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50章 与刘宏最后的博弈
其实王晨宇说的道理基本上每个销售都懂，但是宋明和李军等人似乎更喜欢向王宇晨强调客观困难，特别是在面对行业用户或者行业集成商时，他们总会列举出各种各样稀奇古怪的客观原因来堵王晨宇的嘴，这也让王晨宇有些气馁。
因为在王晨宇看来，宋明等人的这种表现，更说明了这些人的思想还没有真正进行转变，只有于莉全程没有说话为自己辩解，反倒是若有所思，像是真正把王晨宇说的记在心里并且有了一些思考。
至于那个关系户廖兴文也不怎么说话，不过他不像于莉那样所有所思，反倒是很心不在焉神游天外，甚至王晨宇在点名问他手上的项目情况时他都差点都没听到。
虽然廖兴文的回答还是和以前没有什么不同，总是说他手上的项目现在都处于停滞状态，但是王晨宇心里很清楚，这是廖兴文在故意敷衍他。
王晨宇考虑到了蒋煜礼的因素，最终没有拆穿廖兴文的谎话，哪怕王晨宇已经有了非常丰富做一线销售的经验，能一眼看穿廖兴文的小把戏。
对于廖兴文这个人，王晨宇只能选择放弃和无视，毕竟蒋煜礼连郭永恒都能说服，他只能对廖兴文冷眼旁观，不寄予多的期望，只要廖兴文不给他添乱就行。
但是对于宋明，王晨宇依然抱有希望，虽然宋明以前似乎有些对他不服，但是现在木已成舟，宋明对他的态度已经有所转变，至少不会将瞧不起王宇晨的态度摆到明面上来。
宋明以前在想联做过产品销售的背景始终让别人对其抱有希望，王晨宇对于宋明寄予希望，并不是他对宋明的个人销售能力有多么高评价，而是在于宋明手上有太多容城市场上行业集成商的人脉关系。
王晨宇始终搞不懂的一点是，宋明明明手中握有金矿，可偏偏就是找不到金子，也不知道宋明一天到晚在外面瞎跑个什么。
他只能在心中对于宋明的期望降低，只要宋明能拿到容城这边的行业项目信息，王晨宇甚至愿意在有项目信息的基础上专门跟着宋明去见行业系统集成商甚至行业用户，并且手把手教宋明如何去拿下行业性项目，反正宋明能出单，销售额也同样会算在王晨宇的头上。
但似乎宋明对他的警惕心非常重，哪怕他现在是宋明的顶头上司，宋明也不怎么愿意将很多项目上的具体情况向王晨宇汇报，甚至在王晨宇的追问下宋明也只是轻描淡写地说上两句无关痛痒的进展，别的多一个字都不愿意说。这让王晨宇心中颇为无奈，造成这种原因的还是因为当初在来共利之前宋明和他之间心中就有了芥蒂。
证金公司那边与供应商签订合同的流程并不像刘宏在电话中保证的那样快，至少刘宏一直多了好几天才打来电话确认可以和共利签订合同了。
王晨宇当然愿意尽快签订这个供货合同，但是为了自己和刘威事先谈好的利益问题，王晨宇在这个时候知道证金公司已经和三真省证券公司签订了合同，有了主动权。
因此他在电话里对刘宏说道：“刘经理，这个合同你们公司不是直接和我们共利签，我们共利是厂商，所以我们共利会指定一个代理商来和你们证金公司签供货合同。”
刘宏不愧是在it圈内混过好几年的老油条，立即反问道：“这是为什么？以前我们在谈合作的时候你可从来没有说过这个问题。我觉得在这个时候还是不要节外生枝的好，有些项目不适合个人从中获取什么利益！”
刘宏的言下之意是在暗示王晨宇不要在这个时候搞什么小动作，因为王晨宇的这种做法极有可能是王晨宇本人想要在这个项目上私人捞上一笔，对于这种小动作，刘宏当然觉得是不可接受的。
由于知道刘宏和三真省证券公司的大领导关系紧密，王晨宇当然不能告诉刘宏这是因为这中间有刘威的利益在里面，不然的话就是将刘威这个朋友给卖了。当然，他更不能向刘宏证实他本人也确实想从中捞上一笔。
为此，王晨宇不得不解释道：“刘经理，你应该知道的，厂商一般来说是不会直接出货的，我们共利是塔斯软件的总代理不假，可我们也是这个项目中硬件设备的厂商，按照圈子里的惯例，厂商是不会直接出货的，必然要找代理商来出货。而恰恰我们共利在容城就有压货销售的代理商，代理商拿出现金来压在我们共利的产品上，我们共利作为厂商，当然需要帮助代理商销售库存。更何况，像我们共利的产品总体来说不像服务器或者网络交换机那样销量大，所以代理商的库存时间和财务成本都比较大，因此我是有责任帮助代理商清库存的。”
王晨宇说得冠冕堂皇，而且全是it圈内的操作模式，至少让人听起来像是那么回事。
可刘宏似乎并不愿意相信和接受王晨宇的这种解释，他抓住了关键问题继续追问道：“那中间出现了代理商，必然会导致我们证金公司的进货成本提高，难道你们共利的代理商愿意不加任何利润就平进平出？天底下可能没有这么傻的代理商吧？花上现金来压一种完全不挣钱的产品，最后还没有任何利润。”
见刘宏似乎并不买账，王晨宇继续解释道：“我们共利作为厂商和代理商之间的问题就不用你费心了，说白了，你也应该知道，在厂商和代理商之间都是有年终返点的，这是厂商扶持代理商的一种政策，很多厂商都在实行，比如bmi、普惠、科思等等。我只能说这些都与贵公司没有什么关系，这次给贵公司的供货价和以前我们双方谈的价格一样，对于贵公司没有利益上的损失，无非就是换了一个签订供货合同的对象而已。大家各自挣各自该挣的钱，打断这个it圈内公认的利益链条和惯例是非常不明智的。”
第451章 一切都向好的方向在发展
王晨宇的最后一句话就差直接把话挑明说如果证金公司不干，那大不了双方一拍两散。反正证金公司和用户的合同已经签署，如果共利这边咬死了不供货，非要让代理商来供货，证金公司反倒是别无选择，因为最终会让证金公司在用户方失信，而导致其以后再也无法在三真省证券公司的项目中立足，哪怕是支持证金公司的用户领导都会颜面大失的。
在王晨宇的隐含威胁之下，刘宏权衡了利弊后只能接受这种城下之盟，反正王晨宇也说了，和共利的代理商签合同进货价不变。
但是刘宏依然坚持认为这一定是王宇晨个人向从中谋取利益，他对于王晨宇的这种做法，特别是逼着他签城下之盟让他心中极为不爽。
只不过现在他的确是没有主动权，因此刘宏最终还是捏着鼻子认账，让王晨宇赶紧通知代理商来和他签订供货合同。
但是刘宏心中暗自发誓，这个项目完成以后，他要找找渠道向共利公司的高层投诉王晨宇，让王晨宇吃不了兜着走，因为在他看来，如果共利公司的高层在知道王晨宇在项目中为自己谋私利的话，必然会对王晨宇进行调查，最终将王晨宇开除掉。
见刘宏总算是答应了自己的条件，王晨宇没有任何犹豫，直接打了个电话通知姚建，让姚建立即和刘宏联系，同时将合同文本也发给了姚建，让姚建只需要改改抬头就行，销售价格是按照他和刘宏以前确定的价格来供货。
当然王晨宇也在当天专门去了姚建的公司，和姚建面对面地谈了这件事情其中的内幕，让姚建以后要一口咬定这中间的差价就是刘威的利益，和王宇晨无关，反正姚建也认识刘威，经得起其他人的质疑。
最终这个供货合同很顺利地签署了，王晨宇也代表共利公司立即和姚建的公司签订了供货合同，王晨宇当然不会有任何的担心，因为这个项目中刘威的作用巨大，早在这个项目一开始的时候，王晨宇就做足了充足的铺垫，向郭永恒做过详细的汇报，郭永恒倒是认可王晨宇有关刘威想要从中牟利的说法。
因为在经常做大单的郭永恒眼里，这种用户方的关键人物如果没有利益诉求才是奇怪的，以前郭永恒可是做过不少同样的事情，甚至更加复杂和曲折。
在郭永恒看来，如果刘威没有利益诉求，是不可能和王晨宇之间配合如此之好的，更何况刘威这人原本以前就是王晨宇的老用户，他相信刘威和王晨宇之间以前也做过同样的事情，不然双方的关系也不至于在王晨宇换了公司以后还能如此紧密。
经过了三真省证券公司这个单以后，李伟东对王晨宇的态度也有了大幅度的转变，因为这个单子塔斯软件的出货额按照美元计算也有100k，至少李伟东的第一季度任务也算是能交代得过去了。
李伟东这才真正地意识到共利这个总代理商，准确地说王晨宇这个人的销售能力和重要性。
既然李伟东最为迫切的需求就是要保住在塔斯软件的这份销售工作，因此在面对王晨宇的时候李伟东不知不觉就矮了半个头，再也不和王晨宇起冲突，甚至对王晨宇有求必应起来。
当然，李伟东也没有就这么坐等这共利方面帮他完成销售数字，因为他的老板张奎对于李伟东完成的这些销售数字是从哪里来的心知肚明，李伟东不想给张奎造成他一点能力都没有的坏印象，也在拼命地通过各种途径去和用户群拉关系，想方设法地想要完全依靠自己的努力去进行销售。
所以在整个第二季度，李伟东也拿了不少的小单让共利出货，他很清楚，他和王晨宇之间是相互有利用的关系。共利一直在源源不断地出单，客观上帮他完成了不少的销售数字，他必须要自己有项目fullfill给共利才行，不然他对王晨宇没有了价值，万一王晨宇一怒之下悄悄出单，不通报给他，在每个月计算销售额的时候算不到他的头上，这会让他工作不保的。
而这些李伟东fullfill的小单子现在王晨宇已经基本上瞧不上眼了，这些小单子每个金额都不大，对于王晨宇身上背负的年度销售任务来说更是杯水车薪，不过王晨宇是共利容城分公司唯一一个和李伟东对接的人，因此这些小单倒成了王晨宇手上的一个调动销售积极性的筹码。
李伟东自己销售出去的小单基本上都是在容城和山城这两个地方，尤其是在容城市场居多，山城的小单相对来说很少。这当然与容城市场容量占到了整个西南大区域市场的60%以上有关。
按照属地原则，李伟东fullfill在山城的单子王晨宇都派给了于莉，于莉现在王晨宇之间的关系不说特别近，但是好歹于莉已经不像以前那样对王晨宇有多么防备，在很多山城的项目中遇到了情况都会及时向王晨宇进行汇报，双方的配合逐渐默契了很多。
这当然是于莉上次在山城医学院附属第一医院的项目中尝到了甜头后才有了态度上的转变，不过王晨宇对于于莉的这种转变倒也欣然接受，毕竟手下有个销售能帮他撑起一个区域市场还是对他有利的，哪怕王晨宇心中很清楚于莉这人的本性依然非常自私。
而李伟东扔过来的有关容城市场的小单，王晨宇全部捏在了了自己的手上，他觉得这种单子可以成为他控制一线销售的一个手段，特别是对于负责容城市场的宋明和李军两个人，他手上的这种单子成为了吊这两个人胃口的胡萝卜。
因为这种单子只要王晨宇想给哪个销售，那么就会被计算成为哪个销售人员的销售业绩，而这个销售人员甚至只需要按照李伟东给出的信息去找某个代理商或者系统集成商直接签订合同就行了，无非是一些联络工作和流程上按部就班的工作，根本不需要销售人员去努力搞定用户或者是系统集成商，一切都由李伟东谈好，相当于白捡销售业绩。
第452章 李军的问题
当然，这种fullfill的单子金额都很小，大多数都在以美元计价的几k到十几k不等，换算成人民币的价格也就是几万到十几万不等，聊胜于无。
宋明虽然对王晨宇心中依然有芥蒂，但是在利益面前还是能放下身段的，也许是占了坐在王晨宇对面的便宜，基本上他只要在办公室里就能听到王晨宇和李伟东之间的电话交谈内容，因此总能抢先了解到哪里又有塔斯软件厂商扔过来单子。
特别是宋明在有些月份根本没有销售的时候，这样的单子如果王晨宇能扔给他去签合同，至少能让他在这些月份里不至于挂零蛋开天窗。
宋明在销售产品的厂商里干的时间是整个存储产品部里最长的，他也最清楚一个厂商的产品销售如果在一个月内没有销售，也许倒不至于会让他被开掉，但是如果一年之中有很多个月都是这样开天窗，那么公司必然会对他产生不满，特别是现在他自己估计根本不可能完成公司给他的个人年度销售任务的情况下，很容易导致他的这份工作不保。
因此宋明哪怕是及其不愿意让王晨宇插手他手上已经在跟踪的项目，也会私下厚着脸皮找王晨宇要这种单子来签，极力避免自己在任何一个月份成为零销售业绩的人。
对于宋明的这种厚颜无耻，王晨宇算是开了眼界，他还是第一次见识到有销售人员会动这种歪脑筋，在自己不努力或者是销售能力有缺陷的情况下去心安理得地要这种完全白捡的销售业绩。
在王晨宇以往自己的经验和所持的看法中，一个销售要真正成长起来，还是要依靠自身的努力、勤奋和悟性以及学习能力才行，一直依靠这种白捡的单子永远成长不起来，也许这种事情会让这个销售渡过眼前的难关，但最终这个销售人员在销售这个职业上必定不会走得更好更长远。
但似乎宋明对做这种事情有些乐此不疲，哪怕王晨宇多次提醒宋明要好好利用塔斯扔过来的单子去深挖项目情况，看看有没有可能连带着共利的产品也能销售出去，可宋明基本上是充耳不闻，反倒是对于自己能从王晨宇手里要过来这种单子而沾沾自喜。
也正因为如此，王晨宇在心里彻底将宋明划为了那种完全不思进取的人，对于宋明他已经完全失望，这就是一个根本扶不起来的阿斗！
反倒是在部门里一直谨小慎微的李军逐步让王晨宇的看法有所改观。李军虽然也是凭借着蒋煜礼的关系才进入共利工作的，似乎也有些背景，但是李军不像与其同时进共利公司的廖兴文那样眼高于顶，目空一切，连王晨宇这顶头上司都不放在眼里。
李军的面相看上去较老，倒也符合其为人处世的那种圆滑，至少在面对王晨宇的时候，表现得十分听话，哪怕是王晨宇在要求他要尽快将工作的重点放到行业性项目上，而李军总是在强调客观困难。
但是王晨宇很明显地感觉到李军并不想宋明那样是故意这么干的，倒好像是思想观念或者说思路没有转变过来，始终对于共利这种国产品牌信心不足，经常是系统集成商或者用户说一句国产品牌不行，就完全没有了说服对方的信心，铩羽而归。
而且李军才进入共利不久，对于如何销售共利的产品经验也不足，人倒是很勤快，可就是出不了单，连一个销售共利产品的小单子都迟迟没有开张。
王晨宇看在眼里急在心里，他找准了李军自身的问题后觉得这个人他可以想办法带一带，看能不能培养起来为自己多分担一些销售业绩压力。这当然是需要一个过程和一段时间的。
为此王宇晨调整了策略，将大部分李伟东扔过来的单子都交给李军去签，让李军至少保持住不挂零蛋的状况，避免他被总部那边实在是看不下去而驳了蒋煜礼的面子干掉。
终于，在有一天李军在接到了王晨宇派给他一个几k的塔斯小单后，跑去和系统集成商签合同，回来以后李军专门将王晨宇叫到会议室，向王晨宇眉飞色舞地汇报了一个他从这个系统集成商那里摸到的信息。
这个他去签署的塔斯备份软件小单，其实只是用户方对于oa（办公）系统的数据及你想备份的小项目，据系统集成商讲，这个用户的业务系统现在还没有采购备份数据的软硬件，现在的这个小单无非是用户想在不那么重要的oa系统上试验塔斯软件的备份能力是不是如同系统集成商吹嘘的那么好。
这是王晨宇第一次看到李军对一个项目如此上心，很显然，李军总算是听进去他经常给李军讲要深挖项目的建议，并且有了行动。虽然李军的关注点依然是在这个用户后面的业务系统塔斯备份软件的单子上，还没有信心去通过这个系统集成商去销售共利的硬件产品。
王晨宇立即向李军问道：“对于你了解到的这个信息，你是怎么考虑的，销售思路是什么，说出来我们两个讨论一下。”
王晨宇想通过这种问答的方式来看看李军自己对于项目下一步的销售动作是怎么思考的，同时向和李军进行探讨，在这个项目上带一带李军。
李军很是激动地回答道：“我觉得应该从这个系统集成商方面入手，这个用户的业务系统以后肯定会有备份数据的需求，而塔斯的备份软件产品在技术上是污客挑剔的。另外，还请你和塔斯的李伟东进行一下沟通，他肯定也会知道用户后面会有采购业务系统数据备份的大项目，只要他支持我们共利，我相信双方这么同时用力，后面的塔斯备份软件依然会是我们的囊中之物，跑不掉。”
王晨宇对于李军的回答有些哭笑不得，这个李军似乎一门心思就严目光盯在塔斯备份软件上面，完全忘记了自己是一个共利的销售，主要的任务应该是销售共利的存储产品，销售塔斯产品不过就是一个顺带和敲门砖。
第453章 开导
看着跃跃欲试的李军，王晨宇实在是有些不忍心大家对方这种工作积极性，他不得不委婉地问道：“难道你认为如果李伟东知道用户方后面有这个项目，最后系统集成商不通过我们共利还有其他的渠道采购塔斯的备份软件？那你作为我们共利公司的销售去和系统集成商谈合作的目的是不是太浅了？”
李军似乎对于王晨宇的这些问题有些回答不上来，他突然意识到自己对于这个项目的跃跃欲试并没有得到王晨宇的认可。而自己这个顶头上司似乎在通过这几个反问在否定他的销售思路，而他也并没有想到还有什么其他好的办法，一下子有些泄气的表情。
王晨宇当然注意到李军脸上的表情，因为他刚才问李军的时候是一直盯着李军的脸问的。
见李军依然没有明白自己的意思，也没明白其在思考问题的时候不自觉第将销售共利的产品抛到九霄云外，王晨宇不得不进一步指导李军道：“你作为我们共利的销售，销售塔斯的备份软件没有问题，但是你应该关注的重点是要在这样的项目中找到销售我们共利产品的机会。但是我并没有看到你在思考用户下一个有可能对业务系统数据进行备份的项目时有过这方面的思考。这是什么原因？塔斯软件如果这次用户使用得不错，即便是你不去和系统集成商联系，最终这个系统集成商也会找上门来和我们签采购塔斯软件的合同。那你作为共利的销售，在这中间没有任何的作用，我该怎么看你的工作？公司有该怎么看你的工作？”
李军明白过来王晨宇这是在对他完全在这个用户以后有可能的项目中根本不考虑销售共利的存储产品而感到不满。
他有些懦懦地小声回答道：“我们共利的品牌影响还是太弱了，我们是国内品牌，用户根本不可能认可，别说用户了，系统集成商也不认可。今天我去和那家系统集成商的总经理签合同时，也不是没有提过我们共利自有的存储产品，但是他的反应相当冷淡，直接摇头说用户方是不可能接受国内品牌的存储产品的，就连像塔斯这种国外备份软件品牌产品，用户方都很小心谨慎，先要在oa系统上去试试使用情况后才会考虑在业务系统上采用。”
对于李军依然顽固地抱着这种固有的观点，在系统集成商稍微一否定后就没有了自信，自己开始打退堂鼓的这种做法，王晨宇非常不满意。
他作为已经有着丰富销售经验的一个老销售，深深明白一个道理，销售人员在销售自己公司的产品时如果没有自信，一切都是白搭。对自己销售的产品都没有信心，那么这个销售又怎么能去说服合作伙伴，去说服用户有信心来采购和使用这样的产品呢？
于是王晨宇很严肃地反问道：“那如果照你这么说，我们共利的产品就没有任何机会卖出去了？难道用户就不愿意并且不可能采购我们共利这种国内品牌的存储产品了？那么现在我们不说其他区域，就单单是容城分公司的存储产品部为什么已经有了快300万的销售额了？这中间的200万可不是塔斯备份软件，而是我们共利自己的产品，这些产品又是怎么销售出去的？”
李军被问得哑口无言，王晨宇的这些问题让他确实难以回答。
王晨宇继续说道：“你一直以来的问题，就是对我们公司自己的产品没有信心，稍微遇到困难就往回缩。今天既然有这个机会，我得好好和你聊聊，解决这个问题，不然的话，你永远只会去销售塔斯软件，根本不可能把我们共利的产品卖得出去。”
李军还想争辩，但是他看到王晨宇的态度十分认真，张了张口到底没有将他一直持有的观点继续说出来，因为他明白如果他还要坚持自己的想法，王晨宇会更加对他不满，而刚才王晨宇已经明确指出了对他不满意的地方了。
王晨宇缓和了一点语气，耐心地说道：“我们就拿你刚才汇报的这个用户来分析，这个用户是什么性质的用户，你了解过没有？”
“系统集成商说是一家国有制造企业，规模不小。”李军回答道。
王晨宇点了点头，分析道：“既然是国有大型制造企业，必然业务系统的数据比oa系统的数据更为重要，作为一个相对谨慎的用户采购负责人，这种先小批量采购塔斯备份软件在一个不太重要的系统上试用是情有可原的。oa系统的数据不会那么重要，也不会有多少，也许用户只需要一两块硬盘就足以满足数据备份的需要，甚至有可能就将数据备份道oa服务器上。所以这次用户只采购塔斯软件而不采购存放备份数据的设备也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但是业务系统中的数据可就不一样了，根据以往it圈内的经验，像这种大型制造型企业，业务系统中采集的数据不会小，必然会在采购备份软件的同时也会采购存放备份数据的设备。而这就是我们共利的机会。”
李军总觉得王晨宇把事情看得太简单了，也对共利自有的产品有种莫名其妙的信心，不由得提醒道：“存放备份数据的设备通常都会采用磁带机或者磁带库这种设备，而我们共利并没有这样的备份硬件产品。”
王晨宇摇了摇头道：“首先，磁带机和磁带库这种设备是很早就出现的存储数据的硬件设备，它最为致命的弱点在于备份数据的速度太慢！而且如果需要备份的数据量大的话，采用磁带机必然需要有人时时刻刻注意一个磁带被写满后要去更换，难道用户方会专门派人一天24小时值守？这样的人力成本太高，失去了建设信息化系统的初衷。而如果采用能自动更换磁带的磁带库，嘿嘿，问题就来了。除了备份数据的速度慢以外，可能你没有深入了解过磁带库内部的机械臂是个很容易出现故障的部件。只要机械臂稍微有点故障，就会导致其不能正常将写满数据的磁带取出并放入空白的磁带。这种设备的故障率之高，就连bmi或者是普惠等等国外品牌的产品都无法避免，你看看bmi或者是普惠的销售有多少人愿意主动向用户推销这种产品的？而且只要磁带库的机械臂一坏，要维修就得发回厂商的生产厂去，国内根本不可能进行维修，因为机械臂的动作精度要求非常高。”
第454章 需要带一带的手下
李军被王晨宇说的这些事情给镇住了，他以前完全没有意识到去了解这种和他销售的产品看上去并没有多少关联的设备。所以对于这种专业数据备份的设备，他的了解深度是远远不如王晨宇的。
因此李军用一种近乎惊异和崇拜的眼神看着王晨宇，失声叫道：“这是真的？我以前完全不知道有这些情况。”
王晨宇摇了摇头，对李军指点道：“这就是一个销售所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了。磁带介质的备份设备比磁盘介质的存储设备在速度方面的弱势和差异你应该在公司下发的技术文档中去看，上面写的很清楚。而有关磁带库的问题，特别是在精密部件上有可能出现的问题，任何有磁带库产品的厂商都不会自曝其丑，但是作为一个销售，特别是存储备份产品的销售，要时刻关注业内的动态，网上其实有不少业内人士写过分析各大厂商各种存储备份产品技术方面的文章，我们作为销售不能只盯着自己眼前的工作，还得把眼界放宽，多了解其他厂商各种有关联的产品实际情况也是必须课。而你一直以来都认定国外品牌的产品很厉害，国内品牌的产品不行。其实这中间大有文章可做，我不否认国外品牌的产品在技术上确实有优势，但也要找到我们销售的国内品牌产品的优点和卖点。说白了，无非就是一个品牌的差异而已，只要向系统集成商和用户将其中的很多问题能讲明白，用户和系统集成商接受起来也是没什么问题的。”
李军被王晨宇的这番话给说服了，至少王晨宇刚才的那一番分析他是找不出什么点可以反驳的，他不禁在想，如果王晨宇现在面对的不是他而是用户，只要是一个理智的用户极有可能被王宇晨这种非常专业的分析给说服，而抛弃掉那种只在表明上认定国外品牌的产品就是好的陈旧思维。
王晨宇继续说道：“也许你会认为你今天去见的系统集成商总经理对我们共利的产品不屑一顾，但是对于这种人我们一样可以想办法去说服并且改变他的观点。这种人在本质上就是一个商人，对于技术细节当然不可能像我们这样了解得如此深入，但是我们共利的核心优势在哪里？对于这种合作伙伴的负责人，不在于技术上多么厉害，而是在于我们共利能保证他有着高于市面上其他产品的利润率！商人最主要关注的是利润，这是千古不变的真理。如果我们能通过我们的专业性去说服用户方对我们技术和产品的信任，反过头来用户方就会影响到系统集成商，而当我们能给系统集成商提供价格保护和丰厚的利润，你觉得系统集成商的负责人会将这种好事给推开么？”
李军点了点头，示意自己明白王宇晨说的很有道理。
王晨宇又说道：“从你今天反馈的情况来看，这个系统集成商的总经理似乎根本不愿意接受我们共利的产品，那么作为一个共利的销售，我们是不是应该放弃掉通过系统集成商去影响用户的这种方式，改为直接去接触用户，并且通过说服用户接受我们的产品来反过头来影响系统集成商？这也是我一开始就问你，对于这个大型国有制造企业后面的业务系统数据备份项目你应该怎么去思考如果行动的原因。”
听到这里，李军终于有点开窍了，只不过他有些为难地说道：“可系统集成商并没有明确告诉我最终用户是哪个单位，我连用户在哪里都不知道又该怎么办？还有就是通过你刚才的那番讲解，我才发现了我自己在专业性上，在对整个市场上的存储设备了解程度远远不足，如果以这样的状态，即便是我们知道了用户是哪个单位，我也没有把握能说服用户接受我们品牌的产品。”
王晨宇有些无语，他从李军再次提出客观困难的话中发现了一点，李军的脑子一点都不灵活，而做销售工作的人，要想做好这份工作，头脑灵活可是必须的。
他不得不再次指点道：“要想知道用户是哪个单位其实并不难，既然我们从系统集成商那里打听不到，难道就没有其他途径打听了？比如塔斯的李伟东，他就肯定知道用户是哪个单位，负责技术的人是谁。我敢肯定，他一定直接接触过最终用户，不然用户也不会确定要采购塔斯的产品。而且你对自己的专业能力没有自信，算了，这次的项目我亲自带着你去搞定用户，你好好学学，只此一次，以后你得自己多加强各种知识的学习，努力让自己在用户面前成为一个专家，至少是让用户认为你是一个存储备份方面的专家，你才会有机会得到用户的信任，让我们的产品得到用户的信任。”
李军见王晨宇肯直接帮助自己拿单，哪怕是只有这一次，也对王晨宇的这种做法感到十分高兴和感动。
他知道这是王晨宇在尽力在帮助他，不仅仅是帮他拿到销售业绩，更为重要的是王晨宇肯带着他去实践，让他在过程中进行学习，这是一个好的领导才会这么去帮助手下人的做法，至少他以前在其他公司工作时，还从来没有遇到过这样的领导。
因此李军很是感激地说道：“好的，王经理，谢谢你愿意给我这个学习的机会，我一定会按照你的吩咐，努力去提高自己，争取以后也能成为像你这样出色的销售人员。”
对于李军的这种表态，王晨宇并不以为意，在他看来，李军这人只能算是基本不错，但是头脑有些僵化，思维太固定，距离成为一个好销售，还有不小的距离。
他摆了摆手道：“那就这样，我会立即找李伟东问问用户的情况，我们得赶紧行动起来，不能坐失良机。我估计现在这个用户后面有项目的消息可能还没有扩散开来，如果过段时间用户对于oa系统上塔斯软件的使用很满意，那么他们业务系统数据备份的项目就会提上议事日程，到时候各家厂商都会蜂拥而至，抢得先机说服用户的难度就会大大上升了。很多时候，给用户先入为主进行说服很重要，因为用户肯定对于存储备份这一块的了解还不算多，基本上是一张白纸，第一印象相当重要，如果我们能成功在用户心里建立起一个好的第一印象，将会在后面面对其他厂商的竞争中建立优势。”
第455章 总算又挣了一笔
王晨宇离开会议室回到自己的座位上，正准备给李伟东打电话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响了起来。
王晨宇一看，是姚建打过来的，他接起来笑道：“怎么样？姚总，货款收完了？那也该向我们共利付款了吧？”
王晨宇之所以这么问，是因为特区证金公司那边，特别是刘宏一直心里有所不爽，刘威那个单子的货交了有一段时间了，证金公司付给姚建的货款总是拖拖拉拉，分成了好几次，王晨宇都有些急得上火了。
姚建的货款收不完，王晨宇自己在这个单子上挣的钱拿不到手还是小事，关键是没有办法兑现给刘威当初的承诺，这对一直以来十分看重兑现承诺的王晨宇来说很难接受。
毕竟这个标刘威起到的作用非常大，如果王晨宇不给刘威兑现承诺，哪怕刘威嘴上不说，心里肯定会有疙瘩，而这也有悖于王晨宇自己一直以来坚持的做人原则。
因此王晨宇在自己的心里设了一个期限，如果刘宏在付款设置了障碍导致在这个期限内姚建收不完货款，王晨宇不介意通知刘威在验收证金公司项目时给证金公司找一点麻烦。
毕竟王晨宇心里很清楚，证金公司和三真省证券公司签订的合同中有一条，证金公司的项目建设完成后，如果通不过验收，则有大部分款项无法收到。而三真省证券公司主持技术验收的恰恰是首席技术专家、这个项目的设计者刘威！
虽然刘威并没有做出让证金公司感到威胁的动作，但是最终证金公司在经过长时间的拖拉后还是付清了给姚建的货款，这也是王晨宇接到姚建的电话后做出的第一反应。
姚建诉苦道：“那个刘宏还真是难缠，我是好话歹话说尽，他都不以为然，找出各种理由拖款，不过经过我多次催促，这个合同的款项算是全部收完了。今天就能把给你们共利的货款付出来。剩下的部分你看怎么处理？特别是刘威那边怎么给？”
王晨宇对于这种敏感的话题当然不可能在办公室里拿着手机就这么毫无顾忌地接话，毕竟这间办公室里人多耳杂，他立即站起身来装作信号不好的样子一边往会议室走，一边说道：“喂喂喂，信号有点不好，我换个信号好的地方，你等一下。”
到了会议室，王晨宇反手将门锁上，这才说道：“刘威那边还是按照我们以前说的那样，打到他指定的某个人账户上，后面他怎么处理我们不管。对了，这次除了我那部分以及正常的税款，我还留了3万的空间，这些就是你这次的辛苦费用。”
“好，我知道了，你那部分等我多花点时间倒出来给你。”姚建对于王晨宇遵守当初的承诺，给自己留了一点辛苦费还是满意的。
“没问题，咱们俩谁跟谁啊，你那边搞好了通知我一声就行。”王晨宇挂掉了电话，给刘威发了一条短信，通知刘威注意今明两天他以前提供的账户会有变动。
王晨宇干完这些事情后很是高兴地坐在了会议室，将脚翘到桌子上，很是惬意地坐了一会儿。这个单前前后后搞了那么久，终于有了看得见的成果。
不仅仅是这个单的销售业绩在姚建付款后变成了实实在在的销售业绩，而且他个人也挣到了10万，这笔钱的数目不算小，是他干销售以来第一次在一个单子上挣那么多钱。有了这笔钱，再加上以前的积蓄，老妈胡丽一直唠叨买房子的事情算是彻底有了着落，上次去看的那套110平米的房款倒是足够了。
一想到自己能在不进国家单位的情况下，在世人那种世俗的眼光下能够神不知鬼不觉地挣到那么多钱，而且全是凭借着个人的努力，不靠任何的外力帮忙，王晨宇心里有种满足感和成就感。
因为他出身在一个毫无背景，父母都是普通人的最普通家庭里，如果真要老老实实在国营单位里挣那点死工资，没有出来打工，见见外面的世界，说不定他这辈子也就是碌碌无为，一事无成，最终成为那种国家单位里兢兢业业同时旱涝保收最终拿着死工资退休的人。
但是在这外面的公司里干久了，他现在突然意识到自己的收入水平比起那些进入国营单位工作的同龄人要好很多倍。而关键在于，销售这种工作其实真的完全搞懂了，除了金钱上的满足感外，还有另外的一种成就感，这种成就感是别的工作所不能带来的。
说白了，销售工作实际上都是在和各种各样的人在打交道，而当他能够操作一个像样的项目，比如三真省证券公司这个项目，哪怕是中间会面对各种问题，但是最终还是顺利操作下来，总会让他有种智商高过别人的成就感，这种感觉很让人心醉，也很让人上瘾。
以前王晨宇一直把这种销售工作当做一个谋生的手段，到了今时今日，他突然发现这种工作的乐趣相当吸引他，现在的他已经彻底爱上了这种工作。
要知道，这个社会中的很多人对于自己的工作是不满意的，只不过需要通过工作来谋生糊口，能够找到一份自己喜欢的工作，同时又能带来高于普通人收入，王晨宇觉得自己相当幸运。
就这么自我陶醉了一会儿，他正准备拿着手机走出会议室，回到办公室的时候，手机再度响了起来。
这是一个非常陌生的电话，但是对于王晨宇来说，这样的电话他是必须要接的，因为他的工作性质决定了随时随地都可能有生意机会出现。
因此他接起了电话，用最为标准的普通话问道：“喂？您好。”
电话那头传来了一个怯怯的声音，这个声音王晨宇已经有几年没有听到了，但是他还是立马就听出了对方是谁，因为这个人曾经对他很重要，甚至当初让他下定决心要和这个人一起共度这一辈子。
第456章 刷新认知的电话
“是王晨宇吗？我是……”那个人有些慌乱，甚至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仿佛打这个电话之前曾经想过很多。
王晨宇曾经想立即把这个电话挂断，这么几年过去了，虽然他已经努力想将这个人从脑海中完全忘掉，甚至他也一度认为自己做到了这一点，可是这个电话中的声音让很多他不想去回想的事情又出现在他的记忆之中。
“我知道你是谁，说吧，有什么事情？我现在在上班，不能多说。”王晨宇想要用他认为最为冷静的语气来对待对方，以此来显示自己和对方已经完全没有了瓜葛。
王晨宇当然知道他最应该做的事情就是立即挂掉电话，但是他心中某种说不清的情绪让他并没有这么做。
“额……好吧，其实我本来是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的，但是我现在实在是找不到人帮忙，所以只能问了问以前的同学，才要到了你的手机号。听他们说你现在好像在外面混得不错？”刘雯小心翼翼地先解释了一番，同时暗示王晨宇自己有了麻烦需要王晨宇的帮助。
她在打这个电话之前不知道王宇晨会用什么态度来对他，犹豫了好几天，这才把心一横，拨通了这个电话号码。
刘雯的暗示王晨宇怎么会听不懂，但是他并不想接刘雯的这个茬，因为他现在已经对刘雯没有一丝一毫的想法，只能装做听不懂刘雯的意思，故意打岔道：“我一个在私人公司里打工的打工仔，怎么可能混得好，刘小姐，你是不是想多了？对不起，我这边工作很忙，就这样吧。”
刘雯见王晨宇想要挂电话，似乎根本没有心思听她说下去，抱着最后的一点希望将她想要说的话题直接挑明，哀求道：“别忙挂，我……我现在遇到点困难，看在我们还是老同学的份上，能听我说完吗？”
刘雯自己心里也清楚，当初她对王晨宇感情上的伤害有点深，所以她明智地没有提当初他们还是一对恋人这档子事情，而是用了老同学的名义，好让王晨宇能够接受一点。
王晨宇没有出声，也没有挂电话，他默默地听着刘雯接下来想要说什么，哪怕他很想忘记这个女人，但毕竟曾经他还是全身心地爱过，于是他还是心中一软，默认了这个老同学的关系。
刘雯也知道这个机会是她刚才说软话哀求来的，但是有了机会她就不愿意放弃，哪怕她对与王晨宇会不会帮助她心里一点底都没有。
刘雯说道：“是这样的，前段时间我和我老公一起去鸿福花园看房子，无意间看到你和可能是你父母也去那里看房。你们当时应该是没有看到我，现在我想买一套鸿福花园的套二，但是钱有点不凑手，还有点缺口，也不多，就只差3万了。我们的亲戚朋友都借过了，但是能借到的都借到了。既然你也去那个楼盘看房，应该是有钱的，这不我就想到了你，想找你借3万。我可以保证，这笔钱在一年之内就能还，还可以按照银行利率给利息，请你看在老同学的面子上帮帮我，好吗？”
老公？刘雯看来已经结婚了，这个消息王晨宇还是第一次听说，他的心中突然莫名有点烦躁，而且还没有任何理由。
但是刘雯死皮赖脸地来借钱，还是刷新了王晨宇对刘雯的认知，他原本以为今生今世已经不可能会和刘雯有瓜葛了，但是这几年来刘雯第一次给他打电话联系，话题却是借钱！
王晨宇实在是有些想不通刘雯这么做到底是怎么想的，找一个被她像扔垃圾一样甩掉的前男友借钱，这得有多么大的脸才会赶出这种事情来啊？
难道刘雯就认定了他一定会借？难道刘雯现在还认为他是以前那个对她一片痴情的纯情男人？这个刘雯似乎太有自信了点吧？
真是笑话，他自己这点钱是他辛辛苦苦挣来的，凭什么还要去便宜刘雯和他那个便宜老公？
王晨宇想到这里，心中的怒火一下子就升了起来，这刘雯简直是觉得吃定自己了么？
他不由得讥讽道：“刘小姐，不，刘女士。我也记得当初你不是说你找的那个男人很有前途吗？不是说单位会给他分福利房吗？怎么现在还在为了买房而四处借钱呢？我们是同学不假，我也确实看过鸿福花园，但是在你的眼里我不就是一个穷打工仔吗？不错，我现在也是一个穷打工仔，所以很抱歉，我没钱借给你。请你以后不要再打着老同学的名义来找我了，我这点工资哪比得上你老公呢，又不是旱涝保收，随时都有可能失业，自己喝点稀饭都得计算着下一顿是不是还能喝得起稀饭。”
说完王晨宇还不犹豫地挂了电话，没有再给刘雯说话的机会，他不想听刘雯的哀求，因为这个女人伤他伤得太重，导致他到了现在依然对爱情和婚姻一点信心都没有，所以最好以后刘雯从他的生活中完全消失才最好。
王晨宇刚才的好心情现在因为这通电话荡然无存，他阴沉着脸回到了办公室自己的座位上，想要抛开这件事情继续工作，可他就是静不下心来，完全进入不了工作状态，坐在那里脑袋一片混沌，根本不知道自己接下来应该做点什么。
他很想找人倾诉一下，至少要把这种情绪给排解出去，可一时之间他居然没有想起该找谁。
这时，手机又响了起来，王晨宇很烦躁，根本不想再接电话，他正准备将电话摁掉，却发现是有些日子没有联系的严松打来的。
王晨宇突然觉得和严松这个朋友可以说说心里话，毕竟严松知道一点他和刘雯之间以前的那段，他摁下了接听键，还没说话，严松就在那头笑嘻嘻地问道：“王晨宇，刘雯最近是不是给你打过电话？”
王晨宇一听，就明白刘雯一定是通过严松要到了自己的手机号码，他不由得没好气地反问道：“是你把我的手机号码告诉她的？”
第457章 严松的小心思
严松一听王晨宇的语气就知道王晨宇为这件事情有点生气了，连忙劝解道：“诶……看样子你是接到刘雯的电话了。她是我们的同学，你说她非要逼着我要你的联系方式，我也不好假装不知道吧，毕竟她清楚我和你之间的关系不错。你们俩的事情都过去那么久了，我还以为你彻底放下了呢，接到她的电话应该没有任何情绪波动才对，怎么你还有点放不下？她已经是他人妇了，该放下就放下吧，不要为了一棵树，放弃掉一片原始森林。”
“你错了，我不是对她还有什么幻想，而是真生气。你等等……”
王晨宇突然意识到在办公室里谈这个话题有点不妥，直接起身走了出去，一直走到公司外面这个楼层的放火通道后这才继续说道：“你是知道的，当初是她像扔快破布一样把我一脚踢开，去追求她所谓的幸福去了。我真不知道她是怎么想的，居然还有那么厚的脸皮来找我借钱，你说说你要是我，你会不生气？”
“什么？她找你借钱？这是唱得哪一出啊？”严松很是惊讶地问道。
“哼哼，找我借3万，说是要买一套套二的房子差点钱。怎么，这事你不知道？”
“我真不知道她找我要你的手机号码是这事，要是知道了，说什么我也要装作和你没联系，不知道你的手机号码。啧啧，这刘雯以前在学校里多单纯一个人，现在怎么变成这样了？”严松叹息着说道。
王晨宇很无奈地说道：“进入社会这个大染缸，人都是会变的，有些人变得市侩，有的人变得无耻……总之都会变的。算了，不说她了。你最近的情况如何？有段时间没联系你了。”
“嘿嘿，还能如何，老样子呗。不过我现在压力有点大，主要是家里给我的压力。”严松满不在乎地回答道。
“你压力大？哄鬼去吧，你现在的这份工作还是能顺利干下去的，你家里能给你什么压力？”王晨宇撇了撇嘴，根本不相信。
“真不骗你，我老爸非要让我辞掉现在这份工作，不让我继续打工了。”
“为啥？你不是干得好好的吗？”王晨宇有些奇怪地问道。
“唉……你是知道的，我老爸很早就出来做生意了，他一直的观点都是打工永远是给别人做事情，被人剥削，还是要自己做生意才行，挣多挣少都是自己的。这不他觉得年纪有点大了，精力跟不上，非得要我回去继承他那一摊子生意，他好享享清福。”严松吐槽道。
王宇晨气不打一出来，直接骂道：“我呸，你这是故意来气我是吧？身在福中不知福，你老爸的生意摊子有多大我会不知道？让你回去当少老板你还不干，你要是在我面前，我非得用尿浇醒你不行。”
严松无奈地说道：“我说你能不能听我把话说完？我老爸是专做机床生意的，他那满脑子都是机械，和我学的完全不相干，我对他纳闷生意可是一点兴趣都没有。你说我回去接班了，不还是一个外行么？以后说不定被人卖了还笑着数钱呢。不不不，我是真不想接他这些生意。再说了，他的生意摊子是他一手一脚打出来的天下，和我有什么关系？我要是做生意，就得做我自己喜欢的，可不想去接他的盘。我觉得打工也没什么不好啊？无非是现在我这点收入我爸看不上眼而已，实在不行，我就想办法找个工资高的工作继续干，总之一句话，我是绝对不会去当什么少老板的。”
“这人和人就是不能比，要我是你，可巴不得呢，有这么好的基础条件，自己当老板总归不受气，只可惜你小子对别人求都求不来的机会都看不上眼，我也是服了。你说说，我们这班同学中，哪个能比得上你？”王晨宇也是无力吐槽了，严松这家伙在他看来就是一个奇葩，让他很是无语。
不过经过这个话题一打岔，王晨宇觉得自己的心情比刚才像是好了很多，不得不说，严松这个家伙还真有点插诨打科的天赋。
严松笑着说道：“嘿嘿，人各有志嘛。对了，你最近有没有张静的消息？”
王晨宇这才想起来，似乎张静也从他的生活中消失了很久，他有些奇怪严松怎么会突然提起张静，于是问道：“好久都没联系了，我现在换了个工作，一直很忙，忙得昏天黑地的。”
严松不由得有些夸张地说道：“人家张静对你那么主动，她的那点心思差不多我和小马哥用膝盖想都能明白，你小子怎么就那么麻木？还是说一点不动心？”
“我对她还真没动过心思，这种事情得要双方合拍才行，剃头挑子一头热是不可能成事的。”王晨宇很老实地回答道，对于严松这样的死党，他可是一点借口都不想找，直接说出了心里话。
严松似乎松了一口气，说道：“难怪呢……张静早就回东北老家了，我还以为她和你还有联系呢。”
王晨宇这也是第一次听说张静回老家了，自从上次张静约过他，被他找借口拒绝以后，张静就渺无音讯，似乎严松比他更清楚张静的动向。
王晨宇立即有点回味过来，难道说严松居然对张静有那么一点意思？所以故意找机会来试探自己对张静的想法和态度？
这倒是有可能的，从严松突然提起张静的这个动作，王晨宇越想越觉得可能，他很直接地问道：“张静回老家了？我怎么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事情？”
严松支支吾吾地说道：“是一年多以前吧，她给我打过一个电话，说她要离开容城回老家，还说容城这边她已经不留恋了。她在这边生活也不习惯，气候、食物都不习惯，所以辞了工作要回老家。我当时就觉得有点奇怪，不过她那时的情绪好像不怎么好，我也就没多问。这不正好我今天有时间给你打电话，顺便问问她的近况你清不清楚，毕竟大家同学一场，她又是一个远离家乡的外地女孩……”
第458章 一个沉默的狩猎者
王晨宇一听就知道自己的猜测是靠谱的，严松这个家伙的心思到现在都还对自己有所隐瞒，一定是知道张静对自己有追求的想法，所以一直找着各种借口来掩盖其内心真实的想法。
既然对张静没有一点想法，王晨宇觉得就必须要给严松表明自己的态度，好让严松放弃对自己的顾虑，去追求张静。不管王晨宇再怎么拒绝张静的追求，王晨宇都对张静的看法不错，而他也愿意看到严松和张静走到一起。
只不过张静是不是愿意接受严松，那他也无能为力，毕竟这种事情站在他这个角度还真不好多说什么。
于是王晨宇说道：“是啊，张静这人不错，虽然她可能对我有点意思，可偏偏我对她不来电，这可能也是阴差阳错吧。如果她能有个好的归宿，我倒是很愿意为她感到高兴的。不过很可惜，她到走都没有给我说，我也不知道她的联系方式，她回去的话，应该会把容城这边bb机停掉吧？现在很多人都不用bb机了，现在要找到她可能很难了。”
严松说道：“是啊，现在都用手机，谁还用bb机那种过时的玩意呢？不过没关系，她一定还和我们班上的其他同学有联系，要找到她还是容易的。要不我去帮你找找？好让你恢复和她的联系？”
“不不不，我觉得既然我对张静没有可能，也就没必要再联系了。免得大家都尴尬。”王晨宇赶紧拒绝了严松的提议，他明显感到严松还在试探他，为了给严松足够的信心，他不得不要表明自己的严正立场。
“那行，你不想联系她也对，确实有点尴尬。对了，我和小马哥约好了，过段时间我们到容城来玩，你小子等着我们来敲你竹杠啊，可别到时候关机玩失踪。”严松听清楚了王晨宇的表态后，再也不想继续有关张静的话题，说起了其他事情。
“行啊，山城和容城这么近，不就是3百多公里吗？你们想什么时候来都行，我随时恭候你们的大驾。好了，现在还是上班时间呢，不多说了。”王晨宇说笑了几句挂了电话。
他笑着摇了摇头，对于严松的小心思更是觉得好笑，就这么微笑着走回了办公室。
而此时的王晨宇并不知道，他刚才在办公室里接严松的电话时，一个人默默地听到了他说的那头几句，而且惦记上他了。
钱晓馨的工位和王晨宇的工位其实并不算太远，而且她在办公室里除了八卦的时候基本上都躲在自己的角落里，默默地埋着头敲打这键盘，做着各种表格，这是她的工作。很多时候由于她的个子矮小，所以其他人不注意的话，根本就不会看到她的脑袋在工位上方出现。
但是她作为一个非常喜欢听八卦和传播八卦的人，自然不会漏掉这间办公室里任何一个人的任何话，包括各种电话。而在这中间，她对王晨宇的关注度是最高的。
这当然是因为从今年开始，公司内部的管理方式调整，导致了王宇晨这个部门经理的权利迅速膨胀，而且钱晓馨也从总公司那边的消息来源打听到王晨宇目前很受公司高层的重视。
因此只要王宇晨在办公室里，无论是和别的销售谈话或者是接打电话，钱晓馨都会暗自全部用心记下来，并且分析王晨宇这个人的性格特点，好让她有机会和王晨宇建立起一种更加紧密的关系，以确保她在这个部门里的工作不会受到威胁。
而刚才王晨宇在接严松电话时说的那句‘我对她又没想法’让钱晓馨似乎对王晨宇的个人私生活产生了浓厚的兴趣。
钱晓馨当然看过王晨宇的简历，知道王晨宇现在还是未婚，而且从王晨宇平时在办公室里的表现来看，似乎也没有固定的女朋友。但是王晨宇下班后私底下在男女方面的关系方面是个什么状况，钱晓馨一直不得而知。
不过从刚才王晨宇接电话时无意之间漏出的那句话，让钱晓馨猜测王晨宇现在未婚，更像是那种喜欢到处玩的男人，在男女方面并不是很检点。
这让钱晓馨有些兴奋起来，因为她自以为探听到了王晨宇的私生活比较混乱，这会不会是一个可以利用的地方呢？
钱晓馨本人当然已经结了婚，可是她的老公也是在一家通讯公司里打工，专门给各个移动电信公司安装基站。这就导致了她的老公长期都在荒山野岭出差，一走就是几个月，回来一趟最多待上一周就又会走。
这样的状况让钱晓馨很多时候也感到孤独，只不过自己的这些情况钱晓馨对公司里的同事保密工作做得很好，根本就没有人知道。
而以前钱晓馨曾经对侯世杰有过一些不切实际的想法，当然这是因为钱晓馨为了保住这份工作的需要，并不是她真的就看上了侯世杰。
但是侯世杰对于她的几次暗示都装傻，这让钱晓馨一度很无趣。当然，钱晓馨也知道侯世杰本人在这方面眼高于顶，对于她这种庸脂俗粉瞧不上眼，所以息了这份心思。
现在王晨宇这个比侯世杰年轻很多，而且似乎私底下的私生活看上去有些混乱的人出现在办公室里，而且在公司内部也是一颗冉冉升起的明星销售，钱晓馨判断王晨宇在公司里的前景非常不错，自然也就对王晨宇上了点心思。
钱晓馨当然知道自己虽然声音好听，但是容貌却不行，要上王晨宇的这条船，或者说要让王晨宇上他这条船，还得找准机会花点心思才行。毕竟她知道现在的王晨宇似乎还在和父母同住，并不是自己一个人居住。
而这一切王晨宇丝毫不知道，他现在正在打电话给李伟东，想要李军打探到那个用户的名字和具体经办人的姓名电话。
自从和严松通话以后，王晨宇的心情从刘雯的那个电话中平静了下来，开始重新关注起自己的工作，而给李伟东打电话，就是王晨宇眼下最不能拖延的事情。
第459章 功课要做在前面
王晨宇觉得自己既然已经把要带着李军搞定项目的话说出了口，就得兑现，而且还得立即实施，绝不过夜才行，很多时候项目介入的时机很重要，宜早不宜迟。
李伟东当然知道王晨宇给他打电话询问那个小单的最终用户是为了什么，因为李伟东也很清楚，王晨宇的主要工作任务还是在于销售共利自有品牌的产品，销售塔斯备份软件不过是王晨宇顺带而为的事情。
只不过过共利自有的产品和塔斯备份软件没有任何冲突，反而还有点互补性，所以李伟东当然会对王晨宇知无不言言无不尽，因为他相信只要这个用户后面生产业务系统数据的备份项目让王晨宇参与进去，只会对销售塔斯备份软件有利而不是相反。
了解完用户信息后，王晨宇开始了琢磨，这是他在去见最终用户以前必定先要做的功课。
容城天益生物制药公司是容城近郊一个相对大的国有制造型企业，有职工小两千人左右，由于这个企业的产品市场反响不错，所以效益在容城本地的制造型企业中算是相当不错的，也正因为如此，这家企业才会有资金来投入信息化系统的建设。
当然，这也得益于这个企业的高层对于信息化系统建设在生产方面能够提高效率有着清醒的认识，所以该公司不仅建设了oa办公自动化系统，更重要的生产系统中很早就建设了计算机网络信息系统。
根据李伟东给出的信息，这家公司所有的信息化系统都是由信息中心在负责管理和维护，而该公司的生技部则只负责使用。
李伟东之所以能让塔斯备份软件打入这家生物制药公司，一开始也是听到这次和共利签订合同的容城新意电脑公司给出的项目信息，作为外企厂商销售人员的李伟东当然会在听到项目信息后主动去接触最终用户。最为关键的人物就是两个，一个叫方建军，是这家生物制药公司信息中心主任，一个叫苟平，是专门负责该公司oa系统维护的信息中心技术工程师，这个人喜欢贪小便宜。
按照李伟东的说法，他是说服了方建军后才让塔斯备份软件在这次oa系统数据备份项目中被采用的，至于那个苟平可有可无，没有什么决定权。
而方建军此人的性格极为谨慎，一直对于各种计算机网络方面的新产品在使用上很保守，在和李伟东沟通的过程中，一直对塔斯备份软件的效用表示怀疑，他更加相信bmi或者普惠这样的国外大品牌产品。
也辛亏这两家国外大品牌在windows平台上的备份软件是oem塔斯的备份软件，最终李伟东才得以说服方建军采购原厂商的备份软件。
oem是it圈内一个非常常见的产品模式，即便是国外诸如bmi、普惠这样的大公司也不可能在产品上面面俱到，只不过这些公司的核心竞争力是在unix平台上，而且投放广告的力度非常大，所以其品牌效应很强，导致了很多国内用户只认这种国外大品牌。
其实这样的外国大品牌也许是因为成本过高的原因，所以很多x86平台上的产品都采用国外很多相对小型同时有竞争力的公司的产品，这些小型公司的专业技术能力很不错，但是没有品牌知名度，因此bmi、普惠这样的国外大品牌公司就会采用这些小型公司的产品，只是利用其品牌影响力，贴上自己品牌的标签进行销售。
这种行业内的模式王晨宇在it圈混了好几年，自然心里十分清楚。他知道之所以李伟东最终能说服方建军，就是因为塔斯是备份软件的原厂商。
可问题在于共利和塔斯是两个完全情况不同的厂商，共利的品牌更加没有知名度，又是国内的公司，李伟东拿来说服方建军的那一套说辞对王晨宇来说毫无用处。
而方建军此人极为谨慎，不愿意尝试新产品的性格特点让王晨宇不禁感到有些头疼，要说服这样的人难度相当大。
可关键在于方建军这个人是这家生物制药公司信息化系统的主要负责人，想要迈过他而成功将共利的产品推销进去是完全不可能的。这就意味着王晨宇必须要啃下这根硬骨头。
王晨宇想了半天，也没有能想到什么好办法，他无意间看到自己办公桌的角落里堆放着共利公司的简介，突然想到能不能用已经采购了共利产品的同业用户去打动方建军呢？
王宇晨立即抓起公司简介，放到最后两页，看了看共利公司简介上列出的制造型企业用户名单，这份公司简介为了能尽量向用户说明共利公司的产品在国内进行了大量的销售，有很多各行各业的单位和企业成为了共利的用户，一般都会将用户名录按照行业来划分并罗列。
很快，王晨宇就找到了制造型企业用户名单中有一家北河省的生物制药企业是共利的用户。
但是这种公司简介上罗列的用户是否真实，王晨宇心中并没有多少底气，因为像这样的用户名单中罗列出来的用户单位也有那种滥竽充数的在里面，当然这种用户并不是完全虚假的，只不过可能在很久以前采购过共利公司的其他产品甚至只接受过共利的服务都是有可能的。
为了落实这家北河省的制药企业是不是真的采购过共利的存储产品，王晨宇立即抓起电话给总公司的陈刚打了过去，进行核实。
陈刚接到王晨宇的咨询电话后也有些诧异，因为王晨宇想要了解的这个用户并不在容城分公司所负责的区域里面，而他本人也才到共利上班不久，根本不知道这个用户当初和共利之间的实际合作情况是什么。
不过陈刚在询问了王晨宇为什么要了解这个用户当初和共利之间合作情况的原因后，还是在百忙之中抽空问了问总公司那边的一线销售，打听到这家北河省的制药企业是两年前周大勇做过的用户，当初双方合作的具体情况陈刚并不知道。
第460章 寻找有利于自己的筹码
得到陈刚的反馈后，王晨宇又立即给周大勇的手机打了过去，自从王晨宇上位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经理后，对于公司里很多人都熟悉起来，特别是这个周大勇还时不时地通过几次电话，也算是熟人了。
周大勇接到王晨宇的电话时正好从京城的某个系统集成商那里出来，监视王晨宇打来的电话，周大勇接起来就笑道：“王晨宇，今天怎么有空联系我了？”
王宇晨也哈哈一笑，回答道：“今天正好有点空，突然想起你了，这不就打电话过来给你请安。你是公司销售中的元老，我肯定需要多向你请教一下我们共利产品的销售经验啊。”
周大勇对于王晨宇拍马屁还是很受用的，顺着杆子就往上爬：“我看你是全国各个分公司中最聪明的一个销售了，这么多年来其他分公司的兄弟只有你想到找我学习经验。不错不错，你做销售特别愿意学习，单就这个指导思想就甩别人一条街。”
见自己的小伎俩很有效过，王晨宇顺势问道：“我看了看公司简介上的用户名单，有个北河省的制药企业，听说是你以前的用户？当初你搞定这个用户的诀窍在哪里？能不能教教我？说句实话，我们容城这边还从来没有一个类似的制造型企业用户呢。”
周大勇根本没有迟疑，也不用回想，直接回答道：“哦，你问的是这个用户啊，我很有印象，这是家大型制药企业，在国内的制药行业鼎鼎有名。他们家的生产系统是全程采用信息化管理，你要知道，这种企业在生产过程中都有严格的标准，只有信息化系统参与生产系统的监督和辅助才能实现生产过程的标准化和流程化，避免在生产是产生人为失误的可能性，保证产品的质量稳定。我也是通过一个系统集成商哥们去和这个用户联系上的，不过他们家的信息系统可不小，光是服务器就有十来台，数据量也不小。当初他们也不怎么相信国内品牌的存储产品，后来还是我不停地介绍我们公司在技术方面的优势并且拿了一台我们公司最好的9250去做免费的测试，还采用的光纤硬盘。而且这个测试是同时有bmi的产品同样做测试的情况下，因为性价比才让用户最终采购了9250。不过这已经过去了两年的时间了，我们的9250一直运行起来没有任何问题和故障，这家公司的技术负责人现在对于我们的产品是极为满意的。我给你说啊，有时候做单子还真地要真刀真枪地去和竞争对手现场比拼，bmi的产品其实在测试时也表现不错，只不过价格比我们高出了一大截，而最终我们赢了。这个单也没什么用户回扣这种盘外招的因素，就是硬拼，拼稳定、拼产品读写速度、拼产品的响应速度、拼价格，反倒是这样，这个用户对我们的产品印象很深，已经明确了以后只要是数据存储方面的采购，就只认我们共利的产品。”
周大勇提供的信息让王晨宇精神一振，他从周大勇的话中知道了两点，这家北河省的制药企业在制药行业内鼎鼎有名，说明这家制药企业的行业影响力够大，而跟我给关键的是这家制药企业是共利实实在在的真实用户，而且对共利的产品极为满意。
这些信息在王晨宇看来都是非常有用的，至少他在面对方建军的时候能满怀信心地讲出来，不怕方建军去查证。即便是方建军要私下去查证，也只会得出对共利有利的答案。有一个这样的行业用户作为标杆，王晨宇去说服方建军就有了一个很好的筹码。
王晨宇为了让这个筹码更加有效，又向周大勇问道：“那这么说的话，北河这家制药企业和我们共利之间的关系相当不错了？如果说有外地的用户想要我们带着去参观，你说北河这家制药公司会不会同意？会不会帮着我们共利说好话？”
王晨宇想得很远，他觉得既然有这么好的现成案例放在那里，为什么不可以利用起来呢？假设到时候他带着方建军去北河那边参观，同时北河的用户还说共利产品的好话，将会对方建军产生非常不错的影响。因此王晨宇用假设性的问题想周大勇提出了这个设想。
周大勇当然头脑灵活，他一听王晨宇的话就明白过来王晨宇那边一定是有类似的用户需要搞定，所以才会今天突然来电话咨询他，甚至不惜用拍马屁的手法来对付他。
只不过周大勇想明白了以后依然对与王晨宇的拍马屁不仅不反感，反而更加地受用，不管怎么说，王晨宇是有求于他，用这种手法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周大勇嘿嘿一笑，直接挑明了对王晨宇说道：“难怪你小子今天会突然打电话给我，原来是早有预谋的。说吧，是不是你那边有这种用户很难搞，所以你想采用这种办法？”
“嘿嘿，周哥果然反应快，我什么都没说，你就已经猜得个七七八八了。是有个用户手上有单，也确实难搞，你也知道我们共利的品牌在全国都没有太大的影响力，可能京城那边好点，但是在容城这边真是基本为零。所以我才在想，看能不能利用同行业的用户去影响用户。”王晨宇没有丝毫不好意思的心态，老实地承认了周大勇的猜测正确。
周大勇不以为意地说道：“北河这边的用户和我现在关系非常好，他们的技术负责人和我现在是铁哥们，只要他来京城出差办事啥的，都会和我一起喝酒。你这点小事情没啥问题，包在哥哥身上。到时候你真要带着你们那边的用户来过来参观，提前给我说一声，我帮你去安排，保证你带来的用户会听到我们共利的产品会有多么多么好。”
“那就说定了，谢谢周哥了，以后我到总公司来，一定要请你吃饭表示感谢。”王晨宇很高兴周大勇愿意帮他这个忙。
第461章 让人哭笑不得
有了这个筹码后王晨宇并没有立即行动，他继续开始琢磨起容城天益生物制药公司那边的情况。
李伟东在向他介绍用户那边的人事情况时顺带提到了一个叫苟平的工程师，这个苟平是方建军的手下，但是李伟东似乎对这个苟平并没有太关注，还是苟平基本上没有什么发言权，影响不了方建军的产品选择决策。
但王晨宇没有对这个苟平有丝毫额看低，在他看来，即便是李伟东给出的信息准确，苟平没有任何权力，也影响不了方建军，可依然还是有其应有的作用。
像苟平这样的小人物，自然有小人物的生存之道，也许很多厂商的销售人员都只会把关注点聚焦到方建军的身上，忽略了苟平，但是这个苟平就真的不会有任何被利用的价值吗？
王宇晨清楚地记得他在询问李伟东的时候，李伟东曾经很是不削一顾地提到过苟平，说苟平这人在方建军面前畏畏缩缩，但是又想要占点厂商的便宜，也不自己找找镜子，有没有那个实力和权力。而当初李伟东去容城天益生物制药公司信息中心的时候，苟平连李伟东随手给的塔斯公司小礼品都很喜欢，生怕李伟东只给方建军不给他。
王晨宇这个信息倒是很生动地说明了苟平性格特点，像苟平这样的小人物，王晨宇也见过不少，这种人都只看到了自己的领导被各个厂商像捧明星一样捧着，而且还有各种灰色利益，自然也会心生羡慕，这是人之常情。
当然，这种人也知道自己的权力不够，不足以被厂商销售人员重视，因此才会在领导面前畏缩，同时又会想尽办法沾染点小便宜。
既然苟平也是这种心态，王晨宇倒认为可以利用苟平的这种心态来做点文章，帮助自己推进销售。这种人是小人物不假，但是也依然会有利用价值，甚至有时候会有非常重要的利用价值。
王晨宇理顺了思路后，决定先不接触方建军，而是从苟平这个小人物开始入手，尽快将这人搞定，让这个人成为他在用户内部埋下的一爽眼睛和耳朵。苟平这样的人应该不难搞定，无非就是花点心思，同时用小恩小惠去收买而已。
他专门把李军叫到了会议室里，把已经知道的方建军和苟平的情况告诉了李军，同时安排给李军一个任务，要在一周内想办法和苟平从认识到频繁接触，最后搞定苟平。
按照王晨宇的设想，这个任务李军应该会很顺利地完成，毕竟这种事情算是一个销售人员的基本功，而李军以前也做过销售，应该在事先知道目标人物的性格特点后知道该怎么做。
李军倒也很爽快地接下了王晨宇给他的这个任务，显得比较有信心。
可是时间只过去了两天，李军去突然很沮丧地回来想王晨宇汇报说，他连荣成天益生物制药公司的大门都进不去，更别说接触苟平了。
这让王晨宇又好气又好笑，李军简直连这点小事情都做不好，真不知道以前在其他公司是怎么做销售的，也不知道蒋煜礼当初为什么会点头将李军这样的人招进公司里来。
仔细一询问，李军才说出了缘由，原来这家生物制药公司的门禁很严，守门的保安也认真负责，李军想要以找苟平的借口进去，被保安拦了下来，同时专门打电话到苟平的办公室向苟平进行求证。
而苟平当然是不认识李军的，自然会让门口的保安挡驾，李军就没有想到其他的办法和苟平进行接触。
就这样，李军两天之内去了三次，每次都被保安以同样的借口给拦住，而且到了后面门口的保安一看到李军，就像是对待让人厌烦的苍蝇一样将李军赶走。
李军也算是脸皮够厚，每次被保安赶走都不以为意，下次还是用同样的办法，然后就这么不停地循环。
王晨宇不由得用一种苦笑不得的口吻向李军问道：“你难道就没有想过这种办法不行要另辟蹊径吗？还这么一根筋地向往用户的办公区冲，会有结果吗？我不是告诉过你苟平办公室的电话号码吗？你就没有想办法先和苟平联系联系？”
李军有些无奈地说道：“打电话我也试过几次，可好像这几天苟平的工作很忙，经常不在办公室里，全是他的同事接的，让我直接打苟平的手机。我们又不知道苟平的手机号码，不能一个电话就直接找到他，我也没办法啊。”
李军当然说的是实情，按照道理来说，这几天是系统集成商给容城天益生物制药公司的oa系统安装塔斯备份软件的时间段，苟平作为oa系统的管理人员，自然会在机房里盯着，而不会在办公室里坐着。
而且由于李伟东对于苟平并不重视，所以根本没有要苟平的手机号码，只记了苟平办公室的座机号码，所以王晨宇也同样没有苟平的手机号。
但是，王晨宇认为李军还是太老实了一点，甚至有点过于迂腐了，作为一个一线销售人员，连这点问题都想不出办法来解决，也是让王晨宇有些醉了。
而李军想王晨宇汇报的时候正好是在存储产品部的开间办公室里，王晨宇并不会像以前蒋煜礼对待陈波那样在大庭广众之下骂李军，他忍着心中的不满，向丽君招了招了手，示意李军跟着他到会议室。
走进会议室，王晨宇将门一关，很严厉地批评李军道：“你以前是怎么做销售工作的？这种简单的困难都无法向办法解决？”
李军见王晨宇直接变脸，也心知自己可能真的让王晨宇不爽了，只能哭丧着脸老实解释道：“王经理，以前我所在的公司和电信公司的用户都很熟，所以根本就不可能存在不认识人的情况。所以像这种陌生拜访的事情其实我是第一次去做，只不过我没有想到会有这种困难出现，我是没有一点陌生拜访的经验。”
第462章 当面演示
王晨宇对李军的回答是又好气又好笑，这个李军完全出乎他的预料，人虽然很老实，也没有什么花花肠子，可就是因为太老实了，不懂得变通，所以连一个销售人员应该具备的基本素质都差了不少。
可正因为李军的老实，让王晨宇对于李军这种人来当手下还是比较放心的，于是王晨宇对李军摆了摆手说道：“算了，既然你还缺这种普通销售应该具有的素质，那我就从头来教你。你就在这里看着我怎么去搞到苟平的手机号码，怎么去搞定苟平！”
说完，王晨宇抓起会议室的电话，当着李军的面把电话打到了容城天益生物制药公司信息中心的办公室，也就是苟平所在的办公室。
接电话的是一个接近三十岁的男人：“喂？找哪位？”
王晨宇脸上立即变得笑容可掬起来，哪怕是对方并不能看见他脸上的笑容，但王晨宇依然做出了这样的表情，同时很是热情并且有点自来熟地问道：“你好，我是塔斯公司驻容城办事处的技术工程师，我叫李宇辉，想找找苟工，有点关于塔斯备份软件方面的事情要和苟工进行沟通。其实我们已经找过方主任了，方主任说是苟工在负责oa系统的管理，现在我们的备份软件正在安装，好像有点技术问题。方主任让我们直接打苟工的手机，他现在在机房吧？可我把记苟工手机号码的纸条给弄丢了，他的手机号码是不是139xxxxxxxx?”
对方那人一听王晨宇自报是塔斯软件的技术人员，而且对于他们制药公司目前正在oa系统上安装塔斯备份软件的事情了如指掌，同时也提到了方建军的名字，虽然他并没有听苟平提起过塔斯备份软件在安装时有什么技术问题，但是他并不负责oa系统，所以自然也就相信了王晨宇的身份和借口。
因此这人回答道：“哦，是王工啊，你记错了，苟平的手机号是137xxxxxxxx。”
王晨宇故意装作有些不好意思道：“哎呀，看我这记性，当初我也就值看了一眼苟工的手机号，果然没有记准确，谢谢谢谢！请问您也是负责oa系统的吗？”
“我姓郑，oa系统都是苟平在管。”那人倒是好脾气，居然回答了王晨宇的这个问题。
“好的，非常感谢郑老师，我马上给苟工打电话。”王晨宇在说了一连串谢谢以后轻轻地将电话听筒放到了电话机上。
这个时候他脸上的那种笑容也同时消失，回过头来对李军严肃地说道：“看清楚了没有？该怎么去要目标的电话？这个过程我可是现场给你演示了一遍！记住，我们现在拥有很多用户方面的信息，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就要利用好手中的这些信息。不仅如此，还得要尽量多的刺探用户方信息中心的一些其他情况，比如刚才接电话这人姓郑，也是一个和苟平一样的工程师，只不过不负责oa系统，那么他的工作职责是什么？对我们想要达到的目的是有帮助还是有阻碍或者是毫不相干？对于这种人，能够多加了解一点，也是有帮助的。明白了吗？”
李军全程观看了王晨宇的这次现场演示，他对王晨宇脸上神色的收放自如，对于王晨宇说话语气的使用都大为叹服，在他看来，王晨宇简直就是一个出色的演员，可以为了目的扮演各种虚假的人物，比如这次就是冒充塔斯软件的技术工程师，而且脸上的神情变化之快，就像是演川剧变脸一样。至少这种本领他是完全不会的，甚至连想都没这样去想过。
因此李军竖起了大拇指，对王晨宇赞叹道：“王经理，你简直是太厉害了，就这么说句假话就将目的达到了，对方还一点不怀疑你的身份。”
“做销售有时就是一个演员，在各种环境下，你要有应变能力，为了达到目的就得要进行一些必要的表演。好了，我不是让你来佩服我的，而是在向你演示，让你能学习。现在已经要到了苟平的手机号码了，接下来你该知道怎么和苟平接触了吧？他的喜好你要在和他第一次接触中就要特别注意，既然他喜欢贪点小便宜，最好的入手办法就是从他的喜好入手，不管是请他吃喝还是送他喜欢的东西，尽快去行动，回头找我报账。反正你要牢记，要把他变成我们的眼线，也不求他帮我们在方建军面前说好话，至少有什么风吹草动的时候他能及时向我们通报就行了。”王晨宇吩咐完以后，将李军一个人留在会议室里，背着手回办公室去了。
王晨宇心中暗自决定，如果李军依然把这件他交办的工作搞砸了，以后就再也不给李军机会了，这样的人是怎么教都教不会，怎么帮扶都扶不起来的，有那功夫还不如自己去做单。
李军拿到王晨宇交给他的苟平手机号码后也很清楚，如果他还不能按照王晨宇的意图去搞定苟平，极有可能王晨宇从此会对他的能力测地产生怀疑，从此在心里给他打上一个完全不能胜任销售工作的标签，那样的话他在共利公司以后就根本没有前途了。
也许蒋煜礼还会因为关系户的面子抹不开而会保住他在共利的工作，但这样总不是一个办法，毕竟李军在共利公司来打工可不是只想着拿基本工资而无所事事的，他同样也希望能挣钱，打工挣钱可是天经地义的事情，更何况他现在也没有其他更合适的去处。
因此李军在会议室里给苟平打电话之前足足思考了好一阵子，觉得如果他以共利公司存储产品销售的名义去见苟平，苟平并没有听说过共利这样的国内厂商，说不定他一开口就会被苟平回绝。
而现在苟平管理的oa系统不正是在安装塔斯备份软件吗？他以塔斯软件总代理上销售的身份去正好合适，至少苟平会看在塔斯的这种名份下应该不会强硬地一口回绝他去拜访。
第463章 特价申请的潜规则
李军人虽然老实，但是面对已经有渠道接触的用户，他还是比那种刚出校门对销售一窍不通的人还是经验丰富一些的。
已经在其他公司做过浪三年销售的他也很清楚，王晨宇这次交给他搞定苟平的任务不算太难，因为这次是要用小恩小惠去拉拢人，而对方也确实有贪图小便宜的性格特点。无非是稍微注意一点手法，先开始正经拜访，然后厚着脸皮多约几次，投苟平所好带点无伤大雅的小东西，到最后将苟平约出来加重砝码这种套路。
把任务交给李军后，王晨宇刚一回到自己的座位上，就听坐在他对面的宋明说道：“我这边有个单子，可能需要批特价，我把邮件发给你了，你看看。”
王晨宇有些诧异，最近宋明有几个小单子在跟踪，都是那种一台磁盘阵列的单，这还是宋明近段时间来第一次像要出单的样子。可宋明为什么要提出申请特价呢？以前部门里每个人出单按照一线销售的价格出货很正常，很少有要求批特价的情况出现。
因此王晨宇并没有着急这点开宋明发来的申请特价邮件，他可不是什么都不懂的菜鸟，一线销售要求申请特价来销售，一定是要有充足的理由，哪怕是编故事也要编地有理有据才行。
他相信宋明也一定知道这一点，所以王晨宇觉得宋明在邮件上写的理由一定是很表面话的借口，他并不想看，他想知道的是宋明申请特价的真实原因。
于是王晨宇开口问道：“哦？是什么型号？用户是哪个？系统集成商是哪个？这次出货有多少台？申请一个什么程度的特价？为什么要申请特价？”
宋明见王晨宇根本不看邮件，张口就问，正想回答。王晨宇没有等他说出口，盯着他继续说道：“我们都不是销售新手了，申请特价这种事情你得有说服我的理由，我指的是真正的理由，写在邮件上的那种理由你就不用说了，那只是明面上糊弄人的，这我们都懂的。”
宋明见王晨宇把话直接挑明了，只好无奈地说道：“前几天你不是扔了一个塔斯那边fullfill的单子给我吗？我和系统集成商一接触后，发现这家公司另外有个小项目中要用到一台7210，正好用户的预算非常紧张，而这家公司想要用bmi那种没有芯片、内存的扩展柜。我想着正好这是销售我们产品的机会，你也知道，bmi的那种低端柜子价格并不高，要想这家公司采用我们的产品，我也飞了无数的口舌，最终这家公司的老板说，只要产品我们质量没问题，价格比bmi那种柜子价格低，他能挣到更多钱就用我们的产品。你是知道我们产品价格体系的，我们一线销售的最低销售限价可要比bmi的低端柜子价格略微高一点点，所以只能申请特价了。我在邮件中也是这样写的，因为这就是真实的原因，不存在编不编故事的情况。”
话虽然这样说，但此时宋明手心里是捏着一把汗的，他并不确定他提出的这个申请特价的理由能不能说服王晨宇。因为他说的正是他编造的一个美丽的谎言，而王晨宇也是在it圈内混了好几年的老油条了，但愿王晨宇没有看穿他的心思或者说王晨宇愿意睁一只眼闭一只眼。
这次申请特价的真实情况是，他在接到王晨宇扔过来的塔斯备份软件单子后，就发现要去签合同的这个容城系统集成商正好他以前就熟悉，这家公司的老板以前和他合作过几单想联的pc产品，当初他在想联时很帮这个公司申请了不少特价，而每次这个公司老板拿到特价后都给了他一点好处费。
这种操作也是it圈内的潜规则，一般来说，如果厂商的销售能帮助系统集成商或者代理商拿到公司批准的一个好的特价，必然会让这家系统集成商或代理商的利润增加。
当然，这种平白增加的利润不可能是系统集成商或代理商以防能吃下来的，不然以后就没有厂商销售在其他单子上也帮忙申请特价了。所以这中间的利润空间一般来说就是系统集成商和厂商销售之间进行瓜分，具体瓜分的比例由双方商量，而最常见的就是对半分。
而这种操作也是厂商销售人员最为常见的挣灰色收入的方法之一。宋明一直都不能完成共利公司下达给他个人的年度任务，所以他基本上是不可能拿到公司下发的销售提成的。
而要想不仅仅是挣那点基本工资，就要多动点脑筋，宋明当然要利用这样的机会去挣点‘外水’，而王晨宇已经上位，目前的权力比以前的蒋煜礼还要大，所以他想试探一下王晨宇，看王晨宇会不会被他糊弄过去。
当然，作为一线销售的宋明还有另外一种操作手法，也是吧实情私下告诉王晨宇，然后他和王晨宇之间捆绑在一起，共同挣这种会社收入，无外乎就是过了王宇晨进来分润。
其实这种操作手法是最完美的，可偏偏需要部门经理和一线销售之间有相当高的信任程度和默契，而这却恰恰是宋明和王晨宇之间非常缺乏的一种东西。。
王晨宇听了以后沉吟了一会，心中当然不会相信宋明编出来的这种鬼话。因为仅仅是销售一台产品的小单子，本身7210的售价并不高，也就不到4万块，即便是申请特价，空间也极为有限，难道说这点利润空间一个系统集成商老板就会瞧得上？
因此王晨宇又问道：“那你想申请一个什么特价？你也知道的，如果你申请的特价超过我的权限，我也没法子，再上一级就是分公司总经理的权限了，蒋总已经把这个权限给我了。不过我不建议你申请低于蒋总的这个权限，因为那样的话就必须要到总公司存储事业部找全国产品经理陈刚去批准了。而且我给你明说了吧，即便是你想要申请蒋总那个权限的特价，一台7210这样的小单子也是不可能的。到时候公司会有一大堆人来问原因，你说的那个原因在总公司那边看来是说不过去的。”
第464章 极度不满
其实王晨宇这么说，也基本上是没有什么错的，至少在他看来，他对宋明的这种提醒已经相当到位了。虽然他对于宋明这次申请特价的原因已经有所猜测，但是却无法证实。
所以王晨宇只能告诉宋明他对于这次申请特价的态度，让宋明自己去掂量。在王晨宇看来，他已经对宋明仁至义尽了，在部门经理这个权限里，他也不会特别为难宋明，哪怕宋明以前对他心里还多有嫉妒和不爽，但至少这次是有一个小单，不仅算宋明的个人销售业绩，也同样会计入到部门销售总业绩当中。
可王晨宇这番充满好意的提醒，在宋明听起来确实另外一个意思。宋明认为这是王晨宇在故意为难他这次申请特价，因为王晨宇可能猜到了真正的原因，只是没有说破，反而用这样的方式来设置障碍，那他能弄到手的钱压缩到最小的限度。
宋明其实很清楚共利公司内部产品价格体系的各级台阶，这还是以前蒋煜礼在当部门经理时就曾经无意间透露过的。
共利公司的磁盘阵列产品售价是按照一个虚高的列表价来打折设计的，就拿7210为例，列表价是9万，共利公司一线销售的最低限价是4.3折，也就是57%的off，算出来是3.87万。
而王晨宇部门经理的权限是4折，也就是3.6万，这中间只有2700元的差价，即便是按照一盘潜规则，宋明和那家公司对半分，他也只能分得到手1350。这点钱也就是宋明一个月基本工资的75%，聊胜于无。因为并不是每个月他都有单可以出，也不是每个单都有这种挣灰色收入的机会。
据宋明知道的是，蒋煜礼的分公司总经理批准特价的权限是3.5折，如果是以这次的7210为例，售价能低到3.15万，和一线销售3.87万的限价中间足足有7200的空间，如果宋明和系统集成商对半分，也能分到3600元。
因此宋明就把申请特价的价格盯在王晨宇目前拿到手中的蒋煜礼的权限上。
可王晨宇刚才那么一说，彻底封堵了这种可能性，宋明白白损失了不少灰色收入，他心里肯定对王晨宇这种态度是非常不满的。
而一想到他虽然以前和王晨宇早就认识，但是他上一份工作就是因为王晨宇的原因给丢掉的，因此宋明心中对王晨宇的恨意那是相当得浓厚。
可偏偏这种事情有不能挑明摊开来说，而现在是王晨宇权柄在手，宋明此时深刻意识到了王晨宇在他的头上当顶头上司，对他来说影响太巨大了，如果换成以前蒋煜礼在位的时候，说不定这个特价很顺利就批下来了。
毕竟蒋煜礼在当部门经理的时候，整个容城分公司存储产品部的销售情况都不好，那时候的蒋煜礼看到任何一个单子，哪怕是小单子，眼珠子都是红的，只要能将产品卖出去，蒋煜礼捏着鼻子都要给特价。
现在的情况已经和去年那个时候完全不同了，王晨宇在春城做了个200万的大单，于莉似乎也开了窍，在山城那边有了个几十万的销售业绩，而且据说后面又有这种单，所以今年的800万部门任务对于王晨宇来说困难有，但是并不算太大。
这就导致了王晨宇不可能会像以前蒋煜礼那样任何一个小单都看重，也才会使得王晨宇敢于在这种小单子批特价上对他进行拿捏。
可现在的关键问题是王晨宇不松口，宋明就毫无办法。因此宋明哪怕心中怒火冲天，也不敢有丝毫表露出来，反而他还得陪着笑脸对王晨宇继续说道：“部门经理的限价和我们一线销售的限价之间的空间实在是有点小了。你说2700元的价差，能吸引系统集成商老板的注意吗？我们的目的是要把我们的7210销售出去，如果仅仅是因为价格问题，让系统集成商方面觉得无利可图，或者这点空间可有可无，那我接下来做工作的难度就会非常大。因为我没有理由去说服系统集成商的老板来采用我们共利的产品。”
王晨宇听了这话，直接摇头道：“不不不，我认为我们这种专业设备不能和其他的it大路货产品进行类比。你比如说以前你销售想联的pc机，那种东西同质化很严重，销量大，所以遇到竞争的时候拼价格是合情合理的。但是你要记住一点，像磁盘阵列这种专业性设备，本身销量就小，所以我们公司肯定是要看每一台销售出去的产品利润要足够才行，不然怎么支撑我们全国性公司的成本？”
宋明觉得王晨宇说这种话完全就是在打官腔，表现出一副为公司着想的样子，让人作呕，你王晨宇又不是公司的老板，也就是一个打工仔，有必要为老板多挣利润么？
见宋明毫无表情地不搭话，王晨宇继续说道：“我的观点一直是如果一个销售人员不把握着自己销售的产品上的技术优势和特点，仅仅依靠低价去卖是非常低级的。如果任何产品只要降低售价就能卖出去，何必还需要专门的销售人员呢？那公司完全可以招聘一两个女性商务人员就能坐在办公室里卖了。我觉得你的思路可能有些走偏了，把关注的重点放到价格上是错误的。当然，我也知道你现在手上的单子少，急于出单，这种心情我能理解。但是我不认同你完全依靠价格去竞争，就拿这个单来说，我可以批准一个我作为部门经理权限范围内的限价给你，但是我更希望你能以我们的7210和bmi那种扩展柜在技术上的优势来作为理由说服系统集成商。这样这个单子才会有价值，因为只有这样，让系统集成商真正认识到我们共利产品的核心技术优势，才会认可我们公司的所有产品。而不是一想到共利，就是一个国内厂商，比国外厂商的产品价格便宜。那样的话，以后这个系统集成商每每有存储产品的单子，都会来找我们狠压价格，而且一次砍价比一次砍价还要恨。那到时候我们又该怎么面对这个系统集成商呢？捏着鼻子让价，一次可以，两次三次呢？对方最终会把价格砍到我们一个根本不挣钱甚至亏本的价位上。最终要么一拍两散，双方以后都不合作，要么就只能是我们步步退缩。你可能眼睛只盯着目前的这个小单子上，急于出单，但是我建议你把目光放长远一点，要想到双方以后还有可能的合作机会，你就能肯定这个系统集成商以后就一定再也没有存储产品的单子了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