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6章 紧急核算
现在情况有变，而他刚才说需要核算成本的话已经说出了口，必须要想办法在今天之内就敲定价格签署合同才行。
于是在黄明生再次挂掉电话后，马晓樵笑着说道：“黄总，鉴于贵营业部的工期紧张，时间很宝贵，所以我想干脆我现在就去核实一下成本，请黄总晚点下班，我们再谈。今天晚上我做东，请黄总喝酒。怎么样？”
黄明生不禁感叹自己的运气很不错，在和马晓樵讨价还价的关键时刻有这么两个电话打进来，这无形之中给了他一个向马晓樵施加压力非常好的机会，他不利用才见鬼了呢。
因此他笑着说道：“那行，马总请便，我就在办公室里等，现在是5点半，我希望两个小时以后马总能给出一个有诚意的报价。”
黄明生并没有说这是给马晓樵的最后机会，但是马晓樵已经认定，如果下一次报价不能让黄明生这个用户方总经理满意的话，项目就悬了。他连连点头答应下来。
姚建和王晨宇在房间里等得百无聊赖，终于听到了敲门声。王晨宇打开门一看，马晓樵一脸郁闷地走进了房间，反手将房门关上，然后对王晨宇说道：“小王，你这边客户关系做得不够细致啊！”
王晨宇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他搞不清楚马晓樵为什么会一进门突然给他来了这么一个评价。
还是姚建跟着马晓樵去见客户的机会多，对马晓樵更加了解，他站起身来很关心地向马晓樵问道：“马总，是不是和黄总谈价很不顺利？”
马晓樵深叹了口气，一下子坐到了姚建对面的床上，回答道：“是不顺利！那个黄总油盐不进，小王没有摸清楚他的真实想法，结果黄总现在对我们猛砍价，而且现在这个项目的消息已经走漏出去了，黄总当着我的面都接到了好几个公司的电话。姚建，你赶快重新核实一下各种设备和材料的准确成本价，黄总现在给了我们两个小时的时间来进行最终报价。这个最终报价很关键！”
说完，马晓樵从自己随身小包中掏出了那个小巧的手机，准备递给姚建，他知道如果需要准确的成本价格，姚建少不得现在就要到处打电话来确定。
姚建还没有结过手机，马晓樵的手机毫无征兆地响了起来，马晓樵只能先接听：“谁？哦，顾总。”
顾建国在电话那头问道：“晓樵，你派到春城取得小王看样子还不错啊，我听说他又跑到了一个项目信息，是溪河要新建一个营业部？”
马晓樵心中一阵烦躁，这个节骨眼上，远在特区的顾建国怎么又听到风声了？而且还指名道姓说王晨宇跑到了项目信息！
难道这个王晨宇以前和自己说了假话？他把什么都告诉了顾建国？
顾建国打这个电话过来的意思马晓樵很清楚，顾建国是看到项目又想插手了！
马晓樵转头很是不满地看了一眼王晨宇，同时回答道：“对，三真省证券公司要在溪河市建设一个营业部。不过小王是新手，拿不下这种大项目，所以我今天一早就飞到这边来见用户了，现在我就在用户这里，说话不是很方便，晚点我在给打电话过去说说具体情况。”
在用户面前确实很多话不好说，马晓樵知道他的这个借口顾建国肯定会接受，所以他封住了顾建国的话头，不让顾建国再继续开口，好争取时间将溪河营业部的项目敲定。
到了那个时候，他在给顾建国说他已经搞定了用户，拿下了项目，顾建国就是再想插手也没有办法了。
其实马晓樵根本不知道的是，顾建国之所以得到溪河营业部项目的消息，完全是因为春城营业部的唐总在上午接到了黄明生的电话后，临到下班时才想起给顾建国打了个电话，说是要恭喜顾建国有拿下新项目。
王晨宇当然看到了马晓樵刚才那个不爽的眼神，他更加觉得有些莫名其妙，根本不知道自己什么地方做错了事，造成马晓樵看他有些不怎么顺眼。
按照道理来讲，马晓霞不应该对自己有什么意见才对，这次溪河的项目他自认为前期工作已经做得很不错了。
很快挂掉电话的马晓樵将手机递给了姚建，扭头对一脸不知所措的王晨宇问道：“小王，特区总公司的顾总刚才打来电话表扬你，你什么时候通知顾总说溪河这个项目的？”
王晨宇顿时醒悟了过来，马晓樵这是误会他将消息泄露给了特区总公司，而他很清楚，马晓樵和顾建国之间总有些说不清道不明的微妙关系，不然为什么马晓樵在他上次回容城分公司的时候一再叮嘱他自己跑自己，对谢辉进行消息封锁。
因此他连忙解释道：“马总，我可根本不认识顾总，连他的电话我都没有，怎么可能向他汇报呢？顾总得知溪河营业部的项目，会不会是从其他渠道获知的？您刚才也说了，现在项目的消息已经走漏，黄总那边也接到了其他公司的电话。不然的话，昨天晚上谢辉怎么会给你打电话，说我不在春城呢？”
经过这么一解释，马晓樵有些明白过来自己可能真是误会王晨宇了，如果溪河营业部的项目消息真是王晨宇向顾建国汇报的，那么按照他对顾建国的了解，顾建国早就打电话给他了，也绝对会告诉谢辉，派谢辉赶赴溪河来插手这个项目。
从昨天谢辉打电话向他通报王晨宇没有回联络处居住的情况来看，谢辉对于这个项目是完全不知情的。
马晓樵不得不将顾建国得到消息准备插手的事情给放到一边，现在更为关键的是姚建能准确核实成本价，只要他现在做到了心中有数，那么等会给黄明生的报价就可能会有机会完全敲定项目，不给顾建国任何插手的机会。
姚建此时确实在不停的给各个设备供应商打电话，以核实准确的成本价，因此他根本就没有注意到马晓樵和王晨宇之间还有这么一段问答。
第47章 价格谈妥
虽然姚建并不负责采购，但是由于他要经常给用户做方案，所以很多设备厂商的总代理上或者授权代理商都和他打过交道，而且有些人和他的关系还非同一般得好。
也许现在还没有真正到下班的时间，姚建的询价基本上畅通无阻，用了大约半个小时，各种设备准确的成本价就已经完全核实，他相加以后得出了成本价的准确总和，然后写在了一张纸上递给了马晓樵。
马晓樵终于看到了姚建计算出来的总成本，他拿着最终的成本价，立即将这张纸收到了自己的西服内兜里。
王晨宇处于好奇，想伸头看看成本价，结果马晓樵的动作相当快，他什么也没有看到。
这个时候的王晨宇此时并不知道，他的这个举动让马晓樵心里有些不满，像这么大的项目公司的成本价是机密中的机密，马晓樵是绝对不会让王晨宇这个初入职场的愣头青看到的。
马晓樵迅速起身出门，急急忙忙向黄明生的办公室走去。
虽然黄明生给了他两个小时的时间，现在只过去了大约半个多小时，但是作为在生意场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的马晓樵心里很清楚，现在这个关键时刻，每一分钟都很关键。
他不能给黄明生给更多的时间去接听其他公司的电话，谁也不能保证在这段时间内黄明生会不会觉得其他公司也很专业，从而改变想法。
而马晓樵一离开，王晨宇就向姚建问道：“姚经理，这个项目的总成本价是多少？”
面对王晨宇这种完全不明白总成本价重要性的白痴问题，姚建很无语，他当然不能说出答案，而是很含糊地点拨了一下王晨宇：“这个问题的答案其实我也不清楚，因为我只是问了问材料和设备的成本，我们公司的总成本还需要包括运费与实施工程人员的费用，这些都是需要预估的，只有马总才能估计得出来。你也不要多问了，就等着马总去和黄总谈的最终结果吧。”
回答完，姚建在心里给王晨宇打上了一个不懂人情世故的标签，看来王晨宇还真是初出茅庐，对于职场上很多潜规则和禁忌都不懂，还需要多磨练才行。
马晓樵走进黄明生的办公室，果然看到黄明生又在接电话，不用问他也知道，这个电话肯定又是其他竞争公司打来的。
其实马晓樵在踏进这间办公室之前心里就已经想好了应该给黄明生一个怎么样的报价了。
但是为了防止黄明生再次提起大刀将价格砍得血淋淋的，他必须要在黄明生开口前就封住对方的口，不能让黄明生再找到借口进行新一轮的砍价。
黄明生这个电话接的时间长了一些，他是故意这么做的。黄明生看到马晓樵这么快就回来，也很清楚现在的马晓樵可能有些着急。为了在等会的价格谈判中确立优势，他必须要继续给马晓樵一点心理上的压力。
马晓樵足足等了十多分钟，黄明生才挂掉了这个电话，然后笑着解释道：“不好意思，让马总久等了。现在我们溪河营业部的项目传得沸沸扬扬，看来清静不了了。”
然后他又抬手看了看手表的时间，继续说道：“现在也到了下班时间了，走，马总，我们到会议室去谈，那里没有电话的骚扰，我们效率会高很多。”
马晓樵当然巴不得黄明生不再接电话，他从黄明生的这个举动也明白过来，黄明生心中的首选依然是赤天科技公司。他连忙站起身来说道：“谢谢黄总的细心安排，请。”
黄明生带着马晓樵出了办公室走了两步，打开隔壁房间的门，里面有一张长条形的会议桌，两边各有几把椅子。
走在后面的马晓樵很细心反手关上会议室的门，对黄明生说道：“黄总，我就不坐了。刚才经过我们公司的紧急核算，我们容城赤天科技公司决定贵营业部的项目总报价是100万整。这个价格是我考虑到您这边预算紧张而且工期紧张才做出的最终让价，如果低于这个价格，我们公司在这个项目上可能会亏损。我想黄总不会非要我们公司亏着做项目吧？当然，这个价格依然是只有您和我才掌握的价格，如果您以后向外宣布什么价格我们公司都接受。”
马晓樵依然有些不死心，在他看来，黄明生刚才的砍价行为是作为用户方老总必然的动作，至于黄明生表现出来没有私心的态度，他更倾向于是做做样子的行为。
因此他才把话说得很圆滑，继续试探黄明生的真实态度，意思也表达得相当清楚，黄明生是完全能够听得懂他最后那句话的真实含义的。
100万的价格比第一次报价足足少掉了10万，也基本上说是让了10%左右的价，这可比当初他提出的5%多出了不少，可谓是一步到位。
这样的做法是马晓樵仔细考虑过的，降价幅度大于黄明生的预期是必须要做的动作，这当然能表明他的诚意，同时也表现出他想急于一举拿下这个单子的期望，同时也给黄明生亮明了底线。
终于黄明生是不是真像起刚才表现出来没有任何私心马晓樵并不想多去关注，反正最终从合同签订的金额就能看得出来，他故意绕开了这个话题。
黄明生如果真有什么其他的想法，还是让黄明生主动开口为好，他必须要占据主动权，只要黄明生开口，他照办就行，只要能拿下这个项目。
黄明生的眉头一挑，他完全没有想到马晓樵给他来了这一招，报出的价格低于他预想的价格，这个价格已经基本上符合他的实际预算了！
原本就有心将项目交给赤天公司的他也被马晓樵的那句低于这个价格就会亏的话给迷惑住了，他同样担心如果杀价杀得太狠最终赤天公司最终放弃，那对于他来说还是有些问题的。
项目工期实在是太紧了点，如果能早一天能签订合同就能早一天开工，这个时间他耗不起，如果再找其他公司来报价，首先是时间上拖不起。
第48章 大项目还是有问题的
况且其他公司的专业性他也是有些存疑的，毕竟赤天公司在省城有好几个成功案例就摆在眼前，口碑不错。
因此黄明生也没有坐到会议室的椅子上，就这么站在马晓樵面前哈哈一笑，伸出手来与马晓樵握了握，说道：“既然马总如此爽快，我就交定马总这个朋友了，合同金额就按100万确定下来。现在时间不早了，走，叫上你们公司的姚经理和小王，我请你们吃饭，吃完回来就拟合同条款，马总，你应该携带了公章吧？今天晚上我们就签合同！”
马晓樵也笑了，紧紧握住黄明生的手，点头回答道：“那是当然，我这次过来就是想签合同的，公章当然带了。不过今天晚上由我做东，请您和过经理吃饭，这也算是一个庆功宴，庆祝我们能够达成合作。”
当王晨宇和姚建看到马晓樵笑容满面回来叫他们下楼的时候都知道项目拿下了，姚建当然高兴，这趟远差没有白跑路。
王晨宇更加高兴，因为这是他第一次参与到这么大的项目中，虽然最后出马的是老板马晓樵，他并不知道在价格谈判中与黄明生的一系列交锋，但是他已经在憧憬这个项目他能拿到多少提成了。
对于这个提成的比例，他倒是从赵华那里有所耳闻，公司的销售人员一般的提成比例是在合同总金额的1%！
这就意味着单单这一个项目，他就能拿到的提成肯定不会少，这是他以前从来没有想到过的，看来做销售工作还是很能挣钱！
只不过现在他的身份有些特殊，马晓樵好像并没有明确他也算是销售人员，提成比例是不是按照1%来算。
于是他边跟着下楼，边向马晓樵试探性地问道：“马总，这个单子拿下了？”
马晓樵笑着回答道：“嗯，基本上谈妥了。小王，你的名片上需要改改，除了现在的春城联络处联络员的基础上，还应该加上销售工程师，这样以后你去用户那里也有个明确的身份。”
王晨宇心里猛跳了几下，马晓樵这意思是认可他当销售人员了？那不是说提成也按照销售人员的办法来？
这时姚建在一旁问道：“那王晨宇以后还算是我们系统集成部还是销售部的人？”
姚建不得不问，因为这关系到他这个部门的成本，就在今年，马晓樵就专门给各个部门经理划定了任务和成本，虽然系统集成部不属于向销售部门那样有量化的销售指标，但是人头成本还是计算的，这关系到他这个部门经理年终的奖金问题。
马晓樵也是一时兴起，觉得应该给王晨宇一个在用户面前合适的身份，倒是没有考虑那么多，现在姚建这一问，他不由得稍稍停顿了下楼的脚步，回答道：“小王暂时还是算在系统集成部吧，销售部那边今年年初就定了人员成本和任务目标。主要还是因为小王需要一个在用户面前合适的身份。”
既然马晓樵这么决定了下来，姚建只能点头应是，他没有任何的办法去反对马晓樵的这个决定。
王晨宇只顾着自己高兴了，他完全搞不清楚姚建和马晓樵这番问答中的真实意思，反正只要马晓樵在年底的时候能按照销售人员的提成给他就好。
双方的效率都相当高，吃完晚饭回来后对合同条款的讨论没有任何的波折，合同在深夜11点双方最终谈好条款并且打印盖章签字完成，直到拿到了合同并且得到黄明生的保证第二天上午就让财务打出第一笔30%的预付款以后，马晓樵这才放了心。
黄明生让过宏再开了一间客房让马晓樵住下，这才下班回家。而马晓樵到了房间里，拿起了手机给顾建国打了过去。
这个时候已经是午夜时分，电话接通后纸振铃了一声就被接了起来，顾建国很显然没有睡觉，还在等着马晓樵的这通电话。
马晓樵很是高兴地说道：“顾总，好消息，溪河营业部的合同已经签了，金额100万。”
顾建国听到这个消息心里及时高兴又是遗憾，他高兴的是不管怎么样，容城分公司签下了一个价值100万的合同，可喜可贺。
遗憾的是这个合同是容城分公司马晓樵签下来的，按照以前的他和马晓樵之间的协议，他能分到手的是容城分公司一年利润的30%，如果是特区总公司签下这单，那么这个项目的所有利润都归他，无形之中，他最终获得利润削减了大半。
遗憾归遗憾，顾建国不得不称赞道：“很好！晓樵，你出马还是没有问题的，轻而易举就搞定了用户签下单子，我也就不需要担心小王搞不定而让谢辉跑一趟了。”
见顾建国提起了谢辉，马晓樵顺口问了一句：“谢辉那边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的项目可是大项目，溪河项目才100个网络点，那个项目可是500个网络点啊。还是不要让他分心了吧，现在那个项目进展的情况到底怎么样了？”
马晓樵当然是要问问情况的，因为这个项目顾建国可是亲口承诺过这个项目的利润要分30%给他，而不是像以前春城其他单子一样利润与他无关。
500个网络点的单子利润保守估计也会在150万以上，能分到蓉城分公司头上的利润也就45万，这样金额的利润至少是容城分公司做一个接近200万金额的项目才挣得到手。
顾建国在电话那头很是叹了口气，说道：“那个项目谢辉推进了一些，但是也遇到了很多问题。最大的一个问题是那个鲁封胃口太大，合同还没签订就要居然开口要提前收5个点的咨询费，这可不是一个小数目。我现在也有些头疼。”
马晓樵很是惊讶地失声说道：“这项目怎么可能这么操作呢？以前我们做任何项目都没有遇到这样的情况，合同没签就要给出那么大一笔咨询费。顾总，这个问题可得慎重。首先，这个鲁封不过是一个电脑部经理，从以前我们遇到的项目中，这样的角色是不会有项目拍板权的，他最多有建议权。好，就算他在电脑系统集成商方面有足够的话语权，最终签订合同的还是需要营业部老总来决定。何况那么大的项目，说不定连营业部老总可能都不一定有拍板权。”
第49章 疑云重重
顾建国说道：“是啊，这也是我感到头疼的地方。晓樵你说的道理没有错，可问题是鲁封这关都过不去，谢辉怎么能迈得过他呢？到时候鲁封拿不到钱佣金，故意在用户方内部给我们捣乱，就算谢辉能找到营业部老总并做通工作，估计老总也不敢乾纲独断拍板吧？毕竟营业部老总不懂技术，还不是要听取鲁封的意见？”
听到这里，马晓樵神使鬼差地又想起了王晨宇以前曾经一而再再而三地提醒过鲁封有可能是骗子，他不由得说道：“顾总，还记得不？以前小王就一再提醒过我们鲁封有可能是骗子的事情……”
对于马晓樵再次提起鲁封是骗子的事情，此时感到有些难办的顾建国开始正视起来，他反过来按照鲁封是骗子的思路去想问题，越想越觉得鲁封提出的要求和做出的动作还真有是骗子的可能性。
但是谢辉对于这个项目的信心很足，拍着胸脯保证鲁封不是骗子，甚至还汇报说鲁封带着他去看了已经被租下来将要作为以后营业部的大楼，同时也汇报说现在很多公司都在不顾一切地约见鲁封，想要搞定鲁封。
对于谢辉，顾建国还是信任的，毕竟谢辉也算是公司初创时期就开始在公司跑销售了，这几年也很是拿下了几个大项目。这也是他一直很犹豫是不是要满足鲁封要求的重要原因。
为了尽快落实鲁封是不是骗子，很快，顾建国就做出了决定，他对马晓樵问道：“晓樵，你不是在溪河吗？溪河那边的事情告一段落了，正好你回去的时候要路过春城。要不我让谢辉带你去见见鲁封这人？”
对于马晓樵，顾建国的信任程度不亚于谢辉，甚至信任程度更深一些，毕竟马晓樵是他同学的亲哥，而这个同学也正是当初赤天科技能在特区建立起来并站稳脚跟的关键人物和股东。
而马晓樵本人的能力也很强，在容城干的风生水起，见过的用户非常多，他决定将这个判断的权利交给马晓樵，让马晓樵做出判断，也许加入了马晓樵的判断更能让他做出最终的决定。
马晓樵没有想到顾建国将这个烫手的山芋交给了自己，他还真只能接受，毕竟这个项目也有他的利益所在，而且他的利益与顾建国的利益在这个项目上是一致和没有冲突的。
挂掉了电话，马晓樵也不管现在已经过了0点，走出房间去敲了敲隔壁客房的门。
就在马晓樵回房和顾建国打电话的这段时间，王晨宇正在对姚建试探性地问道：“姚经理，我听说公司的销售人员在单子上的提成比例是总金额的1%，不知道这是真是假？”
姚建已经洗漱上了床，他一听就明白王晨宇心中的真实意图，不由得笑着回答道：“是有这么个说法，但是呢，具体我也不是太清楚，毕竟我不是干销售工作的。看马总今天的意思，你现在也算是公司的销售人员了，只不过是派驻在春城而已。这种事情，我建议你还是直接问马总的好，早点睡吧，时间可不早了。”
王晨宇对于姚建并不正面回答有些失望，他其实并不知道姚建心里的真实想法。
姚建在容城赤天公司里干了两年多了，对于马晓樵的认知可不像是王晨宇这种愣头青一样什么都不知道。
他可是很清楚马晓樵这人对于给公司员工发放奖金方面有多么抠门，不说销售人员的提成，单就系统集成部的奖励，马晓樵从来都是年初嘴上说得很好，到了年末发奖金的时候总会有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理由来扣除奖金。
这一点姚建可是深有体会的。
而且王晨宇明显是想得有些天真了，据姚建所知，销售部到了年终发放提成的时候，马晓樵可是有过规定的，只有项目的款项全部收到账上才能计算提成，而且销售部的每一个销售人员，包括销售部经理在内每一年都是有销售任务的。
如果销售任务没有完成，你还想拿提成？做你的春秋大梦去吧！马晓樵不骂得你抬不起头就算好的了。
当然，这些东西姚建是不会说出来的，一切都要等王晨宇到了年终的时候去面对马晓樵才会明白，他可不想提前告诉王晨宇这些事情，万一王晨宇那天说漏了嘴，马晓樵知道他曾经给王晨宇说过这些实情，马晓樵还不得另眼看他姚建？
他的年终奖说不定就会飞了！为了保住自己的利益，姚建当然是在王晨宇面前绝口不提任何有关马晓樵坏话的。
王晨宇今天的表现已经让姚建产生了嘴上无毛办事不牢的印象，他可不敢去赌王晨宇不说漏嘴。
马晓樵的声音伴随这敲门声响起，王晨宇这才止住了继续追问姚建的话头，去给马晓樵开门。
马晓樵先是走进了房间，对姚建吩咐道：“姚建，明天你和我一起去春城，然后买机票回容城，回去后立即通知办公室的张卫东，让他按找溪河的合同准备施工材料。我还在春城有事情要办，暂时不回去。”
然后，马晓樵转头对王晨宇吩咐道：“你跟我过来一趟，我有事情要问你。”
王晨宇当然不知道马晓樵这么晚了找自己要问什么，他只能乖乖地跟着马晓樵来到隔壁的客房。
马晓樵一进房间就问道：“小王，你以前说鲁封是骗子，有没有确定的证据？”
王晨宇没想到马晓樵会突然问起鲁封的事情，不过以前马晓樵不是说不让他再管鲁封这个大项目了吗？还说项目交给谢辉来跟进，而协会也表现得信心满满，今天这么晚了，马晓樵这葫芦里卖的又是什么药？
搞不清楚状况的王晨宇老实地摇头回答道：“我没有确凿的证据，但是我分别从中行信托的汪成函汪经理以及省证券公司的刘威刘经理这两个渠道都打听过鲁封，他们两人的反馈都如出一辙，省信托投资公司根本就没有鲁封这个人。”
第50章张航来了
马晓樵皱起了眉头，像是在思考着什么。
王晨宇又继续分析道：“马总，汪成函汪经理和我们赤天科技关系是很好的，这一点您应该知道。而刘威刘经理以前和我们关系不怎么样，但是自从他兼职帮我们公司搞软件模块开发以后关系已经大大改善了，他没有理由在这样的事情上欺骗我们。更重要的是，刘威在三真省证券行业内人脉关系相当广，也认识省信托投资公司负责电脑这方面的人，结果他居然找不到一个认识鲁封的人，这就很让人怀疑鲁封的身份了。而像溪河这个项目，最开始就是刘威刘经理给我透露的信息，现在溪河营业部的项目我们算是拿下了，足以说明刘威这人非常可靠，提供的消息也很准确。”
王晨宇的这份分析彻底打动了马晓樵，因为马晓樵今天顺利地签订和溪河营业部的项目合同，明天上午就能收到项目预付款了，这可是实打实的真金白银，最有说服力！
因此马晓樵点了点头说道：“好吧，我知道了。小王，我明天上午和姚建先去春城，你在溪河多留一下，盯着溪河这边的预付款付出。明天上午如果赵华那边能在公司的账户上确认收到钱，我再给你打传呼，你再回春城。”
马晓樵也深知，合同虽然已经与溪河方面签署，照理说项目没有什么大问题了，但是真正能体现黄明生有诚意的还是能先将预付款打到公司的账上才行。
而这也与能说明刘威这人说话做事靠谱，也许能间接说明鲁封的那个项目到底是不是真实的。
想到了刘威，马晓樵觉得既然明天要去春城，再怎么也德和刘威见见面吃个饭，虽然前面公司让刘威简直开发软件模块上挣到了钱，但是刘威很轻松地随便透露了一个消息，就让马晓樵拿下了溪河营业部的项目，这个单子的利润多的钱都让马晓樵赚到了。
第二天一早，马晓樵和黄明生专门打了个招呼，带着姚建就离开了溪河往春城赶，留下了王晨宇在溪河营业部守着过宏。
按照一般流程，过宏作为电脑部经理是电脑系统的使用者，拿着合同向财务申请付款是必须由过宏来做。
过宏到财务室去的时间不长，很快就拿着电汇底单的复印件回来给了王晨宇，笑着说道：“王工，你们马总也太小心了点吧？我们可是正经单位，合同也已经签署，他还专门留下你来监督我们付预付款，对我们有些没有信心呢。”
王晨宇听出了过宏这话里有些不满的态度，连忙解释道：“过经理，您可能误会了。其实马总让我留下来，并不是不信任贵营业部。主要是考虑你们这个项目工期实在是太紧，怕资金迟迟不到位会对后面的订货和备料产生影响，进而不能满足你们在三个月后开业的要求。”
紧接着，王晨宇继续解释道：“其实还有一个原因，我们公司毕竟是第一次和贵营业部打交道。虽然我们公司肯定是正规公司，不是什么骗子和皮包公司。但是我想作为你们来说，就这么两天时间就谈妥合同并付出那么大一笔预付款，总归我们公司要留个人在这里，这样你们也放心些。”
过宏哈哈笑道：“你们马总真看不出来啊，居然有那么细腻的心思，连我们的想法都考虑到了，不愧是大公司老板。你留在这里最好，顺便帮我催催你们公司，好让布线工程队伍早点进场。合同签了具体的进场期限，黄总现在已经决定整个电脑系统都交给你们公司来做，剩下的细致活可全交给我来盯了，丑话我可先给你说在前面，如果我发现工程质量不过关，我可是要找你们公司拿说法的。”
王晨宇连声应道：“这个您放心，我们公司的工程队伍也是非常专业的，可不是什么从外面路边随便找的不靠谱施工队。他们是我们公司的正式员工，有着丰富的实施经验，而且施工队伍到了您这里以后，也会有一个领头人专门和您对接。”
正在这时，过宏的bb机响了起来，过宏拿起来看了一眼，抓起电话就给对方回了过去，王晨宇眼尖，看到过宏回电话的时候没有先拨区号，还以为是溪河本地有人找过宏。
过宏拨通电话后问道：“喂？是谁打我传呼？……对，我是过宏。什么？你姓张，是专门做大屏的？……哎呀，张工，你就不用来了吧？我们这边的大屏已经确定交给其他公司做了，合同已经签了，你来找我也没有任何意义了。”
王晨宇一听，心里有些小得意，他知道，这一定是张航给过宏打电话想来见过宏，目的是单独拿下大屏的供货。
可惜的是，张航来晚了一步，现在才到溪河，而大屏这部分已经列入了昨天赤天公司与溪河营业部的合同之中，由赤天公司负责提供。
对于张航，王晨宇没有什么好印象，因此他此时对于抢了张航一个单子感到心中暗爽。
而电话另外一头的张航就有些郁闷了，他没有想到自己听到消息后的动作那么快，结果居然还是被人抢了先。
他转念一想，这不可能啊，他得到溪河营业部项目消息的时间要比其他公司都要早，至少也是差不多的，那会是哪家公司抢在了他的前头将大屏供货给截胡了？
不对劲，也许是这个过宏故意说假话，放出迷惑人的烟雾弹，极有可能是过宏心中已经有了合适的供应商，所以才会对他故意撒谎！
张航自认为已经猜到了过宏的真实想法，他可不想过宏这三言两语就打发走了，他也是很有底气的。
因为溪河营业部虽然过宏是负责电脑系统建设的电脑部经理，但是过宏的上头还有营业部总经理黄明生，只要他能搞定这个黄总，过宏也没有办法阻拦他来供货，这是他来溪河之前就打听清楚了的。
第51章 释疑
另外就是现在全中国证券营业部显示股市行情的大屏全都是使用他们汤普公司的产品，没有一家例外，无非就是他们公司直接供货和通过总包商间接供货的区别而已。
而既然他作为大屏厂商的人已经知道了溪河营业部的项目信息，那么无论如何总包商对上他们专业的大屏生产商也是没有优势的，不管是从专业性还是价格上都是如此。
想通了这些，张航在电话里坚持道：“过经理，您看我都已经赶到了溪河，总不能让我白跑一趟吧？我这次来除了要拜访过经理以外，也要拜访黄总，我相信您和黄总都会愿意与专业的大屏生产商合作的。不瞒您说，如果真有总包商包下贵营业部的大屏，也是到我们公司来采购，因为在国内，只有我们公司一家能提供证券营业部的大屏。”
过宏见张航如此坚持，非要上门来，他只能说道：“那行，既然张工是专业的大屏生产商，我们当然也愿意接待。虽然总体集成合同我们已经和一家公司签订了，但是你作为大屏方面的专家来给我们提供专业意见我们肯定非常欢迎。”
挂上了电话，过宏笑着摇摇头，又翻出了与赤天公司签订的合同附件看了看大屏品牌这一栏，向王晨宇问道：“王工，刚才是一家生产大屏的汤普公司驻春城的张工打来电话，说要上门来找我。我看了看，好像你们公司提供的大屏就是这个汤普公司的产品，难道说你们两家公司在我们这个项目中不是合作方？你们公司可到时候别提供什么其他牌子的大屏啊，我们验货可是要严格按照合同附件来检查的。”
对于过宏的疑问，王晨宇没有解释，反而先反问道：“那个张工是不是叫张航？”
“对，就是叫张航，怎么？你认识？”
“张航确实是汤普公司驻春城的人，我对他很熟悉。其实他不仅仅是常驻在春城跑销售，他也是汤普公司派驻在春城的产品售后负责人。我们公司和汤普公司都在容城，双方之间在全国范围内项目上的合作相当多，包括在三真省也是一样。很多合作都是我们马总和他们老总之间在谈，张航其实并没有什么发言权。”
王晨宇首先故意将张航作为销售的身份淡化，暗示张航其实身份并不够高，说出来的话也不具有决定性。
他看了一眼正认真听他说话的过宏，继续说道：“我们赤天科技公司是专业为证券营业部提供系统集成的高科技公司，不管是营业部所需的网络布线、后台行情和交易系统还是大屏，都有非常丰富的集成经验。而这是单一的设备供应商所无法提供给用户的，特别是设备之间的联调我们公司很有优势。就在半个月前，春城中行信托的营业部大屏就出现过一次严重的问题。当初就是用户方没有重视系统集成商的作用，所以单独将大屏交给汤普公司直接供货，结果有一天大屏在开市期间突然黑屏，造成了非常坏的影响，还上了当天春城电视台的新闻。这可不是我在这里瞎编，春城证券行业的人都知道，我当时也在现场。过经理如果不信的话，可以打电话去中行信托证券营业部的电脑部询问。”
过宏皱起了眉头问道：“看来这汤普公司的大屏好像质量不怎么样啊，那为什么你们还向我们推荐这家公司的大屏呢？要是我们营业部也出这样的故障，到时候不仅是我，黄总都有可能吃挂落。”
王晨宇继续解释道：“这就显现像我们这样的系统集成商的优势了。我们公司的姚建姚经理，就是这次到溪河来和您一起最终确定技术方案的那个人。他当时就在荣城专门电话指导了中行信托营业部负责电脑的人员，在很短的时间内就分析出故障原因，然后让用户找到张航更换部件，很快就解决了问题，没有造成更为恶劣的影响。同时，姚建还给用户提出了一个保证以后再也不出现类似故障的方法。”
过宏有些奇怪地问道：“你不是说中行信托营业部的大屏是汤普公司直接供货的吗？那你们公司有没有责任，根本没有必要插手那次故障啊。”
王晨宇当然不愿意放过这个送到嘴边宣传公司专业性的机会，大肆吹嘘道：“虽然和我们公司没有直接的关系，但是中行信托证券营业部总归是我们的用户，而为用户在紧急情况下排忧解困是我们公司一直以来都非常坚持的。只要是我们公司的客户，我们就一定会想用户所想，急用户之所急。让用户与我们公司合作没有一点后顾之忧。”
此时的王晨宇当然不会将中行信托上次大屏故障的真实原因全部告诉过宏，也当然不会告诉过宏当初马晓樵的态度是一力推诿，绝不想管。
一个人说假话而且还要让听到假话的人信以为真，最聪明的做法就是将假话隐藏在一堆真话里，这种办法有相当强的迷惑性，听到假话的人一般来说也不会去深究。
假设过宏真要对中行信托营业部大屏故障的事件进行询问，王晨宇相信汪成函是绝对会支持他这种说法的，毕竟汪成函因为那次故障很受了些压力，对于张航的印象极差。
这次故障的实情经过王晨宇这么真真假假地说出来，早就已经面目全非了，而这一点过宏根本就不知道。
果然，过宏见王晨宇说得很真切，显示出一副很有自信的样子，心里顿时相信了王晨宇的这番话。
他认为王晨宇不可能在这件事情上说谎，毕竟他完全可以打一个电话就能问清楚这件事情的真相。
因此，过宏对于等会就要到来的张航没有一丁点兴趣，准备三言两语就将张航打发走。现在他最为关心的是容城赤天科技公司能不能尽快确认预付款到账，好开始先准备布线工程的材料。
第52章 暗爽
于是过宏对王晨宇说道：“王工，你看你是不是给你们公司的财务打个电话回去，确认一下我们电汇的预付款是不是到账了。能够尽快准备材料让施工队进场才是正理，你也知道我们这边的时间拖不起。”
马晓樵在昨天晚上说起过，让王晨宇今天上午等着他的电话，确认收到预付款再回春城，可见马晓樵在回春城的路上肯定会安排赵华查查银行账户。
可现在过宏很着急，王晨宇只能按照过宏的意思，拿起电话给公司打了过去。
电话是灭绝师太接的，一听是王晨宇的声音，冷冷的问道：“小王，啥事？”
“我找找赵华，今天有一笔30万的预付款从三真省溪河市电汇过来，现在电汇底单就在我手上，我要问问现在这笔钱到账没有。”
隔了一小会，赵华接过电话问道：“王晨宇，这是什么款项？怎么你也知道？就在一个小时以前，马总就给我说是在溪河签了一个合同，要打预付款过来，让我盯一下，难道说这个合同与你有关？”
过宏就在旁边，王晨宇不好多说，只能含糊地解释道：“是的，我现在就在溪河，马总昨天签的合同。现在用户着急，钱到了以后合同规定我们公司就要立即准备施工材料。”
“可我半个小时前查了还没到呢。我听陈老师说你已经拿到电汇底单了？能不能给我们传真一份回来，我拿着电汇底单更好查。”赵华说道。
“那行，我马上传真回来。”
过宏甚至不用王晨宇问，就领着王晨宇去了营业部的行政办公室，那里有传真机。
传真一张电汇底单花不了多少时间，等过宏和王晨宇回到过宏的办公室时，王晨宇就看到了张航正站在办公室门口东张西望。
过宏向张航问道：“你找谁？”
张航不认识过宏，也没有看到过宏身后的王晨宇，连忙笑着回答道：“我找过经理。您是……？”
王晨宇从过宏后面的走出来说道：“咦？张工？你怎么也来了？这位就是过经理。”
张航一见王晨宇，心里暗叫糟糕，难道过宏在电话中说签订总包集成合同就是赤天公司？如果真是这样，那就根本没他的事情了。
过宏对张航点了点头，根本没有让张航进办公室坐的意思，站在办公室的门口很明确地说道：“张工和王工认识啊，那就好。我刚才在电话里说了，我们营业部昨天已经和容城赤天公司签订了电脑系统集成总包合同，所以你来了也基本上没有什么意义了。”
张航并不死心，他从谢辉那里已经了解到王晨宇不过是一个愣头青，才大学毕业半年，根本没有什么工作经验。
如果溪河营业部真和容城赤天公司签了总包合同，也应该不会和王晨宇签，至少容城赤天公司的公章不可能在王晨宇的手上。
因此张航抱着一丝希望地问道：“过经理，如果您和赤天公司签了总包集成合同的话也没有关系，我们和赤天公司一直是合作伙伴，现在在春城就有合作项目，这一点王工也能证明。只不过我有点不明白，这次贵营业部的合同怎么签得那么快？”
见张航有所质疑，过宏有点不高兴了，他冷冷的反问了一句：“张工，我们溪河营业部决定什么时候签合同还需要向你汇报吗？”
张航一下子有些尴尬起来，连忙解释道：“不不不，过经理，您误会我的意思了，我只是觉得有些诧异，因为溪河营业部要建设的消息我们都是才知道，所以……”
王晨宇见张航越描越黑，过宏的脸色也很不好看，连忙打圆场道：“张工，合同确实是签了，过经理这边预付款也付了，你这次可能真是白跑一趟了，还是早点回春城吧。”
张航看到过宏一声不吭，直接无视他的存在，走进了办公室，知道自己刚才话说错了。
于是他将王晨宇拉到一边，埋怨道：“王工，我们以前可是说好的，有项目应该相互通气。你看，省信托投资公司的项目还是我先通知你们赤天公司的，而且前段时间我还帮你们公司的谢经理专门和鲁经理牵线搭桥，结果你们不声不响就和溪河营业部签了合同，这样做有些不地道吧？再说你也没有公司公章吧？能和溪河营业部签合同？”
王晨宇双手一摊，故意拖着张航向楼梯口走去，离过宏的办公室远一点，解释道：“张工，我们原来达成的口头协议是如果你先跟进的项目，那么我们公司不总包大屏。可溪河营业部的项目我比你先跟，所以你这可怪不了我们。昨天我们马总就到了溪河，那个时候你可能还不知道有这么个项目吧？不然你怎么今天才来溪河？”
张航一听马晓樵都亲自来了，自然知道想向溪河营业部单独供应大屏的希望完全没有了，他只能有些沮丧地说道：“还是你们公司的消息灵通，溪河营业部的项目在外面传开也就是昨天下午五点多，我算是动作最快的，结果还是慢了一步。早知道就在来之前先打个电话问问你了，这下我算是白跑了。”
话虽然这样说，但是张航实际上以前并不怎么瞧得起王晨宇，更不可能在得知项目信息后先和王晨宇通气，不然他怎么会将省信托投资公司鲁封的项目消息又通知了谢辉呢？
可现实给了他当头一棒，一个他瞧不上眼的愣头青才来春城三个多月居然就比他还能先拿到项目信息并且抢先将合同签了，这让张航在心里开始重新评估王晨宇的能力。
他想以后可不能小瞧这个王晨宇！至少和王晨宇的关系不能搞僵，这个愣头青还是有些价值的，消息也很灵通，说不得以后还要再在其他项目中打交道。
见张航有些沮丧，王晨宇心里笑开了花，当然他在表面上并没有表露出来，而是拍了拍张航的肩膀，说道：“张工，我们之间的口头协议依然有效。溪河这边只是一个小项目，鲁封那边的项目才大，你盯紧那个项目就可以了。对了，现在那个项目你这边进展应该相当顺利吧？”
第53章 分析
张航只能收拾起心情反问道：“鲁封那边的项目你们公司不是谢经理在跟吗？怎么，你不知道项目进展？”
王晨宇笑了笑说道：“现在这个项目公司决定由谢经理来跟，所以我就没问，专门跑溪河项目了。”
张航这时又找了些许自信，有些自傲地回答道：“嘿嘿，鲁封的项目我们这边进展很顺利，具体的我也不和你多说了，反正这个项目的大屏肯定是我们汤普公司直接供货。这一点我和谢经理已经说好了的。你应该见过鲁封，应该知道他这人的性格和胃口。总之一句话，这项目现在肯定跑不掉。既然这里没我什么事情了，我就先回春城了。”
这时王晨宇的传呼机响了起来，他连忙向张航示意了一下，转身往过宏红的办公室走去回电话。
这次是马晓樵找他，电话一通，王晨宇就听到了马晓樵的声音：“小王，赵华那边已经收到那笔30万的预付款了。我已经让姚建回去通知张卫东采购网线和材料，工程部那边是李勇带两个人过来施工。你先别忙着回春城，等李勇他们押着货到溪河，你和过经理这边介绍一下李勇，办个交接再回春城，不能让用户认为我们收了钱就全撤了。”
“好的，马总，我知道了。”
刚挂上电话，王晨宇突然想起来张航刚刚漏的口风，鲁封的胃口很大，再加上张航颇为自信地说鲁封的项目跑不掉。
那是不是张航在鲁封的身上下了重注？
这一点刚才还是应该在电话中向马晓樵汇报一声的，可他一想到马晓樵已经不让他再管这个项目，王晨宇想了想，终究没有再给马晓樵打电话。
而此时马晓樵坐的大巴车已经快到春城了，现在溪河项目的事情他已经不怎么操心了，接下来的重头戏在那个只闻其名的鲁封身上。
果然，他刚刚在春城客运站下车，就接到了谢辉打过来的电话，问他什么时候到春城，好安排他和鲁封见面的时间。很显然，谢辉是接到了顾建国的通知。
马晓樵觉得在见鲁封之前有必要和谢辉见面了解情况，所以故意让谢辉将他约见鲁封的时间定在了明天晚上，他出面请鲁封吃饭。
到联络处见到谢辉后，马晓樵问道：“顾总和你说了让我见见这个鲁封的事情了吧？现在项目到底进行到了哪一步了？是个什么情况？”
谢辉将他向顾建国汇报的情况又向马晓樵说了一遍，然后说道：“马总，情况就是这样，晚上你见了鲁封可以直接问他。我已经给他说过了，你是我们容城分公司的总经理，他同意和你再详细谈谈。”
其实谢辉对于顾建国突然安排马晓樵插手这个项目，心中是有些不爽的。在他看来，顾建国这么做明显有些不信任他在春城对鲁封做的工作。
如果鲁封的这个项目由他一个人独立拿下，那么他的项目提成顾建国就没有任何理由可以扣除。
现在马晓樵来插手，就算项目以后顺利拿下，顾建国完全可以以此为借口，故意扣除他项目提成的一部分，这让谢辉觉得马晓樵的插手极有可能是顾建国故意这么安排的。
马晓樵可不知道谢辉此时的心里想了那么多，他直接问到了关键性问题：“我听顾总说，这个鲁封胃口很大，而且一反常理地先要‘咨询费’。你觉得鲁封这人到底怎么样？说说你的看法，当初小王可是一再提醒说鲁封有可能是骗子。这么操作风险可就太大了，万一鲁封是骗子，那么我们公司可就损失惨重了。”
谢辉斩钉截铁地回答道：“马总，我觉得小王还是经验不足，他的话我们只能作为参考，不能完全相信。从我和鲁封接触这段时间来看，这个项目确实是真实的。鲁封已经带我去看了他们租来准备做营业部的大楼，同时还给我看了他们租用大楼的租赁合同。”
马晓樵点了点头，又问道：“你还要注意这样一个问题。从我们以往的经验来看，一个营业部的电脑系统基集成项目通常并不是电脑部经理能做主的，必然还要营业部老总点头同意才行。这方面的工作你做了没有？去见过营业部老总吗？”
谢辉解释道：“他们营业部的冯总我没有能见到，他非常忙，只是通了几次电话。冯总听说我们公司是专业的证券营业部系统集成商，就让我直接找鲁封，说鲁封可以做主，他不怎么管，这一点和鲁封说的基本上一致。”
马晓樵皱起了眉头，有些疑惑地说道：“这有些不合常理啊，营业部老总居然对电脑系统的集成供应商不管不问，公司做了那么多个项目，可从来没有这种情况。”
眼见马晓樵也开始了质疑，谢辉解释道：“我也知道这种情况不合常理，但是鲁封和我见面的时候不停地接电话，都是一些系统集成商打来找他的，其中有一个公司的朱总就要专门飞到春城来拜访鲁封，据说这个朱总还是营业部冯总的关系介绍过来的。从这一点来讲，反而证实了他们冯总真的不管这事，全部推给了鲁封。我有个猜想，有可能这个冯总很小心谨慎，有些事情不想亲自出面，所以故意将鲁封顶在前面，让鲁封来代表他向外面的公司表达意图。”
对于谢辉的这种猜想和解释，马晓樵这才将疑心减轻了不少。因为只有这样的解释才是符合常理的！
谢辉继续说道：“其实今天我给鲁封说了你来春城请他吃饭，鲁封还有些不怎么愿意。因为现在这个阶段，他就想我们给他一个痛快话，行还是不行。他认为我们公司做事情太优柔寡断了，我有些担心如果我们不尽快满足他的条件，说不定会失去拿下项目的机会。”
谢辉一直对于这个项目抱有很大的期望，这是因为一旦公司满足了鲁封提出的条件，那么这个项目就是板上钉钉跑不掉了。这可是一个相当大的项目，拿下这个项目，按照公司的规定，他的提成可不少。
第54章 约见刘威
而且张航曾经给他透了个风声，据说汤普公司已经答应了鲁封提出先拿‘咨询费’的条件，给了鲁封三万的‘咨询费’，因此张航很有信心这个项目的大屏汤普公司能够直接供货，而且价格不会低。
马晓樵依然有些谨慎，因为鲁封提出的条件太过古怪，而且王晨宇到现在都任为鲁封是个骗子，也一直在提醒他。
因此马晓樵点了点头，说道：“顾总已经说了，让我见见鲁封他再做最终的决定，你也别着急，有时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也不差这一两天时间。”
马晓樵是容城分公司总经理，级别要比谢辉高，因此谢辉再怎么着急，也只能无奈地按照马晓樵的意思来办事。
于是谢辉自己主动转移了话题，向马晓樵问道：“对了，这小王到底去哪里了？这两天都没有看到他的人影，晚上也不回联络处睡觉。我觉得你还是要对他管得紧一些才好。毕竟小王长期驻扎在春城，不是在容城的公司里，他的工作你远在容城，对他也没有什么制约，我担心他对工作三天打鱼两天晒网。”
提起了王晨宇，马晓樵想起了这次能成功拿下溪河营业部的项目，王晨宇在中间可出了不少力。
而且谢辉毕竟是特区总公司那边派来的人，马晓樵并不想谢辉知道得太多，因此笑了笑说道：“这个你就不用操心了，我会盯着小王的。他这两天其实都不在春城，而是在溪河。那边有个项目，我这次来三真省，就是要拿下溪河营业部的项目。结果运气不错，溪河那边的项目我们已经签订了合同，所以现在他还在溪河盯着用户呢。”
听马晓樵这么一说，谢辉就明白过来，王晨宇这是根本不想他通报就自己去跑项目信息和用户去了。
这到底是王晨宇本人故意这么干还是马晓樵授意的？谢辉望着面前的马晓樵，有些无法判断。
不过他从春城脱身回特区后，有一次无意之间听顾建国说起三真省以后的项目都答应交给马晓樵的容城分公司了。
原本谢辉还有些不怎么在意。但是他才离开三真省三个月，这接二连三就冒出新项目，而且还有大项目，谢辉不由得有些暗自后悔。
以前他以为在春城拿下了三个项目后，这个地方再有新项目的机会就少了，再加上他新交的女朋友要他回特区，所以他才会向顾建国提出离开春城。
没有想到的是他一离开，项目又多了起来，这可都是挣钱的机会，谢辉暗自决定要想想办法重新将三真省这块地盘拿回来抓到自己的手里。
可是以什么借口呢？谢辉一时之间还没有能想好。
马晓樵将行李放到了联络处，和谢辉打了个招呼就出了门。他并没有告诉谢辉他去哪里，谢辉当然也不可能问。
马晓樵在回春城的路上就给刘威打了电话，他今天晚上要请刘威吃饭以示感谢，这是必须的动作。
因为溪河营业部项目按照王晨宇的汇报，就是刘威率先透露的消息，这个时间非常关键，让王晨宇能够抢到先机，在其他公司都毫不知情的情况下率先见到用户并且和用户进行沟通交流。
按照马晓樵的经验，项目中如果快人一步，能抢先和用户接触，给用户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很重要。再加上溪河营业部的项目时间要求非常紧，所以赤天公司才能成功拿下该项目。
当然，王晨宇的反应迅速，一得到消息马上动身，执行力非常强也是重要原因。对于这一点，马晓樵还是很满意的。
刘威对于马晓樵约见的背后意图还是猜到一部分的，只不过他还没有得到赤天公司已经拿下溪河项目的消息，还以为马晓樵除了以感谢他为名约见他，可能还需要从他嘴里了解更多有关溪河营业部几个关键人物，好对症下药。
此时的刘威从心理上已经完全倒向了赤天公司，不为别的，就为以后还能为赤天公司继续开发软件模块挣钱他也就满足了。因此他也希望能见一见马晓樵，好好谈谈以后兼职的事情。
刘威一收市就离开了机房，到了与马晓樵约定的餐厅包间，虽然他以前从来没有见过马晓樵，但是一走进包间，刘威就看到包间里坐着一个中年男人，连忙笑着上前伸手，同时问道：“是马总吧？我是刘威，没想到你来这么早。”
“哈哈，刘经理你好。我这才从溪河回到春城，见时间差不多了，就先过来了，不像刘经理还要忙到收市，快请坐。”马晓樵也笑着站起身来双手握住了刘威伸过来的手，解释道。
“哈哈，瞎忙瞎忙。怎么样？溪河那边还顺利吧？”刘威顺势坐下。
马晓樵接着说道：“还算顺利，这次可多亏了刘经理啊。要不是你给小王说溪河项目的消息，我们要拿下这个项目可就难了。”
“哦？项目拿到了？”刘威眉头一挑，有些诧异地问道。
他从马晓樵的口气中已经察觉溪河项目还真被容城赤天科技公司拿下了，不由得有些奇怪。
按照道理来说，赤天科技公司是专业做证券营业部的系统集成商，溪河营业部从专业性的角度应该会选择赤天公司，但是这也太快了点吧，一天多的时间就搞定了？这马晓樵果然有两把刷子。
马晓樵笑容满面地点了点头，回答道：“是的，我已经和溪河营业部的黄总签了合同，今天上午预付款都打到我们公司账上了。所以我一回到春城就来感谢刘经理对我们公司的关心和帮助。”
“恭喜恭喜。其实我也没有帮上什么忙，还是你们公司的小王不错，这个小伙子工作很努力，而且行动迅速，才能有这样一个好的结果。说句实话，一开始你们特区公司的谢辉给我的印象很不好，不过小王来了春城以后倒是很对我的胃口，我看他虽然年轻，但是做事情很有冲劲，是个好苗子。”刘威先是谦虚了一番，然后在马晓樵面前狠狠地夸奖了王晨宇。
第55章 要证实
一个用户能给自己派来的员工如此高的评价，不管怎么样，马晓樵心里还是很高兴的，说明王晨宇这个小伙子做事情还是扎实的。
他趁机说道：“小王还年轻，他在春城人生地不熟的，还是全靠刘经理关照才有点成绩。对了，上次你给我们公司开发的软件模块据我们公司的杨江说很不错，所以我这次来也想问问你的意见，以后可能还有这样的软件模块开发机会，少不得还要麻烦刘经理，不知道刘经理时间忙不忙得过来？”
马晓樵的表态让刘威心花怒放，以后有一条长期而相对稳定的挣钱路子，他当然巴不得抓紧这条线。
因此刘威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只要马总看得起我的技术水平，有模块开发的工作只管交给我。”
这时，包间服务员敲了敲门，进来问道：“两位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马晓樵肥厚的手一挥：“上！”
刘威想起了一件事情，提醒道：“马总，上次小王让我打听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一个叫鲁封的人，我仔细查过了，确定这人不是省信托投资公司的。你们得小心上当受骗。”
马晓樵没有想到刘威会主动提起这件事情，他原本不想提起这个话题，但是既然刘威已经开了口，他只好随口问道：“这个事情小王做过汇报，不过你说鲁封不是省信托投资公司的人，和我们掌握的情况可有些出入。”
刘威见马晓樵并不相信自己的话，感觉有点下不来台，于是很坚定地说道：“马总，我呢在春城证券行业里也算是认识几个人，不管是哪家信托公司管电脑这块的人都很熟悉。如果你不相信的话，明天我带你直接去省信托投资公司去，见见他们公司负责电脑这块的负责人，你可以当面问他，看鲁封是不是他们公司里的人。”
马晓樵没有想到刘威如此看重这件事情，心道自己可能刚才说话有点没有注意用词，让刘威有些没有面子。
他想起谢辉给他说过，这个省信托投资公司春城营业部筹备处的总经理姓冯，于是问道：“我们听说这个鲁封的的上面还有一个冯总，是他们这个营业部筹备处的负责人。如果刘经理能帮我们打听一下这个人的情况，最好能帮忙牵牵线，我们公司会非常感谢的。”
虽然谢辉汇报说这个冯总不管事，但是马晓樵并不相信，按照他以往做生意的经验来看，一个营业部的老总才是项目中最为关键的人物。
而既然刘威说认识省信托投资公司里的人，正好让刘威帮忙牵牵线。他相信也许鲁封在省信托投资公司里的地位并不高，但是这个姓冯的老总必然会是省信托投资公司里的重要人物，如果能通过刘威牵线搞定这个冯总，那项目还愁拿不下吗？
对于这个冯总，刘威可是第一次听说，不过他既然认定了鲁封是骗子，那么这个姓冯的也极有可能和鲁封是一伙的骗子。
反正马晓樵刚才的意思也表露得很清楚，对于鲁封是骗子这个说法有怀疑，因此刘威说道：“行，明天上午我请假，带你去省信托投资公司去，看看是不是有这个冯总。”
关键的话说完，菜也摆上了桌子，这顿饭双方吃的很高兴。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马晓樵就来到了省信托投资公司的门口，等着刘威到来和他会合。
上午10点，刘威终于来了，带着马晓樵直接走进了省信托投资公司的大楼二楼，把马晓樵引荐给了他在省信托投资公司的朋友。
结果一打听，那个冯总也是一个省信托投资公司内部完全不存在的人，整个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里根本没有姓冯的人！
从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里出来，刘威对马晓樵说道：“马总，怎么样？你今天亲自来查证鲁封和那个冯总的信息，可与你们了解的情况完全不符啊。我可以基本上断定，这伙人就是一个诈骗团伙。刚才你也听到了，我在省信托投资公司里的朋友说了，如果真有这么一伙骗子冒用他们公司的名义在外面实施诈骗，他们会选择报警处理。”
马晓樵回头看了看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的招牌在太阳下清晰可见，终于有点相信鲁封等人是骗子的可能性极大，他伸出手使劲地握了握刘威的手，感激地说道：“刘经理，这次多亏你了，以后我们可以更加紧密的合作，你只要有什么要求，都可以向小王提出来，或者直接给我打电话。我会让杨江以后只要有软件模块的开发任务，就交给你来做。”
“哈哈，那感情好。马总，我这边还要回去工作，机房只有两个手下在，我有点不放心，就先走了。”刘威满面笑容，他终于得到了马晓樵的口头承诺，当然感到很满意。
马晓樵和刘威分手以后，立即在路边掏出电话给顾建国打了过去。电话一接通，马晓樵就将他今天查证的情况向顾建国做了通报。
顾建国很长一段时间没有出声，默默地等着马晓樵说完以后，这才说道：“晓樵，看来我们真有可能遇到骗子了。不过我总有些疑问，谢辉也是个老销售了，怎么会对鲁封是骗子的可能性一点察觉和警觉性都没有？要不，你还是再见见鲁封吧，也许直接接触才能让你做出准确的判断。”
马晓樵当然知道顾建国这么说还是因为有些放不下这个项目，心中总是抱有一丝侥幸和希望，毕竟这可是500个网络点的大项目，任何一个公司的老板都不可能熟视无睹。
既然顾建国这么说了，马晓樵也只能应承下来，虽然他已经倾向于鲁封是骗子的可能性极大，但是他也觉得还是面对面接触一下这个鲁封为好，他想看看到底鲁封是用什么手段将谢辉这个老销售给迷惑住了。
至于谢辉是不是和鲁封是一伙的，合伙来骗公司，马晓樵并不这么认为。因为谢辉是特区总公司成立时就进入公司当销售经理了，而且谢辉和特区总公司的另外一个股东也有亲戚关系。
第56章 谈崩了
晚上华灯初上，马晓樵和谢辉在一家餐厅的包间里见到了闻名已久的鲁封。
鲁封还是和原来一般的做派，先到了吃饭包间，只是这次没有带着谢辉以前见到过的那个小蜜。
对于鲁封的这个做派，谢辉和他打交道接触的次数多了也就习惯了。可马晓樵对于鲁封先到而且自己点了菜明显有些不适应，微微皱了皱眉头。
谢辉向双方相互介绍了以后自然就不怎么说话了，马晓樵刚想开口，鲁封却抢先说道：“马总，我们虽然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也算一见如故了。现在我手里的这个项目已经开始启动，现在找我的电脑公司非常多。说句实话，我现在都有些顶不住了，很多公司都有关系找过来，如果你们公司想要做我们这单，可能行动就要抓紧了。”
马晓樵当然听懂了鲁封话里的暗示，他哈哈一笑，说道：“我们公司呢，是专业做证券营业部系统集成的，对于怎么建设一个营业部的电脑系统轻车熟路。我听说你们营业部的场地也是才租下来，还得要经过像我们这样的系统集成商现场勘查，拿出网络布线方案以及后台电脑系统的方案才能说得到总体报价的事情上去。只有总体报价出来以后，才能精确算出咨询费的具体金额。鲁经理，您看您的要求谢辉也向公司汇报了，我们觉得是不是太着急了一点？”
鲁封脸上的表情有些不好看了，他冷笑道：“马总，这话说得可就有些让人意外了吧？谢经理说你要和我见面就是谈具体怎么操作这个项目，可是我感觉你们公司好像对这个项目不怎么上心呢？具体的条件我和谢经理说得很明白了，如果你们公司没有什么诚意的话，那就没有什么再谈下去的必要了。反正一句话，咨询费先付，才能继续谈项目。项目不能拖，如果你们公司愿意拖，那我没有什么意见，反正系统集成商也不止你们这一家。”
谢辉见马晓樵和鲁封两个人有谈崩的可能，连忙出声打圆场道：“鲁经理，别着急嘛。今天晚上我们聚在一起不就是商量办法吗？我们公司的马总也不可能没事找事干，故意要放弃这个项目。对吧？马总。”
马晓樵嘿嘿一笑，仿佛对于鲁封刚才说的话毫不在意，说道：“对的，其实我有个想法，想提出来和鲁经理探讨一下。要不这样，我们公司先派人到春城来先勘察一下现场，设计一下网络布线方案，然后确定了总体价格再谈咨询费的事情？”
鲁封见马晓樵一直不肯正面答应他的要求，表现出了一种异常烦躁的表情，站起身来抓起手机和随身的坤包很是不满地说道：“马总，既然你没有什么诚意，那我觉得还是不要浪费大家的时间吧？算了，今天的这顿饭就不吃了，我的条件已经很清楚了，马总始终不正面答复，那我看就这么散了吧。”
说完，鲁封拉开椅子，直接不管不顾就走出了包间，扬长而去。
谢辉甚至没有来得及阻止鲁封，他急急忙忙地追了出去，不一会就有些垂头丧气地回来对马晓樵说道：“马总，这下彻底谈崩了，刚才鲁封说这个项目不愿意找我们合作。你这是……为什么？”
马晓樵很是镇定地指了指椅子，示意谢辉坐下来，他明白谢辉对于这个项目抱有极大的期望，对于他今天晚上的这种做法有些不满。
于是他解释道：“谢辉，这个鲁封我已经证实他是一个骗子，这个项目也是子虚乌有的，所以没有必要继续和他两个耗下去。现在正好，一拍两散，反正我也没有拆穿他，也算不上惹上麻烦。”
谢辉很是惊讶地看着马晓樵，问道：“怎么可能？马总，你有什么证据证明鲁封是骗子？他可是带我去看过租来做营业部的大楼，还给我看过他们租赁大楼的合同。”
马晓樵冷笑这分析道：“我今天上午专门找了关系去了一趟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已经证实这家单位根本就没有鲁封这个人！而且就连你电话联系过的那个冯总，省信托投资公司里根本就没有姓冯的！我其实还抱有一丝希望，想今天晚上和鲁封好好谈谈，结果没有想到鲁封太过于着急要先拿咨询费，你也是做过项目的人，他这样的做法是不是不合常理？至于租赁大楼，就是真的吗？有租赁合同？这年头公章可是可以伪造的，合同也同样可以伪造，你见过大楼的业主方吗？我看鲁封刚才有点急眼了，他见我始终对他的条件不正面回答，心中肯定有些慌张，以为我们可能看穿了他的骗局，所以才会急于脱身。你相不相信，到了明天你就联系不上鲁封了。当然，鲁封可能现在的想法是，如果骗不了我们公司，总有其他公司会上当，他也不会在一棵树上吊死，广撒网可是个好办法。”
谢辉惊呆了，他以前完全没有考虑过鲁封是骗子的可能性，但是马晓樵背着他已经直接找关系找到了真正的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证实了鲁封是个骗子，这让他拿下大单的希望犹如肥皂泡彻底破灭了。
这时，餐馆的服务员走了进来，问道：“两位先生，可以上菜了吗？”
谢辉立即反应了过来，连忙摆手道：“不不不，我们没有点菜。”
那服务员有些诧异地说道：“不对啊，刚才坐在包间里的那个先生早就点了菜，这些菜已经做好了，再不上就冷了。”
还是马晓樵这个老江湖反应快，立即对服务员说道：“小姐，请你把这个包间的菜单和酒水单先拿来我们看看。”
那服务员很是奇怪地看了看马晓樵，转身出去，不一会就拿着一张单子回来递给了马晓樵，同时脸上的脸色就不怎么好看了。
她把马晓樵和谢辉两个人看成了想吃白食的骗子，准备盯紧这两个包间里的人。如果这两个人想一分钱不付就走的话，她是一定要拦住的。
第57章 又有项目信息
马晓樵接过单子来一看，指着上面写的最后两行问道：“怎么还有四条玉溪香烟和四瓶茅台酒？”
那服务员回答道：“就是你们那个点菜的朋友点的啊，他说要买点烟酒了，忘记在外面买了，所以直接在我们店里点了这些烟酒装到他车的后备箱里，说是一起结账。这些东西是我和他一起拿过去的。”
谢辉一听，直接哭丧着脸说道：“糟了，还是着了鲁封的道……马总，你可要为我作证，不然顾总不会报餐费的。”
马晓樵此时脸上的表情颇为精彩，他万万没有想到鲁封这个骗子还来了这一手，难道说鲁封在谢辉约他和自己见面就察觉到骗局有可能被揭穿？
不过这倒可以完全证明鲁封还真就是一个彻头彻尾的骗子，连这点烟酒的小便宜在最后时刻都不愿意放弃。
他只好对那个已经对他和谢辉充满警惕的餐馆服务员说道：“菜都做好了？那就端上来吧。那个点菜的人有事先走了，我来买单。”
王晨宇在溪河足足等了五天，才等到了李勇和另外一个工程部的人赶到溪河。之所以这么慢，是因为李勇两人是押着一辆装满网线和工程材料的货车在路上走了三天才到。
他将李勇介绍给了过宏，这才动身返回春城，这个时候他已经听马晓樵说了省信托投资公司项目是骗局的最终结果，谢辉也因为这件事被特区总公司召回了特区，一切又重新回归于正轨。
这当然是好事，证明了他的意见完全正确，王晨宇甚至在想，经过这件事情以后马晓樵应该会更加信任他了吧？反正马晓樵给他说这件事情的时候语气是非常满意的。
王晨宇当然也知道，公司能够最终拿下溪河营业部项目最主要的原因还是因为刘威。
虽然他不知道马晓樵到了春城以后怎么感谢刘威的，但是对于王晨宇来说，他更想单独感谢刘威，不为别的，至少刘威给他的帮助非常大，感谢是应该的。
而且更为关键的是，刘威上次也说了，省证券公司还有其他地市也有项目，他得和刘威关系更为紧密才行，不能想当然地认为这次溪河的项目刘威帮了他，以后刘威就一定会在其他的项目中也会这么帮助他。
因此王晨宇回到春城后的当天下午就去了春城最大的商场，自己掏钱给刘威买了一副云子围棋，第二天下午快要收市的时候才将这副围棋装在手提包中带到刘威的机房里。
刘威一见到王晨宇，笑着说道：“小王，恭喜你啊，前几天你们公司的马总来春城，专门给我谈起过你，他很认可你的工作。”
由于机房里还有两个手下的工程师在，刘威不好说明他是恭喜王晨宇拿下了溪河营业部的项目，只是说马晓樵很认可王晨宇的工作。
王晨宇连连谦虚道：“刘经理，我在春城的工作还是全靠像你这样的客户关照才行。就像这次，那个叫鲁封的骗子也是你的火眼金睛才被识破的，我们马总很感谢你的帮忙呢。”
“哦？确认是骗子了？我就说嘛，这种骗子行骗是不可能真会成功的，这骗局太拙劣了，很容易就能拆穿。”刘威很是得意地说道。
王晨宇和刘威一直闲聊到收市，等到机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个人的时候，王晨宇将机房的防盗门关上，这才将云子围棋拿了出来放到刘威的办公桌上，感激地说道：“这次我们公司能拿下溪河营业部的项目，还有识破那帮骗子都全靠您帮忙，我想您喜欢下围棋，这副棋也不值钱，算是我个人感谢您的。”
刘威微微一笑，打开棋盒看了看，默默地收入了他的办公桌里。如果放在以前，这幅云子围棋他可能会稀罕，但是现在他已经不怎么在意这副棋的价值了。
不过王晨宇送他这副棋，他心里还是很满意的，因为这表明了王晨宇这个小伙子是个实诚人，知道知恩图报。
王晨宇知道刘威认识张航，接着说道：“鲁封那帮骗子也不是没有收获，我听马总说，张航就给了三万给鲁封，现在他们公司已经找不到鲁封了，要他私人还上这笔钱，他的日子可有点难过。不过您可是帮我们公司挽回了不少损失呢。”
刘威眉头一挑，问道：“张航被骗了那么多？这小子肯定太心急了，才会被骗子抓住了他的心理得手的。我还不知道他也和鲁封有接触，早知道我就给他提个醒了。”
王晨宇心里一动，听刘威这口气，张航和刘威的关系也不一般啊，以后可得注意这种细节。
王晨宇点了点头，转移了话题，问道：“刘经理，上次您说你们省证券公司还要在地州再建几个营业部，除了溪河，还有哪里要建呢？”
刘威拍了拍王晨宇的肩膀，很自信地回答道：“下一个要建的地州是三塔市，只不过没有那么快，等项目真正启动了以后我再给你说，现在项目资金都还没有到位。放心，这个项目跑不掉的，只不过三塔营业部是我们省证券公司全资来建，电脑部的负责人是我一个关系不错的朋友，到时候我来帮你牵线。”
王晨宇有些着急，他涎着脸说道：“要不您看最近两天就约约您的那个朋友吧，我们公司如果能先接触他，以后做起工作来会轻松不少的。万一这个项目消息泄露了，估计很多电脑公司都会去做他工作，我们公司如果动作慢了会很吃亏。”
“不怕，这个朋友和我关系好，我到时候给他说一声他会买账的。”刘威坚持自己的观点，颇为自信。
见刘威始终不愿意提前介绍那个客户，王晨宇干着急也没有办法，毕竟关系在刘威的手上。
而刘威如此得自信，也给他一个很强烈的感觉，到时候三塔这个项目可能比溪河项目做起工作来更为轻松，反正他只管将刘威的关系维护好就行了。
第58章 谢羽的难题
当然，他并没有将三塔又有项目的消息向马晓樵汇报，因为他依然不想天天被马晓樵追着问项目进展。
而且由于溪河项目的成功拿下，也给了王晨宇足够的自信，他觉得自己可以独立完成这个项目的绝大部分工作，到时候只需要马晓樵来一趟最后谈价就可以了，连姚建都不用来了。
就这样，王晨宇除了因为布线工程完成后要收第二笔款项中途去了溪河一次，在春城的日子天天围着刘威，经常请刘威吃饭，和刘威下棋，静待着刘威的消息。
两个月的时间过去，终于有一天在收市后，刘威对王晨宇说道：“小王，今天晚上没有安排吧？我带你见见三塔营业部筹备处的电脑部经理谢羽，他今天正好回春城来办事。”
“好好好，没问题，您定地方，我来安排。”王晨宇激动得像鸡啄米一样连连点头。
谢羽的年纪比过宏要大一些，和刘威差不多。刘威一见到谢羽，很熟络地打起了招呼，顺便将王晨宇介绍给了谢羽。
谢羽对刘威的姿态要稍微低一些，结果王晨宇递过来的名片后仔细地看了看，然后对刘威说道：“刘经理，你这是在给我传经送宝啊，我们三塔营业部的电脑系统还真是需要像王工这样的专家来指导我们建设呢。”
王晨宇连忙谦虚地回答道：“谢经理说笑了，我哪是什么专家啊，只是想能为三塔营业部的建设贡献一点微薄之力罢了。”
刘威指着王晨宇对谢羽哈哈笑道：“老谢，你还别叫他王工，就叫小王。他是我的小兄弟，以后有什么事情求到你老弟的头上，你可不能不管。”
谢羽当然明白刘威说这话的言下之意，什么叫以后有事要求到自己头上？这不是和尚头上的虱子明摆着吗？
眼看三塔营业部的筹备工作要开始启动，刘威就带着赤天公司的人来约他吃饭，这个动作明摆着就是帮这个王晨宇来牵线搭桥了。
可据他所知，以前刘威对于这家赤天科技公司并不感冒，曾经说过赤天公司的技术水平一般，今天这刘威又是唱的哪一出呢？什么时候赤天公司和刘威的关系又变得紧密起来了？
但是谢羽也知道，刘威的面子他还真不好驳，毕竟刘威在省证券公司里甚至在整个三真省证券行业里的头号技术专家名头很响亮，省证券公司的老总们都很看重刘威的专业技术能力。所以谢羽对刘威表现出来的态度当然不敢轻视。
更为关键的是，刘威是省证券公司春城营业部的电脑部经理，已经有风声说刘威极有可能会被上调到公司总部专门成立的信息中心去负责，而即将成立的这个信息中心是有权指导以后各地州营业部电脑方面的业务。
因此谢羽连连答应道：“刘哥既然已经发话，我哪敢推辞啊。”
紧接着，他有扭头对王晨宇说道：“王工，以后你到了三塔通知一声，我来接待。”
三个人寒暄以后坐下，等酒菜上齐了，刘威率先举起酒杯说道：“这第一杯我来起头，你们都是我的朋友，希望能相互帮忙。”
第一杯酒吞下肚子里火辣辣的，王晨宇依然很不适应，差点眼泪都流出来了。只是今天这个场合他不得不硬着头皮上，毕竟这是和谢羽的第一次见面，他要给对方留下一个好印象。
因此王晨宇主动给三人的酒杯里再斟满酒，再次举杯，单独敬谢羽，同时说道：“谢经理，我以后少不得要麻烦你，如果以后有什么做得不对的地方，还请谢经理多多指教和包涵。”
“哈哈，王工说哪里的话，今天我们算是认识了，以后多联系。”谢羽打着哈哈。
刘威见谢羽迟迟不愿意进入正题，等两个人喝下酒后问道：“老谢，你们三塔营业部现在筹备情况进行到哪一步了？”
“营业部的大楼已经租了，根据大楼的布局的面积，准备上120个网络点。肖总正带着人办执照，他让我赶紧拿出一个电脑系统的技术方案来，这个方案我正在写呢。”谢羽回答道。
刘威指了指王晨宇，竖起大拇指笑着说道：“小王他们赤天公司的专业技术水平是这个，你应该听说现在春城的三个证券营业部还有溪河营业部都是找他们帮着建设的。我看你那个技术方案可以让小王前期参与进来，他们公司可以提出很多专业性的意见，帮着查漏补缺。”
王晨宇知道这个时候进入他最关心的正题了，连忙接过话头说道：“我们赤天科技公司有全套的证券营业部电脑系统的解决方案，不管是网络布线、大屏、后台的行情系统、交易系统、电话委托交易系统都可以建设，而且和几大电脑厂商也有合作关系，无盘站我们也能提供。”
这番说辞是王晨宇现学校卖的，因为在溪河的时候，他就听到姚建是这么给过宏介绍的公司，比他以前给过宏介绍的情况更加详细。
而这也是表达出一个意思给谢羽，赤天公司想把三塔营业部有关电脑系统的所有设备都包圆了，连无盘站都不放过。
谢羽表面连连点头，但是心里却感觉有些难办，这与他在三塔营业部内的发言权有关。
虽然他是三塔营业部的电脑部经理，但是由于他和营业部老总肖晓光的关系却很一般，可能他能在电脑系统的技术层面能说点话，但是肖晓光才有最终的决定权，在选择集成商的时候能不能听他的意见很难说。
据他所知，肖晓光的一个亲戚在春城就开了一家电脑公司，他曾经好几次被肖晓光拉去接待。
肖晓光的意图很明显，哪怕是嘴上说要让他严格把关，如果他亲戚的那家电脑公司技术水平不行的话，那就不能让他亲戚来供货。
可他不敢违背肖晓光没有明说的暗示，毕竟肖晓光是他的顶头上司，得罪了肖晓光以后有的是小鞋让他穿。
第59章 无孔不入的张航
现在刘威带着来介绍给他的这家赤天公司确实在三真省证券行业内的口碑不错，就是今天见得这个小王表现出的胃口有些太大了，他没办法满足。
可现在刘威就坐在旁边，他不可能直接一口就否定王晨宇的意图，哪怕是露出一丁点为难的神情，可能都对得罪刘威，而他并不想得罪这个目前正在省证券公司内部上升势头比较猛的人物。
于是谢羽将话题岔开道：“好好好，要不过两天王工到三塔来一趟，我把我的电话写给你。”
王晨宇立即掏出一个小本子和笔，说道：“您说，我来记。”
王晨宇将谢羽的办公室电话记下来以后说道：“谢经理，那就说定了，我来拜访您之前先和您联系。”
“哈哈，这就对了嘛，来来来，喝酒！”刘威见王晨宇和谢羽搭上了线，觉得目的已经达到了，端起酒杯开始劝酒。
自此，谢羽再也没有在酒桌上提起任何有关三塔营业部建设的事情，反而和刘威聊起省证券公司内部的一些人和事。
谢羽和肖晓光都是从省证券公司外派到三塔去筹建营业部的，家其实在春城，而谢羽可不想在三塔市长期工作下去，如果有机会，他当然想回到省证券公司的总部工作。
因此他想从刘威的口中了解一下省证券公司内部的一切情况，同时他也有意无意地打听了一下他的顶头上司肖晓光在公司内部的口碑，毕竟以前他和肖晓光从来没有在一起工作过。
王晨宇对于这些话题当然是插不上话的，他见今天晚上谢羽表现出来的态度很上道，误以为三塔营业部项目是跑不掉了，因此只顾着经常向谢羽劝酒，不时随声附和两句。
这场饭局过了两天，王晨宇就给谢羽点了电话，说是要上门拜访，而谢羽的态度依然很热情，说在办公室等他。
挂上电话的王晨宇毫不迟疑，立即赶往长途汽车站，买票前往三塔市。
而他不知道的是，电话那头的谢羽挂上电话后收敛了笑容紧皱起了眉头，在思考着对策。
很明显，王晨宇这次来一定会谈论具体的技术方案，这倒是没有问题，实际上三塔营业部整体电脑系统方案谢羽其实已经完成了。
可如果涉及到交给那家公司来做，就有些麻烦。谢羽并不想和营业部老总肖晓光起冲突，他思前想后，决定还是将问题上交，顺便试探一下肖晓光对于赤天科技公司的出现，到底抱有一个什么态度。
当谢羽走到肖晓光的办公室门口时，却发现肖晓光的面前坐着另外两个人。一个他见过几次，是肖晓光的那个远房表弟屈志勇。而另外一个人相对年轻些，谢羽看着眼生。
眼见着肖晓光这里有其他人，谢羽到了门口只好转身回去，想过一会单独向肖晓光汇报赤天公司的人要来的消息。
但是他被眼尖的肖晓光看到了，肖晓光笑着对门外正要转身离开的谢羽喊道：“老谢，你来得正好，进来进来。”
谢羽无奈，只好走了进去，问道：“肖总，有事情？”
与此同时谢羽也和屈志勇点了点头示意。
只听肖晓光指了指那个陌生的年轻人向谢羽介绍道：“这位是汤普公司驻春城办事处的张航张工，他们公司是专业做大屏的，我们三真省所有的证券营业部都是用的是汤普公司的大屏。正好你是电脑部经理，你们可以衔接一下。”
张航立即站起身来，掏出名片很恭敬地双手递上，同时说道：“久仰谢经理的大名，我叫张航。”
与此同时，屈志勇也站起身来说道：“谢经理，张工和我是老相识了，听说三塔营业部要建设，所以硬要拖着我从春城过来，就想拜访谢经理。”
他说这话实际上就是在提醒谢羽，这个张航是他引荐来的，让谢羽重视起来。此时的屈志勇对于拿下三塔营业部的电脑系统集成项目抱有足够的信心，毕竟营业部老总就是他表哥，有这层关系在是无往而不利的。
谢羽接过张航的名片，笑着说道：“欢迎张工这样的专家来指导我们的工作。”
同时他又转头对屈志勇说道：“屈经理，你的朋友可是到处都是啊，汤普公司我听说过，在大屏这个领域是独一份，我们肯定会采用汤普公司产品的。”
对于谢羽这种直白的表态，屈志勇更加高兴，以前他还从来没有见过谢羽如此肯定哪一家公司。看来拉着专业设备供应商来的这步棋是走对了！
肖晓光当然不愿意给其他人造成他一心想扶持他表弟的印象，此时插话道：“专业的工作就是要找专业的公司来做，下来以后你们多沟通。对了，老谢，你找我是有事吗？”
谢羽故意看了看张航和屈志勇，笑着说道：“也没啥大事，主要是电脑系统的技术方案已经基本上成型了，正准备向您汇报。现在有了张工这种专家来接洽，我想多和专家们讨论讨论，将技术方案完善一下再汇报吧。”
肖晓光一看谢羽的微小动作立即明白谢羽可能此时真有事，只是有外人在不方便说，于是点了点头说道：“那就好！你先和张工聊聊，回头我再找你。”
谢羽带着屈志勇和张航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专门拿出建筑图纸让张航看，同时提出了有关大屏的一些构想以及尺寸预估。
张航很是兴奋，先是大肆吹嘘了一下汤普公司，然后和谢羽就图纸展开了讨论。
说是讨论，其实就是在建议谢羽应该怎么规划大屏的位置和采购多少个现实单元才能达到谢羽预期的目标。
不管怎么说，专业的人讨论起来给谢羽的感觉就完全不同了，至少谢羽对于张航的观感要远好于屈志勇，因为以前这个屈志勇来见他，除了网络布线，其他的总是说不到点子上。
大约讨论了半个小时，谢羽又带着张航到实地看了看，最终张航承诺拿出具体的大屏设计方案来才离开。
第60章 矛盾的心态
告别了谢羽，走出了三塔营业部筹备处的办公地点，张航很高兴地对同行的屈志勇说道：“屈经理，这次多亏你了。你有肖总的关系，这个单子我们得要好好筹划一下该如何报价。你也听到了，刚才我和谢经理已经说了，会尽快拿出报价。至于该如何报价格，我想你还是要费费心，和肖总商量商量才行。”
张航这次来，就是因为他和屈志勇认识有一年多了，自从前两天对方找上他说了三塔证券营业部项目并且要求代理大屏销售后，他就上了心。
而今天来到用户这里的情况让张航对于拿下这个单有了足够的信心，而且利润肯定不会低。要知道此时的他身上还背着欠公司三万的债务，老总已经发话了，要让他自己找项目销售来冲抵那三万。
像三塔营业部的项目，代理商又有如此好的客户关系，张航想在这个单子上面为公司大赚一笔，以弥补他被鲁封那个骗子骗走的钱。
与张航同样兴奋的屈志勇很自信地说道：“我不是早就给你说了吗？我在这边的关系很硬，你以前还有点半信半疑的，非要亲自来三塔看看。今天来了这里你也看到了，这个项目百分之百我能拿下。这样，你先给我报一个成本价，我和我哥商量商量后再说。不过我丑话先说在前面啊，你给我的成本价可不能有水分。”
“没问题，现在已经知道了谢经理提供的图纸和尺寸，我这就给我们公司老总打电话，很快这个给你的成本价就会算出来的。放心，我们认识的时间也不短了，你知道我的，坑朋友的事情我绝对不做。”张航拍着胸脯保证道。
而送走了屈志勇和张航的谢羽再次快步走向肖晓光的办公室，他必须要赶紧汇报王晨宇要来的消息，看看肖晓光的态度，因为王晨宇下午就到，而且还是省证券公司刘威的关系。
肖晓光见谢羽走进了办公室，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坐吧，老谢。屈志勇他们走了？你刚才不好说有什么事情，现在可以说了。”
谢羽装出一副苦恼的神情汇报道：“肖总，是有个事情要向你汇报。今天下午，赤天科技公司的王工要来三塔找我。这个公司只专业的证券营业部电脑系统集成商，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这个王工是省证券公司春城营业部的刘威介绍来的，想参与我们营业部整体电脑系统的建设。”
谢羽故意点出赤天科技公司的背景关系以及目的和意图，就是向试探肖晓光的态度，反正最终决定哪家公司来进行电脑系统建设是肖晓光这个总经理。
肖晓光一听，眉头就皱了起来，他心里对谢羽很有些不爽。
谢羽向他汇报这件事情，是故意将矛盾上交，简直就是想看他笑话。
这家赤天科技公司他怎么会不知道？春城所有证券营业部的电脑系统都是赤天公司建设的。
谢羽这个滑头，肯定是知道自己想将项目交给屈志勇来做，现在省证券公司的关系又介绍赤天科技公司来，摆明了谢羽是不想夹在中间两头受气，所以故意将矛盾交到自己的手里，让自己来做决定而不想担责任。
肖晓光当然知道屈志勇的那家电脑公司平时就是卖卖电脑和一些线材，说实话没有什么技术能力。肖晓光想帮他又不知道该如何帮，毕竟他并不懂电脑系统方面的技术。
只不过今天屈志勇带着张航的出现让肖晓光对于屈志勇的看法大有改观，屈志勇的公司技术不行但是可以与专业的公司合作，反正在中间赚一道差价就好了。
可谢羽刚才也说了，这家赤天科技公司就奔着营业部整体电脑系统建设来的，也就是说想全包下来，这与屈志勇就产生了冲突。
如果让屈志勇签总体合同再分包给赤天科技公司呢？那造价可就高了！
肖晓光心里很清楚，他虽然是三塔营业部的总经理，有着选择供应商的大权，但也不能让电脑系统的整体造价比其他营业部高处出太多，因为这样一来他在省证券公司几个大领导那里说不过去。
要是超过了春城营业部电脑系统当初的造价，那可就真成笑话了！
省证券公司的领导们会怎么看他肖晓光？
如果刘威再散布一些对他不利的言论，那他还能坐得稳三塔营业部总经理的位子么？
可问题现在已经摆在那里了，不解决也是不行的。肖晓光感觉很头疼。
看了看正在等他表态的谢羽，肖晓光只好说道：“既然赤天科技公司是省证券公司那边介绍过来的，我们当然也引起重视。下午那个王工来了以后你要好好接待，先谈谈吧，看赤天科技公司是个什么想法，回头我们再商量。”
谢羽对于肖晓光这种模棱两可的态度有些拿不准，再一次追问道：“那如果王工提出想见见你的话……”
肖晓光打断了谢羽的话头，抬手看了看手表，说道：“王工我就先不见了，下午我还有其他工作，要出去一趟，你是电脑部经理，还是由你来接待。以后有机会再说吧。”
见肖晓光对王晨宇避而不见的态度，谢羽知道肖晓光现在可能有点骑虎难下，他不好逼得太紧，点点头道：“那行，肖总，等我见了王工以后再向你汇报情况。”
下午王晨宇很顺利地找到了三塔证券营业部的筹备办公室，见到了谢羽。
谢羽非常热情，专门给王晨宇泡了茶，还很关心王晨宇这一路走得顺不顺利，一直东拉西扯说着没有营养的话题，就是迟迟不进入正题。
王晨宇当然只能顺着谢羽的话头闲扯了一番，然后直接挑明了来意：“上次谢经理在春城说贵营业部电脑系统技术方案已经差不多完成了，我这次来就是想了解贵营业部准备如何建设整套电脑系统。我们公司非常专业，完全可以满足贵营业部的需求。不知道谢经理在设备选型和后台系统方面是怎么考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