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 合作
孙红磊找他干嘛？
还能干嘛，肯定是看上了《潜伏》原时空，《潜伏》的男主角，姜为就不怎么想找孙红磊，他喜欢辛柏青那样的…
‘余则成第一候选是辛柏青，第二候选是李广洁，想过用磊磊，但是经纪人开出的条件太贵了，贵到只给我50天，而且从出门到片场这一刻开始，就算工作时间就要计费片酬，谁敢选他。’
但是孙红磊看上了《潜伏》，硬是越过经纪公司，通过各种对姜为的软磨硬泡，成功把《潜伏》锁定在手，成就后面的事情《潜伏》刷屏，一轮又一轮的卫视联播、舆论热点、社会好评，余则成成为社会热词！
内地头部演员，正是从孙红磊以配角姿态接拍《天堂口》开始，才逐渐形成电影电视剧两栖常态、齐头并进的工作模式。
哦，很多人可能不知道《天堂口》是一部什么样的作品，一句话：内地版《喋血风云》…
之前的一批演员，比方说姜闻、赵微拍上电影以后，基本不再吃剧饭，陈导明、陈保国守着电视剧的垄断地位，偶尔客串电影不进这个圈两开花需要精力，电影表演和电视剧表演尺度不一样。
所谓尺度，大概源于表演的平台、观演关系，以及其所追求的艺术效果。
举个最简单的例子，摄影机的镜头是不一样的，镜头又分不同的景别…
演员在演电视剧的时候，导演不会过多的干涉他的表演，只要能让剧情顺下去，夸张或者怪异甚至模板化都不会有问题。
但电影不一样，因为电影的主导是导演，导演会倾尽全力要求最后表达出来的是他想要的样子。
说这么多，主要想说两开花很难！
事实也确实如此，演员的发展重心和演艺成就不可能将两者兼顾。
大蜜蜜号称票房女王，除了《小时代》，还有什么代表作？
提起《小时代》，你想到了什么？
烂片+郭靖名…
对于吕潇然来说，《石头》爆红，他已经把自己当成电影演员了…
《潜伏》很有可能是他最后一部电视剧了！
别说孙红磊想截胡，就是姜闻来了，他也不会让出去！
所以，孙红磊好话说尽，吕潇然也没有点头…
孙红磊有点遗憾，他都说了可以帮着吕潇然推荐陈恺哥或者徐克，后者依然很坚持…
那只能割爱了，他是演过刘华强，可自己并不是刘华强，吕潇然对他各种尊重，言必称‘孙老师’…
他说喜欢《潜伏》的剧本：“我也是特别喜欢这个剧本。”
吕潇然就回：“…以孙老师的地位，每年能接到的剧本肯定不止《潜伏》一个，而且我们为这个剧已经忙活了半年，眼看就要开拍了…”
他说：“其实我可以介绍几个导演给你认识，陈恺哥、徐克我都认识！”
吕潇然回：“孙老师，您可能不知道，《潜伏》这个项目是我买来的，从一开始，我们就按照我的形象编剧的…”
他说…
他还能怎么说？
以势压人？
不好意思，这种事，他做不来！
本来以为吕潇然只是幸运儿，聊了之后才知道，他不只是演员，还是《潜伏》的编剧、联合导演…
“那这次太遗憾了，只能希望下次合作了！”
这句话是说给姜为的…
姜为点头：“会有机会的。”
“那我先走了…”
孙红磊笑了笑，带上墨镜，准备离开，吕潇然心中一动：“孙老师，我有个电影，不知道您有没有兴趣？”
“电影？”
吕潇然从包里拿出《边境风云》的本子：“有点像‘这个杀手不天冷’，您可以看看！”
……
《边境风云》的剧本不长，两万字不到，没到十分钟，孙红磊已经大致浏览了一遍。
“…导演是谁？”
“哦，这是我准备的导演处女作！”
孙红磊瞪大眼，当然，他的眼睛也很难瞪大：“你？”
难怪孙红磊惊讶，吕潇然太…太年轻。
怎么都不像导演！
孙红磊合作的导演，要么是赵钢、高群树、刘惠宁那样的有资历的电视剧导演，要么是徐克、吴羽森那样的大导演，这年头不比后世，导演这个名词还是很高大上的！
吕潇然今年才二十三，导演？
开什么玩笑？
姜为插话：“你要做导演？剧本我看看！”
“好。”又拿了一份剧本，递给姜为，吕潇然道：“这个故事并不复杂，也没什么难度特别大的戏份，我应该没什么问题！”
一百个字介绍一下：中缅边境，一个毒贩在一次逃亡中带走了一个牙医的女儿。毒贩把女孩当作人质，想让女孩的父亲送回藏匿的毒品。父亲愿意用毒品换回女儿，可法网恢恢，带着毒品的父亲被关进监狱，父女就此分离多年。
女孩长大后，成了毒贩的妻子。父亲出狱后，想接回女儿，可是女儿不想离开毒贩，父女再次分离。
浮沉多年，在迎来短暂的辉煌后，毒贩迅速失势，被对手活埋，女孩成为陪葬。曾得到毒贩帮助的村民们将毒贩和女孩救出，两人回到父亲的家里，父女终于团聚。
在返回中国的前夕，毒贩决定把最后一箱毒品换成供一家人生活的钞票，而往常接头的人已经被警方控制。毒贩精心准备，处变不惊，圆满完成计划，却在准备和家人一起重返故乡的时刻被警方击毙。
毒贩临死前，悄悄塞给父亲一把诊所的钥匙。父亲回到诊所，发现了毒贩留给他们的一箱钞票。
这个毒贩很有人情味，不嗜财，也不凶残，迫于生存而贩毒，在他人的威逼下才反抗。鼎盛时期，他将得来的钱财用于穷人孩子的教育，最后时刻，把财富留给家人，把危险留给自己，堪称国产片中最有人味的毒贩。
为了刻画这个人物，剧本专门设计了另一个毒贩，就是那个接头人这也正是惯常的一种毒贩：他为钱不择手段，遇狗杀狗，遇人杀人，只要有丝毫阻拦。
这样一个人物的出现，给充满人味的毒贩做了陪衬。
冷暖分明，观者自知。
“小马奔藤会投资五百万拍这部戏，宁昊担任监制，演员方面，也任由我自己调配…我准备自己演警察，黄博或者郭滔演那个下家，孙老师，您可以演主角吗？”
孙红磊犹豫了一下：“500万，够吗？”
“差不多吧，没什么大场面，我盘算了一下，应该够！”
“那你就准备这么拍？”
“…对呀。”
这时，姜为看完剧本，感叹了一句：“难怪你跟宁昊能聊到一块！”
“呵呵…”
《边境风云》跟《疯狂的石头》一样，都是属于多重叙事，只不过题材不一样，前者属于犯罪+警匪类型，后者则是黑色喜剧。
“我接了，什么时候拍？”
“明天五月！”
第八章 三万字的人物分析
《边境风云》肯定是个好故事，否则，原时空，孙红磊也不会免费加盟。
这个阶段的颜王对作品还是有要求的，不像后世，什么烂剧都接说的就是你，《带着爸爸去留学》。
换了现在，吕潇然拿出剧本，虽然对比陈饵，吕潇然的导演经历略等于无，但孙红磊还是答应了。
陈饵在《边境风云》之前，拍过短剧《犯罪分子》，毕业之作，引发了整个北电的轰动！
之后的《第三个人》，拍的过于散文，无论口碑还是票房都不怎么景气…
但依然有一堆人看好他！
否则，单凭八百万和一个剧本，能忽悠来这么多演技咖？
解释一下，《边境风云》是2011年拍摄的，那个时间刚好是电影成本翻倍增涨的时候。
彼时的孙红磊已经有《潜伏》加身了，正常来说，他一个人的片酬至少400万，真的是免费加盟的！
最主要，哈士奇说了《边境风云》，孙红磊演的特别好，换一个人可能没有那种感觉！
那为什么《潜伏》就能换人？
哪有那么多为什么？主角不演《潜伏》，难道去拍《仙剑三》？
……
傍晚，近郊的一套小三居。
糖糖翻了翻自己的笔记本，嗯，《潜伏》穆晚秋人物分析，密密麻麻的足足写了好几个月！
从最开始的人物性格分析，慢慢到了她的背景、人脉、交友圈，甚至还有她跟余则成、吴站长之间的关系分析…
越研究越觉的穆晚秋这个人很有城府！
单说一封信就能搞定吴敬中，然后成了余则成邻居剧本都已经写清楚了，余则成的住所属于军统特批，一般人不可能住在那！
以吴站长的老辣，难道不知道谢若琳中统的身份吗？
但是晚秋还是办到了，具体用的什么办法，不得而知！
而且，她为什么要唱空城计？
最重要的，她在jf区的生活完全是空白，结尾居然就跟余则成做了夫妻，继续潜伏在台湾…
没准…穆晚秋早就是吴站长的另一手安排了！
高啊，这个剧本！
所以，表面上看，《潜伏》的主角是余则成，其实‘潜伏’着的是她穆晚秋！
后面的人物分析，全都是围绕着穆晚秋加入军统之后进行的…
嗯，糖糖就是这种容易想太多的姑娘…
“叮铃铃…”
手机响了，糖糖看了看来电显示，笑了笑，接通：“喂，吕老师…”
“好的，我马上到！”
挂断电话，看了看书桌上的笔记本，很自信的装在了包包里，然后换了一身黑色的针织衫加土黄色的皮裙她知道自己穿怎么穿好看。
……
吕潇然主要是想指点一下糖糖，毕竟是他力挺的演员。
哈士奇说过‘演技很棒啊，就是哪部戏都看出来她是演的，完全无法带入角色。’、‘专业捧红女配小能手！’
这也是一种特点嘛…
咳咳…
有这么差劲吗？
好歹是中戏科班出身。
地点是一家餐厅，也不需要太过遮掩，这个阶段的吕潇然、糖糖都算是无名气的演员，即便《石头》红了，吕潇然有了知名度，那也只是在圈内！
谢小萌人物形象跟吕潇然相差太远。
靠窗户的位置，吕潇然点好菜，透过窗户看了看灯火通明的北京夜景。
很漂亮，但也很寂寞！
十五万字了，连个女朋友都没有，这还算娱乐文？
正看的出神，身后传来脆脆的声音：“吕老师！”
“…糖糖，坐吧。”
看了眼小姑娘，五官精致，称不上盛世美颜，绝对是大美女，身材盘根调顺，高瘦白，腿长臀圆，可惜，平板电脑…
无所谓了，世事岂能完美，平胸无伤大雅！
像杨蜜那样既有脸，又有胸的能有几个？
很快收回视线，吕潇然道：“以后别喊我老师，直接喊名字！”
“好啊！”
“你多大了？”
“我83年的！”
“啊？你…你83年？”
吕潇然震惊了，跟我同龄？
扯淡吧！
“吕老师，不是吕潇然，你多大？”
“跟你差不多。”
服务员上菜，两人边吃边聊，糖糖问：“听说你最近去了电影？”
“嗯，一部知青年代关于动物复仇的片子！”
“什么时候上映呢？”
“还没说，估计明年暑期吧，你呢？最近有拍片子吗？”
糖糖摇了摇头：“没有，公司的几部电影，我去试镜了，没能拿到角色。”
“…为什么？”
“很复杂，可能是我不合适吧！”
呵呵…
没觉得林志林有多适合小乔的角色！
“那你这三个月？”
“拍拍杂志、广告，有时间就去跑剧组…”
说这个话题的时候，糖糖表情有些黯淡…
也很正常，考中戏不就是为了做演员嘛，毕了业，到现在没有拿得出手的作品，每天还得忙着跑剧组…
生活真的很难！
“…没事，不急，演员要红的话，需要看机缘的。”
吕潇然安慰道…
其实，他说的话很没有说服力，他自己最多也就七八线小明星，跟谁俩装呢？
糖糖很感激的看了他一眼：“我知道，我不急的！”
“你跟文彰是同班同学？”
“…对呀，你认识他？”
“合作过…”
糖糖点了点头，忽然想起来了：“你说的是赵钢导演的《奋斗》？”
“你知道那个剧？”
“知道，赵钢导演的剧，谁不知道！”
那倒是，赵钢诶，京圈大佬级别！
吕潇然问：“诶，他跟马怡丽好像是情侣？”
“不知道，我跟他不熟！”
“…是吗？”
同班同学还能不熟？
好吧，尴尬了，赶紧换话题：“穆晚秋的人物分析，你做好了吗？”
糖糖赶紧点头，放下筷子，从包包里拿出笔记本：“我这三个月都在研究穆晚秋！”
吕潇然接过笔记本，正准备翻看，闻言，停下动作：“怎么说？”
“我觉得穆晚秋才是潜伏的最深的那个！”
“啊？”
“你看啊，穆晚秋成了余则成的邻居，还被送到了jf区，表面上看，没什么问题，实际上，很有可能是吴站长的指派！”
吕潇然惊呆了…
这…这都从哪分析出来的？
第九章 缩水一半…
有个笑话很流行：
王恨美。
我上班时看到这个个体户的名字，太惊艳了。世人皆爱美，此人偏恨美。所谓色即是空，空即是色，这要多高的境界才能悟透？没想到我们这穷乡僻壤还有如此高人。
一天见到了真人，很普通的中年人。我忍不住问他，你父亲一定是很有学问之人？
他回答，我爸大字不识一个。
我惊了，那你这名字取得这么特别？
他说，我爸政治觉悟高，坚决反对苏联修正主义和美国霸权主义，所以我哥叫王反苏，我叫王恨美…
那张恨水呢？
他那真的是因为喜欢李煜的《相见欢林花谢了春红》里的那句‘自是人生长恨水长东’…
还有鲁迅…
各种被解读。
你说《从百草园到》有什么可解读的？
就是讯哥回忆自己的私塾生涯罢了，反正提到鲁迅，肯定是‘揭露、揭示、讽刺封建社会的黑暗’，这还不止，一群人非要用刀子在好好的课桌上刻个‘早’，有的还刻个错别字‘旱’…
就好像现在的糖糖…
她正滔滔不绝地聊着自己对穆晚秋看法。
“…穆晚秋才是潜伏的最深的，她的身份其实是吴站长打入我军内部的特务！”
“稍微停一下！”
吕潇然终于忍不住了。
糖糖看了看吕潇然：“…我分析错了？”
“不是，你都从哪看出来的？”
这还是《潜伏》吗？
吕潇然自问也是编剧之一，最早看到完整的剧本，整个故事的主线就是余则成啊…
怎么到糖糖嘴里，穆晚秋成了主角？
还什么她才是潜伏的最深的？
为什么穆晚秋会住在余则成隔壁？
因为这样好安排剧情啊！
没错，这就是赤果果的逻辑bug，但是为了剧情更好推动，很多时候，逻辑上的小问题可以谅解的！
毕竟不是真实的谍战纪录片…
“那要按你这么分析，晚秋爱上余则成也是假的咯？都是吴站长的安排？”
“啊？这个…我还没想好…”
“我们讲人物分析，不是让你分析剧本里不存在的假设，你所说的一切都是建立在穆晚秋是个心机很深的女人的前提下，但这是不存在的，我们创作穆晚秋，就是按照一个民国时期可怜的女性形象创建，没有想那么多！”
翻开笔记本，吕潇然皱了皱眉，这字不是很好看…
努力辨认了几行，然后问：“你看了原著没有？”
“您是说《潜伏》的原著？”
“对。”
“看了一下，但是那个跟剧本…”
吕潇然又打断她，道：“你不应该看！”
顿了顿，接着道：“如果需要借助原著了解剧情、分析人物，我会跟你说的，我没让你看，就说明看原著没有必要！”
《潜伏》原著是一短篇小说，没到一万字，里面根本就没有穆晚秋…
糖糖弱弱的解释：“我只是觉得看一遍原著有助于理解剧本…”
“算了，反正看了也不是什么问题，不过，你可不能按照刚才的想法分析穆晚秋，你得记住，穆晚秋是爱余则成的！”
“那她为什么要嫁给谢若琳？”
“剧本不是说了嘛，穆连成跟他的rb老婆跑路了，她没了生活来源…”
“那结尾的时候晚秋的老板叫芥川康作，是个日籍华人，是华商船会的主席，这个人有没有可能就是穆连成呢？”
“…算了，你愿意怎么想就怎么想吧，走吧，我送你回家！”
这姑娘的想象力过于强大，简直就是‘脑补’的代言人！
什么玩意都能分析一下…
……
回到自己家，吕潇然才进门，辅助器就叫了起来：“怎么样，怎么样？”
“什么怎么样？”
“糖糖怎么样？”
“…想象力过于强大，她居然认为穆晚秋才是真正的主角！”
“谁问你这个？我问的是，你爱上她了吗？有没有可能用一下武器？”
吕潇然无语…
“我才跟她见了三次面，用什么武器？”
“…你不馋她的身子吗？”
“我的志向是找到一个灵魂伴侣，共渡一生！”
爱情是愿得一人心，白首不分离！
一生一世一双人！
只不过，它就像《边城》翠翠一直等着的人那样：他可能明天就会来，也可能永远都不会来。
“…谁让你娶她了？我就是想让你炮一下，别总这么素，没意思！”
吕潇然楞了一下，然后反问“我昨天不是已经去了会所吗？”
“那能一样吗？”
“…我不跟你吵，电话来了！”
是宁昊…
他告诉吕潇然，《疯狂的石头》拿了五项金马提名：最佳原著剧本、最佳剧情片、最佳导演、最佳剪辑还有最佳新演员…
吕潇然就是最佳新演员的提名者！
小吕子还挺惊讶，没想到金马奖居然给了他提名…
“那你去不去？”
吕潇然想了想：“不去了，没时间…”
确实没时间，《潜伏》的拍摄周期就60天，作为主演兼联合导演，他得全程都在，此外，哈士奇说过‘别想着金马、金像，没用！’
反正辅助器对金马、金像都没什么好感，形容那是小圈子游戏。
……
《石头》应该是九月在香港公映的，票房惨淡，上映首周仅13万…
这个很正常，‘石头’的内地味道太重了，里面那些让内地观众乐不可支的方言，香港人根本听不懂，完全笑不出来。
首周直接下档…
香港票房的不给力，直接影响到了版权销售。
原本基本谈妥的韩国、日苯发行，现在甩手不玩了，只在东南亚四国，新加坡、泰国、越南、马来西亚卖了版权…
毕竟《石头》没有大家熟悉的演员，而且也没有大场面。
这几年，除了老牌的香港电影人，一般的华语电影很难在东南亚打开销路。
至于台湾市场，更别想了。
现如今，内地影片在台湾上映受每年10部的配额限制，采取的是电影发行商向台湾相关部门递交申请，实行先到先得政策。
今年的名额早就已经确定好了，《石头》，那是什么？
也就是说，吕潇然投资《石头》，赚的钱至少缩水了一半海外版权那都是美元结算。
原本估计至少能赚一百多万，现在能有八十万就算不错了…
第十章 赚钱很难…
橙子映像是吕潇然三年前注册的商标，主要经营的就是影视投资。
只不过，小吕子没有啥办公司的经验，注册完事了，荒废了两年，去年投资《石头》的时候，想起来从公司走账。
公司目前就三个人，一个主管财务顺便负责投资的，叫曾广贤，不是什么名人，吕潇然老爸介绍的，他的履历很漂亮，之前做过海外推广。
一位则是接待，还有一位就是吕潇然本人…
说白了吧，就是吕潇然个人工作室的雏形。
《石头》之后，不少剧本递到了橙子映像，基本都被吕潇然拒接了…
回了京城，吕潇然肯定要去趟公司。
他要跟曾广贤对对账…
海外版权这种东西，他不是很懂。
说白了，《石头》的分账，吕潇然拿到手的就只有宁昊给的85万，其他的钱都只是他的预估数据…
……
时间进入到11月，一年一度的贺岁档开启了！
《迈阿密风云》、《天行者》，前者是巩皇征战好莱坞的a级大制作，根据同名电视剧改编，没能逃脱剧改影必然沦为烂片的大趋势，昊子1.5亿美元，北美本土票房没到7000万美元，海外票房也很烂…
要知道《迈阿密风云》被誉为电视史上最好的电视连续剧之一！
巩皇从头到尾木着一张脸，一个表情打完全场，对了，还换了几套衣服，贡献了尺度不小的激情戏…
打斗和枪战就没有一个有亮点的可看，钱花到哪里去了？
导演迈克尔曼，曾经拍过《盗火线》、《惊曝内幕》、《罪恶芝加哥》，居然花了1.5亿美元鼓捣了一部不知所谓的烂片，可见好莱坞大导演也有状态起伏的时候！
老陈，越拍越烂的路上，你并不孤独！
《迈阿密风云》并没能引发观影观潮，票房止步2600万，这个阶段的好莱坞黑帮片打不过香港！
你们还在想着称霸迈阿密，《无间道》都已经谈到了宿命轮回…
层次不一样啊！
《天行者》也是一部黑帮片，其实，香港电影人在《无间道》之后，制作黑帮片的时候，多了一层考量，毕竟有珠玉在前，可以借鉴！
陈嘉尚以喜剧恶搞卧底，拍了《至尊无赖》不是舞大的那本；
老杜的《黑社会》更加宏观的讲述政治；
《天行者》则延续了《九龙冰室》，同样的浪子回头说教片，很政治正确！
郑伊面大概是觉得陈浩南教坏了小朋友，所以，之后各种接一些改邪归正的片子…
但是呢，江湖大佬改邪归正向来很难善终…
憋着一口气，这样的电影很难征服观众…
第一部可能还觉得新颖，看得多了，也就那回事，今年上映的港片，《卧虎》、《九龙冰室》、《黑白战场》、《阿嫂》大同小异，所以，《天行者》卖的不咋地，可以理解！
市场很困乏，影迷们连吐槽的想法都没有连一部大制作的电影都没有，吐槽个毛线！
别急，老谋子的《满城尽是黄金乳》正在拍马赶上！
……
公司地址在中关村西区，长远天地大厦，就一间办公室…
为什么选在这？
因为这间办公室的业主就是吕潇然啊！
曾广贤36岁，西安人，从履历上看，以前在西影厂待过，从事过影视相关工作，经验不缺。
他在跟吕潇然算账：
“根据我们签的合约，海外版权跟咱们没有关系，我们只有内地分红…”
“啊？为什么？”
“这是常规合约，一般港台资金介入的影视项目，内地方面因为发行还有人脉的不足，少不得要吃点亏！”
吕潇然认真看了看合约：“上面没写啊？”
曾广贤道：“这是规矩！”
“什么破规矩！”
很不忿的骂了一句，但是吕潇然也只能骂一句，除此之外，啥也做不了？
橙子映像只是小公司，在外界看来，走狗屎运，搭上了《石头》，赚了钱，就该闭嘴！
“别说咱们了，就连西影厂也一样，听说当年的《天地英雄》，西影厂只有内地方面的版权…”
“太不公平了，还以为咱们这是大清？”
曾广贤苦着脸：“…现实就是这样…”
“那dvd版权、网络版权呢？”
“哪有网络版权？dvd版权倒是能介入，影像版权也能分一点…”
“算了，不说这个了，老曾，有没有什么好电影找我？”
“…你要求太高了，既要主角还要剧本好，哪有那么多好事？”
对了，曾广贤偶尔还客串一把吕潇然的经纪人…
“没有就算了，”吕潇然叹了口气：“好的项目还是得自己创造！”
“潇然，咱们公司是不是应该扩建一下？”
“扩建？”
“至少还得再招三个人，《潜伏》的投资，《边境风云》立项，咱们肯定都是要介入的…”
吕潇然点了点头：“行，你看着招人，对了，公司账上有钱吗？”
“还有二十多万呢！”
“行，那我先回去了。”
……
得想个除了影视投资的副业，否则，单凭吕潇然一个人赚钱，养活公司问题不大，但是很难抽调资金做一些动作。
可是，吕潇然除了演戏，啥也不会…
问问辅助器吧，没准它有什么好办法！
“老哈，我想做点副业！”
“开饭店！”
“…除了这个呢？”
“写书你可以吗？”
写书？
写个毛，他哪有时间？
“还有吗？”
“其实做影视投资很赚钱的…”
“赚个毛，赚的钱都赶不上房价的涨幅！”
你跟房价比，你怎么不跟比尔盖茨比？
哈士奇有点为难了，他要是会赚钱，还写哪门子的书？
这么说吧，他就是一肥宅，即便重生了，除了买房，都不知道干嘛的那种！
“算了吧，做生意我也没天赋，还是老老实实拍戏吧…”
“别急，让我想想！”
好歹是个辅助器，拥有未来二十年的眼光，他觉不是废柴！
“这几年综艺起步，你要是有人脉，可以跟电视台合作，然后收取版权费…”
吕潇然不以为然：“想多了，电视台哪是那么好相于的！”
哈士奇同意这个观点，然后补充了一句：“除非你是一线级别。”
“我踏马要是一线，还愁怎么赚钱？”
“别急啊，等《奋斗》播出了，你差不多就是三线了，到时候再谋划这些，也就简单多了！”
第十一章 现场
演员赚钱，要么片酬，要么代言，很少有其他路子。
商演属于非公开的收入，而且大部分只针对歌手，博哥既能演又能唱，他接到商演的邀请很正常，吕潇然就比较困难了，只能上台跟观众做游戏…
而且他不是很喜欢抛头露面总觉得为了钱，昧着自己的良心，很低俗！
所以，吕潇然成不了艺术家！
看看那帮艺术家的名字，总能想到走穴、德艺双馨、德高望重、老湿、两开花、紧等等这些关键词。
你丫一演员不想着走穴，想什么呢？
……
吕潇然是有意让自己放松几天，赶紧走出马杰的状态…
中戏、北电包括上戏表演班走的都是斯坦尼斯拉夫斯基的表演体系，也就是体验派。
《双驴记》，吕潇然附身马杰接近三个月，杀青了，尽管自觉已经走出了人物，但是偶尔一笑还是有马杰的感觉…
这很不好！
演员想要立马抽离人物，太难了！
宝宝演完《唐人街探案》立马变身话痨，也是唐仁附体…
这种东西，你自己察觉不出来，只能随着时间的推移，一点点走出来。
可是不行啊，《潜伏》11月中旬开拍，吕潇然得赶紧找到状态！
所以，他需要做一些乱七八糟的事情让自己迅速回到本身，然后再进入余则成…
潜伏这个剧，宏观来讲，它从一个潜伏者惊心动魄的斗争史折射出国共革命斗争的波澜壮阔！
余则成是绝对主角！
他有智慧，有韬略，有信仰。
而且这些是能看得见的，余则成为什么要加入我方？
起意非常简单，也并非被革命感召，只是为了爱情和看不惯****，后面的剧情一层层推进，一点一点坚定起来自己的信仰。
这种耐心构思巧妙，真实可信！
荣华富贵都不想要，信念值几个钱？
还周旋在狼和虎之间。
这叫理想！没有理想的人完全不懂这些！
这个剧真好。
它揭示了我党为什么能够成功，揭示了正义必胜的道理。
余则成，原来军统科班出身，一心想着国共和平，认为不可能发生内战。
可是见识到了果党官员的**，他慢慢成为了一个坚定的**者。
一开始，余则成可以算是右派了，可是果党拒绝和平，贪污腐化，把他逼向了左，把他逼向了**。
抵达天津站内部，个个互相争斗。
从站长吴敬中到几个处长陆桥山、马奎，每个人都是为了一己私利在为党国工作。
根本就谈不上合作可言！
柏拉图说过，正义的人不需要胜过正义的人，不正义的人却会想胜过所有人。
所以以利益为核心的果党根本就斗不过以理想为目标的共党。
有一个出淤泥而不染的李涯，崖宝宝，此君是保密局唯一可以与余则成相比的人物。他一心为了党国，遇到大事就会说莫谈国事，只想一心一意把自己的工作做好。
余则成几次漏洞被他发现了，可余依然平安无事。
为什么呢？
因为余则成有同志们啊。
左蓝，秋掌柜，廖三民先后为了掩护他而牺牲！
李涯明明才智不输余则成，可是为什么总会失败？
因为他是孤军奋战，没有人真心为他做事，他的手下不过是一群乌合之众。
这部电视剧绝对的主旋律！
……
吕潇然身高一米八一，体重接近80公斤，读过几本书，但气质绝对跟文人扯不上关系…
所以，他需要做一些调整，让自己接近人物。
比如，稍微胖个五斤左右，让自己有点小肚腩；
比如，把眉毛稍微剃掉一点，戴上眼镜，好让自己不那么突出做间谍的，过于突出不是好事！
姜为说过，吕潇然唯一的缺点就是长得太帅，不适合谍战剧…
你这是看不起我老胡还有峰哥？
还有，吕潇然买了几本介绍谍战的书籍，《李克农，**隐蔽战线的卓越领导人》、《毛人凤》、《戴笠》还有姜为推荐的一系列小说…
他得让自己了解、接近那个时代的人！
对了，还有几张纪录片，都是关于那个时代谍战的记录…
形体方面，走路的姿势，按照吕潇然的理解，余则成算是知识分子，知识分子在民国时代算是高端人群，他们走路的姿势跟一般人都是不一样的。
民国时期的读书人，一般影视剧里面，大都戴个眼镜，梳个偏分头，穿个长大褂，左手别在背后腰际，走路要昂头、自信，感觉就是个拽，全国就你在读书！
这样会被打死，典型的半桶水晃荡，但是，余则成肯定是骄傲的，他一开始各种看不惯翠平，其实就是打心眼里瞧不起贫农…
性格很里面又带着稳重！
所以走路应该稳中带快，步子稍大。
当然，昂着头是必须的，28岁就坐上了少校的位置，也不算小人物。
性格方面，还用得着分析？
基调就是‘潜伏’，余则成的性格肯定是机敏加有手段，当然，还有一丝热血以及人情味，否则，他也不会刺杀李海峰…
没有人情味的卧底是不长久的！
……
11月14号，伴随着《黄金乳》的上映，《潜伏》低调开机了…
上午，横店。
风轻云淡，是个好天。
几十个人围在一块，身后停着数辆大车，大家伙吵吵嚷嚷的安排好位置，导演姜为站在中间，戴着小帽，面色红润。
吕潇然则跟曹斌坤、组峰待在一块。
三人都是北电的系统的，早就认识，组峰是吕潇然、曹炳昆的大师哥，人是96届表演班，就是赵微、黄小明、陈昆他们班的…
他跟姜为关系很好，早在《沉默的证人》，两人就已经合作了。
吕潇然特佩服他，除了因为戏演的好，最主要，他实现了吕潇然心中的一个梦想只要胆子大，老师放产假！
他的女朋友刘田弛是北电表演系的老师…
对了，徐婧蕾也是北电的编制老师呀，有没有可能？
老曹：“听…听说了吗？”
“…听说什么？你怎么结巴了？”
“你…你别管，这…这是我为角色设定的特征！”、
吕潇然有点小惊讶：“结巴？”
“对…对呀，你…你别打岔！”老曹接着道：“《黄金甲》上映了，你…你说能有多少票房？”
“组老师觉得呢？”
“不知道，我还没看！”
这时，远远的，糖糖走了过来，曹斌坤朝她努了努嘴：“你…你女朋友来了！”
“…谁告诉你，她是我女朋友？”
第十二章 第一天
毕竟是高危职业小宋嘉…
而且，她可能觉得自己挺红的，也确实，搭上了张力大导演。
张力本身就很风流，宋嘉插足的那段，已经是他的第五段婚姻了…
但是，他确实有本事，本身就是京圈的人，最开始是叶大影的摄影，后来给冯晓当摄影，再之后，自己拍了电视剧，出手就是《走向共和》、《大明王朝1566》，大写的牛逼！
即便没有张力，宋嘉加盟《潜伏》，她也是最红的《好奇害死猫》之后，宋嘉上了不少杂志，澄天力捧！
《潜伏》剧组，有谁啊？
主演阵容：吕潇然、宋嘉、组峰、冯恩鹤、吴刚、车萧、糖糖、曹斌坤…
车萧在拍《爱你所以离开你》，那是她担任女一号的戏，暂时没进组。
所以，宋嘉能来主动打招呼真的就不错了！
……
“冯老师！”
“吴老师！”
“范老师…”
“卞老师！”
正式开机拜神前，吕潇然跟剧组大部分演员打了个照面…
真的是纯实力拍阵容！
饰演吕总方的两集分量的角色都找了卞涛老师，他可是黑龙江话剧团的演员，演技精湛，在多部影视剧演过配角…
吴站长，冯恩鹤，那是八一制片厂老牌的一级演员，演技几乎达到炉火纯青的程度；
陆桥山，吴钢更不用说…
清一色的实力派！
按照哈士奇的话，这么些戏骨级别的演员聚在一块，只要编剧不是弱智，电视剧绝对不会差到哪！
对了，吕潇然还是第一次参与开机仪式呢…
《石头》开机，就请客吃了顿饭，一点仪式感也没有…
其实，开机拜神这种事是香港电影、电视人北上之后，带来的习俗。
内地本来拍影视剧本来不太兴这个，后来香港电影人过来，这个风气越来越盛行了。
至于我们为什么要学？
难道拜个神，剧组就能顺利？
大概就是图个心安！
其实，到底灵不灵？没多少人在意的，反正拜个神也花不了多少钱，何乐而不为之呢？
咱们中国人对待宗教很现实，就是图个心安…
姜为拿了块红布，蒙在摄影机上，自己在最前方，手捻燃香，吕潇然等一干主创列在身后，端端正正的，顺时针转圈对着东南西北方，拜了四拜。
拜过后，揭开红布，就算完事。
没给吕潇然太多瞎想的时间，姜为回过身，对着几十号人道：“《潜伏》，今天开机！”
“好！”
一群人吼了一声，然后开始布置现场，吕潇然作为联合导演跟着副导演付伟一起指挥现场去了…
所谓联合导演，也就是副导演的意思。
吕潇然显然想实践一下自己在导演方面的想法，所以，借机占了个联合导演的名字，姜为很乐意提拔他，也就同意了。
……
这边，吕潇然在指挥现场《潜伏》就分了两组，吕潇然虽然也是联合导演，可他不是东阳青雨的人，更没有自己的团队，所以，挂在a组，算是姜为的导演助理…
休息区，曹斌坤在跟组峰有一搭没有搭瞎聊，当然，聊天的主题就是吕潇然。
组峰看着井井有条指挥现场的吕潇然，有点惊讶：“真想不到，才毕业一年，他就能在剧组做到这种程度…”
“他一直都这样，我们以前排话剧，他就是导演！”
“真的？”
“当然，他辅修的就是摄影，我们一直都知道他肯定会做导演！”
“…那也不至于这么厉害吧，你看，工作人员谁都听他的！”
“咳（hai），那是剧组的人愿意配合他！”
组峰笑了笑：“倒也是…”
除了工作人员愿意配合，最主要还是吕潇然态度很好，没有初掌剧组的颐指气使，也很少哔哔，基本上就是拿着话筒，有人问他了，他才说话…
很拎得清自己的分量，剧组的所有工作人员，都是他的前辈，他可没有把演员当成高危（gui）职业的想法…
要论辛苦，整个剧组，谁有摄影组辛苦？
演员休息的时候，摄影组忙着架设机位；
明明是风险防控卵都没做，主办方的直接责任；结果被议题篡改成演员好辛苦，这是全行业的…
还好意思自称为“高危行业”！
……
吕潇然的第一场戏就是余则成枪杀李海丰！
姜为希望吕潇然一步到位，直接进入角色。
按照剧情，刺杀李海丰本身不应该让他亲自动手，余则成的任务只是负责记录李海丰的日常行动，然后汇报给吕宗方。由后者负责执行。
可是，事发突然，吕宗方原来是共党方面的人，马奎被军统派去前往刺杀吕宗方。为了掩护余则成，吕宗方提前开了枪。
余则成眼睁睁的看着吕宗方死在了自己面前…
本来余则成想消无声息走掉的，但走之前，余则成去了吕宗方住的旅馆房间，看了吕宗方留下来的东西，那一刻，他热血沸腾，决心杀了李海丰再走…
话说这个李海丰绝对是一傻逼，1945年叛变做了汉奸…
网上总结了三大傻逼行为：11年净身入宫，45年投降做汉奸，49年入**…
其实这种人很多，2017年还有10位民国粉想要偷渡到台湾的，此外，还有一些精神日苯人，连福岛核电站这么严重的事情，他们也能舔着碧莲洗地一番…
当汉奸还当出荣誉感，啧啧！
毕竟装睡的人不可能被唤醒，只要他们不愿意睁眼，并佯作打鼾的样子，那他就永远睡着。
咳咳，回到拍摄，余则成虽然是一腔热血，但他的计划得很周密：他知道李海丰的上班时间，经过的途径，身边一般有两个人。
所以，他选择了在李海丰家门口动手，先是设置了路障，不止是前面，还有后面。
他考虑到了李海丰看到有路障，会选择不下车，而是往后退，所以，选择了合适的距离，在汽车后方位置也放置了路障。
“来，现场准备！”
视角是从吕潇然的的角度出发的，所以，摄影机最开始是围绕着石文忠（李海丰的饰演者）拍摄…
一个大远景，算是余则成的视线，然后拉进…
李海丰深情跟家人告别，然后上车，坐在后排，前座坐着两个安保人员…
余则成躲在灌木丛，眼睛死死的盯着李海丰的车…
李海丰遇到第一个路障，他很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直接吩咐：“别下车，原路返回！”
然后，吕潇然推了第二根电线杆…
车子停下，他瞄准，然后一枪打死司机…
紧跟着，第二枪打死了另一位护卫，李海丰在车里犹豫了很久，最终弃枪从车里走了出来…
吕潇然则慌忙从灌木丛钻了出来，拿枪指着他。
李海丰抬头看了看四周，然后惊讶问：“就你一个人？”
吕潇然盯着他，没有丝毫放松，点了点头。
“重庆的还是延安的？”
“抗日的！”
“哼，迟早会分…”
话音未落，吕潇然开枪，石文忠应声而倒…
吕潇然喘着粗气，咽了下口水，然后上前，踢掉手枪，伸手摸了把石文忠的动脉，然后又补了一枪…
看了看四周，忙不迭离开现场。
第十三章 改观
余则成杀李海丰，犯了一个低级错误，差点把命都丢了他杀了人之后，居然开了电讯处的车离开了现场！
汽车的轮胎痕迹过于明显，之后被行动处的人发现了，再然后被打中了两枪，当然，主角光环附体，没有死…
可能很多人会疑惑，对初出茅庐的余则成来说，暗杀根本就不是他的长项，而之前吕宗方死后，李海丰抓到马奎，在审问的时候，他已经知道吕宗方来南京就是来刺杀自己的，行动上应该有很大的防范。
余则成孤身一人，没有任何经验，身手也不是很好，却可以轻易的刺杀李海丰，一举建功！
这样安排剧情，会不会太草率？
我们要代入分析一下：首先李海丰是叛徒，他早就想到了会有这么一天。
两位护卫的死亡，已经打乱了他正常的思维分析能力，他以为这次刺杀他的至少有一个行动队，所以，他丢下手枪，投降了…
万万没想到，居然只有余则成一个人…
他钻的就是这个空子！
……
《潜伏》这个戏，没有多少外景，大部分都是室内戏。
室内戏一多，那对演员记台词的能力就是个考验了…
经常就是大段大段的台词，一气呵成这么演下去。
吕潇然的演技，如果按一百分来算，他应该有六十五分左右，当然，如果超水平发挥，可以更高。
但绝对高不到哪去！
可他有辅助器！
哈士奇早就跟他说了，《潜伏》跟一般谍战剧最大的不同，就是有一堆生活化的镜头，台词也尽量日常化…
所以，他尽量往这个方向去塑造角色…
《潜伏》剧本，参考了沈醉的回忆录《军统内幕》，基本全景式的反映了军统的钩沉、监听、抓捕、搜查、讯问、肃贪、战后接收、军统几大派的内斗对下级机构的波及、军统和军方的关系。
当然剧本还是要靠角色来演绎，也就是表演对人物的加成。
好的演员碰到好的剧本，如虎添翼，大放异彩！
即便是配角！
吴钢演的就是配角，陆桥山！
他脾气很好，演戏也演了很多部，但多是配角，属于那种人熟名不熟的演员，他最大的特点就是那种欧式大双眼皮。
嗯，分外有魅力。
他的演技真的很好，现在的他就已经是人艺四大天王之一了…
曹宝平的第一部电影，《光荣的愤怒》，找了他饰演刚正不阿的村支书叶光荣！
当然，有本事的人都有自己的骄傲，所以，最开始，他不大乐意跟吕潇然这帮人交流…
毕竟吕潇然一看就是偶像派！
你一偶像派演什么正剧？
还是男一号！
不过，吕潇然的第一场戏，就打消了他的念头…
看一个演员会不会演戏，你得品，你得细细品！
品就可以了，用不着截图啊杨蜜被你们的截图都玩坏了！
余则成枪杀李海丰之后，整个人都快虚脱了，吕潇然手在抖，颤颤巍巍摸了把李海丰的大动脉，补枪的时候，还闭上了眼…
这种处理方式非常好！
反正吴钢想不到更好的处理方法了！
这就说明吕潇然下过苦功夫…
……
要拍余则成和陆桥山聊天的剧情。
剧本写得有些文绉绉的，吕潇然觉得不对劲，怎么读都有点过于生疏…
“导演，要不要把台词稍微改一下？”
“怎么改？”
“我觉得有点生硬，不利于余则成拉近跟陆桥山的关系，加两句踏马的，怎么样？”
姜为想了想：“行，你看着改！”
双机位，一台拍全景，另一台则是谁说话，镜头对向谁…
吴钢：“李涯现在俨然是这里的二号人物了，呵呵…这才来多久啊。”
吕潇然抬头看了他一眼：“刚来，心气高，正常！喝茶吧。”
吴钢摇了摇头，沉默了一下。
镜头给到茶几上的绝密文件…
吕潇然：“老陆啊，绝密文件带身上啊？”
“机要室打药，一会儿就送过去，”吴钢解释了一下，然后又把话题转移到了李涯身上：“余主任，你说李涯是咱们用秋掌柜换回来的，不然的话，他一定是光着身子，带着铁镣，在黄土坡上，挖窑洞呢。”
吕潇然点了点头，顺着他的话：“佛龛，这个代号多好，得人供着。”
他的重心始终在文件上：“你说现在的绝密文件踏马的都是哄小孩儿的，随便什么文件都得打上绝密。”
“是，这主要是警察局和宪兵司令部的事，咱们这儿留个档。”
吕潇然拿过文件，看了一眼标题，念道：“协同保障天津港储物资货运安全之协议。”
然后把文件扔到茶几上：“老陆，就你说，没有这个协议，天津港的这个这个货运安全就不用保障了是不是？你说踏马的这不是无病呻，吟吗？”
“呵呵…”
“老陆啊”是套近乎，“踏马的”让老陆觉得这个近乎套得自然，这余主任虽说是干文书的文人，根儿上也是一**呀…
这样的人没什么心机，可以利用！
这是吕潇然第一次跟吴钢正式搭戏，之前的都是群戏，两人并无言辞交锋…
“吴老师，您是这个！”
“你也不错！”
“呵呵，谢谢…”
说了两句，吕潇然转身去跟摄影组讨论待会的灯光、机位了，吴钢看了他一眼，笑了笑，走回到了休息位。
冯恩鹤看了他一眼：“怎么样？”
“挺不错的，表情、台词都很到位！”
“别小看了他，这个剧本就是他参与编剧的，听说余则成的人物形象就是他按照自己的形象修改的，没点本事，能让他演男一号吗？”
“我说嘛，节奏拿捏的这么好！”
吴钢扭过头，又看了眼吕潇然，这下，真的改观了…
演技这种东西，某种意义上其实就是一种技能，有时候，真的要看天赋，有的人熟练掌握，那就是演技好，有的人始终演不好，那很有可能你就不适合吃这碗饭！
从吕潇然的表现来看，至少在吴钢看来，是合格的。
吕潇然一点也不在乎别人的看法，他也没时间在乎，除了演好余则成，他还要分担一部分精力指挥现场。
不过，他能明显感觉到几个戏骨对他的态度好了不少…
开机第四天，穆晚秋出场了…
第十四章 糟了…
《潜伏》制作成本1600万左右，拍摄周期60天。
除了少数几个贯穿全场，大部分演员来个几天，杀青了就走了…
穆晚秋，那是个贯穿全场的角色！
出场第一个镜头，她在弹钢琴…
穆晚秋是个很聪明的女人！
抗战胜利，日苯人跑了，自己的护身符突然就变成了身边的定时炸弹对于这样一个女子而言，最最需要的是重新找一个护身符。
于是，在余则成出现后，穆晚秋迫不及待的想要把自己贴到余则成身上。
这里，穆晚秋用了一个古代很经典的爱情案例就是司马相如和卓文君的那个“琴挑”，当然，琴换成了钢琴…
事实上，余则成第一次来穆家是带着吴站长的命令而来：敲诈！
但是，他听出了穆晚秋琴里的忧伤…
我们可以想象，穆连成这样的汉奸，抗战胜利后，似余则成这般前来敲诈的，肯定不在少数，但只有余则成听出了琴里的忧伤…
穆晚秋看到了再一次获得护身符的机会，军统天津站的机要处主任，年轻有为！
长得还帅！
当下的中国社会，什么人也不如军统的人有安全感。
于是，晚秋用尽全身解数，甚至不惜给余则成当小老婆。
……
片场，吕潇然在跟糖糖对戏。
“小姐的琴声很忧伤啊吗，不合眼下时宜！”
“先生听出了忧伤？真令晚秋欣慰！”
“欣慰…小姐高抬我了，我不懂这些的！”
“没高抬，您虽不懂琴瑟技巧，但是，懂思想、知心境！”
吕潇然被夸的有点不好意思…
词对完了，糖糖问：“怎么样？”
“还行，不过，你除了害羞，也要有勇气，你想想，余则成是唯一一个听出你琴里忧伤的男人，你觉得他是你的知音…”
“知音？”
余…不是，吕潇然道：“你想想穆连成的处境，他是铁杆汉奸，日苯人退兵后，他等于成了一块肥肉，什么人都想敲诈一下，在军统之前，就没有人去了吗？”
没等糖糖说话，吕潇然接着道：“肯定已经有一堆人在打穆连成的主意，你要想象一下，每次来敲诈穆连成的人，几乎都听到了那段忧伤的琴声，但是，他们来的目的当然不是听琴的，而是要钱的。所以众多的来人中，没有一个被琴挑，有且只有余则成一人！”
“这在穆晚秋看来，是缘分！”
糖糖点了点头：“所以，她才会爱上吕潇然！”
“对…什么啊，是爱上余则成！”
“哦…对，是余则成！”
糖糖脸一红，赶紧修正了自己的口误…
“行了，你准备一下，咱们五分钟后开拍！”
说完这句，吕潇然转身离开，糖糖忽然道：“吕…潇然，”
小吕子扭头：“怎么了？”
“我…我觉得这个发型好丑，你觉得呢？”
“麻花辫…也还好啦，不丑，你怎么都好看！”
“我觉得丑爆了…”
“什么？”
“没什么…”
“赶紧去准备！”
……
话说余则成抵达天津之后，第一项命令就是帮着站长敲诈…
“我为什么派你去啊？你还是没明白我的意思。他捐大楼、捐医院，那是捐给政府滴，只要认定了他是汉奸还用他捐吗？那是要没收。”
“那些珍贵的文物，应该由合适的人来收藏，那个奸商他懂什么呀？”
啧啧，站长才是高人啊！
事实上，吴站长的原型人物吴景中，戴笠死后，被毛人凤清洗，差点死在保密局手里，好在吴景中在苏联留学时跟建丰是同学，关系还不错，小蒋作保，老蒋就卖了个面子。
所以，姜为包括吕潇然在‘编剧’的时候，给了吴站长安排了一个掌控一切的身份！
比方说，吴敬中对余则成说：“凝聚意志、保卫领袖，这八个字我研究了十五年，从复兴社到现在”。
余则成笑问：“那您研究出来什么呢？”
吴敬中微叹一下说：“人不为已，天诛地灭。”
吴敬中本来想带着他最信任的余则成和在天津的一众高级军官一起乘飞机撤退到广州，之后就弃官从商，成立一家有国际背景的大公司，也会给余则成安排一个好职位，并许给余则成大好前程。
可惜，飞机飞在空中，飞行员接到了长官的命令，飞机不飞广州，就这样，他俩一起被挟持到台湾了。
现场布置好，一个大全景，对准吕潇然还有张国庆。
张国庆就是穆连成的扮演者，他也是国家一级演员，滑稽戏集大成者…
吕潇然昂着头，看了看四周，然后笑了笑：“穆老板，家不错啊！”
张国庆低头哈腰：“不敢不敢…”
“不敢…哈哈，你知道自己是什么人吗？”
“知道，知道，政府迟早会处决我们这类人…请上座…”
“呵呵…”
吕潇然没有拒绝，坐下之后，直接开口：“国人憎恨汉奸胜于憎恶日苯人，穆老板，你知道吧？”
“我懂，我懂…”
张国庆拱了拱身子：“我会把国华医院、招商局大楼捐献给政府！”
“呵呵，穆老板万贯家财，不止这么点吧！”
“我…”
“你的财产由军统接手，如有任何人插手，你要立刻向我汇报！”
“…我…我懂，我懂…”
就在这时，一阵钢琴声从楼上传了下来…
吕潇然笑了笑：“穆老板真是好雅兴，都这种情况了，还有闲心调素琴、阅金经！”
“调素琴？”
“琴声…”
张国庆赶紧道：“这是寄宿在我家的亲戚，穆某早已辞退所有家佣，俭行素食、改造身心…”
“是吗？”
“余主任请稍等！”
几秒钟后，张国庆拉着糖糖从楼上下来，介绍道：“这是本家侄女，晚秋…这是中央政府驻天津的余主任！”
糖糖看了眼吕潇然，微微点头…
吕潇然盯着她看了一眼，越看越觉得不顺眼，直接喊了：“停一下，化妆师呢？”
姜为：“怎么了？”
“发型不合适…”吕潇然指了指空气刘海麻花辫的糖糖：“咱又不是琼瑶剧，穆晚秋好歹是大家闺秀，怎么能是麻花辫？换一个发型，换成《金粉世家》里面那个柳亦非的发型！”
《青青河边草》里的岳翎，《苍天有泪》里的蒋轻轻，都是空气刘海麻花辫，这个几乎琼瑶民国言情剧的标配…
发型师走过来：“那叫欧式宫廷风！”
“管他什么风，换一个，对了，再给她配一对耳坠！”
“好，”姜为点头同意了…
暂停十分钟…
糖糖就在现场重新换发型，吕潇然则跟姜为讨论起了接下来的拍摄…
姑娘脑补了很多剧情：“他为什么要让我换发型呢？”
“一定是我刚才说了，这个发型好丑…”
“为了替我出气…”
“他应该喜欢上我了…”
第十五章 崇拜
横店这个地方相比较其他剧组，有个最大的好处，可以就近解决一下阴阳调和的问题！
人专门开辟了三条街，所谓，横店影视城三条街走一走，总是你想要的温柔。
你要到别的地方拍戏，一进组就是几个月，精满自溢了，不是，应该说食色性也，但凡是个姑娘，肯定有人骚扰！
尤其是糖糖这样长得好看，但是名气不够的小演员。
摄影组、道具组、灯光、收音，包括执行导演都有可能发发短信，撩个骚什么的…
但《潜伏》所有人都知道，糖糖是吕潇然的蜜…
这是他选的演员！
再有，姜为挺注意这些的，所以，整个剧组倒也没有出现什么剧组夫妻之类的东西…
拍摄进行了一个月，糖糖越发觉得吕潇然是个了不起的人！
每天早上七点半，她抵达现场的时候，吕潇然已经现在跟付伟两人安排拍摄了…
他不止要担任现场导演，自己还得演戏。
一开始，糖糖也没觉得吕潇然的演技有多厉害，甚至在试镜《潜伏》之前，压根就不认识他，只知道他是个演员…
后来，《疯狂的石头》上映，引发了很多人的讨论，糖糖出于好奇，买了一张票，然后看到了谢小萌…
实在想不到谢小萌演余则成会是什么样子！
然后，她亲眼看到了余则成处理左蓝牺牲的那场戏…
……
车萧是20号进组的，只签了十天时间，片酬很低，属于友情客串。
姜为当然要紧着她的戏先拍了！
于是能连贯的起来。
这个演员有点…
自以为是！
反正吕潇然见过很多这样的，有了点小名气，真把自己当回事的那种！
即便她是冲着姜为来的，没收多少片酬…
演员大不大牌，看看她带了多少助理，开的什么车就知道了吕潇然没有助理，他一般拍戏都会带着一个大背包，里面装着拍戏必备三件套：一把轻巧舒适的可折叠休息椅，一个质量上乘的塑料收纳箱，一把超大的防紫外线黑伞。
对了，还有一只大的保温杯…
车萧不是，人家有专用的保姆车，休息时候都不跟演员们待一块。
不过，这是人家的选择，她乐意让自己这么舒服，谁也管不着！
而且，她的职业道德还是很可以的，每次开拍前都会找吕老师对词。
当然啦，她可能打心眼里觉得吕潇然就是个走狗屎运的年轻演员，像他这样的演员，内地太多了，真的，内地有的是有实力有颜值的男演员…
这样挺好，两个人演起吻戏也不会太尴尬…
就带着演戏的态度拍了…
口感还行。
其实，吻戏这种东西，一般女演员要比男演员有经验的多，吕潇然就没啥经验…
至于吻戏厉不厉害，其实跟长相有关系，长得好看的，比方说钟撼良那种，故意伸舌，都被人认为有美感！
轮到张阿玛，就被人认为占便宜…
有什么区别呢？都是霸道之吻…
……
剧本这段，左蓝牺牲，留下的遗物是毛的《延安文集》，但是姜为写的并不是《为人民服务》而是《愚公移山》…
《延安文集》老三篇：《为人民服务》、《愚公移山》还有一篇《纪念白求恩先生》，这三篇，当时后世，党员都是要背的。
剧本写了余则成念叨《愚公移山》里的文字，其他的，什么也没提示…
可是，现场试戏的时候，吕潇然读了几遍，总觉得《愚公移山》不适合…
那篇文章完全跟左蓝死亡没有任何关系：中国古代有个寓言，叫做“愚公移山”。说的是古代有一位老人，住在华北，名叫北山愚公…
左蓝死了，跟愚公有半毛钱关系？
反而《为人民服务》很好！
‘我们都是来自五湖四海，为了一个共同的革命目标，走到一起来了。’
‘人总是要死的，但死的意义有不同。中国古时候有个文学家叫做司马迁的说过：“人固有一死，或重于泰山，或轻于鸿毛。”为人民利益而死，就比泰山还重；’
‘…要奋斗就会有牺牲，死人的事是经常发生的…但是我们想到人民的利益，想到大多数人民的痛苦，我们为人民而死，就是死得其所。’
吕潇然念这段词，最开始语速很平缓，慢慢变得语音发颤…
整整三分钟，念完后，他靠在沙发上，摘下眼镜，泪水滑落…
宋嘉也陪着掉眼泪…
“不行，你不能哭，你陪着难过就行…”
“为什么？”
“因为你不知道左蓝是余则成的初恋，你现在只知道她是自己的同志，还有，昨天那场，咱们重新排一下，按照剧本，你走的时候，根本不知道左蓝遇害了，你还以为都已经得救了！”
宋嘉先是皱了皱眉头，然后恍然点头：“我说我怎么感觉不对劲，我是站在已经知晓后续的立场，可那个时候的翠平根本不知道左蓝遇害，她以为任务成功了！”
“对，我就是这个意思，你得演的欢快些！”
“好，我马上换衣服…”
……
就是这段戏，不仅让围观的工作人员心悦诚服，糖糖彻底化身小迷妹…
一点矜持都没了！
以前，只有吕潇然找她的时候，她才会搭话，休息时间，都是一个人待在休息区。
这段戏之后，糖糖主动出击了！
吕潇然导戏、拍戏的时候，她全程围观，休息的时候，她会主动靠过来，一开始聊一些表演的东西，慢慢的就日常化了…
吕老师刚开始还有点得意，毕竟在哈士奇口中，糖糖那可是大明星，被一个大明星崇拜，很爽！
到了后来，真觉得有点麻烦…
吕主演导演编剧潇然，很忙的，根本没时间应付糖糖…
他怕自己烦闷之际说了一句重话，让姑娘伤心了…
毕竟只要做了导演，都会有不顺心的时候，比方说现在，本来准备拍外景的，踏马的，天公不作美，飘起了细雨…
穿好军装的吕潇然郁闷极了：“狗日的天气，不是说了晴天吗？”
姜为道：“…那就拍室内戏，剧组不能停！”
然后，道具组组长跑来问：“导演，天气预报说了，今天要下一天，咱们怎么办？”
“怎么办？改拍室内戏，马上去布置一下！”
“…那现场要收拾吗？”
“当然要收拾，快！”
吕潇然看了看姜为，问道：“导演，咱们把明天的戏先拍了吧？”
“…行，就这么办吧，你帮着收拾一下现场…”
“诶！”
吕潇然才扭头，就看到了糖糖…
“…你怎么又来了，今天没你的戏，赶紧回去！”
“我来学习一下，”糖糖咬了咬嘴唇，然后从包包里拿出一个保温盒：“这是我给你买的早餐！”
“…酒店不是有早餐吗？”
“酒店的不好吃！”
“你怎么这么挑食？都这么大人了，”吕潇然没有接早餐：“你回去吧，我是吃过早餐才来的!”
糖糖收回饭盒，委屈地看了他一眼，转身离开…
第十六章 隔层纱
姜为走了过来，拍了拍吕潇然的肩膀：“啧啧，这么个我见犹怜的小姑娘，你居然就这么把人家赶走了！”
“…不是，她耽误我工作！”
“我没说什么啊，”姜为赶紧撇开关系，但还是补充了一句：“我听说这姑娘挺乖的，是个好女孩！”
“管我什么事…”
话虽如此，看着糖糖的背影，吕潇然内心还是叹了口气…
毕竟是个大美女啊。
可他确实没时间勾搭…
小吕子，还算正经人，至少他自己是这么想的！
他想着找女朋友，首先，肯定得是个好姑娘，其次，不能是演员。
原因很简单，他自己也混娱乐圈，知道这圈子有多乱，而且，他有点大男子主义，不太能接受自己的女朋友被别人啃，演戏也不行。
糖糖这么好看，年龄又合适，她演戏，怎么可能没有感情戏？
听辅助器说了，糖糖也是男神收割机，各种各样的男演员都合作过，而且亲过…
这个，他真不能接受！
如果糖糖就是那种单纯想睡了他，然后借助他一步一步往上爬的女人，吕潇然根本不会客气，直接拿下！
武器虽有些废，但也不是不能用！
关键这姑娘挺好的，哈士奇也说了糖糖没闹过太多绯闻，还因为跟男朋友分手，割腕了…
这样的女孩，小吕子实在不想伤害。
所以，骂走了，更好！
但他没想到，下午时候，糖糖又来了，这次是带着水果来的…
吕潇然没有拒绝…
……
今年的国产电影，几乎全靠话题大作吸引观众。
《夜宴》、《墨攻》、《黄金甲》…
清一色的古装武戏！
而且全都是大片…
观众其实挺郁闷的，以前想看大片，没有，今年倒好，一下子上了三部，你上就上呗，可是呢，没有一部称得上质量过关！
《黄金甲》拿下了接近3亿的票房成绩，刷新了老谋子内地电影票房新高。
首映当晚就取得了1500万的票房，首周末票房更达到了9600万，创下了一系列的票房纪录…
相应的，能多么不要逼脸的忽悠观众掏钱，就能多么厚脸皮的顶住网民吐槽。
‘这部电影仅有的两点贡献：无尽的菊花+大**！’
‘台词倒没有追求所谓的‘诗意’，很直白：“你父王最喜欢的就是菊花了。”“父王你真坏。”’
‘这电影真黄！’
《夜宴这不是哈姆雷特》拿下1.3亿内地票房。
事实证明，裤子距离老谋子还差了一截…
国内观众很不适应葛大爷一本正经，尤其是操着黎叔的语调说着严肃的台词‘朕不学他，我泱泱大国，以诚信为本。’、‘天才的艺术家！朕很欣慰！’、‘三个字，朝纲伦常、春秋大义、替天行道啊你？’…
裤子看到陈张二人前赴后继拍大（lan）片，不甘寂寞，也来了这一手…
不拍大片，算什么大导演？
大概就是这样！
至于《墨攻》，老实讲，《墨攻》的节奏、镜头，以及军事场面，都比前两部要踏实。
败就败在导演不懂墨家，还非要扯墨家革离是墨家诶，主张兼爱非攻，结果主题自相矛盾，叙述模糊，反而各种讲大道理。
大道理讲的还不通透！
不爽，也不深沉，这玩意儿看得别扭，一句话，基本不知所云…
从02年到06年，几位大导演前赴后继的拍大片，口碑都不是很好，但是华宜和新画面也证明了可以炒沸市场的本事。
当然啦，这些跟吕潇然关系不大，唯一跟他有关的，《石头》名列06年华语电影票房排行榜前八甲，证明了小成本的电影也可以赚钱！
此外，金马奖结果出炉，《石头》五项提名，只拿了一个最佳原创剧本，至于最佳新人演员奖则颁给了《盛夏光年》的张睿家…
吕潇然凄惨落败！
他问了张睿家是谁？辅助器表示没听过…
转眼到了元旦…
《潜伏》依然在拍摄，剧组的状态越来越好，拍摄也是一天比一天顺利。
……
片场，休息区。
放饭时间。
吕潇然打开盒饭，正准备开吃，糖糖拿出两颗苹果，冲他甜甜一笑：“吃完，你吃这个！”
“好！”扒了两口饭，吕潇然看了她一眼：“你…你又不吃午饭？”
“我上午吃了一根玉米还有半枚苹果，现在不饿。”
“啧啧，你们这些女演员，对自己下手太狠了！”
“要维持身材嘛！”
吕潇然瞄了一眼，摇了摇头，没有说话…
“…怎么？你嫌我小？渣男，上了床就不认账！”
没错，糖糖拿下了小吕子…
女追男隔层纱，而且人家长得本来就很好看。
在一个月黑风高的晚上，姑娘说了想请教剧本，然后，就省略三章滚在了一起…
吕潇然矢口否认：“我是那种人吗？”
熊小怎么了？
对a怎么了？
安能辨我是雄雌怎么了？
演花木兰都不用裹胸！
赶紧转换话题：“你接下来要做什么？”
糖糖的戏份基本完结，其实她已经杀青了，但她要陪着自己男朋友…
连杂志拍摄都不愿意接！
糖糖摇了摇头：“不知道，等戏呗！经纪人在帮我联络。”
“你们那个澄天，眼光太差，要我说，你干脆解约算了！”
“不能解约的…至少现在不行。”
“你来我公司，我养你！”
“…那你要帮我赔违约金吗？”
“多少钱？”
“300万！”
“…这么贵？”
“嗯，我签了七年呢！”
七年，05年签约，也就是说，要按合约办事，至少要等到12年…
不行，经纪合约被人家拿着，那她以后演什么戏，自主权就少了很多！
吕潇然道：“行，等《潜伏》卖出去，我就能凑齐300万，到时候赎你！”
糖糖：“什么赎我？搞得我跟青楼卖艺的似的！”
白了他一眼，糖糖接着道：“我在澄天待着挺好的，公司每年都会有两部作品找我。”
“得了吧，我就没见过哪个经纪公司不是吸血鬼，早离开，早脱身！”
“不说这个了，《大电影》上映了，你则呢么不宣传一下？”
“什么？”
糖糖从包里拿出一张电影院的宣传单：“《大电影之过百亿》，那不是你主演的吗？”
“…我都给忘了，还有这部戏呢！”
“不会吧，你是男三号诶！”
“…我看看！”
接过宣传单，《大电影》主演：曾之伟、黄博、姚辰、吕潇然…
糖糖提议：“要不，我请剧组所有人一起看电影？帮你贡献票房！”
第十七章 另一层感觉…
请人去看《大电影》…
然后让大家一起骂烂片吗？
“别…”
糖糖看了看吕潇然，点头：“那就算了。”
这姑娘的性格真好，基本上男人说什么就是什么，换了其它女人，肯定会问一句‘为什么’…
想了想，吕潇然道：“你要是想看，去买票，晚上我陪你一起！”
“好！”
“我得赶快吃完，待会有重头戏！”
“嗯，你快吃吧！”
……
余则成其实不是一个适合潜伏的特务，他有些感情用事，余则成因曾经和晚秋有一段“恋爱”过程，晚秋的美貌、单纯给余则成留下好感，怜香惜玉的他没有采取应急措施，反而推荐晚秋去后方根据地。
这个不是最致命的！
最致命的在处理许宝凤的问题上，余则成心慈手软。
许宝凤与谢若林联手设局骗了翠平，并获取翠平的一些真实情报，这些情报已经转到李涯手里，由于许宝凤的存在危险没有及时彻底根除，对翠平和余则成已经构成很严重的威胁。
余则成利用李涯不懂电讯原理知识，安排天津地下党提前抓住许宝凤，并伪造了一份关于李涯的录音带，成功为自己和王翠平洗脱了嫌疑。
但是，余则成只是安排将许宝凤关押了起来，还粗心的关押在了天津，当然，如果是让地下党处理干净最妥当。
李涯可不是善茬，他一直坚信余则成就是共党！
一段时间后，李涯偶然发现许宝凤就在天津的监狱里，他果然出手办齐手续带走了许宝凤。一时之间，余则成与李涯就是打明牌了。
蛰伏的许宝凤跟踪着王翠平，对已撤退出城的王翠平及接应的地下党交火，地下党死了，翠平被‘炸死’…
现在要拍的是余则成通过电台接收到了翠平的死讯…
吕潇然不知道该怎么处理…
左蓝遗体告别，吕潇然是面无表情盯着，内心戏可以通过旁白解读…
这次不行，必须要演出那种窒息的感觉…
那无语泪千行？
不行，这不是偶像剧…
而且哭也不符合余则成的性格！
组峰给了个建议：“…我听说人在非常难过，又想忍着不哭出来的时候，喉咙就会很干很热很燥，就像跑过八百米以后一样，肺部痉挛，喘不上气。”
“你是说干呕？”
“对…”
“对了，还有，泪小管开口于鼻腔中鼻甲，极度抑制，眼泪会从鼻腔流出！”
“…”
懂知识真可怕！
你用鼻子哭一个给我看看~
不过组峰的提议给了吕潇然一些启发，他认真思考待会要怎么演…
这段戏，没有试戏，吕潇然坐在休息区，低头沉思。
终于，正式开拍了…
镜头对准吕潇然，他坐在椅子前，像往常一样收听电台，然后根据数字，一个个翻译成汉字。
‘翠平已’，‘牺…’
吕潇然动作停止，他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对照着最后一个字，看到了‘牲’…
他拉开抽屉，像往常一样，点开打火机，把这张纸烧掉，就在这时，吕潇然忽然像是窒息了一般，使劲的向往吐气，脖子涨的通红，口水都流了出来…
“咳咳…”
他开始咳嗽，喘不过来气的咳嗽，最后倒在地上。
想爬起来，却像是瘫软了一般，怎么都站不起来…
连续三次，每一次都爬起来一半，然后四肢无力，重重地摔倒在地，最终没能站起来…
他干脆躺在地上…
“好！”
姜为鼓掌。
几个人赶紧上前扶起了吕潇然。
“我没事，喝点水就好了…”
……
这段戏过后，吕潇然有种特别奇妙的快感…
他突然感觉到了余则成的灵魂。
北电表演系的第一堂课就是观察生活，一开始的时候，学生们都会学习表演一些和形体和外形上接近的人物，交了第一堂作业之后，老师就出了一个限制：不准表演老弱病残。
因为老弱病残是最容易表演的外向化的东西！
外向化的东西是基础！
所谓科班演员，指代的是表现逻辑的学院化，也就是现实主义逻辑。
所有的剧本分析都能归纳成三句话：你是谁？你从哪里来？你为什么会在这？
当然啦，逻辑理清之后，关键还在执行能力。
有一些演员具备强大的人格魅力，不管他做什么，你都觉得合理！
逻辑能让演员完成角色，但人格魅力能让演员成为这个角色。
比方说《亮剑》的李云龙，《还珠》的容嬷嬷…
吕潇然距离演员本身魅力还有一段路要走，《潜伏》的余则成，他当然用心演绎了，否则这么多戏骨级别，他岂不成了扯后腿的！
他会在对戏的时候设计很多小动作，甚至连眼神都有考量…
但是这场戏后，吕潇然有种如梦初醒的感觉！
或者可以把自己当成角色，不用思考那么多细节…
话剧演员为什么给人的感觉演技更加精湛？
你反复地演，自然就会演的更好，好像角色的灵魂进入了你的身体…
但是，影视剧不太一样，尤其是现在的时代，青年演员就业环境变好了…大家太快就把一个戏演完了，都没有来得及让角色在自己身上生根发芽就赶去另一个角色塑造了…
《潜伏》拍了四十几天，吕潇然总算进入角色了…
他感受到了余则成身上最无力的部分：他只是大时代洪流下的一个普通人！
他原本只想保卫国家，从而加入军统。但在军统他看到了什么，是纸醉金迷，是钱权交易…
从他开始为我党工作起，他明白了什么真正是革命，什么是人民的利益。
可是，命运百般捉弄…
在台湾的他，仿若目睹吕宗方被杀时的他那样的彷徨，无助。
我党没有放弃他，以至于最后的明码呼叫；
吴敬中也没有欺骗他，他也不止一次的对余则成说，只要我走就一定带上你他真的做到了…
大时代的洪流裹挟下，余则成的命运，根本由不得自己做主…
有点遗憾，如果刚开始就能有这种感觉，吕潇然肯定可以演得更好！
（还有一章…）
第十八章 博哥
从电影院出来，糖糖实在忍不住了：“吕潇然？”
“怎么了？”
“我有点没看懂，为什么草坪会有甘甜的泉水？”
哇，这个问题好难解释…
其实就是导演阿甘没法圆满了，只能强行大圆满善有善报、恶有恶报！
但这跟整部电影所批判的炒作房价背道而驰啊整部大电影前半拉就是在批判炒房，然后主角一行人却在小区的草坪发现了甘泉水，然后房价大涨，他们也解决了所有的矛盾…
这…
胡编乱造！
“…别管那么多，这就是部恶搞片，你不是笑的很开心吗？”
“但我没看懂啊！”
“电影…没必要看懂，娱乐片嘛，娱乐就行了！”
“嗯，咱们去吃晚饭吧。”
糖糖不再纠结，拉着吕潇然进了一家餐厅。
……
今年，冯晓刚告别贺岁档，少了冯氏喜剧的一鸟入林，贺岁档有一种百鸟压音的感觉！
但是呢，今年的贺岁档多是些动作片、警匪片、惊悚片、悲喜剧和专门赚人眼泪的爱情片，贺岁大餐的口味除了苦辣就是酸咸，唯独少了诱人的甜，这个档期也就缺少了许多必要的喜庆气息。
《大电影》占尽天时地利！
被称为“最具恶搞特质”的喜剧片《大电影之数百亿》一上映，就赢得了很高的排片。
市场表现也还可以首周破千万，按照票房走势，破两千万不成问题。
破2000万是一种什么概念？
2006年，引进大片，《x战警：背水一战》内地票房是2070万；中国人民的老朋友，尼古拉斯凯奇的《世贸中心》，内地票房2200万…
这两部都是制作成本破亿的大制作！
能跟这两部电影打成平手！
《大电影》的导演阿甘算是出头了…
博哥身价大涨《石头》、《大电影》两部大卖的作品，足以让他的身价翻个好几番！
一堆中低成本喜剧，挥舞着手上的支票，力邀博哥加盟…
倒是吕潇然跟着出了个小名，导演阿甘在将诶受采访是表示：中国观众一直习惯接受叙事性强、表达比较含蓄的喜剧影片，但喜剧发展到现阶段已经不再局限于一种类型，‘大电影’对于中国观众是一个比较新鲜的类型，而且从票房上看它已经被观众接受了，因此我希望继续拍摄‘大电影’的第二部，而且我想邀请吕潇然担任第二部的主角！
可惜，没有记者来采访吕潇然…
问问他的意见也好的！
对了，《大电影》宣传，他根本没参加，小宋嘉倒是去了一趟她是客串出演。她客串的是全智贤在《雏菊》中受伤中弹的场景。
摘一篇当时的通稿：有人说，小宋嘉凭借《好奇害死猫》带来的人气决不输任何一线明星，并且今年她的电影电视剧、唱片双线齐发，前途不可估量。在电影市场首战告捷的小宋嘉这一次凭借《大电影》再次赚足银幕人气。成为媒体及业内承认的内地不多的真正具有大银幕票房号召力的新任女星！
所以，不管什么时候，发通稿都是明星的惯用手段！
……
黄博是1月4号来的横店。
主要是来看看吕潇然，顺便接一下《边境风云》的剧本。
他到的时候，吕潇然正在拍戏…
“老余啊，你是不是得罪过毛局长？”
“啊？毛局长？我总共也没见过几次，何来的得罪？”
“那他为什么就是不同意你做这个潜伏计划的领导呢？”
吕潇然无奈一笑：“特派员，您知道，信任有时候是一种滑稽的好感，我求之，始终不得之！”
“只能这么解释了！”
饰演特派员是…张宏震…
老家伙戏瘾来了，总看他们演，不过瘾，非要自己试试！
也是为了节省经费吧…
对了，《潜伏》还用了演员吉世光，说这个名字，大家可能不知道，他在里面饰演盛乡。
这家伙是通缉犯！
抢劫后，逃去了深圳，因为他学过表演，唱歌，所以就在深圳当上了歌手和主持人，后来在朋友的介绍下，出演了很多电视剧，有《武则天秘史》《倚天屠龙记》《宫锁珠帘》《新还珠格格》等30多部戏。
然后，一位老警察在观看《潜伏》的时候，认出了他，实施逮捕！
这家伙的经历都可以编一部电影了！
只能说演艺圈实在是鱼龙混杂，啥人都有！
……
酒店旁边的餐馆，吕潇然领着糖糖一起见了黄博。
“博哥！”
黄博嘴一咧：“…哟，这是弟妹？”
“她叫糖糖，也是演员，”然后拉过糖糖：“黄博，你跟着叫博哥吧！”
“博哥…”
“先坐吧。”
黄博给了吕潇然一拳：“不错嘛，半年没见，连弟妹都有了！”
“呵呵…”
吕潇然笑了笑，扯开了话题：“你怎么样啊？”
“我？我就那样呗，有戏找我，我就拍戏！”
“《大电影》票房挺好啊，你还缺戏约？”
“…没什么好戏，不聊这些了，剧本呢？”
吕潇然把《边境风云》拿给他，黄博翻阅起来…
突然想起了什么，看了眼安静坐着的糖糖，吕潇然问：“你想演吗？”
“你的电影？”
“对！”
“可以呀，在哪拍？什么时候拍？”
“明年五月，不是，是今年五月…”
“好啊！”
“行，那我回去把剧本说给你听…”
“嗯。”
黄博翻完剧本：“我演这个下家？谁演毒贩？”
“孙红磊，已经谈好了。”
“你可以的，连孙红磊都拿下了！”
“…你演不演？”
“当然演，回头咱们就签合同。”
“不急，我还得找宁昊…”
“找他干嘛？”
“得联系中影，这题材这么敏感，中影不加入，我不敢拍！”
《边境风云》的主角是一毒贩，这在中国荧幕上很罕见，要知道《天下无贼》都审核了半年才允许通过，就因为主角是个贼！
相比较贼，毒贩更罪无可恕！
“对，是有点敏感，不过结局挺好，警察击毙了毒贩！”
“…所以，我才敢拍啊…”
黄博点了点头：“你还不如去找那姐，让她帮忙改一下，宁昊忙着修改《赛车》的剧本呢！”
“那姐…也行…”
那姐，邢爱那，宁昊的妻子，很有才华的编剧…
她的作品既有深度，也很有趣…
最主要，都过审了！
第十九章 杀青
邢爱那是宁昊的妻子，北电认识，结婚已有多年。
相比于宁昊，邢爱那就有些不为人知了。
但在圈内人看来，宁昊的成功背后，总有着邢爱那的身影。
因为邢爱那是一个编剧，《香火》、《绿草地》、《疯狂的石头》，包括《无人区》、《黄金大劫案》电影版的《将爱情进行到底》，都出自她手。
她对国产电影的尺度把控有自己的算计。
《边境风云》这个故事，有点非主流…
咋一看，好像是在替度贩洗白虽然主角贩度，但他是个好人啊！
是这样吗？
这句话怎么理解呢虽然我拐卖孩子，可我只是想赚钱啊！
可你破坏了多少家庭呢？
你活着就是对社会对人类对法律的践踏！
是，《边境风云》的主角似乎除了贩度，还做了很多好事，比方说建学校…
那又怎样呢？
金三角也建学校！
你是个度贩，你坑过多少人？害得多少了家庭妻离子散？
现在想要善良了？
这就相当于一个杀人犯想要做好人了…
真以为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
那你杀的人怎么办？
陈饵他们这批人拍的电影，不太喜欢用纯粹的恶人或者纯粹的好人来界定角色。
他们认为，每个人都被自己的**和社会的**所推动，没有人只做好事，更没有人只做坏事！
人性是复杂的嘛…
可是，审查不会这么想。
他们很讨厌所谓的人性…
恶就是恶，善有善报，恶有恶报，这才符合社会的基本道德准则！
其实，吕潇然也不想谈论人性，他真觉得《边境风云》的故事很自然：一个大佬，赚够了钱，想要退出江湖，然后被手下活埋，逃出之后，想要给妻子、孩子留下最后一笔钱，再然后，被击毙…
你看，很符合主流价值观！
只不过，《边境风云》里的大佬除了主业，其他方面过于像个人…
小吕子毕竟不是职业编剧，也没跑过审查，对上风的一些政策，心里没底。
……
博哥就待了一下午。
可以理解，毕竟他这么忙…
年关将至，他要接商演的话，现在是最好的时候！
博哥算是‘石头帮’最早混出来的，下午聊天的时候，他跟吕潇然说他接了《鲁渝有约》！
可羡慕死吕潇然了…
妈个蛋，这年头能上《鲁渝》的，那都是明星啊。
说句心里话，虽然看不上《大电影》，但如果阿甘真的找吕潇然演第二部的男主角，没准，他就答应了…
除了葛大爷，哪个内地男演员能在大卖的国产电影里担任男一号？
《大电影之数百亿》演员番位、宣传的时候，主打的都是‘黑皮’黄博！
如果拍第二部，想必大卖的问题不大，毕竟有第一部兜底，前提是，不要出太多幺蛾子…
……
上午，片场，很难得，糖糖没来…
她起床失败了。
小吕子的战斗力相当于三个大明子，可以一直做下去的那种！
如果现在有知乎，估计糖糖会匿名提问‘男友太厉害，一下一夜到天亮，怎么办？’
能怎么办？
迎合他！
她很享受徜徉在云端彼岸的感觉…
“一段只有两个人的现在，宝贵到干什么都是浪费，白天看云彩，晚上躺在一起，发呆、说话，还有，把你抽干。”
抽干有点难度…
毕竟她也在出水，这就相当于泳池抽水、注水的问题…
回到片场，现在要拍吕潇然的杀青戏。
翠平和余则成在机场偶遇…
这是他在得知翠平死后，一次非常巧合的遇见…
翠平跟余则成之间的感情已经通过四年多的相处，慢慢变深了…
余则成当然是爱着翠平的，生命中的两个女人，左蓝给了他信仰，翠平给了他力量！
相遇后，余则成本想相认，但他看了一下周围的环境：到处是国民党军官…
他立刻清醒了。
相认了能不能带走？翠平已经暴露，如果相认，站长会不会调查他？
这都是问题。
而且，在余看来，活着就好…
以后总有机会相见。
毕竟，当时的情况，谁也没想到台湾那么难打！
再加之黄雀行动的潜伏名单尚未传递出去，还留在鸡笼里，所以留下翠平是最理性的选择。
吕潇然只能静静的看着她，而且阻止她靠过来…
这段全是眼神交流，拍起来有点难度，不过好在吕潇然已经完全进入角色，他现在办事的时候，都问‘晚秋，我厉不厉害…’
对了，他还扮成老母鸡，特意围绕着翠平的车子转了一圈…
……
“好！”
姜为喊咔，余则成的戏份结束…
当然啦，吕潇然还不能走，他作为副导演，还得留下来做一些收尾工作，翠平的戏份还有几场，需要转场到另一个拍摄场区…
那个区被《抗日奇侠》租下了，得等他们有空闲，才能进场拍摄。
此外，李涯、吴站长都有几场戏没结束呢…
但是，男一号余则成杀青，怎么说也是一件大事！
剧组很有人情味，余则成杀青了，当然要停机告别一下…
制片人张宏震代表剧组感谢了吕潇然的付出…
他的付出是能看看得见的，不止要演、编剧，还得担任现场执行导演，除此之外，还要给空虚寂寞冷的年轻女演员以关爱！
好辛苦的！
“谢谢…”
宋嘉也走过来，送给他一个捧花，两人合影留念…
然后是其它几个工作人员，送花，合影留念…
吕潇然还是第一次经历这种阵仗，有点小感动。
《奋斗》的时候，可没有这种待遇，演员们同时杀青，然后吃了一顿饭…
一时间，吕潇然也不知说什么才好，最后只能转圈行礼，不停地鞠躬，嘴上道：
“谢谢！”
“谢谢！”
“谢什么，应该要多谢你的付出！”
此时天色还早，余则成杀青了，戏还得接着往下拍呢…
剧组不可能因为某个演员的离开而中止拍摄，一天十几万呢！
当然，姜为放了吕潇然一天假，让他明天再来剧组…
再来剧组，担任的就是单纯的副导演了…
吕潇然换好服装，准备离开片场，宋嘉忽然走了过来：“吕潇然，要我送你回酒店吗？”
“…不用了，就几步路！”
“你是不是特讨厌我？”
第二十章 利用一切可利用的资源
宋嘉当然是非常漂亮的女演员…
而且翠平跟余则成那是什么关系？
夫妻、动过房的那种，那天拍床戏，姜为让吕潇然自己发挥，他就翻身压在了姑娘的身上，嘴巴靠拢，还在犹豫停不停呢，宋嘉翻过身把吕潇然压在身上，女上位…
很…
很有演员的职业精神！
都是演戏。
演员嘛，演新婚夫妻，总得有个亲嘴戏吧！
当然，《潜伏》的尺度点到为止，除了亲嘴，别的真的啥也没干！
吕潇然也不敢啊，宋嘉那是张力导演的缪斯女神，两人才好上呢，
宋嘉也不是看上了吕潇然，就是单纯觉得他有才华，想接个善缘…
她得心很大，《好奇害死猫》之后，如果继续沿着性感女星的方向走，保准能打出一片天！
可她没有，她要做拿演技说话做一个被人尊重的女演员，《好奇害死猫》之后，她裹上棉袄摸上泥巴，去演《闯关东》去了，还演了《红日》
简而言之，什么难演什么，你们说我性感，那我就把自己包裹起来…
有点清高的老艺术家派头…
保持严肃的创作态度！
这还挺难的，这样的女演员，态度方面没得黑，除了情商过低…
……
吕潇然上了车，翠平…不是，应该是司机开车往酒店方向赶…
宋嘉：“我才知道，《大电影》你也有演？”
“我就呆了一礼拜，三场戏就结束了！”
“我比你还短，就去了一天！”
“我那阵子刚好没事，就在剧组玩了几天…”
宋嘉恍然：“我说刘导演怎么认识你的！”
“…呵呵。”
吕潇然不知道咋回答，呵呵以对…
对了，宋嘉跟刘晓光，也就是阿甘导演早就合作了《天黑，请闭眼》…
宋嘉换了个话题：“…你怎么不找个助理？”
“我…我自己就是导演助理，哪有给助理请助理的？”
“不一样，你还是主演啊！”
“不急，明年我就找一个…对了，宋姐也是澄天的吧？”
宋嘉点了点头：“对，我是…”
“你跟糖糖是一个经纪人吗？”
“…那不是，我…哦，你想让我帮忙给她介绍几部戏？”宋嘉一脸了然于胸：“放心，有合适的戏，我肯定帮忙介绍！”
吕潇然懵逼了一下…
我就是随便提一下，怎么就想这么多？
“那就谢谢了…”
……
吕潇然赤着脚，披着浴袍从洗浴间走了出来，看了看眼保持原状躺在沙发上的糖糖…
大概还在余韵中…
“你洗好了？我给你拿衣服！”
看到吕潇然走出来，糖糖赶紧起身，拉开衣柜，拿了套干净的睡衣…
“…这种事，我自己能做。”
总觉得有点别扭，小吕子生活技能好的很，从小就不是暗中饭来张口、衣来伸手的二代。
“没事，我喜欢这样！”
吕潇然只好接过睡衣，换好，然后坐下，糖糖给他倒了一杯茶，放在茶几上，然后起身，想给他捏一下肩膀…
“…不用，你就坐我旁边！”
“哦。”
总算停止了动作，靠坐在吕潇然的肩膀…
“对了，我明天要回去了！”
“回哪？”
“公司给我接了一部戏，《现代美女》，蒋佳俊导演的…”
“蒋佳俊？”
蒋佳俊，《庙街十二少》的导演，原本是香港电影导演，转战内地后，拍起了电视剧，一部《男才女貌》直接拿下了央视年度收视率冠军，然后就一直拍电视剧了…
不过，这个《现代美女》，一听就是现代戏国产电视剧嘛，现代戏肯定有恋爱戏，一旦有恋爱，保准有亲嘴…
看到吕潇然面无表情，糖糖赶紧道：“主演是霍渐华和杨巩茹，我演小配角，出场才五集，没有吻戏的！”
这样就没问题了！
“…行，那你去呗，就在北京拍？”
“不是，是在上海拍！”
吕潇然随口回了一句：“那离你家很近啊！”
糖糖咬了咬嘴唇：“哥哥…”
“别喊我哥哥，我又不是张果荣，你就喊我…算了，你还是喊哥哥吧！”
吕潇然…
实在不好取昵称，作者真是傻逼，当初就该叫吕潇布…
哪位吊大的，取一个昵称？
糖糖脸一红，姑娘总是脸红，身体也特别敏感，很容易就那啥了…
“我妈妈想见你！”
“…啊？”
……
见…见家长？
有没有搞错…
吕潇然才23…24岁！
按照恋爱步骤，见家长，然后就是结婚，生娃？
过分了吧！
他俩才好了一个月，这就要见家长了？
租个男友回家过年？
不是，着什么急啊？
吕潇然听哈士奇说他三十几岁没结婚…
你看，一个圈外的男人，都能晚婚晚育，响应国家号召，他吕潇然当然应该这么做！
所以，他的人生计划是三十岁以前绝对不谈婚嫁…
正在事业的上升期，哪能因为家庭或者感情耽误了进程？
放下茶杯，吕潇然问：“什么时候？”
“你拍完《潜伏》，抽个时间去一下就行！”
“…我算一下时间！”
吕潇然做出思考的样子，然后露出苦脸：“不行啊，我拍完《潜伏》就已经腊月十号了，我得回北京一趟，处理一下公司的事情，还得回家陪我爸妈过年，你也知道，毕业之后，两年时间，我一直在外面演戏，没空陪家里面，爸妈都有意见了，我奶奶身体还不是很好，见一面少一面…”
糖糖撅嘴：“所以，你没时间？”
“我真没时间…这样吧，有机会你把叔叔阿姨带去北京，咱们就在北京见面？”
“…也行，到时候，你不能说没时间了！”
“放心吧，我吕潇然行走江湖，靠的就是诚信二字！”
“…又黑《夜宴》！”
“《夜宴》还用得着我黑…”
聊了几句有的没的，两人又抱在一起…
然后就是点娘不可写的东西了…
……
“早！”
“师兄，早！”
吃早饭遇到了组峰。
剧组的早饭就在酒店解决，自助餐，吕潇然昨晚消耗的体能有点多，拿了两盘的食物，外加一杯牛奶…
“咦，糖糖呢？她没下楼陪你一起吃早饭？”
“哦，她今天上午离开横店，我让她多睡会。”吕潇然咽了口包子，忽然问：“组哥，你还有几场戏？”
“我跟曹斌坤还剩三场戏，拍完就杀青了…”
吕潇然点了点头：“那组哥，过段时间，你有档期吗？”
“…我只是偶尔演戏，当然有档期，怎么？你要找我拍戏？”
第二十一章 出品方嘛，多多益善！
吕潇然还能干嘛？
当然是邀请组峰加盟《边境风云》…
主演没戏，配角总行吧？
他还挺喜欢组峰的表演方式的，就是那种云淡风轻，看起来不甚着力，但只要细品，绝对可以于无声处听惊雷！
不止组峰，曹斌坤、冯恩鹤，他都想邀请…
整个石头帮+潜伏帮…
到时候上映了，就逮着演员阵容宣传！
其实，《潜伏》李涯、谢若琳，这两个角色都很出彩！
辅助器之前说过，你要是拿不到余则成，那就那谢若琳。
好在，小吕子拿下了余则成…
谢若琳是个金钱至上的男人，一堆金句都从他嘴里说出来：
‘这两根金条，你告诉我哪根是高尚的，哪根是龌龊的？’
‘你看现在那…些为官的人，嘴上都是主义，那心里全是生意！’
‘你们这种人，境界什么时候能够提高啊？啊！生意场上的事，怎么老用间谍的思维来看呢？怎么就人头落地了？啊！我卖西瓜你嫌贵，你就要杀我呀？你可以不买呀！’
李涯…
咋一看，可怜人啊！
不贪污，兢兢业业的工作，一切为了党国，有着坚定的信仰，从来不休息，睡觉都在办公里…
可谓是公仆形象！
可他看不清大势人站长都说了，天津站的得失很重要吗？打个冷枪，发个电报，探几个小道消息，影响不了大局！那么多重兵把守的大城市都丢了，那么多战功显赫的整编军都丢了，我们还在这试图保住天津站大本营，这不是滑稽吗？
相当于一艘大船在风暴里，船体破洞进水了。绝大部分人都收拾东西准备弃船，甚至趁乱搬船上的东西，部分还锯桅杆。这个时候有这么一个人，他还在修自己那个仓这艘船是海盗船…
但是细分析，他就是反动派，嘴上说着为党为国，心里想的只有自己！
为了找人替自己顶罪可以把罪不至死的盛乡干掉，为了嫁祸陆桥山可以杀害学生中的旗手，为了查出给钱教授打电话的人可以给女老板上刑…
做事不择手段！
毫无底线可言！
这两个角色演好了，都很有戏属于戏保人的活！
组峰和曹斌坤很用心…
这么说吧，整个《潜伏》剧组，几乎所有演员都拿出了自己最佳状态，包括冯恩鹤…
老冯74年就开始演戏，真正的老戏骨！
类似吴敬中这样的角色，他也接过，但很少像《潜伏》这般用心！
真的，在片场，经常能看到他跟姜为讨论说台词的语速他也跟姜为合作过，《沉默的证人》…
一个戏龄都已经超过吕潇然的大演员，他压阵，谁还好意思偷懒？
……
电视剧的执行导演，其实活不多，尤其是《潜伏》这样有经验的摄制团队，吕潇然要做的只是确定最后的机位…
放饭时间，剧组还剩五六个主要演员。
“张制片，咱们这部剧什么时候能播？”
张宏震想了想，道：“…不好说，可能先要在地方台播出一轮，然后才上星！”
“天津台？”
“嗯。”
吕潇然想了想，道：“…张制片，我演的《奋斗》马上就要播了，赵钢导演的，没准能火，火了之后再卖《潜伏》，价格能高一点！”
张宏震很感兴趣：“《奋斗》？”
很正常，无论是什么时候，卖剧最重要的除了剧情，还有明星！
《潜伏》现在主打的是宋嘉+吕潇然，这两名声都不是很大，但是，一旦吕潇然火了，那价格至少能上涨好几个百分点！
“对，我听他们说三月现在上海那边播一轮，然后再上星…”
“…三月…行，反正这部剧做完后期也差不多五月，到时候咱们再搞个看片会…”
张宏震肯定会答应…
这家伙就是谢若琳本谢，原时空，《猎场》2015年开拍，彼时，《伪装者》和《琅琊榜》还没播出，老胡演技、颜值被被压抑在片场、摄影棚里，没有机会展示给广大观众。
这时候的出品方，东阳青雨传媒早在拍摄期间就以单集170万和300万的价格首播权，分别卖给了乐事视频和芒果台。
随着《伪装者》、《猎场》播出，老胡重回一线，《猎场》的价格也跟着水涨船高，按照当时的按照市场行情估算，《猎场》单集至少可以卖到700万一集，价格翻了一番。
张宏震直接毁约…
资本家的想法：能赚一块三为什么只赚一块？
组峰岔开了话题：“诶，李涯就这么死了…”
“谁说他死了？”
“…什么意思？”
“这是伏笔，”一群人看着吕潇然，他满脸神秘，道：“其实，《潜伏》是有续集的！”
姜为都吓坏了…
我踏马是编剧，我怎么不知道这事？
“我们假设李涯坠楼后，立刻被秘密送到了天津陆军医院，医生保住了他的命，但是一直昏迷不醒。撤回台湾后，第二年醒了过来，但是失忆了，忘记了以前所有的事，改名登辉…当局觉得他乃是有功之臣，便安排他去读书求学，李涯脑子还是一如既往的好使，很快适应了学习生活。52年考取公费赴美留学，主攻农业经济与物价的关系。翌年回台，执教于台大。1965年，再度赴美，入康奈尔大学攻读博士学位，其博士论文《台湾农工部门间之资本流通》获全美最佳博士论文奖；引起小蒋重视…”
听到这，姜为已经无语了…
这就是扯淡！
“李涯…登辉，李登…”组峰气笑了…
“还有余则成改名光中，厌倦了保密局生活，改行做了诗人，留下《乡愁》…”
老曹急了：“你…你真要这么编？”
这次换吕潇然无语了：“怎么可能，我就是开个脑洞！”
这样的剧情，谁敢拍？拍了之后，不怕被人骂吗？
姜为也无语：“他瞎扯呢！”
“我说嘛…”
曹斌坤尴尬的摸了摸脑壳…
“冯老师，我这有部电影，想请您帮个忙…”
吕潇然又拿出了《边境风云》的剧本…
张宏震看了眼姜为，然后问：“小吕，这个本子就是你跟小马奔藤合作的？”
“对。”
吕潇然赶紧拿出另一份剧本，递给张宏震，接着问：“张制片有兴趣做电影？”
张宏震笑了笑，翻开剧本，没有回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