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31章 工作很细致
“你确实应该自己亲自上阵的，气象局的这个项目金额可不小，你也是心大，居然敢让李军来负责这个项目。我可以这么说，如果bmi的销售对上李军，李军的赢面几乎为零。甚至有可能bmi把局都做好了以后，李军还浑然不知情，一脚踏入竞争对手给你们共利挖得坑。”徐策力缓缓地评价李军道。
“我现在最为担心的就是bmi方面的动向，徐总，你如果要真想拿下这个单子，就一定不要忽略bmi的动作。我相信，bmi也会全力支持某一个系统集成商，他们这个联盟又在静悄悄地实施一些动作，我真担心到了最后就是我们两个厂商全力支持的投标商来进行竞争。”王晨宇提醒徐策力道。
“不妨事的，bmi别看它家的牌子响亮，很多用户特别是对网络信息系统没什么了解的小白用户，才吃bmi的那一套。但是我们对这个项目用户方的决策链条上各个人物都很熟悉。上面有段副局长对我们的支持，中间的葛军其实保持中立，而我也搞定了不少气象局内部的人，总体来说依然是我的用户关系比bmi还要强，除非bmi能说服熊局长来对他们进行支持。不过熊局长这人我也还算了解，虽然我和他之间的交道并不多。”徐策力解释道。
王晨宇也明白，根据他以前从杨青那里得到的消息，熊局长对于插手这个项目没有什么兴趣。但是不怕一万就怕万一，万一bmi真能耍点花招能够搞定熊局长呢？这种状况的发生哪怕是概率很小，但是对共利的威胁可就太大了。
因此王晨宇随口问道：“徐总认识熊局长？他的性格和喜好你了解吗？”
徐策力笑着回答道：“你还真问对人了，很多没有和他打过交道的系统集成商对熊局长的了解只停留在表面，谁也不知道熊局长有一些癖好。最典型的就是熊局长的时间观念非常强，如果说好的事情对方不守时迟到的话，他会对这家公司会非常不满的。”
这是王晨宇第一次听到了有关熊局长的真实性格和喜好，他不禁在心里给徐策力竖起大拇指，徐策力这家伙自己还是有点低估了，在已经基本上肯定熊局长不会插手这个项目的情况下，徐策力依然没有对放过对熊局长的试探，这才是真正有能力做大生意的人。
而熊局长对于守时特别重视的这种偏好徐策力居然能够打探得到，足以说明徐策力确实对这个项目很认真，思考得更为仔细和全面。
这是徐策力突然笑道：“这次我出手设立投标商的门槛，也许还有意外的收获。也许有很多我们并不清楚的竞争对手在这种混乱的局面下会纷纷忍不住有所动作，这对于我们来观察项目情况还是有好处的。”
王晨宇很无奈地接受了徐策力的这种说法，这次徐策力出手更像是他和徐策力之间的一次乌龙。不过徐策力看上去是一个看问题非常乐观的人，这种坏事还有积极的一面，估计也就是徐策力这样心态的人才会这么觉得，反正他并不这么认为。
不过好在现在他和徐策力之间的误会解开了，王晨宇也就没有了什么后顾之忧，他和徐策力商量好双方要高效地相互通气以后就离开了徐策力的办公室。
回到酒店后的王晨宇接到了李军打来的电话，在电话中，李军很是沮丧地汇报道：“我问了问杨青，他到现在还不知道是谁在搞鬼，不过他已经打听到了要求投标商需要有二级系统集成资质的是段副局长提出来的，而且得到了用户方内部的一致认可。”
这个结果王晨宇已经从徐策力那里知道了，而且还知道这背后的原因是什么。不过他依然装作不知情，惊讶地问道：“杨青不是说他和段副局长关系很好么？怎么段副局长会给大家来了这么个意外？而杨青事先却毫不知情？”
李军的声音听起来有些尴尬：“我也不知道杨青为什么事先不知情。不过看起来，杨青和段副局长之间的关系并不如他吹嘘得那么好。”
王晨宇又追问道：“那杨青目前有没有办法借到二级系统集成资质的公司壳来参与这个项目的投标？”
李军在电话里吞吞吐吐半天，这才回答道：“这个消息才放出来半天左右，杨青正在利用他一切圈内的关系正在做这件事。”
李军的这个回答相当于变相承认了杨青到目前为止还没有能成功借到这种壳资源，甚至连以后能不能借到这种壳资源根本没个准确的答案。
这下王晨宇就有理由发飙了，他很严厉地批评李军道：“怎么会这样？一个意外就搞得我们想要支持的系统集成商如此手忙脚乱和狼狈？还有，杨青居然事先对于用户的这种变故毫不知情，而他可是当初信誓旦旦地向我保证他的用户关系一点问题都没有。李军，杨青可是你的朋友，你也力主我们共利对他进行支持。但是你要知道，在一个项目中一个合格的销售人员要有辨别真伪的能力，哪怕是朋友，哪怕是合作伙伴提供的信息，销售人员都必须进行核实和辨别。可你呢？这么久了，一直拿到的是错误的信息，还一个劲地向我汇报这样的错误信息。要知道，错误的信息会误导我们对项目的一个判断，这种判断决定着我们共利将要采取哪种策略来拿下单子。很显然，这个项目上你犯了相当严重的错误，作为一个销售人员你是完全不合格的？我认为你是被这种所谓的朋友关系给蒙住了眼睛，而如果没有今天这次用户方的意外变故，我们都还同样被蒙在鼓里！”
李军在电话那头赶紧承认自己的错误，他已经听出了王宇晨对他和对杨青都有了非常大的意见。
果然，王晨宇继续说道：“这样吧，这个项目你就先别管了，我亲自来跟进。如果要像你这样做销售工作，只能永远没有业绩。”
第632章 事不过三
被王晨宇一句话就剥夺了项目参与的权力，李军顿时有些慌张了起来，他只在在电话向王晨宇哀求道：“王经理，你就再给我一次机会吧？你也知道的，我目前手上就这么一个大单。如果我不能再负责这个单子，业绩永远不会有什么太大的长进。”
剩下的话李军没有能说出口，因为他带着朱山去汪成函那里闯了祸以后，他就知道自己犯了大错。他目前还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已经在共利公司内部通了天了，还惹毛了郭永恒。
但是李军知道，朱山和自己的顶头上司王晨宇之间矛盾很深，在办公室里他就布置一次听到王晨宇和朱山在电话里因为工作而起争执。
前几天朱山来春城的时候他还想投机取巧暗中和朱山搞好关系，好在总公司那边寻找一个奥援。但是他没有想到，朱山居然惹毛了汪成函，最终事情变得有点不可收拾。很显然，目前王晨宇一定心理对他不满。
现在气象局这个项目本来就是他的一个保命符，如果能顺利拿下的话，也许王晨宇要想动他可能还会有所顾忌。但是屋漏偏遇连夜雨，杨青对王晨宇说了搭话却因为一个意外情况而被王晨宇救助不放。
很显然王晨宇已经盯上他了，现在直接命令他不再管气象局的项目，这就是王晨宇对他使出釜底抽薪的招数。一个没有销售业绩的销售人员，王晨宇就有了合理的机会来对他进行劝退。
因此李军只能对王晨宇服软求饶，这个时候如果还不能让王晨宇改变主意的话，他可以预见得到在共利当销售的日子将会屈指可数了。
但是李军还是低估了王晨宇心里对他的憎恨程度，王晨宇对于他的哀求没有丝毫的心软，直接说道：“这个单子你犯了那么大的错误，难道我还敢给你机会？你自己说说，我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你在容城天益生物制药公司的项目上拿不下来，我可是一直亲自在做示范教你。你说在容城要和宋明有撞单的风险，想要独自负责一个省的市场，我也同意了。让你去做中行三真省分行的项目，你居然带着不相干的人去把我的老用户惹毛了，还得我现在去想办法给你料理后面的烂事。别说我没给你机会，你扪心自问一下给了你多少次机会了？结果呢？事不过三是句老话，也是一个很正确的道理。现在气象局的单子如果还交给你去跟，这么大的单子你根本就没有能力拿得下来，还得丢。这次的意外情况居然是你支持的系统集成商口口声声说搞定了的用户搞出来的，你是不是觉得我智商欠费是个傻瓜？”
王晨宇在电话里一阵破口大骂，发泄了这段时间心里的郁闷情绪。李军也被王晨宇骂得一点还嘴的余地都没有，他原来并不觉得自己的能力不行，所以才敢向王晨宇提出自己独自负责一个省级市场，但是王晨宇这一次细数他的问题，他还真是有口难辩。
王晨宇大骂李军以后，心中的抑郁情绪得到了极大的释放，歇了口气，他才又对在电话那头哑口无言的李军说道：“你立即订明天的机票回容城，不要再待在春城了。杨青那边我自然回去接洽，至于是不是还继续支持他，我要自己做出判断。”
说完，王晨宇就挂断了电话，他可不管李军会怎么想，怎么动作。反正李军这人他回去后一定要想郭永恒和蒋煜礼汇报，将其开除。
而李军呆呆地拿着手机，听着里面的忙音，一时间有些手足无措。王晨宇的态度已经很明显了，他极有可能在极端的时间内就会被共利开除，毕竟这是他第一次见到王晨宇对手下的销售发那么大的脾气，哪怕一直碌碌无为同时有对王晨宇不服的宋明都没有享受过这种待遇。
李军曾经脑海里一度有了此处不留爷，自有留爷处的想法。但是他很快就发现，现在正好刚刚进入第二季度不久，各个公司大规模招聘的时间段刚刚过去，要想找个另外的好工作其实并不容易。
可王晨宇看样子已经是下定决心要开掉他了，李军不得不开始动脑筋想办法，争取继续留在共利公司。
于是，自然而然例句就想到了朱山，既然王晨宇和朱山之间的矛盾不小，如果他能够让朱山在总公司那边保他，说不定还真是最后一根救命稻草。毕竟他也有部分原因是因为给朱山行了个方便才会被王晨宇所厌恶。
而李军也清楚，在共利公司内部，如果在总公司那边有着靠山，有人在上面帮着说话，还是有相当大的用处的。王晨宇之所以能上位，除了运气好能拿单以外，不就是因为背后有郭永恒这尊大神么？这已经是共利全公司内部公开的秘密了。
自认为想清楚了的李军立即给朱山打去了电话，在电话中一阵控诉王晨宇对他的偏见和不满，至于他犯的那些错误，李军当然也不会对朱山实话实说，而是经过一番修饰，尽量将他自己的责任撇得干净一些。
朱山此时还并没有被郭永恒或者是周善成叫去谈话，指出他在春城犯的错，因此朱山并不知道郭永恒此时对他的不满已经到了极点。而李军打来电话控诉王晨宇如何对他不公和有偏见，让朱山的眼睛一亮，他认为这是在大老板周善成面前攻击王晨宇的一个绝好机会和借口。
朱山是共利公司的老员工了，当然杜宇周善成的某些心理把握得比较准确。周善成是一个眼睛里只有利益的商人，谁能给共利公司带来利润，周善成就会青睐谁。
而他攻下了中行总行这个用户，正好挠到了周善成的痒处，再加上他并不是郭永恒的心腹，而周善成硬是不顾郭永恒的反对将他提拔成为存储产品事业部里负责全国备份产品的产品经理，朱山认为这是周善成对郭永恒心生警惕的结果。
第633章 周善成的袒护
要知道这两年共利公司内部成立存储产品事业部并由郭永恒开始管理后，整个共利品牌的存储产品销售业绩一年上一个大台阶，这看上去很令周善成满意。
但是共利公司的销售居然并不是老板周善成一手搞起来的，而是郭永恒搞起来的，朱山分析过如果他是公司老板周善成，也会在心里有些隐忧。毕竟，整个公司的全年业绩是一个以前的老销售，现在的一个中层干部做起来，一旦这个人出现了什么变故的话，那不是公司下一年的销售就要来一场大滑坡？
而且郭永恒现在已经在公司里有种倾向将存储产品事业部搞成他的一言堂，这也是让老板周善成所不愿意看到的局面。毕竟，陈刚是郭永恒花了心思从想联那边挖过来的，而全国各个分公司的存储产品部经理中，业绩最好的王晨宇也是郭永恒慧眼识珠给发掘出来的。
因此朱山觉得，他在存储产品事业部的作用，其实并不简单，周善成将他提起来，就是有在事业部内部掺沙子的意图。
于是在安抚了李军后，朱山直接去了周善成的办公室，他必须要将这件事情向大老板做个汇报，即便不能保住李军，他也要在周善成的心里给王晨宇种上一根刺，这次不行下次再有类似的情况，说不定就能扭转周善成对王宇晨的看法了。
周善成面无表情地听完了朱山一番添油加醋肚的汇报后，有些恨铁不成钢地指着朱山的鼻子说道：“你跑来就是向我汇报这种鸡毛蒜皮的事情？你的工作是不是不饱和，还有心思去管别人？我可以给你说，李军如果真如比刚才说的那样，我也觉得他不可能给我们共利带来任何的业绩，留下他对于公司一点好处没有，我还得给他发薪水。一个没有销售业绩，给公司挣不到钱的销售，开掉就开掉吧。不是我说你，朱山，你在春城捅了不小的篓子还自己不知情呐。你知不知道，郭永恒已经在我面前几次说起你的问题。”
朱山有些惊讶地反问道：“我在春城捅了娄子？我自己怎么不知道？我去春城只不过是去参加巡展活动，巡展一完我就立即回京城了，哪有时间去捅娄子啊？郭永恒这是在污蔑我，在故意告我的黑状！他一直看我就不怎么顺眼，原因不外乎就是因为我是您安排在存储产品事业部里的耳目，所以他才会在您面前处处针对我。”
周善成冷笑一声，反问道：“中行三真省分行你在春城的时候就没去见过用户？那为什么用户急眼了，直接将状告到总公司来了？”
朱山对于周善成的话简直有点不敢相信，因为他从头到尾都没有将这件事情放到心上，特别是那个汪主任，对他也是客气得狠。他自问也没有得罪那个汪主任的地方啊。
因此朱山很真诚地回答道：“我确实不知道中行三真省分行的那个汪主任在背后告我的黑状。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难道郭永恒知道我是您安排在事业部内部的一个耳目，所以要准备编一个牵强的理由来整我？”
周善成摇了摇头，指点道：“看来郭永恒还没有找你谈话吧？根据那个负责三真省的销售李军汇报的情况，你去见中行三真省分行用户时的的确确是有仗势欺人的感觉。用户冒火了，直接宣称不会采购我们共利的产品用到他们大额支付系统上去。现在王晨宇还在给你料理后面的麻烦，想办法将用户的看法扭转回来呢。至于你说是郭永恒故意整你，我倒不怎么这样认为。我认为更大的原因在于郭永恒看你不顺眼，毕竟你是我直接出售安排你进入存储产品事业部的，他即便是心中不满这种安排，他也得只能捏着鼻子接受，别无他法。”
朱山这才明白自己要不是周善成的故意袒护，说不定自己的这个全国备份产品经理的职务就保不住了，亏得他还想帮着李军稳固其在共利做销售的这份工作，简直就是脑抽风了。
不过既然周善成这么直言不讳地说了出来，说明大老板的心中并不想真的将他撤职，这样更能证实朱山以前的一些猜测。
于是朱山赶紧向周善成承认错误道：“对不起，老板，我让您失望了。那个春城中行的用户汪主任就是一个笑面虎，我去见他的时候，他全程都保持着笑脸，然后背后给我来这么一下。说实话，我都没想明白在什么地方得罪了他。”
周善成哼哼了两声，算是接受了朱山的认错，然后说道：“行了，这件事情在我这里就算是翻过去了，以后你去见用户的时候也要慎言谨行，将眼睛擦亮一点。更会你从我这里出去后，自己主动去找郭永恒认错，态度还得要诚恳，让郭永恒不好发作。他心里也清楚，你是我派到他手下的。只要你能老老实实向他认个错，不敢僧面也看佛面，他也不好对你采取什么进一步的动作。”
朱山领命而出，立即去了郭永恒的办公室，承认了他在春城犯了错，只不过他当时没有意识到他的言行让用户不爽了，所以现在才听李军提起中行三真省分行的用户明确对外表态说不采购共利的产品。
坐在老板椅上静静听完朱山的认错后，郭永恒心里冷笑，这个朱山来认错看上去态度很诚恳，但是郭永恒肯定不是傻子和白痴，自然明白朱山的这番举动，一点是背后有高人给朱山出了主意，而这个高人极有可能就是老板周善成。
当然，正如周善成所预料的那样，郭永恒确实对朱山只是进行了轻描淡写的批评，至于是不是将朱山撤职，郭永恒也并没有一个确切的时间表。
这些都是放在台面上来进行的说的借口，郭永恒当然不好对朱山出手，毕竟打狗还要看主人，朱山的背后可是老板周善成。因此郭永恒三言两语就把朱山给打发走了，现在的朱山既威胁不到他的地位，同时又拿着不好办，郭永恒并不认为就这次在春城中行这件事情上，他给朱山挖个坑就能把朱山怎么怎么样，多来几次这种变故，郭永恒才真正有把握破坏掉朱山在周善成心目中好的印象，最低限度达到警告朱山的效果。
第634章 有了一点裂痕
不过郭永恒对于朱山背后的周善成有点失望，好歹他这几年算是呕心沥血将共利这个品牌在市场上立了起来，而且公司的销售业绩也是一年上一个台阶，达到了一个以前全公司包括周善成都没有预料到的高度。
虽然郭永恒也承认这种销售业绩爆发式的增长也有国内数据存储市场正经历一个快速发展期的原因，但是市场容量的快速增长，如果一个公司不能抓做这样的机会，也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国外厂商在这场盛宴中大快朵颐而分不到一杯羹。
能够与国外厂商在充分竞争的市场上进行你来我往的竞争，能站得稳脚跟，对于一家国内公司来说已经是一个奇迹了，要知道，在前两年，用户一听是国内厂商的产品，第一反应就是技术不行、产品不行、售后也不行。
这中销售业绩的爆发式增长，当然也得力于共利公司有一个正确的销售策略和有一个相对有能力的销售团队，在很少得到市场部支援的情况下全凭这各个分公司的销售团队去能力拼杀。而这样的一个销售策略和销售团队可是他郭永恒一手一脚建立起来的，无论怎么说，他在公司内部可谓是一个大功臣。
但是郭永恒也深知，在国内公司里，与国外的厂商有所不同。最让人恼火的还是老板的信任问题，这几乎是国内公司的一个通病。因此，才有了朱山被周善成硬塞进存储产品事业部的事情。郭永恒不是一个傻子，自然明白周善成这么做的动机是什么。
想到这里，郭永恒突然有些心灰意冷，对于周善成的这种做法感到有点心寒。
而对京城总公司内部发生的这一切，王晨宇并不知情，他算是泡在春城不走了，就是为了气象局的这个项目，因为这个项目是他少有觉得没有绝对把握能拿下的单子，哪怕现在他已经找到了一个在用户方有一些影响力的合作伙伴徐策力。
杨青在李军被王晨宇调回去以后并没有改弦易辙，转向去找bmi合作。李军虽然在临回去之前给他打了个电话，说了一下情况，提醒他注意王晨宇有可能并不会对他进行全力支持。
李军是他的朋友不假，但是气象局的这个项目足够大，这让杨青根本就舍不得放弃。朋友归朋友，生意归生意，杨青依然不甘心，这几天一直在找拥有二级系统集成资质的壳资源，他依然对葛军有着很大的信心，觉得只要找到一个符合要求的壳资源后，王晨宇还只能反过头来继续支持他，与他合作。
时间又过去了两三天，王晨宇见京城总公司那边似乎对于朱山并没有什么动作，不由得心急地给郭永恒打了个电话过去，请示道：“郭总，上次我让李军向你汇报了中行三真省分行项目的情况，那个项目该如何进行下去？汪主任已经在问我了，什么时候开始操作这个项目？”
汪成函和王晨宇之间现在好得差不多穿一条裤子，当然不会催促王宇晨。王晨宇之所以拿着这样的借口去请示郭永恒，就是在问郭永恒，对于朱山的处理结果。
郭永恒淡淡地回答道：“哦，这个项目啊，能签就先签了吧，不能让用户着急啊。朱山这个篓子实在是捅的不应该，我也向周总做了汇报，周总的意思很明确，让我狠狠批评一下朱山，让他以后不要再犯同样的错误就行了。这件事情也就到此为止下不为例了。”
王晨宇一听，心里凉了半截，这可是他秉承这郭永恒的暗示和汪成函串通好了来收拾朱山的，现在的结果却是这样，让他很有些想不通，难道朱山就那么难搞，这样还动不了他？
郭永恒的回答中他已经听出了点意思，朱山是被老板周善成给保了，可谓是板子高高举起轻轻落下，这很出乎王晨宇的意料之外，他有些想不通周善成为什么会这样做，明明是朱山自己搞砸了，所以他才会根据郭永恒的暗示顺水推舟坑朱山一把。
郭永恒在电话中说的话不是特别清晰，但是意思已经很明确了，这件事情最多让朱山有点灰头土脸，并不会影响到朱山的任何实际利益。
王晨宇怏怏地挂了电话，给汪成函打了过去，说的：“汪主任，上次咱们商量的那件事情已经结束，你这边的流程可以加快进度了。我这边很急需销售业绩，所以还请你多多帮忙。”
汪成函倒是不介意，笑道：“那个朱山看样子被你很坑了一把，估计现在还把帐算到我的头上呢，根本不知道你在背后做了那么多动作。不过我倒是根本就不憷这个朱山，他就算想要报复我也根本动不了我一根寒毛。既然你缺销售业绩，那这两天我就开始采购，还是按照以前我们商量的方法来办就行了。本周内，我找的那家系统集成商会主动和你联系签合同的。”
得到了汪成函的明确承诺，而且还是有时间节点的承诺，王晨宇很放心地在电话里感谢了汪成函，然后挂断了电话。
时间又过了几天，正当王晨宇忙着和汪成函找来的那家系统集成商签订合同的时候，杨青突然给王晨宇打来了电话，说道：“王经理，你还在春城吧？我这边已经找到了一个有二级系统集成资质的壳资源，这样我也就符合用户方的要求了。你看什么时候我们再见面详谈？”
对于杨青，王晨宇已经基本上失去了兴趣，但是既然杨青还依然找上门来要求合作，王晨宇并不能直接拒绝，因为杨青和葛军的关系不错，万一杨青被他拒绝后恼羞成怒，转投bmi的阵营故意和他作对，那他才是天字号的大傻瓜。
因此王宇晨装作高兴地笑着说道：“那感情好啊，要不明天上午我到你公司来吧。对了，bmi支持的那家系统集成商你搞清楚了吗？最近这几天你知不知道bmi那边在用户方有什么动作？”
第635章 绝对的坏消息
杨青有些语塞，因为在气象局里和他真正关系好的就是葛军一个人，没有其他的消息来源，而他最近几天都没有和葛军联系，而是全力去找符合要求的壳资源去了，所以对于王晨宇的问题，他根本答不上来。
因此杨青只能支支吾吾回答道：“bmi那边也没有听说有什么新的动作，我再问问葛军，明天咱们见面时就能知道了。”
杨青的这个回答王晨宇当然并不满意，杨青张口就说bmi没有任何动作，这当然是不可能的。在项目的前期阶段，任何一个厂商的动作都是隐秘但又活跃的，王晨宇打死也不相信bmi在用户方突然设定门槛后一点动作都没有。杨青回答说没有，只能说明杨青根本就不了解项目中最新的情况。
王宇晨挂了杨青的电话后，立即给徐策力打了过去，他认为徐策力在用户方的影响力更大，也比杨青更加了解项目目前的状态，包括bmi的动作。
徐策力接起了电话，直接笑道：“王晨宇，这几天我都没有听到你来召唤我，是不是又有什么更好的合作伙伴找你了，所以你就不理我了？”
王晨宇苦笑着解释道：“徐总，天地良心啊，气象局的这个项目我已经说了只会和你合作，只不过这几天我在忙另外的一个单子，才拿下，所以没有和你联系，结果你就开始胡思乱想了……”
“哈哈哈，你别解释，我不过就是和你开个玩笑。怎么？你这次来春城，还有其他的项目在做？”徐策力感兴趣地追问道。
“也不瞒你说，中行三真省分行才下单采购我们共利的产品，今天我才正式和系统集成商签了合同。”王晨宇解释道。
“哟呵，不错嘛。你们共利的产品都能卖进银行里去了？这样的行业可都是总部入围，集中采购的。没想到你们共利这么厉害，要知道，银行业可是外企厂商的自留地，基本上很少有国内厂商能涉足的。”徐策力有写惊讶地说道。
王晨宇不想继续这个话题，转而进入正题道：“不说这个了，徐总，我就是想问问这两天气象局那边有什么新消息，项目什么时候会启动，还有没有留给我们时间将用户工作做得更细致？bmi有没有什么新动作？”
徐策力回答道：“看来你没有真正将这个单子抛到脑后去不管了。告诉你吧，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这个项目马上就要启动了。预计下周就要开始写标书了。bmi这边倒是动作频频，上次我给系统集成商设立门槛的事情可能刺激到了bmi，所以bmi的销售这段时间在用户方活动的相当厉害。不过你不用担心，bmi一共找了几家代理商和系统集成商我知道，bmi将会全力支持哪家中标我也知道。现在关键还是在于葛军的身上，他是写招标书的人，如果他笔头一歪，写出来的东西偏向bmi的话，那还是有点麻烦的。所以最近这几天我都在想办法做葛军的工作，只不过这个人滑不溜手，嘴里没一句确定的话，我现在还真有些担心他会倒向bmi。你这边以前不是接触过一个和葛军关系不错的合作伙伴吗？你看看有什么办法能利用好这个公司与葛军的关系，大不了我中标了以后给这家公司分点幸苦费。”
“可以，这边我来想办法。bmi那边最终会支持哪家公司去中标？”王晨宇又问道。
“一家羊城的公司，据说有一级系统集成资质，不是春城本地的公司。bmi一共找了三家公司来围这个标，看样子bmi还真没有把你们共利放在眼里，一副志在必得的样子。”徐策力回答道。
王宇晨听完后心中咯噔一声，这个消息不像是个好消息。他以前操作单子的时候，只要有了绝对的把握，他也会像bmi的销售那样主推一家合作伙伴中标，另外再找两家公司去围标。很显然，bmi方面觉得已经胜券在握了，一定是已经做好了局在等着共利上套。
于是王宇晨有些着急地对徐策力说道：“徐总，bmi的这种动作看样子是觉得他们有了绝对的把握了啊。你可得要当心，别大意啊。”
徐策力说道：“看样子bmi还真是觉得有把握了，我会加紧动作的。只不过到目前为止，除了你和段副局长知道我在参与这个项目以外，其他人都还不知道，这是我的一个优势。”
“那我就等着听你的好消息了。”
这一天王晨宇都是在惴惴不安的心情中渡过的，因为徐策力给出的消息让他很担心，这个项目的前期现在是这样的状况，让他心中着实没有什么底气。毕竟他和用户方的人基本上没有接触，除了和段副局长吃过一次饭以外。他不得不要想想明天和杨青怎么谈，通过杨青的关系去试探一下葛军的态度，这是他目前唯一想到可以做的工作。
到了晚上大约10点钟，王宇晨的手机突然在寂静中响起，看着手机屏幕上闪烁着徐策力的名字，他立即有了一种非常不好的预感。
果然，王晨宇接起电话后，就听见徐策力说道：“你还没睡吧？告诉你一个非常不好的消息。熊局长今天就数据扩容项目发话了，说是要考虑国外大厂商的技术实力，最好采用国外厂商的产品。我分析bmi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找了什么关系做通了熊局长的工作，反正现在的情况对我们都很不利。”
这个消息犹如晴天霹雳一般在王晨宇脑海中炸响，这是王晨宇最不愿意听到的一个消息，他立即追问道：“为什么熊局长会被bmi做通工作？你以前不是说他并不怎么关心这个项目吗？这下麻烦了，老大发话，葛军肯定是要听的，难怪bmi觉得胜券在握了呢。你这个消息准不准确？”
“老段告诉我的，你说准不准确？”
“那岂不是我们都没戏了？不，是我们共利没戏了。徐总你去找bmi谈谈，让bmi支持你，你去投bmi的产品还是有点中标希望的。”王晨宇有些沮丧地说道。
第636章 就是不服输
徐策力对于王晨宇的这种建议嗤之以鼻，说道：“要是真能让bmi支持我，哪怕利润少点我也愿意，毕竟没有谁和钱过不去。可你要知道，既然bmi现在已经稳操胜券，我突然跳出来跑去找bmi谈合作，你觉得bmi会真心愿意支持我吗？他们可能早就谈好了合作对象了，局都做好了，凭什么要让我去分一杯羹？”
王晨宇依然觉得希望渺茫，他泄气道：“我大致都能想得到bmi怎么做的局。葛军下周写招标书，技术参数指标都写bmi中端产品的参数指标，而bmi也找了三家公司准备去投标，典型的进行围标，让其中一家以一个合理的价格中标，另外两家投个高价。这种套路我们以前不是也是这样干的吗？你觉得我们现在还有机会去破这个局？”
徐策力有些不服输地说道：“现在我们唯一的优势就在于我参与这个标没人知道。你们共利倒是已经站在了前台，我相信bmi的销售一定清楚。你们以前不是支持了一家公司去做这个项目吗？我觉得你现在不能拒绝与这个合作伙伴继续合作，反而应该装作不知情，表面上全力支持这家公司，让他去吸引bmi方面的注意力。我这边也会想想办法，争取让葛军写招标书的时候中立一些。另外，我得问问你，你们共利的高端产品和bmi的中端产品之间的技术参数有没有什么本质上的不同？比如说有没有那种只有bmi有的产品参数而你们共利却不能满足的技术参数指标？”
王晨宇对于这一点倒是有点信心，回答道：“磁盘阵列这种产品主要的指标就是那几条，其实我们高端产品和bmi的中端产品在技术参数指标上没有太大的差距，可能在指标上稍稍落后一点，但是并不会绝对致命。”
“那就好，这就让我放心了。如果葛军会在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写bmi产品的技术参数指标，那么你们共利的产品也依然能够满足，那也就是说我拿着你们共利的产品去投标，也是满足招标书技术要求的。这一点很重要，至少我们还有入场的资格。这个单子我是不愿意放弃的，我也一定会找到一个办法来破掉bmi的局。你也别太早就下结论，没有到最后一刻，我们都是有机会的。”
对于徐策力的这种不服输的劲头，王晨宇虽然很佩服，但是并没有觉得有成功的可能性，只不过现在招标书还没有发出来，一切都还有可能，说不定徐策力还真能想到办法破局呢？
于是王晨宇也收拾了一下自己沮丧的心情，对徐策力说道：“明天上午我就约了那个和葛军关系不错的公司聊聊，看看从他那边能不能打开一个突破口，让葛军不至于完全倒向bmi。我们双方都要努力了。”
“这个确实是个办法，你去试试。我这边也要加紧行动了，我们一起共同努力吧。”
这一夜王晨宇躺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满脑子都是想着该如何破掉bmi的局。因此他第二天只能顶着一对熊猫眼去见杨青。
杨青依然对王宇晨很热情，也依然对于他和葛军之前的关系抱有信心，他还想着要说服王晨宇继续全力以赴支持他去投标。
王晨宇对于杨青这种不自量力的行为不怎么感冒，但是他不能告诉杨青实情，毕竟现在杨青还有那么一点点用处。
为此，王晨宇对杨青说道：“要我代表共利公司对你全力支持，这一点问题都没有。但是你也得拿出一些让我信服的证据出来。”
杨青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包在我身上。等会我们就一起去见葛军，你看看他会怎么说。”
此时的杨青为了向王晨宇显示他和葛军的关系很铁，甚至能随时去见葛军，所以很急切地要求王晨宇和她一起去。他根本就不知道王晨宇是想利用他去吸引竞争对手的注意，而且王晨宇还想通过他去试探一下葛军的真实态度，印证一下昨天晚上徐策力得到的消息确不确切。
杨青提议他们双方去见葛军，这正中王晨宇的下怀，于是王晨宇当即答应下来，和杨青一起去气象局的办公楼找葛军。
葛军恰好在自己的办公室里写招标书的技术部分，见杨青带着王晨宇的到来，还以为杨青已经知道了昨天老大发话要采用bmi，所以才会来找他，想从招标书上入手，而他正在写招标书！
对杨青做的这种无用功，葛军虽然脸上笑嘻嘻的，态度也很热情，但是心里早就有些对杨青不怎么耐烦了，哪怕是他和杨青之间的而关系还算不错，但是既然老大都有了一个明确的意见，他是肯定不敢违背这个意见的。
王晨宇当然见过葛军，因为在巡展春城站的时候，葛军是作为一个主要嘉宾去了会场。
葛军见王晨宇亲自来了，更加笑容满面，他必须要对王宇晨进行敷衍和误导，以保证老大的意愿被顺利实现。
因此，葛军对王宇晨笑道：“王经理，你这次来是……？”
王宇晨也笑着回答道：“葛主任，我们共利提交的技术方案已经有一段时间了，今天我来拜访您，主要还是向关心一下项目的进度，看什么时候进入招标程序，什么时候开始写招标书。这次这个项目还请葛主任多多关照，将我们共利产品的技术参数指标写到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去。我们共利公司将会对葛主任的关照没齿难忘，以后必然是要有所感谢葛主任帮忙的。”
葛军这时故意皱着眉头叹息一声，说道：“王经理，不是我不帮你。项目的招标书技术部分是我在写没错，但是我们内部有些情况可能你还不是很了解，最近又有了一点变化。说句实话，我是真心愿意考虑你们共利提出的方案，但是有些事情我也没有最终的决定权，所以虽然以前我曾经说过愿意考虑你们的产品，但是现在在写招标书的时候，我还真不好按照共利产品的技术参数指标去写。毕竟这样做有些太惹人注目了，不知道内情的人还以为我吃了你们多少回扣呢。其实像磁盘阵列这样的产品，大家的技术参数指标都是差不多的，我只能把技术参数指标写得中立一些才行，以免有人会认为我在故意偏袒你们共利。”
第637章 葛军的态度
一听葛军的话风变了，杨青惊讶地睁大了眼睛问道：“葛主任，咱们不是以前不是说好了吗……”
葛军立即插嘴，不让杨青再继续说下去：“小杨，以前是以前，现在是现在。我也不好给你们说具体的原因，但是再想按照以前我们商量的来操作已经是不可能的了。我不妨在这里给你们说句实话，现在连我都没有决定权能写什么样的技术参数指标，因为老大发话了，想用国外厂商的产品，胳膊拗不过大腿啊。”
杨青听到葛军这么说，当即有些傻眼了，葛军的态度突然变化是他完全没有预料到的，可以说葛军现在已经表态拒绝帮助共利了，也是明确表示杨青如果还想绑着共利来投标，也铁定没戏。
王晨宇并不是很惊讶葛军的表态，其实他在昨天晚上就已经知道了这个结果，今天和杨青过来，不过就想证实一下徐策力的消息是不是准确的。
既然葛军已经说了实话，反倒让王晨宇觉得葛军和杨青之间的关系并不像他所想象的那样不紧密，毕竟葛军如果和杨青关系一般的话，完全可以说一堆漂亮话来敷衍杨青。
但是葛军却并没有这样做，这让王晨宇敏感地发现杨青和葛军之间的关系还是有点利用价值的，至少从葛军的表态来看，bmi似乎并没有完全搞定葛军，只不过因为熊局长直接发了话，葛军在前途和与杨青之间的友谊这两者中选择了前途。
对于葛军的这种选择，王晨宇认为是必然的，换了任何一个人处于葛军缪签订额处境，也都会做出这样的选择。
既然现在葛军已经明确说了不能在招标书的在技术部分帮共利写技术参数指标，王晨宇觉得不能强人所难，必须要考虑到葛军本人的处境。
于是他笑着对葛军说道：“葛主任，您已经将难处摆出来了，作为朋友，如果硬要您帮我们也确实是有困难的。我们作为您的朋友，自然也不能让您为难，这不是朋友之间的做事方法。我听说这次的招标书已经开始动笔了，我想贵单位这么大的一个项目，确实是在招标书中偏袒那个厂商都不是很妥当，毕竟这有违公平的原则。我只希望您能从实际的工作出发，从贵单位目前数据存储的问题出发来写这次的招标书。毕竟这次项目不管贵单位采购的是那个厂商的产品，最终都是要运用到贵单位的信息系统当中去。这个信息系统以后还是由您来负责管理，如果偏袒某一个厂商的产品和方案，一旦项目招标建成以后有什么问题，上面的领导可不会管具体原因，所有的责任可能还是由您来负责。所以我想向您提个建议，招标书的技术参数指标尽量综合一下各个厂商产品的参数，坐到公平公正，这样一来，不管最终中标采购的哪个厂商的产品，出现问题的几率都相对较小，您的责任也会降低不少。”
王晨宇说了这么大一通话，中心意思就是希望葛军能考虑到项目建成以后的责任问题，可以说是站在葛军本人的立场上来分析的，这让葛军心里很是满意。
而王晨宇直接挑明了知道招标书马上就要开始写了，也足以让葛军心中明白王晨宇的消息足够灵通，也就是说，在单位内部王晨宇一定有其他的消息来源。要知道，这个消息葛军并没有告诉过杨青。
而王晨宇提出的这个建议让葛军不禁往深处想了想，原来的他以为熊局长不会管这个项目，而段副局长似乎也只是针对将要开始的招标中对于投标书的资质问题设立了一个门槛，也并没有偏向那个厂商的产品。
因此葛军原本打算利用这个契机和杨青达成默契来主导这次这个项目的招标。但是情况临近招标的时候发生了变化，熊局长突然表达了一个相对明确的态度，葛军再也不敢有任何的小动作和小心思，为了自己的前途他只能顺着老大的意见来写招标书。
但是bmi的销售似乎对他并不算是特别重视，只是找过他几次，并没有对他有所承诺，这让葛军心中不免对bmi的销售有些看法。
葛军自己分析也许是bmi的销售觉得已经做通了老大的工作，他作为老大一手提拔起来的人不敢有任何违逆的意图和办法，所以才会对他不那么重视，虽然bmi的销售也私下请他吃过两次饭，并且频繁到他的办公室里来和他聊天，请他多多关照。
bmi销售的做法看上去并没有什么不对，但是却不像王晨宇今天这样站在他本人的立场上来考虑问题。共利的这个王晨宇很会为人处世，在被明确拒绝后并没有恼羞成怒，反倒是为他考虑了很多，这让葛军对王晨宇的好感上了一个台阶。
眼下和他关系好的杨青也在这里，葛军看了看杨青和王晨宇，终于叹了口气，说道：“谢谢王经理，你的好意我心领了。不过有一点你说得很对，项目招标必须要秉承公平公正的原则，这次的项目就是为了解决我们单位存储容量严重不足的问题，招标书必然需要以这个需求出发来写。这样吧，我尽量综合几个厂商产品的技术参数，写到招标书中去，招标书的评分标准也写得尽量公平一点。这是我能做的最大限度，至于最终评标的时候谁能中标，我就真是爱莫能助了，还得要看这几个投标商投出的价格来进行综合评分。小杨，如果你真想来竞标，我当然是欢迎的，但是不能做出任何的保证。”
杨青此时很绝望，因为他唯一的用户关系把话都说到了这种地步，说明葛军是一定不会暗中偏袒他了，他想要中标的可能性基本上为零。
只不过杨青到现在还没有看懂王晨宇为什么在葛军明确表态的情况下还是不愿意放弃，反倒是做出最后的努力，让葛军将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写得公平公正一些。在杨青看来，即便是葛军按照王晨宇的建议这么写了，bmi已经做通了熊局长的工作，共利同样是一点机会也没有了。
第638章 忽悠住杨青
曾经有那么一瞬间，杨青也想到了抛开共利，转身去找bmi合作这个项目。但是他在心里很快就否决了这种可能性，毕竟既然bmi在这个项目中已经占据了非常大的优势，他这样一个既没有资质，用户关系也只有葛军的小公司，bmi还真不一定会瞧得上他，更大的可能是bmi的销售会用漂亮话将他稳住，但是实际上根本就对他不屑一顾。
而共利的王晨宇在如此历史的情况下似乎还想再努力，哪怕是希望很渺茫。杨青看不懂王晨宇还要做这样的努力的意义何在，但是既然王晨宇没有放弃，他也只能赌一把，和王宇晨一条道走到黑，去搏一搏那非常小的几率。
从葛军的办公室里出来以后，杨青有些按捺不住好奇心，向王晨宇问道：“王经理，你刚才向葛主任建议将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写得公平公正一点到底是处于什么考虑？是不是你手上还掌握着我不知道的用户关系？觉得还可以奋力一搏？”
对于杨青如此聪明地猜到了某些因素，王宇晨当然不能承认，因为目前杨青在他的眼里利用价值非常小，最多也就能影响到葛军写招标书的时候不要将笔头一歪完全偏向bmi。
因此王宇晨连连摇头道：“杨总，你怕是想多了。这个项目除了你，我还能找谁来进行合作？之所以刚才我请求葛主任将招标书的技术参数部分写得公平公正一点也是在做最后的努力。因为只有这样，我们共利的产品才能有资格进入投标环节，我这是在保证你能参与投标的资格。如果葛主任将招标书完全按照bmi产品的技术参数来写，那么你拿着我们的产品去投标，说不定在技术部分就被废掉而出局。要是那样的话，你觉得你去买标书投标还有什么意义呢？明知道会被废掉，我宁愿建议你对这个项目彻底放弃，做这样的无用功还不如将精力放到其他你有可能成功拿下的项目上去。说句实话，我们共利的产品和bmi的产品在主要的技术指标参数上相比并不是有多么大的差距，而招标书的技术参数部分如果比较公平公正，至少我们还能去搏一搏，比较bmi的产品价格比我们共利要高不少。”
杨青被王晨宇的这一顿话忽悠住了，他认为王晨宇说的是实话。现在他在这个项目上已经没有办法和bmi进行合作了，于是杨青点了点头道：“这也仅仅只是保证我拿着你们共利的产品去投标不会在第一轮就被刷掉。行了，我明白你的意思了，晚上我会单独约葛主任出来好好聊聊的，不求他偏帮我们，但是至少要给我们就下一个参与竞争的机会。到时候你可得给我批个特价，我也不求要多么大的利润空间，整个辛苦费就去投，看能不能创造一个奇迹，至少在价格分上多一点，弥补一下其他部分的丢分。”
王晨宇笑了起来，赞许道：“这就对了，杨总，我们现在已经没有了退路，只能合作背水一战了。到了投标的时候，我不会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拿着我们共利的产品去投标的，如果就你一家公司投我们共利的产品，很容易被视为主要目标。用户方那些属意bmi的人一定会把你当成主要的目标来针对，用放大镜找你的纰漏。只要他们能找到一点点你投标书上的纰漏，就会想方设法让你出局。你想想，就你一家投我们共利的产品，你出局了就代表着我们共利完全失败，bmi获得了胜利。所以，为了保险起见，我还会找一家公司来投我们共利的产品，只不过他投出的价格会比你高，这样来帮你分担注意力，增加你成功的几率。这是我目前唯一能想到帮你的办法。”
对于王晨宇提出的这个办法，杨青想了想后点头同意了。杨青哪怕是才出来自己创立公司不久，但是他以前还是见过很多项目投标的，有些经验。
一般来说，只要用户没有强行指定一个厂商的产品只能一家投标商来投，那么一定会有多个投标商来投某一家厂商的产品，并且形成价格高低的阶梯，来扰乱竞争对手的视线。这也是it圈子里的一个经常被采用的做法，目的就是为了掩护厂商真正属意要去中标的投标商。到了此时，杨青依然不知道王晨宇是在故意骗他，而真正的意图是支持另外一家系统集成商去中标。
王晨宇和杨青分手后，直接打车去了徐策力的办公室。他唯一能帮徐策力做的就只有今天向葛军提出的那个建议了，而且他还必须要利用葛军与杨青之间的关系，让杨青想尽办法去实现他的这个意图。而从杨青的反应来看，杨青现在似乎相信了他的意图。
当王宇晨走进徐策力的办公室时，徐策力正在打电话。他见王宇晨走了进来，直接用手指了指沙发，继续打着电话。
过了好一会儿，徐策力挂了电话后这才对王晨宇说道：“我今天一直没有闲着，到处打电话打听消息。目前可以确定的是，熊局长已经被bmi方面做通工作了，现在我们想要去改变熊局长的态度已经基本上不可能了。你那边对葛军的工作做得怎么样了？”
王晨宇双手一摊道：“我今天去见了葛军，好在葛军和我以前联系的那个合作伙伴关系还算不错，所以葛军对我说了实话。招标书的技术参数部分他最多也只能稍微写的公平一点，这是他能做出的最大让步。这样一来的话，按照我以往的经验来看，即便是拿着我们的产品去投标，也很难中标，毕竟熊局长发了话，包括葛军在内的其他人不敢不听的，除非他们不要前途了。”
徐策力皱着眉头用手指在办公桌上轻轻地敲着，似乎在思考着什么。王晨宇并没有再继续出声，他其实在心里已经放弃掉了这个项目，只不过还想看看徐策力能有什么新主意，万一徐策力能翻盘呢？徐策力现在已经是王宇晨唯一的救命稻草了，虽然从目前的的情况来看，这根救命稻草并不算是非常靠谱。
第639章 徐策力想出的烂招
徐策力想了好一会儿，这才对王晨宇说道：“我已经大致想到了一个办法，只不过这个办法有点上不得台面。”
王晨宇赶紧追问道：“什么办法？说来听听。”
此时的王晨宇对于任何一个可能帮助他翻盘的办法都很感兴趣，毕竟这个项目金额不小，他实在是割舍不下。
徐策力说道：“现在气象局的这个项目如果我们用正常手段是肯定拿不下的，只能出奇招。你记不记得我曾经说过，熊局长有一个喜好，特别在意别的守时问题。现在bmi要支持哪家公司去中标我们已经知道了，如果我们想得到办法在投标的那天让这家公司的投标代表不能按时到场，你说我们会不会有机会翻盘？”
王晨宇立即反驳道：“这样恐怕不能保证我们能翻盘吧？诚然bmi还找了两家公司来帮着围标，那就说明那两家公司一定会投一个bmi产品的高价。但是你别忘了，既然熊局长已经属意bmi的产品中标了，万一在bmi支持的那家公司没能及时赶到的时候他授意让那两家拿着bmi的产品来围标的公司中一家中标呢？我们不是一样输定了？”
徐策力摇头道：“这招投标总归是一个项目必须经过的流程，而且是摆在台面上公开进行的。如果熊局长敢冒风险去让拿着bmi产品投出高价的公司中标，那么他是一定会受到非议的。你放心，熊局长这样的人是不会冒这样的风险的，最好的办法还是在台面上说得过去，顺理成章地让bmi的产品中标才是他愿意做的事情。”
王晨宇又提出了另外一个可能性，说道：“那么如果发生你说的bmi支持的那家投标商不能按时到场参与投标的情况，假设熊局长直接将这次招标费废掉，择日重新招标，我们不一样还是没有办法来翻盘？”
徐策力再次否决道：“这种可能性有，但是同样也不大。因为招标这种事情是放在台面上的，如果要废标，那就必须要有一个合理的理由，比如说投标商的数量达不到最低限度的三家，又或者能够说服其他人的正当理由。你说说看，熊局长能有什么正当理由来废标重新招标？”
王晨宇想了想，徐策力说的似乎有些道理，招标书发了出来，至少5家公司已经买了招标书并作出了投标书。即便bmi少了一家投标商，还有两家会去投bmi的产品，这是有效的。而徐策力的春城利信科技公司还有他忽悠住的杨青也会去借壳投标，这样就有4家投标商了，符合招标的最低要求。
难道熊局长敢冒天下之大不韪，在看到bmi支持的那家投标商没有到场就以这个理由废标？这是说不过去的，至少在台面上不是正当理由。
要知道，徐策力一定会对废标提出异议，而且还有段副局长也会在投标现场，如果段副局长提出异议，熊局长也没办法强行通过自己的废标意见。不然的话，就变成了此地无银三百两了。
想来想去，王宇晨觉得这个办法有点成功的可能性，他有些迟疑地问道：“好吧，你成功说服我了，虽然我还是觉得有些不靠谱。但是现在我们也没有了其他办法，只能按照这个思路去试一试了。我倒是有点好奇，你准备用什么办法让那家bmi属意的公司不能按时去投标的？”
徐策力笑了笑，回答道：“你别忘了，bmi这次找的投标商全是外省的，本地的投标商一个都没有。而我可是春城本地的地主，我知道bmi属意的那家羊城的公司在春城有一个办事处，只有两个人。这两个人肯定都会去投标现场，我的办法是让这两个人没办法按时去投标现场就行了。具体的手段我现在也不好给你说，反正到时候你就会知道了。我会先想办法让一个人因为生病去不了，另外一个人即便是到了气象局门口，我也会有办法让他进不了气象局的大门。”
对于徐策力的自信，王晨宇有些狐疑地看了徐策力一眼，徐策力是本地的地头蛇，自然要比外省公司祝春城办事处的人更熟悉春城。既然徐策力要使出某些上不得台面的手段，他也不好过多的追问。
反正王晨宇的目标很明确，就是要拿下这个单子就行，至于徐策力要使用什么手段，他不想管，也不想去管。
于是王晨宇笑了笑，对徐策力拱了拱手道：“既然徐总胸有成竹，那么我就不问细节了。反正咱们的最终目的是一样的，你成功了也就代表着我们共利成功了。那我就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徐策力微笑着眨了眨眼，说道：“到了投标的时候，你只管在气象局大门附近找个可以观察的地方等着看戏就成。其他的你也插不上手。”
时间又过了一天，杨青终于给王晨宇说了个准信，经过他的努力，葛军在私下终于同意把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写得公平公正，并一再强调这是葛军能做出的最大让步。
又过了两天，气象局这次这个项目的招标书终于开始发售了，王晨宇从徐策力和杨青两处都得到了这个准确的消息，很快，分别从徐策力方面还有杨青那边，王晨宇都看到了葛军写的招标书。
在技术部分，杨青和徐策力都不太懂，王晨宇仔细看了看，确实葛军遵守了对杨青的承诺，拿出了一个bmi 产品和共利产品都能全部满足的技术参数要求，这让王宇晨很是高兴，这第一步算是达到了他的目的。
招标书中明确了证实投标的时间，是在招标书发出后的第四天早上9点半，投标地点就在气象局大楼里的三楼会议室。
而根据徐策力提供的消息，这次招标气象局上上下下十分重视，除了分管的段副局长以及信息中心主任葛军会在现场组织以外，熊局长也要亲自坐镇，参加评标的人基本上都是气象局里各个部分的负责人，总之一句话，阵容很强大。王晨宇也明白，投标的那天就会见分晓了，他只默默将希望寄托在徐策力说的那个办法上，希望能够将可能性很小的翻盘变为现实。
第640章 用户大门外的一场热闹
到了投标的那一天，王晨宇起了个大早，按照徐策力的要求道气象局大门外那条马路附近找了一家咖啡吧坐了下来。这家咖啡吧临街的一面全是落地的大玻璃，这个时间点是咖啡吧刚刚开始营业的时间，根本没有客人，所以王晨宇选择了一个靠窗的位子，这里能够一眼看得到气象局的大门门口。
随着时间越来越接近招标书上标明的招标会开始的时间9:30，王晨宇看到了好几拨人都走进了省气象局的大门，包括杨青和徐策力等人。而大门外好像还有好几个无所事事的人，这几个人中有男有女，也不进去，就在大门附近徘徊。
而在最后的几分钟，一辆春城本地的出租车停在了气象局的大门外，一个年纪约在27、8的人穿着西装打着领带洗了车，胳膊还夹着一个厚厚的牛皮纸袋，纸袋的封口用白纸条封好，王晨宇看不清楚白纸条上是不是盖着章。
不过这人一看就能看出来是拿着投标书来气象局投标的，毕竟王晨宇以前投标时都是用这样的牛皮纸袋封装投标书。
而以前走进气象局大门的好几拨人都没有什么异样，王晨宇一点都没有看出徐策力的安排，直到这人的出现，王晨宇突然发现，在大门外徘徊的那七八个人见到这人下了出租车就慢慢地向那个人围了上去。
接下来的一幕让王晨宇差点惊掉了下巴，一个二十出头的年轻妹子冲在最前面，直接走到那个准备进去投标的男人面前，用手指着男人的鼻子破口大骂。而那个想要进去投标的男人似乎在分辨着什么，同时想要绕开面前的这个年轻妹子好往气象局大门里走。
那个年轻妹子情急之下一把抓住那个男人的领带，同时其他几个围上来的人紧紧将那个男人围住，不停地推搡着男人往街对面走去，同时这些人嘴里好像还骂骂咧咧，神情十分不爽。
而那个被围住的男人有些急了，嘴里说着什么同时猛推围住他的人中其中一个，想要突围而出。
也就在这时，另外几个人直接摁住了那个被围住的男人的双手，那厚厚的牛皮纸袋掉落在地上，没有人去关注，甚至站在外围的一个人还嫌这个牛皮纸袋碍事，一脚将这个牛皮纸袋给踢破了。
不得不说这个时间点街上的行人不算多也不算太少，国人喜欢看热闹的天性发挥了作用，也就是一两分钟的时间，在这群起了冲突的人周围又围拢了不少人，王晨宇到了这个时候已经看不到起冲突的那群人正在发生什么事情了。
与此同时，他坐着的咖啡吧里有一个女服务生也因为发现外面的大街上有了热闹看，而咖啡吧里只有王晨宇一个客人，所以也溜出去看热闹去了。
王晨宇其实心里也很想走出去看看到底发生了什么事情，他其实不用动脑筋都知道，现在在外面街边发生的事情一定是还徐策力策划的有关。但是王晨宇觉得自己的身份特殊，万一他出去后被其他知道这次招标内情的人看到的话，说不定会联想到他的身上。因此他只能乖乖地坐在窗边远远看着。
这次的热闹似乎并没有持续很长时间，过了大约十多分钟后，王晨宇就看到看热闹的人群慢慢散了，而围着那个原本要去投标的男人的那群人，包括最先冲到那个男人面前的年轻妹子都不见了，只看到原本被围住的那个男人脸上带着气愤和无奈的表情在到处找原来他胳膊上夹着的那个牛皮纸袋。
很快，那个已经破损的牛皮纸袋被那个男人从地上捡了起来，然后那个男人不管不顾地冲向气象局的大门，在保安奇怪的目光下跑进了办公大楼。
王晨宇下意识地冒出手机看了看时间，这个时候已经是9点38分了。他突然明白了徐策力的安排，徐策力不知道用了什么办法找到了一些人，然后又让这些人认清楚了他要对付的目标的样貌，然后这些人也不知道用了什么借口去故意和目标起了冲突，目的就是让目标人物不能按时走进气象局大门，而且还装作无意将目标人物带着的投标书破坏，没有了完整的封皮。
此时去看热闹的咖啡吧女服务员回来了，一脸兴奋的样子，和其他几个服务员谈起了她听到的有关外面那场热闹的内情。
而由于过于兴奋，这个女服务员的声音有点大，王晨宇也能听见她说话的内容。
只听这个女服务员向其他几个服务员卖关子道：“你们知不知道外面的热闹是什么原因引起的？”
“什么原因？”其他几个服务生很八卦地追问道。同时王晨宇也竖起了耳朵。
“刚才那个男人一下出租车就被一个妹子带着人围了起来，是因为这个男人和那个妹子是男女朋友，这个男人说的一口普通话，不是我们本地人。那个妹子是我们春城本地的，一直在骂这个男人是个渣男，吃干抹净后就像蹬了她，还说这个男人让她自己去打胎什么的，而且一分钱打胎费都不给她。啧啧啧，看那个男人也是西装革履人五人六的，没有想到是这种人。这种事情以前我只是听说过，没想到今天居然见到了真人版。”
“啊？是这种事情啊？我还以为有什么其他原因呢。这种事情其实很常见，你这也太没见识了，才第一次见到有这种男人？”
“他们把那个男人围在中间，还扯着那个男人的领带不放手。那个男人看到围观的人多了，估计也是面子上下不来，一直大声说自己根本不认识那个年轻的妹子，说他们认错人了，故意冤枉他。我倒是觉得他是在故意撒谎，你们说哪个妹子会这么拿着这种事情无中生有？还带着一大帮人来围追堵截，那个妹子以后还要在春城本地生活的，如果真是认错人，没有这种事情，怎么可能？毕竟为男人怀胎还要做人流可不是什么光彩的事情，以后如果她还要找其他男朋友，如果对方知道她有这样的历史，还会愿意和她结婚吗？”看过热闹回来八卦的女服务员信誓旦旦地说道。
第641章 杨青很生气
听完八卦后的王晨宇心里突然觉得有些不寒而栗，徐策力的手段实在是太下作了点，可以说至少在王晨宇这么多年销售生涯中还真没有见过，甚至连想都没有想过。如果徐策力不是和他站在同一边，如果徐策力用这样的招数来对付他，他极有可能在猝不及防之下没有任何办法去化解这样的招数。
王晨宇特别计算了一下，那个要去投标的男人9点38分冲进的气象局办公大楼，就算是赶到三楼的会议室投标会现场，至少还需要一两分钟，也就是说，这个人将在9点40才赶到投标现场，而招标会开始的时间是9点30，足足迟到了10分钟。
按照王晨宇以前的经验，像这样大的项目投标会一定是在程序上很正规的，至少起码明面上的程序所有投标方都必须遵守，不然的话很容易被人挑刺和诟病。更何况熊局长又是个特别喜欢守时的人，可以说，这个人已经失去了这次投标的资格，毕竟其他投标方的投标书已经交给了招标方，甚至已经被拆封公布了投标价。
即便是熊局长作为招标方的一把手，即便是熊局长心里特别像想帮这个迟到的投标商，但是在表面程序上也已经没有了可能。因为熊局长根本没有一个能拿得上台面的理由！
王晨宇相信，熊局长此时可能对这个迟到的投标商心里肯定很生气，但是绝对不会再给这个他原本想要支持的投标商任何机会，至少这次招标是没有可能了。
王晨宇心里很明白，这个迟到的男人一定是bmi全力支持的投标商员工，也是徐策力和他一直想要去针对的目标。只不过王晨宇没有想到过这种办法，但是徐策力却毫不犹豫地使出了这样的手段。
过了一个多小时，王晨宇首先接到的是杨青的电话，杨青在电话中很是不满地质问王晨宇道：“王经理，你那边是怎么搞的？原来你说要找一家公司来掩护我去投标，为什么这家春城利信公司的投标价比我还要少二十多万？你这不是在把我当猴子耍么？”
王晨宇早就想好了台词，装作一副惊讶的语气反问道：“怎么可能？！春城利信公司的成本价可比你的成本价高出了很多，你是不是把利润看得太重了，在成本价上加得太多了？我知道你这次是去借了一个外省有系统集成资质的公司壳来投标，是不是这借壳的费用很高？”
杨青气得差点骂起来：“怎么不可能？刚刚在投标现场一共四架公司投标，两家头bmi的产品，两家投你们共利的产品。总投标价都在投影仪上被公布了出来，难道我是眼睛花了还是耳朵聋了？”
王晨宇不得不继续解释道：“杨总，你的心情我能理解，但是请你先不要那么激动好不好？我做为厂商，主要的工作就是向拿我们产品去投标的系统集成商出具投标所必须的资质文件已经给每一家投标商成本价。我是全力支持你去中标的，甚至还专门找了春城利信公司来帮你围标，给他们的成本价远远高于给你的成本价。你如果不信的话，我可以将我给他们公司老板成本价的电子邮件转发给你看，或者你来找我，我打开电脑给你看这封报价的电子邮件。如果春城利信公司的投标价如你所说比你还要少二十多万，那么只有一种可能，我看错人了。春城利信公司是你们春城本地最大的系统集成商，可能他们公司财大气粗，觉得要拿下这个标而造成市场影响力，所以才会亏本去投标。他们只能亏很多，才能真正能够投出这样低的价格。”
对于王晨宇的这番解释并不买账的杨青依然不依不饶道：“我可不管那么多，这件事情你必须给我一个说法，不要忘了，现在投标的结果还没有出来。如果你不给我一个合理的解决办法，我自然有手段将这次标给废掉，或者让bmi的产品中标。你别忘了，你们共利在用户方一个能帮你们说话的人都没有，只有我才能和葛军说得上话。你自己掂量掂量吧！”
说完，杨青就非常气愤地挂掉了电话。
对于杨青的这种威胁，王晨宇并不怎么担心。因为在他看来，杨青在这个项目上一点作用都没有，杨青还自诩他手里掌握着让王宇晨发憷的用户资源，根本不知道王晨宇早就有了后备办法。
而且杨青是经过李军介绍在和共利开始合作的，又不是王晨宇自己本人发展的，杨青的公司很小，才设立不久，手上的用户也确实不多，得罪了就得罪了，王晨宇并不以为意。当然，在表面上，王晨宇要给出一个说得过去的说法，仅此而已，而这早就在王晨宇的计划之中了。
杨青的电话刚挂断，徐策力的电话又打了过来，徐策力直接道：“你现在在哪呢？我过去找你。”
王晨宇扭头看向气象局的大门，徐策力正将一个手下的员工打发走，正在东张西望。王晨宇回答道：“徐总，我在你斜对面的半岛咖啡吧，你直接过来吧，注意别让人跟着，我现在和你见面让别人看见了不好，刚才那个被我忽悠拿着我们的产品去投标的合作伙伴很生气，正准备找我麻烦呢。”
徐策力一边过街，一边拿着手机很自信地说道：“哦，是我今天在投标会上看到的那个小子？没事，他翻不起什么大浪，他去借壳的那家公司我认识人。他要敢咋呼，我有办法收拾他。”
“别别别，徐总，我可不想在这个节骨眼上再闹出什么意外和动静，你先过来吧，咱们当面聊聊怎么去解决这个矛盾。”
王晨宇已经见识过徐策力的手段了，生怕徐策力这个时候对杨青使出什么下作的手段，真要那样的话，事情就不好收场了。他更愿意用一种平和的办法来解决矛盾，而不是采用向徐策力那样的激烈手段。因为不管怎么说，王晨宇一直认为做生意还是和气生财，能不用激烈手段尽量不用。
第642章 背后的讨价还价
徐策力走进了这家咖啡吧，而王晨宇已经换了一个卡座，不再在落地窗边坐着，生怕杨青这个时候走出气象局大门后一眼看到他和徐策力坐在一起。
徐策力一眼就看到了王晨宇，走到王晨宇的对面坐了下来，同时招呼服务员上了一杯摩卡。
王晨宇直接向徐策力竖起了大拇指，连声说道：“佩服佩服，我坐在这里早上看到了气象局大门外所发生的一切，徐总你的手段是我生平所见最厉害的，让人根本就想不到。”
徐策力很是自得地端起服务员送上来的咖啡喝了一口，说道：“哪里哪里，这都是小场面，让王经理见笑了。说句实话，要不是我真想拿下这单，我也不想用这样的手段，毕竟这种手段也确实是有些上不得台面。”
王晨宇关心地问道：“9点40才到投标现场的那个人就是bmi全力支持哪家投标商的员工吧？他最终参与了投标没有？”
虽然刚才杨青在电话中已经说了只有4家公司投标，让王晨宇心中已经有了底，但是他还是想问问徐策力当时的状况是什么样的。
徐策力嘿嘿笑道：“那个家伙当然连门都没能进去，在门口他一推门，熊局长脸色铁青地喝问他，他是来做什么的。那个家伙说来投标，熊局长将手指了指会议室墙上的钟，然后说招标会开始时间是9点30分，那人已经迟到了10分钟，没有资格参与投标，让那人立即出去。你可是没看到那个家伙被熊局长轰出去时脸上的表情，简直是太精彩了，我是好不容易在控制住了自己的表情没有笑，不过我的肚子可是很抽了好几下。你想想看，熊局长本来是要全力支持那个家伙中标的，结果还是熊局长亲自将这家伙轰出投标现场。我估摸着熊局长对这家伙和对这家公司都是恨之入骨了，以前熊局长可是不露痕迹地专门为这次的项目表了态的。”
王晨宇听了徐策力的解说，心中大定，因为他最担心的竞争对手连投标资格都被取消了，这是一个非常大的胜利。
紧接着，王晨宇有问道：“那另外两家投bmi产品的公司价格是多少？”
徐策力笑道：“那两家公司你根本就不用担心，他们本来就是被找来围标的。即便是看到预定中标的那家公司被轰了出去也没办法，因为他们的投标价本来就是按照围标的高价投的，最低的那家投标价比我们公司足足高了87万之多。就算他们反应过来，也没有任何机会再去修改投标价了。因为他们的投标书已经拆封，投标价已经在众目睽睽之下公布了出来。有家公司后来还专门提出他们还有降价的空间，结果你猜怎么着？段副局长说了一句话，按照招标书的要求，这次投标是一次性报价，没有二次报价的机会，连熊局长都没有吱声。”
王晨宇还是有点心中没底，又问道：“即便是那两家投标价高那么多，但是如果在评标时用户方的评分标准中价格分占比很小的话，说不定最终得出的分数还是能排到第一去的。”
徐策力摇了摇头道：“用户方的评分标准段副局长昨天晚上悄悄给我看过，我知道这个评分标准中技术分和价格分的占比。虽然因为bmi的产品价格是要比你们共利高一些，所以在价格分方面的占比和正常相比要少一些，但是没有人敢做得太过分。所以按照今天投标现场公布出来各家投标商的投标价来看，这四家投标商中肯定是我们春城利信公司得分最高。只要能排名第一，中标基本上就是跑不掉了，其实我已经可以有把握地说，我们已经中标了。至于谁排在第二名，都是无所谓的。因为在招投标中，最为悲催的就是排第二名的，我估计能排第二名的就是另外那家投你们共利产品的公司。”
王晨宇这时想起了杨青，主动对徐策力说道：“徐总，现在这家公司就是很不爽，非要我拿出个说法。我再想啊，为了避免什么意外发生，还是给这家公司留出一点利润给他们，免得他们捣乱。毕竟这家公司的人和葛军的关系不错，如果他故意使坏，到时候在验收的时候鼓动葛军挑刺，你收款也会有些麻烦。”
徐策力眉头一抬，很是爽快地说道：“我大概明白你的意思了。只不过要这么做的话我得要看看这家公司的胃口如何，如果他想狮子大张口，一口吃个大胖子，那你就别管后面的事情了，我用我的办法去解决这个问题。如果你能说服他让他胃口小点，我倒也同意分它点利润，就看你怎么和他去谈了。”
“那给他十万让他彻底闭嘴？”王晨宇试探道。
“多了，他什么实际的作用都没有，还想要十万？你要知道，这可是白花花的银子，是我的利润里抠出来的。最多5万，多一分都不行，这是我的底线。”徐策力开出了自己的价码。
王晨宇其实并不想得罪徐策力，更不想尽全力去帮杨青，他只是想将杨青安抚住，不要弄出麻烦来收不了场，于是讨价还价道：“徐总，不是我要故意帮那家公司，只不过我想这个单子我们策划了那么多才有勉强的可能拿下来，为了避免意外，多一事还不如少一事。你看这样行不行，7万，多一分我也不帮那家公司要。”
徐策力皱着眉头想了想，终于回答道：“我只能给出5万，如果你想给他7万，剩下的2万还是从你们共利厂商那边出吧。这么大的一个单子，你多申请2万的特价应该是没有问题的，我知道你们厂商的那些价格策略。这也算是我给你一个面子，毕竟咱们双方一直合作得很顺畅，我对你这个人还是很欣赏的。”
“好吧，就这么说定了。”王晨宇点了点头，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申请2万的特价对于一个两百多万的单子来说也确实不算什么大事，郭永恒一定会点头同意的，这点自信王晨宇还是有。
第643章 王晨宇也是大忽悠
和徐策力谈好了价码后，王晨宇当着徐策力的面就掏出手机给杨青打了过去，他生怕夜长梦多，能早点安抚住杨青当然是最好不过的。
电话一接通，王晨宇就说道：“杨总，我刚才打电话问了问情况，春城利信公司的老板说因为这次是围标，所以他就交给他们公司的一个商务妹子在做标书，结果那个妹子吧投标价搞错了，所以他现在也很难办。目前投标的价格又改不了了，用户方在招标会上说了，这次招标是一次性报价，没有二次报价的机会。如果他们中标的话，至少要亏50万，现在正在让我们共利降低给他们的成本价呢。所以说如果他们中标的话是个大乌龙和意外，这件事情现在很棘手，我也拿着很头疼。”
“我说王经理，你就别给我绕弯子了好吗？如果你不给我个明确的解决办法，你就等着废标吧。”杨青始终不松口，但是没有像上次电话那样直接说完就挂。
这在王晨宇看来是一个好现象，至少杨青没有决然地挂断电话，说明杨青现在还是有些退让的，估计是杨青一定是想听听王宇晨给出的解决办法，看看能不能多多少少给他点补偿。
而这正是王晨宇想要达到的目的，只要稳住杨青，不让这个标出什么意外就行。
于是王宇晨苦口婆心地劝道：“杨总，事情已经变成这样了，是我、你和春城利信方面都不愿意看到的状况。更何况虽然这次春城利信的投标价在四架公司中最低，但是能不能中标还两说呢。假设，我说的是假设春城利信真的中标了，那么他们公司一定是不愿意亏那么多的，毕竟他们去围标也是看在我的面子上。现在我正在想办法给他们补一点损失，但是也不可能把他们五十多万的亏损全部补上。毕竟这次这个意外他们公司本身也有责任。你站在我的立场上来看这个意外，也应该明白，春城利信的意外中标，我们拿着也很难办。如果不给春城利信公司供货，那么到时候气象局用户那边也不好解释，除非以后我们共利愿意在春城本地的用户圈子里把名声搞臭。这样吧，这次这个标出现了意外，让你没能中标，我的想法是不论如何要给杨总你一点补偿。但是杨总你也别期望太高，毕竟现实就摆在台面上大家都能看到，还有两家头bmi产品的公司，万一他们中标了，那么我们全都是竹篮打水一场空。即便是没有春城利信这家公司去投标，你也不敢保证你就一定能中标。葛主任那天不是明确表态了吗？用户的高层中有人力挺bmi的产品。”
对于王晨宇这番讲事实摆道理的劝说，杨青沉默了好一会这才语气软了一点，说道：“其他的有的没的都不谈了，谈起来收不住。咱们就谈点实际的，如果你们共利能补给我20万，那这件事情就当没发生过。”
杨青开出的价码当然超出了王宇晨的底线，不过王宇晨并没有生气，因为他很清楚既然杨青愿意开这个口，心里就应该是默认了王宇晨提出的解决方案，无非这就是一个双方讨价还价的过程。这样一来，杨青还真有可能最终被他说服。
于是王晨宇继续劝说道：“20万？杨总，你这也要价太高了点吧？这个单子我们共利为了和bmi竞争，向你报出的成本价都是特意降低了的价格，如果还要我们再降20万，那就没得谈了，因为我们共利一定是亏损的。如果我是共利的老板还好说，可我不是老板，就是一个打工仔，没有补偿你20万的权力。这你得理解我的难处，因为这已经超出了我们公司老板的预期了。”
杨青有些不耐烦道：“闲话少说，你就给个痛快话，行还是不行？行的话咱们就说定了，不行的话，我也有我的办法。总之你们共利不给补偿的话是一定会有问题的，特别是春城利信如果中标，他们收款会面临非常大的麻烦！”
王宇晨装作被杨青的这种态度给惹恼了，语气也变得强硬起来：“杨总，我相信你肯定会有办法让我们共利难受，也相信你有办法对付春城利信这家公司。但是我现在给你打这个电话，还是想要大家都尽量为对方考虑一下实际困难。如果说做事情都要那么冲动的话，那么很多事情也就谈不好了！我的意见是，这次这个标杨总你还是出了力的，但是我的最大能力只能保证能补偿你7万，多的我也确实无能为力。如果杨总你真要是觉得我提出的解决办法不行，那么大家就各凭手段吧。不过以后也就没有什么我们共利还要补偿你这种说法了！你自己可以好好考虑一下，权衡一下，7万和零之间还是有些区别的。当然，杨总你可以选择先答应我的这个条件，然后又去找葛军给我们共利设套，来刁难我们。我不妨告诉你，你和葛军的关系不错我承认，但是用户高层发话了你看葛军不也认怂从原来的立场上后退了？要真是葛军想要帮你，你说什么他就做什么，也不至于这次的招标书技术参数才写成稍微中立一点了。你觉得你威胁说让葛军给我们共利好看，我就会认账个账么？你真心觉得7万少了，那么你可以去试试废标重新招标，你看看会有什么结果。顺便说一句，想要比你更想废标的人还有，我也不多说什么，反正看最终结果吧！”
王宇晨说完后立即挂掉了电话，没有丝毫犹豫。而坐在他对面的徐策力直接竖起大拇指道：“王经理，你今天终于让我见识到了你的真性情和忽悠人的能力。说句实话，我是那个杨总，在不知道内幕的情况下也会被你这种绘声绘色，有理有据的解释给说服。你天生就是一个做生意的料，如果以后你不在共利干了，我愿意和你合伙来做生意，因为你有这个能力！”
第644章 惊人的消息
“呵呵，徐总过奖了，我哪有自己开公司的能力啊，只能在厂商里混口饭吃。”王晨宇谦虚道。
徐策力根本就不吃王晨宇的这一套，直接用狐疑的眼光盯着王晨宇道：“你就别装了，我看人还是比较准的，哪怕对方有多少伪装，我都一眼能看出来。你可能在共利也挣了不少吧？我可不是说你的薪水。”
王宇晨连连摆手道：“徐总说笑了，我就只能挣点薪水，最多年终时有点奖励，仅此而已。其他的钱我是真没这个能力去挣。不过话说回来，那个杨总既然愿意靠口要价20万，说明他心中还是有些动摇的，所以还有得谈，只不过最终他也只能接受7万的补偿，这点信心我还是有的。”
王晨宇的这种判断和徐策力的判断差不多，徐策力点头说道：“我也这么看的，那个姓杨的小子还是嫩了点，被你这头老狐狸一忽悠，最终肯定得认账。中午咱们就在这里吃点简餐吧，最终的结果要到下午才能出来，这也是惯例了。我们还是在这里等着比较好，要是有什么问题我们也能迅速做出反应。”
“行，将今天就我们就泡在这里，等最后的消息。”
基本上每一次用户招标都会放在上午一上班，这基本上是一种用户方的潜规则，至少王晨宇这几年参与的大大小小各种标都是按照这个不成文的规则来进行的。
而为什么有这样的潜规则，还是因为每次招标都牵涉了大量的金钱和利益，而国内又是一个人情社会，因此每次用户方在上午接受投标方投标以后，是为了在当天拿出评标结果，尽量评标不过夜。毕竟，一旦过夜，很多评标的内部就有可能被泄露出去，造成一些不必要的麻烦和困扰。
气象局的这个标也不例外，按照王晨宇的推测，今天下午是一定会出最终结果的。当然，这个结果最后会是什么，他心里并没有太大的底气。
而就在他和徐策力在咖啡吧里坐着等消息的时候，王晨宇接到了陈刚打来的电话，陈刚的声音被特意压低了很多，王晨宇甚至能听见陈刚说话时周围隐隐有些回声，显得瓮声瓮气的，好像在一个比较安静并且封闭的环境中。
王晨宇有些奇怪地问道：“陈刚，有什么事情搞得这么神神秘秘的？你是不是躲到某个阴暗的角落里给我打电话啊？”
成刚神神秘秘地回答道：“你现在还在春城？这次你去春城出差怎么那么久？是不是上次你给我提到过的三真省气象局的项目有眉目了？你大小也是个大区销售经理了，我记得你有个手下李军不是在负责三真省市场吗？气象局的这个项目不是他在跟吗？怎么还需要你在春城盯着？”
王晨宇看了一眼坐在对面的装作喝咖啡的徐策力，拿着手机站起身来向咖啡吧的远处一个角落走去，同时说道：“李军那小子不行，做事情做人都不地道，我把他赶回去了，过几天就会让他走人。气象局这个项目我现在亲自盯，只不过前期我没有参与，用户方的工作做得不好，所以我只能在春城待着，看还有没有翻盘的机会。说吧，你为什么这么神神秘秘给我打电话？”
“有两个消息，我想听听你的看法。”
“什么消息？说来听听，你可是在中枢，消息肯定比我灵通。怎么还问起我的意见来了？”王晨宇不由得有些奇怪。
“这两个都算是好消息，但是我这心里头就是有点觉得不怎么踏实，咱们是哥们，我来共利的时间也不长，对于共利的了解肯定没有你多。当然得听听你对这些消息的看法。一个是我们共利拿下了一个超级大客户，国内有个厂商叫黎明你应该知道吧？”
“知道啊，黎明主要是做服务器的国内厂商，市场占有率是在前三吧，国内的品牌中除了想联和正方，可能就要属他们了。怎么？黎明要采购我们的产品？量很大么？”
“当然大了，只不过这次和黎明之间不是一锤子买卖，而是长期战略合作。说白了，黎明方面觉得他们有服务器产品，也遇到很多用户有数据存储的需求，所以想开设一条数据存储设备的产品线。你也知道，他们没有数据存储方面的技术和产品人员，所以和我们共利谈合作，我们共利的产品提供白牌机给他们公司，再贴上黎明的品牌销售出去，售后和技术支持由我们来负责对他们进行支撑。你想想看，黎明毕竟是一个国内服务器厂商，他们也有不小的市场份额，一年下来的有多少销量？”陈刚说道。
王晨宇首先第一反应就是：“这对公司来说是见好事啊，如果说出去的话，至少证明我们共利的技术和产品是得到业内厂商认可的。对了，到时候黎明容城分公司这边销售出去的，算不算我这个部门的销量和业绩？”
“你倒是想得美，这种合作是两家公司总部直接谈的，地方上的分公司又没有出任何力，你觉得会算给各个分公司么？这可是郭总亲自谈下来的，去年就在秘密将我们的产品拿到黎明去做测试了。还有，你也别想着可以向外进行宣传，黎明方面不同意我们拿着这件事情出去宣传，因为这样对他们没有任何好处，只会对我们共利的形象有好处。”陈刚对于王晨宇的想法嗤之以鼻，直接否认道。
王晨宇一听，立即泄了气道：“我说陈刚，那你还来问我干什么？这件事情只能算是对公司的总销售业绩有好处，又不能进行市场宣传，又不算分公司的销售业绩，可以说这件事情对我来说一点好处都没有。”
“问题是这件事情成了以后，引出了另外的一件事情我有点拿不准。这么说吧，郭总和黎明方面谈了一个要求黎明方面今年完成销售的数字5000万，黎明方面已经答应下来了。这样一来可以肯定的说，我们共利今年的全公司年度销售业绩将会比去年有一个非常大的增长。周总已经发话了，准备申请上市，只不过这个消息是有少数几个人知道。你说这公司上市和你我有没有关系？”陈刚说出了一个惊人的消息，而这个消息至始至终王晨宇没有听到过一点风声，不管是从哪个渠道都不知道有这个消息，连郭永恒也从来没有向他漏过一点口风，如果不是陈刚今天打来的这个电话，王晨宇依然还是被蒙在鼓里，傻乎乎地继续为了今年自己整个部门的年度任务拼命努力呢。
第645章 各路神仙都来了
陈刚告诉王晨宇的这个消息让王晨宇立即反应了过来，陈刚可能是没有得到郭永恒或者公司的任何有关股份分配方面的消息，所以才会来问他，看他对于公司上市后股份的分配会有一个什么推测。
王晨宇心里很清楚，这是陈刚心中没底，坐卧不安的原因。涉及到切身利益，又没有一个合适的渠道来了解，陈刚有点急病乱投医了。
公司上市，这可是国内公司最为梦寐以求的事情。要知道，这才是21世纪开始的头几年，各个行业的公司为了上市可都是拼命削尖了脑袋都要干的事情。原因无他，就是因为公司上市后，公司老板就会持有大量的原始股，一旦上市会十几倍甚至几十倍的增值，这种来钱的速度可不是苦命做销售做项目挣钱所能比拟的。
这当然与国内股市的现状是分不开的，股票市场对与王晨宇来说并不算陌生，毕竟国内股市开始起步的时候，王晨宇的第一份工作就与股市相关，他对股市当然并不陌生，更明白为什么国内的公司不管是私营还是国有都想着上市，甚至很多私营老板把上市作为公司的终极目标。
王晨宇想到这里，不由得对陈刚分析道：“老陈，这件事情即便是真的，你也别抱什么奢望。说白了，如果公司上市，原始股可就是一个会生金蛋的母鸡，你觉得周总会拿得出多少来奖励你我这样级别的人？你的记住，他是大老板，是商人，眼里只有利益。要想从商人手里抠出利益，无异于与虎谋皮。退一万步讲，即便他会拿出少量的股份分给公司里的骨干，你觉得我们能分得到多少？老板始终是老板，涉及到切身利益时会变成什么样就难说了。我见过不少的老板，也经历过不少公司老板，在有一点上他们都出奇的一致，那就是抠门和小气。所以你我还是等着看吧，这得看周总的良心了，分多分少我们都没有任何的发言权。”
王晨宇的冷静分析给处于亢奋状态的陈刚从头到脚浇了一盆冷水，让陈刚冷静了不少，陈刚叹了口气道：“你说得对，我还是想得简单了。不过照你这么说，我看我们能分到的将会极少。”
王晨宇笑道：“对的，你在总公司那边也干了一年多一点了，难道还看不出我们公司有多抠门？其实你不知道的是，在你来公司以前那会，我们销售部门想要申请一点支持代理商的市场活动经费都难于上青天，也就是去年的销售业绩上了台阶后，并且有了中行这个全国性项目，公司才真正算是咬牙拿出了一点市场活动经费来做今年的这次全国巡展。要知道，以前公司的市场部是个完全没有存在感的部门，也仅仅只有两个人而已。从这些事情难道你还看不出一点兆头？”
陈刚有些泄气了，说道：“我就不该给你打这个电话问你的猜测，你简直就是一个会说人话的乌鸦，给人一点正能量都带不来。要是不问你，说不定我还能多高兴两天，而不是仅仅刚刚知道一个好消息就没了指望。”
王晨宇当然不会去安慰陈刚，反而说道：“你这是不切实际的幻想，早点丢掉也好，免得期望越大失望越大，该干嘛干嘛吧。万一周总良心发现呢？又或者是郭总帮我们距离力争呢？等着看结果吧。不说了，我这边还有个代理商的老总等着我呢，回头再聊。”
挂了电话王晨宇正准备回到卡座，他的手机再次响了起来，王晨宇一看，是周大勇这个家伙打来的。周大勇这个家伙从来都是无视不登三宝殿的主，今天打电话过来，一定有什么事情。
王晨宇只好停下了脚步，接起了电话笑道：“周兄，你这是好久都不给我打电话了，怎么着？今天怎么突然想起老弟来了？”
周大勇嘿嘿一笑，神神秘秘地问道：“听说了吧？”
“听说什么了？”王晨宇一听就明白周大勇也是在暗示刚才陈刚告诉他的事情，只不过他揣着明白装糊涂，反问道。
周大勇用一副根本不相信的口吻质问道：“你就装吧？我知道你肯定知道公司今天发生了几件大事情的，你小子一向消息灵通，公司里有点风吹草动你都一清二楚。”
王晨宇看尽叫屈起来：“我说周哥，你可别冤枉好人呐。我这段时间自从全国巡展春城站的活动后一直就待在春城，正在搞两个项目。其中一个还是中行的，公司里到底发生了什么大事？不会是要倒闭了吧？”
周大勇在电话那头骂道：“呸呸呸，你个乌鸦嘴，就不能说点好的？既然你不知道，我也就不说了，免得公司里有人说我乱造谣言。”
“到底什么事啊？搞得那么神神秘秘的？”王晨宇继续装傻。
“反正是好事儿，你就等着听好消息吧。不过你老弟得要记得周总的好啊，要不是他把你提拔起来，这种好事可就没你的份了。”周大勇云里雾里地说了这么一句就把电话给挂了。
王晨宇当然明白周大勇给他打这个电话的意思是什么，毕竟周大勇是公司传闻周善成的侄子，只不过他还是有点奇怪，周大勇为什么不给他交个底，反倒是提醒他要紧跟周善成，要记得周善成的好？这周善成可时公司大老板，难道公司里还缺了紧跟周善成的人不成？这中间又有些什么变故呢？
王晨宇有些想不通，只能一边思考着一边回到卡座。徐策力见王晨宇若有所思的样子，不由得关心地问道：“怎么了？有事？是关于哪方面的？不会影响我们之间的合作吧？”
徐策力也是关心则乱，现在正是气象局项目评标的关键时刻，王晨宇接了一个神秘的电话，专门跑到老远的地方去说，还一说就是二十多分钟，徐策力不由得有些疑神疑鬼，气象局的这个项目他是志在必得的，所以这个关键时刻有任何风吹草动，都在拨动他敏感的神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