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10章 刺探消息
王晨宇故意说道：“我来了几天，听说高院的这个项目本地有些系统集成商都听到消息了。有人给我提起过，说是bmi很看重这个单，你们cme可得当心，bmi在国内市场可是耕耘了好多年了，用户接受度高，而他们对于国内用户的采购习惯和采购心理的把握非常厉害，你可得当心啊。”
王晨宇故意以局外人的身份装作好意提醒刘筱注意bmi，他是想通过提及这个话题来刺探刘筱的反应，同时也有意想将刘筱的注意力引到bmi的身上，而忽略掉有可能加入竞争的国内品牌共利。
这时高斌说了今天见到王晨宇后的第一句话：“哟？你也很了解高院的这个项目？”
王晨宇笑着解释道：“我在春城常驻过几年，这边的it圈子我还是有些熟人的，像高院这样的大单必定是整个it圈子都感到瞩目的项目，就是想不知道都很难啊。刘筱认识我的时间可不短了，他知道我说的是不是真话。”
刘筱笑着接过了话头指着王晨宇对高斌说道：“他确实是在春城这边待过不短的时间，只不过一直只专注于证券行业。所以他能听到一些市面上听不到的隐秘消息也很正常。”
紧接着，刘筱向王晨宇问道：“我说你现在就这么当中间人，在证券行业的项目中利用原来的用户关系挣钱行不行啊？你可是一个老的it销售了，在圈子里也有一定的人脉关系，没有想到自己搞个公司自己做？到时候我把cme的资源开放给你，以你的能力肯定能挣钱的。”
王晨宇连连摆手道：“算了吧，注册一个公司很简单，但是真正要让公司生存下来还是很伤神的，公司一开每年每个月都是成本、费用，得有稳定的用户群才能支撑得下来。你也知道我一直在证券行业内做，现在我积累的用户还不足以支撑起一个公司，所以就这么先干着吧。”
刘筱摇了摇头道：“这样做下去你的路会越走越窄的。至少你现在没有一个可以依托的平台，即便是你和用户中的某些人关系好，但是在很多时候用户还是会考虑供应商、合作伙伴的实力和资质的。现在的单子都要招标，一个简单的商务条款就能卡住你，我看到现在的招标很多都要求投标商注册资金要多少万以上，何况现在已经有了系统集成资质这种说法了，用户的招标书中要求投标商要有几级以上的系统集成资质就能将很大一部分公司挡在投标资格线以外。”
王晨宇见刘筱根本不提高院的项目情况，而是将话题引到了自己的身上，不由得暗自着急，他故意说道：“你说的这种情况倒是有了一点苗头，补过作为你们厂商就不存在这个问题了。厂商在投标时就躲在系统集成商背后的，用户也不可能对厂商提出资质要求。”
刘筱不假思索地说道：“你也想得太简单了点，大的项目要招标之前，也会对厂商进行筛选，你比如说高院的这个项目，就是要先筛选厂商，用户会搞一个入围厂商名单出来，这实际上就是在招厂商标。现在不必前几年了，进入国内的国外厂商也越来越多，虽然国内市场在飞速成长，但是厂商之间的竞争也比原来激烈了很多。”
王晨宇趁机试探道：“不过你们cme还是没有问题的，毕竟你们公司可是全球最领先的专业数据存储厂商，市面上除了像bmi、普惠这样的综合性厂商，没有人会是你们的对手吧？”
刘筱似乎对于以前供职的普惠以及这次项目中碰到的竞争对手bmi不怎么看得上眼，撇了撇嘴道：“bmi？他们在小型机以及企业级市场的主机部分还有系统管理软件上有点优势，真要在数据存储产品上也只有像他们的鲨鱼系列磁盘阵列才和我们有的一拼，其他的磁盘阵列技术上还是很差的，你就拿这次高院的项目来说吧，用户的预算很低，他们也只能拿那种没有内核但是很便宜的铁皮柜子去糊弄用户，不然他们也没有什么竞争力，就光靠他们的那块牌子。这种铁皮柜子你是非常清楚的，以前在证券行业内也卖过不少，其实从数据保护的角度上来说存在很大的风险。我已经给高院的用户洗过脑了，用户现在已经认定只有像我们cme这样有独立cpu、内存的磁盘阵列才是真正能保护用户数据的产品。”
刘筱似乎完全忘记了当初他在普惠时和王晨宇合作也卖过不少普惠的那种低端磁盘阵列，当时的刘筱对于这种没有独立cpu和内存的所谓磁盘阵列可不是这种评价。
也许是觉得刘筱有些口无遮拦，高斌不由得装作呛了酒，不停地大声咳嗽起来，他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提醒刘筱不要过多地向王晨宇透露关于高院的项目他们cme的评估和动作。哪怕眼前的这个王晨宇是刘筱在圈内以前的朋友，和高院的项目并没有什么关联。
不过即便是刘筱现在就停下话头，王晨宇也达到了今天晚上来见刘筱的目的，因为刘筱已经将他从技术角度说服戴军的消息给泄露了出来，王晨宇很清楚刘筱现在已经对cme通过高院这边的品牌筛选有了很强的信心。
果然，刘筱似乎也觉得自己说的话有点多了，他转移话题对王晨宇说道：“算了，不说bmi了。你现在既然不想城里公司自己当老板，那就找个销售经理的工作干干吧，凭你这么多年的销售经验，要找个销售经理的位子很easy，要不我帮你问问我们cme的总代在容城这边有没有什么空缺？”
王晨宇现在在共利干得好好的，根本不想换工作，他现在在共利上面有高层赏识，现在也算是一个team leader，权力也有，除非是像刘筱这样的外企厂商销售的职位，其他的职位他还真不想去。
因此王晨宇摆了摆手道：“算了算了，现阶段我还没有想着去打工，还不想去哪家公司里上班。”
第511章 突然改变态度的戴军
王晨宇在和刘筱喝了酒后回到了自己住的酒店，很快就进入了梦乡。第二天一早，刚到上班时间，他就给戴军打了一个电话，和戴军约时间，说要带着工程师再去拜访戴军做技术交流。
戴军接到王晨宇的电话，对于王晨宇带着工程师再来做深入技术交流的提议还是感到满意的。
因为他一直对bmi对他的态度深感不满，同时也感觉到共利和cme一样做事情有板有眼，对他的重视程度不言而喻。
虽然戴军对于共利的技术能力在上次王晨宇去见过他以后有了一点信心，但是在他心目**利相对于cme来说还是有着不小的差距的。只不过上次去见他时，王晨宇那有无意间透露出来可以搞到股票坐庄内部消息的说法让他怦然心动，因此戴军这次接到王晨宇的电话后态度有了明显的转变，变得热情起来，这让电话那头的王晨宇也能清楚地感受到。
罗航是昨天晚上深夜得到郭永恒的通知要来春城出差的，他和郭永恒之间可不仅仅是简单的上下级关系，因为他在郭永恒以前还没有上位时就是一对搭档，专门负责去拿对于共利公司来说最有影响力和金额最大的单子。
但是郭永恒这次让他去春城协助王晨宇去打单，依然有些出乎他的预料。因为共利总公司里有不少的售前技术工程师，虽然他很有自信是售前工程师中最好的一个，但是在他看来，去协助一个分公司的销售经理打单还是有点杀鸡用牛刀了。
郭永恒在做完通知他要出差的时候并没有告诉他很多这个项目的情况和细节，只是让他到了春城后一切都要听王晨宇的安排。项目的具体情况等他见到王晨宇后，王晨宇会详细告诉他。
这让罗航心里有些没底，因为他一直很坚定地认为，要想拿下一个项目，可不仅仅是销售在一线面对用户做工作，一个好的售前工程师也同样要有在技术方面能够说服用户信服公司技术的能力，甚至有些时候售前工程师和用户进行技术交流一样能成为拿下单子的关键。
因此罗航基本上是怀着没底气同时一头雾水的状态飞到了春城，等他下了飞机赶到王晨宇所住的酒店后，就迫不及待地向王晨宇了解起他将要面对的用户在技术方面有些什么认知，对于技术的喜好偏好等等细节，同时也让王晨宇讲解这个项目的一些基本情况。
罗航认为只有彻底掌握了这些情况和细节，才能在去面对用户进行技术交流前做好准备工作，做到有的放矢，讲解时做到有粗有细有侧重。只有这样，才能让用户对于共利的技术能力和实力有个更为全方位的了解和认知。
等到王晨宇把所有可以告诉罗航，并且能对罗航产生帮助的项目信息和细节都告诉罗航以后，罗航心中一下子有些底气。
虽然王晨宇对于搞定戴军语焉不详，但是罗航并没有刨根问底，因为他能理解销售在搞定一个用户时一定会有某些手段，这些手段作为销售的王晨宇不详细说明也没什么，毕竟这与售前工程师的工作关系不大。
但是王晨宇能够很清晰地了解这个项目中用户技术负责人的某些技术偏向，甚至是竞争对手对于用户技术负责人的某些动作王晨宇都能了如指掌还是让罗航感到十分惊讶。
因为除非是在用户内部有着一个很可信并且消息很灵通的信息来源，否则这一点是做不到的，因此罗航认为王晨宇能了解这个单子中cme、bmi的一些动作和目前的进展完全是因为王宇晨在用户内部有消息来源所导致的，他根本没有想到王晨宇居然是在通多对竞争厂商销售的直接会面中打探到的这类消息。
对于销售在用户方有可信的信息来源这种状况，罗航是见惯不惊的，因为以前他在和郭永恒搭档打单时会经常发生，而共利其他的销售却只有很少一部分能够做到这一点。
这让罗航心中那种觉得郭永恒小题大做，让他来春城白跑一趟的想法有所改变，很显然，容城分公司的王晨宇在销售能力上可能和郭永恒一样都是非常强的，比大多数他了解的共利销售都要强。
第二天的一大早，王晨宇就带着罗航按照和戴军约定的时间到了戴军的办公室里。戴军接待他们的态度比较热情，但当进入到正题的时候，依然是罗航在戴军的办公室里面对戴军一个人进行技术讲解，戴军似乎并没有对罗航的技术讲解有多么重视。
等到罗航讲了差不多半个小时以后，王晨宇很清晰地察觉到戴军对于罗航的重视程度一下子提高了很多，原本翘着二郎腿斜坐在沙发上的戴军表情慢慢变得有些惊讶，同时二郎腿也不翘着了，双腿放到了地上，坐姿也变正了起来。根据王晨宇的经验来判断，戴军已经对罗航的讲解产生了浓厚的兴趣，并且非常重视起来。
又等了一会儿，戴军突然打断了罗航的讲解，略带歉意地说道：“罗工，实在是不好意思，刚才我们信息技术科的同事们都在忙，不过现在我认为您讲的这些东西对于提高我们对于数据存储的认识和理解很有帮助。所以请您稍微等一下，我们去会议室，我让我们科所有的人都过来听听您的讲解。说句实话，来给我们做技术交流的厂商不少，也提出了各种不同的意见和建议。我希望您能重新对我们全科的所有人都再讲一遍，并且留出自由提问的时间，让我们能有机会提出一些这次项目建设中困扰我们的问题，以方便您给我们解惑。”
对于戴军突然改变安排的做法，罗航心理是相当满足的，因为从戴军的这种做法中，罗航明白自己的这次技术交流效果相当明显，也是非常成功的，能让戴军召集所有手下的技术人员来听，恰恰说明了戴军很看重这次技术交流。
第512章 牛人的威力
此时的王晨宇和罗航都没有意识到，以前能让戴军做出这样安排的厂商只有cme，就连大名鼎鼎的bmi，也是在通过领导施压才让戴军做出这样的安排。
戴军很快就出去到隔壁的几间办公室里吆喝了一嗓子，然后回来专门带着王晨宇和罗航到了会议室里。
信息技术科的所有人怀着疑惑带着笔和笔记本也陆续走进了会议室里坐下，他们对于科长戴军的这种做法感到有些奇怪，大家都等着听听今天来的这家厂商是哪家知名厂商，又能讲出什么让大家感兴趣的技术来。毕竟最近由于数字法庭项目第一期即将启动，it厂商特别是存储厂商来得很多，所以上周cem来做技术交流后，今天又有厂商来做技术交流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但是戴军接下来说的几句话让所有信息技术科的人都惊掉了下巴，因为戴军说道：“今天让大家把手上的工作放一放，抽出时间来听听有关数据存储方面的技术讲座，也是为了让大家能够更多更好地了解目前数据存储方面的知识和发展趋势，也好对我们以后的工作有所帮助。今天来负责技术交流的是国内最大的数据存储厂商共利科技的技术工程师罗工，他在数据存储方面的造诣让人佩服，所以大家可以仔细听听。等罗工讲完，会留出专门的时间来进行自由问答，大家有什么不懂的问题到时候可以提出来让罗工进行解答。好了，现在有请罗工给我们讲解。”
一时之间，会议室里的人都被戴军找来一家国内存储厂商来做技术讲解而感到震惊，因为在所有人的认知里，如果说是现在已经烂大街的pc或者pc服务器，国内厂商和国外厂商之间的差距不大，倒是可以理解。
可数据存储这种it行业里专业性较强的分支从来都是国外厂商的天下，基本上没有国内公司能够在这方面比国外厂商要强。
因此不少人都私下和周围的同时小声议论起来，甚至有些头脑灵活的人把目光投向了戴军，似乎认为戴军和这家叫共利的国内厂商之间是不是有什么猫腻，才会这么大张旗鼓地叫所有人来听共利工程师的技术讲座，好为共利造势。
罗航看着会议室里的人开始窃窃私语，心里倒是很淡定。他经历过太多这样的场面，也深知作为国内厂商的技术工程师，天然会被用户所质疑，因此他嘴角挂着淡淡的微笑很是自信地说道：“谢谢戴科长给我这个机会俩做技术交流，我专门为这次交流做了一个ppt来进行辅助，现在我将笔记本电脑接入投影仪。戴科长说有自由问答的环节，这我是非常赞同的，因为交流交流，其实是双方的沟通，如果只是我一个人在这里讲，大家不把心中的问题提出来的话，也就失去了交流的意义了。其实除了后面的自由问答环节，我也希望在我的讲解中如果任何时候有人觉得有问题，都可以立即提出，这样更加有效果一点。”
罗航的自信让戴军有些意外，虽然他做出决定给罗航一个与cme同等待遇的机会来给信息技术科的所有人进行技术讲解，那是因为他从刚才罗航给他讲的半个小时中给了他足够的震撼。
但是就连cme的工程师，也没有在给信息技术科所有人讲解时允许随时打断提问，也只是在讲解完成后给了半个小时的自由问答时间。
现在罗航这么有自信，莫非罗航认为自己比cme的技术工程师水平还要高？所以根本不怕听讲座的人随时提问？
投影仪很快就准备好了，图像投在了会议室一面白色的墙壁上，罗航很快打开ppt，进入了状态，开始从数据存储技术来由开始讲起。
除了王晨宇以外，就连戴军都在仔细听着罗航的讲解，大家心中同时产生了一个想法，看样子这个罗工也知道共利作为国内厂商的差距和弱点，所以并没有一上来就讲解共利的产品，以免在一开始就被质疑的问题频频打断。
但是很快，大家就听入了迷，罗航的讲解和前几天来的cme技术工程师的讲解相比还是有所不同的，特别是对于那些对数据存储方面一直半解的人来说，罗航的讲解很接地气，也更容易听懂，甚至有些在cme工程师嘴里蹦出的英文字母简写的技术，罗航都展开来做了详细的解释，包括这些技术的功能和实际采用的原因等等。
这让信息技术科的人不由得对罗航，对共利这家公司的技术实力刮目相看，cme的工程师在讲解时基本上是和那些外企厂商搞市场发布会时的讲解没什么两样。一个名字只有三四个英文字母缩写的技术在cme的工程师嘴里说出来，并不会进行详细解释，反倒像是默认听众能明白一样。
什么？听众不明白？那就只能说明在座的听众和用户技术水平实在是太差，连这种技术都不知道不了解，还是cme这样的全球知名大公司牛，这样的技术在cme的眼中只能算是基本技术。
这是cme工程师在前几天的技术讲解中给信息技术科包括戴军本人的一个深刻的印象，而戴军及其手下人来不得不要竖起大拇指，赞叹一声cme的技术全球领先，就是牛。哪怕他们其实听得云里雾里，什么也没有听懂，反正知道cme的技术够牛就行了。
王晨宇在一旁很感兴趣第看着戴军和其他人的反应，他发现自从罗航进入正题后，会议室里的小声议论就渐渐消失了，每个人的专注程度甚至可能比在大学里上课还要高，不少人根本提不出对罗航质疑的问题，反倒是频频点头并露出一副恍然大悟的神情。
对于这些人的反应，王晨宇心里乐开了花，因为他知道罗航做这种技术演讲的威力有多大，只要是真正想要了解数据存储技术的人，都无不会被罗航所折服，王晨宇本人在去年年底的共利年终总结会上也经历了同样的心路历程，他可以断定，把罗航调来进行技术沟通的这步棋走得太正确了，效果将会远远高于预期。
第513章 戴军的邀请
罗航关于存储技术深入简出的讲解足足持续了一个小时，在此期间根本没有人能够提出让罗航感到不能回答或者需要回避回答的问题，这是一个相当不错的效果。
紧接着罗航开始介绍起共利公司的情况以及共利产品的情况，这部分是原本很多人准备进行质疑的部分。其实会议室里有几个人对于罗航在数据存储技术方面的知识面广度和深度都深感佩服，但是他们在心里一直抱有一个顽固的观念，哪怕你一家国内公司的技术工程师对存储技术再了解，再吹得天花乱坠，产品不行就是不行，所以这几个人准备在接下来共利的产品部分提出一些尖锐的问题。
但是很快他们就发现了情况的不对劲，因为罗航讲解的共利产品和cme的产品在技术层面是一样的，至少在技术原理上并没有太大的差距。这就有些让人没办法质疑了。
而戴军一直听得很专心，他其实心中也有一定的疑问，生怕共利的产品和bmi、普惠的低端产品那样，只是一个能装硬盘托架而没有任何内核的铁皮柜子。
但是罗航的ppt中对于共利的产品讲解得相当详细，不仅列出了各种产品采用的技术，与cme的产品没有什么两样，更为关键的是，为了印证自己的话，罗航的ppt中甚至展示了好多张共利产品的照片。
这些照片中展示的是共利的产品外壳被打开后的详细内部结构，并标注了诸如cpu、独立内存、单独的raid运算芯片等等。这种详细展示让戴军完全可以确定，在技术层面上，共利的产品和cme是同一级别的，比bmi的低端产品要好很多。
这让戴军对于共利产品的态度有了一个非常大的转变，其实以前王晨宇告诉戴军三真省证券公司采用了全套的共利产品来建设交易数据备份系统后，戴军打心底里有些不完全相信，只不过因为王晨宇的话里有着某种能让他心动的原因，所以戴军原来的考虑是只要王晨宇能答应他的某些条件，他可以在品牌筛选的时候将共利这个品牌列入入围名单来作为交换。
至于后面是哪家入围品牌的产品中标，戴军知道自己其实是没有能力去决定的，也不会怎么关心，如果按照技术的角度，他认为cme的产品中标可能性要大得多。
但是今天的这次技术交流让他猛然发现共利这家国内厂商的产品至少在技术层面上并不比cme差，这是一个让他很惊讶的发现，因此他对共利的技术实力和产品更加重视起来，而不仅仅是因为以前王晨宇的某种暗示。
罗航讲完后总共花了两个多小时的时间，期间根本没有任何人提出质疑性问题，等到戴军自己向罗航提出几个他稍微有些不懂的产品方面问题后，其他人才逐渐开始提问。
但是这些问题在王晨宇看来根本难不倒罗航，即便是今天罗航不在而是换成他来回答这些问题，他也一样有信心能回答这些问题。
到了最后，没人再提出问题后，戴军这才站起身来和罗航握了握手，说道：“谢谢罗工今天的技术讲解，说句实话，这场技术交流活动让我们大开眼界，以前我们从来也没有能听说过国内数据存储厂商还有这样的技术实力和产品，这改变了我们一直以来的认知。希望以后能有更多的机会让我们听到罗工的精彩演讲！”
信息技术科的人都在戴军的结束语后就散了，他们只有一种感觉，今天的收获很大，也让他们对于很多数据存储方面的技术有了更深层次的理解。
而戴军特地将罗航和王晨宇叫回到自己的办公室里，再次说了一会儿话，眼看着到了中午吃饭的时间，戴军说道：“王经理、罗工，现在也该吃午饭了。走走走，我们单位后面额那条街上有几家不错的餐馆，我请你们吃一吃正宗的本地菜。”
王晨宇知道自己等待的与戴军单独相处的机会来了，以前他和戴军见面总是在戴军的办公室里，这是第一次双方私下接触的机会，也算是一个好的开端。
于是按照事先和罗航约定好的说法，王晨宇回答道：“好的，戴科长，不过得由我请您去吃。另外，罗工订的回京城的机票是两个小时以后，所以他得马上赶去机场，不然就来不及了。”
戴军一听就明白了王晨宇的打算，很显然，王晨宇是想和他单独吃饭，至于吃这顿饭时的话题，一定是王晨宇不想让罗航知道的同时又是他们双方都感兴趣的话题。
戴军心想也好，至少没有了罗航这个人在，双方有些话可以说得更加直白一点。于是他故作惋惜道：“哎呀，罗工怎么这么着急就走呢？都不给我一个做东招待的机会。下次吧，下次罗工来春城，一定要通知我，让我尽尽地主之谊。王经理，你就别和我争请客的事情了，到了春城，还能让你来做东？走吧，再不走，罗工就真赶不上飞机了。”
罗航当然不是两个小时后的飞机回京城，只不过王晨宇和她事先已经说好了，一旦有和戴军单独接触的机会，罗航就得找借口回避，以方便王晨宇和戴军之间单独聊一些隐秘的事情。
目送罗航打车离开后，戴军带着王晨宇到了一家相对一般的餐馆，他们两个人还专门要了个包间，进了包间点好菜后，戴军笑道：“今天是我个人请客，你就别和我争了。现在我们单位有项目，你又是厂商的销售代表，如果由你来请我，总归有些不妥，今天是技术交流的时间较长，正好到了饭点，所以由我请客更为合适，也算是谢谢你们公司能给我们做一次质量很高的技术讲解。”
听戴军这样说，王晨宇就没有再争这次请客的事情了，很显然，戴军在有些细节上的考虑还是很细致的，至少不想给别人落下什么话柄。
第514章 不挑明的利益交换
于是王晨宇转移话题道：“戴科长过奖了，我们今天来做技术交流，也是为了能让贵院的技术人员对于目前数据存储方面的技术有更深的理解，这样才会让贵方在项目上有自行判断的能力。”
戴军笑道：“王经理还是谦虚了。今天你们公司的罗工让我们大开眼界啊，说实话我们以前还真不知道国内做数据存储的公司居然这么有技术实力。看来你们共利公司还是有些不足的，至少在市场宣传方面做得不够好，不然怎么会有技术实力却默默无闻呢？害得我们差点就错失了这么一个有实力的合作伙伴。”
听戴军最后的这句话，王晨宇心中大致有了底，很显然，戴军已经开始给他漏口风，有意识想让共利也进入到入围名单当中。只不过戴军没有把话说得很明白，而是很模棱两可地表态，这是戴军在待价而沽！
于是王晨宇装作什么消息都不知道的样子，向戴军问道：“戴科长，我听说了一个消息，也不知道是不是真的。我听说贵院这次的项目要首先筛选入围厂商的品牌？”
戴军很是含糊地回答道：“哦……这个事情啊，现在还没定，也不知道上面领导是怎么个想法，所以我这边还没有接到有这种安排的通知。只不过呢，按照我们院以往的做法，如果领导真有这个设想，一旦通知下来，可能就会在很短的时间内确定入围品牌。”
王晨宇暗骂戴军到了这个时候还不说老实话，看样子是不见兔子不撒鹰了。于是他故意转移话题，将话题引向了股票：“戴科长，最近你那边股票操作怎么样？有没有进场啊？我看了看最近的故事大盘，似乎波澜不惊啊。股价没有起落，股民就没有挣钱的机会啊。”
戴军这时端起茶杯喝了一口，心知戏肉来了，笑着回答道：“唉……别提了。就是因为没机会，我以前也亏了不少，所以现在跟不敢再进股市了。就我那点钱，再盲目进去，说不定没多久就赔光了。对了，王经理不是和证券公司的人很熟吗？有没有听到什么消息啊？”
王晨宇故作犹豫道：“听是听到了一些消息，但是也不知道准不准，所以……”
戴军明白王晨宇这是在故意拿捏，说白了就是要双方进行利益交换了。于是他主动说道：“今天罗工的技术讲解还是非常好的，而且你们共利的产品在三真省证券公司已经有了实际的应用。按照我的观点，我是很欢迎你们共利来参与我们这次项目的竞争的，毕竟只有市场竞争，我们才会有更大的选择余地。如果领导真有品牌筛选的想法，我作为技术负责人，在这方面还是有发言权的，别的不说，让你们共利能够入围还是可以的。”
王晨宇终于得到了戴军的口头保证，他也不再藏着掖着了：“那就多谢戴科长了。我相信，我们共利还是有着相当不错的竞争力的。说白了，我们的产品和cme这样的全球知名品牌产品技术原理一样，内核也一样，基本上是在同一起跑线上。而其他的诸如bmi、普惠这样的国外大品牌，他们其实有两种产品，高端产品和我们的产品一样的技术原理，但是低端产品就完全是糊弄那些对数据存储不懂的用户了。”
戴军心里暗骂王晨宇在自己已经口头承诺后还顾左右而言他，他现在的关注点根本就不在技术层面了，他更想从王晨宇的嘴里了解那个有关股票的内部消息。
见戴军不说话，而是眼睛直直地盯着自己，王晨宇及时收住了口，说道：“我昨天听一个三真省证券公司的铁哥们说，xx股份，就是股票代码是60xxxx这只股是他们公司的自有资金在坐庄。现在筹码已经吸得差不多了，可能过不了多久就要开始拉股价了。如果戴科长感兴趣的话，可以尝试操作一下这只股票。”
戴军立即问道：“哦？消息准不准确？”
“这个消息是我一个多年的朋友说的，我是相信他没有说谎的。只不过呢，戴科长你自己需要进行判断了。另外，我的朋友说了，这只股票的股价在启动后会拉至少9个涨停板。这9个涨停板中间可能会有震荡，这只不过是庄家将那些散户给洗出去的手段，所以只要没有9个涨停板，就不要出货。对了，戴科长平时在股市中投入多少资金去炒股呢？”王晨宇装作漫不经心地说道。
“我的钱也不多，加上以前亏了一点，马马虎虎能投入个30来万吧。怎么？这投入资金的多少有限制？”戴军问道。
王晨宇不得不解释道：“是的，因为这实际上是券商不允许的建老鼠仓行为，所以最好低调一点，投入资金太大，容易被盯上，当然，投个30万挣点小钱在股市中还是不怎么起眼的，在庄家看来，这不过就是一个散户吧了，连中户都算不上。”
王晨宇其实已经说得很详细了，多年炒股的戴军怎么会不明白王晨宇说的这些是真话呢？利用庄家坐庄的时候建立老鼠仓，跟着庄家一起挣钱才是真正稳赚不赔的操作，现在的戴军在心中已经基本肯定王晨宇装作无意透露出来的这个内部消息就是一个千载难逢赚钱机会！
他点了点头，没有再多问什么，不过他已经下定决心，等会吃完午饭回去，就立即将王晨宇说的那支股票重仓买入。
双方最为关心的话题已经说完，而且还没有捅破那层窗户纸，只是双方已经有了一种默契，进行了不能端上台面明说的利益交换。因此后面的话题就再次换为天南海北一阵乱侃，既没有说股票也没有说有关项目的任何一句话了。
吃完午饭，戴军自回办公室去买入股票不提，而王晨宇则打了个电话给徐策力，他要去见见徐策力，当面通报一下他这边的进展，双方要将信息汇总一下，讨论接下来该如何动作。
第515章 同时发力
在徐策力的办公室里，徐策力听完王晨宇的通报后，不由得很是高兴地哈哈笑道：“没想到王经理这么厉害，居然只见了戴军两次就把他给搞定了。”
王晨宇摆了摆手道：“具体我如何搞定戴军的就不说了，这中间牵涉到其他人，反正刚才吃午饭的时候戴军对我是有了口头承诺，但是这种口头承诺会不会兑现，我现在依然没有绝对的把握。我也不想把所有希望都寄托在戴军遵守口头承诺上。所以徐总，你看是不是你给唐主任说一说，让唐主任稍微给戴军漏点口风，好让戴军不敢不遵守他的口头承诺。”
徐策力想了想道：“让唐主任出面？这有些不妥。毕竟唐主任是不懂技术的领导，他给戴军漏点口风的话，会暴露我们和唐主任之间的关系，现在唐主任可是我们这个项目上的一张王牌，不能轻易示人。另外，到目前为止，根据我得到的消息，还没有哪个厂商或者哪个系统集成商知道我也在搞这个项目。所以还是保持隐蔽更好，越隐蔽我们最后成功的可能性就越高，因为别人根本就不可能把我们作为竞争对手，他们的关注重点一定是那些已经知道这个项目并且大肆在用户方活动的厂商和系统集成商。”
王晨宇有些把握不定道：“可我依然担心戴军这人说话不作数，这样的可能性也是存在的。”
徐策力用手摩挲了一下下巴，问道：“你今天上午是带着你们公司的技术工程师去做了技术交流？戴军还将所有信息技术科的人都叫上了？”
“是的。”
“那行，我给唐主任打个电话说说情况，看他怎么处理。”徐策力一边说着一边拿起了手机拨号。
很快电话就接通了，徐策力笑着对电话那头的唐主任说道：“老唐，我是徐策力。有这样一个情况啊，今天共利公司的王经理……对，就是那天你见过的那个小王。他今天上午带着他们公司的工程师到你们院里找了戴军，做了一次技术交流，戴军还把他们科的所有人都叫上去听了，听小王说效果不错。而戴军中午和小王吃饭的时候也向小王做了口头上的承诺，但是我有点担心戴军的这种口头承诺会不会有变数，会不会说过就算了……嗯嗯，好的，我等消息。”
挂了电话后，徐策力对王晨宇说道：“唐主任已经知道情况了，他说不用担心，戴军既然口头上承诺了，不出大的意外你们入围应该是没有问题了。他会找个机会问问的。”
王晨宇这才真正放了心，他是见过唐主任的，也知道唐主任这人一般来说不会讲话说满，不过既然唐主任愿意去过问，那说明唐主任一定有办法让戴军感觉到他重视共利，同时还不会让其他人感觉到唐主任有多么明确的意见。像唐主任这样的人，说话办事都是会相当注意的。
正如王晨宇所猜想的那样，唐主任在挂了徐策力的电话后，等了半个多小时，这才抓起电话给戴军打了过去，吩咐道：“小戴，到我这里来一趟。”
戴军刚刚将王晨宇说的那支股票重仓买入，听到唐主任召唤，立即关闭了电脑，急匆匆地来到了唐主任的办公室。
唐主任很是和气地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坐吧，数字法庭第一期项目的启动牵动着院领导的心，他们很关心这个项目现在的推进情况。按照要求，你是招标前负责筛选厂商品牌的人，刚才院领导还在问我是不是应该加快项目进度。所以我找你过来就是想问问你现在有没有一个大致的入围品牌名单了？上午我去信息技术科，结果一个人都没在，你作为科长还得要检查一下劳动纪律啊。”
戴军赶紧解释道：“上午我把信息技术科的所有人都召集到会议室参加一个厂商的技术交流会去了，所以办公室里没人。”
唐主任嗯了一声，问道：“哦，是这样啊，今天上午又来个什么厂商？”
“一个叫共利的国内厂商。他们来做技术讲解的工程师很有技术功底，讲得很不错。我觉得这家国内厂商完全可以入围。”
唐主任眉头一挑道：“哦？国内厂商？那行吧，你是我们院里最懂技术的人了，筛选厂商入围的事情就交给你了。这样吧，明天你就提交一份名单，把选入这些厂商的理由也列出来提交给我。我好给汪副院长汇报情况。”
“好的，唐主任，我马上回去就写，明天一早交给你。”戴军很是恭敬地回答道。对于上级交办的任务，他从来都不敢马虎。
目送着戴军离去，唐主任心里已经有了底，戴军既然向他汇报说要将共利列入入围名单，就说明戴军是铁定让共利的人给搞定了。这是一个最好的情况，共利公司的那个小王看样子工作做得不错，也省得他再向戴军提点什么话了。
他很清楚，由于这次的项目巨大，很多人都盯着他的动向和态度呢，毕竟技术信息科是由院办公室领导的。只不过现在的形势有些混沌，让某些人有了自己的想法，比如他的副手杨副主任。别看他表面上对于这个项目不怎么过问，但是杨副主任的一举一动他都非常清楚。
唐主任并没有立即将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徐策力，这是因为唐主任要在明天真正拿到戴军提交上来的产品品牌入围名单后才能确认。而且唐主任要让徐策力明白一点，正是因为他的过问，共利这个国产品牌才得以最终入围，免得徐策力等人以为能搞定戴军就可以了。
第二天，唐主任在拿到了戴军提交的入围名单后还专门召开了一个小型会议，参加会议的人员包括杨副主任和戴军以及其他科室的一些负责人，主要就是集体研究通过这份入围名单。
这是非常必要的一个程序，集体讨论和集体决定是避免以后出现有人质疑这份入围名单的重要手段。这也是唐主任非常高明的一种做法。
第516章 最终入围名单
戴军最终提交上来拿到会议中进行讨论的入围厂商名单只有三个：bmi、cme和共利，并且分别附上了让这三个厂商入围的理由。
名义上是集体研究入围名单的这次会议，实际上真正有发言权的也就是戴军、杨副主任和唐主任这几个人。其他的科室负责人要么对it完全不懂，要么知道在这件事情上自己完全没有发言权，因此没人对这份戴军拿出来的入围名单有任何的异议。
就连杨副主任也说不出个不字来，因为他最为关心的bmi已经被列入了入围厂商名单之中，只不过他对于戴军将cme也列入名单心里感到有些不满，因为bmi的销售高牧曾经告诉过他，bmi在这个项目中的最大竞争对手就是cme。
但是杨副主任最终没有能出声，是因为他也清楚，cme是一家全球领先的数据存储设备厂商，这个声誉很响亮，哪怕是不怎么懂技术的杨副主任也找不出任何理由让戴军在入围名单中将cme去掉。
而在杨副主任看来，国内厂商共利的入围极有可能是戴军搞的一种障眼法，专门用来凑数的，国内厂商的产品能比得上像bmi这样的老牌国外厂商？这简直就是笑话。
唐主任见参加会议的所有人都闭口不言，说道：“戴科长提出的入围名单和选入这些厂商的理由大家都已经看到了，请大家谈一谈看法，有什么问题也可以提出来让戴科长进行解答。今天的这次会议就是要确定好这份入围名单，确定好了才能向院领导汇报。”
这是唐主任在让所有人都表态，以免以后有人跳出来说这份入围名单是暗箱操作的结果。
唐主任将目光扫视了一圈，每个参加会议的人在他的注视下都只能老实出声道：“我没意见。”
“没异议。”
“我相信戴科长的专业能力，没意见。”
……
最后到了杨副主任表态的时候，唐主任专门问道：“老杨，你对这份入围名单有什么看法吗？”
杨副主任这才悠悠地说道：“戴科长的工作还是做得比较扎实的，我基本上没什么意见。”
唐主任这才点了点头总结道：“好，既然大家都没有任何意见，那就按照这份产品入围名单上报给院领导。戴科长，你接下来的工作就非常重要了，一旦院领导决定开始启动招标程序，你就得拿出招标书的技术要求部分。我们做工作都要做到前面去，早作准备也好早点完成这次项目的招标。散会！”
走出会议室的唐主任立即拿着戴军提交的入围名单上楼，到汪副院长的办公室汇报工作。
汪副院长简单地翻了翻这份名单，吩咐道：“唐主任，你们院办公室的工作任务繁多我可以理解，但是像这次这个项目的推进为什么会这么慢？到现在才搞了这么一个入围名单出来？要知道财政那边已经将项目资金拨过来了，很多人可都盯着这笔钱呢。昨天院长还专门找我问过项目的进展情况，认为我们的进度太慢。所以你要对这次的这个项目招标工作重视起来，明白吗？”
“好的，汪院长，我下去后立即让信息技术科做出招标书，然后立即联系招标公司发布出去。”唐主任见领导有些不满，赶紧保证道。
“嗯，招标工作一定要秉着公平、公正、公开的原则来进行，我到时候会关注的。”汪副院长淡淡地指示道。
唐主任除了汪副院长的办公室，想了想，又直接去了院长办公室，向院长汇报工作。院长根本没有发表任何意见，静静听完汇报后指示道：“这是汪院长负责的工作，你找他汇报就行了。不过为了保证招标时的公开、公正、公平原则，到时候我会让纪检部门也派人参加。”
到了这个时候，唐主任这才真正有了点准信，他回到办公室后首先就给徐策力打了一个电话，告诉徐策力共利的品牌入围了，而且戴军将会立即开始做招标书的技术部分，让徐策力想办法和戴军沟通一下技术部分的指标参数该怎么写。至于招标书的商务部分，这是他和徐策力早就已经谈好的东西，所以根本不用担心什么。
就在唐主任召来戴军布置任务的时候，徐策力也将这个消息打电话告诉了正在全身心关注股市的王晨宇。
王晨宇放下电话后心里很清楚，整个项目的关键就在于那支股票什么时候按照刘威所说的那样上涨了。
王晨宇并不担心刘威说的是谎话，因为在刘威告诉他消息的第二天，刘威就给他转过来24万到他的户头上，让他一起去操作股票。
现在徐策力通知他的消息已经让他确定戴军履行了当初的口头承诺，让共利的品牌进入了入围名单，如果那支股票的股价迟迟未动，王晨宇很担心戴军觉得自己是在欺骗他而在后面的招投标过程中给他制造各种麻烦。
好在刘威的消息还是非常准确的，就在王晨宇盯着股票的时候，就在戴军提交产品品牌入围名单的当天股市收盘前，那支股票突然出现一次大买盘，直接涨停了！
王晨宇看到股票涨停以后终于心中松了一口气，现在项目的情况已经进入正轨，只要这支股票连续出现9个涨停板，让戴军大赚一笔，那么在这个项目中戴军就可以算是一个非常可靠的同盟者了，再加上唐主任和一直悄悄潜伏不懂的徐策力，拿下这个单子的可能性正在迅速变大。
当然，这次的建老鼠仓受益者也绝不仅仅只限于戴军，王晨宇和刘威同样也投入了大笔的钱，在股市中捞上一笔也是板上钉钉的事情。
也就在当天，cme刘筱和bmi的高牧也都从各自不同的渠道了解到了入围名单被确定，用户方正在准备编制招标书。
这种时候对于每个产品的厂商来说都是异常关键的时候，哪家厂商产品的技术参数指标被写入招标书的技术部分，成为用户用来招标的条款就占据招标的极大优势，因此戴军在享受着股价上涨的逾越感同时，也开始受到刘筱和高牧的不停骚扰。
第517章 突破性进展
但是戴军现在已经尝到了王晨宇给他带来的甜头，他亲眼看到他买进的那只股票突然以一个涨停板收盘，这大大加强了他对于王晨宇给出那个内部消息的信心。
什么东西也比不过现实的真金白银，哪怕戴军以前很认可cme的技术，曾经有那么一点想从技术层面帮助cme的想法现在也已经烟消云散了。他更想和王晨宇进行深入的合作，在这个项目上帮助王晨宇，来换取王晨宇让他在股市上大挣一笔。
因为王晨宇原来告诉他的是那支股票要拉9个涨停板，但是戴军依然不敢完全相信，毕竟这次投入的30万是他多年以来的积蓄，要是王晨宇的消息有误，庄家提前出货，那他就会损失惨重。
因为按照股市的规则，一旦某只股票的股价变成了跌停板的话，任何人都卖不出，只能将让股票烂在手里，而庄家一旦出货，必然会出现超级大的卖盘，会一下子将股票股价封死在跌停板上。
因此，作为老股民的戴军深知，他这种老鼠仓必然是要事先得到庄家出货的准确时间，才能抢先一步出货，才能做到利用最大化。因此王晨宇说的那个9个涨停板的消息他其实是心里有点打鼓的。
当然，戴军也可以自己提前出货，但是那样一来戴军又觉得没有将这次这个好不容易得到的消息进行利益最大化，要是他卖出后看到那只股票还在不停地涨停，会痛不欲生的。这是每个人都有的贪念，基本上很少有人能都抵御这种人性的本能。
这也是戴军想要和王晨宇建立更紧密关系的原因，而戴军深知高院这次的项目是他手上唯一能够让王晨宇心甘情愿帮助他的筹码，因此现在即便是cme的刘筱如何以各种方式约他单独见面，他都推掉了。当然，戴军每次推脱的理由也是经过一番斟酌的，他并没有让刘筱感到绝望，这也与戴军思考如何帮助王晨宇有关。
至于bmi的高宏，自从上次高宏利用杨副主任来施压以后，戴军心里早就非常反感了，只不过看在杨副主任的面子上，戴军依然和高宏虚与委蛇，同样也没有撕破脸皮。
戴军已经接到了唐主任的通知，要尽快将招标书的技术部分给制定出来，因此他在第二天上班又看到手中的股票再次涨停板后终于有些按捺不住了，他将王晨宇的名片翻了出来，主动给王晨宇发了一条短信：谢谢！晚上晚点有空的话可以一起坐坐。
王晨宇是在三真省证券公司春城营业部的大厅里接到这条短信的，由于他已经在手机中存了戴军的手机号，所以他立即明白这条无头无尾的短信是戴军发来的。
这让王晨宇心脏猛烈第跳动起来，这可是戴军第一次主动和他联系，甚至是第一次主动提出见面，按照王晨宇所知道的情况，这两天应该是戴军最为忙碌的两天，因为戴军已经得到了领导指示，要写招标书的技术指标了。
按照道理来说，这个时期是非常敏感的，特别是对于戴军来说更是这样，戴军不应该在这个时候还与厂商接触才对，可偏偏戴军主动邀约见面，而且还是专门注明晚上晚一点的时间。
王晨宇立即明白戴军要晚上深夜见面，一定是要避免和他一起吃饭，春城说大不大，说小不小，他们两个人在这几天一起吃饭，万一被某些有心人看到的话，将会对戴军本人，对王晨宇都很不利。
因此王晨宇回短信道：好的，我随时听候您的召唤，看您什么时候方便，地方您来决定。
不到一分钟，戴军的短信再次回过来：今晚10点，西山区文康路798号典雅茶舍。
王晨宇回了一个ok，就停止了继续发短信。他知道，今天晚上和戴军的会面将决定共利在这个项目上的成败。
过了一会儿，徐策力给他打来了电话，有些着急地问道：“你那边的工作进行得如何？现在万事具备，只欠东风了。如果你不能让戴军写入你们共利的技术参数指标，后面我的操作难度将会增加很多。”
王晨宇并没有向徐策力通报他和戴军之间的工作细节，只是很确定地保证道：“徐总，这个项目我们双方道目前为止合作非常顺畅，大家都在努力，我已经看到了您的合作诚意，也请徐总相信我的合作诚意。不出意外的话，最迟明天，我就能给您一个确切的回答了，包括这个项目中我们共利将采取什么样的竞争策略，到时候投标您这边怎么来投，我都能给您个准信。请您放心吧。”
徐策力有些诧异王晨宇今天的回答和以往很不一样，因为在今天以前，王晨宇一直表现出来的都是不确定和没有多少信心，特别是在针对戴军做工作的这方面，王晨宇曾经还请求他去找唐主任想办法给戴军一点暗示。
可是现在王晨宇的回答虽然还是那么含含糊糊，并不明确，但是态度却比以前要坚定和有信心的多，徐策力暗自猜测，要么是王晨宇对于戴军的工作出现了重大进展，要么就是唐主任想到了一个巧妙的办法给了戴军一点暗示，让戴军不得不变得合作起来。
不知道原因的徐策力只能说道：“那好，王经理既然这么有信心，那我就明天等着你的好消息了。”
晚上，王晨宇一直掐着时间，到了9点半他才从酒店出来，打了个车直奔绿湖公园的大门。王晨宇下了车后故意沿着绿湖公园外的围墙走了大约十分钟，他要特别小心，看看自己的行踪会不会被别人盯着。这个时间点的春城整个城市早就已经沉寂了下来，王晨宇知道，一般过了晚上9点，街上的行人就很少了，连汽车都少了很多。
他走了大约十分钟，确定了周围没有人开着车跟着自己，这才又重新打了个车直奔戴军说的那个茶舍，当他到了那里，时间刚刚好到10点。
王晨宇一下车，就受到了戴军的短信：桃源包间。
第518章 私下密会
在服务生的带领下，王晨宇走过一个七弯八拐的长廊，终于找到了桃源包间。他推开门走进去一看，只见戴军已经坐在包间里茶几旁，面前的茶杯中茶水的颜色都有点淡了。可见戴军可能提前了一段时间就来这里等着他了。
戴军见到王晨宇后，脸上带着笑容，专门站起来和王晨宇握了握手，笑着说道：“这几天想要约我的人太多，有太多双眼睛盯着我的一举一动了，所以只能找了这么一个偏僻的地方，这么晚了还约你出来。”
对于戴军的这番解释，王晨宇是很理解并且接受的。他明白像戴军这样的用户方技术负责人，又正在写标书的关键时刻，和他见面谨慎一点是非常有必要的。估计现在刘筱和bmi的人正在抓耳挠腮想尽一切办法想要和戴军见面吧？
而且戴军一上来就主动对于他们双方见面的时间和地点做出解释，这也间接表明了戴军的态度，戴军已经下定决心要和王晨宇合作了！
王晨宇笑着回答道：“戴科长客气了，我是厂商销售，您就算是下半夜叫我到这里来，我都会恭候的。谢谢您对我，对我们共利的认可。”
戴军请王晨宇坐下，摆手道：“小王，到了这里，你也别叫我戴科长了，我比你大几岁，你就叫我戴哥吧。说句实话，我才真要感谢你，要不是你搞到的那个内部消息，我也不可能将所有钱都投进股市去挣钱。话说回来，你上次说的那9个涨停板的消息准不准确？我不是有意质疑你给出消息的准确性，而是股市已经把我给折腾怕了，这次我的投入不小，任何闪失都不能出。”
王晨宇拍着胸脯保证道：“9个涨停板的消息肯定准确，不瞒戴哥，我也投入了一点钱买了那支股票。你上午给我发短信的时候，我也在证券营业部盯着大盘呢。这个消息是从三真省证券公司内部的人告诉我的，而且一再强调9个涨停板决不能多就得赶紧出手。恕我买个关子，我不能告诉你这个提供消息的人是谁，我只能说他是和我好几年的铁哥们了，我和他之间可以说知根知底，无话不说。如果你真有担忧和疑虑，也可以不等到9个涨停板，比如等涨了7个或者8个涨停板就出货也行。即便是少赚点，胜在稳当。”
戴军点了点头，琢磨了好一会儿，这才说道：“那行，我再考虑考虑吧。来，你喝茶。”
其实戴军心中的底线是涨到7个涨停板就卖股票，7个涨停板也赚不少了，哪怕是少赚两个涨停板，也只是少赚了钱，还是要将股票卖出，真金白银到了自己的账户上他才安心。
而王晨宇不说出提供消息的人名，反倒让戴军高看了王晨宇一眼，至少王晨宇这人的嘴很严实，不该说的话绝不会透露一个字，和这样的人合作他才真正比较放心。
等王晨宇端起戴军早已准备好的茶碗喝了一口后，戴军这才转入正题道：“你也应该知道我最近今天就要上交招标书的技术参数指标了吧？”
“嗯，是的。还请戴哥这次帮我一把。”王晨宇点头道。
戴军接着问道：“我想先听听你觉得该怎么写这次招标书的技术参数部分？你的思路是什么？”
王晨宇知道这是戴军要帮他了，于是很明确地回答道：“戴哥，你和cme、bmi都接触过不少次了吧？对我们共利的技术实力和产品也有所了解。我的意见是希望你将我们共利的技术指标参数作为蓝本，写入招标书的技术部分作为招标的指标。”
戴军一听王晨宇的话，就明白了一点，王晨宇在法院内部可不仅仅只找了他，肯定还有其他人再给共利通风报信，暗中支持共利，不然王晨宇就不应该知道cme和bmi也到法院来做过技术交流了，而且还不止一次。
但是戴军还是微微摇了摇头，这个小动作让王晨宇立即察觉到了戴军似乎对他的这个要求并不认可，这让王晨宇心中有些着急，他给戴军已经带来了非常可观的收益，为什么戴军对他提出的交换条件不认可呢？
一头雾水的王晨宇望着戴军，等待着戴军的回答。戴军沉吟了一会，这才说道：“这次数字法庭的项目巨大，而且还是公开招标，到时候标书是要公之于众的。如果将技术参数指标写成你们共利的，那就太明显了，必然会招到强烈的质疑。我当然知道你们共利的技术实力和产品都不错，但你们毕竟是一家国内厂商，很多不明真相的人一定会认为我和你们共利之间有着不能明说的猫腻，就连我们院内部也一定会出现这样的质疑声。这样一来，说不定效果会适得其反，最终导致我不得不再次修改技术参数指标。到了那时，本来你们共利已经有了的优势会荡然无存，而且到了招标时我都不好出声帮你们说话。”
王晨宇毕竟没有经历过这么大的单子，他的思路还是和以前做单的时候一样，还是老一套，想要在招标书中明确优势，好让买到标书的系统集成商一看表述就明白该来找共利，让他掌握主动权。
但是也正是因为这个单子的金额巨大，造成在项目中各种利益的代表都盯得很紧，这种形式下如果戴军按照王晨宇的思路去写技术参数指标，根本不可能扛得住各方面来的质疑声和压力。因此戴军一上来就否决了王晨宇的思路。
对于戴军的这个态度，王晨宇感到有些不解，因为他觉得戴军似乎过于小心谨慎了一些，当然这也与戴军并不知道徐策力已经搞定了唐主任，并且和老大直接建立了联系这些信息有关。
可王晨宇也知道这些信息他是不能告诉戴军的，以免消息走漏，因此王晨宇心里干着急也没有办法有合理的理由去说服戴军按照他的思路来写技术参数指标。
于是王晨宇反问道：“那如果不这样写的话，戴哥准备怎么写？你是怎么考虑的？”
第519章 戴军的设计
戴军很淡然地解释道：“不是我不想帮你们共利，而是你说的那种方式帮不了共利不说，还会起到反作用。我明白你的意思，无非是在技术参数指标上就暗示所有要投标的系统集成商我们想要采购的就是你们共利的产品吧？其实大可不必这样，因为还有更为巧妙的办法来实现你的想法，而不用这么过于咄咄逼人和明显。”
“哦？我想听听戴哥有什么更好的建议。”王晨宇不动声色地搭话道。
一般来说，用户方的人才会对用户方内部的情况了如指掌，如果戴军能够真心给他出主意，王晨宇是非常愿意听的。因为王晨宇在很早以前也经历过同样的事情，他当初刚到春城常驻的时候，中行信托春城营业部要采购不间断电源设备，就是用户方电脑部经理汪成函一手操作的，那个时候王晨宇对于销售工作还是一知半解，但最终的结果却异常顺利，顺利得连王晨宇都不用做什么工作单子就拿下了。
现在很显然戴军有着自己的考虑，因此王晨宇并不排斥戴军给他建议的方法，因为他很理解戴军也要为其自己的处境考虑。
戴军很是认真的说道：“这次项目中最大的部分，或者说绝大部分都是关于磁盘阵列的采购，数量众多。我这段时间也大致了解了一下你们共利和cme、bmi这几家的产品，除了bmi想要提供低端产品，在技术参数指标上和你们两家差距较远以外，你们共利产品的技术参数指标和cme产品的技术参数指标大致上都产不多。我想你应该知道了这次项目的预算是有750万了吧？”
王晨宇点了点头，没有出声，默认了戴军所说的750万项目预算他早就知道。
戴军盯着王宇晨的眼睛继续说道：“这个预算资金其实相当紧张，平均到每个点也就5万左右，这点钱其实是杯水车薪的。这也是bmi为什么会拿着他们低端磁盘阵列产品向我们推荐的原因所在！”
王晨宇似乎有点明白了戴军的意思，戴军似乎想把文章做在资金预算这方面。
王晨宇有所醒悟道：“您的意思是……”
“你想想看，资金预算就这么多，卡在那里了。任何一个最终中标的厂商产品都必须要满足这个条件。你认为入围的三个厂商中哪些厂商的产品能满足这个预算资金的条件？”戴军启发道。
王晨宇想了想回答道：“只有我们共利和bmi的低端磁盘阵列能满足，cme并不行，因为他们的产品最少一台也得卖二十多万，而且只多不少，让cme的产品降到5万以内，就算投标的系统集成商不挣钱也毫无可能性。”
戴军又问道：“那你觉得你们三家厂商中在产品方面哪几家的技术优势更强？”
“肯定是我们共利和cme，因为bmi要想满足项目预算的话，只能采用技术差很大一截的低端产品来投标。”
戴军听完王晨宇的回答，笑了笑，端起了茶碗喝起了茶，不再出声，只是盯着王晨宇看。
王晨宇恍然大悟道：“您的意思是用技术参数来卡掉bmi，然后用项目预算资金来卡掉cme？”
戴军稳稳地放下了茶碗，说道：“所以我的意见是写招标书的技术参数指标，按照你们共利和cme都有的共通性指标来写，这样的话显得很中性，也显得我们用户方对于产品技术的要求是合理和正当的，没有人挑得出毛病。”
王晨宇接话道：“然后在投标时cme找的代理商或者系统集成商最终会因为价格方面超出预算而被废除，所以只有拿我们共利产品来投标的系统集成商才会真正满足技术指标要求同时满足项目预算的要求!”
戴军见王晨宇把自己想说的话都说了出来，很显然王晨宇已经很清楚他的意思，所以他嘿嘿笑了笑，用力点了点头。
王晨宇仔细考虑了一番，认为采用戴军的这种办法还真是一个不显山不露水的好办法。而徐策力在幕后做的工作也不少，包括唐主任和高院的老大、汪副院长徐策力都在加深接触，在投标的系统集成商这一块，徐策力的公司竞争力还是非常好的。
再说了，哪怕是cme为了拿下这个单而拼命批出一个超级低的低价来竞标，王晨宇也是不怕的，因为如果真要打价格战，共利也同样可以批出特价，cme在价格战上根本没有胜算。更何况，cme的刘筱到了现在还将主要目标认为是bmi，根本没有对共利这个国内厂商有所防备。
想清楚了一切后，王晨宇终于点头同意道：“戴哥，那就按你的意思来办。”
戴军说道：“你毕竟是数据存储的业内人士，这种你们共利和cme都有的中性技术参数指标你应该最清楚，所以我给你一天的时间，明天下班之前，你把写好的中性技术参数指标发到我的qq邮箱里，到时候我把你写得技术参数指标写进招标书的技术指标，作为招标时产品的评分标准，这样就没问题了。”
“好的，戴哥，你放心。我明天一定给你！”王晨宇有些激动地说道。
“不用太多，有个那么十几条就够了，我会添加一些其他三家都满足的指标进去，只不过你交给我的参数指标我会在招标书中特别标注是必须要满足的指标，不满足就扣分，这样的话，bmi是不可能中标的。”戴军嘱咐道。
戴军说得很详细，王晨宇听了以后心中更加确定戴军和自己算是真正站在了统一条战壕里了，这是他梦寐以求的结果。
王晨宇回到酒店的时候已经差不多快11点钟了，他根本没有睡觉的困意，而是立即打开笔记本上网，现在cme的官网上查看cme产品的某些性能指标，同时也打开了各种总公司存储事业部下发的有关各个竞争对手的产品分析文档，再对比共利自己的产品，挑灯夜战开始了编写招标技术参数指标的工作。
第520章 刘筱堵门
到了第二天一大早，他将做完自己写好的技术参数指标文档直接用电子邮件发给了郭永恒，并且给郭永恒打了个电话，说明了昨天晚上和戴军商量的结果，让郭永恒再把把关，看看有没有什么不妥的地方。
这当然是王晨宇非常高明的一种做法了，他很清楚，这个标需要郭永恒的全力支持，而郭永恒是他的顶头上司，虽然他对于自己编写的这个招标的技术参数指标很有信心，但是让郭永恒把关其实是让郭永恒在这个单子中有存才感。
郭永恒会认为这是对他的一种尊重，自然会很满意王晨宇的这种做法，而且也会认为王晨宇在这个项目中所做的工作很扎实，认可王晨宇的项目操作。
果然，郭永恒对于王晨宇的这种关键时刻请示汇报的做法很是满意，在听完王晨宇汇报的戴军的建议后，郭永恒说道：“很好，就是应该让戴军给我们出主意，用户方有人，特别是技术负责人能全心全意为我们出主意，这是一种信任我们、认可我们的重要标志。我们就应该按照戴军的意思来办，这样才是正确做大单的操作。你发过来的邮件我看了，没什么问题。”
王晨宇装作有些担心道：“这样的操作模式只有一个隐患，万一cme急红了眼，批出一个超低价来竞争，我们就麻烦了。”
“不用担心这一点，cme的价格体系我比了解，他们再怎么批特价，也降不到5万这个价位，即便是他们能降到这个价位，难道我们就不能批特价了？当然，你也得和徐总谈好，他不要将利润看得太厚，这样才能保证我们稳赢。”郭永恒很有信心地嘱咐道。
有了郭永恒的这个话就足够了，既然郭永恒都露了口风可以在迫不得已的时候再降价，王晨宇就有了赢下这单的十足信心。
挂了郭永恒的电话后，王晨宇又立即给徐策力打了过去，约徐策力见面。
徐策力很爽快地让王晨宇立即去他的办公室面谈，因为徐策力这个时候也很急切地向知道王晨宇和戴军之间的进展，最终谈了个什么结果出来。
等到王晨宇到了徐策力的办公室，将昨天晚上戴军的意见详细说了一遍后，徐策力终于心花怒放地哈哈大笑起来，因为王晨宇把戴军搞定就已经是万事具备了，按照目前对用户发做工作的情况来看，这个标他们不想中标都困难了，而其他厂商或者系统集成商现在还是在黑暗中摸索，连一点方向都还没有找到呢。
正如徐策力判断的那样，戴军今天一上班，就看到了刘筱已经站在他的办公室门外等着他了。
戴军略带歉意地一边开门，一边对刘筱说道：“哎呀，真是不好意思，让你在门外等那么久，你很早就来了吧？快进来坐。”
刘筱微笑着跟在戴军的身后走进了戴军的办公室，说道：“没有没有，我也是早来了一会。主要还是想见见您，和您谈谈。听说现在您马上要写招标书的技术部分了？”
戴军坐到了自己的座位上，打开了电脑，同时回答道：“刘经理，坐吧。你的消息可是真灵通啊，昨天领导叫我尽快将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写出来，你今天一大早就来了。”
刘筱这时也顾不得那么多了，很直接地对戴军说道：“戴科长，经过这么几次技术交流，您应该知道我们cme的产品是全世界最好的产品了，从产品的稳定性和项目建成后要达到的预期效果来看，我们cme的产品性能是最优选择。如果您把我们cme的技术参数指标纳入招标书的话，没有人能从技术上挑得出毛病，也不可能有人能够质疑您在技术方面对于产品的要求。”
刘筱自认为他说的这番话是非常有道理的，因此他想用这样的理由来说服戴军在写招标书技术部分的时候重点考虑写入cme的技术参数指标，因为如果戴军写出一个连bmi的低端产品都能满足的技术参数指标的话，那将是一次严重失败，bmi低端产品的价格是cme根本没有办法竞争的，所以他必须要在产品性能上大做文章。
似乎被刘筱的这番话有所启发，戴军略微有些迟疑道：“你说的倒是有些道理，如果一个保护和存储数据的产品连内核都没有，只有一块主板和一些安装硬盘的托架，这样的产品我们采购来确实会有数据丢失的隐忧。”
刘筱见戴军表现出来有些被说动的迹象，心中很是兴奋，从戴军的态度来看，似乎他对戴军的洗脑很成功，戴军对bmi的低端产品已经产生了疑虑，于是他趁热打铁给戴军再次进行了一番技术讲解。
戴军似乎工作有点忙，在刘筱说了十多分钟后直接打断道：“好了，刘经理，你说的这些我都很清楚。这样吧，这两天我的事情很多，所以干脆你回去以后今天就给我拿出一份你们cme产品的技术参数指标来，用电子邮件的形势发给我，我参考一下该怎么写招标书的技术参数指标。”
戴军的这句话终于让刘筱心中大定，虽然戴军并没有直接了当地说将会按照cme的产品技术参数指标来写招标书的技术部分，但是考虑到现在说话的地点是在办公室里，并不是两个人私下商谈，戴军能这么说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因此刘筱拍着胸脯保证道：“没问题，我下午就发给您。”
好不容易打发走了刘筱，戴军这才将炒股软件点开，看了看那支股票的股价，结果又是一个涨停板！
戴军高兴极了，不由得哼着小曲将炒股软件关闭，静下心来正式开始编写招标书的技术部分。
又过了大约半个小时后，bmi的销售高牧也直接来到了戴军的办公室门口，敲了敲门。
埋头工作的戴军抬头一看，不由得脸上浮起虚假的笑容，请高牧进来，然后问道：“哟，高经理怎么来了？”
第521章 各有各的态度
随即戴军又解释道：“你请坐吧。这几天我太忙了，连晚上回家后都在加班。所以实在是没有办法出来赴约。再说了，这几天的时间有些敏感，所以我也不方便单独和你见面，还请高经理理解一下。”
高牧一听戴军好专门向自己解释为什么会对自己的邀约进行推脱，心中悬着的心也放了下来。原本他以为戴军故意推三阻四是因为对bmi的产品不感兴趣，现在看来似乎并不是那么回事。
很显然，戴军看在杨副主任的面子上并没有对cme有所偏向，因此高牧开始了他的劝说。
高牧说道：“戴科长，入围的三家厂商**利就不说了，一个国内厂商能有什么技术实力和好产品？他们和我们bmi这样的全球跨国大公司完全没得比。我们bmi进入国内市场那么多年，产品品牌是有目共睹的。对于国内市场和用户需求也是了解最深的，就像贵院以前采购的it产品清一色是我们bmi的产品，这就很足以说明问题了。这次的项目预算资金相对紧张是事实，但这也表现了贵院精打细算，把有限的资金用到刀刃上的正确做法。我们bmi的产品系列有很多，针对不同的用户需求和预算有不同的产品，希望戴科长在写招标书的能够考虑到这一点，我相信贵院的领导也会有这方面的考虑的。当然，我们bmi也会在以后感谢戴科长的大力支持。”
高牧依然对说服戴军有着十足的信心，因为杨副主任已经有所表态，戴军不可能不考虑这一点。更何况高牧也在最后对戴军进行了暗示，会对戴军有所表示。
其实bmi这样的企业在内部有一套审核机制，为的是避免自己的员工陷入某种丑闻之中，但是这并不代表bmi没有其他办法来实施某些操作，最简单的例子是bmi完全可以授意某个代理商邀请用户去bmi公司进行考察，这种考察的费用到时候bmi会用市场活动经费的名义给代理商进行报销。这是bmi这样的公司规避风险的一种通行做法。
而这样的操作对于国内用户来说还是有相当诱惑性的，很多国内用户为了能出国旅游一番，自然在很多时候就会考虑类似bmi这样的跨国公司的产品，而且还没有人能挑得出毛病，毕竟现在的it产品中，国外大公司的产品是领先的，性能是非常好的，这种想法很盛行。
假设有人质疑说为什么要采购国外品牌的产品，负责采购的人员能用一句话就能堵住质疑者的口，如果不采用国外大公司的产品，以后出现了问题谁来负责？质疑者能负责么？
高牧的这种思路和说出来的话当然目标是指向了cme，谁都知道，cme的产品技术性能确实不错，但是价格也绝对足够高昂。高牧在这个项目中就是想要用价格优势来战胜最大的竞争对手cme 。
而这种思路也正是戴军所想要的，戴军顺水推舟道：“看来高经理对于我们这次项目还是很用心的啊。我很同意你的观点，有限的预算资金就得用到刀刃上，不能看着某些产品性能足够好就好高骛远，毕竟预算资金就这么一点，还得要脚踏实地从实际情况出发来考虑问题。”
见戴军表态同意自己的说法，高牧立即进一步劝说道：“戴科长看问题果然很精准。这次招标书的技术部分我希望戴科长多考虑考虑我们bmi的技术参数指标，我想这不仅仅是我一个人的愿望，很多人都希望这样。”
高牧的暗示戴军也立即听懂了，不过戴军心里一阵冷笑。这个高牧还是那么目中无人，话里话外都扯着虎皮做大旗，把杨副主任带出来向他进行施压。
要知道虽然杨副主任是他的领导不错，但是参与这个项目的领导有很多，有决定权的领导比杨副主任的职务更高，杨副主任难道会真的不顾一切在其他领导的态度都还模糊不清的时候就敢于跳出来旗帜鲜明地支持bmi？这简直就是一个笑话。
虽然心里对高牧恨得有些牙痒痒，但是表面上戴军依然面带笑容道：“那行，我知道该如何写招标书的技术部分了。”
然后戴军抬手看了看表，站起身来说道：“哎呀，我这边还有个会议要马上参加，所以今天都到这里吧。等到招标完了以后咱们再好好聚聚。”
高牧自以为已经达到了目的，而且戴军也做出了口头承诺，自然也就告辞而去了。
而戴军刚一走出办公室，就在走廊上碰到了杨副主任，仿佛杨副主任知道这个时候戴军一定会出门一样。
戴军看到了杨副主任，赶紧打了个招呼：“杨主任你好。”
杨副主任嗯了一声，问道：“最近很忙吧，我知道这几天来找你的人很多，但是你还是要有一个自己的态度，该考虑的因素还是要考虑进去，尽量把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做得更为公平一点。”
“好的，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去忙吧。”杨副主任摆了摆手，直接从楼梯下了楼。
而戴军正想转身走进信息技术科的大办公室，他又听见了唐主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小戴，到我办公室来一趟。”
唐主任的召唤戴军当然不敢不听，他立即去了唐主任的办公室。
唐主任并没有让戴军坐下，而是很直接了当地敲打道：“小戴，今天我已经看到了有两个厂商的销售代表到你办公室去了。这样可不好，现在正是你编写招标书技术部分的关键时刻，和厂商的人接触会有一些人议论的，你要特别注意一下。另外，在编写招标书技术部分的时候你必须要秉承一个公平公正的原则，不能对任何一个厂商有所偏帮，这也是我要特别提醒你注意的一点。这个项目很大，预算资金也很多，很多人可都把你盯着呢，我们做工作可不能有任何可以被人挑出毛病的地方，以免陷入被动，你明白吗？”
第522章 一个让很多人意外的决定
面对唐主任的这一番敲打，戴军心中一凛，很显然唐主任的话是意有所指的，似乎对于杨副主任的某些态度隐隐表示出了不满。
这当中到底是怎么回事？
难道唐主任是从工作的角度出发对他进行某种警告？又或者是唐主任被cme给搞定了，以前一直默不作声，直到现在才有所表态？
搞不清楚状况的戴军自然不敢低估唐主任这番话的威力，如果要让戴军来选择的话，他绝对会听唐主任的，而对杨副主任进行无视，毕竟唐主任是院办公室的正主任，并且深得一把手的青睐，他可万万不敢得罪唐主任。
不过好在戴军给王晨宇设计的路线也是在招标书的技术参数部分尽可能的公平公正，所以到目前为止，戴军并不担心自己的意图实现不了。而唐主任的这番话他倒是完全可以利用起来，来堵一堵某些人的嘴。
现在唐主任已经专门找他谈了话，作为信息技术科这个部门的上级正职领导有了一个相当明确的意见，那么戴军可以很肯定一点，只要他写出来的招标书技术参数指标部分不偏袒任何一方，就没有人能够敢于对他发难，哪怕是杨副主任也不行。
虽然杨副主任上次把他叫到办公室，而当时还有bmi的销售高牧在场，算是表明了杨副主任的力挺bmi的态度，可现在唐主任已经放话，就相当于在戴军的身上贴了一个附身符，到时候招标书技术参数部分写出来后，即便是杨副主任不满这个技术参数指标与bmi的预期不符也不敢强出头了。
回到了办公室的戴军将门虚掩起来，又打开了电脑看了看那支股票的股价，还是封在涨停板，这让戴军心里极为高兴。他就等着今天下班前王晨宇写好技术参数指标后发过来了。
可是王晨宇的动作还是没有刘筱快，戴军时不时查看电子邮箱，结果他首先看到的是刘筱发过来的有关cme洗盘阵列的技术参数指标。
戴军点开来仔细看了看，和当初刘筱带着技术工程师来进行技术交流时谈的几个重要的指标没有任何差别，这几个指标都是对标的bmi低端磁盘阵列所没有的技术参数，很显然，刘筱想让他采用这几个指标写入招标书的技术部分，最终让投bmi产品的系统集成商在这一部分完全不拿分。
按照戴军设计的思路，他还真觉得这几个技术指标是必须要采纳的，就等着看王晨宇发过来的技术参数指标中是不是也有这几条了。
戴军一直等到了下午，才收到王宇晨发过来的电子邮件。戴军对于这封邮件的附件文件看得相当仔细，在对照着刘筱发来的技术指标参数，他发现双方在哪几项重要的，专门针对bmi低端磁盘阵列的技术指标都是差不多的。而bmi如果真要满足这几项指标，还是有产品满足的，只不过是bmi的高端产品才行。
这样的技术参数指标作为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完全没有问题，显得公平公正，因为三家入围厂商的产品都能满足，当然价格方面就不是戴军所考虑的了，反正他能确信一点，只有共利的产品才能真正满足这次项目的预算要求。
第二天一大早，戴军就将他综合好的招标书技术参数部分打印了出来，拿着那几页纸直接走到了唐主任的办公室，递交给了唐主任。因为戴军知道，如果先拿给杨副主任看这几页纸的话，很有可能会被杨副主任利用借口打回来让他重新再写。
反正唐主任昨天也在催他交招标书的技术部分，因此他直接上交给唐主任杨副主任也说不出什么来，现在就要看唐主任在看了这几页纸后会有什么态度了。
唐主任对于戴军这么快就提交招标书技术部分还是很满意的，至少说明戴军对他安排的工作相当重视，很在意他的看法。
当然，唐主任是看不懂这几页纸上的那些技术参数指标到底有什么用处的，因此唐主任结果这几页纸后粗略翻了翻，就放到了手边，说道：“很好，你的工作效率很高。刚才院领导通知我说，这次的招标要公开公正，所以会在评标时邀请一些省内大学的计算机教授专家来评技术分。因此，招标书的技术部分我也要先给这几个被邀请的专家教授先看看有什么不妥。这可不是不相信你的技术水平，你也不要有什么思想包袱。院领导的意思是这次招标要树立一个榜样，有外部的专家教授参与技术部分的评定，更显得我们这次的招标工作经得起检验。”
这个消息是戴军以前从来不知道的，至少以前有关这次这个项目的会议中也从来没有人提起过。他感到十分吃惊，不知道院领导或者唐主任这么做到底是不是对他有所防范。难道是因为这一段时间一来各个厂商来找他过于频繁，所以领导才会突然有这么一个决定？
戴军当然不怕他提交的招标书技术参数指标要求有什么不妥，因为这些参数指标只要懂行的人一看就知道是公正的，没有任何的偏袒。
可问题并不是那么简单的，不是戴军看不上省内高校的这些专家教授，在国内的大学，特别是省内的大学中计算机系的教授在戴军看来都是知识落后的。
看看近年来国内高校的计算机系毕业生在学校里学的什么就能知道，很多学计算机的大学毕业生如果要找一个和专业有关的it公司上班，全部都要重新再次学习才能胜任工作。戴军十分担心这些被领导找来的专家教授懂不懂行，这些人会不会为了显示其水平高明而针对招标书的技术参数指标故意乱说一通。要知道，领导不懂技术，很容易相信这些专家教授的话。
更为关键的还有一点，领导的这种做法是不是代表着领导有领导的考虑？会不会授意那些从外部请来的专家教授故意对招标书的技术部分进行某种曲解，好实现领导的意图？
第523章 原来是加了个保险
戴军心里想得很多，可偏偏他的职务和权力在这次这个项目中也只有那么一点，既然唐主任说了是院领导的意图，他更加无法反对，甚至连他出声反对的机会都没有。
因此戴军只能违背自己的意愿向唐主任表态道：“那真是太好了，院领导看问题就是高瞻远瞩。请省内高校的专家教授来参与技术部分的评定，将会非常有公信力，也经得起考验。我是举双手赞成的，我本人对这一点完全没有一点思想包袱。说句实话，唐主任，自从这次项目启动后，我的办公室都快成为菜市场了，电话也成了热线，有太多的人不请自来或者打电话来找我，让我烦不胜烦。现在好了，我的压力也没有那么大了。”
见戴军如此表态，一直很严肃的唐主任脸上露出了一点笑容，指了指戴军道：“你能这样想非常好。我还担心这个决定会让你背上思想包袱，想不通呢。其实呢，领导这么做，除了有让本次项目招标经得起检验的考虑以外，也是在变相给你减压和保护你。因为我们院也只有你最懂这方面的技术，你也知道，这么大的一个项目，如果真由你一个人在技术部分来决定，招完标后也肯定有不少人会对招标结果提出某种质疑，这是非常正常的现象。到时候所有的压力和矛头都会指向你，你看看以前我们院的招标，每一次招标完成以后不是都有人阴阳怪气地发牢骚么？现在好了，有了外部专家教授做了挡箭牌，谁也不敢乱说了吧？不过呢，本次招标会你还是要参加的。就这样吧。”
戴军心里乱糟糟地回到了自己的办公室，他将门关上，立即给王晨宇打了一个电话，通报了这次招标院领导会安排省内高校的专家教授来参与，而且还会对招标书技术部分进行评判的消息。
戴军这么做也是要向王晨宇表明一点，这种事情的发生是他根本无力阻止的事情，不是他不够努力去帮王晨宇，而是他力所不及。
而戴军告诉王宇晨这个消息还有一个目的，就是不能让王晨宇觉得他在这中间故意作梗，而是让王晨宇在得到这个消息后赶紧行动起来，想办法和领导搞好关系，最终通过领导去做这些专家教授的工作。
此时的戴军根本就不知道王晨宇的背后还有一个重量级的合作伙伴徐策力，而徐策力早就和上面的领导关系搞得差不多了。
王晨宇接到了戴军的通报电话后，心里一紧，想都没有想，直接给徐策力打了个电话过去，他想问问徐策力是不是徐策力向用户方领导作了工作，才搞了这么一出。因为在这之前，王晨宇也同样不知道会在这个节骨眼上有用户方的领导会突然来这么一手。要是这个意外是其他的厂商或者系统集成商搞出来的，那这个标可就悬了。
徐策力一听到王晨宇的通报，在电话里很自信地笑道：“你别担心，这是我前几天看你迟迟没有在戴军那边有所突破而准备的一个保险措施。当时我并不知道你能不能在有限的时间内搞定戴军，所以为了确保万无一失，即便是你搞不定戴军，我也会通过这个办法来扳回来。不过现在既然戴军你也搞定了，那就更没有问题了。这样做戴军也不会有什么压力，领导那边也显得大公无私，效果会更好。你就等着看最终发出来的招标书吧。只要你给戴军提供招标参数没有问题，那么我们中标的可能性就会是100%！”
王晨宇听了以后，这才松了一大口气，同时对于徐策力这个人操作项目的手段有了一个全新的认识，徐策力能把自己的公司做到春城最大，还真不是没有原因的。
从这次这个项目的操作来看，徐策力甚至没有给他这个合作伙伴完全交底，还是相当有城府的。哪怕徐策力及其愿意和共利在这个项目中进行合作。
王晨宇心想还真是幸运，这次这个项目要是徐策力和bmi或者cme合作的话，哪怕他做了那么多努力，搞定了戴军，最终也同样会失败，可见徐策力这个地头蛇还是相当有影响力和做单能力的，自己以前还是有些小看了这个人。
现在王晨宇在春城的工作已经基本上做完了，剩下的事情也完全掌握在了徐策力的手中，他基本上也起不到什么作用了。因此王晨宇和徐策力打了个招呼，就回容城去了。
时间仅仅过了两天，三真省法院数字法庭第一期建设项目的招标书就正式公开发布了出来，王晨宇第一时间就拿到了招标书的技术部分。
上面的技术参数指标足足有二十多条，其中大星号被标注为必须满足的有十来条，和他当初提交给戴军的技术参数指标没有任何不同。
但是让王晨宇大开眼界的是，在这些技术参数指标后面的备注栏上，写着几个黑体字：具体参考品牌cme、bmi、共利！
这是王晨宇第一次在招标书中看到用户具体指明几个品牌，这就是一个非常明确的风向标，等于用户告诉所有要去投标的系统集成商，磁盘阵列产品只能在这三家厂商的产品中进行选择来投标。
王宇晨很是佩服这份标书居然能堂而皇之地将几个入围品牌标明出来，要知道以前没有用户这样干过。
既然这个标书这么写明了，看样子似乎用户方根本就不会担心这么写会有什么问题。因此王晨宇立即紧急编写了一个项目保护的内部电子邮件，迅速向共利全国各个分公司的所有销售进行通报，同时抄送给了郭永恒。这是他目前最为紧迫的工作，要保护好徐策力的价格，支持徐策力全力以赴拿下这个标。
郭永恒似乎立即看到了王晨宇发出来的这封价格保护邮件，仅仅过了两三分钟，又专门发出一份电子邮件给所有的共利销售，并抄送给大老板周善成，下达了一个非常严厉的命令，任何共利销售不能越权对于这个项目进行报价，违反者会被立即开除！
第524章 一个重磅炸弹
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里的所有人都收到了王晨宇和郭永恒前后不到两分钟发出的邮件，一下子就炸了锅，就连平时躲在总经理办公室里的蒋煜礼也破天荒地来到了存储产品部的大开间办公室，很是严厉地重申了郭永恒那封邮件中的命令，不准任何人违反。
同时，蒋煜礼心里五味杂陈，但是表面上笑呵呵地对王晨宇进行了当众表扬，认为王晨宇的工作做得非常好，让所有人都要向王晨宇进行学习。
王晨宇其实对于蒋煜礼的这种走过场式的出现和表扬并不感兴趣，当然面子上他还得对蒋煜礼的表扬甘之若饴，其实他的心里很清楚，蒋煜礼这么做是为了向存储产品部里的所有人表明一个态度，他蒋煜礼还是有权过问存储产品部的大事的。
等到蒋煜礼一走，钱晓馨率先站起身来，笑着向王晨宇拍马屁道：“王经理，你太厉害了，我是说你去了春城出差差不多有十天左右，以前你很少出这么久的差，原来是搞定了一个大项目啊。”
于莉和李军也立即接话道：“是啊，这么大的项目，简直是要破我们容城分公司的记录了，看样子光是这一个单子，我们部门今年的年度总任务就基本上完成了，这在年初是完全不敢想的事情啊。”
宋明也不得不随声附和起来，反正如果部门年度总任务完成了，他就算是今年做得再差，也不会有丢失工作的风险了。就连一直瞧不上王晨宇的廖兴文也特地看了看王晨宇，似乎对王晨宇这个顶头上司刮目相看。
王晨宇拍了拍手，示意大家安静，然后说道：“大家先别高兴得太早，现在还只是招标书发出来，投标还有几天时间，最终我们共利支持的系统集成商能不能中标，现在还是未知数，没有人敢于在招标结果出来前拍着胸脯保证100%中标。从现在开始到投标完成的这几天相当关键，大家最好是打气精神，特别是在接到任何有关这个项目所涉及的产品询价时都统统将电话转给我，由我来应付，越到这个时候，我们就越要打气精神来，这关系到我们部门今年的部门年度总任务能不能完成！”
似乎是觉得王宇晨过于谦虚谨慎了，也似乎是觉得自己最有发言的资格，于莉这时说道：“你说的这些我们当然知道。不过我看这次的招标书中技术参数部分写明了三个品牌，我们共利能和cme和bmi并列在其中，中标的机会那可是相当大的。我们又不是三岁小孩子，自然能看得懂这个招标书是什么意思。王经理，你就别谦虚了吧？反正我有种感觉，我们容城分公司今年要放一颗卫星了。”
王晨宇摆了摆手道：“总之我们不能掉以轻心，大家争做一点，别临门一脚的时候出什么纰漏。”
此时王晨宇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王晨宇一看，是陈刚打来的。他接起来就听到陈刚异常激动的声音：“王晨宇，你小子静悄悄地给我来个一个大大的惊喜啊。以前的周报表中你可从来都没有写过这个大项目，是不是怕提前走漏了风声？”
王晨宇当然能理解陈刚的这种兴奋的心情，因为这个单子真要拿下的话，既算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的业绩，也算陈刚这个存储产品全国产品经理的业绩。而陈刚可是今年才被挖到共利来的空降兵，对于业绩数字的渴求甚至还要大于王晨宇。毕竟，像陈刚这样的空降兵肯定会受到共利内部一些人的质疑，而销售业绩数字是陈刚最有力的回击。
王晨宇笑道：“也不能这么说，本来这个项目我也是才知道不过大半个月，所以紧急去了春城，和合作伙伴共同努力去做用户的工作，现在只能算是我们的工作有了一点进展而已。我可不是故意对你隐瞒的。”
陈刚在电话那头的笑声震耳欲聋：“哈哈哈，我从一开始就知道你小子一定很厉害，肯定能完成任务，现在的事实证明了我当初的判断是没有错的。你放心，这个单你只要有任何需要我这边支持的尽管开口，不管是价格、货期还是其他什么，如果郭总不批，我负责帮你天天去郭总办公室里去磨，总之一句话，他同意也行，不同意的话我想尽办法也要让他同意。”
陈刚和朱山的办公桌相距并不远，而陈刚这次打电话很大声，他的话自然被朱山听得一清二楚。
就在陈刚和王晨宇通电话的时候，朱山不由得暗自皱了皱眉头。对于王晨宇，朱山的观感一直不怎么好，从最开始王晨宇和塔斯软件的李卫东起冲突开始，他和王晨宇之间就有点心结。
现在王晨宇那边有了大单，可偏偏这个大单所涉及的产品是磁盘阵列，和朱山的业绩一点关系都没有，这让朱山心中既是羡慕又是嫉妒。看着陈刚那激动的样子，朱山心中暗自决定，以后一定要想办法给王晨宇穿穿小鞋，让王晨宇难受一下才行。
挂了陈刚的电话后，王晨宇全神贯注地专注于部门内部每个销售接电话的内容上去了，因为三真省是属于容城分公司负责的区域，如果真有系统集成商看到了招标书，想要来和共利谈合作，让共利支持，最有可能就是打电话给共利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的销售，毕竟不是谁都知道这个大单是王晨宇直接在负责的。
但是时间过去了一天、两天、三天，眼看着距离投标截止的日期已经越来越临近，王晨宇预期的那种大批量打进电话来咨询共利产品价格和商谈与共利在法院项目上合作的人却基本上没有。除了这其中黎敬曾经打来电话，希望王晨宇能支持他来给徐策力的春城利信科技公司供货。
对于黎敬这种无理的要求，王晨宇想都不想就拒绝了，黎敬很显然和春城利信科技公司中某个负责技术的人关系不错，所以想从中捞点好处，可黎敬不知道的是，王晨宇和春城利信科技公司老板徐策力之间早就建立了紧密的合作关系，王晨宇认定了黎敬在这个单子上没有任何价值，所以根本没给黎敬任何机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