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 白票
夜色阑珊，莫一凡站在老宅子阁楼上，望着繁星密布的星空，心中有那么一丝悲凉。
透过窗户，他能清楚看见不远处的山坡上，伫立着一个孤零零的土包。
那里埋着莫一凡在这个世界上最亲的亲人，也是唯一的亲人：老头子。
老头子走了，走得很突然，很意外。
在他去世前一天晚上，爷孙俩还为王寡妇和二丫到底谁的屁股更翘争得不可开交。
谁知道，第二天一早，老头子就两腿一蹬，没气了。
给莫一凡只留下这栋占地面积极广，却又偏离城市开发区十万八千里的老宅子，银行卡都没有。
就连操办葬礼的花费，都是跟村里人借的。
下葬地点是老头子生前要求的，说是死了以后也能看到自家老宅子。
所以莫一凡看着那座坟包，就如同看见老头子站在山坡上看自己，悲凉之余又感觉有那么一丝人。
沉默了良久，莫一凡收回目光，开始整理老头子生前的东西。
虽然自小和老头子生活在一起，但在莫一凡眼中，老头子的身份却一直是个谜。
这么多年来，除了经常见他帮村里几个寡妇修水管换灯泡，莫一凡就没见过老头子干过啥正经工作。
神奇的是，爷孙俩生活还一直挺不错，从没见他为钱发愁过。
莫一凡一度产生这么一个念头，老头子很可能是村里诸位寡妇包养的小……老白脸。
关于这一点，莫一凡很感动。
为了自己衣食无忧，这些年真是为难老头子那张老脸了。
他甚至有些怀疑，老头子之所以走的那么早，是不是也是因为操劳过度……
除此之外，老头子也从来没有提及过莫一凡的父母。
每次莫一凡有意无意提到这个话题，他都会眼珠子一翻，脖子一歪开始装死，决不回答半个字。
对此，莫一凡对老头子挺有怨念。
可现在，他真死了，这点怨念也随之烟消云散。
但即便如此，莫一凡对自己的身世依旧充满好奇。
整理老头子遗物时，他特别仔细，无非就是希望能从中发现哪怕是一丁半点关于父母的线索。
可结果令他非常失望。
老头子珍藏多年的龙虎豹，年轻时写给某个村花儿的情诗都从箱子里翻出来，就是没有一点关于莫一凡父母的线索。
咦……
这是什么？
正当莫一凡准备放弃，决定彻底当个无牵无挂的自由人时，突然愣住了。
他发现阁楼角落里放着一个方方正正的盒状物。
外面被油布裹得严严实实，似乎装了什么重要的东西！
带着一丝狐疑和期待，莫一凡将其拽了出来，撕开了外面布满尘埃的油布，露出里面一个褐黑色木盒。
难不成，这是老头子这些年攒下来家当？！
发达了，发达了！
莫一凡呼吸变得微微急促，脑子里快速翻版了一遍继承万贯家财，从此走上人生巅峰，迎娶白富美的剧情。
深吸一口气，他怀着激动的心情小心翼翼打开盒子。
笑容顿时僵在莫一凡脸上。
什么白富美，什么一晚上打十个，什么豪车洋房，各种美好想法瞬间分崩离析，整个世界仿佛都变得灰暗起来。
因为里面只有一样东西，一张不知道哪个年代的……旧船票。
“说不准这玩意儿跟邮票一样，值不少钱呢！”
小声嘀咕了一句，莫一凡怀着最后的希冀，将船票小心翼翼拿了出来，放在灯下仔细端详了好半晌。
船票样式很简单，正中间写着四个潦草的大字，下面还有一排小字。
莫一凡连蒙带猜，勉强认出来其中二个字，一首一尾是白和票。
至于下面那排小字，莫一凡压根儿不认识。
奇怪的是，这个白票上面也没个年月日标明，压根不知道是哪个年代留下的。
而且，在他的记忆中，附近也没有白字开头的河流。
“老头子果然还是这般不靠谱！”
莫一凡忍不住吐槽一句，随手将船票丢在桌子，对先前升起的各种幻想彻底死了心。
这玩意儿多半是老头子一时兴起，故意放盒子里，逮着个机会准备消遣消遣自己。
毕竟，类似的事他没少干。
只是没想到人都走了，还是不忘捉弄了自己一回。
得，白高兴一场！
一番折腾，时间已是深夜，再加上忙活老头子的后事，莫一凡好几天都没有睡个囫囵觉了，感到一阵浓浓困意袭来，便倒在床上睡了过去。
迷迷糊糊中，莫一凡突然感到阵阵凉意。
他下意识地想要扯被子盖上，结果却摸到一手冰凉刺骨，湿漉漉的东西。
受到刺激，莫一凡本能地从睡梦中惊醒。
可睁开眼睛，看清周围景象后，莫一凡傻眼了。
次奥！我不是在家睡觉吗！
这是什么鬼地方？
莫一凡呆呆地看着周围，使劲地揉了揉眼睛，发现这里已经不是他熟悉的老宅，而是在一条河边。
他本人就躺在湿漉漉，布满苔藓的河岸上！
周围黑漆漆一片，依靠头顶月光依稀可以看到水面，其他地方根本看不清。
可那个河水更恐怖了。
与其说是河水，不如说是墨水。
平静地水面上隐隐约约散发出一阵如烂香蕉般的怪味儿。
眼前诡异的一幕，别说下一刻河里蹦出来个奇异怪物，就算蹦出来个狰狞恶鬼，莫一凡也不觉得奇怪。
毕竟，他明明在家睡觉，莫名奇妙跑到这儿来，就已经超出三观理解。
冷静，要冷静！
应该是在做梦！一觉醒来就好了。
莫一凡深吸一口气，强行压制住内心的恐慌，然后伸手摸到大腿上，大拇指和食指捏起肉一拧！
嘶！
疼，真真切切的疼！
我去，这不是在做梦！
眼前的一切都是真的……
自己真的一觉睡到了不知名的鬼地方。
咦？
这是什么？
那张白什么票的旧船票！
莫一凡明明记得，睡觉时是放在了桌子上，为什么现在又到了自己手中？
可是这哪里是白什么河，明明就是条黑河嘛！
不等莫一凡多想，眼角的余光突然看见河面上飘来一团灯光，飞快的向岸边靠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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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惊变
如此诡异的一幕，让莫一凡觉得有点心惊胆战，脑海中浮现出各种都市怪谈和灵异故事的场景。
他本能地想拔腿就跑，可腿肚子打转，压根本抬不动腿。
能够站稳，不瘫坐在地上就已经很不错了，更别说跑了。
毕竟还只是个少年啊！
眼睁睁看着那团灯光越来越近。
觉得这次凶多吉少的莫一凡也不再多想了，脖子一梗，摆出副平静的模样。
虽然没啥卵用，但起码不怂！
随着灯光靠近，莫一凡能依稀看清漂来的是个啥玩意儿了。
那是艘不大不小的破旧木船，桅杆上挂着一盏惨白的灯笼，跟头顶清冷的月光如出一辙。
在船头位置，站着个一身黑色长衫，身材高挑的人。
头上戴着一顶斗笠，看不清面貌，甚至不知道是男是女。
这家伙难道是传说中的黑无常，来勾魂索命的？
不对，杀威棒，勾魂锁一样都没有，只有一根长长的竹篙。
跟传说中完全不一样！
木船靠近后，黑衣人扬手一招，莫一凡手中的船票就跟长了翅膀般，直接飞到了对方手中。
借着月光看了一眼，黑衣人微微抬头，吐出两个字。
“上船！”
那声音听起来像砂纸摩擦金属一样沙哑。
在冰冷刺骨的河风之中，显得尤其人。
呼！
莫一凡暗暗松一口气，眼前的景象虽然诡异无比，也挺惨绝人寰，但对方似乎还是个人，会说话。
可他也很清楚自己的处境，没想过挣扎，甚至连硬气的话都不想说。
虽然不确定对方的身份，但直觉告诉自己，这个来历诡秘的家伙，绝对能轻轻松松弄死手无寸铁的自己。
没必要自讨没趣。
然而，等莫一凡正要上船时，却发现一件极为尴尬的事。
他腿软的劲儿还没过去，根本抬不动腿……
莫一凡有些尴尬地摸了摸鼻子，期期艾艾地说道：“那个……大叔，能扶一把不，我有点腿软，走不动道了。”
空气一时之间仿佛顿住了。
对于这个要求，对方隐隐露出的嘴角抽了抽，半晌没说出一句话来。
最终，他走下船，将莫一凡直接扔上了船。
动作很大，用力似乎也很猛，可是屁股接触船体的时候，却屁事没有。
仿佛有股无形的力量托举着他……
莫一凡这个时候却没心思关注这些，因为船已经动了。
跟传说中的鬼船一样，都不必撑篙，就自动向河流深处悄无声息地漂去。
眼下发生的事，严重颠覆了莫一凡培养多年的人生观和世界观。
但好在小时候调皮捣蛋，老头子没少拿各种稀奇古怪的恐怖故事吓唬他。
长此以往，莫一凡自然被锻炼得胆识过人。
经历了最初的紧张后，此时他内心的恐惧已经所剩无几，反而好奇心蹭蹭不断往上涨。
“大叔，你好，我叫莫一凡，请问尊姓大名啊？”
“呃，大叔，那个船票其实是我老爷子留下的……不是我的……”
“大叔，请问我们这是到底要去哪里啊？”
见对方根本都不搭理自己，莫一凡也不再白费口舌，识趣地不再吭声，乖乖站在船上，除了哗哗的流水声外，周围安静的有些可怕。
突然，木船一阵轻微晃动。
由于没有防备，腿软后遗症也未完全退散，莫一凡脚下一个踉跄，摔倒在船舷旁边。
等他稳住身形低头一看，发现那原本还算平缓河面，突然翻涌起来层层浪花。
不明所以的莫一凡，好奇心作祟下，忍不住伸手想要去捞最近的一朵浪花。
可没等手碰到水面，他整个人就被一股突然而来的大力抽翻在甲板上，摔了个四仰八叉。
胳膊火辣辣，疼得他直咧嘴。
泥人上尚且有三分火气，何况一个大活人。
莫一凡咬着牙爬起来，怒视着将他打翻的黑衣人。
然而，对方看都没看他一眼，拿着竹篙立在船头，盯着河面一动不动。
并且，船也停下了……
莫一凡肚子里憋着气，可当眼角余光看到河面上景象时，顿时被惊到了。
只见漆黑河面上，冉冉升腾起一团蒙蒙白雾。
透过白雾，莫一凡能清楚看见，里面有件东西。
正是自家老宅子的门钥匙，应该是他刚才趴在船舷边上掉下去的。
令人惊愕的是，这串铁钥匙不仅漂浮在河面上没有沉下去，还发出一阵滋滋作响的声音。
如同一团雪掉进了沸水中，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消融，散发出刺鼻难闻的刺激性味道。
这哪里还是河水，分明就是加强版的浓硫酸吧！
莫一凡不由得暗暗吞了吞口水，脑子里忍不住又冒出一个问题，脚下这艘破木船到底是什么材质做的，居然还能在这种河上航行。
可转眼间，他察觉到一丝不对劲。
现在难道不是应该庆幸，保住了自己手贱的爪子么？
莫一凡很想给黑衣人道声谢，可看到对方那种致人于千里之外的姿态，只能讪笑作罢。
就在这时，翻滚的河中经过片刻酝酿，动静越来越大。
以木船为中心，大量水泡接连不断从水底涌出，整片河面像是煮开的沸水，水位不断上升。
通过有限的物理知识，莫一凡判断出河水下面，应该有什么东西，即将破水而出。
嘭！
正想着，水下猛然爆发出一声巨大的闷响，翻涌到极致的河面，一道直径数米宽的漆黑水柱冲天而起。
接着，一条成人腰粗的触手冲破水柱，在半空中疯狂扭动。
也不知道这条触手的本体是个什么怪物，整条触手颜色鲜红如血，上面布满可以张合的**，张开后隐约能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细碎尖牙，显得十分恶心，恐怖至极。
没等莫一凡细看，那条血红触手猛然一挥，如同鞭子般狠狠抽向船。
啊！
莫一凡忍不住发出声惊呼，下意识地就要往后退。
哼！
黑衣人则发出一声冷哼，身上散发出一股凶悍凌厉的杀气。
只见他抬手将竹竿高高举过头顶，如同标枪运动员般，猛得投掷出去。
竹竿呼啸而出，直挺挺迎向来势汹汹的血红触手。
莫一凡看得心头一凉，一根破竹竿子，能干的过水桶粗的玩意儿么？
答案显然是，不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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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 九爷
竹竿与触手接触的一瞬间，刹那间便被巨大的力道绞成碎片，没有对它造成丝毫阻碍。
随后触手去势不减，直奔木船而来。
莫一凡见状，感觉自己这次真要狗带了，要去和老爷子汇合了。
可就在这时，只见黑无常随手向虚空一划，下一刻手上便多出了件东西。
一台崭新的加特林？
此刻，饶是莫一凡神经再大条，也瞬间被冲击成一团浆糊，整个人仿若石化在原地。
这就好比两个武林高手决斗，一个人突然原地念起了魔法咒语，还他娘成功释放了一个火球术！
眼前这位更狠，直接化身史泰龙一般的铁血战士……
别说是个正常人，哪怕莫一凡神经再坚韧十倍，也接受不了这样的画风冲击。
而且，以国内对危险物品监管的严格程度，加特林这种在军事中都能被规划到重武器行列的大家伙，他是从哪儿搞来的？
眼前的一切，让莫一凡原有的世界观崩坍得更快了……
黑衣人可不在乎莫一凡的内心波动，他面无表情的将加特林拎到手上，十分老练的对准触手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随着枪管微微转动，枪口冒出灿烂的蓝火，在漆黑的河面上十分炫彩耀眼……
触手怪虽然看上去凶猛无比，但毕竟是肉做的，哪里遭受得住加特林如狂风暴雨般的凶猛扫射，眨眼间就被打成筛子。
整条触手在半空中炸开，如同下了一场血雨，数不清的碎肉块掉落在河面上，转眼间就被诡异的河水消融。
血红触手被打得稀烂，但河面上的浪花涌动更加剧烈。
嘭嘭嘭……
接二连三的破水声在河面上炸开，数条和刚才一模一样的触手从水中冒出来，将木船包围在其中。
巨大的气浪扑面而来，木船在汹涌的河水中摇摆不定，似乎随时都会被淹没。
黑衣人头上的斗笠也被掀飞，掉落在河面上。
连铁都能消融的诡异河水，却丝毫柰何不得这顶斗笠，任由它漂在水面上。
没有了斗笠遮挡，莫一凡这才赫然发现，黑衣人居然没脸，不对，应该是带了个光秃秃的诡异面具。
就当莫一凡将注意力放在黑无常脸上时，河面大战已经进入到尾声
虽然那古怪的触手很多，但黑衣人的加特林更猛！
喷出的猛烈火舌就一直没停过，那些触手根本靠近不了木船，半途全被打成了一堆堆碎肉。
这让旁边的莫一凡心中又多了个疑问，他是哪来那么多子弹的？
而且还是喷蓝光的子弹，好神奇啊！
没一会功夫，那些血色触手似乎被打怕了，开始慢慢潜回水中。
随着最后一根触手被弹雨轰成了肉渣，河面上翻滚的浪花开始偃旗息鼓，最终归于平静。
“哼！”
无面黑衣人冷哼一声，将那个加特林随手一扔，又消失得无影无踪。
随后他瞟了一眼河面，伸手一抓，那个斗笠就自动飞向他手中。
将斗笠重新戴上，黑衣人重新陷入沉默之中。
莫一凡虽然一肚子疑问，但回想起刚才那宛如魔幻大片般的场景，实在没有勇气再开口提问了。
只能呆呆坐在原地，宛如幼儿园里的乖宝宝。
毕竟就算不用脑子想，莫一凡也知道现在经历的一切，绝不是一个普通人能接触到的。
为了保守秘密，杀人灭口这种事，不管是现实还是影视作品，都是屡见不鲜的事儿。
为自个儿小命着想，莫一凡不敢再胡乱开口。
遭遇了这场不大不小的风波后，诡异的河水没有再发生任何异状。
木船一路轻快前行，大约半小时后，莫一凡看见前方浮现出点点亮光。
亮光十分柔和，仿佛拥有莫名的魔力，仅仅是远远看了一眼，莫一凡心中对黑暗的压抑感顿时减轻了不少。
他暗暗舒了一口气，长时间待在黑暗中，旁边站着一个不知是人是鬼，还能随手掏出魔化版加特林的怪人，真是让人好心累。
加上种种毁三观常识的诡异事件，换个胆子小的，没准都要被逼疯了！
哪怕当年在河边洗澡，衣服被黄鼠狼叼走了，被迫光溜溜走回家，一路被上至八十老太，下到三岁小姑娘围观，心累程度也不及今天发生的事万分之一。
木船驶近后，莫一凡才发现河流尽头原来是一座大山。
大山仿佛被莫大的力量一刀两段，正中位置裂开一道豁口，形成一条狭窄的山谷，漆黑的河流顺着山谷流向更远的地方。
山谷并不算长，木船很快便通过了，然后一片类似码头的建筑物出现在莫一凡视线内。
码头边的河面上，整齐划一的停放着十几艘木船，大小样式都和莫一凡乘坐的这艘别无二致。
在木船停泊的旁边，还有一架孔明水车。
所有东西，都透露出古旧的气息，表明这里应该是一座古代码头。
唯一不和谐的地方，就是岸边还矗立着一栋充满现代感的银白色高楼大厦，让莫一凡看上去感觉怪异无比。
“九爷，载我一程！”
正当莫一凡目光扫视着码头时，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吸引了他的注意。
女声刚落，莫一凡感觉头顶约过一道巨大的黑影。
咚！
没等他看清是什么东西，就听见一声重物落地的声音，震得整艘船晃动不已。
等船摇晃结束后，坐在船上的莫一凡也看清落到船上的东西，忍不住往后挪了挪身子。
次奥，居然是头巨虎。
虎身上布满黑白相间的条纹，四肢比莫一凡大腿都粗，核桃大的双眸凶光四射，额头上的“王”字刚劲有力，犹如某个书法大家亲手写上去的。
特别是屁股上那条尾巴，简直就如同条钢鞭，有意无意摆动间，都会发出低低的风啸声。
这地方真是够奇幻的，一头母老虎都能说话？而且还没人看着！
莫一凡一边打量眼前并无伤人之意的白虎，一边在内心暗自腹诽。
但和之前发生的事相比，这也算不得什么稀奇事了，他内心并没有太大波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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3、你是我的了！
“他，你带不走！”
被称为黑老九的黑衣人冷哼一声，也不见有何动作，四周乍然狂风大作，吹得他衣袍猎猎作响。
落下的河水，也被吹得远离木舟，重新落在河面上。
莫一凡注意力并未放在这上面，而是呆呆的看着河面上。
只见原本空无一物的河面上，随着一团团水泡炸开，一根根巨大的触手，如雨后春笋般不断从河面下蹿出来。
触手长短不一，短则数米，长则近百米，通体殷红如血，布满不停鼓动的肉瘤疙瘩，顶端则是个恐怖狰狞**！
张合之间，能清楚看见里面密密麻麻的尖牙，令莫一方头皮发麻，汗毛倒立，不由得惊出一身冷汗。
除了那些触手之外，还有无数稀奇古怪，体型庞大的怪异生物在一望无边的河面上来回游弋，不断朝着小船靠近。
例如背部竖着一根根灯柱般巨大骨刺，体型仿若山丘般的怪鱼……
露出颗磨盘大小的脑袋，长着三只倒三角竖瞳的蛇蟒……
浑身遍布厚重鳞甲，如同浮岛大小，额头长着根独角的巨龟……
只不过，相比特色鲜明的触手，它们的出现也就没显得那么震撼了。
瞪大双眼，看着眼前诡异的一幕，莫一凡心中叫苦不迭。
别人是刚出虎穴又入狼窝，自己分明就是掉到了充满怪物的深渊之中，简直就是在劫难逃的节奏。
不过想想自己似乎已经莫名其妙死了一次，再死一次也没什么……
这个念头一旦出现在脑海之中，莫一凡心情也就放宽了。
收拾起惴惴不安的心情，莫一凡干脆靠着船舷坐下，准备看神秘黑衣人怎么应对这些凶神恶煞的怪物。
一副事不关己的模样，就差来点瓜子花生就着矿泉水看戏了。
突然，河面上再次波澜顿生，一个巨大的漩涡出现在木舟不远处。
“想从我的地盘上带人走，就得看看你这些年长了多少本事！”
漩涡成型，速度骤然加快，一张人脸逐渐在漩涡中心浮现。
因为天黑，加上五官模糊，莫一凡只能大概判断这是张男性面容。
黑衣男子不再言语，脚掌猛得一跺船板，身子咻的一声腾空而起。
一手灯笼，一手竹篙。
灯笼绽放出刺目白光照向河面的众怪物，如同一道道无形利剑。
白光所照之处，所有怪物都被灼烧出一股刺鼻的白烟，并伴随着滋滋作响的声响。
竹篙犹如长枪，分明只是凌空一刺，却仿佛无视空间的距离。
每一刺都有怪物的身躯，被洞穿出碗口大小的血洞，同时伴随着一身撕心裂肺的凄厉吼叫。
转眼间，十多头水怪就葬身于漆黑的河面，巨大的尸身缓缓沉了下去。
喷涌出的血液，将原本漆黑的河面渲染得五颜六色。
水怪损失惨重，但也不甘示弱。
蛇蟒喷射出漫天腥臭的毒液，如长矛般投射。
巨鱼高高跃起，重重撞了过来。
触手犹如巨鞭，速度奇快无比，抽缠绕等招式无所不用。
在这些身躯庞大的水怪面前，莫一凡眼中还算高大的黑衣人，渺小的犹如一只蚂蚁。
眼看攻击转瞬即至，黑衣人动作不见丝毫惊慌。
竹篙一收，变刺为扫。
砰砰砰！
那些飞在半空中的水怪，如遭无形力量重击，身躯犹如血肉烟花，接二连三在空中炸成一团碎肉和血雾，场面一时间血腥无比。
然而，河中水怪仿佛无穷无尽。
一批死掉，河面又有数不清的水泡炸开，各型各色的水怪再次从水中冒出来。
而且，这次冒出来的水怪，貌似更加高级。
三个脑袋的巨蛇，一只眼睛占据半个身子的怪鱼……
这场景，仿若神话传说降临，各种妖魔鬼怪争相现身。
可任凭这些水怪长相多么怪异恐怖，黑衣人竹篙一挥，下一刻就让它们炸成无数碎片，葬身漆黑的河面。
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没有一头妖怪能够近身木舟。
经过了最开始的震撼，莫一凡对眼前的景象开始麻木了。
扭头向河面看去，发现那张河水凝聚的怪脸没有丝毫动静，只是静静地看着这一幕。
突然，河水再次疯狂旋转起来。
莫一凡视线中，那张怪脸逐渐清楚起来，大致能分辨出五官所在。
那是一张长着竖立蛇瞳，满脸布满幽光鳞片的怪脸。
莫一凡心神大震，随着河水转动，眼神愈发模糊，周围一切仿佛瞬间消失，视线中只剩那张怪脸。
在这张大脸面前，他显得如此微不足道，巨大压抑感，让他感觉连呼吸都变得困难起来。
“你是我的了！”
怪脸嘴唇微动，空幽之声再次从河面四面八方传来，隐隐之间还能看见嘴唇噙着一丝笑意。
接着，莫一凡清楚看见怪脸瞳孔之中，两条通体墨绿的小蛇一跃而出，猛然激射而来。
小蛇速度极快，远远超出了莫一凡的反应速度。
等他下意识想要躲避时，两条小蛇一左一右咬在他的手上。
一股钻心疼痛传递至莫一凡神经，疼得他龇牙咧嘴，本能地连蹦带跳，想要将两条小蛇甩出去。
可两条小蛇宛如跗骨之蛆，不仅没有将它们甩出去，反而破开皮肤，死命向莫一凡手臂内钻去。
见此情形，莫一凡心中恶寒，惊恐地拽住一条蛇尾，想要将它从皮肤下面拽出来。
然而小蛇犹如无形之物，手抓之处化作一捧黑烟，转眼蛇身又恢复如初。
这已经远远超出莫一凡理解范畴，一时间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就在失神之际，一道柔和的白光从天而降，将莫一凡笼罩其中。
手臂处还有半截没有钻入手臂的小蛇，被白光一照顿时如同烤肉滋滋作响，化作一股刺鼻的白烟，呛得莫一凡是涕泪横流。
白光散去，莫一凡这才发现，河面上除了那张诡异怪脸，各种水怪已经消失殆尽，只留下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
黑衣人站在他身侧，白光正是从他手中的灯笼散发出来的。
“桀桀！晚了，印记已经种下，我在冥府等他！”
怪脸发出令人不寒而栗的怪笑，随着河水逆转，五官变得愈发模糊，不大功夫河面恢复平静。
除了潺潺的河水流动声，刚才那一幕仿佛只是个诡秘噩梦。
4、柰子
白虎似乎对莫一凡挺好奇，微微低头，一张硕大的虎脸几乎贴到他面前，紫红色的眼珠子里闪烁着几分疑惑之色。
若是体型缩小百倍，莫一凡可以肯定，这头白虎的表情一定很萌，保准萌得男女老少心都要融化。
可现在自己面对的是一张比脸盆还大的虎脸，除了感觉汗毛竖立，心脏骤停之外，没有一丝萌感可言。
次奥，面对一个张张嘴就能把自己生吞的畜生玩意儿，谁会感觉它萌？
“虎大姐，你好！”
莫一凡面容僵硬，勉强挤出一个比哭还难看的笑容，希望白虎能感受到自己满满的友善。
“咦，九爷，你带新人来了？”
正在这时，头顶传来了刚才说话的清脆女声。
莫一凡抬头一看，这才发现白虎背上还坐着一个少女。
显然，刚才说话的是她，并非莫一凡想象中的老虎成精。
当看清少女的面貌后，哪怕是虎口当前，莫一凡也忍不住一阵失神。
一头银发的少女扎着个双马尾，皮肤白皙细腻，嘴唇粉嫩，琼鼻小巧，琥珀般的褐色眼眸清澈如水。
透明的眼珠转动间，隐隐透露出一丝狡黠，要不是骑着个大老虎的话，活脱脱一个清纯可爱萝莉美少女。
少女穿着一身运动服，胸口位置印着“昆城环卫”的字样。
这不是和自己一个地方的嘛？自己所在县城就是属于昆城啊！
“你好，我叫莫一凡，今年十八岁，是昆城水沟子县的，咱俩是老乡啊！”
他乡遇故人，何况还是在眼下这种古怪横行的鬼地方，莫一凡的激动无以复加，颤抖地伸出友好的大手，想要和刚刚跳下虎背的少女握个手。
“哦，真的吗！”
萝莉少女眼睛一亮，同样热情地伸出手道：“你好，我叫柰子！”
“呃……”
莫一凡原本准备按照传统套路，哪怕女孩说她叫铁蛋，都一顿猛夸以此来博取好感，可现在似乎遇到难题了……
这个看似正常，却又十分尴尬的名字，实在让他有些夸不出口啊！
算了，不管了，先趁机摸……啊呸，握个手。
眼看一大一小两只手就要握在一起，莫一凡却像触电般，猛得缩回了右手，嘴里嘶嘶吸着凉气。
在他背后，被女孩叫做九爷的黑衣人，又不知道从哪里搞来一根藤条捏在手上，一言不发。
莫一凡尴尬地讪笑两声，根本不敢看九爷的眼睛。
“九爷！”
莫一凡没开口，似乎挺单纯的萝莉妹子柰子看不下去了，嘟着嘴说道：“九爷，你这么凶，会把新人吓跑的！”
九爷没有说话，但是藤条没了，那个加特林又凭空出现在他手上。
莫一凡浑身上下一个激灵，神情瞬间变得端庄肃穆：“放心，我既然来了，只要你们包吃包住，我绝对不会逃。”
“哼！”
九爷习惯性地冷哼一声，总算把手头吓人的大家伙收了回去。
“咯咯，你这新人真有意思！”
柰子眨了眨眼，认真打量了一下莫一凡，嘴里发出银铃般的笑声。
“以往那些来的新人，看见九爷就吓得连大气都不敢出，你居然有勇气开口说话，勇气可嘉啊！”
“呵呵！”莫一凡干笑一声，默默揉着手上红肿，心里满满酸涩。
这到底是啥地方啊，真恐怖！
和柰子短暂交流后，船上气氛再次沉默下来。
只有那头大老虎，一副百无聊赖的模样趴在甲板上，尾巴有意无意的抽打着船舷，发出啪啪啪的噪音。
很快，木船将那座古代码头远远抛在身后。
突然，莫一凡盯着前方，眼睛蓦然瞪大！
在他的视线中，木船依旧向前行驶。
但船头在穿过某处空间时，原本空无一物的空间，居然像竖立的平静湖面，被人投下一粒石子，诡异地波动起来。
“这是界面屏障，没有九爷的破空舟是进不去的。”
似乎看出了莫一凡脸上的惊讶，柰子笑着解释眼前诡异的一幕。
当然，莫一凡依旧听得一头雾水，这小丫头说得啥？什么界面屏障，什么破空舟？
“呃，你玩过网络游戏吧！”
“玩过……”莫一凡点了点头。
见莫一凡依旧一脸懵逼，颇有耐心的柰子继续解释道：“这里就相当于游戏里的副本秘境，需要特定的东西才能进去，破空舟就是进入副本的特定道具。”
呃，这个解释通俗易懂，莫一凡是恍然大悟。
紧接着，他内心就是一阵无以复加的激动。
这鬼地方还是有正常人的！还是能够从奶……柰子身上感受到温暖的！
不过，这句话莫一凡也只敢在内心逼逼，可不敢说出来。
木船完全穿过屏障空间后，莫一凡眼前猛然一黑，随后又是一阵刺眼光芒照射下来，晃得他完全睁不开眼睛。
光芒中还有点温暖的感觉，像是阳光。
等稍微适应突如其来的光明后，莫一凡放眼望去，四周景象豁然开朗。
头顶烈日当空，万里无云，令人心神平和。
远处，土地平坦宽广，一幢幢房屋排列整齐，肥沃的良田，美丽的池塘，苍茫的丛林。
田园间乡间小路四通八达，不少着装打扮复古的身影，正在田园间辛勤劳作。
就连脚下黑漆漆的河水，此刻也变得清澈无比，能清楚看见水下的鱼虾游动。
莫一凡看得目瞪口呆，怎么也没想到，他认为是鬼地方的总部，居然会是这番世外桃源的景象。
沐浴在温暖的阳光下，莫一凡如获新生，美景在前，莫一凡不禁回忆起学过的一篇课文，情不自禁背诵道。
“土地平旷，屋舍俨然，有良田美池桑竹之属。阡陌交通，鸡犬相闻……”
可刚念叨几句，莫一凡就感觉如芒在背，似乎有人拿着刀子抵在他的后背。
莫一凡回头一看，发现九爷正对着自己，虽有斗笠遮面，但依然可以感受到那彻骨的凌冽寒意，让人心神畏惧。
虽然不明白，仅仅是背背诗，怎么就招惹了这尊凶神，但莫一凡闭嘴闭得很麻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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4、快跑快跑！
不待莫一凡开口，那个黑老九一把抓过他的手腕。
就在此刻，莫一凡才发现，自己这条手臂皮肤下，居然多了条半截小蛇。
那小蛇仿若活物，正缓缓在他皮肤下游走，甚至能够感受到它正在吐着信子！
莫一凡内心无比恐慌，抬手再看向另一只手，发现同样有条半截小蛇在手臂里游动。
黑衣人埋着头，看不到脸上神色，但莫一凡依旧从他身上感受到浓浓的凝重。
完了完了，自己估计又要惨一波了。
那个怪人跟自己多大的仇啊，居然这么死咬着不放！
就在莫一凡胡猜瞎想时，黑衣人另一只手有了动静。
只见他手指如电，精准戳中那半截小蛇，食指随之轻轻转动，在莫一凡手腕处画出一个圆圈。
嘶！
黑衣人手指所过之处，莫一凡感觉肌肤像是被滚烫的烙铁灼烧，疼得倒吸一口气凉气，眼泪花子不受控制地在眼眶内打转。
低头一看，莫一凡发现手腕处多了个黑色圆圈。
圆圈边缘印有奇特的纹路，似燃烧的火焰，又似流动的水纹。
纹路在圆圈正中交织，组成了个诡异图案，模样像是条长脚的黑蛇。
说来也怪，圆圈成型，半截墨绿小蛇被圈在其中，任凭它使出浑身解数，也脱离不了圆圈范围。
黑衣人如法炮制，在莫一凡另一只手腕上，也烙印下同样的印记。
虽然不知道印记用处，但他还是咬牙再吃了一番苦头。
反正即便是反抗，莫一凡也相信把水怪当虫子杀的黑衣人，同样会把自己收拾的服服帖帖。
有道是识时务者为俊杰，没必要自讨苦吃。
惊魂一幕总算是消停了，木舟再次无风自动，犹如黑夜中的鬼船，继续幽幽向河面深处驶进。
遭遇一连串诡异遭遇，莫一凡是倍感身心疲惫，趴在船舷上不知不觉睡着了。
这一觉迷迷糊糊不知道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脖子一紧，整个人腾空而起。
没等明白怎么回事，紧接着又是一阵天旋地转，屁股落在一块凸起的硬物上。
莫一凡下意识地两腿一紧，如弹簧般蹦了起来，惺忪的睡意瞬间全无。
抬头一看，此时身处一片碎石上，周围是荆棘丛生。
周围不再是黑漆漆一片，似乎有了些许亮色。
但情况依旧没好多少，天空中灰蒙蒙一片，犹如积累了几十年的雾霾。
光线昏暗中透露着无形的压抑，让人仿佛心口被什么东西堵住一般。
不远处的河面上，黑衣人静静站在船头。
不管到底是生是死，莫一凡决定先搞清楚自己身在何处，壮着胆子问道：“鬼差大哥，我……我现在这是在哪儿？”
“等！”
黑衣人惜字如金，抬手抛出一个东西。
莫一凡慌忙举起双手接过，发现是枚质地非金非玉的令牌。
两面刻有一个九字，上面雕纹光滑古朴，看上去应该有些年头，是老物件儿。
可是有啥用呢？
莫一凡抬起头想要询问，却发现黑衣人正抬头向他看来。
一路上，黑衣人到底长什么样一直是个谜。
见此机会，他不由得瞪大双眼向斗笠之下看去。
似乎是为了配合他的念头，一道闪电如游龙划过，让天空下昏暗的光线变得明亮了不少。
咕！
当视线落在黑衣人脸上时，莫一凡的神色瞬间僵住了，狠狠地吞了口口水，心中升起一个巨大的疑问。
这这这……这还是一张人该有的脸么？
只见斗笠之下，黑衣人脸上疤痕交错，犹如爬满肉型蜈蚣，两颗灰白的圆球被两颗肉疙瘩夹住，勉强能辨认出那是一双眼睛。
莫一凡心神大震，心中更加确信自己这是来到了阴曹地府。
否则正常人长着这么一张脸，早不知道死了多少回了。
不过话说，能把各种妖魔鬼怪轻轻松松当虫杀，这一点本身就比怪物更可怕！
一时间，莫一凡又有些庆幸。
得亏在船上他没有看见黑衣人的脸，否则这么长时间和他待在一起，难保自己不会被他吓出心理阴影。
不知道过了多久，莫一凡从失神落魄中回过神来。
他猛然发现黑漆漆的河面上一片空寂，木舟连带着黑衣人已经不见了踪影。
松了口气，可莫一凡下一刻又开始犯难起来。
黑衣人临走前那话意思很简单，显然是让他待在原地等什么。
可刚刚河面上的奇幻经历，显然给他留下了后遗症。
看着那密密麻麻一眼不见尽头的荆棘丛林，总感觉里面会突然窜出什么可怕的怪物，心里不由得慌。
脑海里仿佛回荡一个声音：快跑快跑！
妈蛋，反正都已经死了一次，再死次也没什么大不了。
莫一凡干脆心一横，决定沿着小道先走出荆棘林再说。
就这么决定了，来一场说走就走的旅途！
一口气走了大约半个小时，莫一凡看着两旁的荆棘都快晕了。
可荆棘林依旧不见尽头，仿佛无穷无尽。
次奥！
这里该不会是地狱里某个惩罚吧！
莫一凡喘着气，回想起停关于十八层地狱的酷刑，脑子里不断反思生前干过的事。
细细想来，貌似除了夏天游泳时无意中看到二丫那若隐若现的大白兔外，其他似乎没干过多么伤天害理的事啊？
按理说，自己也算是个好人，哪怕下地狱也不至于给自己上刑吧！
莫一凡心里不断安慰自己，再走走就能到头了。
于是，他咬着牙继续前行。
然而大约一个小时后，莫一凡走得脚跟发软，周围景象依旧一成不变。
若不是回头看见来路同样不见尽头，他都忍不住要怀疑自己是不是一直在原地踏步了。
嘶嘶！
就在犹豫到底是继续前进，还是原路返回时，莫一凡耳边隐约传来个声音
跟着，一阵像是什么东西在荆棘丛中游动。
莫一凡顿时汗毛倒竖，下意识倒退两步，心中大念阿弥陀佛，祈祷自己不要这么倒霉，在这儿遇见什么怪物。
然而事与愿违，下一刻莫一凡一扭头，迎面就撞上一颗硕大蛇头，两只血色竖瞳正幽幽地看着自己。
俗话说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莫一凡刚刚就被咬过，还让怪蛇钻进了肉里，瞬间肾上腺素狂飙，想都没想就是一拳砸在这颗蛇头上，随即猛然向后一跳。
5、忌讳
他丝毫不怀疑，自己要是再继续背下去，下场不会比那些触手怪好多少。
可嘴闭上了，莫一凡内心却憋屈的厉害，不禁暗自腹诽道：咱不就情不自禁背首诗而已，至于一副要杀人的样子吗？
“喂！”
就在这时，旁边的柰子拉了拉他的衣角，压低声音道：“以后在九爷面前，千万别提陶先生，特别是别提这篇《桃花源记》的内容。”
“呃，他没读过书？”
莫一凡恍然大悟，把原因归咎到九爷嫉妒自己才华横溢上，同样压低声音道：“我知道了，以后我尽量表现的没文化，不刺激他！”
“噗！”
莫一凡说完，柰子像是突然听到一个好笑的笑话，边笑边问道：“你知道九爷多少岁了么？”
莫一凡脑袋摇得跟拨浪鼓似的，表示根本不知道。
“两千多岁了，他读过的书，比你吃的盐都多！”
“蛤？两……两千多岁！？”
莫一凡两眼瞪圆，脑瓜子惊得嗡嗡作响，一时没忍住下意识叫出了声：“难不成他是王八成了精？”
等说完后，他本能察觉到一丝不妥。
同一时间，背后传来一股冰冷的危险气息。
可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想要收回已经来不及了。
下一刻，莫一凡感觉身子一紧，仿佛被人按进了冰块里，身体无法动弹，而且开始变得僵硬起来。
“这是怎么回事？”
突如其来的变故，令莫一凡又惊又恐。
他努力想要挣扎，却悲催地发现除了脑袋，其他身体部位仿佛全部失灵了，根本动弹不起来。
没等明白怎么回事，莫一凡感觉背后传来一股大力，整个人就从木船上飞了出去，结结实实摔在河岸边的石板路上。
“嘶！”
莫一凡五官扭做一团，这身体接受不到大脑行动指令，但向神经中枢传达疼痛的能力还没失效。
这时，莫一凡看见木船上，九爷面无表情地转过身，驾驶木船扬长而去！
接着，柰子骑着白虎，也从船头一跃而下，落到莫一凡身边。
莫一凡内心屈辱无比，自己在这个萝莉美少女面前，算是把脸面彻底丢尽了。
奇耻大辱，实在是奇耻大辱啊！
越想越气，莫一凡暗暗念叨，迟早有一天要把九爷干翻，以洗刷今日之屈辱！
“哎，九爷的禁制厉害，我可解不开。”
柰子从虎背上跳下来，充满同情地看着莫一凡道：“你忍忍吧，等过了十二个时辰，禁制就会自动消失，到时候你就能恢复行动了。”
“谢谢啊，奶……妹纸，你是个好人！”
莫一凡心中充满感激，给柰子发了一张好人卡。
“没事！”
柰子毫不在意的摆摆手，一脸豪爽道：“如果你能顺利通过培训，拿到上岗证，说不定咱们以后还会一起共事呢！”
“啊？什么培训？上什么岗？”
莫一凡一脸迷茫，难道自己莫名其妙被送到这儿，是来打工的？
柰子笑眯眯地说道：“别急，等到了新人培训班，你就明白了！”
说完，在莫一凡惊骇的目光中，柰子单手拽着他的衣领，就跟拎小鸡般把他放到了白虎背上。
这里果然没有一个正常人！
谁家的萝莉美少女，能这么轻松单手拎起一个一百多斤的东西……呸，一百多斤的人呢！
仿佛对自己的举动习以为常，柰子丝毫没察觉到莫一凡接近崩溃的眼神，一个翻身跨上虎，娇声道：“小花，我们走！”
莫一凡坐在虎背后面，已经完全没心思去纠结，为什么一头如此威猛的白虎，会叫小花这么好听的名字……
“那个，柰……子，载我来的九爷到底什么来头，能活两千多岁，这超出人类生命极限太多了吧！”
路上，莫一凡见柰子很好说话，便忍不住好奇心，开始打探起九爷的来历。
“九爷很厉害啊，所以当然能活很久很久了！”柰子理所当然地说道。
“可两千多岁，这也太变……夸张了吧！”莫一凡仍不死心。
他本来想说太变态，但想起九爷诡异莫测的本领，下意识打住了。
“反正，九爷很厉害！”
柰子十分肯定的点点头，一脸认真严肃道:“还有我刚才提醒你的事，你可得千万记住了，否则恼了九爷，你可有得罪受了！”
莫一凡是一头雾水，搞不明白一个跟魔幻剧里跑出来的铁血战士，为什么会历史上鼎鼎大名的田园诗圣扯上关系。
而且两人似乎还仇深似海的样子，自己仅仅念了几句《桃花源记》的句子，九爷的眼神就跟要活剥了他。
莫一凡被好奇勾得心痒难耐，但见柰子没有继续下去的意思，也只好把疑问埋进心里作罢。
没多久，白虎穿过林间小路，一片整整齐齐的农田印入莫一凡视野中。
田园平坦宽广绵延不断，放眼望去竟然看不到尽头。
田间零零散散有几个正在劳作的身影，与平常耕种不同，他们劳作的手段极为神异。
在作物成熟的田园中，有年轻男子牵着个外形似牛似马的木头马车，不紧不慢地走在其中。
马车四蹄奔动，所过之处所有作物瞬间消失。
也有人负责种植，展现出来的手段更加神奇。
只见那留着短发的中年大汉，双手向地面一插，下一刻，以他为中心，四周泥土翻涌，仿佛一片泥沙海洋。
等地面归于平静后，木头马车再次上场。
不同的是，这次它所到之处，一粒粒种子飞洒出去，落入被彻底犁了一遍的土地里。
随后有个穿着布衣的中年大婶走进了田地，手持一本古书，口中念念有词。
随着她那抑扬顿挫的声调响起，古书中成千上万，密密麻麻的绿色丝线，快速从书中飞出，最终没入洒满种子的土地内。
不多大功夫，那些刚刚埋进土里的种子，居然破土而出，开始发芽了！
整个过程，仿若神迹！
莫一凡看得惊叹连连，心中暗想:这手段若是传到外界，世界上应该就再也不会出现饥荒这个词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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5、柰子
“蛇哥啊蛇哥，我是一个来自贫困山区的孩子，从小吃有毒的地沟油长大，肉质口感极差不说，吃了可能还会影响身体健康，你就别追了！”
看着眼前这条数米长的巨蛇，莫一凡一边后退，一边胡说八道起来。
毕竟他可不是黑老九那样的怪人，连奥特曼至少都要打几集的怪兽，挥挥手就能轻松解决。
那条大蛇估摸着也被突然一拳打得有些懵逼，蛇信子吐在嘴巴边上都忘记了收回去。
直到莫一凡开口说话，它两只三角竖瞳幽冷的凶光乍现。
很显然，沟通在这家伙面前是行不通的。
“我去你姥姥！”
见状，莫一凡当机立断，捡起一块拳头大的石头砸过去，随后掉头拔腿开跑。
仰起硕大的蛇头，吐着猩红的信子，巨蛇发出一声刺耳的嘶鸣，扭动着粗壮的蛇身，发出沙沙声响就向莫一凡追了过来。
这玩意儿不仅块头大，速度还迅捷无比，一个扭动就能滑出数米远，可比莫一凡两条腿跑得快多了。
莫一凡回头看了眼，惊得脚下一个踉跄，差点绊倒在地。
还没跑出几步，他便感觉到后面传来一道破风声。
不等他做出任何反应，后背如遭飞驰的汽车撞上，一股蛮横大力直接让他如同断线风筝般飞了出去，落在地上一连滚了好几圈。
呃！
莫一凡趴在地上发出声痛哼，感觉浑身骨头都散架了一般。
睁开眼，正好看见大蛇临近身前，张开血盆大口对准他脑袋一口咬下。
距离如此之近，莫一凡都能闻到蛇口散发的腥臭气，脑袋一片眩晕，想要躲闪似乎都没了力气，下意识地闭上了双眼。
嗖！
生死之际，莫一凡隐隐听到一道破空声。
等待死亡的过程，似乎极为漫长。
迟迟没等到那致命一击，莫一凡额头上反而落下滴滴湿润，腥臭味十足，恶心得他小腹一阵反胃。
靠！
这家伙流口水了，该不会是条母蛇吧！
莫一凡忍住恶心，眼睛微微睁开一条缝隙。
下一刻他就愣住了。
流淌在他身上并非是大蛇的口水，而是殷红的……鲜血！
继续抬头向上，他看见一根食指粗细的箭矢，不偏不倚插在大蛇额头正中
箭头深深没入皮肉不见踪影。
可饶是如此，大蛇生机仍未彻底断绝，三角眼瞳中仍有凶色闪过。
只不过，它距离莫一凡脑袋三寸不到蛇嘴，却再也没有力气咬下。
一！
二！
三！
努力坚持了三秒后，巨蛇突然脑袋一歪，轰然砸落在地，三角眼瞳中生机彻底断绝。
死里逃生，莫一凡暗暗松了口气的同时，脑子里又浮现出一个大大的疑惑。
不知道是哪位神仙姐姐把自己给救下了？
“喂！你是哪个据点的，怎么会被这条小蛇追得狼狈不堪？”
就在莫一凡愣神之际，背后传一道清脆悦耳的女声。
我去，真是女的？
莫一凡回头一看，只见在自己身后不远处，一头足有人高，通体泛白的猛虎，正威风凛凛向他走来。
刚才的声音是它发出来的？
一只母老虎？
不过很快莫一凡就知道自己猜错了。
真是一位神仙姐姐！
还是骑白虎的神仙姐姐。
只见在那白虎背上，傲然站着个身穿黑色劲装，扎了个马尾的少女。
少女面容精致，皮肤白皙吹弹可破，身材苗条充满活力。
手中提着一张翠绿精致的长弓，背后背着箭壶。
毫无疑问，刚才救了莫一凡小命的，正是这位白虎少女。
清脆悦耳的声音也是她所言。
这么一条小蛇？
劫后余生，莫一凡还没来得及庆幸，就被少女的话震得一愣一愣的。
下意识的看了看那条长达数米，粗细比他腰肢还大一圈的庞然大物，莫一凡的嘴角直抽抽。
我去，就这玩意儿一口把自己吞下都不带打嗝。
怎么到了这丫头片子嘴里，就成了一条……小蛇了？
莫一凡心中犯起了嘀咕，略带忐忑地看着不断靠近的一人一虎。
从少女言语中，他完全有理由确认，她极有可能和那个黑老九一样，是个比怪兽更加可怕的怪物！
“喂，你这家伙，真是没礼貌唉！”
少女见莫一凡直愣愣看着自己，一言不发，小嘴微翘，似乎有些不满道。
“刚刚我可是救了你一命，居然连声谢谢都不说？”
“谢谢！”莫一凡忙不迭的说了一句。
她这么一说，莫一凡的确有些不好意思。
不管这女孩是人是妖，刚才的的确确是救了自己，道声谢也是理所当然。
“我叫柰子，来自虎跃崖据点，你是哪个据点的啊？”少女往前一步，坐在虎头上，晃荡着双腿说道。
她做了一番自我介绍，顺便重复了最开始的那个问题。
“蛤？奶……柰子？”
摇摇头，打消掉脑海中的浮想翩翩，莫一凡干咳两声应道。
“我叫莫一凡，我是被个怪……嗯，怪人用船送到这里来的。其实我都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
实在不知道如何以正常人的思维，讲述一路上各种稀奇古怪事，莫一凡是实事求是说了个大概。
他相信这个叫什么柰子的神秘少女应该能听得懂。
“有令牌么？”
少女估计也听得稀里糊涂，皱着秀眉问道。
莫一凡愣了楞，旋即想起黑衣人送给自己的令牌，赶紧一拍脑门儿，麻利的拿出来给冲少女晃了晃。
“有的有的！”
“咦！”
少女目光落在令牌上，口中发出一声惊呼：“你……你就是九爷要我前来接应的新人！”
莫一凡：？？？
他一时之间根本听不懂柰子在说什么。
该不会现在地狱也学会与时俱进了，服务态度这么好，还有美女亲自迎接？
咕咕，咕咕！
肚子里突然传出阵阵蛤蟆叫，让莫一凡脸色有些微红。
柰子上上下下打量了莫一凡一番，然后笑道：“饿了吗？”
“嗯！”
莫一凡很诚实地点了点头。
身体的本能反应是不会骗人的！
“那咱们就先吃点东西再赶路吧！”
收起，长弓柰子纵身从虎背上跳下来，拍了拍手道。
吃东西，好呀好呀！
不管怎么说，起码也能当个饱死鬼了！
6、这是弥补遗憾吗？
吃什么，当然是这条大蛇！
只见柰子走到那条大蛇旁，拎提尾巴，抽出腰间匕首，在上面一划，然后熟练地剥开了厚厚的蛇皮，露出里面粉红色的蛇肉。
砍下蛇头，掏净蛇腹，从旁边的荆棘丛中砍了些树枝，将砍成一段一段的蛇肉串了起来，生了个火堆，开始烤肉。
片刻之后，撒上香料的蛇肉色泽已成金黄，散发着诱人的香气。
“好了，吃吧！”
看着旁边莫一凡一副垂涎欲滴的样子，柰子拿起段蛇肉递过去。
“谢谢！”莫一凡这次先客气了一句，然后接过蛇肉，大口大口吃了起来。
嗯，真香！
莫一凡感觉这简直是自己这辈子吃过的最好吃的肉！
鲜美，滑嫩，虽然没有用水清洗，但是没有丝毫血腥味！
一段足足有四五斤的蛇肉，很快就下了肚。
舔了舔嘴唇，莫一凡意犹未尽地看着火堆旁的蛇肉，感觉还是很饿啊！
“怎么，还要吃？”
见此情形，柰子不由得问了一句。
“呃，还有点饿！”
这蛇是柰子杀的，肉是她烤的，自己一个吃白食的，自然没什么话语权。
“那行，你随便吃吧！”
柰子笑笑，随意挥挥手说道。
得到柰子的许可，莫一凡也不再客气，伸出双手，抓起蛇肉，开始大快朵颐起来。
经历了生死危机的刺激，似乎让他撇开一切纷乱思绪，只想吃饱了再说。
当吃完第三块时，莫一凡突然微微一顿，停下手下的动作，跟点了暂停一样。
“怎么了？吃撑了？”看到对方的异样，柰子不由得问道。
“没……没什么！还能吃！”莫一凡脸上挤出一丝笑容，然后又继续狂吃起来。
“这是饿了多久啊，真可怜！”擦了擦嘴，已经吃饱的柰子喃喃说道。
此刻，埋头苦吃的莫一凡脸色有些怪异，就在刚刚，他脑海里轰然一声闷响，然后就多了个类似数据板的东西。
噬点：1
噬量：47/100
真：0
体质：5
随着第六块蛇肉咽下肚后，他感觉自己已经快要撑了，而面板上的数据也发生了改变。
噬点：2
噬量：94/100
真：0
体质：5
这弥补没有老爷子的遗憾吗？
凭着玩过无数网游的经验，莫一凡倒是没有茫然，只是多了几分好奇。
这个噬点到底有啥用？
噬量应该是跟吃多吃少！
真又是个啥玩意？
体质能懂，就是身体素质呗
至于数字，其中94是醒目红色，其他数字都是正常白色！
就在莫一凡暗暗琢磨时，柰子笑嘻嘻地说道。
“吃饱吗？没看出来，你还真挺能吃呢！”
“嗯！”莫一凡点点头，真饱了，再吃就要吐了。
“那上来吧，我带你去据点！”
说罢，柰子纵身跃上白虎，冲莫一凡招了招手。
莫一凡两眼直勾勾地看着她，很是犹豫。
话说这头老虎比他要高了半个头，想爬上去可不是件容易事。
况且骑老虎……莫一凡承认，他有点点忐忑。
“呵呵，我忘记你现在只是个普通人！”柰子似乎反应过来，居然跟莫一凡做出了同样的动作，轻轻拍了拍脑门儿。
她轻轻拍了拍白虎，后者很温顺地趴在地上。
跟着，柰子伸出手，示意莫一凡拉着爬上来。
看着眼前那如玉般白皙的小手，莫一凡反应出奇的快，没有丝毫犹豫，立即抓在了手中。
可没等他细细感受小手的光滑，手上突然一股大力传来，硬生生拽着他一百多斤的身体腾空而起，然后落在虎背上。
果然，这鬼地方没有一个正常人！
一时间，莫一凡手心直冒冷汗，连忙松开了柰子的手。
便宜不好占啊！
没有武力，怕被打！
没有宠物，怕被咬！
等他坐稳后，柰子拍了拍虎头，都不用开口，白虎很乖巧地转身掉头，腾空而起，风驰电闪般沿着石子小道飞奔起来。
莫一凡忍不住紧紧抱着这只大老虎，才能保证自己不掉下去。
一张嘴，满口都是风，这也打乱了他原本想和柰子套话的计划。
“新人，前面就是虎跃崖据点了！”
大约一个多小时候后，柰子的声音从前面飘来。
她稳稳坐立在虎头上，白虎跑动的颠簸和风浪，似乎对她没有造成任何影响。
莫一凡趴在虎背上，微微抬头。
只见前方荆棘丛林终于到了尽头，正对的方向是一片草深过腰的茂密平原。
平原之上，一座陡峭的山崖伫立。
山崖顶端支出去一部分，状如一只猛虎凌空一跃，气势巍峨磅礴，当是山如其名。
白虎深入草原，继续向山崖飞奔。
吼！
突然，它一声咆哮，飞奔之势戛然而止。
惯性力作用下，差点将莫一凡摔下虎背。
什么情况？
莫一凡环顾四周，只见微风拂过的，野草微微摆动，整片草原犹如一片衔接天际的碧绿海洋，令人不禁心旷神怡。
他有些不明白，周围一切平静如常，这老虎突然发什么疯。
是给自己这个新人下马威吗？
唰唰唰！
正当他在心中胡思乱想之际，茂密的草丛之中，数道黑影一跃而出。
莫一凡根本没看清那是什么东西，白虎和柰子却同时有了动作。
白虎前肢高高抬起快速挥动，锋利的虎爪化作一道道寒芒，如闪电般拍下。
几道跃上前的黑影瞬间被抓成碎肉块，血雾飞腾，染红了周围大片草原。
柰子则抽箭搭弓，三箭齐发，精准命中三道速度奇快的黑影，将其拦截在半空中。
这一系列变故只发生在一瞬间。
等莫一凡回过神来，眼睛都看直了。
只见地上躺着三个被箭射中，背生双翼，长有四肢，双眸赤红，口吐獠牙，一身黑色皮毛光滑发亮，形如猿猴的奇异怪物。
“新人，这是你来到这里的第一课。随时保持警惕，否则你将尸骨无存！”
柰子将弓箭放回后背，语气和神色极为严肃，宛如学堂老师般。
来时水里都是妖物，眼前草原也充满凶机！
自己这到底是来了什么鬼地方啊！
莫一凡赶紧连连点头，又带着满满的惊疑问道：“奶……柰子，这是什么怪物啊？”
6、真香！
“难道这些人也懂法术吗？”莫一凡忍不住问道。
“凡是进入天域的人，只要能够通过考核，就拥有留下来的资格，他们可以选择去外界历练，成为一名清道夫；也可以选择待在天域之中，负责其他事务。你看到的这些人，都是选择了后者。”柰子笑着向莫一凡解释道。
“如果两样都不选呢？”莫一凡随口问道。
“呃，这样的例子虽然少，但曾经也发生过，这样的人都会被抹除一切关于天域的记忆，然后遣送回外域。”
说道这里，柰子神色难得严肃起来：“天域不养闲人，这是历代天王一直秉承的原则。”
莫一凡点点头，总算对眼前这个叫做天域的陌生世界有了一丝好感。
至少，这里并非是一个为达目的，不择手段乱杀无辜的世界。
小花继续驮着两人前行，没过多久，莫一凡嗅到空气中传来一股淡淡幽香。
他以为是柰子身上有传说中的少女体香，偷偷摸摸吸得可得劲了。
甚至脑子里面还寻思着，要不要模仿电视剧的情景，装作一不留着扑上去，来一个无比旖旎的误会，然后展开一场与萝莉美少女不得不说的狗血爱情故事。
但很快，这个yy的念头被打住了！
因为莫一凡下意识抬手才想起，自个儿现在就是个脖子以下全身瘫痪的“植物人”……
如此大好机会，哎！
莫一凡内心哀叹了一声，恍然间似乎有了明悟。
自己之所以被九爷下这么个鬼禁术，估计不全是因为骂他王八成精那么简单……
打消各种七八糟的想法后，莫一凡也察觉到不对劲。
怎么越往前走，这香味就越浓呢？
莫一凡猜测自己可能搞错了，这香味可能并不是什么少女体香。
虽然在这个所谓的天域中，处处都是超越常理的怪异，看似天真烂漫的柰子显然也不是普通人，但她也不至于跟锅里炖着的大猪蹄子一样，把自个儿变得越来越香吧！
“怎么样，香吧！”柰子转头看莫一凡俏皮笑道。
“嗯，真香！”
莫一凡正沉浸在诱人的香气中，下意识地应道。
“刚才路过的只是寻常田地，里面没啥好东西。”
柰子眨巴着水灵灵的眼睛，扬手一指，眼神中带着几分狡黠道:“前面可是药园，里面种的都是好东西，我带你去讨一些，给你解解渴吧！”
啥？药材解渴？
莫一凡明显感觉到有点不对劲。
可柰子根本不管他的反应，驾驭着小花飞快向药园奔去。
莫一凡还清楚看见，小花嘴角边上不断往外冒着哈喇子，淌了一地。
我去了，这哪里还有百兽之王的威猛，根本就是几个月没沾油的馋虫。
“哪个家伙皮造痒，敢乱跑到哟园子头来耍！”
眼看两人一虎就要冲进药园，突然，一个抄着某地方言的骂咧声从天儿降。
原本跑得正欢的小花，似乎被石化般，突然一动不动僵在了原地。
循着声音源头，只见一头体型如同小山，憨态可掬的大熊猫，正扭着硕大的屁股从旁边茂密的竹林中钻了出来。
爪子上还抓着一截翠绿嫩竹，不时来上一口，发出咯嘣脆的咀嚼声和吧唧吧唧的拌嘴声，看上去十分憨态可掬
如此高拟人化，还能口吐人言的熊猫，若是放在一天前，莫一凡见着了至少要大呼小叫一番。
但现在除了好奇之外，已经完全可以接受了。
毕竟能活两千岁的人都见着了，一头熊猫成个精，又能怎么滴？
“啊！二小姐……”
大熊猫一见是柰子，顿时愁眉苦脸起来，吧唧着嘴说道:“你莫闹的了，赶紧回切嘛，今天你说啥子，我也不得再放你进切了！吧唧吧唧……”
“上回儿你弄百花酿把我灌趴了，溜到哟园子头胡吃海塞的事，被魏先生森晓得了，罚我多看两年哟园子不嗦，连今年鸿古蛮地名额都搞脱了，你莫再来祸害我了！吧唧吧唧……”
熊二虽然满口方言，但身处信息爆炸的网络时代，莫一凡对各地方言略有了解，倒也大概明白他说的是怎么回事儿。
对于熊二这番话，他第一反应就是诧异。
像柰子这样可爱的美少女，怎么可能会干出这种坑蒙拐骗的事呢？
“熊二，对不起，我也没想到会这样！”
嘟囔着小嘴，柰子一副随时都要哭出来的模样，旋即眼珠子一转，跟着说道:“所以，今天我特地带给你一个好消息，为上次的事补偿。”
见状，莫一凡点了点头，十分欣慰。
知错能改善莫大焉，谁家的美少女犯点小错，不可原谅呢？做人……呃，做熊猫不能太计较嘛！
熊二黑溜溜的眼珠一斜，颇为警惕道:“咋子呢，你家艾老先森答应帮我恢复名额不成？”
“不是！”
柰子摇摇头，脸上带着一丝高深莫测说道:“你要是放我们进去，我想九爷应该不会介意开个金口，搞定你鸿古蛮地名额的事。”
熊二眼看脸色就要垮下来，当听到九爷两个字时，顿时眼睛一瞪。
“啥子，你莫要蒙我，九爷会开口？”
柰子似乎很满意熊二的反应，笑着拍了拍身边莫一凡的肩头说道:“知道他是谁带进天域的吗？”
刚才还一副天老大自己老二，牛逼轰轰的熊二两眼发光，嘴也不吧唧吧唧了，像极了街头市侩的商贩，伸长脖子，试探性地问道:“这位小哥，莫非是九爷带进来的？”
“无错，正是！”
“九爷近百年不理世事，他这次亲自出面带人进桃源天域，你应该知道意味着什么吧？”柰子摇头晃脑，煞有其事地说道。
“晓得，晓得！”
熊二硕大的脑袋点得跟小鸡啄米似的，满脸谄媚地看着莫一凡道:“能让九爷亲自出面带进桃源的，日后必定会是个响当当的人物。”
“其实刚才我就看出来了，这位小哥气质不凡，稳若泰山，一看就是面露峥嵘，天资过人之辈，假以时日必定金鳞腾空，获封天王也不在话下。”
“待到那时，小哥必定能够力压其它三大天域，一言平定五湖四海，一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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7、说教
“嗨嗨，熊二，行了行了！”
眼看熊二就要把莫一凡夸到天上仅有，地下绝无的程度，柰子实在看不下了，翻了个白眼，挥挥手将其打断道。
“那，既然你知道了他的来历，我也不妨告诉你，是九爷暗示我来药园取些药材，为他通过考核之后修炼做准备。”
蛤？
暗示？
莫一凡满脑子的问号：那个怪怪的九爷啥时候暗示的？
不过他很快就反应过来。
原来，这个柰子一开始就是打着九爷的名头行骗！
莫一凡内心一阵复杂。
无忌他妈果然没说错，女人真不能看外表，越漂亮的女人越会骗人！
“为什么九爷不亲自来说，他若开口，别说药园的药材，就是异园的珍材，魏先生都不会皱一下眉头。”
熊二表面看上去一副二愣子的模样，但并不是傻子，激动之后也有一丝怀疑。
柰子处惊不变，一脸嫌弃的看着熊二道:“喂，熊二，你说你顶着一颗熊头，怎么尽想些猪脑子才会想的话呢？”
“二小姐？”
熊二被训得一愣一愣的，不敢开口反驳，傻愣愣等待柰子的下文。
莫一凡则寻思着，以他多年看《动物世界》的经验，这两种动物的脑子，貌似差距也不大呀！
“哼，这点小事还需要九爷他老人家亲自给你打招呼吗？难道你脸长得大，面子就大吗？”
“一点眼力劲儿都没有，九爷的脾气你又不是不知道，他会主动开口吗？”
“想要巴结讨好大佬，就要学会察言观色，见机行事，别跟木鱼一样，敲一下响一下！”
柰子是老气横秋，说得一本正经，有条有理。
就连莫一凡这个当事人，差点都信了。
更别说不知情的熊二。
这家伙被唬得一愣一愣的，频频点头，认为柰子说得很有道理。
“二小姐果然蕙质兰心，七窍玲珑，熊二我是拍马不及，受教了受教了……”
熊二又是一通直白的马屁，都快把柰子吹捧上天了。
柰子很满意，微笑点头，用一副孺子可教的口气道:“恩，这才对嘛，等他通过考核后，顺口把这件事跟九爷提上一提，名额还不是唾手可得，说不定还有机会调任到总部去享福呢。”
“栽培天域明日之星，是我们每个天域居民应尽的义务。”
熊二连连称是，硕大的熊掌把胸口拍得咚咚作响：“何况九爷对我还有再造之恩，我谁得面子都可不给，但他面子我不能不给是！”
说完，熊二不知道从哪里掏出一块像令牌般的东西，冲着小花晃了晃。
下一刻，小花恢复了行动能力，瞪大双眼气呼呼地瞪着熊二。
熊二也不生气，反而满脸赔笑，样子颇为搞笑。
莫一凡暗暗吐槽：这头没原则的熊猫，怕是随便能来个给你好处的人，对你都有再造之恩吧！
柰子的心老早就飞进了药园，没有了无形力量的阻碍，都懒得再看熊二，纵虎直接闯进了药园内。
小花似乎也很兴奋，嗷嗷叫唤，跑起来可欢实了。
进了药园，莫一凡觉得自己的眼界再次被开拓，长了见识。
那些长在树上的果子，大小不一，小的比指甲盖大不了多少，大的足有磨盘大，以莫一凡的食量，也够吃上一周了。
那些盛开的花朵，五颜六色，形态各异，幽香扑鼻，凑近深吸一口气就令人神清气爽。
还有各类采摘好了，在竹棚下面摆放得整整齐齐的药材，看上去平平无奇，和树枝草木没啥区别。
但能放在这儿严加看管，莫一凡当然不会把它们当做凡物来看待。
除此之外，还有一些看上去就令人望而生畏的诡异植物。
例如小花左边，有小片藤蔓密布的药田，藤蔓上挂着一颗颗像是菜瓜的果实。
眨看不起眼，细看之下，就会发现这些果实表面布满一条条血线，不时会上下跳动，仿若一颗颗变种心脏。
在这片药田旁边，是几颗色泽泛黄的树木，凹凸不平的树干上居然浮现出一张模糊的人脸。
盯着树干看了片刻之后，莫一凡惊恐地发现，树干上的人脸，居然与自己的容貌，有着几分相似。
他赶紧收回目光，不敢再去看那树干。
柰子和小花，进到药园就彻底忙活开了。
丢下莫一凡，一人一虎，如同冲进了羊圈的饿狼，逮着各种芳香四溢的成熟果子就往嘴里塞。
特别是柰子，两个腮帮塞得高高鼓起也不停手，一副吃在嘴里，拿在手上，看着树上的架势。
这俩个家伙哪里是来取“一些药材”，摆明了是要胡吃海塞一顿。
莫一凡瞄了熊二一眼，发现这头五大三粗的大熊，嘴角一直在抽抽，却没有再吭声。
半晌后，一人一虎大摇大摆从药园走出来。
小花肚皮明显大了一圈，柰子身材则毫无变化。
莫一凡暗暗咋舌：这么能吃，还吃不胖，这丫头的存在就是气人啊！
“嗝！”
提着两颗拳头大小的紫色果子，柰子十分没有淑女形象地打了个饱嗝，抹了嘴看着熊二说道：“熊二，我也不为难你，就取两颗紫金果就行了。”
这下不止熊二嘴角抽搐，连莫一凡这个旁观者，也忍不住跟着抽搐了。
感情只要不带出药园，就地吃掉的药材就不算带走了？
“二小姐，这吃也吃了，拿也拿了，你可莫要坑我啊，让他见到九爷，一定要提我的事儿！”
熊二是面无表情，也许是麻木了，亦或在思考，转眼间整片药园被扫荡，该怎么跟上面交代。
“安啦，安啦！今年鸿古荒地的名额，肯定有你的份儿！”
柰子拍拍熊二的肚子，宽慰了两句，就准备拍拍屁股溜之大吉。
熊二则像个受委屈的小媳妇，耷拉着脑袋，委屈巴巴地目送两人一虎大摇大摆离开。
“看，那些像心脏的叫圣心果，是炼制聚丹的主要材料，能够加速凝聚源，等你通过考核后，总部会友情赠送一颗。”
吃饱喝足的柰子心情大好，斜靠在小花身上，顺便给莫一凡讲解起那些一看就不简单的药材。
“那长着人脸的树叫人面树，其树心可以用来制作贴身之物佩戴，能够增加源的恢复速度。”
“呃，对了，这些你暂时还不懂，以后你就会明白了。”
“……”
7、世界的背面
这一路上，莫一凡已经见过不少稀奇古怪的存在。
对于眼前这几个怪物多多少少也有了一定免疫力。
但它们刚才毫无征兆的偷袭，还是让莫一凡惊出一身冷汗。
谁能想到，看起来如此宁静而美丽的平原上，竟然隐藏着如此危机。
“怪物……好吧，怎么称呼都无所谓，反正都挺贴切的。”
耸耸肩，柰子继续解释道：“这里到处都是这种奇形怪状的生物，我们没有心思给它们一一取名字，所以统一叫它们为异兽。”
“你只要记住，这里是它们的天下，我们人类则为极少数，也是他们眼中食物的一种。”
“所以，任何时候都不能掉以轻心，否则小命不保！了解？”
说完，柰子也不管莫一凡是何反应，催促白虎继续前进。
除了刚才那波怪物偷袭，随后的路程颇为风平浪静。
白虎如同一阵风般很快载着两人来到山崖脚下。
原本站在远处并没有太多感觉，此时站在山脚，莫一凡才充分感受到这座山崖的巍峨壮观。
特别是山巅凸出来，仿若巨大的虎爪般，给人带来一种泰山压顶的气势，充满无形的压迫感。
山脚之下，一条陡峭的山路蜿蜒而上。
沿途两旁重峦叠嶂，时不时有似鸟鸣的轻快声鸣。
若是放在现实世界中，这里铁定是一处景色怡人的绝佳旅游胜地。
可这个诡异世界里，莫一凡就不敢保证了。
在那昏暗光线下，他总感觉密林之中鬼气森森，甚至连那些鸟鸣，都极有可能是什么怪物发出来的。
莫一凡刚开始还挺警惕，可半道上一琢磨，貌似真要蹿出来个什么怪物要下杀手，除非柰子和白虎保护，自己小命还不是该交代就得交代。
不再提心吊胆的他，忍不住开口问道：“柰子，这里到底是个什么地方？”
这也是他目前最疑惑的问题，着实想要弄明白。
自己到底是来到死后的世界，还是莫名其秒穿越到另一个世界。
“什么地方！”
柰子眨了眨眼，轻描淡写地说道：“你可以理解为，这里是你先前生活的那个世界的背面。”
蛤，背面？
莫一凡满脑子浆糊。
众所周知，地球实际上就是个球。
一个球还能有两面一说？
他感觉柰子的回答，已经不是能不能理解的问题，而是挑战了自己三观常识的上限。
这种超空间理论实在是太先进了吧！
“哎！详细解释起来实在是太麻烦，你就当和小说故事里写的那样，穿越了！这总该好理解了吧！”
柰子露出比莫一凡还头疼的表情，又忍不住继续补充了一句：“你要是能在这里活下来，以后还有机会回去哦，所以不必太纠结了。”
如此敷衍，莫一凡嘴角抽搐，却也拿柰子无可奈何。
白虎沿着山间小道，一路直上。
半道，莫一凡还发现，这个世界连花草树木，都与地球上的大不相同。
地球上的草本植物，虽然也被视为生命存在，但总归缺少生命的显著特性灵性。
而在这个世界，似乎补足了这一点。
好几次莫一凡将视线投向丛林深处，都会感觉冥冥中，仿佛有无数目光正注视着自己，成功吓出自己一身鸡皮疙瘩。
到最后他索性不去想那么多，反倒觉得轻松点。
否则他真的怕自己会因此精神失常。
没办法，那种感觉太诡异了，让人心里有点发毛。
陡峭的山路，对白虎来说如履平地，很快便载着两人登顶山崖顶峰。
与山脚至山腰的密林丛生不同，虎跃崖顶峰则十分平坦，而且占地极为广阔。
放眼望去，能清楚看到一栋类似城堡般的古代建筑座落其上，规模不小，足足占据小半个峰崖。
靠近之后，莫一凡发现那栋建筑并非是用寻常石材筑造而成，更像是用某种特殊金属锻造。
饶是在这片没有丝毫阳光，光线昏暗的天空下，通体也散发出炫目的光辉，充满超越现代的未来科幻风格。
城堡外围，还竖立着数十座尖顶圆墙，类似哨塔的建筑，错落有致林立在城堡四周。
尖顶之上，一道淡蓝色光柱冲天而起，随后在半空中犹如喷泉一般散开，行成连着一片的巨大光幕。
光幕如同透明的围墙将城堡和哨塔包裹其中。
看着眼前充满奇异和科幻色彩的一幕，莫一凡感觉接受自己是穿越者这个事实，貌似也不是不能接受。
只是，他仍然有些迷糊。
在这个怪物横生的魔幻世界，为什么会出现这么一看就很高科技的建筑。
结合柰子刚才的话，貌似来到这个世界的穿越者根本不止自己一人。
可惜的是，柰子也没丝毫跟他介绍的意思，径直驱使着白虎来到一座哨塔前。
“柰子姐，你回来啦！”
两人一虎刚刚走近，哨塔顶端一块金属板滑开，露出了一人高的窗口，一道惊喜的声音从里面传来。
抬起头，莫一凡循着声音传来的方向看了过去，只见一道人影继续在眼中放大，隐隐之间还能看见一片印有小草莓的粉红色。
人影砰然落地，他这才发现是个扎着双马尾，模样乖巧可爱的小萝莉，正冲着柰子微笑，嘴角露出两颗小虎牙。
莫一凡瞥了眼双马尾萝莉身上的连衣裙，回想起刚才看见的那片粉红色，恍然间有了一丝明悟。
“嗯，回来了！”柰子点点头。
“这个大叔是谁啊！”
打完招呼后，双马尾萝莉将目光放在莫一凡身上，好奇地打量了两眼，然后歪着头煞有其事地嘀咕。
“感觉好弱哦，估计随便来只异兽都能轻松干掉他。”
莫一凡脸色一黑，嘴角抽了抽。
这个小萝莉一点都不可爱！而且眼神还不好！
自己这般年少有为、青春灿烂的模样，要眼瞎到什么程度才会被称呼为大叔？
不过，在弱这个事实上，莫一凡没有一个字能够反驳。
在这个怪物出没，危机四伏的世界，他的确弱得跟小鸡仔一样。
“这是九爷带来咱们据点的新人，莫一凡大叔！”柰子瞥了莫一凡一眼，带着揶揄的语气，神色一本正经地说道。
十分感谢王水灌、情不知其所起一、神牛兽三个朋友的打赏支持！
二天那本是放不出来了，然后做了艰难的决定，删了十几万字，等于重新写这本书，希望大家会喜欢这个新故事！
8、学堂
（感谢老书友乙丙哥哥、弑魂追梦万币打赏！）
柰子一口气讲了不少药材的用处，听得莫一凡是满脸发懵！
不过他并没有把柰子的话当王八念经，而是一字不落地全给暗暗记了下来。
这些东西虽然眼下看上去没什么用，但假如自己真能通过柰子口中的什么考核，往后就会正式成为这个神秘世界的一员，提前记下些东西，总归没有坏处。
对感兴趣的未知，莫一凡总是抱保持着虚心求知的态度。
“那个，柰子，咱们这样坑……骗一头老实熊，真的好么？”欲言又止的莫一凡最终还是说出了口。
“怎么叫坑呢？”
柰子嘻嘻一笑，不假思索道:“关于鸿古蛮地的事，我老爸知道我是罪魁祸首后，已经准备让出自家的一个名额让他进去了，所以我可没骗他哦！”
“所以这次只是我借了九爷的名头，好好吃了一顿而已，刚摘的果子最新鲜，最好吃了！”柰子咂了咂嘴，一副意犹未尽的模样。
“……”
莫一凡白眼一翻，为什么好好的萝莉美少女不当，非得当个吃货少女呢？
“那，这两颗紫金果，是淬体最好的药材，你现在还没通过考核，身体承受不住强大的药力，我先替你保管，等你从新人培训班毕业了，再拿给你吃。”
说着，柰子目光投向莫一凡，发现后者眼神怪异，俏脸微微一红，拍了拍小荷才露尖尖角的胸脯道:“你放心，我虽然喜欢吃，但这两颗紫金果，我绝不会动，我可以对……”
眼见柰子就要对天发誓，莫一凡赶紧打断道:“好了，我相信你，我们算是朋友了吧？”
“嗯嗯嗯，当然是朋友！”柰子咧嘴一笑，露出两颗洁白的小虎牙，模样甚是可爱。
切，去他娘的什么女骗子，去他娘的什么吃货少女，可爱就是王道！颜值就是正义！
莫一凡心中那一丝丝郁闷，在柰子一笑之下，如阳春化雪消失得无影无踪。
小女孩顽皮不懂事，咱可以慢慢调……呃，教导嘛！
“看，前面就是试炼城了！”
在小花背上舒舒服服躺了几个时辰后，柰子指着前方对莫一凡说道。
原本都昏昏欲睡的莫一凡，下一刻立刻变得精神百倍，猛然抬头向前方看去。
前面不远处，出现了一片建筑群，应该就是柰子口中的试炼城。
城市外围清一色碧瓦朱檐的古式房屋，往后却又全是钢筋水泥浇筑的现代建筑，两种跨越时代的建筑风格，让这座城市看上去令人有种时空交错的感觉。
入城后，街道上是人声鼎沸，人来人往，街道两边商铺小贩叫卖声此起彼伏，整座城市全然一派生机勃勃，繁荣热闹的景象。
城内的人衣着打扮，似乎也继承了城市建筑的古现代结合风格。
有人像是刚从某个电影片场下班，全身上下一副古装打扮。
有人则西服西裤白衬衫，手里提着公文包，仿佛赶着去上班的都市白领。
还有更奇葩的，上半身白色长衫，下半身直接大裤衩人字拖，偏偏还学武侠高人怀中抱剑，不伦不类的模样不禁令人忍俊不禁。
城内虽然没有汽车这类现代化交通工具，但各种稀奇古怪的坐骑层出不穷。
骑马的，骑鸟的，骑狐狸的，骑狮子的，还有个奇葩屁股下面骑着一只大甲鱼，在街上慢腾腾的爬着，那速度看着就令人焦心……
小花虽然模样威风凛凛，但出现在街头，并未引起多少人注意，顶多有人听见背后有动静，主动侧身避让。
“那，考核明天开始，今天是报名最后一天，我先带你去学院报道，然后在城内安顿下来，熟悉熟悉环境，如果能够通过，接下来很长一段时间，你都得在这座城内度过喽。”
柰子对这里很熟悉，驾驭着小花穿过七扭八拐的街道，来到一座占地面积极大，类似外界学校的建筑面前。
建筑大门是一扇石拱大门，上挂着一块写有“新人学堂”四个大字的匾额。
大门两侧门柱上，刻写着著名的劝学名句。
书山有路勤为径，学海无涯苦作舟。
走进大门内，道路两边种满了异常茂盛高大的银杏和香樟，沿途还有不少清幽秀丽的池馆水廊，假山和亭台林立。
一排古式建筑隐藏其中，楼阁台榭古香古色，构思巧妙依林就势，显得自然得体宛若浑然天成。
莫一凡看得是啧啧称奇，这才发现以往种种对古代建筑的描述文字，在眼前这些古建筑面前，都显得是如此苍白无力。
带着莫一凡，柰子径直来到其中一幢占地面积最大，重顶立立着写有“教学楼”三字的主楼阁。
教学楼前面，是块大小堪比数个足球场的巨大广场，地面上整整齐齐地铺着一块块半米见方的青砖。
空地上有不少人，虽然服饰各异，但腰间都统一悬挂了块核桃大小的玉佩。
玉佩正中，是一副长剑被梅花缠绕的水墨画。
画中虽然只是寥寥数笔，但每一笔都仿若下笔有神，画境神韵十足，堪称一副缩小版的水墨丹清。
“咦，你们看，那是不是上届毕业生，柰子学姐吗！”
“废话，你也不看看那头老虎，明显就是圣灵白虎，近百年来，整个天域能唤醒白虎之灵的人，除了柰子学姐，还有第二个吗？”
“哈，果真是柰子学姐，入学时我就听说过大名鼎鼎的“白虎少女”，没想到今天居然亲眼见到了，我该怎么表现才能吸引她的注意呢？”
“这还不简单，你只要不要脸不怕死，脱光了围着教学楼转一圈，说不定她能看你一眼哦！”
“啥也不说了，为了能和柰子学姐共事，我一定要努力修炼，争取尽快通过考核！”
“……”
这次，小花和柰子的出现，却引起了广场上轩然大波。
百十个少年少女，望着那一人一虎，眼神中有激动，有惊叹，有羡慕，最多的就是崇拜……
突然，有人发现了不对劲，指着虎背后面的莫一凡惊叫道:“那个家伙是谁，为什么他会和艾柰子学姐共乘白虎而来？”
霎时间，上百道目光齐刷刷落在莫一凡身上，让他代替了白虎和艾柰子，成为广场上，最为引人注目的焦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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8、哪里特殊？
“你们俩……”
莫一凡是欲言又止，脸色彻底黑得跟锅底灰似得。
“咯咯！”
看到莫一凡满脸不爽却无可奈何的样子，柰子终于绷不住了，爆发出一阵如银铃般的娇笑。
“这是天律舞，别看她长得挺可爱，跟洋娃娃一样，其实是个小毒舌呢！”柰子跟着笑眯眯地介绍道。
“柰子姐……”
天律舞两手叉腰，红嘟嘟的小嘴都快嘟成了茶壶嘴，一副忿忿不满的模样。
莫一凡眉头一挑，很想提醒下柰子，她这张嘴其实比天律舞好不了多少。
但张了张嘴，他还是知趣地将这句话憋了回去。
不为别的，单纯害怕挨揍。
毕竟，眼前这位骑白虎的美少女可是能把自己单手拎起来，杀怪物如捏小鸡般的存在。
惹不起啊惹不起！
“行了，把令牌放上去，原地站立不动！”
柰子停止打趣，将莫一凡拎下了虎背吩咐道。
按照她的指示，莫一凡将令牌放上哨塔上一块凹陷处。
令牌刚放上去，一道蓝光从中射出，瞬间充斥莫一凡双眸。
好在蓝光来得快去得也快，只是眨眼之间，莫一凡视线就已经恢复了正常。
“检测完毕，未检测出污染源，通过！”
与此同时，哨塔中还传来一道机械般的女声。
蛤？污染源？
是什么鬼！
莫一凡不禁有些纳闷。
不过随着机械女声落下，他发现双马尾萝莉眼神中的警惕之色也随时消失了。
好像，还偷偷松了一口气……
“进来吧！”
白虎载着柰子率先跨过光幕，扭过头来冲莫一凡说道。
“先跟我去见见点长。你是九爷带来的人，他对你很上心，也很想见一见你。”
点长？
这个据点的老大？
没毛病，肯定是了！
拜码头肯定不能失礼，至少不能让别人久等。
看这个架势，没准自己以后还要在人家手底下讨生活呢！
莫一凡当即神色一整，赶紧拿出令牌，向前跨出一步。
淡蓝色光幕宛如拥有灵性，打开个足够一人通过的缺口，放莫一凡进入其中，毫无阻碍的感觉。
进入光幕范围，白虎就彻底放飞了自我，撒开脚丫子就在城堡外的草地上撒欢般地狂奔起来。
进入城堡后，莫一凡首先看见一间空间极大的大厅。
风格与外墙无异，都是由银色金属铸造而成。
大厅内很简洁，没有什么摆设，显得极其宽敞。
最显眼的是正中心，一根直达天花板的超大号玻璃管。
管体上又有数不清的小管道外接交错，纷纷没入墙壁，不知道通往何方。
管道中充斥着深蓝色，像是液体又像气体的古怪东西，正翻滚个不停。
看上去极为炫彩，又充满神秘感。
整个天花板因为这些管道的存在，仿佛一片倒悬的海面。
这种充满科技感的画面简直将莫一凡给看傻了。
注意到莫一凡的神色，柰子跟着解释道：“那些是能量反应炉的管道，整座城堡全靠这些能量才能维持运转。”
“本来，这些管道都该隐藏在墙壁内，但咱们点长主张实用，便把外层的墙壁统统拆了，用多出来的材料建了两座守卫哨塔。”
莫一凡此刻非常迷糊，感觉自己仿佛又莫名奇妙穿越了一次，来到一个与刚才诡异荒野截然不同的世界。
穿过大厅之后，看到身边的莫一凡似乎还是一脸懵，柰子如同称职的导游，继续为他科普起这座城堡据点。
“咱们的据点共有五层，第一层放置有能量反应炉，还有诸多供能管道，所以是城堡核心所在。”
“第二层是物资储存区，第三层是生活区，第四层是住宿区，第五层则是城堡控制室。”
柰子口中的点长就常驻在第五层，负责监控城堡内外。
上到第五层，莫一凡发现，这层楼并没有长廊，只有个空荡荡的大厅。
大厅里摆放着一条长长的桌子和两排座椅，像极了那些公司的会议室。
靠墙壁处，还有一台插满能量管道，连接着外形和老式电脑有些相似的古怪机器。
机器上投射出一片透明光幕，上面交织着各种线条和光点。
瞪大双眼仔细看了看，莫一凡可以肯定，这些线条勾勒的应该是城堡周围的景象。
机器前方坐着一个个子不高的小老头，穿着件复古风的中山装，老脸褶皱横生，留着白色的山羊胡，两眼却精光奕奕。
论精气神，这位老先生比年轻小伙有过之而无不及。
看来这就是这个城堡的老大，柰子口中的点长了！
果然，柰子语气中带着尊敬，向莫一凡介绍道：“莫一凡，这位就是咱们的点长，也是我们的教导员，白敬亭白先生！”
“白先生好！”
莫一凡不敢怠慢，连忙恭恭敬敬地鞠躬问好。
眼前这位别说是这里的老大，就凭人家看起来比老爷子还大的年纪，应该给予尊重。
“哦，来啦！关于你的事，九爷已经给我提过。”
老爷子白敬亭倒显得和蔼可亲，站起身来，打量了两眼，笑眯眯地说道。
“你虽然身份特殊，但是天域规矩历来森严，你也必须得从荒域飞升，才能前往神域。”
蛤！
飞升？
这是要修炼成仙的节奏吗？
莫一凡有些愕然地瞪大了双眼，感觉自己脑子似乎有点不太够用。
在这座满是高科技产品的城堡内，虽然有点蒸汽朋克的风格，可是你居然一本正经地给我讲飞升？
还能不能尊重科学了？！
况且，白敬亭居然说自己身份特殊……
自己哪里特殊呢？
莫一凡就纳了闷。
难道因为是九爷带过来的，就跟着沾了光？
可是，这些年除了身体有处特长外，他还没发现自己有其他独特天赋。
该不会这老头儿有透视眼，隐藏十八年的秘密暴露了吧！
想到这里，莫一凡下意识夹了夹双腿，感觉有点恶寒。
“那，这是元和元神基础修炼手册，你先拿着去修炼吧！如果遇到什么难题，可以来找我。”
就在莫一凡瞎猜乱想时，白敬亭拿出一块类似水晶的晶片，以及一枚精巧的小戒指。
“修炼手册？”
莫一凡连忙收起了心中的胡思乱想，伸出双手接过两样东西，一脸茫然。
“另外你刚到这里，有什么不明白可以请教据点其他人。”说到这儿，白敬亭多看了柰子一眼。
柰子不假思索地点点头道：“白先生请放心，我一定会把他调教成合格的修习生。”
9、戒指和晶片
呃，调教……
莫一凡听得嘴角直抽抽，感觉柰子用词很有问题。
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教育程度不高的缘故！
要是自己实力足够，他倒是想反过来好好调教调教这个白虎少女。
当然，现在只能在心中想想罢了！
他可还没有狂妄到，在那个什么元的修炼上，能够一日千里。
“柰子，白先生刚才说的飞升究竟是什么意思？该不会是得到成仙，白日飞升的飞升吧？”
离开控制室后，莫一凡将满满疑惑目光投向柰子，陪上一个笑脸，有些迫不及待地问道。
柰子挥了挥手，大大咧咧地说道：“简单点说，的确就跟修仙小说一样，当你修炼到一定境界，就能脱离这个世界，前往更高层次的位面。”
“现实一点说法就是，自身能量反应达到神域能量监测台的上限，就表明有成为真神的潜力，就能获得天域居民身份证一张。”
“至于能不能成就真神，就得看你今后的造化了。反正据说天域每年的飞升者多达万计，百年能出一位真神，就算人族祖坟冒青烟了！”
“没了？”
莫一凡正听得津津有味，见柰子突然没声了，有些意犹未尽。
“没了啊！”
柰子点点头，认真地说道，“荒域并不算天域的一部分，其实我们对天域的概念也很模糊。”
“这些都是白点长告诉我们的，更多的东西我也不知道，所以你多问也没有用了。”
“哦！”
莫一凡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
一直跟在后面，良久未开口的天律舞突然昂起头，来了一句：“喂，莫大叔，话说这些事儿不是你现在应该该关心的问题吧！”
呃，莫一凡脸色一僵。
跟着，天律舞又继续开启她的毒舌模式。
“你现在就一个纯新人，弱得我一根手指头都能捅死你，还是老老实实去修炼，别出门就被异兽吃得连骨头渣子都找不到。”
说着，她居然还真的伸出食指，轻轻捅了捅莫一凡的胸口。
她倒是想要捅莫一凡的脑袋来着，可惜暂时够不着。
胸口有点点小疼倒是没什么，关键她一张口，莫一凡就感觉脑仁疼。
更气人的是，自己连反驳的资格都没有。
给了对方一个白眼，莫一凡心中暗暗发誓，不管未来日子有多苦，修炼有多艰难，一定要咬牙变得强大起来。
然后把这颗萝卜头摁着好好磨蹭磨蹭，以泄今日之辱。
至于是不是要调教柰子，就看她以后对自己的态度了。
有了天律舞这小毒舌作为对比，原本粗鲁的柰子似乎可爱多了。
看着莫一凡敢怒不敢言的样子，奈子憋着笑意道：“好了好了，别闹了！”
“莫一凡，我先带你去住宿区。正巧我隔壁空房间着，你就暂时住那儿吧！正好白店长让我带着，这样也方便。”
“行啊，我不挑的！”柰子话音落下，莫一凡心中的郁闷瞬间不翼而飞。
话说和一个美少女做邻居，这是他曾经无数次幻想的事，没想到今天还真实现了这个愿望。
“嘻嘻，我也住在柰子姐旁边，高兴不？开心不？”天律舞摇晃着小脑袋，纯真无邪地说道。
莫一凡脸色顿时一黑，并不想搭理这个毒舌萝莉，但是刚才在心里要努力提升实力的想法更加坚定了。
来到宿舍区走廊，柰子让莫一凡用令牌打开一扇房门。
房间打开后，莫一凡进去看了看，里面空间并不大，一张书桌一张床，几乎占去房间大半。
旁边还有个小单间，应该是卫生间。
有道是麻雀虽小五脏俱全，莫一凡也不是那种挑剔的人，心里还是挺满意。
莫一凡开好房后，天律舞便离开了。
柰子则留下来讲解了一番晶片和戒指的用途，并告诉了他一些在据点的生活常识后才离开。
临走前，柰子还特意嘱咐莫一凡，千万不要离开据点防护范围内。
莫一凡自然是满口答应。
这点就算柰子不提醒，他也绝对不会冒险去干。
自从知道这里并非死后世界，他对自己小命的重视程度，重新提升到了最高等级。
柰子离开后，莫一凡第一时间就将白敬亭给他的晶片和戒指拿出来，开始根据柰子的介绍摆弄研究。
按照柰子的说法，戒指就是一个随身背包，能够储藏自己的随身之物。
莫一凡当时就乐了，这玩意儿在任何小说中，虽然不是什么顶级宝贝，但也是居家旅行必备之物，好用的不得了。
稍微落魄一点的主角，前期搞不好还得花大价钱才能弄到，没想到自己刚来就被点长白敬亭白送了一个。
难道是因为看在九爷的面子，才有这么好的待遇？
以后有机会的话，真要好好谢谢把自己带过来的九爷。
也不知道他究竟是怎样的身份，能得到如此大的推崇。
将屋里那张椅子收进去放出来，来来回回好几次，莫一凡的新鲜劲儿也就过去了。
戴好戒指戴好了，他的目光投在那块晶片。
按照白敬亭和奈子的说法，这玩意能够使自己变得强大。
他不敢奢求立刻变得像黑老九和柰子那么强大，至少得有一定的自保之力吧。
否则以柰子所说，自己在这个世界寸步难行。
最次也得让矮萝卜头天律舞，再也不能拿一个手指头怼过来时，自己还没有一个字能反驳。
将晶片贴在额头上，莫一凡感觉凉嗖嗖的，随即用手一抹，发现晶片居然神奇的消失了！
没等他来得及好奇，突然脑袋一阵胀痛的厉害，像是被人揭开天灵盖，对准脑仁来一板砖，一时间疼得身子直哆嗦，两眼冒泪花。
胀痛持续的时间并不长，可是事发突然，莫一凡仍然被惊得一身冷汗淋漓。
正当他准备前往隔壁，询问柰子这是怎么一回事时，却陡然停住了脚步。
他惊讶的发现，自己脑海之中，居然多了许多陌生的记忆。
这些记忆刚开始还很零碎，可渐渐的，一篇至少长达几十万字的长篇大论，浮现在他意识之中。
记忆内容极为复杂繁琐，哪怕莫一凡一个念头就能阅读完这些文字，但能理解的东西就那么多。
认真看了几遍，他大概明白了，里面讲述的是元和元神的本质和构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