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九十二章 结亲(求收藏)
第九十二章 结亲
赛西施的闺房之中没有大家闺秀闺房那么讲究,没有淡淡的檀香扑鼻,只有点清新的空气迎面;梳妆台上没有镶金镀银的首饰,也就一把檀木梳和几个发夹。没有感觉到一丝奢华相反却满是俭朴。
让人感到意外的是她那插满飞镖的镖囊和透着寒光的短刀都被挂在了墙上,抬头可见这两件让人感到害怕的墙饰。不过这却没有让石斌感到不协调,倒是非常的合适。
此时的赛西施坐在梳妆台前颇为无奈的皱着眉头,说道:“大哥,你说怎么办?老三怎么这么能折腾,居然把石斌给当成了肉票绑上山了?这石斌也是,哪天出门不好,穿啥出门不好,弄个这时候这模样出门!”说完就是一巴掌拍得梳妆台狠狠一震,还带着挺深沉的响声,其中仿佛透露出来赛西施那非常难受的心情。
赛子龙贼着眼睛看了看妹妹,嘴巴张了张却没出声。瞧那模样似乎已经是想出了个办法却又不敢说出口。只能任她在那一个人发火,自己则在一旁当个观众,顺带还当当精神垃圾桶。
其实在他看来一切都很简单,自己家的妹子很俊俏,人见人爱,但是心气很高,寻常人她是看不上的;身份又太敏感,即使有人想收了都未必有那胆子。
如今这抗元将领被当成肉票给绑上了山,那家伙将自己妹子都气了两次,她却只是自己一个人生气仍旧没有半点杀意,他这老兄虽然仍是单身,但毕竟多吃了几碗米饭,对其中的道道可是明白得很。
依他之见不如就来了顺水推舟,请石斌娶了自家妹子,这事情不就圆满解决了?只要不是血海深仇,寻常人之间就是再大的矛盾,成了亲家也应该都能化解。
爱美之心人皆有之,赛子龙肯定石斌会同意自己的这个方案,主要是自己这性情暴烈的妹子不好说服。
虽然他这妹子不讨厌石斌,却很讨厌包办婚姻,万一逼急了将石斌给杀了就真是万劫不复。
赛子龙虽然久处绿林却也不是无所顾忌,想着这山下湘潭城内的动静只能硬着头皮说出了自己的想法。并且一个劲的说着赛西施嫁给石斌的好处,比如当了官太太全家都能得利,能过上安生日子,说不定还能被招安成正规军吃皇粮,从此在湘潭这块地盘上就可以横着走了。
对这左右为难的事情赛西施本就和赛子龙一样烦心得很了,却没想到正在这时他还来了个火上浇油,居然想拿她当和亲的筹码。她立刻被气得是一佛出世二佛升天,转身给了赛子龙一大巴掌。
知道自家妹子性情暴烈却没想到到如此程度,对自己亲哥哥都是反手一个五指山。如此一来赛子龙也是无可忍受,大骂赛西施没有规矩,自私自利,鼠目寸光。。。。。毕竟肚子里墨水有限,没多久便骂不出来,只好怒气冲冲的转身走了。
相信用不了多久贾玲和王三就知道自己是被绑上了山,石斌却并不想要他们带兵攻打,更想和平解决。如果要是能和这股土匪来个“双簧”就更好了。
越想越愉快起来,还突然一拍大腿的笑了起来,小琴和?z护卫包括那看牢的土匪都以为石斌脑袋出了问题发起了癔症。立刻安抚说,贾玲和王三已经带人来谈判了,没多久就能下山会城。
石斌可不管这些,只是笑着对那看牢的匪徒说道:“快叫你大当家和二当家的来,本官有好事和他们商量,快去,少不了你的好处!”
古语说得好“有钱能使鬼推磨”,一听也有他这小喽??暮么Γ?强蠢蔚姆送骄土18砹浇派?绲呐艹龅乩嗡托湃チ恕?/p>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就来了几个土匪将石斌给请了出去,不过小琴和两个侍卫则还是被关押在地牢之中。走到一半,石斌就问赛子龙在哪等他,赛西施是不是也在。那几个土匪表示那兄妹二人是在上次的那大厅之中等他。
石斌立刻表示不妥,要换到一个秘密的地方去,比如卧室或者密室之中,就是关他的地牢也不错。
这信很快就被传送到了赛子龙那,脸上稍带红肿还隐隐作痛的他一听这话立刻来了精神。不过脸上的这巴掌印却时刻提醒自己不能将石斌带去赛西施的卧室。
到底是多年为匪狡诈得很,转念一想,却可以来个擦边球,他以不慎受伤为借口不和石斌谈,只要石斌和赛西施去他自己的卧室谈,自己则在隔壁听着,防止意外。
一听兄长这荒唐的安排,赛西施一通吵闹,赛子龙却只是指着脸上的巴掌印说话,毫不退让。
这回就轮到了赛西施后悔,本来无论如何都不想再看见这个曾经让她好奇的抗元英雄,如今却自己把自己的路给堵死了,只能自己和他在大哥的卧室里谈事情。
怎么想怎么变扭,却也万分无奈。只能咬牙切齿的暗想,如果石斌胆敢再惹她生气就立刻送他去见阎王。
也许是看见自己的当家对石斌有求必应,这些小喽??哺?欠浅i拼父鋈嗣欢嗑没购褪?蟠虺闪艘黄??菩值赖芷鹄础?/p>
不久便到了赛子龙的卧室前,那几个土匪却表示出既羡慕又担心的神色,其中一个还轻轻的叮嘱石斌要小心点。
推门而入,石斌立刻明白了那帮土匪眼神中的意思,原来在卧室中坐的居然是只母老虎。如今自己可是清醒得很,脸上那时不时的疼痛让他时刻叮嘱自己,与这种母老虎谈生意绝对不可以太强硬。
“说吧,有什么好事?看来你这抗元英雄也不过是个贪生怕死之徒而已。”赛西施冷哼一声说道。
“果然是聪慧过人,赛小姐可知这死并不可怕,怕得是生。如今大宋积弱,到处民不聊生,我若是死了倒也痛快。就怕你们这一辈子都脱不了匪身,要受万夫所指啊。”
赛西施只是一个农民的女儿,压根不懂这些国家大义,也最烦这些东西,在她眼中但凡说这些的就没一个好东西。如果不是石斌领兵抗元早就被她给杀了。
如今石斌又来这一套,给她戴高帽子,把她弄得束手无策,于是她也不打算装得淑女,直接就是一句:“少说废话,快说正题。姑奶奶没那么多闲工夫和你唠嗑、摆龙门阵!”
但凡起了心火人就不会冷静,就容易入套。石斌便开始‘分析’她和她哥哥这帮土匪都是好汉,都希望抗元,不过是没找到路而已。
如今石斌就带了条路,让他们归顺于他不归顺宋廷,还可以‘听调不听宣’,最重要的是石斌还负责他们的口粮。
虽然不懂什么叫‘听调不听宣’,但知道负责口粮和不归顺宋廷的意思。那就是说在这湘潭境内她和她哥只要不触及石斌的利益可以白拿口粮,不用担心宋廷借刀杀人。若真是如此,仍旧可以过得很逍遥,那这条件可就真是太诱人了。
女人都喜欢大气的男人,一看石斌开的条件如此优厚,赛西施恨不得立刻点头答应。不过多少还是一个当家的匪首,很快就冷静下来,虽然条件优厚但如何保证石斌不会反悔?要知道言而无信的官员太多了。
思虑再三也没拿出个主意,只好又将石斌给关回了地牢,不过这次她也吩咐要好生招待石斌了。
石斌这话当然暗藏私心,半真半假,不过却又掐准了这兄妹二人的脉象。待石斌离开之后,赛子龙立刻回到卧室与赛西施商议起石斌提出的条件。
兄妹二人都对石斌的建议非常动心,而赛子龙非常明白这‘听调不听宣的’意思。他给赛西施解释说,意思是只要打仗的时候听从调遣,其他时候绝对不干涉他们的内务。当然,前提条件就是别在湘潭县捣乱。
如此优厚的三个条件是人就会动心,何况这些只是为了吃顿饱饭,本就不愿为匪的人。
热烘烘的高兴一番又冷了下来,因为最关键的一步是如何保证石斌言而有信的方法没有想出来。
兄妹两人在卧室之中沉默了许久,赛子龙一边捂着脸一边又鼓起勇气说道:“小妹,大哥的话你就真不考虑考虑?”
这次这女土匪却没动手,只是对赛子龙喝了一声出去。
虽然是退了出来,赛子龙却是满脸带笑的直奔地牢而去。进了地牢他立刻要那看牢的土匪打开门将石斌几人给放了出来。
他表示很是赞同石斌的建议,而且对石斌的大度非常佩服,不过委婉的说出了自己的担忧。
石斌也早就料到有这一个问题,认为可以放小琴下山去报信,让众人安心,不会攻上山来。
赛子龙自然同意这个建议,见石斌避而不谈如何保证他言而有信,只好硬着头皮说道:“非赛某不知好歹,但如今世风日下实在是人心隔肚皮,而且空口无凭,我需要大人的一些保证。”
原以为这条件足够他们相信自己,却没想到居然还要更让他们放心的保证,这倒轮到石斌为难了。
石斌还没想出办法,赛子龙却说道:“石大人,您觉得鄙人小妹如何?”
还在仔细想着如何让赛氏两兄妹消除疑心真心归顺,石斌只是应付式的说道:“很不错,真是出水芙蓉,巾帼不让须眉的女中豪杰。”
“大人果真如此想?”赛子龙一脸兴奋的说道。
小琴见赛子龙喜色满面知道事情还真被她猜中,这忠于主子的丫鬟立刻拉了拉石斌的衣袖,谁知他已经将‘果真’二字说出口了。
“好,相信大人是言而有信之人,知道小人知道您已经有了妻室,不知道您会给我小妹什么名分?”
听到名分二字,石斌立刻回过神来,知道说错了话。转念一想却又不失为一条解决之道。何况这兄妹二人都是忠义之人,赛西施还是个巾帼美人,若能真娶了她却也非常不错。
“赛当家,依我之见得给平妻,我家那母老虎相信你也知道她的背景。故而得想办法先说服她,不过应该不难,让小琴和这我这俩侍卫下山说说就好。”
这么个答复当然有点应付的意思,不过却也是实话实说,并未忽悠他。谁都知道贾玲的父亲乃是湖广总领贾似道的女儿。没有谁敢不顾及他的面子。想通了这点赛子龙也是高兴的离开了地牢。
第九十三章 下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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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山的路崎岖难行,小琴的心情如同这山路一样崎岖,她只希望在自己回到城中将这坏消息告诉贾玲之前出现奇迹,那些土匪能突然不要什么结亲的保证就将自家姑爷给放了。
想着自家小姐那火爆的脾气,小琴禁不住不寒而栗。虽然不是她这个丫鬟鼓动石斌私自出城,但是让姑爷身处险境她是必须负责的。
她倒是宁可自己已经被那帮土匪给杀了,就是凌辱也没事,只要能保住石斌。不过在这样的情况下,她是绝对不敢再见到贾玲。
随行的是那看牢的土匪,他倒是非常高兴,毕竟一旦这事成了自己也就不是匪,不用为了一口吃的为非作歹,被人指着脊梁骨骂了。
他很想从小琴的嘴中了解到石斌夫人的脾气,于是一个劲的和小琴搭话,不住的夸着她的美丽和石斌的英武,只希望小琴透露点有关贾玲口风。
久在官员家中做下人哪里能不懂这些伎俩,小琴不过就来个‘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使劲的夸赛子龙两兄妹是真豪杰,他则是个善良的人。
两人一路上互相吹捧打起了太极,一直到了湘潭城下那土匪也没从小琴的嘴中撬出一句有关贾玲脾性的话,小琴也没从那土匪口中得到一点关于赛子龙兄妹两有用的信息。
到了城门口,小琴立刻要那守城的士卒将王三请过来,有石斌的下落并且有要事相商。
一听这话,那守门小卒立刻直奔县衙而去,不到一炷香的功夫他便将王三带了过来。
看着面前蓬头垢面、满脸悔意的小琴和一旁那不修边幅、少条失教的粗俗汉子,王三知道事情恐怕要糟。
未等他开口询问,小琴已经说道:“王大人,姑爷他被土匪给劫了。”
这句话如同晴天霹雳将王三狠狠的砸得半晌没反应过来。堂堂朝廷官员居然被一伙草寇给劫上了山?真是胆大包天的家伙,看着眼前那汉子王三立刻冲上前去提起了他的衣领,大声怒吼道:“尔等低贱草寇,安敢如此无礼?快点将我兄长放了,胆敢有半点迟疑,信不信我率兵杀山去将你们杀个干净,挫骨扬灰?”
一旁的几个士兵听后也是冲上前来将那土匪一通臭骂,若不是石斌在他们手上,估计早已撕碎了这土匪。
本以为他们首领在自己手中,那些城里的下属应该好好招待自己,却没想到居然还敢威胁自己,一个个竟然如此彪悍。这土匪顿时也来了脾气,准备对王三他们还以颜色。
小琴可不敢由着王三他们冲着这小喽??22?葱狗撸?15探?溉送瓶医??蠛湍欠耸咨塘康慕饩霭旆u嫠吡送跞??/p>
听了这个消息的王三仿佛又被雷劈了一次,半晌才回过神来,问道:“大哥果然如此说的?”
看着有点无奈的王三,小琴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说道:“王大人,那帮土匪将姑爷劫上山后才知道劫错了人,并非有意冒犯,不过还是将姑爷关在了地牢之中。他们也不想杀姑爷,但是唯恐姑爷下山后领兵剿杀他们,故而才弄出这么个办法。”
王三不再抓着那小喽??囊铝欤?沧柚沽耸窒录溉硕阅切∴??谖拚诶沟娜杪睿??斫??旖?讼匮弥?小?/p>
冷冷的看着坐在对面的小喽淙缓芟氲背【腿盟??θ?撸?粗荒芮咳谭吲?胨?煤玫奶附崆渍飧鑫侍狻w魑??笫窒碌谝荒涣牛?跞?比徊幌胧?蠛驼獍锿练擞邪氲愎叵担?故窍敫?馔练松杼祝?盟?墙??笾鞫?帕耍?蛘吣馨肼非阑乩匆膊淮怼v灰??蠡乩矗?劣谑墙嗣鹚?腔故钦邪菜?蔷褪撬孀约业囊馑剂恕?/p>
“这位英雄,相信您知道咱们大宋成亲的规矩。男女结婚之前是不能见面的,如今却已经见面。咱们得想个办法去去这晦气。”
古人是很迷信的,这些虚无的东西最让他们害怕。作为一个土生土长的宋人,这小喽??比幌嘈磐跞?暮?撸还?荒坎皇抖〉拇秩耍?蚕氩怀鋈フ饣奁?陌旆ǎ?谑侵缓们虢掏跞?泻畏椒梢约热檬?蠛团?琢斐苫橛钟泻迷恕?/p>
见这头脑简单的匪徒入了套,王三便故作为难的说道:“也并非没有办法,只怕这办法你家当家的不会同意。”
这小喽??硎咀约褐皇歉龃?暗模?绾尉龆ㄊ撬?羌业奔业氖虑椋?灰?跞?氲陌旆u嫠咚?秃茫?渌?囊膊槐赝跞?傩摹?/p>
王三又是一副迫不得已的模样将自己的办法说了出来,原来是说他会做法事,要将石斌和赛西施二人带到岳麓山上做法。在这之后等上半个月,等晦气走了再开办喜事。说完之后还一个劲的道歉,表示无法让女当家完全的顺心如意。
那小喽??吆螅?跞?憬?耸赂嫠吡思至帷<至崽?舜耸卤韧跞?谋硐指?颖┝遥?15坛槌霰?w急刚偌?畛?热松鄙仙饺ィ?嗣鹉腔锏u易チ耸?蟮耐练恕?/p>
早知自己这嫂子是头母老虎,不会轻易妥协。故而王三立刻将自己稳住那帮土匪的计策说了出来,如此才让贾玲暂时冷静下来,但仍是愤愤不平。
不时的念叨那帮的土匪的胆大妄为和石斌的粗心大意。表示一旦救出了石斌便要剿灭这货土匪,并和石斌好好算账,让他长长记性,省得再让大家为他担惊受怕。抱怨完之后贾玲表示同意王三的计划,最好就在这些土匪压着石斌去岳麓山的路上将他给抢回来。
正在王三和贾玲认为有八成把握把石斌给救出的时候,赛子龙两兄妹则正在和石斌喝酒聊天。酒喝得非常愉快,话也说得很投机。
喝得差不多了要散席的时候,下山的那小喽??乩丛谌?恿?亩?哙止疽涣骄洌??恿?ψ哦允?笏档溃骸笆?笕耍?闶窒履苋苏娑唷n艺庑值懿还?湍愕耐跣值芩盗肆骄浠熬捅凰?勺x恕!?/p>
“蒙住了?赛当家的这是何意?难道小琴没有把我的意思告诉他们吗?”石斌对赛吕布的话很是意外。
那小喽??阈ψ鸥嫠呤?螅?悄峭醮笕巳衔?绻??笕撕腿?魇┨?旖峄橛谢奁??曰橐霾缓茫??砸?热ピ缆瓷阶龇ㄊ拢?俚劝敫鲈虏虐煜彩隆?/p>
石斌当然知道王三这是在忽悠这帮见识不足的土匪,立刻说道:“赛当家,这是我兄弟关心我也关心你妹子怕我们婚姻不幸。不过这话说得太不负责,容易让人误会。”
为了让石斌脸上也不太难看,赛子龙也顺着他的话表示能充分理解王三的想法。但同时表示自己不相信那些虚头巴脑的鬼神之道,只相信他妹子和石斌结婚这一件事。
看着赛子龙这一脸坚定绝不妥协的样子,石斌也只好来个曲线救国,表示也不相信鬼神之道。不过最好还是不要总把他这个将来的妹夫关在地牢比较好。
虽然并不想将石斌放出来,但这话却是在理,绝对没有哪个会把妹夫关到办喜事的那天才放出来结婚。于是便将石斌安排在了他自己卧室的隔壁,并加了两个‘护卫’,说是为了保护石斌的安全。
躺在床上左思右想,终于又让石斌想出了一个可以解围的办法办酒席。
第二天一早,石斌一副愁眉苦脸的样子到了赛子龙的卧室。一个劲的道歉,说恐怕要让他们兄妹失望了,就是他若是没办法说服自己的夫人,估计这亲难也成。
本打算勃然大怒,但又冷静下来想看看这位石大英雄耍的什么把戏,于是赛子龙笑着表示一切都能谈,不用那么的绝对,他也相信石斌的诚意。
“其实很简单,这男女结婚酒席总是要在男方家里办吧?那就得在湘潭城内啊?难道这样赛大哥你放心?就是我不想害你们,难保我妻子和几个兄弟不想杀了你们啊!要知道我妻子和几个兄弟可都不是好相与的。”
这番话却是把赛子龙给浇醒了,这的确是难解决的问题。偷偷的劫了石斌还可以混淆过去。哪怕就是在湘潭城里结婚只要不大张旗鼓也可以躲过去,对外称纳妾就好。但如果胆敢在山寨里逼着他和自己妹子结婚,那这山寨就肯定会灰飞烟灭。
酒意全无的赛子龙满脸的愁容,本想着结亲就能由黑转白,却没想到在这给堵住了。
“石大人,小人还有一个办法。就是不知道大人能不能接受,您威名赫赫,小人实在是无奈,只为保命而已。久闻大人爱兵如子,可否在您与吾妹成亲之后小人再放了您的二位护卫?”
这办法他当然会同意,大不了自己下山后再领兵来救就好,不过仍旧还是装得很痛苦。心中暗想,如果他们肯主动交出自己的两个侍卫,那他就言而有信,否则就杀光这伙土匪。
于是他立刻同意了赛子龙的提议,并表示要他做好成亲的准备,下山后大概十天就会上门迎亲。
将石斌送到了寨门口赛子龙便离开,此时赛西施却钻了出来。一脸的怨气,问道:“石大人就这么看不上小女子吗?”
“赛小姐这是何意?”石斌故作疑惑的问道。
“众人皆言石大人智勇双全,此言果然不虚。恐怕你下山之后不是上门迎亲而且上门剿匪吧!我那大哥打仗还行,脑袋却少根弦,你能骗过他却骗不过我!”赛西施怒气冲冲的说道。
本想再找几个借口忽悠忽悠这女匪首,好让她放自己下山。没想到赛西施却说道:“石大人想下山小女子绝不拦着,小女子也知道自己配不上大人,只希望大人言而有信。”
没想到赛西施居然如此豁达大度,再加上石斌本就没打算食言,回首笑道:“赛小姐放心,石某不至于如此厚颜无耻。只要你们善待我兄弟,我定然言而有信。”
话音刚落,赛西施一挥手,石斌的两个护卫便被推了出来,已经松了绑,连护身的短刀都还给了他们。
二人见到石斌自然有些不舍,石斌则以名誉作保,会将两位兄弟接下山去。
看到这些,石斌却又想起了赛子龙的那个建议。。。。。。。。。。
第九十四章 河东狮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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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路忐忑不安,比小琴下山时有过之无不及,毕竟他才是这个解决问题的当事人,虽然最初是想利用这个办法脱身,但是在寨门口赛西施的那段话却让石斌有些意动。
毕竟他也没明白告诉小琴自己对此事的态度,而且这办法是赛子龙提出的,自己不过是要言而有信。想到这些,石斌不由得希望这赛西施他还真能娶到手。
石斌不惧贾似道却怕贾玲,毕竟他有今日之地位离不开她这个贤惠的妻子,所以必须她点头石斌才能问心无愧。
估计不到两天他就能平安回湘潭城,到时候贾玲即使有万丈怒火也可以同意不去剿灭赛子龙一伙,但绝难同意自己因为这么几句话就收这么个下九流的女人做平妻。这可是对贾家很大的侮辱。
想得可谓是一筹莫展,直到到了湘潭城下也没想出个可以让贾玲接受赛西施的办法来。
就这么懵懵懂懂的进了城,连手下的几个士卒向他致敬也没留意到,满脑子都是如何能既不食言而肥又不让贾玲透骨酸心。
作为一个看了无数次电视剧的现代青年,他印象最深的唱双簧,设套,虽然他自己统共也没干过几次,不过似乎这次只有如此才能蒙混过关。
于是石斌立刻钻进了县衙后的小巷,并要路上碰到的下属去将王三给带过来,只说有要事相商。
不到半柱香的功夫,王三便笑眯眯的走了过来,看那模样有些幸灾乐祸又有些羡慕不已。
“大哥的本事小弟真是羡慕不已,就是被劫了不但能如此轻松的回来还要拐带那匪首的妹妹,我怎么没有如此桃花运啊?真是人比人气死人。”
当然明白王三这酸话的意思,石斌立刻训斥道:“你去试试坐地牢,试试命捏在别人手里的滋味看看!我可不想这么换来个老婆。何况家里那个本就是河东狮,这个也是个母老虎,如果真娶了我至少得少活十年!兄弟能不能快点帮我想个办法,帮我推了这桩婚事但又不会言而无信?”
同为男人的王三哪里不知道石斌肚子里的弯弯绕,从小琴的话中便了解到那女匪首的确是个巾帼英雄。哪个男人不爱美丽的女人,何况是这种极富魅力的女人,目前石斌口中的话纯粹是一通胡诌。
他不过就是在掩饰自己的真实想法,等着自己来主动帮他,到时候贾玲如果要算账也不会全部算在他石斌头上,自己也会要承担一部分怒火。
“是啊,太麻烦了,大哥你还是不要理那女匪首的好。第一,不是你提出的结亲,第二,你的正室夫人没同意,第三,您岳父贾大人万一知道这事情难保不会找你拼命。如果到时候他们说你言而无信也不怕,大不了到时候拿嫂子当挡箭牌就是了。”王三也是一副全心全意为石斌考虑的模样说着这些话。
原本以为王三会帮自己出点子,却没想到这家伙比泥鳅还滑,今天居然耍起滑头来,气得石斌是七窍生烟,但却没有丝毫办法,
见石斌生气了王三也知道玩笑开得差不多,于是咧嘴笑道:“我说我的大哥,喜欢那女匪直接说出来就是了,在兄弟面前何必如此遮遮掩掩?真当弟兄们都是傻子?若是她不喜欢你你定然不可能以此种方式回来,你若是不喜欢她也绝不会躲在这小巷之中找我谈话,不过就是不知以何种方式迎娶她罢了。”
“胡说!我那两个护卫还被扣押在山上呢!”
既然石斌还是死不松口,王三人就表示没有办法,帮不上忙。见心思全被王三看透石斌也懒得再装得迫不得已,承认了自己喜欢那赛西施,只是的确不知道如何让她进门,如何让两只母老虎和平共处。
“的确不容易,除非让贾玲感觉到那赛西施对你有很大的用处而且爱你很深,否则此事绝不可能成。”王三这次就是真的眉头紧皱表示事情难办了。
两个弟兄在这小巷之中密谋许久觉得除了演场美救英雄的好戏之外没有其他的办法能让贾玲接受赛西施。
转眼便到了吃晚饭的时候,石斌知道自己回城也过了一个半时辰,贾玲也应该早就知道这消息,如果他再不回去估计就很难交代了。
不用别人说什么就是个呆子也知道他石斌心中有鬼。所以得快点回家,先过了今天晚上这关才能想其他,而且得好好哄着自己家的那只母老虎。
还没进门就看见小琴靠在墙边,似乎是在等着他,平时小琴都是跟着贾玲的,很少站在门口。古代习俗是女眷不能轻易出门,尤其是大家闺秀,就连她们的丫头也是不能经常出门。若是必须出去也得速去速回,如此站在那等人是很不合适。
一见石斌回来,小琴立刻跑了过去,一脸焦急的说道:“姑爷,姑爷千万小心,如今大小姐可是正在气头上。从那天知道那帮土匪想和您结亲的事情大小姐已经砸了五个首饰盒,掰断七根金钗了。”
小琴这模样石斌知道这是她在报恩,石斌也示意她不必担心,自己能摸准贾玲的脉,不会让她伤了自己。
本是满脸焦虑的小琴见石斌如此自信满满,再又想以前这夫妻俩虽说每次都是贾玲吵闹,石斌退让,但实际上都是以石斌的胜利结束,小琴也就不再担心,于是和石斌一起回去。
到了夫妻俩卧室前,石斌推门而入却发现空无一人,包括贾玲的梳妆台、被褥、衣柜全都不见了,而且在墙上写了一行字墨迹未干“石斌负心汉”,。回首看了看小琴,却见她低头无语,估计是不好将这事情说出口来。
“姑爷,额,小姐回你们结婚前的闺房了。再有就是,她要我将晚饭端到她房中去。。。。”小琴支支吾吾的将话艰难的说完,还没等石斌反应过来便转身跑开了。
自己这妻子是个顺毛驴,肯定不能讲什么大道理,得曲线救国,于是吃饭的时候石斌便想起应对之策来。
首先是要想清楚什么时候进门,用什么做敲门砖。
刚吃完饭进门是肯定不合适的,此时的人正是感觉到累的时候,很容易发脾气。故而此时进去就是找骂。应该在饭后一个时辰,等消化完成了,生物钟到了提升休息的时候此时人就是真的有了睡意,就是想发脾气也难了。
用什么做敲门砖就难找,火候得把握好。既要让她感觉自己无时无刻不在想她又不能表现得太过,既要说好话但是又不能一副谄媚的模样。
负荆请罪?不合适,男儿膝下有黄金,不可如此。
跑到她闺房外弄个帆布用竹竿挂起来,上面写“妻子我错了”?似乎也不合适,自己已经是官身了不适合用这种小鲜肉追女孩的办法。
突然灵光一闪,想起了贾玲要小琴送饭菜进入她的闺房,自己何不请小琴帮忙诈开门自己将饭菜端进去?
思索再三也就这个办法最可靠最真诚最适合夫妻之间的和解。于是他立刻将小琴叫来请她帮忙。想起在山寨之中石斌对自己的维护,小琴自然同意,要是能让她的道歉代替石斌的她也愿意。
狼吞虎咽般吃完了晚饭,石斌拎着食盒和小琴一起去了贾玲的闺房。还没到门口便听到了贾玲的咒骂和拍打桌子的声音。
蹑手蹑脚走到走到了门头,将食盒放到地上,害怕漏了马脚甚至还蹲了下来,之后才示意小琴来诈开贾玲的闺房门。
一听是小琴在门外贾玲便立刻来开了门,虽然她知道石斌多半就离门不远,但是肚子已经饿得咕咕直叫,也顾不得这么多,大不了拿了食盒再将他二人赶出去就是。
却没想到门刚一打开石斌便从她的脚边滚了进来,并迅速的将放在门边的食盒给拿了进来。
本以为多少还会在门口争执一番,却没想到石斌居然用如此无赖的方式进了门,贾玲实在是有气无处发,只能狠狠地看着面前的小琴,说道:“待会在找你这叛徒算账!”
说完就把门一关,坐到了梳妆台边的凳子上去了。本以为贾玲会像他以为的母老虎一样拎着自己的耳朵站起来,却发现她只是气愤的坐在那不理自己。
本有些疑惑,转念一想便明白过来,她是大家闺秀念过《女儿经》的,肯定不会像那些村妇一样没有教养,即使是咒骂也会有个度。
“我说石县令,你倒是不错啊。出个门被劫还能带回个老婆,真是佩服。看来是嫌弃我人老珠黄了,对吧?”
这话可把石斌吓得不轻,耍点小脾气倒是好办,居然还说上人老珠黄了,这可是大情况。只能叹了口气说道:“我的好夫人,相信那小喽??丫?鸦八登宄?耍??揪筒皇俏姨岢龅恼庀敕o。?悄欠耸姿档摹!!!!!!?/p>
话还没说完贾玲就来了一句你就不会拒绝啊。
知道贾玲这是气话,同时而是最好的契机让她不再生气。本想打算说怕贾玲伤心所以不敢死,可这有油嘴滑舌之嫌,故而说当时的确有点害怕但是不甘心就这么死了,因为元人没赶出中国。
贾玲听后明显还是很生气,不过却将头扭向一旁不再看石斌,这动作暗示她也算接受石斌这个因为国家大义而造成这个情况的借口。
于是他立刻趁热打铁道:“如果夫人认为我没有当个好丈夫,那我就重回匪巢毁约,等夫人率兵来救怎么样?”
说完石斌还真就转身出了门,沿着走廊向大门口走去。当然知道石斌这是在演戏,贾玲自然不会上套,只是在闺房里看着。
等石斌出了门,完全消失在她的视线之内,心中就真是有点担心,便派另一个随她陪嫁而来的奴仆跟着石斌,想弄清楚他耍什么把戏。
大概过了一个时辰,贾玲已经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生怕石斌发傻真去毁约。那奴仆突然推门而入,惶恐的说道:“小姐不好了,姑爷还真出城上山了!您就别和他置气了,万一他出了事,到时候您就成了。。。。。。。。”
这番话传入了贾玲的耳朵,她又骂了起来,不过这次是在骂石斌的愚蠢。出门后立刻飞马出城,可不到五里地便看见石斌在官道上站在那等她。
知道中计了,贾玲立刻打算回城,耳边传来石斌的话语:“小玲你肯定是关心夫君的,如果夫人气还没消今晚我就不回府,如果气还很大我就不回城,等到夫人什么时候气消了我再回府,你看如何?”
将丈夫关在门外不许回家那是泼妇做的事,与贾玲这大家闺秀的身份十分不符。听到石斌这也算服软认错的言语,她的气又消了些。
冷冷的说了句:“腿长在你身上,随你!”,说完就骑马回城了。
见河东狮吼已经结束,石斌也算暂时放下心来,不过仍旧为结亲的事惆怅不已。
第九十五章 阴差阳错(求收藏推荐)
第九十五章 阴差阳错
即使贾玲表示不反对石斌回府过夜,可他却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连续三日在县衙里休息。
随着答应上山迎亲的日子一天天逼近,石斌也越来越焦急,开始有点坐卧不安,无心关注县里的任何事情。
但是想着贾玲对自己的一片真心,他实在有点不忍心伤她。何况仅仅就这么一个消息就让她如此气愤,到时候若真的将赛西施迎娶进门那家里岂不是天天都是世界大战?想到此处,石斌立时是不寒而栗,只求能有办法过了这道坎。
问题是时间不等人,转眼便过了十余日,也就两三天就到自己与赛子龙约定的时间,他却仍旧毫无办法。虽说自己人都已回来,即使毁约也不会有人说什么。毕竟为长官而死对于一个护卫来说很正常,何况还是两个失职的护卫,但是石斌还是不喜欢食言而肥。
左思右想之后弄了个折中方案送三百石粮食上山。当初是答应一百石粮食做赎金,如今多两百石粮食做赔礼,表示对自己言而无信的惩罚。
人活一张脸,树活一层皮。言而无信已然让人鄙视,若不知自惩就是厚颜无耻之徒了。
当下便将王三找来商量了他这个方案,作为石斌的铁杆兄弟他自然是能接受这个办法。不过他却提出了一个难解决的问题:目前存粮不够,三百石粮食虽然拿得出来但是必然影响县里的建设,而且刘县丞那也得费一番功夫才能过得去。
虽然第一个念头还是找贾玲去坑她老爹,不过这次石斌可没那么厚的脸皮了,只好表示看看是否通过剿匪获得些银两和粮食。
这个办法王三是坚决赞成,毕竟这是一举三得的好事,既可以解决赔礼的问题,又可以消灭境内的不稳定因素,说不定还可以有剩余来解决建设中的燃眉之急。但是他表示一战就得克尽全功,不可深陷其中。
既然二人达成了一致意见,于是他立刻命令李超率四个营的士兵剿灭湘潭境内一切成气候的土匪,一个不留。
这命令一出,李超如同打了鸡血一般,立刻带兵出城去剿匪了。而石斌看着王三的背影却感觉有点不放心,他离开的时候似乎露出了诡异的一笑。
唯恐李超心机不够,太过实诚,王三还是偷偷出城追上了李超的剿匪部队。见王三又追了上来,李超本是有点不快的,认为他的手也伸得太长,怎么什么事情都要管?
气喘吁吁的王三当然知道李超的不快来自哪里,也并不解释,只问道:“李兄弟可知道大哥的‘一个不留’是何意?”
经王三这么一提醒,李超还真的意识到自己并未思考过这‘一个不留’的准确含义。因为劫大哥上山的是个土匪而放大哥下山又是一个女匪,其他的土匪好说,但这个山寨的土匪却难办了。
此时虽然绿树清风,但李超却感觉胸闷异常。刚刚那股统兵剿匪的喜劲此时已经消散殆尽。在他心中自然要严守军令,但这军令明显有瑕疵不严谨。
“兄弟,依我之见最好的办法是攻破山寨擒了那匪首兄妹二人,之后送至城内交由大哥发落,只是这很麻烦。其次就是剿灭其他山寨后对那山寨围而不攻,让他们自己请降,如此一来也不错,只是耗费些粮草。再次就是干脆剿灭之,杀人灭口就是。若觉得我的计策还行就请自己斟酌着办,小弟告辞了。”说完王三便转身回城。
这王三还真是坑人不带痕迹,李超只能看着他的背影暗自说道。在他眼中最好的办法应该是围而不攻,宁可耗费点粮草最好还是让自己弟兄少流点血,而且自己也不要太造杀孽,弄个‘李屠夫’的恶名。
毕竟是个县令而且还带了十几营的将士,不可能一天到晚被这儿女情长束缚住拳脚,这样会寒了人心,从此就再也别想成气候了。
只好重新回到工作中来,其实只要被一件事吸引住了注意力,另一件事很快就会被渐渐淡忘掉。
不到三天的时间,石斌又全身心的投入到了工作中去了。虽说偶尔还是会想起迎娶赛西施的事情,但是过了那约定的时间自己已经是没了信誉,这拖延一天和拖延一月其实差别也不大,如此一来,他自己倒是成了滚刀肉,不再愧疚。
只希望等办完手头这些事情还有可能真的迎娶赛西施,虽然这就如同白日做梦一般。
而李超最近是几乎不见踪影,只请王三代他送了几份战况报告过来。在这方面石斌还是相信他的,不至于擅自决定重要的事情。何况疑人不用,用人不疑,过分干涉下属的行动其实是非常不智的。
这天下午终于传来了一个振奋人心的消息赵刚带着三十匹蒙古健马回来了,有一半是抢回来的,还带回来两个懂养马的牧民,此时就在湘江码头。
要知道,蒙古马是典型的草原马种。它体格不大,平均体高120~135厘米,体重267~370千克。身躯粗壮,四肢坚实有力,体质粗糙结实,头大额宽,胸廓深长,腿短,关节、肌腱发达。被毛浓密,毛色复杂。它耐劳,不畏寒冷,能适应极粗放的饲养管理,生命力极强,能够在艰苦恶劣的条件下生存。8小时可走60公里左右路程。经过调驯的蒙古马,在战场上不惊不诈,勇猛无比,历来是一种良好的军马。
虽然湖南不适合大规模养马,但是小规模的养殖还是可以,蒙古马就是因为适应力强所以不怕。
所以听到这消息石斌立刻飞奔而出,翻身上马直奔码头而去。
不到两刻钟便到了码头,看见了赵刚。深知他在草原是提着脑袋帮自己找马,石斌心中充满感激。一个大男人当然不能轻易流泪,但是一脸感激之情还是能由衷的表现出来。
此时的石斌却不知道危险已离他不远,甚至可以说是非常近了,他还在和赵刚一个劲的闲聊。
站在不远处的一个牧民见石斌渐渐的拉着赵刚靠了过来,脸上已露杀机。但石斌的身体正好挡住了他两个护卫的视线,故而未被发现。
在不远处的一片松树林中也有一人正张弓搭箭瞄准了石斌的后心,不过比较奇怪的是,此人不断瞄准又不断放弃射出手中之箭,仿佛异常矛盾,前前后后至少已经错过了五次击杀石斌的大好机会。
那人一鼓作气站起身来终于将手中箭射了出去,却不是射向石斌而且射中了那个企图暗杀他的那个牧民。
随着那牧民的倒地,众人大惊失色,立刻围住四周,将石斌保护起来。赵刚更是面如土色,照他看来现在他就是满身是嘴也说不清了。
本就是个蒙汉混血的杂种,又独自一人在关外找马数月,难保不被元人收买。就是石斌不怪罪他,他也难再追随石斌了。
但没想到石斌毫不担心,将四周的护卫推开,笑着说道:“你们长点脑子好不好,若是林中那人要杀我,我早就见阎王了,死的怎么会是这个元人奸细?”
众人听后皆以为然,于是只将另一同来的牧民控制起来,但还是派了两个护卫随同石斌走向了那片松林。为了以防万一,还是让那俩护卫走在了石斌前面。
经过这场惊险之后,石斌立时觉得自己舒畅了许多,因为他已经猜到了林中之人的身份。
到了松林边,石斌却停了下来,一副吊儿郎当的模样,冲着林中喊话:“林中的英雄请现身如何?石某对您刚刚的救命之恩,万分感激,不知能否有幸一睹芳容?”
芳容二字马上让随行的两个护卫很惊讶,知道自家大人非常厉害,但是似乎没到能掐会算的地步,更没听说好色如命,怎么还没见那人就知道是女人?
林中半晌没有响动,不久才传一个女人的怒骂:“谁要你这负心汉感激?今天是来杀你的!”随后便来了一阵距离越来越远的脚步声。
“西施,谢谢你。明天我定然上山迎亲!”说完,石斌也转身回了。
看着面如土色的赵刚,他笑着说道:“赵兄弟,不必惊慌。你能把马带回来,哥哥已经是万分高兴。就这么点小插曲我和其他兄弟都不会介意的。信不信哥哥还要谢谢你?”
在赵刚耳中这就是反话,说不定过两天自己就得玩完。但是这的确是自己的疏忽,就是处死他也活该。只是对石斌在松林边的那通话疑惑不解,于是他也不说什么跟着石斌回了城。
回府后石斌立刻去了贾玲的闺房,将在湘江码头的事情细细说给了贾玲听,这次轮到了石斌坚定的要贾玲妥协,让他将赛西施取进门。
虽然明白这多半是真话,不过她聪慧多智当然不会如此轻易相信,难保这不是他自导自演的一场“美救英雄”的好戏,目的就是迎娶那女匪首进门。
清风拂面,垂柳婆娑,她这个大家闺秀当然知道石斌肯定会有小妾,不过照贾玲这个红粉金刚看来当然是能独占一时是一时。
对自己这个霸道的妻子石斌是非常了解的,于是他将随同而去的数个随从都招了进来,表示任由贾玲询问。表示自己若有半句虚言,定然终生不纳小妾。
这么一通誓言算是彻底覆灭了贾玲的希望,那女匪首进门已成定数。她这个正室夫人都逼得丈夫发了这誓,如果再不知借坡下驴那就是太小肚鸡肠会要受人诋毁,恐怕就是贾似道都会训斥她少条失教。
于是她只能焦躁的说道:“知道你朝思暮想那女匪,就嫌我霸道。去吧,去吧,有这个好理由我也拦不住。去迎娶那小妖精吧!”
石斌当然知道见好就收,笑嘻嘻的表示即使迎娶了赛西施也会对她好,她永远是自己的最爱。。。。。。。。
话还没说完就石斌就被贾玲给推出了房门,虽然有点丢脸,但这坎总算是过了。为防再出变数,石斌立刻笑眯眯的去准备迎亲事宜了。
第九十六章 赵刚的任务(求收藏)
第九十六章 赵刚的任务
遭受刺杀的第二日石斌便召集了所有兄弟议事:如何处理赵刚以及他带回来的蒙古马
此时的赵刚虽然没被关在县城的牢房之中却也是被拘禁在了县衙的一个厢房内,由四名士兵轮流看守。
众人坐在会议厅中都沉默不语,除李二狗外全都与赵刚一起去刺杀郑州达鲁花赤过,情义自然深厚,何况并无确凿证据证明他通敌,但正是如此才反而难办许多,毕竟怎么谁都不愿自己身寄虎吻?
天色本就多云,如今又遇这么一个令人左右为难的烦心事,全是满脸愁容,如此一来,这厅中更是显得漆黑一片,不像是在议事倒是像在吊丧。
县内还有更多需要解决的大事,自然不能在此干耗一个下午,石斌终于开口道:“各位兄弟开口议一议怎么处理赵刚这次的失误,言者无罪闻者足戒。咱们不必先将此事定性,哪怕是最坏的结果也不必那么计较。”
即使听了石斌这话仍无一人出声,都是一起过来的兄弟都不想落井下石,弄个无情无义的坏名声,但是又没有合适的办法去解决,只好来个三缄其口了。
最终李二狗熬不住说道:“大哥,小弟是后来才投奔您的。厅中其他兄弟都是跟随大哥起于微末,是正人君子肯定左右为难,估计只有我最适合开这个头。”
大出石斌意料,万万没想到竟然是李二狗这个最应明哲保身的人先表明态度,石斌本不想他开口但见这情况又立刻点头示意他尽快说出自己的看法。
“大哥,众位兄弟,以小弟之见赵大哥肯定是无辜的。但有功要赏,有过必罚,只有如此才能立威成势,故以小弟之见赵大哥可以来个功过相抵。”
在众人眼中这就是一句废话,几人几乎是同时从椅上站起身来训斥李二狗,让大家空欢喜一场,真是该打。
然而他却还是安然的坐在藤椅之上毫无半点愧色,只当那些对他的训斥为耳旁风,还笑着喝了口茶。仿佛他们不是在骂他李二狗而是在相互争执。
如此反常的表现自然让人感到奇怪,何况只见攻击却无还击,不用多久那主动攻击之人也会感觉无处着力,自动停止了攻击。
一直在一旁观察的王三立刻笑着走到李二狗面前,笑道:“二狗兄弟,有话快说,大哥和弟兄们全是腹热肠荒,你却在这喝茶,是不是有点不厚道?”
听了王三的话,李二狗当然借坡下驴说出了自己的看法。他认为赵刚虽有通敌之嫌,但并未任何证据,那就不能按通敌论处。何况他已经带回了三十匹蒙古马,这是大功一件。
再说也没有哪个奸细会当着如此多人的面刺杀石斌,若是如此蠢笨也当不得奸细,而应该叫死士。但赵刚追随石斌数年,二人之间并无间隙,若被策反定然只会做奸细绝对不可能做死士。故当然是被利用,乃是他一重大的失误而已。
接着他便提出了自己的解决办法:削去赵刚的兵权,让他这个蒙汉混血儿带着那牧民远远的去负责养马。削去兵权算是惩罚,让他养马则是对他的信任。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若赵刚果只是被利用,依照他的脾性定然不会被逃离。若已然投元也不必追杀,诸位弟兄正好也不会再感到尴尬,只当再无此兄弟便是。
此法一出,厅中再无沉闷之感,众人都对李二狗刮目相看,并纷纷出言夸奖和道谢。毕竟这是目前能想到的最好办法。石斌更在走下主位紧紧握住李二狗的手,感谢他能不惧流言蜚语如此顾全大局。
李二狗虽出身草寇但也是忠义之士,他立刻说道:“大哥当年肯饶我性命,如今又将关系重大的农业交由小弟管理,若小弟只知明哲保身那岂不是禽兽不如?我想众位兄弟也都想帮助赵哥,不过是没有主意,唯恐来个抱薪救火没救了赵哥反而害了他。”
这些话让大家都非常高兴,这样一来让那些明哲保身一言不发的几个兄弟也有台阶下了。
见事情已经圆满解决了众人都离开忙活自己那一堆事去了,王三不小心将茶杯弄翻,溅了一身茶水,故而没有出门,而是站起在一旁清理衣服上的水渍。
本欲召唤下人前来处理,但仔细一想这不像王三的形式作风,他一向办事细致绝不会如此粗心。此次不但最后一个走,而且还打翻茶杯溅了一身茶水。事出反常必有妖,看来王三又是有什么事情不方便当着大伙说。
慢慢的走到他的面前,笑道:“贤弟,现在这厅中就你我二人,就是那些下人没有召唤也是不敢上来,有什么就说吧,也不怕隔墙有耳了。”
笑着看了看石斌,王三询问他要怎么处置那个一起被带回了的牧民。而让赵刚前去养马肯定只能是暂时的,难道让这么一个好兄弟养一辈子吗?岂不是太可笑?
的确,李二狗的办法也只是解了燃眉之急,那牧民也不能这么轻意就杀掉,赵刚更不能让他养一辈子马,总要想办法让他洗清罪过。
“大哥,小弟还有一计,是顺着二狗兄弟来的。”王三笑着说道。
“是吗?请快快说来我听!”
都知道石斌很重情义,对赵刚陷在这泥潭之中自己都是非常内疚,不该将他一人留在北方。
王三表示可以要赵刚将功赎罪。要他装作蒙受不白之冤的模样与那牧民同去养马,而且吃的穿的用的都必须必当指挥时要差很多,再来个时常抱怨石斌的薄情寡义。
这样就能看出那牧民到底有没有恶意。若真有歹心就让赵刚“逃跑”,这就算是石斌在北边埋下的一招暗棋,至于以后如何那就不是现在考虑的了。
若赵刚果真被收买,那就让他逃了算了。如同李二狗所说,只当没有过这个兄弟。
在石斌看来这好是个不错的计策,不过却有个大大的纰漏,如何才能分辨出赵刚是真逃跑还假逃跑?
“大哥不必如此忧虑,只要约定好与赵刚的联络点和暗语就好。如果他的确没有投元那就会按时送回情报,大不了我们到时候自己再想办法核实核实。”
但石斌还是很不想这么做,赵刚一个莽夫怎么会适合当间谍,那不是让他去北边送死?思索再三还是否定了王三要利用他当间谍的计划,只同意用他来探探剩下那牧民。把马养好了就是将功赎罪。
肯接受自己一部分建议王三已经很高兴了,毕竟让赵刚去当间谍也是有点异想天开。随后他就出了石斌的府邸回了县衙。
而石斌则端着一壶茶去了拘禁赵刚的那间厢房,脸上满是痛苦和愧疚。没等石斌反应过来,他立刻站起身夺过了石斌手中的茶壶,对着嘴中就是一通灌。
开始是有些不明白,但马上就看懂了赵刚这奇怪动作的含义,石斌禁不住仰头大笑。
喝完一壶茶后,赵刚首先是感觉到味道不对,其次发现自己并无中毒的症状,再次是石斌这模样不像高兴而像是在嘲笑自己。
这也算是一种提醒,细细回想一番放才肯定刚刚石斌的确不像是进来要杀他,仿佛是有事要商量。
“大哥,你这是什么意思?”
“什么意思?我还想问你什么意思!这么好一壶碧螺春被你这么一通灌了下去,我连一口都没喝道!”石斌佯怒道。
此时的赵刚就尴尬不已,昨天就已经将石斌置于险境,今天又误会他要害自己,如果有个地洞他是绝对会钻进去。
“兄弟,在议事厅里众位兄弟都知道你是无辜的,不过也得给大家一个交代。所以大哥准备让你做两件事,第一件就是去养马,第二件就是去探探那牧民的底,只要尽心去做就行。不过这还得感谢你二狗兄弟,否则我们还不知道怎么办。”
既然有了办法而且又不是杀掉他,那就肯定已经是大大的宽恕了,赵刚当然是非常高兴,并表示尽心竭力做好石斌交代的事。
赵刚的态度完全在石斌的意料之中,只是叮嘱道:“这第一件相信对你来说很容易,而且大哥可以给你交个底,一旦第一批马下崽了你就可以回来带兵。但是这第二件大哥就得提醒提醒你了。”
赵刚还是很有自知之明,立刻请石斌将要说的都仔细的告诉他,以防他自己又做错,坏了大事。
“其实就是演戏,演给那牧民看。估计你得委屈一阵子。吃的用的都会差很多,说不定还会有几个兄弟来找茬,不过这些可都是为了咱们大伙,因为咱们必须知道那牧民到底是不是奸细。”
听完这些话,赵刚已经是热泪盈眶,虽然知道自己多半不会死,但是应该绝对不会再有领兵的机会了。
但石斌却跟他说得如此清楚,这养马不过是个堵住众人非议的幌子而已,只要过了这段时间还是一切如常。
“都是一家的弟兄,我能不相信你吗?何况就你这一根筋的脑袋有怎么能当间谍?别把自己给送到火炕了。哈哈哈哈!”石斌说完之后又是一通大笑。
这话虽然不是很好听,但是在赵刚这憨厚的人看来却是一种对自己的无条件信任,说明石斌是绝对不信自己会背叛他。
于是赵刚也憨憨的笑了起来,说道:“大哥,那我就按您的吩咐去做了。到时候有无礼之处还请见谅。”
“废话,既然是演戏就得演得真,就是踹我都没事!”说完便转身出了门,并安排人将赵刚打得鼻青脸肿后送到了城外的养马场。
第九十七章 迎亲(求收藏)
第九十七章 迎亲
赵刚这边的事情终于算是解决了,可还有一个更棘手的问题:迎娶赛西施。
那日在松林边他可是听得真真的,这位赛小姐不是去救他,而是去杀他。估计是因为对自己还算有点情义才杀了那元人奸细而不是他。
虽然是救了她但女人是感性动物,谁知道她会不会头脑门一热,等他一上山又想杀了自己?
现在的石斌已经不是往日的小猎户,再来耍光棍、滚刀肉那一套是不行的。得想个办法让自己安全的上山去又安全的下山来。
于是他便将李超叫了进来,想仔细了解了解这位率兵剿匪的指挥具体是怎么剿赛家兄妹那群匪的。
走进门的李超并不紧张,他很庆幸没听王三的第一策和最后一策,而是用了最稳妥的“围而不攻”。
在他的眼中大家都是土匪,互相留一步将来好见面,更何况这女匪首说不定将来还是自己嫂子,虽然不是正室但也能枕边风,说不定更得宠。俗话说“唯小人与女子难养也”,所以最好还是别得罪得太厉害。
刚一坐下,石斌便开口问道:“贤弟,听说你对赛家山寨围而不攻?”
听到这话李超立刻站起身,躬身施礼道:“是的,依小弟之见那赛家兄妹也并非大奸大恶之徒。整个就是一场误会,何况那妹子还主动将你放下山来,小弟便擅自将您‘一个不留’的命令稍微改动了一下,请大哥降罪!”
本就对李超能灵活办事非常高兴,哪里还会怪罪于他。那赛西施虽然也是一只河东狮,但是肯定是忠贞的河东狮,石斌自然大大的夸了李超一通。
“贤弟,大哥想问你一个问题。”石斌有些慎重的说道。
这模样是石斌在遇到棘手问题时才出现的,而刚刚又说的是攻击赛家山寨,看来这问题就是和迎娶赛西施有很大关系,李超想清楚后立刻说道:“大哥莫非是想问如何迎娶赛西施?”
对于李超能猜出自己的烦恼石斌毫不意外,毕竟他这弟兄也是个非常聪明的人。于是他也没做声只是有些无奈的笑着点了点头。
“是对我带兵围了他们山寨感到不好再见面?”
一切在石斌这个后世的人看来当然不对,而且是非常不好。怎么在李超的口中说出来似乎压根就和没事一样?
正在石斌疑惑不解的时候,李超的话立刻让石斌放下心来,他说道:“大哥,我是围而不攻,但是却送了三百石粮食,而且把你和嫂子的争吵写成信射了进去。并且代替你答应他们肯定会去迎娶赛西施,当然,这只是稳定人心的空头支票。”
知道大家都没想到赛西施居然仍旧下山来想杀他,估计就是看在那三百石粮食和李超射进去的那封信才转而杀了那元人奸细的。
“那这也还不够,最多让她没有杀我之心,但是无法迎娶这倔强的女子啊?”
“咱们可以来个反其道而行哦,就看大哥有无此胆量了。”李超又是一副洋洋自得的欠揍模样。
反其道而行之这话是听过无数次的,这次的反其道而行之肯定就是攻而不围,那算个什么办法?还是打啊,强抢赛西施?痴人说梦而已。
“大哥你还真是有点死脑筋,我是说让赛西施来攻我们。”
自己一直担心不能安全下山,李超倒好还让那女匪首来攻自己,这算什么好办法?若不是多年兄弟他肯定会怀疑这是元人派来的奸细。
见石斌仍旧没想通,李超只好沮丧的说道:“我说的攻当然不是真攻,而是您在寨门前喊几句话后立刻离开那,再让下面的士卒送些好的兵器上山。随后自己带兵回城,但是后部不做防卫,留给赛西施打。”
将后心露出来这可是兵家大忌,就是前军不做防卫稍做调整也不会动摇根本;但是后军若是遭到突然袭击,军队定然遭受重创,甚至会溃不成军。
虽然知道自己这李超兄弟也颇有计谋但没想到如此疯狂,石斌思索再三仍旧无法做出决定,只是端着茶来回的转圈。
不过这的确是个不错的办法,按照赛家兄妹的性格是不会乘人之危的,要防着的也就是那个老三。但他是个只敢打暗枪、捅黑刀子的家伙,当着这么多人是不敢乱来,只要自己稍微留意下也就没事。
知道自己大哥多半已经接受了自己的办法,不过是还有些犹豫,生怕自己出现意外之后的连锁反应。尤其是贾玲的反应,估计哪怕就是自己擦破了点皮,依着她的性子肯定要将湘潭境内的匪徒屠个精光,肯定是宁杀错不放过,到时候就真是会血流成河了。
“大哥若是担心出事那就多穿几件内甲如何?这样至少不会有性命之忧。即使有了点小意外,嫂子那关也好过点。”
有了这些办法石斌终于下定决心上山去用这个方式娶到赛西施。
既然石斌同意了他的办法,李超立刻带着他的命令去了兵器库挑选装备。前前后后他挑了一两个时辰,直到上灯时分才告诉石斌事情办完。
这事事关重大,直接关系到自己的性命,石斌当然是立刻去看了李超挑出来的‘好兵器’。
凑进一看,发现全是单刀、剑、双节棍、鞭、锏等短兵器和轻兵器,就没有一件长兵器和重兵器,更没有可以远程攻击的弓弩等。
看完之后立刻无奈的笑了起来,暗道李超还真是厉害,送这些兵器还真是费了一番脑筋,但是就算再送一百件也没办法用这些来威胁到自己的安全。
等石斌笑完了,李超便将一把弩交到石斌手上,要他射击二十步开外的一个找着内甲的木桩。
当然明白这是什么意思,石斌毫不犹豫的就将弩瞄准了相当于人心脏的位置,扣动扳机后立刻跑过去看结果。但李超则悠悠的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的晒太阳。
凑进一看,那木桩上紧紧的套了三层内甲,而弩箭仅穿透了两层。也就是说只要自己站在二十步之外,哪怕那弩箭上有毒也拿他没有办法。至于弓箭就基本没什么威胁,因为只有弩箭才适合暗杀。
有了这个结果石斌再无顾虑,立刻下定决心表示同意李超的建议,就用这个办法赚赛西施下山当老婆。
为了表示诚信,他派了上次小琴上山道歉,并表示三天之内肯定上山迎亲。小琴知道自己肯定不会被杀,自然屁颠屁颠的上了山。
一切如石斌所料,小琴带着那两个被揍了个鼻青脸肿的护卫回了城。石斌当然好好安慰,并赏了他们各自五两银子表示感谢。
关了几天、挨顿打就得五两银子这对那些在社会底层的人来说,搁谁谁都会抢着做,看那护卫的神色似乎是如果还有这好事最好下次还叫他。
坐在窗边的石斌开始想起了和赛西施洞房的美妙,此时的他感觉风都是香的,哪怕现在压根就没有一朵花。
将一切认认真真安排好后,又跑去疏导疏导了贾玲,还嬉皮笑脸的说了一堆好话才正式去山上赚自己第二个老婆。
部队还没开到山门口就被几个土匪给拦住,不过很明显这帮家伙并不害怕官军。看来知道这是城里石县令的部队,是来迎娶不是来剿匪,有此依仗自然无所顾忌了。
一开始准备给点银子算是见面礼,却没想到这几个土匪不知天高地厚居然还要石斌在山门口等着,他们去请示以后再说。
这情况即使石斌能忍手下那些将士可忍不住,一帮土匪居然敢如此无礼,立刻上前就是一阵拳打脚踢。
到了此时才明白自己的仍旧只是个土匪,还没资格摆谱。于是立刻带着石斌等人到了寨前。
上山路上的所见所闻让这几个匪徒心惊胆战却又疑惑不解,一群上山的官军不光自己带着兵器,居然还带了上百件兵器由辎重兵背着。总不会是送给当家的做聘礼吧?哪里有送凶器做聘礼的?可不做聘礼干嘛用呢?
那匪徒将石斌等人领到寨门前之后马上进去通报了。
不到一盏茶的功夫赛子龙和赛西施两兄妹就走了出来。赛子龙虽然怒气冲冲但明显并无杀意,赛西施则更是一副恨爱交加的样子。
“赛当家的,石某前来兑现诺言了。有些事情耽搁了些时日还望见谅!不知咱们的约定是否还算数?”
赛子龙这个直肠子一听这话自然非常高兴,正打算回复表示同意时,赛西施先他一步骂道:“石斌!我赛西施是你说娶就娶,你说不娶就不娶的啊!滚!如果我不嫁你你就要剿了这山寨的话,那就来好了,我和我哥奉陪到底!”
这话可把赛子龙给吓得出了一身冷汗,立刻向石斌道歉,就怕石斌小肚鸡肠因此真的起了杀意,要剿了这寨子。
也不做任何回应,石斌只是将手向前一挥,后军的辎重兵立刻将百余件兵器给抬了上来。
“好啊,果然是想剿灭我们。来就是了,难道还想凭着这几件兵器就把我们吓得缴械投降?”赛西施冷笑道。
此时的赛子龙已经是面如土色,虽然想不明白这是何意,但更加不敢问。
“西施,谁说我要剿灭你?我把这些送给你。”
“送给我?你发什么癔症?有官军给土匪送刀剑的吗?”
见赛西施发怒,石斌立刻笑了起来,心中很高兴自己用了李超的计策。他笑着说道:“西施,这是我送你用来杀我的!这些你可以认为是给你的聘礼,至于怎么用就随你了!”
这话可将赛西施气得脸一阵红一阵白,真是欺人太甚,于是她立刻打开寨门准备与石斌决战。
却没想到她尚未出门,石斌就已经率军往山下退去,并且后军毫无防备。
想到刚刚石斌说的话赛西施马上明白了他的意思,于是她也扔了兵器下山追石斌去了。
第九十八章 结婚
第九十八章 结婚(求收藏推荐)
把赛西施接进城在府中安顿好后,石斌回到了县衙,继续完成他未完成的公务。如今县里到处缺人手、缺资源,所以基本上石斌每天都要加班。所以接赛西施下山都要算作是忙里偷闲,甚至可以说是不负责任的擅自离岗。
到了午夜事情还没办完,虽说以前倒是通宵通宵的打游戏,但那好歹有电灯,将房间里照得是通明透亮;而这就一盏小小的煤油灯,发出那么点如同萤火虫一样的光,光是看公文写公文都会累死人。石斌很担心有一天他人没见阎王眼睛因为使用过度就瞎了。
现在已经入秋,天气骤冷了起来,窗外寒风呼啸,一片漆黑,多亏了他是无神论者,否则光是这点情景再加几声恶狗的怒嚎,只要自己多做了点坏事,可以肯定说立马就是脑溢血。。。。。
不久就是秋收,田里庄家长势良好,看来的确如王三所说,只要撑过了今年一切都会大好。
一想到这大好的前景,石斌又春意盎然起来,想起了过两天就要和自己洞房的赛西施。知道自己开始犯花痴,于是立刻清醒过来,他这个前世的单身狗可是明白‘嫁汉嫁汉穿衣吃饭’的深刻含义,所以还是首先干好自己的大事要紧。
还没提笔批文,王三这坏水满肚子的家伙又摸了进来,还是一副欠揍的样。
“大哥,你就真不错,果然是厉害。”王三说完立刻竖起大拇指。
这话可把石斌弄了个满头雾水,自己除了按李超的计策迎回了赛西施也并未做什么其他的事情。要夸也是去夸李超,冲他这竖大拇指是什么意思?
“快点说清楚,贤弟,大哥真是忙得焦头烂额,实在没空和你在这唠嗑。”石斌硬邦邦就是一句话吐了出去。
见石斌仍旧是丝毫没有改变态度,王三这回就不是竖大拇指了,而是躬身行了个大礼。
“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哥哥我实在是没空!”
“大哥实在是厉害,人生有四大喜事:久旱逢甘露、他乡遇故知 、洞房花烛夜 、金榜题名时。这次虽然只是娶一个平妻而非像嫂子那样的正室,但还能如此全心全意的在此工作,岂能不让人佩服?”
弄了半天是这个原因让他王三感到佩服,他心中一阵苦笑,脸色一阵微笑。心想总不能让你知道我是前世当单身狗当怕了,看多了老婆跑的事情才不得不努力工作吧。于是谆谆教诲道:“贤弟,大哥这也是没办法。我当然不会老僧入定一般的当个圣人,但是你们追随于我,我岂能因女色而忘大事?这有什么值得佩服的?”
说完这些,石斌是一副无奈的表情,王三听后则是一副放心的样子。到了此时石斌算明白了王三为什么深更半夜不睡觉而出现在自己面前,原来这位贤弟是来‘查岗’,是怕自己因私废公。
“好你个王三,我说你大半夜不睡觉跑这来干嘛,弄了半天是来查岗!”石斌佯怒。
与石斌相处日久,自然知道他也是有些才智的,不过他仍旧嬉皮笑脸的说道:“大哥果然厉害,不过大哥只知其一,不知其二。”
还其二?这倒是出乎石斌意料之外,不过这也是符合王三的性子,如果就那么点简单的事情,他绝不会大半夜跑来。
“大哥,明天是你的大喜日子。莫非您就没想过在今晚做点什么?”
这番话倒是让石斌感觉到自己的确漏了什么,不过在他看来似乎也不是什么么重要的事情。虽然他的确有点马虎,但是在大事上肯定是严谨的。于是他便反问王三自己到底漏了什么。
“您就不想明天疏通疏通二位夫人的关系,免得后天出什么岔子?”
这能有什么岔子,和贾玲结婚时候难道不一样?更何况自己和赛西施的父母都不在,更没有高堂了,越发不会有岔子了啊。
见石斌还是愣着没想明白,王三笑道:“大哥难道不知道这小妾是要在洞房之后第二天向正室夫人,也就是贾玲敬茶,用以表尊重的?”
这些石斌还真就不知道了,听到他这么一说自己算是彻底明白。自己若不在明天午饭之前处理好这个问题,那后天可就真要出岔子。
不禁握住王三的手说道:“你真是我的好兄弟,这么细微的事情都被你给留意到了,大哥谢谢了。到时候如果兄弟有事,大哥肯定全力帮助,绝无二话。”
一起腥风血雨走过来,早就是血肉相连的铁杆兄弟了,王三自然知道石斌这是肺腑之言,而非一通空话。
“大哥请先去赛西施的房中好好和她交流交流,多说说嫂子对你的帮助,然后再去嫂子的房中多说说赛西施放你下山的大气和救你性命的事情,如此一来,后天敬茶应该就没什么事了。大哥还是现在就去比较好,至于这些公文就由小弟代劳算了。”
对于王三,石斌是一百个放心,于是立刻起身去了赛西施的房间。见石斌这时候进来她当然非常意外,也非常害羞,还有点生气。于是骂道:“怎么这么猴急,明天就洞房了,一个晚上都等不了吗?”
“当然等不了,而且是绝对等不了。”石斌故意逗她说道。
“好啊,本以为你这抗元英雄也算个正人君子,没想到如此的好色如命!哼!”说完便将头扭向一边不再理石斌。
玩笑开一开就好了,当然不能太过,他笑着说道:“我说赛大小姐,我在你眼中就这么不堪?就如此的猥琐?”
“难道不是?大半夜的闯进我的闺房,难道还是正经人?”
也许是前世社会太开放,只要是女性同意了,就是半夜进门也不会有流言蜚语,最多当个笑话而已。
在赛西施口中居然成了不正经,他只好立刻转入正题,开口说道:“西施,今晚我来是为一件事情。是为了后天你向贾玲敬茶一事。”
“敬茶就敬茶,这又不是什么大事,难不成还要我下跪?”赛西施有些蛮横的说道。却见石斌一副很为难的模样,仿佛自己说中了。
反应过来后立刻火冒三丈道:“居然要我给她下跪?凭什么,就凭她是正室我是小妾,还是凭她是贾似道的女儿我只是一个女匪?”
谁都不会顺着赛西施的思维去接她的话,石斌立刻转移话题,只是一个劲的说贾玲帮了自己多少忙,自己才有的今天;再问赛西施爱不爱他;还有平妻是不是要尊重正室。
结果就是赛西施终于被石斌给带到沟里,表示自己的确爱石斌,要尊重贾玲,所以她同意向贾玲下跪敬茶。
见目的已达到,还不等赛西施撒气,石斌立刻飞奔而出,一溜烟的跑没了影。
到了贾玲的房门前,石斌则规矩了许多,轻轻问道:“小玲,睡了吗?”
“废话,当然睡了。找你那小妖精去,少来烦我!”
肯发小姐脾气就好,说明这大小姐还没钻牛角尖。石斌立刻又来了一通“蜜语”攻势,贾玲虽然智商高,情商却很低,不出一盏茶的功夫便将门打开放了石斌进去。
虽然知道石斌肯定会有小妾,不过给她的感觉就像被人抢了最喜欢的东西,这大小姐终归会愤愤不平的。
进了门的石斌更是夸贾玲是大家闺秀,绝对蕙质兰心、贤良淑德肯定不会在意这些小事,反过来又将前几日赛西施放他下山和救他性命的事情绘声绘色的再说了一次,终于将贾玲的脾气给弄没了。并表示等赛西施进门后只要她懂事,自己绝对不会为难她。
“只是还有一个小小的问题,咱们需要沟通沟通。”石斌笑着说道。
“还有问题?我退让到如此地步你还要得寸进尺?”
见贾玲又要重燃怒火,石斌立刻解释道:“当然不是,而是洞房后第二日赛西施不是要以小妾的身份向你敬茶吗?”
“当然,难道她连这都不想吗?”
关键问题已经被石斌解决了,他向贾玲表示当然不这个问题,而是一个细节。他希望贾玲最好在她下跪到一半的时候就将她扶起来,算是二人和谐的信号。
作为一个从小接受正规教育的大家闺秀,贾玲自然知道这中间的道道。敬茶时若是她不接那杯茶,赛西施就得一直端着不能起来,看来石斌是为了以防万一才这么晚跑进房来的。
但她本就没有打算这么折磨赛西施,毕竟自己身份高贵得多,若是真做了这种事情,一旦传扬出去那丢的可就是整个贾家的脸。
不过她却想正好趁这机会耍石斌一下,算是为自己出口气,于是故意说道:“我肯接她的茶已经很不错了,居然还要我不让她下跪?是不是太过了?难保她进来以后不把我放在眼里,这可不行。”
本以为事情差不多成了,没想到贾玲却又转了回来,是坚持要赛西施跪下。石斌只好很沮丧在坐在饭桌旁的椅子上垂着头一言不发。
“呵呵呵,算你还知道轻重,好吧,我就在她跪下一半的时候将她扶起来。不过别想让我再退让!”
第二日的喜宴和洞房都进行的很顺利,就连二人在洞房里喝的酒都被王三给下了东西,弄得石斌来了个一夜七次郎。石斌同时对赛西施承诺一定会对她兄妹好,而且不会夺了赛子龙的兵权。
到了敬茶那天由于已经打了预防针,赛西施又很高兴石斌能做如此有利于她的承诺,所以也非常规矩的给贾玲敬了茶,而贾玲素来是个言而有信的女人,当然也在赛西施快跪倒地上的时候将她给扶了起来。
如此一来,这两头河东狮的隔阂算是完全消除,没多久还成了好姐妹,并且组建了‘防妾’同盟,表示再不让石斌娶第三个老婆。
第九十九章 苦肉计
第九十九章 苦肉计
婚已经结了,茶也已经敬了,私事算办完,又得回到公事中去,离开甜言蜜语去接受现实里各种挑战的煎熬。
放在二十一世纪,石斌就算是个董事长,一艘战舰的舰长,王三就是总经理,战舰的总舵手,具体的执行大佬。
第一件事就是处理赵刚。在王三看来这么一个实实在在的兄弟很难得,但也必须敲打敲打,让他去养马其实还是轻的,最关键是想办法让他多几个心眼,比如这次试试让他去套那牧民的话就是最好的锻炼。
为了以防万一,弟兄们都不打算就这么放赵刚去那草场,得先看看赵刚能藏多深,省得打草惊蛇、功亏一篑。
王三这个执行者立刻叫卫兵去将他带到自己的书房。一路走来的赵刚虽然能猜到王三找自己干什么,但仍旧满脸疑惑。毕竟这事前几天石斌已经给他打过招呼,王三怎么又找他,是不是太多事,手也伸得太长,对自己太没信心了?
想到这,赵刚立马火气,准备一进门就给王三一个好看,算是给自己出口气。走到王三书房前,两个卫兵并未再押着他,而是退到一旁让他自己走了进去。
如此一来正合了赵刚的意,本想着当着下属对自己往日兄弟发火多少有点不合适,如今更加无所顾忌,准备进去就大闹一番。
见赵刚如此怒气冲冲的走了进来,王三立刻意识到自己的顾虑正确,都没说什么事他就如此大怒,根本不用人家试探自己就主动将底给抖了出来。
“找我来什么事?”赵刚冷冷的问道。说完一屁股重重的坐下,将那檀木凳子都弄出了“咔嚓”一声响。从这脆脆的声音之中都能猜出此时的赵刚有多憋屈。
王三并不急着指出他的错误,只是泡上一壶茶在那慢慢的等着。带着一点笑容看着赵刚,仿佛在看一个生气的小孩子。
这可让赵刚更加不爽,大声吼道:“姓王的,有话快说,有屁快放!大哥给我任务我还得。。。。。。。。。”话说道一半赵刚算是突然清醒过来闭上了嘴。
见赵刚能自己闭嘴,王三又算是稍微放了点心,至少没有脑充血一口气把这秘密全说了出来,算是还能挽救。
但是这仍旧是太没心机,不用几下就会被有心人掏出心里话。
于是他将手指放在嘴边,赵刚立马又中计了,张口轻声问道:“老王,你是说隔墙有耳?对不起,对不起,我刚刚误会了。看你找我是要说什么事情,既然知道隔墙有耳,为什么还要在这?不怕他听到?”
任由赵刚这么一通乱猜,王三仍旧是不发一言,只是带着些许失望微微的摇着头。
仿佛是在对自己不智的失望,赵刚立刻又“思索”起来,低声问道:“老弟是要我故意说个假信息给隔壁的听?想来个‘反间计’?”
本以为赵刚只是一个没脑子的武夫,却没想到想象力居然这么丰富,王三也不敢故作深沉,若是再让他猜下去还不知道猜出什么来。于是干脆做了个住嘴的手势,说道:“赵哥,看来我的担心是对的。你想一想,在这书房之中我刚刚未发一言,你却说了多少?若是在马场,你会在不经意间说出多少我们兄弟的秘密?说不定我们还不知道那家伙的底,咱们自己的底都让他给知道了。”
弄了半天这王三还的确是担心自己出岔子,不过他的确也出了岔子,而且还不小,他也就不好再生气。
仔细一回想进门就怒气冲冲,那王三一言不发自己却说了那么多,到时候肯定会无法完成石斌交代的任务,让自己永远无法翻身,永远低人一等。看来王三虽然是担心自己但也是关心自己、帮助自己。
“王兄弟,对不起,刚刚赵哥太激动了,你能为我、为大哥、为兄弟如此尽心,我谢谢了。”说赵刚便对王三施了一个鞠躬礼。
见赵刚已经明白,王三也不假模假式的装什么智者,立刻将泡好的茶倒给了赵刚一杯,笑着说道:“赵哥,你知道你刚刚错在哪了吗?”
赵刚当然知道是自己话多的毛病弄出了错,立刻说了出来。不过说着说着又卡壳,因为他仍不明白自己为什么这么多话。
“赵哥,你这么多话很可能是因为自卑,再就是你们北方人直爽,更是不知道南方人多心思,你对‘祸从口出’可没多少理解。”
听了王三的一番话,赵刚如醍醐灌顶,自己的确是太喜欢激动太喜欢猜测别人,最本质的原因就是自卑自己是个蒙汉混血儿。
“那怎么办王兄弟?哥哥我这嘴巴虽然不是完全控制不住,但就是太喜欢说。你越是不搭话,我就越喜欢问啊!”赵刚焦躁起来。
“赵哥,咱们得学会平心静气和喜怒不形于色。”
这两个道理谁都明白,但真正能做到又有几人?就更不用说赵刚这么个头脑简单的直肠子,在他看了王三的话就是废话,要他做到那就是天方夜谭;他要真做到了,他就也能成王三一般。
“王老弟,你就别废话了,这些赵哥都明白,这对我来说没用啊,我做不到啊!你就说点有用的,成不?”赵刚再也无法承受这种煎熬,语气中都有些哀求的味道了。
的确,自己这番话对赵刚来说理论性是强了点,没多少实用性,完全是在??隆7悼栈啊s谑峭跞?15趟党隽俗约旱木髑希憾远苑饺?昶淇冢?娲?12Γ??磺嵋妆硖??/p>
赵刚虽然头脑简单但却不笨,明白了其中的含义。他的理解就是:闭口不谈任何有关己方的事情,能躲过的就点头微笑,如果躲不过就来个含糊其辞,或者干脆说假话。
将自己的理解说给王三之后,一脸期待的王三立刻喜上眉梢,但突然之间又狠狠的揍了他一拳。
如此巨大的反差,让赵刚喜悦、愤怒、疑惑集中感觉交织在一起,立刻束手无策,不知道如何办了。是揍回去,还是忍下来,或者气愤的询问一番?
还没想清楚,王三又来了一拳,打得赵刚这个强壮的汉子翻滚在地,哀嚎不已。终于,赵刚再也忍不住,暴跳而起开始还手。
两人毕竟都年轻力壮,而且都是军人,下手当然很重,若不是念在往日情分,估计赵刚手中再无轻重,要下死手了。而王三本意就是要激怒赵刚,让他失态,一见他果然入套,自己又立刻停下手来。
照王三的实力绝不可能这么快就顶不住,而且从自己进入这书房起王三的举动就非常怪异,先是诱自己说话,接着教自己如何隐藏真实想法,再又突然袭击,如今却主动停手,其中肯定又有问题。说不定还是王三对自己的考验。
于是他也停手,站起身来不再打王三。站在一旁一副求教模样,示意王三说话。
本以为赵刚会揍自己一个痛快,却见他也停手而且仿佛在等着自己的教诲,王三知道戏也没必要演下去,站起来说道:“赵大哥,你刚刚的表现我满意了许多。但是还有些需要你注意。”
表现?看来果然是对自己的考验,赵刚暗道,不禁感叹王三的鬼主意也太多,还能想出这么个办法来,居然还称为‘考验自己’。他便问道:“王兄弟,你这是什么意思?为什么要刺激我打你,还主动停手?”
“赵哥,对于你刚刚的那些行为我是既高兴又担心。”
赵刚本就没受多少教育,也没多少心思。什么叫既高兴又担心?在他看来高兴就高兴,担心就担心,还来个一锅烩,这不串味了吗?
这话赵刚肯定是听着会感到迷糊的,王三当然不会让自己这个好兄弟一再的不爽,毕竟正能量还是重要的,于是笑着说道:“赵哥我很高兴你能对我一通狠揍,但是却担心你揍得不够狠。很高兴你掩饰住了心里几种矛盾的感情,但是担心你下次却不能做到这样的果断。”
看着站在面前鼻青脸肿却仍旧对自己做着教育的王三,赵哥真是非常佩服他的疯狂,他很庆幸这么个智勇双全的狂人是自己的兄弟而非敌人。但听到王三这通言语却还是大吃一惊,什么叫揍得不够狠?什么叫下次不能做到这样的果断?难道还会有下次?这实在是让人无法理解。
“赵哥,你认为你去了那马场应该怎么对我们?”
“当然应该恨你们啊?”赵刚不假思索的答道。
王三点了点头,赵刚刚刚要为自己的正确态度而高兴,王三却又说道:“那我刚刚揍你的时候,你怎么还留手?我不打你了,你怎么也不打我了?我停手你几乎同时也停了手?”
弄了半天原来是这个地方让王三感到担心,不过他却说道:“毕竟咱们是曾经的兄弟,多少要讲点情面,不能那么无情无义吧?”
交流交流两人算是有了些更深的了解,王三也明白了赵刚不仅要学会闭嘴,还得让他学会装心胸狭隘、学会装白眼狼。
“如果那牧民真是个奸细,你刚开始对我的态度是正确的,但是却不能一直如此。”
隐隐约约明白了王三话里的意思,慢慢露出了思索的神情,最后赵刚算是明白过来,非常不忍心的问道:“王兄弟,你的意思是到时候我就是见了大哥也得痛揍,而且也得越打越狠?”
如同看到一个终于开窍的学生一般,王三笑着说道:“赵哥,看来我这通打没有白挨,至少你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了。只要不揍得太狠就好,但绝对不能大哥停你也停,至少要揍到弟兄们前来拉扯。”
但是话好说,事难做,骂石斌等兄弟几声他做得到,揍几个兄弟他也勉强做得到,但是要狠狠地揍石斌他却自问难下手。
见他犹豫不决的样子,王三又是将赵刚痛揍一番,还没反应过来,赵刚已经躺在地上,王三怒气冲冲的说道:“你要记住,为了抗元什么坎都得跨区去!咱们兄弟里就你一个会蒙语,又值得我们信任,不要只看着眼前,看远一点。若是能套出那家伙的真实身份,你就是很大的进步,哪怕他真的只是一个牧民也没事。因为到时候说不定大哥会再次派你北上,那就不是弄马了,而是去探听敌情。”
话已经说得那么明白,一切自然都得按王三说的来了。即使那牧民不是个奸细,让他知道自己与石斌和众兄弟有了间隙也算是对自己将来北上最好的保护。
“现在知道该怎么办了吧?”
赵刚闻言立刻站起来满嘴恶语的和王三来打了个天昏地暗,终于,王三熬不住了,求救起来。门外的卫士立刻冲进书房将赵刚打得失去了还击能力后拖了出去。
看着他的背影,王三苦笑道:“真是辛苦这家伙了。”
被拖走的赵刚也是牢牢记住了石斌和王三的叮嘱,一边挣扎,一边痛骂王三薄情寡义,并发誓有朝一日定然将他挫骨扬灰以解心头只恨。
第一百章 马场(上)(求收藏)
第一百章 马场(上)
受了王三的教育,被两个卫士叉出了县衙后,在石斌护卫的带领下,赵刚一瘸一拐的走去了马场。
赵刚平时为人厚道、热情,所以一路上虽然有些人投去鄙视的眼光,却也没什么人前去挑衅和谩骂,只是在一旁如同村妇一样暗嚼舌根。
本想着骂那些嚼舌根的,刺激刺激他们,好让自己这戏演得更真些,不过凡事都有个度,才投来几道令人不快的目光就要失态,这与自己原本的性情反差太大,从一个宅心仁厚的人立时成了一个心胸狭隘的家伙并不合适,过犹不及,还不如就这么满脸怨气不发一言的走去马场更好。
马场在湘潭城北郊,那里地势平缓,植被丰厚,非常适合养马,尤其是这种对环境要求不高适应能力超强的蒙古马。
在官道上一路走着,那护卫有点遗憾的看着赵刚,说道:“赵指挥,你这真是蒙受了不白之冤,弄回了几十匹上等好马,却被削了兵权发配到这荒山野岭当了弼马温。”
如今的赵刚可是牢牢的记住了王三的嘱咐,听到那护卫对自己的安慰,他也只是淡淡的说了声谢谢,摇了摇头,之后就再不开口。
那护卫也是个没什么心机的大头兵,见赵刚低头不语,又念着他往日对自己的好,就继续安慰道:“赵指挥,您就在马场里好好的干,我相信石大人肯定会想办法替你洗清冤屈的。您不用担心,那马场的管事跟我也还有点交情,再说他也知道您是石大人的兄弟,不会故意为难你的。小人只是没想到那王大人平日里也还算是通情达理,怎么这次却如此的落井下石?真是知人知面不知心!”
若在以前,赵刚定然会劝诫这护卫,要他小心言辞,如今却不能这么做,只能反其道而行之。冷然一笑,说道:“也别这么说,是我办事不利,受到点惩罚应该。不过我倒是的确没想到王三这家伙居然会如此对我!大哥削去我兵权把我发配来养马都不算什么,就是将我当元人奸细杀了,我也毫无怨言,只是没想到王三这混蛋也要骑到我头上,亏我还拿他当兄弟!”
那护卫听后也深深的叹了口气,只是一个劲的摇头。随后赵刚又开口说道:“兄弟千万记得交友须慎重,如此狼心狗肺之徒定然不可接触。我这还想请兄弟帮我一个忙,不知可否?”
“赵指挥请说,如小弟能办到又不违背石大人的话,小弟绝无二话。”那护卫立刻笑着答道。
“我虽北方人,但着实没养过马,那牧民底细尚不清楚,故而大哥我深恐有负石县令所托,请你帮我弄一本养马经典来如何?”
这些要求那护卫当然爽快的同意了,石县令实力壮大对他们都有好处,如何能不全力协助?
路上打了一个尖,之后不久就到了马场。那牧民早就被押解到了,也是被揍得鼻青脸肿,走路一瘸一拐。
见了这让自己蒙受不白之冤的蒙古鞑子,赵刚立刻怒火中烧,没等那护卫醒过神,他就已经冲过去将那牧民一拳揍倒在地。知道这帮生活在草原上汉子都扛揍得很,不似南方这帮家伙娇弱,所以他下起手来毫无顾忌。
那护卫明白赵刚火从何来,也打算送个人情,并未马上前去劝阻,反而让他将那牧民揍个痛快,只要不送命自己能交差就好。
赵刚如今不似往日那般冲动,毕竟有任务在身,当然得先完成任务,故而来个“狂揍少打”。
见赵刚是这么个打法,那护卫也算彻底放了心,交代两句后便离开。
看着躺在地上哀嚎不已的牧民,赵刚心中舒坦了不少。不过又来了个一言不发的家伙坐到远处,那样子仿佛对什么都看不顺眼,谁惹他谁倒霉。
那牧民自然是不敢惹他,因为这马场之中除了他和赵刚二人之外也应该还有一个卫兵,算是监视二人。
赵刚自然是不会打那卫兵,但每天要找借口让那牧民吃一顿“小炒肉”,算是余兴节目。
不到三天,养马经典便已经送了过来,如此一来,那牧民即使日日挨揍也不得不老老实实的养马,耍不得半点滑头。
这小炒肉做多了也没了兴致,赵刚每日除了养马就是睡觉,或者与那卫兵摆龙门阵,枯燥得很。不过为了完成石斌交代的任务,他也决定忍者。
过了一个月,石斌来“视察”,看到马虽然还健康但是却不膘肥体壮,他立刻“气愤”起来,将赵刚拉过去狠狠的训斥一顿。
王三更是恶语相加,当着赵刚的面对石斌说道:“大哥,赵刚这家伙分明就是心存怨恨,虽然不敢将马弄死却应付了事,并未尽心尽力,我看得惩罚一番。”
随行护卫都知道石斌并不想重罚赵刚,却没想到王三这家伙居然丝毫不顾兄弟情分当面捅刀子。不由得对这智谋过人的王指挥鄙夷起来。
赵刚也是一如既往的冲动,凑过去就是一拳,可惜被王三给躲了过去。石斌见赵刚如此无礼立刻叫护卫将他叉住,但赵刚却奋力挣脱二人,硬是将王三给揍了一顿。
如此不知规矩,石斌自己是“怒不可遏”,命令护卫将他摁倒在地打了二十军棍,将赵刚打了个皮开肉绽。
而听说要挨打的赵刚又挣脱给了石斌两记重拳,将他打倒在地,半晌不能动弹。如此让众人全都受惊,王三更是命令重责三十军棍。
打完之后,从地上爬起来的石斌带那牧民和马场卫兵到了赵刚如今住的草舍之中。默默的看着躺在床上动弹不得的赵刚,遗憾的说道:“赵刚,你好好养马就是,到时候我自会放你出去,可你却不该如此冲动,让我下不来台。”
说完之后,从袖套之中取了五两银子交给了那卫兵,吩咐道:“好好的照顾赵刚,他终归是我兄弟。”
这举动虽在情理之中却在意料之外,赵刚虽然是兄弟但不仅陷石斌于危险之中,今日还冒犯了他,石斌不计较就算了,居然还花钱嘱咐那卫兵好好照顾他,为人如此宽厚可让那牧民非常意外。
卫兵看着石斌手中的银子立时不知所措。见他如此迟钝,石斌催促道:“快拿着,照顾好他,我也会赏你。”这句话让那卫兵立刻反应了过来,仿佛怕石斌反悔或者那银子长翅膀飞了,飞快的接过石斌手中的银子,并连连答应道:“县令大人请放心,小人一定将赵大人照顾好,绝不怠慢。”
第一百章 马场(下)
第一百章 马场(下)
交代完这些事情,石斌便带着王三和几个护卫离开了马场,走时还一步三回头的看着那躺着赵刚的草舍。
这些都被那牧民看在眼中,渐渐的他也对南宋这个天天给他吃小炒肉的南宋军官没那么憎恨,甚至感到他的幸运。
也许是挨了军棍之后赵刚被打掉了些暴戾之气,伤好之后也不打这牧民,不过仍旧是一副驴脸、满口恶语。
人与人之间的憎恶是很难长时间维持的,这么持续了两个来月,赵刚和那卫兵在一次喝酒的时候估计是感觉这么个喝法太枯燥,毕竟这酒是喝的人越多才越有兴致,酒过三巡,也不管那家伙是个元人,居然将他给拉到一起,三人喝了个痛快。
第二天清晨几个醉汉逐个的醒来,赵刚和那卫兵看着躺在地上的牧民,三人彼此都有些尴尬。毕竟是一个牢头和两个囚犯喝醉了酒,而这俩囚犯还是俩交战国的人。
从昨晚酒宴中,赵刚和那卫士知道这牧民叫做布日古德,草原雄鹰的意思,是乞颜部落的一个普通牧民。
游牧民族多半豪爽,见二人对他态度开始转好,他也不再畏畏缩缩不敢与之交谈,而赵刚也不再拒那牧民于千里之外了。
又是一个枯燥的夜晚,窗外的雨声落在瓦楞之上发出清脆的响声,让人毫无困意,倒是很想欣赏欣赏这屋外的景色,但独自一人欣赏这美景还是很枯燥的,于是赵刚又将那卫兵请来二人弄了一壶黄酒喝了起来。
“大人,我看那牧民实在难辨身份,不如咱们设个套?”
这话立刻让赵刚酒意全无,那卫士笑道:“大人,我是石大人派来帮助你识别这牧民的身份。”
赵刚便问道以什么方式来套出那牧民的真实身份,那卫士笑而不答,只是轻轻的点了点酒壶。
的确,各种计策之中到处都有酒的身影,赵刚便听从卫士的安排做了起来。
于是二人又开始找茬以养马不力的由头将那牧民排斥在外,并且开始给他吃点稍带发霉的食品,虽说身处壮年却经不住日复一日垃圾食品的折磨,不到半月,布日古德终于病倒了。
而在病倒的第三天,石斌又带着王三前来“视察”。发现马屁不仅没有长膘,卫士和赵刚还满身酒气,那牧民则满脸蜡黄,仿佛病得不轻。
石斌“火冒三丈”的冲进了那卫士的房间,发现桌上摆这一壶没喝完的黄酒,和一小盘花生米。
被石斌发现了如此丑事,二人立刻一个劲扣头请罪,没有多久额头就已经擦破流血。
看着跪在地上战战兢兢地赵刚和那卫士,石斌开口说道:“你二人倒是逍遥,来这马场不好好给我养马,却如此懈怠,看来上次我就不该给你赵刚治病,也不该给你银子去治他的病。如今居然来个沆瀣一气,我若不来,还要瞒我到什么时候?”
此时石斌已经被气得无话可说,只在这屋中来回的踱着步子,最终怒吼道:“来人!将这两个渎职的家伙拉出去痛打十军棍!”
不到一壶茶的功夫,二人便被拉来验伤。见二人已被打的血肉模糊,石斌才算是“消了气”。
刚刚准备出门,却听到了那牧民的咳嗽声,他停下脚步冷漠的看了看布日古德,对那挨打的卫士道:“带我去看看他的房间。”
一听这话,那卫士立刻含糊其辞的说道:“那蒙古鞑子的破屋子有什么好看的?破烂不堪,全是一股刺鼻的腥臭气,大人贵体还是不去为好。。。。。。”
话还没说完就吃了石斌一个五指山,脸上显出深深的痕迹。石斌训斥道:“本县令血里火里滚过来,岂会受不住这么点腥臭?”
这种事情肯定是越描越黑,那卫兵也只能再不开口,只希望石斌不要“发现”。
刚一进门,石斌的确是有种想吐的感觉,毕竟他就压根没去过牧民的帐篷,自以为受得了羊骚气的他,还真是无法忍受这牧民的邋遢不堪。
正要退出时,他又想起了那卫兵对自己想进来的一再阻拦和那牧民病恹恹的模样。于是强忍这令人吐逆的感觉走了进去。
看到发霉的粟米和已经明显变质的白菜酱,石斌又是“怒火中烧”,狂啸道:“将那两个家伙给再拉出去打二十军棍!”
这回可轮到王三充好人了,他慌忙走上前去说道:“大哥,吃这东西并不过分,现在能有这吃,能填饱肚子就已经很好了。何况赵刚和那卫兵已经伤痕累累不必再打了吧?”
话倒是句句再理,可为了把戏演得真这顿打赵刚和那卫兵都必须挨,石斌扭过头来恶狠狠的对王三说道:“王三,你敢忤逆我的命令?再这么不知进退,小心我连你一起打!”
坚定的眼神看着石斌,王三这次没有半点妥协,说道:“大哥,上次我要你惩罚赵刚是出于公心,这次也是出于公心。若您非要再打二十军棍才能解气,那就请请打我十五,其他五军棍就由他们承担如何?”
眼中露出很重的戾气,石斌明显已经非常“气愤”,突然冷笑道:“王三,看来我还真小瞧了你,好,就这么打。”刚要将几人叉出去,石斌又补了一句:“少给我耍心眼,必须重重的打!”
这一次,三人就真的被打得站不起来,只能被几个护卫用木板给抬进房内验伤。
一边验伤一边紧握拳头,这也是心中矛盾的强烈表现,站在不远处的牧民布日古德此时主动站了出来,说道:“县令大人,在草原上我经常饥一顿饱一顿,吃点这东西实在不是什么奇怪的事,是小人自己不够强壮。若是大人信得过小人,小人愿意照顾赵大人和这位卫兵。”
闻言,众人立刻惊慌起来,纷纷表示绝对不可以将赵刚二人交给这么一个鞑子来照顾,要小心他杀人报复后逃窜。
此事的确要慎重,赵刚二人已经带伤,并无自卫能力,若那牧民有心加害,他二人知道束手待毙。
“请大人留几个卫兵来监视小人,小人布日古德佩服大人的为人,即使您这是‘苦肉计’,小人也还是决定告诉您我的身份。小人的确也是元人的间谍,不过我却不是心甘情愿当这个间谍,而是受你们杀死的那个人胁迫。而且赵大人的确没有背叛您,不过是被我们利用而已。”
胁迫?这个理由不陌生,毕竟没几个人愿意当这九死一生的间谍。
但空口白话没人会信,所以布日古德就解释道石斌那被杀的是他的债主,而且那人家中就他一个男人,如今他死了,家产肯定会被吞掉,家人就沦为别人的奴隶,正因为如此布日古德才敢坦诚相告。
主动请求照顾赵刚二人已经让石斌意外,如今这番话倒是让石斌更加意外,不过也欣喜异常。房中的人也都是高兴得很,能策反一个敌方间谍是非常大的收获。说不定以后还能请他当个双面间谍,帮助己方抗元。
“布日古德,我相信你,我会留下一个卫兵帮你,也算是监视你,不介意吧?”
“当然不介意,大人,防人之心不可无,您如此谨慎才值得小人效忠。”说完布日古德立刻大礼参拜了石斌。
第一百零一章 养马(上)
第一百零一章 养马(上)(求收藏)
自从布日古德投奔石斌之后,他全心全意的照顾赵刚二人,尽心尽力的养着马。不到半月,赵刚二人便能下地行走,马场的马虽然仍旧没有长膘但是却明显的活跃许多,而且见到赵刚等人还会蹭着他们撒起娇来。
这个转变可让赵刚非常意外,以前都是按着养马经典上来的啊,现在也没什么转变,怎么布日古德一投奔过来那马就转性了?
他赵刚是北方人,布日古德也是北方人,难道这马儿还只喜欢土生土长的游牧民族的族人,不待见他这蒙汉混血儿,也搞血统歧视?
带着这些问题,赵刚和那卫士聊了起来,“老宋,自从布日古德归顺后你发现什么不一样没?”
这么突然的一句话让老宋有点无法理解,在他看来布日古德归顺之后,这马场气氛和谐了许多,毕竟这可是个北方的间谍。
知道这么突兀的一句话会令老宋摸不着头脑,于是赵刚提醒道:“布日古德这几日当然是对我二人全力照顾,我没怀疑他的好意,但也不会排除他是说谎,借此获得大哥的信任。我说的是你看看这场中的马匹,你就没发现什么?”
老宋这么个大头兵自然只会吃喝拉撒睡,虽说也有些小小的智谋,但那是得有人引导才能出来,平日里是不会动脑子观察周围的事情。而赵刚自跟随石斌之后经历的事情几乎就没有能不用脑子蛮干的,最近又被王三给狠狠的上了一堂课,算是终于能主动思考问题了。
他见老宋还是懵懵懂懂的,赵刚本想一句话点醒,却又忍住了,毕竟能主动思考问题那就是大进步,这样的人越多,对自己这一大帮人就越有益处。
一言不发的躺在一旁,任由老宋艰难的想着。这马还是那样,又没病没灾,能有什么不同?
突然一声强有力的马嘶声,打断了他的思索,老宋立马起床步履蹒跚的走到了门边,瞧见那发出嘶声的那匹马正在场中驮着布日古德狂奔。
此时的老宋算是明白了赵刚话中之意,对着他点头笑了笑,又慢慢的回到床边坐下,说道:“赵指挥,看来咱们石大人这次算是捡到宝了。恕我冒犯的说一句,您那养马经典估计也就能保着场中马匹不生病,但却不能让他们强健有力。”
“这算什么冒犯,老宋,你能如此坦诚是我的荣幸。此时我算彻底明白王三那句话的意思了。”
看了看赵刚那表示理解和认同的脸色,老宋立刻好奇了起来,刚要发问,赵刚便说道:“老宋恐怕也想知道王指挥对我说了什么吧?”
这是肯定的,老宋急不可待的点了点头,众人都知道那王三可是公认的智多星,他的话绝对能让自己受教、获益。
“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
老宋虽然是个目不识丁彻头彻尾的文盲,但这句话的前半句却还是能听懂的。的确,他这个大头兵也知道就是造把犁耙都有诀窍,何况是养马?抱着本书是肯定养不好马的,即使那是一本经典。
“那赵指挥的意思是?”老宋试探的问道。
“当然是让布日古德教会更多的人养马,即使不能养得像他那样,也必须得像我们这样保证马不生病。”
仔细想了想赵刚的话,老宋深以为然,表示最好要让留在这看护他们几个的护卫回到湘潭城中去向石斌禀报这里的情况,并请石斌挑上几个脑子还好使的将士一起来学习学习,让布日古德带出几个徒弟,算是对他考验和信任。
这个建议赵刚十分赞同,立刻就派那护卫回城禀告此事,而自己则将布日古德喊进了二人养伤的草舍之中。
看着赵刚二人的眼色,布日古德知道自己耍的花招已经被识破,不过相处了也有近三个月,自己也照顾这两个还算忠厚的家伙,所以并不畏惧只是尴尬的笑了笑。
“好你个布日古德,看来要不是我大哥还算仁义你是不是打算对养马应付了事,一逮着机会就跑?”赵刚佯怒道。
这话当然是假的,不过是开的一个小玩笑而已,想让布日古德也能习惯他们这些宋人的语言习惯也对他们更加有认同感,而不只是为了保全性命或者因为利益而追随石斌。
却没料到布日古德还当了真,这草原汉子虽说肚子里也有些弯弯绕,却远不如赵刚,他立马说道:“以前的确如此,说不定还会找机会继续刺杀石大人,不过现在再也不会了。因为我们草原人永远都是言而有信的,不像你们这些南人喜欢食言而肥。”
“胡说!宋元的条约是灭金之后划分疆土互不侵犯,可你们却失信了,这怎么解释?”
这么一句话就将布日古德堵得死死的,半晌开不了口。最终结结巴巴都说:“这是首领的事情,与我无关,只要你大哥还是如此信义我就绝不反他!”
这么逗一逗对布日古德也是一种考验,不过当然得小心结果,见他还打算立誓表忠心,赵刚立刻不敢再开玩笑,立刻说道:“布日古德兄弟,刚刚我的话不过就是一个玩笑而已,你怎么就当真了啊?”
一听这话布日古德立刻来火了,大怒道:“我都已经投到你大哥旗下,你怎么还这么说话,信不过就是信不过,开这种玩笑很好玩吗?”
赵刚立刻抱拳道歉,表示自己的确玩笑开过了头,但也告诉布日古德,在南边平日里开这种玩笑很正常,只要在正式场合别这么说就好。所以他得习惯,不能事事较真。
这算是明白赵刚也是为他好了,但仍旧很是不快,大半日没有与二人说话
第一百零一章 养马(下)
第一百零一章 养马(下)
“布日古德,有一件事情我二人实在是不解,还请你这个养马大师赐教。”赵刚笑眯眯的说道。
刚刚被赵刚诈了一次,这次见他又笑眯眯的,布日古德立刻紧张了起来,严肃的说道:“请赵指挥明言,赐教不敢当,小人只是个牧民而已。”
看来布日古德暂时还接受不了自己的说话方式,赵刚也只好稍带笑容的和他聊天,不敢再用什么“大师”这些开玩笑的词了。
“好了好了,布日古德别生气。我二人只是感觉为什么你一养马,这马匹就精神抖擞,我养的时候虽然没病没灾,但绝对是萎靡不振,其中肯定有什么我从那养马经典中没了解到的诀窍。”
听到这话的布日古德也有些得意洋洋了,因为从赵刚的话中他算是知道了自己的作用,估计应该还不小。
同时也感觉到那石斌的不同凡响,一个区区荆湖南路的县令居然这么看重养马,定然是有雄心壮志的。
有了这个想法,布日古德更是认为自己必须全力养马,养好马,这样才能也有个好将来。
于是他便将其中的诀窍说了出来:
第一,虽然往日喝的也是每日三大桶干净的井水,但是他却让这些马匹不住的跑动,这样就导致马匹非常的萎靡不振,而且如果跑得太激烈,出汗太多,马对水的需求会比平常多出两到三倍,若是不能及时补充水分它就会因为缺少水分而死。
这么个原因倒是让赵刚二人非常意外,少喝几口水就会萎靡不振?多出点汗就会死?
见二人如此意外,布日古德如同看着两个呆子一样的说出了第二个原因。
的确每日喂给那些马匹的饲料的质量和多少并没有任何变化,但却换了一种喂养方式,以前是每天和人吃饭一样,一日三餐,按时喂养。如今却是一日五餐,按时喂养。如同老人吃饭一样典型的“少食多餐”。
这是因为一匹马不能超过?0?28?0?2小时呆在厩内没有东西吃、因此。晚上在厩舍内的马必须有足够的干草吃。每天干草量的一半可在晚上饲喂。而赵刚则是让马匹晚上吃很少的干草,只保证胃部不出事,如此长期处于饥饿状态的马怎么可能精神抖擞?
细细听完这一个原因,赵刚和那卫兵实在是哭笑不得,被人这么阴居然还蒙在鼓里,阴他一回自己却挨了一顿胖揍,有够冤的。
二人对视一眼,似乎准备等布日古德说完之后也还他一顿胖揍,见他似乎仍有话没说完就暂忍了下来。
布日古德虽然是个草原直肠子,却也不是没有头脑,他咧咧嘴笑道:“二位,知道你们现在有点小小的气愤,如果能答应我待会不拿我出气,我就再把一个非常重要条件告诉你们。”
没想到这直爽的蒙古汉子还挺谨慎,二人只好无奈的答应了他的条件。
估计见石斌和卫士也都还算守信之人,于是布日古德又说出了一个非常重要的方面:根据运动量来决定饲喂标准。
马匹不运动每天只需要喂给优质干草,不给精饲料就可维持马匹的正常状态。
?0?2 每日有半个时辰左右的轻度运动,主要是慢步和快步,通常日粮的两成为精料。?0?2
若是每日平均有一个时辰的中度运动,包括越障跑步或袭步等,日粮要三成为精料。
每日若有一个时辰的重度运动,如袭步,日粮的近五成就得是精料。?0?2
若是进行极重度运动,如长途奔袭或者参战,则精料要占日粮的五成以上。
听完这些,赵刚二人都沮丧的低下了头,看来二人真是养马的白痴,再抬起头时则对布日古德已经有了敬佩之情。
见二人态度如此大的转变,布日古德也知道自己算是已经被此二人所接受,若能将马养好,就更能受到重视,定然可以丰衣足食,不必再如同在草原上颠沛流离过着那在首领面前如同奴隶一般的生活。
越想越兴奋的布日古德最终毫无保留的将马匹喂养中所有要注意的地方全部说了出来,并由赵刚整理后送至石斌处。
石斌本以为这不过是点小技巧,只打算浏览一番就罢了。却没想到其中的学问还如此高深,立刻急不可待的去了养马场。
万分激动的看着布日古德如获至宝,那份感激之情不言自明。为了表示自己的诚意,石斌立刻将监视布日古德的那护卫撤回,将赵刚任命为马场主,他任副场主,派遣二十名战士前来学习养马和骑术。
见石斌如此厚待自己,布日古德更是高兴,并用长生天发誓,有生之年只追随石斌。
第一百零二章 农业问题
第一百零二章 农业问题
自从石斌当上这县令以后,他便定下一个规矩:每天早上都要开大约一刻钟的晨会来布置任务和交流意见,上灯前来一个暮会,用于核实当日任务的执行情况以及汇报出现的问题。
刚开始不仅他这些弟兄们不习惯,就连常年在县衙工作的刘县丞都受不了。在他看来布置个任务让下面去干就是了,干得好有褒奖,干得不好受惩罚。这没完没了的开会算什么?纯粹的浪费时间而已。
石斌当然知道这帮懒散惯了的家伙从来就是想到什么做什么,基本就不会有规划,包括王三也是如此。自然会受不了跟个机器一样的工作方式,不过为了高速发展又必须一切按规矩来,不能浪费一点人力物力。
又是一个晨会上,今天的晨会则不同往日,大多数人都很激动,原因就是:下雪了。
湖南不是经常下雪,刚刚收完的第二季水稻本就是大丰收,一亩产出达到平均四石,如今又下了一场大雪,正所谓“瑞雪兆丰年”,有这么一场雪明年肯定又是一次大丰收。如此一来,湘潭就肯定能彻底稳定下来,石斌的手就可以往外伸,他这帮人的势力就会更大。
这一切都是让人兴奋不已,晨会之上基本就没有人不高兴的。
唯一让人感到有点不那么正常的就是李二狗这个主管农业的,只有他在那陪笑,脸上的肉被挤得成了个笑模样,却连一点笑意都没有。
一个主管却对自己这片所取得的成绩并不非常高兴,其中肯定有些许蹊跷。虽然李二狗并非谦逊之辈,多少还有爱慕虚荣,但对于石斌交给的工作绝对是尽心尽力,不敢有半点马虎。
如此表现只能说明一个问题:他对自己的工作并不满意,觉得有负石斌所托。
留意到了李二狗的态度,石斌便提前结束了晨会,并以商讨农业进一步发展的理由将他留在了会议厅。
“大哥,请问为何将我留下?我还得回去布置新一轮的耕作任务。”李二狗疑惑的问道。
“在我面前就别装了,你到底有什么事情不快又不想说的?”
此时的李二狗满脸愧色,任由石斌怎么催促他都是一言不发。如同一个犯了大错的孩子。
“大哥,试验田里最高达到了四石五,的确非常不错。可咱们扩大种植面积后却只有四石,有些甚至都不到四石。二狗真是没用,这么点小事都办不好。”
弄了半天是这么个事情,石斌禁不住笑了起来,看来李二狗这个佃户是把农业的大面积种植想得太过简单了,以为只要像种那百十来亩水田一样就好。
而农业给石斌最深刻的印象就是那复杂得如蛛网一般的灌溉系统。若是只有两三百亩水田稍微费点人力、打上几口深井这灌溉问题也就差不多解决了,不过几千上万亩的田地就完全不是这个概念。在他看来,能将原来一亩地产出从不到三石提高到平均四石已经是非常大的进步。但李二狗仍旧非常自责,可见他对工作的认真负责,是值得信任的好兄弟。
“我说二狗,为了这么点事情就如此沮丧,你是不是也太脆弱了点?”石斌笑着说道。
脆弱?这个词他可从没想到过,因为他认为自己一点都不脆弱,而是有责任感。虽然自己的确将那亩产提高了不少,算是有将近五成,但是与他的目标可差得太远,在他看来到了亩产四石五斗才能过得去。
“二狗,大哥想问问你那些农户是怎么种田的?”
“能怎么种?还是那样啊,不过大哥免了他们几年的租子,他们自然干劲十足,对那田地自然是悉心照料,没成想亩产仍旧少了这么多。大哥你就别安慰我了,亩产可是少了五斗啊,五斗。一百亩就是五十石。咱们至少有六七千亩的田地,你说我能不急吗?”
石斌自然只能抚慰李二狗,表示他不过才刚刚接触大面积种植水稻,没有经验,能达到增产五成就已经是很不错了。
虽然知道这是石斌为了安慰他而说的话,不过他却也不能再这么自责下去,否则就太矫情,有点蹬鼻子上脸了。
为了表示自己完成目标的决心,李二狗还发起了誓,表示一定要完成亩产四石五斗的目标。
这倒是让石斌感到意外,在他看来李二狗就是个有点头脑的小土匪,却没想到还如此注重承诺。
“二狗,为兄虽然没种过田却知道这大面积种植和小面积种植应该不是一码事。你看咱们这些将士,一百个单兵战力强的士兵却打不过一百个只受过普通训练的士兵。”石斌看着李二狗意味深长的说道。
仔细的想了想石斌的这番话,李二狗算是明白了他话中的意思。可他立刻愁眉苦脸的说道:“大哥的想法不错,可咱们财力不足,人力不足,物力也不足,哪里有能力搞统一耕作?”
李二狗的话当然是实事求是的,所以石斌便决定让他带路到田间地头去仔细看一看,希望自己这个农盲也能出个好主意。
在去田间的路上,石斌又将王三给叫了过来,随着自己和李二狗一同过去,“三个臭皮匠顶个诸葛亮”,算是也多个高级参谋。
几个人到了田边,石斌这个还算讲究卫生的人立刻感到非常的不适,到处都是淤泥以及人畜禽的排泄物,几乎就没有一块干净的地方。
而那帮种田的农户却毫不介意的踩着,仿佛这压根就没什么大不了的。或许对他们来说已经习惯,但对石斌这个勉强还算爱干净的人来说他立刻发现了第一个问题:沟渠淤堵严重。
虽说淤泥和排泄物对于农田种植来说有着非常大的益处,但那时针对农田中的种植物,而非供水的沟渠。相反,一旦沟渠堵塞太过严重就会影响其灌溉效率那其实对保证亩产非常不利,虽说不至于颗粒无收但亩产绝对会大幅度下滑。
毕竟如果是人力或畜力浇水至少能准确知道浇了多少,而沟渠一旦淤堵则很难掌握,所以是有不如无。
所以石斌下的第一个命令就是十天疏通一次引水沟渠,谁敢不从立刻取消免赋,不但打回原形而且还要交更重的赋税。
对于这个命令李二狗是同意不从命令便免除税赋的,但却不是很赞成还要交更重的税赋,感觉这太残酷了点。
石斌笑着对王三点点头,示意他给李二狗解释解释,省得他因为不赞成这个命令而打起擦边球。
“二狗兄弟,这不是大哥心狠而是不得不如此。人都有私心,何况这沟渠是咱们的,不是那帮农户的,你认为他们会爱护好吗?只要不是自家的事情就肯定很难爱惜,多半就是应付了事,你说呢?”
话当然非常诛心,但却句句在理,李二狗也只能表示坚决执行这个命令用以保证亩产上升。
其实看着这些覆盖着白雪的稻田,石斌还是非常开心的,有了粮食有了兵马一切就都有可能,哪怕就是只占了这三苗之地也是非常不错的。
此时的石斌又盗用了一首伟人所做的《七律冬云》来形容自己的心情:
雪压冬云白絮飞,万花纷谢一时稀。
高天滚滚寒流急,大地微微暖气吹。
独有英雄驱虎豹,更无豪杰怕熊罴。
梅花欢喜漫天雪,冻死苍蝇未足奇。
本因为农业问题有些沮丧的李二狗一听如此豪情的诗词又来了精神。
感觉到自己解决了重大的问题的石斌正喜气洋洋的准备继续前进,突然从田间窜出来一个满身淤泥的中年汉子踌躇的看着他,很明显,他有话说但却不知能不能说。
毕竟明哲保身和事不关己高高挂起才是最保险的。
“言者无罪,这位兄弟可是有什么好建议?”石斌笑着说道。
见石斌如此好说话,并不像其他官员一样凶神恶煞的,立刻将自己的担心说了出来:原来这水田不光要防旱还得防涝。
这番话可是让石斌三人很意外,水稻居然要防涝,这也太搞笑,长在水里的东西要防水。李二狗虽然也知道要防涝但是却只认为这是小问题,缘由是因为他的田都是山上的梯田,基本不会遭水灾。
于是那农户便说出了一个重要的消息:如果排涝不利,一亩良田至少要少收三成的粮食。这可让石斌不得不重视,于是立刻耐心的与那农户聊了起来。
从他那了解到自己这的沟渠即使疏通也远远不够,很不配套。因为这涝还分明涝、暗涝和盐害,明涝是地上水淹,暗涝是地下水淹,盐害则是地下水位过高形成的盐碱地。
所以这沟渠系统不但要有明渠还得有暗渠,否则不光会影响收成还会激起农户直接的矛盾。虽说谁都知道世间没有绝对的公平,但绝对没有人愿意吃亏,所以又得想办法完善供排水系统。
此时的李二狗才明白了自己负责的田地亩产量为什么有这么大的差距,他立时对那农户投去了感激的眼神,请石斌将他提拔为自己的助手,并且能拿饷钱。
这么一个深知当地农业耕作又敢直言的人石斌当然要大力提拔,石斌立刻同意了李二狗的请求。
见自己的农业又多了一道保障喜不自胜的回了城。
三人边走边看,石斌这常年在都市里受够了城市噪音的家伙对不远处那些破旧水车发出的声音也不以为意。但王三和李二狗的脸色却越来越差,终于李二狗忍无可忍走到最破旧的一台水车旁怒吼起来:“这水车是谁家在用?给我滚出来!”
不久,用这水车的五户人家便走了过来,对着李二狗和王三那冷若冰霜的眼神颤颤巍巍不敢说一个字。
狠狠的教训了他们一顿,并带着这五户人家前来向石斌请罪,表示对石斌的命令再无怀疑,并请求加重处罚。
当然不能依着李二狗说的来,于是二人便唱起了双簧,石斌唱红脸,李二狗唱白脸,将那五户吓得是提心吊胆,唯恐被惩处得再次成了流民。
他们只好立即表示不花公家一分钱自己重新做一架水车作为赔偿。这个例子也成为了一个条款,即五户人家必须保证一架水车使用五年以上,若中途损坏由使用的人家负责维修和重置,否则就加重税赋或者逐出湘潭。
本以为给这帮流民想得越周到越好,却没意识到公私之间的巨大区别,但免除两年赋税的命令已经发布下去,是不可朝令夕改的,只能用附加条款来保证它不被那些自私的家伙任意破坏。
第一百零三章 农户的健康
第一百零三章 农户的健康(求收藏推荐)
一脚深一脚浅的从水田里走了回来,正准备踏上干燥的草地回城去吃一顿贾玲悉心给他煮的八宝粥,可无意之间低头一看,立刻让他愣在那不但食欲全无,差点还吐了出来。
这么个奇怪的模样自然让王三和李二狗二人感到意外,顺着石斌的眼光看去,原来是几条小水蛭在石斌的小腿肚上吸血。
“大哥,你有时候可真是让人意外,生生死死都不怕居然会怕几条水蛭(蚂蟥)?”李二狗说完这话,他和王三都大笑了起来。
石斌从来就不怕那些凶猛的恶兽,而且还挺喜欢吃鳝鱼和泥鳅,但是再往下的那些黏糊糊的蛆虫和水蛭就让他害怕了。
在他的记忆里,那东西的头部有吸盘,并有麻醉作用,一但附着在皮肤,不容易感觉到,蚂蟥叮咬人或动物时,用吸盘吸住皮肤,并钻进皮肉吸血,且吸血量非常大,是相当于其体重的2-10倍!
正所谓无知者无畏,知道得越多想得越多,结果是越想越怕脑袋里居然还自动播放起了恐怖电影。
他不怕被吸血但是却怕在这缺医少药的时候被感染,弄个什么寄生虫病、肺部感染,那可是大灾难。别事没办成先就这么憋屈的见了阎王。
越想这脸色越差,俩兄弟越是肆无忌惮笑,石斌怒道:“笑,笑,笑,这很好笑吗?怕这个当然不光彩,但是你们想想这么被吸血对我们好吗?对我们的发展有利吗?”
说完便要用手将腿上的水蛭拔掉,还摆出了一副如临大敌的气势,这么个表现的确够奇葩,但王三二人却又不敢再嬉皮笑脸了。
“大哥且慢,驱赶水蛭不能这么干,我来。。。。。”趁石斌还没动手李二狗便抓住他的手温和的说。
看他那反应自己这么直接将蚂蟥扯出来是个大错误。石斌自然是非常相信李二狗的,放下手来让他处理。
一个让他很意外的处理方式出现在他眼前,李二狗不是扯蚂蟥,也不是弹那蚂蟥的身体,更不是将它拍死在腿上,而是在它吸血位置的上方轻轻的拍打,不到五秒那几只小蚂蟥便自己掉落了。然后又让石斌走出水田,将那伤口处的污血挤出,最后随便找了几片干净的嫩叶捣烂敷上伤口才算完。
“大哥,被这东西咬了可千万不能扯也不能拍死,那东西吸得紧钻得深,扯出和拍死蚂蟥反而会让事情难办,因为这样不过是将其身体给弄掉了,头部和吸盘仍旧在人体内,到时候想将其完全清除就得额外费些功夫了。”
自己才在这走了一个下午就被这么多蚂蟥看上当成了食物,那些常年在这水田之中耕作的农户岂不是天天在喂蚂蟥?
喂几口血不是大事,怕就怕引起的传染性疾病,如今缺医少药的,一旦真泛滥开来可就真的是大灾难,结果会让人欲哭无泪。
“不要再嘻嘻哈哈,现在我们有一个一直被我们所忽视,比那些农田水利严重十倍的问题需要解决。”
见石斌又是一副如临大敌的模样,王三二人不敢再笑,因为按他那性子此时的他肯定是想到了非常严重的问题,而不是一两条蚂蟥。
“大哥请说。”王三也慎重的说道。李二狗则不再赘言只是站在一旁听着。
“咱们应该都知道喝生水会引起腹泻、肝炎、伤寒等病吧?”见二人识趣都不再没个模样,石斌就慢慢的说道。
二人皆是聪敏之人,立时便明白了石斌话中所指,便问石斌准备如何处理这问题,并且对石斌如此见微知著都很佩服。
这具体的预防蚂蟥叮咬和治疗蚂蟥叮咬后引发的疾病,石斌除了知道要喝开水、喝姜汤、吃大蒜之外,其余一无所知,是个彻头彻尾的医盲。
李二狗其实也就知道这个拍打腿的办法,但是这是被咬后才能用得上,何况这帮农户照顾这农田本就累得不轻,哪里还有这闲工夫去看腿上有没有蚂蟥?这东西还带麻醉性质就更不用谈了。
石斌此时算是了解记忆里的那些农户为什么总喜欢穿双橡胶套鞋去田里干活,弄了半天不光是防脚气更重要的是防蚂蟥叮咬。
可这时候哪里有橡胶鞋?但是绝对不能让这帮投靠自己的难民出事,他们出事自己实力就下降,算是一条绳上的蚂蚱。
“给我出告示,谁能想出这预防和治疗蚂蟥引起的疾病就有赏。想出一个办法就是一斗大米,而且是新米。”
王三这个向来雷厉风行的家伙闻言后却没有动的意思,笑着说道:“大哥,你这告示有些不妥的,去掉治疗也许好点。”
不妥?这可让石斌感到意外,预防和治疗当然应该在一起,哪里还有不妥的?知道石斌也算通情达理,不过也有些刚愎自用,所以说话时仍旧得平心静气的说,尤其是提意见时不可急躁。
王三不急不躁的笑着说道:“大哥,这预防蚂蟥叮咬肯定是对的,一个办法一斗米,小弟认为两斗都不为过,但是治疗蚂蟥引起的疾病这就不妥了。因为这蚂蟥本无病而是传播疾病,故无法判断农户所得之病是否为蚂蟥引起。若要寻求更多治疗疾病的办法,则应该标明具体是哪种疾病,且应该另出一告示,也不必在这时出。”
闻言之后,石斌当然认识到了自己的失误,但由于王三很会说话,来个先褒后贬,让人很舒服,所以他立刻同意按照王三的建议出新告示:
寻求预防蚂蟥叮咬的办法和简单有效死蚂蟥的方法,一旦采用一个办法两斗新米。
一个办法两斗新米的条件可是非常诱人的,那告示才刚刚贴出去,贴告示的地方就已经人山人海。
此时的石斌又发现这政务的难办,刚刚又有一个失误,忘了怎么缓和这些知道预防和杀死蚂蟥的民众之间的争斗。
在那衣食无忧的年代都会有人为了一个劣质脸盆而大打出手,何况现在这吃了上顿没下顿的时候?
于是又立刻加了一个条款:身家清白、全家只有一个男丁、家产不过五亩良田、在湘潭居住超过十年。这附加条件一出人头攒动的地方立刻只剩下了零零散散的几个人。
大概两天时间,石斌便知道了七种驱赶蚂蟥的办法。第一种方法李二狗已经告诉了他,其余的则都是用新米换来的。
比如可以用烟水(就是浸有香烟的水)、食盐(食盐在户外活动中是极其重要的,无论去哪里最好随身带上一小包)、浓醋、酒精(或白酒)、辣椒粉、石灰等滴撒在虫体上,使其放松吸盘而自行脱落。
而预防蚂蟥叮咬的办法则是李超这个曾经的水匪告诉他的。在水中时应穿长裤并扎紧裤腿,若是心疼裤子就用破布做绑腿来防蚂蟥叮咬,再弄些生蒜汁抹在腿脚上,水蛭讨厌这些刺激性气味自然就不会来叮咬,不过这种办法有效时间不过两到四个时辰,所以有点麻烦。
虽然得了这么多好办法但是仍旧有点治标不治本的意思,于是将杀死蚂蟥的赏金提到了五斗新米。
告示贴出不过一个时辰,赏金就被人领走。 杀死蚂蟥最好的办法就是定时散石灰到水中。
当其身上沾染了石灰粉就会溃烂而死亡,在有石灰的碱性水体里也会生理酸碱失常而死去。而石灰的强碱性只能维持短短一段时间,杀虫后即可扩散淡化,淡化后还有利于对强酸性的老沼泽土壤有很好的改良作用。
这个办法让石斌欣喜若狂,如此一举两得的办法让他恨不得再给那农户加五斗新米。若是不是被王三提醒家底不够厚,再也当不得散财童子,估计他就真会给了。
这些方法总结出来以后,石斌立刻下令让各村村长前来领取相关的资料,并严令保证每户人家都要按要求执行。一旦出事便要问责,首先就是村长倒霉。到时候不但没了权力还得缴纳一斗米的罚款。
有了这些办法不但农户的疾病少了许多,干劲更足,石斌的官声也更好了。
人都是喜欢受到褒奖的,有了褒奖也就有了动力,最近他便在办完衙门里的事情后就经常去田间逛逛,想想再找出些保护粮食和农户的办法。毕竟民以食为天,得民心者得天下。
不过高处不胜寒,虽然只是个县令,但是实权在握,手下数千将士近十万人口。现如今实在是没几个人肯和他谈心了,哪怕就是赵刚这样的直肠子都开始畏畏缩缩,说起话来很少再有脑充血。
这也是他经常来这水田之间散散步,找几个不认识自己的平头百姓说说话的原因,算是一举两得。
由于他从小就体弱多病,最容易得的就是感冒咳嗽,所以对咳嗽声特别敏感。这次还没走多久就听到三四个农户在不远处时断时续的咳嗽。虽然不强烈但就没停过,明显是慢性咳嗽,这种情况对身体伤害会更大。
咳得最严重的是一个正在晾晒、翻动枯草的农户,一见这情况石斌立刻就想起了“pm2.5”、“尘肺病”、“肺结核”这三个词。
那农户站在那草堆旁一个劲的用耙子翻动枯草,模样倒是很威武,但这其中的危害石斌却一清二楚。估计他已经开始咳痰、胸痛、呼吸困难,最后就会咯血而死。
回城之后他立刻示意王三对这些农户咳嗽做个大概的调查,不查不知道一查吓一跳,这肺病在农户里居然到五户里就有两户有的地步,看来这方面的问题还得当做重点来处理。虽说不都是传染性的肺结核,但肺病本身就会严重影响人的身体健康,他可不想要一群病秧子做治下百姓。
他这对pm2.5有深刻印象的人接着又下了一套死命令:所有常年接触粉尘的居民工作时必须带口罩,一旦查出不遵守命令立刻逐出湘潭。为了防止有人营私舞弊,更是连坐,五户连坐,村长核查。并悬赏有效预防尘肺的办法。
因为有了上次蚂蟥悬赏的先例,民众对县里出的告示非常相信。本以为还要出几斗米才能弄到办法,居然一粒米都没花就弄到手了。
送来方法的是一个年过五旬的老中医,常年行医的人当然对这些非常熟悉,石斌当然也认可他的办法。
首先就是要多喝白开水,用于清洗内脏。第二就是干粉尘重的工作时不光要戴口罩,还要戴帽子,尽量减少身体暴露部分,第三则是多吃水果、鱼腥草和木耳这些对肺部有保护作用的食品,第四则是即使工作环境没了粉尘也要通风舒畅,因为通风不畅仍旧会导致室内粉尘增多。
这本是他的饭碗,照常例是不会外传的,而且还是传男不传女。一旦把这些弄没了,这老中医生意肯定要减少很多,这一切都让石斌非常意外。
并非疑心他有什么不轨而是不能太过损害这老中医的利益,于是仔细的询问了一番。
这老者明显十分睿智,听完石斌的话语,又看了看他,笑道:“石大人,老朽年迈而且无儿无女,大人不必担心。再说这些并不是什么治疗方法不过用于预防而已,出了事还得来找我的,何况老朽也不会只靠这一点吃饭,您说对吗?”
话是不错,但石斌仍旧感觉不妥,没儿女也有族人,就这么少了条生财之道也不合理。
见瞒不过石斌,那老中医只好将最重要的原因给说了出来,一切都只因为他石斌收了如此多的难民还开荒免税,让这老中医非常佩服。
这么一通感激之言却让石斌愧疚不已,自己除了抗元是真的,其他都是私心而已。不过是想靠着这些健康的民众多积攒些力量将来好独霸一方。
仿佛知道石斌为何不仅满脸潮红而且半晌不言语,那老中医轻轻嗯了一声后笑道:“县令大人,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毫无利益的事情谁会干?老朽只求您把这方法普及就好,至于您用来做什么自己把握就是。”
离开时他还顺带提了提石斌可能漏掉的一个重要问题:平时生活之中是必须喝开水而非可以喝开水。
这倒的确是石斌从头到尾都没想过的,因为他基本不会喝。但是王三几个则经常喝,属于屡教不改,他也懒得因为这些而与他们起争执,毕竟在他看来一两口生水也就那么回事。
经那老中医提醒,此时的石斌却想起了那些关于喝生引发疾病的例子。于是立刻下达了禁止喝生水的命令,却没多少实际效用,毕竟他自己若是渴极了也是一口生水灌进了肚子,更别说那帮没有丝毫卫生意识的平民百姓。
一次巡查军营发现一都之内居然有四个军士同时染上了痢疾,原因就是喝生水,而且这情况还连续不断。今天好了这个明天坏了那个。
这种情况让石斌无法再忍受,如此产生的非战斗减员简直太可笑,损失也太大。这次他便不是下的县令,而是军令:
无论何人,只要是在湘潭就必须喝开水,百姓敢喝生水被发现一次打五军棍,军士被发现一次打十军棍。
百姓被发现五次不免税赋,被发现十次逐出湘潭。军士多发现一次加十军棍,发现五次立即杖毙。
对喝水都管得这么严倒是让民众十分意外,不过石斌却懒得解释,在他看来耍耍官威似乎也不错。让那帮医生去干就好,并顺带普及普及和水蛭、肺病有关的知识。也算是一次全城的健康知识大普及行动。
第一百零四章 城市卫生
第一百零四章 城市卫生(求收藏推荐)
县内的大事都处理的差不多,石斌也算轻松许多,于是也就有兴趣干些别的事情。
这位同志最喜欢的就是吃,没事就会去尝尝各处的小吃、拿手菜。顺带也学一学,回去做给自己和两个夫人吃,有丈夫肯为自己下厨,两个女人当然非常高兴。
一旦吃起石斌做的菜,两人就顾不上争风吃醋,其乐融融的讨论如何做才会更好吃,虽说饭后还是会又有些小矛盾,但那可比不上一顿美食吸引人。
这正街之上,人来人往,虽然经常有人乱扔垃圾,但一切都还不错,。
看着这人来人往的县城,石斌想起了前世在治理城市卫生问题之前的湘潭。满地的槟榔渣、烂菜叶、动物粪便、无用的废水。总之往哪走都不会是干净的,行人更留意的是脚下而不是前方。
难道古人比咱们更加爱卫生?还是因为此处居住人口不多所以才没有那么脏乱?毕竟街上多的是店铺和摊位,太肮脏可就没人来做他们的生意。
不能以偏概全,所以石斌决定派出王三和刘县丞去了解城中的卫生情况,古城里都有富人区、贫民区和商业区。
他已经知道这商业区还是算干净,富人区多半也还过得去,关键是那贫民区的卫生情况。
其实不用王三他们去调查,石斌就已经能想出那贫民区里的脏乱差到了何种程度,但仍旧希望得到最准确的答案,并抱有那里卫生情况还行的希望。
二人办事都很利索,不到一天时间就将调查报告放到了石斌书桌上。
首先吸引住石斌注意力的不是卫生情况,而是“侵街”二字。什么叫侵街?侵犯街道吗?
石斌不会不懂装懂,于是问了问刘县丞具体的意思。按他的说法,现在这小小的湘潭城住了一万五千多人,现在除了正街还算能有效控制街道宽度,其余的街道都已经越来越小,有些甚至成了一条只能容两个人并排走的胡同。
并且表示如今宋人是“无人不商”,所以越是居民多的地方脏乱差现象就越严重。
所以就有了侵街这一概念,而且还收了侵街房廊钱”,表明宋政府对城市街道两旁的居民不断扩大商业用地、导致城市街道越来越窄的不满并采取措施。
刘县丞更是纠正了石斌的一个想法,如今已经不存在专门的市,即专门商业区已经消失。也不存在专门的坊,即专门的住宅区也不存在。
听刘县丞这么一说立刻让石斌想起了那些窄巷胡同里的臭水沟,如今仔细想一想,就是那时都没人理睬,何况如今这时代?
“请问大人是否知道司马光的一首专门说城市污染诗,诗名为《都门诗》?”刘县丞笑着问道。
司马光?他这么个大人物还关心城市污染问题?这可让石斌非常意外,立刻示意刘县丞细细说来。
“红尘昼夜飞,车马古今迹,独怜道旁柳,惨淡少颜色。”
红尘昼夜飞,车马古今迹。也就是说这街道之上尘土飞扬,来往车马从以前到现在留下了痕迹,关键是“独怜道旁柳,惨淡少颜色”这一句,可见尘土多到了让街道旁的柳树都显现不出本来的颜色。
这可是让石斌想起了雾霾,并感叹道:“真没想到,区区一个县城都能到这地步。”
看来事情比石斌预想的要严重得多。理想总是美好的,现实又无一不是残酷的,虽然他很想有个非常干净卫生整洁的城市,但也知道急不得。
但他相信一切问题都会有解决的办法,只不过是得集思广益,谋定而后动而已。
虽说王三和刘县丞二人对石斌如此在意县城卫生情况并不十分理解,但也认为将城内卫生搞好对湘潭是有大好处的。
了解这些以后给石斌的第一感觉就是无处下手,而且肯定还有些没被了解的到重要情况。面对巨大的压力,都不知道如何去治理这困难而且复杂的城市卫生问题。
但他又不想在王三二人面前表现出自己的手足无措,便借口二人做的调查报告还不够细致,让二人离开了。
冷静的想了想,每天都是小琴伺候自己洗漱,一旦自己干贾玲却不是很高兴。其中仿佛不光是身份问题,似乎还觉得自己做得不够好。
也许可以让家中的女眷去了解了解。但家中也就贾玲、赛西施和小琴三人,赛西施肯定是不合适去,贾玲在待产期更不适合,她虽然刁蛮却很顾大局又体贴自己,估计开口便会去,所以让小琴去最合适。
但这反而加大了石斌的压力,毕竟让自家女眷去调查卫生情况,实在让他感觉如履薄冰。
回到卧室,让小琴将贾玲给他请了过来。
原本以为如今石斌权力越来越大,都能忘乎所以到因私废公的地步,所以一推门进了就准备训斥他一顿。
却没想到石斌是满脸愁云,这可让贾玲有点气愤,居然笨到连石斌心情不好都不会留意,弄得她还差点又撒泼丢脸了。
贾玲虽然不能做到卧似一张弓,站似一棵松,不动不摇坐如钟,但却能做到走路一阵风,所以刚刚贾玲的那点怒焰石斌也没有意识到。
“大白天的不在县衙办公,跑回来干嘛,是不是懈怠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心虚,贾玲开口问道,算是先发制人。
石斌可没闲心和贾玲浪费这些唇舌,满脑子都是城市卫生脏乱差的问题。还在酝酿着怎么开口,却被贾玲这“懈怠”二字给激怒了。
“懈怠?你看我像懈怠的样子吗?你见过哪个懈怠的人还愁眉苦脸的?”石斌突然来了个大爆发,也不管那么多就是一通乱吼。
自从二人在一起一来,都是石斌哄着她让着她,今天才说了声“懈怠”居然就这么大火,算是把她给吓得够呛。
这种感觉是她从出生就没有过的。就像女孩都喜欢看鬼片,真到了黑暗之地又会逃出来;看够了石斌对别人的铁血态度,如今真对她用上了却受不了。
话音刚落,她就已经哭得梨花带雨了,小琴则在一旁一边安慰贾玲一边示意石斌快哄哄贾玲,可石斌仍旧坐在那没丝毫要过来安慰她的意思。
“你这回来发什么神经,开个玩笑就那么大火,不知道我怀着孩子?”贾玲见佯哭没了效果之后暂时服软,问起来。
此时石斌才算是知道自己错了,睁着疲惫的双眼看了看贾玲,说道:“没想到这当个小小的县令会如此累人,为夫我还真怀念带着火器领着士卒去杀元人的日子。。。。。。。”
在贾玲眼中这就是胡言乱语,好不容易才弄到这么一个上县县令的实缺,何况在贾似道的庇护下,湘潭县的军政其实都在他手中,他倒好,居然这时候还怀念起提着脑袋带兵打仗了。
当然知道说这话是肯定有原因,于是也不和石斌置气,细细的问道:“到底是何事,让你如此困顿?”
本就是想让贾玲帮忙的,自然说出了自己的想法:请她让小琴这个细心的女人去帮忙看一看湘潭大街小巷里的卫生情况。
这要求本也不高,虽说贾玲是个大小姐没那么矫情,但知道这是有求于她,又一想刚刚石斌那暴怒的态度,立刻表示绝不帮忙。
这是石斌在发火之后就料到的结果,也不多言,直接起身准备出门,他已经很累没那么多精力再去饶舌。
门槛还没过,就被贾玲拖到床边按了下去。再就听到一声恶狠狠的警告:坐下,回来再跟你算账!小琴听姑爷的话,去那些地方看看。
小琴从来只陪贾玲去高门大户和街市上玩,那里自然干净得多。如今要去棚户区勘察实际情况,让她这小丫头充满的好奇,希望能看见一些意想不到的东西。
没多久便看见了不少让她意想不到的东西,那小巷之中充满的是呛人的烟味和让人不适的霉味,与这因为香囊而一身荷花香味的小琴格格不入。
看着这满地烂菜叶和土狗的粪便,让她忍不住想呕吐,小琴很想回府。但倔脾气的她又是个极其忠心的人,强忍下不适,仍旧边走边观察。
到底是很少有走街串巷经验的女孩,并不习惯县城里这狭窄的小巷子,一个不小心就踩到烂菜叶上摔了一跤,手还不慎拍到了泥泞不堪的地上,幸好没有擦破。
虽说她身份低贱,但跟在贾玲身边却是非常爱干净的,这么一手污泥,让她更加不适。
路过一口井时,见一个妇人正在打水,热心的小琴立刻帮助那妇人打起水来。
在荆州时,贾府里的井水甘甜、清澈,在这里打上来的却让她万分失望,完全就是苦涩、浑浊,但正好让她心安理得的用那井水洗了手。因此还庆幸自己是个贾家的丫鬟而不是这的平头百姓。
来来回回的在这些小巷之中转了足有一两个时辰,虽然算是明白石斌为什么会发那么大的火,但对他刚刚对待贾玲的态度还是很不满。
不过为了兑现诺言她又跑去了河边,映入眼帘的却是河床上四散的垃圾和被堵塞的河渠。
最让小琴感到恐惧的则是那些垃圾里一只只乱窜的老鼠和死狗。终于,她无法忍受,逃难一般的跑回了府。进了卧室,还没跟石斌和贾玲行礼就哭了起来。
虽说压根不知道小琴在那看见了什么,但贾玲一个劲的埋怨石斌居然让小琴去那种地方。
待小琴不再哭,石斌便问了起来,却没想到小琴反应如此之大,刚听到要说这些看着就要呕吐。立马拿来个痰盂,让她先呕个够,再谈其它。
平静下来之后,虽然还是稍带埋怨,但也仔细的说了她观察到的一切。
女孩果然细心许多,烂菜叶、动物排泄物、侵街、扬尘等问题他们虽然都想到了,却没想到空气的气味,地下的井水被污染,河渠的堵塞,那些容易传播疾病的老鼠、死狗那他们更是没有想到过。
这些信息被石斌了解后,他脑中立刻有了一套完整的计划,并猛然间抱着小琴“感谢”一番,虽说早晚会做他的通房丫头,但小琴仍旧非常害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