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7、难道是噩梦？为何如此逼真？
轰隆！
两者刚一接触，双头异兽身下瞬间形成一个深坑。
它引以为傲的坚硬利爪，也在这一瞬间被崩成碎片。
留下光秃秃的肉掌！
虽然防御力依旧惊人，但面对无可匹敌的巨剑，他的利爪根本比豆腐块硬不了多少，直接被一剑斩断。
然而，力量的作用是相互的。
双头异兽硬抗这一剑下场凄惨，莫一凡当然也不好过。
一股巨大反震力通过巨剑瞬间传递至他全身，手掌和手臂首当其冲。
手掌虎口开裂，隐隐还能听见掌骨崩碎的声音。
手臂皮肤和肌肉，更是直接在一瞬间被这股巨大的力道硬生生拧成麻花状。
臂骨仿佛随时都会承受不住这股冲击力断裂开来。
莫一凡咬紧牙关，死不放手。
虽然这一刻他的双手已经麻木难当，几乎使不上劲儿了。
但他还是凭借着一股子狠劲硬生生的将重逾千斤的剑柄给死死拽住。
莫一凡心里很清楚，这一剑若是没劈死这玩意儿，下一刻死得绝对会是自己。
在他咬牙坚持之下，巨剑去势不减，径直劈向双头异兽毫无防御的头颅。
锵！
轻易破开双头异兽头顶的皮毛后，巨剑如同劈在什么坚硬金属上，迸发出一串火花。
那是双头异兽的头骨！
咔！
尽管巨剑最强的力道已经被卸去，可依旧威力不俗，只听咔嚓一声脆响，双头异兽头骨应声而裂。
一股白花花，温热黏稠的脑浆从额头处飞溅而出，喷了莫一凡一脸。
双头异兽血红色的双眼中生机逐渐流逝，高达的身躯轰然砸落在地上。
嘭！
天律舞的门板巨剑也掉落下去，刚接触地面便砰然一声炸裂开来。
显然，方才两股巨大力量的撞击，超出巨剑能够承受的强度。
莫一凡亦如一滩烂泥般，结结实实从半空中摔下，心底却着实松了口气。
想起柰子说过异兽尸体能转换能量，他拖着近乎残废的躯体，意念一动将双头异兽的尸身收入了戒指。
双头异兽尸身消失，莫一凡心中却陡然升起一股强烈的危机感。
没等他下意识做出反应，一道色彩斑斓的身影迅速在瞳孔之中放大。
“妈蛋，忘记了还有个老银币！”
莫一凡心生绝望，忍不住骂了一句。
这一刻，他总算回忆起双头异兽背后，那只用蛛网把柰子和银发女捆住的五彩蜘蛛！
解决掉双头异兽后，他放松警惕就忘了这一茬。
现在看到它的时候才想起来，似乎有些太晚了。
突然出现的五彩蜘蛛没有丝毫客气，直接扑到莫一凡身上，细长锐利的的口器对准他的脖子就是一口。
口器扎进脖子，直接刺破动脉，莫一凡只感觉像是打针般，并没有想象中的异常痛楚。
但随之而来的是股酥麻的感觉，如同电流传递全身。
他的意识迅速变得有些模糊，继而乱成一团。
最后，两眼一黑，噗通栽倒在地上。
倒地之前，莫一凡依稀看见，那些普通异兽已经冲上虎跃崖，正咆哮着向他飞奔而来……
昏迷也好！
至少不会有痛苦！
这是他最后的意识。
……
幽深的黑暗中，没有一丝时间概念，莫一凡不知道自己到底昏迷了多久。
迷迷糊糊，他听见耳边传来说话声，意识也开始逐渐恢复。
用尽全力深吸一口气，他积蓄起全部的力量，努力了两下，总算是成功睁开了双眼。
率先映入眼帘的，是乳白色的天花板，以及熟悉金属墙壁，头顶还悬浮着一台奇怪的机器。
外形有些像理发店的等离子烫头机，中心处有一块圆盘，上面蓝光点点，看得人眼晕。
好不容易才清醒过来，下一刻又要晕了过去。
不过莫一凡的意志格外坚毅。
自己既然还活着，那就不能再晕过去了。
先看看究竟怎么回事！
试着动了动，发现没有任何异样后，莫一凡双手按住，支撑着坐了起来。
低头一看，发现自己此刻坐在一张床上，身上只剩下一条胀鼓鼓的小裤衩。
不仅如此，那些伤口也全部不见了。
仿佛先前与双头异兽的激烈战斗，只是一场虚幻的梦境……
难道真的只是一场噩梦？
可是当时的情况那么真实，血肉横飞，脑浆四溢，痛彻心扉！
正纳闷时，莫一凡隐隐听到天律舞略带哭腔的声音。
“白先生，大叔体内的剧毒真没办法祛除了么？”天律舞哽咽着问道。
天律舞话音落下，接着便是白敬亭微微叹息的声音：“那头蜘蛛异兽战斗能力虽然极差，但是体内携带的剧毒无限接近b级。”
“这种级别的剧毒，若是放在天域，自然不是什么麻烦事儿，可在这荒域之中，物资匮乏，根本制作不出解毒的丹药。”
“点长，天域不是每月都会下放物资吗，我们可以放弃一部分资源，申请一枚b级解毒丹。”这次是柰子的声音。
她虽然语调中没有哭腔，但情绪也显得颇为激动。
“不可能！”
白敬亭摇摇头，随即重重的叹了一口气：“你们又不是不知道，天域针对荒域的资源控制极为严格，绝不会因为某个人擅自改动资源下放。至少我白敬亭还没有那种面子！”
“况且因为荒域的特殊性，即便是物资分批下放，也不能确定具体时间。以b级毒药的猛烈性，他坚持不了太久。”
一时之间，没有人再说话，大家似乎都陷入了一种格外压抑的沉默。
莫一凡转过头，这才发现柰子、天律舞、银发女和白敬亭正站在房间门口，个个脸上带着哀伤神色。
“那……那九爷呢？”
突然，柰子想起了什么，带着希冀的目光看向白敬亭。
闻言，天律舞眼泪汪汪的眼神中，也跟着闪烁起希望的光彩，眼巴巴的看向白敬亭。
然而，白敬亭一句话却是让两人眼神再次暗淡无光。
“也不可能！”
他依然否定道：“为了带这小子进入荒域，那位已经被迫离开荒域。我已经联络不上他，或许，这就是命吧！”
白敬亭说完，天律舞的情绪突然失控起来。
她紧握着双拳，眼里莹光荡漾，连连甩头道：“不会的！不会的！大叔贱命一条，怎么可能这么轻易就死了？我们一定有办法，一定可以救他！”
17、状况
这就好比在外面，富人家的孩子，小时候就有机会前往世界各地，开阔眼界增长见识。
到了上学的年纪，他们上最好的学校，聘请最好的家教，接受最好的教育。
他们提出的需求，都会第一时间得到满足！
别人需要奋斗一生的目标，在他们起步时就已经拥有了！
所谓的学历，只不过是他们的一个谈资而已。
至于普通人家的孩子，则需要奋发图强的埋头苦学，经历小学、初中、高中、大学的四重门槛，才能得到一个改变自身命运的机会。
毫无疑问，一旦步入社会，富家孩子成就必定在普通孩子之上。
这与个人能力无关，只和平台高低有关！
更别说富人家还掌握着雄厚的资源，只要儿女不犯傻，不作死，那轻轻松松就将普通孩子远远抛在身后。
从原本的平等关系，变成上下关系！
这种事看上去极不公平，可如果强行要两个孩子站在同一起跑线上，这绝对不是什么正义。
原因很简单，富家孩子之所以能有如此优越的条件，是他父辈甚至祖辈，抓住了机遇，付出了血汗才拼搏出来的，他们的付出理应有回报。
强行要求两个孩子站在起跑线，这就是否认他们的拼搏，就是无耻的耍流氓。
优越待遇是拼搏和积累出来的，绝不是怨天尤人就能坐享其成。
萧剑测试结果带来的轰动，渐渐平息下去，测试照常进行。
不过，还是没有叫道莫一凡的名字。
后面上去进行测试的世家子，虽然元强度明显高于外域学生，但有萧剑这个震惊四座的前例在，他们光芒也被掩盖下来，显得有些暗淡无光，也没人觉得有什么可以沾沾自喜。
“下一位，莫一凡！”
终于，待到场上其他人都测试完毕，莫一凡终于听到了自己的名字。
来了！
是时候让你们见识一下，谁才是今天的主角！
内心虽然有些激动，但莫一凡脸色古井无波。
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他从容走上了高台，顺便还轻蔑地扫了眼学堂学生所在方向。
好家伙，顿时拉来一波仇恨值，甚至可以用群情汹涌来形容。
最终，还是白首老者开口，才将这帮学生的情绪给压了下去。
“抓紧开始吧！”
白首老者有意无意多看了莫一凡一眼，淡淡开口道。
“好的！”
说罢，莫一凡学着前面的人，深吸一口气，集中精神将手放在测试石上。
一秒，两秒，三秒……
测试石不见任何动静。
我去，大石头，别酝酿了，好歹给点反应呀！
台上莫一凡略带几分尴尬，用手拍了拍测试石，见仍没有反应，不由转头看向白首老者道：“老伯，这块石头是不是超负荷，坏了？”
“闭嘴，把手放好，别乱动！”白首老者一头黑线，狠狠瞪了莫一凡一眼，厉声呵道。
莫一凡撇撇嘴，老老实实将手继续贴在上面，集中精神，嘴里仍然不知道在嘀咕些什么。
这次，足足过去了十秒，测试石终于有了动静。
一抹轻微波动，沿着莫一凡手掌轻轻荡漾开来。
来了来了，我就说嘛！
咱可是九爷亲自带过来的，怎么可能连这第一道测试都过不去！
不过……话说这波动没有颜色，周围也没有异象，难道是水属性吗？
莫一凡暗暗松了口气，至少自己符合要求了！
不过随即想到台下那些讨厌的家伙，莫一凡又有点心烦了。
想让他们乖乖闭上嘴巴，光是这种程度，似乎不够啊？
十秒，二十秒，三十秒……
很快，莫一凡察觉到了一丝不对劲。
这都过去一分钟了，他手掌周围的波动，依旧没有丝毫见长的趋势。
对比之前测试成功的人闹出的各种动静，简直就是天壤之别。
这是什么状况？
下面一帮家伙等着看我笑话呢，你倒是给点力呀！
这样的结果，让莫一凡都不能确定自己是没通过呢，还是通过了。
可测试石就跟电脑卡机了一样，无论他如何努力，如何用力，如何等待，丝毫不为所动。
“哈哈！就这种程度吗？真是笑死人了！我还从没听说过谁测试时，测试石上的波动就跟尿尿一样，而且还是前列腺炎那种。”
“验证完毕，废物一个，还不如直接弃权滚回外域，就当没来过，省得现在丢人现眼，浪费大伙的宝贵时间呢！”
“可不是咋滴，以他这元的强度，留在学院我保证一次实战对练下来，就能让他怀疑人生了，更别说从学堂毕业，通过考核。”
……
不知道是谁带头，台下不少的世家子和学堂学生，纷纷嘲讽起来。
这下，也没有先生出来阻止，因为他们也正用古怪的眼神打量莫一凡身前的测试石。
眼神里的疑惑之色，一个比一个浓。
红莲负责清除失败者的记忆，送他们离开天域，此时却有些犯难了。
按理说，测试石只要有元波动，就证明测试者能承载元。
可波动弱到像莫一凡这种程度，红莲还从来未曾见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该如何处理。
于是，她将询问的目光投向了李乘风，有些犹豫地问道：“校长，这……你看该如何决定？”
李乘风没说话，而是将目光放在了贺老头身上，似乎是想询问他的意思。
“看我干嘛，我又不是校长，反正我可以确定他是九爷带来的。”
哪怕李乘风身为校长，在学堂地位高于自己，贺老头照旧那副假酒喝多了的懒散模样，不淡不咸地说道。
“以九爷他老人家的性子，不至于跟我们开个玩笑吧？”
说完，贺老头老眼虚眯，似乎随时都会倒头大睡。
众人无奈，再次将目光放回到李乘风身上。
这种从未有过先例的事，是去是留，自然是校长说了算。
“我相信九爷不会看错人！”
微微一笑，李乘风尽显儒雅君子之气，起身挥手道：“测试结果待定，暂留学堂修习，以观后效。”
听到这话，莫一凡嘴角抽搐，脸色微僵。
李乘风这种官方套话他听懂了，不就是随时在开除边缘徘徊的留校察看吗？
次奥！
露脸失败不说，还把脸丢到老头子坟堆里了。
面对那帮躁动的青春马蚤年们，自己以后还怎么坐稳柰子“男朋友”这把交椅呢？
18、区别
“呵呵，就这点动静，还学个啥呢？废材一个！”
“没错，我看他干脆也别修习了，就负责打杂好了。”
“对对对，让这小子给我们端茶倒水，反正就他这样的，也不可能毕业！”
“既然都是学员，那咱们可以放心大胆揍……切磋了！有点误伤也很正常，就算闹到先生那儿，也不会拿我们怎么样！”
……
李乘风话音落下，众多学堂学生顿时你一言我一句，就把莫一凡接下来在学堂的生活安排得明明白白。
至于那些世家子，虽然没有参与其中，但个个面带戏谑之色，显然当成了一出闹剧。
就连给学生送衣袍的小姑娘，莫一凡都从她的眉目间，隐隐看到一丝不屑。
莫一凡内心是五味杂陈。
妈蛋，这老天爷不按套路出牌呀！
接下来，自己该如何去面对台下那帮争风吃醋的孙子呢？
难不成，真当个缩头乌龟，弃权打道回府，彻底忘掉这一段经历，老老实实做个普通人？
这个念头从脑海中浮现出来，仅仅一瞬间，他就将其飞了。
老子表现虽然不够出彩，但怎么也算勉强过关吧！
六十分的及格线，别人考一百分上清华，老子考六十分上的清华，难道就不是清华了？
别人比自己多四十分，只能证明别人比自己优秀，以后需要更加努力，并不代表自己这次就失败了！
想明白这个道理之后，莫一凡失落的眼神瞬间变得明亮，心中豪气干云，淡然接过小女生递上前的学生袍，说了声谢谢。
莫一凡昂首挺胸转身，一副成功者的姿态，镇定自若地走下高台，眼里仿若别无旁人。
哼！反正都把你们这些孙子得罪死了，那得罪到底又能怎么样！
“哈哈！这小子有意思！有意思！真是太有意思了！很对老子的口味。”
将萧剑称为侄子的豪放大汉，摸着满是胡茬的下巴，毫不掩饰自己的钦佩之色，望着莫一凡背影饶有兴趣地说道。
“方才我明明察觉到他心神跌宕，但眨眼之间又恢复如初，心智之坚韧，绝对远超常人。”
“嗯！心性极佳，孺子可教！”
不苟言笑的李乘风，也微微点头表示赞同道：“先天固然重要，后天更为难得。曾经那位说过，有一种天才叫做努力。”
红莲也看了眼莫一凡，咯咯娇笑起来：“不容易啊，连校长都开口夸人，这让我更加迫不及待，期待和这位不一样的天才会面了！”
她笑得一阵花枝乱颤，娇艳欲滴的红唇微张，妖娆的脸蛋上媚意横生，似乎随时都能将人的魂儿给勾到天上去。
但周围一干学堂先生，包括看上去五大三粗的豪爽大汉在内，纷纷避开视线，仿佛畏如蛇蝎。
李乘风淡然说道：“新生入学，诸位近段时间课程增多，测试就到此为止，大家都抓紧时间回去备课吧！”
校长开口，自然没人反对。
于是，负责主持测试的白首老者也不废话，简单交代了几句注意事项，便当场宣布测试结束。
接着惊呆学院新人眼球的一幕出现了。
一干学堂先生，犹如八仙过海各显神通，纷纷离场。
有人向前迈出数步，随着面前空间波动，下一步就凭空消失在高台。
有人脚下生花，花苞合拢再次盛开，里面的人已经不见踪迹。
有人明明只踏出一步，下一刻却出现在数百米之外。
最拉风的当属李乘风。
一袭白衣墨梅袍无风自动，须发飞舞，随即脚尖虚踩，如乘清风扶摇而上，眨眼之间只能看见天边一抹黑点，宛若仙人。
当然，要论搞笑和奇葩程度，贺老头说第二，没人敢和他争第一。
老头儿随手一划，搞出来一扇木门立在面前，摇摇晃晃推门而入。
可他不知道是不是喝多了，迷迷糊糊明显没注意到脚下的门槛，直接来了个狗吃屎摔了进去。
门的另外一边，顿时传来一声闷响，和贺老头破口大骂，惹得在场众人笑得嘴角抽抽。
“喝喝喝，昨天差点把我熏昏，这下丢脸了吧！”莫一凡一边笑一边嘀咕道。
“我说老弟，以你现在的处境，貌似不是该高兴的时候吧！”
站在一旁的萧剑，神色颇为怪异，半晌后终于忍不住开口道。
“你难道就不考虑考虑，下面怎么应对那帮学堂老生找你麻烦？”
“哦！”
经过这么一提醒，莫一凡拍了下脑门，一本正经地说道：“光顾着笑话贺老头儿去了，差点把这事给忘了！”
萧剑两眼望天，一副我被你打败了的样子。
他认为自己神经已经算够大条了。
现在好了，碰上个自个儿大难临头，还有心情看别人笑话的家伙。
这神经得有多粗？
这似乎已经不是神经大不大条的问题，而是还有没有神经的问题。
“那你打算怎么办？”
萧剑叹了口气，用略带怜悯的目光看向莫一凡，担忧的说道，“柰子可是天域年轻一辈仰慕的女神，他们可不会轻易放过你。”
说到这儿，他顿了顿，接着又补充了一句：“记住，我说的是几乎所有年轻一辈！”
“哦？有区别吗？”莫一凡眨了眨眼，有些茫然问道。
“唉，真是不知者无畏！”
萧剑撇撇嘴道：“我跟你说，桃源天域共计三百六十五座试炼城，每座一处新人学堂，每年招收新人平均近百，其中六成为男性。”
“我所说的年轻一辈，是三十岁以内的学员，虽然淘汰率很高，但几万人还是有的。也就说这一次你可是和几万人为敌。哈哈！是不是很有成就感？也很绝望啊？”
话音落下，莫一凡笑容顿时僵滞，眼中写满了不可置信。
萧剑对莫一凡的反应很满意。
总算让这个神经比自己还大条的家伙，意识到问题的严重性了。
这样一来，哪怕他想要自甘堕落，也要考虑树敌太多的严重后果。
身为知己好友，要懂得经常鞭策朋友，并让他意识到危机感。
萧剑自认为，他已经是莫一凡的合格知己了。
当然损友也算知己。
毕竟现在他就在扮演损友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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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系统出BUG了？
“矮萝卜头，我好歹也算你半个救命恩人，你就这么说我，不厚道吧！”
先前众人一副哀伤不已，搞得跟他要出殡一样，莫一凡忍住了。
可天律舞的毒舌一开，他实在有些忍不住了。
“大叔？”
听见屋里面的动静，天律舞顿时瞪大眼眸，扭过头就看见坐在床上的莫一凡后，瞬间破涕为笑。
莫一凡还准备抱怨两句，眼角余光便看见一道黑影飞扑而来。
下一刻，他怀里就多了个矮萝卜头。
“大叔，我们都以为你要死呢！”
“咳咳……刚才死不死不知道，你再用力点撞我，可就真要死了！”
萝莉怀中抱，莫一凡不仅没有丝毫遐想不说，说话声都变得有气无力了。
天律舞这家伙的身体拥有的爆发力和速度，虽然说比不得那头恐怖的双头异兽，可也差不了多少。
刚才那一撞，他感觉像是被铁锤砸中身体，差点一口气没跟上来。
“呃！刚才有些激动，我太用力了！”
天律舞见莫一凡的样子，讪笑着挠挠脑袋，神色有些尴尬。
“你没……没事了吧？感觉身体有没有哪里不舒服？”
柰子则显得比天律舞矜持许多，走上前上下打量了莫一凡一番后，惊喜之余又有些担忧地问道。
“除了感觉饿，其他没啥啊！”
莫一凡从床上蹦下来，扭了扭脖子，晃了晃胳膊，随意走动了几圈，然后摸了摸饥肠辘辘的肚子，反而疑惑的看着众人。
自己明明好端端的，他们刚才怎么一副随时要给自己开追悼会的模样。
至于他们口中的什么b级毒药，莫一凡是一点感觉没有。
他只是对昏迷之前的事心有余悸。
当时那么大一群异兽冲上来，偏偏自己又中了蜘蛛的剧毒浑身麻痹，真以为自己死定了。
肯定是据点及时来人支援，否则他现在就真要变成肥料了。
“怪哉怪哉！真是不可思议！”
白敬亭也是眉头大皱，捻着胡须，摇头晃脑，看向莫一凡的眼神，就像见到奇怪异兽般，既无法置信又充满好奇。
这种目光看的莫一凡心里一阵发毛。
老爷子该不会想让自己配合搞什么人体研究吧？
他可不想当什么小白鼠！
莫一凡哪里知道，被评为b级毒药的猛烈程度究竟有多么恐怖。
要是进入体内，不服用高级解毒药，单单凭自身力量来抵抗，连白敬亭都未必能做到。
怎么偏偏莫一凡这样一个不入流的新人，明明中了剧毒，一觉醒来反而跟个没事人一样？
难道他是属平头哥吗？
见众人都是满脸好奇和诧异之色，后知后觉的莫一凡也意识到身中b级毒药，应该挺严重。
他不免有点忐忑，赶紧又坐下来感知身体是否有异常。
然而，检查了半天，依旧什么异常感觉都没有。
难道自己是个神选之子，还自带百毒不侵的能力？
看来九爷真是慧眼识英才啊！
莫一凡正在心底yy之际，突然间想到了什么，立即在脑海中召出数据面板。
有现成的检测工具不用，自己是不是傻啊！
体质：50
真：8
噬量：19/100
呃…数据如常，没什么变化。
虽然没有惊喜，不过这样也不错，似乎也没有负面的信息。
继续往上看……
啊！
莫一凡突然愣住了。
噬点：100
我去，没看错吧？
竟然增加到了100点！
他清清楚楚记得，自己那天可是用光了所有噬点，随后昏迷期间也不可能吃什么东西。
怎么噬点凭空长了一百！
系统出bug了？
等等，b级毒药！
恍然间，莫一凡回想柰子他们说自己身中剧毒的事。
除此之外，别无他解！
也就说吞噬系统，不仅能吞噬食物，还能吞噬体内的毒药！
莫一凡神色古怪，那岂不是自己还真百毒不侵，比段誉还厉害了？
不仅毒物不侵，还能成为大补，一个b级毒药吃下去就能增加100点！
短短瞬间，他有了一个异常大胆的想法。
要是抓一群那样的五彩蜘蛛，天天抱着自己咬，咬一口就是100噬点，自己都不必靠吃饭来慢慢积累。
咬一口就是100噬点，就算10噬点加1点体质，他一天个也能增加100kg的力道！
这样的提升速度，突飞猛进已经不足以形容，完全就是坐火箭蹭蹭往上窜。
越想越激动，莫一凡恨不得现在就离开据点，去抓一只五彩蜘蛛回来试试。
但很快，他又冷静下来。
这个想法尽管很好，可也需要从长计议。
毕竟，荒域又不是动物园，按照线路图就能找到想要的异兽。
万一刚出门，就碰上一头比双头异兽还厉害的异兽，他就得当场交代。
成功击杀双头异兽的战绩，没有让莫一凡有丝毫的膨胀，反而他对自己的实力有了个清楚的认知。
拥有500kg的力道，他在荒域之地已经不算是个毫无自保能力的弱鸡。
普通异兽除非偷袭或者数量太多，基本上对他没有任何威胁。
可这份实力，也就是勉强脱离了弱鸡的范畴而已，完全做不到在荒域横着走。
双头异兽就是个很好的例子。
要不是他机智加上运气好，差点就交代当场。
这种实力的异兽，对比九爷在黑河上诛杀的那些巨型水怪，根本就不在一个级别上。
随便挑一只出来，都能轻松把它打成肉渣。
提升实力的道路，依旧任重道远……
“既然你没事，那我们也就放心了！”
确认莫一凡的确不像是有事的样子，白敬亭满脸上的褶皱微微舒展开来，见房间气氛有些沉闷，便转移话题道。
“对了一凡，你元应该修炼到第三境了吧？”白敬亭笑着问道。
果不其然，这个话题被提起，在场所有人都将好奇的目光投向莫一凡。
特别是柰子和天律舞，看她俩的眼神，恨不得把莫一凡最后一条裤衩也扒掉，看看他身上到底隐藏着什么秘密。
要知道，她俩已经来到据点大半年了，也才堪堪达到四境，距离破境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而莫一凡刚到据点几天，就已经到达三境，修炼速度简直比妖孽还要妖孽。
19、开挂的人生，真的不需要解释
“啊？”
莫一凡有些茫然地挠挠头，不知道该怎么跟他们解释。
所谓的元修炼境界，他从白敬亭给他的修炼手册上也有所了解。
元修炼一共被分为十个大境界，分别是开窍，灌顶，成源，凝形，聚丹，生魂，化灵，离神，出窍，归一。
每个大境界，又被细分为九个阶段。
白敬亭口中的第三阶，自然就是指的开窍境。
犹豫片刻，莫一凡抬起头，坦然说道。
“那个，白先生……元境界，我好像连一阶都没有达到！”
咔！
莫一凡隐隐听见耳边传来三道石化的声音。
就连一向沉稳的白敬亭，此时小胡子也被粗重的鼻息吹得胡乱飞舞。
完全消化了这番话语后，他才满脸错愕道：“你的意思是……杀那头c10异兽，你是全靠自身**力量？”
开什么玩笑，一个刚来据点未满一个月，连元一阶都不到，单凭**力量就能击杀c10级异兽。
要是没有莫一凡击杀双头异兽在前，突然说出这番话来，白敬亭绝对会毫不客气将对方大骂一顿。
毕竟即便是他自己，在不动用元的情况下，凭单纯**力量，也不敢说稳胜一头c10级异兽。
在四人震惊的目光中，莫一凡肯定地点点头。
天律舞微微后退两步道：“大叔，你该不会是头高级幻系异兽变得吧！”
莫一凡没好气地白了她一眼道：“我要是异兽变，第一个就吃掉你！哇”
说完之后他还故意扮了一个鬼脸。
天律舞只是痴痴地看着他，一言不发，仿佛这一刻早已忘掉自己的天赋技能：毒舌。
“你……是怎么做到的？”
震惊之后，白敬亭双眼中有氤氲之光闪过，似乎要将莫一凡整个人看透。
莫一凡平静地说道：“每天挥拳两千次，踢腿两千次，跑步二万米……”
系统的事莫一凡自然不能如实相告，干脆将近期的基础训练讲了一遍。
至于他们信不信，那就是他们的事了。
柰子和天律舞相互看了一眼，皆是大眼瞪小眼，显然一副不信的表情。
如果真如莫一凡所说，仅仅是依靠基础训练，就能短时间将**提升到这种强度，荒域对她们来说何至于如此危险？！
要知道，她俩刚到据点时，足足苟了两个月才修炼到二阶，勉强能在据点附近猎杀一些低级异兽。
这家伙倒好，刚到据点半个来月，居然单凭**就能击杀c10级异兽！
而且，这家伙还说每天只是进行基础训练，就能变得这么强。
哪怕是事实，她俩也不愿意承认！
这也太打击人了！
这家伙肯定是藏着什么秘密，一定是这样！
可是这个家伙平时究竟有什么特别之处吗？
似乎除了吃以外，没什么特别的啊！
难道是因为特别能吃？所以就能变强？
猪也能吃啊……
“咳咳！先前我还不理解，那位为什么会花这么大代价也要把你送到这里来，现在看来必然是有内情。”
半晌后，在场最老成的白敬亭总算回过神来，干咳两声道。
不过一边说着，他又忍不住用那种虔诚的科研工作者特有的眼光，上上下下的将莫一凡仔细打量了一番。
莫一凡只觉得这种眼神特别人，他宁可被之前那头双头异兽盯着，也不愿意被白敬亭这种目光注视。
他总感觉对方指不定什么时候会有把自己搞去切片的冲动……
“白先生，你没事吧！”
莫一凡收起心中胡思乱想的想法，小心翼翼地问了一句。
因为他突然发现，眼前这位老爷子仿佛一瞬间苍老了许多……
白敬亭嘴角抽抽，重重地叹了一口气，缓缓转身，朝着众人挥了挥手，一言不发的离开了。
背影极为萧瑟而落寞。
这是怎么回事？
难道是被自己的天赋异禀打击到了。
“大叔，你还说我毒舌，你也不长着一张破嘴吗！”等白敬亭走远后，天律舞冷笑撇撇嘴，一脸嫌弃地道。
莫一凡皱了皱眉头，满脸的黑人问号，忍不住转过头来看向柰子，显然是想要问一问她的意见，最好是否认天律舞这种说法。
这矮萝卜头根本就是往自己身上乱泼脏水嘛！
柰子重重的点了点头：“白先生显然是被你打击了，你还好意思腆着个脸问？”
“呃……”莫一凡这下子彻底尴尬了。
要不是她们提醒自己，他还真没意识到这一点。
或者说，他并没有意识到系统对自己实力提升的恐怖速度。
至少在某个时间段，白敬亭已经自愧不如他。
否则老爷子一把年纪，而且都已经是做点长的人了，也不会被他一个新人打击到。
这就好比大家一起玩游戏，说好了不开挂，自己却悄悄打开修改器，然后大杀四方，横扫天涯！
尴尬归尴尬，莫一凡内心却爽歪歪，由衷感叹了一句：开挂的人生，真的不需要解释啊！
特别是发现连剧毒都可以吞噬转换噬点后，他就隐隐感觉系统的功能远不止如此。
肯定还有许多隐藏功能等着自己去开发尝试。
哈哈哈！
等彻底掌控了这系统后，什么荒域异兽，天域真神，到时候在我莫一凡面前都是渣渣！
这一刻，莫一凡心潮澎湃，豪气冲天！
这是什么？
这就是开挂者的自信！
“呃，这位漂亮的小姐姐也是新来的吗？”
内心暗爽了一阵，莫一凡回到现实，将目光放在一旁的银发女身上。
昨天救柰子和天律舞时，他就已经注意到这姑娘的存在。
毕竟那一头银发实在是太打眼了。
可当时情况危机，自然不是问问题的时候。
刚醒过来，又被白敬亭，柰子和天律舞，像动物园猴子围观了半天，现在终于逮着机会问了。
必须得承认，这姑娘长得很漂亮。
一头瀑布般的银发垂落肩头，五官精致挺立，一双琥珀蓝的眼瞳充满灵气。
要是再有一对尖尖耳朵，莫一凡丝毫不怀疑她就是电影中走出来精灵。
“我叫佐天伊，来自五音据点，昨天谢谢你救了我，我会尽力报答你的！”
没等柰子和天律舞搭话，银发女自己开口了。
与柰子的大大咧咧，天律舞的毒舌不同，她声音软糯甜酥，听得莫一凡一阵心猿意马。
“哦哦，原来你是来串门，欢……呀！”
然而，话还没说完，就被柰子一把扯了过去。
19、报复
扒拉指头算了算，莫一凡皱起眉头，喃喃自语道：“你们天域这些年，恐怕就是外域最大的人口拐卖组织吧！”
“我说你们拐卖人口的时候，能不能注意一点男女平衡，男的比例始终比女性多一成，不知道长此以往，会造成男女比例眼中失调么，到时候得有多少男的要成为单身狗？”
“这种矛盾一旦激化，轻则会造成人心惶惶，重则将引起动荡骚乱。”
……
此刻，莫一凡是一脸肃然，口若悬河，滔滔不绝，宛如某个公知型的社会学家，一针见血的针砭时弊，慷慨激昂。
又好像上位者，正在给下属讲古今谈未来，深入浅出男女比例失衡的严重性。
这……这个小子到底在讲什么鬼呢？
萧剑则整个人呆若木鸡，彻底凌乱在风中。
就如诗所云，身世浮沉。
他就是那片被打的浮萍……
说好的鞭策呢？说好的危机危机意识呢？
自己明明已经把问题说得这么严肃，但为什么话题会跑偏到这种程度？
难道自己刚才不应该发出笑声，让这家伙认为自己是跟他开玩笑？
没道理呀！
自己已经说得那么清楚了，这家伙不该听不懂吧！
“咳咳！莫老弟，这些问题还是留给天域高层去头疼等吧！”
萧剑实在听不下去，干咳两声打断了莫一凡的滔滔不绝，努力保持淡定地说道：“咱们眼下还是谈谈，你当如何面对数万人的仇恨，好吗？作为好友，我可是非常担心你未来的日子啊！”
“哦，说的是啊！”严重跑题的莫一凡总算从指点江山的治国状态中退了出来，瞄了周围一眼。
发现大家还在讨论测试结果时，莫一凡立刻对萧剑眨眨眼，压低声音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让我先奋发图强苟一苟，等修炼有成，把他们打得统统闭嘴。”
嘴上说着豪言壮语，但莫一凡脚底抹油溜得贼快，飞速穿梭在人群中，眼看就要拐进通往宿舍楼的小道。
“莫一凡！”
突然，背后传来一道熟悉的清脆女声。
她怎么又来了！
莫一凡抬到一半的脚，硬生生地停下，略显僵硬地扭过脖子看向身后。
果不其然！
只见广场上，一头威风凛凛的白虎傲然而立，一袭靓丽的倩影侧坐虎背上。
如此拉风的坐骑，除了号称天域天才女神的柰子，年轻一代还能有谁？！
今日，小丫头从头到尾换上了一身古装打扮。
细长发髻垂于耳鬓两侧，一根红绳系于发髻交叉处，发际之上青丝层层叠叠，左右各佩戴花瓣状发饰。
随着脑袋轻微晃动，发髻飘动如若流云，发饰晃动似围绕流云翩翩起舞的花仙子。
刘海齐眉，沿下柳眉细狭弯月勾，明眸皓目春波流，口含朱丹齿如贝，玉面笑靥比花媚。
一身杏黄寒烟衫，内裹玉白百褶裙，腰束蝉翼软烟罗，轻纱缠绕皓玉腕，冰肌细腻白若凝脂。
一双金莲小脚套着双印花鸳鸯鞋，雪白的脚踝裸露在外，不安分的摇曳不停。
原本听到柰子声音，莫一凡忍不住暗暗皱眉。
可当视线落在那道仿佛不食烟火的出尘仙子身影上时，莫一凡整个人如同坠入空灵状态。
广场上人数众多，大多差不多和他一个状态。
更有甚者，一些定力较差的家伙，嘴角还流淌出一丝晶莹丝线……
面对惊艳无比的柰子，女孩们虽然不至于如男生一样痴迷，但也令她们所有人自惭形秽，一个个目光复杂，羡慕和嫉妒在眼神中交替轮换。
但男生中有个例外，那就是一直以来表现得极为骚包的萧剑。
他淡淡瞥了柰子一眼，就用剑柄敲了敲莫一凡道：“老弟，赶紧跑，等那帮**熏心的家伙反应过来，我可保不住你！”
莫一凡猛然惊醒。
昨天自己仅仅一动不动坐在虎背上，就变成了众人讨伐的对象。
今天柰子这般打扮主动找上自己，回头在场这帮牲口还不得红着眼上来把自己生吞了？
想到这里，莫一凡没有丝毫犹豫，拔腿就朝宿舍楼跑去。
“喂，你跑什么啊！”
柰子见状似乎有些气恼，一拍小花虎头，还举起拎起两颗拳头大的紫色果子，脆生生嚷嚷道。
“岂有此理，真是岂有此理！莫一凡你个笨蛋，超级无敌大混蛋！我好心好意信守承诺，亲自把东西送过来，你居然掉头就跑，这算什么意思嘛！”
“站住，否则我生气了！”
故意的，绝对是故意！
莫一凡脚下生风，内心暗暗叫苦，总算明白柰子此行的目的。
报复，赤果果的报复！
就因为昨天自己调侃了两句，这丫头片子把他砸晕了不说，现在还要发动她的崇拜者和拥护者来报复自己。
什么萝莉美少女！
什么呆萌吃货！
假的，都是假的，全是假的！
这分明就是一个外表可爱少女，内心腹黑老妖啊！
正如莫一凡猜测的那般，柰子脆生生的声音刚刚落下，广场上那帮牲口玩意儿瞬间回过神来，一个个脸红脖子粗地怒视着莫一凡疯狂逃窜的背影。
“上啊！为了女神，灭掉无耻之徒！”
也不知道谁叫喝了一声，上百号人浩浩荡荡加入了追击队伍。
这些人可都是正式入学的学生，全力奔跑起来速度奇快无比，以肉眼可见的速度拉近与莫一凡的距离。
“一帮白痴，我跟你们拼了！”
莫一凡回头看了一眼，顿时也来了真火，仰天怒吼一声，跑得更快了……
虽然身处险境，但莫一凡脑子还没彻底乱掉。
很快，他眼角余光惊讶的发现，两边景物倒退速度飞快，似乎自己跑动速度不知不觉间提高了不少。
而且他还发现，现在距离住宿楼不足一半的路，自己居然还留有几分余力。
广场到住宿楼之间保守估计至少也有三千米。
按照他以往的身体素质，全力跑到现在早就趴地上了，更别说剩有余力。
难道是自己通过测试，身体已经出现细微变化？
越想越肯定，否则莫一凡实在解释不了自己为什么会变得这么强！
三十年河东，三十年河西！
一念及此，莫一凡忍不住痛快大笑道：“你们都给我等着，总有一天我要追得你们所有人鸡飞狗跳。”
听闻此言，旁边的萧剑微微一愣，稍作沉思后不禁微微一笑，再次施展身法，不紧不慢地跟在莫一凡身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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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怕什么来什么
“柰子，干嘛拉我啊！”莫一凡有点奇怪地问道。
翻了个白眼，柰子冲佐天伊努努嘴，压低声音说道：“你这个人怎么这么没有眼力劲呢？五音据点被异兽攻破了，你别乱说话，提别人的伤心事好不好！”
“呃……你不是说据点绝对安全吗，怎么会被异兽攻破呢？”
莫一凡心头顿时一沉，瞪着眼睛追问道。
如果连据点都不能保证安全，那这鬼地方能有安全的落脚点吗？
柰子皱了皱眉头，继续压低声音道：“如果有充足的能量，据点的确是荒域最安全的地方，可……”
不过没等她说完，莫一凡已经接过话头：“可凡事总有万一对吧！”
柰子又忍不住给了对方一个卫生眼，然后下意识地瞄了一眼旁边的天律舞。
天律舞瞪着眼睛，满脸地疑惑说道：“柰子姐姐，你看我干什么啊？”
莫一凡耸耸肩膀道：“这意思不是明摆着吗？柰子是在怀疑，毒舌这种事儿是不是会传染。”
“正好我也有这种怀疑，看来以后要少跟你说话，不然我怕你会影响我。”
说着，莫一凡还丢给天律舞一个嫌弃的眼神。
“你……你这家伙！”天律舞顿时就被深深地刺激到了。
她扬手指了指莫一凡，冲他冷哼一声。
随即，她又将目光看向了一旁的柰子。
显然是希望听到否定的答案。
只可惜柰子给了一个尴尬而不失礼貌的笑容，显然是默认了。
天律舞顿时眼神都变了，跺跺脚，噘噘嘴，气鼓鼓地抱着双臂，扭过头去不再看二人。
不过她的目光又投向不远处的佐天伊，似乎是想要得到她的支持。
佐天伊则有些茫然地看着她，表情渐渐变得有些尴尬。
似乎是被天律舞的眼神盯得久了，反倒是让佐天伊朝着柰子和莫一凡投来了求助的眼神。
这下，无论是莫一凡还是柰子都忍不住重重叹了一口气。
本来只是个玩笑，没想到天律舞竟然如此认真。
这似乎有点不太符合天律舞的性格啊？
不过貌似自己重新苏醒过来之后，天律舞就变得有些和之前不太一样。
至少对于自己的态度有了极大的改变。
这究竟是为什么呢？
莫一凡想了半天也没有答案。
于是他也就不愿意继续费那个脑细胞。
莫一凡才懒得理会这个脾气古怪的小丫头，或者说，能够刺激一下这个矮萝卜头，貌似也是一件挺让人愉快的事。
于是，莫一凡故意抬高声音对柰子说道：“柰子，继续刚才的话题呀！都有哪些万一，会让咱们的据点陷入危机？”
无奈地摇摇头，柰子继续说道：“首先如果失去反应炉的能量支撑，遇到规模稍微大一点的兽潮，或者是比较强大的异兽来袭，这里不会比石头堡垒结实多少。”
“那……那五音据点距离虎跃崖据点有多远？”
点点头，莫一凡跟着问出一个关键性的问题。
既然柰子和天律舞她俩能半路上碰见佐天伊，就说明五音据点距离虎跃崖并不会太远。
否则，以她的实力，想来不可能在危险重重的荒域行走太远。
五音据点遭遇兽潮被攻破，说明虎跃崖据点有可能会成为下一个目标，有被兽潮进攻的危机。
显然是看出了莫一凡的担忧，柰子立即宽慰道：“这点你就不用太担心了，一个据点被兽潮攻破后，通常都会消停一阵子，起码在一两个月内附近都不太可能出现第二次。”
“通常……不太可能……”
莫一凡忍不住重复了这两个词，皱着眉头看向柰子：“难道就没有确切一点的说法吗？”
柰子狠狠剜了他一眼，觉得莫一凡这个家伙显然就是个杠精。
之前真是白担心他了！
应该让他再好好多安静一会儿。
柰子这个时候也没那么多顾忌了，干脆大声说道：“就这么说吧，兽潮虽然在荒域不是什么稀奇事，但也不是经常发生。至少我来这里大半年了，也是第一次碰上！”
“况且我们据点能量充足，还有点长在，就算碰上寻常兽潮，我们也能安然无恙！所以你根本不用担心。”
莫一凡还没接口，天律舞突然从旁边凑过来插了一句道：“要是遇上大规模兽潮，那就自认倒霉了！”
“闭嘴！”
柰子和莫一凡是异口同声喝道，显得极有默契。
很多事就是怕什么来什么。
尤其这个毒舌的矮萝卜头还可能是个乌鸦嘴。
天律舞在两人目光逼视下，吐了吐粉嫩的小舌头，灰溜溜溜到佐天伊身旁，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佐天伊原本情绪不高，可是看到这三位斗嘴的样子，脸上居然有了那么一点点的笑容。
她显然也是在极力想要让自己不笑出声来，以至于脸颊都有些憋红了。
莫一凡不禁多看了她一眼。
似乎这个样子的佐天伊看起来别有一番韵味。
呜……呜……
就在此刻，一阵急促刺耳的声音响彻整个据点。
房间内墙壁上红色灯光交映，让人看着就不由心神紧张。
“什么情况？”
“该死！这是最高级警报！”
柰子突然脸色大变咒骂了一句
蛤？最高级……警报！
莫一凡一脸懵然，本能地扭头看向天律舞。
天律舞则瞪着眼睛，一脸无辜。
她张了张嘴想要解释一下，偏偏不知道该说点什么好，最后只能放弃了。
柰子赶紧催促道：“都别愣着了！一定是发生什么紧急突发事件，我们赶紧去控制室见点长！”
几人听她这么一说，再看她急切的模样，当然不敢怠慢，赶紧以最快的速度赶往白敬亭所在的第五层控制室。
半道上，有点心烦意乱的莫一凡不由得冲旁边天律舞嘀咕了一句：
“矮萝卜头，该不会让你个乌鸦嘴说中，咱们据点也碰上大兽潮！要是挡不住的话，大家都要完蛋了？”
“闭嘴！”
这次是柰子和天律舞异口同声的声音。
佐天伊虽然没有说话，但也是一脸哀怨地看向莫一凡。
20、情义
一场声势浩大的讨伐行动，在学堂广场热火朝天地展开了。
那些新入学的学生有些茫然无措，是你看看我，我看看你，不明白一个和他们一样新入学的家伙，为什么会得罪这么多人。
在天域那帮世家子眼中，莫一凡就是一个跳梁小丑而已，根本不值得他们去动手。
否则就是杀鸡用牛刀，自降身份。
发现身体素质变强后，莫一凡内心窃喜不已，玩命般逃向住宿楼。
可比起那些入学一年以上的学生，差距还是太大。
没多久，就有几个学生率先追上来，眼看距离莫一凡只有一步之遥。
“小子，给我站住！”
其中一个脸生横肉，面相自带一股凶狠之气的青年发出一声狞笑，抬手就向莫一凡抓去。
“要动我兄弟，先过我这一关！”
一直不紧不慢，吊在莫一凡身后的萧剑冷哼一声，立即有了动作。
手中剑鞘凌空一转，狠狠将手青年伸出手拍落下去。
模样一如既往的潇洒，像极了武侠剧中行侠仗义的大侠。
虽然看不见身后发生的一切，但莫一凡清楚萧剑在帮自己，心中流淌过一股热流。
这时候他也顾不得道谢，只能全力向宿舍楼跑去。
“姓萧的，我知道你是天域人，但如果你要为这个小子出头，我们不介意连你一起收拾！”
一抓落空，凶狠青年脸上涌现出恼怒之色，边跑边威胁萧剑道。
“没错，你虽是天域人，并且拥有接近玄木的元强度，但终究只是个新生！”
“你如果执意跟我们作对，那就别怪我们不客气了！”
……
有了凶狠青年开头，其他追赶上来学生也跟着叫嚷起来。
正所谓法不责众。
所以他们敢于忽略箫剑的身份，发出警告。
“生亦我所欲，义亦我所欲，二者不可兼得，为朋友舍生而取义也！”
面对众人咄咄逼人的威胁，萧剑十分骚气地一撩乌黑如墨的长发，神情淡然。
“况且！”
箫剑突然眼神一凛，冷笑道，“我还真没把你们放在眼里，等月底擂台连战，我会一一登台拜会各位。”
说完，萧剑手腕一抖，伴随着一声轻吟低啸，一柄长剑被他握在手上。
剑长两尺一寸，剑身薄如蝉翼，材质似金似木，通体散发着氤氲绿光。
其中隐隐有鸟鸣以及风吹落叶之声。
仿佛剑光中隐藏着一处鸟语花香之地，神异无比。
“哼，一把通灵兵刃，可吓不住我们！”
凶狠青年等人神色微微变幻，但旋即又冷笑连连，脚下卯足劲想要越过萧剑，直奔莫一凡。
看得出来，不管他们嘴上如何放狠话，实际上都不愿意真和萧剑翻脸。
毕竟天域中人的身份的确让他们颇为忌惮。
可萧剑岂能如他们所愿？！
单脚猛然跺地，身形化作一道白影，眨眼追上越过他的人。
同时，手中长剑婉转飞舞，如同盛开朵朵剑花，将所有人笼罩其中。
众人也未料到萧剑说动手就动手，一时不防，几人被当场被刺个正着。
神奇是，现场并没有出现想象中，残肢断骸鲜血飞溅的血腥场面。
长剑犹如无形无质，径直穿过众人身体，没有造成丝毫伤害。
啊！
可不等众人松气，被剑光刺中的人中，突然有人发出惊恐的惨叫。
包括莫一凡在内，都忍不住齐刷刷回头看去。
当看清究竟发生了什么之后，包括莫一凡在内的所有人都不由感到背脊一阵发凉。
只见刚才毫发无损的几人，此时身体内却不断钻出一根根嫩绿青苗，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疯狂生长。
转眼之间，青苗就化作手臂粗细的藤蔓，将他们统统捆成一个个人形大粽子，站在原地动弹不得。
短暂惊愕之后，年轻的莫一凡眼中满是艳羡之色。
他暗暗下定决心，既然已经拥有了学习的资格，那不管多苦多累，也要努力修炼，去掌握这种强大的力量。
“这，只是小小警告，别再逼我下狠手！”
长剑虚舞，萧剑脚步挪移，护卫在莫一凡身侧，宛如最忠心的贴身近卫。
此情此景，莫一凡心中已然充满充满感动。
正所谓士为知己者死，女为悦己者容，得此肝胆相照的知己好友，夫复何求？
感动之余，他的斗志也被彻底激发，哪怕明显感到体力不支，也咬着牙奋力奔跑，宿舍楼在视线中也越来越近。
终于，临近宿舍楼门口，莫一凡纵身一跃冲过了大门。
随后再也坚持不住，直接一屁股瘫坐在地上，大口大口喘着粗气，意识也似乎因为缺氧开始变得有些迷糊了。
“不错，不错！”
萧剑帅气的将剑收入剑鞘，慢悠悠走上前拍了拍莫一凡肩膀，一副老先生看末学后进的表情。
“我先前还有所担心，以你先天元的强度，哪怕有测试石相助，也未必能开窍。”
“现在看你能全力跑这么远的距离，说明已经开窍了。否则常人的身体，绝对不能达到如此高强度运动。”
满头大汗的莫一凡此刻正忙着跟狗一样大喘气，根本顾不上搭理萧剑。
足足过了好半晌，他才稍稍缓过劲来，抬起头，两眼充满感激道：“小贱兄，大恩不言谢，今日你能够挺身而出，助我拦敌的情义，我莫一凡铭记在心。”
“呃，其实……”
萧剑眼神复杂，嘴唇微张欲言又止。
抹了把额头汗水，莫一凡略带狐疑地看着他：“其实什么？”
箫剑尴尬地笑了笑：“其实学堂内严禁私斗，你哪怕站在哪儿不动，他们也不敢真拿你怎么样，追你只是单纯吓唬吓唬你而已！”
蛤？
莫一凡张了张嘴，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突然看到了一道熟悉的身影，硬生生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恰在此时，骑着小花的柰子大摇大摆走了出来，接过萧剑的话头，翘起嘴角说道：“哪知道你这家伙胆子这么小，逃得就跟兔子一样快，咯咯……”
说完，柰子笑得前俯后仰，花枝乱颤。
那声音清脆如银铃，撩人心魄。
莫一凡闻言一愣，旋即看向那帮把自己追得要死要活的牲口们，这才发现他们个个满脸揶揄之色看着自己。
其中几个追得最狠的，更是当场添油加醋嘲讽起来。
“哈哈，这小子就是个彻头彻尾的怂包！”
“可不是，刚刚眼看我要追上他，这小子吓得连连求饶，估计就差尿裤子了。”
“哎，我看你可能是看错了，别人可能是在催动元，只是弱得可怜看起来像是在尿尿。”
“哈哈，哈哈！”
……
各种嘲讽嬉笑扑面而来，莫一凡自动无视，而是直勾勾看向一旁两眼望天的萧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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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兽潮将至
几人一路小跑，飞快地来到控制室。
进去之后，莫一凡微微愣了下。
因为他赫然发现，里面除了白敬亭之外，还有十来个年纪和自己相仿，有男有女的年轻人。
除了曾经和自己有过一次不愉快经历的吴昊，其他人有些只在在食堂和训练房远远见过，却未有过接触，基本上都不认识。
但几乎所有的人都聚集到这里，莫一凡意识到事情恐怕是真的大条了。
果然是一波未平一波又起，还真是多灾多难啊！
几人的到来，也没有引起众人注意。
此刻他们都围绕在那台像是电脑屏幕的机器旁边，包括白敬亭在内，一个个神色都显得十分凝重。
有个身材娇小的女孩，甚至都微微颤抖起来，眼神中充满了恐惧和绝望……
柰子赶紧凑上去看了一眼，下一刻也变得和其他人一样，脸上血色刷的一下子就消失了，取而代之的是满脸的苍白。
莫一凡心神微微一沉，也跟着上前瞅了瞅。
可是看着机器上面密密麻麻的线条，除了晃得眼睛花之外，什么玩意儿都没看出来。
无奈之下，他只好拍了拍柰子肩头，小声问道：“喂！柰子，这上面究竟是个啥意思啊！”
自从看了机器上面显示的东西后，柰子变得有些失魂落魄，完全没有平时大大咧咧，毫不在乎的样子。
听到了莫一凡的询问，她机械般地转过头来看了他一眼，然后又转过头去直勾勾地看着大屏幕。
艰难地吞了一口唾沫，她有些无力地喃喃自语。
“是兽潮，规模极大的兽潮！前所未见，闻所未闻！”
两人对话，打破了控制室的寂静，犹如打开了一道闸门。
几乎所有人眼中都闪过惊慌之色，饶是鼻子插葱表现得高高在上的吴昊，眉头也都紧紧皱成一团，拽紧拳头的双手也在微微颤抖着。
“兽潮三十分钟后会席卷虎跃崖，你们想要离开的现在赶紧走！”
原本看着屏幕怔怔出神的白敬亭突然开口说道。
随即，他双眸之中闪过一抹决绝，又仿佛用尽全身的力量补充了一句：“我会留下来，为你们争取更多的时间，祝你们好运。”
说完，白敬亭慢慢坐到椅子上，神情从慌乱变得淡然起来，似乎早已预料这一天的到来，双眸之中也再也没有半点的畏惧之色。
“我不能留在这里等死，我不能留在这里等死……”
白敬亭说完，紧绷的人群中，立刻有人惊恐地大叫起来，跟着冲出了控制室。
至于那个胆小的女生，则蹲在地上，双手捂着脸，嘤嘤嘤地哭了起来。
这一幕若是放在地球上，不知道会让多少宅男心疼，大骂周围人完全不懂得怜香惜玉。
但在残酷的荒域，特别是眼下的危机时刻，没人会在意一张漂亮的脸蛋哭得如何梨花带雨，我见犹怜。
如何能活下去，才是他们唯一要考虑的事。
“这次兽潮规模太大，哪怕耗尽据点所有能量，加上白先生坐镇，也不可能抵挡太久。”
吴昊突然站了出来，神色严肃道：“与其留在这里等死，不如外出一搏还有活命的机会。”
说着，他还瞥了一眼佐天伊。
其话里的潜在意思再明显不过。
她就是最好的例子。
因为逃出五音据点，所以才有活命的机会。
“我跟你一起！”
众人面面相觑后，最终有人开口，愿意和吴昊一起逃命。
“柰子，律舞，咱们一起吧！荒域危险重重，多一个人便多一分力量，多一线活命的机会。”
见其他人做好决定后，柰子和天律舞还在犹豫不决，吴昊主动发出了邀请。
“可以，不过要带上莫一凡。”
短暂慌乱之后，柰子神色恢复如常，只是眉目之间多了一份凝重道。
天律舞也反应过来，扯了扯莫一凡衣袖道：“大叔，据点保不住了，咱们一起走吧！”
“不行！”
莫一凡还没说话，吴昊立即摆摆手，眼神带着几分厌恶地道：“兽潮出现，荒域更加危险。”
“我们要尽快赶往下一个据点，路上不可能带着个新人拖后腿。他很可能让咱们所有的人都命丧荒域。”
柰子扫了吴昊一眼，咬咬牙，毫不客气地拒绝道：“那就不用管我们，你们自己走吧！”
吴昊神色一冷，跟着劝说道：“柰子，现在不是斗气的时候！你们三人都已经达到五阶，再有几个月的苦修，就有资格进入b级据点。”
“日后飞升天域也不是不可能，没必要为了一个废物把命搭在这儿。不值得，也毫无意义！”
吴昊说完，人群中一个如同人型铁塔般的黑大个也跟着站了出来附和道。
“柰子，吴昊说得没错，大难当头，大家必须抱团取暖，同舟共济。”
“哼！大叔已经……”
天律舞站出来正想为莫一凡辩解，却被黑大个话锋陡然一转给打断道。
“新人虽然实力不够，但也未必就是累赘，还是将他一同带上好了。”
“穆坤……”
吴昊还准备说什么，却被黑大个挥手打住。
“如果路上真遇上危险，我会照顾他，不需要麻烦你们。”
见穆坤话说到这个份上，吴昊虽然心有不满，但也不好再多说什么。
“谢谢！”
等这场关于自己的纠纷落幕后，莫一凡笑着道了一声谢。
能够在这种情况下仗义执言，不抛弃不放弃，这个叫穆坤的黑大个人品真的很不错。
这个朋友他交定了！
“走之前，你们去看看仓库，有什么需要的都一并带走，别浪费了。”
见众人做出决定，白敬亭端坐在椅子上，目光慈祥充满关切。
从他干瘦的脸庞上，丝毫没有面对死亡的恐惧。
倒像是一个年迈老人，坐在那儿一脸憧憬地看着儿孙们即将出远门，踏上属于他们的新征程。
白敬亭的话让所有人神色一喜，都飞快地冲向二层的物资仓库。
很快，偌大的控制室就只剩下了两个人。
白敬亭看着站在门口，久久不愿意离去的莫一凡说道：“你为什么还不走？物资仓库还有不少好东西，去晚了可就没有了！”
21、规矩
“喂，小贱兄，你别不说话呀！这条规定你该不会说不知道吧？”莫一凡幽幽说道。
“呃……这个我当然知道！”萧剑短暂心虚之后，转眼就想好了说辞。
“莫老弟啊，我之所以不告诉你，并非故意想要看你笑话，而是想借此机会激励你，不让你陷入测试结果的打击中，以便能够尽快振作起来。”
这家伙越说底气越足，最后的语气直接变成了理直气壮。
再配合他那煞有其事的表情，如果不是真相被拆穿太快，莫一凡几乎都快要相信他的良苦用心了。
“好吧，这个恩情我也顺便记下了！”莫一凡瞅了他半晌，无可奈何地点了点头。
只不过，莫一凡说到恩情两个字时，特别加重了语气。
“好说，好说！”
箫剑装模作样的朝着莫一凡抱了抱拳，推心置腹地说道，“老弟呀，你能明白我的良苦用心就好啊！”
萧剑仿佛没明白莫一凡话中另一层意思，一本正经地应付道。
莫一凡注意到这家伙眼神之中的得意之色，心中不免一阵腹诽。
不过，此刻他也懒得再搭理这个家伙，视线扫过尾随而至的一干学堂学生，咬牙说道：“还有你们！今天的事我记下了，总有一天，不揍得你们哭爹喊娘，我莫一凡把名字倒过来写……”
输人不输阵，这是莫一凡一贯的原则。
吃了瘪连屁都不敢放一个，还谈什么奋发图强？
反正他们现在拿自己没办法，那还客气什么？
他就喜欢看别人恨得咬牙切齿，偏偏又拿他毫无办法的样子。
莫一凡正准备多放几句狠话，好好找找感觉，却感觉到衣袖突然被人轻轻的拽了拽。
回头一看，发现萧剑正对他挤眉弄眼。
只听箫剑声音压低道：“学院虽然严禁私斗，但可以下挑战书，老弟，该苟还得苟……众怒难犯啊！”
箫剑一边说着，一边贼兮兮的朝着莫一凡身后的那群人努了努嘴
“还有这规矩，能拒绝吗？”莫一凡皱起眉头，下意识地问道。
他脑子还没秀逗，自己几斤几两很清楚，仗着学堂禁令过过嘴瘾也就算了，若是真动手，可是一点底气都没有。
可别嘴炮一时爽，转眼泪两行。
别的不说，就凭这帮人追着他一口气跑到宿舍楼，脸不红心不跳，这身体素质十个自己都未必比得上。
更别说一个个可能早就觉醒了什么天赋，指不定有的怎样变态的手段。
莫一凡一点也不怀疑，里面随便挑一个人出来，现在都能把他摁在地上狠狠的摩擦。
“普通挑战书可以拒绝，最多就是丢点面子，对你来说也无所谓了。”
萧剑没有刻意隐瞒莫一凡的意思，跟着就准备说道说道学堂的挑战规则。
莫一凡则眉头一挑，对他的说法略有不满。
怎么说话的？
你会说话吗？
什么叫对我来说无所谓？
敢情就因为被一帮牲口追得气喘吁吁，自己这脸就捡不回来了！
“老弟，我没有说你不要脸的意思，我的意思是……”
萧剑察言观色入微，很快就察觉到莫一凡神色异样，想要开口解释。
可惜箫剑的话还没有说完，莫一凡直接就打断了他。
“打住老哥，赶紧打住！你还是说挑战的事吧！”莫一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他才不想听箫剑继续口无遮拦的胡说八道。
他敏锐察觉到，继续让他解释下去，这家伙极有可能越描越黑，把一个小黑点描成一团大黑疤。
萧剑点点头，继续道：“但是每星期的实战对练中，除了同级实战，还必须接受一名高年级学生的指导。”
“官方说法是激励末学后进，让学生指导学生，实际上是为了营造奋发向上的竞争氛围，也是变相默认的一种解决私人恩怨方法。”
“虽然到时候有学堂先生在场，不会打死打残，但胜出者的一顿胖揍，失败方肯定跑不掉。”
这……
莫一凡嘴角不由得一阵抽搐。
这鬼学堂果然不靠谱！
现在都什么时代了？
不讲文明树新风就算了，居然还鼓励学生打架斗殴。
难道没学过八荣八耻吗？
没学过新时期的核心价值观吗？
他原本还打算先学韩信隐忍苟一波，等学有所成，再报仇也不晚。
这下好了，在发育起来之前，自己铁定少不了被各种摩擦，而且看这些家伙的样子，肯定会各种花样翻新，十八般姿势全部用一遍。
“哎，算了！该来的躲也躲不了。兵来将挡，水来土掩！往后的事，往后再说吧，反正想让我求饶是不可能！”
头疼来得快去得也快，仅仅一会儿功夫，莫一凡就将这个头疼的问题暂时给抛在脑后。
哼，大不了就一星期挨顿揍，反正又不会死！
说不定等自己奴隶翻身把歌唱，又是第二卧薪尝胆的典范，往后在天域还能留下一桩美谈呢！
“大丈夫能屈能伸，老弟好气度！”萧剑翩然一笑，比了个大拇指，颇为赞赏地说道。
“谈不上，对了贱兄，还有你的这番鞭策之情，小弟我也会铭记在心！”莫一凡看了看对方，意味深长地说了一句。
箫剑脸色一僵，显然听出了，莫一凡的玄外之音。
他略显尴尬地想要解释解释，可惜对方压根儿就没想给他机会。
只听得莫一凡话锋一转：“除非，这周的饭你能全包了，我可以当做什么都有没发生过。我这人有个毛病，只要吃饱了，什么不开心的事都能忘了。”
萧剑对突如其来转折，微微还有些不太适应，有些愕然。
不过，很快他就反应过来，哈哈一笑，异常爽快地拍了拍莫一凡的肩膀，豪气十足地说道。
“哈哈！老弟，咱们什么关系？别说一周的饭了，养你一辈子都没问题。这点小钱，愚兄我还是拿得出来的！”
养一辈子？
吃喝不愁的日子来得这么快吗？
莫一凡突然感觉自己的哈喇子都流出来了，赶紧抹了抹嘴，有些不好意思的说道：“那怎么好意思呢！”
旋即，也不等箫剑再说什么，他立即正色说道：“但我总不能辜负小贱兄一片好意，我就勉为其难答应了！”
那模样，像极了过年时，小孩子收亲戚红包的样子，欲拒还迎！
看得那帮聚集在住宿楼的学生，又是一阵咬牙切齿。
22、好好的活下去！
“白先生您为什么不走呢？”
莫一凡没有回答，而是反问道：“您的实力应该比我们强多了，带着我们一起走不是更好吗？”
“你把我想象的太强了！”
白敬亭微微摇头，自嘲的笑了笑，目光落在莫一凡的身上，十分平静道。
“带着你们，或许只有我一个人能活下来，而守住据点，却可以为你们争取更多时间，这样会让你们有机会都活下来。”
听到这个答案，莫一凡顿时沉默了。
揉了揉有些发酸的眼睛，他舔了舔嘴唇道：“先生，我们非亲非故，您这么做值得吗？”
“当然值得！”
白敬亭仿佛早就有了答案，没有半点犹豫，直截了当说道。
这一刻，他的表情格外严肃，眼神也变得无比坚定。
整个人身上仿佛绽放出一股说不清道不明的光华。
“我已经老了，修为再难进步，而且也看不到未来，而你们，还很年轻，只有你们活着，一切才有希望。”
莫一凡眉头微微一皱，不明白白敬亭口中的希望到底是什么。
但即便如此，他依旧能感受到这两个字的沉重，也不妨碍他对白敬亭的肃然起敬。
能够生死看淡，唯有大毅力者！
痴痴站在原地，潜意识告诉莫一凡，危险即将来临，让他赶紧逃命。
可看着端坐在椅子上，一脸从容的白敬亭，他却怎么也迈不开腿。
说实话，莫一凡和白敬亭不算熟悉，从来到现在加起来也就见了三次面而已。
据点中其他人和他关系也不是很密切，仅仅为了一个虚无缥缈的希望，就愿意舍弃自己活命的机会？
眼前这位鬓发泛白的老人，让莫一凡仿佛看到了个熟悉的身影，心中升起了一抹说不清道不明的异样情愫。
这种情愫很复杂。
有感激，有震撼，有悲伤，还有一丝不解。
“赶紧走吧，记得一定要活下去，好好的活下去！”
见莫一凡迟迟不肯离开，白敬亭笑着挥挥手。
一股无形的气流瞬间成型，将莫一凡包裹其中，直接推出了控制室。
等他反应过来，只见一道淡蓝色光幕骤然降下，封锁了控制室，进不去了。
“白先生，谢谢你！”
吸了口气，抹去眼角一丝晶莹，莫一凡站在光幕前，对着白敬亭身影，深深鞠了一躬，然后匆匆离去。
白先生为了大家伙儿能活命，宁愿牺牲自己来争取时间。
这个时间极为宝贵，容不得他再有丝毫浪费了。
“先去找到柰子她们……”
离开控制室，莫一凡自言自语的嘀咕了一句，然后直奔第二层物资仓库。
结果刚走到楼梯口，就见天律舞一手扛着把阔刃巨剑，一手提着个大铲子。
看到莫一凡的身影，天律舞顿时眼前一亮，挥舞着手中铲子招呼起来。
“大叔大叔，这是我特意给你找的武器，看看怎么样？”
莫一凡神色怪异，一时间相当无语。
确定是给自己的吗？
都这个时候了，矮萝卜头你就没必要再开玩笑吧！
“呀……拿错了，拿错了，你的武器是这把！”
天律舞看到莫一凡怪异的眼神，看了看手中粉红色的铲子，抢在对方开口前，赶紧放下又举起阔刃巨剑道。
莫一凡忍不住翻了个白眼，将天律舞抛过来的巨剑稳稳接住。
巨剑入手极为沉重，但对莫一凡的力道来说刚好合手。
“还算有点良心！”
莫一凡小声嘀咕了一句，对这把武器显然是十分满意。
与双头异兽战斗时，天律舞那把看起来非常夸张的门板巨剑就被崩碎了。
刚才他还在为武器的事儿发愁，没想到天律舞丫头居然能记起这茬，挑东西的时候没有忘记自己。
这丫头毒舌归毒舌，但其实还挺细心。
收好阔刃巨剑后，柰子和佐天伊也从仓库里走了出来。
柰子的弓换成了一把合金弓，箭矢也换成顶端闪烁着莹莹绿光的金属箭。
除此之外，身上还穿了件仿若鱼鳞般的轻薄软甲，手中提着杆淡金色长枪，看上去宛如英姿飒爽的女将军。
如果坐在那头白虎的身上……
啧啧！
莫一凡想想都觉得挺养眼。
相比之下，佐天伊就显得简单多了。
手上拿着把银色长剑，正好与她一头银色秀发相呼应，别有一番韵味。
柰子走上前，从空间戒指里取出一个金属块，抛给莫一凡道：“拿着，穿上！”
“蛤？”
莫一凡接过金属块，重量也就三五斤的样子，上面遍布细密条纹，隐隐还有丝丝流光闪过，看起来十分动感时尚。
但他就是不知道这是个啥玩意儿！
居然还让自己穿上？
怎么穿！
能力有限，穿不透啊！
“这是合金铠甲！”
说着，柰子青葱般的食指对准方块上一处圆形凹陷点了点。
接着见证奇迹的时刻到了！
只见金属块内部发生阵阵如春蚕吞噬桑叶般的沙沙声响，然后迅速分解成无数细小部件，自动附着在莫一凡身上。
眨眼的功夫，莫一凡身上便多了一件和柰子身上样式差不多的铠甲。
这感觉……
就跟传说中的铠甲勇士差不多！
不，比那个更酷，更有型！
试着用手按了按，莫一凡发现铠甲虽然极为轻薄，但材质十分柔韧，想必防御力也不会差到哪儿去。
对此，他很满意地看了柰子一眼。
若是和双头异兽战斗时，能穿上这套铠甲，他也不至于被揍得那么惨。
挑选好物资后，众人按照白敬亭之前的交代，纷纷来到据点大厅。
只见大厅之中一块块金属地板自动裂开，很快出现了一条斜直向下的通道。
“大家跟我走！”
吴昊率先站了出来，俨然把自己当做这群逃难者的领头人。
不过也没有人反对，毕竟是他站出来提议大家一起逃命，否则大家伙这时没准早就化作鸟兽四散了。
沿着通道而下，众人很快便来到出口。
离开通道后，莫一凡这才发现这里已经是到了虎跃崖背面山脚！
估计白敬亭早就预计会有这么一天，提前留下的后路。
这位老先生果然认真负责，为了这个据点可谓是殚精竭虑，最后甚至为了给年轻人争取时间，慷慨赴死！
22、口才
我的天！
这小子到底是什么货色？
这么不要脸的话都能说出口！
而且还是当着这么多人的面。
这家伙不但猥琐，无耻程度和脸皮之厚，简直令人难以想象，令人发指。
然而，这似乎只是一个开胃菜而已。
“你们一个个也都退下吧，小爷肚子饿要吃饭了，改日再陪你们练练马拉松！小贱兄可没说要请你们吃饭，别在这里眼巴巴看着了。”
找了一张长期饭票后，莫一凡又不耐烦地冲众学生挥挥手，像是赶苍蝇一样说道。
“王八蛋，瘪犊子，你现在也是学堂学生了，敢不敢像个爷们一样，接受我的挑战书！”
学生中，一个满脸横肉的凶狠青年脾气极为暴躁，被莫一凡的举动鼻子都气歪了，大嗓门嚷嚷起来。
“哦，阁下尊姓大名？”莫一凡淡然的瞥了凶狠青年一眼。
“牛金！”横肉青年挺了挺胸膛，傲然地说道。
见对方自报姓名后，莫一凡眉毛一挑，上上下下将他打量了即便，看得原本还有些得意洋洋的牛金都有些不太自在。
还以为自己脸上是不是沾了什么东西……
就在他想要说点什么的时候，莫一凡突然一拍脑袋，露出副恍然大悟的表情，似笑非笑地点了点头：
“哦，怪不得，怪不得！我还奇怪这里这么多人，怎么就你跟个二傻子似的，原来是头牛成了精，脑子不好使倒也情有可原！四肢发达头脑简单就是形容的你这种。哎！脑袋里长肌肉的娃，真是愣哟！”
“你，我……”
牛金被呛得厉害，两眼通红，可显然又不善言辞，你你我我半天，一句反击的话也没憋出来，模样十分搞笑。
倒是两只硕大的拳头死死攥紧，关节处不断爆发出噼里啪啦，宛若爆豆子的脆响。
“你什么你，我什么我？”
被人一路追得像狗一样，谁心里没点火气那都是骗人的。
莫一凡当然也不例外。
尤其是看到牛金这个样子，他更是没有半点的保留。
“哼，脑袋大脖子粗，咋看咋像二百五，你要是个带把的，有本事违反禁令来打我呀！还磨磨唧唧要单挑，我要是打得过你，不把你屎打出来，算你丫的拉得干净……”
众人脑门上顶着大大的问号，面面相觑。
实在难以理解，到底要无耻到什么程度，才能将这么一句怂到家的话，说到这般理直气壮。
换做不知情的人，还以为是莫一凡发起了挑战，被牛金拒绝而恼羞成怒。
“我……”
莫一凡嘴炮连珠，就跟机关枪一样，牛金数次开口都被硬生生憋了回去。
打又不能打，骂又骂不过，牛金气得脸色铁青，浑身颤抖。
最要命的是，自己心中的女神柰子还在场。
这一幕被她亲眼所见，这是何等的丢脸？！
越想越气，越想越感觉屈辱，一时间各种情绪涌上牛金心口，意识一阵模糊，脚下居然微微一个踉跄，差点站立不稳。
然而，莫一凡丝毫没有住口的意思，反倒是越骂越顺，越骂越爽，颇有一点当年诸葛亮痛骂王朗的既视感。
昂起头，他声音陡然提升了八个调：“哼哼，居然理直气壮要找一个初来乍到，啥也不懂的新生单挑，你如果稍微有点礼义廉耻，就不会感觉臊得慌？”
“你没有，如此这般无礼无耻无德，这是家教的缺失，这是教育的失败，悲哀，莫大的悲哀！”
“我虽然不是什么正人君子，但和你这样的三无人员，身处同一片空间，我都感觉是侮辱！牛金，我从未见过如此厚颜无耻之人！”
……
莫一凡声音慷慨激昂，言辞有理有据且犀利无比，宛如尖刀直戳在场针对他的学生内心。
几个心智不坚定的学生，更是面带愧色，仿佛内心极为后悔对莫一凡的作为。
“你……”
旁人尚且如此，牛金作为当事人，更是被一连串义正词严的质问彻底搞懵了。
他已经记不清，自己是第几次张口说不出话来。
内心积压的各种情绪彻底失控，一股脑全部涌上脑门，最终眼前一黑，整个人噗通一声重重摔在地板上，发出低沉闷响。
见此情形，莫一凡终于将嘴边的话给咽了回去。
看见直挺挺躺在地板上的牛金，他很无辜地撇了撇嘴。
这人咋就倒下呢？
万一挂了，这算是他杀还是自杀呢？
不会要自己承担什么责任吧？
早知道这货心理承受能力这么差，刚才就稍微收一收……
“漂亮，好口才！”
正当莫一凡有些小忐忑时，一旁的萧剑却抚掌大笑。
“古有诸葛先生阵前骂死王朗，今有一凡老弟骂倒对手，殊途同归，堪称唇枪舌剑的典范啊！”
最后，萧剑还对莫一凡竖了一个大拇指，眼神诚恳，带着敬佩之色。
“老哥，他要是真狗带了，我……会不会蹲大牢啊？”莫一凡微微压低了声音，有些心虚地问道。
“哼！”
萧剑瞥了一眼昏迷不醒牛金，倒是没有一点儿担忧，反而冷笑一声。
“放心吧老弟，蹲大牢是不可能的，我觉得学堂还得给你发点奖励，能够提前把这废物给清理了，省得他毕业以后，出去丢咱们学堂的脸。”
听箫剑这么一说，长这么大只杀过鸡宰过鸭的莫一凡悄悄松了口气。
“老弟，他只是急火攻心晕过去了，没事的！”萧剑跟着拍了拍莫一凡肩膀，宽慰道。
“唉，这心志真是堪忧啊！”啧啧嘴，没了担忧的莫一凡摇头晃脑地说道。
“老弟，你以后会明白，天域并非象牙塔，连这点言辞羞辱都能气昏的废物，在这里哪怕是死了，也得不到任何同情。”
说完，也不管其他人的反应，箫剑笑哈哈地搂着莫一凡向住宿楼里面走去。
外面一帮学堂学生面面相觑，再看看地躺在地上没动静，满脸惨白的牛金，一时间谁也不知道该说什么。
“还看什么看，散了散了，这么多人都没骂赢一个人，太丢脸了。老子还是等下星期对练战上揍他。”
最终，一个面相老成的青年率先开口离场，神色显得极为郁闷。
其他人面色怪异，最终也如同斗败的公鸡，耷拉着脑袋各自返回住宿楼阁。
他们也和老成青年一样，离开时都在心中暗暗发狠，下星期的对练战，绝对要让莫一凡那张破嘴连话都说不出来。
大家都没有交流，但这一次出奇的默契。
23、生存不易、现实残酷
轰隆隆！
正在莫一凡思绪飘远的时候，突然感到地面微微震动。
回头看去，只见虎跃崖前面的大草原上黑影重重，尘土滚滚，犹如平底上升起了乌云雷霆。
气势之宏大，仿佛要摧毁世间的一切。
仅仅是远远看了一眼，众人都不由脸色骤变，心生恐惧，感觉胸口像是被什么东西压住，一时间都喘不过气来。
“快走！白先生拖延不了多久，被兽潮追上的话，我们一个都活不了。”
吴昊催促了一声，说完也不管其他人，自己率先跨上自己那头豹子狂奔而去。
抬头看了眼虎跃崖上的据点，莫一凡摇了摇嘴唇，也跟着跳上柰子的白虎。
圣灵兽奔跑速度极快，很快在众人视线中，山顶的据点已经看不见。
但那遮天盖地的滚滚黑影，却依旧清晰无比。
很快，它们冲上了虎跃崖据点，甚至还有不少黑影绕过虎跃崖，继续向它们追赶而来。
嘭！
一声震天撼地的巨响响彻四方，众人猛然回头，发现虎跃崖顶端，一道淡蓝色光柱冲天而起，迅速向四周扩散开来。
整个虎跃崖都被渲染成一片蓝色，无数黑影如同水汽般瞬间被蒸发……
一时间，黑影大军出现了巨大的真空区域。
可黑影太过庞大，很快便填充这一部分空白，虎跃崖再次被黑色覆盖。
然而，虎跃崖顶端爆发出阵阵轰鸣，以及炫彩耀眼的各色光芒，如同一头被蚁群包裹的巨兽，不甘地发出咆哮和怒吼。
看上去不可抵挡的黑影浪潮，硬生生被拖了下来。
咚！
差不多十多分钟后，虎跃崖顶端短暂归于平静，但紧跟着一道熊熊火光和蘑菇云升腾而起。
“点长他……他引爆反应炉了！”
柰子呆呆眺望着远处的虎跃崖，有些失魂地说道。
她的双眸之中充满哀伤之色，眼眶之中有晶莹的泪光在闪动。
天律舞和佐天伊和她的情况差不多，都是痴痴看向爆炸的方向，眼圈通红。
再次见到这令人心痛的场景，佐天伊的泪水已经止不住地滚落下来，身体微微颤抖着。
莫一凡则相对平静，因为他在跟白敬亭告别的时候，已经悲伤过了。
虽然来到这个世界的时间并不长，但他已经知道了生存的不易和现实的残酷。
悲伤于事无补，流泪也没有怜悯，唯有变得更加强大，才能够保护自己，保护别人！
“总有一天，我会杀光这帮怪物。”
说完这一句话后，莫一凡扭头看着天律舞问道：“兽潮这么危险，天域就没有应对手段吗？”
“没有！”
天律舞情绪有些低沉，重重摇摇头，咬着牙说道：“天域只会通过特殊手段，向据点发放修炼物资，以及派遣一些人来荒域建立据点，为我们这些新人提供一些基本的庇护。”
莫一凡微微皱眉，对于这个答案有些不太理解。
从白敬亭只言片语，莫一凡对于天域多多少少有了那么一点点概念。
天域不仅神秘而且强大，甚至有号称神灵般的强者存在。
他的引路人九爷，就是最好的证明。
杀起那些比荒域异兽还要强大的狰狞水怪，如同杀鸡宰狗般，轻松随意。
这样的恐怖存在若是能来到荒域，估计能把荒域从头到尾犁一遍都不必歇口气，哪里还会有这么多麻烦事？
既然如此，天域何必多此一举，让他们这些人在这里饱受煎熬呢？
甚至随时可能因为这样那样的危险而丢掉性命。
这样做究竟有什么意义呢？
莫一凡摇了摇头，似乎又想到了什么，跟着又问道：“对了！吴昊说的c级据点是怎么回事……难道，据点还有等级之分？”
莫一凡的想法很简单，如果c级据点更厉害，他们就去找c级据点寻求庇护。
天律舞立即点头回道：“嗯！不过与其说是据点等级之分，不如说是荒域危险程度划分。”
“我们所在区域是天域相对来说比较安全的地方，属于d级据点，在这个范围内一般只有d级异兽出没。”
天律舞还没有说完，旁边的佐天伊已经擦了擦眼泪，接过了话题。
这姑娘自从离开虎跃崖后，眼角边就一直挂着泪水。
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虎跃崖据点的情景，让她想起了五音据点的遭遇，以及怀念她那些熟悉的同伴，因此才会如此激动。
只听佐天伊有些哽咽地说道：“c级据点则更加危险，那里c级异兽随处可见，只有达到开窍7阶以上的实力，进入其中才能勉强活下来。但即便如此，依旧危险无比。”
佐天伊的话算是彻底打破了莫一凡的幻想，一时之间他的眉头皱得更紧。
当初那头双头异兽不过才d5级，正面硬钢就能打得他没有还手之力。
要是遇上更厉害的c级异兽，他们这行人必然凶多吉少。
他眉头紧锁，跟着又将目光看向柰子道：“那咱们现在去哪儿？”
可惜的是，柰子显然也没有什么好主意，只是摇了摇头，擦掉了眼角的泪痕。
“远离兽潮，运气好遇见其他据点的人，咱们也就有了落脚点。”
这是佐天伊给出的答案。
可以说，他们这一组四个人中，这个银发女孩恐怕算是最有经验的。
所以她当然有发言权。
毕竟她已经经历过一次据点毁灭。
而且很可能是唯一逃出生天的幸存者。
天律舞此刻毫无淑女风度的趴在虎背上，声音有气无力地道：“要是运气不好，就只能在野外游荡了。”
对于天律舞这个说法，莫一凡有些不能接受。
他不由得反问道：“咱们就不能直接去其他据点吗？”
暂且不提遇上就有死无生的兽潮，就算是小规模兽群，要是没有据点庇护，对他们来说都危险无比。
要知道在野外露营，最容易就成为异兽的目标。
他们四个人又不是铁打的，一直保持高度警惕地话，早晚会疲惫。
运气好点，遇到能对付的还能多活两天。
若是遇到厉害的异兽，直接就能一波带走团灭！
柰子无奈的说道：“你想多了，要是能狗互相联络，我们据点之间早就联合起来了！”
23、药丸
“等等我啊！”
回住宿楼阁的路上，萧剑正和莫一凡讲在学堂的一些生活常识，背后突然传来一道清脆女声。
听见声音，两人这才意识到，只顾着怒怼那群追踪者，他俩居然把天才少女柰子给晾在一边了！
萧剑眼神怪异地看了莫一凡一眼，坏笑着说道：“莫老弟，有佳人作陪，我就不留下来当电灯泡了，告辞，明天见！”
莫一凡手在虚空之中抓了抓：“哎，小贱兄，管饭的事……”
萧剑如若未闻，踩着人字拖头速度还奇快，转眼间就没影了。
莫一凡有些僵硬地收回了手，摇了摇头，叹了口气道：“哎，人心不古，交友不慎啊！”
“喂，你是不是生气啦？”柰子骑着小花追上来，嘟着嘴，一副委屈巴巴的模样。
对于这个问题，莫一凡仔细想了想，然后认真地摇摇头。
这个丫头绝对不是善茬，惹不起啊！
否则被坑了都不知道怎么回事！
在没有绝对实力前，还是先避其锋芒的好！
“嘻嘻！那就好那就好，我就说嘛，你不像小肚鸡肠的人！”得到莫一凡肯定回答，柰子脸上的委屈之色一消而散道。
莫一凡：……
“上来，去你房间！”
说罢，柰子也不管莫一凡的反应，让小花钢鞭般的尾巴一卷，将莫一凡放上虎背。
莫一凡微微一愣，吞了吞口水道：“呃……那啥……柰子，话说咱俩发展是不是有些太快了？”
一股凌冽寒气陡然而至，不等莫一凡做出反应，腰间猛然传来一股大力，顿时身子凌空而起。
下一刻，小花屁股后面，多了一个胡乱扑腾，张牙舞爪的人型挂件。
直到行至楼阁下，小花因为体型太大上不了去，莫一凡才结束了这场糟糕的顺风车经历。
接下来，莫一凡也不敢嘴花花，老老实实带着柰子回到自己房间。
“那，虽然你现在已经开窍，身体内拥有了元，但紫金果药力强大，你要服用的话还得炼制一番才成。”
一边说着，柰子一边自顾自走进房间，变戏法似地掏出两颗紫金果，便向屋里厨房走去。
呃，这是要亲自下厨做饭的节奏呀！
莫一凡心头暗喜，屁颠屁颠跟了进去。
果不其然，柰子进到厨房后，手掌轻轻贴在那口布满各种雕纹的火炉子上。
下一刻，一团刺目的金光，猛然从柰子手掌中爆发开来，晃得莫一凡都有点睁不开眼。
金光过后，一道火光升腾而起，灼烧上方的青铜大锅。
等了片刻，柰子便直接将两颗紫金果抛进锅内。
“连煮个饭都这么稀奇古怪！”莫一凡斜靠在门口，小声嘀咕了一句。
柰子回过头白了莫一凡一眼道：“笨蛋，这是炼药鼎，不是煮饭的锅！”
莫一凡狐疑地说道：“都是一口炉子架口锅，没啥区别啊！”
“……”
柰子瞪了他一眼，懒得和这什么都不懂的家伙浪费口舌，别过头开始认真操控起下方火炉子。
这两天经过萧剑的一番介绍和耳濡目染，莫一凡总算有了几分见识，不像刚到天域的时候什么都不懂。
他看出来这口火炉子应该是用元催动的。
莫一凡现在还没有修炼到元离体，所以想拿这玩意儿煮饭都做不到。
炼药鼎内，一股像是水汽蒸发烟雾翻腾，看不清里面的情况。
催动火炉子烧了数分钟后，柰子再变出几根绿色的植物扔进了炼药鼎。
顿时，鼎内烟雾更盛，并散发出一股扑鼻芬香，勾得莫一凡食指大动。
整个过程足足持续了半个小时，柰子白洁的额头上都开始浮现出细微的香汗。
“呼，成了！”
终于，柰子断开向火炉子的元输送，并长舒一口气。
失去火力供应，药鼎内的烟雾也开始逐渐消散，可以看清里面究竟什么情况。
莫一凡忍不住伸长脖子，只见两颗色泽金黄，通体浑圆的丸子，正静静躺在药鼎内部。
药丸子表面光滑无比，像是两颗完美无瑕的黄珍珠，不断散发着诱人的药香。
表面之上甚至隐隐流淌着奇妙的光泽，若隐若现，显得异常神秘。
莫一凡瞪大了双眼，小心翼翼地趴在药鼎边上打量了半晌，露出一副百思不得其解的模样。
“喂，你看什么呢？”柰子微微蹙了下眉头问道。
“我看这两颗药丸子这么圆，怀疑里面有搓丸子的机关，可惜没看出来！”
莫一凡认真地说道，甚至说完之后，他又仔仔细细地瞅了一遍，依然是一无所获。
看到莫一凡如此模样，柰子一下没忍住，噗嗤一声笑开了。
“噗！真不知道你这人脑子是怎么长的，炼药过程是我用意念操控，是我把它们搓圆的。”
说话的同时，柰子突然小手一招，两颗药丸凭空悬浮到半空中。
接着，她手掌一翻，一个精致的玉质盒子像是凭空出现在她的手心里。
将两颗药丸装进去，柰子直接将盒子递给莫一凡。
“那，给你的，收好了。不过这两颗药丸暂时先别服用，等明天入学，学堂会每人发一颗聚丹，两种药一起服用效果更好。”
莫一凡本来就不是啥客气人，再说这东西可是柰子当初打着他的旗号去骗，呃，去要的，他更不会拒绝。
而且莫一凡也知道，折腾了这么半天，肯定是个好东西！
道了一声谢，莫一凡就乐呵呵将盒子接了过来，紧紧抓在手里。
他内心甚至不由自主地寻思起来，明天要不要把这丹药拿出来，好好的气一气那帮和自己争媳妇儿的牲口，让他们彻底绝望。
想到他们一群人又气又急，还拿自己无可奈何的场面，莫一凡心中就一阵莫名的舒坦。
“听说，你测试成绩不怎么理想哦？”柰子像是随口问了一句。
顿时，莫一凡脸上的笑容一僵，下刻就跟霜打茄子一样，整张脸瞬间耷拉下来，心中暗暗嘀咕。
哪里是不理想！
和其他人比起来，根本就是没脸提好吧！
可是柰子你为什么要哪壶不开提哪壶，往人家的伤口上撒盐呢？
哥也是要面子的好不好！
24、扎营
莫一凡还是有些不太明白。
荒域环境虽然蛮荒，但是综合据点内所见的一切，不论是科技水平还是神奇的元力量，想要实现通讯手段似乎并不困难。
这也是他之前奇怪的地方。
为什么兽潮发生，甚至还有据点被毁灭，离得如此之近的虎跃崖据点却没有提前收到通知……
如果能够提前得知，大家提前撤离，完全可以避免白先生用生命来拖延时间的悲剧发生。
似乎看出了莫一凡心中疑惑，柰子跟着给出了答案。
她望向灰蒙蒙的天空，声音有些低沉地说道：“白先生说过，这里似乎被某种诡异强大的神秘力量笼罩，信息根本无法进行远程传递。”
“而且天域地理板块也会经常发生变动，我们连最基本的地理图都绘不出来，最多也就了解据点周围地形。”
说完之后，天律舞跟着在旁边补充道：“穆坤来据点的时间比我们长，听他们说咱们据点之前也并非在山崖上，而是在一片丛林中，外面也不是什么大草原，而是一片湖泊。”
莫一凡听得是目瞪口呆。
完全没想到荒域环境会诡异到这种程度。
沧海桑田难道只在旦夕之间？
信息传递被屏蔽他尚且还能理解，连地形地貌，地理板块都会随时发生变化。
这诡异的力量该有多强大？！
隐隐间，莫一凡心中有了一些猜测。
如此强悍的力量，即便天域也会忌惮。
否则他们应该不会建造好据点后，然后随便丢个人来驻守，后续的事情就不管不问了。
这其中很大的可能，就是因为这股力量的存在，他们想管也管不了。
唯一能够做的就是提供一些物资进行支持，然后让这里的人自生自灭……
换句话说，他们就是被放弃了？
天律舞说完，又有个疑问在莫一凡脑海中跳出来。
他跟着追问到：“倘若地理板块突然发生变化，据点的人又刚好在外面，岂不是没办法回据点了？”
“那到不会！”
天律舞摇摇头，从戒指中掏出个透明珠子：“我们外出时，点长都会给我们这样一颗珠子，哪怕地理板块发生变化，它也能指引我们回到据点。”
“不过现在咱们的据点没了，这颗珠子也就没用了。”
说完之后，她忍不住叹了口气，神色显得无比哀伤。
算算时间，她到这个据点也有大半年时间。
人都是有感情的，长期相处总会有情分。
况且白敬亭不仅是他们的精神导师，在危机关头还如长辈一样愿意为晚辈慷慨赴死。
因此，从某种意义上来说，对于白敬亭的死，她远比莫一凡更加痛心。
天律舞说完，周围气氛顿时变得压抑起来。
不仅仅是因为据点被毁，白敬亭之死，还有对毫无希望的明天而感到迷茫。
无论白天黑夜，荒域随处可见的异兽，宛如地狱巡逻的死神，随时都会将他们生命带走。
但他们一行人的运气还算不错，一天时间下来，兽潮彻底被他们甩在了身后。
中途遇到几只不开眼的低阶异兽，也被他们毫不客气地砍死，充当了队伍的临时口粮。
实际上这种食物来源相对比较危险。
处理不好的话，会留下一些对人体有害的东西。
当然如果实力足够的话，自然是可以抗衡消化的。
只不过凭他们这点修为，显然是不太够看。
当然，莫一凡是个例外。
因为他的身体素质十分变态，连五彩蜘蛛的毒素都可以抵抗，这些肉食带来的负面影响自然更不在话下。
而且莫一凡还主动要尝试那些被认为不能食用的部位，比如说肝脏之类的。
很可惜，并没有想象中获取大量噬点，而且特别难吃，所以他也就放弃了。
夜晚时分，众人脱离了一望无际的草原，进入到一片茂密丛林。
在荒域这种地方，可没什么逢林莫入的戒律。
眼下他们最需要的就是寻找到相对安全的宿营地。
在旷野上视野固然很好，但是没有掩体的情况下，更容易把自己暴露在危险中，遇到兽群根本没地方躲藏。
所以相对来说，丛林之中反倒要安全一些。
当然也只是相对而言。
众人丝毫不敢有半点掉以轻心。
丛林之中树木高大粗壮，需要数人合抱才能围绕一圈，随便挑出来一颗都称得上参天大树。
进入树林后，队伍中所有人都稍微松了口气。
相比一望无际没有任何遮挡的草原，遍地树木的丛林的确更能带给他们一丝微弱的安全感。
吴昊夹了夹腿，示意豹子停下后，扭头对众人道：“今晚咱们就先在这里扎营吧！周围没有感受到什么特殊异兽气息，应该比较安全。”
要知道吴昊的宠物猎豹，是天生猎手，有着超乎寻常的嗅觉。
吴昊显然是得到了坐骑的提示，队伍中当然没人反对。
况且众人马不停蹄地逃了一天，早就疲惫不堪。
随后，吴昊自主行使起领导者的身份，开始指挥众人砍伐树木，在一片空地上筑造出一个简单的营地。
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莫一凡没得到他任何任务安排。
丛林中的树木不仅高大粗壮，硬度也十分惊人，堪比铁石。
但众人也并非常人，而且在求生欲的驱使之下，爆发出强烈的热情以及无穷的能量，可谓是八仙过海，各显神通。
不一会儿功夫，树林中便竖起了一个由巨木搭建的营地。
虽然简陋，但非常结实。
因为在这种情况之下没有人会马虎，事关生命，任何一点疏漏都可能造成致命的后果。
作为这支队伍的领头人，吴昊还特意试了试。
全力一击下去，也仅仅是打断几根围栏而已。
这样的防御力，哪怕是遭遇小型兽群突袭，也能发挥不俗的抵御效果。
营地建造好后，众人原本极度绷紧的神经总算是得到些许放松。
虽然身体感到疲惫，但这种情况下也没人有睡意。
大家三五成群围，凑成一团窃窃私语。
因为都已经修炼了元，所以恢复状态也方便多了，只需要放松一下身体，进行一番调整就足以应付。
莫一凡则像个十足闲人，围绕着营地转悠了一圈，发现所有人讨论的都是一个问题。
接下来，他们该何去何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