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61章 并不出人意料的结果
所有在会议室里的投标公司都盯着那张在几个评审专家中穿来穿去的纸，那上面的结果将注定那家投标公司中标，那个厂商的产品最终会被用户方采购。
这时，从一开始只讲了几句话的方主任对王科长摆了摆手，说道：“王科长，这心急吃不了热豆腐。这几位专家都是我们从各大高校研究所里请来的真正懂技术的高手，他们的专业意见我们必须要尊重，也相信他们会为踏出的分数负责。现在还不到中午，急也不急这一小会，一切还是让专业的人来做专业的事情吧。”
王科长连连点头，略带歉意道：“是，方主任，是我太急了点。还是等着专家的专业评审意见吧。”
又过了大约十分钟，领头的专家在那张纸上写了几笔，签了字，这才将这张技术评分表递给了王科长，郑重地说道：“这是技术评分表，我们几个参加这次评审的人都签了字，愿意为这个打分负责。”
王科长接过来看了一眼，递给了方主任，而方主任根本就没有借过去，只是吩咐道：“我就不看了，你宣布结果就行了。”
王科长直接宣布道：“技术部分的评分已经正式出来了，今黑万方电脑公司、今黑腾飞电脑公司和今黑信德电子公司因为都是投的DDN存储产品，得分一样，都是66分，今黑天行科技公司投的是共利的数据存储产品，得分为72.4分。”
那三家公司的代表一听是这个结果，脸上的脸色黑得吓人，他们其实在还没有宣布结果之前就隐约猜测在技术部分的得分不高，只不过抱着一丝侥幸的心理听一听最终结果，果然结果和他们猜测一样，他们在技术部分评审中完全失败了。
而他们三家公司在商务部分的得分用脚趾头想都能知道得分是不会超过今黑天行科技公司的，因为他们三家公司的投标价都要比对手高。招标会进行到现在，最终的结果是完全失败。
而此时的王晨宇表面上一本正经，心里却高兴得不得了，在招标书已经发出的情况下，在涉入这个标这么晚的情况下还能力挽狂澜中标，这让他由衷地赶到高兴和自豪。
当然，王晨宇这次也算是开了一次眼界，那几个评审专家如此的一本正经打分，打出的分数还有零有整，还真让他很是佩服这些专家忽悠人的能力。
虽然他从来都认为这种参加评标的专家其实根本就不懂专业技术，但是王晨宇很清楚，这一切的结果都得益于王科长开始的那番话。倒是方主任异常狡猾，说出来的话滴水不漏，看上去不偏不倚，让人根本就找不到破绽，这才是真正的高手。
果然，王科长又继续宣布道：“刚才几个公司的投标价我们是第一时间就予以公布了的，根据评分标准，今黑天行科技公司总得分排名第一，成为本次项目招标的中标方。”
说完这几句话后，王科长又扭头向方主任问道：“方主任，您看您还有什么要补充的？”
方主任清了清嗓子说道：“这次我们台里的招标吸引了好几家IT公司来投标，在这里我先给大家道声辛苦了，感谢你们几家公司来参加我们这次项目招标。我们台里招标向来都是严格按照正规招标程序，秉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来进行招标。今天我亲自在这里全程监督，每一项招标流程都是无可挑剔的，这非常好！将有限的资金花在刀刃上是我们电视台最为看重的，本次招标只能有一个胜出者和中标方，这也是没有办法的事情。我希望其他没有中标的公司不要气馁，这次不中标以后还有其他项目的招标机会嘛。我欢迎大家以后多多参与我们台里的其他项目招标，有激烈的竞争才能让我们用户方采购到真正性价比高的设备和服务。我就简单说这么几句，谢谢大家！”
王科长紧接着宣布道：“按照正规招标程序，本次招标结果将会公示一周，如果没有人提出异议，今黑天行科技公司的法人代表就可以来找我签订采购合同了。散会！”
招标结果公示时间为一周，也是最新的招投标管理办法中明确规定的，特别是对于财政资金拨款的项目来说，这是最新的硬性要求，这一点不管是王晨宇还是杜东都明白。
他们并不担心在这个结果公示期间还会出什么意外，因为即便是DDN方面对于这个结果有异议，要投诉，也没有机会翻盘了。
因为这次招标过程他们全程进行了参与，程序上来说没有任何瑕疵或者可以拿来推翻招标结果的正当理由，更何况参与评标的专家可都是白纸黑字写明了评分意见并且签了字，为打出的分数负责。除非DDN公司不怕得罪这些专家，不怕以后专家以后看到DDN这个品牌就会故意为难，那么DDN厂商方面才会敢于跳出来独一招标结果进行质疑。
而且这中间还有用户方的的因素，任何一个厂商，除了万不得已的情况下是不敢得罪用户方的，这将意味着这个用户以后再也没有了销售产品的机会，所以一般对于厂商来说，一次投标的失利和以后永远都没有销售机会相比较来说更容易接受。
因此，不管是王晨宇还是杜东，都对于一周后就能和用户方签订合同抱有强烈的信心。王晨宇觉得此番来今黑的任务已经完成了，所以在招标会的当天晚上就定了机票回了容城，剩下的工作都交给杜东了，他相信杜东一定能够处理好的。
但是有点出乎王晨宇意料的是，由于电视台的这个标决定着以后电视台非线性编辑系统陆续采购数据存储设备的品牌和产品，所以DDN方面并没有像他预料的那样就此偃旗息鼓，而是在这一周内开始了疯狂的反扑。而这些消息全是杜东打电话告诉他的。
首先，这次招标结果一公布，没有过两天，就有参加这次投标的一家叫今黑万方电脑的公司向电视台方面传真了一份盖了章的书面质疑函，王宇晨一听到这个消息就知道一定是DDN公司在背后指使这个今黑万方电脑公司来干的事情。
第662章 节外生枝
DDN公司作为厂商，当然不能冲在最前面，这中间的理由前面已经说过了。而且更为关键的是，DDN公司并不是这次投标正经八百的参与方，按照最新的招标规定，只有向用户方递出了投标书并经过用户方资质审查的投标公司才是这次招标的参与方。显然DDN公司没有这个资格去质疑，虽然这次正式的质疑函中提出的理由是DDN公司的产品在世界很多电视台流媒体行业内都有成功的应用案例，从技术层面上来说，DDN公司的产品更加适合流媒体行业的应用。
而根据杜东了解的情况，这个今黑万方电脑公司实际上是一个非常小的公司，即便不是空壳公司，也只那么小猫两三只，属于皮包公司的范畴。而且这家公司在这次投标中只能算是一家被DDN公司找来围标的公司，所以这家公司并不怎么担心会因为这次的质疑而得罪电视台，估计以后也不想再做电视台的生意了。
王晨宇对于DDN的这个动作并不太在意，但毕竟这是在明面上的动作，电视台方面作为招标方必须要给出一个正式的书面答复。
但是紧接着，让王晨宇的心一下子被提起来的是另外一个消息，王科长被人投诉了。在投诉信中，王科长被人说成是故意拿着公家资金中饱私囊而来操纵了本次招投标，这造成了用户方内部的内部调查。
杜东在电话中告诉王晨宇这个消息的时候，显得有些担心，因为事情的发展似乎在向着一种最坏的方向在发展，这尤其让杜东心里没底，虽然杜东可以肯定，王晨宇和王科长之间的接触他全程看在眼里，没有任何人发现王晨宇和王科长之间的猫腻。
王晨宇心里对于事情的这种发展也感到了十分不安，关键在于他和杜东现在没有任何办法去打探有关这次招标问题消息，毕竟只有王科长才和他们比较熟悉，而方主任他们也只是礼节性地拜访过一次，没有更深层次的交流。
在现在的阶段，王晨宇和杜东就算心里再着急，也不敢有任何的动作，以免说错话办错事后被竞争对手抓住怕破绽来进行攻击。而方主任似乎像是隐身了一样，一点工作都没有，连一点声音都没有发出。
王晨宇有些后悔，他在回到容城以后觉得这个标已经非常有把握了，所以将这个项目向总公司存储事业部进行了汇报，郭永恒的反应有点奇怪，并没有向以前那样追问这个项目是怎么拿下的，反倒是陈刚对于这个单子很积极，隔三差五就打电话来询问项目进展。
现在项目出现了停滞的现象，王晨宇又向总公司确认了会出单，而总公司那边已经向呆湾的生产厂下了订单并且预付了货款。现在王晨宇陷入了两难，这批货总公司已经付钱进行了采购，如果今黑省那边出了问题导致最终这个单子黄了，那么这批货就算是屯在了库里成为库存，要卖出去肯定是需要一定周期的，而王晨宇知道，共利对于库存看得非常重要，不到万不得已，是不愿意占用有限的流动资金去将货压在库里的。
一旦出现了库存积压这种情况，公司老板周善成一定会调查问题出在哪里，那么王晨宇作为第一责任人，是一定会受到处罚的，而且还会让他在老板周善成心目中的印象大打折扣。
王晨宇还能预见的到，总公司那边和他有过节的人，比如朱山一定会拿着这件事情大张旗鼓地做文章，而这种事情算是一个攻击他的正当理由，可能郭永恒都不好出面帮他说话。
这下子王晨宇成了人过上的蚂蚁，一天好几次和杜东通话，了解电视台项目目前的进展情况，看DDN公司的动作是不是真的就奏效了，对于王科长的调查是不是有了结果。
而由于今黑万方电脑公司的正式书面质疑已经用户方的内部调查，最终这次招标的结果就彻底放在那里没有了任何的动静，哪怕一周的公示期已经过了，用户方也没有和杜东联系，让杜东去签订合同。
这下王晨宇这边就随着时间一天天的推移开始承受压力了，一开始只是陈刚打打电话，轻描淡写地问王晨宇进展情况。
慢慢变成了郭永恒也开始过问，这都不说了，王晨宇都能应付过去。可关键是总公司商务部可不管这些，直接在向周善成提交的库存报表上将事情捅了出来，这件事情在总公司那边变得路人皆知了。
王晨宇身上的压力开始变得大了起来，周大勇也专门打了个电话给王晨宇，询问王晨宇今黑电视台项目的情况，并且话里有话地说道：“兄弟，这件事情你是怎么搞的？现在在京城总公司这边闹得沸沸扬扬，已经有人在公司内部说你的闲话了。”
王晨宇只能苦笑着将事情原委向周大勇解释一番，他知道周大勇其实就是大老板周善成的喉舌和心腹，是代表周善成来问他原因的。
周大勇听完王晨宇的解释，说道：“你怎么这么不小心？看样子你对这个单子的判断有些问题啊，原本以为铁定跑不掉的单子现在悬在半空中，造成了公司的库存积压，我听说周总对你有些不满意了。虽然郭总倒是帮你解释了几句，但是周总并不想听解释，而是看结果，现在这批货已经报关进来到我们公司里的库房了。周总虽然对你干的这件事情不怎么满意，但现在还在给你时间去解决。一旦他的耐心被耗尽了，那可是要对你采取处罚了。而且现在总公司这边还有人在散布对你不利的言论，总之你得赶紧解决这个麻烦。”
王晨宇一听就有点不爽了，向周大勇问道：“我知道有人在总公司那边扇阴风点鬼火，不就是为了对付我吗？是不是朱山？他和我在工作中有点矛盾，我和他心里都清楚，我们是无法共事的。他这是故意在报复我！”
第663章 王晨宇的对策
周大勇装作不知情的样子说道：“我可没有说是朱山在散布对你不利的言论啊，你可别乱猜。大家都是同事，这种话传出去对你对他都不好，对公司内部的团结也不好。我今天打电话来，是出于一片好心，让你赶紧想办法吧这件事情处理好，不然的话时间拖久了，周总可能发邮件对你进行全公司通报批评，同事还会按照压货占用的资金计算利息，这些资金利息将会在年底你年薪和奖励里扣除的。”
王晨宇立即冷静了下来，周大勇说得没错，时间拖得越久，爬批货压在库房里越久，那么对他的个人利益确实很不利。虽然王宇晨也清楚，周大勇其实是来故意向他卖个好并传达周善成的旨意，而他和朱山之间的那点矛盾可能周大勇清楚，周善成更清楚！
这批货的真正价值当然不会有他向杜东提供的成本价51万那么高，因为51万这个出货价格实际上是包含了共利公司的利润，但就算是没有51万，占用的资金也起码有30多万，要是真要计算占用资金利息，也是王宇晨非常不愿意看到的，因为这都是在扣他年底能从公司拿到的钱。
王宇晨不是没有想过干脆找个公司先将这批货接手过去，比如姚建或者是今黑的付勇，但是这批货即便是别人给他面子付钱压了货，总归没有实际销售出去，他还得帮着将这批货在其他单子中卖出去，而什么时候能卖出去，他根本给不出一个确定的时间，这还是欠了别人一个大人情的基础之上。所以王宇晨只是把这种手段当成了最后别无选择时的解决方案，而并没有立即付诸实施。
挂了周大勇的电话，王晨宇不得不再次给杜东打了过去，问道：“电视台那边有没有什么新消息了？”
杜东叫苦道：“没有新消息，王经理，这件事情你催我也没用，我的心里比你还着急，你要知道，我可是先期就投入了两万，比你的损失可大多了。”
王宇晨不得不压住心中的急切心理对杜东指点道：“那我们现在什么也不做肯定是不行的，这样被动的等待可不是什么办法。这样吧，这公示期已经过去一周多了，你的今黑天行科技公司可是这个标公示出来排名第一的投标商，我看你也不妨搞一个正式的书面咨询函传真给电视台，询问用户方什么时候能够和你正式签订合同。如果你没有丝毫的动静，别人还会误以为DDN方面的质疑是确有其事，你和王科长之间确实有猫腻呢。”
杜东有些不怎么情愿地反驳道：“这样做好不好？万一我这么做了，得罪了电视台方面的人，那可就真完蛋了，以后我在电视台就不要想做任何生意了。”
王晨宇循循善诱道：“我看你是自己心中有鬼，所以才不敢这么做吧？你有什么可怕的？招标的过程完全符合流程，专家在评标现场可是签字确认了的，要说这次招标有猫腻，那首先就得先过了专家那一关。其次，你和王科长之间并没有直接的利益接触，这一点你完全就当没发生过，理直气壮地去询问电视台签合同的事情，有什么不对？”
杜东在电话那头沉默不语，王晨宇估计自己的话起到了作用，他继续给杜东分析道：“还有一点，我们可别忘了方主任这个人，虽然我们和他没有直接的联系和深入交流。但是我们和他实际上是有默契的，他对于我们中标也是默认的。现在如果要因为说这次招标有猫腻而推翻招标结果，首当其冲的就是方主任！你想想看，他一定会希望我们也出头去闹，这样才显得他和我们之间完全没有关联。不说他一定会出手想办法帮我们，至少也是对于我们出头去询问签订合同的事情乐见其成的。我们可以分析一下方主任的心态，他一定会对投诉王科长这种方式恨之入骨，而且DDN公司这次躲在幕后做出这样的小动作，是在打他方主任的脸，你觉得方主任会放过任何机会去报复DDN公司么？而你用书面质询的方式正好给了方主任一个很好的理由，他一定会有所动作，并且给你一个正式的回复。”
杜东听完王晨宇的分析后觉得王晨宇说得还是有点道理的，因此他终于同意道：“嗯，你说得倒是有点道理，我试试看，看这种方法有没有作用。”
王晨宇叮嘱道：“不要用试一试的心态，还是要全力以赴，拿出一副被冤枉需要讨说法的样子。而且还得立即着手去办这件事情，千万不能拖。”
杜东也觉得王晨宇提出的这个办法可以一试，毕竟他先期可是投入了两万，还是有点心疼的。假设王晨宇提出的这个办法真要成功了，可不仅仅是收回原来的投资，还会赚上一大笔利润。
当天下午，一份加盖了今黑天行科技公司公章的咨询函也被传真到了电视台的设备技术科，很快就开始发挥了作用。
方主任作为设备技术科的分管领导立即开始了一系列动作，首先向一把手汇报了情况，并且提出要尽快拿出调查结论，现在如果不给招标结果排名第一的投标商一个正式的说法，是违背最新的招投标管理规定的。
方主任的观点很明确，这次针对王科长的调查在方主任看来完全是无稽之谈，因为并没有任何证据表明对王科长的投诉是事实。而且招标过程完全符合最新出台的招投标管理办法，还有专家签字背书，一家在投标现场无法回答专家提出的技术问题的公司是没有资格去质疑专家的专业性意见的。
方主任的这些看法和观点得到了上级领导的认可，很快，针对王科长的调查因为没有证据而被叫停，紧接着，电视台方面分别给质疑招标结果的今黑万方电脑和质询签订合同问题的今黑天行科技公司分别作出了正式的书面答复。在正式答复中，电视台作为招标的甲方拿出专家评审意见驳斥了万方电脑的质疑，同时通知杜东立即去签订合同。
第664章 又起波折
杜东在收到了电视台正式答复以后欣喜若狂，他立即打电话向王晨宇通报了这一喜讯，王晨宇终于松了一口气，他提出的办法奏效了，困扰他两周的问题终于得到了圆满解决，现在他已经可以以实际结果去回应公司内部那些对他有所质疑的人了！
王晨宇立即催着杜东赶紧去电视台签订合同，免得夜长梦多。他告诉杜东，目前共利公司为这个单子生产的产品已经堆在库房里有段时间了，杜东必须尽快和他签订供货合同，早点提货交给用户。当然，安装调试这些事情杜东不用管，王晨宇会从容城派出工程师去实施。
让王晨宇没有想到的是，杜东在和电视台方面签了合同过后，再转头和他签供货合同时有冒出了新问题。
原因很简单，杜东这家公司是其和陈雁闹翻后出来自己成立的公司，由于公司成立没有多久，也没有做多少像样的生意，所以杜东这家公司的账上并没有多少资金来进行周转。
而杜东和电视台方面签订的合同中，电视台作为用户方虽然有钱，但是由于中标公示期这场风波，导致了电视台在于杜东的合同中专门写明了按照3-3-3-1的方式来付款。
也就是说，合同签订后，电视台只付合同金额的30%作为订金，等共利的货到电视台，再付合同金额的30%，而要等到共利的设备安装调试完成并顺利上线后，才会再付合同金额的30%，最后的10%作为质保金要一年以后才会付清。
这种付款条件如果从表面上来看是没有什么大毛病的，而且电视台作为国家单位资金方面绝对是没有问题的，按照合同执行进度来付款，站在电视台的立场上看来也非常合理。
杜东之所以答应电视台的这种付款条件，也是觉得电视台作为正规单位，账上有钱，反正按照合同进度来付款很正常。
可是问题在于他本身公司的资本金并不多，而他以前又没有和共利方面签过合同，所以自作聪明地误以为既然他和王晨宇之间已经达成了某些默契，所以觉得和共利签订供货合同时，完全可以采取背靠背的方式来付款。
所谓背靠背的方式是杜东的公司收到电视台分批支付的货款后，再给共利公司分批付款，进度一样。这样一来，杜东的公司也就不需要资金进行周转了。
但是当他将这个想法一说出口，立即就被王晨宇一口否决了：“杜总，难道你第一天和厂商打交道？第一次和厂商签订合同？IT圈子里的那个厂商会同意你这种付款条件？我们共利可是要收全款才能发货的，这点我是没有办法帮你的，即便是我点头同意这种付款条件，我们公司的商务部门那边也通不过，要知道，我们公司签订任何一份销售合同，都是商务部门在负责审查合同条款的。”
杜东一听就急了，连声说道：“怎么你们共利就非要收全款？那你们还怎么和合作伙伴合作做单啊？我以前在陈雁的丰泰电子公司时，很多厂商都是可以给我们账期的。这个单是个什么情况你可是全程参与了的，知道这个单前前后后的细节，难道你还担心我会收到用户方的钱不付给你们？更何况这次只是签个背靠背的付款条件，而不是向你们共利要账期，这点条件你们都不接受？”
王晨宇当然知道电视台的这个单子是怎么搞下来的，也知道杜东向他暗示过一些他个人的利益。但是这并不能成为他同意杜东这种背靠背付款方式的理由，因为王晨宇对于今黑省的市场环境和商业环境已经不像以前那样两眼一抹黑，什么都不知道了。
不仅仅是付勇曾经向他详细说过今黑那边的商业环境很恶劣，很多时候当地的IT公司经常拖欠货款，而且王晨宇早就在容城IT圈子里，特别是厂商圈子里听说过对于今黑当地的公司，一定不能给账期，必须要先收款后发货的说法。
因为今黑省本地的公司太不把商业信誉当回事了，最开始容城很多厂商都上过今黑本地公司的当，就连今黑本地最大的系统集成商今黑盛华科技也有很多劣迹斑斑的拖款黑历史，最长的一次甚至足足拖欠了一年半，导致了当时某个厂商在容城的一线销售和销售经理都因为收不回来款而被干掉了。
而容城厂商圈子里的人基本上都有些相互联系，自然今黑本地公司的这种恶名在厂商圈子里流传甚广，导致了容城厂商圈子里有了一条不成文的潜规则，杜宇今黑省任何一家当地的IT公司，都必须见到货款才发货，不然宁愿不做单子都不能先发货。
因此杜东的抱怨对于王晨宇来说没有任何的影响，王晨宇很是坚持原则道：“杜总，不是我不帮你，是我们公司的制度就是这样，我根本没有办法和你签背靠背付款方式的合同。你也知道，我给你的成本价是非常低的了，甚至低于你的预想，所以在付款条件上你也别为难我，大家还是要相互理解才行。哪怕你找你公司的开户行出一张他们银行的承兑汇票都行，我这边还可以给商务部门做做工作，收银行承兑汇票，贴点利息也认账。如果这种条件你都无法接受，那我们共利知道不做这个单了，因为我个人是无法左右公司的制度，除非我是老板还差不多。”
杜东叫苦不迭道：“你们共利的制度那么死板，一点灵活性都没有，那我们还怎么合作啊？你也知道，我这个公司也成立没有多长时间，先期投入的两万我都是临时筹集的。现在你们要收全款，那可是51万啊，我的公司现在账上没有那么多钱，没办法订货，那我也就没有办法交货给电视台，电视台不见货是肯定不会付后续的钱的，这不是是一个死结么？大家都不让步，最终这个单子中了标也只能黄了，那我先期投入的钱就变成了损失，这个损失又怎么办？你补给我吗？”
第665章 有苦难言
王晨宇见杜东说来说去就是不愿意付全款，心里对于杜东执行合同的能力更加怀疑起来，也更加不敢答应杜东提出的背靠背付款条件，哪怕是杜东曾经答应过他会给他一点私人利益。
为了这点钱而去冒着到时候收不回来货款而被公司老板痛骂甚至开掉的风险是王晨宇不愿意干的事情，王晨宇深知，他只要在目前的职位上，有的是给自己挣钱的机会，不能因为这一丁点眼前利益而被蒙蔽了双眼，导致失去了以后大把的挣钱机会。
因此王晨宇丝毫不为杜东的叫苦所打动，坚定地说道：“真没办法，你的这种要求已经是超出我的能力范围了，如果你继续坚持你的要求，那么我们这个合同是真没办法签的。”
说完以后，王晨宇想了想，觉得自己这种语气有点太生硬了，又提出了一个新的解决办法：“这样吧，你要不干脆在今黑那边找一个有经济实力的公司来借钱先垫付货款，然后你承担一点借款利息。这种办法我以前也听说今黑有公司这么干过。我给你的成本价和你预期之间的那点差价再怎么也够你付资金利息了。”
这是王晨宇最后的底线，他提出的这个解决办法实际上说白了就是他不要杜东在这个单子上对他有所考虑，而是拿出这部分钱给杜东做借款的资金利息，总之一句话，他个人不在这个单子上挣钱都可以，但是必须要保证先收到全部货款。
杜东当然听懂了王宇晨的言下之意，他见王晨宇必须要先收全部货款的态度如此坚决，知道他不管怎么说都无法让王晨宇再让步，只能叹口气道：“你说的这个解决方案倒是可行，那行吧，就按照这种操作模式来进行，我先去借到钱咱们再签供货合同。”
王晨宇见杜东终于松口了，也深吸了一口气，和杜东这第一次的交易历经了这么多波折，总算是有了交易成功的希望。这么一个几十万的单子，比他以前做那些金额大得多的单子都累，不仅仅是身体很累，关键是他的心也很累。
应付完杜东，王晨宇又不得不开始发愁，该如何面对总公司那边朱山对他的攻讦，如果杜东迟迟不能借到钱来付款，那这批货还得依然压在总公司的库房里，也将始终给提供朱山一个攻击他的理由。而这种来自公司内部压力才让他有点头疼。现在他只能寄希望于杜东能早点借到钱，早点签合同付款，好早点让他解套。
时间又过去了十天，终于朱山在总公司那边挑拨起了效果，总公司商务部逐渐失去了耐心，开始天天给他打电话，询问那批货什么时候能销售出去。
王晨宇心里很清楚，商务部的这种动作背后一定是秉承了大老板周善成的意思，以前王晨宇还从来没有如此密集地接到总公司商务部的这种催促电话。而这一切的起因，就是朱山在京城总公司内部挑唆造成的。
而这十天郭永恒和陈刚也分别给他打过几次电话，话里话外都是希望他能尽快处理好这批货的麻烦，毕竟现在这件事情一直被大老板周善成盯着，他们并不希望王晨宇因为这种事情而给周善成造成一种非常不好的印象。
但是王晨宇却是哑巴吃黄连，有苦说不出。他专门向郭永恒解释过这件事情的来龙去脉，希望郭永恒能够理解他的处境并且想办法道周善成面前为他进行缓额一番。
郭永恒当然是愿意帮王晨宇的，但是这件事情在明面上王宇晨的理由并不是十分站得住脚，他也找周善成专门谈及过这个事情的原委，希望能缓解王晨宇的压力。但是郭永恒发现他的这种努力似乎并没有多少效果。
而且郭永恒自己也是有苦说不出，因为自从上次朱山背后向周善成告王宇晨的黑状后，他也曾经在周善成面前为王晨宇鸣过不平，但是郭永恒有些敏感地察觉到自那以后，周善成对他的态度就有了一点变化，不再像以前那样和他推心置腹了。
而周善成对他的态度有所变化，从一件事情上郭永恒就已经很清楚地察觉到了。
共利公司的上市工作一直是周善成今年的重中之重，郭永恒知道基本上周善成对于公司里的很多事情都不怎么上心，唯独对于公司上市这件事异常重视，而把共利整个公司今年的销售目标都交给了郭永恒去管理和实施。
郭永恒自认为共利的这个品牌从市场上无人所知做到现在这一个程度，他个人所花费的心血不必周善成少多少，他可以很自信地拍着胸脯说共利目前的销售团队建设是他一手搞出来的，特别是像王晨宇这样的骨干都是他一手发掘出来的。
而且真正对于共利这个品牌在全国范围内打响知名度的那些大CASE也全都是他去拿下的，比如黑黎明公司做OEM，比如说中行总行那边前期虽然是朱山了解到的信息，但是最终也是他去谈下来的。
但是郭永恒有一次无意之间和周善成谈起了如果公司成功上市后的股权分配问题，周善成却装作听不懂，对于以后公司成功上市后能分给他多少股份绝口不提。
周善成的这中做法让郭永恒意识到了周善成心中到底是个什么态度，很显然，周善成在考虑股份分配的时候就根本没有对他这个将共利品牌竖起来的绝对功臣有所考虑。
这让郭永恒的心里有了想法，觉得周善成似乎并不是十分看重他在共利公司内部所起到的作用，依然将他看成是对于公司来说一个可有可无的人。
郭永恒在周善成手下干的时间那是相当长了，当然知道周善成的本性就是一个异常抠门的人，但是如果像他这种为公司做牛做马的功臣都一点表示都没有，还是让他有些意外。
当然，郭永恒也知道他和周善成之间还没有正式地对公司成功上市后的股份奖励这个话题进行过讨论，所以他对周善成还抱有一定的幻想，将希望寄托在上市以后，毕竟现在他也不清楚周善成正在怎么活动好让公司上市。
第666章 让人省心的陈业超
终于，王晨宇在有点焦头烂额的处境下接到了杜东打来的电话，杜东告诉他，已经找到了一家资金公司来垫付这笔货款。
王晨宇知道这个消息好当然是大喜过望，当天就让杜东将他发过去的合同文本千字盖章，然后先以传真的方式传到共利容城分公司来。有了这份合同，而且杜东在共利回传合同以后就立即付款，那么王晨宇就能彻底摆脱目前在公司里那种难受的处境。
杜东的动作相当神速，王晨宇这边也动作并不慢，合同顺利以双方传真的方式签了，而且杜东也在第二天一早就传真过来电汇底单，证明已经付出全部合同涉及的货款。
王晨宇立即让钱晓馨通知总公司的商务部门发货，因为杜东在付了货款以后也很着急着催促王晨宇赶紧安排发货。。
当然王晨宇也明白，杜东之所以在找到资金公司来垫付货款后这么急着要货，可能还是电视台那边的用户着急了，逼着杜东赶紧交货，而杜东着急要货的另外一个原因应该是杜东找的这家垫付货款资金公司是按照日息来计算的，估计利息的点数不低，杜东每拖延一天收到电视台方面的货款，就要多付出一天的资金利息。
这个单子到了现在差不多已经没王晨宇多少事情了，因为所有有关销售的工作已经完成，剩下的无外乎就是设备的安装调试等等细节了，因此王晨宇将这个单子抛到脑后，继续关注起其他项目。
整个共利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的一线销售人员自从李军被王晨宇开掉以后还是三个人，但是王晨宇能够明显感觉到今年部门的销售任务完成进度比去年好了很多。
虽然宋明依然是那么半死不活的样子，每个季度也就稀稀拉拉出个几个小单，大单依然一个都没有。但是陈业超的加入让部门里的销售数字好看了很多，而对于陈业超王晨宇基本上根本就没有过多去用心关注，却能不时签下一两个好几十万的合同，并且全部都是容城这边的科研院所用户。
这让王晨宇的管理工作轻松了很多，有这样的一个让他省心的手下，王晨宇当然是会对陈业超高看一眼的，所以基本上陈业超有什么需要申请公司资源的，比如销售费用等等，王晨宇都是大开绿灯群里支持。
而陈业超也基本上没有让王晨宇失望，花出去的销售费用都能顺利为拿下单子而祈祷作用，王晨宇甚至发现陈业超每次签的单子，从来都是在一线销售价格范围之内，从来没有找他申请过要特价的情况。
陈业超的这一点做法让王晨宇非常满意，因为王晨宇很清楚，在公司里一线销售要特价的情况很普遍。这当中当然是有市场竞争的因素在里面，有些时候面对竞争对手的竞争，为了拿下单子确实需要用价格作为一个武器去竞争。
但是王晨宇更加明白，一线销售找他申请特价还有另外的原因，比如一线销售人员在单子中有自己的私人利益，想自己在中间挣点钱。这也算是一种IT圈内厂商销售人员的潜规则了。
对于这种事情，王晨宇一般并不会太不近人情，毕竟他很清楚，每个人都是有自己私心的，他本人也同样不例外，正所谓水至清则无鱼的道理他也懂。只要手下的销售能够销售出去共利的产品，在一定的范围内王晨宇是容忍手下的销售搞点小动作的，只要不是太过分就行。
但是王晨宇心里始终对陈业超从不申请特价的行为感到有些不解，但是这种事情他也不好明着去问陈业超，毕竟这种事情还是不能摆在桌面上来大张旗鼓地谈论，除非他们两个好到同穿一条裤子。
最终，王晨宇还是在一些细节上发现了陈业超的操作手法，他发现陈业超每次有单并且到了非要向他汇报的时候很会利用共利公司的价格保护政策，将项目保护价格弄得非常高，高到一个让王晨宇都觉得有点不可思议的地步。
虽然共利公司对于产品价格保护的政策非常严格，但随着共利产品的销售面不断扩大，其实有些时候不管是容城本地的系统集成商或者是用户都能多多少少猜到共利产品的价格大致范围。毕竟，在商业圈子里都是一些人精，这世界上也没有不透风的墙。
可陈业超依然能够让其代理商卖出一个相对高的价格给科研院所这类的用户，王晨宇当然不会认为是因为陈业超的代理商很蠢或者是科研院所这种用户很蠢而接受那么高的售价。
凭着多年来操作项目的经验，王晨宇就能断定陈业超这个人做单已经达到了一种和他不相上下的程度，陈业超每个单都能将所有环节控制得相当严密，可以说陈亚超的每个单子里不管是代理商也好、最终用户也罢都是和陈业超建立了一种利益同盟，才会能够让陈业超不用申请特价还卖出一个相对较高的价格。
至于这种相对较高的售价中陈业超、代理商还有用户是怎么一个利益分配，王晨宇根本管不着也不想管，因为即便是陈业超在这些单子中自己私人挣到钱也是陈业超的本事，这一点王晨宇看得非常清楚。反正陈业超每出一个单，都会算到王晨宇的头上，作为王晨宇完成销售任务的一部分。
这一年很快就过去了，到了年底的时候王晨宇一统计，发现他所带领的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这个销售团队的业绩稳稳地再次超过了年初公司给王晨宇下达的年度销售任务，再次占据了各个分公司存储产品销售团队任务完成度的第一名。整个存储产品部自王晨宇以下的所有销售人员都又能拿到提成，王晨宇本人也会继续拿满年薪，而在年初的时候王晨宇自己都还有点担心完不成年度销售任务。
这本来是一件非常令人高兴的一件事，可王晨宇却有些高兴不起来，因为他还听说了另外一些让他隐隐感到担忧的消息。
第667章 有隐忧
共利公司开始进入上市辅导期原本在王晨宇看来也是一个好消息，并不让他觉得有多么担忧。但是随之而来的是公司内部开始对明年真正上市以后会不会对公司管理团队和销售骨干分配员工原始股的各种猜测和消息，让王晨宇隐隐开始担忧起来。
因为在公司内部的猜测和传言中，不管是哪种传言都说员工原始股票的分配并不乐观，这让王晨宇有些失望。
就如同陈刚以前和他在电话中探讨过的那样，王晨宇当然也和陈刚一样希望自己能得到员工原始股的奖赏，哪怕是不多，只要有也能说明公司对他这样的销售骨干和一线销售团队的Leader工作的认可。
可偏偏在传言中除了公司的高管以及各个分公司总经理可能会能被分配一点原始股以外，似乎像王晨宇和陈刚这一级的人都不在员工原始股分配的范围之内，甚至传言说容城分公司这边连蒋煜礼都没有机会，只有名义上的总经理侯世杰才会被分配原始股。
这种传言说得有鼻子有眼的，让王晨宇的心中七上八下，一直很不安也很不满。
虽然说王晨宇自己在做单时也会有机会为自己挣点钱，也能因为完成年度销售任务而拿满年薪，但是人的**当然是无止境的，一山更望一山高是任职长情，王晨宇也自认为凭借着自己给共利销售出去那么多产品也应该让公司分配一点员工原始股给他。
可惜的是，随着时间的推移，传言也越来越明确他和陈刚这一级的能拿到员工原始股的机会几乎为零，只不过传言中蒋煜礼这样的人物将会贡献出自己的身份，帮着一些公司外部运作共利上市的人代持原始股份。王晨宇也能清楚地感受到自从这种传言出现后，蒋煜礼整整好几个星期的脸色都是黑的。
正当到了年底一年一度的年终总结会的时候，蒋煜礼和王晨宇作为容城分公司的参会人员再次来到了京城，各自找各自熟悉的朋友开始私下打听和讨论公司上市后的员工原始股分配消息。
王晨宇当然是去找陈刚私下谈论，但是陈刚告诉了一个让王晨宇感到大吃一惊的消息。
陈刚神神秘秘同时略带担忧地对王晨宇说道：“这次公司上市基本上已经确定了，就在明年的夏天。我们两个员工原始股是没戏的，你可能在容城离京城总公司远，所以消息闭塞，可能还不知道吧。”
王晨宇皱着眉头回答道：“我大概也听说了一点小道消息，只不过我有点想不通，像你我这样为公司做出很大业绩贡献的人公司都不给点员工原始股，还是让人很心寒啊。”
陈刚摇了摇头，拍着王晨宇的肩膀低声说道：“这也得看周大老板的意愿了，据说这样的分配方案是他一个人制定的，其他任何人都没有发言群。你也别想着员工原始股的事情了，我给你说，就连郭总的原始股都没有多少，他可是我们共利公司负责销售的一号人物，共利这个品牌之所以能立起来，不说全部是他的功劳，至少大部分功劳是他带着整个存储事业部干出来的吧？虽然郭总没有和我提及这方面的事情，但是我能察觉得到他对于周总的这种员工原始股分配方案是非常不爽的。这段时间他可是经常泡在周总的办公室里，两个人就这么关着门，明面上是讨论这次年终终结会和对明年的规划，但是我怀疑他们两个实际上主要的讨论议题还是在原始股这件事情上。”
王晨宇瞪大了眼睛，有点不敢相信陈刚的话，惊讶地说道：“周总那么抠？连分配给郭总的原始股都很少？你这个消息或者说猜测是不是真的哦？郭总对于我们共利来说基本上可以算是一面旗帜了，至少我们共利的销售团队主要还是郭总一手建立和管理的。公司能够有上市的机会，不就是因为这两三年每年的销售业绩都能翻番么？这可是郭总带着大家伙拼命工作才有的成绩，如果周总分配原始股连郭总都不能满意，这可是要出大事情的。”
陈刚有些郁闷地回答道：“谁说不是呢？可偏偏周总就是这么想的，我真担心郭总和周总在这个问题上谈不好的话公司内部会发生一些让我们都很难受的变化，到了那个时候我们的处境可就有点尴尬了。”
陈刚说得很含糊，但是王晨宇依然明白陈刚的眼下之意。他和陈刚都是脑门上贴着郭字的人，如果郭永恒和周善成在原始股上谈崩了而一怒之下离开共利，那么他和陈刚以后在共利公司内部的日子可就难受了，毕竟陈刚可是郭永恒一手从想联挖过来的人，而王晨宇则是因为总公司内部有些他的敌人一直在寻找机会想办法对付他。
以前有郭永恒立在王晨宇的身后，像朱山这样的人想要对王晨宇找茬还得有些顾忌，可如果郭永恒离开了呢？王晨宇甚至有些不敢想象下去。
因此王晨宇低声向陈刚问道：“你的意思是郭总有可能会离开？”
陈刚默默地点了点头，随即又否认道：“这个现在我也说不准，只是有这种担心，所以趁着这次年终总结会你到京城来想当面给你打下预防针，让你心里至少有个准备。但愿我的这种担心不会成为现实吧。”
王晨宇深深叹了口气，说道：“但愿你的乌鸦嘴别说中。”
和陈刚的这次私下交谈成为了王宇晨心中一个无法解开的心结，以至于他在开年终总结会的时候对其他一切事情都提不起多大的兴趣。年终总结会他已经这是参加第三次了，会议流程就是那些，今年还没哟去年的年终总结会有新意，只不过有一点变化让王晨宇心里越来越没底。
前两年的年终总结会都是郭永恒来主持，也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公司进入了伤势辅导期，需要非常耀眼的数据，所以今年的年终总结会全程都是大老板周善成一个人主持，并且再次提出了一个让人瞠目结舌的明年年度总任务：2.5个亿！
第668章 大结局
对于这个近乎于天文数字的年度总任务，哪怕是王晨宇知道这个数字是周善成一拍脑袋想出来的，也觉得非常不靠谱。
因为即便是今年公司销售业绩因为市场的扩大以及谈下来了黎明公司的OEM而达到了1个亿，但是明年的销售目标上调一倍半，王晨宇认为哪怕是全公司使出吃奶的力气，也极难完成这个目标数字。
而从容城分公司的情况来看，如果公司总年度任务是2.5个亿，那么容城分公司最少也要领到2000万的销售任务，甚至很有可能会上浮到3000万的任务。
这对于王晨宇来说简直就是一个基本上完全不可能完成的天文数字，要知道容城分公司他带领着存储产品部拼死拼活今年也就完成了接近1000万的销售业绩。
2000万？甚至3000万？王晨宇想想头皮都发麻，这得需要多少个行业大单才能堆积到这个数字？
按照王晨宇这几年做销售工作的经验和目前的市场情况来分析，西南地区各省一个数据存储的行业性大单，最多也就不到300万，要完成2000万这个铁定的任务数字，至少也的需要6、7个这种行业大单才行。
更何况今年的情况特殊，共利公司需要大量的业绩数字来成功渡过上市辅导期，所以王晨宇基本上可以认定公司一定会对容城分公司下达3000万的年度任务目标。
果不其然，年终总结会的最后一天，周善成乾纲独断，向各个分公司下达了年度任务，容城分公司王晨宇的头上被分配了3500万的年度任务目标，甚至还超过了王宇晨自己预测的年底任务目标的高限。
不仅仅是容城分公司，其他分公司的人在听到了周善成嘴里吐出的一个个让人绝望的年度任务业绩目标时都是唉声叹气，无精打采。大家都对于年度任务比上年提高如此之多提出了异议，希望周善成能从实际情况出发考虑得更加现实一点，而不是那么好高骛远。
但是周善成根本就不听各个分公司的哀嚎和建议，直接杀气腾腾地说道：“这是一个硬指标，我不管各个分公司明年使用什么手段，哪怕是每个单子都不挣钱，也得完成我提出的年度总任务！这关系到我们共利公司能不能成功上市的关键，所以如果哪个分公司不能完成这个任务，那就别怪我不客气，换人来做。总之一句话，你们不能完成这个任务目标，那么我就只好请能够完成这个任务目标的人来替代你。明年的重中之重就是销售数字，一切都拿数据来说话。”
周善成的这番严厉的警告和威胁顿时让所有人都噤了声，可各个分公司的参会人员心里都在腹诽周善成，对于公司成功上市后员工原始股分配方案什么都不提，就直接宣布一个任务目标数字，让大家去努力，这是典型的只想马儿奔跑却又不给马儿吃草的恶霸行为。
可偏偏周善成是公司大老板，有着绝对的话语权，因此所有各个分公司的人都还只能顺着周善成的意思表面上领受了这个任务，但是谁也不把这个任务数字放在心上，毕竟谁都知道，这个天文数字般的年度任务是绝对完不成的，即便是去年做得最好的王晨宇也同样没有例外。
这是王晨宇干销售工作以来第一次对于自己的年度任务完全没有信心，他很清楚，周善成在共利公司经过这两年的告诉发展后现在心中的思路有了一个重大的变化。
虽然说共利公司的主营业务还是以销售数据存储设备为主，而且作为市场上认可的厂商，哪怕是利润率要比IT圈内的那些系统集成商高不少，但是这总归是挣钱效率太慢，毕竟任何一个单子都是有成本的，更何况共利公司自己本身并没有什么核心技术，说白了，就是一个呆湾的生产商在大陆地区的独家总代理而已，无非就是这两年创立了共利这个品牌并且让市场普遍接受了而已。
而公司上市就完全不同了，国内的股市其实并不完善，更类似于一个商业大鳄圈钱的地方。一个公司如果成功上了市，公司老板都会把中心放到资本运作上去，以前的那种做单做项目的模式当然是比不上资本运作来钱更快更轻松。王晨宇暗自猜测周善成目前可能就是这种想法，所以才会将主要的精力放到公司上市这件事情上去。
如果周善成的想法真像王晨宇猜测的那样，王晨宇对于自己在共利公司的前景第一次有了负面的判断，周善成既不愿意给他分配哪怕一点员工原始股，也没有心思再像以前那样做实业，而是一门心思向上市圈钱，那么他还应该继续在共利这么干下去么？他以后的出路在哪里？一旦年龄大了，周善成会不会把他扫地出门可是很难说的事情，至少现在王晨宇对于周善成并没有多么大的信心。
因此王晨宇在开完年终总结会回到容城后，心中非常的迷茫，不知道自己是不是还应该继续在共利继续混下去，又或者就开始未雨绸缪，早点想好退路在哪里。
说句实话，王晨宇对于目前他在共利的这份工作还是非常不舍的，这当然不全是因为他在共利除了年薪以外还能捞点外水的原因，还有共利公司给了他这么一个能发挥自己能力的平台，如果王晨宇想要换份工作，至少也需要一个这样的平台能发挥他的价值才行。
想归想，但是敢做的工作依然还得按部就班地做。王晨宇回到容城分公司后召集手下的所有人开会，宣布新的一年里部门年度总任务并且将这个任务分解到每个销售的头上。
于莉、宋明听完王晨宇传达的销售任务后立即炸了锅，异常反对公司今年给他们头上分配一个比去年任务番了一倍半的心任务，在他们看来，去年大家拼死拼活，还是因为王晨宇本人拿下了不少的大单子后才勉勉强强完成了去年的年度任务。现在这个年度任务上调那么多，简直是不可理喻的，他们两个甚至很是不满地反问王晨宇，为什么不在年终总结会上向公司领导提出这个任务是不可能完成的任务。
对于于莉和宋明的这种质问，王晨宇还没办法解释，因为他不可能说现在大老板周善成急于上市，需要公司的销售业绩看上去好看，好上市圈钱。
而陈业超的反应倒是出奇的冷静，对王晨宇说道：“这个任务是太夸张了点，反正我是肯定完不成的，即便是将目前所有手上正在跟踪的单子以及潜在的有可能拿下的单子加在一切也不行。我只能向你保证我尽我最大的努力，能做到哪一种程度就到哪一步吧。”
王宇晨果断地接过了话题，说道：“大家的这种心情我能理解，就凭这去年的销售情况和市场来看，我的心里也同样没底。但是既然大家都是拿着公司发的工资，尽全力而为吧。总之一句话，大家还是要将目标放在大项目上，以前那种一两台的小单子不要过多地关注和花心思，不然大家累得吐血也依然卖不了多少。”
这次的会议很快就开完了，王晨宇简单将销售任务给每个人分了一分就宣布散会了，他很清楚，这是一种掩耳盗铃的做法，这几个销售无论是谁，哪怕是他最看好的陈业超可能都不会将分到他们头上的任务认真当回事。所有人包括王晨宇在内都没了一点心气去挑战这个几乎不可能完成的任务目标。
这一年的第一季度由于去年还有些持续延续的项目和王晨宇故意在去年年底压下没有签合同的单子，所以哪怕是因为有过年这件事情的影响，销售数字上倒也不算特别难看，但是比起去年第一季度时倒是差了一些。
当这个第一季度快要过完的时候，三月底的某一天，王晨宇在下班的路上t接到了很久没有和他进行通话的郭永恒打来的电话。
望着手机上闪烁着的号码和人名，王晨宇的心中没有来由地一跳，像是有一种第六感一样预见到了这个电话可能是郭永恒打过来的非常重要的一个电话。
王晨宇接了起来，问道：“郭总，找我有事？是不是要说第一季度我这边的销售业绩的问题？说句实话，从年终总结会公司给我们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下达这么高的额一个指标，我心里是有情绪的……”
他的话还没说完就被郭永恒直接打断了：“王晨宇，我找你可不是为了这件事，是有另外的事情。”
王晨宇一听，问道：“那还有什么事情？不可能是通知我说我能拿到公司上市后的员工原始股吧？现在公司内部的传言都趋于一致，像我这样的员工没戏。”
郭永恒嗤笑了一声，说道：“你还做着这种美梦呢？想多了吧？周总连我都不给多少原始股，你觉得你还有希望？”
王晨宇听出点不同的意味出来，郭永恒以前可从来没有在他的面前这么说过公司的大老板周善成，可偏偏今天这个电话里郭永恒的语气却有调侃周善成的意思。
因此王晨宇立即问道：“郭总，你这是……？”
郭永恒很直接了当地说道：“我和周总谈崩了，就是有关原始股的事情，我发现他现在的心思根本不在以前做公司的思路上，这与我的观念有了冲突。所以我可能会离开共利公司，只不过现在还没有正式向全公司公布，你是我非常看好的销售，能力很强，在共利也算是得到了非常大的锻炼。我走了以后，可能总公司存储事业部的人事会有一个大的调整，你也知道公司里有人看你不顺眼，想要整你。所以我在正式宣布离职之前先给你说一声，以后你在共利公司继续干下去，就要特别注意背后有人向你捅刀子了。当然，共利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平台，以你的能力要是想在共利继续混是绝对没有问题的，而如果你想换个环境的话，以你的能力我可以帮你推荐，京城各个厂商总部我都有熟人。这就要取决于你自己对于自己的职业规划是什么了。我是一直很看好你的，和你一起共事那么久，也算是一种缘分，只不过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所以今天也算是我和你告个别吧。”
王宇晨直接追问道：“那郭总你离开共利以后准备做什么？我们还有机会再一起继续作为团队一起拼搏吗？陈刚他那边会怎么办？”
郭永恒回答道：“陈刚和你的处境差不多，毕竟他也是我力主从想联挖过来的。但是你和他都要继续生存，他比你更需要稳定，毕竟他已经成家了。所以我劝他不到万不得已先别忙着离开共利。至于我本人嘛，离职以后也需要好好休息一下，高强度的工作那么多年，一直没有能有机会休息和充电。如果以后还有机会的话，我也希望和你与陈刚还有其他分公司里的几个人在组成一个团队来拼搏。”
王晨宇从郭永恒最后的那句话中听出了一丝端倪，直接问道：“那你离职以后是不是要换到其他大公司去当高管或者是自己创业？如果你这边稳定下来的话，我倒是希望咱们这帮人能重新组织起来进行奋斗。”
郭永恒苦笑了一声，说道：“我和周总已经谈好了，以前和公司签订劳动合同的时候也签了一份竞业协议，如果我离开共利公司，两年内不得从事数据存储有关业务的工作。所以我即便是要创业的话，也需要一段时间才行。而我已经不想再去给别人打工了，很多公司的老板都是商人，把利益看得很重，说句实话，还不一定比得上周总呢。我更倾向于自己创业，因为目前国内的数据存储市场正处在一个高速发展的时期，给你说个消息吧，一直给我们共利供货的那家呆湾的生产厂也很眼红大陆这个高速发展的市场，估计会在今年拿着自己的牌子进入大陆进行销售，为此还会在京城成立一个销售公司来专门针对大陆市场的销售。所以以后共利将会直接面对自己上游厂商的直接竞争，产品也将不再具有唯一性了，我估计周总会另想办法，引入新的生产商来给共利提供白牌机。这些消息都是最新的内部消息，可能对你有点用处，所以走之前我告诉这些消息，让你心中有数，这也算是我临走前给你的一个忠告吧。”
王晨宇有些不舍地问道：“我还是很怀念你带领着大家伙一起创立共利这个品牌的这几年，只可惜你要离开了。郭总，如果你那边以后真要自己创业，公司成立后记得通知我们这帮老兄弟一声，我愿意过来和你一起继续奋斗。”
郭永恒笑了笑，说道：“自己创业也不是那么简单的，资金、上游生产商的资源等等都还没着落呢，现在还早，至少今年是肯定不行的，我还是要对你们这帮兄弟负责，不能考虑得不周到就把你们这帮兄弟拉过来，这对你们是不负责任的。不过我相信，两年以后，我一定会成立公司来创建自己的事业，到时候等我有了资本，能够带着大家一起创建自己的事业后再来和你们谈，现在都还为时过早。行了，我的手机号是不会变的，咱们常保持联系吧。”
挂了郭永恒的电话后，王晨宇的心中觉得空荡荡的，一点踏实的感觉都没有，他能够预见得到，自己在共利今后的日子可能会越来越难了。
第二天一大早，王晨宇刚坐到办公室打开自己的笔记本电脑，点开公司邮箱准备开始工作，这种习惯和他以往并没有什么不同。
但是他发现邮箱里出现了一封郭永恒发出给共利全体员工的离职信件，在这封信中，郭永恒的用词很感性，回顾了在共利这么多年的工作生涯，并且对于共利公司今后的发展寄予了厚望，然后宣布因为个人原因正式从共利离职。
这封信在王晨宇看来更像是郭永恒一种言不由衷的话，只不过在明面上保持了风度而已，真实的情况他更清楚原委。这也算是郭永恒在共利公司的正式谢幕，郭永恒只不过遵守了一些业内的潜规则，按照正常公司高管离职的步骤发出的一份正式通知而已。
郭永恒的这封信算是一颗重磅炸弹，至少在很多人看来事先完全没有一丝预兆，就连蒋煜礼也在看到这封信后的第一时间将王晨宇叫到自己的办公室里询问郭永恒突然离职的真正原因。因为蒋煜礼认为王晨宇作为郭永恒的爱将肯定知道。
而蒋煜礼的这种动作让王晨宇明白了一件事情，像蒋煜礼这样级别的人都对郭永恒离职的事情事先毫不知情，可见郭永恒并没有在公司内部大肆宣扬，选择了一种默默离开的态度，当然，这也许是周善成所愿意看到的。
毕竟郭永恒对于共利公司来说算是真正创立共利这个品牌的大功臣，这样的人物离职，不亚于在共利公司内部发生了一场八级地震，而且对于外界如何看待共利公司，特别是数据存储这个IT行业内的细分行业的业内人士如何看待共利今后的前景都是周善成现在急需要去关注的事情。
过了不到一个小时，王晨宇的公司邮箱里再次收到了大老板周善成发出的一封给全体员工的通告。在这封邮件中，周善成至少保持了一种平和的姿态，对郭永恒的离职表示了遗憾和祝福，然后话锋一转，说起了他对于共利公司未来发展的前景保持异常乐观的信心。然后宣布了一系列公司内部的新认识任命。
王晨宇猜测的由周大勇接替郭永恒存储事业部总经理的事情并没有发生，而是周善成自己亲自兼任了这个职务，而周大勇则被任命成为总公司存储事业部副总经理，陈刚和朱山的职位不变，但是总公司对于管理架构再次进行了一次大的调整。
存储事业部的权限被缩小了很多，不再是一个相对独立的部门。陈刚和朱山虽然位置不变，但是权力也被缩了水。最大的变化来自商务部门，全公司各个分公司的商务都从存储产品部里剥离出来，直接划归总公司商务部门进行垂直管理，不再听命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经理，并且负有监督存储产品部所有合同审核的权力，也就是说任何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的合同条款和价格必须由分公司商务进行审核，审核不过关，就无法签订合同。
王晨宇很是不解为什么会出现这样的变化，原来那套管理机制一直运行得相当顺畅，现在无形之中商务部门的权力被大大增强，他有些不乏恶意地猜测这也许与传言中总公司商务部门的那个女负责人是周善成的小三有关。
而对这种变化最感到高兴的是钱晓馨，她其实在不停地暗中接近蒋煜礼的同时早就和总公司商务部的经理扯上了关系，现在的变化让她拥有了相当于监督王宇晨的一部分权力，可以说现在她完全可以在分公司内部在蒋煜礼的支持下和王晨宇分庭抗礼了。
同样的，这封邮件于莉、宋明、陈业超等人都收到了，所有人都明白这种新的管理制度实际上削弱了王晨宇这个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经理的权力。但是大家都默不出声，等着看王晨宇的反应。
特别是宋明对于王晨宇被削弱全力感到异常高兴，他在心里始终都觉得王晨宇不过就是运气好而已，现在王晨宇的后台郭永恒离职了，王晨宇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受到总公司存储事业部方面的全力支持了。他很想看王晨宇的笑话。
宋明甚至在猜测，公司发布新的管理办法，极有可能是大老板周善成在采取行动，消除郭永恒在公司里的一切影响。特别是各个分公司的存储产品部经理，可以说很多人是郭永恒看好的人选，现在郭永恒的而离开，自然可能会人心浮动，所以周善成才会采用让商务部门全力增大来监督整个销售团队，避免出现什么意外情况的发生。
郭永恒的离职过了一周多以后就逐渐被外界所知道，王晨宇甚至在一本IT行业内部的专业杂志上看到了一篇对于郭永恒离职对共利公司产生影响的分析文章，这足以说明郭永恒离开共利确实再被外界所关注。
新的管理办法实施以后，王晨宇立即发现了一些对他不怎么有利的迹象。首先在于他新拿下的单子在签订合同时受到了不少的刁难，不是合同条款不符合上午部门方面的要求，就是价格方面，特别是特价方面被商务部门提出质疑，总之想要签订一份合同的难度和麻烦程度不亚于对外面对系统集成商和代理商以及最终用户。
很多时候王晨宇都感到很憋屈，特别是当钱晓馨双手一摊，将审核不通过的责任推给总公司商务部的时候，王晨宇就知道这中间一定有钱晓馨在作怪。
不止这些，原来王晨宇手中握有的蒋煜礼分公司负责人的价格权限也被收回，蒋煜礼明确王晨宇只能掌握存储产品部经理的价格权限，任何低于这个价格权限的特价都必须用电子邮件的形势向他进行申请，由他来负责评估是否批准特价。
而且共利公司有关发放投标授权文件的权力也进行了修改，各个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经理手中签发该分公司负责区域内投标授权函的权限被收归于总公司存储事业部，由周大勇来负责签发。
随着权限被一步步地收回，再加上每一周周例会时周善成对于各个分公司存储产品部施加的巨大销售业绩压力，王晨宇终于感觉到了自己在共利公司的前景正在一步步地消失掉，他第一次有了想要主动离开共利的念头。他很自信，凭借着他的能力，跳槽到任何一个厂商去都能混得风生水起，而现在他在共利只感觉到了憋屈和无力。
在郭永恒离开后的第二个月，王晨宇接到了陈刚打来的电话，陈刚告诉他，准备离开共利，跳槽去普惠当产品经理，而且已经和普惠方面谈好了条件，随时可以入职。同时，陈刚也劝说王晨宇早点找好退路，像他和王晨宇这样的人是一定会被周善成清洗的，毕竟他们两个曾经在公司内部有个绰号，是郭永恒的哼哈二将。如果王晨宇有心跳槽去普惠，他可以负责代为向普惠进行内部推荐。
对于像普惠这样的国外厂商要招人，首先会在内部发布通告，最喜欢接受公司内部人员的推荐，如果没有合适的人选，HR才会考虑通过猎头公司去挖人，一般来说在那种招聘网站上打广告而被吸引投寄简历的人实际上能够成功被录取入职的可能性几乎为零。
王晨宇当然明白这种外企厂商招人的套路和潜规则，他知道这是陈刚在帮他，但是他并不想离开容城去京城工作，所以婉拒了陈刚的好意，毕竟普惠容城分公司里据他所知目前并没有空缺的职位。
继陈刚离职后，朱山被任命为存储产品和备份产品两条产品线的全国产品经理，这下王晨宇的日子就更加难受了，朱山基本上在每周例会上不遗余力第对王晨宇的工作挑刺，简直到了一种吹毛求疵的地步，好几次都让王晨宇差点把电话摔了。
随着时间的推移，慢慢地，参加每周例会的各个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经理中熟面孔越来越少，泉城分公司、魔都分公司、长安分公司的存储产品部经理相继离职的离职，跳槽的跳槽，只剩下了羊城分公司的存储产品部经理和王晨宇还在坚守，其余各个分公司都换上了新的面孔。
面对公司各方面涌来的压力和各种挤兑，王晨宇依然还在坚守，虽然他也知道，这种坚持可能也持续不了多少时间了。但是到目前为止，他还没有能在容城发现一个让他觉得还算满意的新职位空缺，因此他不得不选择隐忍，但是工作方面他却开始了得过且过，再也没有了原来的那份激情和动力。
正当王晨宇苦苦在共利继续支撑的时候，在CME容城办事处里，办事处的总经理胡奎正好在和CME中国区的HR经理在通电话。原因是CME容城办事处负责看西南大区制造业的Sales因为业绩原因被干掉了，因此HR方面和胡奎进行了一番沟通，询问胡奎有什么人选可以推荐。
胡奎当然知道共利公司郭永恒的离职消息，他也从不同的渠道了解到共利公司的销售团队因为郭永恒的离开而正处于被清洗而分崩离析的状态，而共利容城分公司的销售经理王晨宇曾经在某些单子上给了他异常深刻的印象，因此他特别向CME中国区的HR经理提出将王晨宇列入这个职位的首要人选。
很快，王晨宇就接到了一个总部在魔都的猎头公司打来的电话。
对于猎头公司如此详细地了解自己的情况，王晨宇感到非常惊讶，虽然他对于在IT业内猎头公司的作用还是了解的，但是他也没有想到某一天自己也成为了猎头公司来挖人的对象。
而猎头公司在对王晨宇核实了一些基本情况后，就告诉王晨宇是CME公司对他产生了兴趣，问他是否对于去CME容城办事处看大区制造业有兴趣，同时也开出了一个相当令王晨宇感到心动的年薪Package，足足比他在共利的年薪高了一倍多。
王晨宇不得不佩服像CME这样的国外厂商在薪水方面的优厚待遇，而国外厂商以前可曾经是他梦寐以求想要进去的平台，虽然这是他在入职共利以前时的想法，在共利工作了几年以后这种想法已经没有那么迫切了，但是现在目前他在共利的情况让他很憋屈，现在CME提供了这么一个相对诱人的机会，王晨宇不得不开始了慎重的考虑。
郭永恒离职前的那番话依然还在他的心里占据了一个位置，可问题在于郭永恒自己创业的公司要在两年后才会正式运作起来，而现实的情况是王晨宇现在在共利越来越待不下去了。
王晨宇当然不可能这两年就这么在共利里继续憋屈地待着，也不可能就真么么一直等待着郭永恒的召唤，因此王晨宇很是爽快第答应了猎头公司，然后开始了CME公司的入职程序，首先经过CME中国去HR经理的面试，然后又和胡奎约好了见面详谈的时间。最终一切都很顺利地通过了两轮面试，正式谈好入职CME的时间，回过头来，王晨宇再也不用受朱山、蒋煜礼、钱晓馨等人的气了，他相当快地办理了离职手续，正式加入了CME公司，成为CME容城办事处看整个大区制造行业的Sales，开始了一段新的职场经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