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1章谢辉出马
刘威做事情的风格还是很实诚的，这当然与刘威的性格有关。
第二天下午，当王晨宇来到刘威的机房时，刘威特地将王晨宇拉到一边，说道：“我问了问，你昨天说的那个鲁封在省信托投资公司里根本就没这个人，而且他们公司新建证券营业部的事情现在依然放在那里根本没有启动。你得到的消息有误啊，也不知道问题出在哪里。我可是连续打了好几个电话分别问了省信托投资公司内部的好几个人，他们都说没有鲁封这人，也都说项目没启动。”
王晨宇听了以后十分吃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刘威会给他带来这样一个回答，这出乎他的意料之外。
王晨宇依然有些不死心地继续追问道：“不可能啊，我可是见过鲁封一次的。而且他给的名片上还有营业部筹备组的办公地址，你看看。”
说完，他将随身携带鲁封的名片翻出来递给了刘威。刘威接过来一看，也有些疑惑了，因为这张名片的抬头和格式与他认识的那些省信托投资公司朋友们的名片抬头和格式一模一样。
刘威想了想，又问道：“那你去过这个办公地址没有？”
王晨宇点点头，说道：“去过，因为打电话约不上我就去办公地址找鲁封，可没找着人，但是有个办公室里的人是知道鲁封的。”
说到这里，王晨宇突然想起他去的那个办公地址根本就没有挂省信托投资公司证券营业部筹备处的招牌！
刘威此时还真心想帮帮王晨宇，他好心提醒王晨宇道：“这件事情有些蹊跷啊，你会不会遇上骗子了？现在股票市场的设立在全国有很大影响，各地都在新建证券营业部，说不定骗子们就利用了这个风潮来设套行骗，专门骗你们这种公司。”
对于刘威的这个提醒，王晨宇陷入了纠结。
从感情上他并不能接受鲁封是骗子的事实，这毕竟是他第一次接触那么大的项目，他很想自己能独立拿下这个单子，相信提成相当可观。
但是从理智上，他倒是赞同刘威的说法，不管是从汪成函那里还是刘威这里反馈的信息，都指向鲁封是个骗子无疑。这可怎么给马晓樵交代啊。
刘威看到王晨宇的脸上神色不停的变幻，安慰道：“幸好你们公司和这个骗子打交道不多，投入也少，所以也没有什么损失。怎么，小王，你还负责跑销售？是不是有任务？”
王晨宇只能实话实说道：“跑销售这个只能算我的兼顾工作，我们公司马总认为我只做联络员常驻有些浪费人力，所以让我兼顾着跑跑项目信息。”
刘威很能理解赤天科技公司的这种想法，自从王晨宇帮他向杨江提了他不好开口的事情，他现在对王晨宇越看越顺眼。
于是，刘威拍了怕王晨宇的手臂，说道：“东边不亮西边亮，以后我听说有项目信息的时候会给你说的，你不用着急。”
王晨宇默默的点了点头，他走出了机房，决定要尽快将鲁封是骗子的消息打电话向马晓樵做汇报。
马晓樵对于王晨宇汇报的这个消息也十分吃惊，他也同样没有想到这个项目居然是个假项目。
可一想到顾建国从其他渠道也知道了这个项目，马晓樵挂了王晨宇的电话后就立即给顾建国打电话过去，生怕顾建国上当。
顾建国听了马晓樵的话以后，态度很坚定地说道：“这不可能！特区这边有几家公司都听说的这个项目和那个鲁封，现在都在想办法找路子去接触鲁封。小王汇报说鲁封是骗子我看是有原因的！他还是太嫩了一点，像鲁封这种人物都是老鬼，可能鲁封觉得王晨宇办事不牢靠，所以不想和小王进行进一步的接触。看看吧，当初我怎么说的？这种项目还是要让谢辉亲自去跑才行，你还不相信，现在怎么样？居然汇报说鲁封是骗子？晓樵，你让小王不要再管这件事情了，我让谢辉今天晚上就飞去春城，由他来攻这个鲁封。”
见顾建国说的如此地笃定，马晓樵犹豫了一小会，还是同意让谢辉去春城打单。
不过他也再次提醒顾建国道：“小王说了，他是通过三真省证券公司春城营业部电脑部经理刘威查证过的，谢辉这次过去，也得让他多长个心眼才行。”
顾建国冷哼一声道：“刘威？我知道这人，当初拿下他们证券营业部项目的时候他和我们公司的关系就不怎么样，所以我们将他排除到项目建设外，直到建好了才让他来管理电脑系统的。他的话不足为凭。”
既然顾建国态度如此坚定，而且有十足的把握，马晓樵也就不再说什么了，毕竟不管鲁封是不是骗子，这个大单如果谢辉能拿下，那么少不得顾建国原来答应分给他的利润。
而如果谢辉没能拿下这单，又或者鲁封确实是骗子，那么对于他马晓樵也没有什么损失，反倒会在以后让顾建国更加重视他的意见，毕竟他可是事先提醒过鲁封有可能是骗子的。
于是马晓樵再次给王晨宇打了call机，通知王晨宇不再管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这个项目，谢辉晚上会从特区飞过来，专门来攻这个项目。
王晨宇对于特区总公司那边的决定感到十分吃惊，他一再向马晓樵说明他可是从不同的渠道得到的消息都指向鲁封是骗子，希望公司能采信他的建议，不再管这个项目，以免被骗。
马晓樵有些不耐烦了，他明确告诉王晨宇，这时特区总公司的决定，不会再更改，让王晨宇先配合谢辉，后面就不要再管了。
到了晚上十点，谢辉果然提着行李来到了联络处。一进门，谢辉就向王晨宇问道：“省信托投资公司这个项目公司已经交给我来接手了，你和鲁封接触了几次？现在是个什么情况？给我详细说说。”
王晨宇自然一五一十将这个项目从张航处知道到后来发生的一切都告诉了谢辉，同时也说明从汪成函和刘威处得到的反馈都说省信托投资公司没有鲁封这个人。
第32章张航的新消息
这些情况是谢辉来之前顾建国并没有详细告诉他的，只是让他到了春城以后详细询问王晨宇，然后接手项目。
因为谢辉并不知道容城赤天科技公司已经和刘威搞好的关系，甚至双方还有暗地里的兼职聘用协议，所以他对于刘威处反馈的消息并不在意。在他看来，刘威因为不满他们公司所以故意说王晨宇遇到的鲁封是骗子。
但是王晨宇说曾经拜托汪成函也打听过鲁封这人，结果反馈的结果和刘威说的一样，这样谢辉心中有些打鼓了。
毕竟汪成函和赤天科技公司的关系那可是非常好的，现在这个联络处的房子还是租的汪成函的房子，照道理来讲，汪成函没有必要来欺骗王晨宇。
拿着王晨宇递给他的鲁封的名片，谢辉思考了好一会才说道：“这样吧，他们不是有办公地址吗？你说你去过一次，有个办公室的人知道鲁封，明天我们两个再去闯一趟，看看能不能找到鲁封。”
第二天一早，王晨宇就带着谢辉拿着公司的简介资料到了那个鲁封名片上的办公地址。
王晨宇一直将谢辉领到了上次他被人喝骂的那间办公室外，指了指，示意就是这个地方。
谢辉马上换上了一副笑脸，走到门口，敲了敲这间办公室的门。
里面一个女声说道：“门没锁。”
谢辉推开门和王晨宇走了进去，只见办公室里有一个中年妇女正在翻看一叠文件。
谢辉满脸推笑地问道：“请问鲁封鲁经理在吗？”
今天在这间办公室里的女人好像心情不错，不想王晨宇上次遇到的那个男人态度那么恶劣，而是平静地问道：“找鲁封？你们是……？”
谢辉迅速掏出自己的名片，很恭敬地递到对方的面前，自我介绍道：“您好，我们是特区赤天科技公司的。我叫谢辉，是销售经理，这位是我们公司的小王。前段时间他和鲁经理见过一次，介绍了一下我们公司的情况。我们公司专门给用户建设证券营业部的电脑系统，在全国很多城市都有用户，在春城的三家证券营业部的电脑系统都是我们公司负责建设的。听鲁经理说贵公司也要在春城建设一个证券营业部，上次小王没有带公司的介绍资料，这次我专门从特区带着资料飞过来，就是想找鲁经理接洽一下。”
那女人将谢辉的名片翻来覆去看了看，说道：“哦，是这样啊。看样子你们公司倒是有些实力，而且也和鲁经理见过了。鲁经理很忙，长期不在办公室，要么就是在出差，要么就是陪老总在外面到处选营业部的地址。这样吧，你们将公司资料留下来，鲁经理说不定今天晚点可能回公司，到时候我将资料交给他，他会和你们联系的。”
谢辉见这女人说的话有点靠谱，一边将带来的公司资料放到这女人的桌上，一边还想套话：“鲁经理这么忙啊，难怪我们打了几次电话都没有约到时间见面。贵公司的营业部地址难道还没有定下来？”
那女人模棱两可地回答道：“这个嘛，我也不太清楚。营业部地址需要老总亲自拍板的，当然鲁经理也要去看选定的地址好不好建设机房。具体的事情你们还是问问鲁经理吧。我马上也要出门去办事。”
说完，这女人就站了起来。
听话听音，谢辉和王晨宇都能听出来这女人是下逐客令了，而且口风丝毫不露，谢辉最为关心的项目进展没有得到一点确切的回答。
因此谢辉点了点头，笑道：“那就麻烦您了，我们改天再来拜访鲁经理。告辞。”
等他们两个人下楼到了马路边，谢辉很有些看不起王晨宇的小心谨慎，说道：“小王，看来你不适合做销售，这么长的时间连基本的项目信息都摸不清楚。也不敢大胆地到用户这里来拜访，上次不就是碰了个钉子么？有什么大不了的？你看，这次我主动上门拜访客户，怎么客户没有你说的上次那种恶劣态度？我看，这个项目确定是真的无疑。接下来这个项目你就别管了，我来负责。”
听了谢辉的话，王晨宇心里也有些动摇了，毕竟今天到这里来上门拜访的时候对方办公室的人并没有否认有这个项目和鲁封这个人的存在。
难道自己真的是判断错了？
看着谢辉自信满满的样子，王晨宇不由自主地觉得谢辉是特区总公司的销售经理，成功拿下过很多的项目，经验丰富，也许真如他说的那样，自己的判断有误吧。
既然公司已经不让自己再插手这个项目，那就只能放给谢辉接手就是了。只可惜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如果自己能独立拿下来，那可真是能挣不少提成呢。
因此王晨宇只能有些气馁道：“你说的对，看来我这判断有误，这个项目只能由你这样经验丰富的销售经理才有机会拿下。”
谢辉很自傲地笑了笑，对王晨宇吩咐道：“你继续去做你的联络员工作吧，我这边再找其他人摸摸项目情况。”
谢辉打发走了王晨宇，立即找了个公用电话，给张航打了个传呼。
既然这个项目张航已经介入，他准备找张航这个熟人再聊聊，看看张航和鲁封的关系进展到什么程度了，说不定还要借助张航的关系来迅速接近鲁封。
张航很快回了电话，一听说谢辉已经到了春城，想见面聊聊，立即答应下来并约好地点。
王晨宇的感觉其实没有错，谢辉或者说特区赤天科技公司之所以能得知这个项目的消息，确实是张航告诉谢辉的。
上次将项目信息透露给了王晨宇以后，张航第二天就后悔了。因为他看得出来，王晨宇就是一个菜鸟，估计在赤天科技公司内部的地位并不高，上次虽然王晨宇拍着胸脯保证在这个项目中不碰大屏这块，但是张航觉得王晨宇极有可能做不了主。
第33章 鲁封有了反应
反正他也认识谢辉，于是立即就将这个项目信息打电话告诉了远在特区的谢辉。毕竟谢辉是销售经理，在春城的三个项目中他们都有合作，他看得出来谢辉这人的能力和在赤天公司内部的地位是有一些的。
见面以后，谢辉也没有向张航说出王晨宇的怀疑，因为他自认为已经已经证实了这个项目的真伪，所以他一个劲地询问张航目前跟踪这个项目到什么程度了。
张航见谢辉的这种态度，更加确定王晨宇肯定是什么进展都没有，不然谢辉不会突然飞来春城。
他摆出一副很自得的表情，斜眼看了看谢辉说道：“谢经理，看来你们公司的小王还是没有进门啊。我给你说，我和鲁封之间的关系现在可是走得比较近了，其实他们营业部的地点已经基本确定了，鲁封说昨天就已经签订了房屋租赁合同，他们的营业部选在白塔路的物资大厦，一到三楼他们全部租下来建设营业部。下一步就是准备寻找合作的系统集成商了，我所知道的特区一个姓朱的老板可是天天给鲁封打电话，就这两天就要飞到春城来和鲁封详谈，你们现在可得抓紧了。”
谢辉一听，信息又对上了！王晨宇曾经说过，在第一次见到鲁封的时候，鲁封就接到了一个朱老板的电话，而且这个姓朱的是营业部老总介绍过来的关系！
这让谢辉心里有些着急起来，连忙对张航说道：“张航，我们两个可不是一般的关系了，春城的三个证券营业部项目咱们可是合作得非常愉快。再说了，我们两家公司在全国其他地方的项目上也是有合作的，这一个项目你务必要帮帮我和鲁封牵牵线。”
对于谢辉放低姿态的请求，张航很受用。
以前他在谢辉面前可是一直有些抬不起头，上次在三真省证券公司春城营业部的项目中，谢辉就表现得非常强势。
虽然他当时把电脑部经理刘威的工作做好了，准备将大屏单独拿出来由他们直接供货，结果谢辉直接走的上层路线，直接将刘威排除出项目，导致最后他只能老老实实以代理价给赤天科技公司供货，再由赤天科技公司加价卖给用户。
最终他们公司的利润大幅度缩小，大头都被赤天科技公司给挣了。
不过张航也很清楚，这一切的发生都是正常的，谢辉在那个项目中用户关系比他做得好，他只能接受现实。
也正因为如此，他和谢辉不打不相识，有了联系。这次鲁封的项目中无论如何也要谢辉保证由他直接向鲁封提供大屏，不再插手。
于是，张航笑了笑，说道：“谢经理，不管从我们之间的关系还是从我们两家公司之间的关系来说，帮忙肯定是没有问题的。但是就像上次我在电话中说的那样，你也必须要承诺，大屏这块你们公司绝对不能碰。”
谢辉脸色一正，把胸口拍得邦邦响，保证道：“这个你绝对可以放心，我谢辉以人品保证。”
张航点了点头，这才说道：“这鲁封呢，我可以帮你向他提提你们公司，但是我不能保证他一定就会青睐你们，这具体的工作需要你自己去跟进。还有，鲁封这人的胃口不小，这一点你要有心理准备才行。”
谢辉一听，乐了：“他有胃口就好，我还真怕他没胃口，那可就难办了。那个朱老板是老总介绍来的关系，我想鲁封再怎么傻，也不可能在朱老板身上吃点什么，除非他不想干了。你就多在鲁封面前吹吹风，最好是能将鲁封约出来和我见见面，我来和他详细谈。”
张航笑道：“谢经理，你可是做销售好几年了，这次可是有点乱了方寸吧？这种事情必然是你们两个单独面对面的谈，我在场才是不妥呢。我最多只能向鲁封推荐你，剩下的事情还得你单独约他谈才对。”
“对对对，你看我，都急糊涂了。还请你多在鲁封面前帮我们公司美言几句，拜托了。”谢辉一拍脑袋，知道自己心急说错了话，连连解释道。
“那行，你就等我消息吧。”张航很自信地说道。
谢辉和张航分手以后在春城逛了一天，回到联络处时，王晨宇已经从刘威的机房回来了。
一见到谢辉进门，王晨宇邀约道：“时间差不多了，我们一起去吃晚饭。”
他们刚吃完晚饭，正往联络处走的路上，王晨宇的bb机响了起来。王晨宇拿出来一看，对谢辉说道：“鲁封打了我的bb机，看样子他已经拿到了我们今天送过去的公司资料。”
谢辉心里一喜，认为是张航在中间起了作用，连忙说道：“那你赶快找电话回过去，这都晚上了，鲁封一定是有重要的事情找你。”
王晨宇迅速找到一个公用电话回了过去，谢辉也将耳朵贴到了电话听筒，想听听鲁封说些什么。
电话接通后，只听鲁封在电话那头笑着说道：“是王晨宇吗？我是鲁封。不好意思啊，这段时间实在是太忙了，一直没机会见面。我听说你们公司派了一个谢经理到春城来了？这样吧，明天晚上，我们找个时间见见，好好聊聊。”
王晨宇很老实地回答道：“好啊好啊，谢经理正好在我身边，我让他直接和您约时间地点。”
谢辉连忙抓过电话，笑着说道：“鲁经理，您好！我是赤天科技公司的谢辉。您看明天晚上有没有什么安排？如果没有安排的话，我想请您吃个便饭，顺便好好谈谈项目的合作。”
“哦，那行吧。明天晚上6点半，白塔路的风情园餐厅，那里有点特色，我回家也近。”鲁封很爽快就答应了下来。
挂了电话后，谢辉满脸笑容，继续指点王晨宇道：“怎么样？今天我们去他办公室递资料还是有作用的吧？小王，你还真需要多学习才行。”
他当然不会告诉王晨宇，鲁封之所以主动打电话来，并不是因为他们今天去了办公室，而应该是张航帮了他。
第34章奇怪的表现
而王晨宇心里不由得有些沮丧，这鲁封看样子有些势利眼，一听说销售经理来了，就开始主动了，以前自己约见鲁封一点都不给面子。
现在谢辉这么说他，他只能点头说道：“还是谢经理的经验丰富，我是得多向你学习才行。”
第二天，谢辉立即去买了一本黄页，迅速找到风情园餐厅的电话，打电话去预定了一个包间。
他原本并不想带着王晨宇一起去，但是有一个尴尬的问题是他并不认识鲁封，而王晨宇见过鲁封一面，晚上吃饭还只能带着王晨宇。
不过谢辉也向王晨宇交待得很清楚，吃完饭以后王晨宇一个人先回联络处，他要和鲁封找地方好好聊聊。
中午时分，协会就直接打电话给鲁封，说了约定包间的名字，再次确定了晚上的饭局。
到了下午，王晨宇和谢辉专门提前到5点半就出了门，打车去风情园餐厅，这个时候过去差不多6点就能到，请客吃饭，主人应该先到，更何况这顿饭还是一次商务性质的饭局。
但是当王晨宇和谢辉走进他们所定的包间时，走在前面的王晨宇一愣，他完全没有想到鲁封和一个浓妆艳抹的年轻女子已经高坐在包间的饭桌上了。
王晨宇迅速反应了过来，这鲁封身旁的女人多半是鲁封的地下情人之类的人物，连忙说道：“哎哟，鲁经理，抱歉抱歉，您怎么先到了？来，我向您介绍一下，这位是我们公司的销售经理谢辉。”
谢辉也有些发愣，他还真没有见过哪个客户出席这种上午饭局会带着情人先到的，不过他迅速镇定下来，鲁封之所以这么早到，还不避嫌带着妹子，可能是想表达一种愿意合作的态度吧，这应该是好事！
于是谢辉迅速上前掏出名片躬身递给鲁封，然后说道：“鲁经理，我是谢辉，以后还请多多关照。”
鲁封表现得很强势，甚至并没有起身，接过谢辉的名片然后和谢辉握了握手，说道：“谢经理，今天咱们第一次见面，以后会有机会合作的。今天我事情办完的时间有点早，所以就先来了。来来来，请坐。”
鲁封甚至没有和王晨宇打招呼，也没有向谢辉和王晨宇主动介绍身边的女子，摆出一副以他为主的样子。
谢辉也不介意，回头对王晨宇吩咐道：“小王，去叫服务员那菜单进来点菜。”
谢辉原本的打算是等菜单拿进来以后，自己点两个，剩下的由着鲁封来点，毕竟他和鲁封是第一次吃饭，不知道鲁封口味的喜好。
结果鲁封将手一摆说道：“不用了，我已经点好了，就等着你们来了就上菜。”
说完，鲁封使劲拍了拍手，将服务员招了进来，吩咐道：“人到齐了，上菜吧。”
鲁封的这一举动不仅让王晨宇傻眼，就连谢辉也有些傻眼。谢辉完全没有想到鲁封是这种做派，到好像是鲁封才是请客的主人一样。
不过谢辉心里一横，想到这风情园餐厅看样子装修得比较富丽堂皇，总不至于鲁封是一个饭托吧。
再说了，现在正是要求着鲁封在项目上关照，就算是今天这桌菜要花上一定的血本也只能在所不惜了，毕竟这次的项目够大，怎么也能赚到不少钱的。
当然，谢辉也多了个心眼，觉得在酒水方面要占据主动权，必须自己来点酒，要是鲁封要点什么人头马之类的红酒，那就糟了，身上的钱可不一定够，最好是抢在鲁封之前先确定好酒水。
于是谢辉连忙叫住正准备出去的餐厅服务员，说道：“另外上一瓶茅台。”
茅台这种白酒的档次也不差，关键还是要比高档红酒便宜一些，因此他抢先将酒给定下来。
“嗯，我还真忘了点酒水，那就茅台吧。”鲁封点点头，表示了同意。
王晨宇坐在一旁倒没有注意谢辉在点酒水方面的小动作，他心里有些不怎么舒服的感觉。
今天鲁封的表现实在是有点奇怪，因为这才是他和鲁封第二次接触，怎么看上去这鲁封可是一点没有把自己当成外人呢？更何况鲁封今天还是第一次见谢辉！
就算是鲁封再强势，手中握有项目，也不应该会是这样的表现才对，至少不会表现得没有参加过商务饭局一样。
要知道这个项目到现在八字还没有一撇，难道鲁封就已经决定了这个项目交给赤天科技公司来做了？
又或者这鲁封是个没吃过商务饭局的人，就那么想吃这顿饭？
以鲁封和他在那个四星级酒店咖啡厅第一次见面的情况来看，鲁封应该是经常出入这样的饭局才对，应该说什么样高档的饭局鲁封都经历过才对。
可今天晚上的状况也有些太不符合常理了吧？
前段时间他怎么约鲁封，鲁封就是不接招，谢辉一到，鲁封立马态度来了一个一百八十度的转变，这到底是为什么呢？
他抬头看了看和谢辉言谈甚欢的鲁封，又看了一眼鲁封身边那个从头到尾一言不发的年轻妹子，越发觉得今天鲁封的表现很有些古怪，心里不由得再次想起刘威说过鲁封有点像骗子的话来。
一时之间，王晨宇心里的疑虑又开始占了上风，他倒要看看今天晚上鲁封到底要说点什么。
对于王晨宇心里的疑问，谢辉完全不知道，他反倒认为鲁封今天的表现印证了张航说的话，这人看样子好像真的是胃口不小，一段饭而已，就要做主，根本不在乎谢辉他们会不会花这钱觉得心疼，摆出一副挑明了主动要和赤天科技公司合作的样子。
所以谢辉此时觉得他能成功拿下这个大单子的几率大了不少，现在饭桌上的人还有鲁封身边的年轻妹子和王晨宇在，就看吃完饭后鲁封会不会和自己单独详谈，到时又会提出什么要求了。
这顿饭在谢辉和鲁封的有意配合下吃得很高兴，酒也喝得很尽兴。等到他们吃完喝完走出包间的时候，鲁封装作无意地对身边的年轻女人说道：“等会你自己打个车先回去，我和谢经理谈点事情。”
第35章调动部门了
谢辉闻歌知雅意，也扭头对王晨宇吩咐道：“小王，等会你去结账后也先回联络处，我晚点回来。”
鲁封和谢辉相视一笑，刚才两人在饭桌上没有提丝毫有关项目的事情，现在当然要单独沟通了。他们双双往外走去，一起上了鲁封开来的一辆日产蓝鸟，绝尘而去。
王晨宇走到前台去付账，他这是第一次参加商务活动的饭局，结果店家算出来的餐费让他吓了一大跳，这顿饭加上酒一共要上千元！
幸好谢辉在来之前已经想好留下王晨宇付账，所以事先给了王晨宇一千元的现金，这其实还不够，王晨宇还将自己随身携带的现金凑了凑，这才免于背上吃白食的黑锅。
王晨宇走在大街上，心中很是不安，今天这个饭局上鲁封的表现让他对于鲁封的怀疑越发强烈起来。
处于责任感，他还是找了一个现在还开着门的小商铺，用公用电话给马晓樵的手机打电话，汇报他的不安。
马晓樵默默地听完了王晨宇的汇报后，心中有些不以为然，这个王晨宇是怎么回事？
不是说了这个项目由谢辉接手吗？
不就是一顿饭吃了一千一百多吗？
这个项目的规模那么大，花点销售费用也是很正常的事情，在项目的前期，这种花销费用的事情其实很常见，甚至比这顿饭钱花得更多的时候也有，不值得大惊小怪的。
马晓樵在主观上认定王晨宇在销售方面什么经验都没有，所以才会又提出以前的疑问，坚持认为鲁封是个骗子。
因此他冷冷地对王晨宇说道：“小王，你说的事情我知道了。谢辉是一个经验相当丰富的销售经理，他看人应该比你更准。这个项目公司已经决定由他来负责，你就别管了，也不要再说鲁封是骗子这种话了。就这样！”
马晓樵很果断地挂断了电话，表现出了对王晨宇一再提出鲁封是骗子这个举动的不满。
老板这样的态度让王晨宇有些沮丧，王晨宇无奈地将已经断线的电话挂上，付了长途话费，心中很是憋屈。
要知道，他可是一心想为公司好，提醒公司要严密注意小心上当受骗，可马晓樵的态度说明公司的高层对于他的意见好像根本就不重视，甚至还有点怪他多事。
最终，王晨宇只能无奈地放手，他决定既然马晓樵和公司的高层都不接受他的提醒，他也只能做到问心无愧了。接下来的事情就让谢辉自己去搞吧，但愿不要捅个大篓子出来。
当天晚上一直到了午夜，王晨宇都已经睡下了，才听到谢辉拿钥匙开门的声音。
谢辉回来得很晚，在看到王晨宇的房间灯已经灭了后，谢辉也根本没有意愿向王晨宇通报他今天和鲁封单独商谈的具体情况。
第二天一早，王晨宇也很知趣，没有多问，只是将昨天的餐费发票给了谢辉，让谢辉将他垫上的一百多元钱给他，然后就继续开始了他的联络员工作。
时间在这种毫无新意按部就班的工作中慢慢地流逝，王晨宇眼看着自己已经到了春城快三个月了，就向马晓樵提出需要回公司报账，他身上预借的现金已经用的差不多了。
马晓樵倒是没有对他提出回容城设置障碍，只是要求他回到公司后交一份这三个月的工作小结。
回到容城的当天，王晨宇就到了公司，准备到工程部办公室他的座位上粘票报账。可是当他提着包走进工程部时，却发现他原来的座位上已经有了一个头发花白的老年人坐在那里。
幸好和他一起去盐城实施工程的李勇也在办公室，发现王晨宇有些尴尬，连忙向王晨宇介绍道：“王晨宇，你回来了？这位是马总聘用的周工，上个星期才来公司上班，负责工程现场的管理工作。现在你已经不属于我们工程部了，上次我听马总提过一句，好像把你调到系统集成部去了，你回来后应该去找姚经理报到。”
“哦？是吗？马总没给我说起过，那行，我到姚经理那边去。”王晨宇有些惊讶，但现在工程部已经没有自己的位子，那他只能去找姚建了。
出了工程部，王晨宇想了想，直接去了财务室，那里可是有一位公司内部最有名的百事通，先去问问情况再说。
他刚一进门，赵华眼尖看到了他，笑着说道：“小王，你回来了？是准备来报账？有没有给我带点什么特产啊？”
王晨宇闹了个大红脸，他暗骂自己太不懂人情世故了，早该在回来之前就应该想到给赵华买点礼物，对赵华以前帮助自己表示感谢，可他偏偏就没有想到，这可是一个大的失误。
他看了看好像陈老师没有在，顺势坐到了灭绝师太的座位上，对赵华诉苦道：“赵华，这次我回来身上的钱用得精光，根本没有给你买礼物的钱了。再说了，春城那边的特产就是鲜花多，如果我买花回来送你，明天公司都该传遍我和你有什么不正常的关系了，那你的男朋友还不把我给活劈了？”
赵华撇了撇嘴，说道：“少来，我可不是什么小姑娘，你带花回来我就看得上？再说送花也不该你来送。我可是要春城那边的特产，实际点的，你少拿不值钱的花来哄我。”
王晨宇双手一摊，笑道：“我也不知道你喜欢什么啊，要不你给个提示？”
赵华眼睛一转，说道：“还需要提示？我看你就根本没有诚意。先说好啊，下次你回来如果不给我带东西，小心你报不了账。”
“报账可是在陈老师那里报，你也插不上手。对了，今天那灭绝师太没在？”王晨宇笑着问道。
“她去银行办事去了，才走。你今天要报账可能困难了，她说了今天不回公司。你今天先把票据粘好，明天再来财务报账，我可提醒你啊，别和陈老师对着干，要按照她规定的粘票据方式来，不然她会让你重新粘票的，这你应该知道。”赵华提醒道。
第36章培训
王晨宇点点头说道：“那行，待会我粘好了票据让你先过过目，以免她又卡我报账。下次我一定给你带春城有名的鲜花饼，这种鲜花饼据说女人吃了有美容的效果。”
赵华这才有些眉开眼笑地说道：“说话得算数啊，下次你回公司没带回鲜花饼的话，由你小子好受的！”
“没问题！对了，我刚才去工程部听李勇说我被调到系统集成部去了？这是什么时候的事情？我自己都还不知道呢。”
“你自己不知道？马总没和你说吗？不过呢，算你小子有良心，总算想到下次给我带鲜花饼回来，那我就给你说说你调部门的原因吧。其实上次杨总工从春城回来后的第二天马总就宣布了，你小子在那边的工作不错，杨总工很满意，所以杨总工回来以后就专门向马总提出将你调到系统集成部，说是需要姚建对你进行系统的培训。”赵华果然是公司的百事通，什么消息她都知道。
王晨宇心道原来是这样，看起来杨江对自己的印象不错才有了调动部门的机会，既然被调到系统集成部，那这次回来就好好和姚建学学证券营业部电脑系统的组成，以后在春城也能用得上。
于是他笑着对赵华说道：“谢了，赵华。我这就去找姚经理。”
系统集成部的办公室斜对着财务室，是一个大办公室，除了进门后有六张桌子并排以及有一个小黑板以外，里面靠近窗户的地方有个半玻璃隔断，隔断里面就是姚建的办公桌和对着的一张空办公桌。
此时的姚建忙得不可开交，今天一上班，销售部经理就过来说是要他写一份系统解决方案，说是又有一个新用户正在洽谈，用户想先看看方案。
其实这样的方案都是有现成模板的，无非就是根据用户现场的实际情况做一些修改而已，姚建见销售部没有将用户具体的建筑图拿过来，也就没有太着急。
结果过了没多久，马晓樵直接过来向他催要方案，姚建这才知道这个方案很着急，无奈之下，他只能照着方案模板先大致修改一下好交给马晓樵，至于其他的事情他都只能先放到一边。
王晨宇走进了隔断里，姚建正在办公桌上的电脑面前噼里啪啦敲打着键盘，抬头看到是王晨宇，指了指对面空着的办公桌着说道：“你回来了？知道被调到我这边来了吧？那就是你的位子，今天我要赶一个系统方案，你先自己安顿下。”
王晨宇面对自己的新上司，笑着说道：“好的，姚经理，你忙你的。我也要写写工作小结，马总要我回来写好交给他。”
姚建点点头，丝毫没有一点让王晨宇先写好工作小结交给他过目的意思，姚建很清楚，王晨宇的工作其实和系统集成部的职责没有多大的关系，只不过是杨江看上了王晨宇，所以硬塞到他的部门来的。
姚建现在的事情很多，根本没工夫和王晨宇废话，又开始写他的系统方案去了。
王晨宇找出了印有公司抬头的便签纸，提笔写了起来。他从来也没有写过工作小结，只是将他在春城所干的工作提炼了一下，分成几点写出来。
写完以后，王晨宇见姚建忙得不可开交，也不好坐在那里无所事事，于是将所有的票据取出来放到桌上，开始粘贴票据。
票据很多，灭绝师太定的粘贴规矩又很奇葩，为了不让灭绝师太找麻烦，王晨宇足足花了两个小时才粘贴好。
他刚贴好票据，就听见一个人大步走进了办公室，直接到了隔断里间对姚建问道：“姚建，方案写好没有？用户那边等着要呢。”
“马总，还有半个小时左右就好。”姚建回答道。
王晨宇回头一看，原来是马晓樵！
马晓樵也看到了王晨宇，说道：“小王回来了，你工作小结写好了没？”
“写好了，马总。”王晨宇站起身来恭恭敬敬地回答道。
“哦，那你跟我过来一下。”马晓樵大步流星地走了出去，王晨宇也立即抓上桌上刚刚写好的工作小结跟了过去。
到了马晓樵的办公室，王晨宇很恭敬地向马晓樵递上了他的工作小结。马晓樵接过来，指了指对面的椅子，示意王晨宇坐下，然后仔细看了起来。
过了一会，马晓樵放下那几页纸，对王晨宇说道：“小王，你去春城这三个月的工作有只得表扬的地方也有不足。其中和刘威的关系处理以及汪成函那边的小单子你都做得不错，但是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的那个大项目我感觉你还是经验很欠缺。总体说来，你的工作基本上算是及格。把你调往系统集成部，是杨江建议的，我认为他说得很对，你对于用户方的系统一点认识和了解都没有，确实需要进行恶补这方面的知识。我希望你能加强学习，学习能力对一个人来说是非常重要的，特别是对向我们这样的高科技公司来说更是如此。当然，对你以后在春城的工作也是有利的。我已经给姚建说过了，你回来的这两天要对你进行一次系统性的培训。另外，我还希望你在春城那边多扩大一下跑信息的范围，春城的市场不小，并不是只需要三个证券营业部就可以了，这次鲁封的项目出现就说明一定还有其他的项目存在，你在这方面要多上心才行。”
见马晓樵又提起鲁封，王晨宇下意思地准备开口，再次向马晓樵提醒注意鲁封有可能是骗子的话。
马晓樵似乎也明白他要说什么，挥手打断道：“不要再说鲁封是骗子了，根据谢辉反馈的消息来看，鲁封不是骗子，倒像是真有项目。据说大屏厂家驻春城的马航已经得到了鲁封的口头承诺，大屏由张航直接供货，到时候我们两家联合起来拿下项目的可能性还是有的。不说这些了，小王，我要求你多摸项目信息，你要行动起来。还有，发现项目信息后直接向我汇报，其他人先暂时保密。”
第37章刘威的关心
王晨宇这才明白，马晓樵找他谈话的重点是在最后一句，可他并不是很理解马晓樵的用意，不由得疑惑地问道：“马总，谢辉就在春城，我拿到项目信息后是不是也对他进行保密？还是先提前通知他，由他来跟进？”
马晓樵当然不可能给王晨宇说他想绕开特区总公司那边直接拿单，于是很隐晦地说道：“谢辉去春城只有一个目的，全力搞定鲁封，拿下三真省信托投资公司的那个项目，其他的项目他也没有精力去跟进。所以你摸到项目信息以后不用告诉他，直接打电话回来向我汇报，公司会统一安排人跟进的。”
王晨宇这才明白了马晓樵的意思，点了点头道：“好的，马总，我明白了。那我的报销单据是不是现在交给您？”
马晓樵摇了摇头道：“明天吧，我等姚建写好了方案要去用户那边。”
王晨宇回到系统集成部的时候，姚建刚刚好写完了系统方案，已经发送到前台进行打印装订，马晓樵拿着这份厚厚的方案和销售部经理急匆匆地出去了。而姚建这才回到办公室，轻舒了一口气。
他看了看对面无所事事的王晨宇，突然想起来马晓樵对他曾经的交待，于是说道：“走，到外间，我给你讲讲证券营业部电脑系统的构成。”
站到那块小黑板前，姚建并没有一上来就滔滔不绝地讲解，而是向王晨宇问道：“你到春城已经到用户的机房去过，应该有一些初步的认识了，你先说说你现在都知道有关证券营业部电脑系统的一些什么东西，我才能根据你目前的认识程度对你进行培训。”
王晨宇就像上学时听课一样，先是讲了讲自己已经知道的一些浅薄的东西，然后停了下来，很是谦虚地说道：“我了解的就这些了，你是专家，还请你说得详细一些。说句实话，我在用户机房，很多问题我都不好开口，生怕说错了被用户瞧不起，毕竟我是代表公司在春城的。”
“你说得对！你在用户面前代表的是我们公司，不能让用户产生一种我们公司技术水平不行的印象，这很重要，下面我就来讲讲证券营业部的整个电脑系统的构成以及每种设备起到的主要作用……”姚建点了点头，开始了在小黑板上写写画画和滔滔不绝的讲解，同时允许王晨宇在有问题的时候随时发问。
对像王晨宇这样稍微有点基础但基本上对于用户系统不怎么了解的人进行培训，姚建还是得心应手的。因为王晨宇在春城三个用户方机房待过三个月，有一种直观的认识，而且王晨宇毕竟是大学生，学习能力还是有的。
至少比销售部的那些销售培训起来好得多，要知道，销售部的那帮人就基本上全是对电脑系统完全不懂的白纸，关键这些人学历还低，学习能力和学习意愿上要差得多，这帮人把心思全都放在如何和客户搞关系上去了，一遇到技术问题就全扔给姚建部门的人，这让姚建也很有些怨言。
这场讲解持续了三天，王晨宇除了到灭绝师太那里去报账以外，全部时间都放在了学习上。姚建的讲解虽然并不怎么容易理解，但是边讲边问的方式让他受益匪浅，至少通过这次的培训他对于用户方的整个系统有了一个更加清晰的认识，就算是没有实际操作的能力，但总归让他不会在用户面前开黄腔了。
王晨宇之所以这么努力的学习，还是因为这些知识都是他以后工作能用得上的，按照姚建的话来说，一个高科技公司的人，如果连用户将要建成的系统都不了解，用户真的不会对其产生信任感的。而这话王晨宇深以为然。
报账的过程也是一波三折，如同王晨宇预料的那样，灭绝师太显然是对他很有意见，所以王晨宇粘贴票据的方式足足改了三次，并且事先在赵华把关的情况下才得以被认可。
王晨宇倒是很有耐心，因为他知道自己所有的票据都是真实的，不怕灭绝师太的故意刁难。
因为如果灭绝师太真要想尽办法来卡报账，他相信马晓樵一定会奇怪他回来后迟迟不出发去春城，到时候灭绝师太也一定再次被马晓樵的。
在满足了灭绝师太的变态心里后，王晨宇千辛万苦报销冲了帐，拿到了这三个月的工资，王晨宇终于身上有了5千元钱，这可是他第一次自己有那么多钱。
存到银行后看到存折上的数字，王晨宇越来越喜欢现在干的工作了，因为来钱容易并且还不怎么辛苦，哪怕是长期驻在春城也值了！
如果能在春城待上一年，那不可就能存上两万？更何况马晓樵还因为那个不间断电源的小单子承诺过到了年底会有奖金。
这个数字对于一个刚毕业不久的大学生吸引力是巨大的，虽然现在有钱人的定义已经不再是万元户而是‘某百万’，但是有钱傍身总归是个好事。
这让王晨宇内心有了一点小小的期待，能长期在赤天科技公司干下去还是很不错的。等干个几年，他会让刘雯知道到处甩了自己是多么的有眼无珠！
回到容城已经有五天了，马晓樵可能觉得王晨宇待在公司里的时间过于长了，专门再次找王晨宇谈了一次话，核心意思很明确，王晨宇该到春城去继续工作了。
从马晓樵的办公室一出来，王晨宇就准备去买机票，一出公司所在的大楼，正好碰到了赵华从外面回公司。
赵华看见王晨宇一愣，问道：“你还没有去春城？”
“这几天又是培训又是报账的，你也看到我报账搞了几天才到灭绝师太那里把账销掉。我明天就走，这不正出去买机票么？”王晨宇笑了笑。
“你也该走了，再不走马总可就要不高兴了。对了，你借公款没有？”赵华提醒了一句。
第38章新信息
王晨宇觉得自己有了点钱，不想在去面对灭绝师太，于是老实说了自己的打算：“没有，我这三个月的工资已经够在那边生存三个月了，所以等我下次回来再报帐吧，我可不希望再到灭绝师太那里去借款了，太麻烦。”
赵华瞪大了眼睛，说道：“你这样想可不对，公是公私是私，怎么能混为一谈？你可真行啊，拿着自己的钱先垫……不要怕麻烦，还是去借公款吧，公司账上也不差这点钱。我告诉你一个秘密，公司现在账上有两百多万的现金，你借的这点公款算是毛毛雨了。再说了，陈老师再怎么卡，她总得要听马总的，马总同意你借公款，她也不可能不借，最多手续上你麻烦一点。总之公款和私人的钱不要混淆，我可是为你好。”
王晨宇被震撼到了，他完全没有想到公司这么有钱，这马晓樵比那些名声在外的‘某百万’有钱多了！
他连连答应下来，转身和赵华又上楼，去借公款，反正也是为了工作，不借白不借。
……
等到王晨宇再次到了春城，谢辉还没有走，看样子鲁封的项目好像有了点眉目，一直在死死盯着。
王晨宇也不再多问，他该说的已经说了，反正公司现在不让他管，他也乐得装不知道。
这天他又来到了刘威的机房，刘威突然问道：“小王，你现在还在跟省信托投资公司的那个所谓的大项目？”
“没有了，公司派谢辉谢经理来春城了，他在负责这个项目，我不管了。”王晨宇回答道。
刘威一听，眉头皱了皱，说道：“你走这两天，我有次开会碰到了省信托投资公司的朋友，我帮你问了问，他们说以前他们单位资金到海南炒房产巨亏，一直没有能缓过劲来，根本就没钱。你们公司怎么还在跟那个所谓的大项目呢？我不是给你说过吗？这多半是一个骗局！”
刘威现在对于赤天科技公司的印象已经大为改观，他也不愿意看到赤天科技公司因为上当受骗而损失惨重，毕竟现在他和这家公司已经有了合作。
虽然这种合作是一次性的，但是看到他利用业余时间开发软件模块能挣到钱，刘威更想和赤天科技公司发展长期的合作关系。
王晨宇无奈地双手一摊，说道：“这个消息我汇报过，但是老板不相信，公司做出了决定，我也没办法。再说了，就算这个项目是子虚乌有的，我们公司也损失不了什么，最多也就损失一点业务费而已。我想这也许是老板的心态吧。”
刘威摇了摇头，说道：“这帮骗子设了这么一个骗局肯定是为了骗到足够的钱，总之你们还是要小心为上。”
听刘威这么说，王晨宇只确定了一点，现在的刘威已经是完全站在了赤天公司的立场上来思考问题了，这算是他工作的一种收获。
想到马晓樵在这次他回公司后再次强调让他要多找项目信息，而刘威在三真省证券行业内的人脉广泛，王晨宇故意叹了口气，说道：“我们公司的人员可不少，老板要养活那么多人必然是对项目非常看重，特别是这种大项目更是如此。就连我这样一个只负责联络的人，老板都给了我压力，让我在春城到处寻找项目信息呢。”
刘威看了看机房里还有自己手下的两个工程师，对王晨宇说道：“收市以后别忙走，好久没有下棋了，我们下两盘。”
王晨宇倒是没有多想，点头答应了下来。
收市以后，等到机房只剩下刘威和王晨宇后，刘威将铁门一关，神秘地对王晨宇说道：“小王，给你说个消息，我们三真省证券公司又要新建营业部了。”
王晨宇原本以为刘威只是单纯地想下棋，闻言不禁心跳加快了起来，急切地问道：“在哪里建？春城？”
“不不不，不在春城，在下面的地州，溪河市！现在想炒股的人越来越多，地州上的股民要炒股除了到春城来就只能用电话委托交易系统打电话炒股，很不方便。昨天下午我们公司刚开会，几个地州要建营业部，第一个就是溪河！你的动作要快，我估摸着过两天消息就会漏出去，到时候可能很多公司就知道了。”
王晨宇心知这是刘威在给他机会，好让他抢得先机，于是追问道：“那溪河营业部规模有多大？多少个网络点？具体负责电脑这块的是谁？电话是多少呢？刘经理，这件事您一定要帮帮我。您在省证券公司是技术权威，在技术方面您能帮我们说话肯定很管用！您放心，这个项目一旦我们公司能拿下，到时候公司肯定会感谢您的。”
刘威笑了笑，小声回答道：“我是看你这小伙子不错，所以想帮帮你。感谢不感谢的我不看重，只要你们公司以后有开发软件模块的事情能想起我就行了。溪河营业部这件事情我还真帮不上什么大忙，因为这个营业部是溪河市财政来出资的，只不过借用我们省证券公司的招牌而已。所以项目决定权不在我们省证券公司，最多我们只是技术指导罢了。据我所知溪河营业部只会上100个网络点，电脑这块的负责人已经确定，叫过宏，他的bb机号我抄给你，你直接找他准没错。注意，不要提我的名字，这小子技术方面是我的学生，但是这件事情你不能让他知道是我给你的消息。”
王晨宇很有些不理解，问道：“为什么不能提你的名字啊？万一他要问我怎么知道的这个项目消息，我怎么回答？”
刘威没有想到王晨宇会这么问，见王晨宇如此不上道，有些后悔告诉王晨宇这个消息，也许告诉杨江还能更靠谱一点。
可既然已经说了口，他只能恨铁不成钢地说道：“你怎么脑子不带转弯的？现在这个项目信息还处于保密阶段，如果过宏知道是我透露的消息给你，那我还在公司里怎么立足？他要问你，你含糊回答一下就好了，你们公司不是帮我们建设了这个营业部吗？这就是一个绝好的理由。这会给他这么一个印象，你们公司和我们省证券公司的关系紧密，同时专业性毋庸置疑，这会让他更加放心将项目交给你们公司来做的。”
第39章 初见过宏
王晨宇其实将话一问出口就知道好像自己说错了话，刘威这么一说，他连连点头，将话题岔开道：“过宏？这个过姓可是很罕见的啊，难道说他是少数民族？”
“是的，他是白族。这是他的bb机号，你马上和他联系吧。”刘威找了一张纸，刷刷数笔在纸上写了一连串的数字，然后递给王晨宇。
王晨宇如获珍宝地收了起来，对刘威感激地说道：“刘经理，太感谢了。我马上出去联系他。”
这次王晨宇多想了一下，决定不在刘威的机房打过宏的传呼，而是到街上找公用电话来打，刘威可是说了，过宏曾经是他在电脑技术方面的学生，说不定记得刘威机房的电话号码。
刘威挥了挥手，示意王晨宇赶快去联系，本来他留王晨宇下来下棋也只是找一个能单独说话的借口而已。
王晨宇专门找了一个小街上的小卖部打传呼，这里人少车少，没有那么嘈杂，以免过宏回电话时说话的声音听不太清。
过宏回传呼的速度倒是很快，王晨宇接起电话后就听到一个鼻音很重的人问道：“我是33802的机主，谁打我传呼？”
王晨宇有些兴奋和紧张地说道：“是过宏过经理吗？”
“我是，你是哪位？”
“我是容城赤天科技公司驻春城的王晨宇，是这样的，我听说溪河要建设一个证券营业部，您是电脑系统这一块的负责人，我们公司是专门给证券营业部建设电脑系统的高科技公司，所以想和您联系一下，看您什么时候有时间，想来拜访您一下。”
“咦？你怎么知道我们要建设证券营业部？”电话那头的过宏果然有些惊讶，但却没有一口否认这个消息的真实性。
这让王晨宇心有有了底，这个项目是真实的！
于是他连忙解释道：“我是从春城的一个朋友那里听说的。春城已经有的三个证券营业部的电脑系统都是我们公司建设的，这方面的消息我们很留意。”
“哦，那好吧，今天你就过来，正好我也想找人咨询一下营业部的电脑系统该如何建设。到了溪河你打我传呼，我给你说营业部筹备处的具体地址。”
过宏表现得并不拒人于千里之外，这让王晨宇十分兴奋，他立马答应现在就赶过去。
这个时候一定要抢时间，刘威已经说了，这个消息也许很快就会透出去，他必须要抢得先机才行。
挂了电话，王晨宇很有些激动，准备将这个消息向马晓樵汇报。
但是他的手指按了几个电话机上的数字键就停了下来，因为他想起了上次鲁封的那个项目刚知道的时候他就向马晓樵汇报了，结果马晓樵像是疯了一样让他每天汇报进展，这次他可不想再给自己找不自在了。
现在这个项目的信息并不明确，刘威也只是说了一个大概，王晨宇还没有落实，他决定这次一定要自己先去摸清楚了情况甚至和过宏沟通好了再汇报，反正姚建已经对他进行过系统的培训，这个单子他要试试独立拿下来。
鉴于上次去见鲁封时的准备不充分，王晨宇在打车回联络处的路上就开始盘算去溪河应该带上什么资料，和过宏见面后应该怎么来突出公司的优势。
谢辉不在联络处，最近这段时间显得有些神神秘秘，也不怎么和王晨宇沟通鲁封那边的项目情况。
对于这一点，王晨宇没有一点想法，要知道他们两个分属与特区总公司和容城分公司，互不统属，这一点是马晓樵明确过的。
因此王晨宇也没有在联络处给谢辉留下纸条，通报自己的去向。现在是有新项目了，马晓樵一再要求他要独立于谢辉，他当然要按照马晓樵的意图来办事。
简单拿了几样东西，王晨宇拎着个小包就出了门，直奔春城长途汽车站。来春城已经有三个月了，他知道从春城去溪河只有长途大巴这一种选项，溪河并不太远，但是却不通火车。
两个多小时的颠簸，王晨宇赶到溪河的时候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这个地方在王晨宇看来经济并不发达，傍晚7点街上的人和汽车就已经很少了，和春城没得比，和容城更是远不能相提并论。
王晨宇在溪河汽车站附近给过宏打了传呼，很快，过宏就回了电话过来：“你到了？现在立即打车到双塔路55号的筹备处来，我一直在等你。”
白塔路55号是一栋并不大但是有三层楼的楼房，门口并没有像一般单位那样挂牌，好在有门卫，王晨宇向门卫大爷自我介绍了一番后，门卫打电话将过宏叫下了楼。
过宏是一个皮肤黝黑但年纪看上去和王晨宇差不多大的年轻人，见到王晨宇以后显得比电话中要热情一些：“王工这么急赶到溪河来还没吃晚饭吧，走，我请你去街上吃点，喝喝酒。住的地方你落实了没有？”
王晨宇一边掏出自己的名片递给对方，一边连声回答道：“这是我的名片，晚上吃饭还是我来请，过经理太客气了，您只管定地方就是。我刚下车就过来了，住的旅馆还没找呢，吃完饭再去落实。”
过宏热情地说道：“你是远道而来的客人，我作为地主应该请客的，你就别争了。既然你没有定住的旅馆，正好我们筹备处的三楼有几间客房，我安排你住就行了。走走走，喝酒去。”
说完，过宏拉着王晨宇就走上了街道，沿着这条街走了大约两百米，有个小餐馆还亮着灯在营业，过宏点了菜以后先让餐馆老板打了一斤自制的泡酒，还给王晨宇倒上，然后端起酒杯来说道：“王工是贵客，我先敬你一杯。”
说完，过宏一口就将小玻璃杯中的就仰头喝了下去，然后向王晨宇亮了杯底。
其实王晨宇一看到过宏让餐馆老板先上酒就知道今天晚上要糟糕。过宏是个少数民族，可能本来就比较好客，而且少数民族的人喝酒都很厉害甚至将喝酒看做是待客的一种礼貌。
第40章黄明生想得有点多
而王晨宇自己知道自家事，他并不能喝酒，充其量也就是三两白酒的酒量，而面前的小玻璃杯怎么着也得有8钱酒，一上来就这么喝他肯定喝不了几杯就会倒下。
可今天是第一次和过宏见面，给过宏第一印象的好坏显得尤为重要，如果推说不能喝酒，可能过宏心里会对他有看法。
为了给过宏一个好印象，王晨宇只能咬咬牙一口将杯中酒喝下去，然后强忍着胃里的不适抓起酒瓶先给过宏满上，然后说道：“过经理，实在是有点不好意思，您这是专门在等我吃晚饭，我真的有些感动。只不过呢，我这人酒量有点差，这么一杯杯地喝，可能我很快就倒了，还是慢慢来吧。咱们可以边吃边聊。”
过宏看了看脸上已经泛起红晕的王晨宇，还是先劝了几次，见王晨宇又喝下去两杯以后满脸通红甚至脖子都红了，这才相信了王晨宇说的是真话。正好这时菜已经上桌了，过宏这才和王晨宇减慢了喝酒的速度，边吃边聊起来。
王晨宇顶过了头三杯酒，再加上有了下酒菜，连忙猛吃几口菜压了压不停翻滚地胃，然后从随身携带的包中拿出公司简介资料递给过宏，主动介绍起了赤天科技公司以及公司的主营业务来，同时也附带着将公司在春城的三个证券营业部建设中的参与情况介绍了一番。
对于王晨宇的公司介绍，过宏听得很认真很专心，放下筷子不停翻看着赤天科技公司的简介资料，重点看了看赤天科技公司的用户名录，然后说道：“你们公司的名字我倒是去春城学习的时候就听说了，既然你们那么专业那就好。我们这是小地方，电脑方面的专业技术人员太少，就连我这个电脑部经理对于如何建设一个证券营业部的电脑系统也是一知半解的。这方面还需要贵公司的专家来给我们建议，当然，我们这个营业部的规模肯定是比不上春城那三个大营业部的，所以在建设资金上面也肯定要少一些，领导的意见很明确，要把有限的资金用到刀刃上，而且时间要求也很紧张。”
“专业性方面我可以打包票我们公司算是国内顶尖的了，这一点您大可以放心。至于建设资金方面，还是要看您这边营业部的网络点规模才能确定，不过呢，我们公司是一定会站在用户的立场上帮助贵公司精打细算。我在春城听说贵营业部要建设100个网络点？场地落实了没有？”
过宏点了点头：“嗯，差不多就是这个数。营业部的场地就在你刚才去的那栋楼的一、二楼，只不过领导要求我们营业部必须要在三个月内完工，时间相当紧张。”
王晨宇心里默默计算了一下，继续说道：“三个月？这时间确实很紧了，我们赤天公司虽然说对于建设证券营业部已经轻车熟路了，但是还是需要先提出方案，然后一步步实施的。网络布线和设备到货都需要时间，毕竟像服务器、网络交换机等等设备都是从美国进口，另外布好网络点以后还需要留出至少一个月的装修时间，看来是得抓紧才行了。对了，您现在能提供一二楼的建筑图纸吗？有了这个图纸，才能设计布线方案，网络点的分布等等。”
过宏笑了笑，端起酒杯来说道：“图纸肯定是有的，只不过领导批准建设证券营业部的会议才开完，所以明天就请王工给我们先看看现场，我们商量一下。今天晚上也干不成工作了，来来来，喝酒。”
过宏的姿态很低，至少给王晨宇的感觉是这样的，这让他对于拿下这个项目的期待又大了一分。
这顿接风酒喝了一个半小时，王晨宇终于还是没有能抵挡住过宏的热情，成功地喝到位了，走出餐馆的时候王晨宇都有些歪歪斜斜的，这还是王晨宇硬是强忍着醉意坚持自己走路的结果。
过宏专门将王晨宇送到了预定作为营业部的那栋楼三楼房间，确定王晨宇没有太大的事情这才离开的。等过宏一走，王晨宇跌跌撞撞跑到卫生间，吐了个稀里哗啦，倒在床上衣服都没脱就睡了。
第二天早上八点，王晨宇是被过宏的敲门声给吵醒的，他一开门，只见过宏提着早餐站在门外，很是不好意思道：“过经理，您这真是太客气了，我昨晚喝多了，今天有些睡过头了，请进。”
过宏看了看头发乱糟糟而且红着双眼的王晨宇，笑道：“没事没事，吃点早餐吧，吃完了我们下楼，到我的办公室去看看图纸。”
王晨宇三下两下洗漱并吃了早点以后，和过宏一起下楼。当他们从楼梯刚刚下到二楼，正好碰到一个中年人从一楼楼梯走上来。
过宏一看见那人，连忙介绍道：“黄总，这位容城赤天科技的王晨宇，他们公司是专门做证券营业部建设的电脑公司，春城的三个营业部都是他们公司建设的。”
王晨宇不用过宏介绍，一看过宏的动作和语气，就知道这个中年人极有可能是过宏的领导，甚至是新成立的这个证券营业部的总经理。
于是他迅速掏出自己的名片双手递给对方，同时说道：“黄总，这是我的名片，还请多多关照。”
黄总愣了一下，微笑着点了点头，接过名片看了看，问道：“小王是什么时候来溪河的啊？”
这个问题黄明生问得很随意，其实他心中很关心王晨宇的答案，因为他对于有电脑公司的人到营业部筹备处来完全没有一点心里准备。
前天下午他才跟着市财政局的领导到春城的省证券公司去开会，将建设证券营业部的事情给确定下来，这才过了一天多，就有容城的电脑公司上门了，这说明什么？只能说明这家赤天科技公司很有能量，消息相当灵通！
“我是昨天晚上7点左右赶到的，我是赤天科技公司派驻春城的联络员，听说贵营业部的建设周期时间紧张，所以一得到消息我马上就从春城赶过来了。”王晨宇回答道，此时的他并不知道黄明生问这话背后的深意。
第41章冒充专家
黄明生一听，有些明白了，看来这个小王长期就在春城活动，再加上刚才过宏说这家公司是春城三家证券营业部电脑系统的建设方，几乎可以断定这家公司是从省证券公司那边得到的消息。而且和省证券公司的关系不是一般化的好。
对于省证券公司，黄明生倒是有些了解。这次他负责建设的证券营业部就是挂靠在省证券公司的名下，按照协议，建成以后要挂省证券公司溪河营业部的牌子。
而更为关键的是，在深交所和上交所那边的交易席位，也得使用省证券公司的交易席位，他们营业部是没有单独交易席位的。所以从这个角度上来讲，他肯定是不愿意得罪省证券公司。
既然赤天科技公司来的那么快，明显是和省证券公司有些瓜葛，当然，这家公司的专业性还是毋庸置疑的，他去过省证券公司春城营业部，那里一直运行良好，开户炒股的人暴多，这足以说明赤天科技公司不是什么皮包公司，还是有真材实料的。
而他本人对于这次营业部的建设并没有什么私心，反倒是一心想漂漂亮亮地将营业部在最短的时间内建起来盈利，显示出自己的工作能力，也好让一力提拔他的领导面上有光。
现在既然建设的时间很紧张，到不如让这家比较专业的赤天科技公司参与进来，加快建设进度，溪河营业部早一天开始营业就能在一天挣钱，更能让他在市财政局的领导面前更有成绩。
因此黄明生想通了以后，态度热情了起来：“好好好，欢迎贵公司参加我们营业部的建设。先让过宏带你看看图纸，同时实地看看，你是专家，在建设方面有任何好的建议都可以给我们提出来，我们一定会考虑的。”
见黄明生的态度也很热情，王晨宇心里终于有些放心了，黄明生是营业部的总经理，在选择建设方的时候有很大的决定权，当然过宏在技术方面也有一定的发言权。这两个人如果他都能搞定的话，也许拿下这个项目的目标就比较容易实现了。
因此王晨宇满脸笑容地说道：“好的，黄总，您先忙，我和过经理去看看图纸和现场，回头我们再详细讨论。”
过宏将王晨宇带到了办公室，拿出图纸和王晨宇一起到一楼预定要做营业部大厅的地方讨论起来。
此时的王晨宇这才意识到，他以前在盐城实施网络工程的经验以及上周回容城后姚建对他的培训是多么的及时和重要！
因为有实施布线工程的经验，王晨宇对于过宏在网络点布置以及机房选址方面的疑问一点都不怵，反倒是侃侃而谈，表现得像一个十足的专家一样。这让过宏一点都没有怀疑王晨宇的专业性。
接下来过宏对于营业部机房后台的电脑系统的组成以及设备的选择方面，王晨宇也给出了一些具体的建议，过宏深以为然，毕竟王晨宇是专家，在他看来非常有经验，他不得不听。
此时的过宏根本不知道，就在十多天以前，王晨宇也同样和他一样在这方面什么都不懂，甚至水平还不如他。只有王晨宇自己明白，姚建对他的培训让他嘴里冒出来一些专有名词和设备用途等等让他可以在过宏面前冒充专家。
当然，由于王晨宇实际上对于机房后台系统这一块远不如他对网络布线那么熟悉，因此在很多方面完全照搬了姚建给他灌输的一些东西，在有一点上和过宏有些不同意见。
主要的分歧在于溪河营业部到底上不上电话委托交易系统这一点，由于姚建给王晨宇培训的时候说每个证券营业部都要上电话委托交易系统，这在某种意义上来说是正确的，因此王晨宇很是坚持。
当然，王晨宇这么坚持还有另外的一个原因，因为姚建说过，电话委托交易系统是赤天公司最有竞争力的产品，所以一般来说都会给用户配备，毕竟利润比网络布线和卖交换机、服务器这样的硬件设备比起来是最大的。
所以王晨宇也有些生搬硬套，但是过宏不这么认为，因为溪河毕竟是个三真省的二级地市，经济并不发达，炒股的股民也不像春城这样的省会城市那么多，再加上资金有限，所以他有些反对上这么一个看起来有些鸡肋的电话委托交易系统。在他看来，股民要炒股就到营业部来，溪河市也不大，用不着打电话来进行交易。
双方都没有能说服对方，好在王晨宇明白，他是乙方，虽然顶着一个专业科技公司的名头，但最终还是得要过宏认可才行，因此王晨宇没有硬顶，退后了一步，说可以再商量。
就这样，一整天的时间就在不知不觉中过去了，直到王晨宇和过宏两个人讨论得差不多的时候，王晨宇这才猛然发现天色已经有点暗了。
过宏当然和昨天一样的热情，盛情邀请王晨宇喝酒吃饭，同时提出希望赤天科技公司能尽快拿出技术方案。
王晨宇哪里会写什么整体技术方案，今天和过宏一整天的讨论基本上已经将姚建对他进行培训的内容给掏空了，他意识到，这个时候必须要向马晓樵汇报，不然项目将无法进行下去。
就在酒桌上，王晨宇的bb机响了起来，他一看，电话号码正是马晓樵的手机号。于是王晨宇立即向过宏告了个罪，走出餐馆，找了一个小卖部的公用电话回了过去。
马晓樵打这个电话是来兴师问罪的，电话一接通，他就很不高兴地问道：“小王，你现在在哪里？谢辉说你昨天晚上就没有回联络处，今天一天也见不到你人，你有没有去春城的用户机房，你到底在做什么？”
又是谢辉在告状！王晨宇很是不爽，这个谢辉难道不知道自己和他是互不统属的关系吗？怎么一点小事就捅到马晓樵那里去了？
好在这次他还真是有正事，万一是他有其他事情的话，谢辉一打小报告，自己还真是不好解释。
第42章 黄明生的试探
于是他有些委屈地回答道：“马总，我现在在溪河市，昨天晚上赶来的，这边三真省证券公司有个项目，我过来见见用户。您不是说有了项目信息以后不用通知谢辉吗？所以我没有给他说。”
马晓樵一听有项目信息，立即来了兴趣，他当然知道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对，所以立即安抚王晨宇道：“小王，这事情当然也不能怪谢辉，他不知道具体情况嘛。主要还是你一天多见不到人，我也担心你出了什么事情，你又在外省，所以打电话关心你。你说说溪河的项目情况吧。”
王晨宇对于马晓樵当然不会有隐瞒，将自己如何得到这个项目信息同时目前和用户方的进展包括今天他和过宏有关电话委托交易系统的争论都老老实实做了汇报。
马晓樵越听越兴奋，这个项目虽然不大，但总归是一个马上就要上马的项目，而且用户方的预算确定、工期确定甚至王晨宇不仅接触了电脑部经理，技术方面讨论得很深入，同时王晨宇还见到了营业部总经理，更为关键的是，其他任何竞争公司的人都还不知道消息，赤天科技公司目前给用户已经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这个态势非常好！
因此马晓樵立即对王晨宇指示道：“很好！小王，你这次的工作我很满意，很有主动性。关于电话委托交易系统的事情，你暂时和那个过经理不要再争论了，现在首要的是摸清楚用户在电脑系统方面的预算到底有多少，搞清楚这个问题后立即向我汇报。我明天就带着姚建飞春城，搞得快的话中午就能到溪河。整体技术方案让姚建到现场来写，你一定要想办法和过经理还有黄总的关系搞好，不能让他们对我们公司有任何不满。你可以告诉他们，我明天就会到溪河和他们面谈。”
得到了马晓樵的明确指示，王晨宇知道今天晚上必然要大醉一场了，过宏喜欢喝酒，他就只能舍命陪君子了。
回到餐馆以后，王晨宇先是告诉过宏自己的老板明天要亲自过来拜访黄总，然后就开始一改昨天喝酒的态度，主动和过宏拼起酒来。
这场酒当然是以王晨宇成功喝到现场直播才结束，王晨宇第二天早上醒来以后，愣是想了半天都没有能想起来最后他是怎么从餐馆回到住处的，昨天晚上的记忆一片空白。
今天早上过宏并没有出现，王晨宇简单洗漱了一下后就下楼出门去找地方吃早饭，等他吃完回来到过宏的办公室，却发现大门紧闭，敲门也没有人应。
王晨宇感到有些奇怪，他不得不返身下楼，去找大楼院子门口的门卫大爷问问过宏来上班没有。
其实他不知道过宏现在正在三楼黄明生的办公室里汇报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总经理马晓樵今天就会赶到溪河来拜访黄明生的事情，这是昨天晚上王晨宇在酒桌上告诉他的。
黄明生先是询问了过宏昨天和王晨宇接触的情况，让过宏说说他对于赤天科技公司技术方面水平的评估。
过宏以前是财政局的一个普通员工，只不过是在电脑方面稍微比别人懂得多一些才被抽调出来到筹备组建的证券营业部当电脑部经理，与黄明生的地位相去甚远，因此面对黄明生的询问，他不敢有一丝隐瞒，很老实地汇报说对于王晨宇在技术方面绝对没有问题，是一个专家，毕竟赤天科技公司他现在只接触了王晨宇一个人。
当然，过宏也汇报了他和王晨宇之间对于上不上电话委托交易系统的分歧。
黄明生对于过宏的回答还算满意，因为这符合他自己心里的判断，他指示过宏应该抓紧时间多和王晨宇审图沟通交流，先搁置分歧，全力推动项目建设的进展，同时也让过宏在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马总抵达时来通知他本人接待。
将过宏打发走了以后，黄明生立即抓起电话，给省证券公司春城营业部的唐总打了过去，这个老唐是他在省证券公司里唯一的熟人，他必须要打探一下这赤天科技公司到底和省证券公司里的哪个人关系密切，不要到时候项目交给赤天科技公司了，他还不知道自己到底给了省证券公司里什么人面子。
以后如果溪河营业部有什么需要省证券公司帮忙的，有了这件事情打底，很多话可能都会好说一点。
电话一接通，黄明生就说道：“老唐，我是溪河的黄明生。昨天我们这边筹备处来了一个小伙子，叫王晨宇，说是给你们营业部建设电脑系统的容城赤天科技公司驻春城的人，你认不认识啊？这家公司给你们建设营业部，技术水平到底怎么样？”
其实黄明生心里很明白，他后面问赤天科技公司的技术水平这句话实际上是一句废话，如果赤天科技公司的技术水平不行，春城营业部当初的建设省证券公司也不可能交给这家公司来建设了。
黄明生真正关心的还是省证券公司里到底是谁和赤天科技公司关系密切，甚至一开完会就将自己这里要建营业部的消息透露给了赤天科技公司。
他和唐总虽然说是熟人，但是关系也不是非常近，有些话他不好直接问出口，所以他只能将自己关心的问题藏在其他几个问题中一起问出来，看看唐总的反应。
电话那头的唐总爽朗一笑，回答道：“王晨宇？这个名字我有点印象，我想想……对！突然是赤天科技公司派驻在春城的，我在我们营业部的机房见过这个小伙子。不过我对他不怎么熟悉，倒是对赤天科技特区总公司的顾总比较熟。容城赤天科技公司？这家公司可能是赤天科技公司在容城设立的分公司吧？那个小王昨天就跑到你那里去了？不错不错，赤天科技公司的技术水平还是非常厉害的，这一点作为老朋友倒是可以打包票。不仅是我，省证券公司的几个老总对他们的印象都非常不错。我们营业部他们建设得很好，基本上没有什么大问题，老黄这点你可以放心。如果在同等条件下，我建议你可以考虑让赤天科技公司来建设你们营业部的电脑系统。毕竟你们溪河营业部建设的工期工期很紧，如果像电脑系统这样的核心系统找了什么不知名的公司，最终出现问题，不仅耽误工期，也对老黄你在上级面前产生不好的影响。”
第43章 马晓樵有些吃惊（求收藏）
黄明生对于唐总的回答有些吃惊，因为他很清楚，老唐这人待人接物一向都有些矜持，很少对什么公司评价那么高。
不过从老唐的话中，黄明生明白了一点，这个老唐和赤天科技公司的关系不一般！而且不仅是老唐，省证券公司的几个老总和这家赤天科技公司的关系也很不一般，不然老唐也不会在话里话外点了这么一句。
当然这是黄明生自己对老唐那番话的理解，他也不可能直接挑明了问，现在他总算是知道自己最关心的问题答案是什么了。
他哈哈一笑，满口应承了下来，有扯了几句闲话，这才挂断了电话。看上去向项目交给这家赤天科技公司来做对于他本人还是很有好处的，不仅可以让省证券公司的几个老总满意，也有利于他在短时间内建设好营业部，让他本人的上级对他的工作能力满意。
到了此时，黄明生这才真正对赤天科技公司放了心，决定将新建营业部的电脑系统交给赤天科技公司来做，中午等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马总到了以后，完全可以深入谈谈合作了！
其实，黄明生并不知道的是，刚才他打电话问唐总，本身就是问错了人。唐总是春城营业部的总经理，而赤天科技公司又是春城营业部电脑系统的建设方和总承包方，双方的关系不可能不好。
只不过这个唐总为了避嫌，故意向他点出省证券公司的几个大老板都对赤天科技公司满意，这实际上只是一个托词，真正和赤天科技公司关系很好的就是老唐本人！
姚建是一上班才接到马晓樵的通知，立即订飞机票和马晓樵一起飞往三真省的。
在路上，马晓樵在姚建的面前很是表扬了王晨宇一番，当然也对姚建能够细致地对王晨宇进行培训表示满意，因为王晨宇这次重新回到春城后很快就又搞到了新的项目信息，而且前期工作做得非常不错，能让用户方的电脑部经理急于要求容城赤天科技公司拿出全套的电脑系统解决方案。
对于这个消息，姚建很是吃惊，他完全没有想到就是上周他对王晨宇的培训会有那么好的效果。
这当然一方面让姚建在马晓樵心中很是满意，因为马晓樵要求他对王晨宇的培训指示他不折不扣地完成了。
而另一方面，也说明王晨宇这个小伙子有基础和很强的学习能力，这是谁也不能否认的。
姚建不禁在想，如果马晓樵对于这次这个项目中王晨宇的表现表示满意，那么销售部那帮不学无术的销售人员以后的日子可就难过了，马晓樵肯定会对这些销售人员进行培训的。
中午时分，马晓樵和姚建赶到了溪河市，而王晨宇已经在溪河市的长途汽车客运站等着了。因为他上午就受到了营业部黄总的接见，黄总要专门设宴给马晓樵接风洗尘。
对于黄总的盛情，王晨宇欣喜若狂，能让用户方的总经理如此做派，在客观上可以让他在马晓樵面前很是露脸，虽然王晨宇并没有往深处想为什么黄总会如此重视马晓樵的到来。
马晓樵一见到王晨宇，并没有急于赶往溪河营业部筹备处的大楼，而是详细询问王晨宇有关溪河证券营业部项目的具体情况，虽然王晨宇在电话中已经向他汇报过了，但是那毕竟是在长途电话中，说得还不够详细。
马晓樵必须要从王晨宇处了解关于项目的很多细节，包括用户方的对于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态度，才好决定等会见到用户方的人时他采取什么办法去拉关系。
其实马晓樵这次亲自前来，除了对王晨宇搞用户关系不怎么放心以外，最主要的目标就是溪河证券营业部的那个黄总。
做为一个公司老板，他和用户方的接触层面必须是对方总经理这种有决定权的人物，至于电脑部经理过宏这种只有建议权的人，他把姚建带过来的目的就是要让姚建在技术上彻底征服对方，当然王晨宇也可以协助姚建来完成这项工作。
而当马晓樵听王晨宇汇报说对方证券营业部的黄总对他们的到来十分重视，甚至已经准备好酒席接待的消息后也同样非常吃惊。
按照他以往的经验，像营业部老总这种级别的人物和他这种公司老板初次见面也许会比较客气，但也不至于到现在这种地步。
虽然马晓樵不知道这中间到底有什么原因，但是他更倾向于归功于王晨宇在知道项目信息后迅速的行动以及在用户方面前表现得非常专业，王晨宇在这个项目中所起到的作用让他十分满意。
为了不让黄总等得太久，马晓樵带着姚建和王晨宇打了个车很快就到达了溪河营业部筹备处。
到了三楼的总经理室，一进门，王晨宇就向等在那里的黄明生和过宏介绍了马晓樵和姚建。
马晓樵满脸笑容，伸出手大步上前，而黄明生也从办公桌后面站起走了出来，与马晓樵热情握手，双方很是寒暄了几句，气氛很是热烈。
紧接着，黄明生盛情邀请马晓樵等三人一起下楼，分乘两辆车，直奔溪河市的一个上档次的餐馆。黄明生早就在那里订好了包间，就等着客人的到来。
由于下午还要上班，特别是黄明生和马晓樵还有重要的事情要谈，所以这次的饭局没有上白酒，5个人只是喝了点啤酒润润嗓子，不过气氛显得很是热烈。
吃晚饭回到营业部筹备处，自然兵分两路，马晓樵直接跟着黄明生去了总经理办公室商谈，而姚建和王晨宇则跟着过宏到了电脑部的办公室讨论具体的技术方案，包括对设备的选型等等一系列技术问题。
王晨宇当然会在过宏面前对姚建进行大吹特吹，抬得很高，目的只有一个，让过宏更加信服赤天科技公司的技术实力。
当然，姚建对于这种场面早就轻车熟路，谈了一会儿，就让过宏明白姚建确实是一个非常懂行的专家。
第44章 商务谈判
两个总经理之间的商谈在这个时候并没有到最后一步，黄明生和马晓樵的心里都很清楚，一切都需要过宏与姚建、王晨宇等人在二楼的技术讨论结束并且赤天科技公司拿出总体解决方案以后才能有实质性商务谈判。
因此，马晓樵一边向黄明生吹嘘公司的情况，一边试探黄明生的真实态度。
而黄明生自从上午试探了省证券公司的态度以后已经决定将项目交给赤天科技公司，自然对马晓樵也不再隐瞒真实情况，向马晓樵详细介绍了项目的资金预算、工程周期等等一系列关键信息。这让马晓樵对于拿下这个项目有了一些把握。
终于等到下午5点，经过一下午的讨论，姚建根据过宏提供的建筑图纸和技术需求拿出了总体技术解决方案，并且得到了过宏的认可，将这份方案提交给了黄明生。
技术部分黄明生当然不懂，但是这份方案是过宏全程参与并且认可的，再加上赤天科技公司在省证券公司春城营业部的成功建设案例就放在那里，因此黄明生认可了这份技术方案。
姚建的这份方案除了技术部分，还有总体报价和各部分的分项报价，这是过宏和姚建、王晨宇无法决定的，只能由马晓樵和黄明生来讨价还价以及最后的拍板。因此后面的讨论与他们无关了，王晨宇和姚建只能到三楼客房里等候马晓樵和黄明生讨论的最后结果。
一进客房，姚建就对王晨宇笑着说道：“王晨宇，这次干得不错啊，马总在来的路上和我说他对你在这次项目中的表现很满意，在我看来，你比公司销售部的那帮人都强多了。这个用户还是你第一次接触不久，看看用户方对我们接待的态度就很能说明问题了。”
姚建也是有感而发，他和马晓樵以及公司销售部的其他人去见用户的机会非常多，但是用户方能像这次一样接待的还是凤毛麟角。
王晨宇当然知道如果这个项目谈下来后，自己在马晓樵心目中的印象会大大上一个台阶，但是对于姚建的当面表扬，他还是很谦虚地回答道：“这次还真是运气，我一回春城就得到了项目信息，辛亏我来得及时，抢了先手，估计到了明天，就有很多公司会找到溪河来，只要我们给用户有了一个先入为主的印象，那么这个项目倒是有可能拿下的。”
“哈哈，我看这运气只会降临在有准备而且有执行力的人头上的。就凭这个单子，马总绝对会对你另眼相看的。当然，你也不要放松学习，今天我和过宏之间的讨论你是全程参与了的，也就是说你也有了经验，以后我将技术方案的模板给你，你完全可以拿着这个模板根据用户的实际需求情况自己写技术方案了，反正你也属于系统集成部，以后我可是要轻松不少。”姚建笑道。
王晨宇其实并不反感姚建的这种安排，因为在他看来，自己在春城确实是有很多时间，如果能够如同姚建所说的那样学到编写技术方案的能力，他还真是愿意多学然后上手。
这次溪河的项目让他尝到了甜头，多学习是绝对没有坏处的，只会对他以后的工作带来好处，反正技多不压身这句老话他以前听老爸说过不少次。
而在黄明生的办公室里，马晓樵和黄明生之间的合同谈判进行得有些不太顺利。原因只有一点，价格方面谈不拢，双方的立场有些差距。
黄明生在新建证券营业部的项目上没有私心，而且溪河财政方面给出的预算也相当紧张，因此，黄明生虽然有心将单子交给马晓樵来做，可姚建等人给出的报价还是有些高了。
黄明生不得不对马晓樵说道：“马总，咱们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你们公司的这份报价有些超出我们的预算了，所以马总还需要降降价才行，不然没办法谈。你也应该知道，我们这个营业部是溪河是财政出钱，我们溪河是一个地州，不能和春城这样的省会城市来相比，所以还请马总再考虑考虑。而且你们也是第一家找上门来的电脑公司，我估摸着明天可能就会有其他的公司知道我们这里要建证券营业部了，到时候你们可能就会面临很多竞争者的。”
马晓樵是做了几年生意的老板，他当然明白黄明生这番话里表达了一些威胁性的暗示，同样可能也说出了预算紧张的实情。
可他依然有些不死心，现在项目已经走到这一步了，实际上是相当关键的，因为这个时候他降价让出去的钱都是实打实的利润。
而从黄明生对他来溪河说表现出来的态度来看，应该还是有一定倾向于将项目交给他来做的。
因此马晓樵故意有些为难地说道：“这个价格已经基本上没有多少降价空间了，说句实话，基本上可以说是按照建设春城那几个营业部标准的最低价了。而溪河距离春城都还有一定的距离，到时候设备材料我们公司要运输到现场还会多付出一些运费，这一点黄总也要理解一下。”
顿了顿，马晓樵接着说道：“我们公司是国内最顶尖的证券行业全套解决方案集成商，这一点我相信黄总可能有所耳闻，所以我们公司能提供给用户的是最为符合用户方利益的解决方案。如果黄总有什么想法，不妨说来听听。”
马晓樵的经验老道，他既摆出了实际的成本增高问题，同时也对黄明生的威胁和暗示进行了软顶，强调公司的专业性，实际上就是提醒黄明生需要考虑到如果将项目交给其他不够专业的公司可能会有风险。
当然，马晓樵在最后也故意漏了点口风，想要试探黄明生自己私人是不是有什么想法，这是马晓樵在以前很多项目中都遇到过的情况，这样的手段可谓是基本上百试百灵，罕有失败的。现在正好是两个人单独独处谈判的时间，是讨论这种问题的最佳时机。
第45章 情况有变
当然，马晓樵说这种问题也说得很含糊，他只是想了解黄明生私人会有什么想法，如果黄明生愿意主动提出，那么他正好可以顺水推舟，一举谈妥，拿下项目，不再给其他竞争者以任何机会。
黄明生先是一愣，随后就反应了过来，马晓樵的最后一句话颇有些深意。
他的反应很快，立即接话道：“哦？马总的意思是……？”
虽然现在黄明生的办公室门是紧紧关着的，但是谈论这种事情，最好还是排除各种走漏风声的因素，比如门外过路的人能听得到。
因此马晓樵立即压低了声音，身体前倾道：“如果黄总能让我们公司承接这个项目，现在的这个价格我们公司可以拿出总价的5%作为‘咨询费’来感谢所有帮助我们赤天公司的人。”
说完，马晓樵用十分期盼的眼神盯着黄明生。他知道，如果黄明生这个时候首肯，那么这个项目就算是成功拿下了，他作为公司老板的作用也就完成了。至于以后项目中的细节问题自然会有下面的人来处理。
黄明生听到马晓樵的话，心里不由得猛跳了几下。刚才织田公司拿出来的总报价他可是记得很清楚：110万，马晓樵开出5%也就是5.5万，这个数字可不小！让他很是犹豫了一下。
但是，很快黄明生就镇定了下来，因为他还是很有些顾虑的。
眼前的马晓樵是容城赤天科技公司的老总，但是黄明生和赤天科技公司以及马晓樵是第一次打交道，不清楚马晓樵的为人到底如何，所以他的态度很是谨慎，不想在这个项目上有自己的想法。
其次，赤天科技公司据春城营业部的老唐说省证券公司几个老总印象都非常好，这是不是反过来理解当初春城营业部建设的时候有什么猫腻？
如果他本人真的拿了那5%，会不会以后会有风言风语传到省证券公司的高层耳朵里去？这令他不得不防。
现在他的职业生涯可我正在上升期，他可不想因小失大，而断了自己的前途。
当然，此时的黄明生并不知道，老唐给他的是一个错误的讯息，因此他想得相当多。
沉吟了半天，黄明生终于在马晓樵期盼的眼神下开口了：“马总，我想这就不必了吧？”
马晓樵误以为黄明生这是在故意装矜持，很多时候用户总会在讨论这种事情上表现得比较矜持，这是他以往谈单的经验。
因此马晓樵继续压低声音说道：“黄总可能是第一次和我马晓樵打交道，不过没有关系，认识我的人都知道我这人做事情从来都是说到做到，绝不会让朋友为难。”
马晓樵正待继续往下说，黄明生却不想听下去了，因为他真没有马晓樵猜想的那种想法。
于是黄明生打断了他的话，说道：“既然马总这么有诚意，那说明这个总报价还是有5%的水分，这样吧，我也不想让马总为难，总价就请马总再降5个点。实话说了吧，这次我们的项目预算很紧张，过宏和小王不就曾经因为上不上电话委托交易系统产生了分歧吗？这当中就有预算紧张的原因。所以马总也不要一心想吃个大胖子，以后的日子还长，说不定我们还有合作的机会呢？”
黄明生的这话一说出来，马晓樵此时恨不得自己扇自己两巴掌。他太着急了，结果犯了错。
作为一个长期在生意场上游走的老板，这次有些看走眼了，以前无往而不利的手段今天居然失效了，还白白的给对方一个砍价的具体确切数字。
也许是王晨宇汇报溪河营业部项目建设的时间期限太紧了，也许是这个项目信息很快就会散播出去而很多电脑公司将会蜂拥而至，所以他没有事先做好充分的准备，没有刺探清楚黄明生这人的真实想法就贸贸然开始谈价，太失策了！
但是他的话已经说出口，想要再食言很不明智。马晓樵只能后退一步道：“黄总既然这么说，那我看能不能这样，由于项目中的设备和材料的种类很多，我晚上再和我们公司的姚建经理核算一下，能不能降得下来。明天一早给黄总一个回复怎么样？”
虽然马晓樵是公司老板，但是很多设备的进价特别是布线工程的材料费用他并不是非常清楚，所以他确实也需要耦合姚建进行核实，毕竟姚建负责设计方案，方案设计的不同有可能会使得所用材料的数量不同。
正在这个时候，黄明生办公桌上的座机电话响了起来，黄明生伸手接起来一听，微笑着说道：“……我是黄明生，你是哪家公司？哦，你们公司是专门做大屏的？……对，我们是准备新建营业部……对……好，那你明天上午过来吧。不用找我，找电脑部经理过宏就好了。”
说完，黄明生放下了电话，正准备和马晓樵说点什么，结果桌上的电话又响了起来。
黄明生不由得对马晓樵露出了一个抱歉的笑容，再次接起了电话：“我是黄明生……哦……你们是专门做电脑系统的公司？是沪上的公司？准备明天从沪上飞过来？……好好好，这样，你明天到了溪河，联系我们电脑部经理过宏，他的电话是xxxxxxx。”
马晓樵见黄明生的电话一时间连续响个不停，而且从黄明生的回答中已经能清楚地分辨出很多公司现在都听说了溪河证券营业部的这个项目，心里顿时紧张了起来。
王晨宇汇报的情况没有错，赤天公司确实是在这个项目中抢到先手，但是看这样子项目消息现在已经走漏，如果迟迟敲定不下来的话，这个项目还真有可能夜长梦多，他必须要当机立断才行！
其实他心里对于成本大致有个谱，只是赚多赚少的问题，刚才他说要明天给黄明生一个答复，就是想拖一拖，毕竟溪河营业部项目的工期相当紧，黄明生应该比较着急，也许这能从价格谈判中占据优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