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1章 坑你没商量
正好可以问问这个宋明，当初那个屈志勇采购想联无盘工作站的成本价是多少，这样就可以算出来屈志勇在三塔营业部无盘工作站的这单上一共有多少利润。
想到就做，这是王晨宇一贯的工作态度，他立即抓起电话给宋明打了过去。
宋明对于王晨宇的突然来电很是重视，以前他都是和张卫东打交道，那个张卫东以前总是想在无盘工作站上挣点回扣，他和张卫东之间一起合作了好几单了。
可现在容城赤天公司的采购换成了王晨宇，张卫东听说已经被开除了，而他对王晨宇并不熟悉，只是初步有了接触，为了保证容城赤天科技公司这个优质客户不被竞争对手正方公司给抢走，他还在想如何将王晨宇拉下水，成为合作紧密有利益纽带的合作伙伴呢。
现在的国产品牌的pc机销售，真的算是竞争激烈。一般的私人很少购买pc机，懂pc机的人相当少。
而且就算是有人私人购买pc机，电脑一条街上有的是兼容机的装机铺，用各种零散部件攒上一台pc机比品牌机价格低不少，而且性能好得多。
因此国产品牌的pc机销售主要的目标就是各行各业的单位项目采购，可这种项目的竞争同样很激烈，在面对类似美国博康、普惠、bmi公司的pc机竞争时，国产品牌的优势很小，哪怕是价格比国外产品低不少，单位用户依然青睐国外品牌，对国产品牌有种天然的不信任。
所以国产厂商对于类似于容城赤天科技公司这种能大量采购的行业集成商是非常重视的。
因此当宋明听明白王晨宇的问话后立即翻了翻以前的销售记录，回答道：“那个屈志勇是从我们这里采购了一百台无盘工作站，我们公司给他的售价是5100一台。反正这这单已经成交，价格也不是什么秘密了。他们和你们公司的采购价是一样的。”
王晨宇没有想到屈志勇的成本价那么低，更加没有想到赤天科技公司在想联公司采购无盘工作站的成本也是那么多。要知道，当初顾建国在三塔时告诉他这无盘工作站的成本价是5700……
出现这种的请况只能说明顾建国对他还是不放心，对他防了一手。要不是他被马晓樵调来做采购，估计他还依然傻傻地认为无盘工作站的成本价是5700呢。
王晨宇也知道，之所以宋明愿意告诉他屈志勇真实的底价，完全是看在他手上以后肯定还会有不少无盘工作站的单子才和盘托出的。因此他没有说什么，道了声谢就挂了电话。
紧接着王晨宇办公桌上的分机电话再次响了起来，屈志勇果然再次打来了电话。
王晨宇这回总算有种将对方底牌完全看清楚的底气，故意为难地说道：“屈总，我刚才接到了我们顾总的电话，这件事情他交给我来报价，这种自启动芯片的价格是2100一颗。”
屈志勇一听这个价格，像是被踩到尾巴的猫一样炸了毛：“啥？2100一颗？这个价格太高了，那么小小的一颗心片要价那么高，你怎么不去抢银行？”
“没办法啊，这种自启动芯片别看小，但是需要往芯片里烧制自启动程序，而且要匹配后台服务器的操作系统，这知识产权是很贵的，我们公司也没有办法啊。”王晨宇憋着笑，一本正经地说道。
“不行不行，这个价格太离谱了。我可是打听过了，你们公司向溪河营业部提供的无盘工作站价格也才6500一台，按照你这种说法，你们无盘工作站才卖4400一台？你可别欺我什么都不懂，全国都没有这么低成本的无盘工作站！”屈志勇拿出了自己的证据，他并不是完全没有准备就跑来问价，至少他心中还是大致有个谱的。
王晨宇心想就算你知道这自启动芯片价格虚高又能怎么样？难道还能逃得脱被宰的命运？
可想而知，顾建国对于这个凭借关系和低价来抢单的屈志勇有多么不爽才会咬死报价2000一颗自启动芯片。
而王晨宇也很清楚，如果屈志勇真能在其他地方买到这种自启动芯片也不会今天连续打几个电话来和顾建国以及自己磨牙了，所以他在顾建国的定价上再加了一百，而实际上根据他这几天的观察，这种自启动芯片的成本价绝对不超过50元一颗。
他听着屈志勇在电话那头喋喋不休，想象对方气急败坏的样子，心中很是舒爽。
而屈志勇一点都没有闭嘴的意思，王晨宇只好打断道：“屈总，这个价格呢就是那么多，我也就是个打工仔，公司规定我也没办法。所以如果你不能接受这个价格，那么就请你到别处去买吧。”
说完，王晨宇毫不犹豫地挂断了电话，脸上露出了笑容。
一直在对面默不出声的姚建这个时候对他竖起了大拇指，刚才王晨宇在电话中说的内容她听得一清二楚，这让他也憋着笑，这种自启动芯片他其实是知道成本价的，绝对不超过30元。
而王晨宇的表现让他也有些另眼相看，不说别的，王晨宇这睁眼说瞎话而且还是以一本正经的态度说出来，说明王晨宇确实在三真省跑销售得到了不小的锻炼。
姚建笑着说道：“你可够狠的，估计那边会跳起脚骂娘了。”
“该！谁让这家伙人心不足蛇吞象呢？你说他一个春城的公司仗着有点关系就不满足于抢了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后面又要用低价来抢无盘工作站。我想顾总一定早就想到了这一点，才会给他点颜色看看，让他和他身后支持他的人知道，我们赤天公司可不是什么善男信女，怎么让我们公司损失的利润，多的都给我们吐出来。”王晨宇哈哈大笑着说道。
而被王晨宇挂掉电话的屈志勇此时处于暴怒的情绪下不能自拔，他一脚踢翻了放在脚边的水烟筒，破口大骂道：“王晨宇！顾建国！你们太特么黑了！好！既然你们不识抬举，我会让你们好看的！”
第92章 棘手的问题
他立即又抓起电话，给远在三塔的肖晓光打了过去，气呼呼地说道：“哥，赤天公司简直是太黑了，那种自启动芯片他们要价2100一颗，要按照他们这个价格来买，我不仅无盘工作站这单不赚钱，还要倒亏11万！要不你想想办法，把赤天公司的货款扣住，不付给他们，这样他们知道厉害了，才会乖乖把自启动芯片的价格降下来。”
肖晓光有些无奈地说道：“屈志勇，我让你去问价，你和赤天公司吵个什么劲？做生意要和气生财，我看你这生意是越做越回去了。赤天公司的货款早就在签了合同的第二天就全部付出去了，你让我怎么扣住货款？那个顾建国可不是个省油的灯，早就挖了坑让你跳，你却不知道！”
肖晓光虽然在嘴上骂着屈志勇，心中何尝不是在暗骂自己大意了，也同样跳进了顾建国挖的坑中无法自拔。
关键他还不好去向领导汇报，到时候上面领导搞清楚的缘由，会怎么看他这个三塔营业部的总经理？
屈志勇有些不敢相信道：“什么？那不是你拿赤天公司根本一点办法都没有了？难道我们就只能捏着鼻子认栽？不，我是真的不服气！”
“不服气？你还有脸说不服气？我问问你，当初你是怎么向我保证说无盘工作站没有一点技术含量，完全可以用低价来抢这单？我让你和谢羽搞好关系，你是怎么做的？为什么谢羽没有提醒你自启动芯片的事情？”肖晓光气不打一处来，连珠炮似的反问道。
屈志勇一下子被肖晓光的反问给问住了，肖晓光说得没错，谢羽是电脑部经理，必然应该知道有自启动芯片这种技术细节。可谢羽偏偏和他提都没提有这茬。
这个老滑头！屈志勇愤愤不平地想到。
现在摆明了赤天公司是要坑自己了，他也没有兴趣再打电话给顾建国或者王晨宇说买自启动芯片的事情，因为这条路根本行不通。
那能不能让肖晓光出面呢？
随即屈志勇甩了甩头，像是想要把这个荒唐的念头甩出脑子一样。
很显然，现在肖晓光是完全不能出面去找赤天公司谈价的，这不暴露了肖晓光和自己的关系吗？屈志勇再傻也不会傻到这种程度。
现在只能寄希望于肖晓光往上反应情况，最好是让省证券公司的领导出面进行协调，才有可能让顾建国在自启动芯片的价格上做出让步。
因此屈志勇换了一个冷静的语气向肖晓光提议道：“哥，这个谢羽就是一个老滑头，你是营业部总经理，是正管着这个谢羽。要不让谢羽出面去和赤天公司谈价格？那样说不定还会有效果。我可是听说谢羽是介绍赤天科技供公司来参与三塔项目的，他们之间的关系一定很好。”
屈志勇的这个提议让肖晓光一愣，他以前还真没有想到自己手上的这个项目居然会变成现在这个样子。
三塔营业部就算建设工期不紧张，但是没有无盘工作站放在大厅里也是开不了业的，难道让故名就在大厅里的大屏看行情却无法买卖股票？
如果真出现了这种情况，上面的领导是不会听自己的解释的，必然会对他产生看法，这是肖晓光绝对不愿意面对的情况。
现在问题棘手了！
肖晓光不禁对谢羽这个自己手下负责电脑系统的人愤怒不已，在他看来谢羽是一定知道有自启动芯片这种事情的，可谢羽不仅没给他说起过，也没有提醒屈志勇。
这是什么行为？肖晓光不由得深想了下去，难道谢羽和赤天科技公司早就联起手来想故意坑屈志勇一把？
可问题是肖晓光也知道，现在就算他吧谢羽找来大骂一顿也无济于事，因为屈志勇和他的关系虽然说谢羽心里很清楚，但明面上谢羽可以声称对这种关系毫不知情。
要是肖晓光真的要谢羽给个说法其实很不妥，谢羽完全可以说他以为屈志勇这个电脑公司老板应该对这种技术问题早有了解才对，不然没有金刚钻怎么跑来揽着瓷器活？
甚至谢羽还可以在肖晓光对他问责以后跑去省证券公司告肖晓光的黑状，说他肖晓光在决定选择屈志勇来供应无盘工作站的时候有故意偏袒之嫌，这种罪名扣在肖晓光的头上上面的领导会怎么看他肖晓光？
权衡了利弊后肖晓光很憋屈地发现，这是一个死结，要么让屈志勇拱手让出一些利润，捏着鼻子从赤天公司采购这种自启动芯片。
要么就只能另想办法了。
反正一句话，这个问题的解决不能硬来，反而要身段柔软，用软办法将这件事情化解于无形，不能让营业部的开业泡汤，不然他可是真的要吃不了兜着走！
而屈志勇那个贪心不足的蠢货性格有点偏激，肖晓光不能让屈志勇有着性子来，和赤天公司打交道还只能由屈志勇出面才行。
想到这里，肖晓光只能按捺住心中对屈志勇的不满，安抚道：“志勇，这件事情你也别太急躁，还是那句话，和气生财！这样吧，我看能不能想想办法，通过一些人去做做赤天公司的工作，让他们降点价。你就当是没有做无盘工作站这单生意，利润交给赤天公司，我想这问题就能解决了。”
屈志勇没有想到肖晓光沉默了半天给自己除了这么个主意，他叫屈道：“哥，你这也太软了点吧？难道缺了它赤天公司我们就什么也做不了了？”
肖晓光不由得心中暗自后悔，当初就不敢听屈志勇的话来掺和无盘工作站的事情。
这个屈志勇到底是怎么回事？脑袋被门夹过吗？
要是他现在有办法能让赤天公司在自启动芯片的价格上做出重大让步的话，他为什么还会那么软？他可是甲方的老总啊！
想到这里，肖晓光不由得语气变冷，恶狠狠地骂道：“行了，这件事情我来做主想办法，你只管执行就是了。反正你等我的消息！”
第93章 只能豁出去
挂掉电话的肖晓光立即又给春城的一个手机号拨了过去，他清楚事情到了这一步，必然要那个赏识提拔他的领导出面找找顾建国了，哪怕是他挨领导一顿臭骂也行。
现在这个问题是绕不过去的，他想不出其他的办法来解决，迟早也会被上面知道，因此他只能这么做。
他唯一能肯定的是，只要上面的领导出面，顾建国绝对是会卖领导的面子的，除非顾建国以后都不想做三真省证券公司的生意了！
电话一接通，肖晓光立即换上了热情的语气说道：“领导，现在忙吗？我向向您汇报一个情况，可能需要您去协调一下关系。”
“哦？说说吧，什么事情？”电话那头不紧不慢地问道。
“是这样的，我们三塔营业部的无盘工作站最终经过集体讨论，确定还是由春城通润电脑公司来供应，他们的报价比赤天公司每台便宜了400元。但是现在出了一个小问题，这家公司漏算了自启动芯片的价格，这种芯片好像赤天公司就有。可能是因为丢掉了无盘工作站的供应合同，现在赤天公司向春城通润电脑公司就这种自启动芯片报出来一个非常虚高的价格。我记得赤天公司和省证券公司的领导们关系都很不错，所以我求您是不是出面协调一下赤天公司关于自启动芯片的报价。如果不行的话，我这本只能推翻以前的决定，还是让赤天科技公司来当无盘工作站的供应商。”肖晓光斟词酌句，小心翼翼地说道。
肖晓光这是在以退为进，因为他已经将春城通润公司被选择作为无盘工作站供应商的决定汇报给了省证券公司，也就是说，所有的高层领导都知道是这样的一个结果。
但如果现在突然要推翻以前的决定，上面的领导们必然会过问原因，甚至可能质疑他肖晓光的工作能力，这就必然会牵扯到提拔他上位的那个领导的眼光问题。
现在的情况其实是在给那个领导出难题，可肖晓光知道事情到了这一步，他也只能通过这样的方式来逼迫那个领导帮他收拾残局，哪怕会让他在那个领导心目中失分他也只能认了，过了这一关后他再想办法去弥补。
电话那头的领导沉默了半天，几乎让肖晓光认为电话断线了，这才悠悠地说道：“小肖，你这次让我很失望！我把你扶上三塔营业部总经理的位子上，就是想让你做出成绩，好让其他看不上你的人心服口服。现在倒好，出了这种烂事，还要我来给你收拾烂摊子，你让我该怎么说你呢？”
肖晓光听了这话心里拔凉拔凉的，他对于这位领导的脾气性格是相当了解的。如果领导能在电话中勃然大怒，劈头盖脸痛骂他一顿，反倒会让他心中的石头落地。
而现在领导这么说话，连一句重话都不说，只能说明自己这件事情捅了娄子，让领导对他产生了不好的看法。可他现在已经顾不上了。
肖晓光急忙解释道：“这还是因为我不懂电脑，而且春城通润电脑公司的报价要低一些，处于成本的考虑，所以我才会在签订与春城通润电脑公司的合同时没有注意到这种细节……”
他还想着在电话中好好在领导面前给谢羽这个电脑部经理种种刺，也算是对谢羽这个滑头的报复。
可电话那头的领导根本就不听他的解释，反问道：“你不懂电脑，难道那家春城通润电脑公司也不懂？难道你们营业部没有电脑部经理？小肖，你不要一出事情就想着推卸责任，在我看来，出这样的问题，根子还就在你这里！不要以为我不知道春城通润公司是通过你拿到了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后来又拿到了无盘工作站的订单！我早就提醒过你，一定要注意在营业部的监舍中不要让什么流言蜚语出现，一定要在同等条件下考虑专业性公司，可你就是不听！现在好了，出问题了你还在推卸责任而不是正视这个问题，你这样的态度和工作能力可是与我期望的那样差得很远呐。”
肖晓光见电话那头的领导始终没有正面答应他的请求，不得不再次做出努力道：“领导，您的批评我虚心接受，以后保证不会再出这种麻烦了。所以这件事情您还是需要多费费心，不然三塔营业部到时候不能开业，产生的影响也就大了，而且不开业我们营业部也没有任何收入，晚一天开业，那么就会损失一天的收入。”
也许是最后这句话提醒了电话那头的领导，肖晓光只听那个领导说道：“好了，情况我都知道了。你说得对，晚一天开业就损失一天的收入。既然定下了开业时间，那就不能耽误。罢了，我就放下我这张老脸，去找找顾建国，让他不要进行恶性竞争，让点价。你等我消息吧！”
终于等到领导的口头承诺后，肖晓光这才放心地挂了电话。他知道，领导是一个说道做到的人，而且是有一定的把握才会答应他的请求。
果然，十分钟以后，顾建国的手机响了求来，顾建国一看到是三真省证券公司那边打过来的，这让他对肖晓光的活动能力刮目相看。
如果他此时是肖晓光的话，在走投无路的情况下一定也会想到这样的办法，但这将会影响到肖晓光以后的前途。
顾建国接起了电话，哈哈笑着问道：“领导，你那么忙怎么今天会有空给我打电话啊？”
“哈哈，顾总总是这么幽默。实不相瞒，我这边出了点小问题需要你的大力协助啊。”
“哦？领导，请您指示，只要我做得到，那么我保证把您的问题给解决了。”顾建国保证道。
“听说我们三塔营业部那边和顾总你有点误会？这做生意嘛，总是需要和气生财的。我听说你们在销售一种自启动芯片的时候，价格太过虚高，这样做恐怕有些不利于大家的团结，也不利于赤天公司的良好名声。我知道，你是觉得在无盘工作站上三塔营业部那边有刁难你的嫌疑，不过话说回来，在比较价格中，这种春城本地的电脑公司本身就占据了成本的优势，再加上这家公司就在春城营业，有什么售后问题也能及时帮三塔营业部处理掉，所以这也不怪三塔营业部的肖晓光，我是点了头的。”那个领导缓缓地说道，好像在说一件与他完全没有关系的事情。
第94章 来回的博弈
见对方把话说得如此直白，顾建国不禁对于肖晓光在其领导心目中的份量感到有些惊讶。
现在这件事情的处理已经不是如何报复肖晓光，而是那个三真省证券公司领导的面子问题了。
顾建国当然不会因为这么一件不算大的事情上去故意得罪给他打来电话协调此事的人，想想以后三真省证券有那么多营业部需要建设，还需要对方帮忙，不，只要对方故意设置障碍就能行。
因此顾建国没有犹豫，立刻接上了对方的话头笑着答应道：“领导，您日理万机好管这种芝麻大点的事情？既然您开了这个口，那我顾建国当然要按照您的意思来做事情。不过说句实话，这件事情本身还是让我们赤天公司吃亏不少的，我总得要保住成本吧，当初三塔营业部的肖总……算了，事情都过去了就不说了。这样，我马上让人给春城的那家电脑公司再报个实在的价格，以后还要请您多多关照我们公司。”
“好说好说，还是顾总有魄力，雷厉风行。你放心，以后我会多关注你们赤天公司的。下次你来春城，我们好好聊聊，我请你喝酒。”
电话那头的人当然知道顾建国的言下之意，他故意将顾建国口中关照这个词改成了关注这个词，但是意思是一样的，他相信顾建国一定明白。
“不不不，下次我到春城来一定专门拜访您，应该是我请您喝酒。”顾建国的姿态放得很低。
“哈哈哈哈，好好好，顾总咱们就一言为定了。”
顾建国等对方满意地挂断电话后这才给容城的王晨宇打了过去，吩咐道：“小王，给春城通润电脑公司的自启动芯片报价降降价，每颗的价格报1000元，不能低于这个价。如果对方还要砍价，你要暗示对方，这是最后的价格，是我们公司给用户方面子才出的这个成本价。”
王晨宇有些发懵，他没有想到顾建国这才过了多久就突然降价了，王晨宇当然不知道在短短的一两个小时内发生了什么事情，虽然他知道一定发生了什么。
不过既然大老板都发话了，他只能执行。可王晨宇突然想到他根本就没有那个姓屈的电话，只能试着按照对方打传呼过来的那个电话号码回拨。
王晨宇有些担心万一那个电话号码是公用电话的话，那不是根本就找不到那个姓屈的重新报价？
因此他问道：“顾总，我这里只有一个春城的座机号是那家春城电脑公司经理打过来的，他的手机号我不知道啊，您那里有没有？我怕误事。”
顾建国一听，气不打一处来：“我这里也没有，你做事情就那么死脑筋？不知道想办法去找那个姓屈的手机号？做事情需要灵活变通，交待给你的工作你要想尽办法去完成，不然要你来做什么？”
王晨宇被顾建国臭骂一通并且挂掉电话后才知道，自己又说错话办错事了。很显然，大老板安排的工作任务是需要自己去主动想办法完成的，如果做事情不积极主动、灵活变通，那么正如顾建国所说的那样，要你来何用？
很显然刚才的这件事情让顾建国对他的不满又加深了一层，王晨宇有些发愁，要是再这么下去让顾建国不满的话，说不定他会被顾建国要求滚蛋的。
这让王晨宇深刻地明白了一个道理，老板交代的事情他必须要特别重视，同时干工作一定要懂的灵活变通。
王晨宇没有放下电话，而是立即摸出bb机，翻出刚才屈志勇打传呼的那个电话号码，迅速拨打过去。
电话通了，可一直没有人接听，王晨宇只能无奈地挂掉了电话，翻出通讯录，给谢羽打了过去。因为他知道，谢羽一定有那个屈志勇的手机号码的。
从谢羽那拿到屈志勇的手机号后，王晨宇思考了一下措辞，这才给屈志勇打了过去。
电话那头好像有些嘈杂，听上去屈志勇好像在大街上，王晨宇连忙说道：“屈总，我是容城赤天公司的王晨宇。我刚刚接到老板的通知，给你们公司的自启动芯片按照成本价提供，如果你着急的话，可以立即传真一份购买合同过来，并且立即付款，我们公司准备那么多颗芯片需要时间。”
屈志勇此时刚刚离开自己的办公室，他想出去散散心，以免自己憋屈得慌。
可这个时候王晨宇的这个电话让他立即反应过来，他的表哥肖晓光看样子有了动作，不然王晨宇怎么会突然在短短的一个多小时后主动打电话来说自启动芯片要降价？
屈志勇连忙追问道：“王工，你这边给我们的价格到底是多少钱一颗？我可告诉你啊，价格高了我可是不会买的。”
屈志勇自认为肖晓光的幕后动作起了作用，因此他要以此为契机，好好砍砍王晨宇的价钱。
王晨宇听出了屈志勇想要狠砍价的意图，回答道：“屈总，刚才我们老板发话了，说给你们的自启动芯片按照成本价，1000元一颗。”
屈志勇一听，果然是肖晓光有了动作，才会让赤天公司一下子将价格降了一半。这让他更加肯定肖晓光一定采用了什么手段逼使赤天公司就范。
因此他此时到不着急了，稳稳地说道：“这可不行，价格还是太高了。王工，你也别以为我什么都不懂，我可是专门打听过的，你们那个自启动芯片光是采购硬件，成本不超过30元，就算加上了给芯片烧制进去的自启动程序，也不会超过50 ，你们公司居然要卖给我1000元一颗，有什么做生意的吗？这样，我也不多说了，我们按照一颗芯片市场价来，100元一颗。要是你们同意这个价，那我这就去给你传真合同和付款。”
“真不行啊，屈总，我们老板都已经说了，这个价格是我们不赚钱的价格，所以一分钱也降不下去了。”王晨宇秉承了顾建国的指示，要死价格不能再降了。
第95章 明知是坑也只能认栽
屈志勇见王晨宇咬死了一个价格就不再松口，没有了继续在讨价还价的兴趣，他很是不满地说道：“王工，你这个价格还是一点诚意都没有。这样吧，我再考虑考虑，不着急。”
屈志勇很自信地挂断了电话，他认为肖晓光的幕后动作奏效了，现在是自己占着主动，所以他等着王晨宇去向其老板汇报后再次打电话来降低报价。
果然，没有过多久，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引起了不少从他身边经过的路人侧目，毕竟现在在大街上拿着手机打电话是一件很让人羡慕的事情。
屈志勇看都不看手机上的来电号码，就接了起来，轻蔑地说道：“王工，这次准备再降多少？”
这通电话是肖晓光得到了领导的反馈后打过来的，目的就是想让屈志勇赶紧和赤天公司的人联系，尽快买到那一百颗自启动芯片。
可电话那头的肖晓光一听屈志勇的语气和问话，就知道事情麻烦了，这个让人不省心的屈志勇居然还有心思去砍价，根本不清楚现在的形势。
因此肖晓光不由得问道：“志勇，是我。你在和谁砍价呢？”
“哥，我还以为是赤天公司的那个小王打过来的。你果然神通广大，这才多久的一会功夫，那个小王就主动打电话来说自启动芯片降价到1000元一颗。这个价格我还是认为不行啊，要按照这个价来买自启动芯片，我这100台无盘工作站可是一分钱都挣不到了。所以我必须要使劲砍价，这砍下来的价可就是利润了。”屈志勇解释道。
肖晓光很是无语和头疼，他不由得气急败坏地骂道：“你个猪脑子，现在还在纠结无盘工作站挣不挣钱。你知不知道，我这次被你给害惨了！为了收拾这个烂摊子，我可是拼着让领导对我不满意才想办法逼着赤天公司愿意降价销售自启动芯片！结果你呢？还在那里砍价，是不是想要彻底搞砸这件事情你才甘心？是不是要让我灰溜溜地被领导从三塔营业部总经理的位子上给一脚踹下来你才满意？”
肖晓光的这一通发飙，让屈志勇一下子没有了主心骨，他小心翼翼地问道：“哥，我可是真不知道这事情有那么严重，只想着赤天公司就算降价了我在无盘工作站上一分钱利润都没有……”
肖晓光打断他的话，大吼道：“你还想着挣钱？我给你说，现在是最好的结果，赤天公司没有故意让你亏本你就应该烧高香了！赶紧的，你立即打电话去赤天公司通知他们，这个价你接受，马上安排付款提货。”
愤怒挂断电话的肖晓光对屈志勇这个蠢货恨得咬牙切齿，要不是他实在是不好亲自出面，他真的想一脚将屈志勇踢开自己去和赤天公司谈。
这个表弟的表现对他来说简直就像是一个客观上要拉他下马的灾星，肖晓光暗自决定以后再也不能在生意上关照屈志勇了，他不知道以后屈志勇还会在什么项目上给他再挖个大坑让他跳。
屈志勇这时也才反应过来，自己的判断出现了重大偏差，他必须要马上弥补，不然像肖晓光电话说的那样，会给表哥带来巨大麻烦甚至会饭碗不保的，那样的话，他不是少了一个挣钱的好渠道？
于是屈志勇不得不再次给王晨宇打电话过去，换上了一副笑脸说道：“王工，不好意思，刚才在街上有点急事，所以挂了电话。这样吧，自启动芯片我确实要得很急，现在我就回公司去，你传真一下你们公司的账号，我立即把钱汇过来。也请你多多帮忙，别耽误了发货的时间。”
王晨宇并不知道屈志勇这次态度的一百八十度转弯到底有事为了什么，不过既然屈志勇服软了，他的任务就算完成了。
不过由于心中对屈志勇依然不爽，王晨宇故意挖苦道：“屈总，这就对了嘛，既然你很着急，就不应该在价格上那么斤斤计较。那行，我马上给你发传真，你说一下传真号码。”
一直默不出声听着王晨宇打电话的姚建在王晨宇终于挂断电话后笑着说道：“你够可以的啊，自启动芯片卖到1000元一颗，简直是百分之两千的暴利了，对方还不得不着急付款，这生意做得就是牛。哈哈哈哈……”
“姚哥，你就别笑我了，这都是总公司顾总的意思，我现在很佩服他，居然想到这样的办法让那家抢我们单子的春城电脑公司利润全没了不说，还生怕我们反悔，简直是太厉害了。”
王晨宇当然不敢贪这种功劳，也不能贪这份功劳，因为这件事情完全就是顾建国幕后策划的，而他在中间根本就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不过王晨宇从这件事情中还是学到了不少处理手法，比如顾建国的老谋深算，比如顾建国对于各种技术细节的了解和把控，也只有真正对业务和技术都了解很深，才会悄无声息地设计出这种坑死人不偿命的圈套来。
这些都是宝贵的经验，王晨宇默默地在心里总结，以后他如果再有机会干销售工作，那么这些都是能用得上的。
姚建点了点头，他知道王晨宇这么说绝对不是什么谦虚，真正的实情也应该就是这样的。
紧接着姚建将话题一转，问道：“马上就要到过年了，马总给你说了没有，你在春城的业绩怎么算？是不是算到系统集成部这边来？”
王晨宇双手一摊，回答道：“没有，马总根本没提起这件事。对了，公司里没到年底是不是要发奖金啊？我这才来了大半年，对这种事情马总怎么处理是完全两眼一抹黑，都不知道该问谁。”
姚建笑道：“马总的规矩，每到年底每个员工按照工作性质的不同来发放奖金。比如销售部那些人，就是等着年底发提成呢。而像我们系统集成部、办公室、软件部、财务部等等都属于辅助工种，所以马总会挨个叫进去单独发红包，我想你也应该有的。”
第96章 要发年终奖了
王晨宇一听就明白了，马晓樵这种发年终奖的做法是为了让他发给员工的年终奖保密，毕竟没有人会拿到年终奖后故意炫耀自己拿了多少。
他对于马晓樵发给自己的年终奖金额依然保持着一种幻想，不管怎么说，这都是自己的辛苦钱，要知道他在三真省虽然说只待了不到半年，但是终究是给公司拉来了两三个单子，让公司还是挣到了钱的。
即便马晓樵不按照销售人员的提成比例来发给他年终奖，但是凭着他始终兢兢业业为公司考虑，还为公司避免了一场骗局，马晓樵如果不给他发点年终奖是肯定说不过去的。
在当天下午，屈志勇按照王晨宇给的账号付了自启动芯片的货款，并传真过来电汇的底单。为了确认这笔钱是不是真实到账，王晨宇几乎是每个一个小时就到财务室去找赵华确认过款是不是到了，屈志勇付了款以后似乎非常着急，好像生怕王晨宇要黑了他这笔钱一样。
赵华当然是了解这种自启动芯片的成本价的，当她听王晨宇说春城有家公司付了10万元就为了从公司购买100颗自启动芯片时感到十分惊讶，不由得对王晨宇竖起了大拇指道：“你还真行，这单简直是暴利中的暴利，可以算是我们公司这几年利润率最高的单子了。”
而坐在赵华对面一脸苦大仇深的出纳陈老师此时酸溜溜地说道：“这家公司的经理是不是傻子啊，吃了那么大的亏都不知道。”
王晨宇看了一眼陈老师，也不解释，而是笑了笑，对赵华说道：“赵华，春城那边催得急，他保证货款已经电汇出来了。你再帮我查查，如果钱到账了立即告诉我，我好找货运公司发货过去。”
他生怕赵华不知道轻重，紧接着提醒道：“这个单子总公司的顾总都是盯着的，我们的动作必须要快，不然对方肯定会投诉到顾总那里去的。”
赵华点了点头，示意自己知道了，她明白王晨宇的提醒是一番好意，免得耽误了时间她会被顾建国批评。
总算，赵华在下班前查到了屈志勇打过来的10万块钱到账了，只可惜这个时间已经临近下班，货运公司不接单了，王晨宇只好再次通知屈志勇，拍着胸脯保证明天一大早就发货，这才打发了屈志勇。不然的话，按照屈志勇每半个小时给他打一次电话的架势王晨宇还真是有点受不了。
时间又过了十来天，终于到了大年二十九，这是公司发年终奖的日子。由于临近过年，公司各部门都没有什么工作了，所有的员工都眼巴巴地待在自己的座位上吹牛打屁，等着马晓樵的通知。当然，谁都故意避而不谈年终奖的事情，免得有人得红眼病。
最先走进马晓樵办公室的是赵华和陈老师。她们一个拿着一张表格，一个报着一堆已经装好的牛皮信封，隔了好一会儿陈老师先出来，一副志得意满的样子，公司里有眼尖的员工看到后就知道终于要发钱了，在各个部门的办公室溜达了一圈，很快全公司的员工就有些按捺不住了。
其实每个员工都有自己的一本账，都在计算自己今年应该从马晓樵手里拿到多少，只等着待会看拿到手的有多少。
赵华又隔了一会才出来，她先是叫了软件部的杨江，然后自己就回财务室去了。
这是容城赤天公司发年终奖的一贯顺序，首先是财务室的会计和出纳领年终奖，然后紧接着就是软件部、销售部、系统集成部、工程部和办公室。
王晨宇心里有些着急，不过他也知道马晓樵之所以按照这个顺序发钱，极有可能是软件部的技术开发人员拿的最多，毕竟他听姚建说过，全公司员工的年终奖都会放在马晓樵的办公桌上，是一摞牛皮信封装好的。
虽然看不到每个信封中的钱到底有多少，但总归是能看得到厚度的。王晨宇猜测为了不让其他部门的员工觉得软件部的人年终奖很高而心里不平衡，马晓樵一定是先发钱多的部门员工。
王晨宇就站在系统集成部的门口，看着从马晓樵办公室里一个个进去又出来的人，或脸色平静，或故作一副苦大仇深状，或喜笑颜开，心中像是被猫爪一样着急。
他其实也在心中暗自计算过马晓樵可能会非他发多少钱，从他在三真省帮助公司避免了一场骗局，到汪成函的那单不间断电源的胆子，再到溪河营业部那一百万的单，一直到后来三塔营业部的核心设备及后台软件系统的单子和那单暴利的自启动芯片销售合同。
如果按照正常的销售人员1%的提成比例来计算，最少马晓樵也应该给他发了两万块的年终奖。
两万块啊，这个数目在王晨宇看来才是应该的，要知道两万块的奖金在这个年头还是很让人心旷神怡的。
当然，姚建和赵华都曾经暗示过马晓樵毕竟是私人老板，比较抠，往年发年终奖也从来没有达到过让人满意的程度。
因此王晨宇还搭了个对折，心想如果马晓樵发给他一万他也能接受，毕竟他只是一个打工仔，私人老板是不会那么大方的。
终于姚建被叫到马晓樵的办公室，不到十分钟就出来了，脸上很平静地向在系统集成部办公室门口站着的王晨宇招了招手，示意该王晨宇进去拿钱了。
王晨宇从姚建的脸上看不出姚建是不是对自己的年终奖表示满意，既然轮到他了，他连忙三步并作两步，推开了马晓樵办公室虚掩着的门走了进去。
马晓樵看到了王晨宇，脸上的笑容很盛，他从办公桌上剩余的一堆信封中扒拉了一下，找出了写有王晨宇名字的牛皮信封递给了已经走到他办公桌面前的王晨宇，然后说道：“小王，去年你的工作总体上来说还是不错的，进步很大，这是公司过年给你的奖励，希望你来年再接再励，将采购工作干好，为公司的成本把好关。”
第97章 套路太深
这个从马晓樵肥厚的手中递过来的信封看上去有点厚实，王晨宇接过来用手指不动声色地捏了捏，心想马晓樵还算厚道。连忙感谢道：“谢谢马总的奖励，我一定不辜负马总的期望。”
王晨宇说完后并没有马上走出去，反而站在那里有些踌躇，因为有件事情他想趁此机会向马晓樵提一提。
马晓樵看出王晨宇似乎有话想说，问道：“小王，还有事情吗？没有的话，你去将你们系统集成部的小黄叫来。”
王晨宇想了想，终于鼓足勇气问道：“马总，您看我到系统集成部当采购也有大半个月了，不知道我的工资公司给我定的多少？”
马晓樵这才反应过来，他确实在向王晨宇布置新工作的时候忘了这茬了。他一拍脑袋说道：“哦，这件事情是我忘了给你说。你去春城长驻的时候工资是600元一个月吧？采购工作对于公司来说还是很关键的，这样吧，以后你每个月的工资提高到1200元。”
王晨宇有些无语，马晓樵虽然在话里话外明确说采购工作的重要性，可一说到工资就开始抠门了。
当初去春城长驻工资加上补贴一个月他能拿到手的就有1500，现在倒好，回到容城当采购员了，结果这拿到手的钱反而还降了300！
王晨宇对于这个工资额度并不怎么满意，他正想开口和马晓樵讨价还价一番，再怎么也要涨到和在春城常驻时拿到手的钱持平才行。
也许是王晨宇依然赖着不走，马晓樵明白他提出的这个工资王晨宇并不满意，于是抢先说道：“小王，不要觉得我给你定的工资低了。你以前在春城常驻是有补贴的，但是现在你回到了容城，原来的工资是600，我现在可是已经给你提高了一倍。当然，如果你以后作为采购员的工作能让公司的成本降低不少的话，我会再考虑给你提高工资的。”
马晓樵的言下之意很明确，就是这个工资了，不会有改动，除非王晨宇在以后的采购工作中能让公司节约很多成本，才会有机会涨工资。
王晨宇心中有些失望，这资本家就是资本家，恨不得给员工开的工资越低越好。他捏了捏手中的信封，终于放弃了和马晓樵争辩，不管怎样，马晓樵在年终时给他发了一大叠年终奖也算是可以的了。
这个信封的厚度很像是从银行才取出来用纸条扎好的一万元，因此王晨宇再离开了马晓樵的办公室，通知了下一个同事去马晓樵的办公室后，这才回到了自己的座位上。
他抬头看了看对面望着电脑的姚建，张口问道：“姚哥，今年公司的项目很多，马总给你发了不少吧？”
姚建连眼睛都没有离开电脑屏幕，只是轻飘飘地来了一句：“唉……老板就是老板，当员工的拿多少都是老板一句话。至于员工满不满意就只有天知道了。”
姚建并没有正面回答他的问题，不过王晨宇依然听出了姚建的话中透出了浓浓的不满情绪，很显然，今年拿到手的年终奖姚建并不满意，只不过没有在脸上表现出来罢了。
“不会吧？你在怎么说也是公司里的骨干，马总不会不重视你的。公司现在如果没有你，很多项目上的工作都无法开展呢。”
王晨宇有些惊讶姚建的态度，因为他刚才都能从马晓樵手中拿到厚厚的信封，姚建的年终奖绝对不会比他少，甚至会多不少才对，莫非姚建对于年终奖的期望值非常高，才会有些不满？
姚建嗤笑了一声，转眼看了王晨宇一眼，说道：“骨干？骨干的意思就是把你的骨头熬成油地干工作，在老板的眼里，公司里缺了谁都可以运转。你看看软件部的那帮人，哪年不是最先进去那年终奖？可能马总认为他们才是公司最不可或缺的人才吧。”
姚建这几句牢骚让王晨宇察觉到了姚建和软件部那帮开发人员之间似乎有些龌蹉，这是他以前他完全没有感受到的。
王晨宇决定不再沿着这个话题继续说下去，他也打开电脑，找到windos95自带的扫雷游戏玩了起来，反正今天已经没有了工作，他从对面姚建脸上的眼镜片反光中发现姚建也在玩扫雷游戏。
这天下班的时间比较早，临近过年大家都在公司里玩电脑的玩电脑，要么就是聚在一起吹牛侃大山，马晓樵发完年终奖后就宣布放假了。
急急忙忙回到家里后，父母都还没下班回家，王晨宇终于将那个捏起来不薄的信封从提包中拿了出来，兴奋地将信封口撕开，取出了里面的钱，准备数一数。
可当王晨宇取出那叠钱以后就傻眼了，确实折叠钱装在信封中捏起来比价厚实，但100元的大钞只有5张，而青皮（50元）也只有10张，剩下的全是10元钞，一共有100张！
而且这些10元钞票并不是崭新的钱，都不知道在多少人手中传递过，所以叠在一起捏起来是够厚！
才2000？！
王晨宇顿时有种骂娘的冲动，他恨不得问候马晓樵全家！
果然他还是年轻了，被马晓樵这种套路给愚弄了，难怪姚建在办公室的时候表现出了明显的不满情绪。估计姚建也同样被马晓樵的这种套路给套住了，如果王晨宇在办公室就将年终奖从信封中拿出来看一眼，估计他心中的怨气比姚建还要大不知道多少倍呢！
他此时再回想起姚建的那几句牢骚，发现这些话用在他身上也同样适用。资本家果然都是抠门的，这让王晨宇重新认识到了资本家对于节约成本的重视程度。
此时的额王晨宇和姚建一样同仇敌忾，再加上他想起了马晓樵给他定的工资，很有些欲哭无泪。他甚至有种过完年就辞职的冲动。
自己辛辛苦苦为马晓樵卖命，为公司避免了被骗的损失，为公司重新拉拢了客户关系，为公司搞定了几单，结果却连销售人员的提成金额都远远没能拿到。
第98章 大学同学
就在王晨宇坐在家里的沙发上诅咒马晓樵的当口，沙发旁边小方几上的电话突然‘叮铃铃’地响了起来。
王晨宇没好气地接起电话，有些不耐烦地问道：“喂？找谁？”
电话那头先是被王晨宇这种不善的语气给噎了一下，然后小心翼翼地问道：“叔叔，请问这是王晨宇的家吗？我想找找王晨宇。”
这个声音听起来很耳熟，王晨宇直接问道：“我就是，你是哪个？”
这下子对方一下子就来劲了，大骂道：“你大爷的，我还以为是你爸接的电话，你小子占我便宜！我是严松！连我的声音你都听不出来了吗？你家的电话这声音简直是太差劲了吧？”
原来是大学同寝室的同学严松，王晨宇心里有些奇怪这要过年了严松怎么突然打电话来找自己。不过自从毕业后还没有一个大学同学和自己联系，因此王晨宇感觉很是有些亲切。
于是王晨宇哈哈大笑两声，说道：“这还不是怪你自己的耳朵有问题，我们同寝室几年，你都听不出是我在接电话，怪我吗？哈哈哈哈哈哈……对了，这都要过年了，怎么你想起来要向我拜年么？先说好啊，我可没钱给你封红包。”
“滚蛋吧，你小子逮着机会就想占我便宜！还不是因为当初毕业的时候在留言册上你只留下了你家的电话号码，我才打来试试看能不能找得到你。”严松笑骂道。
“我记得你没回老家去工作吧，当初你说你要留在山城上班，是不是你老爸给你找了个好单位？说吧，你找我有什么事情？”王晨宇问道。
“屁个好单位，我老爸做生意你是知道的，托关系给我找了份闲差，在山城闲置设备交易中心。”
“哟呵？听着名字就很上档次，国家单位吧？这种名头的单位一听就是，只不过我以前还真没有听说过还有这种单位。”王晨宇笑道。
“你想岔了，这个单位实际上是私人老板开设的，只不过我们老板关系网很宽，找了个单位挂靠而已。我这次找你，就是问问你有没有bb机，把号码给我，我过完年要到容城来出差，顺便来见见你和刘雯。对了，你们什么时候给我罚款单？得提前告诉我一声，我要提前存钱。”严松在电话那头说道。
刘雯这个名字王晨宇已经很久没有人在他面前提起过了，他一直想忘掉这个给他带来痛苦的女人，可远在山城的严松并不知道，还以为他和刘雯快要结婚了。
对于这个好哥们，王晨宇不想隐瞒什么，他据实说道：“算了，别提了，我和刘雯分了。”
“啥？分了？什么时候的事情？不应该啊，当初在学校的时候你们两个可是我们公认最不可能分手的一对，毕业都在同一个城市，怎么会……？”严松很是惊讶，失声问道。
王晨宇不想告诉严松是刘雯把自己给甩了，这关系到他作为男人的面子，因此说道：“就是分了，原因我不想说，只能说这人啊，已脱离学校那个单纯的环境后思想会改变的。算了，不提了，我的bb机号是126-xxxxx，你什么时候到了容城就给打我传呼，我请你吃饭。”
见王晨宇不愿意说分手的原因，严松也知趣不再追问，他记下了王晨宇的传呼机号码后说道：“好的，到了容城你作为地主肯定跑不掉。哦，对了，现在容城我们班上还有一个女同学，张静，不知道你还有印象没有？到时候大家一起聚聚。”
“张静？她怎么在容城？当初毕业的时候不是说她要回原单位上班吗？我记得她是委培生吧？”
张静这个女同学王晨宇当然有印象，因为当初班上就那么8个女生，其余全是男生，刘雯算是班花，但是张静好像当初也被班里的男生评为颜值仅次于刘雯的存在，不少男生也打过张静的主意。
“具体我也不是很清楚，我是前段时间碰到班里的一个在山城的女同学说的，她和张静有联系，说张静没有回老家，而是跑到容城去打工去了。唉……你说我们这届怎么这么惨，毕业正好碰上国家开始不包分配了，所以大家都只能各显神通，自己想办法解决饭碗问题。”严松抱怨道。
“好了，别抱怨了。你小子就不是安分在国家单位按部就班的主，正好在外面摸爬滚打一段时间，回去好接你老爸的班。”王晨宇看不惯严松这种惺惺作态，直接戳穿了对方说出来的谎话。
严松干笑了两声：“嘿嘿，我不是为你和张静鸣不平吗？好了，长途电话费不便宜，我挂了，到了容城我再和你联系。”
严松打来的电话让王晨宇的心情舒服了不少，还是大学的同学给他的感觉更好，自从进入社会开始工作，再也找不到这种纯洁的友谊了。
现在经过这么一场打诨插科，他对于马晓樵套路他的事情心态也平复了不少。
他看了看躺在面前茶几上的那叠钱，将钱收了起来，同时自我安慰不管钱多钱少，这2000元总归是自己心安理得挣的，得要存起来，加上他在春城常驻这几个月存的钱，现在他也算是万元户了。
这个春节很快就过去了，由于他们家在容城也没有什么亲戚，所以就是一家人自己在家过年，最多是他的父母处于工作上的关系出去走动走动，比如李处长，平时王晨宇就窝在家里吃了睡睡了吃，就像猪养膘一样。
年很快就过完了，王晨宇还得继续到马晓樵的公司里上班，毕竟他的父母再去了李处长极力拜年时，李处长还专门问了问他在马晓樵公司里工作的情况。这些都是他父母回来后专门给他说过的。
所以王晨宇不管心中对于马晓樵有多么不满，他都只能捏着鼻子认了，他可不想因为自己的一时冲动而让父母在李处长面前难堪。
上班的第一天，王晨宇刚刚到办公室里坐下，原本以为没有什么工作，大家都还没有收心，今天的上班时间会在聊天吹牛的过程中渡过。
结果马晓樵突然出现在他们这个半隔断的门口，对姚建招了招手，说道：“姚建你过来一趟。”
第99章 姚建的奇怪表现
姚建也有些吃惊，这才过完年上班第一天，连大年十五都没过，这个时间会有什么工作？
姚建被叫走，王晨宇更加百无聊赖，于是他跑到财务室去找赵华闲聊，反正这个时候赵华肯定没有什么工作。
等他过了一个小时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没过多久，姚建就有些怒气冲冲地回来了，一坐下就开始发牢骚：“不知道马总是怎么想的，太容易被人忽悠了，以后公司的项目可能不好做了。”
王晨宇不解地问道：“怎么了？马总找你有什么事情，搞得你好像很不爽。”
姚建叹了口气，回答道：“刚才你没有注意到有个bmi公司的客户经理来找马总了？”
“是吗？我不知道……”王晨宇确实没有注意到马晓樵今天的办公室里有人来拜访。
正在这时，走廊上想起了一阵喧哗声，王晨宇听到马晓樵好像正在送一个客人离开。他立即将头伸出这个半隔断瞧了一眼，只见一个穿着一件浅蓝色的衬衫和笔挺的西服，脖子上还有一根深蓝色的带子，带子的一头插在衬衫的口袋里的人正在和马晓樵握手告别，然后昂首挺胸地走了。
这个人的装扮非常整洁有序，一看就像是那种外企大公司员工。
转过头，王晨宇对姚建问道：“就是这位？”
“对，就是他，来给马总推销bmi的小型机。”姚建不爽地说道。
姚建当然会不爽，因为刚才马晓樵专门把他叫过去一起见了这个bmi的销售，这个人口如悬河，帮马晓樵分析了很多项目上的事情，中心思想只有一个，希望马晓樵的容城赤天科技公司在以后的证券营业部项目中主推bmi新推出的rs6000小型机，替换掉目前赤天公司给用户推荐的普惠pc服务器。
那个bmi的销售肯定是没有想到，这实际上动了姚建的奶酪。姚建和普惠公司在容城的二级代理商关系紧密，他暗中挣钱的方法就是和这个二级代理商合谋更换水货服务器内存条。
因此姚建在这次见面过程中不停用各种方法质疑向证券营业部推荐bmi小型机的弊端，希望以此打消马晓樵采用bmi小型机的意图，他生怕马晓樵被bmi的人给说动了心，那他以后真的是一点隐蔽挣钱的机会都没了。
但是那个bmi的销售显然是有备而来，他并没有将重心放在如何驳斥姚建上面，而是给马晓樵绘出了一副蓝图，推荐用户采用bmi的rs6000小型机来作为后台的交易服务器会让马晓樵赚到暴利。
并且还承诺bmi会在赤天公司将交易软件迁移到基于ibm的aix unix系统品台上给予资金支持。
暴利和软件迁移补贴让马晓樵一下子来了兴趣，按照bmi这个销售经理说的那样，马晓樵很轻松就能得出结论，如果主推bmi的小型机，会给他带来非常丰厚的回报。
因此马晓樵在会面中已经流露出了这方面的倾向，只是需要和特区总公司那边进行协商，他需要找他的亲弟弟来分析这件事情在技术上可不可行。
而姚建眼睁睁地看到事情并不像他希望的那样发展，也无法改变马晓樵的意图，所以才会在回到自己的办公室后表露出了严重的不满。
王晨宇当然有些不明白，他在这些技术上一窍不通，于是问道：“你以前给我培训的时候曾经提起过，作为一个局域网的核心服务器，小型机要比pc服务器高端得多吧？”
姚建理解道：“是要高端得多，但是这也要看用户的时机需要才行。小型机高端，也意味着售价非常高昂，这种设备是按照美元计价的，我们公司的用户全是证券营业部，那用得上？pc服务器就足够了。另外，不管是bmi还是普惠或者是微太阳公司的小型机，都是专有封闭的系统平台，就算这些厂商要开放给我们公司，让我们的交易软件有接口进行移植，那也是非常耗费人力物力的。”
王晨宇从姚建的口中了解到了一点技术方面的皮毛，有些诧异姚建为什么会如此的激烈反对，因为在他看来，既然马晓樵愿意这么干，一定是有非常大的利益驱使的。
反正，这公司是马晓樵的，赚多赚少也同样是马晓樵这个老板的，姚建这么不满，中间一定是有其他不能摆在明面上的原因，刚才姚建说的那些应该不是姚建反对的主要原因。
于是王晨宇笑着劝道：“算了，马总是老板，他愿意这么干，我们又能有什么办法阻止呢？”
姚建也深叹了一口气道：“是啊，我们是没有办法阻止。但是我担心呐，我们公司现在的石头很好，生意也不错，可还是有隐忧的。以前我们公司的证券营业部交易软件基本上没有竞争，但是以后你看吧，绝对会有其他的电脑公司会发现证券这个市场并不小，也一定会有公司会针对这个市场和我们公司竞争。假设这个时候我们公司行差踏错，公司的前景堪忧啊。”
对于姚建的这个判断，王晨宇并不怎么信服，姚建不过也是一个打工的员工，对于赤天公司的前途就看得那么重？又不是公司老板，操这么闲心不是一个员工应该去想的。
王晨宇很不明白姚建的用意，只能随口应道：“是啊是啊。”
这件让我粗看起来像是意见小事的事情很快就过去了，没有引起王晨宇的特别关注。
但是过了一天，他和姚建的办公室就来了一位不速之客：美国普惠公司的服务器销售刘筱。
同样是西装革履打扮的刘筱很年轻，王晨宇甚至认为刘筱比自己的年龄还要小一点。
刘筱年轻虽然年轻，但是为人处世很是到位，他是来拜访姚建的，但依然对于王晨宇这个与姚建对坐的采购员同样很重视，没有一点像那个bmi公司销售经理表露出来的趾高气扬。
可以说，刘筱给王晨宇留下的第一印象相当不错，哪怕是刘筱说话时总是带着几个英文单词，彰显着其是外企员工。
刘筱在系统集成部很是闲聊了一阵，直到马晓樵来办公室了，他才告辞然后直奔马晓樵的办公室而去。
第100章 老同学的聚会
刘筱的突然出现，王晨宇虽然表面上装作什么都不知道，但是他已经隐约猜测到了一些事情。
很显然刘筱是被姚建叫来的，以前没有bmi的销售出现来推销小型机的时候，王晨宇根本没有看到刘筱出现过，一般都是普惠公司的二级代理商跑来。
姚建的这个动作让王晨宇开始猜测，姚建和普惠公司之间到底会有什么隐秘的关系，能让姚建立即搬出原厂商的销售给马晓樵做工作。
王晨宇当然还不清楚姚建与普惠公司之间具体有什么私下交易，但是他已经能判断出姚建一定在采用普惠公司的pc服务器上面肯定有利益！
为此，他专门独自私下了解了一下在容城的几个普惠公司各种服务器的报价，可但从价格上他并不能看出什么名堂，一切都很正常，几家二级代理商的出货价都是一样的，和以前赤天公司采购价并无两样。
当然，王晨宇这么做并不是为了在马晓樵面前挣表现，年终奖的套路让他测地看清楚了马晓樵的嘴脸。他这么做只是单纯想了解姚建的利益到底在什么地方，看自己是不是有机会也能抓到这种利益。
既然马晓樵那么抠门，王晨宇当然想找到一个不引人注意的捞钱办法，自己想办法挣钱。
但是从后面几天事情的发展来看，好像刘筱去找了马晓樵的效果并不好，公司越来越在风传公司要和bmi公司进行深度合作，以后主推bmi的小型机了。
而那个bmi公司的销售来来得很勤，而姚建在王晨宇面前越来越表现出更加强烈的不满。
王晨宇不知道这是姚建有意为之，想通过自己的嘴巴让马晓樵知道他的不满，还是内心真实想法的表现。反正姚建在他面前已经很多次表示对公司前途的强烈担忧。
对于这一切，王晨宇一直是冷眼旁观的，他在姚建面前倒是不停的附和，可转头他并没有向马晓樵透露一个字。
就在这中纷扰不断的情况下，不知不觉王晨宇在采购远的岗位上渡过了一个多月。
这天王晨宇正在上班，他的传呼机响了起来，王晨宇回过去才知道，是严松到容城了，约他晚上一起吃饭。
对于这个同寝室同学的邀约，王晨宇当然是愿意的，他在容城朋友几乎没有，对于这种熟悉的同学他很愿意接待。
当王晨宇到了约定的地方，出乎他意料之外的是除了严松，还有一个美女也在。
王晨宇进去的时候看见了背影，长长的头发，苗条的身材，从背面看很像是一个极品美女。王晨宇心中暗想，这严松看样子混得不错啊，和同学吃饭连女朋友都带着。
严松是个富二代，老爸长年在山城做生意，在大学时就是寝室7个人中每个月生活费最多的人。
不过严松这人并不高傲，反而很是能和寝室里的同学关系都处得不错，王晨宇后来曾经分析过，这可能得益于严松老爸的言传身教罢了。而这还是王晨宇出了社会开始上班，特别是在三真省常驻后才明白过来的。
走到严松的面前，王晨宇笑道：“严松，你小子看样子混得不错啊，吃饭都来这种地方。这位美女是……？”
严松嘿嘿一笑，同时表情有些古怪，并没有直接回答，反倒是一直背对着王晨宇的那个美女转过头来对王晨宇怒目而视道：“王晨宇，你连我都不认识了？”
王晨宇一看这位美女，表情有点发，他赶紧赔罪道：“不好意思不好意思，真没认出是你，张静。我等会把单买了，算是赔罪行不？”
严松笑得前仰后合，指着身边的椅子示意王晨宇坐下，然后笑道：“王晨宇，你丫的是啥眼神啊？老同学都不认识了？”
王晨宇赶紧解释道：“不不不，主要是张美女现在的打扮和在学校里大不一样，一时间眼拙，没认出来。”
张静哼了一声，说道：“行啊，王晨宇，看样子你在容城混得不错嘛，我还以为等会要和你aa制呢。既然你要买单，本美女就给你这个面子了啊。”
紧接着，她又对严松说道：“等会买单你不准抢，我们都知道你有钱，但是你远道而来是客，只能让做为地主的王晨宇买单。”
严松笑着看了一眼张静，有看了一眼王晨宇，嬉笑着举着双手道：“没问题，今天晚上你只带着嘴巴来吃大户就行了。”
王晨宇坐下后正准备点菜，严松一把抢过菜单道：“你和张美女叙叙旧，点菜的事情就交给我了。”
王晨宇先是一阵愕然，然后才反应了过来，这是严松为了防止自己的钱带得不够，故意抢着点菜。
对于严松的这种举动，王晨宇心里一阵暖洋洋的，果然是一个寝室的兄弟，为自己考虑得很全面，这可能也是因为严松并不知道他现在有没有工作，更不知道他实际上也算是有点小钱的人，也不枉当初严松在每个月月底将一千多生活费早早花光后自己给他分一点食堂饭菜的情谊了。
可现在身上有了点钱，王晨宇当然不愿意让严松给自己省钱，一顿饭有什么，一千多一顿的饭他都吃过。
因此王晨宇伸手想从严松的手里再将菜单抢过来，这时张静突然问道：“对了王晨宇，怎么今天没有见到刘雯呢？你就算再想金屋藏娇，这老同学聚会也该带出来吧？说起来毕业后我们都没见过她呢。”
严松闻言，立即把眼睛从菜单上抬起来狠狠地盯了张静一眼。刚才王晨宇还没有来的时候，他就将王晨宇和刘雯已经分手的消息告诉了张静，这张静是怎么回事？哪壶不开提哪壶呢？
好在王晨宇已经过了分手后最悲伤的阶段了，对于别人刘雯这个名字，他也许心里还有些隐隐作痛，但也不会有什么太大的反应了。
王晨宇装作漫不经心地回答道：“你不知道，我和刘雯已经分手好几个月了。”
“什么？真的？是什么原因分手啊？”张静一边追问，一边死死地盯着王晨宇的眼睛。
第101章 张静的小心思
张静确实是故意提出这个话题的，虽然刚才严松已经告诉过她这件事情，但是她还是想亲口听王晨宇说他和刘雯分手的消息来确认真伪。
不为别的，就为她在大学时期的一个遗憾。
当年大学一开学，张静就注意到了那个淹没在男生中，不怎么张扬，话也不多的王晨宇。
由于当时班上只有8个女生，所以每个女生的身边都有好几个男生围着献殷勤。也许是经过了中学时代的禁锢，一到了大学，荷尔蒙分泌旺盛的男生们总想在班上有限的几个女生面前表现自己，好收获女生们的青睐。
而王晨宇则有些太过于沉寂了，和其他急于表现自己优秀一面的男生截然不同。这让张静对于这个穿着朴素甚至有点寒碜的男生有种好奇感，王晨宇当时的话不太多，特别和女生之间的话更少，不过张静一直对于王晨宇眼神的深邃有种迷恋。
甚至有次张静曾经想好了借口去接近王晨宇，可张静本人的委培生身份阻止了她，因为她知道自己将来毕业后是必须要回老家父母单位上班的。这种没有结果的感情让张静只能深埋在心底，没有向任何人表现出来。
直到在大学的最后一年，王晨宇出人意料地和刘雯谈上了朋友，让班里所有的同学都眼镜片掉了一地，也让张静彻底将对王晨宇的暗恋放弃。
直到今天的世事变化，由于原来委培她的单位效益不好，让她自谋出路，而她来到省会容城打工后从严松那里得知了王晨宇和刘雯分手的消息，这才让张静心底里那一丝情愫重新开始生根发芽，变成了一团熊熊火焰。
王晨宇很平静地笑了笑，回答道：“是真的，分手其实也是件很正常的事情，如果双方觉得不合适，那也就没有继续在一起的必要了。大学时代我们都太单纯了，进入社会后自然会被社会给污染的，每个人都是一样。算了，不提了，每个人都有追求自己理想爱情的权力，无关对错。”
张静准备继续张口追问的时候，严松实在是看不下去了，他从王晨宇刚才的回答中似乎察觉到了一点什么，因此赶紧打断道：“好了，分手就分手吧，现在这个社会分手的事情还少了？就算是夫妻离婚也很常见。我已经点好菜了，你们看还加点什么？”
王晨宇将菜单来过来看了看，不由恼怒道：“你小子点的什么菜啊，到容城来就吃豆腐青菜？算了，还是我来点！”
说完，王晨宇直接招手叫来服务员，指着菜单上的几个招牌菜说道：“这个这个还有这个都来一份。对了张美女能吃辣不？能吃的话在加上这个菜。”
张静被严松一打岔，也不好继续刚才的话题，有些吃惊地对王晨宇说道：“你点那么多，能吃完吗？看来你现在收入不低啊，说说吧，你现在在那个单位上班？”
张静急于了解王晨宇现在的状况，所以故意接着点菜的由头将自己关心的问题问了出来。她其实刚才也问过严松，可惜严松对于王晨宇的工作好像也不清楚。
王晨宇笑了笑，将菜单递给了服务员，然后回答道：“什么收入不低啊，我也不在国家单位上班，是在外面的一家电脑公司里给私人老板打工而已，当个小小的采购员。”
严松正在喝茶，一听给呛着了，他连连咳嗽了几声，把气喘匀了这才夸张地叫道：“当采购？卧槽，这可是肥缺啊。啧啧，果然不鸣则已一鸣惊人啊。你丫的不声不响混得那么好还是电脑公司，现在电脑公司可是很吃香的！前段时间我们单位想买几台电脑，好嘛，人家卖电脑都不怎么理我，一副爱要不要的架势。”
张静也上下打量了王晨宇一眼，羡慕道：“没看出来啊，你的工作不错嘛。不像我，一个人跑到容城来打工，每个月就那么点干巴巴的工资，除去租房和吃饭都剩不下什么了。”
王晨宇连连摆手道：“你们想岔了，我这当采购就是一个文员，私人老板，那会让我来做主呢？其实这工作很不好做，公司里一大堆眼红的人盯着，就等你那天犯错误好告到老板那里去然后自己来当采购，老板也不可能信任一个员工能够为公司着想，一心一意为公司节约成本，也会盯着我。说句实话，还没有当销售来得痛快，销售工作虽然很辛苦，但是能挣钱还能有成就感。”
严松很敏感，立马问道：“你小子是身在福中不知福的典型，听你的意思你还想去干销售？销售可不是人干的，我老爸做生意，面对那些客户就是装孙子，有时候我看得都心疼。”
这是张静插话道：“严松你也是一个身在福中不知福的，你老爸那么辛苦还不是为了你？我倒是觉得王晨宇的观点有可取之处。”
“是啊，我还真愿意去干销售工作，销售工作是很锻炼人的。其实我前段时间一直被公司派驻到三真省，就是干销售工作，年前才被调回容城当采购的。”王晨宇笑了笑说道。
严松有些不敢相信地盯着王晨宇，他完全没有想到以前在寝室里话最少的王晨宇居然喜欢干销售工作。这有些颠覆了他对王晨宇的认知。
菜总算上来了，王晨宇还特地叫了点啤酒，一顿饭吃得热热闹闹，席间张静还专门记下了王晨宇的传呼号，说以后方便联系。
王晨宇当然不知道张静对他有着那么一点小心思，还以为张静一个人在容城打工，有个认识的同学多少还是能在有事的时候能找到人帮忙才要了他的联系方式，因此没有其他的想法。
吃完饭见天色还早，严松又提议去小酒吧再喝酒，王晨宇虽然酒量不行，但是毕竟是很久不见的大学同学，他只能勉为其难地同去。
直到在小酒吧坐下后，王晨宇这才问起了张静的工作情况。张静对于王晨宇的表现微微有些失望，毕竟从这些小细节上就能看出，王晨宇对她根本没有想发展的意思。
第102章 严松手上有单
严松也趁着酒劲，问了问王晨宇有没有新的对象或者喜欢的女人，而张静立即竖起了耳朵，想听听王晨宇的回答。
结果王晨宇摇了摇头，猛喝了一大口啤酒说道：“我现在是真没这想法，自从和刘雯分了手以后，我就觉得很难再对女人打开心扉了。我现在更想一门心思挣钱，有了钱才能让自己生活得更好，爱情这东西是很奢侈的，再纯洁的感情都会被很多因素所影响。”
张静立马反驳道：“你这话有点太绝对了，我还是相信这世上纯洁爱情的。你这是受过感情创伤后的自我封闭，其实有时候投入一段新感情，给自己一个机会，你会改变你现在想法的。”
张静的话中有话，可王晨宇根本听不出来，倒是严松若有所思地看了张静一眼。
张静和严松的酒量都相当不错，这让王晨宇很有些头疼，幸好今天晚上是喝得啤酒，他可以拿着杯子慢慢喝，倒也不是立马就倒下。
夜深了，在严松和王晨宇的坚持下，张静享受了两个男子汉的保驾护航，王晨宇和严松专门打了个车将张静送回了租住的房子，这才把严松送到宾馆。
在宾馆门口下车后，严松掏出烟来给了王晨宇一根，点燃后说道：“你不着急这回家吧，我有件事情想和你商量。”
“什么事？”
“我不是在山城闲置设备交易中心吗？可能是我的老板想把这个事业给搞起来，当然也可能是他挂靠的单位有这种需求，所以我老板准备想租一个比较大的地方，成立一个闲置设备的交易大厅。所以可能需要采购一批网络交换机、服务器和电脑，好方便有这种租用闲置设备的客户能够通过网络来查看目前我们中心都拥有什么设备。我刚才听你说你现在所在的公司是专门给证券营业部做电脑系统的，那么建设我们的网络应该是小菜一碟。怎么样？你们公司有兴趣没有？”严松吐了口烟，问道。
王晨宇没有想到严松的老板居然有这样大的手臂和魄力，他连连点头道：“当然有兴趣了，技术方面完全没有问题。只不过不是我们公司有没有兴趣，而是我有没有兴趣！”
严松有点明白王晨宇的意思了，他问道：“怎么说？你想自己做这个单子？”
“废话，这是我的客户关系，又不是我老板的，凭啥我还交给他？肯定自己做啊。对了，你在这次采购中会是什么角色？有没有建议权？还是有其他人在负责这件事情？”王晨宇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同时也问了一个很关键的问题。
严松笑着说道：“这件事老板交给我了，我这次来容城，就是来考察系统供应商的。当然，我也是打工的人，没有决定权，不过建议权和选型的权力还是有的，毕竟当初我们在大学的专业中涉及到计算机。我老板技术方面什么都不懂，他只管看价钱。但是光是你一个人应该搞不定吧？我们在学校里学的都是过时的计算机技术，什么dos啊、basic语言这种。可没有学过如何组局域网，怎么达到我老板的要求？”
见严松有点怀疑自己的能力，王晨宇拍了拍对方的肩膀，说道：“这个你放心，我在这家公司工作了一年，再怎么也比当初毕业的时候水平强多了。听你说你老板的要求，其实很简单，买一台服务器和几个网络交换机，根据你们租用的场地大小，布上几十个网络点，装上电脑，另外就是在服务器端装一个简单开发的软件就行了。就算我有些东西不懂，但是我能找到合适技术人员来做就行了。到时候赚的钱除去请技术人员的钱，我们两平分就可以了。对了，你们老板准备在这件事情上花多少钱？”
“50万，这是我们老板的心里底线，多余这个数他就觉得划不来了。”严松直接将预算透露给了王晨宇。
王晨宇想了想，说道：“这样吧，你别着急着走，在容城多待两天。我明天就去核算成本。然后我们再商量，看有没有搞头。”
严松点了点头道：“我是要多待两天的，我老板在容城还认识一家电脑公司，所以派我来和这家公司接触一下，顺便询询价。如果你想拿下这单，也别想着一口吃个大胖子，一定得要比这家公司的报价更低才行。”
王晨宇没有想到严松告诉他的这个项目中还有一个竞争对手，他立即重视起来，问道：“这家电脑公司和你们老板关系到底怎么样？如果关系很硬的话，那么我们就一点机会都不会有的。”
“我觉得很一般，昨天我老板安排我来容城的时候说了，这家电脑公司是他一个很好的朋友介绍的，他本人和这家公司并不熟悉。而且他也给我说了，让我多找几家来比较价格，他也怕被杀熟，现在这世道，很多人做生意专门杀熟，他也怕花冤枉钱。”严松想了想，给王晨宇交了个实底。
王晨宇一听，稍微放了点心，将烟头一扔道：“行了，我心里有数了。明天晚上你等我通知。”
回到家后时间已经接近午夜，但是王晨宇很兴奋，除了因为喝酒以外，就是严松告诉他的这个单子让他有些睡不着觉。
经过这么一段时间当采购员的工作，王晨宇对于服务器和网路交换机以及电脑、网线这些东西的价格大致心中有了点谱。
他其实早在严松告诉他这件事情的时候心里就默默大致估算了一下，如果预算真有50万，这中间还是很有利润空间的，这可是一个很好的赚钱机会，他绝对不会放过。
躺在床上的王晨宇翻来覆去睡不着，开始盘算起了严松今天说的这个单子。
要想自己拿下，不给赤天公司，他需要解决几个问题。
首先是以什么公司的名义去签合同，其次是技术方面该怎么解决。像这种小型软件，王晨宇认为在春城的刘威是肯定有着能力开发出来的。
第103章 一拍即合
而硬件部分的技术问题，包括安装，就需要找一个合适的人选了。
王晨宇在公司里算来算去，发现最合适的人就是姚建！
姚建在容城赤天公司里是硬件方面的顶梁柱，既然证券营业部这种涉及那么多人金钱的网络姚建都能搞得定，那严松这边的这个简单项目当然也不成问题。
可他对姚建的心思有些把握不准，虽然这个小单子是他本人的客户关系，但是保不准如果让马晓樵知道以后会对他自己做这单而不交给公司来做会有看法。
那么姚建能不能保守秘密呢？
王晨宇联想到最近姚建经常在自己面前抱怨马晓樵的一些做法，甚至对容城赤天公司的前景很是担忧。
王晨宇心里有些底了，只要给姚建足够的利益，姚建也许为了挣钱会欣然答应与他合作的。毕竟如果做成了这单，大不了给姚健也分点钱，姚建也是打工的，肯定很看重能拿到手的钱！
明天一早找个机会单独和姚建聊聊再说！这是王晨宇进入梦乡前的最后一个想法。
第二天一大早，王晨宇专门抢在正常上班前的半个小时到了公司，这个时候公司里没什么人，而姚建一般到公司都是提前半个小时，王晨宇决定利用上班前的这点时间试探一下姚建对于这种事情是怎么个想法。
因为一旦上班了，系统集成部的其他人就会到办公室，虽然他和姚建都坐在里间的半隔断里，但是说什么外间的同事是有可能听到的。
果然，姚建按照以往的惯例，提着两个包子到了办公室。他看到王晨宇居然这么早就到了，还有点奇怪，因为王晨宇一向是上班到岗的时间能拖就拖，全是踩着点才来。
因此姚建笑着说道：“王晨宇，今天是太阳从西边出来了还是怎么着？你今天来这么早？”
“昨天晚上和同学喝了点酒，头疼睡不着，所以干脆早点来了。”王晨宇笑着回答道。
“你有同学在容城？我记得你是在山城上的大学吧？还不知道你在容城有同学呢。吃早饭没有？我这有包子，咱们一人一个？”姚建向王晨宇示意了一下手上提着的包子，问道。
王晨宇摆了摆手道：“我吃了，你吃吧。唉……昨天晚上我同学给我出了个难题，我是想了半夜也没有能有个解决办法。要不你帮我参谋参谋？”
“哦？什么难题？是有关电脑系统硬件的吗？我也只会解决这种问题，其他问题我也没法子。”姚建咬了一口包子，坐下说道。
王晨宇伸头看了看外间的办公室，这才小声说道：“我的一个大学同学昨天从山城来了，他手上有个网络系统的单子，想找人合作，这不听说我在电脑公司上班吗？所以问了问我能不能做，我这不有些头疼吗？你是知道我的技术水平的，要能拿下的话，我当然愿意了，可惜我不懂技术，看着这钱挣不到，心里像猫抓一样难受。”
姚建的听完以后，连啃包子的动作都停了下来，有些急切地压低声音问道：“你同学可不可靠？这个单子是个什么情况？这赚钱的事情有困难就克服困难呗，难道你还想交给公司来做不成？”
一听姚建的话，王晨宇心中大定，看来他对姚建的判断没有错，还不用他试探，姚建就直接表明了态度，看样子姚建对于马晓樵那是怨念已深了！
“这个单子肯定是真的，我这同学是大学和我同一个寝室的，他在负责这件事情，情况是这样的……”王晨宇小声地将他所了解到的情况以及会面临的问题给姚建说了一遍，但是最关键的预算问题，他并没有提及。
姚建听了以后反倒是不怎么担心，他小声说道：“你说的单子情况我知道了，其实他担心的事情很好解决！要不我们两个合伙做吧，硬件技术方面的问题我来解决，借个其他公司的壳去做不就行了吗？只不过软件开发就有点难了，你敢和杨江说这件事吗？杨江知道了，马总就知道了。即便是这个单子是你自己的客户关系，但是如果马总知道你向自己做，绝对会对你很不满的。”
“软件这块我倒是有办法找人开发，硬件部分的技术交给你我也放心。我最不放心的是去哪里找这么一个公司的壳来签合同和收款。你也知道，涉及到钱，不熟悉的公司万一要是开始答应得好好的，最后款到了这家公司的账上来个翻脸不认账，那可就麻烦了。哪怕是我给这家借壳给我的公司高一点管理费我都愿意，前提一定是要可靠才行。”王晨宇毕竟是第一次干这种事情，他考虑得很多，也很仔细，生怕在那个环节上出点问题那就竹篮打水一场空了。
对于王晨宇的谨慎，姚建倒是认可的，毕竟王晨宇第一次做这种事情，小心谨慎也是常理。
不过姚建在电脑这行当里混迹的时间比王晨宇可长一些，认识的人更多，所以王晨宇担心的问题他反而倒是不担心，因为他有办法来解决。
为了打消王晨宇的顾虑，姚建说道：“找壳的事情如果你找不到，我来帮你想办法。这种借壳的事情太常见了，我认识几家可靠的公司，保证最后我们在缴了税和管理费后钱能拿到手！我们公司在做项目的时候也经常借壳的，毕竟有些用户方相对严格，在项目中希望能有几家电脑公司同时报价，我都帮公司借过好几次壳。所以你大可以放心。”
见姚建如此自信，王晨宇心中虽然有些打鼓，但是他也不是很怕姚建来个黑吃黑。
毕竟有严松在客户方配合，姚建找的公司如果敢黑吃黑的话，王晨宇也有办法对付，到时候从付款上卡住就行了。项目的货款分成几次来付，做一部分付一部分钱，他也分批从姚建找的壳公司那里拿挣到的钱，这种方式是风险最小的。
第104章 一切都好说
王晨宇看了看一脸期待神色的姚建，再次问道：“你真有兴趣？”
“当然了，这种事情是可遇不可求的，有这种机会我要是你就一定不会放过。”姚建很肯定地回答道。
王晨宇又想起一件事情，再次问道：“这个项目如果实施的话，可能需要你到山城去待上一段时间，你怎么和马总解释？另外这个单子也有一点网络布线工程需要人去施工，难道我们私下叫工程部的人去帮忙？会不会走漏风声？”
姚建抬头看了一眼办公司的外间，发现部门的其他人还没有来上班，继续压低声音道：“你怎么思路不能开阔一点呢？不要什么事情都想着私下找公司里的人去干，网络布线工程又不是什么需要高深技术的活，只要有我在现场盯着，我随便找几个能干活的民工也能做。而且这样的话，我们还能节约成本。”
对于姚建提出的建议，王晨宇还是认可的，而且通过姚建的这个建议，他可以确定一点，姚建是真心想要自己挣钱，也就是说他绝不可能会将这个消息告诉马晓樵。
确认了姚建的态度，王晨宇终于定下心来，接着说道：“那行，只要你在做这个单子的时间能在马总那里请到假，我们就合作。这样，我马上去找我那个同学商量一下如何操作这个单子。如果有人问起，你就说我到电脑一条街上去咨询价格去了。”
“放心，到时候我会想到办法请假的。你尽管去，争取早点和你同学谈好。”姚建点了点头道。
王晨宇站起身来，正想走出去，突然，他意识到还有一个极为关键的问题没有问姚建，他走到姚建的面前俯下身问道：“那你预期想在这个单子上挣到多少？”
这是谈到实际的关键性利益分配问题了，由于王晨宇一直没有给姚建透露这个单子用户方准备的预算有多少，因此姚建并没有想现在就和王晨宇谈着问题。
所以王晨宇这么一问，姚建愣了一下，想了想才回答道：“兄弟，我都不知道用户的预算和需要采购的设备清单，根本算不出准确的成本和利润，你让我怎么回答你这个问题？”
这是姚建第一次对王晨宇以兄弟相称，王晨宇敏锐地察觉到了这一点。很显然，这单在姚建看来是天生掉馅饼的事情，只要王晨宇能带着他能挣得到钱，他不介意多少，也不介意平视王晨宇，哪怕现在王晨宇名义是他的下属。
为了不丢失这个挣钱机会，姚建继续说道：“这个单对我来说其实就是花点时间的问题，技术方面我认为难度不大。反正客户关系是你的，我也只是做技术支撑，所以我只挣该我挣的钱就行，具体怎么分，你了解客户预算以后来确定吧。”
姚建将自己的姿态放低，主要是他心里很清楚，客户关系这种在项目中最为关键的要素在王晨宇的手上捏着，实际上王晨宇是占有主动权的，他只需要挣到他该挣的钱，其余的他没法管。反正这个单子对他来说就是天上掉钱，他稍微动动手就能捡到。
而且现在他也想看看王晨宇这个人在面对利益的时候为人到底如何，如果王晨宇的心太黑，不愿意分给合作者足够的利益，那么以后他也就不再与王晨宇在这方面有太多的合作。
王晨宇对于姚建的回答还是基本满意的，这个单子必须要有姚建的参与才行，而姚建似乎并不打算狮子大张口，王晨宇更加坚定了和姚建合作的念头。
于是王晨宇点了点头道：“好，今天你下班别太早走，我和我同学谈好了晚上再和你最后敲定。”
就在王晨宇离开了容城赤天科技公司，去找严松的时候，严松正准备离开宾馆的房间，按照他老板的指示，去找那家被人介绍给他老板的电脑公司。
结果王晨宇在宾馆的门口正好碰到拎着包准备打车的严松。严松对于王晨宇这么早就来找自己有点惊讶，问道：“王晨宇，你今天请假不用上班?我正要出去呢。”
王晨宇很是兴奋地拉住严松，说道：“你是不是要去找那家被人介绍给你老板的电脑公司？我可以明确告诉你，你不用去了。我已经想好了办法，咱们一起把这个项目给做了。”
严松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说今天晚上再找我吗？怎么这一大早就来了？还有，就算是我们能一起私下把这个项目给做掉，但是明面上的有些动作我依然要去做的，比如接触那家我老板让我接触的电脑公司。至少这样的话，我给在老板面前表现得很公平公正。”
王晨宇这次反应过来，他因为和姚建达成了合作意向，太过于兴奋，没有考虑到严松的立场，确实如严松所说，严松必须要在表面上显得很公正才行，哪怕严松也想和他合作把这个项目给做了挣钱。
于是王晨宇一拍脑袋，抱歉道：“唉……看我这一兴奋起来就考虑不周，怪我怪我。”
严松继续问道：“你兴奋个啥？我昨天晚上睡不着也仔细思考了一下，我们两个合作，如果你不通过你们公司来做这单，还是会面临很多问题的。比如你用什么公司的名义来竞争和签合同，又比如施工队伍该怎么办？还有技术方面你能行吗？又或者你能找到硬件和软件方面的技术人员来支撑你完成整个项目？……等等，莫非你想到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了？”
王晨宇一边大笑，一边点头：“你说对了，你刚才提出的这些问题我昨天晚上也想到了。今天一大早我就想到办法解决这些问题了。不然我为什么这么早就来找你？”
严松抬手看了看手表，发现距离他和那家电脑公司的老板约定见面的时间快到了，他赶紧对王晨宇说道：“我已经和另外那家电脑公司的老板约了见面时间，现在就得去。这样吧，你跟我一起去，我进去谈，你在外面找个地方等我，等我谈完了以后我再和你商量具体的细节。”
第105章 严松挖坑的办法
“那你得想办法让这家公司最终和我们竞争失败才行，不然的话我们白费力气，眼睁睁看着钱赚不到，这种机会放过就太可惜了。”王晨宇点头答应道。
严松打车和王晨宇一起很快就到了电脑一条街，这条街王晨宇在担任采购以后经常来逛，所以当严松走进一栋大楼后，王晨宇就找到一个合适的地方坐着等严松出来。
过了一个多小时，王晨宇的传呼机终于响了，严松已经和那家电脑公司谈完，找王晨宇继续深谈。
王晨宇找到严松后带着他来到了一个距离电脑一条街两百多米外的良木缘咖啡厅，这个时间正是这家咖啡厅开始一天营业的时间，里面空荡荡的，只有他们两个顾客。
坐下点了咖啡后，王晨宇很感兴趣地问道：“你怎么和那家电脑公司谈的？”
严松用小勺子搅了搅面前的咖啡，说道：“既然我们要决定私下把这个单子给做了，我当然会想办法给那家电脑公司挖坑的。我刚才告诉那家电脑公司的老板，说我们的预算有限，但是需要网络布线的施工，还要采购一批设备以及委托他们开发一套软件。结果那个老板脸都绿了，他没有想到我们的需求会那么多。从我的观察来看，那个老板对于这个单子的兴趣不是很大，毕竟他知道我们单位实际上是一个私营企业，我们老板一定会比那些国营单位上项目时更加注重成本。而且话说回来了，私人企业最后拿不出钱来赖账的情况很常见，他可能还会考虑这方面。如果他一定想要做这单，可能利润很低。而我还专门提醒他到时候肯定会找多家公司实施竞争，价低者得，我只能在同等条件下可以优先选择他们公司。”
王晨宇一听，有些急了：“你这样说的话，万一那家电脑公司非要做，不管利润多低都做，到时候报个低价，那我们还怎么挣钱？难道跟着他们也报低价？”
严松阴险地笑了笑，反问道：“你是干it这行的，难道你会认为在现在的市场环境下，有哪家电脑公司会不顾利润而报低价？你们公司做项目没有个30%以上的额利润会做？要知道，就在前段时间，我想采购一批电脑，结果不管找国外的厂商还是国内的厂商，他们都不愿意被砍价，一副你爱买不买的样子。所以我敢肯定这家电脑公司同样不会报低价的。”
王晨宇当上采购员以后，对于容城赤天科技公司在项目中的毛利润率还是大概有了解的。正如严松所说，一个项目毛利润率如果低于30%，马晓樵都不愿意做，这从当初的溪河营业部以及三塔营业部项目的报价就能看出来。
但是王晨宇依然有些不放心，提醒道：“那如果那家公司的老板万一真是铁了心了微利也做，那我们怎么办？你的判断虽然大体上可能是正确的，但是我们也要预防出现万一的情况啊。”
严松继续解释道：“那还不简单？网络布线工程和设备的价格都是比较透明的，但是你别忘了，我们这个项目还需要软件开发，这部分我们可以做手脚的机会可就大了。我老板不懂技术，这软件的要求不是我来提？到时候我对于软件的要求提得很高，高到如果那家电脑公司要来做开发的话，成本很高，那么到时候那家电脑公司的总报价就也就会高，任何一家公司都不会做亏本生意的。而实际上的要求我会仔细告诉你，你到时候找个软件开发的人和我对接，让我来告诉开发人员真实的需求，那还竞争不过那家电脑公司才有鬼了。这下你总该明白了吧？”
王晨宇听严松这么一解释，这才明白过来严松是会想办法故意给那家电脑公司来竞争设置障碍，可见在用户方有这么一个权力帮自己的关系是有过么重要。
于是王晨宇这才放了心，对严松竖起了大拇指道：“高，实在是高。”
严松对于王晨宇的奉承不以为意，问道：“现在该你说了，你准备怎么来操作这个单子。说的越详细越好，我要做到心中有数，到时候才会有的放矢地帮你。”
“不是帮我，而是帮我们，我们是一体的。”
王晨宇纠正了严松的用词，然后将他和姚建的关系以及姚建这人的情况还有姚建的态度都说了一遍，然后问道：“要不今天晚上我把姚建叫上，大家走在一起把事情摊开来说？”
严松摇了摇头道：“算了，姚建我就暂时先不见了，如果你对他放心，那么我也就放心了。关键还有一点，他如果找好了借壳的公司，你得事先告诉我，到时候我好安排帮助这家借壳的公司在竞争中胜出并且签合同。对了，软件开发这块呢？你都没有说找不找得到合适的人来做。”
王晨宇很自信地回答道：“那也行，到时候明面上我会让姚建代表这家壳公司来竞争。至于软件开发这块，我在春城有个客户就能接软件开发的小单子，反正你们的要求不算高，以他的能力应该很快就能拿出开发的软件。”
严松这才笑了，不由得感叹道：“王晨宇，你小子只在你现在打工的电脑公司上班一年，这人脉关系倒是很广泛呐。那行，到时候我把软件方面的要求用电子邮件发给你，你在转发给那个软件开发人员。这部分的成本你要注意，不要太压低软件这边的成本价，毕竟一分钱一分货的道理你应该比我更清楚。如果那软件开发的成本压得太低，导致最终开发出来的软件不行，那我在我老板面前就不好看了。”
“你就放心回山城吧，尽快拿出设备清单和软件开的要求，我这边马上就开始准备。”王晨宇拍着胸脯保证道。
严松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向王晨宇问道：“现在我们这个小单子总共才只有刚才我见的那家电脑公司和你找的借壳公司两家来竞争，有点不妥，这比价总得要货比三家，如果参与竞争的公司少了，我老板也许会对我起疑心的。你有什么办法解决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