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游戏竞技诡域档案TXT下载诡域档案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诡域档案全文阅读

作者:墨绿青苔     诡域档案txt下载     诡域档案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十二章 销赃的可能

    “原来是这么回事,我还以为傅龙和肖女士的关系不错呢!”镇南方并没有把傅龙遗嘱的事情说出来,尽管他对吴律师的职业操守持怀疑的态度,可是他还是遵守了自己的承诺,并没有把傅龙遗嘱的事情说出来。

    之后镇南方只是很随意地聊了些无关的话题,从古董聊到肖凝玉的创业艰辛以及现在她的公司规模,然后他们就离开了。

    “你为什么不揭穿她,傅龙明明给她留下了一笔不菲的财产,他们的关系怎么可能只是泛泛之交?”出来以后小惠问镇南方。

    镇南方笑道:“我答应过吴律师,不会把这件事情说出去。”石磊也点了点头,他赞成镇南方的做法,如果不能够守信,以后想要再得到别人的信任就会很难。

    小惠也无话可说了。

    镇南方说道:“你们觉得这个肖凝玉怎么样?”

    石磊很郁闷,镇南方怎么会想到问这样的问题:“确实很漂亮,这就很容易解释她为什么能够成为渝市出名的交际花了,另外她的交际手腕也很强,她的微笑虽然应该是职业使然,可是却不让人觉得虚伪,还有就是她的学识也很渊博,很多话题她都能够谈笑自若。”

    小惠白了石磊一眼,看他把那个女人都要捧上天去了。

    好在镇南方突然来了一个转折:“这是一个充满了自信的女人,红衣绿裤,就红配绿的搭配不是哪个女人都敢这样穿的,可偏偏她就这样穿了,而且还穿得很得体,甚至还体现出了她自身的美感。如果不是一个自信的女人她不会这样。”

    “再有她还是一个控制欲很强的女人,你们或许没留意,从我们见到她的第一眼一直到我们离开,她的左手除了挥动的时候或者做什么事的时候以外,大多都是虚握着的,最初我第一眼看到她这个动作就有这样的想法,直到我看到她们公司的员工的桌子上的摆设几乎整齐划一的时候就更加证实了我的这一推测。”

    一个公司可能会要求员工统一作装,但绝对不会去要求员工的办公桌上的摆设也整齐划一,除非他们的老板是一个专权的人,是一个控制欲特别强的人。

    镇南方继续说道:“还有一点,她在说谎,当我们问及傅龙的时候,她迟疑了一下,虽然之后她做了解释,可是她的解释我并不认同。而且在提到傅龙的时候她只字不提傅龙被害的事情,傅龙案虽然在孙凯案的风头下没能够引起社会的轰动,可是那些认识傅龙的人应该大抵都知道了,作为渝城的交际花,她却象是一点都不知情一样,你们不觉得奇怪吗?”

    “在她说她和傅龙只是普通认识的关系之后我便主动岔开了话题,几乎是天南地北,天上地上地胡侃海谈了一番,她竟然能够应付自如,谈笑风生,可偏偏她却对傅龙案一点都不关心,她是在有意地回避这个话题,我不提她自然也不愿意提!”

    镇南方的侃侃而谈把石磊给镇住了,虽然他是华夏警察的最高学府出来的高材生,可是他发现自己在镇南方面前就和小学生没有什么两样,他有些惭愧,因为刚才他的注意力倒是全都在肖凝玉的身上,只不过他更多是被肖凝玉的美貌以及她身上的那种气息所吸引。

    他甚至差点忘记了自己去见肖凝玉是做什么的了。

    而镇南方却从这次会面中看出了这许多的问题。

    “这么说她和傅龙的关系应该很不一般喽?”石磊问道。

    镇南方摇了摇头:“也不能这么说,石大哥,有件事情想麻烦你一下,你去查一查肖凝玉的丈夫是不是真和傅龙的关系很好,另外他不是病死的吗?看看他到底是什么病,当时又是一个什么样的情况,确切地说,看看她丈夫的死与傅龙有没有什么关系!”

    石磊点头应了下来。

    镇南方让石磊把他和小惠送去唐老家,他们下了车石磊就准备开车离开,镇南方让他把钥匙留下,自己打车回去,这车原本就是方丛山调给镇南方他们的,只是一直抓着石磊的公差,让他充当驾驶员。

    唐元筑打开门见是镇南方和小惠的时候脸上露出了微笑:“是小镇啊,快,进屋坐。”

    到了屋里,唐元筑又开始摆弄他的茶具。

    “唐老,我们一直没有查到你说的那个瓶子,傅龙的古董我们倒是看了,还不少。”镇南方武器就提那瓶子,唐元筑停止了泡茶的动作,侧着头看了看镇南方:“你是不是想问我是否知道渝市的地下古董市场?想看看是不是会有人拿那东西出手?”

    镇南方点了点头,唐元筑不愧是个老人精,自己才起个头他就知道自己在想什么了。

    唐元筑笑了:“小镇啊,你觉得地下的古董市场能有人拿出三个亿来买这玩意吗?换句话来说,在那种地方,真会有人觉得这瓶子值三个亿吗?除非那人根本就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唐元筑的话没有说透,镇南方却知道他的言下之意是告诉镇南方,既然不知道这东西的价值,也不可能因为这东西而杀了傅龙。

    镇南方想想确实是这样的道理,可是他还是不死心:“如果他并不追求价值的最大化,而是急于脱手呢,或许他几千万,甚至几百万就贱卖了呢?”唐元筑摇了摇头:“不会,这东西很特别,识货的人不多,但这些人都知道这东西的价值,而不识货的人,你在他面前别说几百万,几万都不一定脱得了手。除非……”

    镇南方轻声说道:“除非那是专门替人销赃的人?”唐元筑投来一道赞赏的目光。

    “如果他是拿到那些专门做销赃营生的人的手里,或许还真能够卖出一个好价钱,不过就正如你说的,几百万罢了。”唐元筑给他们倒上茶,镇南方品了一口,接着唐元筑还真把渝市几个经常做古董销赃营生的人告诉了镇南方,至于镇南方是不是真能够从他们的身上查出点什么这个他就不管了。

    镇南方问唐元筑能不能弄到那瓶子的实物图,没想到唐元筑竟然有照片,他有个习惯,但凡是自己鉴定过的真迹他都会拍照留个纪念,毕竟很多珍品以后都难得一见。

    唐元筑把照片交给镇南方,镇南方看了一眼才知道这个瓶子并不大,大约就一尺半的长短,是个插花瓶。

    唐元筑告诉镇南方,渝市的古董黑市很乱,而这些古董销赃营生的贩子大都是一些亡命之徒,让镇南方他们小心,和他们接触的时候注意方式方法。这一点镇南方倒是不担心,他自己现在也会些拳脚,这不小惠这大内高手就在自己的身边,而且比那些人厉害十倍百倍的人也不是没有见过。

    不过唐老的好意提醒他还是要感谢的。

    中午唐元筑留他们一道吃饭,镇南方和小惠也没有推辞,他们看得出这个老头的心情不错,因为他们的到来他好象也很是高兴。

    唐元筑说他做饭,可最后还是小惠代劳的,小惠说让这爷俩好好聊聊,其实他们又哪里好意思让唐元筑做来给他们吃?

    吃过饭以后两人才离开,他们的目的地就是渝市的古董黑市。

    与此同时,卢兴又找到了田丽,当听卢兴说明了来意的时候田丽沉默了一下竟然就答应了。她一直都想替肖进南讨回公道,只是她不知道应该怎么做,此刻卢兴让她以肖进南的女人的名义对肖进南的死提出置疑,她知道这对自己并不是一件好事可她还是答应了,因为自己欠肖进南的太多了。

    卢兴也没想到她会那么的爽快,他教田丽应该怎么办,然后就高兴地回了局里等着田丽来揭盖子。

    虽然田丽并不是肖进南的妻子,可是很多人都知道在肖进南死前的这一两年里他们一直都住在一起,勉强说田丽是肖进南事实婚姻的妻子倒也说得过去,人家差的就是一道法律程序罢了。

    可卢兴并没有等来田丽,因为田丽在来警察局的路上竟然遇上了车祸,被一辆飞驰而过的大货车给撞死了。

    卢兴得到消息的时候已经是车祸过后三个多小时了,放下电话卢兴的脸色很是难看,他坚信这并不是普通的车祸,是有人故意想要田丽的命。

    交警队很快就找到了那辆肇事的车,和卢兴想的一样那是一辆失车!

    卢兴皱起了眉头,点了支烟,他觉得是自己害了田丽,如果不是自己三番五次去找田丽,她也就不会死了。不过卢兴猛地又抬起了头,田丽早不出事,晚不出事为什么偏偏是自己说服了她之后,在来警察局的路上就出了事呢?只有一种可能,自己和田丽的谈话被人听到了!

    卢兴一下子冲出了办公室,开着车子就赶往田丽家,可是他还是晚了一步,因为田丽家已经被人翻得乱七八糟的了,他相信如果田丽的家里真有什么监控或者窃听装置也让对方给撤掉了。

    卢兴站在房门外发呆,心里充满了内疚。不过他马上就在心里提出了一个疑问,对方如果只是为了取走监控装置,用得着把屋子翻这么乱么?难道只是为了制造一个假象?不象,因为他们翻得太彻底了,他们应该是在找什么东西,他们在找什么呢?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十三章 放弃大唐案

    田丽的死让卢兴很是气愤,这是对他的挑衅,也是对警方的挑衅,他决心要从田丽的死掀开这个案子的冰山一角。

    回到局里,他径直去了方丛山的办公室,方丛山也已经知道了田丽的事情:“老卢,你也别太自责,我们谁也没有想到,他们会对田丽下手,不过这样也暴露了一个问题,那就是肖进南的死确实有问题!”方丛山安慰着卢兴,不过方丛山的话说得没错,如果肖进南的死真是之前说的那样是自杀,那么对方有什么必要杀死田丽。

    卢兴告诉方丛山,对方好象是在找什么东西,所以田丽家被翻得乱七八糟的,之后他也仔细查找了一遍,并没有什么自己觉得有价值的东西。

    或许已经被对方搜走了吧。

    方丛山认为田丽的手上是不是握有什么证据,卢兴否定了他的这个说法,田丽是一心想要替肖进南申冤的,如果她真有什么有价值的证据应该早就拿出来了。

    “可是老卢你想过没有,如果田丽自己都不知道她的手上握有证据呢?或者就是肖进南自己留下的。”

    卢兴想想确实也有这样的可能,方丛山说道:“你不是说田丽曾经说过肖进南死之前曾经和人约过见面,他是去见面以后出的事么?你查过没有,约他的这个人是谁?”

    卢兴摇了摇头:“我查过,可是事情已经过了这么久根本就查不出来,如果他是接了某个电话急忙离开的还好说,可是听田丽那口气好象是早就约好的,到了点拔腿就去了,这个我们还真查不了。”

    方丛山“嗯”了一声:“那下一步你准备怎么办?”卢兴还真不知道应该怎么办,方丛山微微笑了笑:“听我的,去和小镇聊聊吧,或许你会有意想不到的收获。”

    镇南方和小惠还在古董黑市里瞎逛就接到了舒逸的电话,知道舒逸和沐七儿竟然到了渝市,两人很是开心,镇南方开着车就回了酒店,因为舒逸和沐七儿已经等在那儿了。

    见到舒逸,镇南方把渝城的案子大致说了一遍,舒逸听完以后只问了镇南方一个问题,那就是镇南方还能不能坚持这个案子真和孙凯的“十诫”有关系,镇南方没有回答,因为他犹豫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其实有时候我们的第一判定大多都是准确的,不要轻易地怀疑自己,虽然其中出现了新的情况看似否定了自己之前的判定,可是我们还得考虑一些别的原因,就比如案中有案,拿傅龙案来说吧,或许傅龙的死确实是因为‘十诫’的缘故,但‘九龙翠玉瓶’却是另一个案子,只不过是第二个案子或许借了第一个案子的力,有人捡了便宜也说不定!”

    镇南方当然明白舒逸的意思,舒逸是说有人趁傅龙被杀而借机夺走了那瓶子,而这原本与傅龙的死并没有直接的关系。也就是说舒逸在鼓励自己坚持“十诫”的方向。

    镇南方苦笑了一下,原来自己一直被装在瓶子里,如果不是舒逸的这番话他还出不来呢?这不,手中还有一个邓强案呢,看来自己得静下心来,好好看看这三个案子的关系。

    不过在镇南方提到女士们肖凝玉的时候舒逸却皱起了眉头,虽然舒逸没有见过这个女人,可是从镇南方的叙说来看他觉得镇南方的判断没有错,这个女人有问题,他甚至还觉得这个女人与傅龙之间一定有什么恩怨,但到底是恩还是怨就不好说了。

    小惠却不管他们的,她拉着沐七儿去逛街了。

    舒逸问镇南方,下一步想怎么办,镇南方说他准备先理清楚肖凝玉与傅龙的关系,另外他还会对吴律师进行细致的调查。

    舒逸点了点头,这两个切入点对于调查傅龙的死也没有错,不过舒逸还是说道:“南方啊,因为唐老提及傅龙的那个瓶子,你好象忘记了你原本设定的调查路线了吧?”镇南方楞了一下,舒逸继续说道:“其实你一早从教会入手,接触任神父,对熟悉傅龙夫妇的教友入手我觉得是对的,可就因为唐元筑的出现,那瓶子的出现,你的重心却发生了偏移。”

    “我曾经对你说过多少次,别放弃你最初的感觉,那样或许你会多走不少的弯路。”

    镇南方耸了耸肩膀:“老舒,其实我也是没有办法,任神父也说了,和傅龙比较熟悉的就是他和唐老了,其他的人,唉……”

    舒逸反问道:“你想过没有,或许有人也和傅龙熟悉,可是唐老和任神父或许并不知情?”镇南方楞了一下,这种可能性倒不是没有,舒逸又说道:“又或者那个人和傅龙并不熟悉,可是却熟知傅龙的家世,或许是源于周敏对教友的一些诉说,又或者是源于教友之间的摆谈呢?”

    镇南方低下了头,看来自己的工作还是没有做仔细。

    舒逸说道:“我建议你先回到这条线上来,至于古董黑市那边警方应该比你更熟悉这帮人,让他们去查,那个肖凝玉么,也应该多关注一下。”

    舒逸的一番话对镇南方的启发蛮大的,昨天晚上镇南方想了很久,可是他的思维却被那只瓶子给禁锢了,连他自己都没觉得他已经偏离了最早的调查方向。

    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别小看了刑事案,当案中有案,甚至一个案子里掺杂了若干小案子的时候,它的侦破难度并不比一个间谍大案差多少。这个时候你需要的是耐心,是细心,是感觉。你玩过九连环吧?其实也是一个道理,一个一个地解套,别被眼前的假象所蒙蔽。”

    镇南方没想到,原来舒逸竟然也对孙凯的侦探小说感兴趣,舒逸告诉他,孙凯的“十诫”系列他全都看过,镇南方瞪大了眼睛:“老舒,这样的小说你也看?这哪是什么侦探小说,分别就是言情小说,每一本都没有结局,谁是凶手根本就没查出来。”

    舒逸却笑了:“正因为是这样他的小说才倍受追捧,同时正是这样开放性的结局,大家才更加感兴趣,因为每个人都可以当一把侦探,我告诉你,还有人专门成立了一个研讨会,就是讨论每一部小说谁才是真正的凶手。我不不论他的小说里确实感情戏份多了些,但是如果你把他的每部小说都看成一道侦破的习题,你就会发现很有趣。”

    舒逸的话让镇南方茅塞顿开,他终于知道为什么孙凯会取得成功了,慢慢回想自己看过的孙凯的书,何尝不象舒逸说的那样,每个人的心态、知识层面与视角不同,在看这本书的时候得到的结局也不同!

    门铃响了,镇南方过去把门打开,门口站着的是卢兴,镇南方把他请进了屋。卢兴看到舒逸的时候楞了一下,镇南方笑着介绍了一下舒逸的来历,卢兴吓了一跳,他没想到舒逸竟然有这样的来头,而且还是镇南方的师父。

    他忙和舒逸握了下手,他还没开口舒逸便问道:“卢队,是不是遇到什么难事了?而且这件事情还让你感到十分的愤怒与懊悔?”舒逸这随口一问更是让卢兴瞪大了眼睛,镇南方见怪不怪了:“卢队,你可别被老舒给唬住了,他是从你的面部表情得到的答案,忘记告诉你了,老舒可是微表情及行为心理分析的专家。”

    卢兴这才释然,不过他心里还是觉得舒逸够神的。

    坐下以后,卢兴才把自己的来意说了一遍,舒逸听完后轻声问了一句:“你说你想从田丽的死查起么?”卢兴点了点头,舒逸却摆了摆手:“如果交警部门认定这就是一起正常的车祸呢?”

    卢兴说道:“可是田丽的家里翻得如此的零乱应该能够说明问题吧?”

    “难道就没有可能是她自己翻了没来及收拾吗?如果交警部门认定这是正常的交通事故,你觉得仅仅凭她的家里被翻得零乱就能够立案吗?”舒逸的话让卢兴有些泄气:“照你这么说我应该怎么办?”

    舒逸望向镇南方:“如果是你,你怎么办?”镇南方看了卢兴一眼:“放弃对大唐案调查!”卢兴眯起了眼睛,当初镇南方可是也说过从大唐案查起,怎么此刻又改口了?

    “我知道你一定很想不通,当初我也提出重新调查大唐案,可是此一时,彼一时,当时情况还没有这么复杂,如果暗中调查,而不惊动我们的对手的话,或许我们还能够有所收获,可是现在不一样了,他们对田丽出手,就已经说明了他们知道了你对大唐案的重视,甚至在深入调查了,那么此刻他们一定会赶在你的前面,为大唐案扫尾。”

    “敌在暗,你在明,你肯定是追不上他们的脚步,另外,原本我们对大唐案的调查就没有很坚实的依据,一旦对方反击,那样我们的处境就会很被动,甚至还会影响到我们对孙凯案的调查,所以我们必须暂时放弃大唐案,这样我们才能够走出困境,否则继续往下走的话,将会举步维艰!”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十四章 并案侦查

    停止大唐案的调查?卢兴皱起了眉头,放弃大唐案那么自己又该如何?

    还有田丽的死,难道也就这么算了么?说起来田丽的死也都因自己而起。

    要放弃大唐案卢兴的心里是千万个不愿意,可是舒逸和镇南方说得对,如果自己再死咬着大唐案不放,警方的处境就很可能会很尴尬。

    舒逸递给卢兴一支烟:“卢队,我知道你的心里很纠结,但你若不放下,又怎么拿起?与其让他们绷紧了警惕之弦,不如让他们放松一下。”

    卢兴接过烟,点上,眉头也攒到了一起。

    舒逸知道卢兴心有不甘,他说道:“好吧,就算卢队坚持要查大唐案,那么我有个建议,不妨换个角度去查。”卢兴听完抬起了头,他不知道舒逸所说的换个角度又是什么意思。

    “大唐案你想查的是肖进南死亡的真相,你觉得只要能够证明肖进南不是自杀,那么大唐公司的问题自然就会浮出水面,那样你就能够找出孙凯之死的秘密对吧?”

    卢兴点了点头,舒逸又说道:“可你想过没有,肖进南已经死了三个多月了,退一万步,就算田丽没死,有她的帮助,你们能够名正言顺地查肖进南的死因,你就能保证真能够将肖进南的死查个水落石出么?如果我没让错,当初肖进南自杀之后你们刑警队也是出过现场的,无论你是不是参与了现场的勘察,但有一点,肖进南的自杀认定是出自你们之手吧!”

    舒逸的一句话确实是把卢兴给问住了,舒逸没有说错,当时他们出具了肖进南自杀的认定,而此刻又提出肖进南的死不是自杀,那根本也就是在打自己的脸,就算田丽没死,以此立案也会让人觉得警方自相矛盾。

    卢兴苦笑着摇了摇头:“舒处,照你这么说来卢兴是什么都做不了了?”

    舒逸说道:“不,我刚才不是说了,换个角度,大唐不是不查,不但要查,还要名正言顺的查,只是查的时候要不着痕迹!”

    卢兴这就弄不明白了,舒逸已经将他搞晕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不查大唐案,不查肖进南的死,查孙凯案,以‘十诫’为依据,同时对孙凯案、傅龙案、邓强案三案并案,成立‘十诫’案的专案组,既然三个案子都与孙凯的‘十诫’那部书中所写吻合,那么我们完全有理由以查‘十诫’案,大明其白地对孙凯的死进行调查,查孙凯到底是不是做了伪证,根本就不用遮遮掩掩!”

    舒逸此刻看了镇南方一眼:“南方,刚才卢队说你最初的想法也是复查大唐案对吧?”镇南方低下了头:“我明白了,我们绕了远路,反而让我们畏手畏脚!”卢兴也有如醍醐灌顶,对啊,只要把这三个与“十诫”有关的案子并案,这其中不就有了孙凯因为伪证而死的佐证了吗?用得着去复查大唐案么?

    舒逸又说道:“这样并三案为一案,查的是谋杀,虽然涉及大唐公司,但从整个案子来看却又只是蜻蜓点水,那样不显山,不露水,可你们这一绕,却把他们给惊动了!还搭上了田丽的一条命,我只能够说你们这样做,得不偿失呐!”

    卢兴和镇南方对望了一眼,原本两人还自视聪明,觉得两人想到一块去了,英雄所见略同,现在看来,两人是蠢到一块去了。

    舒逸微微一笑:“知道你们俩的问题在什么地方吗?”两人都摇了摇头,舒逸的脸色一正:“私心,你们明明已经知道了孙凯案、傅龙案,邓强案这三案根本就与‘十诫’有关,你们却没有提出并案,南方,我想你应该先卢队看出三案均暗符‘十诫’吧?”

    镇南方的脸红了起来,卢兴说道:“其实随后我也从小石那儿知道了,但我也没有提出来。”

    舒逸点了点头:“对,你们都清楚,但你们在暗中较量,你们各自为政,就想比一比谁能够先把这个案子查出来,可是你们这一点私心却让整个案子变得错综复杂,你陷入了复查大唐案的怪圈,而南方则是被傅龙案中的一个破瓶子困住也走不出来了,南方,卢队,你们两个都是聪明人,可为什么却要做出这样的傻事?”

    二人都不好意思地笑了。

    第二天,渝市警察局就成立了“十诫案”的专案组,当然,对外是以孙凯死的那日作为专案组的代号。在方丛山的极力邀请下,舒逸也加入了专案组,不过他说只是当当参谋,具体的还是卢兴和镇南方他们去做。

    舒逸只是在局里打了一趟便离开了,他可是来参加朋友婚礼的,不可能真的就去吃那顿酒,也得抽些时间去和朋友们小聚一下。

    专案组的成立,孙凯案、傅龙案和邓强案就并案侦查了。

    卢兴一个小组,负责对孙凯案的调查,镇南方一个小组,负责对傅龙案的调查,钱必多也领了一个小组,负责对邓强案的调查,三个小组有任何进展都及时通报。

    石磊对黑市的调查已经有了结果,他确定“九龙翠玉瓶”并没有在黑市出现过,当然,如果有人把它带出了渝市,到外省去销赃的话,就是得而知了。

    石磊说那些黑市老板都说,这瓶子从来就只是听说过,谁也没有亲眼看到过。

    镇南方让他暂时把那瓶子给放放,然后他打电话给吴律师,询问吴律师是否已经向肖凝玉宣读了傅龙的遗嘱,吴律师说已经读了。既然吴律师已经宣读过了遗嘱,那这件事情也就不是秘密了,镇南方、小惠和石磊三人于次去了肖凝玉的拍卖行,这次他倒是要问问肖凝玉,这近八千万的古董继承是怎么一回事。

    “石大哥,肖凝玉丈夫的事情查得怎么样了?”这件事情是石磊让人去做的调查,镇南方一直没有得到反馈。

    “你看看我,我自己忙着跑黑市的事情就把这茬给忘记了,小江那边已经有了结果,让我过去拿资料呢!你们等等我!”还好他们没有离开警察局,石磊就回办公室了资料来,镇南方在车上就看了起来,要去会那个肖凝玉,当然得对她有所了解。

    “肖凝玉的丈夫叫张超柱,原本在渝市开了一家专卖办公用品的公司,他和傅龙确实是朋友,两人应该是十几年前就认识了,那时候傅龙正在创业,张超柱帮过他不少的忙,后来不知道为什么张超柱的公司竟然一下子就垮掉了,而张超柱自己也身患绝症,是骨癌晚期,那时候为了给张超柱治疗,肖凝玉到处求爹爹告奶奶地借钱,欠了一屁股的债,还是没能够挽回张超柱的命。”

    “等等!我记得上次你说到肖凝玉起家的时候可不是这么说的,你说肖凝玉的丈夫给她留下了一点钱,而她正是靠着这点钱起家的。”镇南方的记性很好,石磊尴尬地笑了笑:“我那也是人云亦云,不就是坊间传说吗?”

    镇南方这才继续念道:“而肖凝玉对傅龙是有怨恨的,因为当年张超柱没少帮助过傅龙,可是为给张超柱治病,肖凝玉去找过傅龙,可是傅龙却拒绝了借钱给她,具体的理由不详,不过我想无外乎是两个,其一张超柱治病已经欠了一屁股的账,他怕这钱借出去根本就是有去无回,要知道,那其实就是个无底洞,其二,傅龙是不是在她去借钱的时候提出了什么非份的要求。”

    小惠微微点了下头:“这么看来他们之间的不是恩,而是怨啊,可是傅龙为什么要立这样一份遗嘱呢,那可不是个小数目,八千万啊!莫非是他良心发现,对以前没能够帮助张超柱而懊悔?”镇南方说道:“那也未必,或许他也有亏欠肖凝玉呢?不过从这份资料上我们可以看出两个问题,那就是无论肖凝玉还是周敏,这两个女人都说了谎!”

    石磊也说道:“嗯,如果说张超柱之前曾经给予过傅龙很多帮助,那么在傅龙创业初期,很多事情周敏都有参与,要说她一点都不知情是不可能的。可她却在我们询问的时候矢口否认自己认识肖凝玉,她怎么可能不知道肖凝玉,我想她一定是想要隐瞒什么。”

    镇南方眯起了眼睛,石磊说得对,两个女人都想要隐瞒什么,可是她们要隐瞒的到底是什么呢?

    肖凝玉再次见到镇南方他们的时候还是一脸的微笑,她仿佛一点都不觉得奇怪,依旧热情地把三人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

    “三位警官,我总算弄明白那天三位为什么会到我这儿来云山雾绕地说那么一段了,我想三位今天来一定是为了傅龙的那份遗嘱来的吧,不过我想三位或许会失望了,我也不知道傅龙为什么会立下这样的一份遗嘱,真是让我大为震惊啊!以我和他的关系,他为什么要这么做,我也想不明白,不过无功不受禄,这份遗产我是不会接受的,我已经让吴律师代我将这些古董送还给他的妻子了。”

    肖凝玉一开始就占据了主动,她这是在堵镇南方他们的嘴,省却了他们的盘问。可镇南方却微微一笑:“肖女士认识他妻子么?”肖凝玉摇了摇头:“不认识。”镇南方眯起了眼睛:“我记得你曾经说过,你先生和傅龙的关系曾经一度很是要好,怎么那么好的关系双方家庭之间都不走动来往的吗?”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十五章 对上了也有问题

    镇南方的问题让肖凝玉的脸色不由得微微一变,镇南方说得没错,两家男人的关系这么好没理由家庭之间没有一些走动和往来。

    肖凝玉沉默了一会,才幽幽地叹了口气:“其实你说得对,我们两家曾经也有过一些往来,毕竟男人们的关系那么好,可是我之所以不愿意提起那是因为有一段辛酸的往事。”

    镇南方没有插话,虽然他的心里也明白肖凝玉所说的辛酸往事很可能就是张超柱的事情,可是他还是静静地充当一名听众,因为这是肖凝玉的表演,他是个观众,他必须要从肖凝玉的表现中去发现这个女人到底说的是真话还是假话。

    镇南方的心里存在在犹疑,两个女人都在说话,如果说肖凝玉是因为张超柱的死而对傅龙一家有什么看法,或是记恨,或是不忿,不愿意提及关于傅龙一家的一切那么镇南方勉强可以先接受她的说法,可周敏为什么要矢口否认认识肖凝玉呢?这不合逻辑,就算是傅龙真的和肖凝玉有点什么暧昧,周敏也不应该矢口否认啊,毕竟傅龙留下的那些价值八千万的古董可是真金白银。

    而且周敏的表现还有一点也是镇南方无法理解的,那就是她竟然是心甘情愿地放弃了那八千万,是的,傅龙留给她和儿子的那些财产或许真的足够他们用到下辈子了,可一码归一码,该是自己的,凭什么就这样便宜了一个不认识,不相干,甚至可能是破坏了自己的家庭的女人?

    这才是镇南方最困惑的,在他看来周敏就是再不在乎这笔钱但她与其争过来捐出去也不应该就这样让肖凝玉捡了便宜,因为从法律的角度上来说,虽然傅龙事先立了遗嘱,但傅龙这行为如果没有充分的理由,那么这笔遗产还是有争议的,只要傅龙的亲人提出疑议,法院就必须要调查个清楚。

    可周敏却淡然处之,仿佛这笔钱真的不关她什么事一般。

    肖凝玉也很有意思,八千万,这可不是个小数目,她竟然能够主动提出交给周敏,这两个女人到底是在玩什么把戏,唱的又是哪一出。

    肖凝玉说出来的理由果然和镇南方想的一样,当年张超柱生病,她曾经几次请求傅龙能够帮一把,因为之前在傅龙创业初期,张超柱可是给过他不少的帮助,出钱,出力,给他传授自己创业时的经验,一直在帮助他,鼓励他。用肖凝玉的话说,如果没有当时张超柱的扶持,傅龙根本就不会有今天。

    可是傅龙发达以后渐渐地就和张超柱疏远了,那时候张超柱的生意已经一落千丈,身体也开始出现了问题。

    原本肖凝玉与周敏之间的关系因为两家男人的亲密,她们也走得很近,可后来慢慢地连她们也疏远了,肖凝玉当时也求过周敏,让她劝劝傅龙,可周敏哪里能够当得了傅龙的家,更做不了他的主。

    张超柱死后,肖凝玉就再也没有和傅家有任何的往来,用她的话说,已经是桥归桥,路归路了。

    “我也不知道傅龙为什么要立这样一份遗嘱,我想或许是良心发现吧,可这又算什么,其实当年我也知道傅龙的想法,是的,我承认就算傅龙真的给了我们一笔钱,最后也只能是打了水漂,超柱那病,再多的钱也救不了的,我只尽人事,听天命,图一个心安罢了。”

    “后来想想其实也怪不得人家,俗话说救急不救贫,我们家当时那情形,其实也不算救急了,药医不死病,超柱那时已经注定要离开了……”

    “又或许当时傅龙家也有什么难处,唉,算了,人都死了还说这些做什么。”肖凝玉忆起了往事,她的眼里隐隐有泪光。

    镇南方叹了口气:“想想他这也是在记张先生的情,在还情,也算是他有心了。”

    肖凝玉抬起头来:“不过有一点我有些不明白,傅龙他怎么会在这个时候立下这样的遗嘱,莫非他早就知道自己会死?”

    石磊和小惠都望向镇南方,他们是在惊讶肖凝玉竟然能够想到这个问题。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或许他那个时候已经意识到了什么危险,所以他才未雨绸缪,先把后事给安顿好吧。对了,肖女士,傅龙曾经得到一个‘九龙翠玉瓶’,这件事情你有没有听说过?”

    肖凝玉很是震惊:“‘九龙翠玉瓶’?大周元年唐代官窑进献给武后的那对翠玉瓶?”

    镇南方点了点头:“据说传世的只有一只,而恰好让傅龙给得到了。”

    肖凝玉摇了摇头:“我和傅家的人后来根本就没有过任何的接触,所以并不知道这件事情,再说了,这么珍贵的东西,他若真的得到了也不可能到处去宣传,你说是吧?怀璧其罪的道理他应该是知道的,特别是做我们古董这行,几十万,几百万的物件儿或许还不容易引起别人的红眼,可那翠玉瓶,根本可以说是价值连城。”

    镇南方见她这模样也不象是在说谎,又随意地聊了几句就结束了谈话。

    上车后石磊说道:“要不要再去和周敏谈谈?”镇南方说道:“去一趟也好,听听她怎么解释吧。”

    周敏一个人在家,她穿着一条黑色的长裙,也有几分居丧的意味。她看上去气色还是很差,整个人显得很是憔悴。

    “傅太太,不好意思,又来打扰你了。”镇南方轻声致歉。

    周敏摇了摇头:“没事。”

    镇南方也不绕弯子:“傅太太,那天你说你并不认识肖凝玉,可是据我们的调查,你不仅仅认识她,以前和她的关系还很要好,而傅先生和她的丈夫张超柱两人生前曾经一度是很亲密的朋友,我说的对吧?”

    周敏楞了一下,苦笑道:“我就知道你们迟早会知道的,早知道这样一开始我就应该告诉你们实情。是的,我认识她,不过对于她,我的心里有愧疚,既然你们查到了我们两家的关系,应该也知道一些事情吧?当年傅龙他刚刚创业的时候受过张超柱不少的恩惠,可以说傅龙能够有后来的成就,也多亏了人家张超柱的帮助。”

    “可是后来张超柱得了绝症,而生意也如同他的身体一样,每况愈下,最后公司倒闭了,他也长期在医院卧床不起,等待生命的结束。那时肖凝玉为了维持他的生命,到处借钱,这个时候我们原本是应该帮她一把的,可偏偏傅龙不答应,他说如果张超柱还有活着的希望,那么他花再多的钱也愿意帮他,可是张超柱那时候已经不可能再救得活了,扔钱进去除了能够让他痛苦地多残喘几日根本就一点用都没有,他这样做也是为了张超柱和肖凝玉好。”

    “一来省却了张超柱的痛苦,二来,不让肖凝玉欠再多的债务,虽然我知道他说的是对的,可是我还是很同情肖凝玉,我觉得傅龙这样拒绝他太绝情了。”

    镇南方叹了口气:“所以你觉得傅龙留下的遗嘱中,把古董全部给了肖凝玉,这是一种赎罪,他不仅仅是在赎他的罪,也是在赎你的罪,张超柱的事情,你们夫妻俩的心里都埋下了内疚的种子。”

    周敏点了点头:“算是吧,不管怎么说,超柱死了以后,我的心里一直都有着自责,我想如果当时我们真正的援把手,或许……”周敏没有说完,看得出她的心情很糟糕,镇南方安慰了她两句,让她注意休息,然后他们就离开了。

    对上了,两个女人说的都对上了,可是镇南方不但没觉得解惑了,反而更加的迷惑。

    “已经得到了满意的答案,为什么你还愁眉不展?”小惠见镇南方一直皱着眉头,她小声问道。

    镇南方淡淡地说道:“是的,她们的答应都很满意,说的也都能够对得上,可是我总觉得还是不对劲,你们想想,如果事实真是这样,两个女人又有什么好隐瞒的,在我们第一次询问的时候他们都刻意地隐瞒了这段所谓的真相,而我们做了调查,再次询问的时候她们的答应都惊人的相似。”

    石磊笑了:“你不会是怀疑她们事先商量好的吧?”

    镇南方看了石磊一眼:“我还真就是这么想了呢,她们的说法一致,甚至连说话的语气也十分相似,而且你们细细品一下,她们对这事的态度也是惊人的一致,怎么说呢,简单说就是对上了,完美地对上了,连情绪都一模一样,只是她们的立场不一样罢了,而站在各自的立场来看,她们对这件事情的情绪,反应,以及解释都太完美了!”

    “我总觉得她们的说辞,情绪等等都象是预先彩排过的一般。”

    镇南方这么说,小惠和石磊也都沉默了,细细想来也确实象镇南方说的这样,镇南方又继续说道:“我能不能这么想,第一次的时候因为我们出现得突然,她们没能够对上口径,所以都先矢口否认知道对方的存在,可是她们又知道,她们之间的关系根本就是隐瞒不了的,所以事后她们就这个问题做了沟通,达成了一致,统一了口径,所以我们再次找上她们的时候便能够对答如流了。”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十六章 接触成勇

    钱必多也是老刑警了,对于邓强案他做了一个假设,就是杀死邓强的凶手一定是和邓强的关系很不错,又或者有机会和邓强走得很近,能够掌握他的行踪的人,而这个人或许信教,又或许是孙凯的粉丝,这样他才会因为“十诫”而杀死邓强。

    钱必多首先从邓强身边的人开始着手调查,这一点的难度很大,因为邓强平时的交友十分的广泛,身边接触过的人也很多,邓强贪杯,钱必多想他杀马文涛的事应该是很隐秘的,如果就真有人在一旁目睹了一切这样的可能性不大,更有可能是邓强贪杯误事,自己把这事给倒了出来,因为那人收集的那些证据虽然足以让邓强伏法,可是却都是事后证据。

    最后老钱把目标锁定了四个人,一个是邓强邻居成勇,一个是邓强的徒弟马飞,还有一个是马文涛的好友赵瑞和。

    四个人都是和邓强走得最近的人,而且都是酒友,这符合钱必钱的第一个假设,赵瑞和和邓强、马文涛都是一个单位的,三人常常在一起喝酒,只是赵瑞和和马文涛的关系要比和邓强的要铁得多,赵瑞和买房子的时候还是管马文涛借的钱呢。

    其中成勇是教友,马飞是孙凯的小说迷,赵瑞和倒是什么都不是,不过钱必多觉得他的嫌疑却最大,他和马文涛的交情很深,为兄弟报仇的事情他应该是做得出来的,因为他年轻的时候也在社会上晃荡过,打架斗殴常常进局子的。

    他这个人做事情容易冲动,意气用事。

    跟着老钱的是也是个从警近十年的老警察了,叫钟南山,两人倒也配合过很多案子。

    “老钱,我们先找谁?”钟南山发动车子,扭头望着钱必多。

    钱必多想了想说道:“去找成勇吧,现在赵瑞和和马飞都在上班,他们俩我们还是单独见的好。”

    成勇是畜牧局办公室主任,他没想到警察会来找他,不过他马上就反应过来了,一定是为了邓强的事情来的,自己是邓强的邻居,平时也喜欢拢在一起喝点小酒,警察来找自己了解些情况也是很正常的。

    他把两人请进了自己的办公室,泡上茶才坐下。

    “成主任,我们来呢是想向你了解些情况,你和邓强是邻居,而且平日里的关系也很不错,对于邓强这个人,你是怎么看的?”钱必多的开场白很讲究,虽然成勇是他内列的嫌疑人之一,可是毕竟这只是他自己的猜测,之所以怀疑成勇,其实就是成勇信教,符合他对“十诫”的推测,其实从钱必多的角度来看,成勇反而是最不可能是凶手的人。

    不过凡事都不是绝对的,钱必多认为只要有一点的嫌疑就不应该放过,这是一个办案的态度。

    “我和邓强是邻居,平日里嘛关系也还不错,我们都好喝两口,隔壁两邻的,谁家有点好菜我们都会坐到一起嗑两杯,对了,有时候他那小徒弟马飞也会来,还有老赵,赵瑞和,他是邓强的同事。不过一般这样的时候都是在邓强那儿。”

    钟南山看了钱必多一眼,竟然四人也有聚在一起的时候。

    钱必多点了点头:“邓强杀害同事马文涛的事情你听说了吧?”

    钟南山苦笑了一下:“嗯,邓强出事后我才知道的,不过我就觉得纳闷了,这事儿这么多年都没有人知道啊!就连我们天天和他处在一起都不知道,又是谁把它翻出来的呢,你说吧,既然能够证明邓强杀了人,那么你就把证据送给警方,报案走正常的司法程序不是?怎么能够滥用私刑?杀人呢,还真把自己当成判官了?”

    钟南山说道:“成主任不知道有没有看过一本小说?”成勇“啊”了一声,钱必多笑道:“前几天发生在宙斯广场的那个案子你应该听说了吧?”

    成勇这才回答道:“嗯,听说了,一个很有名的作家被人开枪打死了,对了,凶手抓到了吗?”钱必多摇了摇头:“没有,不过现在我们已经有所发现了,那个案子和邓强案还有些关系呢!”

    成勇好象很是不解:“有关系?邓强可不认识什么作家,他啊,最讨厌文化人了,当年要不是因为我们是邻居,抬头不见低头见,常来常往的混熟了,他也一样看我不顺眼。”成勇一脸的尴尬。

    钱必多笑了,看来成勇是误会自己的意思了,他说道:“我不是说邓强认识他,我是说你有没有看过他写过的一部书,是一个系列,叫‘十诫’!”成勇皱起了眉头:“‘十诫’?什么‘十诫’?”钱必多这才把邓强案如何与孙凯的小说吻合的事情说了一遍,成勇还真的没有看过孙凯的小说,平时业余时间他宁愿去打麻将。

    “竟然有这么巧的事情?既然和小说的情节吻合,那么应该故事的结尾能够看出谁是凶手吧?”听成勇这么说,钱必多他们就明白了,这根本就没看过那本书,钟南山说道:“要是如你所说,那要破案就太容易了,可是偏偏他的小说的结局都是开放性的,没有结局的结局,说是侦探小说,其实每本书的案子最后都没有破,不过这也许是他的一个技巧,一种噱头吧,因为这样能够激发读者当侦探的欲望,仁者见仁,智者见智。”

    成勇笑了笑:“看来他倒是摸透了读者的心理。”

    不过说到“十诫”成勇就严肃了:“我不相信这会是信教的人能够做出来的事情,‘十诫’中可是有规定,不可杀人,真是因为‘十诫’,他自己不应该犯诫的!”

    钱必多皱着眉头:“这也说不定,假如他觉得自己是在维护‘十诫’呢,他在杀人的时候就不会把自己当做是一个普通的教徒,而是把自己当成了‘十诫’的悍卫者,惩戒者。”

    成勇不说话了,钱必多没有说错,宗教在大多的时候都是不能以简单的对和错来衡量的,当一个人对它的追求过于狂热,那么他要做出什么样的事来都是可以理解的。

    “成主任,你觉得可能是谁杀了邓强?”钱必多问道,他的这个问题问得似乎很突兀,成勇一下子就有了反应:“钱警官,你不会怀疑是我样了他吧?”

    钟南山淡淡地说道:“我们说了,这只是一次普通的询问,只是想向你了解下情况。”

    成勇这才又说道:“对不起,这个话我还真不好说,人命关天呢!”

    钱必多笑着点了点头,成勇这样的慎重是对的,他若是随口乱说出谁谁谁来,反倒会让钱必多更加地怀疑他。

    在成勇这儿什么收获都没有,这是钱必多意料之中的事情,原本他也不看好成勇会真是凶手,虽然成勇信教,可是成勇是老机关了,他身上的也沾染了一些机关的习气,比如明哲保身,这样的人打哈哈是好手,真要让他去冒险可能性微乎其乎。

    “老钱,这个成勇的回答倒是很中庸!”钟南山发动着车子,钱必多嘿嘿一笑:“这人一看哪就是那种机会老油子,别看他经常和邓强一起喝酒聊天什么的,其实在他的心里啊根本就看不起邓强他们这样的工人。”

    钟南山点了点头,虽然是邻居,平时看起来关系也不错,可那成勇总归和邓强他们并不是一个层面上的人物,当然,若不是因为有酒为媒,哪怕就是邻居也不可能相处得这样看是融洽。

    “接下来我们去哪儿?”

    钱必多看了看时间,马飞他们大概还有一个多小时才下班,他说道:“先去一趟邓强家吧,那屋子还封着的吧?”钟南山“嗯,邓强的妻子倒也还配合,说是警方破案之前她暂时不会把那屋子卖出去,不过她已经不住在那儿了,出了这档子事她觉得和孩子再住在那儿会感觉很是害怕,就在附近租了套房子。”

    钱必多淡淡地说道:“那屋子她现在也不可能出得了手,那屋子里发生了这样的凶手案,在老百姓的心里那就是凶宅,不干净。当然,除非她能够碰巧卖给了不知情的人,又或者贱价出售。”

    钱必多又看了看钟南山一眼:“我说南山,你对这样的房子忌讳不?”钟南山苦笑了一下:“我知道你想什么,说实话,我个人倒是不介意,可是我家那口子你知道的,她胆小,她是铁定不敢住这样的房子的,唉,换房子的事情慢慢来吧。其实筒子楼虽然小一点,老一点,可住的人都熟悉,大家相处得也很好,真要一下子搬走了还真有些舍不得啊。”

    钱必多叹了口气:“是啊,就拿我住那栋楼来说吧,搬进去好几年了,除了对门家的人经常出门进门遇到时点点头外,楼上楼下住的是什么人都不知道,屋子太了,人心却是冷了,放在老以前,大家就是一个院子一条街,天天脸儿对脸儿的,怎么可能人心会变得这么冷漠?”钟南山笑了:“老钱啊,你倒是蛮有感触的嘛。”老钱也觉得自己有些激动了,他不好意思地笑了笑。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十七章 马飞的忐忑

    邓强家的门上还贴着封条,钟南山说道:“原本是拉的警戒线,不过有些碍事,我就让人贴了封条。”他小心地撕下了封条的一边,然后掏出钥匙打开了门。知道要查邓强案,钟南山就早早地做了准备,就连钥匙他都提前带上了。

    钱必多和钟南山合作多年,钟南山的细心他可是早就知道的,也不觉得惊奇。

    邓强家住在六楼,步梯房,一梯两户,他家对方就是成勇家,这是老房子,两家做对门也有十几年了,相熟倒也是很正常的事情。

    “邓强是被杀死在自己的床上,除了床上有些打斗的痕迹外,就连卧室也没有乱多少,也就是说邓强是在睡梦中突然被凶手的动静惊醒,他有过反抗,却还是被杀死了。”钟南山轻轻地说着,虽然钱必多当时也和他一起出的现场,但他们在办案的过程中还是习惯用这样的复述来相互提示与启发。

    钱必多皱起了眉头:“凶手肯定是从大门进来的,而门锁并没有撬开的痕迹,那么只有两种可能,第一是邓强没锁好门,第二就是凶手可能早就已经准备好了他家里的钥匙。第一种可能似乎不大,而第二种可能就只能说明这个人是邓强或者说至少是他家的熟人,所以我们从他身边的人查起的思路是对的。”

    钟南山笑了笑:“后来我还想过第三种可能,那就是是邓强开门让那人进来的,不过我又觉得还是有些问题,如果是邓强开的门,明明家里来了客人,他怎么又会回到床上去继续睡觉呢?除非……”

    钱必多一边仔细地察看着卧室一边轻声说道:“除非那个人是个女人,那晚他的老婆孩子正好没在家,而他又耐不住寂寞,所以约了女人到家里来,不过为了不让对门的成勇家的人见到,就约在了大半夜。”

    两人确实有默契,钟南山就是这么想的。

    “可你想过没有,邓强是个靠劳力吃饭的工人,他的力气远远不是一个普通女人可比的,而且当时我们也做过尸检,那晚他也没有喝酒,如果是女人做的案,能够让他连床都不下就死了可能吗?除非当时他们正在行好事的时候女人突然出手,可是现场勘察的结果也不是这样的。”

    “所以我说有问题呢!可是如果是拿了钥匙也说不通啊,邓强的妻子说过,邓强的防火防盗意识向来都很强,每晚都会检查门窗,而他们家的防盗门里若是反锁上了外面就是拿钥匙也开不了,再说他还安了个插销。除了他自己开门,我真想不出凶手是怎么进的屋。”

    钱必多点了点头:“这个凶手很狡猾,具备很强的侦查与反侦查的能力,没有给我们留下一点蛛丝马迹,邓强的徒弟马飞,平时就喜欢看侦探小说,如果他真能够从书上学到些什么,倒也不是不可能把事情做得干净利落,而且他也是可能叫开邓强的门的人,而如果是自己的徒弟,邓强也很可能不会有任何的防备,继续睡他的觉或者是歪在床上和徒弟说话。”

    钟南山叹了口气:“老钱,说实话,我感觉这一次我们遇到的这起‘十诫’案是我从警以来最为诡异的,还从来没有哪个案子让人觉得这样毫无头绪。”

    钱必多冷笑了一声:“是狐狸它迟早会露出尾巴。”

    其实他们已经是第三次来邓强家了,还是没有任何的发现,钱必多直起身子拍了拍手:“走吧,我们去找马飞!”

    已经过了下班的时间,钱必多他们直接去的马飞家。

    说是家,其实是马飞在外面租的一个单间,马飞二十五岁,未婚并不是他不想结婚,可是他也知道以自己的条件想要在城里找个老婆并不是一件容易的事情,城里的女孩一个比一个现实,房子,车子,票子,最好你还没有老爷子老妈子!

    可马飞偏偏除了老爷子老妈子什么都没有。

    父母曾经催促他回家去相亲,就在乡下找一个结了算了,但进城以后开了眼界,乡下的女人马飞又看不上了,就这样他一直都单着,他希望有一天能够有一个看得上他又不在乎他有没有钱的女孩。

    虽然理想化了些,但他却一直在坚持着。

    “马飞!”钱必多敲了敲马飞的门,马飞打开门露出了一个笑脸:“是钱警官啊!”又看了一眼钱必多身后的钟南山:“快请进,只是屋里乱得很,希望别见笑!”

    马飞那是谦虚,他的屋里一点都不乱,收拾得整整齐齐,钟南山笑了下:“小马啊,你这都叫乱,我那家里就真成了狗窝了!”马飞不好意思地摸了摸后脑勺,请两人坐了下来:“不好意思,我家里没茶叶,委屈你们喝白开水了。”

    钱必多看了看表,这不都到饭点了:“水就不喝了,要不这样吧,我请你们吃晚饭,顺便再向小马了解些情况。”钱必多并不是第一次和马飞打交道了,之前邓强案初期就是钱必多找马飞聊的,马飞说道:“你看,我这也没有什么准备,不然就请你们在家里吃了。”

    最后还是在钱必多的坚持下三人去了路口的那家小饭店,马飞看来没少在那儿吃饭,那店老板对他很是热情。

    坐下以后,钱必多亲自给马飞倒了杯茶:“小飞啊,记得上次你说过你很喜欢看侦探小说?”邓强案的第二天,钱必多就找过马飞,当时马飞因为师父的死好象显得很气愤,他拉住钱必多说了很多,他还说他自己是个侦探小说迷,他一定会设法找到杀害他师父的凶手。

    当时钱必多还担心这小子乱来,很是认真地说了他一顿,钱必多告诉他查案是警方的事情,马飞不是警察,如果擅自进行调查的话很容易把握不住自己的行为是不是合法。再说了这可是杀人案,马飞这样冒失地去查的话也很可能会给自己带来危险。

    他说马飞如果想到什么,或者发现什么必须立即和警方联系,这是为了马飞好。

    此刻听钱必多又提起,马飞点了点头:“是啊,上次我不是说过吗?我看过很多侦探小说,什么波罗啊,福尔摩斯啊我都看过,不过我觉得那些写得太神了,相比之下我最喜欢的还是我们渝市的大作家孙凯的,他的小说只是说了一个案子,留下很多的线索,并没有最后指出谁是凶手,留给了读者一个巨大的想像空间,每个读者都在做同一道习题,但最后得出的结果却一定不会是相同的。”

    钱必多望了钟南山一眼,钟南山也看过孙凯的书,要说到看书这一点钱必多还真找不到太多的话和马飞聊,全得指望钟南山了。钱必多是看到书就犯困,那玩意比安眠药可有用多了。

    钟南山接过了话茬:“嗯,孙凯的书确实不错,你说的这一点也是为什么他的书会迅速畅销的原因,大家对于那种大智大勇的神探小说已经出现了审美疲劳,就拿福尔摩斯来说吧,他确实很神,他的知识几乎是无敌了,可是作为一个人,无论是一个警察还是一个侦探,他都不可能具备全面的知识,于是,人们开始想寻求一些能够更加贴近生活的故事,能够以自己的知识、智慧去过一把侦探的瘾!”

    马飞兴奋地点了点头:“对,对,我想说的就是这个意思。”

    “那你一定也看过他的那本‘请勿杀人’吧?”钟南山的眼睛紧紧地盯住了马飞,马飞下意识地回答道:“当然看过了。”

    钱必多却说道:“既然你看过,难道你就不觉得你师父的死法,死因和书里的极其相似吗?”马飞楞住了:“啊?”

    钟南山说道:“书里那死者也是若干年前杀人的事情被凶手知道了,凶手把他杀死在床上,还留下了他曾经杀人的铁证!”马飞脸色微微一变:“这个我还真没留意到,或许在我看来小说只是小说,我很难把小说和现实联系起来。”

    钱必多笑了:“小马啊,亏你还说想要当一把侦探,抓到杀害你师父的凶手,这么简单的问题你竟然看不出来。”马飞眯起了眼睛,他现在开始有些明白了,这两个警察根本不是来向自己了解情况的,他们根本就是怀疑自己,特别是钱必多后面的这些话,虽然听起来是玩笑话,可是却也说出了他们心里的想法。

    马飞有些恐慌,他可不想成为警方怀疑的对象,他咬着嘴唇:“你们不会怀疑是我……”他的话还没说完,钱必多抬手打断了:“小马,你想多了,我们怎么可能怀疑你呢,我们来确实就是想再多了解一下你师父的情况,刚才只是就是论事罢了,你不必那么紧张,这看书啊,光看不行,你得结合实际对吧?”

    马飞点了点头,可是他的心里却充满了忐忑。

    他是从农村出来的孩子,好容易在城里进了厂,有了一份相对稳定的工作,虽然收入少一点,但他相信慢慢会好起来的,可如果莫名其妙地就成了杀人的嫌疑犯,自己这一辈子可就完了!

    看来这顿饭他是食不甘味了,他原本放松的心情一下子就紧张了起来,和钱必多他们说话的时候也更加的小心,生怕说错一句。

    钟南山给他夹了一筷菜:“小马啊,你别有什么心理压力,你应该知道,我们警察办案不会冤枉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找你呢,其实就是协助调查放松一些,别紧张!”

    给读者的话:

    国庆到了,青苔祝大家快乐!因为家里这几天有事,所以要请假几天,望大家见谅!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十八章 肖进南案的疑点更多了

    这顿饭马飞是食不甘味,他的内心一直都是忐忑不安的,两个警官这是请的鸿门宴啊!他们这是想从自己的身上挖出点什么,警方在怀疑自己。

    马飞是个聪明人,平时又喜欢看侦探小说,哪里会想不到这些。

    他的后背一直在冒出冷汗,甚至如坐针毡。

    一顿时饭下来,马飞整个人的精神几欲崩溃,送走钱必多和钟南山的时候,马飞整个人都还是晕乎乎的。

    “老钱啊,这个马飞应该不是凶手!”钟南山一边开车一边说出了自己的看法。

    钱必多点了点头,他也有同样的感觉,马飞给他的感觉是个诚实,胆子小,同时心思不够细腻,而且他很害怕失去自己在城里所得到的一切,他很珍惜自己现在的生活。

    这样一个人应该是不可能做出杀人的蠢事的。

    况且马飞很喜欢侦探小说,交流之中他对国家的法律也充满了敬畏,假如他真的发现了邓强杀人的事情,他更多的可能是收集了证据报警,而不是自己胡来。

    成勇、马飞都被暂时排除了嫌疑,钱必多说道:“明天一下赵瑞和,看看他怎么说!”

    华灯初上,卢兴就来到了“诗语茶吧”。

    这是一家小茶馆,不过装修却很是奢华,充满了古典气息。

    卢兴刚走进去就看到不远处一张桌子旁坐着的胡越正向他招手。

    “对不起,路上有些塞车。”卢兴歉意地说道。

    胡越微微一笑:“我也刚到,机场路那边也是交通拥挤,一路缓行!”

    坐下来,卢兴点了一杯乌龙茶:“要见胡总一面还真是不容易啊,联系了好几次,胡总都是在外地。”

    胡越端起咖啡抿了一口:“没办法,大唐最近的业务正在往西北拓展,我这大半个月就跑了西北的很多地方。卢队还不知道吧,原本业务拓展这一块一直是公司的副总肖进南在负责,他是业务上的一把好手,唉,可惜他的心术不正,不然公司现在也不会这么被动了。”

    卢兴把玩着茶杯,象是随意地说道:“肖进南的业务能力很强,大唐的大多业务都是他经手的吧?”胡越点了下头:“对,大唐能够有今天,他功不可没,很多大单都是他拉回来的。”

    卢兴“嗯”了一声:“那他接触大笔款项的机会也就很多了?”

    胡越眯起了眼睛望着卢兴,好象是想知道卢兴为什么会问出这个问题一般。

    卢兴说道:“如果我说得没错,他过手的业务款,很多都要比他吞掉的孙凯的那些印刷费要多得多吧?对了,胡总,当时在‘大唐案’上庭的时候好象大唐公司说肖进南私吞了孙凯的印刷费一共是七十三万六千多元对吧?”

    胡越没有说话,只是轻轻点了点头。

    “而大唐财产纠纷案的标的是一百二十万,这是肖进南的股份折价,对吧?”胡越越听越糊涂:“卢队,你到底想说什么?大唐案结束后,我们也把剩下的四十多万退还给肖进南了,大唐不欠他的。他的自杀,跟大唐没有一分钱的关系。”

    胡越的情绪有些激动。

    卢兴笑了笑:“胡总说得是,我只是觉得奇怪,以肖进南的为人,如果他真的理亏,拿到这四十几万应该就老实了,该干嘛干嘛去了,可偏偏他选择了自杀,这不符合他的个性。”

    胡越淡淡地说道:“那不关我的事!再说了,大唐案已经了结了,法院也已经判决了,有了定论,卢队,你不会是想给大唐案翻案吧?”

    卢兴忙解释道:“这倒不是,不过现在我们查孙凯案却又多多少少涉及到了大唐案,所以我想问个明白。”接着,卢兴把“十诫”案大概对胡越说了一遍,当然,他是有选择性的,该说的说,不该说的自然不会说。

    他仔细地观察着胡越的脸,他发现胡越在听他说话的时候脸色几度变化,特别是自己提到孙凯的死因如果按“十诫”案来看,应该是在大唐案中给出了伪证时,胡越的脸色更加的难看:“怎么可能,你们警方的想像力也太丰富了,自己破不了案,就牵强附会地说什么‘十诫’案,照你们这么说,是有人在自认是裁决者,对触犯‘十诫’的人进行裁决?他凭什么,犯了罪自然是有法律裁判的。你们不去想怎么抓住这个疯子,却跟着疯子一起疯?”

    胡越仿佛真的生气了:“孙凯是我的表弟,他人已经死了,你们却这样的抵毁他!我会象媒体公布,让他的书迷知道你们警方是怎么办案的,是怎么让一个受害者的名誉受到伤害的!”

    卢兴没想到胡越会这样的不忿,他也沉下了脸:“胡总,我们警方得出这样的证据也是有证可循的,而且此刻是在请你协助办案,你所知道的,听到的都是警方侦查阶段必须严格保密的,你要真想把水搅浑,把事情闹大,我们会告你妨碍司法公正。我问你,孙凯的书你看过吗?”

    胡越咬紧了嘴唇没有说话。

    “现在警方至少已经掌握了三个与‘十诫’完全吻合的案子,作案手段,目的都是惊人的相似,你口口声声说要维护孙凯的尊严与名誉,你觉得把警方推到悬崖边就是在维护孙凯的名誉么?你错了,我们警方一样可以把‘十诫’案公诸于众,你觉得那个时候孙凯的书迷还会把他看成偶像么?”

    卢兴的话让胡越渐渐地平静了下来,卢兴说得没错,如果警方把“十诫”案向媒体进行公布,那么孙凯案就会与大唐案上孙凯的做证给联系起来,那样一来孙凯或许真会身败名裂,死了都得不到安生的。

    胡越冷冷地对卢兴说道:“你到底想怎么样?”

    卢兴笑了笑:“不是我们想干什么,既然有了疑点,那么我们就会介入调查,孙凯是你的表弟,七十多万的印刷费差不多是一年多的时间内陆续产生的,你们姐弟俩在这段时间里就没有过沟通?至少如果我是肖进南,要对公司的款项下手的话,绝对不会选择你胡总的亲戚,因为你们之间说不定什么时候一碰,他就会被发现了。”

    “我们是远亲,平时根本就没有多少的联系。”胡越的神情有些不烦。

    卢兴摇了摇头:“据我所知不是这样的。”

    卢兴掏出一个本子:“我们在对孙凯的社会关系及社交圈子进行了一个初步的调查,你每个月至少有一到两次和这个远房的表弟有接触,请注意,我们所说的接触是面对面,而不是通通电话,你们的通话频率更是频繁,特别是在大唐案的前后!你们见面的地点有咖啡厅、饭馆,甚至还有酒店……”

    “够了!”胡越恼羞成怒了:“你们有什么资格这样调查我?”

    卢兴收起了本子:“胡总,你不必生气,如果你觉得我们的工作有什么问题,或者是触犯了什么法律法规,你可以通过法律的途径提出申诉,不过估计那样是徒劳的,因为我们的所有调查取证都是走的合法途径。其实原本我们是可以请胡总到局里问话的,但考虑到那样可能会对胡总产生负面的影响,所以我才会把你约到这儿来,所以胡总,希望你能够体谅我的苦心!”

    胡越这才意识到自己失态了,此刻卢兴手中的东西确实能够让她的心里有所畏惧,原本自己和远房的表弟经常接触并不算什么事儿,可是警方竟然连两人酒店开房都查到了,胡越原本就是有夫之妇,又是社会上有头有脸的人,真要传扬出来她就会名誉扫地了。

    胡越从坤包里掏出一盒女士香烟,点上一支。

    她深深地吸了一口:“我承认,我和孙凯之间的关系不一般,可是我并没有让他做伪证!”卢兴眯起了眼睛,他感觉到了胡越的紧张。

    “你说你并没有让他做伪证,我是不是可以理解为他确实是在大唐案上做了伪证,只是那并不是你的授意?”卢兴这话一出口,胡越的烟掉到了地上:“不,我不是这个意思,大唐案根本就没有任何问题,确实是肖进南干的,只是虽然这事孙凯早就告诉了我,不过我却一直没有把它放在心上,肖进南是个聪明的,怎么可能为了区区几十万而把自己给葬送了呢!”

    胡越说这话让卢兴感觉不象是假话,胡越对肖进南应该是很了解的,而且她的说法也正是卢兴的看法。

    “不可否认,我同时也有私心,肖进南虽然业务能力很强,可是野心也很大,因为大唐的很多业务都是他拉来的,他觉得自己得到的太少,他曾经几次希望公司能够给他增加配股,而且一开口就是要把他的股份由原来的百分之八拉到百分之二十,那百分之八其实他自己的出资也就二十万,另外那一百万根本就是公司奖励给他的,但人心不足蛇吞象,他这一下就等于是让公司再白送给他一百八十万,我告诉他这是不可能的,最多最多再给他四个点,那也是六十万了。”

    卢兴在心里盘算着,肖进南吃掉的孙凯的印刷费是七十三万,而且还有着这么大的风险,而公司给他的配股是六十万,他没有理由因为多出的十三万而铤而走险吧?

    这样看来,肖进南的案子疑点就更多了!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十九章 镇南方的启发

    胡越见卢兴不说话,她继续说道:“其实公司对肖进南已经很是仁至义尽了,六十万元的配股,那是实打实的,平常的业务奖励,分红什么的也都一分钱不少,可是他就是不满足,唉,如果早知道他是这样的人,最初我们也不会成为合作的伙伴了。”

    卢兴淡淡地说道:“你也说过,没有肖进南或许也就没有大唐的今天了。”

    胡越楞了一下。

    卢兴说道:“胡总,有一点我不明白,肖进南既然拒绝了六十万的配股,为什么又要打那七十几万的主意?这看起来根本就是得不偿失。那六十万是他该得的,可以得得心安理得,可是这七十几万却要让他提心吊胆,甚至还会让他失去更多。肖进南是个聪明的,他不应该犯这样的低级错误!”

    胡越皱起了眉头,卢兴说得并没有错,从道理上这确实说不过去。

    卢兴问道:“胡总,问一个可能你会反感的问题,你不介意吧?”

    胡越点了点头,这个时候介意不介意有什么意义么?

    “肖进南收到的孙凯的印刷费是不是真的没入账,胡总有没有弄清楚?”卢兴这问题有些意思,要说肖进南的钱是不是入账,大唐案的时候胡越他们可是向法院提供了许多的相关证据,这就足以证明了肖进南收到的孙凯的那笔费用理没有入账的,但卢兴这样一问这很有深意了,卢兴分明是怀疑大唐公司当时的举证。

    胡越冷哼一声:“卢队的意思是当日我们大唐公司向法庭提交的是伪证喽?”

    卢兴只是笑了笑,并没有说是与不是。

    不过他的笑却说明了问题,卢兴这笑分明是置疑当初大唐公司提供的证据是假的。

    胡越愤然站了起来:“卢队,对于我个人的一些问题,我承认,或许有些不够检点的地方,可是我可以很认真地说,我们大唐公司绝对不会儿戏国家的法律。对不起,既然你们是有足够的理由按程序办案,该怎么办你们看着办吧,我和我们大唐公司一定会配合。如果没有别的事情,我就先走了!”

    胡越的离开并不出乎卢兴的意料,这也是他需要印证的结果。

    卢兴出了茶馆,上了车。

    胡越最后的态度是真正的愤怒了,卢兴在想大唐案的举证莫非大唐公司真的没有动什么手脚?胡越表示出来的愤怒不象是假的,因为其中感觉不出一丝心虚的成份。

    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肖进南就对田丽说谎了,但这又怎么解释田丽的家里会被翻得乱七八糟,田丽又为什么会遇害?

    此刻卢兴的心里充满了疑惑,这其中好象隐藏着太多的秘密,他甚至怀疑作为大唐案直接当事人之一的胡越都有可能也蒙在鼓里。

    他驱车就往酒店去,他想和舒逸、镇南方碰碰。

    舒逸不在,出去拜访朋友去了,小惠和沐七儿也去了夜市,就镇南方一个人在酒店的房间里,他正坐在阳台的躺椅上,一边抽着烟,一边喝着啤酒,欣赏着渝市的夜色。

    门铃响了,镇南方过去打开门,见是卢兴,他笑了笑:“卢队!”

    卢兴点了点头,往房间里看了看:“舒逸人呢?”镇南方请他坐了下来,递给他一杯水:“他不是来参加朋友的婚礼吗?今晚去参加聚会去了。小惠和沐姐姐上街了。”

    卢兴有些失望地“哦”了一声。

    “卢队,看你满面的愁容,是不是案子又出现了什么新情况啊?”镇南方轻声问道。

    卢兴把今晚和胡越见面的事情说了一遍,对于镇南方他是没再有任何的隐瞒,他知道镇南方也是个怪物,隐瞒了很可能会影响到他的正确判断。

    镇南方听完眉头紧锁,他可没想到胡越和自己的远房表弟竟然还有这么一腿,不过这种事情也见怪不怪,反正他们之间的亲戚关系也是拐弯抹角,能够勉强挂得上的。

    “卢队,你想过没有,或许胡越还真不知道肖进南的事情,在她看来大唐案她是占理的,也就是说她很坚信肖进南不不是被冤枉,而是真正的私吞了那笔钱。”

    卢兴“嗯”道:“正是因为这样我才觉得奇怪,如果真是这样,肖进南就在说谎,但这么一来之前我们判断的就被推翻了,而且疑点也更加的明显了,比如肖进南既然放弃了六十万的配股,却要私吞七十万的业务款,这不合逻辑,再有就是肖进南吞掉的这些钱用到哪去了?说他好赌,可是我们调查下来他虽然赌,但却没有什么大的出账。另外,他的自杀我一直觉得有问题,再有就是田丽的死又怎么解释?”

    卢兴的思路确实很清晰,他说的也很有条理。

    镇南方递给他一支烟,自己也点了一支:“确实是这个道理,之前也就是肖进南自杀的疑点太多,我们才会把视线放在大唐案上,因为我们觉得大唐公司一定是做了某样手脚,甚至卢队,你还怀疑田丽的死也与大唐公司有关系吧?”

    卢队苦笑着点了点头。

    他也很郁闷,对大唐公司的所有怀疑竟然在见过胡越以后他有些动摇了。

    “你有没有想过这样的可能?胡越没有说假话,孙凯也没有做伪证,而肖进南说的那些也全都是真的?”镇南方想了半天才缓缓地问道。

    卢兴楞住了,他还真不知道应该如何理解镇南方的话。

    镇南方吸了口烟:“胡越虽然是大唐公司的老大,可是她不可能做到事无巨细,什么都清楚,什么都知道,假如,我这是在打比方,假如肖进南的这笔钱确实交回了公司,可是在其中的某个环节被底下的人做了手脚,根本就没有入账,当然,这种假设就得解决一个问题,那就是那个经办人是怎么应付肖进南这边的,因为几十万不是小数目,不入账,却还得让肖进南觉得是已经入账,这有些小难度,而且肖进南既然把钱交给了公司,手里总会有什么凭据吧?为什么在法庭上他不拿出来。”

    卢兴眯着眼睛望着镇南方,他想到了田丽家被翻得乱糟糟的情形,对方在找什么,莫非就是肖进南手中的证据?

    可刚才镇南方也说了,如果肖进南的手中真有这份证据的话为什么在和大唐公司对簿公堂的时候不拿出来呢!

    突然,镇南方睁大了眼睛:“我明白了,肖进南的手里是有证据的,老卢,田丽死后,她的家里被人搜过是吧?对方就是在找这份证据!”卢兴原本还以为镇南方想到了什么,这一点自己都已经想到了。

    “值得这么一惊一乍吗?这点我早就想过了。可是你刚才不是也说了吗?如果肖进南的手中有证据,为什么他在法庭上不把证据给拿出来?”

    镇南方笑了:“这就是我为什么这么激动的原因,卢队,你再想想,如果肖进南事先已经发现了自己手中的证据根本就是假的,有问题的,他还会在法庭上拿出来吗?那样就变成了伪证,单纯的财产纠纷证,就算他败诉了,损失的就是些钱,可是掺杂了做伪证,那可是轻则处以罚金,重则可能获罪的!所以他只能忍了,眼睁睁地看着输掉这场官司,不过以他的性格,他是不会放弃的,他想要暗中调查,想要弄清楚到底是谁在坑他。”

    镇南方的话说到这儿卢兴明白了:“于是他就成为了对方的目标,直接就‘被自杀’了!”

    “对,肖进南的死,所有人都认为是大唐案导致的结果,大唐公司在法庭上的举证说明肖进南确实私吞了这笔款项,肖进南虽然手中握有自己已经把钱交给了公司的凭证,但他不知道为什么竟然发现了这凭证根本就是假的,不足为凭,他就没敢在法庭上出示,只能认栽,他想把事情搞清楚,却莫名其妙的死了,虽然他死了,但那假凭证却令对方食无味,睡不安,因为那是他们留下的一条大尾巴!”

    镇南方说到这儿,摁灭了烟头:“他们知道肖进南与田丽的关系不寻常,认为肖进南一定会把那东西交给田丽,又或者藏在田丽家,当卢队你接触田丽的时候他们就紧张起来,不得已出手杀了田丽,又试图想从田丽的家里搜出那证据!”

    卢兴的心里也明了了。

    看来自己这一趟没有白来,镇南方确实有一套,他的一番话让卢兴茅塞顿开。

    同时卢兴也看清了下一步的调查方向,大唐公司财务部!

    不过他们的兴奋没有持续太长的时间,十分钟后卢兴接到电话,说大唐公司的财务经理宴和平和出纳员郝春玲死在了宴和平的家里,是宴和平的妻子报的警,他妻子很是气愤,她说虽然她知道两人原本的关系就很暧昧,但她没想到宴和平竟然会把这女人领到自己家的床上。

    初步判断,两人死于中毒,至于是怎么中的毒,技术部正在调查。

    卢兴的脸色变得很难看,又是一次时间差,自己要是早一点想到这个问题他们就不会死了。这两人的死让卢兴的线索再一次断了,肖进南的案子与他们一定有着什么关系,至于是他们其中的一个人。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二十章 用生命换来的未来

    卢兴没有再逗留就急匆匆地赶去了现场,镇南方没有跟着去,他相信卢兴去就已经足够了。

    就在卢兴离开后半小时舒逸就回来了,舒逸听镇南方把卢兴来的事情说了一遍,舒逸很认同镇南方的推测,不过对于大唐公司财务部这两人的死,舒逸觉得他们也不必自责,毕竟这案子一开始大家的目光都聚集在肖进南与胡越的身上,认为是胡越支使了大唐公司做了手脚,坑了肖进南一把。

    如果是这样,胡越是不可能对自己的财务部门下手的,最多是建立攻守同盟,因为胡越将这件事情弄成公司行为,那么牵涉的会是方方面面,灭一两个人的口对她来说根本就是把自己往火上架,得不偿失!

    所以就连舒逸都没有为大唐公司财务部的人员安全担心。

    不过现在以镇南方的分析,肖进南的事情根本就是底下的人做的手脚,那么最能直接做手脚的人应该就是财务部的人了,这样一来他们的处境就危险了,从宴和平、郝春玲的死可以看出,对方已经出手掐断线索了。

    “老舒,卢队这边这下可是彻底陷入僵局了!”镇南方叹了口气:“估计啊,大唐那儿他很难再有任何的进展。”

    舒逸淡淡地说道:“那如果是你,你会怎么办?”

    镇南方想了想:“这个还真不好说,立足于‘十诫’案来看,大唐案应该是根源,是基础,那么围绕着肖进南为这个案子的关键核心没有错,可肖进南死了,田丽死了,现在我们刚刚想明白财务部的人可能参与了陷害肖进南的事件,可巧的是财务部又出了人命,虽然财务部的人不少,可是凭直觉,我相信死的这两个才是肖进南受诬陷的知情者。如果说现在要查这个案子,我会把目光放在这两个财务人员的谋杀案和田丽的蹊跷车祸上!”

    “但是直觉告诉我,这两个案子查下去也不会有什么结果,因为他们既然存了心思要灭口,要掐断线索,那么他们一定会做得很小心、谨慎的!”

    舒逸摇了摇头:“我不觉得那两起谋杀案是真正的切入点,南方,一直到现在为止,你和老卢都忽略了一个最大的问题,你们既然已经弄明白了一件事那就是肖进南也好,胡越和孙凯也好,他们根本就是被人家给涮了,可是那些人为什么要这么做?为什么要挑起胡、肖之间的这个矛盾,这绝对不仅仅是为了那七十多万的印刷款,那是为什么?”

    “七十几万还不足以让他们铤而走险,谋害了这么多人的性命,从肖进南开始,到孙凯,到田丽再到这两个财务人员,与这五条人命那七十几万就太微不足道了!”

    舒逸说完,镇南方下意识地点了点头,舒逸说得没错,这不是简单的图财害命,它的背后一定隐藏了一个什么样的阴谋。

    “动机,现在对我们来说弄明白他们的动机才是真正至关重要的,否则我们一直在盲人摸象!”舒逸补充了一句。

    镇南方说道:“我现在有些迷糊了,‘十诫’案到底是本质还是表象?是巧合还是故意为之?孙凯案、邓强案、傅龙案之间到底又有什么样的必然关系!另外,说是‘十诫’案,可到现在我们能够联系上的只有三诫,凶手难道就这样收手了?”

    舒逸淡淡地说道:“四件!”镇南方瞪大了眼睛:“怎么?又有新案子出来了?”

    舒逸冷笑一声:“这倒不是,是我看了下近期发生的案件卷宗,你们好象漏掉了刘庆芳案吧?虽然刘庆芳的遭遇与书上的描写有些不同,可是她的经历却很符合‘十诫’中的第一诫,除了我,你们不能有别的神!”

    “我夜晚去参加朋友的聚会,其中一个朋友的朋友和刘庆芳竟然认识,当时他们在谈论刘庆芳案的时候我也没有太过留意,可是后来越听越有意思,这两天我也把孙凯的那些书大致瞟了一遍,细想来,刘庆芳的案子倒是与‘第一诫’有四、五分的相似,只是细节差了些。那人提及刘庆芳的时候说到了一个很重要的信息,刘庆芳在几个月前在‘清凉寺’归皈了佛门,成为了佛门的俗家弟子。”

    镇南方没有说话,不过他的心里隐隐已经猜到接下来舒逸会说什么了。

    果然舒逸说道:“可是熟悉刘庆芳的人都知道,十几年来她一直都是个虔诚的基督徒,怎么就改换了门庭,一下子就成了一个佛门弟子了呢?按照‘十诫’来看,她这是一种信仰的背叛,无论她有什么样的理由,这样的背叛都是不能为人所接受的。”

    镇南方没想到刘庆芳案还有这样的内幕,之前他也调看过刘庆芳案的卷宗,可是上面并没有提及刘庆芳的宗教信仰问题,不过他还是觉得有些奇怪,一个虔诚的基督徒怎么就皈依了佛门,这一点让人觉得很是不解,一个信徒,轻易是不可能改变自己的信仰的,十几年的信仰,怎么一朝一夕就变了?

    镇南方说道:“那依你之见,就孙凯案来说现在应该怎么查?”

    舒逸淡淡地说道:“理清他们之间的关系,孙凯、胡越、肖进南等待涉案人员之间的关系,看看之间有什么微妙,另外胡越的丈夫也值得怀疑,可以下些功夫。”

    镇南方眯起了眼睛:“可是这样一来之前的努力就白费了!”

    舒逸笑了:“怎么会是白费呢?我可没有说不关注两个财务人员的死啊,两条人命,我就不相信没有一丝的蛛丝马迹留下,你忘记了,那个交换原则,在重大刑事案件中,想要不留下一丝痕迹的可能性几乎是零!”

    “而且我相信以卢兴的能力,他应该能够找到新的线索,那线索应该就在杀人的现场!”

    镇南方不知道为什么舒逸会这样信心满满,但他知道舒逸既然这么说,就一定是有把握的。

    “南方,你的重心还是放在傅龙案上,至于那个刘庆芳我来查吧,反正我朋友那好友和刘庆芳的关系不错,我请他帮忙也多打听打听。”

    镇南方点了点头,电话响了,是卢兴打来的。

    卢兴果然如舒逸说的那样,卢兴还真的有所发现。

    宴和平和郝春玲中的是一种慢性毒药,应该是掺杂在食物里的,在剧烈运动后就会催发毒性,所以他们死在了床上。

    卢兴说他们的晚饭是在一家叫“太和渔港”的海鲜酒楼吃的,宴和平是那里的常客。

    卢兴已经赶到了酒楼展开调查,查到一个墩子有很大的嫌疑,不过他人不知道去了哪儿,卢兴估计他很有可能是畏罪潜逃了。

    宴和平他们的配菜就是这墩子经手的,而在宴和平他们离开后这墩子就借了尿遁,再也不见了踪影。

    挂了电话,镇南方把事情和舒逸说了,舒逸却说道:“这下线索才是真的断掉了。”

    镇南方不解地望着舒逸,舒逸苦笑了一下:“不信你看着,最迟明天大早你就会看到那墩子的尸体会在嘉陵江上出现!”

    舒逸知道,那墩子如果真是下毒的人,那么接下来死的必定是他,他一死,所有的线索才算是真正的断了。

    这也是为什么对手要用慢性,需要催发的毒药的真正原因,毒发的时间已经足够他们处理一切的线索了。

    卢兴找到了那个墩子的家,他叫郭万雄,是个老墩子了,家里有个瘫痪的母亲,老婆前两年就跟别人跑了,女儿十六岁,还在读高中。

    他的家庭条件很差,母亲医病的钱,孩子读书的钱都靠着他在案板上一刀一刀地切出来的。对于他的事情家里的母亲和女儿都不清楚,他平时的话不多,人很木讷,但却很顾家,家庭责任心也很强。

    不过他女儿告诉卢兴,昨晚郭万雄回到家里,有些不对劲,他比平时的话多,先陪着母亲说了会话,又把自己叫到一旁,让她以后一定要好好听奶奶的话,孝顺奶奶,要把家里的事情给担起来。

    他竟然还给了女儿一个小包,里面有二十万元。

    二十万元对于这样的家庭来说可是个天文数字,女儿很懂事,一再追问这钱哪来的,可是他不许女儿多问,还说不管谁来问都别把钱的事情说出来,这是母亲养老和女儿读书用的钱。

    二十万的现金让他女儿的心里很不踏实,现在见警察来了,女孩感觉到一定是父亲出了什么事,她希望交出这二十万能够让父亲减少一些罪责。殊不知,这二十万是她父亲拼了自己的一切为祖孙俩赚回的一个未来。

    卢兴的心里很是苦涩,他知道这钱对这祖孙二人意味着什么,郭万雄下毒杀害宴和平和郝春玲的获利他又不能够为这祖孙俩留下。

    他走到外面给方丛山打了个电话,方丛山也沉默了,一个是情,一个是理,最后方丛山说这事局里开会商量一下,钱先按赃物收回,至于怎么祖孙俩一个妥善的结果,大家协商后来定。

    遇到这样的事情,方丛山也还是蛮同情的,他在想,如果郭万雄不是家里的条件太差,以他的本性根本就不应该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二十一章 一个新的思路

    郭万雄死了,虽然他留下了二十万的现金,可是案子的线索就断了,警方不可能从现金就能够查出到底是谁支使郭万雄杀害了宴和平和郝春铃,二十万的旧钞,对于办案来说几乎就没有任何的价值。

    卢兴查了一下郭万雄的社会关系,并不复杂,偶尔有些联系的都是些亲朋好友,不过因为郭万雄母亲长期的医疗费用大笔开销,所以郭万雄的亲朋好友也就不那么亲,不那么好了,在他们看来郭万雄每次去找他们都只有一件事,借钱。

    借钱原本也不是多大回事,但郭万雄又哪里来的偿还能力?

    就靠着他做墩子,一刀一刀的切么?

    于是后来郭万雄根本就借不到钱了,亲朋好友也一个劲地躲着他。

    不过在卢兴的调查中发现,就在一周前,郭万雄突然就把这些人的钱都还了,一共是六万多块,对于他还说同样是一笔不小的数字。

    卢兴觉得郭万雄还债的钱应该也是和这二十万一起的,或者说他杀人得到的报酬不仅仅是二十万。

    这点发现让卢兴兴奋不已,因为他觉得这很可能是一个冲破口!

    他对镇南方说,郭万雄杀人的报酬到底是多少?二十万?还是二十六万多?

    镇南方马上明白了卢兴的意思,如果说郭万雄的报酬是二十万,那六万多又是从哪来的,郭万雄不可能再存有这么多的钱,如果是二十六万多,这报酬给得也太古怪了,卢兴觉得郭万雄的报酬至少应该是三十万,确切地说,应该是个整数,三十万,三十五万,甚至四十万才说得通。

    镇南方点了点头:“卢队,你是说除了给了女儿那二十万,他应该还有一笔钱给了一个我们不知道是谁的其他人?”

    卢兴“嗯”了一声:“必须是这样,只是这个人到底是谁,我觉得我应该下功夫再好好排查一下。我们从移动公司调出了这半个月来他的通话记录,但凡与他有过通话的人我们都进行了调查,都一一排除了嫌疑,只有一个人我觉得有些问题。”

    镇南方眯起了眼睛,卢兴说道:“是一个未实名登记的电话号码,半个月内一共有六次通话,通话时间最长四十多分钟,最短也有四分钟!我想很可能是个女人,这么多年来,郭万雄在私生活上没有曝出什么劣迹,但作为一个正常的男人,如果说他一直都没有接触过女人,我觉得可能性有待商榷。”

    镇南方看了看表,快四点了,舒逸从早上就出去的,说是调查刘庆芳的事儿,按说也应该回来了。

    卢兴还以为镇南方有什么别的事,他说道:“我就先走了,有什么再电联!”

    镇南方叫住了他:“那个号码你打过吗?能不能打通?”

    “要是能够打得通就好了,停机了。”卢兴一脸的苦涩。

    镇南方说道:“老舒应该快来了,要不你也等等吧,听听他那边有什么进展。”

    “十诫案”四案合一,大家相互通个气,综合一下案情是很必要的。

    卢兴又坐了下来:“其实我原本是以为你还有什么事呢!”

    大约两人又聊了二十来分钟舒逸就来了。

    舒逸先听了卢兴对郭万雄酬金的猜测,舒逸觉得也很有道理,特别是那个神秘的号码。

    舒逸问卢兴,他觉得那号码可能会是谁。

    卢兴摇了摇头,他告诉舒逸,他这两天也试图想找到那个神秘号码的主人,只是那张电话卡应该已经被停用了,虽然还能够打得通,可是一直都是提示关机的。

    卢兴坚持认为那电话号码的主人一定是个女人,舒逸笑了,卢兴的理由很简单,如果是个男人应该不会让郭万雄有兴趣和他聊上这么长的时间,舒逸问他会不会是那些雇佣郭万雄的人,卢兴也说不可能,雇凶杀人是重罪,雇主怎么可能和郭万雄说那么多的话呢?

    言多必失,对方明显是做大事的人,当然会更加明白这个道理。

    舒逸也同意卢兴的这个看法,如果自己是雇主也不可能和一个弃子说太多的话,万一郭万雄没死,那么不就留下了太多的把柄了?

    舒逸递给他们一支烟:“老卢啊,郭万雄死了的消息你有没有通知他的前妻?”

    卢兴楞了一下,他没明白舒逸为什么要问这话儿,不过他不得不承认,他真把郭万雄的前妻给忽略了,卢兴摇了摇头:“没有,我甚至没有想过要联系他的前妻。”

    舒逸叹了口气:“老卢啊,我觉得你还是应该联系一下。”

    镇南方感觉舒逸这话里有话,他拿眼神望向舒逸。镇南方的眼神让卢兴好象也想起了什么:“舒处,你不会怀疑那个神秘电话的主人就是郭万雄的前妻吧?”

    舒逸淡淡地说道:“老卢,如果郭万雄并没有你想像的所谓的女人,那么在这个世界上他最牵挂的除了母亲、女儿,我想应该就是他的前妻了。不管怎么样,他和前妻之间肯定是有感情的,虽然最后她抛弃了他们父女,可是却给他留下了他们爱的结晶。”

    “如果是换在平时,郭万雄或许会对这个变了心的女人恨之入骨,可是他在临死之前,对前妻的恨应该已经放下了!从郭万雄对女儿的叮嘱我们不难发现,其实他早已经知道自己一旦完成了对方的要求,杀了宴和平和郝春玲自己也必死无疑,无论是法律的制裁还是对方的灭口,他都免不了一死!”

    卢兴微微点了点头:“人之将死,还有什么仇恨是放不下的呢,尤其是面对一个曾经受过的女人!”

    舒逸笑了:“所以我想,如果你说的那个郭万雄有接触的女人存在,而他又给了她一笔钱的话,那么,这个女人我觉得更可能是郭万雄的前妻!郭万雄的记录一向良好,好儿子,好父亲,当然,是不是好丈夫我们不知道,但人的品性摆在那儿,我觉得也坏不到哪儿去,所以我宁愿相信他是重情义的,你不妨好好查查!警方要找一个人应该不是什么难事吧?”

    卢兴尴尬地笑了,他觉得自己这些日子有些失了水准,其实舒逸的分析是很浅显的,自己为什么就没有想到呢?舒逸说得没错,从郭万雄的家庭状况也好,个人品行也好,都不象是重新在外面有了女人的人,这么看来舒逸的分析就更加的靠谱。

    卢兴很佩服舒逸,不管在什么时候他仿佛都始终保持着冷静的头脑。

    镇南方问舒逸今天去查刘庆芳的案子有什么线索,舒逸苦笑了一下:“我去见了刘庆芳的丈夫和她的女儿,她的丈夫倒还好说话,但她女儿好象对我很是排斥,特别是当我问及刘庆芳为什么突然改变宗教信仰的时候,她女儿竟然带了几分的敌意!”

    舒逸喝了一口茶:“刘庆芳的丈夫没有宗教信仰,他告诉我,之前刘庆芳信奉基督教的时候他也常常陪着刘庆芳去教堂,可有了孩子以后,刘庆芳一度很强势地要求孩子也跟着自己信教,这让他有些反感,他认为孩子的信仰应该由孩子有了认知能力会自己决定,而不是刘庆芳这样强加给孩子。”

    镇南方轻声说道:“本来就应该是这样嘛!”

    舒逸笑了:“应该的事情多了去了,你别忘记了基督教也好,天主教也好,孩子出生以后都要受洗礼,其实从受洗开始,那孩子就已经打上了宗教的烙印。”

    卢兴好奇地问道:“既然是这样,夫妻俩会不会因为这个意见相左而会闹得不愉快,影响了两人的感情?”

    舒逸“嗯”了声:“他说确实是这样的,为此夫妻两人没少争执,有时候还会吵上几句,不过后来刘庆芳妥协了。”

    刘庆芳的妥协让夫妻俩的感情又象从前一样,不过因为他们冷战的那些日子,刘庆芳的丈夫没有再和她去教堂,而且也不让她带着孩子去教堂便成了一种“习惯”,她丈夫说他能够感觉得到刘庆芳的心里还是有些失落的,可也没有再说什么。

    小日子过得也蛮平静,后来他们从县城搬到了渝市以后,刘庆芳也去过几次教堂,可不知道为什么,后来就再也没有去了,甚至在家也很少见到她做祈祷,用他的有的原话说,几乎再也没有听到妻子提及任何与教会有关的事情。

    突然有一天,妻子告诉他,已经再信奉基督教了,这让他很是纳闷,他是一个知识分子,他知道宗教给人带来的心理依赖并不是说放弃就能够放弃的,他怀疑自己的妻子是不是遭受了什么重大的挫折,可他追问了很久都没有得到答案。

    大概是五个月前,刘庆芳开始确实起了佛经,并和他探讨了一些佛教的问题,没半个月,她便去“清凉寺”皈依了,成了一名佛门俗家弟子。

    他倒也没有太多的惊讶,他觉得很可能是在放弃了基督教以后,刘庆芳的内心空虚,所以重新寻找了一种信仰。用他的话说,其实也不能算是什么信仰了,因为信仰是不能抛弃,不能背叛的。

    镇南方听到了这儿,他眯起了眼睛:“他提到了背叛?”

    舒逸笑了:“他说得也没错,换做我们也会想到这个词。”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二十二章 钱必多中套了

    赵瑞和骑上他的破自行车没走多远就感觉一直有人在盯着他,他狐疑地往后看了好几次却没有任何的发现。

    他的心里很是疑惑,他不相信这是自己的错觉,莫非是警方的人?昨天警察才找过自己。如果是警方的人,那么警察一定是怀疑上自己了,不会真以为自己是杀害邓强的凶手吧?他和马文涛走得很近,而且自己年轻的时候还有些劣迹!

    赵瑞和越想越是心惊,真要让警方给盯上真不是什么好事,他停了下来,跳下自行车小心地往身后看了看。

    确定没看到什么人,一颗悬着的心才放了下来,踩着自行车吹了声口哨就回去了。

    妻子领着孩子回娘家了,今天是老丈人的生日,原本他也应该去的,可是他却告诉妻子今天厂里要顶个夜班,对于自己的那个丈母娘他是有看法的,那是个势利的老太婆,妻子是三姐妹,而三个女婿里就自己混得最差。

    起初老太婆是反对他和静茹的婚事的,后来因为是奉子成婚,那老太太才放了他一马,可是打结婚到现在十几年了,从来就没有给过他一点好脸色。

    他就纳闷了,年轻的时候走了些弯路又怎么了?自己后来不是也是凭本事吃饭么?进了厂,做的也是正经的营生。不就是收入比那两个姨佬少了些,当个工人比不上他们一个是机关干部一个是个体商人么?

    赵瑞和一边喝着小酒,一边心里不忿地想着。

    不过话又说回来,赵瑞和也觉得对不起老婆孩子,自己和老婆的收入都不高,家里的经济常常都是捉襟见肘,作为一个男人,不能够让老婆孩子过上好日子都怪自己没本事!

    赵瑞和又闷干了一杯,他听到了敲门的声音。

    打开门,门口站着的是身着便服,一脸笑容的钱必多。

    “钱,钱警官,你怎么来了?”赵瑞和一脸的惊讶,刚才偷偷跟在自己身后的不会真是他吧?

    赵瑞和刚放松的心情又沉重了下来。

    钱必多笑道:“老赵,怎么看你这样子好象很不欢迎我?”赵瑞和忙换上了笑脸:“哪里,说的哪里话!”钱必多扬了扬手中的两瓶酒,还有一包叉烧:“想找你喝两杯,不会拒绝吧?”

    赵瑞和让钱必多在屋里坐下:“钱警察,看你这客气,你来了是客,怎么能够让你准备酒菜呢?”赵瑞和的脸上有些尴尬,钱必多则说道:“看你这生份劲儿,叫我老钱吧,下了班,脱了那身制服我也就是个平头老百姓,咱就是朋友间的窜窜门,喝喝酒,聊聊天,你说是不?”

    赵瑞和嘴上说是,可是心里却犯嘀咕,话虽然是这么说,可再怎么你也是警察,赵瑞和才不相信一个警察真能够把自己当成朋友。可话却不敢说出来,他拿了碗把那叉烧给腾了出来,又取了只杯子,两人就着钱必多买来的叉烧和赵瑞和炸的那盘花生米喝起酒来。

    赵瑞和一直想问下钱必多,下班的时候在后面跟着自己的人是不是他,可是话几次到了嘴边又咽了回去。

    赵瑞和的心里暗想,钱必多怎么知道自己一个人在家的?又怎么那么巧就带了酒菜过来?他越发肯定是钱必多在跟踪他了。

    只是他确实错了,钱必多并不知道他是一个人在家,更没有跟踪他。

    钱必多准备了酒菜确实是来找他喝酒聊天的,他也只是希望能够和赵瑞和搞好关系,赵瑞和是马文涛的好友,两人的关系很不错,说不定能够给自己一些破案的启发。

    “怎么,嫂子和孩子没在家么?”钱必多这才想到问赵瑞和老婆和孩子去哪了,说到这事儿,赵瑞和又是一番感慨。

    钱必多叹了口气,这种事情他可不好说什么,只是他觉得这样的丈母娘其实也不少,慢慢想也能够想得通,三个女儿都是她的心头肉,哪一个过得差一点她的心里都会不落忍。当然她不会说自己的女儿什么,也只能对着女婿数落了。

    钱必多拍了拍赵瑞和的肩膀:“老赵啊,不是我说你,你应该体谅了一下,可怜天下父母心啊,人家把个女儿交给咱们,咱就得想办法让人家幸福是不?唉,别说你,就是我也没能够做到,别看警察这个职业看上去风光,可一年三百六十五天,我们有几天能够正常上下班,有几个节假日能够陪在亲人的身边的?一有案子,几天几夜不着家也是很正常的。”

    钱必多也是有感而言,赵瑞和点了点头,他相信钱必多这话没夸张,虽然他不知道警察的具体工作情况,但就马文涛这个案子,钱必多也很是上心的,牺牲了不少的休息时间。

    “老赵啊,咱们是分工不同,其实都一样的苦命,别看警察光鲜,工作起来不着家,拿到手的钱也不多。”钱必多和赵瑞和碰了一杯,赵瑞和笑了,这次他是会心的笑了:“老钱,你是个你们,我赵瑞和没几个佩服的人,一个是马大哥,另一个就是你了!来,走一个!”

    钱必多的几句话让彼此打开了话匣子,赵瑞和先是说了下家里的一些琐事,在钱必多的带动下,两人又说到了马文涛,不过钱必多还是没能够找到什么有价值的线索。

    钱必多在赵瑞和家一直呆到了九点四十多才离开,离开的时候两人都有些喝得高了。

    赵瑞和忍不住问了一句:“钱大哥,有件事儿我想问下,今天下午……”

    赵瑞和还是问出来了,钱必多笑着摆了摆手:“没那回事,我盯着你干嘛,你就把心放在肚,肚子里吧,我们警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但也不会,不会冤枉一个好人!”

    他打了个酒嗝。

    可惜钱必多此刻喝多了酒,并没有把这件事情放在心上,所以等到半夜接到出警电话知道赵瑞和死了他才后悔万分。

    钱必多是半夜两点多钟接到报警电话的,是赵瑞和的妻子报的警,赵瑞和的妻子方静茹原本今晚是要住在娘家的,可是不知道为什么她总觉得心神不宁,而上小学四年级的儿子也一个劲地闹着要回家,最后没办法,妹夫才大半夜开车送他们回来,谁知道进家就发现赵瑞和已经死了!

    赵瑞和的死状很惨,他伏在桌子上,桌子上是一只空酒瓶子和一只装了半瓶酒的酒瓶,一盘花生米没剩下几颗了,一盘叉烧也只有七、八片的样子,他是被另一只砸碎的酒瓶刺穿了头顶,血流了满桌子……

    钱必多赶到现场的时候惊呆了,那半瓶没喝完的酒是原本赵瑞和家里的,那两个空瓶子是他和赵瑞和的杰作,也是他带来的酒。

    他的心里升起了恐惧,这酒瓶上肯定是有自己的指纹的,而法医给出的结果死亡时间大致就是自己离开后不久。

    钟南山见钱必多的脸色不太好看:“老钱,你怎么了?”钱必多苦笑了一下,把晚上来找过赵瑞和的事情说了一下,钟南山皱起了眉头,这是一个很拙劣的栽赃,可是这手段却又十分的高明,至少钱必多是说不清楚了,钟南山咬了下嘴唇:“这事得马上告诉卢队!”

    钱必多点了点头,他也是这么想的,非得让卢兴知道才行,否则自己就是跳进黄河也说不清了。

    卢兴在听了钱必多把情况说明后,心里也是一紧,他怎么也没想到会发生这样的事情,这也不怪钱必多,钱必多接触赵瑞和也是为了查案。

    只是没想到钱必多与赵瑞和的这次共饮竟然被人利用了!

    卢兴说道:“老钱,你先回避吧,这个案子我们会查清楚的。”目前也只能这样了,虽然钱必多没有任何的动机,可是现场的所有证据都对他不利。

    因为技术部门已经有了初步的判定,那酒瓶上确实就只有钱必多和赵瑞和的指纹。

    钱必多的内心很是苦涩,他不知道自己到底是被什么人给陷害了,此刻他想起了临出门时赵瑞和说过的那句话,问自己下午下班的时候是不是自己在跟踪他。

    钱必多用力拍了一下自己的脑袋,贪杯误事啊!

    自己如果早一点重视这事儿,说不定就不会出现这样的悲剧了!

    舒逸和镇南方是第二天一早得到消息的,镇南方吃完早餐,点了支烟:“老舒,这是故意针对老钱的么?”舒逸摇了摇头:“你怎么也学会不动脑子就胡乱发表意见了,钱必多说过,赵瑞和下班的时候就感觉自己被人跟踪,只是他没发现那人到底是谁,他还问了老钱!说明那人是一早就盯上他的,老钱的出现只是恰逢其会吧了!”

    镇南方点了点头:“也就是老钱完全是躺着也中枪!”舒逸苦笑了一下:“可以这么说,原本他们就已经下了心要杀赵瑞和,老钱出现与否赵瑞和都死定了,只是老钱的出现让他们找到机会把这潭水弄得更浑了!”

    镇南方叹了口气:“除非抓住真正的凶手,否则老钱和处境堪忧啊!”

    舒逸却笑了:“但现在案子也出现了转机,至少对手已经越来越不按老套路出牌了,说明他们也急了。”不过他马上又收起了笑容:“可有一点我就更担心了,我怕这不仅仅是所谓的‘十诫案’那么简单啊!”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二十三章 肖凝玉想见周敏

    舒逸的担心不是没有道理的,现在看来对手并不是之前镇南方他们推测的那样,单纯只是孙凯的书迷,也不一定真的就是教徒,以“十诫”为惩,如果真是那样,对手就不会这样胡乱杀人灭口,掐断线索。

    宴和平、郝春玲、郭万雄和赵瑞和的死已经完全打破了“十诫案”的常规。

    而且他们的死如果也是“十诫案”的元凶所做,那么他就违背了“十诫”的第五诫:勿杀人!特别是他们根本就是无辜的人,与“十诫”根本就没有关系。

    所以舒逸才忧心忡忡,他感觉“十诫案”似乎只是个幌子了,如果“十诫案”只是幌子,那么他们必有别的所图,图的是什么呢?

    再有,如果“十诫案”真是个幌子,那么这几个案子的关联就不是原本自己这方所想的,都有关系,甚至全无关系也有可能,只有其中一个案子才是侦破这个所谓“十诫案”的真正突破口!

    可是目前掌握的四个案子,孙凯案、邓强案、傅龙案、刘庆芳案到底哪一个才是揭开谜团真正的钥匙呢?

    镇南方递给舒逸一支烟:“老舒,照你这么说,那这案子背后又隐藏着什么呢?”

    舒逸象以往一样,没有胡乱给出任何的答案,而是摇了摇头,这个问题他也不知道。

    舒逸和镇南方早早的就到了专案组,钱必多一脸憔悴,坐在会议室里闷头抽着烟。

    钱必多已经被停职了,这是局领导的决定,出了这样的事情局里确实也只能够先将他停职,局里还担心赵瑞和的家属来闹事呢。

    还好赵瑞和的家人也通情达理,在卢兴和他们谈过话以后,他们也能够理解,赵瑞和的妻子方静茹自己也说,她不相信钱必多一个警察会做出这样的事情来,而且钱必多与赵瑞和若不是因为这个案子根本就不会相识,钱必多没有理由杀了老赵,也就是说她也承认钱必多根本就没有杀人的动机!

    大家都知道钱必多不会是凶手,但法律讲的是证据,现场所有不必的证据都指向钱必多,钱必多想要洗清嫌疑就只能靠自己的队友了!

    “老钱!”舒逸拍了拍他的肩膀,钱必多看了舒逸一眼,脸上满是苦涩:“舒处!”舒逸脸上露出微笑:“别一脸的沮丧,放心吧,你不会有事的。”钱必多知道舒逸是在安慰他,他苦笑了一下也不答话。

    舒逸说道:“那个凶手应该是一路就盯住了赵瑞和的,他原本就是想除掉赵瑞和,可你想想他为什么不在半道上动手?”舒逸把钱必多问住了,就连卢兴、镇南方和钟南山他们都楞住了。

    不过镇南方马上就反应过来了:“对啊,既然要他要杀赵瑞和,为什么不在半道上动手,要知道赵瑞和回到家里以后,有妻子、儿子在,他想要神不知鬼不觉地杀了赵瑞和就没那么容易了,除非……”

    他还没说完,卢兴马上补充了:“除非那凶手一早就知道晚上只有赵瑞和一个人在家!”

    舒逸点了点头:“对,凶手必然是知道赵瑞和的家里没有其他人,否则他应该是在半路下手的,卢队,地头上你熟悉,从赵瑞和的工厂回家的路上有没有什么僻静的所在?”

    卢兴还没有说话,钱必多先开口了:“苦井那一段巷子多,平时也没有多少行人,如果是我一定会选择在那个地方下手。”卢兴也点了点头:“嗯,加上那一片地开发商已经征用了,住户也陆续要搬迁完了,确实是个动手的好地方。”

    舒逸“嗯”了一声:“那就是了!”

    卢兴的神情有些激动:“我明白了,我马上安排人去查,看看赵瑞和家丈人过生日,这事情还有些什么外人知道!”

    “主要查与赵瑞和和方静茹有些关联的人,这个人不但知道赵瑞和的丈人昨天过生日,甚至还知道赵瑞和与丈母娘之间有怨气,他不会去给老丈人拜寿。”

    舒逸这样一说,范围就缩小了很多。

    卢兴领着石磊去了,钱必多也因此精神好了许多,他望着舒逸:“舒处,谢谢你!”

    舒逸笑了:“谢我做什么,我也是就事论事,一切以查案为出发点,我不会因为你是警察,是队友故意偏袒你。”

    钱必多也笑了,虽然舒逸这么说,他的内心对于舒逸还是充满了感激的。

    镇南方和小惠也离开了,今天他们要去见肖凝玉,镇南方总是觉得肖凝玉和周敏两人都有着古怪,傅龙与张超柱的关系那么铁,她们之间的关系也应该不寻常才对,可是两人一开始都在刻意隐瞒她们的关系,甚至说互相不认识,后来镇南方查出两家的那段故事,两人又同时说了一个完全一样的故事。

    就好象是约好的一般。

    镇南方觉得最大的问题就在这儿,今天去见肖凝玉是肖凝玉主动相邀,这让镇南方也有些糊涂了,肖凝玉主动约自己有什么事?

    镇南方和小惠在肖凝玉的拍卖行门口停下了车,才走去大厅,就有一个漂亮女孩引着他们去了肖凝玉的办公室。

    肖凝玉正整理着桌子上的一堆资料,见二人进来她脸上露出了微笑:“来了?先坐吧,桌上的茶是刚沏的,尝尝,正宗的高山茶!”好象是在招呼老熟人一般。

    镇南方也不客气,和小惠坐了下来就自己倒了茶,细品了两口,味道确实不错。

    镇南方也不着急问肖凝玉到底找自己来是有什么事,而是和肖凝玉聊起茶来。

    肖凝玉收拾完桌子便过来了,一面回应着镇南方的话题,一面也自己倒了一杯。

    “傅龙好象也很喜欢喝茶吧?”镇南方突然抛出了这样一句,肖凝玉点了下头:“超柱原本就是个好茶的人,傅龙当初和他走得近,也好上了这一口,不过超柱说傅龙喝茶太过挑剔,倒是失了喝茶的本意。”

    镇南方和朱毅、舒逸混了那么久,哪里会不知道喝茶的本意是什么,一是解渴,二是借茶道来平心静气。其实对于一个爱茶的人来说,在人的心里本无好茶、坏茶之分的,名茶有名茶的讲究,普通的茶也自有它的乐趣。

    而且并不是名茶才能够称其为香茗,普通的茶也一样能够有醇香的韵味,更何况品茶如品酒,更多的时候讲求的是个心境,心境平和,一切皆爽口,心境若不平和,也可能一切皆苦涩!

    镇南方笑了。

    肖凝玉放下茶杯这才进入了正题:“上次听你们提到过傅龙曾经得到过一只‘九龙翠玉瓶’?”镇南方“嗯”了一声:“这事儿是唐元筑老先生说的,想来唐老应该不会说假话,他告诉我们傅龙曾经拿这瓶子去找他鉴定过,他确定这只瓶子是真的,可是在傅龙死后,我们再也没有发现这瓶子的踪迹,我们查看了傅龙的所有遗物,遗物里也没见到这只瓶子。”

    镇南方抬眼望向肖凝玉:“肖总是不是打听到了这瓶子的下落?”

    此刻镇南方隐隐有些明白了,肖凝玉原来是为了这瓶子的事儿见他们,莫非肖凝玉有了这只瓶子的下落么?

    肖凝玉幽幽地叹了口气:“确切的下落谈不上,只是有传闻说这杯子在蜀川的一家拍卖行出现了,只是不知道是不是同一只!若是,傅龙很可能就是因为这东西而丧命的,想想,好几亿的玩意儿,谁会不眼馋?只要拿到了这瓶子,一夜之间就能够从一个穷光蛋变成华夏的巨富!”

    镇南方心里一凛,这瓶子竟然在蜀川省出现了?蜀川与渝市相邻,莫非真是从渝市流出去的么?唐元筑说过,这瓶子是独一无二的,另一只已经长埋地底了。

    “喏,你看一下这邀请函,不过我并没有派人去参加这次的拍卖会,我根本没有那实力,小打小闹还行,玩大了我也玩不起,我可不愿意白交那些手续费。”镇南方知道,参加那样大型的拍卖会那是得有一定的实力的,头是入场券就是一大笔。

    镇南方轻声说道:“肖总你觉得这瓶子是真是假?”

    “这个不好说,可是这个马宝宗老先生可是华夏知名的鉴定大师,曾经就职于故宫博物院,是华夏特级鉴定师,这次的拍卖会,所有的拍品都会由他出具鉴定报告。”

    镇南方心里有了计较,得派人去看看才行,至少要将那只瓶子的来历给弄清楚。

    不过镇南方的心里很是疑惑,肖凝玉这算是在帮自己么?她又是出于什么目的?并不是镇南方多心,而是对于肖凝玉他确实看不透。

    如果只是单纯的想要告诉自己这个线索她完全可以在电话里说的,有必要请自己到她公司来一趟么?镇南方觉得她应该还有下文。

    果然她的话题扯到了周敏的身上。

    她说她想见见周敏,但又怕周敏不愿意见她,希望镇南方他们能够帮她约下周敏。

    镇南方更是纳闷了:“你自己有和周敏联系过么?”

    肖凝玉摇了摇头:“没有,我害怕她拒绝,到时候再见面就更加尴尬了。”

    镇南方笑着答应下来,他觉得更加的有趣了,这两个女人到底想要演一出什么样的戏,他准备拭目以待!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二十四章 傅龙案是关键?

    肖凝玉要见周敏,偏偏还要让镇南方给牵线搭桥,这事儿有点意思。

    镇南方一口答应了下来,他要看看这两个女人到底搭台要唱出什么样的戏。在他看来这两个女人之间的关系很是微妙,至少他认为两个女人之间一定是有沟通的,不然她们在很多事情上的步调怎么可能会那么一致?

    从肖凝玉那儿出来,小惠轻声问道:“你这样大包大揽的,这万一要是周敏不答应呢?”镇南方笑了:“她若不答应就做她的工作,磨到她答应为止,我就不相信说不服她。再说了,如果肖凝玉和周敏之间真有什么瓜葛的话,肖凝玉提出的要求难说不是周敏的所想,只不过她们在我们的面前做戏罢了。倒是蜀川省出现了‘九龙翠玉瓶’这事儿得好好查一下,看看是真是假,那瓶子也是傅龙案一个不能忽略的线索。”

    小惠也笑了:“你就不怕又被困在瓶子里面出不来了?”

    镇南方耸了耸肩膀:“老舒的警告我怎么会不记得,我哪还会把自己困在瓶中,不过对于瓶子的线索我们总不能视而不见吧?”

    小惠想想也是,这样一条线索还真不能轻易放弃。

    镇南方给卢兴打了个电话,让他与蜀川省的警方取得联系,请他们帮着私下查下那瓶子的出处。

    卢兴自然马上就想办法把这事儿落实了下去。

    回到专案组,镇南方把见了肖凝玉的事情说了一遍,舒逸也觉得有意思,这肖凝玉和周敏的关系总是让人感觉象雾象雨又象风的。

    “你为什么不马上去找周敏?”舒逸淡淡地问道。

    镇南方诡秘地笑了笑:“我总得给她们一点时间沟通一下吧,或许我这样满口地答应下来也出乎了她们的意料,在她们看来我一定会以她们原本就熟识为理由,让她们自行接触的,可我什么话都没说,如果我猜得没错,她们一样会是云里雾里的。”

    舒逸也微微一笑:“你个小鬼,你是想让她们心里恐慌吧?”

    镇南方还真是有这个意思,自己的大包大揽会让她们觉得自己看出了什么玄机,自己的反常何尝又不让对方因为摸不透吃不准而心慌呢?

    下午专案组的例会上,舒逸提出了一个疑问,那就是赵瑞和的死,凶手为什么要杀死赵瑞和?警方和赵瑞和有过几次接触,赵瑞和对邓强案及至马文涛案都知之甚少,他根本就提供不了任何有价值的线索,对方杀他又是出于什么样的考虑呢?

    他这样一问,所有的人都沉默了,这个问题就连钱必多自己都回答不上来。

    钱必多虽然停职了,但舒逸还是让他出席了会议,毕竟邓强案一直以来都是钱必多在经手的。

    舒逸见大家都不吭声,他才微笑着说道:“其实想明白了道理也很简单,那就是他的身上一定还藏着我们不知道的秘密,别说是我们不知道,或许连他自己都忽略了!”

    钱必多眯起了眼睛。

    卢兴他们也都望向舒逸。

    “杀赵瑞和的人应该和杀邓强的是同一个人,而且这个人无论是对邓强还是对赵瑞和都一样的熟悉,他了解这两人的性格,知道这两人的底细,甚至还熟悉他们的生活。再想想,邓强死,赵瑞和死,两个人的死都有个共同点,那就是他们死的当晚妻儿都不在家中!另外你们不是也曾经怀疑过,邓强是让熟人杀死的么?因为你们认为只有熟人才能够骗开邓强家的门!”

    大家都点了点头,石磊说道:“现在我觉得最有可能杀了他们的人应该就是邓强的徒弟马飞了!”

    舒逸皱起了眉头,对于张口就来的人舒逸总是从内心有一种排斥:“你这么说一定是有什么证据喽?”

    石磊楞了一下:“对他们两人最了解的人不就是马飞么?而且马飞是个年轻后生,孔武有力,以他和邓强的关系,要诓开邓强家的门也不是件什么难事。只要在马飞这个徒弟面前,邓强也才能够完全放下戒备,这也是为什么他会死在自己的床上去根本没有挣扎打斗的痕迹的主要原因。”

    石磊能说出这一通,也算是用了心思的,舒逸的眉头才舒展开来,不过他还是轻声说道:“这不过是我们的推断,但还缺少证据的支撑,小石,我希望你虽然内心有这样的想法,但还是别着急下定论,否则你很容易就会形成定势,那样很可能你就已经在心里给马飞定了罪。”

    “那样你在后面的办案过程中就容易忽略,甚至错过一切重要的东西,对马飞也是不公平的。”

    舒逸的话说完,石磊红了脸,点了点头,舒逸说得没错,他刚才在说这些话的时候确实已经在内心里给马飞下了判决,他甚至恨不得马上把马飞逮了来问话,或者说审讯!

    舒逸的一席话有如一盆凉水,让他清醒了不少。

    卢兴的心里暗暗佩服,舒逸在办案的过程一直都能够保持着清醒的头脑,只有这样才会是一个合格的办案人员。

    钱必多也说道:“马飞那小子我们和他接触得也不少,我觉得他应该不是凶手,他给我的印象蛮阳光的,积极向上,而他最大的愿意则是能够在这座城市生存下来,有一席之地。所以他很是珍惜自己现在的生活,不希望有什么波折与改变。”

    钟南山也很认同钱必多的观点。

    “至于谁是凶手,现在我们就不在这儿猜谜语了,办案讲究的是证据,没有依据的猜测哪怕它真的是事实也只能够是一个合理的猜测。”

    接着大家又综合了一下自己的调查进展,归根结底进展都不大,卢兴总结了过后,舒逸再一次说话:“有件事情我想和大家交个底,之前我们这个专案组所侦办的是‘十诫’案,可是现在看来,应该不仅仅如此。”

    舒逸的话又让大家的目光聚集在了他的身上。

    “慢慢看来,肖进南的死,田丽的死,大唐公司那两个财务人员以及后来的赵瑞和的死,等等等等都已经超出了‘十诫案’的游戏规则!老卢,在这儿我必须申明一条纪律。”舒逸望向卢兴,卢兴点了点头:“舒处说就是了!”

    舒逸这才说道:“从现在起,专案组的一切行动,案件的调查进展都必须严格保密,无论是对谁都不能够泄露只言半字!因为或许这个案子将远远超出我们的初期设想。”

    大家都是老警察了,舒逸说的纪律他们都能够理解。

    舒逸不得不重申保密纪律,他的心里隐隐有些不安,这个看似简单的刑事案背后到底有些什么玄机他也说不准。

    “就拿‘十诫案’来说吧,我们初初接触的那四个案子确实很象孙凯小说里的情节,但是有一点,我不并认为凶手就真是个教徒,更不认为他真是为了维护‘十诫’,虽然我不是信教,但对他们的教义还是多少有些知道的,犯了‘十诫’确实是罪人,而根据教义,上帝惩戒的只是罪,而非戴罪之人,罪无可恕,但罪人可恕!”

    “所以我觉得更象是有人利用了孙凯的‘十诫’!”舒逸说完,这才坐了下来。

    其实他都还有话不曾说出口,那就是这四个案子或关联,又或是根本就不关联!

    如果四个案子根本就没有任何的关联,又或许另外的三件案子只是为其中的一个案子做掩饰,造成“十诫案”的假象也未可知。

    不过这话他现在还不能说,至于是不是这样那得好好调查了之后才能够定论。

    散了会,卢兴亲自开车送舒逸回酒店。

    “卢队,你是不是有话要说?”舒逸点了支烟,望着正在开车的卢兴。

    卢兴苦笑了一下,什么都瞒不过舒逸:“舒处,你是不是认为‘十诫’案根本就是一个幌子?你是怕这案中有案,案后有案?而且更是担心那背后的案子更大?”

    舒逸赞许地看了看卢兴。

    舒逸轻轻叹了口气:“能不担心么?到现在为止,我们对我们的对手根本就是一无所知,无知是这个世界上最恐怖的事情。”

    到了酒店,卢兴跟着上了楼,在舒逸的房间里坐下,舒逸递给他一支烟,卢兴点上以后,吐了一个浑圆的烟圈。

    “舒处,你认为这四个案子中,到底哪一个案子可能最为接近那个隐藏着的真相?”如果是镇南方他们这样问舒逸一定要反问的,不过卢兴这么问他倒是说得很是直接:“孙凯案!”他知道卢兴之所以会问出这样的问题,说明卢兴的心里自己也有了一定的想法。

    卢兴瞪大了眼睛:“孙凯案?我还以为舒处会说是傅龙案呢!”看来卢兴觉得傅龙案最有可能是那把破案的钥匙。

    舒逸笑了:“为什么?”舒逸其实是随口乱答的,他只是想看看卢兴的答案到底是什么。

    他没想到卢兴竟然和自己想到一处去了,所以他才会好奇地问卢兴为什么。

    可惜卢兴让他失望了,原来卢兴只是凭感觉说的,不过舒逸倒有些佩服卢兴的感觉,他说道:“卢队,其实我刚才只是开个玩笑,我也认为傅龙案才是破案的关键!”

    “为什么?”这下轮到卢兴发问了。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二十五章 舒逸的理由

    小惠插话道:“不会是那个‘九龙翠玉瓶’吧?傅龙案很可能就是由这个瓶子引起的。”镇南方轻轻拉了她一下,这小妮子,自己好容易才从瓶子里钻出来,她又让瓶子给套住了。

    小惠不以为然,她觉得自己说的并没有错:“难道不是么?那瓶子就是随便估价都是好几个亿,这么多的钱足够让很多人铤而走险了。”

    镇南方尴尬地咳了两声,舒逸望向镇南方:“南方,那你的看法呢?”

    镇南方想了想:“老舒,我知道你为什么要把傅龙案看成破‘十诫案’的关键,因为傅龙案是‘十诫案’相关联的四个案子中的最后一个,至少在再有其他涉及‘十诫’的案子发生之前。以正常的心理模式来看,一般放在最后的都代表了人的最真实的意图。”

    舒逸点了点头,这确实是他的真实想法:“对,不知道卢队对心理学有没有研究过,人在同时向别人给出若干选择的时候,那么放在最后的一个一般而言百分之九十以上的概率会是他最想别人选择的,反之,也是同样的道理。”

    “‘十诫’案或许隐藏着其他不可告人的隐情,甚至可能案中有案,这一点我们已经沟通过,并且几乎也有了共识吧?”舒逸递给他一支烟,卢兴点了点头,舒逸继续说道:“这么一来,我们完全可以推测‘十诫案’中,除了其中一借很可能与他们的真实意图相关,其他的应该就是他们放出的烟雾,既然只有一个可能能够暴露它的真实意图,那么最可能的就是最后发生的傅龙案。”

    “我们再反过头去看,邓强案,孙凯案,刘庆芳案,这三个案子中邓强案和刘庆芳案根本没有大多的内情可挖,倒是孙凯案涉及了大唐案,有些复杂,但卢队,不可否认,你在接手了孙凯案以后,你更多关注的应该是大唐案的本身,你很想弄明白孙凯在大唐案中到底扮演了一个什么样的角色,是不是真的作了伪证,而最后受到了惩罚,对吧?”

    卢兴笑了:“是的,而且我一直坚信这是破了孙凯案的关键所在。”

    舒逸点了下头:“可是现在我们重新提出了一个新的论点,那就是‘十诫案’有内情,而其四个案子中只有一个会最接近真相,或者说它是用来掩盖真相的,你也说你感觉是傅龙案,那么无形中你也推翻了你自己刚才的那番话,也就是说大唐案根本就不是孙凯案的关键了,可以这么说吧?”

    舒逸这样绕啊绕的,卢兴也糊涂了,他只得悻悻地点了点头。

    舒逸知道卢兴已经晕乎了,小惠也云里雾里。

    他苦笑了一下:“其实我要说的意思很简单,邓强、刘庆芳甚至孙凯的死只是因为他们满足了‘十诫案’的要求,正好傅龙案也碰巧符合了这一特征,所以虽然他们真正的目标是傅龙案,但却先以孙凯小说‘十诫’的手法杀了邓强、刘庆芳和孙凯,最后才将目标描述了他们真正要对付的傅龙!这是他们的高明之处,这也是因为卢队你很强,他们知道你迟早会把目光放到孙凯那部小说上来,当然,他们也帮着推波助澜了一把,那就是杀了孙凯!”

    镇南方倒是一直听得明明白白:“只要卢队发现了凶手作案的手法暗合了孙凯的‘十诫’,那么所有的侦破方向就完全被导入了一个误区,也就是说,我们会把对手有意制造并且暴露的疑点来做为我们的侦破重心,从而忽略掉真正的关键。”

    此刻卢兴也听明白了:“舒处说得很有道理,看来我们的思路得及时调整,否则很可能一条路走到黑啊。这样,我们全力拼傅龙案,从现在的情况看来只要傅龙案能够水落石出那么其他的案子也就迎刃而解了。”

    舒逸却摇了摇头:“不,我觉得现在这样就挺好。”卢兴又不明白了,这舒逸到底是在唱哪出啊?怎么一会说一样呢?

    舒逸说道:“卢队,此刻我们这个样子不正是他们所需要的么,既然他们需要我们这样,那我们就满足他们,当然,那只是表面上演场戏,不但是要演,还得演得热热闹闹惟妙惟肖。”卢兴明白了,如果现在自己动静太大,让对方知道自己已经摸清了他们的真实意图,到时候他们就有了警觉,想要逮住他们的尾巴就没那么容易了。

    “至于傅龙案有南方在盯着,他只要用心一点也就行了,我们一切按部就班,这样他们就会觉得轻松,能够从容应对,他们越是没戒备的心理,就越利于我们的调查。只是南方,你就要多辛苦多用心了。”

    镇南方嘿嘿一笑:“放心吧老舒,我你还不清楚么,一定不会误了事的。”

    晚上镇南方和小惠去了傅龙家,周敏一个人在家,她看上去已经不象前两次那样憔悴了,脸色也微微有了红晕。

    对于镇南方和小惠晚上的到访好象有些惊讶,但她还是很客气地把他们让进了屋里。

    “傅太太,不好意思,大晚上又来打扰你了。”镇南方接过周敏递给他的茶杯,轻声说道。

    周敏摇了摇头,把小惠的茶杯放在小惠的面前:“没有什么打扰的,你们也是为了工作嘛,对了,是不是老傅的案子有什么新的进展了?”镇南方不好意思地说道:“那倒不是,今晚来是有件事情想和傅太太商量一下。”

    “商量?”周敏疑惑地问道。

    镇南方“嗯”了一声,周敏感觉得出镇南方是有什么难以启齿的话:“有什么事儿就说吧,只要我能够做到的,我会尽力,配合你们警方早日结案。”周敏的话说得很得体,可她越是这样,镇南方越是觉得这个人不是那么好说话的。

    “今天我去见过肖凝玉,她说很想和你见个面,坐下来好好聊聊。”镇南方轻声说道。

    周敏的身子一震,仿佛触电一般。

    她抬头望向镇南方:“肖凝玉要见我?她为什么不直接联系我,她应该还保留着我的联系方式吧?”镇南方笑了:“其实我的心里也很是疑惑,可是她既然向我开了这个口,我总不能一口回绝吧,用她的原话说,她是怕主动联系你要求见面万一被你一口拒绝了就再也没有回旋的余地了!”

    周敏皱了下眉,镇南方端起茶杯,轻轻地呷了一口。

    “傅太太,你是见还是不见,好歹给个话,我们也好回她!”小惠可没镇南方那镇定,她问道。

    周敏淡淡地说道:“见,为什么不见,不过这事就不劳二位费心了,我自己会去见她的。”

    镇南方放下了茶杯:“既然这样也算有了回答,那我们就不打扰傅太太了!”

    镇南方和小惠使了个眼色,两人便离开了。

    回去的路上小惠埋怨说道:“这一趟我们根本没有必要来,打电话就能够解决的。”

    镇南方笑了:“这一趟我们没有白来,至少周敏的表现传递给我们一个信息,那就是她对肖凝玉的这个安排事先并不知情,而且也很是不满。”

    小惠不解地问道:“那又怎么样?”

    “说了你也不明白,你看吧,这两个女人还会有故事的,咱们就拭目以待吧。”

    卢兴回到家的时候已经是晚上八点多钟了。

    李玉琴见他进来轻声说道:“还知道回来啊?这家都快让你当旅店了。”卢兴歉意地笑了笑,李玉琴让他先去洗洗手,她去把饭菜给热热。

    不一会,热腾腾的饭菜就端了上来,卢兴吃了一口:“还是老婆大人做的饭菜可口啊。”李玉琴笑了:“你呀,唉,这冷一顿热一顿的,这身体怎么受得了哦。”卢兴叹了口气:“我也没办法,有案子的时候就是这样的。”

    女儿卢苇从自己的房间出来,见到卢兴她激动地围上来:“老爸,你回来了?”

    卢兴点了点头,继续吃饭。

    “怎么样,女儿给你的提示对你有用吧?”

    卢兴又点了点头,对于案子的事情,在家里他是不会多说的,可是卢苇却来了兴致,嘴上一直说个不停。

    “老爸,大家都在说你们刑警队把几个案子都并到了一起,说是什么‘十诫案’,看来本公主给你的启发还不小嘛!老爸,我也蛮佩服你的,能够举一反三!”

    卢兴没有解释,有时候偶尔让孩子对自己有崇拜也不是什么坏事。

    “小苇,你不用围着我,案子的事情我是不会和你说什么的。”

    卢兴太了解自己的这个女儿了,就是个事儿妈,什么事情她都喜欢掺和一下。

    卢苇嘟起了小嘴,李玉琴瞪了她一眼:“去去,回屋学习去,你爸的工作也有你搅和的么?”卢苇不满地说道:“我不就是问问嘛,说不定我还能够给他些启发呢!”

    李玉琴撵她回屋,卢苇说道:“老爸,孙凯的案子你们什么时候才能结案啊,你没看网上是怎么议论你们的,我都气不过呢,敢说警察无能!”

    卢兴叹了口气,这个案子很是复杂,很多问题又不能为外人道,只能努力忙破案才可能挽回一些影响。

    李玉琴见卢兴这个样子:“别净听小孩子瞎说,只要你们尽了力,不放弃,我相信一定能够破案的。”

外卷 异闻之侦探小说 第二十六章 神父自杀了

    蜀川省那边传来了消息,果然是有了“九龙翠玉瓶”的消息,只是目前还没能够肯定那瓶子是真是假。

    那瓶子还没有经过马宝宗老先生掌眼,暂时还没有鉴定的结果,再加上拍卖行能够说出那瓶子的来路,警方也不好做出什么动作。

    镇南方让卢兴和蜀川那边打招呼,请他们帮着做两件事,一件是让他们查清楚那瓶子的来路,既然拍卖行说那瓶子正路没问题,那么查查应该无妨,镇南方倒要看看那瓶子是从哪儿冒出来的。早不出现晚不出现偏偏在渝市傅龙案发之后才出现,这也太巧了吧?

    第二件事情就是他会说服唐老去走一趟,唐老不是一口咬定傅龙当天给他看的那只瓶子是真的么?对于唐老镇南方是不会怀疑的,那也是华夏鉴定界的泰斗人物,名气不在马宝宗之下,黎天是想让警方帮助与拍卖行通融一下,看看是不是能够让唐老先看看那瓶子,看是不是当天傅龙给他看的那一只。

    第一件事情卢兴觉得应该没有什么问题,可是第二件事情却有些难度。

    不过卢兴还是答应下来了,自己和蜀川警方协调一下,至于行不行的话那就看蜀川方面怎么说了。他告诉镇南方不一定能够成,镇南方说只要尽力而为就是了,如果不成他再想其他的方法。

    傅龙案在镇南方的手上也停顿了,两个女人见面没有他也不知道,他并没有派人去盯着她们,盯了也没有用,总不能对她们用上什么监控手段吧?也没理由。

    而与两个女人接触的意义也不大,他只能等,他相信这两个女人之间一定还有些什么秘密,而他看得出周敏与肖凝玉之间是有矛盾的,但这矛盾绝对不是因为肖凝玉曾经的丈夫张超柱的那点事儿。

    镇南方很相信自己的感觉,他感觉这两个女人的关系很不寻常,这种不寻常正是两人所想要掩饰的,不想让人知道的。

    中午离开专案组,镇南方就去了唐元筑家,他去拜访唐老爷子,顺便把自己想请唐老跑趟蜀川的事情说说。至于小惠,说是身体不舒服,一大早就留在酒店休息。

    唐元筑见镇南方来很是高兴:“小镇来了,快快,屋里坐!”

    镇南方坐下以后唐元筑竟先提到了蜀川的事情,看来在他们这个圈子里消息也传得很快的:“小镇啊,我听到消息,‘九龙翠玉瓶’在蜀川出现了!”唐元筑的样子很是兴奋,其实他的心里一直堵得慌,是他把傅龙手中有“九龙翠玉瓶”的事情告诉镇南方的,可是在傅龙案调查到现在,却根本没有出现过这只瓶子的踪影。

    这就让唐元筑的心里不停地犯嘀咕,他担心镇南方会不会认为他在说谎,甚至根本就没有这只瓶子的存在。

    镇南方微微一笑:“唐老,我今天来也正是为了这件事情,想劳您老人家大驾,跑一趟蜀川,我知道这要求有些过分,正不知道如何开口呢!可是这东西别人说真说假我不放心,只有唐老您掌了眼我才能相信的。”

    唐元筑摸着胡子点了点头:“这有什么不好开口的,就是你不提我也会走这一趟的。”镇南方没想到这一趟来会这么轻松就搞定了这个倔老头,毕竟他这个年龄了,出趟远门也不是件容易的事情:“那好,唐老就准备一下,我让小惠陪你去。”

    “那怎么使得?”唐元筑说道,镇南方笑了:“有什么使不得的,您老就当是自己的晚辈,该使唤就使唤,她去就是给您老跑腿的。”这事镇南方是和小惠商量过的,小惠也没有意见。

    “唐老,唐老!”一个男人的声音惊慌地从屋外传来。

    唐元筑皱起了眉头,对镇南方说道:“是教堂的杂工杜老四,他这么着急一定是出了什么事。”镇南方忙去打开了门,杜老四见到镇南方先是一楞,然后看清了身后的唐老忙说道:“唐老,出,出大事了,任神父他,他……”

    镇南方拉住了他的手臂:“别着急,先呼吸顺畅了再说。”

    杜老四深呼吸了两口气,终于平静了许多:“任神父他死了!”镇南方和唐元筑对视了一眼,唐元筑一脸的凝重,镇南方也很是震惊,他对唐元筑说道:“唐老,我去看看,您老就别去了吧。”

    唐元筑叹了口气:“我还是走一趟吧,怎么着我和小任也算是忘年之交了。”

    镇南方原本是怕任神父死得恐怖,会吓着唐元筑,可他也不想想,唐元筑活了大半辈子,什么样的事情没经历过,还会怕这些,再说了,唐元筑现在信教,心里也不再有什么恐惧存在的。

    两人跟着杜老四往教堂去,路上镇南方给卢兴打了个电话,杜老四倒是报警了的,镇南方打给卢兴是因为他觉得任神父的死或许跟傅龙案有关,杜老四说任神父是自杀的,可是唐元筑也好,镇南方也好谁都不相信他会自杀,特别是唐元筑,他告诉镇南方,一个教徒是不可能自杀的,自杀是要下地狱的。

    更何况他还是个神父。

    任神父就住在教堂后面那栋老房子里,那老房子也是教堂的产业,是一栋小平房,一共这五个单间,最顶头的两间一间是任神父的卧室,一间是他的书房,然后中间那间是伙房另外两间一间杜老四的房间,另一间就堆放了一些杂物。

    任神父是割腕自杀的,他的脸上很是安详,在他的身边还有一纸“遗书”,镇南方眯起了眼睛,从任神父的神情看来还真象是自杀的,因为屋里根本就没有任何打斗的痕迹,而杜老四也说也没有人来过。

    镇南方掏出了手套戴上,这是他从舒逸那儿学成的习惯,走到哪儿都会带了一双手套,遇到事儿能用上。

    他拿起了任神父的那份遗书看了一下,任神父的遗书上说他做了一件错事,不可饶恕的错事,他觉得自己的良心备受煎熬,他的错就是主也不会原谅他的,他没有脸苟活在这个世上只能够选择了自杀。

    至于他说的错事到底是什么事,这遗书上没有提,杜老四和唐老也不知道。

    杜老四说这两天任神父的情绪是有些不对劲,平时都是笑嘻嘻的,见谁都会很和善,也很健谈,可这两天他却有些愁眉不展,杜老四说偶尔还能够听到他在独自叹息。

    警方来得也很快,初步也认定任神父是自杀,可是唐元筑却不这么认为,他认准了任神父是不会自杀的,而且对于任神父的人品他也很相信,他说遗书上所谓的错事是不存在的,任神父如果真做错了什么,他不该是自杀,而是去主的面前忏悔。

    卢兴和唐老并不是很熟悉,但卢兴觉得他还是相信技术部门的认定。

    至于唐老那激动的情绪,他让镇南方好好安慰安慰唐老。

    舒逸是后来赶来的,他直接去了唐老的家里。

    唐老还是那句话,任神父坚决不会是自杀,一定是有人害死他的。

    对于唐老说的,舒逸也很认可,不管怎么说一个神职人员是个虔诚的信徒,一个虔诚的信徒是不会选择这样的方式来结束自己的生命。

    “对于那份遗书我觉得很有意思,唐老看了,确实是任神父的笔迹!”镇南方看了看唐元筑,唐元筑也点了点头:“字迹是任神父的,可是我还是坚持我的观点,他不会自杀,这其中一定有什么问题!”

    舒逸眯起了眼睛,掏出烟来给唐元筑一支,唐元筑摆了摆手。

    他扔给了镇南方。

    镇南方说道:“老舒,你觉得任神父的死会是怎么一回事?”

    舒逸淡淡地说道:“现在还不好说,我们说他不会自杀,甚至我和唐老都持一样的观点,那我们就要拿出他不是自杀的证据。这个取证或许会很是艰难,但我想只要用心应该能够找到,至于他的死是怎么一回事,他们是用什么样的方式伪造出他自杀的假象,我想他们一定会找到蛛丝马迹的。”

    舒逸一堆话说了也等于没说,但唐老却很欣赏舒逸的客观,舒逸说得对,警方已经认定了任神父的自杀,要推翻警方的认定是得拿出过硬的证据的。

    听说唐老会去蜀川走一趟,舒逸也认为很有必要,至于任神父的死,舒逸觉得仅仅依靠镇南方的力量想要搞清楚还是有些困难,他决定把手上刘庆芳的案子放一放,先陪着镇南方一起看看能不能尽快查出任神父“自杀”的真相。

    从唐老家出来,镇南方问舒逸任神父的案子是不是有什么想法了,舒逸告诉他,这个案子的关键在一个人的身上,那就是杜老四。

    杜老四的口供是有问题的。

    舒逸问镇南方,对杜老四这个人是怎么看的,镇南方说唐老说过,杜老四是个很木讷的人,平时也很少和人说话,没事的时候就喜欢躲在自己的屋子里,舒逸点了点头,他又问镇南方,这样的一个人平时根本就不善于与别人沟通,只喜欢把自己关在屋里的人会去关心任神父的神情么?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662/ 第一时间欣赏诡域档案最新章节! 作者:墨绿青苔所写的《诡域档案》为转载作品,诡域档案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诡域档案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诡域档案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诡域档案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诡域档案介绍:
六年前华夏国国家安全部优秀的侦察员、七局的副局长彭刚同志在执行任务的过程中离奇遇害,当时和他在一起的同志亲眼见到他就象是被人勒住了脖子一般,双手挥舞着,挣扎着,然后滚到了地上,便断了气,任凭战友怎么拉扯、阻止都无济于事,六年后几名侦察员相继失踪,而他们正在调查的案子透着十分的诡异,而且与六年前的案子也有着千丝万缕的联系。为此部领导责成第五局组建了一支名为“诡域”神秘调查组(五局九处),他们从侦察员的失踪案开始了对诡异领域生的一系列案件的调查,诡异、恐怖、心理的搏弈,智慧的比拼……墨绿青苔《迷离档案》后的再一次悬疑旅程!(本故事纯属虚构、如有雷同,实属巧合,请勿对号入座,切莫模仿!)br>
诡域档案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诡域档案,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诡域档案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