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六章 写小说的人就是写小说的
以前，看小说的时候，经常能见到有作者引用曹植形容他嫂子美貌的词汇：‘其形也，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觉得很扯淡…
明显就是为了显摆，显摆自己博古通今，知晓曹植和他嫂子二三事。
怎么可能有女人漂亮到那种程度？
还‘翩若惊鸿’、‘婉若游龙’…
北电四年，什么样的美女他没见过？
见的多了，真觉得所谓美女长得都差不多…
给你一副大师兄的‘百美老了图’，看你还鸡动…
没有什么绝世容颜是时间带不走的！
所以，他对女人的观念就是贤惠、善良，还有别管太多。
万事都有转折！
糖糖走进来的时候，吕潇然眼睛一亮…
真的是美人！
有句话这么说来着：演员，尤其是女演员，最怕的就是普遍性。
先不谈演技，单论外貌气质，如果你能在人堆里被一眼挑出来，那妥妥是老天爷赏饭吃。
后世的女性为毛给人的印象不够深刻？
清一色的网红脸，一样的面孔，一样的松…
乍一看很美，细一瞧，一个美容院出产的！
面前这姑娘不一样，眉目绻烟，满满的江南秀韵，一看就是演千金的料！
但是姜为好像不是很满意…
他先是上下打量了一下糖糖，然后叹了口气…
张宏震照例递过去另一页剧本，道：“你准备一下。”
“好的。”
她低头开始看剧本
吕潇然大概明白了…
好吧，声音太软，甜到发腻…
这样的演员演起左蓝，简直不敢想象！
但她很适合穆晚秋…
……
毫无征兆的，辅助器的声音响了起来：
“卧槽！我糖诶！”
“谁？”
“糖糖啊！”
“…她…她很红吗？”
“嗯，跟杨蜜一个级别，仙剑四美，后世都是一线级别的女明星！”
“四美？”
哪来的四美？
不就柳亦非嘛，还有安逸玄，最多再加一个刘品颜…
“我说的是《仙剑三》…”
‘仙剑’系列，真尼玛神奇，或者说蔡衣侬的眼光真的很惊人，不说我胡、彭羽宴、霍键华，诗糖幂、天仙之类的，谢君豪、蒋新、宋阳，随便拉出来一位要么独当一面，要么微博粉丝过千万的偶像派…
这么说吧，四旦双冰之后就是四美双颖…
四美全都出自仙剑系列！
难怪那么多华娱小说，男主角第一部戏就是《仙剑》…
这起步，省了多少事？
要名气有名气，开后宫都省的再偶遇了…
我糖，也是所谓的四美双颖里的一位。
大概了解了一下糖糖后世的成就，吕潇然有点心动…
辅助器再接再厉：“总之，你得选她！”
“…她不合适！”
“哪不合适？长相还是演技？”
“…都不合适，她太甜了！”
《潜伏》这个剧，吕潇然很看重，左蓝的形象还有性格特征，早就一目了然，必须得选那种正派的青衣或者花旦，绝对不能长得太好看！
这是正剧，不是偶像谍战…
“你傻不傻？我跟你说我糖是很乖的女孩，你对她好，将来，她肯定会回报你的！”
“而且，这么好看的姑娘，你就不想尝尝？”
“尝你妹啊，你能不能别总鼓励我开炮？行走在404边缘，你很骄傲吗？”
哈士奇沉默了一会：“我最大的遗憾就是自己写的东西不是因为涉黄被禁…”
言语中，很罕见的有些说不出的寂寥…
“我没那么大权利的，她要是不适合左蓝，谁说也没用，你真以为姜为老师是摆设？”
“…你可以让她演穆晚秋啊！”
“那焦君燕怎么办？”
“喊她回来，试试左蓝呗，反正你师妹什么都能演！”
写小说的就是写小说的，想一出是一出…
肯定是昨天的章节被人吐槽了！
……
还是那段台词，本该是带着些严肃而又昂扬的语气，让姑娘念的一点气势也没有。
反而有些娇俏…
念完台词，就站在原地等着…
姜为脸色不变，道：“你先回去等…”
这是要拒绝，吕潇然开口：“等下，姜老师，让她试试晚秋的戏！”
姜为楞了一下：“行！”
晚秋不是已经给焦君燕了吗？
这又闹哪一出？
张宏震笑了笑，看了眼好像穿上品如衣服的吕潇然，不仅亲自起身，还主动凑过去帮着讲解台词，分析人物…
老江湖了，张宏震心里跟明镜似的…
还能有啥？
看上她了呗，馋她的身子！
少年慕艾，很正常！
糖糖读着剧本：“听到有人在哭泣，然而我并不悲伤，抬起疼痛的头来，我看到深夜的天光…”
吕潇然站着不动：“新体诗…我不太懂，深夜里怎么会有天光呢？”
糖糖偷偷看了眼面前的吕潇然：“因为心底有人，所以暗中有光。”
“喔，深奥…”
吕潇然脸色不变…
张宏震点了点头：“不错！”
“我也觉得可以。”
姜为皱眉：“那…”
穆晚秋已经给了焦君燕，她的表现三个人都很满意…
“没事，我打个电话让小焦回来，再试试左蓝！”
她要是不适合左蓝，还有《双驴记》里的女主角呢！
自己师妹，当然要安排的明明白白。
糖糖站在原地，有些不知所措…
她大概听明白了，自己试镜的角色好像已经允诺给别人了，这种情况下，她要不要退一步呢？
退个毛，凭‘实力’拿到的角色，凭什么要让出去？
“喂，小焦，你回来一趟，对，有点变故…”
挂断电话，看了看糖糖，吕潇然道：“糖糖，你先回去吧，对了，你留个联系方式给我，不出意外的话，我会联系你的！”
“好，谢谢老师…”
糖糖离开，张宏震忽然接到了一通电话…
然后跟姜为低语跟姜为说了一句话。
姜为似乎有点惊讶，然后点了点头：“小吕，左蓝不用选了，我这里有合适的演员了！”
吕潇然表情不变：“…行，我知道了。”
肯定有人走后门了…
直接说通了张宏震。
姜为既然点头，说明这演员还算有实力…
既然如此，吕潇然也不好多说什么，他毕竟是主演，还是问了一下：“是谁？”
“车萧！”
“…喔，她呀，我没意见！”
小吕子当然听说过她…
漂亮，大气。
无论形象还是演技，都挺放心的。
她跟姜为合作过《沉默的证人》。
姜为看了看吕潇然：“那穆晚秋你觉得谁合适？”
小吕子想了想，道：“糖糖吧，小焦有点英气，像假小子。”
“那？”
“没事，我去说，她是我师妹！”
“那交给你了…”
“张老师，许宝凤这个角色没人要吧？”吕潇然忽然问了一句。
张宏震摇了摇头…
“那行，我给小焦了！”
第四十七章 师妹…
焦君燕的长相真的没有特点…
刘畅评价她‘北电误招学生’，第一次跟她聊天就说了‘别的同学在上学期间去拍戏我肯定不同意，但是你要去拍那就去拍吧！’
焦君燕问老师：“为什么呢”？
老师告诉她说：“挣点钱整整容！”
焦君燕居然接着问：“先整哪儿呢”？
刘畅无语，开了句玩笑：“先把你脑子里的水抽出来…”
吕潇然特了解刘畅，丫就是那种看好谁，嘴特别毒的人！
焦君燕大二的时候，跑剧组没人要，刘畅直接说了‘你放心，你就在学校安心排话剧，杨蜜能火，你肯定行！’
今年二月份的时候，吕潇然看了05级排练话剧，就对她印象深刻。
姑娘看着不起眼，但她对戏很认真，也很用心！
这样的演员可能做明星有点难度，但绝对称得上合格的演员。
好，夸完了…
话说，焦君燕试镜通过，才跟同行的袁杉杉说好了庆祝一下，然后接到吕潇然的电话…
袁杉杉问：“怎么了？”
“吕师兄让我再回去…”
“回去？干嘛？”
焦君燕表情茫然：“…不知道。”
“那…我陪你一起吧！”
……
袁杉杉、焦君燕都是87年的，刚好比吕潇然小四岁…
她俩都是05级表演班的。
05级，跟01、02级一样，都有大神，01级有黄圣衣，02级则是柳亦非，05级则是自带经纪公司的杨蜜…
李晓婉特别看好杨蜜，直接签了15年的合同如果按照合同，蜜姐最好的年华都在荣兴达度过了。
也没什么不好，现在的荣兴达虽有颓势，但李晓婉、李邵红余威尚存，她俩共同看好的，基本上没有失手的可能！
想想陈昆、周训！
北电这几年，招的人越来越多，但真正能成为演员的还是很少见…
一般来说，一个班能出一两个明星就算完成任务了。
焦君燕跟袁杉杉关系还行，毕竟同一个宿舍…
喔，吕潇然之后又打了通电话，让她到‘翠云顺’，他订好了包厢…
翠云顺就在北电边上。
焦君燕推开包厢门，吕潇然已经坐在里面了，穿着宝蓝色衬衫，坐在桌子边上，悠悠哉哉的走神。
“吕师兄！”
吕潇然抬头看了她一眼：“来啦！”
焦君燕有点小尴尬，赶忙拉过袁杉杉：“这是杉杉，同班同学。”
“…嗯，”吕潇然点了点头：“想吃什么随便点，不用给我省钱。”
“嗯。”
焦君燕坐了下来…
袁杉杉瞅了眼吕潇然，跟着坐了下来。
她之所以跟着来，是因为担心小焦被潜规则，看清了吕潇然的长相，她觉得能被这样的男人潜规则，即便是三通她也愿意！
“小焦，晚秋那个角色你不太合适，给你换了许宝凤！”
“…”
焦君燕脸色一变，正要开口，吕潇然接着道：“先别急，我之后有一部电影，缺个女主角，你挺合适的！”
“…吕师兄，你不用这样的。”
“没事，之前是我考虑不周。”抬头看了看焦君燕：“其实，你适合剪短发。”
确实考虑不周，这也给了他一个提醒，以后再选角，除非铁定选择某个人，否则千万不要说出来…
“短发？”
焦君燕看了看自己的披肩长发，有些犹豫…
“你本身形象不算独特，想给观众留下深刻印象，最好在形象上下点功夫！”
“知道了。”
焦君燕端起杯子，小口喝水…
吕潇然当然跟女孩一起约过饭，但还是第一次跟两个师妹一起，所以，凭良心给了建议…
哈士奇提过焦君燕，说了句‘焦二宝嘛！这姑娘演技不错，为人挺低调！没火，挺可惜…’
是啊，挺可惜…
尤其是听说有的女艺人拿着剧组的八千万，回家养胎，导致剧组后期只能抠图…
还恬着脸到处说‘我就值这个价！
实在是侮辱了演员的职业。
八千万？你丫镶钻的？
袁杉杉插话：“师兄，那我呢？”
“你？”
吕潇然笑了笑：“你还怕没戏演？”
袁杉杉的长相真的是标准的美女，大眼睛、双眼皮，琼瑶剧长相，给人的感觉也很舒服…
这样的女演员不愁戏的。
“我说的电影叫《双驴记》，你回去读一读原著，对你理解人物有好处的。”
“嗯。”
“…哟，菜来了，咱们边吃边聊。”
学表演的就没有特别内向的，俩姑娘很快就放开了…
吕潇然完全把她俩当成自己师妹，没有任何邪念，俩姑娘也能感受到，所以，聊得还算热络。
“你们今年是大二吗？”
“对。”
“大二的话，可以跑剧组，但也不是必须的，主要还是应该留在学校学习一下…”
“老师也这么说，”袁杉杉像是想到了什么：“对了，师兄，待会给我签个名吧！”
吕潇然有点惊讶：“我？签名？”
他出道以来，还没人找他要过签名呢！
“我们宿舍的张晓菲特喜欢《疯狂的石头》，尤其喜欢你的表演，崇拜到不行。”
“…行，那我待会好好写一句话！”
吕潇然郑重其事点了点头。
人生第一个活生生的影迷…
……
大概下午一点半，结束聚餐，吕潇然送两姑娘到了校门口，挥手再见…
他得赶紧打飞机飞上海《石头》票房破三千万，要搞个庆功宴。
为啥非要去上海？
因为中影华纳的总部就在上海…
吕潇然必须得去阿甘也会到现场，《大电影》的导演，就是给他八万块的那部戏…
袁杉杉陪着焦君燕到学校读书馆借了《双驴记》，然后回了宿舍。
张晓菲正好在宿舍，抬头，看到两人：“…你俩不是试镜去了吗？怎么样？”
“…应该说小焦试镜，我只是陪着她一起。”
“看样子…拿到角色了？”
“嗯…”
张晓菲脸色微变，但很快挤出微笑：“真的？拿到角色了？那必须要庆祝一下…”
焦君燕赶紧道：“不是主角，就是出场两三集的配角…”
“那也很好了…”
袁杉杉则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翻出一张纸：“给，这是你要的签名！”
“…吕潇然的签名？”
“对，你最近不是很迷他嘛！”
张晓菲欢喜地接过签名，还有一段话：‘茶，慢慢品，路，悠悠走。
花繁柳密处，拨得开，才是手段；风狂雨急时，立得定，方见脚根。赠师妹张晓菲吕潇然！’
第四十八章 三千万庆功
吕潇然的性格就不是那种勇猛激进的。
有点小富即安的心态…
如果没有哈士奇在旁边各种催促，他可能买几套房子，然后做一个富家翁算了…
至于演戏，肯定还会演，捡几部让他感兴趣的，至于能不能火，就不在他考虑范围之内了！
囤房挺合适的拉动国民经济三驾马车：房地产、基础建设和对外出口。
怎么说也跟第一驾马车有关系…
这时候京城的房价还不算高，这几年，房地产行业虽然有所发展，但远远没有达到后世那么夸张的地步，最起码现在在京城二三环买一套房子的话，价格也就是八千到一万二的样子。
要知道，两年年之后的奥运会，这个价格也会翻两倍左右的！
至于十年之后，按照哈士奇的说法最便宜的文崇和武宣也要两万八到三万，还不是学区房。
您瞧瞧，这年头，还有比囤房更赚钱的买卖吗？
可踏马的哈士奇说了句‘最好不要这么做，会损阳寿的’…
这就不明白了，做电影也是利用先知啊，为什么演电影就不会损阳寿？
他说什么自己只是影视方面的辅助器，不是万能的…
反正就是有限制因素！
也是，倘若没有限制，小吕子早就混成吕亿万富翁潇然了…
虽然有辅助器，但吕潇然心态还那样，很平和，一点也不急。
演员这个行业跟其它行业本来就不太一样，一个角色火了，就会有无数人找到你。
后世的文娱产业比较发达，但凡有演技，被埋没的可能性比较小。
当然，被提及最多的还是已经成名的那几位，例如黄博、徐争，很巧的，他们俩合作的第一部戏就是《疯狂的石头》，现在要加上吕潇然了！
……
上海，浦西酒店。
《石头》作为华纳进军中国内地市场的第一炮，打的很响亮！
票房破三千万什么概念？
对比一下去年，《千里走单骑》、《如果爱》的内地票房也就三千万出头…
票房三千万，挤进了排行榜前十五名。
关键《石头》的成本是三百六十万啊！
三千万票房，赚了两倍…
华纳方面高兴啊…
觉得找到了年轻版的冯晓刚没错，他们想签下宁昊。
很精明，知道《石头》的灵魂是宁昊，哪像其他经纪公司，铆足了劲，非要签下吕潇然，他有什么可签的？
除了长得帅点…
长的帅有什么用，都尼玛十万字了，连个牵手都没有…
“博哥！”
“来啦…”
“几天没见，怎么变帅了？”
“…越来越会说话了，”博哥还挺高兴，领着吕潇然到了‘石头帮’的聚集区域。
郭滔、刘华、王训三个人都在呢。
“滔哥、华哥…王老师！”
“小吕…”
都是一个战壕滚出来的交情，除了王训…
没错，吕潇然不喜欢他，面相就不喜欢，他不喜欢，就不结交。
刘华拍了拍吕潇然的肩膀：“听说你在忙着拍电视剧？”
“…对，谍战戏。”
“谍战戏好，不愁播出平台！”
“…对，华哥忙什么呢？。”
刘华自嘲地笑了笑：“我还能忙什么？拍戏呗，有戏找，就接！”
“都一样…”
刘华还有郭滔包括王训，《石头》火了之后，三个人各种活跃…
混及各种喜剧电影，大大小小的角色。
黄博也一样，不过，他在《斗牛》之后，就不怎么接烂戏了拿了影帝，开始珍惜羽毛，当然，拿了影帝，接触的层面也开始不太一样了…
其实，《石头》受益最大的是郭滔，他是男一号啊！
那几年的华语电影圈特别迷恋明星，尤其是那批港台导演，看到某个内地演员火了，立刻邀请他（她）演个小配角…
郭滔参演了很多部那种类型的电影。
《绑架》、《红色档案》、《天生一对》…
不温不火，但也不缺戏演，毕竟，像他这样的属于中坚派，适合的角色太多了！
一直蹉跎到2013年，《父母爱情》播出…
《父母爱情》真的是经典，豆瓣评分9.4！
……
场内约莫一百来人，除了剧组的工作人员，分公司的各种领导、家眷还有几家媒体。
大都三三两两的凑在一块，过了一会，刘义伟上台主持，试了试麦克风：“喂，喂…好了，大家安静，我们开始了！”
“今天是《疯狂的石头》的庆功宴，没外人，不必拘谨。我们先请韩董、刘制片和咱们的导演宁昊上台。”
说着，三爷领着刘制片、宁昊亮相，底下一片掌声。
台上的幕布盖着具体的票房数据没有瞄眼、淘票票的时代，票房统计需要每个城市汇总，然后由电影局专门的票务系统公布，基本上一个星期公布一次…
想看到最精准的票房信息，最好的去处实际上是度娘的电影票房吧…
“哇，第一次近距离观看刘得华，感觉真好，赏心悦目…”
刘义伟发挥自己的主持天赋，抖起了包袱，刘得华笑得很开心。
他当然开心，《石头》最大的受益方是他，香港国际电影节举办，《石头》签了十几个国家的版权至少能赚十几个《石头》的投资…
底下，吕潇然在跟徐争聊天。
“听说跟天涯合作，是你提出来的想法？”
“对。”
徐争好奇问：“你怎么能想到的？”
“…我本身就是天涯的网友，以前每次有感兴趣的电影上映，都会上天涯跟他们交流，然后权衡一下要不要买票，我就想，为什么不干脆到天涯跟网友们共同探讨一下，这样，也能激发他们买票的想法…”
“真聪明！”
徐争称赞了一句，接着道：“利用网站跟人在线交流，以前怎么没人想到？”
“主要还是对《石头》本身的质量有信心，你用烂片营销，肯定会被骂个狗血喷头，网友可不跟你客气！”
“哈哈，倒也是…”
徐争看着吕潇然，似乎想问什么，但可能觉得涉及到**，张了张嘴，欲言又止。
“争哥？”
“我就是想问问你，怎么敢投资的？”
吕潇然沉吟了一会，徐争赶紧道：“要是不方便透露，你就当我没问…”
“不是，我听说您之前拍《春光灿烂猪八戒》的时候，也投资了…”
“那不一样，我那是电视剧，小成本，只要能播出，收回本金的压力不大！”
“我这也一样啊，有刘得华担任保人，我觉得上映的概率很大，而且还有海外版权，电视版权，再怎么着，收回成本也是有可能的。”
徐争点了点头：“所以，你也没觉得能大卖？”
“我哪看得出来…”
吕潇然说的很像那回事…
但这一切都是倒推出来的，刘得华又怎么样？
他投资的电影少吗？
《石头》是他唯一一部赚钱的电影！
还有，电视版权是那么容易就能卖出的吗？
还海外版权…
此时，台上的宁昊掀开幕布，下面是方冰雕，整体呈龙形，一串硕大的数字冒着丝丝寒气：3218万…
“哇！”
“哗哗哗！”
台下各种鼓掌，宁昊咧开嘴，乐的跟一朵花似的…
第四十九章 狗哥
第一部商业片，就取得了巨大成功！
宁昊现在很火！
现如今的中国电影届，最缺的就是能拍类型片的导演。
当然，他如果想续写自己的传奇，那第二部作品势必不能弱到哪！
毕竟，已经养成了一批的观众。
相当于一书封神的那种！
好在，他还依然保持着谦逊的态度，坚持每日万字更新…
至于脖子上的大金链子，他自己说是为了提醒自己‘你也不过就是个俗人’。
可能也有保值的想法吧，毕竟黄金的价格一直保值。
宁昊真的算是有才华，而且运气不错…
他的第一部电影《香火》，讲小庙佛像坍塌，庙里和尚骑自行车奔忙于这烟火人间。
当时宁昊还是北影大四学生，剧本是上课时偷写的，写完后全校流传，导演系老师见猎心喜，鼓励他拍出来。
没钱怎么办？
老师亲自带宁昊去传说中的人间天上，找大款要投资…
那时候的大款都好这口。
一边搂着一个小姐一边说这个戏我们一定要弘扬正能量…
宁昊的遭遇也差不多，包厢内，大款直接从皮包里拿出4万元现金，说喜欢这剧本，后续追投！
宁昊去山西看景，4万元很快花完，但后续投资不了了之…
那些年的大款，都这样，装完逼就跑，你很难搞清楚他们的心态为什么要花四万块？
那可是真金白银的四万块诶…
可能就是开心！
彼时，年关将至，《香火》故事发生在春节，宁昊不想再等一年，他拿出拍mv攒的5万元，凑齐一个7人剧组这里面就有杜杰，他的御用摄影师。
《香火》拿了东京银座电影节大奖，并被香港艺术中心授予“ 2004年最佳电影”荣誉。
出名后，有北电的老师找他拍儿童片，讲江苏农村小孩打乒乓球，苦练后战胜体校对手，宁昊觉得没趣，自行改剧本，讲一群nmg小孩，捡到乒乓球，得知这是国球，打算送回北京，却走不出那片浩瀚草原，没错，这就是《绿草地》…
《绿草地》入选了柏林电影节和香港电影节。
在香港时，刘得华的员工找到宁昊希望合作，一开始说投500万，后来变为300万，但好在创作自由，任由宁昊发挥，于是就有了《石头》…
所以，年轻导演想在圈子里打开局面，一定得有圈里前辈的扶持！
否则，即便把电影做出来了，也找不到发行的渠道！
新人难做啊。
别说导演了，编剧也很难！
想入行只有三条路：找个好老师带你，给人家打下手；以前出版过，并且可以改编；尝试做数字电影，或微电影栏目剧。
那种只身上门靠着一顿嘴炮就能让华宜、博纳投个几百万的哥们…
还有那种签对赌合约的。
拜托，能不能动脑子想想？
你根本见不着负责人的面儿，人家都有自己的文本渠道，人才队伍，极少会买新丁的剧本。
拍完《石头》后，宁昊并没有第一时间选择加盟某个公司，三爷非常看好他，由中影华纳出资，让他自行拍一部电影。
1500万投资，拍摄不干涉，还享有少比例的票房分红。
拍摄完成，中影负责发行！
在中国，无论哪家电影公司，多牛逼，也干不过中影，即便后来的旺达也不行中影占了市场三成以上的院线，发行能力冠绝全行业！
《石头》票房破三千万，对演员来说，或者对行业来说，最大贡献就是‘原来好的剧本搭配纯内地演员也能取得票房佳绩！’
没必要把那帮港台演员供着啊…
……
应该是从03年之后，虽然政策无限放宽，国内对商业市场的规则与玩法也逐渐理清，可至少十年之内，行业还得把那些香港明星搭板供着。
没办法，观众最熟悉的似乎就是那帮香港演员…
在一票中港合拍片，以及香港男星独霸的电影中，《石头》成了最独特的风景线！
所以，说他牛逼！
……
宁昊领着一个中年男人走了过来，很热情介绍道：“这是大狗哥，李鸣！”
“大狗哥好…”
“狗哥是小马奔藤的负责人，你们都认识一下！”
听到这，几个人眼睛一亮，立马热络了起来…
李铭，江湖人称大狗哥，一手创建小马奔藤。
以广告业起家，最鼎盛时期，买下了央视多个时间段的广告业务。
01年开始投资电视剧，《历史的天空》、《甜蜜蜜》、《我们生活的年代》、《我的兄弟姐妹》还有《我的兄弟叫顺溜》…
都是精品好剧。
这么说吧，陕圈那帮拍电视剧的最开始就是跟着小马混的，后来李铭因病去世，这帮人才聚拢在新力传媒旗下…
李铭一直想做电影，他跟一般投资人不太一样，一定要准备周全了，才动手。
所以，在招兵买马主抓编剧队伍！
目前达成合作的有刘恒、束焕、芦苇、兰晓龙…
导演队伍也在接触中：刘振伟、马初成、吴白鸽。
宁昊当肯定也是他的目标，只不过，宁昊暂时没有计划签约公司。
大狗哥好像对吕潇然挺感兴趣，各种问他问题：
“听说《石头》的剧本，你也参与编剧了？”
“哦，我就是把剧本原本的角色形象修改了一下，毕竟剧本里的谢小萌跟我太不一样了！”
“…那也很了不起了，能演能编！”
宁昊帮衬了一句：“他确实挺不错的。”
吕潇然赶紧谦虚：“没有，我也就只能在原本的基础上改一下…”
“那你跟姜为合作编剧了《潜伏》，可不是假的吧！”
“…那个，我只负责一条线，具体的台词结构，姜为老师把控呢…”
大狗哥认真盯着吕潇然看了一会，然后突然问道：“有没有兴趣做导演啊？五百万以下的投资我包了！”
吕潇然看了眼宁昊，后者微微点头，然后才道：“当然有兴趣，不过我的剧本是犯罪题材，不是喜剧…”
“没事，”李铭摆了摆手：“我相信宁昊的眼光！”
啧啧…
真是大手笔，这是为了拉拢宁昊啊！
第五十章 阿甘导演
果然，李铭的下一句就是：“五百万也不是小数字，对了，如果让宁昊帮着你，我也能放心！”
宁昊笑了笑，算是同意了…
只要吕潇然接受投资，宁昊肯定要担任监制或者挂名制片人。
顺理成章成了小马的人！
五百万…
千金买马骨！
李铭确实不是一般人，难怪一个跨界的广告商能把小马做到风生水起，跟那么多一线的编剧、导演建立了合作关系。
有手段，也够果断！
想通了这点，吕潇然笑了笑：“既然大狗哥这么看得起我，那就这么说定了。”
反正电影肯定要拍，谁投资都一样！
……
吕潇然准备的项目是《边境风云》…
哈士奇想让他拍一部青春片，比方说《那些年，我们一起泡过的校花》、《我的凤凰传奇》之类的。
他真的不喜欢…
就你说校园的爱情有什么可拍的？
他的兴趣的点主要在那种悬疑类、强剧情类型。
逼问了许久，哈士奇说了几部成本低，口碑不错的作品，其中就有《边境风云》、《全民目击》、《烈日灼心》等等。
权衡了一下，还是《边境风云》比较适合做处女作投资低，人物少，还有逼格！
新人导演，要么刷逼格要么刷票房！
如果二者皆备，那就更好了…
后世，《边境风云》的成本大概一千万，票房没到三千万…
算是成功的作品至少没亏钱。
上映的年份是2012年的八月，那年八月有《听风者》、《消失的子弹》…
更重要的，《边境风云》是和《超凡蜘蛛侠》、《蝙蝠侠：黑暗骑士崛起》同一个档期！
有两部好莱坞有大片压制，《边境风云》票房能高到哪去？
然后，16年，《罗曼蒂克消亡史》上映，很多人惊讶的发现国内居然有逼格这么高的电影？
赶紧去翻看导演的上一部作品，没错，就是《边境风云》…
这电影太独特了！
叙事手法来看，很像《石头》，通过若干的片段情节将整个故事主线穿插在一起。
主线大概就是深度斯德哥尔摩症状养成。
宣传的时候打上了‘中国版《这个杀手不太冷》’的旗号。
不太对…
但也差不离，因为主线剧情就是毒贩十年前一次交易失败为求生绑架了牙医的女儿，将其抚养长大，然后大概是觉得萝莉不错牙医的女儿有了他的孩子，毒贩决定干完最后一票，离开这条道路。
混江湖的，但凡想归隐，必定血雨腥风！
所以，结局就是除了怀有身孕的牙医女儿，所有人都死了…
主要人物：毒贩、牙医一家、杀手、缉毒警察…
这电影口碑很好，不少观众心目中的神作！
吕潇然都想好了，这电影拿来做处女作再合适不过。
毕竟北电偏左，比较激进，处女作弄个常规的青春片，有点跌份。
他跟宁昊讨论过这个剧本，后者觉得非常不错，估计是他跟李铭提的…
至于五百万制作成本，也是一个大概数字，按照吕潇然的构想，直接让‘石头帮’参演，毒贩就用郭滔，他演缉毒警察，博哥演杀手，刘华出演牙医，再找个年轻点的演员，例如杨蜜、王洛旦什么的，齐活了…
没准都用不到五百万！
当然，这是明年之后的事情…
剧本还没写完呢，只是口述的故事。
……
哈士奇很尽责的介绍了一下小马奔藤，除了网上能查到的资料：
“小马奔藤确实可以，尤其是前期，几乎每一部作品都是既叫好又叫座！”
“他们的团队囊括了内地很多一线的编剧，你喜欢的宁才神也跟他们一度合作…”
“我知道的，他们是内地第一家拿到六亿融资的民营传媒公司，差点成为第一家上市的传媒公司…”
听到这，吕潇然好奇问：“为什么没能成功呢？”
“呃，小马被查了，赶上了上层严查贪污**，央妈、光电局几个领导被撸了，其中有不少都跟李铭关系很好…”
“好吧，懂了！”
属于历史遗留问题…
这个很正常，早期的影视公司，大都跟央视或者地方卫视关系莫逆，否则，凭什么起家？
电视台买剧，除了质量本身，还得看人的！
人家花几百万、几千万买你的东西，很多时候，要还人情的…
人情很容易就成了受贿索贿…
对了，吕潇然正在剧组待着，准备上戏《大电影》的剧组，导演就是阿甘…
阿甘是艺名，他本名刘晓光。
刘晓光导演很厉害，这个厉害没有打双引号他开创了中国式恐怖片叙事结构！
从《古镜怪谈》到《天黑请闭眼》，那几年的中国式恐怖片，离不开他的名字！
中国式恐怖片原则上来说，中国不可以恐怖片，所以，只能是精神病人或者做梦…
后来转型了，鼓捣起了喜剧…
人还是有追求的，不想被人骂烂片导演…
其实，他要是沿着这条路子走下去，赚钱是肯定的电影行业，最赚钱的永远是恐怖片和**片！
即便是国产恐怖片，也很少有收不回投资的时候，否则，为什么每年院线都有一大批的‘碟仙’、‘笔仙’、‘午夜xx’…
《大电影》，就是他转型的第一部！
对了，他上一部电影叫《时差7小时》，一部神奇的电影~
《时差7小时》，一部粉丝和偶像合作的作品据说冠希哥接戏时当时看了女主，一开始是拒绝的，但这个女主的爹神通广大，上映后还强制深圳中小学生去看…
后果当然是弄巧成拙激起众怒，电影被全线撤片，其父也被调查…
不管怎样，追星的目的实现了！
你说，我要是有这个爹，是不是也能跟蜜姐合作一把？
咳咳，说回《大电影》，这个剧本是由宁才神负责编撰，阿甘负责修改，改完后，他自己挺满意的，拉来了曾之伟、姚大嘴、黄博，还有一众石头帮的演员，其中就有王训、吕潇然…
吕潇然完全就是抱着赚钱的目的来的。
他也看了剧本，坦白讲，剧本本身还行，宁才神找到了一个现实意义很重的矛盾房子动迁、炒房在中国电影的题材里是比较敏感的！
然后用各方冲突来构造难题，其中的一些对白也写得不错。
问题是阿甘导演…
哈士奇明确告诉他这是个烂片导演，除了一部《高兴》口碑还行，其它的作品都是烂片！
为什么叫《大电影》？
因为这是一部恶俗的喜剧戏仿电影，《惊声尖笑》那种！
《大电影》戏仿的则是《阿甘正传》、《无间道》、《十面埋伏》等等…
要拍戏仿电影，是一件很难的事，需要极其成熟的电影工业才能办到…
第五十一章 演烂片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知乎上有个问题，演员演烂片是一种什么样的体验？
能有什么体验？
糊口啊，大哥！
谁不想演好戏呢？
有更好的选择，当然会选择更好的名留影史的机会，谁都想要！
当然，也不乏一些演员看走眼，这不在题目的要求之内。
好的项目毕竟是少数…
《大电影》～怎么说呢？
当一个导演为了所谓的搞笑，硬生生把剧情拆开，就为了塞个段子，他还不是为了让读者吐槽这样的作品就是不合格的！
《大电影》就是这样的电影…
主打的恶搞，就是把很多电影桥段经过加工，融进自己的电影里。
电影以曾之伟饰演的安德森抵押店铺投资炒房为发端，引发了与此相关的各色人等的一系列故事…
三个主要人物，黄博饰演的过气明星潘志强，姚大嘴饰演的罗茜还有就是贯穿始终的安德森。
还是有主干剧情的：以乳鸽店立身的安德森赴上海创业，迷上炒房，将妻子气死也未思悔改，这天安德森在影院偶然听到代言新楼盘“碧水云居”的过气演员潘志强放出的“内部消息”，决定再次筹款预抢购新房。
与此同时，新婚的昔日售楼小姐罗茜为碧水云居付出五万订金后，得知该楼盘周边林立各污染源。
潘志强担任楼盘主持嘉宾并为售楼公司鞍前马后，只希望对方能为自己的新片注资，不料却被要求退还订金的罗茜纠缠，潘志强心生一计，令罗茜将房转卖安德森，事成后自食其言拒退订金…
罗茜无奈只得曝光楼盘内幕，结果引发连串反应，使潘志强与安德森发现自己陷入了开发商之局，于是各人苦思脱身之法…
最后的结局，有点梦幻，好人有好报，安德森没有把房子转手坑人，然后在新房的草坪上发现了山泉水，房价重新涨起来了…
这就是一部纯粹的娱乐片！
吕潇然接这部戏的态度：无悲无喜，就是为了赚点钱五天时间，八万块！
（前文修改）
他演的角色是节目主持人，没有名字，就两场戏…
……
《大电影》这个剧组，不算简陋的草台班子，阿甘导演资历很强，他以前是广告导演，曾拍摄电视广告近100个，是当时广东地区广告制作的一支重要的力量；中间曾赴英国、美国学习电影电视制作；95年开始制作电影，出手就是《古镜怪谈》…
早就有属于自己的制作班底。
剧组的条件很不错，吕潇然住的都是单间！
制作成本不高，曾之伟没拿片酬，按票房折算酬劳…
曾之伟没收钱，这电影300万就能拍出来，实际上的制作资金是450万！
所以，才会重金邀请‘石头帮’加盟，不止黄博、吕潇然，还有王训也在…
刘晓光穿针引线的能力不弱于文镌…
都知道文镌看完《石头》后，分别找了三个演员演了三部戏：黄博的《倔强萝卜》，郭滔的《婚礼2008》还有就是徐争的《人在途》；
刘晓光呢？
还是叫他阿甘导演吧，他也找了‘石头帮’的演员，黄博演了《大电影》；郭滔则是《高兴》…
估计他找了徐争，可惜徐争看不上他…
说回《大电影》，这电影的出品人叫邓炽垣，做盗版影像起家，发了之后，回馈电影市场…
这句是开玩笑，主要是因为互联网来了之后，盗版影碟不好卖了，恰逢《石头》大卖，邓炽垣找来刘晓光、宁才神，鼓捣了《大电影》…
想着，贺岁档搏一把！
当然，仅仅他一个不够，又拉来了曾之伟出任监制。
曾之伟特别欣赏黄博，两人在《新街口》认识后，几乎每一部戏都带着他《大电影》、《大灌篮》、《越光宝盒》…
主要也是因为博哥那时候便宜耐用，《斗牛》之后，博哥身价翻了好几番。
剧情是这样的，罗茜付完五万块的定金后，惊悉该楼盘周边林立各污染源，于是想要拿回五万块首付款，潘志强怎么可能愿意？
他还指望碧水云居大卖，老板有钱投资他的戏呢。
于是各种推脱，甚至利用她把房子转手卖给了安德森，却没有认账…
罗茜不是好惹的，直接公开了碧水云居周边有一堆污染源的消息，引发了整个楼盘大幅度降价…
当地新闻也报道了这件事，甚至邀请了潘志强作为地产代表和安德森这位买房代表，让他俩面对面聊聊碧水云居背后的故事。
拍摄现场布置成演播室的样子。
“各部门准备，action！”
刘导一声令下，剧组继续开拍。
吕潇然坐在椅子上，对着摄影机：“各位观众朋友，近年来，北京上海广州深圳这样的大中型城市房价一路韩涨，而在购房过程中呢，又陷阱重重，已使购房者颇感疲劳，最近，本地有一家房地产公司刻意隐瞒恶劣的居住环境，使购房者买房之后，房价大跌，而买房和卖方却又各执一词，今天，我们把双方都邀请到了节目现场，一起走进背后的故事！”
“首先有请碧水云居销售总监潘志强先生！”
博哥咧着嘴入画，嘴上喊着‘观众朋友们，可想死你们了…呵呵…’
“潘先生还请入座！”
这段台词还是有点意思的：
“潘先生，你代言、负责的碧水云居的房价，可不是一般老百姓能承担的价格！”
潘志强回了一句：‘你买不起，不是有银行嘛，贷款啊！’
“您的意思是按揭？可据我所知，每年有好几百房奴因为按揭焦虑不安，得了按揭病…”
“得了病那就吃药，实在扛不住，干脆上吊自杀，反正我们做当地产的就坚持一点：不能让所有的老百姓都买得起房子！”
……
剧本来说，基本逻辑是有的！
很多地方的台词还是很惊艳，就比方说刚才那段‘反正我们做当地产的就坚持一点：不能让所有的老百姓都买得起房子！’
称得上佳句…
而且，主线很完整…
就是围绕着炒房。
吕潇然拍了两天，有些怀疑哈士奇的判断这电影怎么看也不像大烂片…
阿甘导演拍戏的时候很认真，很敬业，而且博闻强识，有事没事，就跟演员们聊电影。
现场的氛围也很不错，曾之伟也没有摆什么香港演员的傲慢。
大家都挺努力的…
以至于吕潇然多呆了两天，离开的时候还有点舍不得…
第五十二章 饭局
怎么会有烂片的评价呢？
“可能这就是导演的个人审美…”
“什么意思？”
“有些导演的个人审美就是不行！”
可能是觉得自己说的太深奥，哈士奇举了个例子：“那你觉得《无极》怎么样？”
“烂片、垃圾，华丽包装的屎。”
“对呀，但是陈恺哥觉得那是部好电影！这就是导演的个人审美！”
“…明白了！”
这就是导演的局限性，从格局到三观，尤其是有一定权势的上了年纪大导演，他们很难接受新的思潮思维已经形成闭环，自动过滤很多新兴思维的冲击。
跟自身受到的教育有关，跟成长的地域有关…
香港那块的导演就是拍不出大格局、大冲击，鸿门宴逐鹿天下，导演拍成两个社团话事人各领一票小弟在铜锣湾抢堂口。动不动左青龙右白虎，生死有命富贵在天，兄弟我对不住你。
第五代导演，恢复高考制度后北京电影学院招收的第一批学生。
这批导演喜欢民族性的东西，他们对中国乡土关注和解读，对社会底层的注视和同情以及在他们艺术作品中透漏出来的对民族的深切热爱、忧患意识，对生存状态的拷问都是具有历史价值的！
但是，九十年代后，中国观众成长了，欧洲电影、美国大片、香港电影、台湾电影、rb韩国影视剧等都大量涌入中国电影市场…
大批的观众其实不喜欢那么沉重的主题。
而且《无极》跟沉重有半毛钱关系，那就是部包装华丽的大烂片！
老陈为什么要拍《无极》？
其实这两年，中国几大导演都在扒名著《夜宴》扒《哈姆雷特》；《黄金甲》扒《雷雨》…
《无极》全片，其实也有着另外一部世界名著的影子《巴黎圣母院》
老陈还真是喜欢雨果，拍个短片借鉴《悲惨世界》，拍长片扒《巴黎圣母院》。
可惜，《无极》最后的结尾，老陈添了自己的私货，《圣母院》的结局敲钟人卡西莫多搞死自己的主人跟爱人爱斯梅拉达双双死去，《无极》的结局…
踏马的，反正我只记得谢挺锋抽搐着说的那句：‘你毁了我一个做好人的机会’…
卢米埃尔拍出影像时，认为这就是电影。
梅里爱认为，有了蒙太奇就是电影。
那是不是可以说，有了《无极》，老陈认为自己就已经有了电影？
归根结底一句话：导演的个人审美决不能脱离大众，太高了，容易曲高和寡，太低了，你就是下三滥、低俗…
回到《大电影》，一部剧本不错，演员齐心合力，最终呈现的是一部烂片，为什么？
肯定是导演的问题啦！
……
东阳青雨办事非常爽利，选角的时候，《潜伏》已经提交审核。
确定角色后，第一时间通知了糖糖。
当然，姜为需要等三个月，一方面他的余则成要拍电影，档期不行，另一方面，这是他的一种习惯：正式开拍之前，会再三修改剧本，直到剧本方面的打磨到位…
此外还要勘景，前期筹备。
反正，正式开机时间应该是11月中旬。
吕潇然回到京城后，立刻着手准备到山西的一个小乡镇去体验生活。
《双驴记》讲述的东西距离吕潇然有点遥远，他当然知道知青下乡，但也都是通过图书、影像大概了解的。
纸上得来总觉浅…
什么叫好演员？
老师说的把生活中的常态现象戏剧化之后，提升出来，再演，只要有真实感，那就是好演员。
真实感从哪来？
对于演员来说，很多角色所在的生活环境以及职业，他们是无法理解的，这就没办法做到真诚以待，硬演的话，反而显得假惺惺。
所以，有条件的话，需要体验生活，没有体检，也要通过书籍、视频等等来尽可能的了解。
吕潇然当然是良心演员…
拿到《走着瞧》的剧本后，他会和焦君燕、岳洪老师一起到乡下待个把月。
她俩一个演马杰的‘小芳’，另一个演生产队长，只需要找到人物感觉就行，吕潇然比较惨，他得跟两头黑驴待一个月，培养感情…
出发前，他得去个饭局。
糖糖邀请他的，说是她的经纪人要感谢吕老师…
吕老师欣然同意…
为什么不去，到哪吃饭不是吃？
……
应该是试镜结束，糖糖向上汇报了自己试镜时候遇到的事情。
“吕潇然…”
俞福立刻找人查看资料，调出了吕潇然的个人档案还有发展前景：
年龄：23；
形象：a级；
演技：过得去；
人脉资源：北电系，石头帮，貌似跟京圈有点关系；
目前待播：赵钢的《奋斗》…
这是个极具发展潜力的年轻演员，而且很有才华，《石头》的编剧写了他的名字…
更重要的，他是跑单帮的！
签下他！
于是，立刻让糖糖帮着组了局…
临来之前，伍可波提醒他：“这家伙估计心气很高，我听说他拒绝了华宜、王景花的招揽…”
“那简单，我们公司明年不是要做《赤壁》嘛，给他个角色！”
不是俞福不把吕潇然当回事，这年头基本都是这样，给你一部大片的配角，然后你把自己签到公司华宜就是这么干的！
《赤壁》诶，两岸三地大明星齐聚，三爷直接说了‘《赤壁》的目标就是干掉《泰坦尼克号》！’
咳咳，卡梅隆97的《泰坦尼克号》在内地创造下了3.6亿的票房成绩，直到十年后，都没有电影超过…
“嗯，态度好点。”
伍可波也觉得没什么问题《赤壁》诶！
……
恰值晚高峰，整条大二环堵得很，放眼望去，一水的白毛陆行龟。
路中段，一辆黑色的帕萨特，正不急不缓的跟在一辆捷达后头。
帕萨特的车主就是吕潇然…
买来四年了，承载了吕潇然的太多回忆，后车厢翻滚过不少白花花的浪肉…
“还是要买辆suv或者大一点的商务车，帕萨特的后车厢空间不够大！”
曹斌坤：“…可以呀，到时候把你这辆低价卖我吧！”
“不行，这好歹是我的第一辆车，初恋！”
“初恋？诶，这是什么…卧槽！安全套！”
老曹摸了摸车做后面的口袋，是一盒尚未拆封的杜蕾斯超薄乱花渐欲迷人眼，薄润才能更嗨皮。
“…以前比较那啥，随时背着嘛。”
吕老师很讲究的，闹出人命这种事坚决不能发生在自己身上！
老曹气急败坏：“你这车送我我也不要！”
“嘿嘿…”
第五十三章 资本
伍可波，背景未知。
早些年闯荡rb，在商界和娱乐圈积累了大量人脉。
98年，他搭上了小室哲哉，俩人合伙开了家公司，主要以音乐制作为业务。
很可惜，公司并没有搞出什么有影响力的新人或作品，反倒借着音乐名头，迪斯科是一家一家的盖。
两千年，回国，首站定在了魔都，同样跟人合伙成立了一家娱乐公司，澄天娱乐的前身…
这人比较低调，有资本却不张扬，懂得广积粮的道理。
澄天娱乐成立后，一直小打小闹的混着，实际在暗暗铺摊子，以便一鸣惊人。
唯一大手笔的投资，便是那部曾经红到爆的电视剧《粉红女郎》据说他跟陈郝关系很好…
去年，王景花率队加盟澄天，立刻引发了整个华语娱乐圈的巨大波动！
王景花代表着什么意义？
她手里掌控着大量的明星与人脉资源，从内地到香港，几乎全是一线，包括陈到明、刘佳玲、梁佳辉这些大咖。
澄天以一种绝对高张的姿态，狠狠竖旗！
以前的内地娱乐圈，电影电视剧：华宜和海闰。
前者有大腕儿，有作品；
后者虽然没什么大明星，出品的电视剧却极为出色，双方固有争斗，至少表面和谐。
半路杀出个撕破脸的澄天，生生把格局割裂成了三足鼎立。
这对演员、导演是好事，多个公司，多条选择嘛！
又不需要站队…
挖来王景花之后，澄天第一部戏就是《赤壁》！
……
吕潇然推开包厢，走了进去。
糖糖赶忙起身：“…这是我们俞总，还有我的好朋友，戚继！”
“俞总，久仰久仰！”吕潇然赶紧伸手。
戚继指了指自己的脸：“我呢？”
“老戚，好久没见！”
戚继也是吕潇然的同班同学。
他跟糖糖一样，都是俞福签下的新人，签下之后，让他俩组了cp…
拍电影、拍广告都是一起的，捆绑炒作。
如果其中一个火了，另一个也能跟着沾点光。
糖糖最早的几部电影，都是跟他演情侣的…
既是公司的策略，也是保护自己人的一种手段，告诉外人，女方有主了当然遇到那种甭管你有主没主的，哪怕你结了婚，照样想要尝鲜的，那就没办法了…
这种恬不知耻的还是少数的。
对了，戚继是那啥…
俞福笑着道：“听说你们是同学？”
“对，我们三都是同学，这是曹斌坤，《潜伏》里饰演谢若琳，跟糖糖的穆晚秋是一对，我把他带来让糖糖看看！”
曹斌坤憨憨一笑：“俞总好！”
糖糖有点好奇地看了眼曹斌坤，后者冲她微微一笑…
“老曹很厉害的，演技这个！”
吕潇然举起了大拇指…
糖糖端起酒杯：“真的吗？那到时候，少不得麻烦曹老师指点…”
老曹有点尴尬，赶紧起身，谦虚道：“别别别，我这是第一次拍电视剧…”
“楚庄王三年不鸣，一鸣惊人，三年不飞，一飞冲天！”
“俞总说笑了…”
气氛挺好的，直到俞福说了《赤壁》…
“现在都在说中国电影走出去，上层想的是走到美国，我不这么想，我就觉得应该立足本土辐射东亚！”
“华宜费了老大力气，鼓捣了《大腕》，听说在美国只有三家影院上映，上映了三天，没给下线了，票房还没到一千美元！”
“美国人根本不会看纯粹的华语片，他们对华语语境根本不感冒！”
“《三国》就不一样了！”
“我们要做《赤壁》，三国的故事对于东亚观众，特别是中国、rb和韩国的观众而言，实在太熟悉了，他们几乎可以随口说出每一个重要的人物和每一场重要的战役。只要拍出来，那票房肯定能够大卖”
这话很有道理，美国市场当然是全世界最大的电影市场，但是美国观众对待外国电影，有点像清朝百姓对待外来文化看不上眼。
好莱坞电影几十年的强势，让美国观众形成了只看本土电影的习惯。
华语电影，如果没有猎奇的地方，例如《英雄》那样的，很难卖出去！
《大腕》，找来了关之林、唐纳德萨瑟兰、保罗马祖斯基，想着搏一把北美票房，然后…
有点丢人了…
吕潇然点了点头：“三国题材在东亚地区是耳熟能详，只要拍得不是太糟糕票房肯定能够大卖。”
这个哈士奇跟他说过，吴白鸽的《赤壁》虽然是一堆破烂，但确实是赚钱了，在东亚地区尤其是日苯大卖…
但他也说了，那是部雷剧…
具体怎么雷的，他不太想知道。
反正他本身对港台那块人没什么好感。
所以，他只是附和着说了一句，并没有接着往下聊的打算。
俞福皱眉，那他的预想应该是吕潇然捧几句，然后他好提出邀约…
你不捧，我怎么装逼？
换了个话题：“潇然应该知道澄天跟日苯之间的关系吧？”
“大概知道一点，”吕潇然继续保持微笑…
伍可波本身就在日苯起家，那澄天跟日苯的关系可想而知，澄天娱乐本身就有日苯资金。
“吕潇然，来我们澄天吧，有了日方的市场，你…！”
俞福干脆挑明了话题…
糖糖还有戚继包括曹斌坤都抬头看了看吕潇然…
吕潇然摆了摆手：“还是别了。”
直接拒绝了，连一点借口、犹豫都没有…
之前鑫宝源想签他，他还说了自己的理由，虽然有些扯淡…
他才不去趟澄天的浑水呢！
澄天内部现在各种混乱，高层也动荡不安…
澄天这个公司，纸面上的实力冠绝整个华语娱乐圈，拥有一大批艺人，可惜，没有卵用自身不具备造血能力！
那就只能跟港台导演合作。
呵呵，那帮人可不是好相于的，只认钱不认人的货色，他把电影拍出来了，能不能卖钱，就看你的本事咯，扑街了，也不能怪导演，人有失手嘛！
不像华宜，有冯晓刚等京圈大佬坐镇，很快就有一批新鲜血液补充完整。
这个时候加入澄天，他又不是傻子！
俞福表情微微一怔，然后问了一句：“能说说理由吗？”
理由很好找，现成的就有‘一个人挺方便的…’
可吕潇然没有这么说，而是反问了一句：“不知道俞总怎么看《石头》的大卖？”
“合适的时间，合适的电影…”
“您觉得是巧合？”
“当然，现阶段的国内电影市场，还得看大片，观众喜欢大场面！”
吕潇然：“…我不这么看，我就觉得观众有些腻歪了所谓的大片。”
“看腻了？”
第五十四章 教学
这几年的电影市场，有一个共同特征，叫大投资高回报！
符合经济学原理：大投资收获大利润，小投资收获小利润，这是一个“铁律”。
但是呢，电影不同于一般的商品，电影比的不仅是投资，还有艺术水准。
电影作为一种商品的同时，还是一种艺术品，人的因素在其中占有很大比重。
此外剧本的含金量，导演的才华、艺术积淀，演员的选择及表演水准，以及制作和发行的技术含量，都将直接影响一部影片的最终票房价值。
这几年的大制作，拥有者资源上对于影片宣传的绝对倾斜，《英雄》、《无极》的宣传称得上铺天盖地，但是，当作品没能达到预期，那就惨了，等着观众的批判吧…
尤其是《无极》…
老陈不懂互联网精神，《一个馒头引发的血案》走红之后，老陈面对网友对该片槽点的恶搞，一方面向法院起诉侵权，一方面表态“人不能无耻到这种地步”！
对持负面评价的观众口伐笔诛，事实上，当时的央视都对恶搞视频中出现频道的新闻镜头持善意态度！
这一应对触犯了众怒，与互联网精神相悖，引发了铺天盖地的骂声。此后，恶搞正式成为一种网络文化，《无极》不幸走上祭坛。
更糟糕的是，《无极》之后的大制作全都享受了‘烂片’的待遇，一时间，吐槽大片成了政治正确！
《赤壁》刚好在观众对所谓大片厌恶程度达到最巅峰时候公映，而且它非常巧合的具备了雷点…
所以，即便中影力挺《赤壁》，内地票房依然不尽理想…
而澄天方面，似乎从《赤壁》尝到了甜头，一口气开发了《投名状》、《风云2》…
都踏马是斥巨资的大制作！
《投名状》虽然没赚钱，但是赚了口碑，《风云2》干脆一无是处…
为什么要做大片？
经济的发展，电影市场的繁荣，使得这块市场越来越大，原本国弱民微市场小那个时候的艺术电影氛围，必然要被汹涌而来商业氛围所冲散，这是市场发展的必然规律，无人能挡。
大片时代是必须要经历的！
这种应时代变化的要求而进行的转变，或许会有阵痛，或许会有人跟不上时代的发展就此沉沦，但这是历史大势…
……
饭局结束。
出了包间，吕潇然问了卫生间的方向，过去方便一下，正好戚继也去。
“糖糖是个很不错的姑娘！”
“…演技还是为人？”
“当然是为人，很善良！”
吕潇然若有所思…
“听说《潜伏》你是男一号，还是编剧、联合导演，到时候拜托你多照顾她！”
“…妥妥的，你女朋友，我肯定多照顾！”
“不是，我俩是闺蜜！”
好吧…
如果一个女的说我跟我哥们是闺蜜，吕潇然可能不信，但一个男的这么说，十有**是真的…
毕竟是一件伤自尊的事情。
戚继换了个话题：“我怎么感觉你不看好我们澄天？”
“…你想多了！”
“那你怎么不答应加入？”
“我现在这样挺好，一人吃饱，全家不饿！”
“我不行，没有经纪人帮忙联系，我怕上不了戏…”
“呵呵…”
吕潇然没有接话茬。
他跟戚继也没有那么熟，就只是同班而已。
一直觉得这男的怪怪的，果然，直男和弯的确实不是一路人…
戚继提上裤子，等了一会，吕潇然解决出水，然后两人并肩离开。
酒店门口，老曹已经走了。
应该是俞福送上车的。
见到吕潇然他俩回来，俞福看了看糖糖，半是提议，半是命令道：“糖糖，你坐潇然的车回去吧！”
“…好！”
糖糖瞄了眼吕潇然，后者表情不变…
戚继：“俞总，我送她呗！”
“你喝酒了，小吕没喝！”
话都说到这了，戚继闭嘴，吕潇然笑了笑，道：“刚好我有几句话想对糖糖说，走吧…”
……
一般来说，酒局结束，就意味着事情结束了。
如果安排一个姑娘陪你…
大概就是买卖不成仁义在的意思。
吕老师没经历过这些，但是没吃过猪肉，还能没见过猪跑么？
让你送她回家，你就送呗！
糖糖坐在副驾驶位置，双腿紧闭，咬着嘴唇，有点紧张的亚子…
吕老师瞥了她一眼…
有点小，没什么看头…
“剧本看完了吗？”
糖糖吓了一跳，茫然问：“啊？”
“我问你《潜伏》的剧本看完了没？”
“哦…看完了。”
“谈谈对人物的理解！”
“…我觉得她是个才女，可以在报纸上发表诗歌…”
“照你这么说，能在网上写点乱七八糟的东西，也叫才子了？”
“不一样的，她写的是朦胧诗…”
“除了这个呢？”
“寄人篱下，活得很小心…”
吕潇然无奈：“你们老师没教你怎么分析人物吗？”
“教了…”
“教了，你就看出这点东西？”
叹了口气，吕潇然接着道：“我们先从背景和人物性格分析，你看啊，穆晚秋的经历，叔叔是大汉奸也是大商人穆连成；抗战时期寄住在天津穆连成家里；抗战结束后不久认识余则成，并一见倾心。后叔叔跑路去了rb，自己迫于生计下嫁谢若琳，不久后随同谢若琳移居天津，成为余则成的邻居。”
“然后呢，她又发现了余则成和翠萍的秘密，再之后被谢若琳虐待后起了轻生的念头，被余则成救下后背送到了jf区。解放战争后，以rb船商会会长秘书的身份，改嫁余则成，继续潜伏台湾。”
“从个人经历来看，她是一个奇女子！”
“晚秋这个角色，有才，有颜，性格又好，只是生逢乱世，这样的女人大多像是娇嫩的花朵，要不委身强权，要不入了风尘，要不香消玉损。”
“你要从人物成长经历里分析出角色的性格，比方说她肯定是小心翼翼的，其次，她有些看不起自己的叔叔，因为她接受的教育，让她知道自己叔叔不是好人，她是爱国的，所以，余则成出现在自己家里，立刻让她觉得这个人跟之前认识的人不一样…”
糖糖点头，示意自己记下了，然后问：“…那除此之外呢？”
“你先记这么多吧…”
想了想，又补充了一句：“这样，咱们这部戏11月中旬开机，有三个月的时间了，你写个人物分析，到时候我帮你看看！”
“…好。”
这回，糖糖认真点头，心里再也没有之前的遐思…
吕老师真专业！
第一章 我和黑驴的二三事
秦岭，周至老县城。
此地距离西安300余公里，是一个四面环山，风光迤俪、民风淳朴、有着清代遗风的宁静处所。
群山环抱，海拔1700米，已辟为保护区。
老县城鼎盛时曾经居民过万，后因兵匪及官衙迁移，逐渐沉寂人疏，人口不足百户。
现在村里还不能正常用上电，每天来1-2小时，有时还电压不稳，家里的电器大多都闲置着。
生活比较简单、纯粹，日出而做，日落而归。
没有城市的繁华喧闹…
这段是我摘抄的‘周至老县城县志’…
吕潇然已经来到这一个礼拜了，刚开始，真的不习惯，因为没法看手机——信号太差！
手机除了看时间，其它啥用处没有。
连不上网，手机只是废物…
幸亏只是来这体验生活，而不是长期居住，这要是穿越到这种朝代，真不如死了算了…
……
清早，吕潇然穿好衣裳，还没洗脸，径直走进牲畜棚，熟练地用高粱伴着草料喂驴…
三头黑驴——怕出意外，多备了一头。
他来周至的目的，就是为了跟这三头驴子友好相处。
小吕子，城市户口，家境虽然算不上优越，但也是小康有余。
别说毛驴了，这辈子连耕牛都没见过几只…
最开始是村子里的老人教他，后来，他就穿上了品如的衣服，熟练且骚…
低头瞅了演黑六的那货，伸手摸了把，温润外还带着些滑腻感…
好羡慕！
这三头驴，演黑六的最为高大，种驴嘛！
《双驴记》的故事主线没改，就是知青马杰和两头黑驴，黑六和黑七…
主线：知青马杰被下放到秦岭北麓一个村庄，奉命照料一头种驴黑六。
因为嫉妒，马杰虐待黑六，使其丧失生殖能力，最后百无一用而被宰杀。
黑六的兄弟黑七又归马杰役使，黑七处心积虑为黑六报仇，企图伤害马杰，未果，黑七最后自焚欲与马杰同归于尽，马杰捡得一命。
故事并不复杂，在民间，这类带有灵异色彩的动物复仇故事很多。
场景可以放置在中国任何一个历史时期，以及广袤国土上任何一个乡村，只是这个故事发生在“极左”的知青下乡时代，在被过于强化的意识形态语境下，荒诞色彩立马出现了。
黑六被“阉割”、被杀死直接源于它的高傲，它属于极端个体！
在那样的时代，极端个体是不能容忍的！
当然啦，李大为可以做成简单的动物复仇，也可以做成政治隐喻。
吕潇然都接受。
原著摆在那，李大为又不是敷衍的人，再怎么改，即便做成保护动物类型，及格分还是有的。
其实，这两条思路都不是很好做，因为某些大家都知道的原因，动物复仇很有可能被引申为动物成精，都知道，建国后不许成精；
政治隐喻，那更不好做了…
原著有很多关于‘驴笑’的说法，如果拍了，绝对可以创造出一个诡异而令人战栗的驴脸的细节；
倘若在某些段落，比方说略微偏离直板的平铺叙事，采用一定的蒙太奇影像重叠剪接，则又可把“驴笑”的诡异氛围与马杰个性受限情绪翻涌的心理活动联系起来。
反正，这电影如果让吕潇然来拍，肯定会做成惊悚+寓言类型！
可是，李大为需要考虑电影能不能过审…
……
有句话叫‘天上龙肉、地下驴肉’，说明驴肉是很好吃的，但是呢，中国的饮食结构中，使用驴肉进行制作的菜肴也并不算多，人们能想到的往往只有“驴肉火烧”这一道菜。
原因也很简单，驴的繁殖能力太低，出肉率也很差劲…
所以，肉驴养殖不算普及…
大部分驴的一生是这么度过的：兢兢业业工作，为人类贡献自己的绵薄之力——既能干农活，闲暇时候还要拉货或者被人骑，到老了，成了人类的餐中肉！
人类真鸡儿残忍！
但是，驴肉真的好吃啊…
看着面前的黑驴，吕潇然有些感慨：“你说你这一生也真够悲催的，每天得拉磨、干活，临了了，还得被人宰了吃，可怜啊！”
还不如投胎做一头猪，好歹有个奋斗目标，向前辈猪八戒看齐。
驴呢？
得道成仙的就只有八仙之一张果老的那头黑驴，还是因为一人得道、鸡犬升天…
“走吧，干活去！”
拽着黑驴准备去磨黄豆…
他来体验生活，主要就是习惯这几头驴。
毕竟拍摄周期只有一个多月，哪有时间跟黑驴交流感情…
磨完黄豆，准备做豆浆…
“…今天的刚刚好，不像昨天，齁甜！”
尝了下，吕潇然点了点头，盛了三碗，放在灶台边…
扭头看了看三头黑驴：“别急，凉了再喝！”
没错，这两碗是用来犒赏功臣的！
这三黑驴是从西安买的，七千块，正宗关中黑驴，跟吕潇然一样，都是关中出品…
《双驴记》制片成本160万，基本都花在制作上了。
片酬最高的是岳哄老师，八万块，吕潇然片酬三万，焦君燕一万块…
当然，食宿全包！
这破地方，花费不了多少钱。
吕潇然他们住的地方都是当地农户的住所，三个人，两千块，加上一些日常开销，一共三千块…
当然，并不是说这地方的民众有多良善，所谓穷山恶水多刁民，主要是当地县长、县高官陪同剧组人员一起来的…
而且吕潇然本身就是西安人，岳哄老师也在西影厂混过——《八女投江》的杨贵珍。
“小吕，又在跟驴说话？”
“岳老师！”
吕潇然赶紧松开黑驴，讪讪一笑：“我这不是抓紧时间跟它们处好关系嘛，让它们习惯我的声音。”
“对了，今天的豆浆已经好了，你要不要尝尝？”
岳哄看了看锅里的豆浆，点了点头：“…行吧，你忙你的。”
“李导起了没？”
“应该快了吧…”
“我去看看。”
第二章 开拍
《双驴记》，资金来源两方面，电影频道和天寰传媒。
前一个属于政治背书，后一个则是跨界投资…
天寰传媒隶属天寰营养，老板叫明德泉。
大概每一个老板都有一个电影梦，钱多了，就用来投资娱乐圈…
马老板甚至亲自出马演了《我是首富你是谁之功守道》。
其实，也不能怨这帮老板，你说他们能干点啥？
除了到处吹牛逼，留下一堆名人名言，也就投资电影，跑娱乐圈找找存在感…
这样也挺好！
一帮有钱人，不像苏联解体后的七大寡头搞政治投机、不像美国富豪成立基金会输出意识形态、不像意大利首富总理传媒巨子花边满天，更不像墨西哥首富垄断基础产业穷国穷民…
平时到处演讲，传播励志成功学。
自己还抛头露面与众乐乐，跟一帮娱乐圈艺人而非政界人士过一把玩票的瘾。
还顺便宣传宣传传统文化，弘扬一下社会主义核心价值观与小微企业的中国梦…
你还要人家做什么？
咳咳…
也就是说《双驴记》是不缺资金的！
现在，又有香港电影基金会想进入王庆锵看了《双驴记》的原著，觉得这个故事可以深挖一下，他负责推荐到柏林…
李大为激动了！
近二十年来，无数的华语电影人都以三大展为毕生目标。
很简单，从《红高粱》到《霸王别姬》，从《悲情城市》到《花样年华》，华语电影在国际上的影响力，正是靠它们才一点点捧起来的。
当然，再等几年，内地市场蓬勃兴盛的时候，咱们虽然每年都去蹭红毯，但关注度更多的是放在本土。
但现在是06年，柏林电影节对李大为这样的导演诱惑力太强了！
最主要是王庆锵的保证！
老陈为什么敢拍《无极》，花了3亿5千万，不就是因为北美预告片卖了一千五百万美元嘛哈维定金都给了，50万美元，后来看了成片，直接不要了，50万定金也不要了…
王庆锵的保证得保证让李大为心动了，他准备了两个方向，第一个是按照之前的剧本，就是‘爱护动物’，第二个方向则是把后面的黄垒删掉，加了段片尾‘我时常在想，我可以用手段对付黑六、黑七，大莲队长也可以像我对待驴一样对待我，其实，我们都是那个时代的可怜人…’
……
李大为没有启用太多专业演员，基本都在当地人挑了几个出演配角…
这样可以更真实，
但是太业余，很难保持自身状态以及对影像记忆的连续性。
简单说，跳着拍的话，吕潇然他们马上就能捡起来，说演就演，但那帮业余的，就只能一点一点攒戏…
摄影组九月初到来，吕潇然的老熟人，杜杰！
拍完《石头》，宁昊闭关琢磨《赛车》剧组去了，作为摄影师，杜杰就自由多了，趁着这空挡，接了《走着瞧》…
“老宁剧本还没写完？”
“差不多了…”杜杰放下摄影设备：“最近可能要拍个广告！”
“广告？他还有闲工夫拍广告？”
“嗯，好像是韩国那边的公司给了200万预算！”
“多少？”
卧槽！《石头》才花了360万，现在，拍个广告，直接给了200万！
“好像是一家游戏公司！”
“哦…”
那就可以靠理解了，这年头做游戏的都贼有钱，从陈天乔到丁三石都是做游戏起家的…
“什么游戏？”
“好像叫《奇迹世界》…到时候会找你的！”
“行，我知道了！”
……
九月的周至。
中午暖和，早晚还是凉的，里面薄毛衫，罩件外套，这是标配衣着。
拍摄第一个星期，有一些磕磕绊绊，没办法，剧组人员互相不怎么熟悉。
李大为倒也不急，对待业余演员很有耐心，也很有一套。
周至这地方，从来没有剧组来过，这帮人都对电影拍摄感兴趣，所以，找一个群众演一天，给三十块，有好多人钱都不要，就是为了好玩。
可是他们都没学过表演，一遍一遍的重来，能不烦吗？
李大为有办法，你演一遍，他拍一条，完了先表扬你，说你演的好，像大明星，可是有一个地方还应该更好一点，应该这样这样做，再来一遍吧？好啊，再来！就这样，有的镜头一拍就是半天，然后回去一剪辑就成了。
对了，这电影也是用高清数码先拍，后期再转胶片这样能节省资金。
牲畜棚。
话说，马杰来到西北某农村插队，被村里漂亮种驴黑六的叫声吸引。
马杰嫌黑六不让他骑，某次工伤在诊所缝针时偷了麻醉剂打给黑六，队长大莲以为黑六生病，心急如焚。马杰奇迹般地“治愈”了黑六，赢得大莲和队里的信任，成为牲口饲养员。
原来的饲养员光荣退役。
吕潇然，造型：戴着副没度数的黑框眼镜，头发很乱，鸡窝一样。
啃着大葱就着窝头，跟着之前的牲畜饲养员看了一圈驴棚…
“这就是黑七了，它跟黑六是哥俩！”
“…那他怎么不配种呢？”
“不是每头驴头能能做配种的活。”
吕潇然蹲下身子瞅了一眼：“这是天生的吗？”
“差不多，种驴的要求是比较高的，要有良好的外形，健硕的身躯，繁殖率也要高！”
一边说着话，饲养员给黑六准备伙食，除了高粱、小米、草料居然还有鸡蛋…
吕潇然愣住了…
他一个知识青年，都吃不上鸡蛋，一头驴每天的伙食居然有两颗鸡蛋？
“马杰，你可别胡想，黑六是种驴，它的命金贵着呢！”
吕潇然看了演自己啃的窝窝头，顿时觉得索然无味…
“咔…”
李大为点了点头：“行，下一条！”
下一条就是吕潇然喂黑六，他熟练地拌好草料，然后磕了一枚鸡蛋，正要把第二枚鸡蛋磕破，他忽然停手了…
看了眼黑驴，嘴唇微微上翘，然后把鸡蛋收回到了口袋…
反正它又不会说话！
第三章 剧组
马杰拿了属于黑六的鸡蛋，倒不是自己吃，而是用来送礼…
作为下乡知青，马杰肯定看上了当地的女青年彩凤。
饰演彩凤的是焦二宝。
他要把鸡蛋送给彩凤，可惜被大莲队长看见了…
“鸡蛋哪来的？”
马杰急中生智，推了下建伟，建伟很委屈的承认了…
建伟是马杰的小伙伴，两人一起下乡，住同一个房间，睡一张床。
他对马杰跟彩凤的故事相当感兴趣：
“哎，你跟彩凤你俩拉手没有？”
“卧槽，你跟我说说！”
“…你肯定亲嘴了吧？”
“卧槽！你肯定那个了！”
吕潇然抬头：“哪个？”
“就你养的那黑六老干那个！”
吕潇然不说话，缩进被窝。
建伟：“你丫就不能说说吗？”
“…有什么好说的？”
“哼！畜生，你就是黑六！”
听到这，马杰急眼了：“我踏马还不如畜生呢，它天天吃鸡蛋，我呢？踏马只能啃窝头！一大堆老婆想踏马干谁就干谁，真成皇帝了！”
建伟忽然笑了：“那它要是皇帝，你就是专门伺候皇帝的太监！”
马杰很生气，一脚把建伟踹下了床…
第二天，马杰就给黑六装上了驾辕，准备去麦场拉一些干草。
但是，黑六一被套上绳索立刻就警觉起来它显然从没受过这样的待遇。
当它明白了马杰是要让它驾辕拉车，就像受了侮辱似的一边乱踢乱咬一边呜啊呜啊地拼命狂叫。
马杰却不管这一套，不由分说就给它勒上了嚼子，然后用力向后拽着将它塞进车辕搭上扣襻套起来。但是，就在他转身去拿鞭子时，黑六突然将身体往后一蹲，又猛地向前一蹿就拉着这辆空车朝街上狂奔而去…
马杰顿时慌了手脚，连忙上前追赶…
迎面碰到了大莲队长…
“你不该让它拉车，它的工作比拉车更重要。”
“别说你一个知青，就是十个也比不上它！”
马杰愣在原地，不知所措…
“你今天的工分没了，用软毛刷子为黑六刷洗一遍全身！”
“听到了没？”
“…听到了…”
马杰哪里受过这种委屈？
当天下午，他就用鞭子准备教训一下黑六，然后一鞭子没使好，直接抽到了黑六的那货上面…
黑六直接废了！
“好！过！”
李大为喊了一声，拍了两下巴掌。
此时，拍摄进行了十天左右，磨合完毕，进入到了高效期。
演员、场景、摄影、调度，一切都变得顺利起来，就连那头驴，也很配合…
……
整部片子只有几场夜间戏，所以基本白天的拍摄计划完成后，晚上各人员就自由活动。
周至很小，也有些落后，最时髦的姑娘还穿着五年前京城流行的衣服：喇叭裤…
最豪华的建筑就是墙面上贴着白色瓷砖的房子，车倒不少，但很少有四个轮子的。
其实，八月份来了之后，吕潇然就已经去了县城，也看了当地经济增长点：一条几百米的小街，两边立着一排两层小楼，门上吊着各种和这座县城不相干的名字。比如“维也娜”、“梦巴黎”、‘夜来香’、‘帝豪会所’…
吕潇然对县城的服务质量不是很有信心，索性，没有去过。
晚上，就躲在自己房里，要么琢磨剧本，要么跟李大为、杜杰聊天。
偶尔，焦二宝也会来。
焦二宝的戏份很少，加一块一个星期就能拍完，但她愿意待在剧组，那就让她跟组呗，反正不缺这点吃食。
她最喜欢做的事就是在吕潇然的房里看《乡村爱情故事》，一边追剧，一边听吕潇然他们吹牛逼…
“你谁啊？”
“我是谢大脚！”
“多大脚？”
“哈哈…”
焦二宝笑的太大声，直接影响到了正在瞎侃的几个人…
李大为看了眼大屁股的电视，转移了话题：“…《乡村爱情故事》，最近很火呀！”
杜杰点头：“赵本衫加持，不火才怪！”
虽然赵本衫在剧中戏份不多，可到处是他的影子，他包揽了片头片尾曲，以音乐旋律的形式影响着全剧的精神气质，他是团队的“精神教父”。
这个电视剧很独特，一般来说，帝王将相、才子佳人是通常屏幕里的主角，普通人必须有万里挑一的传奇故事才可能被选中。
《乡村爱情》却不一样，大多数人物都是其他故事里的路人甲。
一般来说，为平淡无奇的小人物做传与其说会影响收视，毋宁说是技术上难度太大，很多创作者放弃了这个市场的开拓。
《乡爱》则不然，几个主角全是普通人。
坦白讲，吕潇然不喜欢这个剧，感觉毫无逻辑。
整个屋子里，大概只有焦二宝喜欢…
但是，《乡村爱情》收视率贼好。
它让农民在电视上看到了自己的生活，看到了自己习惯的思维，对于电视中的熟悉的场景熟悉的幽默桥段可以会心一笑。这就是它的意义吧。而它之所以火到了本身质量难以支撑的程度，不正是因为同类的电视剧实在太少，供不应求吗？
从这意义上来说，《乡村爱情》不可多得！
吕潇然看了眼焦二宝，忽然道：“焦君燕，咱们来聊聊电影吧。”
“…好啊，聊什么电影？”
李大为插话：“咱就聊国产电影，你们知道张源吗？”
吕潇然点头：“知道，不是嗑药被关禁毒所了嘛！”
“我要说的不是这个…他的《北京杂*种》的故事你们知道吗？”
焦二宝来了兴趣：“什么故事？”
李大为科普了一下‘七君子事件’…
应该是上世纪末，导演张源带着《北京杂种》，未经审查就私自送往东京电影节参展。
然后，偶遇另一支来自国内的“正规军”代表团，并以退出电影节威胁东京方面拒绝张源…
电影节方面没理它。
次年的鹿特丹影展，两方人马再度狭路相逢，悲剧重演。
这成了整个事件的导火索。
这个事之后，有关部门下发了一纸文件，关于对《蓝风筝》、《北京杂种》、《流浪京城》、《我毕业了》、《停机》、《冬春的日子》、《悬恋》这七部电影的导演的禁令。
“没事，这两年管的松许多，尤其是贾章柯的《三峡好人》拿了金狮奖…”
第四章 杀青
《三峡好人》拿下金狮奖，这对整个第六代来说，都算一件好事。
要知道从‘七君子事件’后，整个第六代受到不同程度的打压，媒体也不怎么宣传，以至于很多人一提第六代，下意识就认为禁片导演…
为什么要禁？
大环境所致，个人的力量微乎其微…
李大为提到这个，大概也是有所担心。
毕竟双结尾在有些人看来，就是犯罪！
“《三峡好人》拿了金狮奖，贾章柯已经确定会跟上影厂合作拍摄一系列电影，也就是说上层其实并不是不看好这些导演，只是，现有的大趋势，还是商业为王！”
“《双驴记》问题不大！”
原时空，《双驴记》小规模上映了三天，票房没到20万，一方面电影频道已经买断了版权，成本收回，发行方面，没有公司接手，另一方面，何尝不是担心有人解读…
“但愿吧…”
李大为叹了口气。
杜杰看了看众人，起身道：“行了，睡吧，明天拍你跟彩凤的戏！”
……
其实，《双驴记》对演员的要求不算高。
只要驴子听话，基本上一个镜头就搞定了。
问题是驴不是人，它们很难理解拍摄的意图，只能抓拍，然后剪辑…
吕潇然在周至呆两个月，觉得自己已经跟这座小县城融为一体，吃饭睡觉买东西，没事的时候在街上闲逛…
李大为对他很满意。
尤其是拍床戏的时候。
其实，《双驴记》没啥激情戏，就是马杰因为被黑七报复，送医院呆了一个月，然后跟彩凤好上了…
按照原著的描述：彩凤长得很大方，看上去不像农村女孩，皮肤很白，五官长得也很细…
出院后，彩凤赶着驴车来接他。
路上，马杰发现有一片灌木林，就将驴车赶进去。接下来的事情自然也就可想而知。
那时县级医院的条件还很差，住院病人要自己带被子。
他先和彩凤亲热了一阵，然后又将大车赶到一片枝叶更茂密的地方，把黑七的缰绳拴在一棵树上，就将车上整理一下，抖开了那床被子。这架大车的宽窄刚好像一张双人床，马杰和彩凤躺上去钻到被子里，这架双人床立刻就像一条小船似的晃晃悠悠摇荡起来。
具体拍摄，就是脱掉上衣，然后压住焦二宝，镜头上移，就算完成了床戏…
毕竟是小导演，不像老陈，拍个《无极》，床戏都那么充满**…
对了，知乎上有个问题，男演员拍床戏会不会有反应？
想多了，很多时候，女演员演床戏都是替身。毕竟不是拍限制级别。
女演员很金贵的！
邓朝拍《倚天屠龙记》，张无忌摸赵敏的脚，安逸玄用的脚模…
这场戏也是黑七的报复黑六死在马杰手里，黑七作为它的亲弟弟，当然要报复！
马杰跟彩凤**一番之后，沉沉睡去，黑七咬开绳扣，拉着两个人在北高村游街…
……
表演是件很玄妙的事情。
一个人的表演是表演，两个人的表演有时却是生活，一群人的表演甚至是人生。
焦君燕当然是职业演员，她是北电05级的表演班的学生！
事实上，她一直觉得自己有些天赋，老师包括同学，都很佩服她…
她也隐隐觉得表演就那回事，剧本写了，你就照着演就行！
然后，她遇到了吕潇然…
她跟吕潇然对戏，从一开始的新鲜，到后来的惊诧，直到现在的不安。
吕潇然太强大了，比方说他盯着自己看的时候，会习惯性舔一下嘴唇…
比方说，跟她在一起聊天的时候，他总会扯到《钢铁是怎样炼成的》剧本写了，马杰最爱的一本书就是《钢铁炼成笔记》…
但是剧本没有写她俩具体的脸聊天过程，全是现场创作。
还有，他太自然了，感觉就是那个年代的人！
对比一下，焦君燕觉得自己就是渣渣…
好在，她的戏份不多，而且不怎么需要讲台词…
北高村游街后，彩凤被送走…
大莲队长出场。
岳哄：“你现在的情况，自己心里应该最清楚，这一次闹出的事在村里影响很不好，非常不好，我已经派人把彩凤送去了她姨家，你这一阵也不要呆在村里了，就去工地干活吧。”
吕潇然点了点头：“行。”
“关于派牲畜的事村里也已研究过了，就让黑七跟你去。”
“黑七？”
“虽然这一阵，黑七跟你闹出一些事来，可毕竟一直是你用它，你们彼此熟悉，况且它在村里除去拉车也没别的用处。”
吕潇然刚想说些什么，岳哄直接摆手：“这事就这么定了！”
……
不知不觉，吕潇然在周至已经呆了快两个月了。
时间也到了十月中旬，秋叶枯黄…
全片只剩下最后一个故事没有拍，《双驴记》很明显的分成两个大段落，第一大段讲黑六和马杰的故事，第二部分则是黑七的报复！
黑七的报复分成五个小故事。
第一个故事：它咬断了牲畜棚的支撑梁木，牲畜棚倒塌，差点砸死马杰；
第二个故事：它在粪水的途中，路过石桥，直接把马杰弄进河里，而且把两桶的粪水全都浇在了马杰头上；
第三次，马杰和彩凤的事情败露…
第四次，则是差点咬断绑住马杰的绳索马杰吊在空中干活，绳子是安全绳，这要是断了，十几米的高空，非死即残…
现在要拍的就是第五段故事，黑七要跟马杰同归于尽！
它踢翻了油桶，淋了自己一身，然后穿过火圈，直奔马杰而来…
马杰慌不择路，跑进了一间屋子，然后锁上门…
第二天，天亮时，雪已越下越大，清新的空气里弥漫起一股肉香。
黑七仍站在大雪里，身上只剩了一具灰褐色的骨架。
这骨架还在冒着一缕缕坚硬的青烟，看上去如同金属的一般，就那样硬挺挺地站立在雪地里。
其实，原著就写到这！
电影到这，也很完美，不需要加什么后续旁白…
给观众一些念想就行了…
李大为不得不画蛇添足，加了一段黄垒老师回忆当年，并且深深被教育的片段…
当然，这些跟吕潇然没什么关系了，除了后期，可能要让他配一些旁白。
第五章 回程
没搞什么杀青宴，就几个相熟的聚了一下。
“我打听了一下，要做黑驴的笑声差不多八万块，但要做鱼尾纹，至少要一百多万！”
驴笑还有鱼尾纹，是《双驴记》很特殊的描写，贯穿全文，黑六和黑七笑的时候，眼角都有鱼尾纹…
鱼尾纹特效很贵的，每一根毛都要做的。
而且，那玩意不好做，做的不行，一样会让人恶心！
李大为叹了口气：“所以，我的意思咱还是不做了吧！”
“可要是没了这个点，神秘感就没了很多…”
“是啊，我也在纠结这个！”
“…其实，只要电影能拿到柏林电影节的入场券，应该能卖到不少的海外版权吧？”
李大为摇了摇头：“这几年的海外版权，基本上都是大片把持，像咱们这种小制作，难！”
杜杰摇了摇头：“也不一定，贾章柯的《三峡好人》不就卖的挺火的嘛。”
投资仅600万元的《三峡好人》靠版权费就收入4000万元，贾科长一直很有钱，他的《小武》收入500万…
“那是因为他们有mk2、北野武工作室的深度绑定！”
老贾的电影成本低，拍摄快，销路好，是文艺片投资人的不二选择。
已经算是金字招牌！
而且，说句不好听的，你李大为凭什么跟贾章柯相提并论？
吕潇然看了看杜杰，然后问：“老杜，《香火》卖了多少钱？”
“…《香火》没怎么卖版权，就是全世界展映。”
王庆锵只负责推荐电影，卖片子不是他的专长…
“没事，我觉得电影的神秘感已经足够了，尤其是那段黑七舔黑六毛皮…”
黑六被杀了之后，它的皮就被挂在了集体会议室。
‘黑七一来到集体户就始终盯着门外的那面墙壁。在那面墙壁上钉着一张黑色的驴皮。驴皮的四肢向两边伸展开，似乎是很舒服地趴在墙上，虽已有些干硬，但那身皮毛仍然闪着黑亮的光泽。旁边还有一小块驴头形状的毛皮，两只眼睛已是两个洞，似乎瞪得大大的。接着，黑七就做出了一个很奇怪的举动。它慢慢走过去，伸出舌头在那张驴皮上舔了舔。’
这段拍摄很费劲，因为黑七不喜欢舔毛皮…
剧组的道具师想了个办法，在挂着的皮上喷洒了草汁还有蜂蜜水。
这一个镜头，增添了很强烈的神秘色彩！
吕潇然想了想：“这样吧，你把片子剪出来，我带你去见李铭，他应该会感兴趣！”
“李铭？”
“小马奔藤的李大狗！”
“…哦…你想让他注资？”
“嗯，我还是觉得应该把鱼尾纹加进去，《双驴记》本身就是魔幻现实主意的作品，两头驴的复仇，细节方面还是应该详细一点。”
“行，那我找明先生商量一下。”
明先生，明德泉，《双驴记》的第一投资人，引入资金，必须得有出品人的点头。
“小马的发行实力还不错，他们跟16条院线签下了合作协议。”
所谓16条院线，指代的是16座城市，目前的国内电影发行公司，实力最强大的当然是中影，能做到全国范围内铺设，其次就是华宜、博纳，能做到三十个城市以上，小马、澄天之类的只是初涉，能有十几条就不错了！
“…咱这电影能在内地发行？”
“为什么不能？”
都能过审，为什么不能上映？
……
京城，老莫餐厅一间包厢。
两个服务员站在门口，准备随时听从吩咐。
包厢内，觥筹交错一番后，已经进了饭后交流时间。
赵钢、冯晓刚、陈导明、葛优一群人在聚餐。
都是京圈的大佬…
冯晓刚砸吧了一下嘴，掏出两根烟，给赵钢点上，然后再给自己上了一根：“爷，你的《奋斗》卖出去了吗？”
“已经卖了，这次是上海电视剧频道首播，然后再上星！”
“为什么不直接上星呢？”
“现在流行古装。”
赵钢叹了口气…
《奋斗》上个月搞了看片会，几大卫视开的价有点低了…
远没有达到丁鑫的预期！
跟公司几个人商量了一下，准备走地方播出然后上星的策略…
实在是《奋斗》前几集太让人无语了，陆涛、夏琳各种渣…
冯晓刚点了点头…
环顾了四周，然后道：“我准备拍《集结号》！”
“《集结号》？就是那英雄受了委屈的故事？”
“对！”
“…那国粒呢？”
冯晓刚手上的动作顿了一下…
其实，《集结号》的本子是张国粒看上的，他想拍、想演，把这个项目拿给冯晓刚，然后，裤子就看上了…
那张国粒就把这个项目让给了冯晓刚。
小介绍一下，前年，冯晓刚帮着华宜拍完《天下无贼》，双方合约到期，冯晓刚离开华宜和张国粒两人各出资500万成立公司，没有董事长，两人平起平坐，都是执行董事…
《集结号》的项目就是那时候入手的！
本来想着，《集结号》作为公司的第一场硬仗，结果，去年，冯晓刚重回华宜的怀抱，《集结号》也带了过来…
“国粒继续拍他的电视剧吧。”
不管在怎么样，冯晓刚来这一手，确实有点对不起张国粒…
“演员选好了吗？”
“…差不多了，这次要用函予！”
赵钢想了想《集结号》的剧本，点了点头：“函予挺合适的！”
“怎么？你想推荐演员？”
“…嗯，红磊现在不上不下的，我有点难过！”
“红磊？”
孙红磊是赵钢的嫡系，他的经纪人就是丁鑫…
这几年，孙红磊一直徘徊在二线演员，不上不下，他自己也有点着急。
“我那电影，不需要那么硬朗的角色…而且红磊匪气多过正气！”说到这，冯晓刚想是想起了什么：“我听说姜为准备拍一部谍战剧，你可以让红磊试试！”
“谍战剧？”
第六章 截胡？
当一个人不管演什么都会被人看做自己以前的某个角色的时候，那这个演员无疑是相当失败的，因为他永远都走不出曾经的角色。
孙红磊很清楚自己的问题《征服》里的刘华强过于强势，给人留下的印象太深。
东北第一狠人！
之后转战电影圈，出演了徐克的《七剑》、吴宇森的《天堂口》，饰演的都是强横类型的角色。
不是不想转型，好角色真的可遇不可求，永远只是少数，红磊这几年接的戏占大头的都属于同质化反派。
他也想转型…
所以，在各种搜集剧本…
他也算京圈，虽然只是边缘人物。
熟悉娱乐圈的都知道，在京城有一个老男人帮，核心人物是赵钢，精神领袖是汪朔，演技担当是葛大爷，才华担当是姜闻和冯晓刚，颜值担当是陈到明，幕后大佬则是郑小龙。
其实还有叶经、叶大影，前者是《甲方乙方》里穿着一身破棉袄的那位偷鸡款爷，后者就是顶着叶帅的名号的那位，不过后来掰了。
此外，沪派代表王志闻和川派代表张国粒，也跟这个团体关系很近。再加上张丰义、尤永、刘振云、孙红磊等边缘人物，一起组成了足以占据半壁江山的老男人帮，以一副大佬姿态傲视娱乐圈。
至少现在是这样的！
鑫宝源作为京圈核心人物赵钢的根据地，每年能收到的剧本很多，孙红磊是鑫宝源的一哥，每年能接触的剧本也有很多！
其实，孙红磊已经搭上了《梅兰芳》，他会出演邱如白，一位大知识分子，原型是梅兰芳先生的经纪人齐如山先生…
但他觉得不够，应该影视剧两开花！
所以，还在搜集剧本中。
姜为，虽然已经有了几部作品的电视剧导演，但名号不是很响亮，《不要和陌生人说话》，他是编剧兼联合导演，排在张建东后面…
《沉默的证人》、《靠近你，温暖我》、《迷雾》三部作品，口碑不差，但是没能上星，影响力不足。
按理说，《潜伏》的剧本，孙红磊应该看不到的！
但他就是看到了！
而且很喜欢这个余则成。
听说这个剧已经选好男主角了？
那怕什么，抢来就是！
他当年可是跟赵钢说过‘你不用我，你会后悔的’人…
而且他对自己很有自信他本来就是文艺咖出道，有小姜闻的称号！
《像雾像雨又像风》单纯善良的忠犬阿莱；
《周渔的火车》圣洁备胎男张强…
文戏，他不弱的！
……
吕潇然在跟杨蜜聊天…
很难得的，杨蜜居然有时间！
大半年没见，吕潇然敏感的察觉到这姑娘好像长熊了以前是小笼包，现在算馒头了…
“听说你去陕西秦岭呆了小半年？”
“…小半年？没有啊，三个月都没到！”
“真厉害！”
厉害？
吕潇然有点听不懂…
“《石头》那么火，你居然能耐得住寂寞，没有趁机接片子！说明你不想被一个角色局限住，这样很好！”
“那电影是我在《石头》公映前接的。”
说到这，吕潇然像是想起什么：“你明年五月有档期吗？”
杨蜜奇怪的看了他一眼：“你问这个干嘛？”
“哦，我可能要拍一部电影，缺一个女主角！”
杨蜜很有兴趣：“你拍电影？当导演吗？”
“对！”
“明年？”
杨蜜犹豫了一下…
“怎么？一个月的档期都没有吗？”
“我得跟经纪人商量一下，有剧本吗？”
“…给。”
从随身带着的包包里拿出《边境风云》的剧本。
杨蜜没有翻开，而是压低了声音：“荣兴达准备拍《红楼梦》！”
“…《红楼梦》？那不是胡枚导演…”
“胡枚撑不下去，李老师准备接手了！”
“那恭喜你了，宝黛随便一个角色演好了，都是经典！”
“我也这么想的！”
作为荣兴达未来的一姐，杨蜜对自己拿下宝钗或者黛玉，还是很有信心的总不能给外人吧。
看了眼依然很镇定的吕潇然，杨蜜有点急了：“你没有想法吗？”
吕潇然摸了摸鼻子，没有说话…
最开始，当然有点想法，那可是《红楼梦》诶！
四大名著之首！
按照度娘的评价：《红楼梦》是一部具有世界影响力的人情小说，举世公认的中国古典小说巅峰之作，中国封建社会的百科全书，传统文化的集大成者。
大部分人提到东亚三国，rb有《源氏物语》，中国则有《红楼梦》，韩国，呃，《春香传》算不算？
能参演这样的伟大的作品，这可是名流影史的机会！
只不过，哈士奇说了，《红楼梦》是李邵红的滑铁卢，从那之后，荣兴达还有李邵红再也没有拿出让人惊艳的作品，一度鼓捣起了雷剧《亿万继承人》！
但现在，整个娱乐圈都在盯着《红楼》…
杨蜜当然也不例外！
看到吕潇然好像真的没想法，杨蜜有点急了：“你不会不想试镜吧？”
“…也没人让我试镜啊，而且我的形象我自己清楚，古装剧，演个用剑的侠客还行，《红楼梦》跟我的气场不搭…”
闻言，杨蜜认真看了看他，然后点了点头：“那倒是，我还听说几个出品方准备搞什么红楼选秀，也不知道怎么个选法…”
“你也要参加？”
“我当然要参加，不过曾姐已经跟我说了，我的问题不大…”
“那祝你成功！”
“…成什么功啊，”杨蜜叹了口气，然后用脚踢了他一下：“《门》你看了吗？”
“…还没来的及，怎么样？”
“非常差，这次肯定要赔，早知道跟你一起去演《石头》了！”
作为商业转型之作，《门》显然是不够格的一部作品，小范围公映，无论口碑还是票房都砸了…
制作成本高达三千万，票房没到800万。
无论怎么操作，都逃不了两个字：血亏！
“我是走运，而且《石头》那个剧本，你肯定看不上…”
“我怎么看不上？”
“剧组没钱的，”说了一半，吕潇然的手机响了，看了眼来电显示，‘姜为导演’，吕潇然接通：“导演？怎么了？”
“见面？谁？”
“…行，我马上去！”
挂断手机，吕潇然起身：“我得去见个人，先走了！”
“…这么急？谁呀？”
“孙红磊！”
杨蜜有点疑惑地目送吕潇然离开，孙红磊，她当然知道，但他跟吕潇然怎么会有交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