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王晨宇的目的很明确
“王工，专业性方面肯定你是专家。我们的打算是服务器采用美国博康公司的产品，核心交换机和二级交换机还有hub采用美国科思公司的产品，大屏采用容城汤普公司的产品。当然，后台的行情系统和交易系统肯定也会选择国内顶尖公司的产品，但是具体未定是哪家。情况大致就是这样，不知道你对我们这种思路有什么更好的建议没有？”谢羽很坦然地说了说他的初步想法。
王晨宇一听，觉得谢羽这个设想有点不全面。
说服务器、交换机、hub一级大屏的选型这些都没问题，和春城营业部是基本上一模一样。
但是谢羽还是说漏了不少东西，比如说布设的网络线采用什么品牌没有说，无盘站采用哪家的产品也没有说，连后台上不上电话委托交易系统也同样没有说。
于是他追问道：“这些都没有什么大问题，那网线采用什么品牌？无盘站采用什么品牌？贵营业部上不上电话委托交易系统呢？”
“额……这些都还没有个定论，主要还是我们营业部内部有些不同意见，还没有统一。”谢羽含含糊糊地回答道。
王晨宇完全按照谢羽回答的字面意思去理解，根本没有想到谢辉这么说是有其他原因。
他建议道：“谢经理，建设证券营业部电脑系统的第一步就是要先实施布线工程。所以网线的品牌要确定，建筑图纸也要先出来才好确定如何布网络点。我的建议是网线采用美国at&t的产品，还得先按照建筑图纸来规划网点的布置。”
“嗯。”谢羽当然知道王晨宇的话是有道理的，只不过现在的他不能表态。
“另外，无盘站建议不要采用美国博康、普惠或者mbi公司的产品，因为他们的电脑单价很高，而且配置死板，不提供无盘站，他们的电脑全配了硬盘，这些硬盘对于贵营业部来说没有任何用处反而抬高了成本。最好采用国内想连公司或者正方公司的电脑，国内的产品配置更为灵活也更适合贵营业部使用。”王晨宇继续滔滔不绝地说道。
“这个建议不错，不愧是专业做证券营业部的公司。”谢羽点了点头道。
王晨宇见谢羽终于首肯了自己的说辞，决定乘热打铁道：“其实后台的行情系统软件和交易系统软件我们赤天公司就有现成的产品，在春城几个营业部用着都非常稳定。另外，建议上一套电话委托交易系统，好方便那些不能在开市期间到营业部大厅来现场买进卖出股票的股民，这对于贵营业部对股民的吸引力有不小的影响。”
谢羽直接摇头道：“行情系统软件和交易系统软件都好说，但是电话委托交易系统可能就没有什么必要上了。在三塔市只有我们这一家正在筹备的证券营业部，我看在短时间内也不会有其他竞争的证券营业部要建设，毕竟三塔只是一个地级市，股民人数也没有像春城这种省会城市那么多，我们的资金预算可能也没有电话委托交易系统这部分。”
王晨宇见又碰到了像溪河营业部一样的问题，也知道像这种地州的营业部因为在本地没有什么竞争，所以不愿意上电话委托交易系统也只情有可原的。
他只能放弃这部分，直奔核心关键问题：“既然没有这部分预算的话，那我们先不谈电话委托交易系统。不知道贵营业部的电脑系统总体预算有多少呢？”
王晨宇自恃有了刘威这层关系，谢羽不会不回答这个问题。
果然，谢羽迟疑了一下，回答道：“不算上无盘站的话，预算差不多120-130万吧，无盘站这部分70万左右。”
王晨宇略一相加，心中有些激动起来，三塔营业部的这个单子可是差不多200万的项目，不小！
于是他立即说道：“谢经理，你也知道我们赤天科技公司是专业做证券营业部电脑系统集成的公司。如果整体交给我们公司来负责建设的话，建设周期短，见效也快。要是能将营业部的建筑图纸提供给我们，我们公司会在两天之内就拿出总体设计方案和报价。你也很省心，不用自己来写这个技术方案了。”
谢辉连连摆手道：“提供建筑图纸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你是刘哥介绍来的，专业性毋庸置疑。我也不瞒你，最终确定由哪家公司来建设电脑系统可不是我能说了算的，得要我们营业部的肖总拍板认可才行。”
王晨宇知道谢羽说的是实话，在溪河项目中就是这样，营业部的老总才有最终的决定权。
他立即站起身来问道：“那肖总在吗？我想去拜访拜访他，您帮我引荐一下好吗？顺便也帮我们公司向肖总推荐一下。”
此时的王晨宇极有自信，因为公司的专业性是毋庸置疑的，再加上又是刘威出面介绍的，他相信那个肖总一定会考虑这种因素的，他把问题想得过于简单化了。
谢羽双手虚按了一下，说道：“王工，实在是有些不凑巧。肖总下午有其他工作，已经出去了，不在营业部筹备处。”
王晨宇当然不愿意放过任何机会，追问道：“那肖总什么时候在呢？麻烦谢经理帮忙想想办法，我这次来三塔一定要见见肖总才行。”
谢羽有些为难道：“肖总是营业部总经理，他的工作安排和行踪我没有资格过问的。这样吧，你先找个旅馆住下来，晚上我请你吃饭。明天上午我看看肖总在不在。”
王晨宇连忙客气道：“谢经理太客气了，晚上还是我请吧，我们公司可以报销的。明天无论肖总多晚回来我都等他。”
谢羽心里很无奈，王晨宇的这个态度已经表明了，赤天科技公司很显然想将整个营业部电脑系统拿下，可偏偏肖晓光却避而不见，而王晨宇又锲而不舍，他夹在中间非常难受。
不行，今天晚上吃完饭后一定要想办法找找肖晓光，必须让肖晓光明确态度才行！
第62章 肖晓光的策略
于是谢羽只能说道：“那也行，明天看看肖总在不在吧。”
晚上王晨宇坚持请谢羽吃饭，谢羽的心中有事，好不容易安顿好了王晨宇，立即给肖晓光打了个电话。
肖晓光接起电话后一听是谢羽，就知道是什么事情了，不过他假装什么也不知道地问道：“老谢，现在都几点了？有什么工作上的事情明天到办公室说吧。”
谢羽听出肖晓光这个推脱的态度，当然不愿意让肖晓光继续模棱两可，急忙说道：“肖总，这件事情有点急，不然我也不会晚上给你打电话汇报了。那个赤天科技公司的王工今天下午来了以后和我聊了聊，提出了很多比较合理的建议，专业公司的人表现确实很专业。但是他的意图也很明确，向全部包下我们营业部电脑系统的建设，这一点已经超出我的权限了，因此他提出一定要在明天拜访你，你看……？”
肖晓光被谢羽这话逼到了墙角，虽然他极度不情愿见这个赤天公司的人，可对方是带着省证券公司的背景来的，他不得不见，因为到这个时候他不能明确表现出将赤天科技公司拒之门外的意图，这对于他以后在领导心目中的印象可能会有影响。
因此肖晓光答应了下来：“那行吧，明天上午我在办公室等王工。”
谢羽总算得到了肖晓光的正面回答，心中轻舒了一口气，总算他将王晨宇推给了肖晓光，以后的事情就由肖晓光来做决定吧。
第二天一早，王晨宇就来到了谢羽的办公室，谢羽领着他直奔肖晓光的办公室。在向肖晓光介绍了王晨宇以后，谢羽找了个借口就离开了，他现在根本不愿意再掺和肖晓光和王晨宇之间。
肖晓光没有想到代表赤天科技公司来的王工居然是这么年轻的一个小伙子，他心中暗自奇怪，因为他以为今天上午会面对一个年龄稍微大些的销售工程师。
不过王晨宇的年龄比较小也让肖晓光对于糊弄对方有了一定的把握，因为王晨宇很年轻，这可能意味着王晨宇在很多事情的处理上面没有什么太多的经验。
肖晓光和王晨宇握了握手，双方坐下以后，肖晓光笑着说道：“王工真是年轻有为啊，现在都已经是赤天科技公司在三真省的代表了。我像你这个年纪，还什么都不懂呢。”
王晨宇被肖晓光的这一吹捧搞得有些飘飘然，不过对方是客户，他依然谦虚地说道：“肖总过奖了，主要是因为我们赤天科技公司是高科技企业，员工都是大学生甚至研究生毕业，所以我们公司绝大部分员工都很年轻。对了肖总，我听说贵营业部马上就要进行电脑系统的建设，我们赤天公司是专业为证券营业部服务的公司，希望在这次的项目中能贡献我们的力量……”
王晨宇正待继续往下说，肖晓光笑着打断道：“王工，你们赤天公司在我们三真省证券行业中可谓是大名鼎鼎，有关你们公司的优势就不用说了，情况我也都知道。但是呢，目前电脑系统的建设还处于前期阶段，省证券公司对于我们营业部什么时候能建设好开始运营没有像溪河营业部那么急迫。现在我们营业部的这个项目很多专业公司都想参与进来，我们还在评估到底这个电脑系统该怎么建设，交给哪些公司建设也都没有确定。当然，你们赤天科技公司的专业性和口碑是最好的，这一点我们也会考虑到的。”
王晨宇没有想到肖晓光嘴里表露出的意思很模糊，甚至对方直言不着急，这和他从刘威那里得到的消息好像还有些出入。
因此王晨宇有些不死心，追问道：“那贵营业部的电脑系统建设什么时候开始呢？我听谢经理说，整体方案马上就要定稿了，那么接下来就应该确定网络布线工程的施工方了。肖总，您既然也知道我们公司的专业性很强，我们赤天公司希望建设贵营业部整体电脑系统，就像春城营业部和溪河营业部一样。春城营业部我们公司建设得不错，一直运行也很正常，希望肖总能给我们赤天公司这个机会。”
肖晓光一听，这个王工果然是奔着全包电脑系统而来的，而且话里话外总是在强调在省证券公司内部有成功案例，这是在暗示赤天公司和省证券公司的关系不一般。
于是他笑着打着哈哈道：“好说好说，既然赤天科技公司很有诚意来参与我们营业部电脑系统的建设，我个人当然是欢迎的。当然，具体什么时候开始进行商务谈判也确实还没有定下来，这一点我个人说了也不算。这样吧，反正我这里也有王工的名片，到时候我会通知王工来参加的。现在王工可以去找谢经理看看建筑图纸，回去先做一个整体解决方案和报价出来给我们看看。”
王晨宇大喜过望，他把肖晓光这种表态视作是点头首肯赤天科技公司来全包电脑系统了，因为前段时间在溪河，溪河营业部的黄总可就是这么说的，结果很快就签订合同了。
因此他有些激动地站起来，拍着胸脯保证道：“那行，肖总，这个方案和报价我们公司会以最快的速度交给您的。”
肖晓光打发走了王晨宇，心中暗笑这个姓王的小伙子果然还是嫩了点，以为这样就能拿下单子了？
他真实的意图可不是这样，这不过是他拖住王晨宇的一个办法而已，而且到时候赤天科技公司拿出了报价，他也会在这个基础上与屈志勇好好商量，想出一个合情合理的借口最终将赤天科技公司排除出这次的项目。
而王晨宇高兴地离开了肖晓光的办公室后立即去找了谢羽那建筑图纸，他要复印回去，好好让姚建做一个漂亮而有合理的方案出来，报价以后再让马晓樵来一趟，这个单就能手到擒来了。
第63章 权衡以后的办法
谢羽见王晨宇很高兴地来复印图纸，而且说肖晓光让赤天科技公司做方案和报价，心中也有些纳闷，难道他以前对于肖晓光的判断有误，肖晓光见了一次面就被王晨宇给说服了？
那王晨宇这个小伙子也太厉害了吧？莫非王晨宇给肖晓光提供了一个让肖晓光完全不能拒绝的条件？
这种东西谢羽当然不可能傻到去问王晨宇，只能埋在心里，不过肖晓光和王晨宇能谈妥，那他夹在中间也就不那么难受了。
因此，谢羽也很爽快地将建筑图纸复印给了王晨宇，希望王晨宇能尽快拿出网络布线方案和工程报价来，这样他的工作就轻松多了。
王晨宇拿着图纸告别了谢羽，立即坐车回春城，在上车以前，他终于给马晓樵打了电话，汇报了三塔营业部项目的事情。
因为马上要涉及到要提供给用户解决方案和报价，解决方案他自己虽然可以写出来，但是联络处并没有电脑，方案模板姚建只是说要给他，但是一直也没有能发给他。
而报价的部分可就是王晨宇无法解决的了，因为设备底价他不知道，工程该如何报价，怎么算人工、辅材甚至运输费用他也不清楚，必须要姚建设计好了方案提交给马晓樵，马晓樵根据方案在加上利润才能给出最终到用户方的报价。
马晓樵对于王晨宇突然汇报的三塔项目同样感到十分兴奋，这已经是在短时间内三真省出现的第二个项目了，而根据王晨宇汇报的用户方预算来看，这个项目可不小，是很有搞头的。
而且王晨宇还汇报说已经搞定电脑部经理谢羽，同时三塔营业部的肖总也口头答应了让赤天科技公司参与，这无疑是一个非常好的进展。
对于王晨宇，马晓樵还是信任的，虽然说王晨宇是个小年轻，但是正因为年轻，所以不会像公司销售部里的那些老油条们有这样或者那样的小心思，而且溪河营业部项目的迅速成功更是让马晓樵很是欣赏王晨宇的这股子初生牛犊不怕虎的冲劲。
因此马晓樵口头上答应王晨宇会议最快的速度拿出方案和报价，然后亲自去三真省三塔营业部和那个肖总谈谈，最终敲定合同，就像前面的溪河营业部项目一样。
而王晨宇不知道的是，当他离开后，肖晓光立即打电话给了屈志勇，让屈志勇立即到三塔来见自己，同时将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的价格拿出来。
屈志勇没有想到他头天才离开三塔市，第二天表哥肖晓光会那么着急就要他再次回去，他感到十分不解，在电话中问道：“哥，怎么突然那么着急要我报价啊？我昨天到你那里的时候你还说这个项目不着急呢。”
肖晓光恨铁不成钢地回答道：“让你来你就来，这次这个事情你必须得听我的，具体的电话里不方便说，你一个人来。”
等满脑子疑问的屈志勇当天晚上感到三塔见到肖晓光后，肖晓光根本没给他提问的机会，直接说道：“你想做下我们营业部电脑项目项目的想法现在出现问题了，有一家赤天科技公司是省证券公司的关系介绍过来见我，那家公司也想整包下我们营业部的电脑系统，我还不好直接拒绝。”
屈志勇一听就炸了：“什么？这家赤天科技公司是从哪里冒出来的？个，你不是说你这个项目的消息因为不着急而没有泄露出去吗？你是营业部的老总，决定权在你手里，想找借口将那家公司拒之门外还不容易吗？”
肖晓光对于自己这个想凭关系就想全吃项目的表弟有点无语，虽然他也想将项目交给屈志勇做，但是现实情况根本不可能，毕竟他坐在三塔营业部总经理的位子上还是需要平衡各种各样的关系的，而屈志勇和自己之间的关系太过于亲近，如果他一味偏袒屈志勇的这家公司，那他以后的麻烦可少不了。
于是肖晓光用手拍了拍屈志勇的肩膀，很是认真地说道：“你也别着急，我是你哥，当然会为你考虑。但是你也要为我考虑考虑，我在这个位子上也是受到很多人关注的，这种关注不一定是善意的，也有恶意的。一旦对我有看法的人在项目建设这种事情上发现我的纰漏，以后我的麻烦可不少！”
“那怎么办？难道你就这样眼睁睁地看着那几公司把项目全部拿走，一点汤都不给我剩下？”屈志勇很不甘心地问道。
“这就是我让你拿出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报价的原因。现在硬顶着那几赤天科技公司不明智，但是你上次带来的那个张航可以好好利用一下，他代表的是现在唯一能提供大屏的汤普公司，大屏不管是你做还是赤天公司来做都要用到他家的，你要想办法压低张航给你的底价，让张航全力来支持你。同时，赤天科技公司在三真省的代表是个小年轻，他来见我的时候我忽悠了他一下，他就信了，现在正在抓紧时间做方案和报价呢。等他的报价一交过来，我就专门看他们大屏的报价，东西都一样，你到时候报价比他们低一点我就有理由选择你来供货。另外，网络布线工程你也曾经做过一些小项目，也算是有点经验了，赤天科技公司总部在特区，分公司在容城，里我们三塔太远，如果我能就近采购，不管是施工人员的费用能降低，要运输费用也能节约，这些都是我能帮你说话的很好理由，没有人会说我选择春城的公司有什么问题。”肖晓光仔细地给屈志勇解释道。
这是他在见王晨宇之前的那天晚上就想好的策略，也是唯一能想到的策略，所以他要和屈志勇面对面地沟通，让屈志勇配合自己。
当然，肖晓光也不是傻子，他知道除了大屏和网络布线，像服务器、核心交换机、二级交换机以及后台的交易系统软件、行情系统软件是不能交给屈志勇来做的，因为这些设备和软件都太专业，屈志勇的小公司根本没有这种技术实力。
第64章 马晓樵出马
所以，肖晓光的想法是，这些屈志勇没有技术师里做的，只能交给赤天科技公司来做。
这也算是照顾到了省证券公司刘威的面子，毕竟没有将赤天科技公司完全排除在外，毕竟核心部分也交出来了，应该是皆大欢喜的局面。
屈志勇静静地听肖晓光说完，这才明白了表哥的意思。不过他没有立即就开腔答应下来，而是心中默默地算了算利润，这才点头道：“哥，这事情我听你的，也不能让你太为难。只不过万一那家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很低的话，那我还要比他们报价更低，那不是白忙活一场了吗？”
肖晓光嘿嘿一笑，很自信地说道：“你放心，我是干什么的？项目决定权在我手上，赤天科技公司还不是要看我的脸色行事？再说了，赤天科技公司在三真省的代表王晨宇就是一个小年轻，被我几句**汤一灌，还会故意报低价？他们肯定会按照正常利润来报，我就不相信，他们一家外地的公司能报的价，你是在春城本地的公司报出来的价格会比他们还高？还没有利润？”
屈志勇被肖晓光这番自信的话给说服了，他点头道：“这倒是没错，那我就不走了，在这里等着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然后我再报。对了，那个谢羽会不会故意对我们公司来参与故意制造障碍？我感觉他好像对我不怎么感冒。”
肖晓光摇了摇头，分析道：“谢羽这人你不了解，但是我了解。他现在基本上也没有什么太大的偏向性，报价在这个项目上决定哪家公司来做哪部分他没有决定权。何况我是他顶头上司，他除非是不想混了，才会故意刁难你。谢羽这人心中很明白，你和我是什么关系，他不会为了这种事情来得罪我。哪怕省证券公司里有人和他通过气，介绍了赤天科技公司来找他。所以你一点你大可不必担心。”
马晓樵的动作很快，虽然王晨宇说三塔营业部的项目并不是很着急，但是项目只要还没有签合同收定金，一切都是有变数的。
为了防止夜长梦多的意外情况出现，马晓樵觉得需要尽快让王晨宇跟紧这个项目，既然王晨宇说用户关系方面还不错，那完全可以加快推进项目的进度，不给其他竞争者以机会。
这是马晓樵以这几年做生意的经验做出的判断，此时的他和王晨宇都不知道，他们这次面对的肖晓光是个比较难缠的人物，而且肖晓光本人的关系公司早就在悄悄布局了。
过了两天，马晓樵就独自一个人带着打印装订好的整体解决方案以及所有的报价飞到了春城，和王晨宇汇合后直接去了三塔。
王晨宇事先当然约好了肖晓光，肖晓光在电话中也非常热情爽快地答应和马晓樵面对面的谈谈。
马晓樵很顺利地见到了在办公室里等着他的肖晓光，一见面，马晓樵也被肖晓光的热情态度给迷惑住了，认为王晨宇的汇报没有错，王晨宇在用户关系方面算是做得比较好。
肖晓光当然不会给马晓樵单独和他谈判的机会，专门将谢羽也叫上，双方参与见面会谈的都是两个人。这是肖晓光为了避嫌而故意安排的。
他专门看了看马晓樵递给他的方案和报价，仔细浏览了一遍报价，这是他最为关系的部分，特别是大屏这一项。
然后肖晓光将这些东西递给了谢羽，同时笑着对马晓樵问道：“马总，感谢你大老远到我们三塔来跑一趟。可能王工也给你说了，我们营业部的建设没有那么着急，主要还是因为资金没有全部到位。所以这次我们也不能完全就确定下来，可能还需要一点时间。”
马晓樵听了后心中暗暗有些着急，出于经验他并不想让让这个项目就这么拖下去，久拖必然会出问题。
于是他也笑着问道：“肖总，没有关系，我这次来也是为了工作，不存在远不远的。不过既然项目资金如果没有完全到位的话，确实也没有办法一下子就全部都上。不过呢，我有个建议，看肖总的一下如何？”
“哦？马总请说。”肖晓光对于像马晓樵这样长期做生意的商人还是异常重视的，毕竟马晓樵可不像王晨宇一样那么好糊弄。
“这样行不行？要不先开始前期的网络布线工程和采购大屏，这部分是整体电脑系统建设的基础部分，我想贵营业部的资金这部分应该是够的吧？”
对于马晓樵突然提出的这个建议，肖晓光现实一愣，心中一阵窃喜，这正合他意！
肖晓光早就确定了让屈志勇单独做网络布线系统以及大屏这部分，他正愁没有合适的借口将这部分单独拿出来呢，马晓樵的建议不就是他正想打瞌睡的时候送上的一个枕头么？
于是肖晓光点了点头，答应道：“还是马总考虑得周到啊，不愧是专业公司的老总，好，就这么定吧。对了，马总，贵公司的这份报价是最终报价吗？有没有降低的可能性？我们营业部的资金预算有限，得要花在刀刃上才行，要不贵公司再重新挤挤水份？”
坐在一旁正在翻看报价的谢羽此时的心里很是奇怪，原本他以为肖晓光已经回心转意，会将整个电脑系统都交给赤天科技公司来做，可今天肖晓光却说了谎，要知道项目的建设自己其实已经全部到位了。
肖晓光却将网络布线工程和大屏单独拿出来先上，这又是唱的哪一出呢？
可如果肖晓光有其他的心思，比如照顾屈志勇，那为什么又在这个时候要砍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呢？
当然，这样砍价也符合肖晓光营业部总经理的身份，正常的上午谈判中不可能是电脑公司一报价，作为营业部老总就会全盘接受。
搞不清楚肖晓光真是想法的谢羽不由得稍微转头看了肖晓光一眼，同时也出声道：“是啊，马总，既然说道这里，咱们也不搞什么虚头巴脑的事情，价格方面还是要请贵公司好好斟酌一下，也不要一口就吃个大胖子嘛。哈哈。”
第65章 上套
谢羽作为电脑部经理，自然也要做出一副砍价的样子出来，这是他应该表的态。
谢羽的这话肖晓光听到后不由得暗骂谢羽多事，他刚才砍价只是故意做出的姿态，其实他心中并不愿意马晓樵因为这种表态而就降价，所以谢羽这个时候表态砍价其实是在帮倒忙。
这让肖晓光对谢羽有些警惕起来，他不知道谢羽是不是看穿了自己的意图所以故意在这个时候提醒马晓樵。
如果谢羽真是这样想的，肖晓光就会认定谢羽可能会故意想办法破坏自己的好事，对于这种人以后一定要想办法给其穿穿小鞋才行！
对于肖晓光和谢羽接连出声要他降价的行为，马晓樵产生了严重的误判，他太过于相信王晨宇的汇报了，当然也是因为对面的谢羽是刘威介绍给王晨宇的，这也让他有些麻痹心理。
而且像用户的这种砍价行为在上午谈判中是非常常见的，一般说来用户愿意砍价说明用户方是真正想将项目交给赤天公司做，才会做出的举动。
而肖晓光已经采纳了自己刚才的建议，马晓樵认为自己的目的已经达到，所以更不愿意降价。
因此马晓樵笑着说道：“肖总、谢经理，我们公司已经承接过三真省证券公司的几个营业部建设，我们的报价其实是非常透明的，这一点你们可以向春城营业部和溪河营业部进行打听。正式因为这样，所以我们公司的报价是非常真实的，没有一点虚高的成分，这个价格基本上是我们能报出来的底价了，再低的话可能会亏损。毕竟三塔距离容城比较远，光是施工人员的费用和材料运输的费用都是比较高的。”
肖晓光见马晓樵果然上套，心中松了一大口气，不再给谢羽继续说话的机会，立即接上马晓樵的话头说道：“那行，这份报价我们就留下了，等上报给省证券公司以后再通知贵公司来签合同。”
说完，肖晓光就站起身来，把手伸向了马晓樵。
马晓樵当然知道这个动作是肖晓光表达结束谈判的意思，他也立即伸出手和肖晓光握了握，说道：“好的，肖总，那我就回容城去等您的通知了，有什么消息到时候直接给我打电话或者让小王转达都可以。”
肖晓光嘴里说出了签合同的字眼让马晓樵更加地放心，这是他最想听到的话也是他最想看到的肖晓光的态度。
马晓樵还专门提出请肖晓光和谢羽一起吃饭，被肖晓光以还有其他工作为由给婉拒了。
马晓樵作为公司老总当然不可能就这么在春城或者三塔等下去，公司里有很多事情要他去处理，他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就行，剩下的事情就交个王晨宇来办理就好了。
王晨宇也同样很兴奋，他和马晓樵一样，认为肖晓光今天的表态实际上已经宣布了赤天科技公司是被选定成为集成商，无非是因为资金到位的原因将项目分成两部分来建设而已。
等送走了马晓樵和王晨宇，谢羽向肖晓光问道：“肖总，将项目分成两部分来上在省证券公司那边会不会通不过？”
肖晓光不置可否地回答道：“这有什么关系？虽然赤天科技公司是专业公司，但是我们是新建营业部，还是谨慎一点的好。你不用管分不分成两部分建设的事情，我会向省证券公司做汇报的。你现在的工作就一个，好好考察一下价格，赤天科技公司虽然专业，但是我们作为业主方，更要公平公正地选择供应商，不要给别人一种偏袒的印象。”
肖晓光说得大义凛然，让谢羽根本无法反驳，只能点头称是。
当天晚上，一直等在三塔市的屈志勇就从肖晓光的手中接过了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仔细看了起来。
肖晓光指着这份报价中的大屏部分问道：“你看看大屏部分，赤天科技公司做得很详细，还专门对控制单元和显示单元分别列出了价格。大屏的总体价格是40万，你和那个张航联系一下，看看他能报出一个什么价格。但是你可别说漏了嘴，说你已经知道了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了。”
屈志勇嘿嘿一笑，说道：“这家赤天科技公司也太黑了点，大屏报价那么高，赚得太狠了点。张航曾经给我报过一次价格，这大屏他给我的成本不超过30万，我就是报个39万也比赤天公司的价低。”
肖晓光摇了摇头，说道：“你也别按照39万来报，这不是明摆着你知道了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后故意只低那么一点来报价吗？这并不稳妥，我认为你爆了36万就可以了，比赤天公司的价格少10%毕竟好，这样我也有底气对外说为什么会选择你的公司而不是赤天科技公司。另外，你如果想挣钱，就应该立即打电话给张航，在砍砍他给出来的底价，不妨小小威胁他一下，让他心慌而给出实际给你的成交价。”
屈志勇对肖晓光简直是刮目相看，他甚至产生了一种错觉，也许表哥不是用户方，而更像一个精明的商人。
屈志勇立即掏出了手机，给张航打了个传呼，很快张航就回电话过来了。
一上来，屈志勇就说道：“张工，我是屈志勇。三塔项目已经进入实质性阶段了，我哥到处打听了一下，你给我的底价还是有点高了，导致我报给我哥的价格他不认可。所以你还是给我交个实底，到底你能给我一个什么样的低价……对……就是最后的成交价。你也去见过我哥，我这边关系铁硬，但如果是因为价格原因最后导致这单子做不下来，我损失倒是不大，还可以有其他生意可以做，但是对你来说损失可就大了。”
张航在电话那头果然有些慌张，其实他并不怕三塔营业部项目中不选用汤普公司的大屏，毕竟全国只有汤普公司才提供大屏。
可问题是他现在要急于还上被鲁封骗走的3万块钱，这是作为他欠公司的债务，如果没有三塔的这单，那他可就麻烦了，因为这笔欠账是按照每个月在算利息的，越晚还他就越要多还。
第66章 迅雷不及掩耳
而实际上他给屈志勇报价30万已经是他能拿出的底线价格了，如果要低于30万报价必须要给公司老板打电话。
因此张航急忙说道：“屈总，你别着急，我以前给你报30万的价格是我能拿出的最低价了。不过我也知道你在三塔那边关系够硬，这样吧，我立即给我们公司老板打电话申请一下，顺便汇报一下你这边的用户关系，看看我们老板能再少多少。”
屈志勇很认真地说道：“张工，机会就这么一次，你可得把握住，我现在就和我哥在一起，等你们公司的最终回复。一个小时后如果得不到回复，那我只能放弃大屏，表示遗憾了。这也是我哥的意思。”
张航听了这话更加慌张，急忙挂断了和屈志勇的电话，又立即给汤普公司的总经理打电话，将三塔项目情况和前前后后的关系说了一遍，最终拿到了28万的底价。
不到半个小时，这个价格就由张航报给了屈志勇。屈志勇见肖晓光点了头，这才在电话中告诉张航，这个单他做定了，也算是给张航吃了一颗定心丸。
有了底气的屈志勇又开始落实起了网络布线工程所需要的网线已经各种辅助材料的价格，这部分是他稍微熟悉一点的，以前做过，所以很快他就计算出了网络布线工程的成本价。
他和肖晓光一合计，拿出了一套正式的网路布线方案和报价以及大屏的报价交给了肖晓光带走。
肖晓光第二天带着赤天公司和屈志勇的两份不同报价，直接去了春城，面见省证券公司的大领导们进行专门汇报。
当然，肖晓光并没有表现出明显偏向于屈志勇的态度，而是将两份方案和报价呈递给领导们，让领导们来做评判。他很清楚，这两份报价放在领导们的面前，没有哪一个省证券公司的领导敢为赤天科技公司再说话。
果然，这两份报价的出现，让三真省证券公司的领导们不管是真心还是假意都不得不做出决定，将大屏和网路布线工程确定给屈志勇的公司来做。
当然，在散会后，有一个领导还开玩笑地对肖晓光说道：“晓光，你也是一个营业部的总经理了，以后这种事情有这么明显差距的报价要自己做出决定，不要什么鸡毛蒜皮的事情都上交给我们来决定，不然以后我们其他工作都不用干了，你说是不是啊？”
肖晓光的回答也很有艺术性：“领导，不是我不想拍板，主要还是因为赤天科技公司是专业性公司，也是我们省证券公司长期的供应商，如果我决定他们不参与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怕有人不怀好意地诋毁我，所以我才到春城来让领导做决定。”
那个领导哈哈一笑，拍着肖晓光的肩膀说道：“你啊，就是太小心谨慎了，干工作嘛，有时候就是要拿出一点魄力来才行！赤天公司专业性强毋庸置疑，但是这并不是他们可以报高价的理由，再说了，这大屏都是同样的产品，更容易比较价格的高低。而网络布线工程呢？如果我们春城有公司能做而且价格低当然要选，以后布线完成以后开始运营，出了问题需要维修的话，春城也至少要比容城和特区更快能抵达三塔。”
得到了领导们的首肯如同拿到了尚方宝剑，肖晓光立即赶回三塔，让屈志勇准备好合同，然后立即盖章签字。
签完合同后，肖晓光这才示意屈志勇去找谢羽，盯着谢羽按照流程提交付款申请。
谢羽对于屈志勇拿来的合同要求付款大吃一惊，他完全没有想到肖晓光做事情如此的果断，将他抛开到了一边直接就和屈志勇签署了合同。
原本他还想去肖晓光的办公室里提醒肖晓光这么操作有违规的嫌疑，但是当他看到合同上的金额后立即打消了这个念头，因为这份合同上的价格要比赤天公司的价格低上不少，肖晓光有着充足的理由选择屈志勇的公司。
而且谢羽也多想了一层，肖晓光敢于乾纲独断签这份合同，足以说明肖晓光已经征得了省证券公司领导们的点头同意，此时再去质疑肖晓光无疑是吃力不讨好。
因此谢羽选择了闭嘴，按照流程开始写付款申请单，交给肖晓光签字后领着屈志勇去财务室办理付款。
也就在同一天，远在特区的顾建国接到了从春城打来的一个电话，在电话中，对方对他抱怨道：“顾总，你们赤天科技公司是怎么搞的？是不是觉得我们三真省证券公司是冤大头，吃定了，所以报出那么高的价格？”
一头雾水的顾建国连忙问道：“是怎么回事？我什么也不清楚啊。”
电话那头的人很是不满说道：“我们公司准备在三塔新建一个营业部，先开始实施网络布线工程和采购大屏，结果你们容城分公司同样的东西报出的价格比别人贵不少，你这个总经理居然说不清楚？以后你们公司给我们这样一个公开的坏印象，还想不想继续做我们的项目了？以后还让我怎么帮你们公司说话？”
这话一说完，电话就被挂断了。
拿着电话听筒的顾建国这才回过味来，马上给马晓樵打去了电话，询问三塔项目的情况。
马晓樵刚回到容城的办公室，就接到了顾建国打来询问三塔营业部项目情况的电话，心中很是不爽，这顾建国的消息总是那么灵通，他在春城只要有一点点动作顾建国在特区就知道了。
可不爽归不爽，马晓樵依然很有自信地介绍了项目情况，同时也向顾建国表扬了王晨宇一番，认为王晨宇在三真省的工作很不错。
没有想到顾建国听完以后怒气冲天，大骂道：“晓樵，那个王晨宇的工作还做得好？你知不知道，三塔营业部的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已经被春城的一家公司给签了？”
“这不可能！我昨天才去了三塔营业部，见了营业部的肖总，还报了价，当时谈得很不错，肖总也暗示会将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交给我们容城赤天科技公司，这才不到一天的时间就变卦了？”马晓樵同样很震惊。
第67章 很震惊
顾建国火冒三丈地说道：“亏你还是经常和用户打交道的人，怎么还会犯这样的错误？我跟你说，这个消息是千真万确的！刚才三真省证券公司的一个支持我们的领导打电话来，很生气我们在三塔营业部的项目中报了一个虚高的价格，所以他们今天上午已经开会决定将三塔营业部的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交给了一家春城本地的公司。那个领导原本还想帮我们公司说说话，结果三塔营业部报上去的报价，容城分公司比春城那家公司足足高了20%，让他根本不好出声支持我们。我现在就想问问，你去三塔报价之前就没有意识到这个项目暗中隐藏了一个我们根本不知道的竞争对手？”
马晓樵被顾建国带来的消息和一连串的质问给搞懵了，他立即意识到自己肯定是被三塔营业部的那个肖总给耍了！
照理说他不应该犯如此大的错误，原因就在于他实在是有些麻痹大意，而且由于王晨宇而成功拿下溪河营业部的项目后太过于信任王晨宇！
在电话那头发的顾建国发了一通脾气后在电话中并没有听到马晓樵的回应，也觉得自己刚才的话说得有点重，毕竟马晓樵在容城那边还是很做了些项目，再加上马晓樵兄弟是公司技术负责人。
他不得不缓和了语气，继续说道：“晓樵，看来你这老江湖遇到新问题了。其实也不算是新问题，只不过你可能由于前方汇报的信息极其不准确，才会导致你出现错误的判断。那个王晨宇对这个项目上的失败负有不可推卸的责任。”
马晓樵这才回过神来，懊恼道：“还是我有些麻痹大意了，溪河营业部项目的成功，让我对王晨宇的信任上升。不过这件事情也怪我，是我亲自去了三塔见了营业部的肖总，当时这个肖总的表态也又迷惑性。当然，王晨宇拿回来的消息不准确也是重要原因。现在不是讨论如何追究责任的时候，顾总，你得到的消息是不是三塔营业部的项目我们完全就没戏了？我记得那个肖总说过，电脑系统的建设因为资金到位的原因要分步实施的。”
顾建国说道：“这样，我再去打听打听，看看除了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其他的后台系统设备和交易系统软件是不是还没有选择供应商，我们还有没有机会。你也别闲着，也想办法搞清楚这个项目目前的真实情况，注意，不要过于相信王晨宇。这个小伙子还是太年轻了，做项目经验很不足。实在不行，我另外派人去春城常驻，以后三真省的这个市场还是由特区这边亲自来管理。”
顾建国的最后这句话给了马晓樵当头一棒，马晓樵深知这是顾建国早有预谋的举动，毕竟现在三真省的证券市场很活跃，完全出乎以前顾建国的判断之外，连续不停地产生项目，所以顾建国现在想反悔，重新接手三真省的市场。
上次顾建国在看到有那个鲁封所谓的‘大项目’出现以后就让谢辉直接接手就是一个很明显的动向。
马晓樵当然也不愿意放弃这个市场，可就是因为三塔营业部项目的这种失误出现，让他没有任何合理的理由来反驳顾建国的这个决定，他很是郁闷。
挂上电话的马晓樵很想举起自己办公桌上的茶杯狠狠摔到地上，但是他并没有这么做，因为他突然想到王晨宇曾经说过，三塔营业部项目的信息是刘威提供的，而且刘威还专门给王晨宇牵了线，让王晨宇结识了三塔营业部的电脑部经理谢羽。
为了搞清楚事情的真相，马晓樵立即翻了翻记事本，找出了刘威的电话号码，给刘威打了过去。
刘威此时正在春城营业部的电脑机房里等着收市，并不知道三塔营业部那边居然出现了赤天科技公司在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上出局的事情。
当他接到马晓樵的电话后，还很高兴地说道：“马总，怎么想起我来了？有什么事情？”
马晓樵当然不会冲着刘威发火，反而强装笑脸道：“刘经理，有件事情可能要你帮帮忙。”
“哦？没问题，是什么事情？”
“我们公司刚刚得到消息，说是三塔营业部那边选择了一家春城本地的公司作为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的供应商，你能不能帮我们打听一下到底是什么原因导致我们赤天科技公司出局的？还有三塔营业部电脑系统的其他部分建设我们赤天科技公司还有没有成为供应商的可能？”马晓樵深知刘威已经被他绑上了自己的这条船，因此直言不讳地让刘威帮忙打听这件事情的内幕到底是什么，当然他的口气很缓和。
而刘威本人是三真省证券公司内部的人，又是在电脑系统方面的技术专家，认识三塔营业部电脑部经理谢羽，只要刘威愿意帮忙，打听到赤天科技公司出局的真实原因根本不难。
刘威听到了这个消息，嘴巴张得老大，他也完全没有预料到会出现这样的局面。
而且他心里还很是不爽，这谢羽好歹自己曾经帮对方一个大忙，现在他出面介绍的赤天科技公司居然出局了，谢羽简直是不给他留一点面子，让他很有些下不来台！
想到这里，刘威对马晓樵说道：“我还真不知道会出现这样的情况，马总也别着急，现在我还在机房，等收市以后我打电话问问，再向你通报吧。”
刘威不好在这个时候打电话去问谢羽，毕竟现在机房里还有两个手下的工程师，他可不想有什么对自己不好的流言蜚语在省证券公司里传播。
要知道，现在也是他要升职为省证券公司总部信息中心主任的关键时刻。一点点流言蜚语都有可能造成他升职失败！
挂上和刘威的电话后，马晓樵给王晨宇打了好几个传呼，他必须要让王晨宇立即去一趟三塔，找找肖总或者是谢羽，不管怎么样，对方照理说也会给个说法的。
第68章 探究原因
王晨宇此时还做着拿下三塔营业部项目的美梦，眼巴巴地等着那边通知他什么时候去签订合同呢。
给马晓樵的夺命追魂call回电话过去后，王晨宇一下子就感觉到马晓樵的语气不对，当他听马晓樵说三塔营业部项目的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已经被春城一家公司签了合同后甚至有点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但是马晓樵肯定不会在这种事情上说什么假话，马晓樵让他立即赶往三塔，他立即答应下来，因为他同样也想知道赤天科技公司到底出局的原因和问题到底出在哪里。
而且这件事情明显让他感觉到了马晓樵对他的不爽，不为别的，这件事情他如果不搞清楚真实原因的话，以后可能真的不用在赤天公司里混了。
不管是用户方的肖总还是和刘威关系不错的谢羽，事先一点风声都没有给他漏过，王晨宇觉得谢羽至少知道自己和刘威的关系，应该会说实话的，反正现在已经是板上钉钉，大屏和网络布线这一块赤天科技公司是肯定没戏了。
就在王晨宇坐上长途客车后不久，收市的时间到了，又过了大约半个多小时，刘威手下的工程师都走了，刘威这才找到了机会给谢羽打了个电话过去。
谢羽正好在办公室，他深知肖晓光选择了屈志勇的公司来作为大屏和网路布线部分的供应商这一消息一传开，自己肯定就不会有什么清静的时光了。
果然，刘威就打电话来询问三塔营业部项目选择春城本地的公司到底是什么原因。
没有等谢羽组织好词语来回答，刘威带着一些不满的语气问道：“老谢，你这次做得可有些不地道啊，亏我们还是好朋友，你都没有想到给我事先吱一声。”
谢羽苦笑着回答道：“刘哥，不是我的错啊，是肖总定的，我也没有什么办法。我正寻思着等会给你打电话说这事呢。”
“哦？是肖晓光定的？他虽然是三塔营业部老总，但是也不好乾纲独断吧？老谢，我这件事不是想怪你，但是赤天公司那边就是想知道他们在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上出局的真实原因，不愿意被蒙在鼓里，就这么不明不白地出局了。”刘威缓和了语气，用朋友之间聊天的语气问道。
谢羽觉得自己是真不好得罪刘威，毕竟两人关系不错，于是说了实话：“刘哥，这件事情其实是肖总一手操办的，连我都被他给撇开了。春城那家公司的经理据说是肖总的亲戚……”
刘威立即打断道：“这个肖晓光，胆子有点大啊，他这么做就不怕引起非议？找一家从来没有做过证券行业的供应商来，出了问题他肖晓光能负得起这责任？”
刘威很清楚，谢羽说那家春城公司的经理是肖晓光亲戚这件事多半是真的，可能谢羽不好直接明说，换了一个据说的字眼来打掩护，毕竟谢羽在现在的位子上是不能得罪肖晓光的。
“刘哥，听我说完吧。赤天科技公司的方案我看了，他们提出了很多专业性的意见我非常认可。但是有一条，他们在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部分的报价实在是比春城那家公司高不少！关键还有肖总曾经当面问过赤天公司容城分公司的总经理价格有没有少，可对方就是死不松口。你也知道，像大屏这种设备，都是用的汤普公司的产品，完全一模一样，凭什么赤天公司的报价就要高出一截？还有，肖总提出了一个观点，赤天公司距离我们三塔市有点远，以后网络布线工程完工开始使用后，如果除了什么问题，赤天公司最近的分公司也在容城，来我们三塔路上耽误的时间肯定少不了。选择春城的公司以后在维护方面还是有响应时间方面的优势的。其实我对于那家春城的公司也瞧不上，但是肖总有了这两点理由，硬是否决了我的建议，还说他会到省证券公司总部向大领导汇报。结果他一回来就雷厉风行地和那家春城的公司签合同付预付款，可能他的到了大领导的支持吧。”
说了一大通的谢羽其实在最后暗示了刘威，这件事情的真实情况就是这样，你也别在插手了，肖晓光因为有两个可以拿得上台面的理由现在受到了大领导的支持。如果你刘威真有能耐，就不应该来找自己这个被夹在中间左右为难的人，而是去找大领导才对。
听到了实话的刘威被噎了一下，他明白谢羽的言下之意，确实目前在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这部分谁也无力回天了。
于是他不再纠缠这部分，将话题转换到了另外一个问题上：“哦，是这样啊，我明白了。对了，老谢，有关后台核心设备和关键软件系统供应商的选择，肖晓光有没有什么明确的态度？”
谢羽迟疑了一下，回答道：“这个嘛，说实话我到现在也没有看出他有什么倾向性，只是说后一步再考虑。”
刘威现在已经是赤天科技公司的代言人了，他深知马晓樵肯定会非常看重三塔营业部项目后面这一部分，因此对谢羽拜托道：“老谢，春城那家公司在这一部分应该完全不懂吧？反正我到目前为止还真没有听说春城那家电脑公司有这个能力。作为朋友，我可要提醒你一句，后面的部分全是营业部核心业务系统的关键，你又是电脑部经理，如果核心系统选择一家技术能力不足的公司来建设，到时候出了问题你的责任是首当其冲跑不掉，肖晓光也同样跑不掉！所以你得打起精神来，万一肖晓光硬要选择那家春城的公司来建设核心系统，实际上就是选你在做背黑锅的人。你一定要仔细考虑清楚这里面的利害关系，小心被人卖了还帮着别人数钱。”
谢羽怎么可能不知道刘威说的这番话很正确，也确实是好心提醒，以免自己以后沦为背锅侠。
第69章 王晨宇的任务
他笑着说道：“刘哥，谢谢提醒，我会注意的。其实我一直认为，核心系统应该交给专业的公司来建设才是正理。这一点我会向肖总据理力争的，如果肖总不听的话，我也会向省证券公司反映的。”
得到了谢羽的口头承诺，刘威没再说别的，闲扯了几句就挂上了电话。
然后他立即给马晓樵的手机打了过去：“马总，三塔那边事情问清楚了。主要是因为肖总认为同样的产品你们赤天科技公司的报价过高，还有就是赤天科技公司距离三塔太远，以后维护起来时效性上面会跟不上。好像省证券公司的领导们同意他的观点，所以大屏和网络布线这部分确实你们公司没有希望了。”
马晓樵一听，就知道顾建国得到的消息是准确的，他连忙问道：“那家被选中的春城电脑公司到底和肖总是什么关系？后面的核心设备一家软件交易系统肖总也要交给这家公司吗？”
刘威解释道：“那家春城的公司和肖总确实有些关系，但具体是什么关系现在深究已经没有多大的必要了。项目后面的核心部分我已经给三塔营业部的电脑部经理谢羽通了个气，一定要让专业的公司来参与建设。不过我话也只能说到这里了，具体的工作还是需要你们公司来做。”
刘威把话说到这个份上，马晓樵也知道刘威的意思，他连连感谢道：“刘经理，多谢你的帮忙，后面的工作我们公司来做。”
挂上电话后的马晓樵抱着脑袋想了好一会儿，他实在是不愿意再丢弃三塔营业部后面的核心部分，更不愿意按照顾建国的意思让特区总公司来接手。
可现在问题是他又不可能飞去三塔一直待在那里，毕竟容城这边的项目需要他出面谈的也很多。
可是把任务交给王晨宇？
马晓樵现在对于王晨宇的信心严重不足，前面出现的状况让他现在对王晨宇的信任已经大打折扣。
王晨宇这个小伙子虽然工作态度没有问题，对他很实诚，可在跑项目方面还是太嫩了点，特别是对上那个老狐狸肖晓光更是极其容易上当受骗，自己不也着了肖晓光的道？
可他实在是想不出还有其他什么人来替代王晨宇，无奈之下，他只能再次给王晨宇打了传呼，准备叮嘱王晨宇一番。
此时的王晨宇正坐在从春城到三塔市的大巴车上，call机响了他拿出来一看，又是马晓樵要找他，可他却没有办法回电话。
王晨宇一路上想了很多，要想在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继续工作下去，必然要受到马晓樵的信任才行。
可三塔营业部大屏和网络布线项目的失利，他感觉自己在赤天科技公司的前途被蒙上了一层阴影。
可这又能怪谁呢？
要怪也只能怪自己面对用户的经验不足，被肖晓光那个老狐狸给耍了。
可现在去三塔，自己能指责肖晓光吗？
不！不能！
这样做不仅会将用户关系搞砸，而且还没有指责肖晓光的正当理由，人家肖晓光可是在马晓樵报价的后还专门问过价格能不能少。
包括马晓樵在内，当时他们都没有想到肖晓光这看似平常的动作中早就蕴含了一个陷阱，让他们出局的陷阱。
现在肖晓光已经达到了目的，那后面的项目核心部分呢？赤天公司会不会依然会出局？
目前谁也不敢做出保证赤天公司就一定能拿下核心部分。
到了三塔一下车，王晨宇立即找了个公用电话给马晓樵回了过去：“马总，刚才我在到三塔的大巴车上，没办法立即回电话，你有什么指示？”
马晓樵说道：“小王，你到了三塔营业部，先去找找谢羽。我已经打听清楚了，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我们出局的真正原因在那个肖总那里，谢羽和刘威比较熟，我已经通过刘威探过谢羽的口风了，谢羽还是支持我们赤天科技公司建设后面的核心系统的。你去了以后要多向谢羽强调一下我们公司的专业技术能力，同时也要诉诉苦。然后你再去见见肖总，不要有丝毫的抱怨和不满情绪，在肖总面前你的姿态要放低，同时也要做出承诺降低价格和保证售后维护的及时性。核心部分的报价我上次来的时候你也知道，注意，设备价格要降低15%，软件交易系统方面也降一点，但是不能降得太多。如果肖总提出我们公司售后维护的时效性问题，你可以让他说说设想，总之一句话，你这段时间就守在三塔，天天围着肖总转，他提出任何的要求，你都先答应下来，不给他任何把我们从核心系统建设中给踢出去的机会。”
马晓樵说了一大通，王晨宇有些犹豫，因为在他看来，这完全是无底线的让步，甚至在给肖晓光承诺一些其实根本无法做到的承诺，这有点违背他一贯的做人原则。
因此王晨宇有些迟疑地问道：“马总，万一那个肖总故意提出一些完全不合理甚至我们根本无法做到的要求，难道我们都答应？如果系统建设好了以后除了什么故障而我们无法做到承诺的话，以后我们会很麻烦的。”
马晓樵心里一阵烦躁，他恨不得现在就出现在王晨宇的面前耳提面命一番，他做生意时间不短了，所谓的售后服务承诺在很多时候都是给用户一种心理安慰，但是在攻单的过程中确实必不可少的。
至于以后胆子拿下以后，很少由用户会那么较真的，单子能拿下，实际上就已经证明了用户方被搞定了，到时候大家都会心照不宣避而不谈合同上签订的售后服务条款，而是按照实际情况商量着办。
因此马晓樵很不耐烦地说道：“这些都不是问题，你只管照我的话去做就行了。公司也会想办法从其他渠道去接触肖总，做做他的工作。你一定要注意，态度上必须低姿态，不要给肖总排除我们的理由就行。”
第70章 再次接触肖晓光
王晨宇只能答应下来，他已经听出了马晓樵语气有些不耐烦了，本来他就在前面犯了错，现在肯定不能和马晓樵对着干，只能按照马晓樵的指示行事。
王晨宇打了个车到三塔营业部，一下车他正好看到了一个熟悉的人和一个陌生人正从里面走出来。
正面碰上张航的王晨宇避无所避，只能给张航打招呼：“张工，你也来了？”
王晨宇心里很清楚，张航出现在这里只能说明一件事，张航和那家春城的电脑公司合伙撬了三塔营业部的大屏。
张航刚刚和屈志勇去见了肖晓光出来，迎面碰上王晨宇，哈哈一笑，说道：“王工，你也来了？不过来晚了点，很抱歉，大屏这部分我们公司有了新的合作伙伴。”
王晨宇见张航也不介绍他身边的人，也笑着说道：“还是张工厉害啊，不过以后我们依然还是有合作机会的。”
张航拿下了这单，已经将欠公司的债抵消了大部分，心中自然舒坦，对于王晨宇这暗含威胁的话毫不在意地回答道：“是啊是啊，以后如果王工有什么新项目是我不知道的，我们依然还是可以合作的。”
王晨宇不愿意在看到张航这张有些欠揍的脸，笑了笑，直接上楼去找谢羽去了。
屈志勇并不认识王晨宇，他望着王晨宇上楼的背影，向张航问道：“刚才这人你认识？”
张航冷笑一声道：“屈总，这个姓王的小伙子就是赤天科技公司在三真省的代表，他还太嫩了点，所以这次的项目才会输给你。”
屈志勇再次看了看已经快要走上二楼的王晨宇，若有所思道：“这个姓王的在丢掉了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后还泡到这里来准备做无用功？我看他肯定是瞄着这个项目后续的部分来的。”
张航毫不在意地说道：“没事，屈总，我知道你的关系够硬。没关系的，他翻不起什么大浪，我倒要看看他还能搞点什么花样。”
敲了敲谢羽办公室的门，王晨宇抬脚走了进去，正在埋头写着什么的谢羽抬头一看，故作可惜状指了指椅子，示意王晨宇坐下，然后说道：“小王来了？坐。这次大屏你们那个马总简直就是报的天价，都是一模一样的设备，这么报价让我在肖总面前都没有办法给你们说话。上次谈价的时候我还问了你们马总能不能降点价，也不知道你们马总是怎么想的，就是不降，所以才失去了签合同的机会。唉……”
王晨宇心中对于谢羽的这番表态发出冷笑，这谢羽也真是有意思，现在合同给别人签了倒将赤天公司失败的原因归结于赤天公司不降价上面，这完全是在故意甩锅。
难道谢羽就真的不用开刘威的面子吗？
如果谢羽是想真心帮赤天科技公司，一定会找机会提醒自己，可谢羽并没有这么做，现在倒摆出一副替赤天科技公司可惜的样子出来。
可现在王晨宇依然有求于谢羽，甚至要将谢羽的工作做通，让其继续支持赤天科技公司，好保证后面的核心设备和核心软件系统能够签下来。
因此王晨宇也有样学样，诉苦道：“谢经理，价格方面其实都好说，可是肖总也没有给我们机会降价……算了，不说了。证券营业部的核心软件和核心设备这部分您还是要多考虑我们公司。这些东西不是专业的系统集成商是搞不定的，如果一个不专业的公司来做这块，以后贵营业部什么时候能开始正式营业都说不准。这部分一旦出问题可都是大问题，这毕竟涉及到股民们的切身利益，可都是钱啊。我们公司的专业能力谢经理应该知道，后面肖总如果要征求你的意见，还需要你给肖总提醒一下这方面。不知道后面这部分什么时候开始选择系统集成商，这段时间我就留在三塔，您如果在技术方面有什么问题都可以马上找我咨询。”
“这就对了嘛。其实选择那家春城的电脑公司也是无奈之举，我当时都根本插不上话。王工，你放心，到时候我会据理力争的。”谢羽微笑着说道。
王晨宇站起身来向谢羽走近了一些，轻声问道：“那谢经理，你们营业部电脑系统核心部分的资金到位了没有？什么时候开始选择系统集成商？”
谢羽嘿嘿一笑，回答道：“这资金实际上都是有的，只不过肖总要这么操作而已。小王，我给你提个醒，肖总是你们绕不过去的坎，你还得好好做做他的工作才行。”
王晨宇点了点头，问道：“那肖总现在在吗？我去找找他。”
“他在，你自己去吧，我不好带你去，反正地方你找得到。”
王晨宇转身出了谢羽的办公室，先是定了定神，然后走到了肖晓光的办公室门口，轻轻敲了敲虚掩着的门。
“请进！”
肖晓光没有想到王晨宇这么快就又来了，他先是愣了一下，然后对王晨宇点了点头，指了指椅子说道：“小王来了？有事？”
“肖总你好，我是特地代表我们马总来向您道歉的，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这部分……”王晨宇刚准备说出他再来的路上想好的说辞。
他不得不这样说，事情是明摆着的，肖晓光以价格作为借口来将赤天公司从大屏以及网络布线工程部分踢出局，赤天科技公司如果还想着拿下后面电脑系统核心部分的单子就不得不要放低姿态，至少要有一个能说得过去放在台面上的理由。
而这个理由他已经想好了，因为省证券公司的春城营业部和溪河营业部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采购价都和马晓樵报给肖晓光的价格差不多，所以王晨宇准备从这个方面来进行解释。
结果他后面的话根本没有说出口就被肖晓光给打断了：“哦，这个事情过去了就过去了，可能你们公司报这个价有自己的考虑，就不提了。你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第71章 马晓樵的无奈
王晨宇见肖晓光不愿再提这件事，心中轻舒了一口气，他紧接着说道：“肖总，我来就是想想肖总再仔细介绍一下我们赤天科技公司的专业技术能力的，其实……”
肖晓光再次打断道：“你们赤天科技公司的专业性是毋庸置疑的，这一点我很清楚。”
王晨宇见肖晓光接连打断自己，看样子是在装糊涂，并不想给自己说话的机会，他心中颇为着急。
他并不相信肖晓光不知道他这么着急跑来是为了什么，可如果这是肖晓光的真实态度，三塔营业部后面的单子可就真得悬了！
因此王晨宇决定单刀直入，把话挑明了：“是这样的，一个证券营业部能不能正常平稳运行，关键之处就在于电脑系统的后台核心部分。试想如果营业部老是行情的显示中断又或者股民想要买进卖出的时候却无法及时顺利进行这样的操作，那么这个营业部会失去客户的信任，也不会挣钱的。我们赤天公司是专业性的证券行业电脑系统的集成商，可以为贵营业部提供优质的服务，所以恳请肖总在后面选择核心后台系统集成商的时候给我们公司一个参与的机会。”
肖晓光大义凛然地说道：“那是肯定的，我这人做事情从来是公平公正公开的，你们赤天科技公司是一个重要的备选集成商，到时候肯定是要通知你们来参与的。当然了，这价格方面嘛，我希望你们公司还是要报一个有诚意的价格，不要漫天要价，毕竟我也要对省证券公司负责，总不能选择一个报高价的公司吧？这一点也请你们马总能够理解。”
王晨宇心中暗骂肖晓光这种不要脸的说法，可他表面上依然顺着对方的话保证道：“肖总请放心，我们公司这次一定会报出一个合理的价格，绝不会让肖总为难。”
这个时候的王晨宇突然灵机一动，并没有马上就按照马晓樵的意思直接说降价的幅度，只是表了一个模糊的态度。
他觉得现在还不到最后的时刻，如果将价格降的太早，除了过早暴露公司的底牌以外并没有什么实际的效果，特别是肖晓光这人并不像起表面说的那样大公无私。
王晨宇心想马晓樵一定会有所动作，肯定想办法会走走高层路线，假设到时候工作能做通，肖晓光也许就不敢不选择赤天科技公司了。如果马晓樵在后面在给肖晓光私下承诺一些条件的话那就更加比较把稳了。因此现在不是将低价和盘托出的时候。
“嗯，如果你们公司有着诚意我个人当然是欢迎的。这样吧，电脑系统核心后台系统的这部分资金还没有到位，等到到位的时候我会让谢经理通知你们来报价。”
肖晓光想结束这次谈话了，他觉得和王晨宇这个小年轻再怎么谈也谈不出一个子丑寅卯，最后还得和马晓樵这个老总来直接交锋才行。因此他说完以后故意将面前办公桌上的一份文件拿起来，仔细看了起来。
王晨宇当然明白这是肖晓光在暗示自己走人了，他站起身来说道：“好的肖总，那我就不打扰您的工作了。”
走出了肖晓光的办公室，王晨宇直接下了楼，没有再回去找谢羽，因为此时找谢羽已经没有多大的用处了。
从肖晓光刚才说的话中，王晨宇已经基本肯定肖晓光并没有和自己说实话，谢羽已经透露资金三塔营业部是有的，就在账上，可肖晓光却说要过一段时间才会到位。
这说明肖晓光并没有认可赤天科技公司作为电脑系统核心系统部分集成商，还有别的想法。自己在怎么试探，肖晓光就是不说实话。
这种情行是非常危险的，王晨宇觉得有必要将自己的判断立即向马晓樵进行汇报，最好是马晓樵能想到其他办法攻克肖晓光这个难关。
马晓樵接到王晨宇的电话时很沉默，他在静静地听着王晨宇对于见到肖晓光后的情况汇报，同时脑子里在不断的思考。
很明显，王晨宇去见肖晓光的效果并不好，肖晓光甚至连实话都不愿意对王晨宇说，那么正面攻克肖晓光的可能性已经基本没有了。要做通肖晓光的工作，只能另辟蹊径。
可现实问题是，他现在只认识省证券公司的刘威，刘威这人目前的层级太低，肖晓光不见得会买刘威的面子，甚至刘威都有可能不会在三塔营业部这个项目上出动跳出来帮助赤天公司。
要想拿下这个项目，只能借助于顾建国了。顾建国能在肖晓光选择了春城本地的公司来建设大屏和网络布线工程后准确及时地得到消息，说明在省证券公司的高层至少顾建国是有朋友的。也只有这样的关系才有可能让肖晓光不敢再发杂音而屈服。
可问题的关键在于如果让顾建国插手，三塔营业部的这个项目他就失去了控制权，按照他对顾建国的了解，顾建国绝不会只盯着三塔营业部这一个项目，以后三真省这块产出不小的市场极有可能会被顾建国重新抓到手上，而让容城分公司退出去。
这样的记过马晓樵很不情愿接受，可他再不想接受也没有办法。那么只能退而求其次了，马晓樵觉得现在赤天科技公司内部对于地盘的划分是有很大问题的。
特别是他的容城赤天科技公司，根本就没有办法明确可以做哪些市场，不能碰哪些市场，从三真省这几个项目就能看出顾建国是想插手就插手，这对他马晓樵太不利了！
那么是不是可以利用退出三真省的契机和顾建国明确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地盘呢？
马晓樵认为这是极有可能成功的。顾建国之所以从原来不重视三真省到现在的态度大变，异常重视三真省的市场，原因就在于不停地冒出项目，而且后续还有不少的项目。
那么容城周边的省市呢？也是应该有不小市场的，可惜现在没有办法去开拓和耕耘，干脆现在趁着顾建国不注意或者说不重视的时候拿到自己的手里，以后再有项目出现时，顾建国也许就不好插手了。
第72章 交换条件
想好对策的马晓樵抓起电话给顾建国打了过去，一上来就将王晨宇再次接触肖晓光后的情况进行了通报。
顾建国在电话那头问道：“这是那个小王汇报的？看样子肖晓光对于小王和你有很强烈的戒备心理。再让小王这么去找他也不会有什么用的。对了，小王汇报说那个电脑部经理谢羽不会反对我们赤天科技公司？这属不属实？别又是小王判断失误吧？”
“不，谢羽支持我们这一点我是通过刘威去做的工作，小王并不知情。”见顾建国对于王晨宇汇报的消息有一种天然的不信任，马晓樵连忙解释道。
“嗯，那就好，说明三塔营业部项目从中作梗只有肖晓光一个人，只要搞定了他，单子就能拿下了。”顾建国分析道。
“是啊，既然现在从下面的层级无法得到肖晓光的认可，那么我们只能走走上层路线了。顾总，你不是说在三真省证券公司里有支持我们赤天公司的领导吗？能不能想想办法？到时候我这边通过刘威找谢羽使使劲，你在上面也使劲，对肖晓光实施夹击，到时候再给肖晓光一点承诺，单子就能拿下了。”马晓樵提出了自己的建议。
他并没有完全放弃三塔这个项目，至少也要向顾建国表露出他还是有关系可以作为辅助的。这个时候由于有肖晓光这个难关的存在，他相信顾建国为了稳妥起见也不会立即让他彻底放弃这个项目。
果然顾建国沉默了一小会，说道：“你这个想法可行，我们两边要共同努力，动用一切力量去攻单。不过晓樵，那个小王还是太嫩了，把他放在三真省还是有些问题的，你那边也一时半会抽不出其他人去三真省，我看还是让特区这边派人去三真省常驻吧。以后你们容城分公司专心吧容城的市场做好就可以了。”
马晓樵知道顾建国要准备从他手中拿走三真省这个市场了，他立即说道：“我也觉得小王在三塔营业部的项目上犯了错误，是嫩了点。但是我们也不要就这么完全否定小王的作用，上次鲁封那个骗子不就是小王识破后一再提醒我们注意的吗？”
马晓樵重提鲁封那个骗子，让顾建国有些不好接话，毕竟当初他也差点就相信了谢辉而上当受骗。
马晓樵见顾建国没有吭声，又接着说道：“顾总，容城是个大市场不错，也确实有不少的项目出现。可是作为唯一一个分公司，如果只给我们一个市场，从效率上来讲有些资源浪费了，毕竟现在容城分公司也有二三十号人，这些人都是由公司的利润养着的，我们要充分利用好这些人，开拓更大的市场才行。”
“那你的意思是……？”顾建国一时半会摸不清楚马晓樵的思路，问道。
“顾总，你看，一个三真省就有那么多项目出来，可不像我们当初预测的那样就没单了。虽然容城所在的西川省市场很大，但是西川省周边的省市呢？和三真省差不多的今黑省和山城直辖市呢？是不是也有同样的市场规模和项目呢？我的想法是既然特区总公司在三真省那边有着一些客户关系，那么我们容城分公司退出来让特区总公司派人接手是没问题的。但是也要明确以后今黑省和山城市的市场都交给我们容城分公司来开拓，我相信这样才会充分利用好现有的人力资源，将效率提高。”马晓樵说出了自己的目的。
顾建国很清楚这是马晓樵在和自己谈条件，从提高效率的角度来说，马晓樵的这个想法是没有错的，而今黑省和山城市以前赤天科技公司还从来没有派人去开拓过，甚至连这两个省市有什么项目都不清楚，这确实是有问题的。
而特区总公司这边的销售人员也就那么几杆枪，还要面对整个全国市场，实在是顾不过来，既然马晓樵那边有人，为什么不利用起来呢？反正能从这两个省市拿到单子他顾建国也是赚，无非是少赚点而已。
因此顾建国同意道：“你这个思路不错，如果你有信心，那么这两个省市的市场就交给你们容城分公司了。但是三塔这个项目你得要好好和我配合，摆在眼前的单子不能让它就这么飞掉。”
“没问题，那我们就说定了！”马晓樵见顾建国点了头，连声答应下来。
挂上电话的马晓樵再次给王晨宇打了传呼，通知王晨宇道：“小王，三塔那边你把谢羽的关系维护好就行，总公司的顾总已经在想办法找省证券公司的领导了。你要配合好顾总的工作，顾总有可能会直接给你打电话，你要按照他的指示行事。”
王晨宇得到了马晓樵的明确指示，也很是高兴，他并不知道顾建国对他的印象很差，现在他明显感觉到对付肖晓光毫无办法，如果顾建国能直接接手项目他要轻松不少。
对于谢羽，王晨宇不算是很有把握，但是有了刘威这层关系在，谢羽倒不至于故意在项目中使坏，说不定还能经常透露出一些有关肖晓光的消息，这些消息肯定是对拿下这个单子是有用的。
他决定就在三塔市住下来，每天去谢羽那里报到，打探一下肖晓光到底什么时候会启动后续的核心后台系统集成商的比较程序。
而肖晓光在当天晚上就被屈志勇拉出去吃饭，在饭桌上，屈志勇问道：“哥，今天我听说赤天公司那个姓王的跑来三塔了，他去找你了吗？”
自从张航认出了那个姓王的小伙子是赤天公司的人后，屈志勇就有些担心，他必须要问问表哥肖晓光这个姓王的由来三塔到底是想干什么。
肖晓光将筷子一放，回答道：“是去找我了，但是我什么也没有向他透露。怎么，你拿下了大屏和网络布线还不满足？还想全吃下整个项目？”
屈志勇涎着脸笑道：“有生意为什么不做啊，再说了，这次那么好的机会，哥，你就全部交给我吧。”
第73章 领导的指示
肖晓光斜眼看了看屈志勇，嗤笑道：“你还真是心大，小心蛇吞象，吃不下噎死自己。我问你，你了解证券营业部的后台核心系统吗？需要用到什么设备？这些设备又有什么作用？后台的行情系统和交易系统软件你们有现成的吗？能不能用？有没有什么证券营业部用过？”
屈志勇被肖晓光的话给噎了一下，不死心地说道：“这有什么难的，我虽然没有做过证券营业部的后台核心系统，但是赤天公司不是在上次报价的时候提供了所需要的诸如服务器、核心交换机、二级交换机、无盘工作站这些核心设备的清单吗？到时候照葫芦画瓢还不简单？那些设备的厂商和代理商难道放着现成的单子不做，非要只买个赤天科技公司？我就不信了。至于你说的行情系统软件和交易系统软件全国范围内又不是赤天公司一家再做，我可打听清楚了，赤天公司具有唯一性的只有电话委托交易系统。可你这里根本用不上，也没有那个预算，所以真要把赤天公司从这个项目中排除出去还不是你一句话的事情，没有他张屠户，我们还能吃带毛猪？”
屈志勇的这番话让肖晓光有点动心，照这么说，将赤天公司完全弄出局也不是不可能的！
可肖晓光也深知自己这个表弟在春城开了个像作坊的小电脑公司后有些膨胀了，再加上他对屈志勇公司的技术能力很不放心，心中颇为犹豫。
想了想，他向屈志勇问道：“我不懂技术，你和谢羽现在关系搞得怎么样了？要他从技术上认可你这种操作思路才行。你不要小看了后台交易系统和行情系统，那可是关系到我这个营业部能不能正常交易的关键环节，出不得纰漏。”
屈志勇见肖晓光还有些迟疑，不由得哼哼了一声，说道：“谢羽这人是个滑头，我约了他几次都约不出来单独见面。到他的办公室和他说，他就打哈哈，从不明确表态。要不你出面来帮我约约他，当着你的面让他表态他肯定就不好推脱了。”
肖晓光没有想到屈志勇居然到了现在还没有搞定谢羽，不由得眼睛一瞪，骂道：“我说你是怎么做生意的？就完全靠我？我以前不是帮你拉着他吃了几次饭了吗？你还让我再出面？这是在将把柄往别人手中交啊！你要多动动脑子！不要以为有了我这个关系就可以为所欲为。”
屈志勇被骂得有些懵，他正准备再说点什么，就在这个时候，肖晓光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
肖晓光看了一眼来电号码，连忙对屈志勇摆了摆手，示意屈志勇不要出声，这才接通了电话，笑容立马浮现在他的脸上，很恭敬地说道：“领导，有什么指示？”
电话那头说道：“小肖，既然你们三塔营业部的大屏和网络布线已经签了合同，应该很快就进场了吧？”
“是的，领导，施工人员已经带着pvc管等辅材已经到了三塔，明天正式开始施工了。”肖晓光不明白这个时候省证券公司的领导怎么突然关心起这些小事起来。
“嗯，那就好，你记住，施工的质量要注意，不要出什么问题。还有，现在像后台的核心设备以及交易软件这些采购资金不是早已经拨到你们营业部的户头上了么？怎么还不抓紧时间确定集成商呢？你可不要耽误了预定的营业部开业时间啊。这些东西对于营业部开业都是非常关键的，一定要选好集成商，特别是要选有专业能力的集成商来比选。”
电话那头的话语说得轻描淡写，但是停在肖晓光的耳朵里却无疑像个炸雷，炸得肖晓光的耳朵嗡嗡作响。
肖晓光不敢怠慢，赶紧保证道：“领导请放心，您的重要指示我一定遵守，争取尽快启动核心系统集成商的比选工作，保证不耽误预定的开业时间。”
挂上电话后的肖晓光有些愣神，他心里开始琢磨起刚才领导的指示。虽然这个指示是放之四海而皆准的，但是肖晓光还是明显感觉到这个指示中包含着很多意味让他不得不重视。
屈志勇这时问道：“怎么了？哥，上面的领导说了什么？”
肖晓光沉默了好一会儿，这才回答道：“表弟，看来你的想法要泡汤了。”
“什么？！为什么？难道上面的领导直接点名不让我们公司来做后面的核心系统了？不能吧？”屈志勇大惊失色，连忙问道。
肖晓光脸色一变，呵斥道：“你以为上面的领导会像你那么蠢？真是头脑简单！这赤天公司看来不简单啊，这么快就有了反应，而且反应还很强烈，连我都能立即感觉到压力。算了，这后面的部分你就别来掺和了，掺和多了会适得其反！”
屈志勇见肖晓光接了电话后态度大变，也知道想法有些行不通了，他依旧有些不死心，再次建议道：“要不后面我只提供硬件设备，把软件让出去？反正只要是同样的设备，我的报价比赤天公司低就能有说得过去的理由。”
“不行，你想都别想！”肖晓光一口否决了屈志勇的这个提议。现在压力来了，他不得不要考虑如果不按照上面的意思来办会有什么后果。
屈志勇哭丧着脸再次说道：“那要不我就提供无盘站？这种东西就是没有硬盘的pc机，没有什么技术含量，可足足有一百多台呢。其它的我什么都不碰总行了吧？”
肖晓光看着可怜巴巴的屈志勇，终究有点心软，特别是屈志勇说的那句无盘站没有技术含量的话让他有点动心。
这种完全没有技术含量的东西就是放在营业部大厅里供股民查询行情和买进卖出的设备，插个网卡就能通过网络交换机连接到后台的服务器上。如果屈志勇真能报价比赤天公司低，那倒没有什么问题，说得过去。
于是他终于点了头：“好吧，你先按照赤天公司上次报价中无盘站的型号去摸摸底价，我相信赤天公司会再次报价的，到时候你的报价比他们低又有利润的话，我可以帮你想想办法。”
第74章 让人有些吃惊的变化
屈志勇就等着肖晓光的这句话呢，虽然项目后面的部分表哥执意不让他再掺和了，不过只要能切出一块来也算是聊胜于无。无盘站这东西的数量够大，每台利润不高的话，合计起来的总利润还是能接受的。
反正一句话，能挣点就是点。这是屈志勇目前的内心想法，做生意就是这样，只要有利润，那就想尽办法要去挣。
也在同一时间，王晨宇在旅馆的房间里接到了一个传呼，号码是特区那边的。
他不敢怠慢，立即走出了旅馆，到大街上找了一个还在营业的小商铺，用那里的公用电话回了过去。
电话一接通，电话那头出来了一个声音：“是王晨宇吗？我是顾建国。”
“顾总你好，我是王晨宇。您找我有什么指示？”王晨宇这是第一次直接和顾建国通电话，所以他很是紧张。
“我听晓樵说你一直在三塔？”
“是的，马总已经给我说了，让我听从您的指示。”
“是这样，我明天就会飞到春城去见三真省证券公司的领导，刚才已经和他们电话约了时间。你的任务是在三塔做好谢羽的工作，让他坚持核心系统必须要找专业公司的这个说法来配合我做工作。”顾建国指示道。
王晨宇犹豫了一下，说道：“谢羽这边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营业部的肖总这边……”
顾建国很是自信地说道：“你不用管他，我这边到了春城后会想办法的。他应该很快就要开始启动核心系统集成商的选择工作，一有消息，你立即要向我进行汇报，我会亲自到三塔市来见他，进行报价。”
王晨宇见顾金国如此自信，甚至连肖晓光接下来的动作都会了如指掌，知道顾建国一定是有所行动，而且有了一个明确的把握才敢这么说，因此他连声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大早，王晨宇就立即去了谢羽的办公室，这个时候谢羽才刚刚上班，一见到王晨宇来了，谢羽问道：“王工，你来的这么早？昨天见到肖总没有？他怎么说的？”
王晨宇心里很清楚，谢羽其实也是一个只知道明哲保身的人，这么问一定是想了解肖晓光目前对赤天公司相机与参与后面项目的态度。如果不让谢羽对于赤天公司的能量有个清楚的认识，说不定谢羽依然会像前面一样耍滑头。
于是王晨宇故意神神秘秘地走到谢羽的跟前，用很小的声音说道：“谢经理，肖总昨天什么都没有明确说。不过呢，我们赤天公司对于你们营业部电脑系统后面的建设项目十分重视，所以大老板顾总明天会飞到春城来，他昨晚上已经给我说了，你们营业部后面的采购工作会在一两天内就会启动。到时候他也会亲自到三塔来拜见肖总。”
谢羽有些吃惊地望着王晨宇，露出了一副并不怎么相信的神色说道：“虽然我们营业部账上的资金已经到位了，但是我看肖总的意思并不着急啊，你们公司的顾总会不会判断失误了？”
王晨宇嘿嘿一笑，故作神秘地说道：“最开始我也不怎么相信，但是我们顾总既然这么说，总归还是有点谱的。谢经理，我们公司是刘经理介绍过来的，现在只想您能在集成商选择的时候帮我们说说话，其实也不算是帮我们，只要公正地坚持核心系统要交给专业的公司就可以了。”
王晨宇的话说得有些直白，但是谢羽并不怎么相信赤天公司会有那么大的能量，能让肖晓光尽快启动后续部分集成商的比选工作。
不过到时候他倒是可以坚持让专业公司来当这个集成商的意见，毕竟他的这种态度是能放到桌面上来讲的。
而且刘威曾经在电话说过的那番话让他记忆犹新，他当然还是要卖刘威的面子，同时也想自己不成为一个背锅侠。
他点了点头，说道：“那倒是没有问题，本来专业的系统就应该交给专业的公司来做，这话到哪里去说都能说得走。但是既然昨天肖总并没有明确表态，而且我看肖总也不着急……”
王晨宇见谢羽依然有些犹豫，不由得再次给谢羽打气道：“谢经理，这样吧，既然你认为肖总暂时不会马上开始核心系统集成商的比选工作，那我也不强求你相信。我只希望当肖总开始推动这项工作后，你能坚持核心系统交给专业公司来做的态度就行。”
谢羽点了点头，说道：“拿到是没有问题。”
得到了承诺的王晨宇心中虽然对于谢羽的这个承诺有一点不放心，但是目前为止他也只能让谢羽做出这样的表态了。
就在王晨宇准备告辞离开谢羽的办公室时，谢羽办公桌上得电话突然响了起来，谢羽抓起了电话：“喂？哪位？……哦，肖总……好的，我马上到你那里去。”
挂上电话的谢羽叫住了正准备起身往外走的王晨宇道：“王工，你如果没有其他什么着急的工作的话，稍等我一下。刚才肖总叫我过去一趟，说是有关后面核心系统方面的工作要向我交待。”
王晨宇当然愿意留在这里等谢羽回来，毕竟这是一个了解肖晓光接下来动作的一个好机会，特别是谢羽愿意告诉他的情况下。
于是他点了点头：“好的，谢经理，我就在这里等你。”
谢羽一头雾水地走进了肖晓光的办公室，他不知道肖晓光叫他过来是不是又有什么新想法了。
等他在肖晓光的示意下坐到椅子上，还没有等他开口询问，肖晓光先开口说道：“老谢，昨天晚上我想了想，现在虽然网络布线工程已经开始，需要一段时间来施工，但是我们的工作可不能就这么停滞下来。对于后台核心系统的设备选型已经供应商的选择工作还是要抓紧进行。不要因为我们的拖沓而耽误了营业部证实开业的时间，早一天开业，营业部就能早一天有收入。反正建设资金全部都已经到位，就在我们的账上。”
第75章 屈志勇也在活动
谢羽对于肖晓光这么说，心里还有有些鄙视的。肖晓光对外宣称说建设自己没有完全到位，简直就是一个想拖延时间，好让其他有能力的电脑公司参与进来而将赤天公司排除出去的手段。
可现在肖晓光的口风变了？莫非真如王晨宇刚才所说的那样，赤天科技公司的大老板顾总想到了办法给肖晓光施压，让肖晓光让步了？
谢羽不觉得有这种可能，他更叫倾向于肖晓光可能找到了将赤天科技公司排除出局的合理理由和手段。
当然，谢羽不可能将心中的猜测说出来，只能顺着肖晓光的话头说道：“肖总，你的想法很正确。我会在一周之内确定核心设备的选型工作，然后向你汇报。”
此时的谢羽根本不知道肖晓光的葫芦里到底卖的什么药，因此他并没有像刚才答应王晨宇那样表明自己的态度，他认为此时表态并不妥当。
但是接下来肖晓光的话让谢羽差点张大嘴巴：“不，老谢，一周的时间太长了。你今明两天辛苦一下加加班，明天下班之前就要将核心设备选型和核心软件选型拿出来，前几天赤天科技公司不是交过一份设备报价吗？你可以做做参考，时不我待啊。哦，对了，无盘工作站这次也一并考虑选型吧，就按照赤天公司报的那个型号来确定，这种设备也不是什么特别高深的产品，到时候主要还是要看价格。”
谢羽当然不知道肖晓光这最后一句话是在暗指什么，他被肖晓光这么着急的态度给惊到了。
看样子王晨宇刚才对他说的话是真的，并不是随口胡说！
与服务器和核心交换机以及核心交易软件这些东西相比，无盘工作站在谢羽的眼里就是一种通用产品。
因此谢羽点头道：“好的，肖总，赤天科技公司毕竟是专业的公司，他们提出的设备选型还是有一定技术依据的。那我就回去开始工作了。”
肖晓光也笑着点了点头，没有再说什么。
谢羽的表态让他产生了一种感觉，他在话中暗指无盘工作站没有技术含量，主要看价格的意图谢羽并没有从专业技术的角度来反驳，这在他看来就是谢羽默认屈志勇可以拿下无盘工作站这一块。
肖晓光的办公室距离谢羽的办公室只有二十来步的距离，但是这段距离是怎么走过来的，谢羽似乎一点都没有注意到，因为他从肖晓光的办公室出来以后一直都在脑子里思考赤天科技公司的能量到底会有多大。
现在的他只能确认一点，那个赤天科技公司的顾总看上去很有些能量，居然没有和肖晓光打照面就能让肖晓光做出立即开始比选核心系统集成商的比选工作。
走进自己的办公室，谢羽已经在脸上换上了一副笑脸，对等在那里的王晨宇说道：“王工，好消息啊，你果然没有说错，肖总刚才指示我立即开始设备和后台软件的选型，明天下午下班前就要交给他，估计后天就要开始比选供应商和系统集成商了。”
王晨宇此时的心里很是骄傲了一把，顾总的话没错！肖晓光果然让步退缩了！
于是王晨宇继续问道：“那肖总还没有说什么其他的？”
谢羽哈哈笑道：“肖总还说了，设备选型主要还是要参考你们公司上次报的，当然价格方面肯定不能按照上次你们报的那个价格来。至于你们公司如何报价，就看比选的时候你们能降价多少了。”
由于顾建国正式接手了这个项目，还要亲自来三塔，因此王晨宇并没有按照以前马晓樵给他的指示来降价，他必须要等到顾建国到了三塔后对报价进行最后的确认。
于是王晨宇对谢羽说道：“我们顾总可能就在这一两天就会来三塔拜访肖总，这最终报价顾总会亲自来报，绝对是能体现我们公司诚意。”
谢羽也很高兴王晨宇的表态，这说明赤天科技公司一定会降地报价，这是个对他来说的好消息。
到时候赤天科技公司降低价格最终拿下后台核心系统，他自然对刘威就有了交代，而且打心眼里他也希望赤天科技公司能来监视后台核心系统，这样以后营业部电脑系统运行起来不会出什么大的纰漏，他也不会因此而背黑锅。
王晨宇走了，他必须要将今天肖晓光表现出来的态度立即向顾建国进行汇报，这是顾建国专门交代过的。
果然，当顾建国接到他的汇报电话后很自信第说了一句：“知道了，这是我预料之中的事情。”
这句话给了王晨宇极大的信心，虽然他并不知道顾建国是如何做到让肖晓光让步的。
而谢羽的办公室在王晨宇走了之后不久又来了一个不速之客：屈志勇。
对于自己顶头上司这个表弟，谢羽自然也不能怠慢，笑着问道：“屈总，你们公司的施工人员已经进场了，怎么还要你这个老总亲自来监督？”
屈志勇大大咧咧地坐到了谢羽办公室的沙发上，笑着说道：“谢经理，施工队伍有专门的负责人你是知道的，我是专门有事情来找你的。”
谢羽眉头一挑：“哦？屈总有什么事情啊？”
屈志勇笑着从随身的提包中拿出了两瓶礼品包装的五粮液放到了谢羽的面前，然后邀请道：“这是一点小意思，感谢谢经理对我的关照。今天晚上我想请谢经理喝酒，关于后面无盘工作站这块想听听谢经理有什么意见。”
谢羽当然不好直接就拒绝屈志勇送来的酒，毕竟屈志勇和肖晓光的关系他十分清楚。
于是谢羽推辞道：“哎呀，屈总，你这就见外了。不瞒你说，我还真是喜欢喝点酒。不过既然你都把酒送上门了，那么还出去喝什么。这段时间我的工作非常忙，而且像你们以及赤天公司都来找我，现在又是毕竟敏感的时期，酒嘛，随时都可以和，不在于这一时。怎么？屈总对无盘工作站这块感兴趣？我听肖总说是要比价格的，屈总有把握能报出最低价？可不要到时候没有了利润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