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6章 有利有弊
徐策力这么一问，让王晨宇暂时抛开了心中的疑惑，他知道徐策力现在很敏感，生怕在这个节骨眼上共利方面对于和他合作又出现什么新变化。
为了打消徐策力的顾虑，王晨宇想了想回答道：“是有点事，但是和你无关，也和气象局这个项目无关。算了，我还是给你漏个风吧，你自己一个人知道就行了，别在圈子里传。我们共利和黎明公司确立了战略合作关系，以后黎明也有数据存储产品线了，真正的产品是我们共利提供给黎明，贴着黎明的牌子卖出来。这个消息目前还是保密的，我们公司内部也只有一定级别的人才知道，以后也不会在市面上进行宣传。”
徐策力眼神一凝，失声道：“这件事情对于你们共利来说可不一定是好事啊？除了销量增加以外，别的可没有什么好处，说不定还有负面影响。”
“哦？怎么说？”王晨宇问道。
“这还不简单么？假设黎明的数据存储产品线正式开卖，你们共利最大的优势就荡然无存了。以前你们共利可是能完全控制住价格体系，能给合作伙伴带来丰厚的利润空间。如果市面上黎明的产品出现，技术参数指标和你们共利完全一样，那么与共利合作的公司还怎么向用户卖出高价来？怎么能赚到丰厚的利润？可惜了，这么好的一种操作模式，给你们公司自己给玩废了。”徐策力直指问题的核心。
王晨宇心里当然明白共利公司高层为什么要这么做，无非就是想要让公司年度的销量数字好看很多，为了上市做准备。但是这些消息他不能告诉徐策力，毕竟徐策力刚才的分析完全是站在合作伙伴的立场上来分析的。而在这一点上，共利的利益和合作伙伴之间的利益其实并不一致。
见徐策力有些着急，王晨宇不得不立即想出来一个借口稳住徐策力，他笑了笑，说道：“徐总，你这也有点太杞人忧天了。我们共利的产品线很丰富，什么主机接口和磁盘接口的产品都有，给黎明做oem的也就是两三款产品，对合作伙伴的利润空间冲击并不大，毕竟，黎明的用户群不一定就和我们共利合作伙伴用户群完全重合。大家各做各的市场吧，黎明方面也不可能满世界宣扬他家的数据存储产品是oem共利的产品，那样不是变相给我们共利打广告，同时还承认自己在数据存储设备方面技术不行么？”
徐策力听了以后稍微定了定神道：“如果你这么说，只能算是冲击小点而已，但是你要知道，包括我在内愿意和你们共利合作的最主要原因就是因为你们共利能完全控制住价格体系，让合作伙伴能挣到足够的利润空间。这是最直白，最掏心窝子的话。如果你们真要和黎明公司合作，那么给他们供的产品最好别让合作伙伴去推，这样产品有差异性合作伙伴道用户那里去帮你们共利推产品至少还能说得过去。如果相同的产品，那个用户脑子进水了会采购你们共利的？你好分析用户的心理，用户负责采购的人也会担心别人的指责，同样的产品采购高价的，这不明摆着中间有猫腻吗？”
王晨宇不得不承认徐策力这个人的脑子还是相当灵活的，自己只不过给徐策力漏了个风声，徐策力立即一针见血地指出了共利这种操作的弊端，而这也是王晨宇听到这个消息后一时间没有注意到的一个细节问题。
当然，徐策力提出的建议王晨宇也是认可的，因为只有差异化才会有操作的空间，不管是共利公司自己内部的不同产品之间还是共利和其他厂商的产品之间都是有差异性的。
王晨宇很郑重地点了点头道：“徐总，你的建议很重要，我一定也会向上反映这个问题的，不能只顾着图一时的销量上升而完全将自己最大的优势给丢掉，这会受到市场的报复的。”
就这样，王晨宇和徐策力在咖啡吧里一直等啊等，眼看着都要到下午5点了，气象局那边的评标结果却迟迟不出来，仿佛今天气象局没有这一次招标会一样。
王晨宇终于有点沉不住气了，向徐策力问道：“徐总，都这个时间点了，怎么最终的中标结果还不出来啊。你说段副局长那边怎么也一点动静也没有？他们不可能拖到明天才会给出中标结果吧？这种事情只要一过了夜，变数可就大了。”
徐策力很镇定地回答道：“王晨宇，你这静气的功夫还要练练才行，中标结果迟迟不出来，我倒认为是个好现象。你也知道，熊局长属意bmi，段副局长是支持我们的，而葛军就是一个墙头草。现在还不出结果的话，只能说明用户方在评标的时候僵持住了。这对我们来说是个利好消息，因为这个标在今天以前，bmi的产品可是占据了上风的。越僵持只能说明我们的希望越大，我相信现在他们还在闭着门吵呢。再等等看，我也相信他们一定不会让评标过程过夜的，只要过了夜，消息就会走漏，到时候算谁的责任？”
正说着，徐策力的手机震动了一下，徐策力迅速拿起了手机看了看，松了一到口气道：“我们中了。这是老段发的信息，具体的评标过程，我还得过两天才会有个详细的了解。”
“中了就好，这个标简直是太曲折了，不过只要结果是好的就行。这样我也能放心回容城了。”王晨宇喜笑颜开地说道。
而此时，王晨宇的手机响了起来，这是杨青打来的电话，王晨宇举起了电话给徐策力看了看，说道：“那个被我忽悠的合作伙伴来电话了，现在他主动打电话过来，估计是要接受我提出的补偿他7万的条件了。”
徐策力哈哈一笑，说道：“那你还不再砍砍价？给他个5万不就行了？”
王晨宇没有搭腔，而是将杨青的电话接了起来：“杨总，怎么着？想好了同意我提出的条件了？”
第647章 开掉李军
这次通话，杨青的语气再也不强硬了，直接说道：“王经理，我真是佩服你的好手段。本来bmi还有一家主要支持的合作伙伴来投标，你直接让这家公司的代表不能按时赶到投标会现场。刚才你已经知道最终评标的结果了吧？我刚才想办法打听了一下，据说这次评标过程很惊险刺激啊。春城利信的综合得分只比第二名的公司高了零点几分。你们这次操作单子的手段简直是让我大开眼界。”
王晨宇不想听杨青的这番废话，直接了当地问道：“杨总，这些事情我当然知道了，不用你操那份心。只不过我让你考虑的条件你想好没有，给我个准信。”
杨青误以为王晨宇因为春城利信拿着共利的产品去投标最终中标就不想给他那笔补偿费用，赶紧说道：“行啊，就按你的意思，7万的补偿费用我也认了。”
王晨宇一听杨青终于知难而退了，这么大的标居然7万块就把这人打发了，也是相当高兴，毕竟坐在他对面品着咖啡的徐策力自己也说了，这7万补偿费中有5万是徐策力承担的，剩下的两万他甚至都不需要向郭永恒申请特价就能满足杨青的要求。
王晨宇笑了笑，说道：“那就一言为定了，我相信你杨总不是那种得了便宜还卖乖的人。”
等王晨宇挂断了电话后，徐策力这才说道：“你怎么不再和他砍砍价呢？现在我的公司已经中标了，和我们公司捆绑起来的共利产品也中标了，你的目的也达到了，怎么还要想不通，非要给那个什么杨总补偿费？到了目前的这个阶段，主动权已经在我们手上了啊，要我说一分钱都不给他最好。你也不想想，他为什么这个时候才主动打电话来找你？很明显是他还想看看在评标的过程中有没有机会。”
王晨宇将手一摆道：“算了，我这人做事情还是有我的原则，我当然明白现在就算是不给这个杨总一分钱他也只能认栽。但是我认为，本来这个中标过程就很惊险，肯定会有很多人对你的公司，对我们共利是心存不满的，比如熊局长。我可以预见得到，你以后签合同、项目实施等等方面一定会受到某些人的刁难，如果这个时候那个被我忽悠的杨总在躲在背后给你使坏，你觉得难度会不会更大？我不是不相信你在用户方也有支持的人，但是这种时候能少一事就少一事吧。至少在这个阶段安抚住那个杨总，对你我只有好处没有坏处。”
徐策力哑然失笑，想了想对王晨宇竖起了大拇指：“你说得有道理，行，就按你的意思来办。确实这个标中下来我们也使用了一点手段，必然会得罪一些人，中标现在看来只是刚刚开始，我还得去和熊局长好好聊聊才行。”
王晨宇笑了笑道：“这些事情就只有劳烦你徐总了，我明天就会容城，有什么事情我们随时沟通吧。”
去了春城那么久，回到容城后的王晨宇事情积压得相当多，不过最急迫的事情王晨宇认为就是开掉李军这个白眼狼。
其实他在回容城的头一晚就给郭永恒打电话汇报了我在春城拿下的中行和气象局项目，并着重说了说李军在这两个项目中的所作所为，认为李军完全不能胜任共利销售的这份工作，建议劝退李军。
劝退这种说法当然是一种含蓄的说法，实际上就是要开掉李军。这一点得到了郭永恒的高度认可，因为李军和朱山之间有关中行项目的一些做法将郭永恒给惹毛了，因此王晨宇一提出劝退李军，郭永恒就一口答应下来，他在第二天王晨宇还在飞机上的时候就通知hr部门采取了行动。
王宇晨回到容城办公室，首先就将李军叫到会议室，很严肃地指出李军在春城这两个项目中完全不称职，希望他自己主动辞职。
李军一直在等着朱山帮他说话，因为他知道，王晨宇一定是想要干掉他的，但是假如朱山能在总公司那边保他，他还是有一点希望留下的，哪怕王晨宇再不待见他。
但是在王晨宇还在回来的路上时，李军就接到了总公司人力资源部门的电话，希望他能主动辞职，并列举了一系列理由，最为重要的理由就是他的销售业绩不达标。这种理由对于一个销售来说是非常致命的，因为只有这个理由才能真正摆放到桌面上来，哪怕他不想走而申请劳动仲裁，有了这个理由最终的仲裁结果也是一样。
因此王晨宇找他一说，李军就只能点头，没有任何的反驳。当然，这也与总公司的人力资源专员开出的条件有关，自行辞职还能补偿他两个月的基本工资，如果真要闹翻了，一分钱没有还得要走。
李军被开掉的消息震慑了部门里的不少人，比如宋明和于莉。李军名义上是自动辞职的，但是所有人都知道李军是被王晨宇干掉的。这两个人从此再也不敢小看王宇晨的能量，毕竟拥有了对销售人员这份工作的生杀大权，对于这两个人来说的的确确有了威慑力。
而钱晓馨自从上次在春城被王晨宇拒绝以后，心里一直有些过不去，她觉得自己在王晨宇面前就像是没有穿衣服一样那么被人看穿了。因此她更换了目标，将目标放到了名义上比王宇晨更高职位的蒋煜礼身上，因为钱晓馨仔细分析过，蒋煜礼和王晨宇这两个人之间目前的地位和处境都很微妙。
他相信蒋煜礼心里对王晨宇还是有些不满的，毕竟王晨宇现在受到了上面的重视和青睐，已经拥有了容城分公司里很大的话语权，这实际上是侵害了蒋煜礼的权力，只不过蒋煜礼现在只是在等待时机隐忍不发而已，一旦以后王晨宇出了什么纰漏或者总公司那边有了什么变故，钱晓馨相信蒋煜礼绝对不是什么善类。
而对于钱晓馨的献媚，蒋煜礼心中有些奇怪，这次去了春城以后回来钱晓馨对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他只能猜测在春城钱晓馨和王晨宇之间一定发生了什么事情，但是具体原因不知。
第648章 杜东有个新项目
因此蒋煜礼只能慢慢地接受钱晓馨的献媚，他还想观察观察为什么钱晓馨突然对自己热情起来的原因，只有知道了真正的原因，他才能真正接纳钱晓馨。
时间又过了大约一个月，陈业超终于有一天找到王晨宇，给了王晨宇一个大大的惊喜。因为陈业超通过那个销售外文科技期刊数据的公司成功拿下了第一单，容城本地的一个科研院所。
这个行业是王晨宇以前有点忽略的行业，其实也不算是忽略，只不过王晨宇一时之间没有能接触到这个行业的用户已经这个行业内的合作伙伴而已。而且王晨宇对于科研院所的资金预算也估计不足，当陈业超告诉他拿下了一个接近一百万的数据存储项目时，王晨宇这才重视起来。
他没有想到在这种行业中居然还有那么大的数据存储市场。陈业超的做法和他本人相当类似，都是直到将所有工作做好并且马上要进行招标了，才来汇报。
王晨宇现在的经历已经完全顾不上去深究陈业超拿下单子的全部过程了，既然陈业超是他很看好的人，也是部门里唯一一个他可以不用去操心就能独立做单的销售，王晨宇也就大胆放手给陈业超，陈业超需要什么支持他都提供。
因为王晨宇深知，每一个成功的销售人员都有自己独特的一套，可谓是杀猪杀屁股，各有各的杀法。总算有了陈业超这样一个可以帮他分担任务和压力的手下，王晨宇当然还是高兴的。
这一年的大半年过去了，王晨宇很是自信的发现，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的销售业绩依然是排在所有分公司第一的位置，而且完成任务的比例和公司下达的年度任务比例也算是超前的。这让他非常满意。
因为这种成绩再次证明了他是一个相当合格的销售经理，他认为只要保持住这样的势头，当真正公司上市后，说不定因为考虑到这一点周善成会给他一点原始股。
这天王晨宇正在办公室里，突然接到了一个让他有点意外的电话。打来电话的是今黑丰泰电脑的杜东。
杜东自从上次今黑省图书馆项目后就再也没有和王晨宇有过什么联系和交道，王晨宇当然觉得有些意外，问道：“杜总，好久没有听见你的消息了，怎么？找我有事么？”
杜东在电话那头很是激动地说道：“王经理，我和陈雁已经完全分开了，我自己成立了一个公司，自己单干。现在正好碰到一个集成项目，里面有些存储产品的需求，想看看你想不想和我合作来做这个项目。”
“当然可以啊，没有任何问题，只有你有项目，我们就能合作。对了，你和陈总之间到底怎么回事，怎么分开了？”王晨宇问道。
其实对于陈雁和杜东之间闹翻分开，王晨宇早有预料，但是他不知道这是什么时候发生的事情，而且他也要了解杜东和陈雁之间是不是最终撕破了脸才分开的，因为他要考虑一个问题，如果和杜东进行合作，陈雁会不会因此对他不满，毕竟陈雁也算是他在今黑省的一个合作伙伴，以后说不定还有项目可以合作，特别是陈雁背靠着今黑省最大的系统集成商盛华公司，这个公司才是王晨宇最感兴趣的合作伙伴。
杜东大倒苦水道：“其实我和陈雁之间的问题你是应该知道的，自从上次省图书馆项目中陈雁的很多做法就让我很不满。好歹我也是丰泰电脑的合伙人，她却找盛华在做这个单，一点利润都自己独吞了，你说我和他之间还有合伙做生意的必要吗？当然，我能理解你在那个项目中支持她也有你的原因，这些都不说了。但是我同样知道，陈雁在那个项目中还是挣了不少，谢谢利润空间都是你帮她控制住的。对于这一点，我很信服你的为人和你们共利公司的政策。所以这不我自己成立公司单干，就一直注意有没有你们存储的项目，只要有机会，我就会不遗余力地帮你们共利向用户推荐你们的产品，希望你对我也和对陈雁一样，能帮我控制住价格，有钱大家一起挣嘛。”
杜东的最后一句话引起了王晨宇的兴趣，很显然杜东在看过上次省图书馆项目王晨宇的操作后对于王宇晨很是满意，所以才会主动来找王晨宇合作，并且直接暗示王晨宇大家一起合作挣钱，让王晨宇私人也得利。
王晨宇打起了哈哈：“杜总，你有一点没有说对，是我帮着你们代理商挣钱，我自己要点销售业绩就行了，合作挣钱的事情还是算了吧。对了，你说你手里有个项目，具体说说吧，是个什么情况？”
王晨宇自己当然在上次省图书馆的项目上挣了钱，但是这件事情只有付勇知情，连陈雁都被蒙在鼓里。杜东这么说，王晨宇明白只不过是一种试探，看样子杜东是真心想得到王晨宇的支持，所以才会想到和王晨宇在私人利益上绑定在一起，用这种办法让王晨宇全力支持他。
只不过现在的王晨宇对杜东并不怎么放心，所以在私人利益的问题上打起了太极拳。而且王晨宇对于杜东这个人的能力也有些担心，所以必须要将杜东嘴里这个项目的具体情况了解清楚后才会决定是不是全力支持杜东。
杜东说道：“这个项目是今黑省电视台非线性编辑存储扩容项目，非线性编辑是电视台里节目后期制作的一道主要工序。你想想，随着时间的推移，电视台里的视频资料越来越多，而且电视台制作节目的很多效果也在与时俱进。所以他们的需求量还是非常大的。电视台那边的王科长是我一个铁哥们，我和他聊过几次有关你们共利的存储设备，他很忙，没有怎么放在心上，直到昨天，我在招标网上看到他们台发了一个招标文件，里面就是招的非线性编辑的设备扩容，我赶紧联系了王科长，他才想起以前我给他说过的事情，答应我帮忙。所以我这才赶紧给你打这个电话。”
第649章 一点机会都没有
王晨宇听完杜东的陈述后第一反应就是这个项目已经没戏了，因为按照常理来讲，用户的招标书都已经发出来了，说明别的厂商和系统集成商已经和用户谈好了一切，局已经做好了，这个时候再去介入，已经晚了。
哪怕是杜东有个王科长这样一个用户关系，那个王科长是不是真愿意帮杜东还两说呢。说不定王科长就是在敷衍杜东，而是和其他厂商已经谈好了。
而且杜东上次在省图书馆项目中对柴主任的判断就是有误的，可以说杜东对于用户方内部形势的判断是不怎么靠谱的。
因此王晨宇的心一下子冷却了下来，淡淡地说道：“杜总，现在标书都已经发出来了你才知道有这个项目，现在采取介入这个项目是不是太晚了点？咱们都是在圈子里混了很多年的老人了，标书都发了，别人肯定是把局都做好了，我们这个时候去介入，根本不可能有赢的机会。我觉得你还是把目光放到以后其他的项目中去吧，这个标放弃掉。在一个注定会失败的项目上花费精力，还不如去找其他有可能拿下的项目做前期工作呢。你说对吧？”
见王晨宇直接否决要去参与这个标，杜东有些着急了：“王经理，你说的意思我明白。我又不是才开始在IT圈内混，这点道理我还是明白的。但是为什么我还要向你提出去搞这个标呢？是因为这个标很特殊，我们还有机会。”
王晨宇有些奇怪地问道：“哦？这怎么可能？你说说看，我们还有什么机会？这个标又有什么特殊？”
杜东解释道：“这个标的标的并不大，只有80多万。但是我从王科长那里得知，这次这个项目只是他们电视台的一次试水，后面的采购量将会源源不断，可能是处于资金考虑，也可能是处于对于这次采购存储产品的不怎么放心，所以用户方是将一个项目拆分成多个小项目来进行采购，采取小步快跑的方式来采购。而这次他们要采购的是一家叫DDN公司的数据存储设备，这家DDN我不知道你听说过没有，反正我以前从来就没有听说过这个品牌。关键在于，这个DDN公司也是通过我们本地一个小公司去做的这个项目工作。这个本地小公司一点实力都没有，和用户方里的关系也只到了技术设备科这个层面。据说是个王科长的副手关系不错，这才操作了这个标。而王科长没有对这个项目太关注，也就放行了。现在我已经找到了王科长将这中间的空间和利润讲清楚了，王科长已经引起了重视，所以这才让我重新找个厂商，他去操作，将DDN这家公司给弄出局，包括那家本地的小公司也搞出局。毕竟，一旦这个项目被DDN的产品中标以后，以后所有非线性编辑存储设备的采购可能都会采用DDN的产品，到了那个时候，王科长想要纠正回来难度就大了。”
“哦？不是我不相信你的话，现在我有几个问题需要你来回答。王科长在这种项目采购中的作用有多大？他有没有全权？用户方有关采购非线性编辑存储设备的决策链条中王科长是不是最大的？还是上面还有其他的人有决定权？还有，他们电视台后面陆续还会采购多少金额的数据存储设备？你能保证那家DDN的公司操作这个标就只有王科长的副手，没有其他人和这个厂商有联系？虽然这个DDN的品牌我做了那么久的存储设备也没听说过，不是个小的国外品牌就是一个用途非常狭窄的品牌，但是现在才介入，一切都太晚了，太多不确定因素了。”
王晨宇并不认为杜东所提到的这些情况就能说明在这个标中还有翻盘的机会，所以提出了很多必须要让杜东搞清楚的问题，其实这也是王晨宇在变相告诉杜东，难度太大，没希望。
可杜东很直接并且坚定地回答道：“你提出的这些问题我做为在今黑省本地干了很长时间IT的人同样也考虑到了，并且在王科长昨天和我见面的时候也做了一番调查。根据王科长的答复，那家DDN厂商的人确实全段时间来过一次今黑省，见过王科长一次，没有深谈。可能厂商的人认为本地的集成商搞定了王科长的副手就没问题了。这么给你说吧，王科长以前完全没有对这个项目有任何想法，直到我昨天找到他聊了聊，他才真正意识到存储设备这种采购中的空间原来有那么大，以前他没有这样的意识。王科长在电视台的采购中拥有非常大的决定权，他以前没有意识到这个标会有那么大的空间，才会将这个标让他的副手去负责。现在他真正重视起来，那么一切都还有挽回的余地，只要还没有正式道投标的那一天。而且王科长也直接告诉我了，如果真像把这个标给抢回来，废标是不行的，因为这是面向全社会的公开招标。但是他还可以用其他办法来保证我们去中标，哪怕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写的是DDN的技术参数指标。他们台里比王科长的影响力还要大的是办公室主任，这个办公室主任是一把手的心腹，而王科长和办公室主任是大学同学，双方的关系非常好，可以无话不谈。到时候王科长还可以说动办公室主任来无视招标书的技术参数部分，只要我们拿着动力的产品就投标就行。你也应该知道，在今黑省的市场环境和用户的习惯是什么，只要把关键人的工作做通，哪怕产品并不符合招标书的要求只要你虚假应标也同样能中标。”
杜东说了这么一大通，甚至连用户方准备怎么来帮杜东都说得一清二楚，这下王晨宇开始有点心动了。
而杜东愿意这么和盘托出，王晨宇估计也是因为杜东对他对共利的价格控制能力有了信心，才会这么交底，而且是让人非常踏实的实际底牌。
第650章 一个很少见的竞争对手
王晨宇心动不仅仅是因为杜东说了实话，还有去赌一赌的心态，毕竟杜东也说了，眼前这个标只是后续一系列采购的最开始，一家省级电视台的视频资料会有多少？数据量可能会是最少都要按照TB级别来计算。
也就是说，要存储这么大量的数据，必然存储设备的采购量也是非常大的，这简直就是一个超级大客户！
现在杜东咬死说还有机会，王晨宇在这么大的一个潜在用户面前当然会心动，不管怎么样，他都必须要去试一试，看是不是像杜东说的那样能够真正扳回来，哪怕这个标共利一分钱不挣，只要能和电视台里的关键用话搞好了关系，以后还愁挣不到钱？
想到这里，王晨宇终于松口问道：“杜总，这个标是什么时候发出来的？截止日期是什么时候？还有，我是不是能和王科长直接面谈？”
杜东见王晨宇终于心动了，很是急切地回答道：“这个标的标书是前天发出来的，昨天我才注意到。按照标书公开规定的那样，要到5天以后才截止。也就是说，投标会在5天后的上午。我们只有这5天的时间做工作，时间将会非常紧。我想你最好今天就飞过来，晚上我直接约王科长出来，咱们三个人面对面地详细聊聊。”
王晨宇看了看面前笔记本电脑上的时间，现在已经是中午一点过了。他当机立断道：“那行，我马上订票，坐最近的一班飞机过来。”
杜东一听，很是兴奋地说道：“你订好票后把航班号发给我，我开车去机场接你。这样最不耽误功夫。”
王晨宇将电话一挂，抬头向坐在角落里的钱晓馨吩咐道：“钱晓馨，立即给我定最近一班飞今黑的机票。”
钱晓馨故意说道：“王经理，这么急订票，很难订到的。而且就算是订到了，也是全价票，你也知道，公司的规定，最好是定打折机票。你看……”
王晨宇有些冒火了，大声说道：“我这边事情紧急，必须要立即飞过去。你别给我扯公司规定，那是在有预先出差计划的前提下。少说废话，现在就打电话订票，我的身份证号你那里有！”
王晨宇现在有些着急，吩咐了钱晓馨订票以后立即抓起电话给总公司的陈刚打了过去：“老陈，有个事情我想问问你啊，你以前听说过有家DDN的存储设备厂商没有？”
陈刚很干脆地回答道：“DDN？从来没有听说过这个品牌，是国内厂商还是国外厂商？”
“国外的，我也没有听说过。现在我这边冒出来一个非常紧急的项目，就是这个DDN的厂商在操作，我必须要了解这个厂商的所有信息。”王晨宇有些焦急地说道，既然要去今黑将这个标拿下，必然是需要对DDN这个对手要了解透彻才行。
陈刚一愣，建议道：“既然这个DDN是一个厂商，那么必然是有公司网站的，你去网上搜一搜，我这边也问问郭总，看他知道这个厂商不。”
陈刚一语惊醒梦中人，王晨宇拍了拍自己的脑袋，他太着急了，以至于都忘了去网上搜一搜。而且他应该直接去问郭永恒的，郭永恒在国内做数据存储那么久，比他的时间长多了，自然是有可能听说过DDN这个品牌的。
于是王晨宇对陈刚说道：“那行，你帮我问问郭总，看他知不知道，你就告诉他，我这边有个标的竞争对手就是DDN，需要了解对方的产品和技术实力。有消息你立即给我打电话，我今天就需要关于这家DDN公司的所有情况。我这边也马上在网上搜一搜，看看DDN这家公司的网站。”
挂了电话后，王晨宇立即着手开始在网上搜索DDN的网站，同时不忘继续催促钱晓馨：“钱晓馨，机票定好没有？”
钱晓馨很直接地抱怨道：“哪有那么快？我正在和与我们公司有长期合作的票务公司联系，他们还没有给我一个准确的答复，今天还有没有飞今黑的机票。也不知道你怎么搞的，突然要得这么急，我这边一点准备都没有，搞得我手忙脚乱的。”
这是钱晓馨第一次对王晨宇进行这么直白的抱怨，王晨宇一听心中怒火就升了起来，很强硬地说道：“钱晓馨，这是你的工作，你不能因为我订票很紧急就抱怨！工作总有着急和不着急的时候，又不是我们销售能够控制的！你刚才已经听到了我和陈刚的通话，这个单子可是要预先向总公司那边报备的。我告诉你，如果今天我飞不到今黑，对单子造成了影响，你负全部责任！”
钱晓馨被王晨宇怼得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本来她的抱怨只不过是她内心中对王晨宇的真实态度，只不过是一不小心给说了出来。现在王晨宇直接对他变了脸，她在还没有和搭上蒋煜礼的时候，也不敢和王晨宇正面起冲突，毕竟王晨宇是部门负责人，是她的上司！
王晨宇骂了钱晓馨一通后根本就没心思和钱晓馨继续说下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情要去做。
互联网实在是个好东西，谷歌搜索简直是好用得很，DDN公司网站的地址就在谷歌搜索DDN的第一页，王晨宇立即点了进去。这个DDN公司的网站是全英文的，连个中文版都没有，好像不怎么做国内的生意一样。王晨宇只能用他不是太厉害的英文基础勉强看了看，大致了解了DDN的产品。
DDN的磁盘阵列全部都是光纤接口的硬盘，主机接口也是采用的光线接口，这和共利最高级别的产品差不多。更让王晨宇觉得有点难办的是，在很多技术参数指标上，这家DDN公司的产品简直就是逆天了，比共利最好的92xx系列的产品在大数据块持续读写性能上要高出非常多，这种性能指标甚至比国外大厂商CME、BMI等等高端产品还要好。
王晨宇看到这里，心中一凉，要是按照技术参数指标来说，共利的产品和DDN的产品简直是完全没办法比较，都不是在同一个层面上，如果用户要在评标时硬抠技术参数，那么共利是没有一丁点机会的！
第651章 需要采取的策略
这时，王晨宇的手机又响了起来，这次是郭永恒直接打过来的：“王晨宇，我听陈刚说你有个单子竞争对手是DDN？”
“是的，郭总，我现在正在看DDN公司网站上的产品简介呢。”
“DDN的产品我遇到过，是个难缠的对手，这个厂商的是个非常专业做流媒体存储的专业存储厂商，基本上在市面上很难碰得到。唯一能碰得到DDN的行业只能是流媒体行业，比如电视台这种全是视频数据的用户。好几年前我就是在一个电视台的项目中碰到了DDN，双方都拿着产品去用户那里做测试，按照用户的非线性编辑平台环境同时跑视频数据的读写，那个时候我们的产品简直是不堪一击，所以最终我们失败了。我告诉你这个事情是要提醒你注意，即便是我们现在最好的那款92XX系列产品，要想在产品性能上胜过对方我也没底。所以你手上的项目如果想要拿下，千万不能在产品性能这个软肋上去比较，而是要将重点放到用户关系上。只有这样，你才有赢的机会，这个项目你跟很久了吧？用户关系怎么样？”郭永恒问道。
王晨宇一阵语塞，他根本不敢告诉郭永恒他才接触这个项目，而且还是DDN已经做好的局，标书已经发出来的情况下。
不过郭永恒提到了DDN是在电视台这种用户才会碰到，这让王晨宇对杜东说的很多信息更加相信了起来，至少杜东提供的信息和郭永恒说的没有太大的差别。
因此王晨宇张口就胡说道：“这个单子我也是才知道不久的，但是对我们有利的饿一点在于DDN做的用户关系层面并不高，而我有个今黑省的代理商和用户方的好几个关键人物关系很不错，是代理商硬要想进去推我们的产品，他很有信心。我等会就回直接飞今黑，代理商说他和用户说好了，用户对于采用我们的产品来操作这个单很有兴趣，所以让我立即飞过去和用户进行深谈。”
“那用户是哪个？用户的应用是什么？”郭永恒追问道道。
“用户是今黑省电视台，应用是非线性编辑，需要存储设备。这是一个非常大的采购项目，只不过用户方可能是因为资金原因而分批采购，这次只是第一次采购，以后还会陆陆续续有更多的采购量。只要拿下了这第一期，和用户方的关键人物形成了某种利益联盟，剩下的事情就好办了。”王晨宇回答道。
“嗯，很好，这个单子你要全力拿下，有任何需要公司支持的，你直接向我汇报。注意，DDN这家公司的产品是个小众产品，针对流媒体行业的专业性非常强，你一定不要去和对手比产品性能，而是要更多的和用户达成共识。当然，我们的产品也不是完全就上不得台面，用户采用我们的产品，在桌面上也能说得过去。”郭永恒叮嘱了一番后就挂了电话。
钱晓馨当然听到了郭永恒打给王晨宇的电话，知道她不能再故意拖延了，在王晨宇挂掉电话后立即站起来，对王晨宇说道：“机票订好了，3点半的南航CZ4231。你得赶快出发了，不然要误机的。”
王晨宇直接挥了挥手，抓起笔记本电脑和一些公司简介、产品资料就往电脑包里塞，然后急匆匆地夺门而出。此时，距离飞机起飞只还有一个半小时。
下午5点，当王晨宇走出今黑市郊机场时，杜东已经在到达大厅出口恭候多时了。
接到王晨宇一上车，杜东就很是兴奋地向王晨宇介绍起情况：“王经理，这次实在是太急了点，不过中午我和王科长一起吃了便餐说了下你们共利的情况，我告诉他如果采用共利产品，很好控制住价格，王科长对此非常感兴趣，我可是向他拍了胸脯保证共利厂商这边会全力支持我。他对于你们共利是非常陌生的，以前也从来没有打过交道，所以这才让我给你打电话，让你过来和他见面。其实我在给你打电话说项目情况的时候，王科长就在我身边。”
王宇晨一听，心中稍微有了点信心。他原本以为这个单子是杜东觉得和共利合作有利可图，然后才去和用户做工作的。没有想到用户方在和杜东一阵详谈后会主动要求他飞过来详谈，而且还是招标书已经发出的情况下。
有了点信心的王晨宇这时问道：“这个王科长真有那么大的能量？你要小心，既然DDN和那个推荐DDN的本地系统集成商都能将这个标做到开始招标的程度，你说他们就仅仅只有一个信息设备科的副科长关系我还真有点不敢相信。会不会DDN方面还有什么隐藏在水下的其他用户高层关系没有暴露出来。如果我们不知情，然后一头冲进去，说不定会被碰得头破血流还不知道怎么回事呢。”
杜东一边打着方向盘，一边很自信地回答道：“这电视台内部的采购决策流程我比你清楚得多，这家用户我已经做过好几年的生意了。只不过以前我手上没有什么好的上游厂商资源，所以很多时候我只能眼睁睁地看着而插不上手，只能卖点通用的PC和PC服务器、网络交换机什么的。现在不同了，既然有你们共利的产品资源，我就能大显身手，让其他人知道，我和用户的关系有多铁，只要我盯上的项目，不管什么时候我都能翻盘拿下。王科长只信息设备科的科长，以前在采购一些PC和网络设备时和我就已经形成了长期合作的关系，所以我和他最铁。但是在他们电视台里，真正采购的大头可不是这些产品而是一些专业的音像设备，这些东西的采购量非常大，所以大金额的采购一般还要他们办公室主任把关。上次我在电话里也说了，王科长和这个办公室主任是大学同学，两个人的关系铁的很，差不多就是同穿一条裤子。而这个办公室主任在台里很受一把手的重视，权力很大，所以你担心的标书已经发出的事情在他眼里根本就不是一个事。也正因为如此，我才有把握能在这个标书已经发出来的情况下进行翻盘。”
第652章 疑似骗子
王晨宇点了点头，说道：“你的意思是今天晚上我先和王科长谈？谈好了很多东西以后再和办公室主任谈，这两个人的工作做好了，就可以无视标书中的技术参数？”
杜东解释道：“其实这中间主要还是由我来穿针引线。我和王科长的关系铁，只能说明我和他之间已经有了信任和默契。但是你毕竟对他来说是一个陌生人，这种信任度只能建立在我和他之间这种默契关系的基础之上的。王科长他不可能和你第一次见面就会和你有信任度，但是这次时间又特别紧。所以等会我们等他下班后一起吃个饭，你代表厂商表态全力支持我来做这个单，同时保证能维护好价格体系就行。很多深层次的东西，你和他深谈他也不一定敢完全相信你，这部分还是我来谈比较好。你在表态以后找个机会暂时离开，我会和他谈某些东西也方便。只要他觉得有利可图，自然会告诉我们该怎么去做办公室主任的关系。”
王晨宇大致明白了杜东的意思，他发现杜东对这个标很有信心，也很有主动性，这一切都需要他今天向王科长进行表态后才会让杜东有更近一步的机会。
当王晨宇被杜东载到一个古色古香，装修风格很有特色的餐馆后，杜东走进了一个包厢，此时包厢里那个杜东嘴里说的王科长已经坐在那里了。
一阵寒暄介绍后，双方甚至都没有点菜，就直接进入了正题。
杜东首先对王科长说道：“老王，这次这个标确实有点太仓促了，但是既然咱们之间的关系已经到了这一步，很多事情其实都可以摊开到桌面上来说的。你大可以放心，这位共利的王经理在共利容城分公司内部有很大的权力，也和我是很好的朋友，很多话都可以说。所以我一个电话就可以叫他立即飞过来和你见面来谈。共利的产品也不是什么不知名的产品，质量方面也没得说，他们家的产品在今黑已经有不少用户在使用了，比如061的神州机械集团和省图书馆都采购了他们的产品。所以你们这次采购了他们的产品，也是既能说得过去的。”
王晨宇也对王科长说道：“虽然王科长和我今天是第一次见面，但是杜总和我确实如他所说是非常好的朋友，可以无话不谈。他也给我多次提起您，大家既然都是好朋友，那么今天能坐到一起就是可以做很多事情的。”
王科长笑道：“那是当然，如果大家之家你没有这一层关系，我想今天也坐不到一起来了吧？”
王晨宇点了点头，直接抛出了他最关心的问题：“王科长，我听杜总说，这次你们非线性编辑采购存储设备的项目已经发了标书，我有些担心，到了这一步，我们共利的产品还有机会吗？”
杜东觉得王晨宇的话还是表现出了一点对王科长没有信心，想赶紧插话进行解释。而王科长直接摆了摆手，示意杜东别插话，盯着王晨宇回答道：“王经理大可以放心，既然我让杜总叫你赶紧飞过来谈，那么就是有把握的，不然的话又何必让你来走这一遭呢？”
顿了顿，王科长继续说道：“我可以这么给你说，只要你代表厂商给我们一个承诺，承诺你们能控制得住价格，让这个标的空间足够大，那么剩下的事情你就不用管标书发没发出来了，5天以后保证你们共利的产品中标。”
见王科长这么肯定，王晨宇当然拍着胸脯保证道：“这个王科长您可以放心，以前杜总可是知道我是怎么操作神州机械集团和省图书馆采购存储设备的两个标的。在西南三省一市，只要是用户采购我们共利的产品，投标文件是由我来签发，投标价格控制也是由我来决定。只要我发出一封电子邮件，我们共利全国吴鸾那个地方，都查不到产品价格，即便是有人打电话到我们京城总公司，也一样没有人敢报价，最终还是要来找我问价。”
杜东在一旁点头说道：“这点我可以证明，上次神州机械集团的标书发出来，就连今黑最大的系统集成商盛华科技找王经理问价，王经理也没有报价，保护了用户方和中标集成商的利益。”
王科长笑着点了点头，又说道：“这样非常好，我就希望和这样的厂商合作。但是，这光是在嘴巴上说，可能也没有什么实际意义。我不是不相信你王经理和杜总，但是你们也知道，现在标书已经发出来，要想去翻盘，难度也不能说是没有。我想提出这样一个建议，如果你们共利作为厂商，能先期拿出两万来作为履行承诺的保证金，那就一点问题都没有了。”
王晨宇和杜东闻言都愣了一下，王科长将话说得那么直白，直接要先收两万的履行承诺保证金，这是一种令人非常意外的操作模式。
原因很简单，一般来说，不管是厂商还是系统集成商都是中标收款以后才开始兑现某些事先和用户说好的承诺，基本上没有那个项目是先交一部分保证金的。
而王晨宇突然心中有些警觉起来，这一切和他一开始在赤天公司做销售工作时，在春城遇到的那个骗子的手法几乎是一模一样！
难道这个王科长也是个骗子？
王晨宇不禁抬眼看了看杜东，因为这个王科长可是杜东介绍过来的用户，莫非杜东在这个有可能是骗局的项目中给自己设了一个圈套？
可话又说回来，杜东值得真么去做吗？一旦这是个骗局，最终总会被揭穿的，至少5天以后的招标会一开完，结果一出来就会穿帮，那以后杜东都不用在今黑省的IT圈里混了。两万的金额说不上少也说不上多，难道他杜东的信誉就值这两万？
王晨宇一时间沉默起来，没有说话。反倒是杜东一下子有些急了，因为他也同样没有想到自己的铁关系王科长会你给王晨宇提出这么一个要求，而且这个要求很不合常理。
第653章 杜东下血本
杜东脑子动得很快，他立即意识到王科长的这个要求站在王科长的立场上可能没有问题，今黑省的这些用户总是那么胆子大，也许王科长对王晨宇的这种口头承诺不放心，所以才会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
但是杜东也清楚，站在王晨宇的厂商角度，王科长提出的这种要求是非常不靠谱的，没有任何一个厂商会在连标都没有中的情况下就愿意拿钱出来，这个要求极有可能让王晨宇对他产生什么误会。
于是杜东立即站起身来说道：“我们在这里做了半天全说话了连菜都没有点，我出去找找服务员。”
与此同时，杜东也背着王科长给王晨宇使了个眼色。王晨宇也同时向王科长说道：“我这一下飞机就被杜总拉到这里来了，内急，要去上个洗手间。”
王科长笑了笑，端起茶杯喝了起来。杜东和王晨宇一起走出了包厢，快步走到远处的一个角落里。
王晨宇立即埋怨杜东道：“这王科长到底是怎么回事？怎么会现在就要我们共利两万？事情可不是这么做的，我做了那么久的销售了，还从来没有看到像他这么狼的人。他到底靠谱不靠谱啊？实在不行的话，今天晚上吃完饭就算了，这标我不做了，明天我就回容城，他去采购愿意事先给钱的厂商的产品吧，我不伺候了！”
杜东赶紧拦住王宇晨，解释道：“王科长提出这个要求事先我也没有想到。他和我之间的关系是非常铁的，也许是他对你的口头承诺不放心吧？这也是因为这个标太特殊，时间太紧了，你和他还没有建立起一定的信任就要让他去操作，而且还要无视当初招标书上写的参数指标。如果你站在他的立场上来想，如果你是他，你会不会相信一个第一次见面的厂商销售代表的口头承诺？然后拿着这个口头承诺就去花费很大的力气翻盘？”
王晨宇一听，思索了起来，杜东说的倒是不无道理，不能仅凭王科长事先要保证金就认为其实骗子。
杜东见王晨宇的脸色有些缓和了下来，在认真思考他的话，又继续说道：“其实要满足王科长的要求也很简单。王科长和你不熟，你们厂商也绝不可能事先就拿出保证金。我和他的关系铁，这个标也是我提出要进行操作的。这样吧，这两万我出，只不过得需要明天才能筹集起来。到时候我把这钱拿给你，你明天晚上在单独约他出来把钱给他。他拿到了这两万保证金，自然也就没话说了。你等会回包厢後就告诉他，你过来得相当匆忙，身上没有带那么多钱。”
王晨宇想了想，反正这钱是杜东出的，于他本人于共利公司都没有任何关系，即便是王科长拿了钱不办事，对于他来说没有任何的关碍。到时候让杜东去和这个王科长去扯皮去吧。
于是王晨宇这才点了点头，说道：“那就这样办，我是真想去上洗手间了，你也赶紧去点菜，免得王科长认为我们两个在私下商量什么对策。”
等王晨宇上了洗手间回到包厢以后，杜东已经拿着菜单坐在王科长身边在菜单上指指点点点菜了。
等到服务员将点的菜记录下来离开包厢后，王晨宇这才笑着对王科长说道：“王科长，您刚才提的要求我想了想可以满足您，只不过你也知道我是紧急从容城飞过来的，什么都没准备，连换洗衣服都没带，身上也没有那么多钱。这样吧，你给我一天的时间，我在今黑这边找几个代理商朋友将钱凑一凑，明天晚上您下班以后我们找个地方，我再给您，您看行吗？”
王科长笑得很开心，点头答应道：“那也行，只不过我不能给你出具任何的收条或收据，这种东西我不可能给你。这也是为了安全起见。”
王晨宇笑道：“这个没问题，白纸黑字的东西在这种事情上最好别留，免得以后出现什么问题。”
接下来的吃喝过程中，大家都不再谈有关如何操作的问题，王晨宇开始向王科长讲解起共利公司的情况以及共利产品的一些特点，毕竟王晨宇觉得即便是DDN的产品在某些性能上远超共利的产品，但是在某些性能上，DDN的产品还是有些不足的，比如处理并发访问的速度方面，DDN的产品就不如共利的产品。
王晨宇对共利产品的讲解王科长显得极为感兴趣，不是问了一些问题，而且还时不时打断王晨宇，询问共利产品与CME产品相比较的优劣性。
这让王晨宇心中莫名有些奇怪，因为看样子王科长似乎对存储产品不是太懂，但是也同样知道CME是数据存储设备的第一品牌。王晨宇心里暗暗猜测，如果今天不是杜东叫他飞过来，说不定王科长会扭头去找CME的人来谈，又或者是有人也曾经向王科长推荐过CME的产品。
其实王晨宇没有猜错，王科长自从杜东给他讲了一点数据存储设备的采购后就暗自进行了一些调查，像他这种位置的人，能够谈论某些事情的朋友当然不可能只有杜东一个人。确实是有另外的人在他咨询时向他推荐了CME的产品，而且还向他灌输了CME是这个世界上最好的数据存储设备品牌的概念。
只不过杜东缠他缠得很紧，而且还信誓旦旦保证如果采购共利的产品，空间足够，这才让他决定真正和共利厂商的人见面聊聊。
他刚才向王晨宇提出的那个要求，其实也是一种试探，看看共利厂商的人是不是真的能拿出诚意来和他进行合作，毕竟双方才第一次认识，王科长根本不敢相信王晨宇做出额口头承诺。
就连刚才王晨宇和杜东各自借口离开包厢，王科长也很清楚这两个人出去商量如何答复他的要求去了。他也很想看看王晨宇是不是真能答应他这个要求，并且做好了准备，如果王晨宇婉拒他的要求，他并不介意转身去找那个向他推荐CME产品的朋友。
第654章 搏一搏
也就在王晨宇抵达今黑省的同时，远在容城的CME驻容城办事处里，一个负责政府行业的销售向办事处销售总监胡奎汇报了今黑省电视台招标非线性编辑数据存储扩容项目的消息。
这个销售当然并没有和电视台用户方里任何一个人接触过，只不过这个项目的情况是今黑省本地一个系统集成商找上门来要求合作的。
但是由于这个项目的标书已经发了出来，技术部分全是DDN的指标参数，所以CME的这个销售人员并没有引起重视，直接判断这个项目不是一个有希望的项目，对那个找上门来要求合作的今黑省系统集成商很敷衍。就如同当初杜东找到王晨宇要求合作时，王晨宇的第一反应一样。
而这一天正好是胡奎对这个销售人员的工作进行Review的时间，胡奎对于这个销售人员的工作有些不满意，这个销售的业绩数据不理想，因此胡奎点了点今黑省电视台项目招标的事情，询问为什么这个销售人员没有在这个项目的前期就介入，是不是对市场上项目的消息敏锐度不够或者是消息很闭塞。
面对胡奎的询问，这个销售人员只能使出浑身解数来对自己进行辩解，同时指出CME的产品在类似流媒体用户方面在大数据块读写方面的性能要比专业的DDN产品要差一些，因此他做这个项目的难度太大，用户方不会接受CME的产品。
胡奎之所以向这个销售人员指出这个项目，目的也并不是真的希望这个销售人员一定要拿下今黑神电视台的这个单，而是拿这个项目作为敲打对方的一个工具而已，在胡奎看来，现在这个标已经被DDN做好局了，拿下的希望几乎为零。
王晨宇这边和王科长的第一次见面大家尽欢而散，杜东专门将王科长送回家，才载着王晨宇找了个酒店让王晨宇住下。
在路上王晨宇，对杜东问道：“王科长真有那么大的能力去翻盘？那个办公室主任我们接下来的一两天时间该如何做工作？王科长今天在饭桌上都没有对我们进行指点，他到底是个什么意思？”
杜东一边开着车，一边回答道：“他说能想办法到投标评标的时候能采购共利的产品，就一定能。我和他不是一两年的交道了，这一点我很相信他。当然，由于这个标的情况很特殊，我们是在最后阶段才介入，所以要想达到目的，除了他，那个办公室的方主任也要默认才行。至于他今天晚上为什么没有指点我们如何去做方主任的工作，我估计还是因为他的要求没有得到满足，还不怎么相信你的诚意。你明天晚上将那两万交给他以后，他自然会说的。”
王宇晨想了想，说道：“这样吧，明天晚上你找个隐蔽一点的场所，我约他到那里去把钱给他，你最好也去，只是别露面。等他走后，我们再沟通。”
第二天王晨宇和杜东都非常忙，杜东着急着去筹钱，而王晨宇则给钱晓馨打了个电话，让钱晓馨立即准备好项目投标授权书和售后服务承诺函并盖好章，用走航空运输的EMS方式将投标所需文件寄到杜东新公司的地址，然后整天在酒店的房间里针对王科长昨天晚上在饭桌上说的技术需求写出技术方案并作出配置报价。
按照杜东的说法，这个标电视台方面的预算是85万，由于DDN方面做好了那个副科长的工作，杜东预计拿着DDN产品去投标的那家系统集成商会投出一个80万左右的价格，同时那家系统集成商还会找两家公司来围标，报价一定是在84万左右。
王晨宇基本上同意杜东的这个判断，因为DDN厂商方面以及那家拿DDN产品投标的系统集成商一定会认为这个项目他们已经操作好了，其他的竞争对手一看招标书自然就明白这个标已经没了希望，也就不会来掺和，做无用功了。因此做好局的DDN方面一定希望在一个计较接近用户预算的价位进行中标，以保证利益的最大化。
而王晨宇做出共利的配置和价格一计算，发现共利的产品价格按照他手上的价格权限给到杜东的成本价才51万，51万到80万之间的空间足足有29万之多。王晨宇心想，这也许是杜东愿意费这么大劲还要在这个标上去搏一搏的根本愿意所在，哪怕杜东到现在也不知道共利给他的成本价是多少。
当然，杜东也许会从省图书馆的那个项目上大致能推测出成本价应该是不超过60万，王宇晨心想，等到和王科长以及方主任谈好了以后，他再来看杜东到底怎么和他来谈如何感谢他了。
毕竟他和杜东之间只算是有接触，并没有实际合作过，所以对于杜东在这种事情上的胃口有多大，或者说杜东这人是不是不愿意给他留出好处，王晨宇其实心里是没底的。
只不过就算杜东要将这些利润全部吃掉，王晨宇也没有什么意见，毕竟这个项目全是杜东一手去搞的，用户关系也完全是杜东本人的，他在项目中的作用并没有多大。因此王晨宇抱着一种有也可以没有也可以的无所谓心态，准备用这件事情来观察杜东这个人的为人。
到了晚上，杜东来酒店接上王晨宇，并且拿出一个用黑塑料袋包好的两万递给了王晨宇，让王晨宇清点了以后这才方王晨宇下车。
杜东看着王晨宇走进了那家灯光昏暗的清吧，也赶紧在周围停好车走了进去，找了一个非常昏暗并且有帘子遮挡的卡座坐下。
这个地方是杜东亲自指定的，这个环境他最为熟悉，知道他可以在里面能观察到王晨宇的一举一动。
杜东的心里其实还不是那么放心王晨宇，毕竟这两万的现金是他为王晨宇给王科长准备的，虽然他已经认识王晨宇有一段时间了，但是他和王晨宇之间并没有这种实际的利益往来，他有些担心王晨宇会不会私吞这笔钱而不给王科长。
第655章 深谈
毕竟这钱就在王晨宇的手里，加入王晨宇干脆放弃掉这个标，直接拿着钱离开今黑，他还真不好去追着王宇晨要钱。要知道，刚才这钱给了王晨宇，王晨宇也同样没有向他出具任何收条。
说白了，这次的操作完全就是他们三个人之间口头上的君子协定，现在杜东为了拿下这个标和省电视台以后数据存储设备的采购是下了真金白银的赌注，要赌赢这一次，杜东以后得到的利益当然不会少，他只能寄希望王晨宇是个信守承诺的君子而不是一个小人。
王晨宇和王科长约定的时间实在晚上的8点半，到了约定的时间王科长很准时地走进了之间清吧。
王晨宇专门从卡座上站了起来向在门口四处张望的王科长挥了挥手，王科长面带笑容地走了过来，坐下后说道：“王经理看来对今黑还是很熟悉嘛，这种比较隐蔽的清吧都能找到，我到这里来可是在周围转来转去两三圈才找到了这家清吧。”
王晨宇给王科长倒了一杯啤酒，举杯道：“这里我很喜欢，不像其他的酒吧那么吵闹，适合谈事情。同时这里有比较小，地方隐蔽，比大街上那种常见的咖啡吧更适合我们之间的交谈，那种咖啡吧里谈事情，总有种在大街边谈事的感觉，太多人了。”
王科长又扭头四处打量了一下这家清吧的环境，笑着点了点头道：“这地方确实不错，人不多，又不吵，以后我要是和别人谈事情，这里是个不错的额选择。”
这时王晨宇看看周围没有任何人注意到他们俩，迅速将黑塑料袋从自己的身后快速通过桌子下面递给了王科长。
王科长的手接过黑塑料袋，就在桌子下面捏了捏，脸上的笑容更盛，说道：“王经理，谢谢了。我看你对这个标很有诚意啊。”
王晨宇很是坚定地对王科长说道：“那是自然，可能王科长你对我还不够了解。我这人做人做事的原则都是要将信誉。如果做不到，我会很直接了当地告诉对方，但是我如果答应下来，能够办到，那就绝对会办到，以后咱们之间打交道的机会还很多，以后慢慢地，你就会知道我为人怎么样了。”
王晨宇当然不会告诉王科长，这黑塑料袋里的东西并不是他的，而是杜东筹集起来的本钱。他这是要给王科长一种信心，他王晨宇是个办事牢靠并且说到做到的人，不像很多其他厂商销售人员那样，张大嘴巴什么都先答应下来，事后再找各种借口推诿。
因为这是双方第一次打交道，所以王晨宇愿意也必须给王科长这样的感觉，至于以后双方再打交道，那就好办多了。如果王科长还是坚持这种先收一部分定金的话，王晨宇也不会同意。当然他也相信，如果这次事情能成功，双方建立起了足够信任程度，以后王科长也就不会提出这种过分的要求了。
王科长悄悄将黑塑料袋里的东西拿出来，放入了他随身携带的手包中，这才说道：“我现在已经相信王经理的为人了，你愿意今天把东西给我，足以说明你是一个很守承诺的人，这对于我们双方以后继续长期额合作非常有好处。现在我来说说我们台方主任的事情。”
王晨宇立即将身体前倾，全神贯注地盯着王科长，摆出一副洗耳倾听的样子，这是他今天晚上最想了解的事情。
王科长将面前酒杯中的啤酒一饮而尽，说道：“我想你应该听杜东说了我们台里的一些情况吧。这次这个标说实话杜东提出他感兴趣实际上是晚了点，招标书都已经发了出来，以前我没有多关注这个标，主要还是对采购数据存储设备不太上心，也不够了解。昨天杜东才告诉我说这个标采购的设备居然有那么大的空间，着实让我有些吃惊。现在的情况下，要想按照杜东的设想去操作这个标，单单是我肯定不行。因为我们台里的采购大权都在方主任手上掌管着，所以这次要想翻盘，就必须要得到他的点头，至少是默认。如果这次的招标书还没有发出来，那么我一个人就能帮你们搞定，不用捅到方主任那里去。”
王晨宇立即问道：“我明白了，但是我和方主任之间从来不认识，您看您是不是明天代为引荐一下？有您的引荐，方主任说不定才会见我。”
王科长笑了笑，说道：“老方是我的大学同学，我和他之间几乎无话不谈。他这人有点清高或者说是不容易被人接近的，一般像你这样的陌生厂商销售人员，他基本上都不会搭理。不过你放心，等会我们谈完，我回去后就给老方打个电话，你明天下午要下班的时候和杜东一起去办公室找他就行了，他一定会接待你的。”
王晨宇再次追问道：“那方主任和DDN之间关系如何？我们去见方主任，需要做些什么准备？”
王晨宇此时心中有些忐忑，因为他并不知道这个标里异常关键的方主任为人如何，是不是已经被DDN给搞定了，又或者像不像王科长这样胃口很大？他生怕明天方主任直接提出一个让他更为难的要求，到时候他办还是不办也确实是个大问题。
王科长笑着摆手道：“你别看标书上写的是DDN的技术参数指标，但实际上DDN只不过是我的一个副手关系不错。而这个标的评标老方和我都会去现场的，真要是老方发话，我再在评标会上帮你们说话，评标会上那些我们请来的专家会看不懂风向？这些被我们台里请来评标的专家都是要拿出场费的，虽然这出场费不多，但是他们也一定会察言观色，特别是观察我们甲方的领导在说话时所表露出来的态度。毕竟如果他们违背了甲方，特别是甲方领导的意愿，以后那个甲方还愿意请他们来评标？他们这种出场费的收入来源就断了。”
第656章 指点迷津
王科长的这一番解释，让王晨宇彻彻底底明白了为什么王科长有那么大的底气敢于在标书发出后还能操作翻盘，同时也明白了杜东为什么到了这个阶段依然觉得还有机会去翻盘。可以说，王科长刚刚已经告诉他这次的招投标，特别是招标会上评标时的操作手法。
这是一种潜规则，只不过王科长为了让他放心，才将具体的细节用大白话告诉给他听。
王晨宇不禁有些感慨，这今黑的项目招标别看表面上符合公平公正公开的规范，流程也符合正常程序，但实际上处处都是学问，处处都是坑，完全只看你和用户之间的关系做到了哪一步，以及你和哪些用户做好的关系，这才是最为关键的东西。只要有了良好的用户关系，只要能在台面上说得过去，那么还真有可能把预定的结果给翻转回来。
这样的操作方式看样子在今黑是普遍存在的，如果换成其他省份，也许会有这方面的因素，但是绝对没有像今黑这边这样完全注重用户关系而很少考虑其他方面。
听完王科长的这一番解释，王晨宇露出了笑容，端起酒杯敬酒，同时拜托道：“那我就看王科长的了，这件事情就全拜托您了。”
王科长一口喝完啤酒，咂摸一下嘴巴，说道：“那就先这样？我出去给牢房打个电话，说说情况。然后再通知你，你和杜东明天去见他应该做那些准备。不过依我对他的了解，他对技术方面的事情也不懂，这方面他倒是听我的，你们明天去见他主要还是要在他面前报个到，留下联络方式，让他知道有你们这个厂商就行了。”
“那行，我等着您的电话。”
王科长笑了笑，起身离开了卡座，走出了这家清吧。
大约过了十几分钟，杜东像是一个幽灵一样出现在王晨宇的面前，坐下后他低声问道：“王科长走了？东西他收了没有？他刚才怎么说？”
王晨宇将刚才和王科长之间的对话一字不漏地告诉了杜东，然后说道：“我看他对于说服方主任很有把握的样子，如果真是这样，这个标说不定我们还真的能翻盘。”
杜东正想再问点什么，王晨宇的手机响了起来。王晨宇将手指放到嘴边示意杜东别出声，然后接了起来：“王科长，您好，怎么样？”
王科长在电话那边笑道：“牢房那边我已经说好了，你和杜东明天直接去台里他的办公室，记住，下午5点钟，他会在办公室等你们，他的办公室在我们台行政大楼的四楼402。你们也不用多准备什么，就买个步步高的学习机带过去送给他就行了。他的女儿刚上初中，正好用得上。记住，这是礼节性的拜访，这学习机你们这边就作为见面礼吧，没有问题吧？”
王晨宇大大地松了一口气，看上去这个方主任似乎并没有给自己出一个大难题，区区一个步步高学习机才多少钱？看样子要么是方主任不愿意接陌生厂商的大额礼物，要么就是王科长想出来的办法，让方主任看在王科长的面子上不好不接，总之这个结果比王晨宇之前预想的要好很多。
于是王晨宇笑道：“没问题，没问题，我们这也是第一次去见方主任，是该送点见面礼。单是一个学习机是不是有点拿不出手？”
王科长对与王晨宇这种大气很是欣赏，说道：“行了，学习机这种东西是不怎么值钱，但关键是老方他现在用得上。就这么定了，你也不用准备其他的了，反正后面要怎么弄他的心里已经有数了，你们也不用现在当面和他说清楚，其他的事情还是等到杜东拿着你们的产品中标后再说吧。”
王晨宇满口答应了下来，挂了电话。然后对眼巴巴盯着自己的杜东说道：“王科长说他刚刚已经和方主任联系过了，指点我们买一台步步高学习机作为见面礼就行了。明天下午5点，方主任会在办公室里等着我们。”
杜东明显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我就说嘛。这王科长办事还是比较靠谱的。”
王晨宇这时主动说道：“杜总，这步步高学习机的钱还是我来出吧，你已经投入了两万，这点小小的礼品我还是帮你分摊一点，我们共利可以报销这种礼品费的。”
“那我也就不和你争了，明天下午4点，我直接到酒店来接你一起去。”
第二天上午，王晨宇专门找到今黑市最大的百货商场，花了一千多买了一个步步高最贵的学习机，然后让商场的服务台在学习机的外面包装成为礼品装，拿回酒店等着杜东的到来。
杜东下午4点开着车准时道酒店接上王晨宇，两个人提前抵达了电视台的大楼外，经过一番登记后，杜东将车停到了行政大楼楼下的坝子里，和王晨宇在车上等着约定的时间到来。
4点55分，王晨宇和杜东拎着电脑包和包装成礼品装的学习机下了车，直接走进了行政大楼。5点整，他们两个准时敲响了方主任办公室的门。
门里传来一个声音：“请进！”
王晨宇扭了一下门把手，推门而入，只见一个头发花白的中年人正坐在一张宽大的办公桌后面戴着眼镜正在一份文件上写着什么。
王晨宇赶紧笑着自我介绍道：“方主任您好，我是共利集团容城分公司的王晨宇，小王。这位是今黑天行科技公司的杜东。我们……”
那个方主任抬头看了王晨宇和杜东一眼，依然坐在那里纹丝不动，同时打断道：“哦，你就是王晨宇？小杜我倒是好像以前在哪里见过一面。坐吧，你们今天来找我是有什么事情吗？”
王晨宇在心中暗笑这方主任真会装傻，明明昨天晚上王科长已经事先给他打了电话沟通过的，现在这方主任装得像没有这回事一样，还反问找他有什么事情？
可王晨宇不敢将心里这种想法表露出来，走上前去先将手中的学习机轻轻地放到方主任办公桌上的一个角落，然后笑着说道：“这是我们公司的一点小礼品，也不怎么值钱，今天来拜访您，主要还是因为我们公司是专门做数据存储设备的厂商，想和贵台建立合作关系。”
说完，王晨宇个杜东都掏出了自己的名片，双手递到方主任的面前。方主任接过来仔细看了看，将名片放在一旁，然后指着包装好的学习机轻描淡写地问道：“小王，小杜你们太客气了，这真是你们公司的小礼品？”
第657章 用户的表态
杜东这时谦卑地笑着回答道：“这里面就是一台步步高的学习机，我们听说您的女儿学习很需要这样一个机器，也不怎么值钱，不过正好用得上。”
方主任面无表情地哦了一声，将办公桌上的学习机拿起来放到了自己的脚边，然后在手边的一堆文件中翻了翻，抽出一份厚厚的文件递给了王晨宇，问道：“你们是不是为了这件事情来的？”
王晨宇和杜东凑拢一看，这正是电视台非线性编辑系统数据存储设备采购项目的招标书。
杜东首先反应过来，直接点头道：“是的，方主任，我们就是为了这个事情来的。我们是想……”
方主任直接打断了杜东的话，说道：“行了，我已经知道了。我们台里正在进行招标，对于各个厂商和投标商都表示欢迎，欢迎你们来参与竞争。当然，招投标是有正规流程的，只要你们按照流程来投标就行了。只要是在同等条件下，我们自然会有限考虑你们。就这样吧，等会我还有其他工作安排。”
王晨宇立即满脸笑容，同时暗中碰了碰杜东，向方主任说道：“那行，您先忙，我们就不打扰您工作了。”
方主任点了点头，不再说话，将头低下去继续在他刚才没有写完文件上继续批示着什么。
王晨宇赶紧和杜东走出了办公室，同时王晨宇很轻地将办公室的门关上。一直下楼到了车里，杜东这才问道：“我刚才正想向方主任说说我们的想法，你怎么暗示我别说啊？”
王宇晨直接回答道：“我不是给你说了吗？王科长让我们来只是进行礼节性拜访，幕后怎么做方主任的工作，还得要靠王科长的。他刚才让我们看那份招标文件，其实就是想确定一下我们是不是冲着那个标去的。而且他已经表了态，同等条件下他会支持我们，这就足够了。”
杜东有些着急道：“他可是说的同等条件下啊，但是我们现在和DDN并不是处在同等条件下，DDN还是占一定优势的，他的那种表态我心里并不怎么踏实，所以才想着将我们意图讲给他听。”
王晨宇觉得杜东有些关心则乱了，方主任那种表态的真实意思就是表示同意会支持杜东拿着共利的产品去投标，只不过在表面上话说得滴水不漏而已。按照杜东做过几年生意的经验，是应该听得出来的。
但是杜东表现出现在这种着急的心态，只能说明杜东事先给出去了两万，心中有些患得患失，所以才会如此地着急，急于想向方主任将话说透。
因此王晨宇提醒杜东道：“杜总，你是不是心态有点太急了？王科长是你的铁关系，他也说了，今天只是对方主任进行礼节性拜访，来报个到就可以了。剩下的工作你应该相信王科长是有办法的，而且方主任今天当着我们的面也只能这么说，难不成你还指望他直接向我们表态，保证我们中标？我想任何一个和我们比较陌生的用户也不会这么表态吧？除非他是缺心眼。你就放一百个心吧，不相信的话，你不妨去找王科长问问，看他怎么说。”
杜东听了以后没有在吱声，闷着头将王宇晨送回了酒店，然后就回去了。
到了晚上，杜东给王晨宇打来了电话，情绪明显高涨了起来，说道：“王经理，看来你还真说中了。刚才我和王科长又见了一面，向他通报我们下午去见方主任的情况。他说这事情没问题了，我们只需要这两天将投标书做好就OK。明天你到我的办公室里来吧，咱们商量一下该如何报价，还有你的要把你们共利给我们的成本价报给我，我好计算利润空间。”
王晨宇答应了下来。
第二天一早，杜东的公司里几个人都很忙，当王宇晨走进去的时候，杜东说道：“我把几个手下都发动起来做标书了，争取今天把所有投标用的文字性东西都准备好。来，你到里间来，咱们好好商量一下该投个什么价格，你给我的成本价是多少。”
王晨宇走进了这家小公司的里间，这里是杜东作为老板的办公室，坐下后，王晨宇首先问道：“你昨天晚上和王科长是怎么商量的？”
杜东回答道：“他和我道也没有什么避讳，直接说了这个数。”
说完，杜东用两根手指直接比了一个十字交叉的动作。王晨宇立即明白了杜东的意思，再次试探性地问道：“他一个人的胃口那么大？那不是方主任那边……”
杜东直接摆手道：“不不不，这个标的预算也就85万，如果他要10万，方主任绝对不会比他少，那就要去掉20万的空间，我费那么大力气还赚什么钱呢？是总共10万。王经理，我知道数据存储设备的空间肯定是比其他很多产品都要多，所以我也想让你给我个实际的成本价，大家既然有信任，愿意合作，我希望你能报个准确的价格，不要给个虚假咱们之间还要来来回回地讨价还价。其实你不知道，我这人的心也不黑，只要你能保证除去给用户方的回扣，能有个20%的利润也就够了。”
王宇晨直接拿起杜东办公桌上的一个计算器摁了几下，指着计算器上显示的数字说道：“我预计DDN方面以为这个标稳操胜券了，所以会投出一个至少80万的投标价。我们虽然已经做通了王科长和方主任的工作，但是为了保险起见，你的投标价一定不能高于80万，最多投一个78万，这样你的投标价最低，方主任和王科长才有足够的理由帮我们说话，你说对吧？”
杜东点了点头，没有吱声，他等着王晨宇继续往下说。
王晨宇又问道：“DDN方面到现在还不知道你会去参与投这个标吧？”
杜东回答道：“当然了，后天早上投标，我到现在都还没有去买标书，我准备明天下午再去买标书。标书买早了，难保DDN会知道有一家新公司要去投标。反正招标书的内容我早就让王科长发给我了一份，不影响我们公司制作投标书。”
第658章 招标现场
“你这样做是对的，将工作隐蔽到最后一刻，即便是明天下午DD方面知道有新公司要来参与投标，他们再想去做什么手脚时间也不够了。”王晨宇点头赞同杜东的这种做法。
然后，王晨宇继续说道：“假设你的投标价是78万，刨去10万是68万，然后计算20%的利润，就是13万6千，四舍五入我们就按照14万计算吧，也就是说，我们共利给你的成本价必须要在54万。”
杜东看了看计算器上的数字，果然是54万，他抬头向王晨宇问道：“怎么样？行不行？你们那边能给出这个成本价吗？”
王晨宇笑了笑，回答道：“我给你批出51万的成本价，如何？”
杜东并不是傻子，立即明白了王晨宇这句话的潜台词，他几乎不假思索地脱口而出：“明白了，该怎么做我心里有数。不过先说好，我这边是要正常上税的。8个点，这个税点已经是最低的了。”
王晨宇见杜东如此上道，也就点了点头，默认了这个结果。
杜东也笑了起来，笑的很开心，他当然很懂IT圈子里的潜规则，也相信这个圈子里的人都是在为利益忙碌。
不过如果这个标中标以后，他就可以和王晨宇绑得很紧，再也不用担心王晨宇不支持他了，以后有任何的单子，他都可以和王晨宇直接了当谈很多利益方面的事情，有了王晨宇的支持，他身后可以算是有一个厂商在坚定地支持他去做很多事情了。
今黑这边的很多用户关系对于杜东来说并不缺乏，但是他之所以迟迟没有出来独自搞公司，就是缺乏上游厂商的资源，不过现在，他已经搞定了王晨宇，已经有了非常好的厂商资源，毕竟王晨宇是共利负责西南大区的销售经理，级别也够，王晨宇手里掌握的资源都能为他所用的话，双方完全可以长期合作下去，共同挣钱。
同样，王晨宇也感到高兴，不仅仅是杜东秒懂他的意思，更重要的是他和杜东之间算是建立起了利用关系，他手里掌握的一些资源也可以投给杜东。这样一来，他在今黑省除了陈雁和付勇之外，又有了一个铁定帮他向用户推荐共利产品的代理商，而且他还能找得到机会从中捞钱！
后面两天基本上按照王晨宇和杜东的设想在一步步进行，投标的日子很快就到了，王晨宇特地和杜东一起去了投标现场，作为厂商代表来帮助杜东回答用户方有可能提出的技术问题。毕竟，杜东对于数据存储的技术问题完全不懂。
当王晨宇和杜东走进省电视台的一间会议室时，里面的人很多，特别是坐在台下已经交了投保书的几家公司都把目光盯向了他俩，到了这个时候，那三家选择投DDN产品的公司都明白，这两个人所代表的公司才是他们真正的竞争对手。
而在会议室台上也坐了不少人，王晨宇看到王科长和方主任都坐在正中间，周围还坐这5、6个人，像是用户方请来的评标专家。至于谁是那个支持DDN的副科长，王晨宇和杜东都不认识。
王科长和方主任脸上的神情是严肃的，甚至在王晨宇和杜东走进来的那一刻只是瞟了他们一眼，就再也不看他们了。
杜东首先将自己的投标书交到了专门负责收取投标书的一个工作人员手里，然后和王晨宇坐了下来。
王科长清了清嗓子，宣布道：“把门关上，现在我们电视台非线性编辑系统数据存储采购项目的招标正式开始，请大家都把手机关闭。这次这个招标活动对于我们台里的业务工作非常重要，今天我们台的方主任也在百忙之中专门抽出时间来参与，下面，请方主任讲话。”
方主任说道：“我看了看，这次买标书来参与投标的公司一共有四家，很好，说明大家都希望来竞争。一个招标，越多的公司参与竞争，越多品牌的产品参与竞争，这对我们台的工作是非常有利的。我看了看这次的招标书，其中的技术部分有好的一面也有不好的一面。好的一面是基本上这个技术要求反映了我们台目前的需求，比如需要存储的数据量等等。不好的一面是过于细化，特别是某些技术参数指标，我看设定那么多限制就没有什么太大的必要。有些指标设置得太高，而有些指标却没怎么写。我不知道设备技术科当时是处于什么考虑这么来写招标书的，当然，我也不懂技术，所以这次我们台专门向各大高校研究所邀请了几个这方面的专家来进行评标，我们甲方里任何一个人都不参与这个评标过程，以免有失公平公正的原则。专家对于几个公司投出的产品进行评分，这个分数就是技术部分各个公司的得分，上午部分由我们台里的人来进行评定。我就说这么几句，王科长，你看呢？”
王晨宇不由得佩服方主任这番话说得有水平，基本上没有流露出什么可以被拿出来被人指责的偏向性，可偏偏这番话实际上让那几个被请来评标的专家已经明白了方主任的意图。
这时王晨宇看到坐在王科长右手边的一个人脸上的脸色有点难看，似乎有点坐如针毡，不用猜也知道，这个人应该就是那个支持DDN并且负责写标书的技术设备科副科长。
而王科长等方主任一说完，赶紧补充道：“方主任的意见相当重要，他的指示值得我们科好好总结工作中的失误，改进以后的工作。这次的招标书确实写得有些匆忙，我也没有过多的关注，不过既然领导已经提出了意见，我们设备技术科一定正确领会并加以落实。下面，进行下一个程序，卢科长，你来负责唱标。”
那个脸色有点难看的人答应了一声，走到负责收取标书的工作人员那里，让工作人员将所有四架公司的投标书现场拆封，抽取出报价表，然后面无表情地宣布道：“今黑万方电脑公司投标价：84万；今黑腾飞电脑公司投标价82万4千；今黑信德电子公司投标价80万3千；今黑天行科技公司投标价78万2千。”
第659章 专家发力
这几个公司的投标价一公布，会议室里除了杜东和王晨宇，其他三家公司顿时一阵窃窃私语，那三家公司似乎并没有想到昨天才买标书，确定来参与这个投标的今黑天行科技公司居然投出一个最低价，这个78万2千的最低投标价足足比用户预算85万低了6万8接近7万块钱，相当于低与预算8%。
而杜东和王晨宇相视一笑，王晨宇暗自有些自得，他对于形势的判断还是正确的，基本上那三家的投标价没有出乎他的预料。
这时王科长突然出声笑道：“这对我们用户甲方来说就是市场竞争的好处了，如果专家评审以后，那家投出最低价的公司中标，可是为我们台省下了不少钱呢。按照我们的招标流程，为了显示这次招标的公正和公开，所有投标公司都不用退场，现场听取专家评审意见。”
那个卢科长已经回到了座位上，也说道：“这次的招标会技术部分还要请给位专家用心仔细来评定，特别是对于产品性能方面，请专家们结合我们电视台非线性编辑应用的特点，选择出最适合我们业务系统的数据存储产品。”
他这也算是豁出去了，因为DDN厂商方面已经做他的工作已经做了很久，原本以为设定好了的事情现在已经出现了新的变化。首先是方主任和王科长突然推这个标异常重视，并且亲自参加招标会，还发表了一通意见，这就足以让他感到这个标越来越向着他控制不住的方向滑去。
突然冒出来参与投标的今黑天行科技公司明显是来搅局的，而且还投出一个刚好比原本预定中标的今黑信德电子公司少那么一点的价格。这让他有点怀疑这家今黑天行科技公司来头不小。看样子在商务评分部分，今黑天行科技公司必然是要得分最高了。
而在他和DDN方面谈好的条件中，最重要的一个点就是技术部分，如果他支持的今黑信德电子公司要中标，那么就必须要在技术评分部分得分第一，并且要远远超过今黑天行科技公司才行。
因此卢科长不得不在这个即将开始的专家评审阶段说这番话，对这几个专家施加一点影响，不管那家今黑天行科技公司拿着哪家厂商的产品来投标，他都要暗示评审专家要注意给DDN的产品打上一个高分，只有这样，才有可能让这个标的最后结果按照他原本设想的轨道继续前进。
可是他的话音未落，王科长有说道：“卢科长的说的对，但是我在想，现在市面上的数据存储产品不管是哪个厂商的，基本上都差不多吧？国外厂商的产品也不一定都是好的，有些厂商品牌就不怎么知名，我们还是要从我们工作的时机出发，选择一个最为适合我们台的数据存储产品才行。据我所知，现在的数据存储产品中，我们国内也一样有好的产品，远的不说，今黑省里已经有两三个用户已经在采购并使用了。我觉得，要选择产品，就得要选择一个在我们今黑本地有实际应用的产品品牌。那种完全在我们本地没有任何单位采购的产品，仅凭着一个国外品牌，实际上并不能让人放心。哦，我扯得有点远了，还是听取我们请来的评审专家们的意见吧。”
王科长的这番话说出来已经带有明显的倾向性了，而且王科长还是卢科长的顶头上司，他的话自然更能代表用户甲方领导的意愿，特别是方主任并没有对王科长的这番话提出任何异议的情况下。
那几个评审专家又不是傻子，自然清楚王科长才是真正代表用户甲方领导意图的，所以心里已经有了底。他们立即翻看起已经摆放在他们面前的几份投标书中有关技术部分的产品介绍和技术参数指标的介绍。
随后的时间，包括王晨宇和杜东在内的所有来投标的公司人员都度日如年，他们都在盼望着这几个评审专家能够拿出一个对自己有利的评审意见来。
而那几个评审专家看完所有四份标书后又相互凑在一切似乎进行了沟通交流，然后其中最为年长的一个专家清了清嗓子，说道：“我们几个大概看了看这几个公司拿来投标的产品，有几个问题我需要这几家公司进行澄清。下面，我会依次问这几家公司几个问题，来作为评审时的参考。”
四架投标公司的人都全神贯注起来，等着这个专家提出问题。
只听这个专家说道：“四架公司中，有三家公司投了一个国外厂商DDN的产品，似乎对于这家DDN公司的产品很有信心。那么我想问问今黑万方公司，DDN的产品在今黑省有没有实际的成功使用案例？如果有，请举例说明。”
今黑万方公司是投出最高价的陪标公司，代表这家公司来投标的人当然知道这是DDN品牌产品的一个软肋，DDN公司的产品以前从来都没有在今黑省销售过，就连他也是因为这次的投标才知晓还有这么一个国外的数据存储产品厂商。
但是专家提出的问题，他还不能不回答。要是睁着眼睛说瞎话，估计会惹怒专家，因此今黑万方公司的代表只能实话实说：“目前在今黑省DDN的产品还没有使用案例。只不过……”
专家立即打断道：“好了，不用多说，你只回答有或者没有就行了。现在你的答案已经明确，我知道了。”
紧接着，这个专家有问道：“我不知道DDN公司有没有厂商代表来到这个招标会，下面我请今黑腾飞电脑公司回答一下，DDN公司这次的投标产品中IOPS值是8万，为什么这个指标会那么低？因为按照我所了解到的情况，市面上绝大部分数据存储品牌的产品这个值都是在12万以上。请解释一下。”
今黑腾飞电脑公司的代表闻言愣住了，因为专家提出的这问题太过于专业，而他所代表的公司只是来陪标的，哪里能回答这种非常专业的技术问题。他连IOPS值代表什么意思都弄不明白，所以只能在那里吭吭叽叽半天也回答不出来，脸还憋得通红。
第660章 作用明显
王晨宇当然清楚这个专家为什么会问这个问题，因为IOPS这个指标是共利的产品少数比DDN产品指标高的其中之一，很显然，专家为了帮助共利，正揪住这一条不放，非要让投DDN产品的公司说出个子丑寅卯来。
王晨宇的肚子简直笑开了花，因为这说明评标专家已经正确领会到了用户方领导的意图，并且采用非常专业的问题来帮用户方找到一个采购共利产品的借口。
见今黑腾飞电脑公司的代表回答不出这个问题，专家有些鄙夷道：“你们公司是怎么回事？居然连这么简单的问题都回答不上来，难道你们对于你们哪来投标的产品都完全不懂？那么你们凭什么向用户推荐使用DDN产品？这不是对用户方严重不负责任么？”
紧接着，这个专家的语气有些不怎么好了，直接向他唯一没有问到的选择DDN产品来投标的今黑信德电子公司代表问道：“你们也是投的DDN产品吧？我也希望DDN厂商的代表今天在这个投标会的现场答疑，但是好像DDN公司的人没有来。那你们能不能回答我的这个问题？”
今黑信德电子公司是DDN预定支持中标的公司，自然对DDN的产品了解得多一些，DDN公司的销售人员也对今黑信德电子公司的人做过一些产品培训。
因此今黑信德电子公司的代表结结巴巴地回答道：“老师，IOPS值只……只是数据存储产……产品指标中的一个，不……不算是最重要的指标……”
那个专家闻言脸色一变，这家信德电子公司的代表简直就是在指责他的专业性，还说他问的那个技术指标没有什么重要的。
这下专家心里就更不爽了，质问道：“不重要？那好，你能不能说清楚IOPS这个值到底代表着什么意思？”
“是……是代表存储产品的运行效率。”
“具体含义呢？回答不上来了？我来告诉你，IOPS值对于存储产品的性能来说是一个重要指标，而不是你说的那样不重要！下面，我想问问今黑天行科技公司的代表，请他解释一下他们选择来投标的共利存储产品为什么IOPS指标会有22万。”
杜东当然不懂该如何回答，但这正好是王晨宇今天来评标现场能起到的作用，因此王晨宇直接举手回答道：“老师，我是共利集团容城分公司的代表，就您提出的问题，我作为厂商代表来回答。IOPS值的含义是指一台数据存储设备在面对外界通过服务器来进行读写访问时一秒钟内最多能够同时处理多少次并发访问。这个值越高，代表着这台数据存储设备能够一秒钟内同时处理外界越多的并发访问请求。这代表着这台数据存储设备的性能更好。”
专家听完王晨宇的回答，脸上露出了笑容，点头说道：“专业的厂商才有专业的人员能够明白并回答我提出的专业性问题。IOPS值两家品牌的产品差距很大，说明性能差距也很大。好了，这会作为我们最终评审结果的参考。”
专家的这句话一说，卢科长的脸色阴沉得吓人，他实在是觉得已经无力回天了。他在心中暗骂今天DDN厂商的代表为什么不来现场，来面对专家的诘问。至少也不会像现在这样，让所有投DDN产品的公司处于完全抵挡不住专家的尴尬处境。
其实卢科长心中也很明白，DDN公司的人不来现场，也是有苦衷的，因为有三家来投标的公司都投的是DDN的产品，DDN厂商的人员跟着哪家公司来都不妥。而如果DDN的人要分别冒充三家投标商的人来参加投标，则至少需要三个人，可偏偏DDN公司是个小公司，负责整个华南、西南区的人只有一个，根本就不够分。
他的心中只能哀叹这个标他已经根本无法控制了，特别是方主任亲自聊坐镇的情况下，而自己的顶头上司王科长又在专家评审之前说了那么一番话，直接影响了专家们的态度。他可以预见，接下来那家投共利产品的公司将会在技术部分得分不少。
眼见大势已去，他已经没有什么心思再去说什么了，因为他已经失去了提出反对意见的正当理由，特别是现在评审专家已经完全站在了他的对立面的情况下。这次的招标会他已经完全失去了控制，而且他也不敢冒着得罪顶头上司王科长和更大的领导方主任的风险，一旦他非要执拗地去质疑专家，他以后在台里的日子极有可能将会很难过。
卢科长不由得看了一眼坐在台下的杜东和王晨宇，他看不懂这两个人所代表的今黑天行公司以及共利公司到底是个什么来头。
刚开始台里准备要计划上这个采购项目时这两家公司为什么根本就不出现？
直到招标书都发出去，并且即将开始投标的前一天才买标书来参与投标？
要知道，从这个项目一开始，不管是方主任还是王科长都没有表现出任何的兴趣，这才让他觉得有了可趁之机，来独自操作这个标。
现在看来，他还是上当了，方主任和王科长这两个人太老奸巨猾了，给他暗地里来了这么一手，把他直接晾在了半空中，上也上不得，下也下不去。
就在卢科长这么胡思乱想的时候，几个评审专家都聚拢在一起，拿着从几家公司投标书中抽取出来的纸低声商量了一小会，然后纷纷坐回到自己的座位上。
王科长这时问道：“几位专家现在对于技术部分的打分完成了吗？有没有一个最终的结果？”
那个领头的专家将一张纸递给了身边的另一个专家，示意对方传下去，然后回答道：“王科长，基本上我们几个讨论得差不多了，现在正按照顺序每个来评标的专家都会在这张技术评分表上给每一个公司的投标书技术部分打分，并且签字确认。我们几个秉承对招标方负责任的态度而拿出的最终评审结果。请您稍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