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5章 搞清楚情况并证实很重要
不过王晨宇也有些担心，虽然徐策力将项目情况告诉了他，表明了愿意和共利合作来共同做这单的意思，但是徐策力和用户方的几个关键人物关系都很好，那也只能表明徐策力的春城利信科技公司中标的可能性最大。
但是，这并不能确保共利的产品就一定能被春城利信科技公司给带进去，说不定用户方一听说共利是国内品牌就会反对采用共利的产品，到了那个时候，用户方说不定会向徐策力施加压力，春城利信科技公司中标可以，但是使用的数据存储产品得由用户方来指定。
如果出现这样的情况，王晨宇相信即便是徐策力再想与共利合作，也不得不会考虑用户方的态度，徐策力作为一个商人，目的是中标挣钱，按照道理来说更应该会听用户方的意见而不是按照厂商的意图来办事。
因此，即便是徐策力和用户方的关系很好，王晨宇也必要代表共利公司作为厂商去直接面对用户，至少要做通用户方负责设备选型和技术方面的人的工作才行，不然一切都是空谈。
于是王晨宇问道：“徐总，我看您跟踪这个单子这么久了，用户关系做得很不错啊。您看最近有没有合适的机会带着我去见见用户？我去见用户是作为厂商的代表去做品牌和产品的推广工作，和您的春城利信科技公司没有利益上的冲突。”
王晨宇提出的请求后还故意解释了一番，以免徐策力误会他去见用户会最终影响到用户方的人对春城利信科技公司的态度。
徐策力似乎对于和用户方的关系很自信，直接答应下来：“你不用解释，在行内做了那么多年的生意，这种操作我懂。我这两天帮你先约约戴科长，他是负责技术的，你们共利的产品要想得到用户的认可，他就是第一关，你们必须要过的。其实既然我主动把这个项目的消息以及用户方这边的决策链条都告诉你，就是想和你们共利进行捆绑合作。”
见徐策力是真心愿意和共利合作，王晨宇当然十分高兴，这避免了系统集成商在项目中朝三暮四，脚踏几条船的可能性。
王晨宇又问道：“徐总，既然您已经跟踪这个项目那么久了，从项目最开始就开始跟这单。那么您知不知道这个项目中还有那些系统集成商在和你的公司进行竞争？”
徐策力嘿嘿一笑，回答道：“不瞒你说，从目前来看，我还真知道有几个公司在跟踪这个项目，只不过他们只知道这个项目确实存在，但是由于用户方大半年都没有动静，这些公司似乎都有些懈怠了，因为他们并不知道这个项目最近将会启动。不过呢，我的春城利信科技公司是春城最大的系统集成商，在实力上在人脉关系上比他们都强，只不过我和用户方这几个人的关系都比较隐秘，所以到目前为止这些竞争公司到目前都不清楚这个项目中有我的存在。说直白点，我在这个项目中潜伏起来了，除了用户方的几个人，其他公司甚至可能都不知道我也会知道这个项目并且很有兴趣。现在我们春城利信科技公司在春城规模最大，自然也有了点名声，我可不想其他的竞争公司知道我也瞄着这个项目，不然的话他们一定会把我当成最大的竞争对手，联合起来针对我。也正因为如此，他们不知道我在项目中的存在，可我对他们的一举一动都了如指掌。”
王晨宇从徐策力的这番话中听到了好的方面，也有坏的方面。好的方面在于徐策力的春城利信科技公司在项目中是隐身的，是潜伏在水面之下的，这对于操作项目是一大优势，就像徐策力说的那样，其他系统集成商在用户方那边有任何动作，徐策力都会马上知道。
但是王晨宇也有担心的地方，既然徐策力都承认在这个项目中还有和春城利信科技公司竞争的其他系统集成商，那么这个项目的消息走漏也是百分之一百了，那些系统集成商必然在知道这个项目后会去找上有的厂商要资源和要求厂商的技术支持。
这样一来，王晨宇几乎可以肯定，那几个他最为担心的国外品牌厂商，比如bmi、cme、普惠等等肯定也知道了这个项目，这次共利将会面对国外品牌的激烈竞争，而且还是在国内用户特别迷信国外品牌的普遍现象下，这无疑是对王晨宇和共利是一个重大的挑战。
于是王晨宇又问了徐策力一个问题：“既然您对其他系统集成商的动作了如指掌，那么知不知道其他厂商去找没找过用户呢？我很担心这个项目可能其他厂商早就已经知道了，而且也在暗地里做用户工作吧？”
徐策力刚想回答，这个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徐策力低头一看，拿起手机笑着对王晨宇晃了晃说道：“还真是巧了，省高院唐主任的电话。”
说完，他接了起来，缓步走到了一边，同时笑着说道：“老唐，这两天有空没有？约了你好几次打球，你都没时间。我给你说，工作是重要，但是身体健康更重要。身体是革命的本钱嘛，哈哈哈……”
电话那头的唐主任似乎向徐策力抱怨了几句，然后徐策力说道：“那行，就后天晚上，咱们老地方一起打球。对了，有个事情啊，你们高院的那个项目现在消息放出去没有？哦……我知道，你有些事情不方便出面，我已经找好了合作的上游厂商，是一个叫共利的国内厂商，上次和你打球时给你提起过。对对对，国内的。他们的销售经理想找时间来拜访你……好，知道了，去找戴科长。那行，说定了啊，后天晚上不见不散。”
王晨宇坐在沙发上耳朵竖了起来，他恨不得直接站到徐策力的身边听听唐主任到底和徐策力都说了什么。要知道，按照徐策力的介绍，这个唐主任可是用户方一个非常关键的人物！
第496章 老熟人也在盯这个单
不过从徐策力与唐主任说话的这种态度上，王晨宇确信了一点，至少徐策力和这个唐主任之间的关系不错，说话也相对随意，看样子这个唐主任是被徐策力给搞定了，徐策力刚才向他做的用户方决策链条上人员情况介绍没有隐瞒。
而且王晨宇还额外确定了一点，徐策力想和共利合作的意图是早就存在了的，不然的话徐策力也不会在还没有通知他项目信息的情况下也不应该先给唐主任提起共利这个品牌。
挂了电话后，徐策力坐回到了王晨宇的面前，笑着说道：“唐主任和我的关系你也应该听到了吧。我其实早就和他提起过你们共利公司，他也算是默认你们可以参与了。但是他并不负责技术，所以在设备选型上也不可能直接出面帮你们共利。不过他刚才也再次强调了一点，你们共利这个品牌必须得要首先过戴科长那关，只有得到戴科长认可了，他才会顺水推舟帮你们说话。所以啊，戴科长那关看样子你是必须要过的了。”
王晨宇点了点头道：“戴科长对我们共利来说很关键，您和他的关系不错吧？他以前有没有在设备品牌的选型上漏过什么口风？又或者是表露出什么倾向性没有？他这人的性格喜好这些还请您说一说，我要去见他，足踏的工作，还得要有些准备才行。”
徐策力抬头想了想，这才回答道：“说句实话，戴科长这人和我的关系是不错，但是肯定没有我和唐主任的关系好。他和我以前说过，平时他们法院系统的资金预算很紧张，这次项目还是他们专门单列项目，申请的专项资金。所以他的想法是用好这笔资金，选择好设备供应商，总之要性价比最高才行。对了，他这人很喜欢喝酒，特别喜欢你们西川省的五粮液。”
王晨宇心中有数了，他又问道：“那他本人在这个项目中有什么想法没有？”
王晨宇之所以问出这个问题，只因为他想知道戴科长这人心里是不是又在这个项目上有私人利益，只不过他说出来的言辞很隐晦。
徐策力作为一个商人，立马明白王晨宇的思路，他笑着摇了摇头道：“虽然条条蛇都咬人，但是也得看情况。越是大项目，下面搞技术的人越不敢乱伸手，毕竟他只负责技术部分，上面还有不少领导都可以管事，乱伸手的风险还是太大了点，帽子才是最重要的，只要帽子在，就永远有机会。所以我判断他不会也不敢有什么想法。”
说到了这里，王晨宇总算明白了一点，他以往屡试不爽的手段对于戴科长这人可能无效，因为项目太大风险也急剧上升。但是有一点可以利用起来，那就是戴科长好酒，要知道普通的吃吃喝喝算不上什么上纲上线的问题，但这毕竟是王晨宇可以利用起来拉近和戴科长关系的一个工具。
而想要得到戴科长对共利产品的认可，还只能在产品性价比上做做文章，如果能给戴科长一个共利的产品是性价比最高的产品，那么也就能做通戴科长的工作了。
于是王晨宇向徐策力说道：“那行，您看我是不是直接给戴科长打个电话约一约？直接去办公室找他？”
徐策力想了想，点头道：“你直接去找他也行，毕竟他对你们公司完全陌生，先建立一个初步的印象，一步步来吧。你见过他以后，我会侧面向他了解他对你们共利的观感和印象，这也能暗中帮助你调整动作和思路。总之他这一关你必须要过。我把他办公室的座机号和手机号都给你，你记一下。”
王晨宇拿出本子和笔记好以后，站起身来对徐策力说道：“那就先这样吧，我先去酒店办入住，然后就给戴科长打电话约时间去拜访。我有种预感，其他厂商也一定正在努力做他的工作，我也不能拖延。”
“嗯，确实是事不宜迟，我给你定的是佳新酒店，就在我们公司所在大厦外十字路口的斜对面。有什么情况我们随时沟通吧。”
王晨宇自去酒店办理入住不提，与此同时，在容城市中心一栋甲级写字楼23层的一个房间里，有关三真省法院项目的一段对话也正在进行。
这个房间是cme驻容城办事处的小型会议室，cme容城办事处总经理胡奎正在向刘筱询问这个项目目前的情况。
cme是全球最知名的专做数据存储的国外厂商，在容城设立办事处已经有两三年了。而刘筱是今年才从普惠跳槽到cme来做负责西南区政府行业的sales，他面对上司除了大陆区公司那边的政府事业部总监以外就是本地的老大胡奎了。
三真省法院的这个项目是刘筱今年跳槽到cme后的第一个大项目，cme给刘筱的任务可不轻，一年的任务是美金1.2个m（百万），所以这个项目如果刘筱能拿下，他今年任务的62.5%就算完成了，这对于刘筱保住cme的位子非常关键。
当然，刘筱手中还有其他一两个大项目在跟踪，但是刘筱很清楚，三真省法院项目极有可能是最先会出单的项目。
胡奎向刘筱问道：“三真省法院的这个单子你现在工作进行到了什么阶段了？”
刘筱在外企厂商中混的日子也不短了，他明白胡奎这是在问他对于用户的工作进行到了什么程度，连忙回答道：“老大，我已经摸清楚了用户方决策链条上的人员情况，有关这些情况我都发了e-mail给你。现在最为关键的就是那个戴科长，他是我们必须要通过的第一关，我已经去拜访过他两次了，但是他表面上很客气，可实际上却并没有实质性的表态。我也曾经私下约过他出来，可他找借口婉拒了。不过他对于我们cme公司还是了解的，他曾经说过cme是全世界数据存储方面技术实力最高的厂商。我觉得他还是愿意把cme作为采购对象的，只不过他也仅仅只能从技术角度上来看问题，毕竟他的级别还是低了点，这种项目没有用户方高层的支持是不行的。”
第497章 主要目标错了
胡奎点了点头道：“嗯，你的思路还是清晰的。但是我也要提醒你一点，戴科长你必须要搞定，最好是要让他出面说我们cme的好话，最差也不能让他明确反对我们。不然的话，就算是你搞定了这个决策链条上的高层，而戴科长却坚决反对我们的话，也会让用户方支持我们的人很被动。现在说说其他人吧，唐主任、杨主任呢？你和他们有过接触没有？还有汪院长呢？”
刘筱汇报道：“汪院长那边我去露了个面，算是报了个到，没有过深的接触。唐主任似乎对于哪个厂商的产品并不关心，他只关心价格，但是对技术又不懂，让我很难做通他的工作。杨主任那边更是这样，一直强调这次项目的预算紧张，好像对我们cme并不看好，他也承认我们cme的技术是全球最顶尖的，但是价格方面他认为太贵了。”
胡奎皱了皱眉头道：“唐、杨二人是不是有些什么倾向性了？老是强调价格因素，这是在变相拒绝我们，你得引起重视。我认为一定是有其他厂商做过他们工作了。价格高多半是其他厂商诋毁我们的一个借口，他们要支持其他厂商的话，找这种借口是最容易的。你要摸摸这个case中的竞争对手情况。”
刘筱一听就知道胡奎对他的工作汇报已经有些不满意了，其实刘筱自己也不塌满意目前的进展。因为他已经听说，bmi的人也很关注这个单，而且比他还要早就在接触用户，做用户方的工作。
于是刘筱回答道：“这个case中我只听说了bmi有些动作，找过戴科长、唐主任、杨主任。莫非bmi知道他们的产品在技术上无法和我么竞争，所以才拼命给用户灌输一种我们cme价格太贵的印象？这次用户的预算是750k，有146个点，平均下来每个点才5k出头，这个预算对我们的产品来说还真是有点太低了，我们没法做啊。”
胡奎似乎并不担心项目预算和到时候的价格问题，而是挥了挥手道：“price的问题我会去想办法，但是你的工作是要突出我们产品的性能优势和技术优势。我知道bmi那边是怎么想的，无非就是想用那种最低端的exp300来低价冲击。你必须要让用户明白，像那种只有几个硬盘托架的铁皮柜子是无法满足他们需要的，而且对于数据的存放来说有相当大的风险性。如果他们采用了那种什么内核都没有的铁皮柜，就是花了冤枉钱还办不成事。实在不行，你可以给用户简单举一举bmi这种阵列柜数据丢失的例子。bmi的策略一定是用低价产品来冲击，他们的高端产品比我们的可便宜不了多少。”
“好的，老大，我会再去做做用户的工作，下次去我带着工程师去，好好给他们上上课。”刘筱赶紧说道。
“这个case不算大，也不算小，我会持续关注的。有什么情况你要及时汇报。”胡奎吩咐了以后就转身离开了会议室，外企内部的这种小范围review（评估、审查）时间并不长，但是很简练，效率也很高。
此时的刘筱已经将主要的关注方向投向了bmi，在他看来，这个case里只有bmi才是主要竞争对手，其他的诸如hds、普惠等等厂商似乎还不怎么清楚有这个单，所以也就没有和用户接触过。
其实他一直有种担心，那就是用户方这次的预算实在是太低了点，bmi的这种低价策略优势很大，如果不能将用户方头脑中已经被bmi的人印上的cme价格高的标签给洗掉，这个单失败的可能性极大。
现在在国内做生意，特别是类似于bmi、cme等等外企厂商真正在面对竞争的时候最为关键的就是如何给用户洗脑，在用户的心目中建立一种倾向性。而bmi进入国内市场的时间较早，也获得了巨大的先发优势和成功，cme进入国内市场的时间比bmi晚了不少年头，所以有些被动。
特别是在那种对于价格很敏感的用户，bmi通过采用质低价低的策略频频奏效，本身就说明了bmi对于国内用户心理和采购习惯的熟悉程度远大于cme。
而刘筱毕竟是端着cme的饭碗，而且他也极其愿意保住这个位子，毕竟cme给普通sales开出的薪资水平可不低。因此，刘筱即便觉得再困难，也得迎难而上，必须要在这个单子中打败bmi，只有那样，他在cme的位子才能坐稳。
王晨宇入住酒店后将行李一放，就掏出手机来给戴科长打电话，他并没有直接打戴科长的手机，而是选择了打办公室的座机。因为现在还是上班时间，王晨宇觉得要做陌生拜访，还是不要让戴科长觉得自己是有备而来的比较好。有时候有些用户很忌讳陌生人直接打手机。
所幸戴科长就在办公室里，很快就接了电话。王晨宇很是热情地说道：“是戴科长吗？您好，我是共利容城分公司的小王，王晨宇。我是负责我们共利公司三真省业务的销售，我们公司是国内最大的数据存储设备厂商，最近听说您这边有个数字法庭的第一期项目，所以想过来拜访您，做做沟通交流，不知道我是现在来还是明天上午来比较合适？”
王晨宇当然不会傻到第一次约拜访时间还会用开放式问话，问戴科长什么时候有空。因为这种开放式问题会给对方随便想个借口从容拒绝，假如对方不愿意接招的话。
所以他很自然地用了封闭式问话，暗示他很想拜访戴科长，同时也给戴科长几个选择，按照一般人的思维惯性，戴科长会下意识地在他给出的几个时间点中进行选择。
这是王晨宇屡试不爽的一个小花招，成功率当然不是百分百，但是也有百分之六七十。
果然，戴科长似乎没有多加思索就回答道：“哦，那你明天上午来吧。”
王晨宇并不满足戴科长回答后的这种模糊时间，上午是一个至少3个小时的时间段，他必须要确定一个准确时间并按照这个时间按时见到戴科长。
于是王晨宇继续很客气地问道：“那上午9点半您有时间吧?”
“嗯，就9点半。”说完，戴科长挂了电话。
第498章 戴军其人
戴军挂了电话后不由得揉了揉太阳穴，他最近这段时间有点烦，数字法庭第一期项目大半年前就已经立项了，当初也很是热闹了一阵子，只不过由于前年造预算的时候没有将这个项目的计划造进去，所以去年领导出去交流考察回来后提出要搞数字法庭就没办法立即上这个项目，直到去年年底将这个项目列入资金预算并获批一会后，现在才准备开始正式开始。
这种工作流程基本上是国内各个机关单位的通行做法，戴军也没有办法。但是他觉得这个项目现在要启动的消息也不知道是怎么回事也传得太快了点，这才没几天，他的办公室电话和手机就成了热线，不时有各个厂商的销售人员找上门来要来拜访他，搞得他日常工作都受到了影响。
戴军对于这些销售人员的消息灵通和脸皮足够厚感到很无语，他倒是能理解这些销售人员的心理，都是为了完成任务。但他还是有些烦，毕竟法院系统的信息化建设以前也仅仅只限于办公文档的打印这种日常化工作，所以他其实以前并不受厂商系统集成商的重视。
现在不同了，这个数字法庭项目即将启动的消息就像是一块肥肉一样引来了大批嗡嗡叫的苍蝇一样，什么厂商的人都露了头，不管和他认不认识，一个二个都像是和他很熟一样上来对他亲热得不得了，就好像和他是多年的老朋友一样。
刚才的这个电话更让他有些无语，他很清楚，像数据存储这一块国外厂商的技术足够先进，产品也是没的说，可国内存储厂商？戴军听都没听说过，这家公司从哪里冒出来的？也那么自信想来分一杯羹？
想到这里戴军摇了摇头，虽然他刚才下意识地同意了对方拜访的要求，可那也不过是他在面对以前来拜访他的bmi、cme这种国外厂商销售时的惯性，并不代表他就一定会考虑国产存储品牌。戴军不由得叹了口气，最近忙得有点晕头转向了，既然刚才口误答应了那个国内存储厂商的销售，也就明天敷衍对方一下吧，现在他在面对厂商销售时已经有了足够的经验，该怎么应对他还是有数。
这次启动的第一期项目主要就是采购数据存储设备，现在bmi和cme的销售已经来找过他了，也大致对这两家的产品有了一个初步的印象，对于这两家大名鼎鼎的国外品牌，戴军目前并没有多少倾向性，他还要再仔细深入了解才行。
bmi的产品就不说了，现在已经在法院系统使用的服务器、pc机都是bmi的，质量好，价格也不算太贵，只不过以前都是bmi的代理商来和他打交道，bmi的销售从来没有在他面前露过面。
这次的项目一启动，bmi的销售就急吼吼地跑来拜访，当然因为是这个项目足够大，采购金额足够多的原因，这一点戴军很清楚。
但是戴军心里还是对bmi销售的这种做法有一丝不满，以前好歹法院系统也是bmi的用户了吧，所有产品都是采购的bmi，可以前bmi销售的人影都没见到过，这bmi的销售也太现实了一点吧？
cme销售刘筱的出现倒是让戴军有点高兴，不为别的，再怎么说cme是全世界范围内最为出名的专业数据存储厂商，居然也看上了这次这个项目，这让戴军有了充分的选择余地，而且上次刘筱来见他，很是将cme的技术能力吹嘘了一番，让戴军对cme的技术能力有了更深的认识，他从心底来说更倾向于cme。
只不过戴军并没有向刘筱表什么态，虽然他是三真省法院系统内部最懂信息系统的人，可他的级别实在是有点低，这次的项目又如此之大，以至于这个项目他最多也只能从技术的角度来谈看法，真正的决定权并不在他的手上，而是在他的上级甚至更上级的领导那里。
因此戴军不敢向cme的刘筱多说什么，甚至连多余的一句话都不能说，毕竟领导和高层领导都没有表态，他早早就表态算什么？领导知道了还不得戴上有色眼镜来看他？
戴军心里的想法此时的王晨宇根本就不知道，他在第二天上午9点20就到了三真省高院的门口，掏出身份证登记后按照门卫的指点上楼到了戴军的办公室，为了不因为迟到而给戴科长留下一个不好的第一印象，王晨宇特意早来了十分钟。
戴军的办公室门是开着的，王晨宇在门口稍微定了定神，整理了一下西服，这才面带微笑敲了敲办公室大打开着的门，同时向办公室里面对这电脑屏幕的戴军自我介绍道：“戴科长，您好，我是共利容城分公司的小王，昨天下午给您电话预约过的。”
戴军没有站起身来，反而是抬手看了看表，又上下打量了王晨宇一番，这才说道：“哦，看来你早到了几分钟。我这边有点工作没处理完，你先坐吧，我把手头的工作处理一下。”
“好的，戴科长，您先忙。”王晨宇笑着坐到了戴军办公桌正对着的几把椅子中，顺手将拎着的电脑包放到了自己的脚边，目不斜视，坐姿也很标准，以示对戴军的尊重。
戴军又将头转向了办公电脑的屏幕，同时用手边的鼠标点了几下。
其实王晨宇一进门就看到了戴军电脑屏幕上的内容，是一个炒股软件，只不过现在距离股市开市还有几分钟，似乎戴军正在看某只股票前几天的数据图。
戴军当然没有在工作，但是戴军的这种做法让王晨宇心中有了点猜测，像这种用户的第一次陌生拜访，王晨宇也经历过了不少，戴军让他等几分钟自己看股票软件实际上并不算什么，用户更为恶劣的态度王晨宇也不是没有经历过，还经历过不少，所以他的心态很平和。
只不过戴军的做法让王晨宇心里有些担心，很显然戴军所表露出来的是一种并不看好他和他所代表的共利公司，所以才会有这样的举动。
第499章 态度敷衍
而且戴军有一种对王晨宇在心理上的优势，这当然是用户对销售的天然心理优势，毕竟用户手中有项目，而在用户看来，销售人员不过是求着他办事的。所以戴军根本没有一点避讳的意思，就在王晨宇面前继续看着股票软件。
这是王晨宇从戴军的举动中所收到的第一条信息，王晨宇当然明白戴军的意思，他不禁对接下来如何说服戴军接受共利的产品感到了一点难度。
当然，戴军的这个举动也并不完全是负面的，王晨宇至少捕捉到了另外一个被戴军无意之中泄露出来的信息，那就是戴军本人似乎对于炒股很感兴趣。
这也是王晨宇来见戴军后第一次了解到戴军的这个喜好，这算是一个无意之间了解到的信息，要知道，要搞定一个用户，销售人员就必须要满足用户的需求，这是一条销售工作中的铁律。
至于用户的需求，其实可以分几种，一种是用户在工作方面的需求，王晨宇有信心满足，因为共利的产品和技术能力在他看来是能够解决戴军想要建设好数字法庭数据存储项目问题的，这种工作需要对于戴军来说当然重要，毕竟提出最佳方案并建设好这套数据存储系统对于戴军在上级领导面前是有工作成绩的。
而用户的需求当然不仅仅只是工作方面的需求，还有其他的需求。比如说利益方面，又比如说喜好方面等等。
投用户之所好是每个销售人员的一项重要工作，这关系到销售人员能不能和用户建立联系和信任的关键。
对于戴军，王晨宇现在当然并不知道其私人需求方面会不会有利于考虑，但是单就戴军炒股这一个喜好，王晨宇还是有些办法和手段能满足的。
任何一个人炒股，当然不可能是为了给股市送钱，而是要想方设法从股市中捞钱。戴军当然也不例外。
但如果没有一点内部消息，想要在国内股市中挣钱还真是难度相当大的一件事情，恰好，王晨宇和三真省证券行业里的很多人关系都不错，那么王晨宇完全可以利用自己的人脉关系来帮帮戴军也就是一个比较可行的手段了。
当然，这要取得戴军的信任才能实施，并不能一撮而就，还得需要花费时间先建立信任度才行。
似乎戴军是个很守时的人，所以当王晨宇坐下后几分钟，时间到了9点半时，戴军顺手将电脑屏幕关掉，这才转头正面看向王晨宇，说道：“你姓王？是国内存储厂商的销售代表？找我有什么事情？”
王晨宇立即站起身来，走到了戴军办公桌的面前，双手将自己的名片递上，同时自我介绍道：“戴科长，您好，我叫王晨宇，是共利容城分公司的存储产品部经理。我们公司是国内目前最大的专做数据存储的厂商，目前在国内几大区域中心城市都有分支机构。这次来拜访您，也是因为听朋友说起三真省法院系统要上数字法庭的项目，贵院是负责这次全省法院系统统一采购的单位。我这次来，主要是想要给您介绍一下我们公司的技术能力和产品性能。”
戴军结果名片看了一眼，顺手放到手边，指了指办公桌对面的椅子，说道：“那你坐吧，我还是第一次听说国内也有做数据存数的厂商呢。你说说看。”
王晨宇坐下后，现实将共利公司的基本情况以及技术能力按照套路先说了一通，但是他并没有直接继续详细讲解共利公司存储产品，而是提出了一个问题：“戴科长，据我所知，建设数字法庭算是全国法院信息化建设的一个趋势，只不过我没有想到贵院会走在前面，至少周围的几个省市都还没有提上议事日程，贵院的前瞻性还是非常强的。建设数字法庭系统，首先就是要解决各种法律文书的数字化存储。不知道这次这个项目贵院是准备考虑怎么建设？”
戴军很公式化地回答道：“你说的没错，这次的项目就是要为数字法庭系统的建设先建立一个基础。所以按照我们高院领导的意见，全省各级法院，从县级法院开始都要先建设本地的数据存储系统，然后再租用光纤线路来进行全省法院的组网，最终达到全省各级法院的法律文档进行内部网络共享的目的。”
戴军的回答很粗略和简单，但是基本信息和徐策力告诉王晨宇的是一致的，这说明这个项目确实是真的存在，而不是徐策力故意瞎编出来的项目。
王晨宇当然不会傻到现在就直接问戴军这个项目的预算是多少，他和戴军这还是第一次见面，以前没有任何的联系，戴军对于项目预算这样的敏感问题是肯定不会回答的，王晨宇已经从徐策力那里已经知道这个项目的预算是750万了，他也不会现在就去证实这条信息。
王晨宇装作精神一振，说道：“三真省可是有一百多个县和十几个地市州啊，那如果每一个县级以上的法院都要建设本地的数据存储系统，那就要采购一百多套磁盘阵列。我们共利恰好主要产品就是磁盘阵列，现在在全国范围内每年的总销售额都是一亿多元，就比如说在三真省证券公司的交易数据存储和备份系统就是由我们来进行建设的。我们公司的技术能力完全满足金融证券业这种关键性行业用户的需求，还请戴科长给我们共利一个机会参与这个项目。”
说完，王晨宇从随身携带的电脑包中取出了公司简介和产品资料，递给了戴军。
王晨宇作为销售，自然要向戴军证明共利公司的实力，技术上的实力他是专门挑选出三真省证券公司这个用户来证明，因为这是共利唯一一个在三真省本地的大客户。而经济实力，王晨宇则夸大了共利公司的业绩，把每年只有三千万的销售额说成上亿，反正戴军也没有办法去调查共利公司去年的总销售额有多少。
第500章 激起兴趣
戴军其实早就想打发王晨宇离开了，至少他一开始只想敷衍一下王晨宇，最多向王晨宇介绍一下项目的一些大概情况，甚至都没有心思去听王宇晨对于共利公司的介绍。
因为在他看来，作为销售人员的王晨宇自然是要在他面前吹嘘共利公司的技术能力和实力如何强大的。
但是在王晨宇提到三真省证券公司是共利的用户后，戴军心里有些吃惊，因为这样的情况是他完全没有想到的。
在戴军的固有看法中，即便是这家叫共利的国内存储厂商被王晨宇吹得天花乱坠，也许有些国内的单位因为各种原因选择了共利的产品，那也仅仅说明共利有磁盘阵列这样的产品，至于共利的磁盘阵列产品性能如何，用户采购并使用后说不定问题很多。
但是三真省证券公司就在春城本地，而且是三真省内最大的证券公司，也是本地股民开户数最多的证券公司，他本人也是在三真省证券公司开户的股民。
可就像这样的一个和股民的金钱有着息息相关的证券公司居然也采用了共利的存储产品？这在戴军看来简直是无法想象的。
他不由得看了看王宇晨脸上的神情，因为他知道很多公司的销售人员在介绍自己公司的用户时总会进行夸大，比如也许有的用户仅仅是采购了一个很不起眼，甚至是仅仅进行过咨询，销售人员也完全可以大言不惭地宣称这个用户单位就是他们公司的客户。
那这个王晨宇提到的三真省证券公司是共利公司的用户是不是也是属于这种情况呢？
会不会是王晨宇觉得他无法查证三真省证券公司有没有用到共利的产品，所以才会肆无忌惮地这么吹牛？
因此戴军将已经到嘴边想要将王晨宇打发走的话给咽了回去，有点感兴趣地问道：“哦？三真省证券公司是你们共利的用户？那你说说看，你们向三真省证券公司提供了什么型号的产品？数量是多少？具体采购的时间是在什么时候？现在设备的运行情况又如何？”
戴军之所以提出这一连串的问题，都是一些需要王晨宇正面回答的问题，如果王晨宇刚才在撒谎的话，对这些问题给出的答案极有可能是驴唇不对马嘴，很容易被他跳出毛病。
戴军很想戳穿王晨宇的这种吹牛，除了给王晨宇一个警告，让王晨宇不要张口就乱吹以外，也同样可以成为戴军以后拒绝王晨宇的一个理由，毕竟谎言被戳穿，戴军心想王晨宇也不好意思再厚着脸皮来说要参与法院的项目吧？
王晨宇当然听出戴军问这些问题背后的意思，很明显戴军根本就不相信他刚才所说的三真省证券共识是共利存储产品的用户这件事，所才会对共利产品在三真省证券公司内部的运用刨根问底。
只不过让戴军想不到的是，王晨宇在这件事情上还真没有说谎，王晨宇很是淡定地回答道：“三真省证券公司为了给他们的交易数据加个保险，而且也差点出了交易数据丢失的大麻烦，所以建设了一套每个地市州营业部以及春城总部这边的交易数据备份系统，对每天的交易数据进行实时备份，并且每天上传汇总。在这个系统中，除了备份软件，备份数据就存储在磁盘阵列之中，这也是因为股市交易数据每时每刻都在更新。经过公开招标比选，三真省证券公司认为我们共利的磁盘阵列是性价比最高的，所以我们共利一共向三真省证券公司提供了十几套磁盘阵列，型号分别是8210和9220。采购时间实在今年的4月，这些设备已经运行了大约4个月，任何问题都没有。为此三真省证券公司负责计算机系统的刘威刘总对我们共利的产品极为满意，还专门打电话给我进行了表扬。您是春城本地人，可以去实地进行调查，如果认识刘总，也可以问问他是不是这么回事。”
这就是国内厂商的一种悲哀了，王晨宇必须要面对戴军这种质疑性的问题，还得给出一个明确的答复。如果换成是国外厂商这么说，王晨宇相信戴军肯定就会全盘接受，根本不会这么刨根问底地提出问题了。
见王晨宇说得有鼻子有眼，而且给出了一个相当肯定答案，这让戴军有些迟疑了。
戴军心想莫非王晨宇说的这一切都是真的？并没有张口说大话乱撒谎？要知道他想要证实这个答案的真伪还是相对容易的，王宇晨应该没有那么大的胆量会在他面前专门撒这种极有可能被戳穿的谎言。
他心中有些不那么淡定了，因为这完全颠覆了他一直以来的认知，看样子这家共利公司还真不是他所想象的那样是一个并不拥有什么技术实力的国内厂商，反倒是具有相当实力和产品的一家国内厂商。要知道，证券公司对于数据存储和备份的要求那可是相当高的，甚至可以用秒来更新数据的，而且这些数据可是关系到所有在三真省开户炒股股民的金钱！
不得不说，这个答案给了戴军一个相当深刻的印象，于是戴军当着王晨宇的面专门翻了翻共利公司的简介和产品介绍，然后指着8210 和9220这两款磁盘阵列问道：“就是这两款？”
王宇晨很肯定地点了点头道：“是的，戴科长。”
其实戴军开始仔细翻看共利公司的简介和产品资料这个举动，在王晨宇看来就是一个不错的信号，要知道王晨宇以前很多次面对用户将这些资料递过去时，相当多的用户甚至看都不看一眼就放到一边，哪怕用户嘴上的话说得很漂亮，但是这种举动实际上暴露了用户的真实想法。
戴军刚才接过这些资料也是顺手将资料放到一边，直到王晨宇正面回答了戴军质疑性问题后又拿过来仔细翻看，这本身就说明了至少王晨宇的回答让戴军对于共利公司和共利的产品产生了一定的兴趣。这在经常被用户拒绝的王晨宇看来就是一个非常不错的开头。
第501章 下饵
见戴军有所意动，王晨宇趁热打铁地问道：“戴科长，贵院的这个项目是不是要进行统一采购啊？什么时候开始做技术方案和进行产品选型呢？什么时候开始制作招标书呢？我们共利对于贵院的这个项目非常有兴趣，还请戴科长给我们一个提交技术方案的机会。”
可能是觉得王晨宇提出的这一连串问题过于咄咄逼人了，戴军沉吟了好一会，这才回答道：“我们的这个项目肯定是要全省统一采购的，因为这个项目的经费是省上划拨的。技术方案嘛，既然你们共利公司有一定的技术实力，倒是可以做一个出来给我看看。本次项目的产品选型工作还在进行当中，领导的意思是要我先筛选出几个合适的品牌产品，至于最终招标书的技术参数指标，应该是会从几个我筛选出来的厂商产品中进行权衡。当然，项目招标还要稍微等一段时间，我得先多考察几个厂商的产品后再说。”
戴军其实原本是不愿意告诉王晨宇这些项目细节的，因为他并不怎么看好国内厂商的产品。但是现在共利已经给了他深刻的印象，所以戴军还是给了王晨宇一个做技术方案的机会，同时也透露了一点这个项目的细节。
王晨宇听完戴军的话，并且将戴军说的和徐策力说的项目细节进行了对比，他发现徐策力告诉他的全都是真的，只有一点有些例外，徐策力根本没有向他提起过有关戴军要先筛选产品品牌的事情。
很显然，戴军在这个项目的技术部分还是有着相当的发言权的，怪不得徐策力说戴军是厂商需要过的第一关。
于是王晨宇再次问道：“那这个技术方案您什么时候需要？”
王晨宇想要将时间点先确定下来，不给戴军模糊处理的机会。
戴军将手**利的资料放到了一个文件夹里，回答道：“一周后吧，你到时候先将技术方案提交给我，剩下的事情我就没办法去控制了，因为这个项目我只负责技术部分，具体什么时候招标还得要听上面领导的安排。”
“好的，我一定按时提交技术方案。对了，戴科长，您喜欢炒股？”王晨宇答应下来，同时将话题往股票上转，毕竟一直这么一本正经地谈论工作，两个今天以前还是陌生人也不可能有那么多聊的。他要开始主动试探这个戴科长了，看看戴军的喜好，也好对症下药。
王晨宇深知，对于一个陌生用户第一次的拜访时间是需要掌控的。不能太短，和用户聊公司，聊产品总归不会有很长的时间，如果不聊点用户其他感兴趣的话题说不定几下就被用户给打发走了，达不到任何的效果。
而聊聊用户的喜好是个不错的选择，用户也许会感兴趣，比如说眼前的戴军，从一开始的动作中就泄露了其喜欢炒股的爱好，王晨宇想通过聊炒股来拉近和戴军的距离感。
当然，第一次对用户进行陌生拜访的时间也不能拖得太长，这样有可能会让用户产生销售人员耽误其工作时间的感觉，第一次拜访并不是时间越长就越好。
果然，戴军对王晨宇抛出的话题来了点兴趣，他不由得看了王晨宇一眼，问道：“王经理对炒股也有点研究？”
王晨宇嘿嘿一笑，回答道：“我本人并不炒股，但是我以前在三真高官期驻扎过，当时是做各个证券营业部的系统集成项目，和三真省本地的很多券商都比较熟。我记得几年前股票市场才开始兴起的时候，春城本地也就只有三个证券营业部吧？当时这三个证券营业部都是我以前供职的公司的用户。据我所知，最开始吃螃蟹炒股的第一批股民是挣到了不少钱，但是后来股市大起大落，让不少股民都没赚到钱。”
听到这合理，戴军很是感慨道：“是啊，我没赶上第一波股市挣钱的时候，结果等我进股市炒股后，确实是赔了不少钱。我还记得我当时在中行信托证券营业部开的户，结果有一天他们营业部在开始期间大屏居然熄灭了，那天我本来准备卖股票的，结果没看到行情就没敢卖，让我损失了不少钱。后来我就销户，改在三真省证券公司开户了。”
王晨宇哈哈笑了笑道：“大屏出故障的那件事情我知道，当时我正在他们营业部的机房里，当时是大屏的现实模块坏了，营业部是让大屏厂家紧急来更换部件修复的。”
“哦？看来王经理还真是对证券行业的事情很熟悉嘛。”戴军一愣，随即说道。此时的戴军对于王晨宇的那种陌生感正在不知不觉地消失，而戴军本人却并没有意识到聊起这件事情会有这样的效果。
王晨宇点了点头说道：“其实正因为我和证券行业的很多人都比较熟，所以我才不会炒股，因为这里面的风险实在是太大了点。我想您应该知道，目前的各支股票都有大大小小的庄家来坐庄，包括很多券商也投入了自己的资金进去寻找机会坐庄，按照证券行业内部人士的话来说，负责操作这些证券共宁死自有资金进行操作的人叫操盘手。反正如果说一个股民没有任何的内部消息，但是看所谓的数据曲线和证券报上的公开消息，不跟着坐庄的庄家进行操作，想要挣大钱的可能性基本上是等于零的。”
久经股市折磨的戴军很是赞同王晨宇的这个观点，同意道：“是啊，现在大家都想在股票的数据曲线上观察庄家的动作，但是基本上都踩不准庄家的节奏而被套住或者高位接盘。庄家的消息可是相当保密的，一般股民知道的可能性基本没有，甚至还会被庄家的一些操作给误导。就比如说一直股票庄家已经在低价位将筹码吸收够了，开始拉升股价。很多股民一看，着急地跟进买涨，然后庄家会用左手卖右手的方式突然打压股价，让这只股票的股价进行大幅度地震荡下跌。这个时候普通股民看到股价跌了，自然就会赶紧卖出来止损。到了后来，庄家再次拉升股价，股民只能看着飙升的股价欲哭无泪。我已经看到过多次这样的情况了。”
第502章 打哑谜
王晨宇笑道：“这种操作其实相当普遍，普通股民当然不可能有庄家那种信息优势，自然会被庄家为所欲为地收割。在证券行业内这种做法叫洗筹码，将那些一无所知的普通股民给洗出去，这样他们拉升股价投入的资金成本才会降低，利润才会增加。所以，股民真正要能挣钱，还得要知道庄家的动作时机才行，跟着坐庄的庄家进行股票的买卖，想不挣钱都难。”
“是啊是啊，我就是苦于没有这样的内部消息，所以现在基本上就空仓了，平时每天关注一下机制股票。说实话，这股市都把我给整怕了，损失惨重啊。”戴军心有戚戚地说道。
王晨宇突然灵光一现，想到了一种可能，既然戴军想着在股市上挣钱，这算不算是戴军这个人的私人需求所在呢？如果能满足戴军的这个需求，那和戴军建立信任不就是轻而易举的事情了吗？
而且这样的操作方式比那种直接和戴军摊牌谈项目上的利益更加隐蔽和不为人知，相当安全而且没有痕迹。
只不过要想拿到这种内幕消息王晨宇也觉得可能有些困难，可这种困难凭借着他和刘威之间的关系说不定能够解决！
于是王晨宇踌躇了一下，说道：“证券公司的内部消息也不一定就完全不为人所知，只不过如果和证券公司内部人员的关系不错，还是有可能听到一些风声的。”
王晨宇没有将某些话向戴军挑明，因为他至少目前还没有能拿到券商内部消息的把握，还得要问问刘威才行。
而且他也不想让戴军感觉他是为了法院这个项目才故意告诉戴军他能搞到券商内部消息，让戴军挣钱。因为这样明说了反而会给戴军一个不怎么好的感觉，他是用这种券商内部消息来和戴军进行利益交换。
哪怕事情的本质就是这样，但是这种事情明说的效果并没有暗示来得更好，毕竟他和戴军以前根本就不认识，他并不知道戴军这个人会怎么看待这种利益交换。
戴军当然不是笨蛋，他很敏锐地理解了王宇晨话里的某种暗示信息，王晨宇没有明说，但是也给了他一种希望，能够拿到内部信息从股市上挣钱的希望。
虽然他并不完全相信王晨宇真有这种本事能搞到券商的内部信息，而是将信将疑，但是无论如何，作为一个老股民来说，这种事情的诱惑力还是相当大的。
戴军并没有很直白地问王晨宇能不能搞到券商的内部信息，而是说道：“唉……我可没那个本事能搞到这种内部信息，不然的话我早就在股市上发财了，我也只是在股市上小打小闹而已。不过真能有这种内部消息，我想凭我炒股那么多年的经验还是肯定能挣得到钱的。”
正在这个时候，戴军办公桌上的电话响了起来，戴军接起来问道：“喂，找谁？”
戴军其实有点恼怒他和王晨宇之间对于股票话题的交流被打扰，只不过最近打给他电话的各个厂商有点多，他还不得不接这样的电话。
刘筱在电话那头很是热情地对戴军说道：“戴科长，我是cme的刘筱。上次来拜访您的时候您不是对我们cme的技术很感兴趣吗？我想和您约个时间，我带着我们cme的工程师过来和您进行进一步的技术交流，特别针对您上次提出的技术问题进行一个深入的讲解。”
“哦，那行。刘筱，这样吧，明后天我都有其他工作安排，你们大后天过来吧。我还真希望和你们cme的工程师进行深入交流呢。”戴军很自然地回答道。
而在一旁没有出声的王晨宇立即感觉到戴军对cme的青睐，似乎戴军很信服cme的技术能力。看样子cme介入这个项目可能比他还要早，似乎取得的进展也比他要大。
刘筱这个名字对于王宇晨来说当然不陌生，因为他前两年和这个家伙打过不少交道，而且还从刘筱那里拿过灰色收入。
只不过王晨宇道共利转做存储后和刘筱就断了联系，王晨宇有些奇怪这刘筱也从普惠跳槽道cme，也来做存储了？如果真是这样的话，那这个单子上他和刘筱就要正面战斗了。
王晨宇暗自决定，等会从戴军这里离开了以后给刘筱打个电话，旁敲侧击地问一下，看看刘筱是不是真的正在跟踪法院这个项目，打探一下这个项目上刘筱的进展到了哪一步了。
等到戴军挂了刘筱的电话，王晨宇站起身来告辞道：“戴科长工作这么忙，我就不再多打搅了。我这几天都会在春城，好好将那个技术方案做一做，然后提交给您，顺便也去拜访一下我以前在证券行业的老客户，他们非常希望我到春城来，还说要请我喝酒呢。过几天我再拿着技术方案来拜访您，请您看看我们共利的技术方案还有什么不足，到时候请您多多指教。”
王晨宇的告辞用词也是经过一番考虑的，他要为下一次约见戴军留出一个借口和诱饵，所以他才会在话里暗示他和春城本地的券商朋友关系非常到位，让戴军有个念想，如果戴军真正上了钩，那么一定不会拒绝他下次的约见。
戴军眉头一挑道：“是啊是啊，很多时候用户会和销售成为很好的朋友，这种关系也需要经常走动才行。那过两天你把方案做好后我们再深入聊聊吧，我感觉你们共利的技术能力还是相当不错的。”
王晨宇一边走出高院的大楼，一边琢磨着戴军刚才的那番话，看样子戴军像是上了钩，不然不会很突兀地讲用户和销售人员之间关系的那句话。当然，戴军也很含蓄，并没有直接了当说什么。
只不过戴军肯定共利的技术能力让王晨宇听起来有点戏，他认为今天来拜访戴军的效果还是相当不错的，至少戴军对于共利有了一个口头上的认同。至于戴军以后是不是真的能让共利进入被筛选出来的厂商名单，还得锦衣做工作才行。
第503章 对竞争对手的刺探
王晨宇一直走出了三真省高院的大门，招手打车回酒店后，在路上他才将手机摸了出来，给刘筱打了过去。
刘筱很快就接了电话：“喂，王晨宇，你小子怎么想起来给我打电话了？我们有快两年没有联系了吧？”
“是啊，是很久没有听到你的声音了。我听说你跳槽到cme去了，怎么没在普惠干了？”王宇晨笑着问道。
“你的消息倒是很灵通嘛，我跳到cme来没几个月你就听说了。对了，我听说赤天公司倒闭了？那你现在去做什么去了？”刘筱问道。
王晨宇当然不会向刘筱说实话，于是撒谎道：“我没上班，只不过自己做中间人，在用户和系统集成商之间穿针引线，吃点差价。”
刘筱对于王晨宇的这种做法不置可否，在他看来王晨宇对他目前没有任何利用价值，于是敷衍道：“那还是不错，你小子手上还是有一些证券行业用户关系的。”
王晨宇趁机说道：“我现在就在春城，准备去见以前的老用户。对了，最近我在本地听说春城这边有个法院系统的大单，好像和数据存储有关，你作为cme的销售，负不负责这行业？听说过这个单没有？”
刘筱立即来了点兴趣，问道：“怎么？你和法院那边的用户有关系？那我们可以合作一把。我正好负责政府行业，这个单子我早就听说了。而且不止我们cme，连bmi也在跟这个单。”
王晨宇听到了刘筱的话，已经达到了自己的目的，他立即回答道：“你知道我以前是做证券行业的，怎么可能认识法院那边的用户啊。只不过也是听一个朋友提起有这个单而已，听说你去了cme，正好随口问问你知不知道这个单。bmi在国内还是很有影响力的，你们cme和bmi直接竞争还是有得打了。”
刘筱一听王晨宇没有法院方面的用户关系，顿时没了继续聊下去的兴趣，草草敷衍道：“是啊是啊，不过我们cme在数据存储技术方面全球领先，bmi虽然也大也有实力，但是在数据存储方面他们还不是我们的对手。好了，不说了，我这边还有电话进来，等你回容城以后我们找个时间坐下来好好聊聊，看看以后有没有什么合作机会。就这样了。”
挂了电话后的王晨宇心中明白，法院的这个项目看起来消息早就漏出去了，不仅是cme在参与，而且bmi也在参与，而且这两个国外厂商似乎早就在用户开始活动了，至于进展也肯定比他要更超前。
只不过按照刘筱透露出来的信息来看，这个项目上面似乎cme与bmi之间形成了直接竞争，而且至少刘筱把关注的重点放到了bmi的身上，这似乎是一件好事。
因为刘筱并不清楚共利对于和这个项目的介入，而且极有可能刘筱知道有国内存储厂商参与后也不会过于重视，因为国内的这种行业性大单中，从来都是国外厂商之间相互竞争，在外企的销售人员心中，国内厂商和国外厂商根本就不再同一档次上，更没有能赢国外厂商的机会。
王晨宇心想，这也算是一个不错的好消息。因为共利的介入和活动根本不会受到国外厂商的重点关注，目前还处于保密状态，说不定到了最后他会给刘筱以及bmi的销售来一个大大的惊喜。
回到酒店房间后，王晨宇并没有着急着做技术方案，而是给徐策力打了个电话，向徐策力通报了一下他今天去见戴军的情况，同时也问徐策力看能不能安排他去见见高院的汪副院长和办公室的唐主任。
因为这两个用户方的领导是这次这个项目中决策链条上最靠前的人物，绝对不能被忽视，因此王晨宇在做戴军工作的同时，也必须要通过徐策力这个桥梁和这两个领导进行接触。
徐策力仔细听完王晨宇通报的与戴军第一见面的情况后，觉得王晨宇的动作神速，而且虽然还看不出有什么效果，但至少戴军并没有对共利进行排斥，几句话就把王晨宇打发走了，这就是一个相当不错的开端。他还需要和唐主任进行沟通，侧面了解一下戴军对于共利这个品牌以及王晨宇和这个人是个什么看法和观感。
因此，当王晨宇提出要想和汪副院长以及唐主任接触的要求后，徐策力当然会答应下来，但由于用户方领导的时间并不能完全确定，徐策力只能见机行事，寻找一个合适的机会将王宇晨引荐个汪副院长和唐主任。
和徐策力通完电话后，王晨宇又给刘威打了个电话，他必须要见见刘威，看能不能拿到能够让戴军俯首称臣的筹码。
刘威对于王晨宇来春城当然是感到高兴的，他在电话中一再告诉王晨宇，让王晨宇腾出晚上的时间，他要专门请王晨宇吃饭，毕竟上次的项目王晨宇的操作还是相当到位的，让他挣了一大笔灰色收入。
到了晚上，王晨宇赶到了刘威约好的见面地点，这里是一个不怎么起眼，门脸也不大的餐馆，看上去档次并不高。只不过王晨宇很守时，提前到了这家餐馆，他并没有进去坐着等刘威，而是在门口站着。
刘威在约定的时间也开着车到了这家餐馆，见到王晨宇后刘威很是高兴地拍了拍王晨宇的肩膀笑着说道：“你小子什么时候来的春城？来了也不给我说一声，是不是把我给忘了？”
“我忘了谁也不可能忘了你刘哥啊，走，咱们进去说话。”王晨宇笑道。
双方找了一个僻静的角落里坐下，刘威根本不看菜单，而是直接对过来倒茶水的服务员吩咐道：“给我们来一个菌汤锅，有见手青这种野菌吧？给我们按照两个人的份量来上一份。”
等服务员走掉，刘威才向一头雾水的王晨宇解释道：“这家餐馆做的野菌那是相当出名的，特别是见手青这种有点微毒的野山菌更是他们家的招牌菜。这种野菌必须要在汤锅里煮上半个小时以上的时间才能吃，而且每个人最多只能吃二两，吃多了人会中毒产生幻觉，你会看到眼前会有一些小人出现。”
第504章 BMI也在行动
王晨宇听了后被吓了一大跳，他吃惊地说道：“那我就不吃了，你说得太吓人了点。”
刘威笑道：“不用怕，我说出现幻觉是在见手青没有完全煮熟同时人吃过量的情况下才会出现。你就放一百个心吧，我们这边本地人经常吃，见手青相当鲜美，比大多数的野山菌都要好吃。我告诉你吧，这家餐馆的老板就算是你想多吃他都不会卖给你，因为吃过量就要中毒，他可不想因为食客中毒而惹上一些麻烦。”
王宇晨这才松了一口气，说道：“那就好那就好，我就等着看你下锅煮，也尝试一下你说的味道比大多数野山菌都鲜美的这种见手青。”
刘威转移话题道：“上次我们公司的那个项目咱们之间合作得天衣无缝，我这边挣钱也挣得神不知鬼不觉，多谢了。以后你有什么困难，只要我能帮上忙，你就给我说一声。对了，这次你突然来春城，是有什么公事吗？”
王晨宇在刘威面前也毫不隐瞒，将他这次来主要是为三真省高院的项目，然后问道：“刘哥，你在省高院那边有没有什么朋友或者熟人可以引荐给我？”
刘威很直接地摇头道：“省高院？我还真不认识里面的人。抱歉，帮不上你的忙。”
王晨宇也不在意，毕竟刘威也不是全能的，也许刘威在春城证券行业圈子内有点名气，也许在很多春城金融机构内有熟人，但是法院系统和金融证券系统基本上不搭界，所以刘威在省高院内没有朋友也是非常正常的事情。
王晨宇又问道：“刘哥，你在你们证券公司里现在地位还是不错的吧？我这边正好要搞定一个省高院的用户，他很喜欢炒股，你看能不能帮我个忙，透露一下你们公司的操盘手最近在做那支股票的庄？看能不能搞点内部消息给我，我利用这些内部消息来搞定那个用户。还请你想想办法帮帮我。”
刘威对于王晨宇提出的请求有些为难，他皱了皱眉头道：“这种内部消息的话要打听还是很难的。按照我们三真省证券公司内部的规定，投行部门坐庄的消息是绝对保密的，只有公司高层领导和操盘手才会知道。连我都不是很清楚，不过既然你想要弄点消息，只要你说的那个用户不要有太大的资金投入，我还是可以想想办法进行打听的。只不过这种事情我也不能明着去打听，所以只能看机会，会不会在你说的高院项目期间能拿到这种消息，我不敢保证。”
虽然刘威给出的是一个模糊并且不怎么肯定的答复，但是王晨宇心里很清楚，刘威能这样说已经相当够朋友了，他当然清楚刘威去打听并且向他泄露这种内部坐庄的消息是有一定风险的，要是换一个人问刘威，刘威一定是拒绝的。
只不过王晨宇和刘威之前的关系早已经超越了普通用户和销售人员之间的关系，甚至也超过了普通的朋友关系，双方的关系已经升华到了一个铁哥们的关系程度，所以他相信刘威一定会竭尽全力来帮助他的。当然最终结果如何，王晨宇也只能听天由命了。
见手青的鲜美果然如刘威说得那样比王晨宇以前吃过的野菌和蘑菇都要好很多，可即便是这样，王晨宇也不敢多吃，吃能浅尝而止，这种野菌再好吃他也不可能冒着中毒的风险多吃。
第二天，戴军刚一上班就被办公室杨副主任叫到了办公室，戴军一进去就看到了bmi容城分公司的销售高牧也在杨副主任的办公室里。
高牧曾经拜访过戴军，所以戴军认识。只不过戴军对于bmi公司销售的傲慢态度有些不爽，所以当高牧来找他的时候他对于高牧的态度不咸不淡，更谈不上交心。
杨副主任指着高牧笑着对戴军说道：“小戴，这位是bmi容城分公司的高牧，你认识吧？”
戴军一怔，心中诧异为什么杨副主任会专门把他叫到办公室里来介绍高牧，他按下心中的疑惑，对高牧点头示意了一下，然后回答道：“高经理我认识，他上周来找过我。”
杨副主任点了点头道：“他们bmi是我们高院电脑设备的主要供应商，而且bmi也是全球著名的厂商，产品质量还不错，至少我们采购的设备都没有怎么出过故障。这次的数字法庭项目不是准备启动筛选设备厂商品牌的工作吗？你是负责这项工作的负责人，我看在同等条件下可以考虑一下bmi ，我的意思不是让你违反原则，但是同等条件下优先这一点还是可以做到的吧？”
虽然杨副主任用的是问句，似乎想表明他还是将原则的，只不过表露出希望同等条件下bmi的这一个‘愿望’。
可戴军一听这话就明白了过来，杨副主任的真实意思就是要他将bmi列入备选产品品牌当中去。当然，杨副主任这么做稍微隐晦了一点，但也不是没有能拿上台面的理由。
毕竟高院目前的计算机网络系统中各种设备全都是采用的bmi产品，而且允许很稳定，单就这一点来说，任何人都不可能指责杨副主任的这种做法。
而杨副主任也是戴军的顶头上司之一，领导发话了，戴军还真不能不听，至少在表面上不能硬顶。只不过这还是第一次有领导直接挑出某个品牌来对戴军施加影响。
于是戴军笑着回答道：“杨主任，没问题，其实bmi的产品我们以前一直也用得不错，这次数字法庭第一期项目的品牌备选我一定会吧bmi列进去的，请您放心。”
杨副主任似乎对戴军的说法非常满意，点头说道：“你这样想我就放心了。高经理，你也要和戴科长多多沟通，特别是从技术层面上，虽然我们知道bmi公司的技术能力全球知名，但是这次这个项目有很多厂商都想来竞争，大家都是拼的技术实力。”
高牧笑着对戴军说道：“戴科长最近一直很忙，上周我拜访您以后后面就再也没有机会了，今天正好有机会，我一定要将我们bmi的各种技术优势讲解透彻，也好让戴科长和领导放心。”
第505章 高牧的策略
杨副主任似乎对于技术层面的东西搞不懂或者说不感兴趣，他挥了挥手道：“技术细节我就不了解了，这部分主要是戴科长负责的。你们聊，你们聊，我这还有其他的工作呢。”
戴军见杨副主任下了逐客令，笑着对高牧说道：“那我们就不打扰杨主任的工作了吧？高经理，走，到我办公室去详细聊聊。我把我们科里的其他人都叫上，也让他们好好听听bmi公司的技术优势。”
戴军之所以要叫上他手下的所有人来听高牧的讲解，最主要的原因是要给杨副主任一个明确的信号，那就是他对于杨副主任吩咐的事情是十分上心并且切实执行到位的。至于他心里的真实想法，戴军并不想透露出一丝一毫。
高牧见杨副主任出面后效果如此明显，戴军甚至要召集全部信息技术科的人都来参与技术沟通，心中大为高兴，兴高采烈地和戴军去了信息技术科。
其实戴军以前对bmi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让高牧产生了一种很强烈的危机感，他从戴军的态度中感到戴军不知道什么原因似乎对他对bmi不怎么感冒，而他也同样清楚这次的项目中要先进行品牌筛选，为了让bmi不至于落选，在戴军经常推脱不愿意见他以后，高牧没有办法，只能选择将他手中捏着的牌给打了出来。
杨副主任就是高牧手中的一张暗牌，原本高牧花了很多时间好不容易搞定了杨副主任，准备在以后关键的时刻来运用，但是由于戴军那种不咸不淡的态度，高牧只能将这张暗牌打出来，变成一张明牌。好在这张牌一出，效果明显，戴军对他的态度发生了很大的转变。
高牧其实心中很清楚，既然戴军已经明确向杨副主任保证bmi会被列入备选品牌的名单之中，那么这个筛选品牌的关卡bmi就算是通过了，因为戴军不可能在向领导保证过后还将bmi刷掉，不然的话，戴军就一定会得罪领导，这对戴军来说是得不偿失的。
而高牧并不知道的是，他今天通过杨副主任来找戴军的这种做法让戴军心底里十分不满。
本来戴军就对bmi公司销售那种高高在上的傲慢姿态感到不满，所以见过高牧一次后就经常推说工作忙，时间上面很紧张，没办法再次确定见高牧的时间。
今天高牧居然找到杨副主任来对他施压，戴军对高牧，对bmi就更加没有好感了。戴军心想你们bmi是大公司不假，但好歹我也是用户方的技术负责人，以前采购不少的bmi产品你们的人都不露个面，是不是也太瞧不起我了？现在又通过领导来施加压力，分明是对我在这个项目中的作用熟视无睹。既然这样，哪怕我迫于压力将bmi列入筛选名单，以后有的是机会在折腾你们bmi。毕竟现在只是筛选产品品牌，还没有到最终确定品牌的时候。
对于戴军心中会不会对他利用领导来施加影响而感到不满，高牧并不算是太担心。因为戴军即便是技术方面的负责人，这个项目中说话的份量也不重，只要做好汪副院长、唐主任等领导的工作，区区一个戴军是翻不起大浪的。大不了以后bmi最终拿下项目后，他想办法通过bmi的代理商给戴军一点利益就行了，毕竟以前戴军通过bmi的代理商采购过不少bmi的产品，代理商和戴军的关系还是不错的。
高牧的这次技术交流主要是按照他的预定策略向戴军和信息技术科的人大肆吹嘘bmi的磁盘阵列是如何保护数据的，也大肆吹嘘了bmi在全球范围内是如何的厉害，各种用户不管是出于技术原因还是品牌原因都会选择bmi。
不得不说，高牧的吹嘘还是有些效果的，毕竟bmi的名声不管是在国内还是国外都是响当当的，按照目前国内用户的采购习惯，高牧并不担心bmi的品牌会弱了。
但是，高牧心里也很清楚，在本次三真省高院的这个项目中，由于预算的限制，而需要采购的磁盘阵列数量太多，因此法院用户方是不可能采购bmi的高端磁盘阵列的。
同时高牧也很清楚，bmi的低端磁盘阵列其实就是一个完全没有内核，只靠着安装在服务器上的阵列卡来做raid的铁皮柜子，因此他在讲解bmi磁盘阵列的技术时耍了一个小花招，向戴军和其他信息技术科的人讲的全是高端磁盘阵列上采用的内核和技术，他要给用户一个错觉，bmi的每种磁盘阵列都是采用的这些技术和内核，而避免将bmi低端磁盘阵列的弱点给暴露出来。
至于到招投标的时候采用低端磁盘阵列去投标，以满足用户预算的限制，只要用户被他忽悠住了，事情也就成了。
高牧不是不知道这个单子中cme也在用户方四处活动，但是按照高牧一直以来所知道的情况，cme的磁盘阵列由于内核中有cpu、内存、主板等等部件，因此销售价格一向都比较高，最便宜的一款也至少要20多万，因此他认为不管cme如何在用户方折腾，只要项目预算资金就那么多，cme就不可能最后中标。
这也是高牧在知道这个项目中有cme参与竞争后并不怎么担心的原因，他更关注这次的产品品牌筛选后普惠会不会落选。因为普惠在国内市场上和bmi完全是在争锋相对地竞争，不管是产品还是价格都差不多。特别是在低端产品上更是如此。
普惠同样有和bmi一样的低端磁盘阵列，也是同样没有内核的铁皮柜子，也是完全依靠服务器上的阵列卡来做raid保护数据，价格也差不多，完全可以和bmi进行价格竞争。
所以高牧其实心里更希望bmi和cme进入本次项目筛选后入围产品品牌名单，而不是普惠也入围。
而在高牧做完技术交流后的第二天，刘筱也带着cme的技术工程师来到了春城，刘筱当然非常重视戴军，他并不知道戴军对bmi的产品是个什么观感，但是由于bmi在用户方活动得很厉害，因此刘筱很着急想要试图消除bmi在戴军心目中的影响，重新给戴军洗脑。
第506章 初见唐主任
戴军对于刘筱专门带着技术工程师上门还是非常满意的，因为在戴军看来，刘筱来做产品推销工作的态度是最为端正的，术业有专攻，哪怕外企厂商的销售对于自己的产品也了解较多，但是真正对产品很多技术细节和技术深度有深刻了解的，还是厂商的而技术工程师。
有关cme的技术讲解戴军也同样将信息技术科的所有人都叫到了一起来听，刘筱带来的cme技术工程师果然水平不是盖的，从数据存储的技术源头开始讲，穿插了cme在数据存储技术发展变革中的作用，以及提出今后数据存储技术的发展方向，都给了包括戴军在内的所有听众耳目一新的感觉。
这个cme的工程师直到最后才讲起了cme磁盘阵列最为关键与核心的内容，重点讲解了在cme磁盘阵列内部采用了cpu、内存等等能够独立保护数据的部件，同时也很隐晦第指出目前市面上还有一种号称是磁盘阵列，其实内部什么都没有的铁皮柜子。
在这样的项目中进行产品技术讲解，哪怕cme的人是目标明确，为了避免引起用户方的方案，自始至终cme的工程师包括刘筱在内都没有明确点出bmi的低端磁盘阵列就是他们所指的那种铁皮柜子。
可即便cme的人没有特指bmi，戴军也大致清楚cme的工程师在讲解的过程中将矛头指向的就是bmi。只不过信息技术科也只有戴军一个人清楚这些，他手下的人却并不清楚。
戴军想通过cme的这次技术讲解，给手下所有人都扭转一个概念，要想采购磁盘阵列来保护数据，不能采用bmi那种铁皮柜子，而是要采用像cme的产品那样拥有cpu、内存的这种磁盘阵列才会让存放在上面的数据保证安全性。
当然，戴军并没有把心中所想说出来，毕竟现在他还真的不好表现出什么明显的倾向性，万一手下有人把这个消息传递到领导那边去，他就不好办了，特别是杨副主任已经有了明显倾向bmi的意思后更是如此。
戴军只是在cme这次技术讲解的最后让手下人都回去思考一下，如何保证才这次数字法庭第一期项目建成以后能够保证数据的安全性。
而对于戴军的这种说法，刘筱心中一阵暗喜，他从戴军说的话和举动中听出了与以往有一点不同的意思。首先，这次cme的技术讲解刘筱其实并没有奢望能够让戴军召集所有信息技术科的人来听，可戴军却偏偏这么做了，这在刘筱看来至少是一个戴军重视cme的信号。
而戴军在技术讲解结束时要求手下人回去思考的话，更让刘筱有了一丝欣喜，这次的技术交流达到了目的，戴军明显听进去了cme有关的技术讲解，意识到了像bmi那种低端磁盘阵列的铁皮柜子用来存放数据是有相当大的风险。
因此刘筱在这次技术交流结束后专门和戴军有聊了聊，顺便试探性地向戴军发出了饭局邀请，结果让他感到意外的是，戴军居然欣然接受了这个邀请。
刘筱知道，在项目的这个阶段，一切形势都还不明了的时候，戴军这样的项目技术负责人居然答应厂商的饭局，这无疑是一个巨大的进展和非常明显的信号，哪怕戴军依然坚持不表态，但是刘筱却认为戴军其实已经有了明显的倾向cme的态度。
在另一边，王晨宇一直待在春城没有回容城。高院用户对于技术方面的需求经过戴军的解说以及从徐策力方面的打听基本上已经被王晨宇确定了，因此王晨宇在后面两天就在酒店房间里做技术方案，同时等待着刘威的消息以及徐策力的反馈。
终于，徐策力那边的反馈来了，高院办公室唐主任同意了和徐策力见面，徐策力专门通知王晨宇也一起去，和唐主任先见个面建立联系。看样子徐策力和唐主任的关系确实很不一般。
对于唐主任在项目中的作用，王晨宇当然非常清楚。这个项目实在是太大了，向戴军那样的技术负责人根本不可能能一个人就能决定下来，那么现在这个唐主任在项目中的权力份量就很重了。因此王晨宇非常重视这次和唐主任的见面。
徐策力专门在春城的市郊找了一个山清水秀的地方宴请唐主任，王晨宇和徐策力早早就到了吃饭的地方等着唐主任下班后过来。
徐策力在等待唐主任来的时候非常关心王晨宇这边的进展情况，他向王晨宇问道：“王经理，你和戴军的接触后戴军的态度如何？”
“也算是一般吧，至少戴军没有只听我讲几句话就把我打发走。但是也不是太乐观，似乎现在的用户杜宇国产品牌有种天然的不信任感，戴军也不例外。现在我不能说已经搞定了戴军，但是目前至少他还不反感我。”王晨宇回答道。他当然不会向徐策力明说他将会通过向戴军泄露股票坐庄内部消息的方式来搞定戴军，因为这种事情越少人知道越好，以免给戴军，给帮他的刘威带来一些不必要的麻烦。
徐策力似乎对于王晨宇说的这种状态有些不是很满意，他专门提醒王晨宇道：“你还得加把劲啊，我和戴军的关系也很一般，可戴军掌握着品牌入围的第一关决定权，如果他不把你们共利的品牌列入产品品牌入围名单，即便是我这边把上面的领导都搞定了也于事无补。因为上面的领导可以在产品入围名单中提出一些理由来选择支持某个品牌，但是不可能说非要指定一家没有入围的产品品牌啊。”
王晨宇点了点头，示意他很清楚目前的局面。
唐主任是自己独自开车来的，他一下车，徐策力就笑呵呵地迎了上去和唐主任打招呼。
王晨宇跟在徐策力的身后走了过去，徐策力专门指着王晨宇向唐主任介绍道：“老唐，这就是我在电话里给你提到过的那个我的小兄弟王晨宇，他是共利容城分公司负责西南大区的销售经理。”
第507章 性价比很关键
唐主任事先已经知道今天的饭局中会有王晨宇，他不紧不慢地伸出手和王晨宇握了握，说道：“哦，你就是王晨宇？看上去很年轻嘛。走，咱们进去坐下说话。”
三个人走进了徐策力专门预定的包间坐下，王晨宇才双手将自己的名片递给唐主任，然后开始了自我介绍。
当王晨宇简单说了共利公司是国内目前排名第一的数据存储设备厂商后，唐主任笑道：“不错不错，国内也有这样的专业厂商，对于我们用户来说是件好事，这样我们的选择余地就大了。”
见唐主任虽然和徐策力关系看上去很好，却说话时滴水不漏，根本不明确表态，王晨宇就知道这是因为唐主任和自己完全不熟悉导致的，也就没有再继续说有关这次高院项目的任何话。
而徐策力作为饭局的发起者，自然承担了活跃气氛的责任，他和唐主任天南地北地一阵胡扯，谈论的话题在王晨宇听起来更像是今天的饭局就是朋友之间吃吃饭，没有其他任何目的一样。
知道这顿饭吃到了最后，唐主任这才在徐策力将话题引向了这次的项目时对王宇晨说道：“小王，既然你们是国内的存储厂商，那有没有去找过戴军？他是负责这次项目产品品牌入围的负责人，也是技术方面把关的负责人。如果你们共利公司对我们这次高院的项目有兴趣，就得要得到戴军的认可才行。不然的话，到时候戴军报上来的入围品牌没有你们共利，那就不好办了。”
这是唐主任今天在饭局上说的有关这次项目最为重要的一句话，王晨宇当然明白这中间的道理。因为按照唐主任的级别和在高院中的地位，能对他这个陌生人有这么一个表态已经是非常给面子了。
王晨宇非常清楚这个面子可不是唐主任给他的，而是给徐策力的，毕竟他是徐策力拉到这个项目中来的，唐主任和徐策力的关系才是这件事情中最为主要的原因。
王晨宇当即点头道：“是的，唐主任，我正在和戴科长接触，争取让我们共利的品牌也入围。这次的项目还得要靠唐主任多多关照才行。”
“关照谈不上，只不过你既然是徐总的朋友，以后有机会的时候我会说话的。”唐主任摆了摆手道。
王晨宇听这句话的意思就明白过来，唐主任的话里有话，什么叫有机会的时候？无非是要在共利成为入围品牌以后才行，假设戴军那关他过去不，唐主任即便是和徐策力的关系再好，也绝对不会帮共利多说哪怕一个字的。
这时徐策力接过话头问了一句：“老唐，杨主任那边……？”
唐主任面目表情地说了一句似乎和徐策力这个问题完全不搭边的话：“最近我看好像bmi的人跑我们那边很勤快，cme的人来来过两次，只不过cme都是找的戴军。”
王晨宇立即听出了唐主任话中有话，看样子刘筱似乎还没有在领导的层面发力，而是将工作重点放到了戴军的身上。倒是bmi似乎已经在用户方有了支持者，就是那个杨副主任。目前的态势总算有些明朗了。
徐策力又问道：“那这次的项目预算还是750万不变？”
“不变，钱就那么多，还是财政那边给出来的一个总数，不可能再有增加的。徐总，你在这个项目上的胃口也别太大，总之一句话，超过750万的建设资金，我敢保证一定到最后是中不了标的。”唐主任提醒道。
王晨宇在这个饭局中基本上只能算是一个旁听者，徐策力提出的问题基本上都是他想要知道答案的问题，但是今天唐主任的一连串回答还是让王晨宇明白了很多消息，比如这个项目预算资金的问题。
按照王晨宇的测算，如果项目预算资金就只有750万的话，那么基本上可以宣布cme在这个项目上的死刑了，因为cme的产品价格从来都不可能有那么低过，既然这个预算资金不可能增加，那么不管cme如何活动，到了最后都不可能中标，因为成本都不够。
王晨宇心里相当清楚，cme的技术和产品如果单单从技术角度来说共利是比不过的，这是事实，可问题在于价格，cme的产品是很好，但是价格高昂，这就注定了如果cme想不到办法让这个项目的总预算提高至少一倍以上的话，那么就无法满足用户的要求。而从唐主任刚才的话中已经明确了一点，增加项目预算资金是不可能的！
于是王晨宇这时出声道：“唐主任，其实我们共利和徐总的想法一样，没有想到会在这个项目上挣那种不该挣的高额利润，我们更想的是要为高院的信息化建设服务，同时也是增加我们产品品牌和徐总的知名度。按照我个人的观点，用户不管是建设什么项目，目的也都是为了系统建成后能够为业务工作提供帮助。在预算资金紧张的情况下，就应该考虑成本和性价比的平衡。性价比其实是衡量一个项目建设成功与否的关键指标，性价比高，必然会让领导更为满意，因为是把有限的资金花在了刀刃上，谁也说不出一个不字。”
王晨宇之所以这么说，也是因为他在这个项目中的竞争策略就是性价比，因为只有这样，共利才有机会。
cme的产品是好，技术是不错，但是在与价格高昂，用户无法承担。而bmi的产品呢？有好的也有差的，如果要满足用户的预算资金要求，必然只能向用户推荐性能很差，安全性也很差的产品，到时候共利完全可以在产品性能和安全性上去做文章。
这是王晨宇在得知了cme以及bmi在这个项目中后想到的竞争策略，为此他必须要在有限的与用户领导层接触的机会中态度鲜明地表明这一点，也算是给像唐主任这种愿意帮共利又能够帮共利的用户方项目决策链条中的领导一个非常合理的借口。
很明显唐主任将王晨宇的这番话听进去了，因此唐主任点了点头，显然很赞同王晨宇的这个观点。
第508章 关键的底牌
这个饭局结束后，唐主任谢绝了徐策力接下来安排的好意走了。王晨宇和徐策力也分了手回到酒店的房间。
正当王晨宇在思考下一次去见戴军应该如何准备的时候，徐策力突然又给他打了一个电话，让王晨宇加紧对戴军做工作的步伐和节奏。
王晨宇不禁有些纳闷，因为他才和徐策力分手没有多久，而且徐策力也在今天晚上等唐主任带来的时候已经提醒过他了，为什么徐策力在饭局散了后仅仅不到两个小时又来催促？
于是王晨宇问道：“徐总，你这也太着急了点吧？今天晚上你不是已经提醒过我要抓紧做戴军的工作吗？怎么我们才分手这么一会，你又打电话来说这事？是不是情况又有什么新变化？”
徐策力在电话中很是谨慎地回答道：“在吃饭时由于你在场，有些话老唐不方便多说。就在我和你分手后，老唐给我来了个电话，让我去见了一个人。这个人是个‘枪手’，能搞得定高院的老大！你应该知道，一个单位的办公室主任紧跟的就是老大，不然位子是坐不稳的。既然老唐给我指了这条路，我就去见了见那个‘枪手’，也谈了谈，基本上没什么问题了。虽然这次这个项目明面上老大不怎么管，但是在关键时刻老大的一句话顶所有人的一百句。我估计其他厂商都还不知道老大也会插手这个项目，他们最多也就知道分管的汪副院长。现在我这边的路都铺的差不多了，剩下就看你能不能过戴军那关了。你准备什么时候再去见戴军？”
“就这两天吧，我还得仔细琢磨该怎么搞定戴军。做好了完全的准备后，我再去见他。”王晨宇回答道。
枪手这个名称可不是字面上的那个意思，在商业活动中，特别是国内的大型项目中，枪手的身影可谓是时隐时现。说白了，应该叫掮客才对，只不过国内的商业场合中枪手这个名称成为了一个预定俗成的名字而已。
而既然掮客叫枪手，还有一层含义，就是说这个中间的掮客代表的任务有很大的能量，能够在很多项目临门一脚的时候一枪中的。王晨宇以前也听说这种人在项目中的存在，只不过他并没有实际接触过。
不过按照徐策力通报的信息来看，这个枪手看样子可能真有点本事，所以才会让徐策力急急忙忙再次打电话来催促王晨宇赶紧搞定戴军。可见徐策力在这个项目上是用了全力来做，所以徐策力才会那么关注王晨宇什么时候能搞定戴军。
关了徐策力的电话后，王晨宇的压力陡然增大了，不得不说徐策力到现在还没有放弃和他的合作，这让王晨宇心中充满了感激。至少徐策力一直认准了王晨宇这个人，认准了共利，这是非常难得的。
很多时候如果系统集成商的用户关系工作做到位了，是不会和某个厂商绑死的，系统集成商完全可以隔岸观火，坐看厂商之间的竞争，哪个厂商最终得到了用户方的认可，系统集成商凭借着和用户方的良好关系再去和厂商谈合作才是最为常见的操作模式，比如容城天益生物制药公司的那个项目蔡忠就是这么干的。
而搞定戴军，王晨宇深知要从两个方面，一个是从技术层面向戴军证明共利公司的技术实力，另外一方面就得看刘威能不能搞得到那种股票坐庄的内部消息了。什么手段都比不过给戴军带来合理合法的经济利益，这是一个颠扑不破的真理！
时间又过了一天，快要到下午下班的时间，王晨宇终于等到了刘威的电话，刘威只是在电话中说上次王晨宇拜托他的事情有眉目了，需要面谈。
王晨宇欣喜若狂，他很清楚刘威的为人，能让刘威说有眉目了，基本上就是一个肯定的答复。因此王晨宇特地约刘威吃饭，仔细谈谈。
晚上，在一个不怎么出名的小餐馆中，刘威和王宇晨坐在一个角落里低声细语地边交谈边吃饭。刘威似乎很喜欢这种不怎么起眼但是味道不错的小餐馆，而这种地方也是他们两个能够深入交谈的好地方。
刘威还没等王晨宇询问，就直接了当地说道：“上次你不是拜托我了解内部消息吗？我也是通过了不少办法让我们公司一个操盘手说了点实话。我当时给他说是我个人想建个老鼠仓，挣点小钱。就这样，那个操盘手还专门提醒我，这个老鼠仓不能建得太大，以免引起注意。这是那个操盘手最近准备操作的股票名字和代码，时间是在十天后，一共会拉9个涨停板，现在还在吸收筹码的阶段，筹码足够后会洗盘，你记住告诉你那个用户，不管到时候这只股票会不会有跌的趋势，只要没有见到9个涨停板就不要出货。另外，这次的老鼠仓建仓的总额不要超过100万，不然很容易露出马脚。”
说完，刘威递给王晨宇一个写有股票名字和代码的小纸条，让王晨宇记住，然后用打火机将这张纸条烧掉。
王晨宇心里一动，他觉得戴军即便是愿意投入，也不可能能拿出100万投入到股市中去，他暗自决定在告诉戴军这个消息的时候将金额封顶到50万，剩下的接近50万建老鼠仓额度，他和刘威都可以来操作。
于是他把自己这个才想到的思路告诉了刘威，刘威沉吟了半天这才说道：“你能拿出多少投进去？”
王晨宇自己盘算了一番后说道：“我最多能投入30万，不过后面也只有不到50万的额度了，刘哥，我们一人投一半吧。比如你投个24万，我也投个24万怎么样？”
刘威点了点头道：“那行，先看看你那个客户能投多少吧，回头我们再来确定剩下的额度还有多少。到时候钱不能从我的账户上投进股市，因为我是业内从业人员，有限制，我把钱转给你，以你的名义来投进去。”
第509章 再会刘筱
拿到了能够完全搞定戴军的底牌后，王晨宇充满了信心。但是这还不够，因为他上次说给戴军做技术方案后拿给戴军看，现在倒是不忙了。
因为技术方案这种东西说白一点就是一个给戴军明面上的东西，上次王晨宇去见戴军时也大致讲了讲，但是没有讲得很细很透彻，王晨宇觉得要在戴军面前让共利表现得像一个大公司，就不能只能让他这个销售经理来给戴军讲技术，还应该让公司派出一个非常厉害的售前工程师来给戴军进行技术沟通才行。
而共利容城分公司的那两个姓李的工程师都是主要搞售后的，售前的工作基本上都是销售在做，王晨宇立即想起了上次开年终总结会时总公司那个给所有人讲解数据存储技术路线图的售前工程师。说句实话，这个工程师是王晨宇见过最好的售前工程师了，他觉得只有调动这样的人来给戴军做技术沟通才行。
可要从总公司调这个工程师到春城来，必然只能给郭永恒打报告，说明理由才行。王晨宇知道现在他是时候向郭永恒汇报三真省法院的这个项目了，于是他掏出手机给郭永恒拨号。
郭永恒手机号码还没输入完，王晨宇就看到刘筱的电话打过来了，他接起来笑道：“这么晚了你还找我？有事？”
刘筱问道：“我现在来春城了，你没回去吧？”
“没有，我这边在春城还没办完事，刚和三真省证券公司的人吃完饭，才分手。”
“那好，到绿湖公园湖边的酒吧来吧，我现在没事了，和同事正在这边喝啤酒呢。好久没见你了，正好聊聊。”刘筱发出了邀请。
王晨宇心中一动，答应了下来，和刘筱多接触肯定没有坏处，反正刘筱还不知道他也在参与高院的项目，正好可以从刘筱的嘴里打听一点cme的动向。
挂了电话后王宇晨立即招手打车，上车后他才给郭永恒打了过去。这个时候已经是晚上9点了。
电话响了好几声郭永恒才接起来：“王晨宇，我听说你去春城了？那边是不是有什么项目？你找我有什么事情？”
王晨宇不得不佩服郭永恒的嗅觉很灵，看他在春城待了好几天就猜到了春城有项目。于是他在电话中将三真省法院这个项目的情况原原本本地汇报了一遍，除了他如何找到关系准备搞定戴军的细节没有说，其他的都说得很详细，包括徐策力在用户方的关系情况和活动情况等等。然后王晨宇提出申请调动那个他看上的售前工程师来春城出差，协助他给戴军进行技术交流。
郭永恒一直很平静地听完王晨宇的汇报，这才表扬道：“看看，怎么样？我们总公司年初指定的销售策略是不是正确的？你小子按照这个思路去工作，肯定就会发现一片新天地的。如果这个行业性项目能拿下，今年你们容城的年度销售任务轻而易举就能完成。只要我么全国各个分公司都拿下一些类似的行业性项目，我们共利的知名度就起来了，以后打开市场获得用户的认可也就不是一件困难的事情了。就这个项目你汇报的情况来看，戴军目前是这个项目中的一个关键，打通了他这一关，后面的事情你和当地的那个徐总去合作就顺畅了。我现在就通知那个工程师明天飞春城，这个项目可不小，你得要全力以赴拿下，我相信周总知道后也会盯着这个项目的。这样，从现在开始，每天你都汇报一下这个项目的进展情况，我会协调总公司这边的各种资源来支持你的工作。”
郭永恒的这个态度是在王晨宇的预料之中的，要不是需要调动总公司那个很厉害的售前工程师，他才不会这么早就汇报，现在郭永恒知道了，压力也就随之而来了。
王晨宇到了绿湖公园，很快就在刘筱的电话指引下找到了正在一个湖边酒吧里喝啤酒的刘筱。
刘筱和另外一个王晨宇不认识的人坐在湖边，一人拿着一瓶啤酒一边交谈一边喝着。
王晨宇走了过去，刘筱拿起手中的啤酒瓶对王晨宇示意了一下，笑着说道：“好久不见了，没想到今天会在春城见到你。这是我们cme容城办事处的工程师高斌。坐吧，这里的啤酒是德国原装的生啤，春城很少有地方能喝到这种原汁原味的德国啤酒。”
王晨宇笑着和那个高斌点了点头，高斌似乎对王晨宇没有什么兴趣，他也只是对王晨宇点了点头，却并没有说话，显得有点高傲。
服务生在刘筱的示意下也给王晨宇端来了一瓶打开的啤酒，王晨宇喝了一口，似乎味道和国内的啤酒味道稍稍有些不同，但是说要好多少，王晨宇也不觉得。
王晨宇心中有些感慨，像刘筱、高斌这样很早就在国外厂商中上班的人已经完全西化了，喝个啤酒也非要喝国外的原装啤酒，似乎只有这样才能彰显其是跨国公司的职员一样。
王晨宇对刘筱笑道：“我这才和三真省证券公司的用户吃完饭分手就得到了你的召唤，简直就像是赶场子一样。”
刘筱笑着说道：“我们这种搞销售工作的人赶场子不是常态么？怎么你还不习惯？反正你在三真省来晚上也不可能有其他安排，不放松一下就回酒店睡觉？太无聊了吧？”
王晨宇喝了一口啤酒说道：“是啊，要是在容城，总会有各种其他消遣的。怎么样？你这次来是去见法院的用户去了？”
高斌以前并不知道王晨宇也知道高院的项目，听王晨宇这么一说，他不禁看了王晨宇一眼。
刘筱不以为意地回答道：“这边最近也只有这个单子才能让我跑这一趟，要是一台两台的单，交给总代就行了，我们厂商销售的时间是很宝贵的，不值得在那种小单子上花费太多的时间。”
刘筱的话里流露出一种浓浓的优越感，总是有意无意地显示他在外企厂商里工作的格局很高，这种作态其实从王晨宇第一次认识他时就已经感受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