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11章 公主驾到
“那个人就是整修工匠班头!”方温候早就感觉有双魔爪在覆盖整个北安,但这魔爪总是模模糊糊在他心里,魔爪黑暗安静藏得很深,现下魔爪主人在方温候心里逐渐清晰“明白了都是他搞的鬼,但是他是如何办到的?”
这话是方温候在心里对自己说,面前的常致远不知道方温候想着什么,见着方温候似有所悟样子“将军,在想什么?”
方温候忽而起身道“公子见谅,在下还有要事先走一步”
一步一跨只跨一步,南公班队伍就过城门,迎接人的自然是程尉连,接人入城在行馆安置,行馆隔崇文门三条街,原本南公班应该安排在典客署,但是要安排他们去典客署的话,程尉连属院就要空出来,如此一来显得非常麻烦,只能安排行馆。
南公班有一顶轿子很奇怪,轿子是浅绿色,轿子沿边四角各是挂着剑穗,没人会在轿子上挂着剑穗,这顶轿子就挂着,轿子剑穗程尉连早是看见对此也不陌生,一见着剑穗程尉连心就扑通扑通跳个不停。
见物如见人,程尉连想到那个让他流连忘返的琴儿,轿子停在行馆内院程尉连远远站着没有靠近,南公班也不光全是班子的人也有许多南魏铁卫,就算不用程尉连保护这些铁卫也能保护班子安全。
程尉连在笨也是知道自己把大麻烦迎入城,不过这个麻烦就算不是他去接迎也一样会入城,内院护卫重重程尉连身穿统司铠甲腰挂配剑立身院门附近,美人很好,美人有时候不是惊喜而是惊吓,没人喜欢惊吓程尉连同样不喜欢,轿内不管是谁总之来了就是想轰也轰不走。
这事没人能帮程尉连,程尉连选择自己帮自己,送人回馆现下应该是请辞离开,程尉连没有离开眼劲一直盯着轿子,轿子旁有仆人也有铁卫,仆人铁卫并没有让程尉连放在眼里。
程尉连人就在轿旁侧眼看向轿子问“轿内是什么人?”
程尉连不是在明知故问,只是没亲眼见到总不能对号入座,眼见为实才能放心。
“统司大人,不是小的扫你面子,轿内之人要见自是可以,但不是在这里,明日入宫面见蜀王自然就会见到”在轿旁仆人一脸为难向程尉连答复。
程尉连完全就没想过给仆人面子“如果我说现在就想见呢?”
“统司大人别为难小的,来前魏王有过吩咐”
程尉连冷笑道“我又不是南魏的官,魏王吩咐跟我有什么关系?闪开!不然我不客气了!”
轿内传出一道娇柔声线“你退下吧”
听得吩咐仆人恭敬道“是”仆人给程尉连让开条道。
程尉连一听见这道声音险些就站不住,这不是拓跋燕声音是谁,位置已经给程尉连让了,脚下
却是如同灌铅一步没动。
见得轿帘迟迟没人掀开,轿内之人莺笑一声“怎么不是要见我?为什么不掀开帘子”
“真的是你!”程尉连硬着头皮问得一句。
“是不是我掀开帘子不就知道了”
程尉连依旧没动似乎连掀开薄薄帘子勇气也没有,轿内声音显得满腹委屈轻声道“这么急着见我是不是想我?想我为什么不来看我,既然不想看我那你就走吧”
程尉连面色一沉道“你跟着南公班来到底想干什么?”
“我来干什么?”轿内声音突然冷冰冰道“那日你不走,今日我也不会来”
程尉连道“那时候不知道你是谁, 所以。。”
“所以?所以什么?如我是寻常女子,你就可以不告而别?”轿中人恨恨反问一句。
这话说得也是够难听,旁边还有不少人,程尉连干咳一声道“不是这意思,只是。。”
“我可不管你是什么意思,走了那么远的路累了,想清楚没有是要见我还是不见我?”轿中人声线显得疲乏,程尉连转过身道“那。那你先歇着。我。改日在来”
轿中人抿起嘴角听着程尉连脚步声越来越远。
程尉连急匆匆回丞相府,见着程明湖作势要跪程明湖连忙拉住责道“你如今是程防统司,无论是在家还是在外,记住身份,能让你跪的人只有王上!”
程尉连只能将膝盖直立道“是,爹”
程明湖没好气瞪一眼程尉连在茶桌坐下“怎么了?”
程尉连想了想还是跪下焦道“爹,不好了,那个南魏公主来了”
程明湖脸筋一抽冷笑“魏王还是要走这一步!”
这话一入程尉连耳朵顿时楞住“爹知道这事?”
程明湖瞳仁轻轻一动“你做的破事不说以为我不知道!”
既然早是知道程尉连想着程明湖就不会罚他人站起,程明湖却是喝道“跪下!”
程尉连当下在跪“爹。。”
程明湖冷冷看着程尉连道“今日你是去接南公班,这么说人是跟着南公班来的?”
程尉连急忙应声“是,人就在行馆”
“行馆?”程 明湖低声边沉思边琢磨。
片刻后程明湖在问“她。体态如何?”
“体态?”这话程尉连没听明白,如实道“爹,没见到人”
“没见到人?”程明湖奇道“那你如何知道公主来了?”
程尉连有些瑟瑟缩缩
道“隔着轿子说过几句,可以肯定人不会错”
目前最要紧的是要看拓跋燕肚子大不大,如果没怀上这倒是不碍事,但如没怀上魏王就做不了文章,不管如何这事要事先确定才行,程明湖眼中满布乌云道“找个机会去见她”
程尉连吓一跳道“爹,孩儿还要去见她!”
程明湖显得无奈但也不是束手待毙之人道“当然要见,人都送上门来以为还躲得掉?”
“孩儿。。”
“站起来!”程明湖高声添一句。
“是”程尉连起身眼中蕴含不知所措看向程明湖。
程明湖见程尉连还站着当下叹得口气,真是对这儿子有操不玩的心,程明湖扬声道“徐管家!”
徐广衡入内“老爷”
程明湖语声一缓向程尉连道“你下去吧”
程尉连道“是,爹”程尉连退下。
等程尉连远去程明湖询问“朱行空这些日子有没有和质子接触?”
徐广衡道“老爷,朱行空自从上次回大理寺就从未单独外出”
程明湖冷然一笑道“他这是在赌我不敢闯大理寺,这事暂且放一放,你去买些礼品晚些时候和少爷去趟行馆”
徐广衡大为纳罕不知道程明湖让他去行馆做什么,是以张口询问“老爷是让老奴去看望南公班?”
程明湖让徐广衡附耳过来,徐广衡将耳朵凑上。
耳朵有时候是可以凑上听,人有时候也是可以凑热闹,在程尉连接南公班入城时候陆开岱迁也在,当然了他们不会在程尉连眼皮子地下扎在人堆里凑热闹,从崇文门进来有不少茶楼,他们就在其中一间茶楼中,两人在二层茶楼窗侧往下看,见着程尉连引领南公班前行。
岱迁好笑看一眼陆开“不是有事要和我说,带我看这个做什么?”
陆开看队伍路过笑道“要你做的事情和南公班有关”
“有关?”岱迁大为不解问“想利用南公班做什么?”
陆开摇摇头道“我不是想利用南公班做什么,是要你保护一个人”
“谁?南公班里有谁还需要特意保护?”岱迁大为意外询问。
这时陆开见到挂着剑穗轿子正好路过,指着轿子道“看见那浅绿色轿子没有?”
轿子很是显眼岱迁当然不会看不见“轿子?里面的人是谁还要我来保护?”
陆开胸有成竹道“猜得不错的话,里面的人是拓跋燕”
“拓跋燕!”岱迁惊得合不陇嘴道“她怎么随南公班过来?”
第212章 桩桩件件不对
陆开似乎知道将要发生好戏,淡淡一笑道“不是和你说过程尉连风流之事,如果猜得不错,可能是带着孩子找爹来了”
岱迁当下猛打一个激灵道“让我保护拓跋燕是怕有人。。?”
陆开看一眼会心一笑“想到了呀,脑筋转得还算快,有人想要带着孩子找爹,但这岳父只怕不会待见”
岱迁观察随行铁卫也是不少道“你看南魏铁卫不少,魏王也不是傻子或许也是猜到程明湖会做什么”
陆开微微点头道“我能想到魏王一样能够想到,只是想到又怎么样,还是一样让拓跋燕来涉险,铁卫虽多,不是有句老话,强龙压不过地头蛇,不管如何孩子是无辜的,你要尽你所能保护好拓跋燕安全”
岱迁点头道“我明白”
队伍远去陆开示意岱迁入座,陆开道“程尉连会安排他们在行馆,你去时候要万分小心”
这事倒是要考验岱迁能耐,不光要防着程明湖下手,还要防着铁卫不发现他,这样的事简直就是吃力不讨好,岱迁饶有兴趣看一眼陆开问“我想你不会有闲心关心别人家孩子吧?”
陆开搓叹口气道“有些人的命还没生下来就娇贵万分,但是这孩子没有那么幸运,这孩子只是魏王谋局工具,如在能力范围里,能保则保”
岱迁眯眼看向陆开笑道“真是这样吗?你难道不会想利用这个孩子做什么文章?”
陆开笑而不答“看情况吧,对了,太子字据写好没有?”
岱迁道“早写好了,晚些时候在送去给你”
有得张中平的事方温候倒是把画像这事忘记,常致远一提方温候回军卫所招人来问“画像那人找到没有?”
士兵这没有任何进展“回将军各城门早有兄弟看守,未曾发现和画像相似之人出城,城里也有兄弟暗中打听也是了无音讯,这个人好像就没有在北安出现过”
士兵答复方温候也不感到意外想想道“让卫永南过来”
“是”士兵下去将卫永南叫来。
方温候眉头深锁垂头凝坐,卫永南打量方温候神色一眼施礼“将军找我?”
找卫永南过来方温候就是想理清思路,方温候问“坐下说话”
卫永南在客几跪坐有人上得茶后,方温候抬起重重紧锁眉峰凝视卫永南“现在心里很乱,有些问题要问你,我问你问题时答复时不要思虑,说出第一感觉就是”
卫永南从未见过心烦意乱的
方温候,方温候既然有此要求卫永南当然不会忤逆“将军请说”
方温候理清问题打算一个一个询问“你现在就是节使,明白我意思?”
这个意思很清楚明白卫永南当然不会不懂“明白”
方温候点头问出第一个问题“入城时有二名刺客杀你,刺客将你刺倒这时已无自保之力,而我率着骑兵正巧也在这条路上,但离你有一大段距离,刺客这时却是抽身而退为什么?”
卫永南并没有多想直接说出第一个感觉“刺客也许是手下留情,将军既然离有一大段距离,如刺客真是有意杀我,出剑和收剑只是一眨眼功夫,杀人后还有很多时间能从容退走”
方温候大是赞同卫永南看法“可以看做是手下留情,但是你想想刺杀节使只有一种可能,那就是破坏议和,就算刺客手下留情也该把和书拿走销毁没有理由留下”
卫永南点头“这的确很奇怪”
“这是节使第一个疑点”方温候在道“第二个问题,节使来北安唯一目的是为议和,人安置在典客署后第一个见的人不是王上,而是带伤去妓所,那时节使和质子私下见面让我撞破,如你是节使这趟去是真的去享乐还是故意去见质子?”
这个问题卫永南也没有什么思虑“魏王绝对不会派一个贪图享乐节使过来,这个节使肯定是千挑万选才定的人,这样的人肯定知道轻重,私见质子如果被人撞破岂不是让人怀疑魏王用心?”
卫永南想法完全和方温候一样,方温候点头在道“你也认为是故意去见质子?”
卫永南这时却是思虑片刻才答复“说不好,也可能是质子碰巧见到节使想从中捣乱”
方温候道“关于这点太师也是这么想的,可我隐隐觉得当中有些不对,北安这么多花楼妓所为什么偏偏就去凤栖楼?这是节使第二个疑点”
卫永南默默的听没有发表什么意见。
方温候在道“有天夜里在内医署后巷见过节使,一个节使深更半夜去内医署后巷做什么?这事当时想不明白,现在知道节使是在私查天德殿之事,如从此事来看倒还算是一个理由,但这理由站不住脚,就算这事是北蜀做的,谁会在内医署留下证据让人来查”
有些事卫永南还不知道,节使深夜去内医署让卫永南觉得大是不可思议“如我是节使去内医署肯定不是为天德殿事情,一定是为别的什么事,如果要拜访人没必要深夜才去,为得药材也不可能,不为人不为药材。。猜不出来”
方温候这时冷笑道“有件事你不知
道,太师说过节使送他剪画留有药香,而那夜恰巧药堂药库失火,那夜太师在府上有一段时间是没看见节使,府邸下人搜遍全府上下都没见人,如从这件事来看,节使那夜去内医署不是为人也不是为药材,而是为药册”
“药册?”卫永南诧然道“为谁的药册?”
方温候道“不知道,能肯定的是他定是看过药册,才有目的性去烧药库”
卫永南琢磨在道“谁能让节使如此大费周章?”
方温候没有答案“烧药库是为药材,不然完全没有必要这么做”
卫永南道“为药材这是肯定的,但如想要查清是为谁而做就不太容易,北安百官药册都在内医署我们的也有,如要一个个排查没有一年半载是不会有结果”
方温候叹口气道“是呀,这就是第三个疑点,后来太师让他出城,没想到却让太上王召回来,回城之后却是出饥民闯城之事,但在这一天我们放在库里的铠甲却是让人调换”
卫永南惊讶问“铠甲让人换了?”
方温候道“是,换铠甲这个人没抓到,如此干净消失或许在察觉前早就走了,这个人是工匠班头也给军卫所送过菜,将款钱藏在墙里是陷害太师,更换铠甲又是为什么?”
卫永南在吃惊一惊“将军是说款钱是节使所为?”
方温候冷冷道“肯定是他我可以断定,还有节使让人入泰北殿偷窃,种种疑点这都是说明他来北安不是为议和或是查天德殿事情这么简单,我跟你说这么多,你对节使目的有没有什么猜测?”
卫永南沉默摇头。
方温候深深吸口气缓缓道“桩桩件件都很不对,偏偏没有突破口,这节使到底想干什么呢,如果猜出他的目的,所有问题将会迎刃而解”
卫永南问方温候一句“既然有这么多疑点,将军为什么不和王上说?”
方温候苦笑道“和王上说?这可不敢,你看太师就说一件,他让人入宫的事就出这么大的事,现在不好和节使硬碰硬,这些事情还是我知道的,那些我不知道的呢?谁知道节使会不会也埋陷阱让我踩”
方温候带着提醒目光看卫永南“你当过节使护卫,他是什么样的人你很清楚,他能利用程尉连赶你走,这次戚英对你不利和他有没有关系还不得而知,从今日开始和节使打交道要万分小心”
的确要万分小心,这个指的不是方温候卫永南,是陆开,有了沈建承字据陆开打算去见铁满堂,也不是打算人已经到铁满堂赌坊。
第213章 公主来意
见着铁满堂陆开显得非常欢愉“见过铁爷”
铁满堂在见陆开比对方还要高兴“节使来了”
两人就坐,陆开笑道“天天这么忙一定要保重身体,可别累倒了”
这话听起来像是诅咒,铁满堂听是听明白不以为意笑道“不累,不累,我就是这命,能活着就是福气,在说就是累一些有什么要紧的”
铁满堂笑看陆开道“刚得一些好茶,节使试试?”
陆开并不显得客气朗笑道“试试铁爷好茶”
铁满堂吩咐人上茶,铁满堂喝得一口视线有意无意看向陆开“城中谣言大多都传太师这事和节使有关”
谣言二字陆开怎么会听不明白,谣言是假铁满堂想探听虚实才是真,陆开悠悠细品香茶笑道“谣言止于智者,有些话最好到铁爷这就停,传出赌坊可就不太好’
铁满堂哈哈大笑“随口问问,随口问问”
陆开将茶杯轻轻放下淡笑“不说别的,我看敢和太子殿下催要地契这事就铁爷敢做”
铁满堂也没什么不好意思“俗话说没拿到手东西就不是自己的,节使见谅,这么做也是讨个心安”
陆开也没想过拿着事咄咄逼人,就只是点一点让铁满堂不要得寸进尺“太子现在还没回朝,地契之事给你也不作数”陆开取出沈建承字据推给铁满堂“这是太子亲手字据”一个玉板子在扣在字据上“这是太子板子,有这板子在铁爷不会害怕太子赖账吧?”
铁满堂不忙搭话看一眼字据在拿板子细瞧忽而眉开眼笑道“太子怎么会赖账,如太子都信不过世上有谁可信?”
能暂且安抚铁满堂就好,陆开轻笑“现在你是心安,但是太子也想讨个心安,如不是自己人如此接触总是不是事”
铁满堂赶忙道“太子是需要我做什么?”
陆开笑道“有些事铁爷是知道的,目前还没有事情想要铁爷帮忙,但如果有的话希望不要推辞”
“我不会”如能为太子做些事情铁满堂求之不得,想要一个人念恩最好是在他最需要帮助的时候,这个道理铁满堂当然不会不明白。
陆开点头笑道“铁爷如此答复太子想必是会很高兴”
在此时此刻的北安肯定是有很多人是高兴的,可以肯定的是程尉连一定不会高兴,徐广衡绷着礼品和程尉连来到典客署,南公班的人住前院,拓跋燕在后院,门前有守卫拦着程尉连板着脸上前道“去通报,说我来了”
铁卫应声进去通报,没过一会护卫示意程尉连徐广衡进去,程尉连入内见着一道珠帘静垂下来隐隐望去,珠帘后端坐一
个美妙身影。
程尉连见着隔帘相见不由有些动气道“下官见过公主”
徐广衡也是忙道“见过公主”
拓跋燕对程尉连心中有气是以冷冷道“统司怎么又来了”
程尉连显得见外道“送些礼品过来”
拓跋燕轻淡道“梦秋”
梦秋从帘内轻轻掀帘而出,接过徐广衡手上礼品“多谢,统司”
拓跋燕淡声在问“礼收了,统司可还有事,没事的话退下吧”
程尉连气恼道“你是在赶我走!”
拓跋燕在帘内眉间略略一翘,辞气仍然温和“那你进来”
程尉连不进反而往帘后退二步“我,我进去做什么”
“你不走也不想进来看我,那么你说想做什么?”
这倒让程尉连无言以对,徐广衡抬眼给程尉连使个脸色,徐广衡是在示意他们退下,程尉连咬着牙深深吐口气,对着帘子施礼道“下官告辞!”
徐广衡忙着接声“小的告辞”
二人离开行馆。
赵宗设下晚宴招待南公班,与其说招待还不如说是招见公主,在入宫前王后细听片刻诧道“王上,七公主怎么会跟着南公班过来,魏王就不怕路上出事?”
赵宗抿口茶缓声道“魏王不日就到却让公主提前过来,此举孤也是看不透”
许容姬想的想轻声道“不管有何寓意,见了人便能知晓”
这个赵宗知道设宴招待,有什么话自然会在宴上提出来。
时间流转晚宴说到就到,先进宫的是南公班,拓跋燕没有随南公班入宫,南公班先入宫给赵宗演得场剪画戏,赵宗看得眉头大皱,许容姬看得呼吸也是急促,这是一出新戏幕,这出戏讲的是侠士游空行得与卜恒赠剑回途时与一个叫琴儿女子欢爱之事。
游空行拿的是神锋剑,神锋剑是谁的剑,这都无需明说,公主虽是公主,宴上并无官员,赵宗原本可以不用来,许容姬作陪即可,赵宗来是想见见拓跋燕是以亲自到场,赵宗来是份莫大殊荣,拓跋燕没享到这份殊荣因为她还没到,不来自然是算好时间,待得落幕人才翩然到场。
拓跋燕出现殿中,赵宗那一双眼睛在是移不开,不光赵宗许容姬也是,赵宗许容姬视线不移,不能说全是因为拓跋燕美貌,美肯定是美,要不然也不会让程尉连动心,赵宗许容姬看人并不是因为美貌,而是因为拓跋燕肚子,人由梦秋扶着入内,见得拓跋燕挺着大肚子进来,赵宗脸筋不住抽动。
入内拓跋燕伶俐看
一眼赵宗神色“见过王上,王后”
挺着大肚子不能跪安,梦秋跪下替代。
看完了戏在看那么大肚子拓跋燕什么也不用多说,赵宗脸筋不自禁抖动两下道“起吧”
梦秋恭谢“谢,王上”
赵宗在看拓跋燕一眼道“来呀,给公主赐座”
拓跋燕微微欠身“谢,王上”
梦秋扶着拓跋燕入座,赵宗盯着拓跋燕肚子没说话,许容姬蹙眉询问“公主有孕在身怎还出门远行,如出得差错如何担待”
拓跋燕眼眶一红委屈道“回王后,父王不知道燕儿跟着南公班过来,是出得半途才让人回去告知,眼下肚子越来越大,想着孩子出生后身边不能没有爹爹,是以才偷偷来,王上王后恕罪”
这话就是狗屁,如果没有魏王点头南公班怎么敢带着大肚子公主远行,在说那么多铁卫跟着魏王能不知道?
这话是真的还是借口赵宗当然能够分清,赵宗一张脸白得厉害“公主不辞辛劳挺着肚子入宫,莫不是让孤帮孩子寻父?”
拓跋燕忽而笑生两靥轻抚肚腹“孩子见过爹爹了,见着人时好生欢喜还踢了两下”
“还踢了两下?”赵宗见着拓跋燕肚子越看越是来气,有气也不能和拓跋燕发,赵宗看一眼在旁边候着的潘总管,见着赵宗眼色潘总管忙上前道“王上,有紧急军情送达”
赵宗“嗯”一声起身道“王后陪公主说会话,别说太晚莫让公主累着”
许容姬心领神会起身道“臣妾恭送王上”
拓跋燕也是起身“恭送王上”
赵宗气呼呼离去,拓跋燕一副得胜姿态目送赵宗离开。
赵宗气呼呼走,程明湖气呼呼在书房来回镀步,程尉连道“爹,你别走了,越走孩儿看得越慌”
程明湖止步瞪一眼程尉连“慌?现在才知道怕?晚了!”
程尉连显得理亏默默站着,程明湖看一眼徐广衡“你当时看得真切,公主真是挺着大肚子?”
徐广衡如实答复“老爷,没错,公主是挺着大肚子,当时那奴婢掀开帘子出来,老奴偷偷向里面看得一眼,是大着肚子没错”
程明湖突然捂着心口脸色发白扶着桌子坐下,程尉连忙上前道“爹,心口又疼了”
程明湖咬牙道“拿药过来”
“是,爹”程尉连匆匆取药,徐广衡赶紧倒茶,程尉连拿二颗药丸让程明湖服下,吃了药程明湖脸色才稍微缓和一些,程尉连道“爹,就剩一粒药丸了,明天孩儿让沈大人送药过来”
第214章 上门相求
程明湖顺得顺气道“这事不好办,没想到魏王会走这一步”
程尉连想了想道“爹,没什么不好办的,魏王这么做不就是逼孩子娶她么,如果没有办法娶她就是”
程明湖面色一变厉声道“娶?要真娶她,程家就算是完了”
程尉连一怔不知道其中深浅道“爹,没有这么严重”
程明湖听程尉连这么一说完全不知道厉害,气息差些梗住“没这么严重?你如娶得南魏公主,那么就是南魏驸马,当得南魏驸马这事王上会怎么想,王上会想你是听魏王的还是王上的?”
程尉连一听着才知晓厉害,顿时吓得心气激荡“那,那该怎么办?”
程明湖平缓气息片刻道“先下去,这事让爹好好想想”
“是”程尉连退下。
见得程尉连离去,徐广衡眼珠一转试问一句“让少爷走,是不是有话要和老奴说?”
程明湖脸上这时才有一丝笑意“跟我这么些年总算没白跟,这孩子不能留,只要没了孩子我们就没有什么好怕的”
徐广衡心神一颤道“老爷,这事可不好办,王上是见过公主,魏王让公主提前过来,这样举动就是告诉所有人,公主怀的是程家骨肉,如果这时公主有什么闪失,可不好交代呀”
“交代?有什么好交代?是公主举止不慎让孩子没了与我们何干”程明湖下狠心道“去,将沈大人叫来”
“是,老爷”
许容姬也没和拓跋燕说多久话,不多时,拓跋燕回到行馆,挺着个大肚子走来走去的确是让人挺累,拓跋燕面色有些疲乏坐下,梦秋上茶不安道“刚刚王上那张脸真是吓人,真是把奴婢吓得够呛”
拓跋燕脸上露出满怀心事神情“挺着大肚子过来威胁,这样的事蜀王脸色肯定不会好看”
梦秋心有余悸道“就这么过来实在是太危险,王上,也。。也真是太狠心”
拓跋燕绣眉一横“梦秋!”
梦秋慌忙跪下“奴婢,奴婢,也是为公主抱不平”
拓跋燕面色一缓道“起来吧”
梦秋起身,拓跋燕叹口气道“寻常家女儿,当爹的自然会捧在手心呵护,我不是,如想让父王多看我几眼,那么只能当最有用的棋子,这就是我的命运,棋子不会委屈也不会觉得不公平,不用为我抱不平”
铁卫在门外道“统司来了,公主要不要召见?”
一想到程尉连拓跋燕脸色如春“让他进来”
“是”
没过一会程尉连进来,拓跋燕挺着大肚子坐在主坐,程尉连就在坐位过道凝立不动,拓跋燕见着程尉连显得气呼呼样子轻笑“怎么?见到我很不高兴?”
程尉连眼神相当复杂,复杂中更多的是不知所措,不过目光看向拓跋燕肚子时却是显得柔和“这是我的?”
拓跋燕淡淡笑道“这是你的?什么是你的?想清楚在说话”
程尉连驻足良久似是有什么难决之事,良久方才叹口气道“我问的是孩子。。孩子真是我的?”
拓跋燕柔视程尉连招手让他靠近温声道“过来摸摸看,这样才能知道爹爹来看过他”
“他?”程尉连双目一抬显得有些兴奋道“哪个他?男的他还是女的她?”
“是女孩你就不要了?”拓跋燕脸色一板质问程尉连。
“我。。”程尉连对于这个问题实在是难以决断,因为程尉连还是个孩子,一个孩子有另外一孩子,要怎么应付这样的事情一点头绪也没有。
拓跋燕见人如此忽而厉声道“你到底在怕什么,这是你的孩子”
程尉连就静静站着一动不动问“东石林你是故意去等我?”
拓跋燕静静凝视程尉连道“是”
程尉连咬着牙道“是魏王吩咐!”
拓跋燕大为痛苦道“是”
程尉连不安显得有些激愤道“目的就是威胁家父!”
拓跋燕双眸一颤含一缕忧色“的确是父王让我去,但有件事要告诉你,我提前留意过你,你记住一句话,如果一个女人心里没有你的话,是不会给你生孩子”
拓跋燕眼神满含情意,程尉连眼中筑起一道坚墙道“这孩子不能留!我是不会当南魏驸马!”
拓跋燕的脸就像一朵凝结霜花,隐隐迸着寒气“如果真的不想的话只有一个办法,就是杀了我们母子,来吧,拿刀来把我肚子劈开就能如愿以偿!”
程尉连还是没动就像木雕矗立站着,过得片刻忽而转身,拓跋燕叫道“话没说完要去哪里!”
程尉连心烦意乱道“不知道”程尉连的确不知道自己该去哪里,只是知道不能在这里。
见得常岳下狱程明湖心气本是不错,谁能想到欢愉心情还没享受魏王就给他来这一手,事
情虽然是来得突然程明湖也不是没有应付办法,要将孩子抹杀这事肯定要尽量做得周密,事情如有疏忽让人怀疑到自己头上那是相当严重,无论怎么算这孩子日后总是南魏皇室血脉,将这样血脉杀了如是败露也是杀头大事。
好在这事沈正和有个建议,建议是用药,寻常下药办法肯定不行,拓跋燕敢来做这样的事,定是做了很多防备,特殊之事得要用特殊办法才行。
“程叔!程叔!求求您了。。救救我爹。”常致远跪在丞相书房涕泪交流试图让程明湖帮忙,常岳和程明湖是死对头,这样的事常致远不会不知道,话说回来对头是对头现下能帮常岳的也只有程明湖,虽然知道机会不大常致远也只能带着试试心态来求人。
常致远是小辈小时候还常来丞相府玩,幼年时和程尉连还是好玩伴,只是长大后碍着各自父亲关系渐渐疏远,常致远上门前下人通报过,程明湖是当朝丞相,容人度量还是要装一装并没有闭门不见。
常致远是没有办法才会上门,这点程明湖怎么会想不到,让常致远跪在书房外毕竟不太好看,程明湖亲自上前将人扶起“起来吧致远,有话进来说”
见到程明湖并不因为自己来相求而着恼,想着些许可以求动程明湖,常致远抱着一丝希望和程明湖入得书房,程明湖让人坐下吩咐下人上茶,查是上常致远现在哪有喝茶心思,一双眼睛不住显露恳求眼茫。
程明湖显得爱莫能助向常致远道“致远,你爹的事不是不帮,可是在众目睽睽下搜出款钱,这样的事情如何能与王上开口?”话落程明湖摆出一副想帮而无能为力神态。
常致远当然知道这事不容易,容易的话其他官员早就为常岳开脱。
“程叔。。”常致远见程明湖无能为力神态,又哭着鼻子道“致远知道要办这事很难,家父确实犯下大祸,但款钱是怎么出现墙内这个致远怎么想也想不明白,此事一定是有人栽赃嫁祸,致远愚笨虽知有人栽赃却无力查明真相,别的不敢苛求,只求家父能留下条命”
一听栽赃嫁祸四字程明湖冷冷瞥常致远一眼,这意思听在耳里好像是自己嫁祸一般,常致远来相求也不能什么都不说就赶人走,如不安抚一下赶人出去,未免会招人口舌说自己在落井下石。
程明湖心中甚感麻烦,麻烦是麻烦置之不理又不太好,程明湖想了想放缓声音道“致远呀你也知道,王上要建世安苑朝中百官也是多加阻扰,不光百官阻扰民间也是怨声载道,款钱一失虽然没人说,但心里肯定会想王上活该,失去款钱王上很不高兴,这钱又是在我这里没的,当时也是焦头烂额”
第215章 从轻处理
“钱是找回毕竟在是我这里失,算是功过相抵,这案子还在查总得来说还没有结案不是,你也不要太过担心,想着太师为王上忠心办事多年,量刑时也会记得太师往日功劳”
常致远一怔道“程叔意思是,王上对这事会从轻处理?”
程明湖也不敢把话说太满“致远,王上心思可不能乱猜”
这话常致远听出厉害“是不是轻判,程叔,能不能。。能不能。。”
“去探探王上口风?”程明湖想得想笑道“与其去探王上口风,倒不如去问少卿”
“问少卿?”常致远不明白道“这事问少卿何用?”
程明湖微微一笑“你可不要小看少卿,现在他是看着王上脸色做事,太师是一品大员,这事不是少卿想怎么判就怎么判的,还要王上点头,你明白我意思?”
常致远默思片刻镇定下来道“致远实在是乱方寸完全没向这里想过,只是这事不是小事,就算王上有心轻判,致远担心王上会为公正。。”
程明湖道“这样吧我会找机会帮太师说情,但是管不管用可不能与你担保,只是案情一目了然怕是说也白说,听说你去看过太师,有没有叮嘱过你什么?”
常致远红着眼道“爹让我尽快离城在结案前会和王上求情留我一命”
程明湖点点头道“这也是为你着想,别的事不敢保证,让王上宽赦你这事一定会尽力相帮”
常致远感激道声谢,该说的也已经说了,程明湖端起茶杯,常致远当下会意起身辞行。
程明湖送到书房门外才止步看常致远远去。
见得常致远远去徐广衡这才上前道“老爷,常公子是为太师事情来?”
程明湖看一眼徐广衡道“明知故问,他让我和王上求情,希望能网上一面留下常岳性命”
徐广衡打探一句道“老爷答应了?”
程明湖笑道“答应了,谁都知道我和常岳是死对头,现下最该做的是落井下石,我不会这么做,非但不落井下石,还会竭尽全力力保太师,这样才能显示度量,最重要的王上见我才不会显得心烦”
徐广衡笑道“老爷想得周到,太师一事的确是让王上龙颜不悦,在这当头去落井下石只会让王上反感”
话落徐广衡担心在问“只是老爷,如果王上真的赦免那要如何?”
程明湖对此非常有信心“赦免当然会赦免,如果无意赦免为什么还要朱行空查案子,这案子就是铁案查个什么劲,王上想保太师也是为北蜀脸面,当朝太师做下这样的事毕竟不太好看”
这时沈正和过来,手上捧着一个盒子,人到程明湖面前道“丞相,东西做好了”
程明湖没有开盒子来看,只是淡淡看一
眼盒子道“徐管家”
“老奴在”
程明湖道“把盒子送给少爷,让他送给公主”
徐广衡接过盒子道“是,老爷”
程明湖看一眼沈正和道“没事的话随我去趟行馆?”
沈正和笑道“悉听尊便”
离去前程明湖向徐广衡道“见到少爷时说我气冲冲去行馆”
徐广衡当下诧然看一眼程明湖,看也只是一眼随后道“是,老爷”
常致远从丞相府出来直接上大理寺,朱行空见常致远见他也不显得意外。
常致远来意朱行空一看就知道,朱行空长长吐出口气道“常公子,拿太师是人赃俱获,你去看望我能通融,能做的也只是这样,有些没必要的话就不用说了”
“这个我知道”常致远急道“少卿大人,致远不会说话,有些话一定要问问少卿才行,说错了少卿大人多多包涵”
朱行空看一眼常致远慢慢道“既然话不该说,何必在问?”
“致远只想求个心安”
朱行空叹口气道“常公子请说”
常致远按捺下情绪道“刚从丞相府过来,程叔说王上有意轻判?”
朱行空眉头一挑道厉声道“不要命了!王上心思也敢猜!”
常致远当下慌惶跪道“少卿大人,致远只是。。”
见常致远也是可怜,朱行空没让常致远说完道“起来吧”
常致远起身道谢。
朱行空道“说实话我认为太师是受人陷害,太师是绝不会坐下私吞款钱之事,这事不光我信,相信王上也是这个心思,不管如何款钱的确是在聚雅斋搜出,实话告诉你,太师此事罪责难逃”
“啊?!家父是冤枉的!”
“冤枉不冤枉你倒是拿出证据,没证据这就是铁案”
“有证据!这事和方将军说过,看方将军当时模样好像有怀疑对象”
朱行空道“既是如此你来大理寺作甚?还不快去和方将军寻找犯案证据”
常致远取出三片金叶推到朱行空面前“多谢少卿大人通融”
朱行空冷视常致远道“拿走!”
“这。。”
“没有这个那个,对你通融不是为这个,为的是相信太师人品,拿走,在没有证据证明太师清白前不要在来见我”朱行空让捕手将常致远送走。
有些人能送走,有些人则是送不走,程清婉就送不走,先前程尉连从行馆离开直接回典客署,当上城防统司,原本是没有理由待在典客署,但是典客署还没有新署令上来,程尉连依旧可以想来则来
不来则去。
拓跋燕的事程清婉现下是知道,在丞相府没找到人只能来典客署寻人,程尉连果然就在典客署。
一见程尉连,程清婉当下急道“怎么不在家,你都不是署令还来这里做什么”
程尉连并没有怫然作色,满面闷闷不乐有气无力应声“不是署令就不能来?不来这里也不想回家,能去哪里?”
见到程尉连如此脸色,程清婉道“看你这样子,看来听到的事情是真的了?”
“姐,如果说的是公主的事,那就是真的”事已至此也没有必要不承认。
程清婉焦灼道“这么大的事为什么从来没听你说过”
程尉连喏喏道“说,说出能怎么样,在说了,我也不知道她有身孕”
程清婉郁然叹口气坐下问“爹知道了?”
程尉连点头。
程清婉神色端然询问“爹有没有说过什么?”
程尉连正要开口,只见徐广衡入内道“少爷,不好了,老爷气冲冲去了行馆!”
徐广衡措辞很让程尉连大是不安,程尉连害怕程明湖会对拓跋燕做些什么,当下急着起身徐广衡拦在门外,程尉连瞪着徐广衡“干什么!还不让开”
徐广衡在程尉连面前举起盒子道“这是老爷给少爷的”
程尉连看盒子楞一会“里面是什么?”
徐广衡老脸一皱笑道“老奴怎敢私下打开”
程尉连显得不耐烦看一眼徐广衡“麻烦”接过盒子打开里面放着香包。
“香包?”程尉连拿在手上看,样式是扇形颜色是粉色,一见粉色就知道这个香包不是给自己,男性不会佩戴粉色香囊。
程尉连大是不明白程明湖用意“徐管家,爹这是什么意思?”
徐广衡笑道“少爷,这有什么不明白,当然是要你送给公主”
“送公主的?”这倒是奇了,从程明湖态度来看对公主是没有什么好感,既是如此怎么会备下香包让他送人?
程尉连揣摩不透问“姐,这是你的主意还是爹的?”
这怎么会是程清婉主意,程明湖没有理由对公主这么好才是,程清婉上前拿过香包一闻“是麝香草”
里面的确是麝香草,麝香草不是毒药,从这点来看程明湖似乎是要接受这儿媳妇,程清婉道“我没备过什么香包”
程清婉向徐广衡询问“老爷为什么要让少爷送香包?”
“这。。”徐广衡道“老奴不知,老爷就是这么吩咐的”
程尉连将香包抢回道“哎呀送个香包有什么,送就是,徐管家你闪开,我现在要去行馆”
第216章 公公和媳妇
该说的说了,该给的给了,徐广衡只好让开道让程尉连走人,程清婉想得片刻道“走,我们也去”
程清婉还没出典客署让陆开拦住“大小姐”
见陆开叫她,程清婉对徐广衡道“跟着少爷,我随后就去”
“是,小姐“徐广衡提前离去。
陆开显得好奇问“怎么都是行色匆匆样子?”
程清婉显得有些着急张口就问“有事快说,急着去行馆”
“去行馆?”陆开怔道“大小姐去行馆做什么?”
程清婉皱眉道“家父已经出去啦”
陆开一听会心一笑“行馆大小姐不必去”
“为什么?”
陆开道“大小姐慌慌忙忙是怕丞相对孩子做什么?”
这话程清婉不敢接,秉着气直视陆开,陆开轻笑道“丞相不会做这样的事,就算想做大小姐去也拦不住”
程清婉也是一时情急,现在仔细想想程明湖不会贸然做这样的事“你叫我做什么?”
陆开突然之间显得惆怅道“想和大小姐说说心里话”
“心里话?”程清婉一呆看对方一眼,陡然间脸上多了几抹红晕“你。你说吧”
陆开看看四周这里是大道人来人往不是说话地方“到后院去说?”
程清婉也想听听陆开要说什么心里话点着头同意,两人来到后院分别在石桌坐下,陆开默然片刻抬眼凝视“魏王不日就抵达北安,这事大小姐可是知道?”
这事在北安已是无人不知,程清婉自然是知道淡声道“我知道”
陆开神色微微一沉目光暗然道“魏王来我就要走,大小姐想过没有?”
程清婉抬起眼帘看人愁眉微笼“我知道”
陆开苦笑一声“知道不该奢求,走前只是想听听大小姐真心话,觉得我这个人怎么样?”
程清婉没想过陆开会直说这样的话,顿时显得羞涩道“你。很好。”
“很好?”陆开轻笑道“很好是多好?像商贾对待来客那般市侩的好,还是两情相悦可以托付终身那样的好?”
程清婉没有即刻答复,那双眼睛就像孤独燃烧蜡烛,煎熬烧灼着自己,程清婉狠狠咬着唇“你想要我说什么。。你和我,是。是不会有人祝福”
“清婉。。”陆开第一次叫出程清婉名讳,一听程清婉当即悸颤,陆开“我们和署令。不是,是统司,我们和统司公主不一样,毕竟我不是南魏太子,我可以留下来
只要你开口”
程清婉鼻头一酸强笑道“我不会开这个口,让你留下家父也不会同意我们。。”
陆开突然道“和我一起走!”
“走!”程清婉突然动心,又突然退却“不能和你一起走,不能就这样抛下家父,你不应该说这样的话,我知道你是有大志向的人,如去过那样隐姓埋名闲云野鹤的日子,你会后悔的”
陆开郁然叹口气道“送我件东西好吗?”
“东西?”程清婉眨着长长睫毛问“想要什么?”
“什么都可以,只要能让我想起你就行”
别的不能答应,这是唯一能答应陆开的事情,程清婉款款看他一眼道“好”
好,好快,好快指的是程明湖从丞相府来行馆速度,梦秋急匆匆入内禀告“公主,丞相来了”
拓跋燕柳眉一扬这个反应是吃惊,第二个反应是浅笑“丞相这么快就来了,来了也好,梦秋扶我出去”
“是,公主”
在程明湖进来前拓跋燕先是落座等人进来。
程明湖来了,每一步都跨得很大,下的每一步都显得很沉,从这样行动来看似乎全身上下都是做好找麻烦准备,程明湖和沈正和入内,拓跋燕并未起身,因为她是公主根本就没有必要对程明湖行礼。
丞相在大也是臣子和公主不能相提并论,但从另外一个身份来说,怀了程家骨肉就是程家的人,媳妇见公公肯定是要问安才是,拓跋燕没有,拓跋燕在等着程明湖问安。
沈正和见着程明湖挺直腰板直咧咧狂视拓跋燕,沈正和赔笑问安“下官见过公主”
程明湖见拓跋燕略微含笑看他,程明湖也不行礼问安,看一眼拓跋燕隔座空着人就往隔座坐下,这是副主坐于理,这位置程明湖不能坐,一旦坐下就是和公主平起平坐这是以下犯上,程明湖已经坐下,明摆着就是打算以下犯上。
于理程明湖是不能坐,于情这位置程明湖该坐,因为他是公公,公公是一家之长,如从于情这方面来看,以下犯上的人是拓跋燕才是。
程明湖这样举动就是想看看拓跋燕要以什么样身份对他,程明湖显得蛮横拓跋燕只能服软,因为在北蜀和程明湖硬碰硬,显然不会捞到什么好处。
程明湖态度摆得很明白,拓跋燕的确是该服软,拓跋燕没有服软还在稳稳当当坐着,拓跋燕看向沈正和淡笑“大人免礼,坐吧”
“谢,公主”沈正和寻个客座坐下。
沈正和入座拓跋燕这才微微侧身对程明湖道“丞相来了”
先跟沈正和打招呼,这摆明是不把程明湖放在眼里,程明湖自然是看明白拓跋燕意思,发作显然是不能,程明湖也不是来发作的,不发作也不是非要脸笑相待,程明湖一点笑的意思也没有板着脸道“公主舟车劳顿怕玉体有恙是以带医令过来瞧瞧”
拓跋燕笑推道“劳烦丞相挂心,召人看过,母子平安,就不用麻烦医令”
拓跋燕这么说明摆着就是拒绝让沈正和靠近,沈正和是用药高手,谁知道明着靠近暗里会不会她做些什么。
程明湖翻眼看向拓跋燕“孩子怎么说也是程家血脉,多一人看多一份稳妥,医令别坐着了,快帮公主看看”
沈正和刚要起身,拓跋燕瞪一眼沈正和,见及公主如此眼神屁股在次落座,拓跋燕笑看程明湖显得意外道“丞相是认了这孩子?”
程明湖冷道“公主如此招摇入宫,在有那剪戏事情也是听说,公主意思不是想告知天下,这孩子是我们程家血脉?既是如此我能不认?”
拓跋燕淡然笑道“还以为丞相会抵死抗拒”
程明湖眼珠缓缓移动侧看拓跋燕“为什么要抗拒?有些事公主是多此一举,光凭公主身份高贵,信公主不会拿这样的事情开玩笑”
程明湖在添一句道“怎么?特意带医令过来,公主为何不允,难道是认为会暗害孩子?”
这话一出拓跋燕不好在推,双眉微蹙笑道“丞相说的是哪话,医令既然来了,让他看就是”
沈正和看一眼程明湖,程明湖回看一眼沈正和,两人眼珠交对沈正和起身来拓跋燕身旁,沈正和将手垫放在茶几,拓跋燕将右手垫上,沈正和在铺上一张薄巾隔着薄巾问脉。
把得会脉沈正和向程明湖道“禀丞相,公主脉象平和主关弦有力胎儿很健康”
程明湖微微点头“这就好”
在沈正和靠近时,拓跋燕一直在留心,怕暗中对她做什么手脚,也害怕借故对她下针,这些怀疑通通都只是怀疑,沈正和只是寻常问脉并无任何特异举止。
问过脉收得东西沈正和退后入座,如此一来拓跋燕就看不明白,抬着不解眼睛看一眼程明湖心道“他真是为请脉而来?”
猜不透就不用猜,看看程明湖还想做什么。
程明湖神色端然张口“行馆厨子粗手粗脚,怕是做东西不合公主胃口,这样府里有个好厨子,稍后就让人过来负责公主膳食”
程明湖派来厨子做的东西拓跋燕敢吃?不敢吃只能回绝,拓跋燕笑道“不用这么麻烦,这次有厨子跟过来”
程明湖点点头“这样呀,有厨子跟来就好”
第217章 心里有她
程明湖好像就只是来看看,什么歹意也没有表现出来,见得拓跋燕胎儿平安刚要起身,只见程尉连匆匆入内就好像有人在后拿着一把砍刀驱赶似的,见得程尉连一脸慌急入内程明湖皱眉询问“怎么毛毛躁躁”
程尉连先看询问程明湖一眼,在而看闲坐无事拓跋燕一眼,沈正和则是在客椅坐着也没感觉到特殊气氛,如此来看就是自己多想,程尉连心中大是松口气道“孩儿见过爹爹”
程明湖起身道“来了就多陪陪公主,别跟那无头苍蝇似的乱转”
沈正和向程尉连打声招呼和程明湖退下,程明湖刚离去程尉连往拓跋燕靠近几步关切询问“你。没事吧?”
程尉连能来还算是心里有她,拓跋燕心眼一转笑吟吟道“有事?能有什么事?”
拓跋燕没事程尉连自然是能放心“没事就好”
程尉连随手施礼道“下官告退”
“等等”拓跋燕幽幽看一眼程尉连“来了就坐会,还怕我吃了你?”
程尉连注视留他的拓跋燕一眼,犹豫片刻也想知道程明湖来干什么,寻位坐下,拓跋燕道“梦秋上茶”
“是”
梦秋斟茶上了谦恭道“统司,喝茶”
程尉连也不喝茶,只是直直望着拓跋燕不做声,拓跋燕暗自好笑,笑问“看我做什么有话想问尽管张口就是”
程尉连干咳一声“我。我什么也不想问”
“明明就有”拓跋燕用看透一切目光道“是不是想知道你爹来做什么?”
程尉连凝视拓跋燕片刻忍不住问“家父来做什么?”
拓跋燕柔声轻笑“能做什么,就是带着医令过来请脉”
“请脉?”程尉连有些不信道“就。这样。。?”
“就这样,不然还能哪样?”拓跋燕笑看程尉连反问。
没有程尉连设想的那样就好,程尉连看一眼拓跋燕肚子“入宫是免不了,见过王上挺着大肚子就不要在乱跑”
拓跋燕摸了摸肚子俏看一眼程尉连“怎么?怕孩子没了?”
程尉连登时急道“胡说什么呢!大吉大利,你怎么什么话都敢说”
拓跋燕并不避讳这样的事淡然笑道“我说什么就来什么吗,哪里会有这样的美事在我身上出现,倒还想能出口成真,在家时念叨多少遍希望你能来看我,成真了吗?如我不来只怕你还想不起我”
“我。。”
“我什么我?那个游空行什么都敢说,当上统司怎么变得性子,我会
照顾好自己,只要我没事孩子就没事,实话告诉你吧,孩子会生下来,不管你承不承认要不要都会生下,要是心疼我们娘俩就对我们好些,如果不想。。你。想什么样就怎么样”
拓跋燕一张口就说这么一通,话理话外倒是把程尉连当成不想负责任的人,程尉连也不知道如何处理这样的事,当下只能无言以对。
默然片刻程尉连起身将香包放在拓跋燕手边茶几“这个。你拿着吧”
见着程尉连送她香包,拓跋燕当下万分欢喜过得片刻心中警戒道“这是你亲手选得还是什么人让你送的?”
见得拓跋燕警惕性这么强,程尉连当下大是不快,程明湖托他送和自己送有什么差别,程尉连道“好心当成驴肝肺,爱要不要”
手一伸就想把香包取回,拓跋燕起手往香包一扣凝视程尉连道“说,是不是你亲手选的?”
如说是程明湖选的,这不是摆明告诉拓跋燕说自己不会心疼人,拓跋燕虽然是警惕相询,但眼里还是充满期待,拓跋燕毕竟是怀着自己骨肉,程尉连也想哄人开心。
程尉连气呼呼瞪着拓跋燕“我选的满意没有”
拓跋燕将香包拿在手上笑道“你说的我就信”
见拓跋燕收香包,程尉连心里没由来的涌起一股欢喜“我还要忙接迎魏王事宜,有空在过来”
程尉连离开拓跋燕爱不释手拿着香包闻一闻“是麝香”
梦秋讶然笑道“驸马爷真是痛惜公主,十年一麝香,用药都是珍贵,还拿来当香包”
拓跋燕眉目一黯叹口气眼中闪着泪花“什么驸马这事八字还没一撇呢,他是绝对不会当什么驸马,明明知道结果,也不知道我在期盼什么”
拓跋燕不知道自己在期盼什么,陆开知道,程清婉现在不在对面人已离去,陆开寻要礼物并不单是讨个礼物这么简单,这是一份出城保险。
程清婉不在对面,现在张中平在了,张中平见陆开眉宇间并不开怀问“怎么了?”
陆开叹口气道“她当成念想礼物送我,而我却是拿来当一份保险,大哥你说,我是不是很十恶不赦?”
“礼物?保险?”张中平苦着脸看想陆开问“你在说什么呢?没听明白”
这话陆开也是随口一说并不想和张中平深入探讨“没什么,对了,那个是怎么回事?”
“那个?”张中平依旧犯迷糊道“哪个?你倒是把话说清楚呀”
陆开要问的也不是什么要紧事,神色很是轻松道“我说的是卫永南,还记得给卫永南赶车的人是谁?”
“啊?华明通”张中平对华明通也是不陌生,见过有一次怎么会忘了“不过这是怎么回事?华明通怎么给卫永南赶起车”
陆开猜测道“依我看华明通是因为没有杨司尉庇佑另选高枝,你也知道华明通和戚英并不待见,可他选的人是卫永南,我看华明通今后要如履薄冰”
张中平道“别瞎为华明通担心了,算日子也快出城,你看你现在是闲得很,没有其他事情要做?”
陆开笑道“我也想做只是接下来要做的事情只能等,一来是等赵连都消息,二来是等丞相什么时候才会对公主下手”
张中平倒吸口气凉气道“丞相要对公主下手?”
陆开把程尉连和公主的事和张中平说了,张中平不安询问道“丞相真敢下手?”
陆开心跳显然加快道“手肯定是会下,只是要怎么下才是重点,丞相不会明刀明抢去捅公主肚子,肯定会玩些小把戏,不知道岱迁查探如何”
张中平眼中闪过一丝惊诧之色“你让岱迁去盯着了?”
陆开脸上神色似笑非笑“嗯,如有探到什么消息,今夜就会来通报”
报得菜名,小二这才退下,卫永南和华明通在家酒楼雅间就坐,华明通神色间飞快晃过一抹不安问“卫兄总觉得那时不该和节使打招呼,如不打招呼就算我策马从他们面前过去,他们也不会知道车里坐着谁”
卫永南冷淡看一眼华明通“这没什么要紧的,知道你是我的人还是不知道这都不重要,总的来说他们是不会在你面前说些什么,无论如何总是会防备你,这样一来知道不知道又有什么要紧的”
卫永南这样说倒是给华明通一些安慰“话是这样说,但不知道总比知道强”
卫永南对这事倒不上心沉吟片刻问“你让戚英关的事我已经知道,你告诉我到底是什么想的?”
一提起这事华明通神情有些怯生生的“其实。我。”
问题是卫永南询问,可他没让华明通解释,华明通口刚张卫永南却是截话道“行了,我也不想听你的借口,我知道你想干什么,你是觉得在城防司待着和在北蜀骠骑待着没有两样,想着变卖那箱里东西逍遥快活去”
华明通额头渗下冷汗“卫兄,我。”
卫永南在截话道“我说了不想听你借口,我问你到底想不想跟我做事?”
华明通顿然摆正脸色道“当然想,卫兄,以后我不会在犯这样的错”
卫永南冷笑他岂是这么好糊弄的“话别说那么满,这人呀,就是会不段重复上次犯下的错,这样的事情以前你是不是也做过?”
第218章 护国公
华明通顿然起誓道“绝对没有!”
卫永南冷眼看人“我不想要一个不说实话的人,最后问一次这样的事有没有做过?”
华明通大是忐忑问“重要吗,卫兄为什么一定要知道”
卫永南抬高声调语气冷厉道“就是想看你有没有实话,交人交心,信不过的话当然就不用共事”
华明通怯怯抬起脸望向卫永南承认“做过”
卫永南见人承认说明这人还是能说些真话,缓和语气问“哦?偷了什么?”
华明通面容静瑟目光和卫永南对视“其实也不算偷是顺手拿的,我们村头有条河,那日见到有个人顺河漂下,将人救下但是那人已经没气,人是没气怀中有个朱钗盒子,见得朱钗成色不错想着能换些钱,人都死了朱钗留着有什么用,我也不白拿,人我埋了”
“最后去当铺换钱,但没想过这朱钗是镇上张富户三小姐的,卖朱钗时当铺老板就让伙计将我拿了,拼命挣扎这才逃得出来,那死人和三小姐是个什么关系,为什么有这朱钗这些我全都不知道,逃得出来就和我好兄弟说起这事,我那兄弟就是杨司尉侄子”
“当时见我走投无路,也想出来闯一闯,是以我们二人就到了北安”
卫永南也没有笑话华明通,贪心嘛谁都有对此也不想评判什么,卫永南慢慢张口道“贪是好的,不贪就不会努力做事,但是发死人财或是偷窃肯定是不可取,我告诉你方将军准备对付节使,如能把节使暗地里想做的勾当查清楚,不光是方将军,王上也会重重赏赐你”
“当真!”
卫永南笑道‘自然是真的”
温禄山很听话依照吩咐取剑,剑在中桥林中桥下藏着,取剑并不麻烦剑在手上,剑是用黑布包裹,无法让眼睛真真切切看见的东西总是会让人好奇,好奇心一上来拦都拦不住,温禄山也拦不住自己好奇心,诺大林子就他一人,要解开黑布看没人会知道。
温禄山告诉自己不应该有这个想法,用黑布包着剑明摆着就是有隐藏意思,既是如此那么就不该看,但一把剑有什么要紧的,为什么要藏在桥下,为什么要让他来拿?还是那句话好奇心谁都拦不住,看了,黑布解下,剑就像被脱精光小娘子一样完全袒露眼前。
袒露,小娘子会害羞,剑不会,无论在什么情况下剑都不会觉得害羞,这把剑温禄山只有一个评价。
剑锋偏冷!
剑还没出鞘温禄山就有得凌寒感觉,孙诩从未见过这么冷的剑,这样冷意比冷漠的人心更冷。
“锵”一声,剑出鞘,剑鸣,鸣声震动温禄山耳膜鼓痛险些站不住,剑
面上有个图案,那是一盏灯,灯不可怕,温禄山眼珠已在惊颤,就好像看见一个无情判官!
温禄山忍不住惊呼“这把剑是。。”
“护国明灯!”
的确是那把护国明灯,温禄山已经认出。
温禄山当下陷入沉默,他在想着有些事要不要告诉沈建承,隔日,人进了北安,说起来这还是温禄山第一次进北安,第一次进城,第一次拜访沈建承,沈建承也是第一次见到温禄山显得吃惊,岱迁不在府邸在行馆盯人。
见到温禄山就在眼睛,沈建承压抑不住的询问“你怎么来了!是不是伏兵有什么问题”
温禄山不疾不徐道“见过太子,城外人马一切如常,这次来是有事要告诉太子”
见到温禄山沈建承还以为城外人马让人发现,原来是自己想多,仰起脸深深吸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浅浅苦笑“城外如常便好,是本王草木皆兵,既然亲自来这事一定不小,说吧”
温禄山眉间含着沉思之色有些迟疑。
见得温禄山如此沈建承有些错愕“何事让你如此为难?”
温禄山张口嗓子有些微哑“太子安全出城后,臣请求将陆开交我处置!”
“处置!”这二个字比偏冷剑锋更让人觉得凌厉凄寒“处置?为何要处置?”
温禄山目光异常坚定“这就是臣和陆开的事,求太子不要过问”
沈建承冷静审视温禄山,也在谨慎思虑话意“告诉本王原因!”
温禄山并不作答思虑一翻方道“陆开不能和太子回朝,因为他是霍英!”
“霍英?”沈建承有些想笑却是笑不出来“认错了人,我和陆开认识并非一日两日,他是陆开不是什么霍英”
温禄山语气大为决断道“不,他不是陆开,他是霍英,太子可听清楚了,他姓霍!”
“霍!”仓惶,震惊,是沈建承当下第一个反应“护国公?你想说他是护国公霍远堂的后人?”
温禄山条理分明道“护国公当年谋反,太上王亲为诛之,太上王身中毒箭师医们无回天之力,事后大司徒趁势而起,这才有今日局面,没有谋反之事,太子也不会沦落质子,太子此人不能回朝”
温禄山提及此事沈建承就如伤口被人活生生揭开,沁凉丝丝寒意从脚心窜入身体“你有何证据!”
温禄山道“岱迁让臣取过把剑,这事太子可知?”
沈建承沉着盯着温禄山“本王知道”
温禄山决索道“那把剑是护国明灯!”
“护国明灯?”沈建承反问一句“何为护国明灯?”
温禄山挺着英武身材道“当年太子年幼不知道这把剑也正常,太子可还记得当年太上王为护国公设宴三日之事?”
沈建承回思道“记得”
温禄山点头在道“那次护国公得胜回朝太上王设宴赐剑,说护国公是护国明灯,便为此剑赐名,此剑仅此一把,不会看错,后来护国公谋反,事后虽是满门抄斩,但留下一幼子,人是太尉暗中差人留下”
“不可能!”沈建承怎么会相信这种事情听得差些心肌梗塞“太尉不会留下逆犯之子!”
温禄山十分笃定因为他也是参与着,温禄山道“太子,这幼子当年是臣送走的”
“混账!”沈建承气大力沉猛拍茶几,茶杯震荡茶水溅得出来,眼劲就像刀锋般凌厉切割温禄山眼劲“太尉为何留人?”
温禄山道“当中隐情微臣并不清楚,但是太尉和护国公当年并非泛泛之交,想着些许是想为霍家留后”
沈建承脸色十分痛恨盯着温禄山道“人是你送走,你的处置二字,如本王没猜错是想杀人灭口,只是当年不杀为何现在要杀?”
温禄山道“当年。他。只是一个孩子,微臣。下不了手,以为这孩子会隐姓埋名过些寻常日子,如是这样那么留下性命也并无不可,只是没想到这孩子会有如此才能,留下此人必是祸害”
沈建承鼻中渗出一层微微冷汗。
温禄山眉毛轻挑道“送人走是交给一个叫冯宝震的人,这人曾受过护国公恩惠,交给冯宝震微臣在暗中也在观察举止,交人后二年里,冯宝震并不教导认字或是说些不该说的话”
“微臣当年是觉得留人不妥,但是无法忤逆太尉命令,没过几日冯宝震就带人走了,事后打听过,听说人去得南魏,既然已远离荆越至此过后就在也没有留意过这孩子消息”
沈建承身子颤抖,人是在按捺并不想在温禄山面前在次失态“此事就你一人知道?”
温禄山道“就微臣一人知道”
沈建承重重吁得口气“这事不要在让第三个人知道,你的意思本王明白,没事的话退下吧”
温禄山没走依旧还是那个问题“太子!微臣请求。。”
“本王当没听过”沈建承艰难闭起眼睛答复。
“太子!此人相助脱险,又把北蜀太师拉下马,此人计谋非比寻常万万不可在留,如他有着其父野心留下必是祸害!”
沈建承缓缓张开眼睛道“人现在不能杀,回朝后还需他相助,本王会在适当时候给他严惩”
第219章 小叫花
“太子。。”
沈建承摆摆手道“不用在说,下去,岱迁要回来了”
温禄山迟疑片刻最终道“是,微臣告退”
温禄山退下,程清婉来了,人在陆开屋内,轻风一吹便有一阵馨香飘入陆开鼻中,香气入鼻陆开身心舒畅笑道“见过大小姐”
陆开在笑,程清婉没笑眼中满是幽怨看人“不能给你”
一听陆开大是失望眼神黯淡自嘲笑道“大小姐连一点念想也不愿赠予?”
程清婉痛苦垂下眼帘道“不是不给是因为没有必要,既然有缘无份留下东西睹物思人何必呢”
陆开神情郁郁涩笑道“如是在下愿意呢?”
“我不愿意!”程清婉就像个吝啬鬼般小气道“回朝后就忘了。北安这些不相干的人吧,别说不能,能的,时间会让你忘记一切”
话落人去,轻轻的来,带走的不是云彩,是陆开的失望。
天边白云漫卷,花树之下有几片花叶,一看见花叶陆开就想喝酒,但花叶和喝酒有什么关系?这点陆开并不知道,知道的只是想喝酒。
想喝酒只能上酒楼,这并不是说典客署没酒让他喝,酒楼中有很多失意人在喝酒,典客署则是没有,失意人想要喝酒最好是到酒馆去。
酒馆到了,人也坐下,失意人该喝的酒已在桌上,有酒不能没菜,菜也上了只是陆开只盯酒杯,如此来看似乎又不想喝酒了。
陆开是男人,男人不是女人,世上只有女人会随时改变心意,就像先前的程清婉一样,上次见面还想着送现下却是改主意。
盯得酒杯片刻似乎打定主意,酒入杯,杯近唇,酒过喉心中一阵炙热。
有个小叫花就在陆开邻座,小叫花神情安适转向陆开微微一笑“上酒楼喝酒还要想半会才能喝,这样的客人可不多见”
一听到声音陆开猛然打个激灵,忙往小叫花看一眼“你不是走了吗!”
小叫花过来陆开桌子坐下笑吟吟道“谁说我走了,是冯伯伯说的吧,是,冯伯伯是看见我出城,但他没看见我时候又回来了”
陆开打量一眼小叫花打扮“你怎么这样打扮?”
这人没可能是别的人,当然是葛舒兰,葛舒兰笑得很浅“不打扮成这样,怎么能掩人耳目,这些日子已在北安好好转过,说不定比霍英哥哥还熟呢”
陆开苦笑道“不用说不定肯定是,我来北安去过地方倒没多少,来来去去就几个地方”
葛舒兰看向陆开问“为什么喝闷酒,有心事是不是”
陆开板起脸道“对了,你怎么恰好在这里”
葛舒兰俏皮道“你猜猜?”
陆开没好气道“你跟踪我?”
葛舒兰显得委屈道“也不是跟踪,真的,真的是恰巧碰上”
“不管是不是恰巧,等会跟我去见冯叔”
“不要!冯伯伯见我一定又是让我走,我不走”
陆开叹口气道“这些天住在哪里?”
葛舒兰笑道“这就不用霍英哥哥操心,打扮成叫花子也用不着和叫花子一样吃睡,不过不能告诉你我住哪里,否则你告诉冯伯伯,冯伯伯肯定会来抓我回去”
陆开吃口菜温笑“冯叔出城不会来抓你”
没有冯宝震在葛舒兰大是开心“那是最好了,也免得知道我在北安生气”
陆开哪里会任凭葛舒兰性子让她留下“吃完饭陪我走走?”
葛舒兰忍不住欣喜脱口道“霍英哥哥要陪舒兰逛街?”
因为欣喜葛舒兰声调有些高,陆开不由瞪人道“舒兰!”
葛舒兰登时知道失态不由捂住嘴巴“对不起,霍。”
说出的话还怎么收回来,陆开示意她别在说话叹口气道“赶紧吃吧”
二人吃完饭喊小二来结账,不巧卫永南和华明通也在酒楼里二人是在雅间,陆开葛舒兰在大厅,华明通想去解手出得雅间,陆开正巧面对华明通方向,华明通忙退得回来,卫永南见人才刚踏出门又回来问“怎么?”
华明通显得惊诧道“卫兄过来看看,那个人是不是节使?”
“节使也在这里?”陆开可以说就是卫永南心上人,如果不是心上人的话怎么会时时惦记,卫永南来到门边将华明通关紧的门开条小缝出来,顺着小缝往外瞧,陆开已在卫永南眼中,不光陆开还有小叫花,陆开和葛舒兰对坐等着小二结账。
见到陆开和小叫花同坐一桌,卫永南心中奇道“节使怎么会和一个花子坐一起?”
看见这样场景肯定会让卫永南感到好奇,小二结账退下,陆开动动嘴,卫永南离得远些看见嘴动也不知道说些什么,陆开嘴一动小叫花随人起身,如此来看陆开动嘴说的话不言而喻。
两人往酒楼出口走去,这时小叫花侧脸已让卫永南见到,卫永南见着小叫花那张侧脸心道“咦?这张脸好眼熟。。”
卫永南不是没见过葛舒兰,如果不是花子打扮的话些许一眼就能认出,有得装扮卫永南人是见过,泛泛数面一时也没认出来。
陆开二人行出酒楼,现下卫永南哪里还能待着对华明通道“走,我们跟上去”
华明通略微犹豫,因他还未解手,不过看情况华明通也能是憋着。
二人在前走,二人在后跟,陆开也不是真的要陪人逛街,他一个节使和一小叫花逛街成何体统,一出酒楼直走往典客署而去,打算让张中平送葛舒兰出城。
一路跟着卫永南越看葛舒兰背影越觉得熟悉,人还没跟多久卫永南脑海闪过一丝灵光当下一震心道“是她!”
卫永南认出葛舒兰,立马向华明通轻声道“去叫些人来换身衣服,把那女的给我抓了”
“女的?”华明通看向小叫花“那花子是女的?”
经得卫永南提醒看那花子身行纤细有段,的确像是女儿家身段,华明通笑道“卫兄好眼力,我就没认出那花子是女的,不过卫兄要抓那花子做什么?”
卫永南冷瞪华明通道“别问了,快去!”
让卫永南瞪得一眼华明通哪里还敢耽搁“我这就去”
华明通去找人,卫永南在后继续跟人。
一出酒楼葛舒兰见着陆开抬步前行,葛舒兰上前拉住陆开道“霍。”葛舒兰止了口,街上人多耳杂现下最好不要把霍英二字说出。
止口葛舒兰嘟嘴道“不是说好逛街吗?走这么快做什么”
陆开好笑凝视葛舒兰道“我是在逛街,直行快步,我就是这么逛街”
葛舒兰扬扬眉睫道“谁逛街像你这样,这是急着回家,不管。”葛舒兰见到前面有人玩杂耍指着饶有兴趣道“我们去看看”
“不去,杂耍有什么好看的”陆开话音刚落,见得葛舒兰拉他就走往人堆里凑,葛舒兰边拉陆开边道“对不起,让让,借过,借过”
围观之人让葛舒兰陆开二人身体推搡,有些人不乐意骂道“干什么,干什么,急着投胎呀”
葛舒兰眉一挑正要顶嘴,陆开赶紧拉着人赔礼道歉。
两人寻个好位置看戏,杂耍玩的是顶大缸,陆开对顶缸技艺没什么兴趣,见得葛舒兰看得津津有味时不时的鼓掌叫好,陆开无奈之间叹口气只能做陪。
看得好一会收戏,艺人上来收打赏钱,葛舒兰一出手就是二十枚钱艺人眉开眼笑连连称谢,这可以说是艺人碰见出手最大方的花子了。
收得钱艺人对捧场之人恭谢开始下一场,陆开不想在看一场拉着葛舒兰出得人堆,挤出人堆还没走一阵见得八人拦路,这八人是华明通找来地痞,如找城防司兄弟些许陆开会认识,免得事后陆开在追责只能找上这些不相干的人。
第220章 负伤
地痞嘛有钱就办事,谁管有什么原因,铁满堂也没说过不能在帮华明通,八人将他们二人拦在中央,陆开见人突然拦路,在见八人面色,心知来者不善心头一凛立即护在葛舒兰身前“你们是什么人?”
一人显得嚣张咧嘴一笑“我们是什么人你管不着”这人看向葛舒兰邪邪一笑“小丐儿跟我们走一趟”
葛舒兰又不认识人,怎么会随随便便跟人走,葛舒兰立马变脸色骂道“又不认识你们干嘛要和你们走!让开!”
一人狞笑“兄弟们,给我抓了!”
陆开是拦在葛舒兰面前,可人给他们围得起来葛舒兰身后也有人不是,有人将葛舒兰腰际环抱往后拉,纤腰让人抱着葛舒兰当场又羞又怒“放。放开我。”扭身挣扎。
陆开身行一动想起手拉住葛舒兰,只见一地痞一脚就往胸腹踹来,陆开当下起拳击向踹人脚板,这一拳又沉又狠就好像一把铁锤一般,脚板中得一拳那人滚在地上捂着脚板迸泪痛叫。
地痞一看知道陆开是个硬手,领头一人怒道“兄弟们,出刀子”
地痞纷纷从袖口拔出小刀往陆开刺来,一把刀子呼一声刺向陆开左臂,陆开身行一侧搂膝绕步转到这人后侧,顺势踢向这人后背,这人身行不受控制,身行持刀往前扑去,前面一人当下大惊见刀子直接往自己刺来,脚下踉跄急往后退。
后门有个竹篓摊子后背将摊子撞倒人栽在地上,好在这一栽要不然真是会被刀子刺胸,一刀刺空被陆开踢的那人被落地竹篓扳倒也是栽倒在地。
另外一名地痞见到同伴受挫眼中凶光一露陡地一声大喝,如晴天霹雳右手刀尖一正,只向陆开后背刺来,背后传来寒芒之感,陆开头也不回左手往后一撩,搭着背后那人刺来刀锋顺势一推,那人只觉一股大力压在刀上,陆开往前一推,对面那人无法向先前那人哪有好运躲开。
刀子直接刺中那人胸腹,街上群众见得地痞杀人早是吓得跑了,街上空空荡荡只留下地痞和陆开,领头人见得陆开扎手得很焦急忙叫“两人一起上!”
两人同时从左右两边持刀子刺向陆开,陆开不怕他们使花招,先将一人刀子踹走,在转身过去反手将一人打昏。
葛舒兰让在抱住在后见得陆开大发神威,笑盈盈地望着他精神大振笑道“打。打死他们!”
领头地痞见抱人地痞还在站着,当下喝道“楞着干什么!将人带走!”
地痞忙应将葛舒兰往后拖去,葛舒兰挣扎不脱只能扬声求救,别看陆开犹如大发神威,对方毕竟人多势众刀子不长眼,一个不小心定有性命之忧,陆开不敢掉已轻心凝神对敌,在将二人踹倒之时,见得有人拖着葛舒兰渐渐远去。
心急一间抢过对方刀子一兜一扫划伤四人,领头人见得如此吹声口哨,见得七八个地痞又是上来,陆开心道“真是难缠!”
地痞的确难缠,不光人多势众还能随叫随到,陆开连挑带刺刀光闪闪,地痞皆是让陆开划伤,这是北安地界陆开不愿伤人性命,现下出城在既如真的杀人让人抓住把柄,肯定是要误事。
不知道暗中还藏着多少人,可不能在浪费时间和他们纠缠下去,陆开将围他四人其中一个蹿飞,眼见另外一人又要补上之时,将手中小刀一抛那人只好闪身躲避。
这一闪已经是留出缝隙,缝隙一开陆开蹿身而出,冲出包围圈目的无他,直往抱住葛舒兰地痞冲去,领头人见陆开要跑喝道“给我抓住他,别让人逃了!”
地痞匆匆追上去,听声知道人追来陆开身侧有个雨伞摊子,将雨伞取了当成一根根棍子往后抛射,这一抛伞就如脱弓疾箭登时将追来四五人撞倒在地。
抱住葛舒兰那地痞见陆开离他不过七八步距离,眼前那么多人都拦不住,自己可没拦人能耐,现下最好是照顾小命要紧,地痞突然将葛舒兰往陆开推来,寻得一些时间掉头跑了。
葛舒兰被人一推脚下也是踉跄,忽而撞到陆开怀里,陆开当下将人抱住,现下虽是危及但也是陆开第一次抱人,葛舒兰不禁满脸通红。
身后地痞倒下四五个,眨眼间又有四五个人追来,陆开这是在背对身后地痞,听声知道有人追来正要拉人就走时。
卫永南突然蹿身出来,抢过身侧地痞刀子往陆开射去,陆开知道有刀子射来,正要转身只见葛舒兰身子一动提前拦在陆开身前。
飞刀直中葛舒兰肚子,陆开脸上顿无血色。
葛舒兰痛昏过去,陆开当下急忙将人抱起,看向刀子射来方向,卫永南那张冷漠眼珠深深刻在陆开心中,一见卫永南什么都清楚了,现下不是寻仇时候,地痞还有不少人,抱人在怀越上屋脊蹿屋而去,领头地痞叫道“伤了这么多兄弟这人心肠也太歹毒!追!给我追!”
地痞们往陆开蹿走方向追去,地痞追人卫永南凝立不动,华明通早是躲在一旁见人去街空,这才现身,华明通小跑几步来
卫永南身侧。
华明通显得有些无语瞪着卫永南道“卫兄,你怎么出来了,这不是明摆着告诉节使,人是你叫来的”
卫永南神情却是十分坦然笑道“知道又怎么样?难道他能抓这些地痞为他作证?”
华明通想想道“话是这么说,但是。。”
卫永南看华明通一眼道“节使很关心这女的,你去和他们打招呼,那女的一定要抓住,只要那女的在手不怕节使不说实话”
“是,我这就去”华明通刚走两步,卫永南在道“等会!”
华明通止步看向卫永南“卫兄还有吩咐?”
卫永南琢磨片刻在道“节使不会带人回典客署,因为这样就要解释他们之间关系,这么多人都拦不下人,追人多半是追不上,这样,叫人看好北安所有药堂,抓取伤药的人要格外注意,节使在是厉害就不信不抓药疗伤”
陆开抱人蹿屋飞奔,如是陆开一人可以伏在屋顶躲避,可现下不是一人还抱着伤者,现在重要的不是躲避是给葛舒兰疗伤,疗伤需要一个安全地方,在北安只有一个地方对陆开来说是安全的,这个地方就是沈建承府邸,但是这个安全地方不能去。
如让卫永南知道,他在最需要帮助时候是去找沈建承,那么卫永南就能琢磨出他和沈建承关系,沈建承那里是不能去如让卫永南察觉将会功亏一篑。
换句话说就算陆开现下想去沈建承府邸那也是没有多大机会,因为现在和沈建承府邸是相反方向,如要掉头或许会让地痞看见,暂且抱人凝立屋顶辨别方向,这个方向能去的只有一个地方。
“丞相府!”
是的,陆开只能赌一赌,程清婉会不会救人。
丞相府不是小门小院,混进如果不是大喊大叫吸引别人注意的话,那么其他人会很难发现,当然这个是指一个人偷偷摸摸情况下,现下不是一个人还抱着一个,葛舒兰脸色越来越白,如果不是没有办法是不会来,其实陆开还有另外一个选择。
选择就是张中平,张中平家里现在并没有人,葛舒兰完全可以去那里暂时疗伤,疗伤是可以,可是治疗伤口需要用药,不用药伤口不会自动痊愈,不管是张中平还是陆开想要药材只能去药堂,现下连想都不用想,卫永南肯定会让人看住药堂。
去南药园?这个更不用去想,赵宗已经禁止入宫,就算想进也进不去,能帮他的人只有程清婉。
第221章 留人丞相府
程清婉房间陆开不是第一次来,所以知道哪里有人哪里没人,上次过来从后窗翻入这次也是,只不过上次带来的是剪画礼物,这次带来的是葛舒兰这个昏迷伤者。
人放在床上,床上,被子,帷帐全是程清婉味道,当然还有葛舒兰身上血腥味,程清婉不在屋里不知道去哪了,陆开只期望千万别去典客署看程尉连,程清婉不在典客署就在自己门外,门是关着丫鬟就在身边。
程清婉将门推开正要进去忽道“对了,少爷房间收拾没有?”
丫鬟凝视程清婉一道“小姐,收拾少爷房间做什么,少爷不是住典客署么?”
程清婉扯扯嘴角似乎很不喜欢程尉连住在典客署,不过这在也不是她需要烦心的事“以前是署令可以住在典客署,现在已经是统司住在典客署成何体统,去把房间收拾干净就是”
丫鬟点点头“小姐说得也是,奴婢现在就去收拾”
丫鬟去后程清婉这才入内,程清婉入大厅,陆开当然不在大厅如果在的话早就是让丫鬟看见,程清婉倒杯茶正要喝下解渴,只听陆开声音从里屋屏风后传来“大小姐”
陆开声音忽现,程清婉心神一紧,茶杯突然在唇旁止住,楞得片刻程清婉苦笑当成自己幻听,喝得口茶茶杯还没放下熟悉声音在起“大小姐!”
这次陆开音量比之前提高一些,程清婉真真切切听见,声音是从里屋传来,起身时脸上是压抑不住热烈狂喜,刚站起身后神情显得不安挣扎心道“他怎么在这里?”
程清婉提心走入里屋,陆开还是那个陆开,只是那张脸白得吓人比失血过多的葛舒兰更白更吓人,不管陆开有多少事瞒着,见到陆开时,对方总是显得英气十足好像什么事也没吓不着他,这次不一样,这次就像受到惊吓的孩子凝立眼前。
“怎么了!”程清婉因见到陆开如此神色感到不安。
“救救她!”陆开满目颓唐只说这一句。
“救谁?”一时之间程清婉并不知道陆开指的是什么,陆开身躯不是很大,但也能遮住程清婉视线,程清婉在陆开面前没看见床上躺着葛舒兰。
程清婉一问陆开让开身子,腹上插刀葛舒兰映如眼帘,程清婉身体几乎僵住“她是。。是她!”
程清婉想起陆开和葛舒兰当时在典客署亲昵打闹样子,一想到这个整个人就显得很冷漠“你送她来做什么!”
葛舒兰血还在流,陆开心还在急,程清婉显得视若无睹,陆开因为担心葛舒兰眼眶渐渐通红“大小姐,请你救救她!我是没有办法才将人送来这里”
见到陆开担心葛舒兰安危满目通红,如是说没有情分肯定是假的,虽然是知道葛舒兰命在旦夕,程清婉似乎没有理智般狠心回绝“我帮不了你,快把人送走!”
陆开浑身颤抖抓着程清婉双手祈求道“不,你能,现在我不能去药堂也不能找郎中,大小姐你能,上次进内医署,统司暗中安排人送我进去,想必大小姐也是认得内医署师医,只要大小姐出面师医不会不来”
“你抓痛我了”程清婉脸上带凄色冷冷回绝一句。
陆开赶紧松开生怕惹恼程清婉张口道歉“对不起大小姐,不是故意的。”
程清婉听出事情不那么简单,面色虽是孤绝冷峭,问得一句“为什么不能带她去药堂也不能找郎中”
陆开面色微变似乎没想到程清婉会这么一问。
见人不答程清婉注视陆开脸容紧绷好像笼罩着一层冰冷寒霜“不说是不是,那好,那就等她流血致死”
陆开深深望着程清婉十分艰难张口“她如果被抓住,我也就完了”
程清婉什么答复也没有,幽幽瞪着陆开一眼咬一下嘴唇转身出去。
葛舒兰如果死了,程清婉连一丝感伤也不会有,但如陆开出事程清婉知道她一定会发疯。
程清婉出门这才没一会人就回来,不是自己回来带着陈展回来,陈展就是上次带陆开进入药册室药徒,陈展既然是药徒那就不会只是看药册室,人也不是刚巧在府上,程明湖药膳都是陈展负责是以时常过来。
陈展右肩挂着药箱在次见到陆开大是意外,程清婉压低声音道“别多问,先救人”
陈展道“是,大小姐”
程清婉对陆开道“去厅里坐会,你也帮不上忙”
陆开点头随着程清婉出去。
两人入座都没说话,过得片刻陆开望了望程清婉“谢谢你”
程清婉显得冷淡道“用不着谢,你救过我,这次算是还你恩情,现在我们互不相欠”
陆开深深吁口气道“不管怎么样还是谢谢你”
陈展在里面程清婉压低声音问“你怕她会被谁发现?”
陆开犹豫片刻道“大小姐,有些事还是不知道的好”
程清婉沉默半晌才慢慢道“怎么有人救她,我就没有利用价值了?”
这话让陆开十分痛心“大小姐,不是你想的那样,不告诉你是真的为你好,并不是想隐瞒你什么”
相仿的话陆开不是
没说过,程清婉声音沉沉的,就像暗沉空气中压得过来“有些事不问清楚,我是不会让人留下”
陆开当下又惊又喜道“大小姐会留她下来?”
程清婉幽幽看着陆开“说实话我不愿意,但是她不留下你能送她去哪里?听你这意思似乎有人找她,没有什么地方比丞相府更安全”
程清婉看的很清楚,也想得很清楚,有些话陆开不能不交代,但也不能实话交代“那把刀是她为我挡的,不是她的话现在受伤的应该是我,伤他的人是卫永南,那个人有些事在看法上和我不一样”
这话还是遮遮掩掩,程清婉早知道不会陆开不会明说“想要我收留她几日?”
陆开道“最多三日,等我处理完这事就来接她走”
陈展这时出来向程清婉道“大小姐,人无大碍,但需静养”
程清婉道“这事要保密”
陈展躬身道“陈展明白”
“退下吧”
梦秋穿着碧色衣裳眉目波光流动看着眼前药徒问“你说这是医令送来熏香?”
药徒见得梦秋容颜生得丰润娇艳,一看那双眼睛就不舍移开“是呀,是医令亲口吩咐让我送来”
梦秋眨眨眉想得片刻最终接过香料道“那就多谢医令”
梦秋转身离去药徒痴痴看着梦秋远去,直到看不见对方这才郁郁回去。
内院安静显得与世隔绝,回到内院院门梦秋感受着从门内扑面而来静怡闲淡,庭院中有棵梧桐树,梧桐树下有张躺椅,拓跋燕躺靠躺椅手上握着程尉连送的香包津津细看,梦秋来到拓跋燕身旁,拓跋燕注意力还在香包,拓跋燕面颊红润,梧桐斑影透射满地,一切显得悠闲自在。
地上是鹅石路鞋底擦碰发出轻微声响,拓跋燕听声将视线抽离香包,拿着香包手放下慢慢转过眼,瞧着梦秋浅笑“拿着什么?”
梦秋轻轻拍着包着香料硬纸皮倩声道“这是熏香料,是医令托药徒送来,这熏香料药徒说能静神安心,孕人用很适合”
拓跋燕慢慢站起梦秋上去扶着,落地裙角仿若云一般轻缓,拓跋燕接过熏香料隔着硬纸皮轻闻“是兰香草,这种草要湖底沙植种,贵重得很呢”
梦秋讶声道“要湖底沙植种?这草矫情得很”
拓跋燕将香包收怀微微一笑“不矫情怎显难得,不难得医令怎么会送,入屋熏了吧”
梦秋眉间略含沉思之色有些迟疑道“公主梦秋不明白,丞相为什么要对公主这般好”
第222章 未来或是真相
拓跋燕淡淡一笑“看出是丞相让医令送的?”
梦秋笑道“这有什么看不出,如没有丞相吩咐医令怎么会送来这个”
拓跋燕微微皱眉显得有些诧异“说实话也是看不透丞相用意,不过他是不会坦然接受这孩子是肯定的”
梦秋扶着拓跋燕入屋将熏香点了,尖尖鼻头凑近香炉轻闻“公主,还真香呢”
其实并不用靠这么近,拓跋燕坐半丈外一样能闻到“嗯,是很香”
拓跋燕打得个哈欠,梦秋上前道“公主,梦秋扶你去歇会”
拓跋燕的确也是有些乏了“一个时辰后叫醒我,收礼物不能不去典客署回礼”
梦秋愕然道“典客署?丞相肯定是在丞相府去典客署做什么”
拓跋燕深深叹口气,嘴角溢出一抹浅浅苦笑“送礼的不光是丞相,统司不是送我香包了,丞相的礼不用回”
梦秋大是不解询问“为什么丞相的礼不回,这样不是显得没有礼数?”
拓跋燕微微抬起光亮下巴笑道“我们如登丞相府虽然不会赶我们走,但丞相是不会给我们好脸色看,所以用不着上门找气受”
拓跋燕在打哈欠道“不说了,扶我去歇会”
“是”梦秋扶着拓跋燕入里屋歇了。
孕妇的确要歇一歇这样对胎儿很有好处,不是孕妇的人自然要动一动,这样对身体很有好处。
要动的人是岱迁,岱迁像壁虎一样伏在屋顶手麻腿酸,见得拓跋燕入睡将掀开露出缝隙瓦片重新盖起,现在还没入夜,要去典客署看看有没机会进去,机会是有后巷处没有任何人站岗,如此一看岱迁不由感到奇怪“怎么没人?偷懒去了?”
没人更好看看左右无人从老路入典客署,陆开离开丞相府后就回典客署,人在呆坐目光显得涣散看向窗外,岱迁从后窗进来见着陆开发呆笑问“想什么呢?”
听见岱迁声音陆开目光重新集中同时显得意外“怎么这个时候来?”
岱迁前来坐下笑道“后巷没人”
“没人?”陆开似乎也没想过后巷没人站岗。
岱迁说出看法道“可能偷懒去了,现在没有司尉,程尉连刚上位也无暇照顾到方方面面”
这是唯一解释,陆开显得非常赞同,卫永南如此对待葛舒兰,陆开不去找人麻烦还有心情发呆,也不知道想做什么,现下陆开什么也不想做,这个时候最好是冷静,卫永南说不定非常期望陆
开找他麻烦,在完全估算得失利害之前只能发呆。
典客署守卫能偷懒陆开不能,见到岱迁来只能问“有什么发现?”
岱迁叹口气笑看陆开道“你也不是事事都能猜中,丞相去过行馆但一点找麻烦意思都没有,丞相是带着医令过去,只给公主请脉,话里行间一点害孩子意思都没有”
陆开并没有因此皱眉,反而有种释然感觉笑应“没有害孩子意思就对了,如果有丞相也不会上门,就好像咬人的狗不会叫,会叫的狗不咬人”
岱迁也是看不透程明湖这翻举止“你说丞相会不会接受这孩子?要不然怎么会让医令请什么平安脉”
陆开淡笑“把详细经过告诉我,也许有些关键东西你忽视了”
岱迁张口就把所见所闻说出来。
听完岱迁叙述陆开“哦?”一声,缓笑“听你这么说丞相的确很关心这孩子”
岱迁倒茶喝得一口凝笑“我就说了你也不是事事都能猜得准”
窗外有道光线射进来,陆开凝视自己修长指头轻轻叹口气“是呀,我也不是事事都能猜得准”陆开这话指的是葛舒兰的事。
岱迁有些显得意外也有些显得不意外“以为你不会承认”
陆开浅笑显得有些迷离“为什么不承认,有错就认这才是好孩子”
陆开虽然是笑容以对,岱迁能够看出对方有所心事疑惑询问“你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我能不能帮你”
这事就算陆开说出来,岱迁也无法帮忙,微微摇摇头道“是有些事,但你帮不了,对了,你刚说医令给公主送去熏香?”
听陆开话语好像不是随口一问,岱迁登时警觉道“怎么?你是怀疑熏香有问题?”
陆开也是不敢肯定道“说不好,找个机会拿些熏香灰过来”
岱迁想想道“来前听公主说等她起身会来典客署,等她离开我在入屋拿熏香灰就是,这没什么问题”
“公主要来典客署?”陆开显得有些兴趣“既然要来我也不妨见她一见”
陆开要见公主,朱行空也想见彭少章,彭少章见到朱行空亲临微微一笑,如此时刻还能抽身而来,彭少章从容笑道“都这当口还有空过来,也真是什么事都不往心里去”
朱行空知道彭少章是玩笑话,思虑片刻苦笑“老师莫开学生玩笑,学生知道老师明白来意,如真是什么事也不往心里去,也不会上门拜访”
彭少章冷
静审视朱行空一眼轻笑“你不是为太师的事过来”
朱行空笑道“学生不是,太师的事由王上定夺,学生就算要操心也没用”
彭少章顺口询问一句“你也信款钱是太师拿的?”
朱行空淡声接道“学生不信,这事要查就要找到整修工匠,事隔这么多日整修工匠只怕早就出城,不管这事是谁做太师只能吃闷亏”
彭少章道“很意外你居然不想查明此事”
朱行空道“学生并没有不查,人早是派去排查整修工匠还没回音,既然老师提起太师一事,学生倒想问问,此事谁嫌疑最大?”
彭少章也是想过此事“说不好,如说有人想对付太师,这个人非丞相莫属,丞相是负责款钱之人,如真是丞相所为这就是在拿王上信任去赌,按照结果来看这个赌注非常值得”
朱行空眉峰一挑“老师是认为此事是丞相所为?”
彭少章笑而不答,过得片刻才悠悠道“你认为丞相有这么大魄力?就算有,这事如果失败将是断送自己仕途,丞相太师虽然是相互看不对眼,但也仅此而已,他们之间并没有什么深仇大恨,仅仅因为看不对眼就拿着仕途去赌,依你看丞相会不会这样笨?”
朱行空皱得皱眉道“如此来看丞相的确用不着冒这么大的险”
彭少章笑了笑“不说这个,听说你有赵连都线索了?”
彭少章虽然没去大理寺,大理寺内的亲信还是有的,这事彭少章知道也不奇怪,朱行空道“赵连都有个后人,已让人将他口供送来,如果这个人真的知道一切的话,那么一切就快要结束”
“真的会结束吗?”彭少章对此并不用苟同“如果你真的拿到指正王上证据,你是选择太上王还是王上?太上王多年不参政,有些事离久未免生疏,在说太上王心性也不比从前,常年卧病在床戾气太重,你觉得太上王还有心志掌控北蜀朝局?”
“人总是会犯错同时也会改错,问题关键就在于这个错犯得值不值,为王者,要民心,要威信,同时也要彰显官员才干,前面两点太上王是有的,但太上王任人为亲,王上却是和太上王截然相反,有些事你要公之于众之前,要好好掂量,是太上王心里真相重要,还是北蜀未来重要”
朱行空沉默,很沉默的沉默,过得好大一会朱行空道“学生这一张口,就会让整个北蜀震动,依老师来看是不是就此作罢?”
彭少章道“我没有答案,只是你要记得,你说过入朝为官为的不是王上或是任何人,而是为北蜀效力”
第223章 典客署用膳
刀锋偏冷,夕阳温热,拓跋燕刚睡醒只觉头重脚轻勉强下床,没有穿鞋赤足披发走在光滑冰凉地面,沁凉丝丝寒意从脚心窜入身体“梦秋。梦秋”头有些痛导致心中有些气闷,叫人声音显得有气无力。
公主有孕梦秋也不敢离太远,离得不远自然是在门外候着,拓跋燕声音一起梦秋入内,梦秋见到拓跋燕身子摇摇晃晃,手揉着太阳穴恍恍惚惚往厅外缓去,这一见吓得梦秋尖叫“公主,你怎么了”
梦秋赶紧上前扶人,有人扶着拓跋燕安心许多,轻咬皓齿道“扶我出去”
见得拓跋燕鞋不穿发不系连忙道“公主不能出去,有孕在身厅堂风大,奴婢伺候你梳妆在出就是”
为得胎儿拓跋燕只能暂且忍着不适“好吧”
起身半会让梦秋梳妆过后不适感渐渐散去,人在妆台前坐着“梦秋,将窗户都开了”
“是”梦秋将屋内窗户都打开。
窗户一开,屋外草木气息卷入,草儿树叶嫩绿映入眼帘,暖暖夕阳照射在拓跋燕脸上,精神头豁然开朗扫净沉闷之气。
“公主,好些了么”
拓跋燕脸色还有些白,轻声道“起身时有些头疼,现在无碍了”
梦秋忧道“头疼?公主要不要让师医来看看”
“不用,现在没事了”
熏香还在点着,看得一眼熏香,拓跋燕眉睫方动问“梦秋你有没有感觉到不舒服?”
“不舒服”梦秋发楞一会道“没有呀”
拓跋燕仔细打量一眼梦秋,拓跋燕直勾勾盯着自己梦秋有些奇怪“公主,为什么这么看奴婢”
梦秋脸色如常说的倒也是真话,拓跋燕想着“熏香如果有毒,梦秋也闻着她怎么会没事”
如此一看这就和熏香无关,在说这熏香以前不是没用过,“些许是水土不服”拓跋燕如此安慰自己一句。
整完妆容坐得一会脸颊又恢复柔润动人光泽,拓跋燕道“梦秋备轿随我去典客署”
梦秋讶然道“不是头疼吗,还要出去呀”
拓跋燕轻轻吁口气温然道“去,我想见他”
见得拓跋燕坚持梦秋也不在劝“公主稍后,奴婢这就让人备轿”
拓跋燕有轿子坐,陆开没有,既然没有轿子那么只能用腿走,陆开不是离开典客署是去程尉连属院,知道公主要来故意提前找程尉连,这样见到人也不会显得唐突。
在大厅见着程尉连陆开一笑“统司还真是念旧,升了职还住在这里”
办成这么大的事升了职程尉连怎么能不高兴“还别说,在家还没在这里舒服”
陆开宽笑道“怎么升了职王上没给赐你府邸?”
程尉连好笑道“城防统司也不是多大的官,赐宅有些过分了吧”
陆开道“别人不赐便罢,寻回款钱这是大事,在说你是丞相公子,赐个宅子也不过分”
程尉连倒是显得无所谓道“随便吧,赐不赐也不在乎,只要家父不在说我无所事事惹是生非比什么都强”
陆开随口敷衍“说的也是”
陆开露出笑容询问一句“听说公主来了?”
一提起拓跋燕程尉连显得闷闷不乐,虽是闷闷不乐还是瞪一眼陆开“她来了也好免得你总拿这事威胁我!”
陆开失笑道“何时拿这事威胁过统司了”
程尉连无奈坐直身子道“好啦好拉,废话就不用说,你找我干嘛?我说过不查天德殿的事,如果是为这事免开尊口”
陆开闲淡轻笑“不是为天德殿事情来,我来只是好奇丞相对公主有什么看法”
陆开怎么会不知道程明湖对公主有什么看法,如此询问只是闲聊拖延时间等公主过来,拓跋燕也没有让陆开失望,人已经到达典客署,轿子刚落典客署守卫齐齐跪下“见过公主”
拓跋燕徐徐出轿“起吧,统司可在署内?”
守卫道“在,小的领公主前去”
守卫领着拓跋燕梦秋往程尉连属院过去,一路上梦秋走马观花轻声向拓跋燕道“公主,这招待外宾典客署也太小的,比不上我们气派”
拓跋燕微微一笑“小些声别让人听见”
梦秋捂着嘴巴笑看拓跋燕。
拓跋燕轻道“小是小,听说典客署里的栽植都是蜀王亲自监督,从这点来看我们典客署在大也是比不上这个典客署”
地上有些湿,铺石小路间残留微凉湿意,旁边林木也是**,没下过雨一看就是人为降温。
程尉连横眼盯着陆开道“你拿公主这事威胁我,敢说不知道家父对她看法?”
陆开口刚张,只听守卫禀告“统司,公主来了”
“公主来了!”程尉连忽而猛的站起显得相当意外,见得陆开憋笑望向自己,程尉连板脸坐下“让人进来”
“是”守卫退下。
陆开来的目的虽是公主,但公主前来也不好在待下去,故意起身道“公主既然来了,那么下官就不打扰,下官告退”
见陆开要走程尉连忙道“哎哎哎,等会,你别走,话还没说完走什么走,坐下”
陆开显得为难道“公主来了,下官在这里不。。不好吧?”
程尉连现下不想和拓跋燕单独待着,怎么的也要想办法让陆开留下“坐下,你快坐下,来就来了有什么不好,对了,公主过来,请安过了吗?”
陆开摇摇头“这事也是刚知道,是以还没前去请安”
程尉连笑道“还没请安这是最好了,留下来这不正好给公主请安”
陆开不是南魏官员于情于理应该尽量躲避公主才是,也免得让公主发现不对,对于这一点陆开一点也不担心,因为公主根本就不会认识节使。
身份既是节使,那么给公主请安也没有什么不对,现在执意要走肯定会让程尉连觉得奇怪,话都说到这份上只好坐下“不麻烦的话,就留下请安”
程尉连见自己说服陆开留下做陪大是松口气“坐下坐下,没让你走可不能走”
梦秋扶着拓跋燕缓缓入内,公主在场陆开不好坐着起身恭敬施礼“下官见过公主”
程尉连也是起身显得有礼数道“见过公主”
拓跋燕见得陆开面生看一会人向程尉连询问“这位是。。?”
程尉连显得纳罕到“这不是就是你们南魏节使,怎么不认得他?”
拓跋燕这才正眼看向陆开“原来是节使免礼吧”
“谢,公主”陆开收礼凝立。
拓跋看向程尉连道“我也不爱朝政,父王派遣节使时也没在旁陪侍,是以没有见过”
小王子糕点陆开说过是公主教授,只是那夜在太师府程尉连不在,他也不知道这事,程尉连点着头“原来是这样,坐吧”
梦秋扶人坐下,程尉连看屋外红霞漫天这才到“怎么这个时候过来?”
拓跋燕淡然笑道“这个时候过来是因为饿了?”
程尉连楞道“饿了?”程尉连登眼道“来这里吃饭?”
拓跋燕雅笑“怎么请不起?”
程尉连大是奇怪“行馆厨子病了?”
梦秋皱眉道“统司,不是说你,公主不辞辛苦挺着大肚子过来就是想和你吃顿饭,看统司样子像是嫌弃!”
拓跋燕厉声道“梦秋!不可无礼”
“是”梦秋委屈止声默站一旁。
人都来了虽是有些不情愿程尉连也不好将人赶走“来呀”
守卫进来“统司吩咐”
程尉连道“公主要在这里用膳,吩咐下去做些好吃的”
“是”守卫退下。
程尉连粗心陆开可要细心起身道“公主,典客署厨子不是御厨也不知道公主爱吃什么,不如让她随下官去后厨,也好叮嘱吩咐他们做公主爱吃的”
陆开细心体贴正合拓跋燕意思,就算不说也是会让梦秋去盯着,有陆开张口也不显得唐突,笑道“梦秋,随节使去吧”
第224章 坦白
梦秋欠身道“是,公主”
程尉连见陆开拿借口离开当下大急“节使留步,吩咐厨子你去干什么,让她去就行了”
陆开笑道“统司,公主膳食不可粗心大大意,下官去照看才会放心一些”
处处为拓跋燕着想,如果不是南魏使者说了也没人信,拓跋燕对陆开身份就没有一丝怀疑,如此与她为重的确是节使该做的事,有节使和梦秋同去拓跋燕大是放心。
陆开这么说倒是让程尉连无话可说,只能眼睁睁看人出去,屋内就剩下他和拓跋燕二人。
二人沉默一阵,拓跋燕笑吟吟凝视程尉连,程尉连却是显得浑身不自在,不说话总是显得尴尬,没话也要找话说“在行馆住得习惯?”
拓跋燕笑回“如说不习惯那就是你这个统司安置不当,这事要传扬出去不怕王上问罪与你?”
程尉连脑袋“嗡”得一下,真是什么话不问,问出自找麻烦之事,一时之间这话倒让程尉连不知道怎么接。
程尉连显得有些紧张道“我。。”
拓跋燕睫毛又长又翘眉睫一动轻笑“这么紧张干什么,又没说住不习惯,在说没事怎么会让你被人责罚”
拓跋燕在屋里和程尉连说话,陆开也在找话和梦秋说,一边领人往后厨走一边道“能看出来公主很在意统司”
听得陆开这么说梦秋忍不住出声抱怨道“可不是,但是我看统司很不在意公主,节使你不知道统司送的香包公主喜欢极了,总是时常拿出来边看着边喜笑”
“哦?统司还送过香包?”
“是呀,是麝香”
“麝香珍贵得很,这样来看统司也很在意公主”
“我也不知道怎么说,总是觉得统司没有比公主在意”
陆开和梦秋还没到后厨,半道上见着卫永南,典客署对于卫永南来说没有什么愉快记忆,也没有什么事情值得故地重游,人还是来了,不光来还向陆开走来,卫永南在梦秋面前恭恭敬敬施礼“见过节使”
不用说卫永南肯定是为陆开而来,陆开也不会看不出对方来意,陆开向梦秋道“沿着大路直走往右拐过个侧院就是后厨,你先去我过会就到”
卫永南上前请安明摆着就是有事,梦秋不会连这点眼力都没有,梦秋向陆开卫永南欠身这才离去。
梦秋远去卫永南似笑非笑凝视陆开“对节使心服口服”
一开口就夸赞得一句,从这点来看卫永南好像不是来惹事,卫永南是来
惹事这点陆开十分肯定,卫永南是不是夸赞一听就明,卫永南不是夸人是来讽刺。
陆开直视对方眼眸深处眼劲有些让卫永南难以捉摸,葛舒兰受伤完全是拜卫永南所赐,罪魁祸首就在眼前,陆开最正常反应应该是打掉卫永南两颗门牙,陆开没有动手就只是在看人“你也会服人?”
卫永南勉强笑道“别人不会,对于节使肯定是要佩服”
陆开嘴角勾起一抹玩味微笑接声“哦?为什么?”
“时候不早了”现下是晚膳时间当然不会太早,卫永南笑说过后,笑容中透着鄙薄寒气“葛小姐一定流得不少血,算算时间血在多现在也该是流尽,节使一脸无事看是葛小姐现下无恙,很好奇,我让人看住北安所有药堂,节使在无药可用情况下是如何止血?”
陆开平平一笑,但那双盯人眼睛如同凝结冰霜“不妨猜猜”
卫永南盯着慕雪行陆开微微收拢苦笑“猜不到,是以登门解惑”
陆开怎么会把葛舒兰住处告诉卫永南,陆开依旧在笑,笑容显得温平怡静“你来就是为这个?”
来前卫永南也知道陆开不会给他答案,这次来,倒也不是单为葛舒兰“也不是单为这个,这次来是想和节使道歉”
道歉二字,卫永南说得轻描淡写,陆开看人眼睛忽而沉冷“哦?为何事与我道歉?”
卫永南淡淡一笑“节使何必明知故问,当然是为当时没救下葛小姐和节使道歉”
陆开垂下眼帘冷意更深“卫兄当时是为救人才伤人?”
卫永南面色此刻显得万分歉疚“是呀,当时节使和葛小姐让地痞找麻烦,也怪我学艺不精,原本是想拦地痞伤人没想到误伤葛小姐,真是过意不去”
陆开冷笑“原来是这样,那么事后卫兄为什么要让人看着药堂?”
卫永南讶声道“节使误会我意思,不是让人看药堂,是让人候着想着帮节使打打下手”
陆开冷笑顿消忽而换上一副感激笑容“看来是我误会卫兄”
卫永南也是笑道“节使的确是误会,有些事说开就好,节使好像还有要事,那么就不在打扰”
陆开施礼笑道“卫兄慢走”
卫永南展笑离去。
直至看不见卫永南,陆开那张脸如同让冰雪冻伤一片惨青,卫永南来意思已经很明显,他是在告诉陆开,这翻举动是误伤不是有着什么歹意,如果陆开想拿这事找麻烦,这就是卫永南应对说辞,这翻说辞一点问题也没有,看来陆开只能把这暗亏硬吞。
公主要用膳这才是目前要紧事,陆开也不在原地耽搁多思量什
么,人往后厨去。
陆开去后厨,有人进军卫所,能进军卫所的人当然是北蜀骠骑的人,人是去见方温候,方温候脸色不是很好看,就好像被人拨得一盆洗脚水。
方温候很想将这人当成一块肉干丢出去,这个只是想想当然不会这样做,方温候语气显得凶悍狠厉“查不到?什么叫查不到!一个班的工匠那么多人怎么会查不到?那些人在北安难道不吃不喝,去整修时不在街上走动?人是打地洞过去还是飞过去?既然做过整修肯定会有人见过”
前去打听士兵显得惶惶不安“自从帖得画像,兄弟们没有一日怠慢确实是找不到人,要不然城外也让人找找?”
方温候眉头沉得一沉在抬起深黑冰凉的眼眸道“找!这事由你负责,寻不着人军法处置!”
“是!”士兵战战兢兢退下。
方温候长长吐得口气。
“将军”卫永南这时入内。
方温候心烦道“何事?”
卫永南注视方温候将他找陆开麻烦事情说出,方温候皱眉道“不是让你小心应付节使,为何如此莽撞?这么做是不是有特别理由?”
能问出这话说明方温候很了解卫永南,这话虽含一些责怪但更多的是想和卫永南讨教,卫永南这么做理由应该是很充分,卫永南理由当然很充分。
“那葛姑娘和节使是旧识关系非浅,想着如能擒下审问,应该是节使突破口”
听卫永南这么一说,方温候颇觉遗憾“如真是突破口没抓到人的确可惜”示意卫永南就坐。
两人分主次坐下,方温候道“你还是急一些,这姑娘如此重要为什么不让人跟着在找机会下手”
卫永南当然知道自己有些操之过急“的确是急一些,但害怕节使将人送出城,城外天地辽阔,如果出了城要想找到人就难”
方温候思量片刻在问“那姑娘现在何处?”
卫永南叹口气“不知道,人跟丢了”
“丢了!”方温候显得不可置信身子不禁抖一抖“就算跟丢人也可让人看住药堂,人受伤总是需要用药”
方温候能想到的卫永南怎么会想不到,卫永南能想到的陆开又怎么会想不到,卫永南苦笑道“药堂早让人看住,在这段时间里没人抓伤药,节使也不知道用什么办法替那姑娘止血”
“止血?”方温候道“你如何知道那姑娘止血了”
卫永南道“见过节使才过来,节使满目无事不像是装的”
方温候奇道“北安并非荒郊野外,怎么能随随便便就能寻到药草止血?”
第225章 二位女人
卫永南自嘲笑笑“也不知道节使是如何做到,当真是有过人之处”
方温候眉头微微斜飞“就算止得血,也要找个静处养伤,除典客署外节使还能将人藏在何处?”
卫永南道“那姑娘不在典客署,北安客店正在派人找,只是节使多半不会放人在客店”
方温候点头“如果放人在客店,就等于等着让人上门抓,这姑娘既然很重要,那么你要想办法将人找出来”
“是,会尽力找人出来”这事就算不用方温候吩咐卫永南也会照做。
卫永南当然会照做,程清婉不会照做什么,因为她在照顾人,人是葛舒兰,葛舒兰鼻子很挺,肤色也比程清婉白,睫毛也比程清婉长,不管别人是不是这么认为,总之程清婉是这样看。
葛舒兰躺在床上,这是程清婉的床,葛舒兰犹如反客为主而且睡得十分舒服,葛舒兰眼睛是闭着,程清婉眼睛是张着,闭着眼睛的人也不会一直闭着,张着眼睛的人也不会一直张着眼睛,葛舒兰轻轻闷哼一声,如黛青色的眉微微一动,眉一动眼就开。
葛舒兰眼一开,程清婉眼也跟着微微一眨“醒了”
葛舒兰眼神闪动显得微微惊讶“你是。。”
程清婉静静看着人“节使将你送来这里,放心吧,这里很安全”
“霍。”葛舒兰连忙住口改口道“陆哥哥人呢?”
陆哥哥叫得好生亲昵,这话一入程清婉的耳,这就比冬日寒风钻入耳中,程清婉显得气恼声线沉得几分“他走了,不过会找机会来看你”
葛舒兰缓缓挪动起身,程清婉也没上去扶人,葛舒兰背靠床头板掩唇轻咳几声,这一轻咳显得让人忧拎,程清婉不觉间关切轻问“没事吧?”
人刚醒,麻散药效已过,伤口火辣辣痛感传来,葛舒兰轻咬朱唇忍得一会“没。事。”
葛舒兰看向程清婉漾起梨涡似的一点笑意询问“姐姐如何称呼”
葛舒兰这一笑就如春暖花开,简直让程清婉气都生不起来,程清婉唇角努了努才道“姓程”
葛舒兰低眉浅笑“程姐姐”
葛舒兰受伤显得弱不经风,更添几分女儿娇态,一口一个姐姐叫着,程清婉也不知道该拿她如何,唇角笑容微微一滞问“你。你和节使很要好吗?”
葛舒兰感到有些冷将软被拉紧一些,眼角微微一凝轻声询问“节使?程姐姐和陆哥哥不是好朋友吗?为什么听上去显得很生分?”
“好朋友?”程清婉这三字说得无比感伤,话落人
笑,笑容如畏寒夜风,浅笑,眼睛一抬看向葛舒兰“我和节使算是朋友吧”
俗话怎么说来着,女人最容易看穿女人,如此感伤说出好朋友三字已让葛舒兰察觉到什么,楞得片刻心中苦楚道“是了,如是陆哥哥不是对她。。对她万分信任,也不会把我送来这里”
万分信任当中含着什么情意,葛舒兰不笨一想猜出七八分,知道也能装作不知道,一双剪水秋瞳盈盈漾着笑意“程姐姐,这是什么地方?”
问起住处,也没什么好隐瞒,程清婉楚楚应声“这是丞相府”
明白了,葛舒兰什么都明白了,明白程清婉为什么如此见外,程清婉美貌并不必自己差,美人和美人天生就是敌人,如果这里不是丞相府,葛舒兰势必会冰冷彻骨打个寒战,房间不差,程清婉着装不俗,一看就不是府里下人,只看一眼就知道是府中小姐。
既然是丞相府小姐,葛舒兰整个人整颗心十分温暖而舒适,因为陆开绝对不能和丞相府小姐有什么瓜葛,无论陆开是南魏节使还是荆越霍英。
葛舒兰在想着什么程清婉不知道,只知道对方在下意识揣摩自己,眼睛不是自己的除非挖出来,否则很难阻止别人看她。
程清婉嘴唇嗫嚅几下问“你为什么来北安?”
葛舒兰清浅的笑,目光粼粼流转凝视程清婉故意道“听说陆哥哥在北安,想他就来了”
程清婉苦涩一笑“是吗?”面色一转直问“如真为他好的话劝他离开,你不知道他的北安惹多大麻烦”
葛舒兰对陆开充满十足信心,显得不以为意微微睁着明亮眼睛答复“陆哥哥不会听我的话,事实上谁的话也不会听”
程清婉语声悠悠道“这么说他很独断专行”
葛舒兰心中却是不这样认为,答复的是“程姐姐是认为独断专行,但妹妹认为这是有主见,别担心陆哥哥啦,他会保护好自己”
程清婉目光如刀对此却不敢苟同“是吗?在我看来他不广保护不了自己,同时也保护不了你”
“谁说的!陆哥哥他是。。”话没说完,葛舒兰没有说下去,似乎是赞同程清婉看法。
见得葛舒兰如此,程清婉目光渐敛“他要是有办法应付这些局面的话,你也不会受伤,我知道他在做一些危险的事,劝劝他离开北安,这是为他好”
葛舒兰坐着不动眼神里微光闪烁半响道“他不会听我的”
葛舒兰还是这句话,既然如此程清婉也不在继续这话题,睫毛,葛舒兰睫毛好长,总是吸引程清婉视线,
程清婉看着长睫道“你也是南魏人?”
这话一听葛舒兰知道,程清婉就像戚英那样想打听陆开过往,笑了笑岔开话题“对了,程姐姐,你告诉我,你和陆哥哥是怎么认识的”
对方转得话题,程清婉也是听得出来,对方不肯说也不强求“平常得很,没什么值得说的”
程清婉起身“睡会吧,起后在让人送饭菜过来”
葛舒兰饭菜还没送,拓跋燕饭菜已在桌上,好大桌菜不多不少二十道,见得满桌菜肴程尉连神情显得满意笑道“当署令时,也没在典客署吃过这么多菜,突然之间备下这么多菜也真是为难他们”
拓跋燕微低着头眉梢一动指着一皮卷问“这个是什么。颜色倒很好看”
程尉连微笑解释“这是鲜腐皮卷,就是北蜀家常菜”
拓跋燕将碗捧起“夹一块给我尝尝”
能放下二十道菜饭桌自然不小,鲜腐皮卷就靠着程尉连这边,拓跋燕大着肚子也不好夹菜,拓跋燕让程尉连夹菜,程尉连却是看向在一旁陪侍梦秋,公主要吃菜她却是默然不动。
程尉连略感不快道“怎么伺候人的,没听见公主要吃这个”
拓跋燕嘟唇道“我是让你夹,说梦秋做什么”
程尉连嘴中嘟囔道“我。我什么时候女儿家夹菜过”
拓跋燕眉毛轻挑“你夹不夹”
程尉连不情愿起身给夹一块过去,拓跋燕也没有一口就吞,小小咬得一口“不错,很好吃呢”
陆开也在一旁坐着没有动筷,拓跋燕看人一眼微微一怔“节使怎么不吃?不合胃口?”
陆开起声显得极为不安告罪道“统司还是不要为难下官,和公主同桌用膳成何体统,下官还是先行告退”
程尉连好不容易逼人上桌,怎么会轻易就让人溜走“又没其他人在场,你呀就别拘礼了”
拓跋燕知道程尉连这是害怕和自己独处,节使大小是个官,也不好真的把人赶走,拓跋燕眸中笑意一闪而过“统司说的是,节使就不用拘礼,就是吃个家常饭”
“家常饭?”一听顿时明白拓跋燕意思,这不是变相告诉自己,他们是一家人而他这个节使是上门做客,听出意思,无法在拒绝,只得显得为难坐下“下官,失礼”
想着寻些话头助兴,陆开故意相询“公主,下官斗胆问一句,不知怀的是小王子,还是小公主?”
拓跋燕微微一笑低首轻抚圆肚“公主也好王子也罢,只愿能平平安安生下就心满意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