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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鸣舞     陆开传txt下载     陆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71章 打得正好

    听得亲口承认,沈章十分满意,也不怕不承认,忽而冷笑直视葛舒兰“身体发肤受之父母,你娘辛辛苦苦将你养大,如今染得风寒你却是当场将药砸去,不让喝药,不孝呀,真是大不孝!”

    “来人!”沈章一声高呼,门外涌入十名披甲护卫,沈章目露威严“葛公,家教不严!居然养出如此忘恩负义女儿!拉上下重打二十大板!”

    “是!”护卫起手就抓葛舒兰,苗湘媛情急之下只好将护卫推了,但护卫人高马大,苗湘媛一个女子怎么能推得动,见得护卫拉得挣扎不脱的葛舒兰下去,苗湘媛跪下磕求“大司徒,大人不记小人过,饶得小女这一回”

    沈章目光如针盯着苗湘媛“从古至今,子女应当以孝为先,养大这么一个忘恩负义女儿,还有脸面让我容情?”

    二十大板,连个精壮男子都要打个半死,何况一个娇怜怜的葛舒兰,事到如今苗湘媛力保葛舒兰,脑际发懵之时口中直呼道“小女没错,妾身并没有染得任何风寒。。”

    “哦?葛夫人没病?那么葛小姐就并非不孝了”沈章扬声道“慢着!”

    屋外守卫板子就举得起来,听见沈章声音,这才将板子放下,葛舒兰让人扣在地上不住挣扎“快放了我,放了我!你们这样还有没有王法了!”

    听得沈章有手下留情之意,苗湘媛连磕几个响头“多谢,大司徒,多谢。大司徒”

    沈章阴沉沉笑道“既然夫人没病,那么就是葛公故意诓骗?葛公!好大的胆子,居然口出恶言诅咒内室染病!如此不顾及夫妻情分大为可恶!来人呀!”

    两名护卫已经入内,苗湘媛顿时蒙圈伏地声泪俱下“其实。妾身。。妾身。。”

    沈章冷飕飕看人,声线又冷潜几分“夫人,你到底是有病呢?还是没病?”

    “妾身。。妾身。。”

    这样的话如何能让苗湘媛说出,说有病,那是葛舒兰挨打,没病呢,是葛玉泉挨揍。

    二选其一,苗湘媛如何能坐下这样选择。

    这事从头来看,葛玉泉知道是自己沈章惹恼,如果以前卖些面子的话,现在情况也不会如此,葛玉泉知道苗湘媛谁也不愿伤害。

    目前只有一个办法,葛玉泉将苗湘媛拉起,微微躬身认错“一切都是葛某的错,请,大司徒高抬贵手,日后邀约不敢推辞”

    沈章这时不屑一笑“邀约?不敢,不敢在请葛公,葛公一介平民,性子使得起来就想将我堂堂大司徒扫地出门,没想到我外边带着人吧?看把你能耐的,葛玉泉,你家风不严,个个胆敢以下犯上,

    真是把我吓坏咯,不给你颜色看看,真是把我当成软柿子”

    “来人呀!”

    “太尉到!”

    声音一落一起,还没等沈章下令惩罚,让沈章讨厌的秦重来了。

    葛府下人赶紧领着秦重入内,在院中秦重见着让人扣在地上葛舒兰,秦重在葛舒兰面前凝立,扣人护卫当场施礼请安“见过太尉”

    秦重在护卫面前一站,护卫皆是不寒而栗。

    秦重淡淡看着大是狼狈葛舒兰,葛舒兰因为先前有所挣扎发丝已是凌乱,人被按在地下半面脸也是吃得土,秦重拎爱淡笑“起来吧”

    葛舒兰心气一振忙着爬起“谢。谢太尉”

    沈章这时气势汹汹从屋里出来“秦重!你敢让她起来!”

    秦重恭恭敬敬对沈章施礼“见过大司徒”

    这时葛玉泉和夫人也从屋里出来,和葛舒兰站着一起相互依偎。

    见得秦重礼数有加,沈章将怒气收敛冷笑相视,突然变一张脸对秦重凛凛一笑“太尉怎么来了?”

    秦重也是微微一笑“听说大司徒在此大发脾气,怕大司徒气坏身子是以过来看看”

    不用说秦重能这么快过来,肯定是府内有人去通风报信。

    秦重不是葛玉泉,沈章无法凭着性子想怎么对待就怎么对待,沈章见秦重在此肯定会想方设法保护葛家,来了沈章也不怕笑看秦重“太尉来了也好,整个荆越都知道太尉处事公允,葛家以下犯上想着,就是太尉也不会偏私,如是有心偏袒,这事要传得出去实在是有碍太尉威信”

    秦重一向严法治国,自己也律己守身,这事从话头上说的确很是吃亏,无论是葛舒兰掀碗,还是自己谎骗在先这都是难逃罪责,葛玉泉不愿秦重难做,只期望能保住葛舒兰就已心满意足。

    葛玉泉这时主动上前请罪“大司徒,是葛某平日放肆,在此向大司徒赔罪,小女年纪还小什么都不懂,她不该当着你面冲撞,大司徒说得不错,舒兰有此举动是葛某平日管教不严,可千错万错都是葛某不对,这二十大板葛某该受”

    秦重道“葛公,有。”

    葛玉泉不让秦重说完,直接截话道“太尉!不必在说,此事的确是葛某有错在先,大司徒罚得对!”

    葛玉泉走向葛舒兰先前位置伏在地上。

    “爹!”葛舒兰叫得一声正要上前,只见苗湘媛死死将人拉住。

    沈章神色傲然向秦重询问一声“太尉说,这事如何处置?”

    秦重精悍目光迎向葛玉泉双瞳,葛玉泉对秦重,重重点头,秦重双目一闭高喝“打!”

    “真。真打了?”张中平气得七窍生烟焦问。

    冯宝震目光黯然下来“我当时就在一旁,真打了,不多不少整整二十大板”

    咕咚,咕咚,这是锅上盖板在响,看上去是鱼汤好了,冯宝震起身前往厨房。

    张中平恨得牙痒痒向陆开询问“太尉也保不了人?”

    陆开整个人显得很静,凝视窗外广阔苍穹“能保,但要硬保会付出代价,所以,葛公才会自愿受罚”

    张中平想想都心有余悸“二十大板呀,我在北安可是挨过方温候的打,我都吃不消,别说葛公了”

    冯宝震这时捧着三碗鱼汤上来,鱼汤很鲜,张中平也没吃早饭,可是现下一点食欲也没有,张中平没胃口,陆开却是胃口大好,吹得吹缓缓喝得一口“很鲜”

    张中平眼看陆开大感意外道“你还喝得下去?”

    陆开眼珠闪闪生光“为什么不喝,吃饱喝足才有力气做事,有些人不会一辈子都如此得意”

    冯宝震也是将鱼汤喝了,就好像和陆开一样没心没肺笑道“喝吧,事情已经发生多想何用”

    陆开添句话道“大哥,世上之事,都是在得失之间,这次葛家是失面子,你说说能在其中得到什么?”

    “得到什么?”张中平想不到从这事中还能得获什么“屁股都挨打了,还能得什么?”

    陆开笑而不语道“等着看吧,葛公这二十大板挨得正好”

    出得这么大的事,沈建承当然不会不知道,在知道消息后第一时间就过来探望,看过葛玉泉之后,沈建承前往葛舒兰屋子,葛舒兰人在屋里发呆,眼睛是通红的,当然要不是自己胡闹,葛玉全怎么会挨打,沈建承凝视她完全没有笑意眼眸,却是慢慢笑了笑,这才入屋道“想什么呢?”

    “你还有脸过来,如不是你送的礼,我爹也不会让大司徒如此羞辱!”葛舒兰一见沈建承就将心中怨气迸发出来。

    沈建承抽抽嘴角显得不以为意轻笑“你觉得大司徒上门为难是因为本王这次礼物?”

    “难道不是吗!”葛舒兰气呼呼反问。

    葛舒兰没让他坐,沈建承自行入坐笑道“如果说一点关系也没有这也不对,可是葛家陶家积怨已深,这次的礼,无非只是刁难借口,如果没有这礼大司徒也可找其他理由为难”

第272章 当年旧事

    沈章虽然不是陶家人,但陶家等于是沈章的,沈建成这话也不能说没有道理,葛舒兰知道沈建承没说错,为不为难这是迟早事情,这礼也只是将为难提前一些。

    沈建承神色如常坦然和葛舒兰对望,葛舒兰微微仰头看人面色有些苍白,眼神微沉几分,十分简短“嗯”一声,转脸有点出神,似乎同意沈建承看法。

    葛舒兰转脸是想着平复情绪,过得片刻回头询问“这次是有太尉在,下次呢?”

    沈建承答复十分简单“下次你应该凭自己能力去保护家人”

    葛舒兰眉睫一抬显得大为震动“我?对于大司徒来说我什么也不是”

    “现在的你的确什么也不是”沈建承目光郑重道“如你是太子妃,大司徒在想上门为难多少也会掂量几分”

    这时葛舒兰眼神出奇平静,因为她在认真思虑太子妃问题,的确如成太子妃那么也能有能力保护家人,只是。。这个男人并不是她心里所喜欢那个。

    和不喜欢的人在一起能够幸福?但是现下如此情况还想着索取幸福是不是太过奢望?

    葛舒兰目光紧紧凝视沈建承,这是葛舒兰第一次专注看他,沈建承眼中显得有些惊讶,这样显得有些唐突,葛舒兰收回视线显得不好意思道“对不起”

    葛舒兰微微笑着,神色显得轻松一些。

    沈建承也是浅笑“不用道歉,本王喜欢你满眼好奇看着”

    葛舒兰眉心微微皱起,很明显这样情话在葛舒兰耳里并不受用“我告诉你,我有喜欢的人”

    沈建承显得温笑道“看得出来”

    葛舒兰一怔“你知道?”

    沈建承起手将桌上青花茶壶斟出杯茶,缓缓喝下方开着玩笑道“本王是太子,如果葛小姐不是因为有心上人,是很难拒绝这样婚事,在说本王长得也不差是吗?”

    葛舒兰莞尔一笑“不好看,也不难看,中规中矩吧”

    能让葛舒兰放松沈建承就很高兴,沈建承笑道“中规中矩也好,只要你不讨厌本王就行”

    葛舒兰看着对方,语气十分认真询问“我有喜欢的人还想娶我?”

    沈建承眼神也是十分认真道“想”

    葛舒兰显得自怨自艾一叹“我明白的,你要的不是我,是葛家威望”

    “你错了!”沈建承十分决然道“葛家声望本王是需要不错,但不会委屈自己,你也是,本王会尝试去喜欢你,你也要尝试喜欢本王,如果我们貌合神离那今后将会过得非常辛苦”

    葛舒兰想着陆开那张让她欢喜笑脸,一想起这样一张脸心就很痛,葛舒兰并未答复。

    沈建承也不逼人答复“宫里有事本王不便久留,大司徒不知道什么时候还会出手为难,有些事要尽快想清楚”

    人走,葛舒兰抬眼看着日光打在沈建承肩膀,青衣裳泛出淡淡水色光华,眩光里的沈建承显得那么的高高在上,就只有这么一个高高在上的沈建承才能保护葛家。

    沈建承离去良久葛舒兰这才款款起身,葛舒兰来葛玉泉寝屋,葛玉泉挨得板子人只能躺在床上。

    “爹,还疼吗?”葛舒兰大为忧心询问。

    葛玉泉不想让葛舒兰担心装作什么事也没有笑道“爹没事,不就二十大板还能挨得”

    苗湘媛没好气入内道“还嘴硬,先前敷药是谁在嗷嗷大叫了”

    葛玉泉老脸一红“夫人,孩子在这里胡说什么”

    苗湘媛没理会葛玉泉询问葛舒兰“太子走了?”

    葛舒兰轻轻点头“走得有一会了,爹,女儿过来是有事和你说”

    葛玉泉道“说吧”

    葛舒兰神色显得凄苦道“女儿婚事,爹想怎么做就怎么做,女儿不会在闹”

    葛玉泉登时一喜“当真!”

    葛舒兰点点头。

    葛玉泉一时欢喜忘记后股还有伤,想着起身庆贺,没想到后股一痛,却是痛叫出来。

    苗湘媛板着脸上前将人按住“别乱动”葛玉泉乖乖躺好,苗湘媛并没有葛舒兰那般欢喜,当娘的怎么会不明白女儿心思,苗湘媛动容凝望葛舒兰道“你。你真的想好了?”

    葛舒兰展开笑容不想在二老面前摆出一副为难样子“这事全由你们做主,只是女儿有个条件”

    葛舒兰能够点头,已是足够让葛玉泉欢心,现下也没多想“说,什么条件都可以”

    葛舒兰道“女儿想见霍英哥哥一面”

    葛玉泉突然冷冷一哼“不行!”

    哼声刚落,苗湘媛却道“如只见一面,那么娘答应你”

    葛玉泉登时疾呼“夫人!”

    葛舒兰肃然道“就一面”

    苗湘媛示意葛玉泉别多话在道“娘也不知道陆。。霍英在哪里,你问冯宝震吧”

    冯宝震收碗鱼汤也是喝得干干净净,张中平想着明日就要当值,整个人显得很头疼“明天就要当值了,也不知道梁安德还会给我们出什么幺蛾子”

    陆开对此也是显得愁眉不展“明枪易躲暗箭难防,小心些临机应变应当没事”

    午时冯宝震先前将窗帘拉下,透过布料能看见淡色稀疏阳光射进来,窗帘微微荡起,有风闯入,那拂面

    感觉软而轻。

    冯宝震收得碗筷这才提着茶壶过来,倒得三杯茶冯宝震这才入座,冯宝震看向陆开问“你爹一事,问过太尉了?”

    陆开忽而冷笑“去北安前早是问过,支支吾吾应付,说是事情过得太久有些记不清”

    “记不清?”冯宝震长叹一声“这事当年惊动朝野又不是鸡毛蒜皮之事,怎么会记不清,不过这也能理解,这事一提你让太子如何决断?”

    “震动朝野?”听得不明白不白之事,张中平自能张口询问“令尊因为何事惊动朝野?”

    陆开还没开口,冯宝震插句话道“这事说来话长”

    “那就长话短说”张中平好奇心一起,哪里能说停下就停下。

    张中平也不是外人,陆开也不隐瞒“家父在我年少时是荆越护国公,台面上家父和荆越王是君臣,私下,私交甚好,可以说亲为兄弟,只是不知道因为何事,荆越王指责家父叛国导致满门。。”

    满门后面是什么字,陆开不用说张中平也能想到,屋内登时一片死寂,良久,张中平心绪不平带着震惊和不安道“怎么会这样”

    陆开面无表情淡淡看着被风吹动窗帘道“我从北安救太子回朝,就是让他还我霍家一个公道”

    张中平肃容道“如有要帮忙地方,尽管开口”

    陆开微微苦笑“多谢大哥”

    “冯伯伯!”葛舒兰在外下得马车在屋外叫得一声。

    葛舒兰声音冯宝震和陆开是熟得不能在熟,冯宝震出门迎接满脸笑意“怎么来了”

    接着陆开和张中平也是随后出来,葛舒兰还没进屋就见到陆开,陆开这个人一出现眼前,葛舒兰整个人就显得万分脆弱,内心一脆弱泪花就在眼里“霍英哥哥”

    张中平一听心道“这就是他妹妹了”

    陆开浅笑道“你伤势怎么样了?”

    葛舒兰娇楚怜怜看人“算你还有良心,还记得这事”

    陆开挥手让葛舒兰上前引见张中平“舒兰,这是张中平张大哥”

    葛舒兰看人一眼微微点头,也不怎么理会,张中平知道这个人即将就是太子妃,人显得毕恭毕敬。

    葛舒兰道“霍英哥哥,舒兰有话要和你说”

    陆开漫然转身对冯宝震张中平道“我陪舒兰在附近走走”

    二人点点头。

    陆开葛舒兰向一处密林走去,林内泥泞地方不少,葛舒兰毫不顾惜绣鞋踩着泥泞,只管凝视陆开。

    这时在看葛舒兰,她眼中烂漫少德几分,陆开浅笑“不是有话说?看我做什么?”

第273章 故意惹事

    二人在湖边止步,葛舒兰目光犹豫一弯霜白,晶莹纯澈凝视湖面“爹让我嫁给太子”

    陆开温笑道“我知道,冯叔和我说过”

    见得陆开毫不在乎的样子,葛舒兰心中显得沁凉“霍英哥哥,想让舒兰。。嫁给。太子吗?”

    陆开并未直接答复嫁与不嫁,而是直接说明厉害道“只有太子能保护葛家”

    这话虽然没有嫁和不嫁,但意思很明显,不嫁如何要太子保护不是。

    这话一入耳,葛舒兰面对湖面微凉苦笑“知道霍英哥哥不喜欢我,但我喜欢霍英哥哥,来找冯伯伯就是想问你住处,舒兰真傻,还设想霍英哥哥会劝不要嫁给太子”

    陆开望着湖面遥叹“舒兰,现在的我保护不葛家,只有太子可以”

    又是这句话,葛舒兰心寒,可是还抱着希望道“舒兰可以等,霍英哥哥不会永远都是这样”

    陆开知道有些狠话必须说,如葛舒兰当得太子妃还对他心存希望的话,这事将来会是大麻烦,陆开把话说绝道“舒兰,我只当你是妹妹”

    葛舒兰拼命在睁大眼睛,因为泪在眼里,想着不让泪落,泪却是不争气拼命落下,陆开见得也大是不忍,想要安慰却是告诉自己不能这样做。

    泪珠就像沁凉的雨般落下,脸上仿佛披上一层晶莹华彩,葛舒兰眨眨眼睛,湖旁阔叶悠悠滑落“霍英哥哥,舒兰最近懂了一件事”

    这句话葛舒兰几乎是咬着牙说,是以让陆开大是忐忑“懂了什么事?”

    葛舒兰抬起眼帘,眼中泪花忽而蒸发,葛舒兰看向陆开双目寒笑“舒兰懂得,想得到想要的东西,就要不择手段”

    这话出口让陆开听得遍体生寒“舒兰!不是这样的,你听我说。”

    葛舒兰仰起脸冷笑道“不是吗?你为自己目的谁都可以利用,程小姐为避免你有麻烦,亲自冒险送我出城,她那么喜欢你,还不是让你利用完就抛弃?爹娘也是一样,为保护葛家我也可以随便利用,一点也不在乎我想法,太子也是为尽快娶我得到葛家支持,还特意给葛家送礼这才让大司徒登门造次!”

    “你们每个人都是这样做,你还敢说不是这样!”

    面对葛舒兰连翻指责,陆开无话可说。

    冯宝震张中平二人在屋里说着话,见过陆开一人回来,冯宝震奇道“舒兰呢?”

    陆开勉强挤出笑容道“回去了”

    见得陆开如此模样,冯宝震担心一问“怎么舒兰和你闹了?”

    陆开情愿葛舒兰和以前一样和他闹,可惜这次没闹,陆开眼神渐渐下垂道“舒兰,不见了”

    “不见了!”冯宝震大吃一惊,陆开怎么说话前后颠倒“你不是说人回去了,现在怎么又说不见了,那还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找人”

    陆开将人拉住“冯叔,我指的不是舒兰这个人,她的的确确是回去了,我说的是。”陆开忽而叹口气道“不说了,张大哥,我们回去吧,冯叔,得空在来看你”

    冯宝震拉住陆开瞅着人道“什么人见不见的,你把话说清楚,不行,还是不要你说了,走吧,我陪你们出去,我去趟葛府”

    三人出林冯宝震去葛家,陆开和张中平直行,荆越的路张中平也不认识几条,就认识从家到城防司,在从城防司到水榭,现在这条路也不知道通往哪里,陆开满怀心事在走,张中平陪人走得一路忍不住问“你怎么了?”

    陆开勉强打起精神道“没事”张眼看看四周,这可不是回去的路,陆开道“走岔了,掉头”

    两人穿过两条街回到荆淮街,这是巡防路线张中平认得,陆开边走边道“既然知道江海春有心找我们麻烦,那么当值时就要小心,少说话,多做事就对了”

    张中平点头知道。

    两人路过城防司,听得里边传来喧闹声,不当值也可以进去,入得城防司见得院中有人围在一起,张中平想凑上前看,陆开将人拉住道“看看在说”

    这时有人喊道“让开,让开,围着做什么”

    从人缝中陆开能看见梁安德被人持棍子指着,张中平也是看见显得十分惊奇道“梁队怎么了?拿棍子那人是谁”

    那人是做下人打扮,身份看上去比梁安德还低,即是如此怎么敢拿棍指人?

    下人持棍打得梁安德一棍,打右臂梁安德疼得脸色发青,声没叫出,疼也忍着,下人就像是监法寺刑官一样直接质问“知道为什么挨打”

    梁安德显得惶恐连连点头“小的办事不利,折了统司面子该打”

    下人在打一棍继续问“那么下次知道怎么做了?”

    梁安德哪里敢说不知,连声在道“知道了”

    梁安德声音显得不太自信下人在打一棍喝道“大声点”

    梁安德赶紧提高声线道“知道了”

    那人拿棍缓缓在梁安德面前来来回回镀步像是在给梁安德压力,这人冷目森森道“在别人眼里你这城防司副队长还有些威信,那么就该好好拿着这份威信办事,不要辜负统司信赖”

    梁安德眼珠跟着棍子移动而

    移动冷汗直流道“是”

    看的半会张中平问“这是统司家下人”

    陆开看得多半也是点头回应,张中平在问“统司家下人怎么过来城防司教训起梁队了”

    话落,张中平猜得一猜道“是不是因为上次没教训到我们,统司就让人来教训他”

    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是在羞辱梁安德,陆开想了想决定挑一挑陶思民霉头,顺便帮一帮梁安德,如念情的话也省的找他们麻烦。

    陆开上前将下人棍子抢得过来,而后一脚将下人踢倒在地。

    陆开一抢一踢速度巨快,下人还没来的急反应就一个狗吃屎栽在地上。

    下人口中喋喋高骂“谁敢打我是谁打我”

    陆开是好孩子打人也不逃走,凝立原地准备承担责任。

    下人从地上爬起见到陆开笑吟吟看他,呲牙咧嘴问“是你打得我”

    陆开直接了当道“是”话落在将下人踹倒骂道“你是谁家下人,敢来城防司捣乱”

    陆开教训这下人有人觉得解气,也有人觉得不知死活,这是陶家下人所谓打狗还得看主人不是。

    梁安德见得陆开将下人踹了大为吃惊,恼怒狠狠盯人一眼“你为什么胡乱打人”

    陆开一脸不可思议看向梁安德,满脸为你解围才出手样子道“梁队,是他打你在先,我这才。。”

    梁安德不管这个,直接满腔怒火道“你。你。。快给人家。道歉”

    梁安德居然要陆开和一下人道歉,陆开本就是故意来挑事是以不会做让梁安德称心如意的事。

    陆开哈哈大笑“笑话,凭什么和他道歉,不管他是谁我都不会道歉”

    陆开持棍故意装作要打下人模样,下人见得陆开这人是硬茬,这儿又没人帮他撂下狠话道“有本事报上名来”

    陆开把棍子丢过去“还敢问我名字你滚不滚”

    见得棍子丢来下人慌忙跑出城防司,下人先前教训人显得蛮横现在狼狈而逃不由得让余人哈哈大笑,而梁安德则是气得要死,梁安德现下可不敢随便和陆开找茬,上次的事陆开反将一军,这事传到江海春耳里人是气得半死,对这梁安德非常气愤,是以和陶思民说了,陆开本来就让陶思民恨得要死梁安德找茬没帮他出气,反而让陆开赢得场面。

    要找陆开茬不可凭着义气用事,得要多翻思量。

    反正下人已经让他赶跑,梁安德恨声道“来人呀,把这二个不当值得赶出去,下次谁不当值在到城防司绝不轻饶”

第274章 从中捣乱

    陆开张中平二人被人推出城防司,张中平不由抱怨气道“哎,这梁安德也就敢对我们发脾气,那陶府一个下人都能把他治得服服帖帖,我们连个下人也不如呐”

    在梁安德眼中的确就是这样,陆开如何能改变对方看法,只能苦笑道“谁说不是呢,不要说人,就算是陶府出来的一条狗都比其他百姓性命值钱”

    二人被赶出城防司,没走段路忽而见一辆马车拦路,看的这人一眼陆开觉得颇为眼熟。

    那人也怕陆开不认识他,口中提高音量有所暗示道“秦爷有请”

    “秦爷?”不是秦重还能是谁,听明白暗示陆开也不多话,示意张中平赶紧上马车。

    张中平一时之间没有领会秦爷是何人,见陆开直把他推上车,心中虽然未明可信任陆开不是,张中平先上陆开在后跟上。

    两人坐在车内车子摇摇晃晃前行,两人为得安全,也没掀开车帘不知道马车目的地,过的半晌马车停得下来。

    赶车人掀开帘子客气道“二位下车吧”

    陆开张中平二人下来,下车抬眼轻看,见是一所别院,院门开着二人入内,门外车夫将院门关了。

    空间显得空旷,关门声显得悠扬沉远。

    院门里当然是院子,院子无人铺着块块四方粗石,左右手皆有小院跨门,张中平打量一眼左右院门道“往哪里走”

    陆开不选择左也不选择右,示意张中平看向前方道“直走,人多半在正厅”

    张中平推门而入,厅内果然有人在,人是秦重。

    秦重面色悠然笑看二人一眼“来了”

    陆开入内也是笑道“怎么选得这里这是谁的住处”

    秦重示意陆开放心道“没事的,这是旧友屋舍,他出门远行想着借来一用”

    张中平想着先前推门进来不是很客气,现下连忙道歉“不知太尉在,小的手脚重得些”

    秦重也不是斤斤计较之人,笑看二人温声道“无妨,坐下说话”

    二人入座,有下人上茶。

    秦重直接开门见山道“你想帮梁安德”

    张中平登时一怔这事才刚发生秦重就知道,张中平有些不纳罕温“太尉当时也在城防司”

    秦重哈哈一笑摇摇头道“从未去过”

    人没去,知道消息,自然有人通报,陆开也不多问道“并不是想帮梁安德,只是给他一个选择机会”

    秦重点头表示理解“陶家下人你也敢打,这样的事在荆越可不多见”

    陆开淡笑“太尉是让我来听夸奖的?”

    秦重轻笑道“你倒还能开玩笑,说明对接下来的事情很有把握”

    “接下来的事?”秦重这话让陆开没听明白“接下来有什么事?”

    秦重眉峰微翘显得有些不快道“大司徒也帮太子选太子妃”

    陆开初始一楞显然也是因为这消息有些意外,过得片刻却是缓笑道“太尉就是为这事让我们过来?”

    见得陆开如此不重视秦重反而一楞“这事不算严重?”

    陆开眉目间显得松隙淡笑“太子会应付过去”

    “应付?”秦重觉得这事没那么好糊弄过关“太尉这次是找得王后”

    陆开想得想其中关键,片刻后微微一笑“大司徒找王后做媒没有什么不妥之处,太尉给太子做媒,大司徒肯定也想照做,大司徒知道太子不会赞同,不赞同是不赞同,但能从中捣乱”

    沈章打得的确是捣乱这个主意,无论沈建承喜不喜欢,愿不愿意都无法轻易拒绝他提议的人。

    王后在后花园剪花,剪花是王后唯一乐趣,花剪得整齐显得美观。

    沈建承上前施礼道“见过母后”

    王后动作轻缓抬起眼帘凝视沈建承人显得激动,面色却是克制,王后淡淡笑道“太子来了”

    “母后,剪功又是增进不少”沈建承也是看见王后眼中激动,王后在克制,沈建承也在克制,沈建承满目笑意就像从未离开过荆越般闲笑夸赞一句。

    王后将剪子递给宫女,宫女手上捧着托盘,剪刀就放在托盘中。

    王后刚把剪子放下马上就有人伸上来干净锦帕,一盆清水也在一旁侯着,王后洗净手才示意沈建承到一旁坐下。

    二人坐在亭中,王后目光怜爱注视沈建承“母后没用,太子到北安受苦了”

    沈建承怎么会责怪王后,沈建承眼中有些急不可耐的复仇火焰“母后放心,孩儿的苦不会白受”

    沈建承坚定眼神给王后很大安心,王后含泪凝望“太子瘦了”

    沈建承装作无所谓一笑“劳烦母后惦记,不妨事,就是回城后琐事多了些”

    王后点头表示明白也是表明体谅“这次大司徒推举太子怎么看?”

    沈建承浅笑打算把这个问题交给王后处理“母后是否想要见人?”

    “见人?”王后凤眉微抖显得有些惊讶看着沈建成“太子想要母后见人?”

    让王后见人,沈建承也不知道打着什么主意,人显得很是轻松“这个母后自己定吧,觉得人不错的话就留

    下,实在不行就差走就是”

    王后有些看不明白沈建承此举,觉得沈建承此次从北安回来城府深得一些“太子去北安一年倒是让母后看不透”

    沈建承轻描淡写笑着“孩儿没有什么不一样的,只是关得久了有些事情就能看开”

    有些事不到一定年龄是不会理解,也不会明白,沈建承能懂这个说明他长大,也透彻。

    能把大司徒为难如此看淡,这非常不容易,是以王后很是开心“好,太子如不介意,母后自然是能帮你把把关,以前不管如何劝说太子总是不肯立妃,北安一行如能把太子心胸打开也算没白去”

    在闲说几句沈建承起身告退。

    岱迁就在外边等候,二人和宫卫一起离开显阳殿。

    出得显阳殿,岱迁也被沈建承此举弄糊涂“太子真想让王后选妃?”

    沈建承好笑目光带着理所当然眼劲看人道“让母后选妃怎么了?既是太子妃那么让王后过目又有何不妥?”

    如单纯从选妃角度来看,这当然十分正常,沈建承不可能不明白大司徒此举寓意,岱迁试探一问“太子,敢问一句,如果王后看中大司徒选的妃子那又要如何?”

    沈建陈轻轻一笑“岱迁,母后是荆越王后,不是市井寻常人家妇人,她看的事情比你我通透,你别看母后常在显阳殿,只要是与本王有关的事情母后全都知道,本王选葛家,太子妃也只能是葛小姐,其中利害母后是知道的,大司徒选的人当然不能成为太子妃,太子妃以后就是王后”

    “你以为大司徒不知道我不会选他的人?他知道,他目的不是王后,是以后的三夫人”

    岱迁显得惊讶“三夫人?大司徒是想放弃了?”

    沈建承冷笑“放弃是不会,这主意肯定不是他自愿,不是潘齐就是别的什么人给他出主意,这是后路”

    王后下面就是三夫人,三夫人指的是,贵妃,贵嫔,贵姬,三夫人是荆越王才能制定,是以岱迁才会说大司徒是否想放弃。

    大司徒能给自己留条后路,沈建承则是不能,大司徒如败沈建承杀不杀还真的不能自己决定,大司徒是王后兄弟,这要从长计议,多亏沈章是王后兄弟,王后在荆越才能平安无事。

    总体来说就是一家人,大司徒推荐的人沈建承才决定让王后处置。

    沈建承岱迁回到东宫,一入宫见到有宫女捧着先给送给葛舒兰框纸,一见到框纸沈建承登时眉开眼笑,见得框纸岱迁惊诧道“这东西不是太子。。”

    岱迁边说话边看人,见得沈建承眉开眼笑一怔“葛小姐将这框纸送回是什么意思?”

第275章 答应了

    框纸先下就在面前,有些身份已经转变,沈建承提醒岱迁一句“她现在不是葛小姐”

    “不是葛小姐那是谁?”岱迁显得纳罕反问。

    沈建承隆重说出三个字“太子妃!”

    这话等同于提点,一听就明白,岱迁看向框纸晒道“框纸送回就是点头答应了?”

    沈建承含笑道“这框纸送给她,就是代表一纸婚约意思,送回来当然是代表应允”

    岱迁大是开怀笑道“恭喜太子”

    岱迁贺喜声出,沈建承却是皱下眉头,犹豫片刻,似乎觉得和心中猜测有些不一样“不过,她答应太快了些,还以为要有些时日”

    岱迁沈建承并不知道当中发生过什么,岱迁猜测道“如要微臣来看,倒也不算快,毕竟大司徒上门折辱过葛公,碍于情势,葛。。太子妃也没有其他选择”

    沈建承也没其他事情好做设想,想得想点头“也是这理”

    如能得到葛家全力支持,沈建承离荆越王之位就近得一步,当下也是显得高兴“走”

    人才刚回宫就要出宫,岱迁一楞“太子要去何处?”

    沈建承食指指了指框纸轻松笑答“还能去哪里?葛府!”

    岱迁即刻领会忽而一笑“的确是该去葛府,微臣这就安排太子出宫”

    葛府匾额就二个漆金字,不过从现在开始葛府二字就不简单。

    葛舒兰先前还在闹腾不肯答应婚事,一转眼间就松口同意,如说是看见葛玉泉受得欺辱明白形势答应,这自然是好的,苗湘媛总觉得好像没那么简单。

    “舒兰,告诉娘,为何会答应婚事?”苗湘媛和葛舒兰相对坐在榻上忐忑询问。

    葛舒兰眉目间有些幽怨,心中有什么事,自该是好好藏着,说出也无济于事,心中藏事脸色却是一副款笑“娘,别多想,想嫁女儿就嫁,在说,能嫁给太子那是一份殊荣,有几个女子能都女儿这般福气,这话不是娘告诉女儿的”

    见及葛舒兰面色的确没看出什么特异之色,苗湘媛还是显得有些担心“真是这样?”

    葛舒兰浅笑道“什么这样那样,当王后也没有什么不好”

    葛舒兰还是没能说服苗湘媛“是吗?可是先前你还说。。”

    “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女儿现在想当太子妃不行吗?”葛舒兰温眼看人。

    看不出特异之处,苗湘媛只能妥协,妥协是妥协温声在道“舒兰,如有什么心事一定要和娘说”

    葛舒兰眉峰一沉向苗湘媛道“娘,女儿没有什么心

    事,就是不想看见葛家在受人欺负,如女儿能帮到葛家就会去做”

    听得葛舒兰如此懂事,说得在情在理,心中在是有什么怀疑,也只能接受“舒兰,这事开不能玩笑,答应就不能反悔”

    “不反悔,有什么好反悔的”

    既然葛舒兰同意,苗湘媛只能与她说明情势,苗湘媛显得万分慎重道“舒兰,你要知道嫁给太子只是第一步,当上太子妃并非就可以让葛家高枕无忧”

    葛舒兰临榻而坐身体微微前倾,静静品茶道“娘,女儿这么做不是一时头昏,有些事情也是能看得明白,知道太子妃无足轻重,当上荆越王后才是保障,太子只要一日不是荆越王,葛家可以说每日都会如履薄冰,一来是为救葛家,二来是为保葛家”

    苗湘媛以前还认为葛舒兰什么都不懂,现在看来葛舒兰也是有自己心思,苗湘媛心中大喜同时也有些担心,但是不必要的话不用多说“舒兰,没想到你心思还能灵巧”

    葛舒兰沉默片刻指腹静静抚摩着青瓷杯,若有所思看着窗外“娘,没有什么心思灵不灵巧的,就说说和女儿一般的大家闺秀吧,表面上看她们其实什么都不懂,实际上她们懂得的事也不少,只是没有轮到操心时候,碰上操心事就什么都懂了”

    “有些事女儿也早是看明白,只是不想多加操心,那些事由娘和爹操心就是,女儿只是想高高兴兴活着,只不过现在用得上女儿,女儿只能竭尽全力帮忙,就这么简单,以后还有不少事还和娘求教”

    “求教?”苗湘媛显得颇有兴致询问“你想请教什么?”

    葛舒兰叹道“依女儿来看,现在太子的确是会对女儿另眼相待,可是以后就说不定,如太子有幸当上荆越王,葛家在太子心里是有分量,只不过不会像现在这般重就是,宫里的人事也没少听,那就是一片浑水”

    苗湘媛大是讶异葛舒兰有得远瞩目光道“你还知道这个”

    葛舒兰婉笑道“有什么不知道的,宫里的事也从其他士族小姐口中听说过,谁谁好,谁谁不好,有些人能管,有些则是不好管”

    葛舒兰在笑,苗湘媛眼珠却是红了,眼中大是心疼凝望葛舒兰“舒兰,没想到你已经这般懂事,爹和娘还以为你什么都不懂”

    苗湘媛叹得口气在道“舒兰,大司徒这次是折辱葛家,娘不知道你心里是打着什么心思,但是大司徒不好对付,有些事要从长计议知道吗”

    葛舒兰正要说话,只听府内下人前来通报“夫人,小姐,太子来了”

    “让太子进来”

    “是”下人退下。

    苗湘媛起身正正容准备迎接,见得葛舒兰含笑坐着急道“还

    坐着做什么,还不起身迎接太子”

    葛舒兰淡笑起身但不是去迎接太子,而是把苗湘媛按住坐下,葛舒兰笑道“坐着,这次太子就不要迎接”

    苗湘媛面色一变“说什么胡话!岂能不迎接太子!”

    苗湘媛急得起身提高一些音量“不要尊卑不分!快起来!”

    葛舒兰明显有自己心思还是静静坐着,苗湘媛正要上前拉人起身,见得沈建承入内,她们的话沈建承已经听见,现下一脸悠闲似乎不为听见的话动气。

    沈建承含笑入内故意问道“什么尊卑不分呐?”

    苗湘媛惶恐请礼“见过太子殿下”

    沈建承万分亲切笑道“起吧”

    “谢太子”

    苗湘媛用眼神示意葛舒兰请安,葛舒兰坐着不动微微婉笑看沈建承“我的礼物收到了?”

    沈建承和气一笑寻榻坐下,葛舒兰人在坐着,沈建承轻笑“你就不用起来”

    苗湘媛让下人上茶,葛舒兰带着玩笑得意笑容看一眼苗湘媛笑“娘,听女儿说什么了,太子气度就像酒鬼那般有海量,是不会计较这个”

    居然将太子比喻成酒鬼,苗湘媛面色几无血色“你放肆!”

    沈建承抬手缓笑“无妨,本王的确是酒鬼”

    “啊?”苗湘媛对于沈建承玩笑话显得吃惊。

    沈建承看一眼苗湘媛道“夫人也坐吧”

    “谢太子”

    见得苗湘媛下坐,葛舒兰这时却是起身,沈建承看人一眼“怎么了?”

    葛舒兰故意瞪沈建承道“上次大司徒以不孝由头斥责我一翻,我娘在下坐,我可不敢居主坐”

    沈建承微微一笑“变着法子骂本王?”

    苗湘媛忙道“太子见谅,是妾身教导不善,这才让小女冲撞太子,太子。”

    沈建承轻笑道“现下不是在宫里,没那么多在主次之分,既在葛府拿就按照寻常人家那般,随便一些就是”

    葛舒兰笑吟吟道“是太子说的,不许反悔”

    “本王一言九鼎,岂能反悔”

    葛舒兰让苗湘媛起身“娘,你上座”

    苗湘媛可不敢起身道“太子见谅,我家老爷该换伤药,妾身怕下人手粗,别人上药妾身不放心,舒兰你坐下,陪太子好好说说话”

    沈建承怎能听不出来苗湘媛是在借话退下,顺话而道“既是如此,夫人就去吧,待会在看望葛公”

    “是”苗湘媛施安退下。

第276章 讨回口气

    屋内剩他们二人,榻上右坐葛舒兰缓轻坐下,人刚坐下什么话还没说抿唇轻笑,葛舒兰轻笑引起沈建承注意,注意的是葛舒兰浅笑睫毛“笑什么?”

    葛舒兰眨眨眼这才看人“没想到太子会承认自己是酒鬼”

    葛舒兰态度让沈建承很是纳罕,昨天对他还是显得生分,今日见人却是显得一股亲切,没人不喜欢亲切感觉,沈建承是人,当然接受这样情绪“本王就是酒鬼有什么不好承认,不是酒鬼喝蒙的话怎么会送你框纸,酒鬼不单是本王你也是,要不然你怎么会框纸送回来”

    葛舒兰幽幽看人“太子,有些事我懂得一些,有些事则是不明白,可以嫁给太子,可有句话要问”

    沈建承定睛凝目看人“说”

    葛舒兰郑重询问“与大司徒相争,太子有多少把握保住葛家?”

    沈建承沉默片刻“有些事不想骗你,也无法应允担保,只是你要明白一件事,我们生死相依”

    沈建承没有为拉拢葛家从而夸下海口担保什么,没有夸口说明现下心是诚的,葛舒兰点点头,没有多说什么。

    有些话用不着多说,双方心知肚明,沈建承喝口清茶缓道“有件事你还不知道,大司徒也给本王推荐太子妃”

    沈建承以为葛舒兰会急,会闹,人只是在浅笑,这个又让沈建承看不明白,好奇打量葛舒兰问“你好像不担心?”

    “担心什么?”葛舒兰笑看沈建承反问一句。

    沈建承凝视葛舒兰隐约间显得拨亮眼睛“你不担心本王让别人当太子妃?”

    葛舒兰就像一方凝玉毫无流动浅笑“太子又不会选别人,有什么好担心”

    沈建承呆一呆想一想笑道“有些不认识你了”

    葛舒兰想一下说话很慢答话也慢,一个字一个字的说,语声毫无升降起伏,答话时不看人,目光只落在自己面前茶杯“你见过的那个人是葛小姐,葛小姐有葛小姐的样子,现在,也不是说现在,很快就是太子妃,太子妃也应该有太子妃的样子”

    这话沈建承十分同意,眼中显得庆幸笑道“说得好,太尉没替本王选错人”

    沈建承目光忽沉,眼茫如同嘶嘶冷风“葛家既然选本王,本王也不会让葛家受委屈,葛公在大司徒面前受得委屈,这个委屈现在不能全都讨回来,但是也不能不讨,这次的事本王会给葛公一个交代”

    葛舒兰如果说不想讨回口气,那是违心的,但是怕多生事端显得有些担心问“俗话说,君子报仇十年不晚,太子还是不要为此烦心”

    “老话是老话,可如不给大司徒一些警告,他是不

    会对本王上心,本王不会给他十年时间逍遥自在”沈建承起身在道“来也没有什么事,就是来看看你,婚事会告知太尉,这件事情由太尉和葛公定日子大办就是,走了”

    葛舒兰起身恭送。

    待得沈建承远去,葛舒兰一直悬着的心气这时一缓,长长搓叹口气,显得有些站不住,明显是受得惊吓,不过也是,如此应付沈建承会不会生气也要另说,沈建承生性还算豁达总算没惹祸。

    沈建承看望葛公离开后,苗湘媛马上就来见葛舒兰,葛舒兰还是坐着,人在沉眉发呆,苗湘媛入内紧张询问“怎么这个样子?”

    葛舒兰缓笑道“娘,太子没有因为女儿不敬感到不快”

    苗湘媛大为担心道“舒兰,娘不明白,你为什么要选择这种法子面对太子?”

    葛舒兰长搓口气“娘,女儿这么做,只是想告诉太子,我们葛家也是有心气的,不管现在是太子,还是以后是荆越王,都不能让我们在他面前低声下气”

    苗湘媛缓看向葛舒兰道“这样做太冒险,不管是太子还是荆越王,低声下气没什么错”

    “不可以!”葛舒兰显得凛厉道“娘,低声下气日子一长,他就会把我们看成是奴才,葛家不能当任何人的奴才!”

    沈建承回到东宫人就在茶几坐着,岱迁在旁陪站好一会,沈建承闭目而坐,桌上上茶换得二杯,宫女捧着第三杯茶进来,岱迁示意别吵着沈建承,亲手将茶盘捧上小心翼翼换得第三杯茶,茶刚换上沈建承正巧回过神来,见到是岱迁缓缓一笑“怎么干这事”

    见得沈建承回神,岱迁示意宫女过来把茶盘交给宫女让人下去,岱迁凝注沈建承道“见得太子沉思不想旁人叨扰,太子在想什么?”

    沈建承缓缓喝得一口热茶“葛公是为本王才让大司徒折辱,这口气不能不为葛公索要回来”

    岱迁一惊“太子殿下!有些事不可操之过急,小心把大司徒激怒”

    沈建承似乎想到什么法子,现下面色显得轻松淡笑“激怒?本王回朝早就把大司徒激怒,已经没有什么事比这件事更让他动怒了”

    岱迁对此无法反驳,因为这是事实。

    沈建承将茶杯放下做得指示道“岱迁,你去司徒府跑一趟”

    “去司徒府?”岱迁没弄明白沈建承意思“去司徒府做什么?”

    沈建承脸维持纹丝不动轻笑“本王染得一些风寒,让大司徒为本王煎药!”

    沈章在府中和潘齐正厅说话,这时下人进来说是内卫统领过来,秦重让岱迁跟着沈建承,就是以内卫统领身份保护。

    潘齐一听讶然道“是岱迁来了”

    沈章眉头一皱“他怎么来?”

    潘齐道“大司徒,我要不要避一避?”

    沈章想得想道“避什么,有什么好避的”

    沈章向下人道“让人进来”

    “是”下人退下。

    趁着人还没来,沈章问得一句“你说太子让他过来做什么?”

    潘齐眼珠一转摇摇道“我也猜不出来,见人在说”

    岱迁虎步入内含笑施礼“见过司徒,见过武尉”

    沈章居高临下看人并没有第一时间有什么答复,潘齐起身回礼“统领怎么来了”

    岱迁见沈章坐着不动,也不在意,满目笑意道“太子让我送些东西过来”

    “哦?”沈章有些好奇“送什么?”

    岱迁啄着笑意道“去寒药!”

    “去寒药!”沈章大是好笑道“太子为何差你送去寒药过来?”

    岱迁一脸温笑“太子现下也是染得风寒,听说葛夫人服下大司徒去寒药果然药到病除,太子听及大司徒熬得一手好药,是以让大司徒熬上一些”

    沈章登时怫然作色道“你说什么!太子让我为他熬药!”

    岱迁站姿挺拔沉声一问“大司徒可是不愿?”

    潘齐看得沈章一眼,对岱迁笑道“不就熬副药何须大司徒动手,微臣这就去”

    岱迁冷哼一声“武尉还是坐着吧,太子龙体尊贵,你这粗手一熬可别让太子喝出什么别的病来”

    潘齐顿时让这话拿住,可不是,这事摆明岱迁就是找茬来了,把药熬了送回去吃出什么好歹,这条命还要不要了,起初只是为保住大司徒面子这才折腰而去,现下小命要紧目光投向沈章求助。

    沈章怎么会不看不明白情况冷哼道“太子这是为葛家讨公道来了!”

    岱迁并不作答,因为沈章在明知故问,人站着这话当然不能应答。

    潘齐盘思片刻来到沈章身旁建议“大司徒不妨。。”

    沈章一怒猛拍茶几道“潘齐!你想说什么胡话!我怎么可能会为他熬药!”

    潘齐当然知道沈章会有如此反应,现下说明厉害道“大司徒,不就是一副药,不妨熬了就是,人都过来了,如果不熬,其他人会怎么看,他们会说大司徒见不得太子身体无恙,有谋图他心之嫌”

    这话入耳,沈章不得不慎重考虑,想得想沈章妥协道“说得是,现下不能落下任何口柄”

第277章 解气

    妥协是妥协心里毕竟有气,沈章起身显得恼怒冷冷看人回应“不就是一副药,熬就是!”

    岱迁不怕沈章不熬,脸上淡淡轻笑“有劳大司徒”

    岱迁拍拍手见得随从扛得一麻袋入内,沈章潘齐皆是一楞,潘齐问“这是。。?”

    岱迁瞧着潘齐,在看向麻袋笑道“里面就是去寒药”

    潘齐动容“整袋都是?”

    岱迁缓笑“整袋都是”

    沈章现下在也按捺不住!怒火蹭蹭的冒厉喝“太子这是想做什么!这是一整袋去寒药!能喝得下吗!”

    岱迁简练轻笑“砂锅也为大司徒备下,请”

    砂锅随从拿了进来,沈章忍着气盯着砂锅,先是看一眼潘齐,潘齐示意先接下,沈章深深吁口气道“放下吧,熬好药自会差人送去”

    岱迁人没动直视沈章道“大司徒见谅,太子吩咐让我在此陪同熬药,每熬好一碗药就送去葛家”

    沈章气得火冒三丈道“送葛家?为什么?”

    岱迁笑应“太子现下就在葛家”

    “哈哈”沈章气极反笑“好好好,一个太子!欺负到我头上来了!就算他当上荆越王!也要卖我面子!”

    沈章看那麻袋越看越是生气,人气冲冲往麻烦过去,沈章脚一抬就要往麻袋上踹,将想麻袋踹出门外,岱迁没动正等着沈章主动将麻袋踹走,这时潘齐赶紧上前闪身上前“大司徒不可!这是太子送来的不可辱踢!”

    沈章牙咬得快要迸出血来,将抬起的脚收了“好好好,我熬!这就给太子好好熬药!祝太子康健无疆!”

    沈建承其实不在葛府,这才刚走没必要掉头回去,这不过就是一些说头,先前沈建承差人到葛府说过,待会会送过礼物过来。

    葛公股伤还未痊愈,人当然只能躺在床上,苗湘媛葛舒兰就坐在屋里,苗湘媛坐在床侧陪同葛玉泉,葛舒兰则是坐在茶桌边候着。

    苗湘媛心里有些忐忑问“太子这是何意?怎么又要送礼物过来”

    葛玉泉也是猜测不明问“舒兰,这是怎么回事?你先前见过太子,太子有没有暗示过什么?”

    葛舒兰也没明白“爹,太子离去前没说要送什么礼呀”

    三人心情忐忑在屋里候着,过得半响,下人捧着托盘进来,盘里还是十碗去寒药,下人入屋将托盘放在茶桌,苗湘媛在见到十碗药面色大变,葛玉泉眉头一跳“太子这是何意!”

    下人道“老爷!送药的人说,这是大司徒为太子熬的去寒药”

    苗湘媛奇道“太子受风寒了?先前走时还不是好好的,不过太子寒药怎么往这里送来?”

    葛玉泉突然有辱斯文扬声高笑“哈哈哈,见到这些药我这股伤就好得一半!”

    听到下人这么说,葛舒兰也是明白这些药是什么意思,只是没想到沈建承这么快就下手为他们讨回口气,药一盘一盘过来,就算不用亲眼看,也能想象得到,熬药的人是如何辛苦。

    隔日,陆开张中平当值,二人和一队巡卫沿着荆淮街巡查,见着前边有几名水榭姑娘路过到胭脂铺买胭脂,人是路过,身上香气却是飘得过来。

    马明闻得香气,一副显得十分满足样子道“那几个就是荆淮水榭姑娘,真香呀”

    今天梁安德没有带人巡防,是以巡查说话也不怕人找茬,听得马明说话,杨成笑道“给自己长点脸好不好,别一副猴急的样子,一见到姑娘就想那事,哪个姑娘家敢靠近你”

    人还能不要点脸?马明板起脸道“我说什么了?身上不是很香吗,实话实说,是你自己歪心思多别往我身上扯”

    杨成也不动气轻笑“你呀就死这份心吧,水榭那些姑娘,眼睛可是长在头顶,我们这些小小城吏她们怎么会看得上,别说是我们,如果不是王公贵族公子,可入不了她们法眼”

    唐万三插嘴巴道“不就是卖笑的,用得着如此势利眼”

    杨成向唐万三嘲讽道“别吃不到肉就说肉酸,哪个姑娘不想攀上高枝活得容易一些,她们想着嫁给王公贵子,你也不是盼着有哪家小姐对你另眼相看?都是一窝人,就别乱嚼舌根”

    唐万三让杨成说得哑口无言,是以负气不在说话。

    杨成在道“你们不知道厉害,那荆淮水榭你们以为就是个卖笑场所?里边姑娘哪一个不会琴棋书画的,这些东西一年半载就能学会?她们辛辛苦苦学得这些,你以为随随便便找个人就能嫁了?水榭坐外场的就是一般人,能上二楼或是让人亲自作陪的哪个不是家里脸面高的”

    “经常离那些王公子弟近,离高枝也就近懂不懂,就像我们拼命往宫里看,我们也不都是想入宫当值,在宫里离得各位大人也近,如有哪位大人愿意多看我们一眼,觉得我们能做事就会提拔上去,你们呀就安安心心干活吧,眼珠别总是往水榭看,那些姑娘可不是我们能看的”

    有些话也不能说得那么绝对,杨成的话也不能说有错,只是有些姑娘就偏偏不爱看王公子弟,比如燕仪,燕仪就不爱看陶思民,她爱看陆开,现在已经见到陆开。

    初看一眼燕仪觉得十分意外,因为陆开在穿着城吏打扮,燕仪设想过陆开是哪家公子,可偏偏没想出来,没想到只是一个微不足道的城吏。

    城吏是不是下做职位,那得有各人心中那杆秤决定,城吏是否是下等人,王公子弟是否是上等人,这些燕仪都不在意,她只是不在乎这些罢了。

    张中平就在一旁听也不插嘴,谁知道这些人里有没有梁安德眼线,他一说话些许就让梁安德拿住话头为难他们,这点早是领教过。

    不说话少犯错,他们就不会有什么麻烦,陆开也是这么做的。

    燕仪见到陆开那双眼睛就停留在陆开身上,燕仪身旁跟着三名水榭姑娘,马明见到燕仪眼睛也是移不开,见得燕仪往他们这方向看,马明心中扑通乱跳,对身旁唐万三道“你们看,那是燕仪姑娘吧”

    众人往燕仪看去,杨成道“不错,是燕仪姑娘”

    巡卫里的人目光都是看向燕仪,张中平也是,除了陆开,陆开眼睛目视前方,似乎觉得这条街上没有什么人显得特别。

    马明就像小姑娘一般显得有些害羞“你看,燕仪姑娘是不是看我?”

    唐万三笑道“想什么呢,美死你”

    燕仪是个很少能让男人忽略的女人,陆开偏偏是忽略,燕仪领着姑娘们往陆开走来。

    燕仪身上香味不重,直到跟前陆开才闻到一股淡香,有人拦路陆开不得不专注看人,陆开还没开口,见得燕仪展容一笑“陆公子”

    陆开一楞没想到会碰上燕仪回笑“是燕仪姑娘’

    燕仪也不单和陆开问候,也向张中平道“张大哥”

    燕仪主动过来打招呼,张中平咧嘴而笑“燕仪姑娘这是要去哪儿?”

    燕仪看一眼身旁妹妹们道“闲来无事想着买点胭脂”

    燕仪向身后人道“妹妹们,你们先去”

    余人点头先行。

    燕仪向陆开道“打扰陆公子当值了?”

    陆开也不好赶人走,向身后巡卫道“你们先走,过会我在赶上”

    余人走了,走得远些,马明对张中平平刮目相看道“行呀你,快说,燕仪姑娘为什么叫你大哥”

    张中平大为受用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燕仪姑娘客气而已”

    陆开止步看着其他人远去,抬眼看人轻问“燕仪姑娘这是有事?”

    燕仪显得有些埋怨道“陆公子怎么不来水榭了?”

第278章 幼时记忆

    陆开开起玩笑脸做苦笑道“不敢在去,第一次去就和统司结怨,在去怕统司找我麻烦”

    燕仪怎么会相信他这句话,如果害怕陶思民的话上次怎么会挺身而出为水榭解围。

    燕仪在街上偶遇陆开,这是有得缘分,缘分一事不单他们二人有,陶思民也有,陶思民也在街上偶遇他们二人,陶思民远远看见燕仪和陆开说话,一看见二人在一起,那张脸顿时垮下拉长臭得不行。

    见得陶思民止步,江海春往前看得一眼脸色也是顿时沉下去“他们怎么在一起?”

    陶思民一见陆开那张脸就厌恶不行“好呀,上次不光折我脸,现在倒好连我的人也想抢了,去叫人过来,想勾搭我的女人这是在找死!”

    “是,统司稍后,这就去叫人”

    燕仪在北安认识她的人不少,每个人都显得好奇往她这个方向瞧,见得燕仪和一城吏亲络交谈不得不引起别人好奇。

    陆开让路人投来目光看得不是很自在,在原地站着不是事“燕仪姑娘,我还在当值,没什么事的话。。”

    燕仪感觉到自己就像是臭虫一样,陆开正在想着办法尽快避开,燕仪何时受过其他男子如此冷落,不禁的动气“陆公子急着要走,莫不是嫌弃燕仪出身水榭?”

    听得燕仪把话说得这么重,陆开也是诧异“燕仪姑娘,不是这个意思,只是在当值不能离队太久”

    陆开想走燕仪却想留住人“有些话想和陆公子说,多有不便的话待会在和你们管事赔罪”

    陆开怎么会让燕仪去陪什么罪,也不知道有什么要紧话要和他说,失笑道“没这么严重,燕仪姑娘有话请说”

    其实燕仪并没有什么要紧事和陆开说,只是简单的想和陆开说说话,陆开直问倒让燕仪不知该说什么,没话只能找话,二人也不熟悉要找话只能找老话。

    燕仪旧话重提“上次的事,谢过陆公子”

    陆开显得纳罕庄公琴的事,不是喝酒倒过谢了,让街边的人盯着,这样感觉总是不太好,陆开提议道“燕仪姑娘不是想买胭脂,这样吧,陪你去胭脂铺边走边说”

    能陪一段路就算一段路,燕仪脸上隐含喜色“好”

    二人往胭脂铺走去,陆开边走边道“燕仪姑娘,庄公琴的事上次在水榭已经谢过,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以后不用在提”

    陆开把话说得如此明白,燕仪自然也是不好在接这话茬,打量陆开一眼好奇询问“陆公子在城防司当值?”

    燕仪眼里并没有任何

    奚落,或是瞧不起眼劲,只是觉得很是纳罕,对方眼神深意陆开看在眼中淡笑“怎么,我在城防司任职很奇怪?”

    燕仪说出心里确实想法“是呀,看陆公子不像是在城防司任职的人,先前一见还以为看错”

    陆开借话笑道“那么依燕仪姑娘看,我适合在何处当值?”

    燕仪浅浅仪笑,就像水面荡开涟漪“我也不知道,就只是觉得奇怪而已”

    多日没去水榭,也不知道水榭情况如何,陆开也没画聊随便找话问“那天过后,统司还去水榭?”

    想起陶思民燕仪一脸嫌恶道“没有,自从上次被气走就没来过,不过陆公子,既然在城防司任职上次为何还与统司过不去?”

    陆开当然不会说是故意而为,这是个简单问题是以轻笑“在不在城防司任职和统司有什么关系,就只是就事论事,没有什么过不过得去的”

    陆开这个答复让燕仪很不满意,识趣的人当然会说是为燕仪出头,这样不是会让燕仪加深对自己印象,陆开不是愚人燕仪可以看得出来,这句话不可能想不到,没说肯定是故意不想说。

    燕仪现下倒想欠下陆开人情,一旦欠下人情也就有借口见人,陆开把话说死这让燕仪很是失望,燕仪苦笑道“陆公子是刚来荆越?以前从未见过”

    陆开怎么会是一次来,只是是不是也没有必要明说,淡笑反问一句“荆越百姓着实不少呀,燕仪姑娘不会每个人都见过吧?”

    燕仪知道陆开是拿话笑他,人当下浅笑“陆公子知道燕仪不是这个意思”

    陆开微微将容轻收,如实答复“荆越不算是第一次来,虽是来过,只是没去水榭,燕仪姑娘没有见过也就不奇怪了”

    提起这个问题陆开反问一句“燕仪姑娘是何时来的水榭?”

    燕仪如实答复“三年了吧,小时候好像是三四岁吧,那个时候就离开荆越,三年前才回来这里”

    陆开“哦?”一声显得好奇“走得这么多年还回来,这么说燕仪姑娘是很喜欢荆越”

    燕仪澄净眼珠遥看不可窥视苍天道“也不是,回来是想找一个人,这个人是我幼时玩伴,听家父说小时候还和他定过娃娃亲,爹爹是个看重承诺之人,年纪大了就没来荆越,过来是碰碰运气”

    陆开一愣惹然道“既然找人怎么会去了水榭?”

    燕仪惋叹一声“一来不知道人在何处,小时虽是玩伴,这么多

    年不见印象也是浅了,二来,不怕陆公子见笑,在燕仪入荆越可不是如此打扮,那时候还是乡下女子,如不是鸨妈收留,只怕也是饿死在荆越”

    乡下女子?这话陆开并不相信,是以问一句“哦?乡下女子?依我来看,燕仪姑娘以前多半是大户人家出身?”

    一提起这个燕仪登时十分介意,但是陆开给与燕仪感觉十分舒服,有些话不明说只是浅提一句“陆公子如何有得如此猜测?”

    陆开笑看燕仪道“这有什么难的,如不是小时候长于大户人家,如何能深习一手好琴,如燕仪姑娘真是乡下出身什么都不懂的话,鸨妈怎么会收留你下来”

    和陆开说话着实让燕仪感到万分亲切,浅笑道“从一句无关紧要话中,陆公子就能看出燕仪过往,相信陆公子日后成就必定不小”

    陆开恭谢一声失笑“那就借燕仪姑娘吉言”

    燕仪抬目遥望前方,目光显得温润“其实印象虽是浅了,我还记得他”

    “他?”陆开立时反应过来“燕仪姑娘说的是你小时候玩伴?”

    燕仪缓缓点头轻轻“嗯”的一声,在道“记得小时候去过荆淮河玩水,那时候河道两旁还没有水榭,不光没有水榭岸旁什么也没有,就只有寥寥几处屋子,有次玩水不小心失足落水是他救的我,那个时候吓坏了,上了岸也走不动道,他背着我回去”

    “至今还记得他后背,他后背又大又显得伟岸,就像一座山峰一样”

    陆开听得好笑,淡声询问“他比你大?”

    燕仪摇摇头“记得不真切了,也许比我大一两岁吧,但是比我高,那时候因为害怕还在他肩上咬了一口,事后留了疤痕,他总是拿着疤痕来笑话我”

    陆开忽而瞪着眼珠看向燕仪“他救了你,怎么还咬人?”

    想起幼时举动也是显得不合理,燕仪觉得好笑“不知道呀,那个时候害怕就想咬人,说真的,咬他之后就不害怕了”

    陆开玩笑似的远离燕仪二步“你现在不会还有这咬人爱好吧?”

    燕仪没好气瞪一眼陆开,嗔道“那是小时候,现在不会了”

    和陆开说起小时候之事,燕仪心情也是显得轻松,愉快时间总是特别快,兴致正浓时只见到得胭脂铺门外。

    目的地到达,陆开止步,总不能陪人进去卖胭脂地方“到了,进去吧,我就不进了,等什么时候有空在去水榭看望”

    燕仪喜笑颜开道“真的?”

    陆开点点头“真的”

第279章 大闹胭脂铺

    陆开正要施礼后退,只见燕仪身后,陶思民和江海春领一队城防司兄弟气冲冲往他们过来,陶思民见得陆开看见他,当场露出狠笑,一见这笑容陆开顿觉不妙,忽而起手拉着燕仪跑入胭脂铺。

    陆开手心很暖,两人手心相触,燕仪仿若感到有股电流涌上心头,心中狂跳不已,陶思民见陆开拉着燕仪,心中更是醋劲大发暴躁怒嚎“抓住他!给我剥他皮!”

    陶思民领着人一窝峰跑入胭脂铺,一入胭脂铺陶思民不禁傻眼,胭脂铺里哪里还能见到陆开,只见燕仪和胭脂铺里的姑娘大是诧异盯着他们看。

    燕仪装作意外笑道“陶公子怎么来了”

    陶思民没对燕仪疾言厉色,压下情绪道“陆开呢?”

    “陆公子?”燕仪纳罕道“胭脂铺是女儿家来的地方,陆公子怎么会来这里”

    江海春这时冷道“燕仪姑娘,别想着藏人,门外我们都看见人了”

    江海春扫一眼正厅,厅里除得买胭脂姑娘,就剩下卖胭脂脂娘,哪有什么陆开,江海春到柜台处后面看得一眼也不见人,江海春道“你们几个去后堂!”

    脂娘大叫道“哎哎哎,你们是什么人,怎么敢。。”

    话没说完,陶思民江海春早是跑入后堂找人,后堂是个天井小院,院中圆筐里晒着胭脂粉,扫得一眼没有看见陆开,众人沿着后院搜索,天井小院如果陆开想走的话,早是跃墙走了,不过人没走,因为想着好好羞辱一翻陶思民,陆开立身屋檐之上,手上拿着一篮胭脂。

    等得一行人入得院子,陆开从屋檐上将胭脂粉撒得下来,陶思民和其余手下登时成了花姑娘,燕仪领着姑娘们来后院看直笑得很不陇嘴。

    脂娘见得一大堆男人跑到自己家中,手上持着棍子过来,见得胭脂洒得一地又是心疼又是生气,脂娘也不管陶思民是谁,如今个个脸上头上都是花花绿绿胭脂粉,脂娘抬起木棍就打,边打边敢道“出去!在不出去我就报官了!”

    陶思民挨得两棍大是痛叫不已“你。你敢打我。。!”

    棍子不住往陶思民身上招呼,见得脂娘就像是发了疯,陶思民惹得不起赶紧捂着被打痛的右臂跑了,余人也是挨了棍,主子都走了他们怎么会留下也是一窝蜂跑得出去。

    陶思民余人跑到街上路上行人见的,这些大男人全身都是染得脂粉个个捧腹大笑,陶思民现在极是狼狈,江海春拉着陶思民就走“最近就是城防司,去洗洗在做打算”

    如此狼狈也不好执意抛头露面回去,只得带

    人前往城防司,城防司巡卫见得陶思民花花绿绿进来,想笑却是不敢笑,江海春骂道“楞着干什么!还不打水过来”

    众人开始聚集一处,听声赶紧散开,有人打水上来倒入盆里让其他人洗了,陶思民有单独一个盆,这才刚把脸抹干净,见得陆开一行人从外入内。

    陶思民见得陆开气更是不打一处上来,气急败坏向陆开踢得一脚,陆开轻轻松松闪身避过,陶思民一脚踹到一名不相干巡卫,陆开急忙扬声道“统司!为什么打人!”

    陶思民见没踢到人怒喝道“你敢泼我胭脂粉!来人呀!还不快把人拿下!”

    有二人即刻上前想抓住陆开,其中一人手往陆开肩膀抓来,陆开斜退一步勾住那人脚踝,那人扑通一声绊倒在地,另外一人见得陆开动手,也是毫不客气抡起拳头就往陆开脸上招呼,陆开身体一转避过拳风,顺势一推把这人直接往装水木盆推去。

    那人一头栽在木桶里。

    陆开这时恶人先告状“统司在说什么?我什么时候泼你胭脂粉!”

    “你。。你。你还狡辩!”陶思民见二人都没抓住陆开,气得连话都说不利索。

    “狡辩?”陆开指着和他一同巡城兄弟作证“统司我何时狡辩什么?你问问一同巡城兄弟,我们一直都是在一起呀”

    张中平率先起哄为陆开担保“是呀,都是一起巡城,人就没离开过”

    陶思民等着其他人,其他人显得支支吾吾道“是。。是一起巡城。。人没离开过”

    这些人里只有张中平是甘愿为陆开做伪证,其他人是被迫,在回来城防司前,陆开和他们说过,如果不帮他作证就把他们拉下水,陆开上次是如何凭着一张利嘴反扣指责梁安德的他们都是看在眼中。

    保住陆开就是保住自己,是以这才一同作证。

    有这么多人证明陆开是和他们一起巡城,当时又没抓到人,现下也不能硬是栽赃不是,陶思民气得脸色发紫,城防司其他人眼睛都是在齐刷刷看着自己,现下身上也是狼狈,在留下去不是让其他人看笑话。

    陶思民气是气也不好在做逗留“你。等着!不会与你善罢甘休!”

    身上胭脂粉还没洗干净,陶思民气冲冲领人走了,江海春为得照顾陶思民,脸上胭脂粉没洗过,人走到陆开身旁,陆开好声劝一句“司尉这就走了?不洗洗?”

    江海春脸上红绿相映,如是姑娘家或许会好看一些,但他不是,江海春冷眼看人哼得一声也是随人走出。

    陶思民离去,他们洗过胭脂染得一地,张中平指着地上胭脂道“别看了,有什么好看的,有那闲功夫还不快把地上那些胭脂水洗干净”

    众人散开。

    见人散去张中平上前笑道“你胆子也是够肥的,既然敢戏耍统司”

    陆开苦笑道“你是没看见当时他气冲冲样子,如果不这样做,只怕真要把我打死不可”

    看看天色陆开道“午时了,下午也不当值,走,换衣服回去吧”

    二人入内换衣,张中平见得陆开脖肩处有些胭脂粉,上前帮他拍散道“有些胭脂粉,还好闹腾腾当时没人注意”

    陆开也没想到脖肩处染得胭脂“可能是洒胭脂粉时粘上的”

    张中平拍得胭脂,见得陆开肩上有个印记好奇道“一直没注意,你这里有个疤痕,这疤痕怎么来的?”

    后肩有没有疤痕陆开倒是没注意过,这下也是纳罕道“右肩有疤痕?”

    张中平点着疤痕道“有呀,不过看上去倒像是咬痕”

    陆开反手摸一摸也是费解道“啊?不知道怎么来的,忘记了”

    换过衣物二人离开城防司,陆开和张中平向一家酒楼而去,打算吃顿午饭在回去,张中平略微担心道“一次次惹恼统司这不是事,刚才那么生气下次要是追究报复。。”

    陆开对此并不显得担心“放心吧,他越生气越好”

    张中平心没陆开那般大“统司现下是看见你就来气,我想他睡觉时都在磨牙想着你呢”

    陆开笑道“还别说,多半是这样”

    有件事张中平没想明白,张口就问“不过,你是怎么碰上统司的?你不是落在后面和燕仪姑娘说话?”

    陆开也是不想碰上人,既然碰上也没办法,当下苦笑道“就是和燕仪姑娘说话让他看见才生气”

    二人到得酒楼外头,陆开示意张中平进去,小二领人上二楼,选择一个靠窗位置,二人入座点些酒菜小二退下。

    二人先是喝茶,陆开想起燕仪道“这次多亏有燕仪姑娘帮忙,要不然还不好脱身,吃过饭去水榭好好和她道个谢”

    一提起水榭张中平就来得精神“那么快吃,吃完就去”

    到得水榭陆开询问龟奴“燕仪姑娘在不在水榭?”

    龟奴认得陆开笑道“在在在,燕仪姑娘说了,只要是陆公子过来尽管上去”

第280章 画中霍府

    龟奴将人领到燕仪房外,先轻轻敲门请示道“燕仪姑娘,陆公子来了”

    这才在街上见人不久,没想到转头就上门,燕仪显得惊喜之声从门内传出“让人进来”

    龟奴推门躬身示意陆开二人入内,燕仪在屋里作画见得陆开,张中平过来这才停笔,燕仪让二人坐下,亲自给二人倒茶,张中平忙起身惶恐道“怎敢劳烦让燕仪姑娘倒茶,我来,我来”

    张中平伸手过来把茶壶接去,燕仪缓笑道“麻烦张大哥”

    张中平能为美人斟茶早是开心不行,在荆越有几人有得如此福气,当下笑呵呵道“举手之劳,有什么麻烦的”

    从陆开入内开始,燕仪眼珠就一直在陆开身上“陆公子怎么来了”

    陆开看一眼张中平,打算拿他当玩笑借口,轻笑“张大哥吵着要来,下午也没事就过来”

    张中平又不聋,出嘴的话怎么会听不见,刚倒完茶,将茶壶放下瞪着陆开道“怎么是我急着过来,不是你说要过来谢谢燕仪姑娘”

    “谢我?”燕仪不知道自己为陆开做什么值得道谢的事。

    陆开故意这么说是让张中平开话头,话头一开顺势笑道“嗯,如果没有燕仪姑娘拦着统司,我也没那么容易脱身”

    燕仪想起胭脂铺的事就觉好笑“陆公子可是谢错人,我当时什么也没做,顶多就是和统司干瞪眼”

    “瞪眼也是拖延时间”陆开浅笑作答。

    陆开笑容温暖,就像暖暖被子一样盖在燕仪心头“这可不敢居功”

    想起先前燕仪作画,张中平看一眼画桌好奇询问“燕仪姑娘在画什么呢?我们过来是不是打扰了”

    燕仪也是看一眼画桌,有些难为情道“也没画什么,先前和陆公子说起过幼时之事,想起过往就随手起画”

    陆开也是有些好奇,随口一问“是吗,能不能让我们看看?”

    这也不是什么秘密,陆开既然想看也无不可,燕仪起身将画纸拿来,张中平将茶桌中央空余杯子茶壶拿到一旁放下,腾出一些空间燕仪将画展在茶桌上。

    画里画的是小花园,花园里有个藤架,架上爬满藤蔓,藤架一角挂着一个紫色垂穗,见到这个紫色垂穗,陆开心神一炸“这是。。”

    见得陆开显得吃惊,张中平不禁好奇道“怎么了?”

    在陆开印象中似乎是见过这个紫色垂穗,穗子很熟悉往深想却是想不起在何处见过,陆开摇摇头“没什么”

    陆开虽然口说没什么,人是皱着眉头抬眼看燕

    仪问“这园子是。。”

    燕仪目视画中园子,语气显得萧索叹口气道“这园子不在了,但对这园子还有印象,还记得我说过落水之事?”

    这不是才刚说过,陆开怎么会忘记“记得”

    燕仪神色回思片刻方道“那时浑身湿漉漉的,家也远,他就背我回家换身衣物这才让我回去,这个就是他们家的园子”

    陆开视线深深凝注燕仪,穗子觉得眼熟,但这园子陆开是知道,这不就是霍府园子。

    陆开对这园子太熟,幼时还常在园里玩耍,心道“她说的那个人是我?”

    陆开上边还有三个哥哥,哥哥比陆开大,所以这个人不会是他哥哥,从燕仪叙述来听,在加上右肩疤痕,这个人多半是他自己,可是陆开对燕仪却是没有什么印象。

    记不起来也不奇怪,毕竟过得这么多年,陆开问的一句“还记得救你那人叫什么名字?”

    燕仪没有即刻答复,因为霍府在荆越是忌讳,她也不敢乱提苦笑“忘记了”

    “忘了?”陆开也不知道燕仪是什么人,也不敢唐突说这就是他家园子,试探一问“那你这样还怎么找人?说不定他早就离开荆越”

    燕仪苦涩道“他会回来的,家父说过他一定会回来”

    “等等”张中平在一旁听得迷糊糊“你们说什么呐,别把我落下呀”

    这话要详细说要费不少口水,陆开简洁笑道“也没什么,就是燕仪姑娘小时候落水,让一个小男孩给救了”

    “哦,原来是这样”

    在陶府陶思民洗净脂粉将外衣脱下,臂上露出好大一块淤青,江海春也在,怎么说这都是自己保护不利,江海春鬼精的很并不把过错揽在身上,而是把罪责往陆开身上推,江海春道“这陆开实属可恶,下次可不能在放过他,疼吗?”

    陶思民看一眼臂上淤青恼怒道“废话!你挨得一棍难道会觉得舒坦!”

    下人将药箱提来江海春主动上前擦药。

    江海春力气重得些,陶思民疼得嗷嗷直叫“轻些,轻些,你想疼死我呀”

    江海春暂且停手提醒一句“淤青不用些力难消,统司忍着些”

    陶司民咬着牙点点头。

    江海春下力重搓,陶思民疼得冒汗。

    淤青越疼陶思民对陆开就越是憎恨“这该死的陆开,真是小鬼难缠!还有那脂娘也是可恶!真是想把我手臂打折了”

    江海春帮陶思民搓着淤伤沉思

    片刻道“统司,这陆开是什么来头?”

    “来头?”陶思民琢磨江海春话语“你想说什么?”

    江海春微微侧头显得奇怪道“这个人我看没这么简单,统司你想呀,那庄公琴当时在场那么多人都没听说音色好坏,偏偏这人就是听出来,还整出什么鹿角灰,有这般见识怎么会来城防司做事?”

    顺着江海春话寻思,陶思民也是觉得很有道理“你要这么说的确很是奇怪,在荆越敢这么冲撞我的人还真没见过”

    陶思民叫道“来人呀!”

    下人三步并两步匆匆入内“少爷”

    陶思民对下人道“去城防司将梁安德给我叫来”

    下人点头‘是,少爷”

    “等等!”江海春将人拦下“统司,我们不是刚从城防司回来,当时没见人肯定是今日不当值”

    “对对对”陶思民顺顺气在道“看把我气的”陶思民改口道“去他家里”

    “是”下入退下。

    下人退下,沈章颤抖的手劲头还没退去,五指张开在握拳,不住在重复这动作“好你个沈建承,敢这么使唤我,整整一袋去寒药呀!我煽得半日的火,这手现下还在抖”

    潘齐在旁不敢说话,沈章心中有气不发怎么行,但是潘齐不说话也不能无故责骂,怒瞪潘齐一眼道“你倒是说话呀,平日里你不是什么都说得头头是道!快想想,这口气我要如何讨还回来!”

    这是太子主动找麻烦,不是市井闲人总不是让人去教训一顿,不好处理的事最好是劝人压下,潘齐低声相劝道“司徒,太子无非也就是为葛家讨口气,不妨就此作罢”

    “作罢!”无端端熬半日药哪里能如此作罢,沈章冷看潘齐“说得轻巧,这事传得出去面前往哪搁?就算我愿作罢,他呢,他会愿意吗!”

    潘齐没有做声,他不是沈建承岂能为对方答复。

    沈章在道“没话说了吧,我收手只怕他还不愿意呢,先不说这个,推荐太子妃的事如何了?”

    这事所以枝节潘齐都一清二楚,可往往有些太清楚的事很难说出口,潘齐装作糊涂含糊回禀道“太子将这事交给王后处理,王后也是见过人,但是什么也没说就让人回来,我也看不明白王后这是何意”

    王后什么意思还有什么看不明白,相信潘齐也是看出只是不敢如实答复惹恼自己,有些话对方不说,只有自己说。

    沈章冷道“还能有什么意思,拖呗,等到葛小姐真当得太子妃,推荐的这个就成破罐子,到时候想怎么摔就怎么摔”

第281章 曹府千金

    梁安德不是第一次来陶府,对陶府也不陌生,只不过这次来心态毕竟不一样,上次没有羞辱到陆开反而被对方羞辱,这次过来见人心下很是忐忑。

    梁安德来陶府门外,见有二个下人吃力将门槛搬开,二人在内策马出来,梁安德退到一旁让道马过这才入内,策马的就是陶府打手,也不知道匆匆出去是做什么,对此也不显好奇。

    陶思民院子是在陶府右院,随人缓步去右院见陶思民。

    陶思民换了锦服在屋内候着,江海春早前离开梁安德过来也没碰面,陶思民悠然提着青瓷杯喝口茶,梁安德跨门而入施礼“见过统司”

    陶思民缓缓抬起就像炙热烛火般看人“来了”

    虽然不知道叫他来干什么,不管干什么务必要认错先,梁安德起口就是请罪“上次司尉吩咐的事,小的没办法让统司失望”

    陶思民冷冷看人“就这一件?”

    梁安德恍悟在道“小的办事不利的确该打,上次统司让人去城防司教导,陆开所做之事与小的无关”

    陶思民当然知道这和梁安德无关,这次叫人过来也不是问罪,陶安德道“行了,我都挨他欺负何况你,这次叫你来不是想责问你什么,只是有件事想问问你”

    既然不是来受过,梁安德自是放心,心情一松忙道“统司请说”

    陶思民道“坐下说话”

    “是”梁安德有些拘谨坐下。

    陶思民询问“我问你,那陆开是哪里人氏?”

    梁安德不敢欺瞒只能实话实说“文牒上写的是从福县过来的,祖上是卖茶的到得父辈时家道中落,这才来城防司任职”

    “福县?”陶思民微微点点头“原来祖上是茶商怪不得肚子里有些墨水”

    秦重安排陆开入职,有些安排自是做得精细,绝不会让人简简单单就看出陆开和沈建承有所关联,茶商也是富户人家,有些脾气也是正常,怪不得陆开胆敢惹毛自己。

    陶思民道“陆开还以为是太尉的人,故意安排进来找茬,原来是什么落魄茶商,那些卖茶的都是鬼精得很,怪不得有些小心思,从现在开始你给我好好看住人”

    “看住人?”这话意思梁安德有时之间无法领会,毕竟看住人也可以代表把人抓了看管“小的愚钝,统司明示”

    陶思民冷道“有什么好明示,看住他,就是看住他,真不知道江海春为什么提拔你上来”

    梁安德惶恐道“小的,明白了”

    陶思民在道“明白?你明白什么,我话都没说完你明白什么”

    梁安德慌得立即改口“是,小的不明白”

    “蠢东西”陶思民实在是对梁安德没有什么好印象“把人看紧,他喜欢吃什么,喝什么,爱去哪里,见什么人,都要时常留意”

    “小的现在明白了”

    隔日。

    曹谨香就是沈章推荐给沈建承太子妃,曹谨香是尚书令曹誉之女,曹谨香领人过来城防司,见得院内无人绣眉轻轻一皱“有没有人”

    人都在厅里吃饭,见人有女子声音,梁安德从饭厅出来见人,当下惊讶连忙上前道“见过曹小姐”

    曹谨香含笑看人“你是谁?怎么会认得我?”

    梁安德笑道“不是常给曹大人送东西,在府里见过小姐是以认得,在说小姐天生丽质只要看上一人就忘不了”

    哪个女子不喜欢有人夸赞漂亮,听得梁安德嘴巴甜对梁安德倒也有些好感“你倒会说话”

    曹谨香带着一名贴身丫鬟三名家丁,见着阵势猜不透来意,梁安德直接询问“曹小姐来城防司是。。”

    曹谨香这时埋怨一句“前些日子不是托你们去临县定了绸缎,听说绸缎车已经入城,等得半日怎么还不见人送来”

    梁安德顿时致歉“哎呀,车子是到了,就在城防司里,想着吃过午饭就送去,曹小姐亲自跑一趟真是过意不去”

    “还送什么送”曹谨香身姿款款向后看一眼带来家丁“人都带来了,套车让他们拉回去就行了”

    梁安德不敢怠慢道“曹小姐稍后,我这就去让人套车”

    梁安德入饭厅扬声“别吃了!都给我出来套车搬箱!”

    张中平显得不情愿嘀嘀咕咕起身“谁呀,连饭都不让人吃”

    陆开将筷子整齐摆放碗口起身随着众人出去,有人将马牵过来套车,也有人进仓库将绸缎箱子搬出来,曹谨香就远远站着看着众人忙活。

    众人出门前都是往曹谨香这里看得一眼,曹谨香能从这些人眼中看见想将她占有的**,曹谨香很享受这样的眼神,唯独陆开除外,出门后陆开非但没看他,而且还在一旁凝立不动。

    站得已经有得一会,陆开视线从未往她这边看,曹谨香觉得这人真怪,她一个大活人站在这里也不看一眼,曹谨香将梁安德叫过来。

    “那个人是谁?怎么站着不动?”

    梁安德看向陆开,恨得牙痒痒道“曹小姐,那人叫陆开,你呀就别管他了,爱站就让他站着”

    曹谨香讶然看一眼梁安德“听你这意思,好像有些怕他?”

    梁安德干咳

    二声板气脸色道“笑话,我是城防司副队长,他就一手下怕他作甚”

    “是吗?那为什么其他都在忙活就他歇着?去,叫他上前帮忙”

    梁安德瞧着陆开显得有些犹豫,曹谨香纳罕凝视梁安德“怎么了?你一个副队长还使唤不动他”

    在曹谨香面前可不能跌份,怎么也得摆出副队长姿态不是,梁安德扬声道“陆开!你站着干什么!还不快些上去帮忙!多个人多双手箱子也能般快些”

    陆开侧头往曹谨香这方向看来,目光是落在梁安德身份,还是没有看她,陆开看一眼梁安德在将视线转回去道“不是有人在搬,我就不上去碍事,人多也不一定好,有些时候也会人多手杂”

    陆开已是引起曹谨香注意眉梢一挑道“这人好大的架子”

    陆开无视他的命令,如是平日也就罢了,有外人在可不是折他面子,梁安德心里恨得不行,但也不敢太多加为难,寻得借口道“也差不多了,多他一个不多,少他一个不少”

    曹谨香脸色一板“叫他过来”

    “曹小姐,这。”

    曹谨香坚持道“叫他过来”

    梁安德扬声道“陆开你过来”

    陆开显得不太情愿拖拖拉拉过来,梁安德道“愣着干什么,这是曹小姐还不问安”

    陆开这时才看曹谨香一眼,只是这眼劲里任何情绪都没有,就好像曹谨香在他眼里就是一根木头,陆开施礼道“见过曹小姐”

    曹谨香还没受过任何人如此轻视,现下不由微微有得火气“你叫陆开是吧?”

    陆开显得懒洋洋道“是”

    曹谨香含气道“梁队长,这人如此目中无人,也不听你指令,这样的人留在城防司做什么,我看不如把人轰走”

    “轰我走?”陆开眼神深幽明亮,紧紧盯住含气曹谨香笑道“我走不走他说了不算,曹小姐说的也不算”

    曹谨香身子一僵,剑眉深拧咬牙道“你敢这般与我说话!你可知我爹爹是谁!”

    这时,陆开笑出声来“不知道,也,不想知道”

    “你!”曹谨香气得说不出话。

    丫鬟见得陆开如此无礼对待曹谨香,不禁怒道“我家老爷是尚书令曹大人!在敢这么放肆不想要命了!”

    陆开不怒反笑“哦?你这丫头是说,只要曹大人喜欢随随便便就能草菅人命?”

    丫鬟怎么会是陆开对手,这话一出丫鬟脸色大变“小姐。你看他。”

    “你放肆!”梁安德禁不住喝得一句。

第282章 尝试劝说

    梁安德大喝并不能吓到陆开,陆开楞得一楞,拿着严厉词锋质问“何来放肆?放肆的是这丫头才是,身为曹府丫鬟,不保护曹大人名声也就罢了,还拿曹大人官威欺压与我,我是城防司的人,倒要问问,身为城防司副队听及一个小小丫头侮辱我,你就不生气?还帮着她们说我放肆?”

    “这。。”梁安德登时涨红着脸无法作答。

    这时箱子全都搬上车,有人在马车旁向陆开方向喊道“梁队,都装好了”

    曹谨香冷看陆开“好一张利口,你等着,小心别犯在我手上”

    陆开含笑施礼道“曹小姐慢走”

    曹谨香冷哼一声和余人走了,丫鬟愤愤不平道“小姐,那个叫陆开的真是可恶!不光不把小姐看在眼里,就连老爷。。”

    曹谨香冷冷一笑“算了,像他这样的人早晚会有人收拾他,现在要赶紧把绸缎拉回去做件新衣裳,很快就要见太子也不知道来不来得急”

    “来得急,让人赶些工就是”

    外边有着马车曹谨香和丫鬟先后上车。

    拿到货物也没急着策马就回,马上缓行,曹谨香眉宇间似乎藏事,并未开口说话。

    走得一阵,曹谨香眨眨眼愁眉不展问丫鬟“叫你去打听的那个葛舒兰,打听清楚没有,长相与我相比谁更好看一下”

    丫鬟怎么敢说葛舒兰比曹谨香好看,曹谨香脾气岂能不知道,就算说是不分伯仲也不会乐意,只能奉承一句尽量挑好话来说,丫鬟道“打听过了,葛舒兰有点姿色,但这姿色和小姐比起来就是庸脂俗粉,怎么比得上小姐”

    曹谨香也不笨知道是奉承,但这话听起来也是受用“你呀,就是挑我爱听的说,如那人真是庸脂俗粉,太子殿下怎么会连连去葛府,这个葛舒兰找时间定要会会她”

    曹谨香马车走远,梁安德就像是丢得魂一般在后跟着,陆开见得梁安德远远跟着马车,人也跟得上去,马车到得荆淮街附近道路显得开阔,车夫将马车速度提上,梁安德那双腿就在也跟不住,马车在前方尽头消失。梁安德郁然转回身子。

    人刚转身见得陆开一脸笑意看他,梁安德没想过陆开会在他身后一楞,陆开笑嘻嘻看人“梁队对曹小姐有意思?”

    梁安德脸色一红将陆开推开尽直走去“少管闲事!”

    陆开就像个烦人精一般跟上,有心叮嘱一句“我们不是朋友,有句话还是要劝你,离曹小姐远一些你和她是不会有结果”

    梁安德止步心烦回头看人“这用你说?我知道我们不会有结果,我什么也不想做就是

    。就是想多看她两眼,仅此而已”

    陆开下重话道“看都别看,想都别想,曹小姐只在乎她自己,如果你不甘心目前境遇,曹小姐不是你的出路,同样统司那边也不是,除他们之外还有其他路可以选”

    梁安德走得两步到陆开面前道“你这是在干什么?对我说教?我知道你心思多,但我的事跟你有什么关系,我想做什么就做什么与你无关”

    梁安德想做什么选择当然和自己无关,陆开笑道“知道与我无关,曹小姐就不说了,她是不会看上你,至于统司相信你比我清楚,陶家是比权贵子弟更加尊贵,司尉你也见到了,每日都缠着统司唯命是从,有多少人挤破头都想成为统司亲信,可他身边就司尉一人”

    “你找我麻烦就是想让统司器重你,但我告诉你不管你如何欺压我,统司都不会看你一眼,因为他身边有司尉,你明白我意思?光靠一厢情愿讨统司开心是没有前途”

    梁安德咬着牙根狞视陆开“我乐意你管不着!”

    陆开苦笑道“好,既然不想听那么我也不多说,只想告诉你,在荆越你背后如果没有士族支持,想上位是非常困难,不管统司是让你找我麻烦,还是让你找别人麻烦,希望做事之前好好掂量,你帮他做事犯在大的错,统司也不会有事,而你只是个副队长,黑锅只能由你来背”

    “跟你说这么多,是因为我知道你本性不坏,这些话想听你就听,不想听随你,言尽于此,日后如果可以希望我们井水不犯河水”

    谁都不是小孩子,有些道理怎么会不知道,就算对方知道,陆开觉得还是要说出来,梁安德闷头走了,陆开还留在原地,离当值还有一些时间,现在也不想回去城防司,走上荆淮桥眺望广阔河面。

    燕仪浅笑来陆开身边“为什么教训了人,自己反而不开心?”

    陆开没想过会在荆淮桥上碰见燕仪,展笑道“燕仪姑娘,都听见了”

    燕仪巧笑“是”

    陆开面向广阔河面灵台澄净“也不是不开心,只是。。”

    “只是怕你说法,别人不接受”燕仪浅笑看人反问。

    陆开微微一笑“算是吧”

    “其实谁都有谁的想法,别人不听你也没有办法,把该说的说了就行”

    “燕仪姑娘说的是”陆开温看一眼燕仪“不会又去胭脂铺吧?”

    燕仪温柔一笑“不是,只是心情不好出来走走,你呢,今日不当值?”

    “当,只是还有些时间”

    燕仪眺望河面娇叹口气“我

    们是不是同病相怜”

    “哦?”陆开笑看燕仪反问“这话怎么说”

    燕仪目视河面浅浅一笑“我呢,算是家道中落才会入得水榭,陆公子想必也是一样也会入得城防司”

    陆开讪笑道“倒要请教燕仪姑娘,是如何知道我是家道中落?”

    燕仪笑道“陆公子从琴艺中猜出我家世如何,同样,我也能在陆公子处理庄公琴一事上看出你家世,能听出庄公琴音韵不对,如不是从小受得熏陶怎会有如此耳力,你说我们是不是同病相怜?”

    陆开痛快一笑“是,如此说来,燕仪姑娘与在下的确是同病相怜”

    看看天色陆开道“不早了,我该去当值”

    燕仪微微欠身,陆开施礼告辞。

    秦重前往东宫见沈建承,今天是温禄山和秦重过来,岱迁和温禄山难得见面,二人在院中候着,二人都是站岗姿态交谈,岱迁笑看温陆山“在北安那么大地方倒是可以时常见面,没想到回到荆越都是在宫里反倒是碰不上面,你说这事怪不怪”

    岱迁这话说得有趣,温禄山长叹口气“是呀,这事的确奇怪”

    岱迁对秦重来意好奇,询问“太尉这次过来是有要事?”

    温禄山翻眼看得岱迁轻笑“跟着太子没几日胆子就这么大?居然敢打听太尉心思?”

    听得温禄山吓唬,岱迁漫笑“别拿话吓我,我看你根本就什么都不知道”

    温禄山一笑置之不在说话。

    秦重入内见到沈建承百无聊赖自己下棋,秦重在沈建承对面坐下“太子倒很清闲”

    沈建承无可奈何笑看秦重“这不是让太尉逼的,什么都不让本王做,就只是让本王专心盼着日子娶妻”

    秦重朗笑“太子是在埋怨起老臣?太子也不是没闲着,听说让岱迁去为难大司徒了”

    沈建承保持礼貌微笑“既然太尉选择葛家,那么也不让葛家受人欺负,此举也是给葛家一颗定心丸,同时也是顺便警告大司徒”

    秦重也不是专程过来责问沈建承“为葛家出气能理解,这次过来就是想说,过几天老臣会办个家宴,各大士族的人都会过来,太子也不防过来”

    沈建承显得有些意外“这么大张旗鼓见人?”

    秦重道“该是泾渭分明的时候了”

    秦重既然已经决定,沈建承也没有什么意见“好,到时候本王会去”

    沈建承犹豫片刻问“太尉难得来一趟,有件事正想询问”

第283章 看见的甜头

    宫女上茶秦重浅喝一口“问吧”

    沈建承张口道“护国公之事,太尉可否明说?”

    秦重面色一僵,勉强持笑将茶杯放下“好端端的提起这事做什么”

    沈建承声音显得颤抖道“只想知道父王是不是误。杀。”

    “太子!”秦重语调转厉,大声道“不可妄猜!”

    沈建承止口。

    秦重叹得口气“提起这个是知道他的身份?”

    想起陆开身份,沈建承在是洒脱也免不了心中有些隔阂“在离开北安前,他故意提点温禄山,温禄山把什么都告诉本王”

    秦重长叹口气“这事回朝后也是会知道,他提前说出来也好,他想为霍家正名,那么太子就要承认先王有错,这事太子不用在管,老臣会给他一个交代”

    沈建承眉峰一沉“果真是父王犯错!”

    秦重有心无力一叹“这事没那么简单,不用在问了”

    沈建承不依不饶道“太尉,此事不知道就算,知道怎么能够不问,就算本王不追究,他也不会让太尉敷衍了事”

    秦重道“太子不必操心此事,老臣会想办法说服他,太子只需要扛起自己责任,做好荆越王即可”

    听得秦重这么说在问下去也是铁定不会开口,沈建承想着日后在找机会询问就是,当下转得话锋“对了,头疼近来还犯吗?”

    沈建承如此体恤秦重很是开怀,秦重道“老毛病也是习惯,近来配得新方子很有成效”

    沈建承一听也是放心“这就好,还想着抽空去看望太尉,有成效就好”

    窗子开着现下繁星点点,入夜,屋子近河空气有些凉,张中平起手将窗户关上“三更怎么还不睡?”

    陆开在桌前作画也没注意到张中平过来,见得张中平关窗眼神闪笑“都三更了,过会在睡”

    张中平瞅得陆开一眼淡问一句“三更半夜画什么呢?”

    陆开将笔搁下侧了侧头笑看张中平,大大方方邀请“过来看看”

    张中平凑身上前低呼显得有些失态道“这不是燕仪姑娘的画?你画这个做什么?”

    现下就他们二人陆开目光显得暗沉道“当时有燕仪姑娘在,有些话没说出口,其实这就是我家园子,也就是霍府园子”

    张中平大为惊讶“当时为什么没说?难道燕仪姑娘还信不过?”

    陆开犹豫片刻答复“也不是信不过她,只是霍府二字在荆越不可乱提,燕仪姑娘口中的那个救她孩子,想着多半是我,可我却是对此没有任何印象”

    张中平摸摸下巴沉思片刻道“没印象?不过也是,被救的人总比救人的人有深刻印象,这么说来你和燕仪姑娘小时候就认识?”

    闻言陆开斜看一眼张中平“从燕仪姑娘叙述故事来看的确是这样,可是她身份是什么?你知道我家以前并不是寻常百姓,能当我玩伴的肯定也是有头有脸的人物,燕仪姑娘对于家世没有提及多少,想必也是在谨慎”

    张中平点头同意陆开看法,道“我看燕仪姑娘不像是坏人,你呀,干脆直接询问得了”

    陆开当然知道直接询问简单,笑道“我也是想直接询问,可是就是有些犹豫不决,但犹豫理由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

    张中平想得想,当事人不好开口,只能有旁人代口,提议道“要不要我帮你问问?”

    陆开摇头浅笑“不用,这事在找机会问吧,天也不早,去睡吧”

    张中平打个哈欠道“你也是别熬夜,我们明日还要当值”

    陆开对张中平点头,视线又是落在画中,张中平也不在劝,自己回屋歇着。

    沈建承给葛玉泉出气,这事早在宫里传开,沈建承为葛家做了些事,葛玉泉也必须要为沈建承做一些事,这不,刚用过早饭,葛玉泉领着与他交好士族入宫,包括葛玉泉在内一共八人。

    见人由头也很简单,就是太子回朝过来问安,可实际是怎么回事各人心知肚明。

    八人正厅就坐,许守光携着淡笑对葛玉泉道“大司徒三翻四次请葛公去陶家总是推脱不去,今儿领我们入宫,这要让大司徒知道铁定要气得半死”

    许守光一开口,余人哄然大笑。

    葛玉泉知道许守光这条老狐狸是想着调动气氛,葛玉泉微微一笑“许公就你话多,我来看看爱婿还用陶公同意?”

    这句话是自抬身份,余人怎么听不明白,有着葛家这棵大树庇佑其他人也是高兴得很。

    等得片刻还不见沈建承来,许守光往门外看得一眼“太子还没起身?”

    徐守光询问声刚落,听见侍卫在门外高宣“太子到!”

    沈建承挺直腰板双目精光闪烁入内,余人纷纷施礼“见过太子殿下”

    沈建承客客气气温和示意众人入座“都坐下吧”

    余人齐声道“谢太子”

    沈建承落座显得提拔威武扫看一眼众人,这些人沈建承都不陌生,人是不陌生,以前这些人立场态度有些不太坚定,不过现在来见那是表明立场。

    沈建承知道葛玉泉是带这些人过来露露脸,有些事心里明白,可不能什么事都往嘴外吐,沈建承故意装作不知笑道“一大早的怎么都来了”

    葛玉泉起身代表其他人说话“太子回朝自然是要进宫拜见”

    沈建承对众人缓笑“有心了”笑容慢慢收敛,面容一整道“难得诸位同时入宫,本王有些心里话要说,过往年幼朝事都是由太尉大司徒看着,有些人事管得久就不愿松手,如今本王不是幼子,想着是应该帮太尉大司徒分担重担”

    众人登时附和。

    沈建承知道光说好话没有什么用,得让这些人有摸得着看得见东西,沈建承道“许公”

    许守光应声“太子有何吩咐”

    沈建承漫笑道“子安也是好久不见,现下也该有十七了吧”

    许守光道“今年正好十七”

    沈建承“嗯”一声在道“虎父无犬子,许公可不能在让子安在家闲着,东府君一职常年空着这不是事,想着让子安任东府君,不知许公意下如何”

    许守光当下受宠若惊,连忙道谢“多谢太子”

    听得许子安要任东府君余人个个眼珠发亮,荆越东面有个东府城,东府君自然是掌事之人,东府城外有个青溪地,那地方广阔种植良田无数,是个着着实实的肥差。

    东面是秦重掌管地界,只要沈建承和秦重说一声,秦重不会不点头。

    沈建承在道“在坐的叔叔伯伯,有些呢认识,有些并未深交,今日来东宫见本王那么就是一家人,从今以后有得什么难事受的什么委屈尽管来找本王”

    沈建承加重语气道“本王会为你们一一做主”

    众人大喜齐声拜谢。

    沈建承双目直视众人,浑然充斥一股君临天下气势道“本王去过北安,知道受辱是个什么滋味,司徒一党这些年来给过叔叔伯伯们不少难堪,从今日起司徒在敢自做妖风,本王绝不轻饶”

    宫里的事传得比风还快,葛玉泉余人这才刚出宫门,沈建承所说的话已经传入沈章耳中,沈章气得一脚将茶几踹了,杯碎,气愤之下吼声如雷“好个沈建承!居然敢说我自做妖风!真是不把我这个舅舅放在眼里!”

    潘齐整个人显得平静,因为必须要平静“太子这次回朝做事真是雷厉风行,以前处处小心,去趟北安现下眼高与顶,他这底气到底是来自哪里?”

    沈章重重吐口气鄙夷冷笑“底气!他哪里来的底气!无非就是说几句痛快话罢了,如果太尉有底气的话用得着与我这般周旋?”

    潘齐小心谨慎道“司徒,太子不像是爱说痛快话之人”

第284章 谁更有幸福

    沈章满眼充满对沈建承不屑,冷笑道“不是说痛快话,他又能如何,一只过街老鼠还想着占山为王,实在是可笑之极!”

    有些气不能气过头,自己气得倒下,沈建承非要鼓掌叫好不可,沈章缓得口气道“这才刚回朝就与我作对,真是不自量力”

    听得沈章语气稍微缓和,潘齐奉迎一句“司徒说得是,人刚回来根基不稳就想处处耍威风,可是,现在葛家已经可以说是全面支持,这局我们要收只怕会束手束脚”

    一提起葛家,沈章平复情绪忽而在起,眼劲如浪涛般强烈地起伏不平,几乎是咬着牙根道“他不是有高人指点?我倒要看看这个高人有什么办法能帮他收复失地!”

    鱼池,就是荆淮水榭鱼池,燕仪一有心事就爱来鱼池喂鱼沉思,鱼池不是燕仪独有,来水榭客人也爱来喂鱼,只是那些客人对鱼却是没有什么拎悯之心,什么都会往鱼池抛进去。

    是以,鸨妈招个人专门清理鱼池,清理鱼池的人水榭里姑娘都很熟,水榭里的人都叫她小倩,小倩十四五岁现下满眼通红持着长杆漏网清理鱼池垃圾。

    小倩心神不宁干活,燕仪和乐菱走近,乐菱见着小倩将一条丝帕和一条小红鲤鱼都捞得出来,放入旁边脏桶里,乐菱顿时起声责问“哎。。小倩!那是鱼你怎么把鱼也捞出来了,如让鸨妈看见,她不剥了你的皮”

    小倩回头一看可不是么,一条小鲤鱼在脏桶里挣扎摆着尾巴,小倩登时慌忙起手将滑溜溜的小鲤鱼抓了放回池中,鱼一入水,雀跃摆动身姿游走,还好鱼离水没多久,如鱼有得什么闪失小倩可是吃罪不起。

    小倩忙慌看向乐菱急得道歉“乐菱姐姐,小。。小倩。不是故意的。”

    乐菱语气严厉道“谁管你是故意不故意,少得条鱼看鸨妈不打死你才怪”

    小倩一害怕向乐菱跪得下来“乐菱姐姐,求。求你不要告诉鸨妈。小倩。以后会多加注意”

    燕仪看一眼乐菱为小倩浅笑求情“乐菱,你吓唬小倩做什么,这不就是小事,鱼不是没事,小倩起来吧”

    小倩感激起身“谢。谢。燕仪姐姐”

    燕仪看一眼小倩膝盖关切一问“这里地硬,跪疼了吧”

    小倩拍拍膝盖道“不疼,多谢燕仪姐姐”

    小倩往日做事可没有这么不小心,人看上去有些神不守舍,燕仪心细看出不能不问“小倩是不是有什么心事?”

    燕仪在水榭待人和善,平日对她也像亲姐姐,现下一问眼泪不由如雨滴落下“我。我将花瓶打碎啦。”人突然在燕仪面前跪

    下。

    “花瓶?”燕仪和乐菱二人对视一眼,燕仪问明白些“什么花瓶?”

    小倩眼泪盈盈悲声道“就是,偏厅花瓶,当。当时偏厅没人。想着快些过来后院,拿着长杆过偏厅时没注意,就将几上花瓶撞倒”

    燕仪听完莞尔一笑“哭什么,不就是一个花瓶,别哭了,我会向鸨妈说明此事”

    “那,花瓶漂亮的很。。看上去很贵重。。真的不要紧吗?”

    “偏厅放的花瓶也没有多贵重,没事的”

    “燕仪姐”葛舒兰在燕仪身后低唤一句。

    燕仪见着葛舒兰过来大是意外同时也很欢喜,上前亲切拉着葛舒兰的手喜道“听说你去得北安,什么时候回来的”

    葛舒兰见到燕仪也是高兴,含笑答复“回来有些日子”

    乐菱也是认识葛舒兰,上前欠身道“葛小姐”

    葛舒兰笑看乐菱“乐菱姐”

    乐菱相当知趣,知道葛舒兰是来燕仪,是以笑道“葛小姐好久没来你们说话”乐菱看向小倩道“你跟我过来”

    “是”小倩拿起长杆和赃桶随乐菱离去。

    鱼池旁有个石桌,二人在桌旁坐下,葛舒兰张着眼不住打量燕仪轻笑“燕仪姐姐,你对人真好”

    燕仪无奈叹息一声“以前也是像小倩这般受人冷眼,做什么事就怕犯错,帮她也不过举手之劳”

    葛舒兰沉默片刻这才凄然一笑“虽说只是举手之劳,可有很多人手都懒得举,整个荆越大大小小公子喜欢姐姐,不是没有道理”

    那些什么王公子弟在燕仪眼中不受待见,燕仪抬起盈盈目光看向葛舒兰“帮人就只是想帮人,并不是想博取什么名声受人待见,那些人喜欢的不是我这个人,喜欢的只是我这张脸,这张脸后的我是谁,他们都未曾看见”

    “会有人看见的”葛舒兰十分笃定笑道“舒兰相信,会有这样的人出现在姐姐面前”

    谁不想有个贴心的心上人,燕仪目光隐含期盼道“真的会有吗?”

    葛舒兰是真心希望燕仪身边能出现这么一个人,是以认真答复“有,一定会有”

    燕仪微笑反问“那你呢,找到你的心上人了?”

    葛舒兰想起陆开,立马沉下脸来“什么心上人,姐姐不要乱说”

    燕仪并不知道葛舒兰和陆开交谈过什么,浅笑“你这丫头匆匆忙忙就去北安,不是找心上人去了”

    葛舒兰想起北安之行,那时候的自己的确是快乐,脸上微微有些笑容“就是去看看”

    燕仪轻笑,就像那满树杏花开了“走?要走哪里不能走,为什么一定要去北安,你这点小心思还能不知道”

    葛舒兰有些欢喜是因为想起陆开,脸上有些苦涩是因为想起沈建承,葛舒兰涩然道“燕仪姐姐,舒兰要嫁人了”

    新娘子不是应该高高兴兴的,葛舒兰并不显得高兴,燕仪满脸诧色询问“嫁人?嫁谁?”

    葛舒兰皱着眉,眉间携带似有若无的无奈“这事用不多久就会公布,我就提前告诉燕仪姐姐,要嫁的人是太子殿下”

    “太子殿下!”听到这个消息着实让燕仪吓得一跳,太子回朝这件事荆越无人不知,燕仪惊讶询问“你去北安是因为太子殿下。。”

    这话一问出口,燕仪就觉得这是一句废话,如果葛舒兰是为沈建承去的北安,现下应该是高兴才是。

    葛舒兰眼中蓄着泪花,整个人就像是卡在干枯枝丛里,让枯枝扎得生疼“不是”

    不是就二个字,这二个字燕仪听出里面蕴含着葛舒兰情愫和万分无奈,这个人葛舒兰现下没有提起,没提就是不愿说,不说燕仪也不打算深问。

    葛舒兰几乎是咬着牙在添一句“难道我们做女人的只能唯命是从?”

    燕仪声音轻如呢喃,但她并不赞同这句话,说出自己看法“舒兰我们不一样,我能选,你不能选,水榭里姑娘们包括我,唯一能做的就是可以选择要嫁给谁,但也仅此而已,如果我们选错人,耽误的只是我们一个人,你不一样,你是士族小姐,你嫁的不是你一个人,是整个家族前程”

    “我们可以选择不唯命是从,大不了以死明志,你不能死,你的生死牵一发而动全身”

    葛舒兰笑了,笑道非常苦涩“水榭里的姐姐比我幸福很多”

    “也不能这么说”燕仪试图开解道“就像我说的我们能选的就是嫁给谁,除此之外我们没有任何选择,我们不能选择去对谁赔笑,也不能选择拒绝别人对我们示好,一旦拒绝要打要骂全凭对方喜好,表面上看起来风光,实则事事不由我们做主”

    “这些你全都不用去承受,在嫁人之前可以随心所欲活着,我们则是不行,你才是比我们幸福”

    葛舒兰莫不做声。

    燕仪忽而展笑道“舒兰,婚期是什么时候?”

    葛舒兰郁然道“不知道,没问,随便什么时候都可以”

第286章 私设案堂

    陆开跟着梁安德来到陶府,事先打过招呼,梁安德领人直进没人阻拦,二人来到正厅,见得有二人在里面,屋内张谦见到梁安德领人过来,张谦垂下的手微微对梁安德示意让他在门外候着。

    张谦在陶宗元身旁陪站,陶宗元摆着审官架势看审视一名女子。

    那女子恨指身旁一精瘦男子道“陶公在上要为民女做主,这人行为不端最好先挖眼睛在割舌头!要不然是不会悔改”

    陆开一听当下咋舌心道“这男的做了什么?怎么遭到这女子如此记恨”

    陶宗元也不听这女的一家之言问那男子“你有什么话说?”

    那男人战战兢兢答复“陶。。陶公。昨。昨夜我也是喝醉,这才无意走到她家澡房撞见她。。可我没看呀,当时醉晕过去”

    陶宗元冷笑“林村那么大地方,怎么偏偏到澡房外醉倒,这事如你要认有些担当,还可从轻处理,可你不知悔改,来人呀拖下去挂牌游街,在到林村村口立桩绑着暴晒二日在送监法寺”

    一个粗壮身材肤色微黑打手躬身应道“是!”

    那男子哇哇大叫让打手拖出来,女子在里边不住道谢直夸陶宗元办事公允。

    陆开在外看得好笑询问梁安德“梁队,陶公这是在做什么?”

    等着也是等着梁安德随口答复“你不是很精明?这还能看不出来,陶公这不是在审案”

    “审案?”陆开大是诧异在道“陶公为什么要在家里审案?”

    梁安德斜视一眼陆开“荆越百姓遇到难事都不爱去监法寺,都爱来找陶公评理,陶公断案比监法寺公允明白了吗”

    陆开心中好笑“陶公这是官瘾犯了”

    屋里女子出来张谦还是没招呼他们进去,陆开身后有两名打手押着两个男人过来。

    一个男子面目清秀似是个富贵子弟,另一个身穿粗衣像是乡下苦汉,二人垂头丧气路过陆开。

    陆开看得大奇“这二人是犯事的还是来告状?”

    陆开很快就得到答案,二人入内,只听陶宗元向苦汉问“说,你为什么要放火烧人屋子”

    苦汉哭求道“陶公小的也是一时气急了,那张三带着村里恶霸占我田地,我这是气不过才会如此糊涂”

    陶宗元显得同情苦汉道“受得委屈为什么不来找我?你是觉得我不能与你做主?”

    苦汉连忙跪下道“小的就是一时气急,没。没。想到陶公。”

    陶宗元冷冷看人“你放火把人烧坏,这事太过恶毒,拉下去,把双手废了在送监法寺”

    苦汉大叫“陶公。饶我一次,饶我

    一次。。”

    陶宗元理也不理挥挥手让人拖下去。

    陆开心道“放火将人烧坏,按照律法而言也是死罪,陶公却是先让人废去双手,是想让苦汉先受断手之苦才领刑罚,这人做的事是歹毒但也不必如此折磨人”

    陶宗元略略侧头向那面目清秀男子问“你怎么说?”

    那公子突然双膝一曲跪倒在地连连磕头“求陶公开恩”

    陶宗元冷泠道“你虽然不是荆越人,可的的确确是在荆越犯事,人家骂你两句,你仗着家世领着你大哥去将人打残,你大哥逃了,你落到我手上,我也知道打人的是你大哥,我也不是不明理的人,开恩容易,今日回去即刻将你大哥腿也打残了,过几日去牛三家赔礼道歉”

    公子大呼道“这个……要将兄长打残,那是下不了手的,家父家母也决计不能答应,可以给钱。”

    陶宗元喝道“赔钱断的腿能好吗!不过,念你还些兄弟之情,既然如此维护你大哥,那么罪由你受吧,拉下将他腿折了”

    打手将人扣住道“是!”

    这公子吓得混身乱颤道“别,别,别,我不想当瘸子,我…我答应就是”

    陶宗元向打手道“你押他回家亲眼瞧他将他大哥腿打了,才回来一定要他亲自动手,别人不能代劳”

    打手应道“是!”拉着公子下去。

    将民怨处理好陶宗元显得心神舒畅,陶宗元询问张谦“还有没有人?”

    张谦恭声道“老爷,没了”

    “没了?”陶宗元看向门外一眼问“他们二人是谁?”

    张谦看一眼梁安德后答复“老爷,左边那个是城防司梁安德,梁副队长,右边那个叫陆开,这人几日前在水榭将少爷送给燕仪姑娘庄公琴打坏,偏偏说是假琴,后来少爷气不过找他理论,却是让他弄得一身脂粉让荆越百姓笑话”

    “这人实属可恶,老爷不能不严惩”

    陶宗元冷哼道“水榭!怎么又去水榭!不是让他少去这种地方!”

    张谦忙道“老爷,少爷不听话在家里教导就是,也不能由一个外人折损陶家脸面”

    陶宗元为荆越百姓评理,为的也就是博取名声,陶思民什么品性,当爹的怎么不清楚,张谦没也说错,陶家的脸不能丢。

    陶宗元哼一声道“让他们进来”

    张谦挥挥手示意梁安德进来,梁安德看慕雪行道“走吧”

    二人入内,所谓礼多人不怪,陆开恭恭敬敬施礼道“见过陶公”

    陶宗元深深打量陆开一眼。

    陆开轻笑询问“陶

    公找小的过来是有要事吩咐?”

    陶宗元诧异看一向张谦,这是张谦自己意思,张谦想着趁着陶宗元审案之时,兴在头上借机还梁安德送画人情。

    张谦见着陶宗元看他,对着陆开厉喝一声“你好大胆子!居然敢在外折辱我家少爷!让你来就是问问你,谁给你这么大胆子!”

    陆开刚要说话,见得二个下人绷着做好琴板过来,下人凝立门外,陶宗元看得一眼招手让人进来,一下人道“老爷,琴庄将琴板送来了”

    陶宗元暂且不理会陆开,起身接过琴板翻看。

    陆开一见不由得精神为之一振心道“这是上好桐木”

    桐木色深更是难得好货色,这样桐木不是有钱就能买到,得让人到高山大林里寻找,能否找到这就要看运气如何。

    陆开对于琴木也是其中行家,站在旁边一看就知好坏。

    只听陶宗元道“上等桐木得来不易,须得好好保管”

    一个下人应道“是!”

    张谦见琴板送来笑道“能得桐木制琴,待上漆配上上好蚕弦大司徒定然高兴”

    陆开听张谦说这句话未免外行,不禁一声冷笑。

    张谦也不理他在道“老爷,桐木要见光,让他们拿到院中晒上半个时辰,晒后上色才不容易脱色”

    陶宗元道“也好”

    下人应道“是!”

    陆开大笑起来“哈哈!哈哈!”

    陶宗元听他笑得古怪问“你笑什么?”

    陆开道“陶公如真要拿到院子晒上半个时辰,这桐木只怕要毁了,如此上等佳木落在你们手中,你们不懂珍惜,真是可惜。。可惜至极”

    梁安德怒道“住口!不要以为能看出庄公琴好坏,就什么都知道,陶公,这厮如此欺负统司。”

    陶宗元突然心念一动问“你说可惜,如何可惜?”

    陆开微笑道“桐木不应直晒,应该遮晒,如不遮晒,等得上色上弦,要是能弹出好音色,我就不姓陆!”

    陶宗元对制琴只是一知半解,听得陆开话后,心中好奇走近两步问“遮晒?何为遮晒?”

    陆开却将话头止住笑道“陶公既然找在下过来问罪,那就先问罪过后在说旁话”

    张谦怒道“好呀,我们没提,你倒主动请罪,这是最好了!来呀。。”

    门外打手答应一声挺身入内。

    陶宗元举手示意让人退下,打手退下。

    陶宗元道“这琴是要赠与大司徒,如弄坏了这不是白费心思”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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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开传介绍:
沈建承为荆越太子,荆越大司马沈章为能当上荆越王,设计将沈建承送去敌国北蜀为质,荆越太尉秦重不愿沈章私心谋国,暗中让陆开前往北蜀救人。陆开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陆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陆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