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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鸣舞     陆开传txt下载     陆开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256章 解围

    张中平在一旁也是看得大是着急,心里虽然知道陆开足智多谋,但要说服这么多人可不容易,张中平暗自为陆开捏得把汗。

    龟奴取琴和小刀还没过来,趁此空隙燕仪这才正眼打量起陆开,陆开墨玉般瞳孔闪着锐利光彩,一身锦袍清雅如一束山间月光,眼神有时锐利,有时静而深,在燕仪不住探索陆开这个人时候,龟奴将小刀和新琴拿得过来。

    龟奴抱一张通身红玉凤尾古琴,谦恭放在另外一张桌上,在把刀子给了陆开,恭身立于一旁静看陆开如何处置。

    其他人目光都投在陆开身上,陆开扫看一眼众人,将二名龟奴叫来,让一人抱着一琴,龟奴抱琴凝立众人中央,旁边有水榭姑娘也在打量陆开。

    一位娇俏姑娘掩笑道“姐姐,我看那位公子也是俊俏得很”

    另外那姐姐看一眼陆开讽笑“你少春心荡漾呀,俊俏又怎么样那能当饭吃吗,别看他现在人模人样,等会说不出个道道来,惹恼到统司小心人头不保”

    燕仪显得着恼轻瞪二人一眼“翠儿妹妹少说话,那位公子是在帮我们”

    翠儿涨红着脸欠身道“是,燕仪姐姐”

    江海春不相信陆开能翻出什么花样,显得急不可奈道“行了,刀也拿了,琴也来了,如何证明庄公琴是假的,说吧”

    陆开静静看一眼江海春轻笑“不用说,让你们看就是”

    龟奴是在反抱古琴,琴背面对众人,陆开起刀先在新琴背面上刮,这时有位水榭姑娘惊叫道“哎呀,这可是红玉凤尾琴”

    鸨妈只想尽快了结此事,红玉风尾琴也是有些档次,但和庄公琴比起来拿是小巫见大巫,鸨妈一点也不心疼道“别吵,给你买新的就是”

    陆开将新琴上面刮下木屑用手掌接着,来到众人眼前摊开手掌让众人观看,人人伸长脖子瞧着陆开手上木屑,陆开摊手游走众人面前到得江海春面前止步,陆开笑看江海春故意询问“看清楚了?”

    江海春看一眼陆开手中木屑冷笑“这不是琴屑么,有什么好看的?”

    江海春这话一出陆开在向众人大声询问“你们也是看见这是木屑了?”

    众人纷纷喧哗道“是木屑,但能证明什么”

    陆开拍拍手将木屑拍散落地,人在走到庄公琴处,也是将琴屑挂下在仿照先前那般在众人面前摊手走一趟,这时人群中惊讶声音纷纷扬起,众人交头接耳大是奇怪“哎,这是怎么回事?怎么刮得些灰下来?”

    陆开还是在江海春面前止步,陶思民就在江海春身边,眼珠一瞪大是惊讶道“这是什么

    ?”

    陆开不答直视江海春轻笑“司尉认不认得这个?”

    江海春眉头大皱也看不出是什么“这不是木屑,这是什么灰?”

    陆开在次拍拍手扬声回应让其他人也能听见,陆开道“这是鹿角灰!”

    “鹿角灰!”众人大为好奇吵吵嚷嚷交头接耳议论“怪事,这庄公琴怎么会刮下鹿角灰?”

    陆开听见众人好奇议论,也不忙解释凝立场中央笑看众人。

    燕仪对此也大是不解,率先张口请陆开解惑“这位公子,庄公琴底为什么会有鹿角灰?”

    燕仪发问的问题也是在场之人想知道的事,是以众人都安静下来,静听陆开答复,全场鸦雀无声眼珠齐刷刷盯着陆开。

    陆开从容一笑“用不同木材制琴,琴声就会各异,庄公琴抚琴者弹时有异,你们坐与台下离琴远些,所以听不见琴弦起音时振动初音,初音起时先过琴板,琴板下抹着鹿角灰,这就能让声音显得松隙,厅里空间大,声音松隙在到达你们耳朵时,以非是燕仪姑娘弹奏时听见的初音”

    众人一听恍然大悟。

    江海春冷笑道“胡说八道,你又是如何得知,鹿角灰能让声音显得松隙?”

    陆开信心满满淡笑“很简单”

    陆开上前将庄公琴取来放在桌上道“大家记住现在音色”陆开随手拨动琴弦弹得几个音,音色显得清脆。

    音落,陆开将庄公琴琴底鹿角灰全都刮去,这时在弹先前相同琴弦,这时候音韵不显清脆,而是有些不松透,这声音就像隔着门听琴。

    鹿角灰一刮,琴弦立时是相反二种音色,这时已经不用陆开在多说什么,在场之人如雷掌声骤起,纷纷夸赞陆开高明。

    鸨妈这时眉开眼笑道“是假琴,的确是假琴,谁见过琴底是抹着鹿角灰骗人的”

    这个的确是没人见过,好琴之所以有好音质,那是因为琴表面上因长年风化和弹奏时震动所形成各种断纹,声入断纹,在从断纹而出就形容不同音质。

    陶思民那张脸就好像让陆开狠狠踩得一脚,人走到陆开身旁将庄公琴举起狠狠摔在地上,见得庄公琴开裂两半。

    本想买琴赠美人,没想到买了把假琴弄得自己颜面大失,琴一落地,陶思民沉着张脸道“走!”

    陶思民也不等江海春回应推搡人群走出去,江海春如同冷冰冰幽魂走到陆开身侧,如同磨着牙道“有一套,别让我在看见你!”

    陶思民气呼呼如同狼狈逃走,众人大是欢心喜地,平日

    里谁没受过陶思民的气,现在一看大是解气,鸨妈喜得合不拢嘴嘴,忙呼道“好了好了,没什么好看的了,上酒,这顿我请”

    众人听得鸨妈大放血呼声更是开怀。

    鸨妈上前拉着陆开道“恩公,今日可不许走,来呀,备上房”

    鸨妈在向燕仪道“燕仪呀,如不是恩公在,今日我们可不知要如何收场,今日这酒你要陪恩公喝!”

    燕仪见得陆开直咧咧看她,小脸微红欠身道“是,鸨妈”

    燕仪平日接待人,鸨妈可得花费不少心思相劝,今日倒好答应十分爽快。

    陆开向张中平招招手“张大哥”

    张中平喜颠颠过来拉着陆开开怀大笑‘真有你的”

    陆开看向鸨妈一眼“麻烦鸨妈”

    鸨妈直道“不麻烦,不麻烦,恩公请随我来”

    陆开在看向疯子一眼上前道“不嫌弃的话,喝一杯?”

    疯子一听有人请喝酒,眼珠登时透亮“嫌弃?嫌弃是什么东西没听说过,走走走,喝酒去”

    鸨妈见得陆开邀请疯子眉头微微一皱,但陆开费心为自己解危也不好说些什么。

    鸨妈领人入雅间,让龟奴赶紧上好酒好菜,鸨妈大是感激询问“不知恩公如何称呼?”

    一口一个恩公叫着,陆开听得十分别扭“在下陆开,恩公二字不许在提”

    鸨妈笑吟吟道“陆公子今日多亏有你,要不然我这水榭能不能保住还要另说”

    这时龟奴将酒菜拿进来,鸨妈还没看见燕仪影子对陆开轻笑道“燕仪怎么还没来,我去催催”

    陆开点头鸨妈离去。

    龟奴上得酒菜退下,张中平喝得杯酒,这才缓过劲来连胜追问“有那鹿角灰为什么不提前和我说,害我白白为你担心”

    陆开歉笑帮张中平倒杯酒“当时情况也不容我多说,不过看那庄公琴做工,是不是六哥到建康了”

    “六哥?”张中平一怔道“你说的是宋洪?”

    陆开在北安苦役营和六哥相处过一日,怎么说也算是认识,想起六哥疯疯傻傻样子一叹“不知道,我也是猜的,不过也有可能不是,他的东西都让大理寺收缴上去,不说他了,来我们喝一杯”

    那疯子早就在喝,在陆开和张中平说话时连下四五杯,陆开一见忙劝道“慢些喝,没人抢”

    张中平见得疯子也是显得好奇,张中平夹块猪肝到疯子碗中道“喂。我说,你是真疯还是假疯”

第257章 登府看人

    疯子起筷夹起张中平给的猪肝吃下道“真疯!”

    陆开抿着笑意道“真疯?没见过疯子会承认自己是疯子”

    疯子眉间有些无奈,无奈一闪而过横眼看一眼陆开“现在你不是见着了”

    听这人说话倒也不像是疯子,张中平想起先前之事询问一句“喂,你先前一脚踹琴,是不是早就知道琴是假的?”

    疯子喝得杯酒放下对张中平道“倒酒”

    张中平给他倒一杯,疯子道“开始不知道,有人弹琴过后才知道”

    张中平对疯子竖起大拇指道“琴声真假我都听不出来,在场之人只怕只有你们三人听出,你有如此造诣怎么会这样打扮?”

    疯子将酒一饮而尽道“我乐意”

    世间难买我乐意,这话一出倒把张中平话头止住。

    陆开对这疯子实在好奇,谁会没事装疯子?“怎么说我们也是经历一场患难,交个朋友如何?”

    “你要和我交朋友?”疯子瞪大眼珠满脸纳罕。

    陆开好笑道“怎么?和你交朋友很奇怪?”

    “当然奇怪?”疯子直言道“谁看到我都跑得远远的,你为什么要和我交朋友”

    陆开坦然一笑“交朋友需要什么原因,你要不愿意那就算了”

    疯子眨眨眼睛将遮脸头发剥起,诚恳对陆开道“祖士昭!”

    “祖士昭!”陆开张中平登时大异!张中平忍不住脱口而出“你就是祖士昭!”

    祖士昭楞看张中平“怎么,认识我?”

    张中平笑道“听别人说起过,对了,你家院子里为什么要挂那么多车轮盘子什么的?”

    祖士昭还是那句话“我乐意”

    门外有人敲门,陆开应声让人进来,见得燕仪婉婉欠身道“见过陆公子”

    肯定是鸨妈告诉她的,陆开一笑让燕仪入座。

    众人落座,燕仪近乎亲切向陆开道谢“这次多谢陆公子解围,也要谢谢。。”燕仪看向祖士昭。

    祖士昭没有看人只是自顾自吃酒菜,燕仪和酒菜相比似乎酒菜更具有吸引力,

    祖士昭没理人倒是让燕仪显得有些尴尬,张中平见祖士昭这人也太奇怪了,有美女在前看也不看,像是饿死鬼投胎一样只顾着吃喝,张中平为燕仪打圆场道“他叫祖士昭,燕仪姑娘别理他,对了,先前弹的那曲真是好听”

    燕仪浅笑道“弹得不好。见笑”

    张中平见得燕仪对他浅笑,整个人都酥了。

    燕仪清水分明眼珠凝视陆开提醒“陆公子,陶思民不好惹,这次你折他面

    子日后可要当心”

    陆开漫不经心轻笑,显得不以为意“多谢姑娘提醒,日后会多加注意”

    陆开当然会注意陶思民,沈建承自然也会注意大司徒。

    隔日。

    沈建承人在东宫后园,园中春光璀璨绿意葱荣,选得一个石台坐下,满园绿意在沈建承眼中只如一把把明晃晃尖刀。

    花蕊有蜜蜂采蜜,沈建承直勾勾盯着看似平和,一旦有危险就会用尾刺同归于尽蜜蜂,岱迁轻步来到身后“殿下”

    沈建承微微侧头“他们进城防司了?”

    岱迁唇角微微一笑“进了,听说昨天在水榭还找了陶思民麻烦”

    沈建承想着陆开那张又亲切又显得隔阂面庞“他倒是一刻未曾闲着”

    岱迁犹豫片刻道“殿下,太尉又派人来催,微臣也是觉得应该早些选定太子妃,这事不能在拖应当早做准备”

    沈建承叹口气“太尉让你跟本王,是让你烦本王来了?”

    “殿下”岱迁谨言道“殿下在北安为质一年,这一年里各大士族都想方设法往大司徒那里送人,在这样下去各大士族都要是大司徒的人,太尉早就为殿下选好,定的是葛家,现在就葛家愿意跟着太尉抗衡大司徒,其他士族也在观望殿下对葛家态度,不能在拖,这事先要定下才能安抚葛家的心”

    沈建承无可奈何冷笑“既然是选好还问本王做什么?你们想怎么办就怎么办吧”

    “殿下。。”岱迁叹口气道“太尉不是在逼殿下,只是。。这是唯一选择”

    沈建承沉默背对岱迁并不言语。

    岱迁忽而冒死撂下狠话“难道殿下想将荆越拱手相让!”

    一听此话沈建承浑身一颤,弯穹背脊突然挺直,仰头直往苍穹长长一叹“走”

    岱迁一楞“殿下要去哪?”

    “葛家!”

    岱迁大是诧异道“现在就去?”

    沈建承转身面对岱迁“太子妃就是未来王后,本王倒要看看太尉选的是什么人!”

    什么人,还能是什么人,人是一个伤心欲绝的人,伤心欲绝的人悲切大哭。

    “女儿不嫁!爹!女儿不嫁!不管他是太子也好,王上也罢女儿就是不嫁!”

    葛玉泉简直拿这个女儿没有丝毫办法,葛玉泉向苗湘媛投去求助目光“夫人,还不快劝劝她!”

    苗湘媛见葛舒兰哭成泪人,心中也是万分苦涩“舒兰,要不是到生死关头,娘也不会同意这件事,你还小,有些事说与你听也听不明白,只有嫁给太子才能保存葛家,难道你想看见葛家家破人亡”

    葛舒兰满心凉透,泪眼婆娑“娘。女儿。。”话没说完又哭咽起来。

    苗湘媛上前抱着葛舒兰温声道“傻孩子,听娘的话没错,你想想有多少女子梦寐以求的就是嫁个好人家,太子可是未来王上,有得这份殊荣那是几世修来福气, 乖,听话,好好准备当太子妃,现在太子还未纳妃,你就是正室,以后你呀就是王后”

    王后不王后的葛舒兰根本就不在意,双唇微颤哭求道“娘,女。女儿不想当王后,只想。只想和。”

    “和谁!”葛玉泉听出葛舒兰话意当场震怒!“和那个陆开是不是!”

    葛玉泉看向苗湘媛愤气道“夫人,你听听,你听听,我就说了这次跑北安就是找这个陆开去了!你看她还带伤回来!真是气死我了!葛舒兰我告诉你,如你想看你爹人头落地,去,去外面嚷嚷说你认识陆开!你就看看大司徒能不能饶我!”

    葛舒兰将头埋在苗湘媛怀中闷声大哭“娘。。”

    苗湘媛瞪一眼葛玉泉“老爷,有话你就好好说,吓孩子做什么”

    “我。。”葛玉泉顿时无语,负气来回镀步。

    苗湘媛叹口气道“其实,陆开也是个好孩子,只是。。”

    “夫人!”葛玉泉气看人一眼“你还说!”

    这时下人慌忙来报“老爷,太子来了!”

    “太子来了!”葛玉泉大为紧张道“夫人,快,快把舒兰泪擦了,等会出来面见太子,我。我先去招呼”

    大厅,沈建承静静品茶,岱迁持剑身旁凝立。

    “见过太子殿下”葛玉泉入内躬安。

    茶气淡淡轻袅,沈建承在茶气后缓缓抬眼“不必拘礼,坐吧”

    “谢。太子殿下”葛玉泉下坐。

    沈建承去北安一年有余,葛玉泉打量一眼,除得有些消瘦之外倒没看出和以往有什么不同,沈建承温文谦和静坐,嘴唇轻触杯口在喝口茶。

    葛玉泉肃容道“太子在北安辛苦,回来就好”

    沈建承将茶放下唇角清淡微笑,却有一种不怒自威感觉“太尉这一年才是辛苦,多亏葛公全力支持,本王这次过来就是想亲口道谢”

    葛公只是一种长辈尊称,和太尉之位不可同语。

    葛玉泉起身正容施礼“葛家做的一切全为荆越,太子无须客气”

    沈建承摆摆手示意葛玉泉坐下,人刚入座,苗湘媛领着葛舒兰入内,二人向沈建承施安,葛玉泉起身引见“这是拙荆和小女”

    葛舒兰一身鲜红衣裳,眼睛发红眼眶浮肿一看就是哭过,沈建承缓缓起身“屋里有些闷,听说葛府后园景致不错,葛小姐带本王走走?”

第258章 好处坏处

    沈建承点明要人陪同葛玉泉哪里敢不同意,事实上正对葛玉泉心思“舒兰,太子有此闲趣,就陪太子去吧”

    葛舒兰翘小嘴并不作答,沈建承看人一眼先行离开,沈建承岱迁出门葛舒兰还没动,葛玉泉推了推急道“楞着干什么,还不快去”

    葛舒兰带不情愿目光看向苗湘媛,苗湘媛道“听话,快去,要记住在太子面前不可胡言乱语”

    葛舒兰也并非是轻重不分之人,虽不情愿人已出门,沈建承就在门外等人,葛舒兰上前并没有给好脸色“想去后园?”

    沈建承笑看一眼“是”

    “跟着”

    二人向后园走去,岱迁远远落在身上跟着。

    后园景致的确不错,楼台假山应有尽有,园里有个水池,池上有座水亭,二人在亭内就坐,葛玉泉早是吩咐下人跟着,见人落座即刻上茶。

    看得葛舒兰红肿眼睛沈建承轻笑“哭过?”

    葛舒兰在沈建承对面没坐,人是站着听得一问,别过头去半响没有说话。

    对方不答沈建承也不生气在问“哭过?”

    葛舒兰扭头回来显得气恼瞪一眼沈建承,沈建承见对方只是瞪他还是不说话,口中还是那两个字“哭过?”

    “你烦不烦!”葛舒兰挑眉回应。

    沈建承静静看人轻笑“不回答就一直问”

    葛舒兰瞪人片刻,忽而妥协深深吐口气“是,哭过,满意了?堂堂一个太子就会强人所难!”

    明白了,这话一出,沈建承还有什么听不明白的,苦苦叹口气携带一丝笑意道“你哭,原来是不想嫁本王”

    葛舒兰张得张唇,似乎想说“是!”慢慢地皱起眉头,别过头去并不说话,葛舒兰不想痛快张口给葛家添麻烦。

    不说,表情举动已经说明一切,沈建承笑看葛舒兰问“为什么不想嫁本王,本王很难看?”

    葛舒兰并不看人,只是遥看满园春色“跟长相没有关系”

    “那就是和人品有关?”沈建承故意笑问。

    “我又不认识你,谁知道你是什么人!”

    沈建承雅笑一声“明白了,就是没有任何理由讨厌本王,可是这样对本王很不公平”

    葛舒兰淡淡瞥沈建承一眼“不公平?”

    沈建承浅浅一笑“是,你不认识本王,本王也不认识你,你爹娘逼你嫁,太尉也在逼本王娶,硬生生把我们凑在一起,你以为就你有气?”

    葛舒兰眨眨俏皮睫毛思虑片刻,在沈建

    承对面坐下瞪着大眼睛看人问“你。是说,你也是不想娶我?”

    沈建承笑道“凭心而论是这样”

    葛舒兰展眉语气中多几分笑意“那太好了,那去和爹爹说,拒绝就是”

    沈建承长长叹口气“本王说没用”

    葛舒兰急道“怎么会没用,你可是太子!”

    沈建承笑意隐含无奈“就是因为本王是太子才会说了没用”

    葛舒兰闭唇看人,在琢磨沈建承意思。

    沈建承浅浅看人一眼“想没想过,我们不联姻会有什么后果?”

    葛舒兰不点头也不摇头,抬起眼帘注视沈建承,沈建承笑叹“先说坏处吧,我们不联姻,你爹就不会全心全意支持,不支持的话,本王就没有力量抗衡大司徒,大司徒一旦成荆越王,他就会找借口对付葛家,当然了,本王也会落不着好,不光本王,和本王相关的所有人都会牵涉丧命,算一算,能算清楚,里面有多少条人命?”

    葛舒兰倒抽口凉气“我。。”

    郭允相当简单在道“你爹已摆明态度支持本王,情况很简单,本王败葛家亡,本王赢葛家兴!”

    “那好处呢?”

    “反过来想就是好处”

    葛舒兰不在说话,不说话不是代表发呆,而是想着陆开,沈建承刚才说过和他相关的所有人都会死,陆开去北安做什么她是知道的,这么说沈建承一败陆开也会有性命之忧。

    葛舒兰只觉心里好痛,想挣扎却不知道要往何处挣扎,紧紧咬唇,就像一朵将折的花般颤颤可怜。

    没话在说,沈建承缓缓起身“好好想想,想好进宫见本王”

    沈建承显得满怀愉悦负手离去,岱迁就在亭外不远,沈建承路过岱迁,岱迁转身在后跟着,两人都片刻无声,岱迁忍不住道“还以为太子是真心来看葛小姐,没想到是让她为太子拖延时间”

    岱迁听出来此次来意,沈建承步伐一止装作恼怒横一眼“你胆子也太大!敢偷听本王说话!”

    岱迁嘻嘻笑道“没偷听,是风把太子的话吹过来”

    沈建承吃吃一笑“你反应倒快,不过,本王什么时候要葛小姐拖延时间了?”

    岱迁有什么听不明白的“太子让葛小姐想想,想想是想多久?三五月也是想,一年半载也是想”

    沈建承温笑道“本王是在尊重葛小姐,没看见哭得眼睛都肿了?强扭的瓜不甜,要拉拢葛家是不错,但也要人想清楚在说,不情不愿嫁过来你不怕她日后闹翻天?”

    岱迁知道沈建承说的

    有道理“反正这事拖也拖不了多久”

    沈建承搓叹一声“能拖多久就算多久吧,回宫”

    张中平陆开一队人在街上巡逻,张中平有些提不起精神,陆开看人一眼笑道“干什么一副没睡醒样子?”

    张中平愁眉苦脸揉着太阳穴“昨天喝多头疼”

    陆开没好气道“谁让你和祖士昭较劲,现在后悔了吧”

    张中平苦笑不已“谁知道他酒量那么好”

    街道对面温禄山身穿便装和三骑策马过来,余人纷纷让道,陆开余人也退到一旁,温禄山策马从陆开身旁路过,两人对视一眼也不打招呼,张中平自然也是认得温禄山,那夜在山洞里见过面。

    交对一眼温禄山继续策马而行,到前面不远玉器店这才下马进去,看样子是去买些什么,有巡卫在一旁张中平也不多话。

    一个惹人厌烦的陆开难找,一个疯疯癫癫疯子还能难寻?陶思民江海春领着七八名城防司兄弟,就在祖士昭院内,祖士昭还是披头散发凝立二人面前,陶思民冷眼看人,在装作好奇样子走向一面墙壁,眼前墙上就挂着圆盘。

    陶思民看得一眼在回头看向祖士昭“还以为你是谁,原来你就那个喜欢量东西的疯子”

    祖士昭眼珠透过蓬松发丝缝隙瞧着陶思民提醒“你们这是擅闯民宅!”

    陶思民扬眉纳罕一笑“能说出擅闯民舍,这就不是疯子嘛!”

    江海春亦是笑道“不是疯子有些账就能好好算了”

    祖士昭手一拨,掀开半边遮目长发张眼看人询问“算账?算什么账?”

    从祖士昭面色来看是显得相当诧异,江海春见祖士昭还在装疯卖傻,倏地立定沉声道“何必明知故问!昨日在水榭做了什么难道忘记了!”

    既然是这件事祖士昭倒是没忘,但还是显得相当困惑“记得呀,但是水榭的事凭什么和我算账?是你们拿假琴骗人在先,我说你们是骗子有什么不对?”

    祖士昭胆气倒也不小,这么多人围陇上门明摆就是来找茬,势单力薄软话不说一句,还在直斥岂非。

    祖士昭如此理直气壮,陶思民想起昨日水榭窝囊气火气“腾”一下又起“砸!屋里屋外东西都给我砸了!”

    身后城防司兄弟听及陶思民吩咐,哪敢怠慢有人将墙上车轮盘子砸了,那口大锅也被弃在地上,锅底碳灰四处溅射,有人砸墙上物件,也有人入屋将里面桌椅掀翻,屋内锅碗瓢盆响彻一地。

    祖士昭现在如同一尊石像矗立不动,对于入耳噪音充耳不闻,从神情上看就好像被砸的不是自己东西。

第259章 冤家聚头

    陶思民没有见到想象中场面,陶思民想的也很简单,就是想看见祖士昭求饶哭喊跪地磕求让他高抬贵手,先前设想画面没有出现,家里东西都让人砸了,还能如此稳稳当当站着不为所动,也没上前拦人,这样是显得非常反常,陶思民以为祖士昭是吓坏是以上前一笑“知道惹到我下场了吧!”

    祖士昭不是木雕怎么会没有情绪,但他是个很能隐忍的人,凝立并未说话。

    陶思民踢一脚在脚下黑锅嚣张在道“别说我欺负你,我呢也是个明事理的人,你踢我的琴,我砸你的屋算是扯平,但是昨日你让我在燕仪姑娘面前如此颜面尽失,这口气不能不讨,跪下磕头认错!也许会大发慈悲放过你”

    陶思民趾高气昂立身祖士昭面前,祖士昭那双腿并没有颤抖,非但没有颤抖,反而比石柱更加笔直,江海春见得祖士昭还在挺着背脊凝立,江海春向两名城防司兄弟使眼色,二人上前同时反狞祖士昭胳膊喝道“跪下磕头认错!”

    这时屋外百姓听见祖士昭院内喧闹声,早是好奇过来旁观,还没过一会,屋外早是围个水泄不通。

    祖士昭让人反狞胳膊早是疼得脸色通红,嘴里却是十分倔强道“不认!没错为什么要认!”

    江海春背对小院门但也知道门外围陇许多百姓,江海春想着保护陶思民名声故意扬声道“统司审问窃贼!不许闲杂人等围观,你们两人去把门关上”

    “是!”

    百姓一听大奇纷纷议论“窃贼?这疯子偷了什么东西?”

    陆开张中平巡队正巧巡逻到门前,张中平见得祖士昭门外围满人不由惊愕道“这不是祖士昭的屋子?那么多人围在那里看什么呢?”

    陆开眉峰一沉“上去看看”

    陆开张中平挤过人群见到有人要将院门关上,陆开远远看去见祖士昭让人扣着,同时也是看见陶思民和江海春在里面。

    一见到这二人陆开不容细想,当即喝道“关门做什么!”示意张中平和他一同上前将关门的人推倒,人闯了进去。

    陆开张中平穿着城防司打扮,江海春第一眼还没认出人,见二名城防司装扮的人闯入当下狞眉道“你们是那个巡卫班的!统司在审问窃贼闯进来做什么!”

    这话陆开一听,在看满地狼藉,知道他们肯定是要为难祖士昭,听见江海春话语陆开想都不想,顺话反问“既是审问窃贼关门做什么!有什么话不能堂堂正正来审”

    百姓一听觉得陆开的话十分有理,有是纷纷议论道“是呀,有什么话要关起

    门来审,我看他们又想冤枉好人”

    江海春见这人一句话就将他拿住,脸色不由一变!这下江海春才专注盯着人看,不看不打紧,一看这不是昨日那人是谁。

    江海春见到陆开即刻恼怒“是你!”

    陶思民听见江海春恼怒声,抬眼向陆开看去居然是昨日在水榭让他难堪那人!

    陶思民走得数步来到陆开面前冷笑“真是不是冤家不聚头”在看陆开装束不由一呆好笑“你是城防司的?”

    陶思民这话一出,江海春这才反应过来,陆开这身装扮不是城防司的人是什么。

    见得对方认出自己,陆开微微一笑客套施礼“见过统司,见过司尉”

    陶思民意外片刻最终回过神来,脸上露出阴沉冷笑“好呀,没想到是让手下的狗打脸”

    陆开仍是那副从容不迫悠闲神态笑道“统司这话从何说起,昨日小的也是就事论事实话实说,并非是诚心折损统司威风”

    陶思民冷哼道“好个就事论事,实话实说!”

    见到陆开是城防司的,江海春这时就不在动气,陶思民说得不错,陆开就是他们手底下一条狗,和一条狗生气岂不是和自己过不去。

    江海春笑,在江海春眼中陆开就好像他的开心果一般,笑也不单笑,笑中带讽“这做人也不一定非得有过人才智,老老实实庸庸碌碌也可讨碗饭吃,我就不明白了,你既然入了城防司,昨日为何还敢与统司唱反调?是我们入不了你法眼?还是你天生就目中无人?”

    陆开还没说话,祖士昭目露感激望着陆开,如陆开不想为他出头也犯不着闯入,祖士昭并不知道陆开真实身份,也不知道进城防司有什么目的,以为陆开真是入城防军混口饭吃。

    昨日既然已经交了陆开这个朋友,祖士昭不愿连累陆开。

    “昨日才刚交你这个好朋友,难为朋友这就是我的不是了,走吧,用不着为我惹恼统司,我没事的”

    陆开一听这话当下大急,这祖士昭真是哪壶不开提哪壶,好朋友三字一出对方肯定是不会放过他们二人,陆开还想把这事揽到自己身上,现下恐怕是不行。

    果然,这话一入耳,陶思民当即冷笑“哟,你这疯子还真有情义,别着急,你们两个人账,一个一个来算!”

    温禄山从玉器店出来转头回府,也是正巧路过祖士昭院外,一大堆人围着也不得不让温禄山多看两眼,温禄山是策马而回,坐在马上视线高过围观人肩,往里一看就看见

    陆开在里面。

    正好听见陶思民要算账,温禄山声如洪钟“统司要和谁算账?”

    话落,温禄山手下将人群推开“让开,让开!”

    人群一分为二给温禄山让出条道,道路一开一名护卫道“都护,请”

    人在北安当然无官无职,回到荆越自是要当回属于他的官职,温禄山缓缓下马,整个人就像一团大风暴,大风暴还在酝酿,只要有人不长眼触碰这个云团,定然会天雷滚滚顿时炸开。

    没人敢触其锋,江海春也不敢,是以上前赔笑“见过都护”

    温禄山见得满地狼藉,有些话不用问也能猜到大概,温禄山眼珠异乎寻常的静,静中携带狂烈威慑张力看人“司尉今日兴致不错,看这架势是带人抄家来了?”

    温禄山是支持太尉,陶家是支持大司徒,是以二人平日里相互之间也是看不上眼,看不上眼也不是说一见面就要互相掐架,双方应该要给的尊重还是要有的。

    所以,温禄山一开口并未责难陶思民,而是拿江海春问责。

    陶思民那双眼睛犹如毒蛇般盯着温禄山,有陶思民在旁江海春该有的底气还是有的,温禄山话锋很不客气,江海春在其他人面前可以狐假虎威,在温禄山面前却是不行。

    江海春将背脊压弯一些,显得低人一头掐笑“都护说笑,抄家是内卫职责,我一个小小司尉怎敢越职办事”

    江海春看向祖士昭眼神显得不是很友好“都护容禀”

    江海春指着祖士昭道“这人平日里装疯卖傻,实则是个惯盗,今日是找赃物来了”

    有温禄山在陆开也不多话,如何应付这样事,对付这样人,温禄山自有一套办法“是吗?将赃物呈上来”

    一时之间江海春也不能像变戏法一样变出赃物,只能继续强词诬陷“屋里屋外都搜过了,并未看见赃物,这人极是狡猾定是藏在别处”

    这话是真是假温禄山岂能听不出来,温禄山看向陶思民“统司,俗话说抓贼拿赃,无凭无据如何轻易拿人?”

    见得温禄山到来,有些事在温禄山面前肯定是不能在做,陆开是城防司的,要与他为难日后有的是机会,疯子家就在这里,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目前最好是息鼓收兵方为上策。

    陶思民横一眼祖士昭,挥手让人松开,陶思民冷哼道“无凭无据的确不能拿人,我劝你好自为之,日后在敢为非作歹绝不轻饶!”

    陶思民看一眼江海春“走!”

第260章 装疯原因

    陶思民余人离开,温禄山向护卫示意一眼,护卫领会上前将旁观百姓打发“散了,散了,没什么好看的”

    人都走了,没有热闹看吃瓜群众自是不会在留。

    没大一会走得干干净净。

    人走院空,温禄山也没和陆开说话,打量院内众人一眼转身离开。

    温禄山一走,张中平如马后炮指责江海春陶思民不是东西,陆开没有说人坏话上前关切询问祖士昭“没事吧?”

    祖士昭看着满地狼藉叹口气“可惜了”

    满地物件也就是盘子车轮黑锅什么的,不算是贵重物品,张中平好笑道“可惜什么,人没事就好”

    陆开也是叹口气道“先把外院收拾,在管里屋”

    先前陶思民出来是闷头负气离开,江海春加快脚步跟得几步,无意间看见有个小二拿着食盒在祖士昭屋子对面,伸长脖子往里眺望。

    想看热闹也不凑上前去看,站这么远能看见什么,小二方向也是江海春他们离去方向,到得附近江海春想找个人来撒气,小二见他们走来,怕惹事想着掉头就走,见得小二掉头就走,江海春喊道“站住!就是你,拿食盒的!”

    这里就小二拿着食盒,江海春除叫他还能叫谁,小二战战兢兢止步“官。官爷。。”

    江海春怒气冲冲道“干什么的鬼鬼祟祟!”

    小二惶恐道“官。官爷莫要误会,小的就是送吃的,没有鬼鬼祟祟”

    “没有鬼鬼祟祟干什么见到我们掉头就走!”江海春瞪着眼睛盯人询问。

    小二让江海春瞪得发毛,赶紧举起食盒说实话“这吃的就是要送给那疯子,今天见到那么多人围着屋外,是不是那疯子惹了什么事?”

    “送你的东西,问那么多做什么”

    “是是是,官。爷。慢走”

    江海春走得两步,眼珠一转“慢着!”

    小二止步瑟瑟缩缩在问“官。爷有事吩咐?”

    江海春眯着眼睛打量一眼食盒,才抬眼看小二一眼“你和那疯子什么关系?为什么要给他送吃的?”

    小二怕惹祸上身忙解释道“我和那疯子没有任何关系,我是满园春伙计”

    “满园春?”江海春想得想片刻“那疯子经常让你送吃的?”

    小二显得有些心里发寒注视江海春“是呀,隔三差五就送一趟”

    江海春小眼一转似乎想到什么好注意,江海春笑看小二“行了,你把食盒给我,我帮你送”

    小二吓得一跳“官,爷。这。。”

    江海春将食盒抢在手上“什么这哪的,你叫什么名字?”

    “小的,阿义”

    江海春问得名字自有他用意,嘴里打发道“回去吧”

    “啊?”

    江海春威慑一眼“啊什么?滚!”

    小二赶紧走了。

    陶思民在远处见江海春和小二嘀嘀咕咕也不知道说些什么,江海春提着食盒过来,陶思民凝注食盒一眼,眉头微微皱起也不知道抢人食盒做什么。

    陶思民问“你拿人食盒做什么?”

    江海春一笑在陶思民耳旁嘀咕几句,只见陶思民眉开眼笑“好!就这么干!”

    陆开持着扫帚将车轮碎屑,盘子碎片扫了,张中平将车轮推到墙角放好苦着脸问“我说,昨天在水榭惹了统司,我们还要在城防司当值,你现在让人认出日后可少不了麻烦”

    陆开自顾在扫着碎屑漫不经心淡笑“就是要他们找麻烦,不找我麻烦怎么有借口名正言顺对付他们”

    “故意的?”张中平瞅着陆开问“昨天水榭如果不是祖士昭,那么你肯定也有另外一套办法惹事生非了?”

    陆开将扫来碎屑倒入筐中轻笑“可以这么说”

    张中平苦笑道“我就说了你不会特意请我去水榭,下次可不会在上你当”

    祖士昭从里屋出来,还是一副披头散发模样“打扫干净了?”

    张中平见得祖士昭一副监工模样,不由气道“你这语气是什么意思!好像我们是你请来打扫的!”

    祖士昭移动披头散发头颅面对张中平“我又没让你们留下帮忙,既然留下打扫这是我屋子,我肯定要有我的要求呀,这有什么不对?”

    张中平为之气结,居然找不到话来反驳。

    没话反驳也不能服输,张中平只能指责祖士昭面目可僧“我说,你能不能好好将头发扎起来,大白天披头散发装鬼吓人呀”

    祖士昭捋捋发丝显得有些得意道“我故意的”

    “故意?”陆开显得有些好奇“这话怎么说?”

    祖士昭看着空空荡荡墙面目光显得暗淡“知不知道为什么我要挂这些东西在墙上?”

    张中平也大是好奇,不等陆开开口直接询问“为什么?”

    张中平反问倒让祖士昭眼珠一亮“因为我在丈量它们”

    这话不由把张中平逗笑“丈量车轮?你量这个做什么?”

    祖士昭神高气扬道“书上说,周三径一,也就是说圆周是直径的三倍,在我看来这话不对,量来量去车轮直径并没有三一周长”

    张中平听得有些脑子打结“什么三一直径的,什么和什么呀”

    一听张中平听不懂,祖士昭哼一声“道不同不相为谋!”人转身入里屋。

    张中平看向陆开询问“你听懂了吗?”

    陆开笑道“看过割园术,并未深究”

    “割圆术?”这又是什么词?张中平听都没听过,陆开和祖士昭都没在说人话。

    张中平没听懂也不想脑筋在打结,突然往屋里叫道“哎哎哎,怎么走了,你还没说为什么故意披头散发呢”

    祖士昭负手在后还是披头散发出来“你别打岔我就说,你老打岔我怎么说”

    张中平正要顶嘴,陆开忙笑道“大哥听他说完你在说”

    张中平舔得舔唇按捺不语。

    祖士昭语气显得有些无奈也显得有些赌气“说起来也很简单,我丈量是在求知,不对就要印证,那些人常见我丈量不明其意,就凭着自己喜好说我是疯子,疯子就疯子吧,我就真疯给他们看”

    陆开不由失笑,祖士昭真是小孩脾气,陆开道“何必在意其他人看法,他们说他们的,你做你的事,嘴在别人身上你想拦也拦不住,我问你,那些人如何看你,你很重视?”

    祖士昭傲然道“我又不认识他们,有什么好重视的”

    陆开淡笑“这不就结了,既然不重视何必听他们胡言乱语,就像有些人平日没事就喜欢数落人,说这个人窝囊那个人没志气,这里不行,那里也不妥,好像别人全身都是坏毛病,自己身上一点臭毛病都没有一样,有些人看见自己不行,就拼命去指责别人也不行,其实他们就想要别人和自己一样一事无成”

    “对于这些人不要去管他,他说他的,你做你的,说你的人十年如一日还是会继续说你,他们说你是因为你被他们低估,你要从被人低估,到被人羡慕,在到被人嫉妒,不断打破这些事俗眼光,你将来发的光彩才会越亮”

    祖士昭忽而定住,只觉陆开的话就像一股清泉把自己彻底洗涤。

    祖士昭半响后豪迈大笑“对,他们说他的,我做我的,从今以后谁在说我是疯子,我就去他们家量盘子,量饭锅!”

    话落,连续数声叉腰豪迈大笑。

    张中平凑来陆开身旁,目瞪口呆注视狂笑的祖士昭“说他一句就要去别人家量盘子?现在只怕是真疯了”

    陆开苦苦一笑“好像是”

    祖士昭还笑个不停,张中平眨眨眼后凝视陆开“又说这么有道理的话,昨天三餐又吃盐了”

    陆开笑推张中平说一句“去,该整理里屋了”

第261章 明着栽赃

    张中平指着一块还没扫动锅灰提醒陆开“你看锅灰还没扫呢”

    陆开海没作答,张中平看向祖士昭见人还在笑,上前“哎哟,我说别笑了,你这笑声怎么越听越渗人”

    听得张中平说他,祖士昭一瞬间止声板着脸道“对,该收拾里屋”

    陆开正要去扫锅灰见得小二模样的人进来,这人已不是先前那个小二,是江海春找手下改扮的,小二眼珠看着院内三人问“这是祖士昭家吗?”

    祖士昭看向小二,人是不认识,但认识食盒道“送饭菜来了”

    小二上前往他们走近几步道“是,送饭菜来了”

    祖士昭打量小二一眼,见得这小二眉目见有些慌张“送个饭菜紧张什么,阿义呢,怎么不是他送来”

    见得对方心有疑问,小二强装镇定笑道“今天店里忙阿义走不开让我来送”

    小二说得合情合理祖士昭也没有怀疑,不要说祖士昭,连陆开也没有任何怀疑,没事怀疑一个小二做什么,祖士昭收得食盒将小二打发走了。

    食盒是按祖士昭一人饭量预定,谁知道陶思民会上门找茬,也没想过陆开张中平会过来,祖士昭举起食盒略有谦意道“常在满园春订饭,没想到你们会来,饭菜少了些,这样我们出去吃”

    陆开看看天色见得快要中午笑道“别麻烦了,城防司管饭,在加上也要回去换职,等会我和大哥在城防司吃就是”

    人家帮这么大的忙,毕竟他也不是真的疯子,人情世故岂能不熟,祖士昭道“这怎么行,你们帮我这么大的帮忙,这不行,这样晚饭时间你们过来,我请你们好好吃一顿”

    晚上也没什么事,陆开也不能拒祖士昭好意点头笑道“就这么说定了,趁着还有些时间,先帮你把里屋整理”

    三人入屋,桌椅柜箱皆是瘫倒在地,就像让人肢解一般,张中平皱起眉头怨气满满道“不是自己家的东西,下手就随便砸,真手下得真狠”

    陆开知道陶思民不会善罢甘休,要想个办法别让他找祖士昭麻烦才行,不过这办法现在没有时间思虑,陆开道“别说了,整理吧”

    三人动手整理,整理前祖士昭将食盒开口,取出酒壶喝得一口,酒香入肚这才浑身充满干劲,祖士昭持着酒壶面对陆开张中平方向“来一口解解乏?”

    昨日喝多张中平现在头还隐隐作痛,舔舔嘴,满嘴酒味,张中平现在是一滴酒也不想喝,当下摆摆手道“不喝,我说祖士昭,你是泡在酒桶长大的?昨天喝这么多现在还喝”

    祖士昭显得洒脱一笑,张口道“我这人无酒不欢”

    张中平不喝看向陆开询问“你呢?”

    陆开也是摆摆手,婉拒祖士昭好意“我不喝,还在当值呢,喝什么酒”

    祖士昭在喝一口将酒放回原处“干活吧”

    张中平捡起两条断去椅腿对陆开道“把那筐子拿进来,这些东西没地方放”

    陆开出屋正要拿筐,见着原先锅炭让人踩得一脚,留下一个左脚印,张中平在屋里收拾,祖士昭透射窗拦看了看屋外陆开,祖士昭眼睛眨了眨思索片刻外出,陆开见人出来“怎么出来了”

    祖士昭抬起聪睿眼珠注视陆开诚恳道“你说的话我都记住,总之谢谢你点醒我”

    陆开见得对方一本正经淡然一笑“谢什么,我们是。”

    朋友二字,陆开还没出口,只见祖士昭身子一斜,人就“扑通”倒在地方,这一倒非常意外,陆开连扶住反应都没做出,见人倒下,陆开当即脸色大变上前扶人查看“祖士昭!祖士昭!”

    张中平在屋里听见陆开大呼祖士昭,携着疑虑出来。

    一出门见着陆开扶着昏去祖士昭在怀,当下一凛上前半蹲询问”他。他怎么了!”

    陆开眉头拧成一条麻花“不知道呀,突然昏了叫也叫不醒”

    张中平突然起身“我。我这就去找郎中”

    人还没走两步,突然见到江海春领十人入内,来人把大门团团围住,江海春见得张中平要出去,起脚一蹿将张中平揣倒,张中平以前懒也没学过什么功夫,江海春踢得急躲不开,身子一斜倒在地上,头上磕得一道血痕,见得江海春伤及张中平,陆开登时惊怒叫道“司尉!干什么打人!”

    陆开将祖士昭轻放在地上,起身正要去将张中平扶起,只听江海春冷道“不劳你老人家”

    江海春挥手,见得二人上前将张中平扣住!这时院外来得三个监法寺捕手,监法寺也等同北安大理寺,三人带着镣铐入内,见得张中平让人扣住,上去就将人锁了。

    陆开惊怒交加起脚往张中平方向跑得两步,这时江海春大喝“站住!你敢动手的话,就是罪加一等!”

    平白无故扣罪,陆开知道江海春又来找麻烦,可这麻烦从何而起?

    江海春大喝陆开不得以只能止步,想想也是凭着自己身手解开张中平容易,但这善后可就难了,陆开按下怒火反看江海春“什么叫罪加一等!我们犯了何罪

    ?把话说清楚!”

    江海春肯定是要把话说清楚,要不然怎么能出这口恶气,揣摩陆开反应,江海春语气充满愉悦情绪“有话当然要说清楚,先前你说得对,抓人拿赃,没赃如何拿人,你们三人分赃不均引发内讧,是以下手毒害同伙,恶上生恶,实属可恨!”

    没由头就扣上这样罪名,陆开切齿道“分赃不均?我们分什么赃了?”

    “问得好!”江海春底气十足在道“此次人赃俱获,看你们还如何狡辩!”

    江海春走到陆开面前,从怀中摸出一颗金珠,就当着陆开的面把金珠放在躺地昏迷祖士昭肚腹上,江海春指着金珠笑吟吟道“这就是你们的赃物”

    如此明目张胆栽赃陷害,陆开只能气极反笑“这么多人在这里看着!你敢如此陷害我们!”

    江海春哈哈大笑“你们说,是不是我在陷害他们?”

    身后众人齐声道“没有!我们看见司尉从那人身上搜出金珠赃物!”

    都是江海春带来的人,众口铄词容不得陆开狡辩。

    这时街上附近街坊又听见祖士昭院内传来喧闹声,人群又重新聚集过来,围观之人各个面面相觑偷偷议论“这又是出了何事?”

    谁能想到祖士昭屋子今日能这翻热闹,一波人来来去去,现在还多三名监法寺捕手。

    见得围观群众越来越多更是对得江海春心意,江海春走到院中面向群众方向扬声道“先前过来没找到赃物,你们看我们这才刚走,转眼他们三人就因为分赃不均起得内讧,你们看那疯子已经让他们杀了”

    张中平受冤疾呼道“胡说!他。他是突然昏倒的!”

    “一个人好端端的怎么会昏倒?这话说了谁信?”江海春简简单单反问一句。

    就这一句已让张中平无话可说,张中平求助目光看向陆开“楞着干什么,你倒是说话呀!”

    陆开没有说话,脑海中思绪急速飞转正想着如何应付此事。

    江海春走到祖士昭面前,取得金珠在手向院外百姓展示“你们看这就是赃物”

    围观之人都是市井人家,有几人是亲眼见过金珠,一见金珠在阳光下闪闪发光,各个都是看红了眼,有金珠在此围观群众已让江海春说服。

    有得金珠为证围观之人开始对陆开祖士昭张中平三人指指点点,无缘无故受得冤枉,张中平实在是忍受不住当下在是高声愤呼“我们是冤枉的!我们根本就没有见过这颗金珠!”

第262章 酒里掺物

    江海春不理会张中平喊冤,眼珠直勾勾盯着陆开,眼中携带一幅吃定对方眼劲“怎么样?人赃俱获还有什么话说?”

    陆开目光毫不避讳直盯江海春,片刻之后嘴角一扯淡淡一笑,陆开居然还能笑。

    “你笑什么?”这话当然是江海春一边揣摩对方一边问。

    陆开没有当即回答,先是默默盯江海川春,看得片刻眼中精茫万分深邃“司尉说我们二人谋财害命?”

    这次陆开无论如何都无法狡辩,江海川春信心十足不相信陆开还能想到办法应付过关,答复相当干脆利落“是!”

    陆开要的就是江海春干脆答复“谋谁的财,害谁的命?”

    江海春侧眼瞟着躺地祖士昭冷笑“明知故问,人都躺地上,还想狡辩?”

    陆开眼珠缓缓一抬“司尉是说祖士昭死了?”

    江海春道“废话!”

    陆开忽道“如我能让他起来呢?”

    江海春听对方在说笑,哈哈讽笑“你能让死人复活?真是可笑”

    陆开神秘兮兮故意扬声道“我手上有瓶灵丹妙药,能让人死而复生”

    在场之人和围观群众哄然大笑“这世上哪会有什么灵药”

    陆开知道众人不信,事实上任何一个神智正常的人都不会信,只是陆开要的就是这样效果“有没有让我试试不就知道了,如真的救不活人在抓我不迟”

    江海春对祖士昭做得什么手脚心里非常清楚,脸上含着笑意向陆开道“如你能把死人救活算你厉害,请吧”

    陆开目光落在张中平身上道“司尉请将人放了,我那瓶灵丹妙药只有他知道放在何处”

    江海春多嘴一问“哦?灵药放在何处?”

    陆开看向一眼里屋“就在屋内”

    江海春知道陆开是找借口让他放人,放就放也不怕人跑,看向监法寺捕手道‘放人“

    捕手将张中平锁去了,张中平百思不解向陆开这过来,拉着陆开退得几步在耳旁道“我哪有什么灵丹妙药?你这葫芦里卖的是什么药?”

    陆开笑看张中平让他不要担心,轻声在张中平耳边张口说得几句。

    听得陆开的话张中平脸上没有喜色,相反有些诧异“这。这能行?”

    江海春见二人嘀嘀咕咕扬声道“说什么呢!”

    陆开拍拍张中平肩膀道“去吧”

    张中平心怀忐忑入屋,众人在外等得片刻,见得张中平拿着一药瓶出来,陆开接过

    药瓶对着在场之人举手示意道“我这瓶里装的就是灵丹妙药,胆小的就不要看,别吓着你们”

    群众大是好奇盯着药瓶猛看,药瓶也不是多么贵重,就是常见璃瓶,璃瓶也就是二指宽,能放七八粒药丸,陆开不在耽搁走向祖士昭,祖士昭中的这毒越耽搁越是危险,对此陆开心知肚明。

    到得祖士昭身旁蹲下,将药瓶封口拔了,微微抬起祖士昭头,顺嘴将药水灌进去,有些药水从唇边溢出,江海春远远一看那溢出药水为偏红色。

    这样颜色异常醒目,一看绝对忘不掉,灌下药水陆开将溢出药水擦了,在将祖士昭平放在地,起身站定观察祖士昭反应。

    等得片刻祖士昭完全没有反应,就真像一具尸体一般冷冰冰躺着,众人鸦雀无声静待片刻,并没有看见祖士昭醒来。

    什么灵丹妙药要等这么久,江海春冷笑道“装神弄鬼,没空与你瞎等,来人呀,给我抓了!”

    “是!”手下正要上前将陆开扣下,只见祖士昭霍然间炸醒,人本来就是在披头散发,一醒过后左盼右顾似乎是在找寻什么,眼珠往群众一瞄似乎见到什么,手舞足蹈大张嘴巴就像是要咬人直往群众冲去。

    群众一见祖士昭死尸一炸,直接往他们张着血盆大口冲来,群众吓得哇哇乱叫掉头就跑,祖士昭披头散发也的确吓人,就好像要抓人吃肉群众岂能不逃,要抓住群众之前,先是把院里捕手和城防司兄弟吓坏,纷纷抱头躲开。

    一名围观群众让祖士昭扑倒在地,这人吓得脸色全无嘴哇哇求饶,祖士昭并非意在吃人,只是见到这人腰边挂着水壶,祖士昭取过水壶,咕噜咕噜灌下半壶水,水一入肚只觉一阵恶心,哇的一声又将水全吐得出来,肚内酸水全往身下那群众脸色招呼。

    见得祖士昭呕吐,陆开这才放下心,祖士昭呼呼两口气起身,对着众人声音显得沙哑谩骂“谁。谁给我灌得辣椒水,辣死我了”祖士昭撑着袖口连连抹泪。

    “什么呀!原来是让辣椒水呛的!”

    群众这时哄堂大笑,慢慢的又往院门附近聚拢过来。

    江海春那张脸就像一张被人捏皱的纸团,露出愤岔之色“辣椒水!你在开什么玩笑!”

    “开玩笑?”陆开冷笑道“谁在与司尉开玩笑?”

    陆开走向祖士昭“把头发撩开,让大家看看你的嘴唇”

    “我嘴唇?”祖士昭倒没把陆开话听明白,但是知道陆开不会在这样的时候开玩笑,祖士昭将头发撩开,见得嘴唇有些红中带紫。

    陆开扬声对群众道“看见他唇色没有,红中带紫,唇红是因为辣椒辣的,喝辣椒水会把

    人的唇辣成紫色?”

    辣椒水当然不会把唇辣成紫色,这是应有的常识,群众纷纷摇头道“辣椒水不会将唇辣成紫色”

    陆开道“既然不会那么他唇上紫色是怎么来的?”

    群众们也是好奇“怎么来的?”

    “很简单!”陆开手指向群众“在你们之中有一人对他下毒!”

    群众忽而惊哗,纷纷看向自己旁边之人,都是来看热闹的,当然有些人会认识,有些人肯定是不认识。

    陆开看一眼江海春在扬声道“大哥,进屋将食盒拿出来!”

    张中平听从吩咐入屋取来食盒,陆开接过食盒对着群众,试图吸引他们注意力“你们好好看看盒子有什么不一样?”

    群众们张大眼珠细看食盒,食盒为棕色,二层,上门还有满园春字样,群里有一人道“这是满园春食盒,我也常见没什么不一样的”

    陆开微微一笑手指点了点食盒握把“是吗,在看清楚一些”

    群众集中视线往握把看去,见得握把正上方有个紫色手指印,有人笑道“让我们看这个做什么?这印记就是拿食盒的人不小心粘上去的”

    陆开点点头笑道“的确是有人不小心粘上去的,但是你们看食盒上的手印颜色是不是和他的唇色一样?”

    经过陆开提醒,余人看看食盒,在看看祖士昭唇色,这才把两样东西联系起来,有人惊呼道“不错!颜色是一样的!”

    陆开将食盒放下,从食盒中拿出酒壶,陆开手掌聚拢将些酒倒在手掌上让群众观看“你们看这酒的颜色”

    群众们伸长脖子看掌中酒色,有人惊奇道“这酒是淡紫色”

    陆开将手掌中的酒甩了,问先前认得满园春食盒之人道“这位大哥你先前说常见满园春食盒”

    这人点头道“是呀,我也常在满园春定吃的”

    陆开欣然一笑“那么满园春有没有这种颜色的酒?”

    这人根本就没有思虑摇摇头道“绝对没有,满园春就一种桃花酒,这个在荆越谁不知道”

    陆开这时问祖士昭“桃花酒你是常喝了?”

    祖士昭道“是呀,怎么?”

    陆开目光祖士昭在问“你喝这酒时没有怪味?”

    祖士昭摇摇头道“没有怪味,这就是桃花酒”

    陆开说出见解“这就是了,有人在桃花酒里掺和野苏叶”

    群众中有另外一人惊呼叫道“我知道野苏叶,这叶子有毒可不能吃”

第263章 辩解脱罪

    这人说的话陆开同意得不能在同意,陆开在道“野苏叶长于深山,人是不能吃猎户却爱用它磨汁涂在箭头抓捕猎物,其实野苏叶并非剧毒一吃就会让人毙命,这叶子会让人昏睡,就像睡觉一样但是气息会慢慢减弱直到没有,如果及时发现把叶汁吐出来就没事,如果没有及时发现那是相当危险”

    陆开目光回转道“司尉,我说的可对?”

    江海春冷笑道“我又并非猎户,这样的事怎么会知道”

    江海春如果承认那才是见鬼,陆开当然知道江海春不会承认笑道“司尉不知道野苏叶也是情有可原,所以才会认为我们二人下毒害人”

    江海春顺话而道试图将陆开拿下“先别急着把自己撇清,这野苏叶你这么熟悉,拿来下毒害人就很容易了”

    江海春反扣罪名陆开不显慌张,淡淡笑答“的确,如要这么说我是有机会,但是司尉忘记食盒上的指印了?”

    陆开张开十指在江海春面前正反翻了翻“司尉能否见到我手上有紫色痕迹?”

    江海春皆目道“这个你自然会擦去!”

    陆开还是不疾不徐笑道“对于野苏叶司尉还有一事不知,这野苏叶的汁一经粘手,不是那么容易洗掉,见过染坊工人那些手吧?”

    这时人群中有个人鬼鬼祟祟推搡人群要偷偷离开,陆开看向人群喝道“抓住那个人!”

    余人都是静听陆开说话,人群中只有一人推搡人想要离开,喝声一起,城防司捕手没动,群众中早是有人出手将人擒住。

    有两名壮汉把人押得出来,那人不住喊道“抓我干什么!我还有急事要办!快放开我!”

    陆开上前笑看这人“有急事要办?既然是有急事还留下看什么热闹?”

    这人顿时支支吾吾无法作答“我。我。。”

    张中平这时一看这人当场疾呼“你就是那个送食盒的!”

    这人当下一慌扬声狡辩道“谁。谁送食盒了,我又不是满园春伙计!”

    “你当然不是!”陆开上前抓起这人右手,这人知道陆开想干什么,是以紧紧握着拳头,陆开轻笑“你以为握拳就能蒙混过关?”

    陆开一捏这人虎口,虎口一痛哪里还能握拳,拳一张,在场群众已经看见这人手上有紫色痕迹,陆开拿起食盒过来比对,手上痕迹和食盒握把是一致的。

    众人惊哗“是他送的食盒!”

    这人怒目切齿喊冤“胡说!食盒不是我送的!我是手上痕迹是粘了染水,我是染坊伙计!”

    这人反应倒快,紫色痕迹如说是染坊染的

    也并无不可,因为都是紫色怎么说都行。

    陆开不怕这人嘴硬,将这人手松了点点头“如你真是染坊伙计,染上紫印也是有可能的”

    这人心中一喜道“那就快把我放了!”

    陆开双目闪过浓烈目光“还在强词狡辩!”

    “我没有强词狡辩!我真是染坊伙计!”

    陆开冷道“你就回答我一件事情就好,你告诉我,你有没有进过院子?”

    “我没有!”

    陆开好整以暇笑道“没进过是吗?”

    陆开将这人右脚鞋子脱下,来到院中那锅灰处,锅灰处有人踏过,上门留着一个鞋印,陆开将鞋子放在鞋痕上对比一致。

    陆开围观群众入院“你们看是不是一样?”

    围观群众见得比对一致,当场道“是一样的!”

    群众中有人愤懑道“还说你没有进过院!没进过院你鞋印怎么会在这里!”

    “原来是他下毒害人!”

    “这人太可恨了!快把他抓起来”

    见得群众大是激动,江海春大喝道“都给我住口!”

    众人当场止声,江海春目光毒辣盯着陆开道“不要混淆视听!我看你们就是一伙的”

    江海春当场将他和陆开他们联系一起,让壮汉扣住那人惊叫“司尉!你。你可不能,过河。”

    江海春害怕这人将他供出来!立即扬声道“这人胡言乱语将嘴巴捂了压下去!”

    “是!”捕手上前将人押得下去。

    陆开静静注视江海春,江海春一双眼珠如同要冒出火来“你同伙已经被抓!还不认罪!”

    “认罪?我何罪之有?毒是那个人下的,与我何干”

    江海春瞪着陆开冷笑道“是,毒是那个人下,但这是你吩咐的,因为你们在合谋抢这金珠!”

    金珠又闪闪发光闪耀群众面前,陆开当然知道江海春还会拿金珠说事,事实上金珠这事就更好解释了,陆开看向其中一个群众姑娘“姑娘可否将手帕借我一用”

    姑娘解下手帕给得陆开,陆开看向江海春道“司尉,把金珠放在帕上”

    江海春犹豫片刻“你想干什么!”

    陆开笑道“司尉在怕什么?难道怕我在众目睽睽之下拿着金珠跑了?”

    江海春目如鹰隼看陆开片刻,最终将金珠放在手帕上,陆开看众人近距离瞧看金珠“你们看,这金珠上有着什么?”

    众人眼珠大瞪,除得见到金珠闪闪发光还能见到什么,

    有人道“没看见有什么呀,就是亮闪闪的”

    陆开在心里叹口气,这么明显都没看见,不过也怪不了他们,常人的眼睛只会让金珠闪闪金光迷了眼,其余的东西又怎么会看见。

    陆开提醒道“你们看金珠上面有多少指印?”

    众人靠近专注看起指印,有人道“好像有两对指印”

    陆开解释“如果我们想抢金珠,那么金珠上怎么只有两对指纹?不是应该更多?”

    众人纷纷点头称是,陆开看向江海春“司尉,你说这对指印会是谁的?用不用我们上手对比一下?”

    这颗珠子从头到尾只有江海春拿过,上面的指纹除江海春自己还能是谁的。

    的确,这是个明显的破绽,如果陆开让他比对的话,他只能哑口无言。

    江海春脸色就像斗败公鸡,伸手将金珠取了大喝一声“走!”

    见到江海春离开,陆开这才长长松口气,江海春都走了祖士昭见到一堆人围在院内,当下赶人道“走走走,都围着干什么!”

    余人让祖士昭赶走,张中平心惊胆战来陆开身侧“好险,不过你怎么知道他中了毒”

    陆开显得无语看一眼张中平“大哥,这不是明摆着,当时那壶酒就祖士昭喝,我们根本没碰,我扶他的时候看见他嘴唇有些紫色,一开始还没明白是怎么回事,见到江海春过来就什么也明白了”

    陆开见到江海春什么都显得明白,岱迁盯着沈建承还是有些不明白,宫女上茶退下,岱迁就陪站沈建承身旁,桌上点着熏香沈建承闭着眼睛养神。

    人是闭着眼睛也是能感受到岱迁看他目光,沈建承缓缓将眼睛睁开淡笑“有话就说”

    岱迁吐出一口长气“太子殿下,微臣不知道太子对葛小姐有什么心思,只是在葛府她说话也是太过无礼”

    沈建承凝视袅袅熏香烟气“葛小姐的确是对本王无理,但是这是真性情,又有什么错”

    “话是这样说”岱迁在道“太子身份尊贵,那葛小姐一点也不懂得礼数尊重”

    沈建承对此却并不在意缓笑“她又不是宫里人,守那么多规矩做什么,一个人能做自己是福气,可别像我们一样,不管做什么事都要在三思虑,这样太累了”

    岱迁显然有自己看法“可她毕竟是要进宫的,想当太子妃可不能没有正形”

    沈建承想着宫门深深叹道“进宫在让人教习就是,来得急,这不都是小事”

    岱迁沉吟半响“这可不是小事,尊卑不分,这可不是什么好事,一个人能做自己的确是福气,但这话只能放在宫外说,在宫里如果肆无忌惮这会把她害了”

第264章 礼物意义

    岱迁说的话不无道理,在宫里每走一步都是踏着刀子前进,沈建承眉头一沉点头道“你说得对,野性子入不了宫,在宫里没有大小错之分,如让人拿着由头将会非常危险,宫里人就一种脾气,爱处处计较”

    沈建承想得想,当场又得吩咐道“岱迁”

    “微臣在!”

    沈建承道“你帮本王送礼物给葛小姐”

    “礼物?”岱迁不知道好端端的送什么礼物,但是也不多问“是”

    沈建承在想得想,这礼物也不能光送一份,张口在道“等等,顺便也给葛公送份礼物”

    有些人送的礼可以慢些,太子送的礼没人敢怠慢,一眨眼礼物就到得葛府。

    二个下人拿着礼物入屋,葛玉泉苗湘媛就在屋内,这二个下人,一个拿着一张白纸,白纸是镶在金框里,另外一个是拿着剑鞘。

    二个下人拿着礼物立身在葛玉泉二人面前,葛玉泉眉峰就像皱纹那般深“太子这是何意?”

    苗湘媛在叫来另外一下人道“去,让小姐过来”

    “是”下人退下。

    葛玉泉揣摩不出礼物深意,想着先问情况情况,看下人问“礼就送到门口,交给你们?”

    下人点头应声“是呀老爷,请人也不进来,说是太子就让送到门外”

    葛玉泉盯着剑鞘大是纳罕问“就只有剑鞘没有剑?”

    下人也是觉得奇怪,哪有什么就送剑鞘的,不过身份有别也不敢多家猜测,如实答复“没有剑,老爷,当时还觉得奇怪来着,问得送礼的人,送礼人说就只有剑鞘没有剑”

    葛玉泉看向苗湘媛问“夫人,太子送来一张白纸,一柄剑鞘这是何意?”

    苗湘媛也是猜不透,这时葛舒兰进来,苗湘媛问“舒兰,你是不是在太子面前说错什么话?”

    葛舒兰低头寻思片刻道“没有呀娘,太子走的时候,娘和爹不是送了?如果太子生气的话怎么会客客气气离开”

    葛玉泉苗湘媛对视一眼点头,葛舒兰说的也是没错,葛玉泉有点不明白了“既然太子没生气,送这两样东西是什么意思?”

    苗湘媛提醒葛舒兰道“对了,舒兰,那张白纸就是太子送你礼物”

    葛舒兰看向有框表着的白纸一楞“太子礼物?太子送张白纸给我做什么?”

    葛玉泉也是没弄明白,先道“你收着好好琢磨,这把剑鞘我也该好好琢磨”

    一张白纸算是什么礼物?这简直是莫

    名其妙嘛,不管葛舒兰喜不喜欢这都是要收着,太子送的礼如果不收那是大不敬,葛舒兰不光要收,而且还要好好保管,如果弄丢或是有失,惹得太子不快那是会引起大麻烦。

    镶纸的框葛舒兰拿到自己屋里放在桌上,葛舒兰定定坐着凝视白纸,这时丫鬟巧儿入内,巧儿捧茶进来见到葛舒兰看着框纸发呆“小姐,看什么呢?”

    葛舒兰目光还是凝视框纸撅嘴道“没看什么,就是看一张白纸”

    “看白纸?”巧儿好奇过来看得一眼,可不是白纸是什么,巧儿好笑道“小姐,你看一张白纸做什么?”

    看得半响葛舒兰苦兮兮抬起头瘪着嘴道“这是太子礼物,不看怎么知道他是什么意思?”

    巧儿大是惊讶“太子为什么送一张白纸给小姐?”

    葛舒兰瞪一眼巧儿“我要知道还看什么!”

    葛舒兰显得有些抱怨在道“最讨厌他们这些人,有什么话直接说出来就是,送这些奇奇怪怪的东西过来让人猜”

    巧儿看不懂,也猜不透默默陪着葛舒兰。

    葛舒兰心道“如果霍英哥哥在就好了,他一定能明白是什么意思”

    太子回朝,葛舒兰知道陆开肯定在荆越,只是知道也不知道人准确位置,上次北安负伤回来葛玉泉早是让人看着,不许葛舒兰跑出去。

    巧儿见葛舒兰看得半响眉头越来越深,巧儿随既问“小姐,是不是太子在和你开玩笑?”

    葛舒兰直看框纸卖力想着“来府里见爹爹那些大人你也是见过,那些人说话都是说一半留一半,鬼精得很,见得多了我多少也能猜到他们为什么要这样说话”

    葛舒兰想起陆开道“以前有个人对我说过,有些话有些事不能光看表面,得要多想想这个人和你说这句话,让你办这件事,最终目的是什么,只要知道最终目的剩下的事情就会很好应付,巧儿你想呀,太子是什么人,怎么会有闲心送个简单框纸来开玩笑”

    巧儿点点头“小姐说的是”

    葛舒兰凝眉凝视干干净净白纸在道“太子亲自登门在后园和我说,婚事让我好好想想,可人都来了说明很看重婚事,心里明明很着急却装作无所谓的样子”

    一念至此葛舒兰冷哼一声“口是心非!”

    太子的礼,不光收礼人要参透,不收礼的人也要参透,大司徒比葛家更是看重这次礼物,大司徒名为沈章,沈章有个小毛病,小毛病是指他喜欢掐人,沈章也不是喜欢一天到晚找人来掐,掐人只在有思虑之时。

    沈建承给葛家礼

    物,沈章就要做一翻思虑,沈章在司徒府,人在大厅,有一丫鬟跪在茶几前,将右袖拉起白肌雪嫩手臂就伸在几上,沈章右手食中二指做钳狠狠掐着丫鬟,丫鬟满脸涨红冷汗冒出,皓齿紧紧咬着朱唇不敢喊痛。

    沈章边掐丫鬟边皆目瞪人“好你个沈建承,明目张胆往葛府送礼,这不是在告示各大士族说你是铁了心要与我争一争!你这是什么意思!妄我还送你去北安为质,想着留你一条性命!你这是找死!”

    沈章所说的确是沈建承送礼另外一个意思。

    武尉潘齐入内,潘齐见着沈章又在掐人上前轻笑“哪个不长眼的又惹得司徒不快”

    沈章见得潘齐上门,将心中闷气微微收敛“武尉来了”

    沈章挥挥手“下去吧”

    丫鬟捂着通红手臂如临大赦赶紧退下。

    “坐吧”沈章示意潘齐入座。

    潘齐道“谢,司徒”

    沈章吩咐下人上茶,喝得口茶咬着牙问“沈建承给葛府送礼的事情你知道了?”

    沈建承动向大司徒这边的人自是一直注意,这事潘齐也是收到通报,是以这才过来。

    潘齐微微点头“知道,不就送框纸和剑鞘,这事司徒有什么好生气”

    “怎么能不气!”沈章恼怒重重一拍茶几,茶水都溅射出来“他这是在提醒我,这次回来是要和我对着干了!”

    潘齐并没有和沈章一样对此事大动肝火闲笑“太子和太尉有何心思,司徒不是早是心知肚明,太尉太子并不可怕,可怕的是他们身后那位高人”

    沈章点头“武尉说的是,这个人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将沈建承捞回来,我们不能不警惕,这个人你查到没有?”

    潘齐亮起锐利如鹰隼神光,语气仍是非常平静,淡淡望向沈章“没有,这人藏得很深,北安早前也是派人去打听过,没打听到有什么人在暗地里给太子出谋划策,但在出城后有消息传回,说是南魏节使救的太子”

    “南魏节使!”沈章大是新奇道“南魏节使怎么会救他?”

    潘齐一双眼睛亮起来压低声音道“还能因为什么,这个南魏节使肯定就是那位高人”

    沈章大是讶异“那个人是如何成为南魏节使?诺大的北安难道就没一人看出节使有假?”

    他们远在荆越,北安的事也没参与见证,详细情况那是猜不着,潘齐道“这事就不知道,也不知道这人是如何能瞒天过海,不过太子既然回来,这个人肯定就在荆越,暴不暴露只是时间问题”

第265章 猜测心思

    沈章双目愤光大盛“不是这个人藏得深,是太尉将这人保护很好,以前太尉对我们还有些忌惮,现在倒好已经敢选太子妃,有这底气就是背后高人给的,只要把这人除去,我们便可高枕无忧”

    潘齐点头称是,话锋一转问“太子回朝给司徒问安没有?”

    沈章一听神色顿时生冷,咬牙阴笑“问个屁,去趟葛家后就在东宫待着,简直就是视我如无物,沈建承现在回朝好多人眼睛都变了,有不少人眼珠都向东宫观望,不来给我问安,就是摆着高高在上姿态给其他人看”

    潘齐道“当初我就说过,不能让太子到北安,路途凶险我们有的是机会”

    沈章叹口气道“事到如今说这个有什么用,还不是要沈建承活着,活着我才能暂代掌权,如人死在半路可就是篡位!在给我半年时间就能让那些士族服服帖帖,可惜了。。”

    潘齐双目射出令人复杂难明神色,轻吁一口气道“的确有些可惜,如太子半年后在回朝,到那个时候回来就无力回天”

    提起沈建承,沈章就想起葛玉泉那张狗脸,大为气愤道“还有那个葛玉泉!葛玉泉最是可恨!这一年里都派人请多少回,不是装病就是外出始终不肯见我,太尉也不知道使用什么妖法能让葛玉泉如此忠心,每每想起我这张热脸去贴他冷屁股,就恨不得剥其筋食其骨!”

    “现在好了,沈建承回来,葛玉泉现在更是不会见我,没有葛玉泉荆越大半个士族就不在我们手里,这事想想就来气!”

    潘齐眼珠狡诈转了转笑道“司徒也不必如此动气,太子此次回朝说不定会让葛玉泉往我们这边倒来”

    “有这种事?”沈章对于这话显得又惊又喜“这话怎么说?”

    潘齐拿出一副看穿沈建承心思眼劲笑答“司徒不妨想想,太子这次送给葛家的礼是什么意思”

    潘齐如果不提,沈章倒是把这个忘记,沈章知道潘齐不会随便说说追问“你心思多,你说,沈建承这是何意?”

    潘齐微微笑道“送礼也不是一定就是代表示好,送礼还有另外一种可能,那就是警告!”

    “警告!”沈章大为不解道“你想岔了吧,沈建承现在最需要葛家支持,示好都来不急怎么可能还会警告?”

    潘齐并非信口雌黄,这么说自有他的依据,潘齐道“是示好还是警告,那就要看太子心里装着什么事了”

    “他心里装着事?”沈章大感兴趣,很想知道对方有什么看法,当下反问一句

    “心里装着什么事?”

    潘齐唇边逸出一丝今人莫测高深笑意“司徒可否还记得护国公之事?”

    “护国公?”沈章一听二字,眉峰登时下沉,心中那是纳罕,这两件事根本一点关系也没有“你提起这事是因为?”

    潘齐当下施礼当时有歉意“司徒,说起这个不是想旧事重提,只是想说太子有打压士族意思”

    沈章一听大是觉得好笑,示意哈哈大笑“他这是找死!打压士族是不想当王了”

    潘齐徐徐道“司徒试想,太子送一把剑鞘给葛玉泉是想说明什么?”

    这事沈章就是没想通才掐人沉思“你有什么想法?”

    潘齐小心谨言道“送鞘不送剑,这是不是说让葛玉泉最好是不要太锋芒毕露,葛玉泉拿的只是一个不能伤人的剑鞘,能杀人的剑就在太子手里”

    沈章一听甚有道理当下点头赞同“不错!应该是这个意思,可是。。”

    “可是太子为什么要这么做?”潘齐显得满腹经纬笑道“这就要看另外一份礼物是什么意思,另外一份礼物是一张没有任何字迹的白纸,什么都没有的白纸是送给葛小姐,司徒想想什么都没有的没,是不是可以听做媒?这个媒是太尉所做,太子是无法反悔”

    “但是,如有一日太子为王,那么葛玉泉这个国丈还是不是国丈,就由太子说了算,毕竟能杀人的剑就在太子手上,如日后太子想打压士族,希望葛玉泉能收敛锋芒不要为士族出头,如此一来太子就可以对待他像那张什么都没有的白纸一样,认了太尉说的这门亲”

    沈章倒吸一口凉气“沈建承还有这份心思?”

    潘齐脸色一沉道“司徒,可别小看太子,堂堂一个太子甘愿去北安为质,如此举动就说明能忍别人所不能忍,像这样的人一旦爆发出来,那是会有毁天灭地势头”

    沈建承牙根咬得很紧也很响“你如何断定沈建承一定会打压士族?”

    潘齐冷然道“因为太子不会在让护国公之事重蹈覆辙!”

    沈章沉着眼并不说话。

    潘齐在道“司徒,有句话不知当说不当说”

    沈章道“说吧,在我面前无须有什么顾忌”

    沈章虽然是让他畅口直言,但潘齐还是小心翼翼张声“太子这一步看得很远,司徒,士族的权利太大了,不管荆越王这位置是司徒坐还是太子坐,我都认为士族是应该压一压”

    沈章先是沉吟片刻后而却是笑道“你这心思也不能说没有道理,士族是该压一压,行了,我心里有数”

    有些话潘齐不好在深说笑道“其实士族这事呢,依照我看,先王也不是没想过而是不敢做,毕竟太难了,所以先前说,如果太子执意打压士族的话,我想葛玉泉是不是同意,这样一来葛家或许会向我们依靠过来”

    沈章微微一笑道“有这个可能,这沈建承也是太心急,他当王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就如此急不可耐”

    潘齐笑道“他心越急,我们胜算就越大”

    沈章哈哈大笑,显得甚是开怀。

    燕仪在水榭后院,后院有个鱼池,池里养着银,白,灰,红四种颜色鲤鱼,燕仪芊芊凝立鱼池旁,左手拿些鱼食,右手黏些鱼食往池里抛去,各色鲤鱼全是浮出水面抢食,四色相映一看大是养眼。

    鸨妈在燕仪身后喋喋不休道“燕仪呀,记得当初你是和尔岚,元香,初夏同个时期来的水榭,初夏到陈大人家里当了妾,听说前段日子给陈大人生个大胖小子,陈家世代皆是有人在朝为官,家世那是没得说的,你呀就是没这福气,初夏现在是在享福咯”

    燕仪还是意在喂鱼一点也没搭理鸨妈,鸨妈见人不应口依旧没停“你看看,我一说你几句,你就给我来个充耳未闻,你在看看元香。。”

    燕仪这些话听得耳朵都长了茧,笑看鸨妈道“鸨妈,其他香院,水榭,都是拼命将人留住期望能多赚些钱,你倒好总是时时刻刻想着把我们送出去”

    见得明嫣这么说,鸨妈也是轻笑“傻孩子,水榭这是能长留的地方吗,趁着年轻有些姿色,别人还能看得上赶紧嫁人,女人一上岁数就没人看啦,就像我们水榭萍姑,萍姑年轻时也是艳压群芳,她心气高千挑万选,你看到现在怎么样,还是留在水榭”

    燕仪道“好啦,鸨妈,这些话总是来来回回念叨,听人都烦了”

    “烦?”鸨妈借道上桥道“烦就好了,不想听我念叨,敢进找人就嫁,我看那陶公子就很不错

    “鸨妈!”燕仪这下可是真的生气,板着脸道“那陶公子上次那般对待我们,你还想让我嫁他!”

    鸨妈劝慰道“谁还没个扳嘴的时候,怎么吵得一架就老死不相往来了?陶公子现在是气头上没来水榭,过些日子气消了自然就会在来,到时候你得对人客气些”

第266章 旁系相聚

    燕仪说得句负气的话“不来才好,我才不愿见他”

    鸨妈责一句燕仪“不是说你,但是气话少说,陶家是什么人那是我们能惹得起的?城防统司如真要干,没个勤勤恳恳干个十年二十年这能当上?陶公子年纪轻轻就坐上这位置,那不是得益与陶家脸面高,你呀,有机会就要赶紧抓住”

    燕仪微垂下眼主动避让叹口气道“鸨妈,要嫁也是要嫁给喜欢的人,终生大事又不是看谁位置高就嫁谁,如要说位置高这城防统司算得什么”

    燕仪伶牙俐齿倒是让鸨妈无言以对“你呀,好好好,不说了,就随你性子等吧,倒要看看,有哪个好人家愿意选你”鸨妈故意含气冲冲走了。

    鸨妈也不是真生气,燕仪是知道的,只是心中无可奈何长叹一声,目光默默落在鱼池,自己岂非就像这些鱼儿一样,别人心情好时可以呼来赏玩,心情不好就可视之不见?

    “燕仪姐姐想什么呢?”乐菱缓步来到燕仪身旁。

    燕仪见之一笑“乐菱妹妹来了,没想什么,就是看鱼”

    乐菱婉笑道“鸨妈的话都听见了”

    燕仪笑嗔瞧着乐菱“那你还明知故问”

    乐菱上前从燕仪手里倒过一些鱼食在掌上,也是喂鱼道“鸨妈是把我们当做女儿看待才会每日都对我们念念叨叨,这个姐姐又不是不知道,说句软话讨鸨妈开心就行了,何必气着她”

    燕仪显得为难一笑“鸨妈也不是真生气,就是因为鸨妈对我们好,才不愿说软话骗她”

    这时疾风吹来,秋至的风有些干凉,乐菱将鱼食全都抛入池中道“不说了,风大,燕仪姐姐我们回屋吧”

    燕仪缓缓点头,二人缓步轻说回屋。

    沈建承坐在屋内,手指指甲敲打茶杯,看样子似乎是在等人,片刻岱迁从外而入,沈建承眼睛一抬显得不是很满意“怎么空手回来了,太尉不愿把章折给你?”

    岱迁好整以暇缓缓笑道“是,太尉说,太子殿下应当将心思放在婚事上,没事就多见各位族上,章折之事以后在看不迟”

    沈建承显得着恼“让本王多想着婚事?这不是等于把本王当成小娘子?成天盼着赶紧嫁个如意郎君?”

    岱迁知道沈建承并非真的生气,是以在笑道“那么去拜见各位族上?”

    沈建承冷哼一声心中早是有清晰看法“不见,现在见他们有什么用,现下情况不明,他们都在观望本王和大司徒谁胜算大,没看出赢面之前见也没

    用,只会奉承客套了事,本王岂能浪费时间与他们纠缠”

    岱迁浅笑“那么微臣和太子下盘棋?”

    沈建承惹然看一眼岱迁“下棋?”

    岱迁讪笑“没事就下呗,太子可要让几子”

    沈建承眯眼瞅人片刻“闲来无事,下就下吧,但是不让子,摆棋!”

    双方各下数子后,也不带争赢心思,岱迁心念一动试探一问“太子这礼,想来想去都不明白是在暗示什么,斗胆让太子解惑”

    沈建承捏着棋对岱迁笑而不语片刻后道“暗示?本王何时暗示过什么,这不就是简简单单一份礼物”

    岱迁摇头厥起嘴道“不信”

    沈建承神秘兮兮一笑“有些事不能说破,一经说破只怕要变天,你也别好奇,本王也只是提前和葛公说一说心里话,本王这话葛公听不听,能不能参悟就看他自己”

    隔日,沈章马车就在通往荆淮门大道上,马车不光气派足,二马并行更是显得神赳气昂,梁安德领着陆开余人在日常巡逻,见得大司徒马车迎面而来,梁安德战战兢兢忙道“快避避,让大司徒过去”

    众人退到路旁。

    “大司徒就在马车里?”张中平没见过沈章,其余人皆是凝立垂头看地,只有张中平微微抬起头凝望马车,梁安德位于队伍最前头,这时侧头看去见得张中平好奇打量马车,梁安德脸色犹变既紧张又急切压低声音道“张中平!看什么不要命了!把头低下”

    听及梁安德责骂张中平赶紧恭恭敬敬把头低下,大司徒马车这时缓缓从他们面前路过,陆开头是垂着,可那双眼睛是往上台,如果眼神能杀人的话,大司徒现在就已经是个死人。

    马车过去,陆开眼帘这才缓缓垂下,见得马车远去梁安德深深松口气,其他巡卫也是没见过大司徒马车,是以显得好奇道“这就是大司徒马车,好气派呀”

    马车走远现下没什么可怕的了,梁安德笑道“这叫气派?井底之蛙,你还没见过陶家车马呢,那马车比起王。”

    梁安德原本要说陶家马车比王上还要气派,只是这话不好在大庭广众下说,是以,梁安德止声道“问什么问,大司徒马车是你这狗东西能打听的!”

    巡卫当下紧张道“是,是小的多嘴”

    “走走走”梁安德领人在往前去,巡兵中有两个人在窃窃私语,前头的梁安德是没听见,陆开听见了,那二人轻声交谈。

    一人道“我听说那大

    司徒很可能就是新的荆越王?”

    另外一人脸色登时刷白,示意小声一些,这人道“我也是听说这个,不过这不太可能,太子不是回朝,这当王的应该是太子才是”

    听及二人谈论,张中平也是轻声向陆开道“我看这大司徒在荆越,也不是深得人心”

    陆开闷头在走提醒张中平“不说这个,好好巡视”

    张中平让陆开堵话茬,只能收声不在说话。

    巡队这没人说话,在陶家现下可是热闹得紧,沈章旁系关键人物都在陶家聚集,他们也不是想要密谋什么,只是时常都要聚集一起说说家常。

    当然了,他们的家常自然是朝局风向。

    陶思民熟络在和其他大人或是族上打着招呼,现下时间还早也没备下酒宴,就是备些茶水点心说话,陶思民父亲为陶宗元。

    为得显得恭敬解释称呼陶公,能入陶家谈事的,自然都是响当当人物,一些虾兵蟹将自然是进不来,这次有九人到场,有个座位还是空着。

    沈章对这间会客厅并不陌生,陶宗元和沈章在左右主坐落座,两人平起平坐这是沈章意思,这也等同给足陶家面子。

    众人落座陶思民站在陶宗元身旁陪侍,客座有十张椅子,沈章右手边椅子还是空着,这个位置只有一个人能坐,这个人自然是葛玉泉,坐是给葛玉泉留着,可他从未来过一次。

    沈章略有思虑瞧着空座笑道“葛公这次又没过来?”

    潘齐沈章身边站着并不张口答复,因为潘齐知道沈章询问的人并不是他。

    陶宗元十分圆滑笑道“除得葛公全都来了,葛公也不是不来,派人去请,说是内人染得风寒,放心不下让我务必和大司徒致歉”

    情况是不是像陶宗元说的这样,沈章当然清楚,清楚也不能较真,不较真气还是有的,冷笑“次次都是这个借口,连个新借口也没有,真是不将我们放在心上”

    尚书令曹誉哼道“这葛玉泉架子也是太大了!我看这位置干脆撤了!”

    尚书令处理荆越大小章折,遂涉及政治中枢,职轻但权重,他说的话其他人掂量片刻并未作答,陶宗元看得曹誉一眼缓缓一笑“话也不是这么说,大司徒将这位置留着,就是礼贤下士,昨日不来,今日不来,不代表明日不会来,葛公也是在看风向,谨慎一些可以理解”

    这位置要能撤早就撤了,也用不着留到现在,陶宗元这话说得漂亮谁也没得罪,是以余下纷纷附和。

第267章 故意刁难

    临近午时城防司巡队回城防司吃饭,饭厅有个长桌,长桌能供十人齐坐吃饭,众人刚入院子,只见有一人上前悄悄在梁安德耳边说些什么,梁安德边听边挑眉,最终目光落在陆开张中平身上。

    陆开见得梁安德目光凛凛往他们这边瞅,张中平也是触及到梁安德目光向陆开嘀咕道“他干嘛这么看着我们?”

    陆开稍微琢磨似乎猜出,梁安德为什么这么看他们,陆开苦笑道“可能是江海春有什么吩咐来了”

    向梁安德轻说那人说话完就走了,梁安德挥挥手吩咐其他人洗手吃饭,众人入厅落在,起筷前梁安德有意无意看得陆开张中平一眼道“我先说两句”

    副队长有话要说,众人只能暂且忍饥听人说话,梁安德扫得众人一眼以说教口吻道“今天张中平肆无忌惮盯着大司徒马车看,还好大司徒未曾察觉险些酿成大错,我告诉你们从今以后不许在发生这样事情,如果真的怪罪起来,你们在坐的一个一个都会受得株连!”

    “不光是你们我也会有麻烦,来得巡队当值那就是受我管束,我不想队里有惹事精!”

    张中平受得梁安德点名受责,当着这么多人的面,脸上面子当然有些挂不住,挂不住也不能推卸,也不能抱怨,在说张中平也不是第一次在城防司当值。

    这事毕竟是自己有错在先,张中平只是先行赔罪“今日是我不对,我是新来的也不懂规矩,梁队,大人大量饶我一次,下次在也不敢,日后还需梁队多多教导”

    这话给足梁安德面子,其实看不看马车这事算是鸡毛蒜皮,毕竟大司徒没有真的计较不是,这样的事睁只眼闭之眼也就过去,如要按照梁安德个人意愿也不想为这事多费唇舌,只是江海春有得吩咐梁安德也不敢怠慢。

    先前那人陆开说得不错,那个人的确是江海春让人来打小报告,意思也很简单主要就是让梁安德给陆开张中平苦头吃。

    江海春的话梁安德不得不听,张中平给足面子也没用,梁安德故意找茬道“张中平!好话先别急着说,我管着巡队自有我的规矩,我不是你爹,也不是你娘,你人高马大的做事还用我来教导?有错就要罚,这才能长记性,这顿饭你不用吃了,好好坐着看他们吃,还有”

    梁安德看向陆开“你。叫陆。。陆开是吧,你也一样不许吃饭”

    陆开就定定坐着不说话不反驳,脸上也没有情绪。

    张中平见陆开不吭声,既然是江海春让梁安德找麻烦,张中平不想陆开受得连累不瞒道“梁队,我看大司徒马车是我有错,可他没看马车呀,凭什么与我一起受罚?”

    欲加之罪何患无辞,要找这样的借口梁安德用屁股想就能想出十个八个,梁安德冷笑道“,你还算有些义气嘛,陆开是没看马车,但我不白冤枉他,今天巡逻你们二人是不是在队伍里嘀嘀咕咕!城防司干的是巡城管街的活,不是给你们闲聊长短之地”

    张中平大为不服道“不对呀,队伍里也不是只有我们二人说话,其他人也在说!”|

    梁安德扫得其他人一眼“其他人?其他人是谁!你给我指出来!”

    张中平看向对桌一人刚要指认,可转念一想人家来混活干也不容易,这事一看就知道是梁安德故意找茬,张中平迂得口气也不愿意牵连对方,张中平欲言又止最终选择不在张口。

    对桌那人以为张中平要告发他,心中大是紧张,见得张中平止口,心中大是感激。

    没见张中平说话,梁安德道“说呀,还有谁说话?”梁安德看人片刻在道“没话说了是吧?吃饭!”

    一顿饭不吃,倒也不会把人饿死,只是这口气难咽,难咽也要咽,因为陆开在稳稳当当坐着,张中平看得陆开一眼,见人如木雕坐着,陆开不吭声张中平也只能陪人静坐。

    巡城靠的是体力,走来走去自然是累饿交加,梁安德张口说吃饭,其他人碗筷大响哪有人顾得上张中平陆开肚子饿不饿。

    世界上最痛苦的事情是什么,那就是肚子饿的时候,只能坐着看人吃饭。

    大伙都是大口大口扒饭,没过一会饭菜吃的干干净净,一点剩菜都没留下,梁安德吃得打一个饱嗝,这才看向陆开张中平“你们二人把碗筷洗了”

    这事自有后厨人去做,只是今日梁安德存心刁难,倒是让后厨得个清闲,陆开就像屈服梁安德淫威一样,对此并没有任何怨言,起身收拾碗筷拿到水槽去洗了。

    刁难人这事一上手就会上瘾,梁安德先前还是有些不情愿,现下瘾头一来止都止不住,梁安德平日里也是受得不少江海春的气,现在有得机会欺负人还不赶紧把气都撒了。

    陆开安安分分在洗碗盘,梁安德显得趾高气扬来到水槽旁监督,看得陆开两眼扬声道“洗干净些,些许污垢都不能留下”

    陆开将刚洗净盘子给梁安德过目“梁队你看,很干净了没有污垢”

    梁安德看得两眼,盘子干干净净在阳光下还隐隐反光一点污垢也没有,梁安德撇嘴嘀咕道“洗得到还干净”

    “楞着干什么,洗一个盘子干净就行了?”梁安德指着水槽道“继续洗”

    见得梁安德手指水槽,陆开嘴角浮现一丝让人难以察觉冷笑,这时故意将手一松“哐啷”一声,盘子落地碎了。

    梁安德也不是胆子小,只是盘子突然落地崩碎也是能够吓人,梁安德吓得一跳指着陆开狞眉骂道“陆开!你敢摔盘子!”

    陆开瞪着乌亮眼珠,显得大是无辜道“对不起梁队,不是故意的,你把手伸过来以为你想接盘子检查呢”

    “你!”陆开这话说得合情合理,顿时把梁安德堵得气闷,旁边一个巡卫上前似乎想巴结梁安德,直接对着陆开斥责,这人显得理直气壮指责道“梁队!我看他就是诚心摔盘子!他是在故意撒气呢!”

    梁安德顿时拿住话头,顺着这人话来说,显得大是着恼道“不错!就是故意摔盘子给我看!好你个陆开!犯错了还这么横!你。你。你看我不打死你。”

    梁安德目光在四周一扫,似乎想找着什么,看得片刻什么也没找着,梁安德气得叫道“去!找根粗棍过来!”

    想巴结梁安德这巡卫,入屋将一根手臂粗的棍子立刻拿来,梁安德接过棍子就要往陆开打去,只是陆开这时却是微微一笑。

    马上就要挨打还能笑得出来,这种反应是正常反应?梁安德忽而棍势一止愣道“你笑什么!”

    陆开笑容依旧,人是在笑,嘴中却是在警告“梁队,我现在还在当值,当值时受伤我得拿工伤钱不是,这费用不用梁队来出,但是你得把这事报给司尉不是,司尉也不会拿自己的钱给我,所以,这事司尉又要往统司那里报,而统司呢又要往宫里报,一层一层报上去多麻烦”

    “麻烦倒是不要紧,但我如在城防司受伤,这事一经传开那么上头的人就会责怪统司管理下属不善,到时候你让统司脸往哪里放?”

    梁安德哪里能想到这么多,也没想到陆开如此口舌伶俐,棍都举了就在陆开头顶,梁安德念及后果棍子却是久久没有打下,可不打不行呀,这么多人在旁看着,不过要打也不能打陆开,梁安德羞愤之时一滚将先前拿棍那人右臂打个一棍。

第268章 出城见人

    那人痛叫一声连忙退开数丈,咬着牙捂着右臂忍痛。

    梁安德着恼道“蠢东西!拿棍子给我这是想让我犯错!”话落,梁安德将棍子弃了。

    有人上前为挨得一棍那人说话,这人道“陆开!犯错的是你!你现在却让别人替你挨打!你这人也是太不知好歹!你们说是不是!”

    在旁围观之人见得梁安德受挫,毕竟日后还要在梁安德手下做事,这事怎么看帮挨打那人就是在帮梁安德,众人同仇敌忾道“就是就是,他这人也是太不知好歹!”

    “你们怎么怎么能睁眼说瞎话!”张中平不禁为陆开鸣不平高呼道“你们说话可得凭良心呀!是他故意去将棍子拿出来的!这棍子如果打在陆兄弟头顶上,这个要怎么算!”

    陆开转身面向水槽继续洗碗,边洗边道“梁队,我和司尉统司发生过一些口角,他们要我找麻烦我认,但这些事和大哥无关,以后有什么时冲我来,不要胡乱找由头为难不相干的人,如你在无中生有我也不会与你干休!”

    梁安德一个堂堂城防司副队长,居然被一个新来的当众警告,这口气怎么咽得下去,梁安德气得双目通红,见得陆开还在洗碗,一气之下上前将水槽里的一叠碗盘举起狠狠砸碎在地。

    梁安德气得七窍生烟“你。。你。你也太嚣张了!我可是城防司副队!你。你想如何不与我干休!划出道来”

    盘子都砸了还洗个什么劲,陆开眼锋一抬用眼神立威道“梁队,我这人心眼小,在我眼里只认对我好的人,对我不好的眼里容不下,这么说吧,我只尊重,尊重我的人!”

    一间草屋,一个院子,二个人,人在屋内。

    冯宝震陆开都是乡下粗衣打扮,冯宝震一脸苍折凝视陆开不住告诉自己听错,片刻不能在骗自己,因为他没有听错。

    冯宝震显得不可思议问“真要回荆越?”

    陆开没有看冯宝震,目光注视窗外天空,天空乌云阴沉沉聚拢,陆开去意已决答复十分决断“是”

    看上去陆开是不会在改变心意,冯宝震头微晃显得后悔自责一句“我不该告诉你的”

    该不该都已经说了,说出的话怎么收回?

    听及冯宝震显得后悔,陆开脸筋微显抖动,在而大为激动咬牙道“那为什么要说”

    冯宝震深深搓叹口气显得无奈也显得无助“只是想让你知道,自己是谁”

    既然知道是谁,那就要面对自己命运,陆开决然在说一句“所以,我要回

    荆越!”

    荆越是龙潭也是虎穴,回去只能是送死,冯宝震不愿陆开枉死道“回去又能如何?能在荆越做什么?”

    “为父伸冤!重振霍家!同时也要沈建承父债子偿!凭什么没查个一清二楚就将霍家满门。满门。。我不服!”陆开眼中蓄着让怒火烧热的泪花,泪没落下,因为人在克制。

    “伸冤!”冯宝震大为惊惧同时也感到不可思议“这不可能!这,这案子你是翻不过来!”

    “能翻!只要他是荆越王!就能翻!这个自有办法!”话落,屋外落下惊雷,雷一响。

    陆开霍然炸醒,原来是在做梦,梦让他汗流浃背,陆开翻身下床来到大厅,窗外天际还是蒙蒙亮,陆开将张中平叫醒,张中平将眼珠眯成跳缝,见得屋内光线昏暗知道还早,人来床上翻来复去就像个懒床孩子道“这么早起做什么,今日我们又不当值”

    陆开将张中平暖暖被子掀开淡笑“就是今日不当值才叫你起来,走,我带你去玩”

    “玩?”张中平卷缩在床突然起身笑吟吟“去水榭?”看得看天色在道“不对呀,去水榭现在还太早,姑娘们只怕还没醒呢”

    陆开抓起张中平搁在桌上衣物往床上抛笑道“别整天就想着去水榭,我们不去水榭,去城外”

    租得两匹马,两人策马出城,晨露有些重,张中平感到脸上凉飕飕,将露水抹去想得昨日之事叹口气道“昨日你应该给梁安德一些面子,如此不给面子日后只怕。。”

    陆开脸上也有着晨露,没擦,在感受晨露给与清凉,对梁安德陆开有自己见解“给不给面子都是一样的,给不给都会为难我们,我那样只是想立威,这次的目标只是陶思民,江海春一直在他身边形影不离,江海春不能不对付,只是梁安德是无辜,如他能不找我们麻烦,我自然也不会招惹他”

    城防司的事没人比张中平更清楚,这种事无论是北安还荆越都差不了多少,张中平摇头苦叹道“他也是听命江海春,他不为难我们,江海春就会为难他”

    关于这点陆开岂能不明白,但是有些事如果不想做还是能找到借口敷衍,陆开不关心梁安德会如何选择笑看张中平道“你是站在他那边,还是站在我这里?”

    张中平眼看两旁渐渐分明山色道“我当然站在你这边,只是觉得梁安德也是逼不得已”

    走得一路,天色微微分明,两人顺道转过一道山坳,直行直到见到一间草屋这才止马,陆开脸上有些笑意“到了”

    “到了?”张中平楞楞看着这

    间孤零零草屋问“这里有什么好玩的?这不是荒郊野外?”

    陆开微笑不语在草屋外头木桩上系了马“其实让你来是想让你见一个人”

    “见谁?”话出口张中平眼珠不住打量草屋。

    “冯叔”陆开显得异常亲切答复。

    冯宝震不在屋里,在离屋不远处湖边钓鱼,陆开远远就看见冯宝震坐在树阴垂钓,人上前林内静,脚步声一响冯宝震转头就见到陆开。

    冯宝震将鱼竿在土里一插,起身大是欢喜上前“怎么现在才来看我”

    陆开和冯宝震欣喜双目交对,吸得一口林里清新空气温笑道“刚入城防司,今日才不当值”

    张中平还以为陆开领他见的人是谁,没想到是冯宝震,张中平在北安也是见过人,是以满脸惊讶道“是你!”

    陆开一楞“你们认识?”

    冯宝震笑看张中平拍拍对方右臂显得友好亲切道“又见面了”

    见到冯宝震张中平仿若见到老友般满面喜色道“又见面了”张中平转头向陆开道“我和他在北安见过面,你忘了,你拿到太师府糕点盒,就是我取的”

    陆开这才想起这事苦笑道“原来是这样,我倒把这件事忘了”

    冯宝震将鱼篓鱼竿收了“走,回去喝鲜鱼汤”

    三人缓步回去,张中平看一眼鱼篓,见得里面有三五只大鱼,视线回收好奇一问陆开“这是你长大的地方?”

    陆开摇头浅笑道“不是,这里只是冯叔暂时住着”

    见得陆开眉目间显得轻松,看来还不知道葛舒兰之事,冯宝震看得看陆开犹豫片刻道“太子给葛家送礼的事你知道了?”

    “送礼?”这个陆开并不知道,现下也是显得惊讶道“太子为什么要给葛家送礼?”

    见得陆开满脸惊讶果然是不知道这事,冯宝震道“这事也是出乎我的预料,昨天见过舒兰,舒兰说她要嫁给太子”

    “舒兰要嫁给太子!”陆开大感意外,不过片刻却是带着祝福笑道“这是太尉意思吧”

    是不是秦重意思,冯宝震也不清楚“也许吧”

    张中平听得他们说半天,也不知道他们说的人是谁,只能出声询问“舒兰是谁呀?”

    陆开这时解释道“我在北安不是和你说过,有个认识的妹妹”

    张中平瞪目惊呼道“是。对,你是说过,你妹妹要嫁给太子!”

第269章 是敌非友

    陆开知道张中平误会,只能在张口解释“你高兴个什么劲,不是我亲妹妹”

    张中平显得意兴阑珊道“啊?不是亲妹妹,有些可惜了”

    关于这桩婚事冯宝震很是担心,陆开既然来了顺口而问“太尉这样做,不是把葛家也掺和进来?”

    一阵山风吹来,将陆开发丝吹得扬扬飘动“太尉不这样做,葛家也不能置身度外,此举也是不得以,不过,舒兰肯定是会闹吧?”

    “怎么不闹”想起葛舒兰性子,冯宝震也大呼没辙道“哭过闹过,就差没上吊”

    陆开感叹一声道“曾经想过舒兰会嫁个什么样的人家,没想到是太子,这很让我意外”

    冯宝震琢磨陆开两眼“你真能坦然接受?”

    陆开板着脸道“冯叔!我只当舒兰是妹妹!”

    冯宝震无可奈何道“罢了罢了,你们年轻人的事情我管不着”

    张中平幻想着太子礼物问“太子送了什么礼过去?这肯定是份大礼了”

    冯宝震显得哑然失笑“当时听舒兰说,我也认为是大礼,只是这不是大礼,就送把剑鞘和用框表起来的白纸”

    这时三人回到屋里,冯宝震去厨房弄鱼,张中平陆开在大厅就坐,张中平大为惊愕好笑道“白纸和剑鞘?太子怎么送这个,这也太寒酸了?”

    草屋小,这也不是王府内院,陆开张中平在正厅说的话冯宝震也能听见,厨房就在里间,冯宝震这时扬声问“你说说,太子这礼是什么意思?”

    陆开琢磨片刻淡淡一笑“大哥你不妨猜猜”

    张中平费劲脑汁想得片刻“白纸和剑鞘?想不出来这个能有什么意思?”

    陆开似笑非笑张口“这个礼是什么意思,这就要分谁来看了”

    “还要分谁来看?”张中平听得不太明白“礼不是送给葛家?除葛家外还有谁看?”

    陆开含着莫测笑意看向张中平“其实这礼呀,一方面是给大司徒看,一方面是有些话想要和葛公说”

    “给大司徒看?”冯宝震将鱼下锅煮了,这才出屋坐下询问“大司徒怎么会在意这样的礼?”

    陆开一想起大司徒满目轻鄙“太子回朝一举一动肯定是要受到大司徒监控,相反大司徒一举一动也是在受太尉监控,只要有东西出来,双方都是要琢磨一翻”

    “在我看来,那框纸只是催婚,一纸婚约之意,按照太子性子肯定是上过葛府见过舒兰,舒兰肯定是不会轻易答应这事,太子不会强人所难所以会让舒兰考虑,纸是做催婚之意,还特别加上框,那是在提前告诉舒

    兰,如她进了宫,那就等于笼中之鸟,鸟在笼中有些事就不能太凭自己性子来做”

    冯宝震听罢大是赞同“的确,进了宫就不能在使大小姐脾气,一定要步步为营,要不然在宫里就算是太子有心,也不能保她”

    张中平哪里知道一个框纸还能有着如此说法,对于陆开敏捷才思又多加佩服一层,张中平在温“那么剑鞘是什么意思?”

    陆开目光一沉即刻道“只有剑鞘没有利剑,太子这是要葛公主动出击!”

    “主动出击?”冯宝震楞问“如是这个说法应该送剑才是,怎么会送剑鞘?”

    “送剑就把话说得太明显了,太子这是要葛公主动出击,找到利剑入鞘防身”

    冯宝震多问一句“利剑?这指的是什么?”

    陆开直说二字“陶家!”

    冯宝震道“明白了,怪不得昨日大司徒去葛府为难”

    “大司徒昨日去过葛府!”陆开身心一颤“他去做什么?”

    冯宝震将昨日事情告诉陆开。

    昨日,沈章在陶家和众人会面过后,原本是想回去,人还没出陶家却让岳正延叫住。

    岳正延道“借一步说话”

    沈章指着门外马车“上车说”

    二人车内落座,岳正延先行出声询问“刚在里面听大司徒意思,太子是想打压士族?”

    这话在里面沈章是说过,而且还说得明明白白,以岳正延精明既然听得明白,实在是没有理由在出来询问,询问肯定是有不同意见。

    沈章琢磨岳正延片刻“你认为这礼不是这意思?”

    岳正延在说出自己见解之前,先是询问一句“大司徒如此猜测,因从何来?”

    沈章淡淡笑道“这是武尉看法”

    岳正延嘴角微微冷笑“果然是这样,武尉痛恨士族,大司徒也是知道,有些事情如果有先入为主想法,那么就会把一些私心加杂进去”

    沈章不敢无视岳正延意思,是以认真询问“那么你意思是?”

    岳正延道“太子不会如此心急,就算要打压士族跟葛公说有什么用?依我看这剑鞘之意,是劝葛公,主动出击,陶家很快就有麻烦”

    沈章眉头大皱“陶家现在可不能有什么麻烦!没得陶家很多事就不好做”

    岳正延双目更趋沉重道“所以,大司徒不妨到葛家走一走”

    “走一走?”沈章对于这话不知该气还是该笑“请人都请不来,葛公怎会让我入府?”

    岳正延目露狠色道“大司徒,有些人软的不吃,只好来硬的”

    沈建承回朝情势虽然不能说危如累卵,但也是让情势更为复杂,葛玉泉如此敬酒不吃,沈章早是想让葛玉泉吃杯罚酒,只是沈章还是显得有些犹豫“这样成吗?”

    岳正延把话说死道“大司徒,别在想葛公,他是不会倒向我们这边,不是朋友只能是敌人”

    沈章闭上眼睛过得片刻缓缓点头“说得是,不是朋友只能是敌人,该是给个警告,如果他能知趣这是最好,如在冥顽不灵。”

    后面的话没出口,沈章却是目露凶光。

    潘齐说沈建承想打压士族这的确是夹着私心,就像岳正延说的一样,就算想打压这事和葛玉泉说一点用处也没有,岳正延想法和陆开是不谋而合。

    一件事怎么猜那就要看所站的立场是什么,葛玉泉也不傻,初时不知剑鞘何意,坐下思量一翻也就清楚。

    苗湘媛看出沈建承意思也是急的不行,手上扯着巾帕来回镀步“老爷是不是猜错了,太子怎么会是这个意思”

    葛玉泉一脸漠然凝坐捧着茶杯“夫人莫急,这事太子说不说现在就是如此局面,我们不碰陶家,日后陶家也会来碰我们”

    “可是,可是这事也不能由我们去做”一想到要和陶家大动干戈,苗湘媛急得快要昏过去。

    这事非同小可,如果要干那是回不了头,葛玉泉不慌那是不能够,只是他不能慌,他这主心骨一慌其他人岂能坐得住。

    沈建承此举让葛玉泉也是无可奈何,葛玉泉苦声道“这礼一入门,不是我们干,也是要由我们干,夫人以为大司徒不知道太子这礼的意思?”

    苗湘媛大是不安但还是心存侥幸道“知道是知道,但没动手之前一切都还有余地”

    “余地?”葛玉泉可看不见这事还有什么余地,葛玉泉道“余地是没有了,对策只有一条”

    “什么对策?”

    “大动干戈!”

    苗湘媛只觉双腿发麻,人显得恍恍惚惚在榻入座。

    葛玉泉劝声道“夫人不要太担心,就算是大动干戈,也不是说明刀明抢去干,小心一些的话不是没有机会”

    苗湘媛正要在说,只听下人来慌忙来报“老爷,夫人,大司徒来了”

    葛玉泉双目沉睁大吃一惊,苗湘媛如惊弓之鸟“老爷。。”

    葛玉泉起身握住苗湘媛手,试图用掌心温度安抚苗湘媛,葛玉泉深深吐口气如同临战待敌道“别怕,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当主人的有客上门不能不见”

第270章 十碗寒药

    苗湘媛将额角微乱发丝轻轻理好,将心绪收敛起身鼓气面对“老爷说的是”

    葛玉泉略微低沉带点鼻音向下人道“大厅奉茶”

    “是”下人退下。

    苗湘媛正要陪人出去,葛玉泉这时却是将苗湘媛先前理好的发丝弄得凌乱一些,苗湘媛纳罕道“老爷你这是。。”

    葛玉泉心思倒也细,知道要把场面做足勉强笑道“夫人受得风寒,忘记了?”

    还是葛玉泉谨慎,苗湘媛凝视片刻苦笑“就你心细”

    葛玉泉苦苦一笑“走吧”

    沈章人在大厅,主人还没到,沈章显得十分好奇打量厅内摆设,片刻,葛玉泉扶着装作受着风寒显得娇弱苗湘媛入内。

    “见过大司徒”

    见得苗湘媛微含病容,沈章起身客套道“哎呀,葛夫人受得风寒怎么还出屋”

    苗湘媛凝视沈章娇弱含笑看人,同时使着鼻音道“大司徒是贵客,自当要出来恭迎,病姿礼见还望担待”

    沈章不请自来,主人给足面子,是以哈哈一笑“葛夫人客气,坐下说话”

    从沈章请人入座姿态来看,葛玉泉苗湘媛倒像是客人,喧宾夺主葛玉泉也不在意,二人道谢入座,苗湘媛粉白的脸,衬着浅白衫群倒像是真的病了。

    沈章瞅人一眼直接开门见山笑道“听说葛夫人身体不适,心中甚至担忧,趁着今日有空特意过来探望”

    上门探视这是有心,葛玉泉不能不谦谢一句“就是风寒,劳烦大司徒真是过意不去”

    沈章没觉得有什么麻烦的,淡然轻笑“来也不能空手来”拍拍手,屋外有下人捧着托盘进来,托盘中放着十个药碗,碗里都是黑乎乎寒药,还冒着热气一看就是刚煎好。

    沈章双目寒芒闪闪冷然看向苗湘媛轻笑“特意让医令配的去寒药,还热着趁热喝,要喝完,一碗都别剩下,来前医令特意叮嘱,十碗药入肚方能寒气尽除”

    不要说苗湘媛没病,就是有病也不能一下喝十碗药不是,十碗药下肚这还了得,这药里就算不下毒,这么多药喝下没有毒也是毒了。

    苗湘媛一听沈章要她把十碗药喝了,脸上娇容大变,葛玉泉从未想过大司徒会给他来这一手,这个就是葛玉泉说的,现下已经没有余地,大司徒已经提前出手大动干戈。

    葛玉泉不怕真刀真枪硬干,最怕是这种无法推辞小手段,无法推辞也要推,不推苗湘媛的命还要不要。

    葛玉泉整个人如同脱

    弓疾箭般“嗖”一声立马起身,紧绷着脸推辞“先前拙荆已经用过药,这些药。。”

    葛玉泉怎么会心甘情愿让苗湘媛服药,来前沈章知道对方肯定会推辞,葛玉泉话没说完,沈章眉峰一沉微微笑道“用过药也是无妨,来前医令说过,这些药不相冲,多喝才能好得快”

    一开口就是医令,医令,这是谁的话岂能听不出来,不管怎么样这话让葛玉泉不好答复,眼珠直转拼命想如何应付过关,饶是绞尽脑汁一个办法也没想到,如今只有一个办法,那就是撕破脸执意不喝,但如果这样做,彼此之间争斗就要摊到台面上来。

    见得苗湘媛迟迟不动,沈章也不显得着恼,淡淡张口问“怎么不喝?莫不是不相信医令下的方子?”

    苗湘媛心里纳凉,还是展开僵硬笑容回应“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沈章目光一沉“趁热将药送来,也是着实一番辛苦,难道在葛府就如此不招人待见?”

    如此逼迫,也是让葛玉泉心中大为气恼,葛玉泉厉声道“沈章!不要欺人太甚!来人呀,将人给我轰。”

    走,字没出口,苗湘媛即刻肃容道“老爷,司徒盛情,怎能推却!”

    葛玉泉大为吃惊直视苗湘媛“夫人!”

    沈建承虽然有意让葛玉泉和陶家争个高下,但是现下什么都没有部署,实在是不能和大司徒撕破脸皮,为换取日后时机,这个茬只有苗湘媛自己来解。

    苗湘媛主意已定,仰起脸挤出笑容面对沈章“大司徒一番辛苦,不能浪费,喝完就是”

    沈章眼珠就像一根小针一样,扎在葛玉泉身上,葛玉泉心潮起伏不定,苗湘媛向葛玉泉使个眼色,让他不可动怒。

    十碗药还是热乎乎的,苗湘媛摆正腰板轻步来到捧药下人面前,这时已闻到苦药味药,深深憋着口气,将一碗药咕噜咕噜几下喝了。

    沈章见得大是开怀,哈哈大笑“虽是良药苦口,利于病,但还是要喝慢些才是”

    苗湘媛喝得急将从嘴角溢出来药汁擦了,笑谢道“不碍事”

    苗湘媛持起第二碗药,深深吁口气在闷口喝了。

    第三碗,第四碗连续入肚,见得苗湘媛闷喝热药,葛玉泉身子不住颤抖。

    这时巧儿慌忙跑向葛舒兰闺房,葛舒兰还留在屋中揣摩框纸之意,巧儿急的哭出泪来“小姐,你快去看看,大司徒在逼迫夫人喝药呢”

    葛舒兰情绪当下霍然爆炸,直往正厅疾奔而去。

    冯宝震说到这里口有些喝停下喝得口茶,张中平人虽然不在现场,也是听得满腔怒火“这大司徒也是实属可恶!”

    急着想知道后面之事,见得冯宝震还有心喝茶忙道“别喝了。快说下去”

    冯宝震笑看张中平缓缓放下茶杯,这才看一眼陆开,陆开那张脸就像寒石一样冰凉,冯宝震舔舔唇在道“当时舒兰来了”

    葛舒兰入得大厅,见得捧药下人托盘中只剩四碗药,其余六碗药已是空了,苗湘媛正要在拿起碗喝,见得葛舒兰手一抬就将拖盘掀翻,托盘和瓷碗哐啷掉地碎片无数,药水也是溅得一地。

    “好!”听到此处张中平大叫一声显得十分解气,忍不住为葛舒兰叫好。

    冯宝震微微一笑在说下去。

    葛舒兰将拖盘掀了,苗湘媛葛玉泉完全没想到她会过来,是以二人皆是愣住,葛舒兰将先前拿着拖盘下人推开,闪出一条道直接面对沈章指责“堂堂一个大司徒!为什么逼人喝药!”

    沈章起先一怔也是没料到葛舒兰会有此举,片刻后却是轻笑显得一点也不生气“葛小姐,好大脾气,太子妃还没当上就如此目中无人?”

    苗湘媛见势不妙,铁青着脸拉着葛舒兰让她赔罪“舒兰!快向大司徒道歉!”

    葛舒兰呆一呆,完全不知道错在何处,据理提高声线道“娘!有什么好道歉的!女儿又没什么错!没病喝什么药”

    沈章先是沉眉后而厉声如雷“没病吗?葛公!葛小姐说的可是实属?”话里虽是询问,眼锋却是盯葛舒兰。

    沈章声线如雷,如同天降惊雷往葛舒兰头上砸来,沈章葛舒兰以往也不是没有见过,只是从未见仿若要将她吃下肚的沈章。

    葛舒兰心颤之间不由后退两步,能掀碗葛玉泉早是掀了,还用得葛舒兰出手?葛家在荆越是大士族,但是身上并未有一官半职,说到底还是一介平民,葛舒兰此举是以下犯上,葛玉泉面上几无血色,将从未在沈章面前折过的腰一低,赔罪“司徒见谅,小女顽劣不知轻重,望司徒。。”

    “葛公!”沈章雷霆震怒“你这是想干什么!好心将药送来不领情也就罢,还纵容她掀我好意!”

    沈章起身一步一步如同令人发寒铡刀往葛舒兰过来“好呀,你们父女真是好呀,一个要将我轰走,一个当我面摔碗”目光凶凛凛瞪着葛舒兰“葛小姐,你说你娘是有得风寒还是没有”

    “我娘当然是没。。”

    葛舒兰话没说完!苗湘媛情急张声“妾身的确是染得些风寒!”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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陆开传介绍:
沈建承为荆越太子,荆越大司马沈章为能当上荆越王,设计将沈建承送去敌国北蜀为质,荆越太尉秦重不愿沈章私心谋国,暗中让陆开前往北蜀救人。陆开传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陆开传,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陆开传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