆开这次也不和祖士昭胡闹。
陆开看一眼观星球这才展开十足十的笑容“我们又来了”
祖士昭随口询问一句“现下有空过来,贺寿的事都忙完了?”
陆开也是随口应答“算是吧”
听得陆开说得轻松,张中平也不知道他有什么应付办法,心里不急是不可能的,张中平向祖士昭抱怨道“什么算是吧,陶思民刚把我们做好的灯笼烧了,千个灯笼呀,二天时间怎么可能补做回来”
祖士昭显得事不关己,没心没肺笑道“哦?这样呀”
“这样呀?”见得祖士昭一点也不上心,张中平挑眉看人“什么就这样呀?”
张中平压下情绪叹口气道“不过,烧不烧灯笼,也没你的事”
祖士昭眉眼间尽是温润笑意“我不是不担心,只是你看他,一脸笑容这就说明有办法应付”
张中平道“我知道他有办法应付,可是什么办法他没说,我能不着急?”
陆开在旁微微一笑问“你对日月星辰很有研究,有件事情想问问你”
祖士昭挺直腰板显得正视陆开问题“问吧”
陆开问题也很简单“贺寿那夜是个什么天气?”
祖士昭想都没想就答复“最近做观星仪,也是常看天象,你别担心贺寿那夜,不会下雨不会打雷,但是。。”
“但是什么?”陆开将耳朵凑得上去。
听得祖士昭答复,陆开笑容满满道“你不会算岔吧?”
祖士昭当下装作生气道“怎么会算岔,不信就别问,问我就要信!”
陆开贴耳上去,张中平也没听见答案是什么,当下十分好奇“哎哎哎,交头接耳的干什么,祖士昭你刚和他说了什么?”
第300章 争向献礼
祖士昭刚要开口,陆开却笑道“大哥,我们走吧”
“走?”见得陆开如此,显然就是在卖关子,现下暂且不问答案,苦笑追问一句“去哪里?”
陆开淡笑“去你最爱去的地方,水榭!”
“水榭?现在去水榭干什么?”陆开已经走远,张中平糊里糊涂跟上。
没有什么事情比见到陆开更让燕仪高兴了,燕仪低眉浅笑“你们来了”
这话才像是欢迎的人样子,陆开温笑凝视燕仪一眼,在陆开面前燕仪脸上多几分女儿娇态“坐吧”
见得燕仪笑盈盈打量他们,美人轻笑的确是能让人开怀,张中平见到燕仪笑容一点烦恼也没有了,张中平先是吐得口气才回以一笑道“突然过来不打扰吧”
燕仪盈然一笑愈加显得容光潋滟一室生春“打扰什么,这些日子没什么客人”
“没客人?”好些天没来张中平大为纳罕道“为什么会没客人,这可是水榭呀”
燕仪一双剪水秋瞳里盈盈都漾着笑意“没人来更好,谁愿意每日都对不相干的人赔笑”
张中平对此十分理解,想着燕仪身落水榭这样地方,颇为同情道“燕仪姑娘说的是”
没听见陆开说话,燕仪扬了扬唇角看人问“陆公子怎么不说话?”
陆开正正神色温声回应“这次过来有事拜托,恳请燕仪姑娘务必答应”
陆开是第一次有事托付,燕仪不知是为何事,同时也是好奇“哦?请说”
陆开想起上次燕仪她们做新衣裳的事“上次做的新衣裳可都做好了?”
听得陆开提起这事,燕仪巧笑“还没,得过二日”
“过二日才好呀,这是最好了”话是说好,面色上是显得为难,陆开道“燕仪姑娘,过二日就是大司徒寿辰,我呢,想请燕仪姑娘为大司徒寿辰助兴,不知道能否答应?”
陆开一提起大司徒,燕仪顿时满脸反感,这是燕仪罕见第一次对陆开冷笑“陆公子如此讨好大司徒,莫非是想借机攀附?没想到陆公子也是阿谀奉承之人”
这话对于张中平来说也是十分不解,是以询问“我说你让燕仪姑娘助兴什么?有得全城百姓助兴还不够吗?”
陆开眉峰一沉道“全城百姓助兴那是他们的事,他们助兴救不了我们,只有燕仪姑娘肯帮忙我们才能过关”
“救?”燕仪听陆开说得如此严重,是以郑重询问“陆公子此话何意?”
陆开还没说话,张中平却是愤愤而道“燕仪姑娘,有件事你还不知道,不久前陶思民暗中差人
将我们赶制八日灯笼收走烧了,灯笼现下是赶制不出来,贺寿那夜荆淮街免不了黑灯瞎火,如此一来大司徒肯定会不高兴”
“啊?”燕仪完全没想到陶思民会做这样的事,如此一来就是她错怪陆开,燕仪歉声道“陆公子,是燕仪妄猜。不要见怪”
陆开笑着摇首道“见什么怪,还要拜托燕仪姑娘救命呢,如是仅仅关乎我一人安危也不会来求燕仪姑娘,就像大哥说的,贺寿那夜荆淮街如黑灯瞎火,我们整个巡队的人都要落罪,我也是没有办法这才来求燕仪姑娘出手帮忙”
现下在听陶思民做下这样的事,燕仪对这陶思民一点好感也没有了,脑海中想起陶思民那张脸,燕仪嗤之以鼻道“没想到一个堂堂城防统司会设计使坏为难下属,陆公子上次为水榭解危,如用得上燕仪地方,燕仪不会推辞”
有得燕仪这句话,陆开深深松得口气,口气是松看面色依旧显得为难道“燕仪姑娘,此事靠你一人不成,能不能请你和水榭里的姐妹们说说”
燕仪讶然直视陆开询问“这个不难,陆公子如实说吧需要多少人?”
陆开竖起二指,张中平出声道“二个?”
陆开摇头轻笑,燕仪一怔道“难道是二十人?”
陆开含笑点得点头,张中平张大嘴巴道“要二十个人?为什么要这么多人”
陆开顷刻笑道“为什么要这么多人,只有燕仪姑娘答应才能说,要不然说了无用”
燕仪娇俏一笑“陆公子一开口就要二十人,你知道请水榭二十个姑娘要花多少钱吗?”
陆开满脸堆笑道“钱我是没有,还要燕仪姑娘帮忙”
如果燕仪不愿意帮忙,也不会浪费时间询问这么多,燕仪缓笑道“我答应了”
陆开起身恭谢“多谢燕仪姑娘,我代表其他城防司兄弟向你道谢”
陆开压低声音向燕仪和张中平说出他想法,听得过后燕仪浅笑“这些不难,东西我们可以自己准备”
得到燕仪答复陆开起身道“大哥,我们走吧,我们也有我们应该准备的东西”
陆开和张中平辞谢离开。
二人回到城防司,将其余人招得过来,杨成见陆开眉宇间没有一丝犯愁神色,猜想陆开或许是想到什么好办法,是以,率先询问“陆兄弟可是想到什么好法子了?”
陆开点点头对他们也不用假装客套,陆开道“这次要想过关,我们就要在两日内赶制一辆马车出来”
“马车?”马明奇道“你要我们赶制什么马车?租用不就好了?”
陆开详细道“我要
的这辆马车不小,想租也是没得租”
杨成道“这事不难,我认得城里木匠,只要你说得出的都能做”
陆开道“这是最好了”
大司徒寿辰转眼就到,司徒府今日自然是十分热闹,沈章正坐应付各人,门外有下人喊道“曹大人到”
接着高声报出曹誉礼品“孔雀翎扇一对!”
在旁等候入内官员霍然惊哗,有人羡慕道“用雀翎做的扇子又珍贵又别出心裁,曹大人这礼可真是有心”
旁人附和道“是呀,是呀”
潘齐在旁冷冷嘀咕一句“雀翎做扇是好,可惜那孔雀是要光屁股见人咯”
潘齐是在嘀咕,话已让旁人听见,潘齐曹誉相互之间看不上眼,时常有些小摩擦,潘齐这话自是讽刺,武尉毕竟是武尉,潘齐能讽刺曹誉,别人也不敢念叨潘齐。
这话没有入曹誉的耳,曹誉入内脸上笑容比沈章更是开怀,入内直接拜道“恭祝大司徒寿比松龄康宁如意”
报礼当然是要报给屋内沈章听,曹誉入内沈章哈哈大笑“好好好,入座”
“谢大司徒”曹誉恭谢入座。
下人在道“武尉到!”
接着还是报出礼品“白玉寿山一座”
这时旁人惊哗声更羡慕曹誉礼品更大,白玉也并非有多珍贵,但要寻得一块大白玉打磨出一座寿山,这事就不太容易,白玉做成的寿山,形美,寓意也是上佳。
在内的沈章听得更是欢心,潘齐入内“恭祝大司徒,康泽绵长,同寿山河”
沈章爽朗高笑“好好好,入座”
“谢,大司徒”潘齐恭谢入座就在曹誉对面。
下人在道“陶公到!”
陶宗元人是来,是两手空空的来,两手空空来的人沈章却是起身相迎,示意陶宗元坐下沈章这才后座,可见沈章有多重视陶宗元。
陶宗元笑道“恭祝大司徒,福如东海寿比南山”
陶宗元动用全城百姓贺寿,沈章岂能不知,沈章喜笑道“听说陶公这礼,手可拿不住,只能用眼收,我可是拭目以待,让陶公费心了”
陶宗元谦笑道“不敢”
借着下人陆续在报官员礼品,众人入内就坐,现下大司徒派系的人全都到齐,下人这时入内道“老爷,酒菜备好,是否入席?”
沈章道“入席!”
这时有人不请自来,豪笑入内“这么快入席,怎么不等等本王”
第301章 别出心裁
沈建承龙行虎步踏步入内,沈建承过来屋内之人大为诧异,潘齐曹誉目光凛凛直视沈建承,有些胆子小的官员目光则是躲躲闪闪不敢看人。
沈建承入内岱迁在后跟着,岱迁手上绷着一个礼盒,沈建承是来贺寿,但没有客套说一句祝寿词,词没说直接开门见山道“司徒大寿,本王不请自来,可不要见怪”
这么多人在场,沈章虽然是十分意外,但总不能把人轰走,沈章故意为难一句“太子既然要来何不早到,因何如此姗姗来迟?莫不是在显摆架子?”
知道沈章是有心为难,沈建承也不动气淡笑道“不是不想早到,实在是因为备下寿礼多花一些时间”
沈建承上次刁难曹谨香,对此曹誉早是怀恨在心,如不是沈章开口,曹誉也不想将曹谨香送出,现下曹誉语气冷飕飕问“太子亲自过来,想必这礼可是不轻,不妨拿出来让我们也长长见识”
在这么多人面前如此不敬,还真是仗着沈章给得狗胆,沈建承冷视曹誉一眼侧过身道“岱迁”
岱迁走前两步,将手上礼盒高高举起,沈建承并没有立刻开盒,手在盒面轻抚笑道“本王命人根据司徒喜好,特意打造。。”
说到此处,沈建承这才开盒“一个金炉,希望司徒能够喜欢”
盒子一开众人脸色大变,沈章那张脸则是很臭,金炉倒是不假,亮灿灿,金黄黄,只不过这不是手炉或是香炉,而是一个药炉。
曹誉登时激动怒叱道“太子为得葛家之事如此耿耿于怀,斤斤计较实在是小人之举!今天是司徒大寿,太子怎能如此胡来!”
沈建承冷然一笑直视完全不在乎太子身份的曹誉道“曹尚书说本王是小人?”
曹誉登时让沈建承话头拿住,脸色微微煞白,向沈章求救道“司徒。。”
沈章忽而咬牙笑道“太子一番美意,这个金炉,收了”
沈建承淡笑“司徒喜欢就好,你们人这么多,本王也不爱热闹,先行告辞”
沈章冷道“不送!”
沈建承离开,见得沈章脸上含气,潘齐这时展笑试图圆场道“司徒,人都到齐,不如入席吧”
沈章深深吁口愤气“入席”
夜幕降临,沈章余人也没喝多,没喝多是因为知道晚上有戏要看,陶宗元见得差不多到安排时辰,请沈章上内围宫墙,宫墙耸高,立身其上能眺望整个荆越,上得宫墙观礼,其中暗含王君之意,众人心领神会,但不对此多说什么。
众人到得宫墙之上,只见整个荆越黑乎乎一片,城里百姓并没有一家点灯。
沈章看的大奇“这是。。怎么都不点灯?”
能号令整个荆越不起灯,能做这样的事只有陶家,沈建承也在另外一处高墙之上俯视荆越城,见得整个荆越无一丝豆光,沈建承整张脸寒如冰窖“陶宗元此举一来是为大司徒祝寿,二来也是在告诉本王他们能够只手遮天!”
秦重就在沈建承身旁缓笑“太子莫急,陆开托人送来消息,他说今夜会上苍会给太子送大礼”
有沈建承在的地方不能没有岱迁,岱迁也是许久未曾见到陆开,听得秦重一说大有兴致询问“大礼?什么大礼?”
秦重也是相当好奇笑道“他没明说,说是有些人做事连上苍也会看不过去,上苍会帮太子收拾他们”
“天会帮我?”沈建承冷冷抬眼看着满天繁星。
陆开余人早是在荆淮街上,张中平急得来回镀步“陆兄弟,燕仪姑娘她们怎么还没过来?”
燕仪是陆开私下邀请,其他城防司兄弟并不知道,马明听得陆开邀请燕仪顿时瞪圆了眼道“你请了燕仪姑娘?”
反正一会也会见到人,就没有必要卖关子,陆开缓笑点头“是,燕仪姑娘答应会过来”
能邀请到燕仪这得是多大面子,杨成也是想得目睹芳容,在旁恭维一句“陆兄弟,好大的面子,连燕仪姑娘都能请到”
唐万三在旁插句嘴道“我说你们,分点轻重好吗,燕仪姑娘来又如何,灯笼。灯。。等下鼓声一起,我们这点不起灯全部都要落罪!”
陆开负手仰望漫天繁星道“不急,只要燕仪姑娘过来,我们就会没事”
众位城防司兄弟一听登时大喜“真的?”
陆开这么说自然是有他的道理,杨成对此十分确信“什么真的假的,等人过来不就知道了”
燕仪余人迟迟不来,张中平大为担心来陆开身旁道“怎么还没来,你说会不会有什么事耽搁了?”
陆开也是心急但没有表现出来,陆开道“在等一会,燕仪姑娘说来,就一定会来”
陆开转头看向杨成道“马车呢”
杨成道“就在城防司外头候着,等人一来就能用”
陆开点头道“好”
陆开在抬首仰望苍穹心中嘀咕一句“祖士昭,你的观星之法可别让我失望”
沈章询问陶宗元不能不答,宫墙旁早是备下大鼓,陶宗元将鼓上鼓锤取在手上,缓步走到沈章身旁,陶宗元恭恭敬敬双手奉上鼓锤“劳烦,司徒根据指示鸣鼓”
沈章将鼓锤接过笑道
“要我明鼓?你这葫芦里卖的什么药,说吧,这鼓怎么鸣?”
陶宗元向其他人道“各位大人往西面看”
西面现下还是黑乎乎一片,陶宗元向沈章道“大司徒,请明鼓二声”
“咚。咚。!”沈章猛力敲得两声,鼓声沉远,西面百姓听得远处鼓声,这事早先有些提醒,鼓声一起西面百姓将挂在屋前灯笼点了。
灯笼一点西面登时一片橙黄,沈章看去一片悦目,曹誉抬声喜道“司徒你看,那边一栋栋屋舍皆是橙黄之色”
屋顶上盖着黄布,在加上满街黄灯笼照映,如同金黄海洋。
陶宗元在示意道“各位大人在看北面”
陶宗元在看向沈章道“司徒,这回敲四声”
“咚。咚。咚。咚。”四声鼓起北面映衬一片深蓝,北面屋子皆是栋栋蓝色,各位大人拍手叫绝,陶宗元在道“各位现下看南面”
陶宗元正要向沈章指示,沈章却是先笑道“六声是不是”
陶宗元浅笑“是”
鼓声在起北面一片湛绿。
现下三色齐映色彩相间,就像夜中绚丽迷幻光华。
陶宗元在指示众人看向东面,东面便是荆淮街,敲鼓前沈章笑道“这边定是红色了 ”
陶宗元点头称是。
鼓声是递进而上,现下也不用陶宗元在指示什么,魏元将鼓敲了,鼓声落得好一阵,荆淮街却是一片黑灯瞎火,还未见得光亮。
曹誉眉头一皱道“陶公!荆淮街怎么还没起灯?是不是记错鼓声?”
鼓声怎么会记错,陶宗元沉眉凝看也不知道荆淮街发生何事,但也不用陶宗元揪心多久,荆淮街上灯亮,潘齐双目喜睁道“司徒,你看是个寿字!”
荆淮街上并没有像其他街道一样,满街通红,而是出现一个红色寿字,寿字不是定住不动,能动,这寿字就像是冲破黑暗缓缓向宫墙下移动而来。
曹誉看得极是花巧向陶宗元询问“这寿字怎么还能动?”
“这。。”陶宗元也说不出个所以然来。
寿字不光能动,而且还能传来丝竹之音,待寿字来到城下,众人才明白这寿字是如何移动,陆开将马车改装,马拉的不是车厢,是一个小高台,这台子是用八匹马儿来拉,燕仪和水榭姑娘们在台上分散坐好,排成一个寿字。
寿字能映衬红色,不是因为她们穿着红色衣服,是在每人座位旁挂着一盏红灯笼,从远处看就是一个寿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