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顾建国出马
谢羽一边将桌上的那两瓶五粮液提下来放到办公桌的柜子里，一边故意装作好心来提醒屈志勇。
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肖晓光刚才已经表了态，这马上屈志勇就上门了，看样子肖晓光也没有完全对赤天科技公司退缩，而是想将无盘工作站这块交给屈志勇来供应。
谢羽收下了礼，却又拒绝酒局的邀约，让屈志勇一时间摸不清楚谢羽对他拿下无盘工作站的事情有什么态度。
不过仗着肖晓光是他表哥的关系，再加上谢羽还是笑纳了他送的两瓶好酒，屈志勇笑着说道：“谢经理请放心，只要你能确定无盘工作站的品牌型号，我就能保证能拿到厂商的最低价。就是不知道这无盘工作站的品牌型号什么时候能确定下来，这批货的量可不小，厂商要生产和运输需要一定的时间，这不我就的把工作坐在前面，以免耽误事。”
谢羽心里冷笑一声，屈志勇在自己面前装得倒是挺像那回事的，刚才肖晓光已经暗示无盘工作站的选型就是要按照赤天科技公司上次报的那款，难道屈志勇还会不知道？
谢羽故意笑着装作关系很近的样子说道：“屈总，关于无盘工作站的选型，我有个想法，可以提前告诉你一声。就选上次赤天公司报的那款想联公司的型号。”
屈志勇见谢羽将他选定的型号明确说了出来，自然很是高兴，他的目的达到了！他可以肯定谢羽在这种事情上不会故意骗他，至于谢羽婉拒了酒局的邀约他并不在意。
因此他站起身来拍着胸脯保证道：“谢经理，太感谢了。我这马上就去落实价格，听说后天就要报价，时间得要抓紧才行。到时候也请谢经理多多帮忙，我一定会感谢你的。”
屈志勇将最后那句话中的感谢二字说得很重，他相信谢羽这个滑头一定听得懂是什么意思。
而这也是肖晓光给他出的主意，毕竟谢羽是电脑部经理，作为执行层面来说像无盘工作站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设备，谢羽还是有一定发言权的。
谢羽当然秒懂屈志勇的言下之意，他当然不会接这个茬，从屈志勇手里拿好处？他想都不会想，这不明摆着给肖晓光把柄吗？他再傻也不会这么做。
因此谢羽连连摆手道：“屈总不要考虑这些，哈哈，报个实在的价格，做好工作就行。”
屈志勇走了，谢羽暗自笑了一声，他觉得自己终于看懂了这后面的项目中间到底是个什么格局，不过这样也好，大家各取所需，不要让他从中为难他就烧高香了。
又过了两天，顾建国到了三塔市。
顾建国在来之前就先直接和肖晓光通了电话，约定了时间。他是专门踩着谢羽头天将设备选型建议交给肖晓光后来的。
而肖晓光当然也很清楚顾建国的来意以及顾建国为什么会在这个时间来，他相信这个从未谋面的特区赤天科技公司老总肯定是有很大能量的，至少比上次出面的那个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马总更有份量。
肖晓光当然在电话里对顾建国的来访表现出热情的态度，不会别的，就单单是能让省证券公司的领导打电话过问三塔营业部电脑系统后续的建设就足以让他不得不表现出这种态度。
王晨宇一直待在三塔市等着顾建国的到来，他也是第一次见这个赤天科技公司的大老板，心中自然有些发憷。因为他知道，前面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丢单他负有很大的责任，他不清楚顾建国对他是一个什么看法。
顾建国很精干，不像一般大老板那样大腹便便，年纪比马晓樵要小一些，走起路来风风火火，颇有些这个时代特区速度的范。
对于顾建国见面后对他的详细询问，王晨宇不敢有丝毫隐瞒，老老实实汇报了这两天他和谢羽接触的情况，同时他还主动承认了前面自己犯下的错误。
顾建国并没有表现出什么特别不满的情绪，表现得很平静，对于王晨宇主动承认错误不置可否。在王晨宇汇报了以后就带着王晨宇直奔肖晓光的办公室。
和上次一样，肖晓光将谢羽也叫到了办公室，等着和顾建国谈判，当然，当他见到顾建国时，表现出的热情让王晨宇和谢羽都有些吃惊，因为前面马晓樵来的时候肖晓光也态度热情，但绝不会像今天见到顾建国这样。
而顾建国在走进肖晓光办公室的前一刻才让王晨宇第一次看到了他脸上的笑容，一进门他就在王晨宇的介绍下和肖晓光、谢羽热情握手，表现得不卑不亢。
今天的肖晓光没有一上来就开始进入谈判程序，而是专门和顾建国聊了聊天气、特区的近况以及三真省的风土人情，先酝酿了好一会的气氛，这才将话题扯入正题。
顾建国对于肖晓光为什么会表现出这样的态度心知肚明，他首先说道：“肖总，谢经理，今天我到三塔来，有两个事情。首先，我要代表赤天科技公司向你们二位道歉，上次我们容城分公司的马晓樵来三塔报价，确实犯了不少错误，没有根据贵营业部的时机情况报价，导致报价有点高。不过呢，我么这么报价也是有苦衷的，毕竟贵公司春城营业部和溪河营业部建设时的价格也算是一个正常报价，如果我们在三塔营业部这边报价低了，到时候传开了会引起很多不必要的麻烦，还请肖总别往心里去。也同时感谢肖总和谢经理给我们赤天科技公司一个机会，能让我们再次针对贵营业部的后台核心系统进行报价。”
顾建国的话听着像是在对马晓樵的报高价进行道歉，但是在房间里的所有人都听懂了顾建国这话的意思，假设赤天公司在三塔报出一个低价，那别人会怎么看待春城营业部和溪河营业部当初采购的价格？
这不是给自己故意找麻烦吗？肖晓光和谢羽都不是涉世未深的小年轻，自然不愿意在这样的话题上继续说下去。
第77章 出人意料的理由
因此，肖晓光立即接话笑着说道：“顾总言重了，在商言商，马总上次这么报价也很正常，这种事情太常见了，不足挂齿。我们还是说说后面贵公司准备如何参与到我们营业部电脑系统的建设中来吧。”
顾建国接着说道：“谢谢肖总。我昨天去也去拜访了省证券公司的领导，他们对于我们公司在春城营业部和溪河营业部的建设比较满意，同时也对我们公司提出了要求，让我们体现出专业性来，争取再为三塔营业部的建设贡献力量。”
“那顾总，说说你的想法吧。”肖晓光见顾建国一上来就搬出了领导，他心里微微有些不爽，假装没有听到顾建国的自我吹嘘，反而单刀直入地问道。
顾建国继续说道：“我们公司的技术实力相信肖总和谢经理还是清楚的，我这次来的第二件事情就是向两位领导进行核心设备以及后台行情系统软件、交易系统软件的报价。”
谢羽这时接话道：“赤天科技公司的技术实力是毋庸置疑的，但是像系统集成商的比选，除了技术能力以外，还有其他的考虑因素，比如价格。所以我希望顾总能带着诚意来谈判，毕竟今天讨论的设备和软件系统都是非常关键的东西，从专业的角度上来说，专业性的公司来建设还是有很大优势的。对吧？肖总。”
谢羽的这个表态让坐在一旁心惊胆战的王晨宇一下子松了一口气，因为谢羽兑现了承诺，这应该能让顾建国满意自己的工作。
肖晓光也笑着说道：“是啊是啊，价格在商务谈判中还是要占一部分比例。算了，不说了，过去就过去了吧。我很好奇，这次顾总能带来一个什么样的报价。”
顾建国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了装订好的几页纸，说道：“这就是我们赤天科技公司为此次的项目专门制定的报价。请肖总和谢经理过目一下。”
肖晓光接过来一看，心中很有些震撼。这份报价和上次马晓樵来报的价格真没有什么多大的区别，只是象征性地少了一点罢了。
因此肖晓光一只手将这份报告扬起来挥了挥，说道：“顾总，这次的价格怎么……？”
顾建国解释道：“这个报价是经过我们公司深思熟虑而提出的，原因有两点。”
“愿闻其详。”肖晓光身体往后靠了靠椅背，说道。他很想听听顾建国怎么解释这份报价与上次的报价之间差距很小的原因。
“首先，这个报价是证券行业的基本行情，我们公司其实很愿意降价来赢得项目，但是我们也要考虑到春城营业部和溪河营业部的采购价格，如果说我们公司给贵营业部一个相对没有利润的成本价，那么可能会受到其他营业部的质疑。而且如果我们公司没有合理的利润，对于采用我们作为系统集成商的用户来说是有风险的，因为到时候我们公司将没有能力提供售后服务，这些是要计算成本的。”
顾建国的话说得相对委婉，但是话里的意思有些强硬。他其实在刚才就已经提出了这个话题，但是肖晓光并没有接这个茬，所以他再次暗示肖晓光要注意不能仅仅只看自己眼前的这点利益，毕竟众怒难犯的道理他相信肖晓光应该懂。
紧接着，顾建国继续说道：“其次，我们公司的专业性得到了广大用户方的认可，也得到了省证券公司领导们的认可。我昨天和贵公司的领导交流的时候提出了一个建议，对于向证券营业部这样的用户方，建设一个相对专业、稳定的电脑系统对营业部的赢利是非常有帮助的。证券营业部的收入来源主要是股民和机构对股票进行买进卖出交易是产生的手续费。如果证券营业部用户只想着压低成本，最终导致电脑系统经常出故障和停机，产生的损失将会远远大于当初在电脑系统上节省下来的开支，实际上的得不偿失的。根据测算，一个拥有上百网络点的营业部停止交易半天，就将损失至少10万以上的手续费利润。这一点远的不说，就在中行信托春城营业部大屏故障事故中得到了证实。该营业部就仅仅是因为大屏故障，有半天不能现实股市行情，就造成了比我们测算还多的利润损失。这个结论也得到贵公司的领导们一致的认可。所以从投入产出的角度来讲，实际上对于证券营业部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顾建国的这番话让坐在一旁的王晨宇很是醍醐灌顶，刚才顾建国开始进行解释的时候，王晨宇心里就有些不解，顾建国这么说极有可能让肖晓光最终将赤天公司排除出局，哪怕有省证券公司领导的支持也是一样。
但是顾建国从营业部的角度来分析投入产出的比较，给了王晨宇一个很清晰的概念，他完全没有想到还能从这个角度去说服肖晓光。
同样感到很震撼的还有肖晓光和谢羽，他们一直以来不管有没有私心，都认为只要能压低成本就是好事，也能得到上级领导们的支持。
但是现在顾建国所表露出来的意思，让他们不得不反思如果拼命压低成本，特别是电脑系统的核心部分会不会产生相反的效果。
办公室内在顾建国解释过后一片寂静，这种寂静甚至还持续了一小段时间。还是肖晓光的反应快，他最先打破了这种寂静，笑着说道：“顾总的这个分析很让人耳目一新啊，这一点确实是我们营业部事先有所疏忽了。”
谢羽看了肖晓光一眼，心想，肖晓光这是要准备借坡下驴了。对面的顾建国话里话外的意思都很明显，这份报价是得到省证券公司领导们的认可的，如果肖晓光不知趣，还要强行压低价格那就很不明智了。
此时的谢羽终于明白了为什么肖晓光对顾建国的到来没有那么排斥，并且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开始启动核心部分系统集成商的比选，说白了，一定是有上面的领导给肖晓光施加了压力。
第78章 工作依然还是有欠缺
当然，顾建国并没有因此就摆出一副以势压人的嘴脸，而是给出了这么一个清新脱俗而且能让肖晓光下得了台的理由。
肖晓光这个时候继续说道：“那贵公司的这份报价要不就先留在我这里，我还要好好斟酌一番。对了，无盘工作站这种设备好像技术含量并不高，我看了看贵公司的报价好像还是有些高。所以我在想贵公司在这部分是不是能适当降降价？”
虽然顾建国说话很强势，表现出得到了省证券公司领导的认可，但是肖晓光并不是三岁小孩，他不能简单的认为顾建国说的全部都是真的，领导是不是真的就那么支持赤天科技公司他还需要证实，所以他需要一定的时间。
其次，他也在暗示顾建国，这无盘工作站是技术含量很低的产品，必须要降价，因为他将会直接以比价的方式来选择供应商。
其实这个时候的肖晓光并不想顾建国在无盘工作站上降太多的价，因为只有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高，他才有机会给屈志勇留下降价空间来抢下这部分。
顾建国这是稍微犹豫了一下，这才说道：“既然肖总都开口了，我们赤天科技公司也会重视，这样吧，每台无盘工作站我们再降两百，总不能让肖总开口却没有效果。”
顾建国将话说得很直白，这是给肖晓光这个三塔营业部老总的面子才降的价。
“好！顾总果然很爽快，我就喜欢和爽快的人打交道。这样，请顾总在三塔停留一天，明天我们内部讨论出了一个结果再和顾总谈谈。”肖晓光给出了具体出结果的时间，也显得很是爽快。
顾建国知道这个时候应该告辞了，他站起身来和对面的肖晓光握了握手，很是自信地说道：“没问题，明天我静候肖总的佳音，那就先告辞了。”
王晨宇也跟着站起身来，跟着顾建国离开了肖晓光的办公室。
等到两个人下了楼走出去一段距离，王晨宇这才对顾建国拍马屁道：“顾总今天的表现让我大开眼界啊，我以前还真没有想到可以用这种理由来对报价进行解释，太出人意料了。”
而从肖晓光办公室一出来就收起了笑容的顾建国斜眼看了王晨宇一眼，有些不满地问道：“那个肖总为什么在刚才单单列出了无盘工作站这部分？他是不是在这部分上有什么其他的想法？为什么你在我去见肖总之前没有得到这方面的消息？”
王晨宇被顾建国问得瞠目结舌，隔了好一会儿才解释道：“顾总，那个肖总是个老狐狸，根本不给我透露一点真实的想法，我根本就不知道啊。”
“你不是和谢羽的关系不错嘛？怎么？在谢羽那里也没有听到这方面的风声？”顾建国很有些不满道。
王晨宇摇了摇头，回答道：“没有，今天上午我还去了谢羽的办公室，也没有听到谢羽提起过。谢羽刚才已经亮明了态度，是倾向于我们公司的。我估计可能连谢羽也不知道肖晓光会在这部分动脑筋。”
顾建国邹着眉头站在那里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王晨宇指示道：“这样，你想办法今天单独约约那个谢羽，探探他的口风，了解一下肖总在无盘工作站上到底有些什么想法。打任何单子，我们都要做到心中有数，特别是提前知道用户方关键人物的想法至关重要。”
“是，顾总，我晚上约谢羽找个僻静的地方问问清楚。”王晨宇发现自己的思维跟不上顾建国的节奏，他只能按照顾建国的指示来行事。
而当肖晓光目送这顾建国和王晨宇离开后，并没有马上让谢羽回去，而是对谢羽问道：“老谢，对于这次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你是怎么看的？”
谢羽知道现在他想不表明态度都不行了，于是在脑子里组织了一下词语，回答道：“专业的系统还是有专业的公司来进行建设，这是我一直比较认同的观点。刚才那个顾总说得还是有道理的，如果电脑系统的核心设备和软件频繁出故障的话，我们电脑部累点倒是没什么，可对于营业部的收入来说就要受到很大的影响。”
肖晓光不置可否，继续追问道：“那无盘工作站这部分呢？你是怎么考虑的？”
谢羽其实很怕肖晓光这么问他，他非常不愿意在这个事情上进行明确表态，因为他从肖晓光刚才和顾建国的对话中已经将肖晓光的用意看得十分清楚了，肖晓光还是想将无盘工作站这部分交给屈志勇。
为了不得罪肖晓光，谢羽只能说道：“其实这部分我认为还是按照你刚才的意思来办。毕竟同样的设备，又不是太重要，就是完全比较价格就行了。如果有其他公司能提供比赤天科技公司报价更低的价格，那么这部分就应给是价低者得。”
谢羽被逼着表明了态度，肖晓光很高兴，他知道这是谢羽这个滑头在有意向他示好。
“嗯，我再想想吧。”肖晓光挥了挥手示意谢羽离开。
他说要想想就是个借口，能让他有时间去试探领导们对于赤天科技公司的支持程度。
谢羽一离开，肖晓光立即关上了办公室的门，然后抓起电话就给在春城的省证券公司的领导打了过去。
这个领导是一手提拔他上位的领导，肖晓光要想知道上面领导的真实想法，只能找这个领导询问。
果然，对方给了他一个肯定的回答，然后说道：“我的个人观点还是那个，专业的系统还是交给专业公司来做，当然，我指的是在相同情况下要对专业公司优先考虑。”
那个顾总的能量还真是大！这是肖晓光听到领导意见后的第一反应，他立即再次向电话那头的领导建议道：“您的这个观点我是赞成的。但是诸如无盘工作站这种技术含量不高的设备，我建议还是要比较价格。”
果然，对方想了想说道：“小肖，你的这个建议还是很不错的，就按照你说的办吧，总之一句话，整个比选过程要做到有理由有依据，公平公正。”
第79章 传话
这领导说话很有艺术性啊，任谁听了这番话都挑不出什么漏洞！这年头果然没有人是傻瓜！
肖晓光紧接着也明白了过来，看样子领导对于他想在无盘工作站的采购上比较价格的做法开了绿灯。
得到了领导的认可，肖晓光挂掉电话后立即给屈志勇打去了电话，让屈志勇立即到他的办公室来看看赤天科技公司的最新报价，商量无盘工作站应该报什么价。
过了没多久，屈志勇就像幽灵一般来到了肖晓光的办公室。
他问道：“哥，赤天公司对无盘工作站上是怎么报价的？”
肖晓光翻了翻手中的那几页纸，抽出一张递给了屈志勇，然后叮嘱道：“你自己看看吧，赤天科技公司最终对无盘工作站的报价是在这个价格的基础上降低两百。志勇，你看了以后要注意，待会离开的时候不要太引人瞩目，以免出现什么流言蜚语，这两天的时间有点敏感。”
屈志勇仔细看了看赤天科技公司对于无盘工作站的报价后，这才抬起头来对肖晓光说道：“哥，他们这个价格还算是正常，只不过我已经从想联公司拿到了一个还不错的成本价，如果比着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低一点的价格来报价，还是利润的。”
肖晓光点了点头，说道：“那你就回去好好做份报价出来，交给谢羽，让他递交上来，这才是正规流程，你和他之间的关系应该还不错吧？”
屈志勇回答道：“好的，谢羽那个滑头已经收了我送给他的好酒，他一定不会反对我参与无盘工作站的供应商竞争的。”
等屈志勇一离开，肖晓光就抱着头在办公室里盘算了半天，按照他的理解，现在后面的项目只要能让屈志勇能挖出无盘工作站这一块，其它的部分只能交给赤天科技公司了。
这样操作他已经得到了领导的默许，想必赤天科技公司对于这个结果也能接受了。虽然无盘工作站这一块被屈志勇拿走，是损失了一点利润，但是赤天科技公司也应该明白这是必然的。
再怎么说他也是三塔营业部的总经理，就算那个顾总找了省证券公司的领导，终归还是绕不过他，他估计顾建国极有可能会捏着鼻子认这个账。
与肖晓光想的一样，谢羽也同样认为这样的结果是能让赤天科技公司最终接受的，不管怎么说，电脑系统核心设备和软件赤天科技公司算是拿到手了，肖晓光让屈志勇拿到无盘工作站是情理之中的事情。
到了中午下班的时候，谢羽意外地接到了王晨宇的电话，邀请他一起吃午饭。
对于这个邀约，谢羽倒是很爽快地答应了，他满心以为顾建国对他很重视，才让王晨宇约他吃饭。
反正这个时候形势已经很明朗了，后面的盘子肖晓光已经分好了，他也不会太在意肖晓光知道他去和顾建国吃饭后会不满。
按照谢羽的猜想，说不定肖晓光巴不得他这样与赤天科技公司的人进行接触，好通过他的口将肖晓光的意思透露给对方，让对方有点心理准备。
可是当谢羽到了约定的地方，只看到王晨宇在的时候，他问道：“小王，今天中午只有我们两个？”
王晨宇笑着回答道：“谢经理，本来我们顾总是要参加的，可是公司那边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说是有很紧急的事情需要他处理，所以他现在在宾馆到电话，让我给您说一声抱歉。”
谢羽当然不知道王晨宇在说谎，心中微微有些失望，说道：“哦，那也行。顾总事情多也很正常，哈哈。”
王晨宇和谢羽坐了下来点好菜，在等上菜的时候王晨宇问道：“今天我们顾总的报价不知道您和肖总觉得怎么样？”
谢羽心知肚明，这是王晨宇在问肖晓光的态度而不是问他，他嘿嘿一笑，拍了拍王晨宇的肩膀回答道：“不瞒你说，你们顾总还真是厉害。他今天拿出的报价我看到的时候心里也有些惊讶，你们公司这次报价比原来没有什么下降啊。不过他的那番解释倒是让人耳目一新，肖总后来还专门和他提了一嘴，说你们赤天科技公司果然很专业，特别是顾总，那是这个。”
说完，谢羽竖起了大拇指，用这个动作表明了肖晓光的态度。
而王晨宇继续问道：“我看肖总对于无盘工作站这部分好像还有其他的想法啊……”
谢羽笑了笑，看着服务员开始上菜，没有立即回答。等菜上齐了，服务员离开後这才拿起筷子加了一口菜，同时说道：“虽然你们公司很专业，但是在无盘工作站上的报价还是有点没有优势。对于这一点，肖总觉得还是要多比较一下价格，我觉得吧，你还是告诉顾总，他每台才让200元的幅度小了。”
王晨宇听了这话心中暗暗有些着急，谢羽的话中已经点明了肖晓光要在无盘工作站上比较价格了，看样子公司的报价是没有优势的。
他正想开口，准备让谢羽给一个机会让公司重新报价，但是谢羽没有让他开口，将菜放到嘴里一阵咀嚼，再次说道：“我们还要看看其他公司的无盘工作站报价，看肖总的意思他可能认为这种设备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会选择一个报价低的公司来供货。”
王晨宇急忙说道：“谢经理，无盘工作站这块的金额可不小，要不你和肖总说说，看能不能给我们最后一次报价机会？”
谢羽摇了摇头，回答道：“王工，肖总已经决定的事情，我还真不好再去说什么了。唉……你们顾总可能有些大意了，所以我看无盘工作站这块你们希望不大。不过，像核心网络交换机、二级网络交换机、服务器以及行情系统软件和交易系统软件这些我觉得凭你们公司的专业性是肯定能拿下的，这也是肖总首肯的。”
王晨宇心中对谢羽很是失望，这个谢羽简直就是一个根本不愿意出头担责任的滑头，两边都不得罪，看样子无盘工作站这部分是没指望了。
第80章 顾建国很自信
不过谢羽这个人也还算是能透露点消息，至少王晨宇现在从谢羽的嘴里知道了肖晓光的真实意图。
对于肖晓光这人，王晨宇认为自己拿他一点办法都没有，他只能将这个消息带回去告诉顾建国，看看顾建国还能不能想到什么其他的办法。
王晨宇和谢羽心中都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在接下来的时间里双方都很有默契，不再提一句有关单子上的事情，双方象征性地喝了点啤酒就散了。
回到宾馆后王晨宇立即向顾建国汇报了从谢羽那里打听来的消息，同时建议道：“顾总，我看谢羽说的消息应该是真的，上午肖晓光不是还专门砍了我们无盘工作站的单价吗？如果我们要拿下这一块，看样子还需要您从上面做工作才行，肖晓光已经不给我们再次报价的机会了。”
顾建国很有些不满地看了王晨宇一眼，说道：“你这次的工作做得太不够细致了，到了这个时候才得知肖晓光的真实想法，有点晚了。你不要以为我什么事情都能找到上面的领导来发话，领导都是看大事的，像无盘工作站这种事情在他们眼里根本就瞧不上眼。还有，领导支持我们那是人情，这种人情是用一次就少一次，我如果为无盘工作站的事情再去找他们，他们也不会帮我这个忙的。”
“啊？无盘工作站有一百台，金额不小，这还算是小事？”王晨宇有些呆住了，他没有想到顾建国这次来三塔是携领导的支持来的，显得很强硬，可实际上并不是这么一回事。
顾建国也很无奈地看着王晨宇，这个小王还是太嫩，符合他以前的判断。他不得不给王晨宇上一课道：“无盘工作站的金额是不小，但是我们公司要赚钱是要看利润的。一台无盘工作站我们今天报价是6500元，但是利润也只有不到800元。我们就算一台的利润有800元，一百台的利润总额也才8万。可服务器呢？核心网络价换机呢?软件呢？随便一项的利润都远远超过8万，所以即便是我们把无盘工作站让出来，利润下降也就8万。”
王晨宇不甘心地说道：“可这也是8万的利润啊，就这么放弃掉？”
顾建国很轻蔑地说道：“这是那个肖总的如意算盘，但是我有办法对付他。以后走着瞧，我要让他知道我们赤天科技公司不是任人揉捏的面团，他会乖乖把我们的这部分损失给我们补上的。”
王晨宇根本不知道顾建国为什么这么有自信，他只当顾建国是在他面前放一句没有多少实际效果的狠话。
其实他并不知道顾建国这么说是有非常充分把握的，顾建国在听到了王晨宇带回来谢羽转达的肖晓光的意思后心中是很不爽的。
这个肖晓光还真认为他是个人物了？居然敢在明确知道自己受到省证券公司领导的支持后还来这么一手。
既然是这样，那他就准备给肖晓光一个深刻的教训，让肖晓光不要在以后为所欲为！
想到这里，顾建国对王晨宇指示道：“既然谢羽说肖晓光已经点头让我们公司负责供应服务器、网络交换机这些设备以及行情软件、交易软件了，你接下来的任务就是在我签订了合同以后催促他们将所有的款项都打给我们才供货。”
王晨宇问道：“您的意思是先把钱全部收完才供货？”
“对，你必须要完成这个任务。”顾建国斩钉截铁地说道。
“好的，顾总，只要合同这么签，我就泡在三塔，不看着他们汇款绝不回春城。”
就在顾建国和王晨宇这番谈话的同时，远在容城的马晓樵办公室来了一位不速之客。
其实也不算是不速之客，来人叫邹涛，是马晓樵中学时期的同学，最近邹涛才知道马晓樵在自己开公司做生意，搞得红红火火，而他正好在做一些pvc管材等工程用的辅材，所以他直接找上门来，想和马晓樵谈谈，看能不能给马晓樵供货。
马晓樵听完邹涛的来意后，笑着说道：“我以前还真不知道你在搞这个生意，我这边倒是有时候在工程上用到一些辅材。这样吧，大家关系那么熟，你给我一个实在的价格，只要价格合适，质量能保证，这些东西以后就由你来供货。我们公司负责采购这些辅材的是办公室主任张卫东，他现在不在，等会他回来以后你见见他。”
邹涛在来见马晓樵之前早就做过一番调查，他深知如果将马晓樵公司的工程辅材包圆了的话，也算是一笔不小的生意了。
而马晓樵既然是他的同学，他就不必再找什么张卫东了，只要和马晓樵谈好，张卫东这样的角色是无足轻重的。
于是邹涛直接从自己的提包中拿出了几张纸，上面密密麻麻写着各种规格型号的辅材价格，递给马晓樵道：“老马，咱们是老关系了，这是我能给出的最优惠的价格，你看看。”
马晓樵不好不接邹涛递过来的价格，其实他对于这些工程辅材的成本价只有一个大概的概念，对于单价平时都没有关心，于是他接了过来并没看，而是放在手边，笑着说道：“我对于这些辅材的单价也不太熟，还是交给张卫东看吧。”
就在此时，赵华抱着一个账本敲了敲门，见马晓樵的办公室里有客人，她说道：“马总，你这里有客人？那我等回来。”
马晓樵招手道：“没事，这位是我的中学同学邹涛。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赵华这才抱着账本走到马晓樵的面前，将账本递给马晓樵说道：“这是安广营业部的网路布线工程决算，销售部那边想请你尽快看看，钱已经收完了，销售人员想知道什么时候能拿提成。”
马晓樵听了赵华的话，眉头就皱了起来，一说到给销售人员提成的事情，他就不爽，这是要给员工发钱的事情，他自然不怎么情愿。
第81章 发现端倪
因此马晓樵将账本放到了手边，同时说道：“好了，我知道了，有时间我再看。”
赵华一走出去，邹涛就站起身来走到马晓樵的面前，小声笑道：“老马，你这公司里还是有比较养眼的妹子啊。说句老实话，你就没有动过心发展发展？”
马晓樵嘿嘿一笑，身体往椅背上一靠，连连摆手道：“我可没这心思，你小子倒是起了心吧？我可听说你老婆要生了，你还有这心思？我可给你说，我公司的员工你可别乱打主意，这个赵会计在工作上给我撑得起，我可不想因为你最后让这个好会计辞职走人了。”
邹涛其实的本意并不是真的看上了赵华，他是想利用这种话题拉近和马晓樵的距离，而他的真实目的是想了解目前马晓樵手边那个账本上工程辅材的采购价。
见马晓樵并不在意，邹涛指了指账本道：“老马，反正现在你们公司的张卫东没有回来，要不你比较一下账本和我给出的报价，看看我报的价格合不合理。如果有什么不合理的，我再去想想办法，免得我往你公司多跑几趟。”
马晓樵见邹涛如此坚持，想着邹涛也算是自己知根知底的老同学，于是他点了点头，翻开账本，同时拿起了邹涛的报价比较起来。
但是马晓樵越看心中越是火大，账本上记录的辅材采购价格和邹涛报的辅材价格差距不小，邹涛的报价平均比现在公司的采购价要低15%以上！
而马晓樵心里很清楚，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项目除了三真省三塔营业部搞砸了以外，其余所有的项目中都有网络布线工程！
辅材在工程中的用量可是不小，如果能从这里节约成本，那就意味着每个项目中的成本会降低一些。
而所有项目的成本都降低一些，也就意味着以前的项目都够赚更多的钱！
可现在却是这样一个结果，这个发现让马晓樵的心里对公司里负责辅材采购的张卫东异常不满！
不过为了防止邹涛拿一些假冒伪劣的辅材来故意报低价，马晓樵脸色郑重地问道：“邹涛，你给我说实话，你提供的这种价格的辅材质量方面有没有保证？”
邹涛也发现了马晓樵的脸色有些不好看，他还以为马晓樵认为他故意拿假冒伪劣产品来滥竽充数，因此拍着胸脯保证道：“质量放你尽管放心。我一直在做辅材，进货渠道全部是生产的大厂，我也不是只供你一家公司，很多装修、建筑公司都在大项目中采用我提供的辅材。我们这么久的关系了，难道我会故意整你的冤枉？”
邹涛说得信誓旦旦，让马晓樵有些拿不准，为了保险起见，他想起正好手中有个项目的网络布线工程要进场了，于是他对邹涛说道：“那就好，别说那些没用的。这样，你先提供一批辅材，钱先不结算，我现在手上有个项目正要用，先试试。”
邹涛很是高兴，马晓樵现在主动开口说要试用，这就是一个好现象！要知道刚才马晓樵根本就没有告诉他现在就有辅材的需求。
于是邹涛问道：“那需要些什么辅材？有没有清单？有了清单我才知道准备些什么，数量要多少。老马我可是相信你的为人，货款等这些辅材你用了没问题再付。”
马晓樵立即起身，带着邹涛走到工程部，直接找工程部经理拿了施工所需要的清单复印了一份给邹涛，吩咐邹涛赶紧按照清单去备货。
送走了邹涛，马晓樵的脸色黑了下来，回到办公室后他就开始了琢磨。
如果邹涛提供的辅材质量过硬而价格这么便宜的话，那张卫东就有问题了！
很显然，张卫东在这些辅材的采购上有猫腻，吃回扣！
以前马晓樵对于张卫东还是相当信任的，张卫东这人的年龄要比公司里大部分人大那么几岁，为人处世特别是对他马晓樵可谓是毕恭毕敬，而且做事总是能想在马晓樵的前面，工作安排得让马晓樵很舒心，所以马晓樵才会将公司里所有项目上需要的设备、产品、辅材的采购交给张卫东来全权负责。
而平时马晓樵根本就没有注意到辅材这一块的成本，他对于成本的关注主要还是在那些设备上，忽略了这一块。要不是今天邹涛得知他的公司也需要辅材前来推销，也许他还依然被蒙在鼓里，而张卫东也一直在闷声发大财，从公司的利润中截留一部分装入自己的腰包里。
这简直是在抢他的钱，对于这种行为马晓樵是绝对不能容忍的！
马晓樵由此又想到了其他设备的采购中张卫东是不是也同样做了手脚吃回扣？
想到这里马晓樵惊出一身冷汗，随即他抓起电话，给姚建的办公室打了过去，等姚建接起电话，他就说道：“姚建，马上到我这里来一趟。”
姚建是系统集成部经理，专门负责项目中硬件部分的选型和安装，与设备原厂商的人很熟悉，马晓樵决定给姚建一个秘密任务，让姚建秘密打听公报私项目中所用到的设备市面上的价格是多少。
这个问题必须要搞清楚，因为这关系到项目的利润！
姚建当然愿意接受这个秘密任务，因为他从这件事情上看出马晓樵对他的信任程度很高，同时他也早就想插手设备采购这块了。
不为别的，因为在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项目中选用什么型号的服务器、核心网络交换机他就是公司里的权威，很多厂商负责渠道的销售以及各种代理商都把工作的重点放到了他的身上。
而一旦他选定了型号，那么容城赤天科技公司在项目中就会采用，如果他能想办法将这些设备的采购权抓到手里，那么就算是不吃回扣，也有些油水可以捞。
最为简单的例子就是服务器的内存条，这种东西代理商手里都有所谓的‘水货’，说白了就是走私进来没有缴关税的产品，这些‘水货’也是原厂商生产的，质量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可以冒充正规报关进来的内存条，中间的差价不小，到时候以正常价格来采购，外人是无论如何也不可能知道的。
第82章 马晓樵的决定
而用户方也不可能将服务器拆开来专门检查内存条，这是一条相当隐蔽的赚钱路子，姚建早就从想打通他关系的各种品牌服务器代理商那里知道了。
现在出现了马晓樵怀疑张卫东吃回扣的事情，这可是一个好机会，一个不动声色就能抓到采购权的好机会！他当然十分乐意接下马晓安排的这个秘密任务。
等姚建离开公司去暗中调查以后，马晓樵深深叹了一口气，作为公司老板的他必须要好好想想以后公司的采购流程该怎么设计，如何避免再发生类似事件。
此时的马晓樵对于每一个公司内部他所能信任的人都在心中筛了一遍，可思前想后一番之后，他心中对于任何人都没有绝对的把握在其得到采购权以后不会像张卫东一样吃回扣。
必须要进行制衡才行！这是马晓樵的首要思路，至少在采购公司项目中所用的各种设备、材料时必须要两个人以上参与，相互监督相符制约才行。
姚建算是他心目中可以参与采购决策的人之一，毕竟所有的硬件设备姚建最熟悉，也最有发言权。
但马晓樵有了前车之鉴以后对于姚建同样也不放心，他必须要为姚建配备一个助手才行，这个人既是姚建的助手也要一定的独立性，直接对马晓樵负责，以免再重蹈覆辙。
王晨宇行不行？
马晓樵对于脑子里突然出现这个名字自己都感到有些惊讶。
反正王晨宇马上就要被调回荣城了，这基本上可以说是板上钉钉的事情，因为他已经在顾建国去三真省之前就谈好了，只等三塔这个项目谈完以后他就会通知王晨宇回来。
王晨宇这个小伙子担任采购的优点在于其刚出大学校门后不久，没有什么社会经验也没有什么城府，从王晨宇在三真省这半年多的工作来看，算是一个比较老实的员工，工作起来也兢兢业业。
如果所王晨宇的这种特点对于担任销售人员来说是有所欠缺的，但是对于担任采购人员来说反倒是一个可取之处。
而且王晨宇恰好和姚建形成互补，姚建懂产品，选用哪种设备姚建是强项。但是马晓樵对姚建也不放心，正好王晨宇这方后面弱一些，那就担任具体采购经办人，只看价格。
而且王晨宇是李处长的关系介绍来的，相对于姚建这种招聘来公司的人他要稍微放心一些，不管怎么说，王晨宇要想搞什么歪门邪道，也得顾忌其父母在李处长面前的面子吧?
马晓樵很快就将以后的采购人员配置想好，然后又打了一个电话通知公司前台，让前台的小姑娘在张卫东回来以后通知其立即来见自己，他要想办法逼使张卫东自己辞职。
而此时远在三塔市的王晨宇根本没有想到自己以后的职业道路出现了变化，他正一门心思听从顾建国的指令，拿下三塔营业部的后续单子。
也就在这天晚上，屈志勇想办法找到了想联集团容城分公司一个负责渠道的销售，经过艰难的电话沟通，拿到了无盘工作站的价格。
他立即去见肖晓光，喜形于色地说道：“哥，我拿到无盘工作站的价格了，配置和赤天公司的一模一样。你都不知道赤天公司在无盘工作站上有多么黑！”
肖晓光很感兴趣地问道：“哦？成本价你问道了？单价多少？”
“5100一台！而赤天公司报给你的是6500，他们一台无盘工作站就要赚1400元，啧啧，这么高的利润看着都眼红，我要是能做到这么高的利润，做梦都得笑醒。一百台无盘工作站他们就能赚14万！”屈志勇很有些兴奋地说道。
紧接着他又眼巴巴地看着肖晓光，恳求道：“哥，要不我就报6400一台？比赤天公司少挣100，这也有13万利润啊。”
肖晓光摇了摇头，否决道：“这个价格高了！赤天公司可是省证券公司领导很支持的专业公司，我如果要让领导认可让你来供货，你的报价必须要和赤天公司的报价拉开一定的差距才行，不然明眼人都看得出这中间一定有问题，特别是你已经拿下了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了。我也得要有理由去堵住其他人的嘴才行。”
屈志勇一听，有些不甘心地追问道：“那如果是这样的话，要不你说我该报多少价比较合适？”
肖晓光用手摩挲了自己的下巴想了好一会，权衡了一下利弊，这才开口道：“你报个6100吧，一台有个400元的差价也可以说得过去了。这个报价你必须得听我的，不然我也不敢完全保证由你来供应无盘工作站。”
屈志勇有些泄气道：“得，你这一张口，我的利润就少了3万，这可是3万块啊，数目可不小。”
“行了，你就别斤斤计较了！要知道，能挣得到的钱才是自己的，那种只能看得到而拿不到的钱是虚幻的。这点道理你做生意难道还不明白？你明天一早就将报价打印成一份正规的报价单，交给谢羽。剩下的事情你就等着听我的好消息吧。”肖晓光安慰屈志勇道。
到了第二天一早，屈志勇按照肖晓光的吩咐来到了谢羽的办公室，将报价文件递给谢羽，笑着说道：“谢经理，我正式代表我们公司向你提交无盘工作站的报价。我呢，也有自知之明，像服务器、网络交换以及你们后台的各种系统软件这些都不碰，毕竟不专业。但是这无盘工作站可没有什么技术含量，所以我也想来竞争竞争。”
谢羽接过来一看价格，就知道屈志勇这时代表了肖晓光的意思站到前台来了，他还真不得不认可，毕竟这个价格比赤天公司的报价单价足足少了400元。
于是他也笑着说道：“屈总果然聪明，知道那自己的长处和优势来竞争，说句实话，我个人是很认可的。行，这份报价就留在我这里吧，等会我会提交给肖总，看看他的意见。”
第83章 合同终于签了
屈志勇得到了谢羽的口头承诺，再也不担心什么了，他对谢羽抱了抱拳说道：“那一切都拜托谢经理了，我静候佳音。”
等屈志勇离开以后，谢羽立即拿着屈志勇的报价单去了肖晓光的办公室，向肖晓光汇报道：“肖总，刚才屈总拿了一份无盘工作站的报价单来，他听说我们后面还要采购一批无盘工作站，有意参与这一块的竞争。我看了看，他的报价还是有些一优势的。”
肖晓光闻言一愣，故意装作不知情道：“哦？有这种事情？他倒是鼻子很灵，居然知道我们还要采购无盘工作站？他的报价比赤天公司低多少？”
谢羽见肖晓光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心中暗暗鄙视了肖晓光一番，但是在表面上一本正经地回答道：“屈总报的单价要比赤天公司单价低了400元，这个差距有点大，你看……？”
肖晓光没有回答谢羽的问题，反问道：“你先说说你的意见，毕竟你是负责电脑系统的。”
谢羽被肖晓光这一将军，心中很是不爽。这肖晓光简直就是在装傻，故意逼着他表态，以后假设上面问起来，肖晓光完全可以推到他的身上。
不，不能表态，一旦表态，那么刘威以后绝对不会给他好脸色看，谢羽并不想得罪刘威。
于是他笑着回答道：“肖总，这选择供应商您才说了算，我可不能越权。”
肖晓光暗骂谢羽是个滑头，坚持不肯表态，而且给出的理由他还无法反驳。
因此肖晓光只能说道：“从对工作有利的角度来说，像无盘工作站这种简单设备，能节约成本还是好的，何况能节约几万元，公家的一分钱都是我们不能乱花的。当然，这可不是我故意偏袒屈志勇的公司，既然屈志勇的报价能让我们节约成本，那就让屈志勇来供应这些无盘工作站吧。你要提醒他一句，既然成为了设备供应商，那就必须要保证质量，不要到时候货不对版，那对我们开业就会有影响了。”
谢羽见肖晓光并没有非要逼着自己来表态，心中松了一口气，笑着说道：“无盘工作站这种设备只能选择国内厂商的产品，其实就是一台没有硬盘并多加一块网卡的微机而已，屈总就算是想要找假冒伪劣产品我估计他都找不到。”
肖晓光点了点头，很严肃地对谢羽说道：“那就这样定了。等会你就通知屈志勇来签合同。对了，你通知一下赤天公司的顾总，看他今天下午是不是来我们营业部一趟，也和他们公司签订合同。时间不等人呐，无盘工作站这种最后才用到的设备都签合同了，那么其他的核心设备和软件也必须尽快确定下来。电脑系统的建设是重中之重，耽误不得，早点确定下来早点省心。”
谢羽点了点头：“好的，肖总，我这就通知他们两家公司准备签合同。”
屈志勇其实并没与走远，在接到谢羽电话通知后没过一会就又出现在谢羽面前，而且还拿出了早就拟好并打印好的合同。谢羽带着他来到了肖晓光的办公室，见证了无盘工作站合同的签署。
王晨宇当然也接到了谢羽的电话通知，他立即将这一好消息向顾建国进行了汇报。
对于这个结果，顾建国同样是胸有成竹，他也在中午打印好了合同，然后下午一上班也来到了谢羽的办公室。谢羽同样带着顾建国和王晨宇到了肖晓光那里，见证了合同的签署。
肖晓光对于赤天公司你出的合同条款非常重视，每一个条款都仔细检查了一番，比上午和屈志勇签合同时细致得多。
对于合同中的付款条件，肖晓光原本是有些异议的，毕竟这份合同一签署，就要将所有的额款项都付给赤天科技公司，连一点质量保证金都没有留。
可肖晓光转念一想，他现在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加上赤天科技公司有上面领导的背书，倒是不用担心赤天科技公司拿了钱就跑路。
因此肖晓光不愿意在这种小细节上过多的进行纠缠，以免夜长梦多，因此他也大笔一挥，然后迅速盖章，签了这份合同。
顾金国这时微笑道：“合同我们已经签署了，我在特区那边还有些紧急的工作要处理，现在好像还有去春城的大巴车，那肖总我就先回去了。小王我会将他再留在这里一两天，您如果还有什么吩咐尽管告诉小王。”
肖晓光哈哈一笑，握着顾建国的手道：“既然合同都签了，我还能有什么要求？顾总果然日理万机，不过工作要紧，我也就不留你了。以后的事情我会让谢经理与小王进行对接的。”
顾建国走了，没有丝毫拖泥带水。而王晨宇则跟着谢羽来到了谢羽的办公室，笑着说道：“谢经理，你看现在的时间还来得及汇款，要不你就受点累，按照流程向肖总申请付款吧。”
王晨宇牢记着顾建国给他下达的任务，所以催促着谢羽尽快办理付款的事宜。
谢羽知道王晨宇的这个要求绝不过分，于是点了点头道：“你们公司可真是干起工作来雷厉风行啊，行吧，今天我就帮你们走付款流程，争取今天下午把款付给你们。”
说完，谢羽并没有马上动笔写付款申请单，而是抓起了电话拨通了春城刘威的电话，然后邀功道：“刘哥，告诉你个好消息，赤天公司的合同今天签了……嗯，这下老弟我总算是把你的委托落实了。……真没有骗你，王工就站在我身边呢，要不我让他来接电话？……好的，那就这样了，我还要去走付款申请流程，就不多说了。以后我到春城来，你可得请客！哈哈哈哈……”
王晨宇就在旁边看着谢羽进行表演，这谢羽果然滑头，根本没有在电话中向刘威说明赤天科技供公司没有能拿到无盘工作站的供应合同，把刘威给蒙在鼓里，搞得刘威还以为他谢羽帮了赤天公司多大一个忙的样子。
第84章 又换工种
在王晨宇的见证下，谢羽很快就办妥了给赤天公司付款的所有程序，当然这样与肖晓光没有从中作梗有关。
虽然王晨宇不知道为什么顾建国会非要留他在三塔，直到所有款项都收到以后才让王晨宇回春城，但是王晨宇有个优点，既然顾建国不说，他也不问顾建国，只是老老实实按照顾建国的指示办事就好。
回到春城的王晨宇还专门单独约了一次刘威吃饭，在饭桌上王晨宇对刘威的帮忙表示感谢，他心中当然明白，能拿下三塔营业部后面的单子其实是顾建国的功劳，但是王晨宇还是装作刘威出了很大的力气一样，他觉得刘威的这个客户关系必须要维持才行。
感谢了刘威以后，王晨宇发现自己的身上的备用金已经基本花光，这才想起日子已经快到1997年的元旦，而他也该回容城公司去找马晓樵述职了，顺便看看马晓樵年底会给他多少项目提成。
马晓樵对于王晨宇要求回容城当然是同意的，他正等着王晨宇回到公司后和王晨宇好好谈谈，接手公司里的采购工作。
这次回到容城，王晨宇再也没有犯以前的错误，他专门买了一批春城特产鲜花饼带回去。他可是专门答应过赵华的，赵华对他的帮助很大，他必须要表示感谢。
王晨宇下了飞机打了车回到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时候，所有在公司里的人都看到王晨宇一手扛着一个大箱子，一手提着包出现在公司里。
他们都围拢过来，看着王晨宇将大箱子扛进了财务室，然后打开箱子，一箱子的鲜花饼就这么躺在箱子里。
于是这些人都开始七嘴八舌地称赞起王晨宇够意思，从春城回来后还能想着带点特产回来。
赵华的虚荣心得到了极大满足，她并不是非常看重这些鲜花饼，而是王晨宇在公司的同事们面前让她脸上有光。
于是赵华就像是这箱子鲜花饼的主人一样，将这些鲜花饼都分给了同事们，连灭绝师太也有一份。
王晨宇对于陈灭绝师太也有份心中略略感到有些不爽，不过既然赵华都分了，他也不好再说什么，毕竟他接下来要从灭绝师太的手中报账，不能将这个老女人得罪得太死。
王晨宇和拿着一些鲜花饼的姚建回到了系统集成部，他刚刚坐下，桌上的电话分机就响了，马晓樵让他立即过去一趟。
等王晨宇走进马晓樵办公室时，他发现马晓樵并不像以往见他是那样坐在老板桌的后面，而是坐在会客的沙发上。
见王晨宇进来，马晓樵示意王晨宇将门关上，然后指了指身边的沙发，说道：“坐吧，有点事情我想听听你的意见。”
王晨宇还以为马晓樵找他，是想询问三塔营业部后面的单子是如何被顾建国拿下的，因为他已经从马晓樵以前的一些动作中察觉到了马晓樵和顾建国之间还是有矛盾的。
他正准备开口汇报，没有想到马晓樵先开口了：“小王，你去春城工作这半年，有些什么感想？接下来你对于你的工作有什么想法？”
对于马晓樵这种宽泛的问话，王晨宇一时间还真不知道开如何回答。他想了想，这才回答道：“马总，到春城这半年的工作，对我的锻炼还是很大的。特别是对于销售工作，让我自己有了一些经验，也有些明白该怎么去做销售工作。当然，这当中的情况您都很了解，我还有很多不足之处需要改进，不过请您放心，明年我会好好利用现有的客户关系，为公司拿下更多的项目。”
马晓樵很严肃地说道：“你有这样的认识还是不错的，能够帮助公司避免上当受骗，能维护好公司原来在春城的客户，特别是让刘威的态度转变以及拿下溪河营业部项目还是做了不少工作，值得肯定。当然，你自己也知道，你的工作有时候作得还不够细致，三塔项目一开始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的失败就是一个明证。不过呢，过完年以后你就不用再去春城了，以后你就留在容城上班。”
“啊？不去春城了？”王晨宇被马晓樵突如其来的决定给搞懵了，他非常吃惊。
要知道去春城虽然远了点，好几个月回不了家，但毕竟收入还是不错的，现在马晓樵突然让他不去春城了，王晨宇的第一反应就是常驻外省的补贴没了，以后的收入要少一大截，这让他有些迷茫和不安。
他并不知道他留在容城赤天公司里还能做什么工作，难道马晓樵放弃三真省的市场了？难道马晓樵真的准备把他安排到销售部去当一个销售工程师？
照理说在容城当销售其实也还是不错的，至少离家近，而且在生活上方便。可问题在于他现在建立的客户关系全在三真省，对于容城的客户完全是陌生的，这会让他以后在容城的销售工作起步带来很大的困难。
见王晨宇有些吃惊，马晓樵接着说道：“你一直在春城，对于公司这段时间发生的一些事情也不怎么了解。办公室的张卫东被查出在采购工程辅材的时候对于供应商吃拿卡要，拿了回扣，现在已经被开除了。我有个想法，以后公司的采购工作归到系统集成部，由你来负责。”
“什么？！可马总，我对于采购工作完全不懂啊，要是出了什么纰漏，我指的是万一买错了设备和材料会给公司的项目带来麻烦的。”王晨宇有些结结巴巴地说道。
他完全没有想到马晓樵会突然给他来这么一手，一点心里准备都没有，所以在说话时都有些结巴。
当采购？作甲方？这个工作看上去好像比当销售更爽，毕竟可以不再去看客户的脸色而是让那些供应商来看自己的脸色。
说实话，王晨宇很有些纠结，因为当采购员确实比当销售日子好过很多，但是他的目标是挣钱，当采购能挣到钱么？
刚才马晓樵可是很明确地向他说了张卫东因为吃回扣被开除的事情，这在王晨宇看来马晓樵说这件事极有可能是在敲打他，让他不要重蹈覆辙。
第85章 有些纠结
做销售工作也许会累点，也会在客户面前装孙子，但是这个工作可是有销售提成的，打工就是为了挣钱，王晨宇曾经可是心中暗自发誓自己一定要挣到很多钱来给那些看不起他的人看看的。
而他现在对于干销售工作总算是有了一些小小的经验和教训，但现在马晓樵表露出来的意思让他的这种想法没有了实现的可能。
马晓樵很满意王晨宇的这种态度，不管怎么说，王晨宇是在还不知情的情况下有这样的反应，足以说明这个小伙子的本质不坏，适合干采购。
于是马晓樵脸上浮起了微笑，说道：“这个你不用担心，姚建不是和你坐对面吗？有什么不懂的尽管问他，他对于硬件设备很熟悉，可以随时帮你。记住，你虽然是在系统集成部，但是采购方面的比价只有你才可以，别人不得插手包括姚建。而且采购的价格除了财务部，对于其他人都要保密。采购工作其实并不难，没有人天生就会，你干上一两个月就能上手了，有什么问题你直接向我汇报。你也不要辜负我对你的信任，毕竟你是李处长介绍到公司里来的。”
王晨宇依然在消化马晓樵的这番话，很明显马晓樵在暗示他必须接受这种安排，从好的方面来想，是因为他是李处长这种熟人介绍进公司的，马晓樵很信任他。
但是王晨宇想得更深一些，就知道马晓樵这话还有另外一层含义，如果他不服从马晓樵的安排，又或者是在当采购员的过程中吃回扣，那么极有可能他的父母在李处长那里肯定讨不了好。
在这样的处境下，王晨宇只能答应马晓樵的这种工作安排，而且还得表现出心甘情愿的样子才行。
因此王晨宇没有再保持沉默，而是很郑重地回答道：“马总，既然您对我那么信任，我当然服从公司的安排，您让我做什么工作我就做什么工作。只不过三真省那边的客户关系和项目公司是怎么考虑的？由谁接手？我将工作移交给谁？”
马晓樵心里很清楚，王晨宇说得客户关系主要就是刘威，但是他很自信地认为刘威和容城赤天公司已经有了合作和利益关系，即使王晨宇这个当初搞定刘威的人离开了，刘威也依然会保持与赤天公司的良好关系的。
至于王晨宇所说的项目，无非就是三塔营业部后续的单子，而这个单子顾建国已经亲自插手，王晨宇在不在已经无关紧要了。
因此马晓樵摆了摆手道：“我和特区总公司的顾总说好了，以后三真省的项目我们容城分公司就不管了，他会找到人去接手的。你现在要把心思放到新的工作上来，尽快进入状态，现在已经快到年底了，采购的任务不重，正好适合你熟悉工作。我会在明天的部门经理会议上宣布你正式接替张卫东负责公司的采购工作，既然你在系统集成部，那么以后就用系统集成工程师的名义印制名片。”
王晨宇走出了马晓樵的办公室还有些恍惚，他甚至使劲狠狠掐了自己一把，看自己是不是在做梦，此时的他对于自己工作的调动依然感觉有些不真实。
系统集成部的门和财务室的门是正对着的，当王晨宇正准备走进系统集成部的办公室时，只听后面响起了赵华的声音：“王晨宇，你过来一趟。”
王晨宇想起赵华是公司里的百事通，他立即转身走进了财务室，只见赵华对他笑了笑，然后向他招了招手，示意他走近一些。
王晨宇看了看赵华对面空着的椅子，问道：“灭绝师太才出去？”
“她去银行取钱去了，才走。”赵华应了一声。
然后她撕开了放在桌上一个鲜花饼的包装，同时小声笑道：“恭喜你，马总给你说了当采购员的事情了？以后你和我们财务之间打交道的时候可就多了，你也不要老是背后叫陈老师灭绝师太，万一说顺了口，在她面前说出来，你的工作还想不想干好？她可是负责付货款的人。”
对于赵华的提醒，王晨宇很是感谢，他确实在这种小细节上处理得不是太好，是得注意。
因此王晨宇点了点头道：“谢谢你的提醒，以后我一定注意。马总把我调回来当采购员的事情你早就知道了？”
赵华白了他一眼，很是不屑地说道：“就你还蒙在鼓里，这件事公司内部早就传开了。你可不知道，张卫东一出事，好多人都眼巴巴地盯着采购员这个位子，他们倒是想得很简单，认为这是个肥缺。事实上，这也确实是一个相当关键和重要的位子，我们公司去年的采购金额可是在接近2000万。你经验不足，得更加注意别被人抓住什么把柄，不然由你好受的。”
王晨宇无奈地将手一摊，说道：“我就知道这个位子很烫手，说实话我还真的不是很愿意来当这个采购员，他们谁愿意当谁当。有了前面张卫东的例子，众口铄金啊，以后可能我是黄泥巴糊裤裆，不是屎也是屎。”
赵华见王晨宇说了一些丧气话，不由得睁大了眼睛不理解道：“你不想当采购员？难道你还真喜欢当销售？不管怎么说，这总归是一个你在公司里越来越重要的信号，总比你以前发愁如何在公司里站稳脚跟要强吧。至于别人的流言蜚语，那些都是红眼病。只要马总信得过你，你就高枕无忧。我看马总还真是觉得你没有什么花花肠子，才让你当采购的。”
赵华的不理解王晨宇心里很清楚，这是一般人的想法，可问题是这个采购工作对他的发财大计是没有帮助的。
但是这些心思他并不打算告诉赵华，毕竟赵华和他没有什么可能发展成亲密关系，哪怕是赵华有些时候帮助他，他也不愿意让赵华知道他心底里最大的理想是什么。
于是王晨宇笑了笑，说道：“可能每个人都有自己的追求吧，我这人也许和其他人的追求不一样，想法也不同……算了，不说了，反正木已成舟，当采购就当采购吧。”
第86章 姚建的策略
望着王晨宇出去的背影，赵华心里很是奇怪为什么刚才王晨宇变现出对于采购员的岗位感觉有些鸡肋。
对于这个比她小两岁的小伙子，赵华从他刚进公司见到的第一眼起就有种莫名的好感。这种好感说不清道不明，不是那种想要发展成为恋人的感觉，但也不是那种普通同事之间的感觉，总之她自己也有些弄不清。
她猜想这也许是因为双方的年龄所限制了双方有进一步发展的可能性，同样她也有猛烈的追求者，而王晨宇也有一个在大学时就有的恋人。
她只是认为王晨宇这个像他弟弟一样的小伙子其实现在还没有被这个社会所污染，有时候单纯的就像一张白纸，让她不由自主地想去帮助他。
而回到自己座位上的王晨宇并不清楚赵华现在的心里在想些什么，同样他也不清楚坐在他对面的姚建心里在想些什么。
虽然姚建正在电脑面前噼里啪啦打着键盘，但是他心里同样很清楚，王晨宇一回到公司就被马晓樵叫去是在谈什么。
姚建当初可是暗中找到了让马晓樵下定决心将张卫东赶走的证据，可他的希望依然被马晓樵给打碎了。
因为他是公司里第一个从马晓樵的言谈中察觉马晓樵不会选择他来负责采购工作的人。
对于马晓樵选择了王晨宇这个小伙子当采购员，姚建的心里一开始并不怎么舒服。
在他看来，王晨宇对于很多事情都不懂，甚至在为人处世方面都还有相当的欠缺，可偏偏马晓樵在众多的竞争者中选择了一个让人大跌眼镜的王晨宇。这让姚建很是不解。
不过他很快就调整好了心态，因为马晓樵已经做了决定，他作为员工是没有办法改变老板这个决定的。
能让姚建心里稍微有些平衡的是，他暗中的财路并没有因为王晨宇成为负责采购的人就被断掉了，而是更加隐蔽起来。这样的状况也许比他真的掌握采购大权更好。
因此姚建在王晨宇还没有回来的时候就做出了决定，以后他不能将王晨宇简单看成他部门里的一个员工和手下，而是要想办法和王晨宇拉近关系，将王晨宇当做一个挡箭牌。
而且王晨宇是如何进入公司的，他也是有所耳闻，据说是马总父亲以前的一个好朋友介绍的，这当然是马晓樵信任王晨宇的一个理由。
而他之所以能知道这些，并不是他在公司里消息灵通，而是王晨宇这个傻蛋以前刚进公司的时候为了不被同事看扁而主动说出来的。
对于王晨宇的这种行为，姚建有些嗤之以鼻。容城赤天公司虽然人并不多，但是每个部门甚至是人与人之间有着各种矛盾，王晨宇在人情世故方面太嫩了，才会犯这种低级错误。
心里看不上王晨宇，但是姚建为了达到自己的目的，还是要在表面上拉近和王晨宇的关系，他见王晨宇回来以后呆呆地坐在对面无所事事，笑着说道：“王晨宇，马总已经和你说了你的新工作岗位吧？现在你是系统集成部的一员，我们就应该共同努力将工作干好。我已经和马总说了，你现在干采购工作，需要一台电脑，工欲善其事必先利其器嘛。明天软件部那边就有一台多的旧电脑会搬过来给你用。”
王晨宇一听姚建这个部门经理主动帮他落实办公电脑，回过神来立即感谢道：“谢谢姚经理，以后我们就是同一个战壕的战友了，还要请你多多指导。”
姚建听出了王晨宇的话中有着一丝分庭抗礼的意味，但是他丝毫不在意。因为他知道自己如果真要摆出一副上司的架势，估计王晨宇会接受，但他更清楚，马晓樵的意图是让王晨宇要有一定的独立性，因此姚建此时并不将王晨宇看成手下的一个员工看待。
他哈哈笑道：“这些都是小事，马总给我专门说过他对于你工作岗位的想法，希望我们两个相互配合好。只要你以后对于设备方面有任何不懂的，都可以随时问我。这马上就要过年了，公司里的采购任务不是很多，我建议你好好利用年前的这段时间摸一摸各种设备供应商，列出一个表格，不要事到临头才抓瞎。既然我们天天这么面对面的坐着，你也别叫我姚经理了，就叫我姚建。”
姚建的话提醒了王晨宇，确实要赶紧进入工作状态才行，这采购工作他从来没有干过，连一个供应商都不认识，甚至连供应商的通讯方式都没有。
于是他向姚建问道：“姚经理，这不太好吧？你可是我们部门的经理，我这样叫你有些不尊重了。对了，你和设备厂商的人打交道比较多，应该认识一些人，能不能介绍给我？”
姚建连连摆手道：“我只是和设备原厂商的技术人员打交道比较多，他们厂商的销售我也认识不多，这个没有办法帮你，需要你自己去接触。其实我们公司项目上所需要的大设备的原厂商销售和我们联系得并不多，一般来说是原厂商的负责渠道建设的销售和我们这些系统集成商打交道。但是他们的工作更多的是发展二级代理商，来找我们公司的时候很少。”
姚建这个时候当然不会傻到直接就给王晨宇介绍原厂商的渠道销售，因为这样一来岂不是暴露了他和这些厂商之间交往甚密？
王晨宇知道后会不会对他产生什么想法？
以王晨宇这种对人情世故不怎么懂的人万一哪天在马晓樵面前说漏了嘴，那马晓霞会不会对他产生提防？会不会暗中对他也进行调查，就像调查张卫东一样。这是姚建不得不防的重要原因。
“二级代理商？我完全不懂，要不你给我仔细讲讲？”王晨宇有些疑惑地问道。
他确实对于供应商的体系完全不了解，而很显然姚建是了解的，为了以后工作起来顺利，他必然要请教姚建。
第87章 供应商体系
姚建想了想，向王晨宇招了招手，示意王晨宇到他面前来，然后他拿了一个有公司抬头的便签本和一支笔，给王晨宇讲解起来：“像服务器、交换机、网络线这些东西，都是美国公司的产品。他们这些外企在国内并不直接对我们系统集成商进行销售，而是通过销售网络来销售。”
姚建抬头看了看站在他面前聚精会神听他讲解的王晨宇，继续在纸上边画边说道：“这些美国公司就是原厂商，他们在国内一般有两到三家的全国总代理，所有在国内销售的产品都是卖给总代理的，而总代理商则负责分销，向全国的各大区域的二级代理商进销售。比如我们容城，就是西南地区的主要分销地，原厂商和总代理商都会在容城发展多个本地二级代理商，最后由二级代理商再卖给向我们这样的系统集成商。最终由系统集成商卖到最终用户那里去。”
听姚建这么一说，王晨宇有些明白了这个销售体系了。他指着姚建在纸上画的总代理商，问道：“原来是这样，那么有没有这种可能性，我们直接从全国总代理商那里进行采购呢？从二级代理商那里采购，这二级代理商总归是要赚差价的……”
王晨宇此时一门心思想将采购员的工作干好，如果能有办法帮助公司降低采购成本，他当然愿意去干，这算是他的工作业绩，至少会让马晓樵感到满意。
姚建笑着摇了摇头道：“道理是这样，但是那些总代理商对我们的出货价与二级代理商给我们的出货价是一样的，一分钱都不少。所以从哪里采购其实都一样，而且总代理商更加看重能销售出去的产品数量，向我们这种系统集成商只有到了有项目以及项目中有他们销售的产品才会采购，这种采购量总代理商是看不上的，如果我们去找总代理商来谈采购，最终总代理商还是会指定一家二级代理商来供货。所以对我们来说一点区别都没有。”
姚建解释得头头是道，理由也说得清晰明白，这让王晨宇彻底明白了美国的设备厂商是如何在国美进行销售的了。
当然，王晨宇根本就不知道，姚建暗中的财路全都是和那些产品的二级代理商沟通好了的结果，他可不愿意和总代理商打交道。
因为一个产品或者设备的总代理商是不屑于做这种事情的，这会影响到这个总代理商的商誉，得不偿失。
而且姚建和总代理商的销售人员并不熟悉，他也没有机会和总代理商一起勾结起来做手脚。
但是二级代理商就不同了，容城赤天科技公司是在证券这个新兴行业中比较有名的系统集成商，那些二级代理商对于这样的系统集成商盯得很紧，毕竟二级代理商要销售某种设备，必然会向原厂商承诺一定的销量才能拿到二级代理权，因此一个二级代理商手中有各个行业的系统集成商客户，对于其销售数量是有渠道帮助的。
因此姚建才有机会和二级代理商的销售一拍即合，想出这种以‘水货’李代桃僵的办法，从中悄无声息的挣钱，一点都不显山不露水。
王晨宇继续问道：“那我们公司在项目中除了这些设备，还需要采购些什么呢？”
姚建解释道：“你应该看过溪河营业部项目的清单吧？那上面列得很全，除了刚才我说的美国设备以外，就是无盘工作站和一些工程用的辅材了。无盘工作站的选择我以前培训的时候就和你讲过的，你应该知道像美国博康、bmi、普惠这些公司的pc机是不愁卖的，因此他们不会专门为了一个新兴的证券行业而专门出一款无盘工作站，所以无盘工作站我们只能选择像国内的想联、正方公司的产品，国内公司要更为现实一些，他们和国外公司在pc机上面的竞争能力相对较弱，所以只要有需求，国内的厂商是不介意专门为某些特定的用户专门出机型的。至于工程用辅材，种类就多了，当然，这中间的猫腻也最多，张卫东就栽在这上面。据我所知，马总有个同学邹涛就是专门卖辅材的，到时候他会找你报价的。”
姚建说得很详细，王晨宇很快就明白过来他这个采购员主要做些什么工作，不禁有些提不起兴趣。
新的工作一点挑战性都没有，一点也不能显示出他的价值，他无非就是一个比较价格的文员，可以说这个新工作一点挑战性都没有，当然，也就不会有挣钱的机会了。
辅材虽然种类繁多，用量也大，但是姚建其实已经向他暗示了，那个马晓樵的同学将会彻底包圆这一款的供应，只要不出什么质量问题，而且价格合理，马晓樵多半会让邹涛一直这么供应辅材。
无盘工作站确实是采购金额最大的一块，但是利润相比其他的核心设备来说差得很远，他的工作无非是想办法砍砍价罢了。
突然，王晨宇的脑子里蹦出来三塔营业部无盘工作站被一家春城公司抢走的事情。
虽然当时在三塔的顾建国好像并不怎么在意，可王晨宇心中始终有些不爽，他向姚建问道：“你应该知道三真省三塔营业部的项目吧？那个项目的无盘工作站是你推荐的型号？”
姚建点了点头，同时有些奇怪地反问道：“不是说最终三塔营业部的无盘工作站被人低价抢了么？你应该清楚这件事情啊。”
王晨宇有些恨恨地说道：“是的，就是因为这次的失败，我们公司少赚了不少钱。你说也奇怪了，当时马总推荐用户采用的想联公司的无盘工作站，也不知道怎么回事，那家春城的公司居然能用低价来抢这个单子。难道想联公司给这家公司的成本价比给我们公司的成本价还要低？以后我倒是要找想联公司的人好好说说这件事情。”
第88章 原来在这上面有坑
姚建邹着眉头想了想，说道：“我觉得这种可能性不大，那家春城的电脑公司和我们公司采购无盘工作站的采购量比起来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想联公司不可能放弃西瓜捡芝麻。更有可能的情况是想联公司给我们两家的成本价一样，那家春城公司把利润看低点，也一样会出现低价抢单的事情。当时总公司的顾总不是也在吗？他怎么说的？”
王晨宇有些疑惑地回答道：“当时顾总显得很有自信，说以后会有办法将在无盘工作站这块损失的利润给找补回来的。可是我想了半天也不知道他还能有什么办法，他也没有说。”
姚建沉默了好一会，喃喃自语道：“莫非是在网卡的启动芯片上做文章？”
他这句话说的声音不大，但是王晨宇因为离得近，还是听到了。对于姚建所说的网卡启动芯片这种东西他完全不懂，这是一些技术细节，姚建以前也没有对他培训得那么详细。
于是王晨宇问道：“网卡启动芯片？这是什么东西？很重要吗？”
姚建点了点头，不怎么确定地解释道：“无盘工作站因为是证券营业部放在大厅和中户室、大户室里供股民查询行情和实施交易操作的pc机，没有安装硬盘，也就不会有操作系统。那如何与后台服务器上的行情系统和交易系统交换数据呢？就是通过网线，无盘工作站上都配有一块网卡，这块网卡上还需要配备一块不大的启动芯片，供无盘工作站与营业部后台电脑系统进行数据交换。这种芯片是专用的，有很多针脚插在网卡上，芯片里面烧制了一个简单的启动程序，我们特区总公司就有这种技术能力来烧制启动芯片。由于这种启动芯片用量很少，还要匹配美国novell公司的ware操作系统，所以只在证券行业能用到。是了！一定是这样的，那家春城公司是不可能找得到这种启动芯片的，想联公司只会在无盘工作站上配备网卡，他们并不提供这种启动芯片。到时候我们公司可以把启动芯片卖个高价，那不是利润都挣回来了么？”
听姚建这么一解释，王晨宇连忙问道：“这种芯片在市面上找不到？以前我们公司有没有单卖过这种芯片？”
姚建很狡黠地笑了笑，摇了摇头。
王晨宇这下终于知道顾建国当时在三塔为什么那么有自信了，他心中很是高兴，不为别的，当初三塔营业部的总经理肖晓光耍了他一把，他一直记忆深刻，这下好了，总算能有办法报复肖晓光那个老狐狸了！
正当王晨宇暗自高兴的时候，他办公桌上的分机电话响了起来。王晨宇接起来一听，正是顾建国的声音：“小王，给你个任务。最近两天那家在三塔抢了我们无盘工作站单子的春城公司的人可能会打电话来找你要买无盘工作站网卡上的启动芯片，他不知道你已经被调回容城了，你给他一块芯片报2000，一份不能少！”
王晨宇喜笑颜开，连连答应下来：“好的，顾总，我明白该怎么做了。”
放下电话的王晨宇对姚建竖起了大拇指：“姚经理，你果然厉害，猜到了顾总的手段，刚才顾总说启动芯片要卖个好价钱。”
姚建笑了笑，很是自得，然后从办公桌的抽屉里抽出了两本像是黄页的书，递给王晨宇道：“这是本周容城电脑一条街上各种电脑配件和辅材的价格，你先看看。要做到心中有数，别被人卖了高价还被蒙在鼓里。”
这种像黄页一样的书每一页都是广告，列明了明确的价格，王晨宇以前从来不知道还有这种东西，他对姚建感激道：“谢谢你了，姚经理。看来以后我还需要你多多指导才行。”
姚建对于马晓樵的心思很了解，他连连摆手道：“是我们相互配合，这是马总的意思。你也不要叫我姚经理了，我比你大几岁，以后就叫我姚哥。”
“好的，姚哥。”王晨宇也喜笑颜开，能和自己的部门经理称兄道弟，他还是非常高兴的。在他看来，姚建好像很好相处，算是一个不错的上司。
时间就在王晨宇翻那两本广告书的过程中悄悄流逝，到了下班时间，王晨宇和姚建打了个招呼就提着行李回家了，他今天从春城飞回来就直接到了公司，行李还带在身边。
胡丽在厨房里听到门锁响还以为是王孝悌回来了，她自顾自在厨房里大声喊道：“快进来帮忙，今天晚上儿子要回来，菜有点多。他在春城肯定吃不好，得好好补补。”
王晨宇知道老妈的这句话，有一股暖意涌上心头。这个世界还是只有父母才是最关心自己的人，除此之外没别人了。
他放下行李快步走到厨房说道：“妈，做了什么好吃的？我就知道你一定会做不少菜。”
胡丽准头一看，王晨宇正向一盘刚炸好的酥肉伸手，立即打了一下王晨宇的手道：“去洗手，像才从饿牢里放出来的一样，才起锅的酥肉吃了嘴上要起泡！”
等到王孝悌下班回家，一家三口坐上桌吃饭，胡丽用筷子指了指王晨宇带回来的行李问道：“这快到年底了，你们老板是不是让你先回来，等过完年再去春城？”
王晨宇回答道：“不，以后我不去春城了，就在容城的公司里上班？”
胡丽有些惊讶，连忙问道：“怎么了？你们马总对你在那边的工作不满意，要调你回来？”
王晨宇猛吃几口菜，嘴里含混不清地解释道：“不是的，公司里原来负责采购的人出了点问题，马总调我回来负责采购，当采购员。”
胡丽一听，脸上露出了笑容，对转头对王孝悌说道：“看来李处长的面子还是大，他们马老板居然把采购这么重要的工作交给晨宇，这下好了，以后晨宇不用跑那么远去工作，就在我们身边，多好。要不明天我们给李处长买点东西感谢一下领导？”
第89章 好男儿要志在四方
胡丽心里一直很心疼儿子去了那么远的地方工作，而且还是去干低三下四的销售工作，总是很担心。这一点王孝悌是知道的，因为胡丽有好几次让他去找李处长想想办法给儿子公司的老板说说将儿子调回容城。
王孝悌一直没有同意，因为在他看来胡丽的想法就是妇人之见。他更希望自己的儿子像个男子汉一样自己去社会中闯荡，闯出自己的一个天地，而不是永远被父母看护着。
而王晨宇被调回容城，一定是因为那个马总对王晨宇在春城的工作比较满意，而且处于对李处长这个中间介绍人的信任，才会将采购这项重要的工作交给王晨宇。这是王孝悌此时心中的猜测。
不过他还是想听听王晨宇自己怎么看待这次的工作调动，于是王孝悌对王晨宇问道：“你是怎么看把你调回容城这件事情的？”
王晨宇面对自己的父母，当然不会隐瞒自己内心中真实的想法，他叹了口气回答道：“其实从我本意来看，我并不认为这个采购员的岗位就适合我。说白了，采购岗位说重要是很重要，但是说不重要，也就是一个单纯比较价格的文员，没劲，也挣不到钱。我在春城常驻，不仅有补助，还能报销一些费用。而且我还在三真省拿下了几个单子，如果按照公司销售人员的提成规定，年底还有不少的提成。先抛开提成不说，我光是工资加上补助除了必要的开支外，现在都存到一万块了。”
胡丽有些不满王晨宇的想法，用筷子头轻轻敲了一下王晨宇的脑袋，说道：“你这小子，怎么不知足呢？销售工作那是在求人办事，别人给你脸色，给你气受你还不得不受着。哪像采购员，对于供应商就是需要他们供着的人，是轮到你给他们脸色看。这点道理都不懂？”
王孝悌有些不赞成道：“你啊，想得太简单了。私人企业的采购员哪能和国家单位的采购员相提并论？别看晨宇是采购员，但实际上真正能拿主意的还是他们老板，儿子其实就是一个打下手的，对于他们老板来说随时都可以换。还是晨宇自己心里明白，这打工的目的不都是为了挣钱吗？在他们公司当采购员能挣到钱？只要一伸手，说不定他们老板就知道了。我看晨宇自己的想法和目标还是对的，只不过现在他老板这样安排晨宇的工作，只能看以后有没有机会再换岗位了。你不要对那些跑销售的人就看不上眼，我倒是认为，能把销售员当出名堂的才是真有本事的。”
王晨宇没有想到自己的老爸有如此的见识，他不由得惊讶地看了一眼一辈子都在国营单位里上班的老爸，心中很是佩服。因为他和老爸的想法是完全一样的，特别是当他拿下溪河营业部项目的那一刻，那种成就感和预期能拿到手的提成奖励让他颇为着迷。
“别听你妈瞎唠叨，自己有了主意就要坚持，你是成年人了，也该有自己的主见了。”王孝悌重新端起了饭碗，吃了起来。
就这样，王晨宇开始了公司到家里两点一线的规律生活。他们家是因为两年前父母工作调动才搬到容城来的，所以王晨宇也没有什么朋友，更没有什么社交活动。
采购员的工作是枯燥的，虽然公司给他配备了一台电脑，有时在姚建不上网的时候还能拨号上网，但是王晨宇总觉得如坐针毡，这份工作也太枯燥了点。
当然，邹涛早就来找过他了，而且还专门给了王晨宇与一份详细的辅材报价单，拍着胸脯保证质量过硬、价格便宜。
因此王晨宇不时在上班时间离开公司，到容城的电脑一条街上去闲逛，不为别的，王晨宇就是想通过这种方式来了解很多产品的市场行情。经过了一个多星期的摸索和学习，他终于心中有了一点底。
邹涛的报价其实不算高，当然也不算低，属于中等。但由于邹涛是马晓樵的同学，王晨宇不得不给对方一些面子，并没有故意去狠砍邹涛的价格。反正最近也没有什么项目在施工，也不急于一时，这是王晨宇的初步想法。
等真到了需要采购辅材的时候，王晨宇肯定会利用他摸到的市面上辅材的价格让邹涛稍微让点价意思一下。
现在已经快到年底，正是一年一度中国人拉关系的旺季，很多产品在容城的二级代理商的销售人员络绎不绝都往姚建和王晨宇的办公室跑。
这些人和姚建很熟，与姚建都是称兄道弟的，而且还奉上一些无关痛痒的小礼品，比如挂历、小的办公用品等等。
姚建当然是需要避嫌的，每来一个这种国外产品二级代理商的渠道销售经理，他都着重介绍王晨宇给对方认识，同时明确告诉那些来串门拜访的人，王晨宇才是掌握着采购大权的采购员，他其实插不上手。
当然，私底下姚建和这些人是怎么沟通的，王晨宇并不知道，他只知道自从容城赤天科技公司换了他当采购员以后，那些销售各种设备的销售经理们就像闻到味道的苍蝇，疯狂地围着他转。甚至有人还私下向他发出了邀约，要请他吃饭喝酒洗浴一条龙。
从这些人的动作中，王晨宇还真是大开眼界，学到不少销售技巧，再对照他自己在三真省当销售的那段时间的表现，王晨宇不由得自己都有些汗颜，他反思自己当时可真是一个菜鸟，什么都不懂，在用户面前可谓是透明的，根本隐藏不住自己的心思，犯了不少错误。
当然，那些邀约他并不想去，因为他不知道这种事情会不会传到公司里同事的耳朵中，毕竟现在公司里很多人对他担任采购依然很眼红，如果他在行为上除了一点纰漏，那是一定会被人捅到马晓樵那里去的。
这天，他刚刚打发走了一个销售普惠服务器的二级代理商销售经理，许久都没有响过的bb机突然滴滴滴响了起来。
第90章相互推诿
王晨宇拿起来一看，是一个陌生的春城电话号码。他颇为奇怪自己都被调回容城十来天了，怎么还有春城的电话找自己呢？
他回了过去，只听对方在确认了他的身份后显出一副热络的态度道：“王工，你好。我是春城通润电脑公司的屈志勇。你可能不认识我，但是你的名字我可是久仰了。”
王晨宇根本不认识这个屈志勇，他有些奇怪地问道：“我确实是不认识你，你找我有什么事情吗？”
屈志勇在电话那头说道：“我在春城开了一个小公司，主营弱电工程和销售电脑。其实我们在三塔已经打过交道了，只不过当时我们都在同时竞争大屏、网络布线工程和无盘工作站，所以我们没有见过面。”
屈志勇的自我介绍，王晨宇一下子就听懂了，这个家伙就是抢他单子的那家春城电脑公司的老板！
想到这里，王晨宇心中有些不爽，冷冷地问道：“屈总，既然你也说了我们是竞争关系，那你找我还有什么事？”
屈志勇对于王晨宇的态度丝毫不以为意，继续热情地说道：“王工，咱们明人不说暗话。这商业竞争嘛，难免有打价格战的时候。不过我今天找你确实是有点事情，你这bb机的号码还是三塔营业部的谢经理告诉我的呢。”
“说吧，到底什么事情？不要拐弯抹角。”此时的王晨宇心里很清楚这个屈志勇到底是为了什么事情来找他，只不过他想装做毫不知情的样子。
“是这样的，我到今天才知道，证券营业部用的无盘工作站网卡上需要一颗自启动芯片，没有这个芯片这些无盘工作站就是一堆废铁，根本用不了。我打听了一大圈，这才知道这自启动芯片你们赤天科技公司就有。这样，王工，我们打开天窗说亮话吧。如果我要从你们公司采购一百颗自启动芯片，单价需要多少钱。”
屈志勇心里很清楚王晨宇对他没有一点好感，可现在的问题是，他手里的那批次从想联公司采购的无盘工作站必须要在网卡上安装上自启动芯片才能使用。
以前他在将无盘工作站的报价报给肖晓光的时候，根本就不知道这种看上去没有什么技术含量的无盘工作站还是有很多不起眼的小细节。
所以现在哪怕是王晨宇对他恶语相向，他也不得不曲意奉承，摆出一副好态度，只要能买到这种自启动芯片就万事大吉了。毕竟他找了一大圈，始终没有能打听到这种自启动芯片除了赤天科技公司外还有什么地方有售。
在他看来，这种自启动芯片是不需要多少成本来采购的，因为他专门想办法去了溪河营业部看了看那种无盘工作站网卡上的自启动芯片，就是一颗两个大拇指指甲盖大小的芯片。
这么小的一颗芯片撑死了成本也就是30元钱，哪怕是一颗芯片王晨宇要价50元他也认账。
他在考虑利润时早就想好，在无盘工作站上赚的10万就是给肖晓光的好处费。虽然肖晓光是他表哥，但是这次三塔争证券拿营业部项目上挣的钱可足足有20多万，没有肖晓光他怎么能挣得到以前在春城开公司两年都挣不到的利润？因此屈志勇是很心满意足的。
而此时终于猜到了顾建国策略的王晨宇回答道：“屈总，我已经调回容城了，不管三真省那边的事情。所以你问我这种自启动芯片的价格我是真不知道。”
屈志勇一听，急了，连忙问道：“那王工，你有没有你们顾总的电话？我直接去问他？”
“顾总？他是我们特区总公司的大老板，我只是容城分公司的一名员工，他的电话我也不知道。我记得他应该给用户留有名片，上面应该有电话……”王晨宇依然拒绝向屈志勇透露顾建国的电话，他偏要给屈志勇设置一些障碍，出出自己心中的恶气。
屈志勇当然知道这个姓王的小伙子对他心中很不爽，不过他倒是无所谓，反而觉得王晨宇太年轻，胸无城府。像在三塔营业部项目中的竞争是很正常的商业竞争，谁让他有肖晓光这个表哥是这个项目的关键人物呢？
因此屈志勇哈哈一笑，说道：“那行，谢谢王工提醒了我，我还是想办法自己去找找顾总的电话吧。”
挂了电话，屈志勇立即给肖晓光打去了电话，查到了顾建国留下的名片上的手机号码，再次给顾建国打了过去。
顾建国接起电话，听完了屈志勇的自我介绍和意思后倒是显得很随和：“哦，是屈总啊。这种小事情我不怎么管，你直接找我们容城分公司的小王，让他给你报价。”
屈志勇一听顾建国想和王晨宇相互推诿，不由得着急地说道：“顾总，我刚才已经打电话找过王晨宇了，可他说他已经被调回容城，不管三真省这边项目上的事情了。”
顾建国用毋庸置疑的语气说道：“那可不行，我现在就给小王打个电话，让他来给你报价，你等一会再打电话找他！”
顾建国挂了电话就查了查王晨宇办公室的电话分机号，打了过去，然后对王晨宇指示道：“小王，我是顾建国。当初春城的那个屈志勇给我打了电话问自启动芯片的价格，我让他再来找你。记住，你报价要咬死一颗芯片2000元一分不少！”
“好的，顾总。”
王晨宇心中暗自盘算了一下，心道顾建国难怪当初很自信，现在屈志勇算是落入了顾建国设置的陷阱之中，估摸着这个屈志勇没有想到当初想法设法抢下来的无盘工作站单子会有这么大的坑吧？
想到这里，他突然想到现在自己是负责采购的采购员，前两天想联容城分公司的渠道销售经理宋明不是来找过自己么？
这个宋明很显然是听说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采购换人了才会急着来混个脸熟，毕竟容城赤天科技公司一年采购的无盘工作站数量和金额很大，一个渠道销售经理不得不重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