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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卓越泡沫     绯色繁花:爱上校长的儿媳txt下载     绯色繁花:爱上校长的儿媳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030 素颜秀发

    ( )她穿了件奶白色的羊绒大衣,黑色的高筒靴,头发高高吊起,衣领是立着的。我离她几步之遥,中间没有任何阻隔,只有一道安静的雪帘,影绰绰地降下。雪片很大,有的落在她睫毛上,她不躲避,也不去掸,就那么一动不动地望着我,眼神冷过空气。

    我的第一反应是,这女人疯了。她尾随我跑了半个城市,把三十多票人晾在了教室里。

    “你来这儿干什么?”终于,她发话了。

    我在几秒之内就编出了一个瞎话:“我吧,有一个长春的朋友。他吧,得了场病。得了病吧,工作就受了点影响。我就寻思着先顶替他干几天,都是朋友,谁还没个落难的时候对不对呢……”

    夏婕丝毫没有受我的干扰,她一气呵成地问:“你的什么朋友?他姓什么叫什么?他得了什么病?他要你替他干多少天?”

    我傻眼了,一个字也答不出来。我知道夏婕来者不善,我示意她等等,抱着传单又回了活动板房,我跟主管说:“来了个挺难缠的妞儿,跟我讨债的,我先请个假打发她行吗?你放心我马上就回来完不成任务你扣我工钱。”

    主管笑眯眯瞟了身后的夏婕一眼:“哟,盘子靓啊,快去快回啊。”

    我不想让那些低俗的人参观她,带着夏婕紧走了几步。我说:“这么大的雪,咱们总不能站街上说话吧?”

    夏婕的口气也缓和了许多:“找一家馆子吧,我带你吃早饭。”

    “我吃过啦。”我故意把眼睛瞪得很大大显出一副真诚的样子。

    夏婕没说话,径直走向一家沙县小吃。我这才知道她把我一举一动都监视了。

    夏婕点了两份沙茶面,一张葱油饼还有一碗热腾腾的酸辣汤。放下菜单问我:“出来打工多长时间了?”

    “刚做了没几天。”我低着头,感觉破衣烂衫的自己和白衣黑靴素颜秀发的夏婕坐在一起特别的格格不入。

    我特意把那双最为破旧的毛线手套摘了下来揣在兜里。然后我才意识到自己犯了个错误。我青灰色的手指暴露在夏婕的眼睛下,冻伤的指节在灯光下肿胀到透明。我再想揣回到兜里已经来不及了,夏婕伸出手,扯住了我。

    我用力地缩了一下,不料却引来了夏婕的大怒。她重重地“嘶”了一声,瞪大了眼更用力地拽了回去:“你缩什么缩呀!看看给我!”

    夏婕拽住了我的手,我被她突如其来的恼怒吓住了,任由她一根一根地展开,贴在手心里,揉着,攥着,像是在按摩它,又像在捂热它……我垂下头一言不发。感觉酥麻的指尖上有全世界最暖的温度。

    绯色繁花:爱上校长的儿媳====卓越泡沫

    服务员端着两碗沙茶面看着我的胳膊擎在夏婕手里,迟迟放不下。我借机抽回手腾给她地方。

    我用复杂的心情吃完了那顿饭,其间更是一句话也说不出口,有感动,更多的是委屈。我知道那委屈根本站不住脚,可不知怎么我就是鼻子发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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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1 肯为我哭泣的女人

    ( )“,为什么旷课出来干这个?”夏婕推开吃完的沙茶,不依不饶地追问。

    我说:“不为什么,纯属活动筋骨。”

    她抿着嘴,气哼哼地侧过头望了会儿窗外,转头又问:“这顿饭,你结还是我结?”

    “钱包给我看看。”她的声音不大,但口气坚决。

    我悻悻地看着她,交出了钱包,里面孤零零地躺着一张十块的纸币,我一天的饭伙。夏婕看了一眼,把钱包交到左手,右手掏出自己的钱夹拽出一叠粉钞,拿出一张给服务员结账,其余的通通放进我的钱包里不下七八百块。

    她把钱包还给我,不容置疑的口气:“跟我回去。”

    我笑盈盈看着她,没接那只钱包。

    “夏婕,你这是干什么,你把那么一大班人撇在教室里,就为了跑来这施舍我几百块钱?好不好别让人这么受宠若惊啊。”我语气轻松,心里疼得厉害。

    她平复了一下,语气舒缓:“不一样,你是旷课,我是请假。我找了路老师代课,今天我只须做一件事就是把你找回去。你跟我回校医院,把你冻伤的手看一看……”

    “你不要说了,”我打断她,“夏婕,你要是真的为我好,就别让我活得这么没尊严。我手冻伤了怎么样?那是我自己的事儿跟你没关系。你把你的钱收回去,再者说,这钱也未必是你的。你请不请假我管不着,但是我的假没法请,不干满三周天天全勤我就得被人辞掉。”

    说完我拉开门出了饭馆,风雪一下子就灌进脖子。我真的希望夏婕在听完我甩下的狠话之后拂袖而去。这会儿我没法再和她待在一起,我胸口胀痛得厉害。

    结果,夏婕就真的追了出来。她从身后拽出我,缓缓扬起精致的脸:“我希望你收下,这钱……就算我应该出的。”

    “我不知道你何处此言。”我站在逆风口,替她挡住了雪,听她把话说完。

    夏婕说:“我查了你的成绩,因为一门英语六级,你没拿到奖学金。我是你老师,我……没教好你。”

    “哈――”我一下子笑开了,“你还真是能往自身上揽错啊,你真是……”

    我还想继续着我的奚落,蓦地看见她瞳仁里噙满泪水。夏婕忍着不让它掉下来,哽咽着对我断断续续地说:“苏澈,你……别这样……跟我说话……这么多年了……没一个人像你这么抢白我……我不知道哪儿做错了,让你……这样对我……我就是……见不得你挨冻付辛苦……如果连这你都认为……是瞧不起……的话……”

    夏婕终于忍不住失声哭了出来:“那你……就是个不折不扣的混蛋……”

    夏婕突然跑掉了。我产生了一种幻觉,它从胸膛里浮出来,反反复复地质问我自己:那个在三食堂擦着潮湿的发梢披着毛巾被,像艺术品一样冷傲地从我身边经过的夏婕,就是方才这个肯为我哭泣的女人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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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2 赌徒扔出最后的骰子

    ( )回过神的时候,我喊了她几声。她没有停下,反而裹紧大衣,一步一步地迈向雪里。高筒靴费力地踩在高低不平的雪地上发出咯吱的声响。

    我使劲地喊她:“夏婕。”

    我跑过去,拦在她的身前,揽过她的脸,细细地看个究竟。她的鼻尖都已哭红,上气不接下气。

    她难以接受如此被我当街捧着脸,她几番挣扎想推开我,被我的胳膊牢牢固定住。我低着头,凝视她,白气交织,呼吸相闻。有一个瞬间,我盯着那双打着哆嗦的嘴唇,我以为自己会吻上去,我甚至断定夏婕的心里正在同矛盾激斗。

    我率先妥协了。我把口气放到一个尽可能舒缓的程度上,轻轻地说:“你听我说一句话,行不行?”

    “放开!我不想听!”她狠狠地挣脱一下未果,又被我重重地固定了回去。

    我难以抑制地冲她吼:“就一句话!说完我就放你走!”

    周遭突然一片寂静,空旷得就像我停顿的大脑。

    我说:“夏婕,你说对了,我就是那个不折不扣的混蛋。去C班上课是为了接近你;故作狂妄是为了吸引你注意;直呼你大名是怕拉开和你的距离;六级是我故意考砸的因为我想多点时间和你在一起;出来打工是因为我断了生活费,我没办法躲在你的怜悯之下唯唯诺诺暗恋你。我所有的秘密都告诉你了,我就是这么混!你不是问我有没有练习跳棋么?我告诉你,我练了,可我赢不下来。跳棋就是这样一种游戏,对于一个寸步不让的人,你就寸步难行。夏婕,你从一开始就不敢跟我下这盘棋,因为你怕我赢下来。所以我要恭喜你――你赢了,我认输。”

    夏婕被一大片雪花团簇,她没有说话,泪光里闪烁着淡淡的清冽。

    我的陈词,就像是一无所有的赌徒扔出最后的骰子,我一个字一个字地说,盼望这句话能烙在她的心口记上一辈子。

    “夏婕,我喜欢你,想和你在一起,你不会在乎的,是不是?

    那句话怎么说的?

    你不待见。

    是不是?

    不爱就是不爱。

    请别再说什么‘我是你的老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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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在夏婕的干预下我辞工回去上课了。

    那笔押金也被夏婕冲去学生处要了回来。听柳橙说,那是她第一次看见夏老师跟人家吹胡子瞪眼。“本来学生处的干部是打算据理力争的,后来有识相的告诉他夏婕是江校长的儿媳妇,那人立马就开柜子取钱,比遇见劫匪都利索,绝对的力度啊!”柳橙复述得有声有色。

    我干巴巴地抬头看了她一眼:“儿媳妇?不是还没过门么……”

    柳橙的手指头就狠狠戳过来:“是!现在还没过门,你想怎么着啊?你说,你想怎么着!”

    我不怎么着。

    我就是一暗恋校长儿媳妇的穷学生。

    我连生活费都没有。

    我能怎么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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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3 啤酒西施

    ( )柳橙不是说,只要取得了“阶段性成果”我就可以撤了么?我想我已经超额完成了任务。我吃了她的巧克力牛肉丝,跟她下了跳棋,我胃疼她给我披衣裳,不知肉味的时候她请我搓食堂,除夕夜的电话,三鲜馅饺子差点把我骺着,她攥了我的手,我捧了她的脸,我说了那么多露骨的话诸如“我喜欢你啊想和你在一起”什么的她都没有大嘴巴子抽过来,并且,我还在北风烟儿雪里害这个大我6岁的女人哭成那样……

    想想我就有出息。

    那段时间我消停了很多,没有再接近夏婕却也没刻意回避她。她在学校里给我找了份兼职,我以为是去食堂收盘子扫地把我感动得够呛。要知道,没点来头的贫困生绝对捞不到那么好的工作。结果夏婕对我说,你要是想去收餐盘也可以我这就给你换,但是你千万别说我看低你让你活得没尊严。

    我一听话里有话啊,就赶紧问个水落石出。结果,嘿,嘿嘿,夏婕给我找的这份兼职可比收盘子强多了,她介绍我去学校的舞厅里帮忙。每周二晚上舞厅对学生开放,我一周只须上一天班,去了也无非是搭建舞台管理灯光而已,补贴一分不少,米粒大的汗珠没掉过一颗,连保洁都另请工人,简直就是份养大爷的差事。

    不仅如此,我总能轻而易举地搞到入场券、免费的果盘和沙拉,最好的卡座如果我不发话就永远是occupied状态。舞池里妖媚横生的时候,我站在角落里卖呆儿,时常会有三五成群的学姐在卡座招手:“小帅哥过来喝酒嘛,别害羞我们都快毕业了。”

    后来,承包酒水的那个哥们儿就找我唠嗑,递小话儿,中心思想是要聘请我加入他的“希望工程”计划。

    再后来,“小帅哥”被学姐拉去喝酒的时候就有抽红了――学姐每点一瓶精装啤酒,就会有一元钱自动存入我的“希望工程”。

    那个学期的生活费就是这么来的,不仅满足了日常支出,甚至还有结余!这就是师范院校和科研院校的巨大反差。据说在科研院校里,斯皮尔伯格在93年运用了大量特技才完成的那部科幻电影你只须架个DV逛十分钟就能搞定。这个我不敢轻信。但我可以拿人格担保――在师大舞厅里,只有男的“啤酒西施”才能赚到钱。

    如果没有那段舞厅兼职的经历,我就无从理解师大的女生们过得有多苦闷。

    我在舞厅里看见了穆仁芳。

    她喝得烂醉,靠在她中文系姐妹的肩膀上。自从我们分开之后,她又跟了三个不同的男选手发展过。一个是物理系的学长,体重二百一,百米成绩23秒8,我就不说他一过终点就瘫倒在地呼哧呼哧连掀都掀不起来的事儿了。

    作者题外话:大家捧捧场啊~多多收藏,多多评论,多多投票~

    谢谢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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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4 姐已经不纯洁了

    ( )另一个是社会青年,俩人超市里遇见的,那人朝穆仁芳要传呼号,穆仁芳说什么也没给,但是她寻思了半天把宿舍电话留给人家了。第三个也是最近才开辟的,四十多岁,生意人,轻度谢顶。我往好了想他是个愤世嫉俗年过四张都还没有结婚的钻王。

    我过去跟她打了个招呼,她的姐妹一看是我,就跟约好了似的拎起包包挪去了其它桌。

    当一个女人用无焦的眼神和望穿秋水的劲头对准你两个瞳孔的时候,一般人都会不由自主地害怕,继而胡乱地找些话题来打发慌乱。我皱了下眉头:“喝这么多酒,不难受吗?你男朋友知道你来这了?”

    穆仁芳不说话,嘴角挂着凉飕飕的笑:“男朋友?呵――你听谁说我有男朋友了!”

    听了这句话我就感觉智商被侮辱了一样。一低头,看见了她的手机。她已经成为校园里的第一批手机族,摩托罗拉的,彩壳翻盖的,3900多。

    我轻蔑地笑了笑,下巴指了指她的摩托罗拉:“我记得你当初过得也挺清苦,这不是你能买起的?”

    穆仁芳的酒气喷在我脸上:“朋友送的,送的又怎么样?送手机就配做我男朋友吗!”

    我的处境一下子尴尬了。不说话怕她认为我负气,说话怕又她觉得我酸溜溜。我就低着头一边端详她的手机一边揣度她的余音。送这么贵重的礼物都不是男朋友,呵,我得怎么理解这句话?再看那手机,外壳是鲜艳夺目的橙黄色,在一片昏暗里熠熠生辉,仿佛是在宣告一个明目张胆的事实――

    要么姐已经不纯洁了。

    要么姐就是傍上了个纯洁的傻逼。

    她拿起啤酒瓶,又给自己倒了一杯:“别光说我呀,也说说你,你的‘宏伟蓝图’完成得怎么样了?”

    我故作不知地笑:“什么宏伟蓝图,我才不记得。”

    穆仁芳喝了一半的啤酒“噗”地喷出来,有一些溅到了我的衣服上。她难以自控地笑,仿佛听了一个天大的笑话:“怎么,你这么快就给忘了?当初是谁跟我像少先队宣誓一样地说,你另有所爱,你看上了校长的儿媳妇你们的英语老师,你无药可救病入膏肓,你被她折磨都是快乐的,你说要去试试,还跟我跳着脚说看你苏澈有没有这个本事,是谁说的!”

    穆仁芳一边说一边哭得稀里哗啦:“其实我早该明白,夏婕不过是你跟我分开的借口而已,你怎么能看上她?她那么老,肚皮上有赘肉卸了妆都能看见一大把鱼尾纹。你就是想气气我,维护你那点可笑的尊严罢了……好苏澈,我的气也消得差不多了,你就别再跟我做游戏了,叫个明眼人就能看得出,离开我你过得不好,很不好……你这样跟我掷气又是何苦?你在跟我较劲吗?你看看我的连衣裙,歌莉娅的,300多块钱;我的包,巴黎世家的,长春都没得卖;还有我的帆布鞋,匡威的,你肯定知道……没有你我一样过得好,比和你在一起过得还要好――我就是想告诉你,苏澈,要是跟我较劲,你永远都是输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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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5 遭遇强吻

    ( )我一下子就语障了。我卡巴了半天眼睛,完全无从争辩。我就把头凑过去低声对她说:“哎,其实你这双帆布鞋是双星牌子的?我记得匡威的标志是一颗星,你这个比匡威多了一颗。”穆仁芳没好气地挥挥手,她说这个不是重点,双星也是不错的名牌!重点是她现在非名牌不穿浑身上下都被包装得光彩夺目。

    我跟她说精神我已经领会了,我现在问的是待会儿有没有人送你回宿舍,你喝得烂醉如泥,你那俩姐妹儿能不能架动你很是个问题。

    穆仁芳双眼迷离可还是准确无误地递给我一个微笑:“苏澈,我明白你什么意思,你不就是想送我不好意思直接说嘛,机会我可以给你,不过不能就这么简单――你,诚恳地,求我。”

    至此,我身为前男友的仁至义尽已经完全用光了。至于她要我求她赏一个机会让我送她回宿舍,这不属于仁至义尽的范畴。我说:“得嘞,你爱怎么着怎么着,我不管了还不成吗。”

    穆仁芳目光呆滞地盯着我,好半天说:“苏澈,有没有人跟你说过,你这人心真是硬,简直就是石头做的。你浑身上下只有一处是柔软的,是带温度,让人迷恋的,你知道我说的是哪儿?”

    “我不知道。”

    “我可以让你知道。”

    “我也不想知道!”

    穆仁芳没理我的话茬,晃晃悠悠地站起身,她笑眯眯地拉住我的领带,狠狠朝怀里一扯……

    纵是再柔弱的女人,酗酒之后的爆发力也是惊人的。我一个踉跄就被她牵了过去,以一个“卑躬屈膝”的姿势重重撞在卡座台子上,杯盘摇晃,差点摔在地上。我尚未搞清楚怎么回事,穆仁芳的红唇已经近在咫尺。

    我说,你给我送手。

    穆仁芳置若罔闻。

    我说,你他妈的给我松手!

    她气急败坏地一趔,与此同时抄起一杯酒几乎是对准我的鼻孔和眼睛泼了上去。

    事态一下子变得不可收拾,恼羞成怒的穆仁芳狠狠地“算计”了我一次,我被拽倒在台子上,酒水呛在我的口鼻里,那条骚包的小领带勒得我直翻白。我狼狈不堪到极点。就在我酝酿着一场暴怒的时候,脖子上的力道消失殆尽,一个女人挡在我和穆仁芳的中间,她伸手架住了穆仁芳的胳膊,继而是她冷若寒潭的声音――

    放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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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婕是带着气场降临在我身前的。

    纵是穆仁芳再怎么胡搅蛮缠也没有料到这一幕的放生,她吃惊非小的当儿,手上一松,我才得以顺势爬起来。

    我擦了把脸,咳嗽了好半天,我“嗖”地站起,在迷乱的光影里搜寻穆仁芳那张欠揍的脸。

    夏婕只是摊开一只手掌就把我隔在了原地。她说:“跟我走。”

    我毫无反抗就被夏婕一阵风似地拽出了舞场,我回过头冲着穆仁芳怒目而视,夏婕就伸出手来硬生生地扳过我的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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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6 被我包了

    ( )在夏婕的指缝中央,我看见穆仁芳歪倒在椅子上,占尽便宜的她没有一丝获胜的喜悦,脸上是一副十足的败相。她喊了句“苏澈我命令你回来”,转瞬就被巨大的音乐声盖过,她的声音嘶哑无力,无力得连她自己都不相信能奏效。在我离开舞场的最后一瞬,我瞥见了穆仁芳的嚎啕大哭,她冲着我的背影喊:“苏澈――你给我记着――你们他妈的都给我记着――”

    夏婕让我等在等在舞场外,她和同伴简单告了别,又在台拿了条毛巾。出了门,还没等我伸手去接她就一把将毛巾抛在我脸上。

    我的头发和衣领都是湿漉漉的,泛着酒的酸味。我胡乱地擦了一把,用无可奈何的眼神盯着夏婕:“我没事了,咱们这是……要去哪儿?”

    夏婕狠狠夺过毛巾,又从头到脸地给我擦了一遍。月光如水,四野寂静,脚下的虫鸣声让我垂死的耳膜一下子又活了过来,路灯上的光晕很温暖地降下,我听见夏婕说:“送我回宿舍。”

    夏婕走得很快,我紧低着头几乎是亦步亦趋地跟在后面。

    她冷不防回身,厉声问我:“怎么?你不情愿?”

    夏婕的脸红得吓人,说话的时候粉润的嘴唇一张一翕,酒精和香水的味道和在一起扑面而来。她喝得也不少。安静的夜空,水滑石的人行道,高跟鞋摔得很响。

    我拖着长音说:“不情愿有什么办法?这大晚上的,你又打扮得温婉可人,明明歹徒想劫财……”

    夏婕的态度根本就没和我处在同一个频段上,她冷冷打断了我说:“跟我说话的时候少使你那些哄小姑娘的俏皮话,我问你,今晚上是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什么怎么回事?正常上班,遭遇前女友,言语不和,遭强吻,想拒绝,遭报复……过程是这样的过程,说起来总不是那么好启齿的?我说:“怎么回事你不都看见了吗?不然你干嘛好端端地冒出来。”

    听了这话,夏婕停住了脚步。夜深人静,她的手紧紧地抓着背包的肩带,直抠得带子上全是指甲印。我就知道,夏婕是真动气了。

    我缓和气氛地说:“你怎么跑去舞厅了?”

    “研究生同学聚会,散了饭局我们想找个地方坐坐,就去了那里。”她的口气里余怒未消。

    我说:“那你怎么不找我呀?我能给你订到位置最好的卡座,免费的果盘,打折的啤酒……”

    “哈――”夏婕一下子笑开了,“轻车熟路啊,我都没想到你还有这样的专长。”

    夏婕的话有点刺耳,可我还是照单全收了。我说:“你百年不遇去舞厅玩一次,好歹也知会我一声?”

    这次夏婕笑得更厉害了:“对啊,我本来是想找你,可我抓得着你吗?据我的目测,不过一个多钟头的时间里,你换了不下四张台,跟十来个不同的女孩打得火热。难不成你让我冲过去,拍拍人家的肩膀,对她说抱歉这位小弟弟今晚被我包了?”

    我吹了吹刘海,重重做深呼吸。夏婕把我挤兑得满脸通红。

    </div>

037 如此迷人

    ( )“苏澈,这份工作是我介绍给你的。你赚钱,我高兴,但我不想你这么赚。即便她们有这个呼声需求,而你有天赋和市场,我也不希望你为了点蝇头小利就周旋在那些女孩儿中间。”

    说实话,我有点听不下去了,夏婕说的在理,但我的自尊要求我说几句充场面的话。

    “没那么严重?”我讪讪地笑,“不就陪人家聊聊天顺便卖几瓶啤酒么?又没有作奸犯科,又没有伤天害理……”

    “如果真的到了作奸犯科和伤天害理的地步,那来管你的就不是我了,就是警察!”夏婕的眉毛犀利地竖起来,威风凛凛中透着很精致的美感。

    我不慌不忙地跟她掰扯:“那你插手一些连警察都管不着的科目,是不是也得有点正当的理由啊?”

    “我看不顺眼。”

    “这可不叫理由。”

    “我就是不允许!”

    “这叫无赖。”

    “我嫉妒。”

    “……”

    夏婕顿感失语,她再想吞回方才的话已经来不及。只有哀怨地看着我,一张脸涨得粉红,就连胸口都一起一伏的,像是受了多大的委屈。

    这回轮到我笑了,我小声地笑,把我多少天以来那些纯净的不纯净的小心思源远流长地笑了出来。

    “你笑什么!”夏婕瞪大了眼睛,好像下一秒就要把挎包轮圆了砸过来。

    我摩挲着前心好半天才停了笑,我说:“夏婕,甭问,你喝酒了?而且还喝了不少对不?”

    夏婕扳了一晚的脸终于破冰融化,红扑扑的煞是可爱。她忍俊不禁地咳嗽了两声说:“对啊,我是喝酒了,是喝了不少,不然你一辈子也别想听到这么称心如意的话!苏澈,不妨告诉你,我就是嫉妒了。至于为什么,我都替你不好意思――换成是我,刚在冰天雪地里如泣如诉地说我不够待见你,转头又像小蝴蝶一样穿梭在花丛之中,我偷瞄了你一晚上,原来你不光只会对我笑,你对哪个女生都会笑,而且还都笑得无邪又满足――苏澈,你那番话到底跟多少女人说过?”

    我这才看清夏婕今晚的装束。深咖啡色的礼服裙,大片的蕾丝和镂花,明眸长发,唇红齿白。

    原来这个27岁的女人撒起娇来,是这样的迷人。

    后来我知道,这件裙子是香奈儿的,那时我还不知道这个牌子,单听名字就足够典雅,像是为她度身定做一样。

    夏婕说:“你不是问我为什么跑去舞厅了吗?我现在大大方方地告诉你――饭局结束后学妹声称舞厅里有位男的‘啤酒西施’最是走俏,我们是抱着一睹芳容目的前去,结果就只看见你在场地内外左右逢源!”

    我端详着她,缓缓笑道:“你们这些老女人也未免太不厚道,明明是你们花痴在先,却摆出一副教训人的嘴脸来反咬一口――哎那你有没有告诉你的学姐学妹那个卖啤酒的是你课代表?”

    “我好意思跟家人说吗!”夏婕唬着脸,却在说完这句话之后和我一起笑成一团。

    </div>

038 以嫁他为己任

    ( )我说:“好好,我妥协,我听你的,下次上班我躲在舞台后面不出来总行了?”

    已经是晚上十一点了,校园里静悄悄,我和一个穿着蕾丝裙的女人走在通往宿舍的路上,那种感觉,既隆重,又胆怯。

    我说:“除夕那天,你怎么会在校长家包饺子啊?”

    夏婕侧过头瞅了我一眼,眉头潋滟,嘴角微微动了下:“你……会不知道原因?”

    我点点头:“知道些皮毛,不知道对不对,所以方才的问题,算是求证。”

    夏婕呼了一口气,回答我:“不用求证了,那些传闻都是真的。”

    “快结婚了?”走了一段挺长的路,我又问了一句。

    她点头,很了当地承认:“嗯。”

    “你爱他吗?”

    “什么?”

    我抿了下嘴唇。这句问话,一共四个字,说出来却十分艰难。我又一遍地问她:“你,爱他吗?”

    夏婕笑得很尴尬:“苏同学,你跟我什么关系啊你问我这个?你觉得我能回答你吗?”

    “我觉得能,”我很庄重地点头,“这个问题,不光只有婚礼牧师才可以问,每一个在乎答案的人都可以问。我再问你一次,你爱他不爱?”

    夏婕被我的执着感化或者是惹烦了,半晌,她点点头:“我爱他,很爱很爱,从几年前就爱,嫁给他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

    我长长地“哦”了一声:“我见过他一次,就在上学期我认识你的时候。他穿一身西服,高高大大挺帅气的。”

    夏婕歪着头诧异地看着我:“你搞错了?”

    我很笃定地回答:“没搞错,我还看见他给你开车门来着。”

    夏婕莞尔:“还说你没搞错,那不是他。”

    她顿了顿,又补充了一句:“那是他的司机。”

    直到她说完了补充,直到四周再度陷入寂静,虫鸣声再度浮上来,我才开始感到失落。

    我不知道自己是在为哪句话失落。是她说我搞错了,那个看起来不错的男人也只是她男友的司机而已,还是先前的那句――她很爱很爱他,以嫁他为己任。

    我的脑袋里很乱,一锅粥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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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夏婕告诉我,她在学校是有一间单身宿舍的。她很少回市里的房子去住,多半都是在宿舍里凑合着。

    我猜想,她所说的“市里的房子”大概就是她未来的婚房。校长的公子,又是电子公司的老总,新居应该是又大又气派的。

    我问她为什么不去市里住,有司机接送,想必不会麻烦。

    夏婕说还没结婚呢,不想那么招摇。

    我说你在学校里有单身宿舍为什么不早说?

    夏婕说因为我怕你常去蹭饭。

    我说那为什么又决定告诉我了?

    夏婕就捂着嘴笑,半晌,她说,煤气罐要用光了,提前向你打个招呼,总不能现上轿现扎耳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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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39 牵手的寒夜

    ( )夜风习习,衣袖被风灌得满满的,夏婕刚刚打起哆嗦的时候,宿舍就到了。比我想象中还要破旧,那不过是一栋时代久远的红砖房,三层,始建于六八年,阳台是那种公用的走廊,歪歪扭扭的栏杆早已锈得不成样子,下是深一脚浅一脚的小巷,尽头隐约有狗的吠声。

    从住宿条件上来看,校长的准儿媳没有丝毫的优越可言。

    夏婕停住脚步:“挺晚了,我也就不跟你客套了,热水我得现烧,而且你也不见得会渴。谢谢你送我回来。”

    夏婕的逐客令总是带有一种得体的急迫感,惹人非,却又无可厚非。

    我扬起脸,尽量把表情里的尴尬笑得一干二净,我说:“好,我目送你上。你亮起灯我就走。”

    大概是得益于我的保驾护航,夏婕的脚步声轻而且平稳,她上到三,穿过长长的公用走廊,在开门之前轻轻挥手,然后拉开最西侧那扇陈旧的木门,闪身进屋的时候没有一点声响。白炽灯转瞬就亮了起来。

    本来我已经转身想走,可那盏莹黄色的灯光适时地将我吸引住。她挂上了窗帘,屋子里影影绰绰,我猜测着她此刻的行动,烧热水,卸妆,洗脸,烫脚……已经将近午夜,寒气袭人,呼吸的时候可以看见微微的白气。我把手抄在兜里,只有一个单纯的想法,那就是等着我心爱的女人入睡。

    夏婕磨蹭了大概一节课的时间,才关了那盏灯。周遭一下子陷入到铁灰色的夜幕中,我打了个寒颤,仿佛是那盏灯的熄灭让我一下子冷了起来。我还没等迈开步子,夏婕的房门竟然又开了,她轻手轻脚地锁了门,飞快地下了。

    “你怎么还没走?”她站在我面前,压低的声音里夹带着不易觉察的懊恼。

    我吸了口冷气:“那你怎么还没睡啊?”

    “我的天,”夏婕的眼睛瞪得很夸张,“你不走我怎么睡啊?”

    我低头笑而不语,很享受她用嗓子眼儿跟我半嗔半怒的意境。

    夏婕一副伤脑筋的表情:“算了算了,我带你转转――咱们说好了,我只带你转一圈,然后你就乖乖地回你的宿舍,你别光笑啊!听见没有啊?”

    我不能不笑――她穿了身厚厚的休闲装,高跟鞋也换成了运动鞋,还给我带了条毛绒围巾。她要带我转一圈――很难说这是她的临时起意,还是一个临时起意的预谋。

    牵手,成了这个寒夜里无比突兀而又顺理成章的一件事。

    夏婕给我围好了围巾,默不作声地走在我的身边。路灯照亮了一树枝叶,树下的两个影子静谧安然,路灯斜照下来如同时光在肩膀上缓缓流淌。起风的时候两个影子的衣袖被吹在一起,风停之后,影子里的两只手就再也没有松开。一时间,前所未有的满足感铺天盖地袭过来。牵着夏婕的手,我不知道这是去哪儿,但我知道,一路上我的每一步,踏起的浮灰,脚印的形状,鞋底的沙沙声,统统这些,都是幸福。

    作者题外话:此处有没有掌声?O(∩_∩)O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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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0 一直想着你

    ( )我们走了一个小时,我们不笑不语很有默契。她去哪我就跟着去哪,礼堂门口,电教下,平日里门庭若市的地方全都沉睡在一点钟的静夜里,那一夜的灯光彻亮,我们躲在是非的嗅觉外,堂而皇之地完成了我们不敢完成的事。

    我想,这大概就是夏婕为我亲手包裹出的一份爱情。它空空如也,没有承诺,没有语言,甚至草率得连微笑也没包进去。但是她没有吝啬,她给了我错落的心跳声和先冷后热的手心。

    有一段幽静的林荫小路,树影斑驳,夏婕轻盈地快走了几步,回身弯下腰,自下而上地欣赏我脸部的表情。清澈的夜空,月明如玉。猝不及防地,我看见夏婕略带得意的笑,如晶莹的花朵摇曳盛开。

    她笑:“你的脸红得有点吓人啊,别是从来没被人拖过手?”

    她说:“你也别这么严肃了好不好?不然我会带着负罪回去睡觉。”

    我笑不出来。真的。

    夏婕不知道,我全部的神经都调集起来应付一件事。21岁的苏澈,狠命地朝心堤上垒着石头,他堵着泛开的**,就像在堵一处决口的洪峰一样艰难。

    再往前走又将回到她的宿舍。夏婕停住脚步,手也自然地松开。

    我问她,口气里带着小心翼翼:“走了这么远,你醒酒了吗?”

    夏婕笑道:“怎么,你该不会以为我喝醉了才这样的?”

    说实话,我是这么想了。这一个夜晚,太过突然。“夏婕,”我顿了顿,吃力地说,“这算不算爱情?”

    很自如地,夏婕的嘴角微微上翘:“我是你老师,你是我学生,我快结婚了,你连法定年龄都没到。你得听我的话。”

    “这叫什么回答?”我盯着自己的脚尖,落寞地笑。

    夏婕说:“要你听我的话,就是要你别问我这些。我给你多少,就是多少。”

    见我不语,她又说:“苏澈,今晚的事是我主动在先,不管你喜不喜欢这样,睡醒就忘掉。”

    我摇摇头:“要我是忘不掉呢?”

    夏婕没说话,兀自走进夜色里。在我即将以为这就是今晚的谢幕时,她又回来了。

    “忘不了,那就想着我,一直想着。”

    出人意料地,她这样告诉我。

    “那你呢?”我迎着她的眼睛,仿佛一个虔诚的引航员,要让她飞扬跋扈的眸光平平稳稳地着陆在我的心上。

    我看见夏婕的瞳仁里慢慢湿润,她伸出手,托住我的脸,仿佛是在鉴宝,连摩挲都是轻怜疼惜的。

    “我也想着你,一直想着。”

    这就是那晚发生的一切。短短两个小时不到,注定是我铭刻一生的际遇。

    绯色繁花:爱上校长的儿媳====卓越泡沫

    这一晚发生的事我没有告诉柳橙。

    如果此前柳橙同意帮我追夏婕,是因为我答应她见好就收绝不钻牛角尖的话。那么从这一个晚上开始,我算是单边撕毁了我和柳橙的安全公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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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1 我们都危险了

    ( )是的,我们都危险了。我插足了一个将婚女人的感情世界,这场冒险关乎着我的学业和前途。而身为老师的夏婕也为我的冒失亮了第一盏绿灯,关于女老师和男学生的恋爱,任其过程再怎么如诗如画缠绵悱恻,加在它前面的第一个定语永远是“不伦”。这盘被世俗和道德框起来的跳棋远不是我想象中那么简单。

    我和夏婕的言语交流开始减少,我再也没有堂而皇之的理由出入她的办公室享受她的小礼遇。夏婕也不再频繁地喊我课代表,有时板起脸来活吓死个人。连柳橙都纳闷儿,问我和夏婕怎么了?平时可都是往死里宠着你的,没道理连你打个盹都要亲自走过来摇醒你?

    只有我知道,我跟她的交流已经上升了一个层次,偶尔,瞬间的一个眼神交错就会知道彼此在想些什么。我犯懒的时候夏婕明察秋毫,如果我是真的困倦,她从来不会叫醒我。我懒洋洋地靠在凳子上告诉柳橙说:“塞翁失马,君焉知非福?”

    接下来的日子里,我盼着夏婕多在宿舍做饭,多用煤气,早点用光,我就能出马替她换煤气罐了。

    如果说,我不想去参观她的宿舍不想在里面吃一顿夏婕亲手烧的菜,那是自欺欺人。

    我就是在这个时候初遇江新宇,一个如同乌云噩梦,挥之不去的名字。

    风和日丽的周二上午,刚刚从日语二外的教室里钻出来,我就被柳橙挎住了胳膊。

    她说,神秘兮兮地:“你想不想近距离瞻仰下江校长的公子,你那位梦中情人的男朋友?”

    我莫名其妙地看着她,摇头:“不想,再说我也没那个机会。”

    “有机会啊,”柳橙神秘兮兮地笑个不停,“他们两个人正在主前的小广场上散步呢,不过鉴于你也不想见,而且回宿舍也不经过主……就当我没问,您该干吗去干吗去。”

    我拍了拍她的肩膀:“嘿,你怎么知道我要去主对面的冷饮摊买饮料呢?”

    “你想要哪个牌子的饮料?不用去主,旁边小卖部就有我给你买。”柳橙故意使坏。

    “我想要可口可乐生产的七喜或者百事公司生产的雪碧,任意一款就行,你买去。”

    柳橙就噎着了。“妈妈的,别告诉我主的冷饮店里有卖可口可乐生产的七喜!”

    我卖乖地笑:“咱们可以去打听下子嘛。”

    我拽着柳橙直奔主,目的就是去亲眼验证夏婕要嫁的这个男人够不够周吴郑王。

    我甚至是带着无解的心理矛盾去见江新宇的――21岁的年纪,又是优质大学生一名,可能还有点小心眼儿,我的性子里或多或少掺了点愤青的极端――如果江新宇是个有款有型人见人爱的儒生,我就真没理由再和夏婕纠缠不清了,我能给的人家都能给,我给不来的人家还能给,人家是道大餐我是辅佐大餐的胡椒粉,无论夏婕是个重口味的女人还是纯属拿我做调剂,那都是我无法接受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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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2 生出鄙夷

    ( )相反――如果江新宇是一介莽夫,品貌不端格调低俗,那我不禁会对夏婕生出鄙夷,如此男人她都肯许下终身,这女人还有没有点健康的价值观?

    我一下子就踌躇了。我觉得这样一次见面或偷窥终究没好结果。

    我对柳橙说:“我突然又想喝芬达了,咱们还是别去了。”

    柳橙说:“别啊,这都快到了,而且我告诉你,主那家冷饮店里有卖百事公司生产的芬达,您老口味那么独特,不想去尝尝?”

    我几乎是被柳橙拽到了主。

    前的广场上,我看见了夏婕和她的未婚夫。

    我一路上的两个设想全都落空,我惊得目瞪口呆。

    江新宇,夏婕未来的丈夫,他坐在轮椅上,是个残疾!

    春风和煦,夏婕推着他,慢慢在花坛边踱着步子,轮椅上的男人不时扬起脸问着她什么,夏婕有问必答。

    我近乎莽撞的出现加之一个长达半分钟的发呆,导致我暴露在他们俩的视野之下,再想离开已是唐突。柳橙就拉着我迎了上去:“夏老师,您散步啊。”

    夏婕明显被突如其来的场面电了一下:“啊,对,我和我老公……散步。”

    话是冲柳橙说的,可是眼睛却至始至终没有离开我。

    而我,我的眼睛至始至终没有离开轮椅上的男人。

    或者说,我太嫩了,明明是有备而来,却被意料之外的一幕搅得心神大乱。在她和她的未婚夫面前,我生涩得像个不经事的小学生。

    同样失常的,还有夏婕。

    直到江新宇扭过头看她,笑眯眯地问“要不要介绍下你的弟子”,夏婕才恍然地“哦”了一声。

    “柳橙――我学生;苏澈――我课代表;江新宇――我未婚夫。”她干巴巴地为双方做了次介绍,完全没有授课时的游刃有余。

    江新宇的目光在我脸上停留了三秒钟,远远地伸出手:“你好。”

    他比夏婕的年龄要大,目光平和、友好,但是深不可测。

    “你好。”我弯下腰,完成了这次握手。

    这个轮椅上的年过三张的男人就是夏婕未来的丈夫。回宿舍的路上,柳橙不停地东扯西扯,我的脑子里只有一个声音。

    我爱他,很爱很爱,从几年前就爱,嫁给他是我一直以来的目标……

    我恨不得把拳头攥得滴出水儿,她怎么能这样镇定自若地冲我撒一个违背良心的谎!

    正在滔滔不绝的柳橙被我抓住了手腕。

    “你早就知道对不对?”

    “知道什么?”

    “江新宇有残疾!”

    “知道又怎么样?”

    “知道你不告诉我!”

    “我告诉你又能怎么样!”

    柳橙气喘吁吁:“夏婕有没有跟你说过,你单纯得就像个傻啦唧的儿童?对,她肯定不会这么说,她欣赏你利用你这一点还来不及呢!看外表,她和咱们同龄;论年龄,她大你六岁;比阅历,她这六年多的咸盐不是白吃的!你追逐的爱情不过就是些执拗的小心思罢了,可她不是,说穿了爱情就是笔买卖,用你有的换你没有的――别说我亵渎夏婕――如果江新宇不是校长的儿子公司的老总,别告诉我她非他不嫁;如果你没有那张白净光滑的面皮,别告诉我她会待见你!”

    作者题外话:活动内容:本周一至周五,日收藏数超过20,会日更两章,谢谢各位读友的大力支持O(∩_∩)O~

    见n/book/index_l右侧的小黄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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043 夏婕的手艺

    ( )爱情是件裘皮,华美但是别较真儿,如果非要掀起它抖一抖,保不齐也会掉落一地虱子。

    回到宿舍我就坐不住了,好容易挨到过了中午,我拨了夏婕的手机。刚响了一声她就接了起来。

    “我就知道你会给我打电话,等你半天了,”夏婕语气懒散,好像上午的事从没发生,“,你想干什么?”

    我的一肚子质问就像烟硝遇上了大水,想好的激烈措辞也变成了和风细雨的问话。我问她:“你家的煤气罐到底还能撑多久?三天?五天?”

    夏婕在电话里笑了:“大概还能撑两三顿的样子,可自从上次跟你说了之后我就没做过饭。怎么,还记得这茬儿呢?”

    我说:“咨询你一下,做什么比较费火?”

    “炖鱼?大概。”她说。

    “行,”我告诉她,“你今明两天都没课,算是一周最闲的时候,方便的话你试试手艺炖条鱼,正好我也可以捎个煤气罐过去。”

    “等等,”夏婕咯咯地笑,“我怎么觉得煤气罐不是核心问题,苏同学,想来蹭饭还这么理直气壮,不太合适?而且近几天我是要准备一篇学术论文的。”

    我说:“方才你散步的时候可是很悠闲的,没错,你有过指示――你给多少,就是多少――可我觉得一顿饭你还是给得起的?”

    听得出,夏婕被我揶揄得无可奈何,只得叹了口气:“说!你想吃什么?”

    “炖――鱼。”我明确地告诉她。

    “老天,”电话里的女人连连哀号,“我最讨厌做的就是炖鱼。”

    放下电话我就开始后悔。明明是声讨,结果变成了乞讨。

    绯色繁花:爱上校长的儿媳====卓越泡沫==

    我到底还是给夏婕搬去了一个煤气罐,尽管我认准了它不过是个没用的道具,我一定会在五句话之内跟夏婕吵个天翻地覆,届时锅里的那条鱼也将成为傀儡,短不了被夏婕一怒之下倒进垃圾桶。

    半个小时之后,我在她家附近的IC卡电话上再度打了她的手机,提醒她开门接我。夏婕正在菜市场,一片喧闹声之中,她的声音气喘吁吁。

    我说:“你这是怎么啦?”

    “你说怎么啦!我拎了好多菜这会儿正在买鱼,接电话的小拇指上还勾着一个冬瓜呢,这个姿势只能保持半分钟,有话快说啊。”

    我败给她了。“你赶快回来,不用那么丰盛,我扛着煤气罐都快到家门口了。”

    “你放下歇着,在下右手边的邮筒那里等着我,我十分钟就能回去。”

    就在我挂断电话的一刻,清晰地听见夏婕对鱼贩的大呼小叫。

    “对对对对,要那条大的,越大越好!”

    我在心里数着,她一连说了四个“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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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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