九十六回、扬州夜话
听得赫连山的名字在座众人无不震惊,那公子哥忙道:“什么!赫连山,天山巨盗赫连山!”这赫连山是天下闻名的巨寇,杀人无数,嗜血如麻,手下马贼据说过万,盘踞在天山伊犁河一代,自祖上西辽跟随耶律大石为将,后来西辽为蒙古所灭,这赫连家才落草为寇,蒙古西征一路披靡却也剿灭不了这赫连家,直到如今赫连山更是在天山脚下威风八面,就连钦察汗国和察合台汗国的可汗也对赫连山闻风丧胆。
陕西人道:“诶,小老儿害怕着赫连山,只得丢下货物和镖师们跑到一个牧民部落躲了起来,想等过了冬天再做返回中原的打算,如今得罪了赫连山,怕日后也只能金盆洗手了。谁知道这赫连山和马穆斯他们不依不饶,带着马队直追我们,我们只好躲在古大宛城里。这赫连山很是残忍,因为牧民家窝藏了我们,便把牧民的孩童拴在马后面,绕着草原拖着跑,牧民哭着,我们躲着就看着那个孩子被他们欺辱!这个时候,我们就看见了那个独臂少年,他一个人背着一柄长长重重的剑,牵着匹蒙古人才有的战马,我们看他一个十七八岁的汉人少年却是奇怪,他却也不和我们说话。”
“那牧民老哥也算仗义,可我们汉人岂能丢了面子,心道要死就死吧!决不能让人看轻了我们汉人,于是我和镖师兄弟们就杀了出来,准备和追兵拼命!怎知道却被这个少年拦住,只见他单人匹马杀入那马贼数百人的阵中,几个来回就把为首的几个马贼杀了,马贼大骇,数百骑兵自己就退去!”
后来我们一行结伴到了西域的一个小镇,里的人多半被蒙古人杀净了,只有一个孤镇有因为商贸回迁的百姓,我们落脚之后,少侠四处打听消息,我们不知他是做什么,他也不告诉我们姓名,想来高人行事都是诡秘,我们自不必多问。结果当天赫连山的马队就赶到城里,准备屠城劫掠。当时城里的百姓慌乱极了,只好交出自己全部的财物粮食,怎想的那独臂少侠当时也就消失不见了。
三天之后,忽然我们和镖局兄弟接到了一张纸条,说让我们带着骆驼和马匹去一个山洞拉货,结果到了雪山中的一个山洞,我们才发现镇上百姓和我们的财物竟然全部回归在我们眼前,我们一行四五十人,就用马拉着,骆驼驮着把失去的财物归还给镇上的百姓,结果回到镇上我们才发现,街上的老百姓竟然又唱又跳的唱跳起胡旋舞来。
我们来到市场方才看见这为祸一方的大盗赫连山和他部下包括那个马穆斯的人头,全被拴在那高高旗杆之上,那旗杆奇高无比,似乎和天一样高,当地百姓都知道是这个少侠除了大盗,竟然对他敬若神明,甚至编出歌来唱咏他,只可惜我胡语不精,记不住调子来。
那独臂少侠为人风趣,他却说这些牧民唱的都是塞外胡音,不好听,自己是炎黄贵胄华夏苗裔,于是便把汉歌交给当地的百姓去唱,互相庆祝结成了好朋友。
小美人在一旁听得入神,又是焦急又是欢喜,似这独臂少侠是她的故友亲朋一般,但是越听眉头上温柔流转,双瞳间又泛起泪花,急忙道:“呐呐呐,大叔,那少侠教给胡人的都是什么曲子?”
陕西客商道:“诶,说不明白,那少年教了些宋词,那些胡人学不来,他便把他家乡的兰陵小调教给他们,他说这是他故乡一个女孩唱给她的,听她的口吻那个女孩子在他心底不一般...”
千金小姐倏然一凛沉吟道:“不一般,是什么样的女子能走进他的心呢?”
小美人忽然双眼清泪流逝,竟然哭了,旁人看她深情触动,不知怎的,只听她口中喃喃说道:“兰陵小调...大叔他唱的可是,”
小小清河上,曲曲又弯弯。
思如河畔草,萋萋向天边。
肥鱼尾,芳花色儿鲜。
采花遗所爱,欢乐及永年......
陕西客听罢忽然一惊:“对对对,正是正是!姑娘莫不是恩公的故人...”
美人忽然哽咽,清泪垂滴,紧忙用手轻拭,看得众人好生心碎“呵,大叔羞煞奴家了,民女哪是他的故人,他少年英雄,万人敬仰,民女不过是一个村妇哪里担待的起。只不过是同乡,听得兰陵小调,偶然乡愁罢了。”
这美人拭泪令得众人费解,少年兄妹却是对她颇为注意了,妹妹特意递过手帕道:“姐姐莫哭,思想之情天下如斯,等到水退了回家取便好了!”
“嗯,不妨事,民妇拙态,让诸位见笑了!”那个小美人道。
河北人道:“那少侠果然英豪,到了西域却也不忘故园...侠义出手为我汉人大大争光啊!不过说来,那少侠只身前往西域所谓何事?”
那陕西客商继续说道:“那少侠却也不求感谢,不要银钱却之和他们打听一个故人之女的下落,老百姓们不知道过往行商却说飞燕阁的有时会把人往波斯卖,于是少侠便和我们一路上去往波斯。”
河北人沉吟思索,却道:“这个人在下知道了,为救故人之女,奔波天下却实是侠肝义胆!这位少侠经过诸位这么一说在下便是有了眉目了。”
酒肆众人却道:“有何眉目,快快说来!”
河北人道:“哈哈哈哈,这个人现如今身高九尺,身材颀长,戴着一个白玉面具遮住右脸是也不是?”
辽东和陕西人道:“对对对,正是!”
河北人江湖人士道:“他的断了右臂,背后背着一柄长剑可是这样?”
辽东人大汉道:“嘿兄台这刚才我们都说过了!”
河北人笑了笑:“这个人啊,厉害着叻,我给你们说!别看他年纪小,但是武功论起了可是非常厉害的,他姓辜名云字子龙啊...”
这河北人一说之后,邻座兄妹各自一喜,那小美人含羞微微笑着,又是沉沉叹气。
这河北人一拍桌子,说的甚是精彩,若不是看他江湖武士打扮,都以为他一个说书匠一样,竟然把辜云上少林之后如何斗王保保,阻蒙古大军,等等事迹说的惟妙惟肖,宛若亲临一般。
江湖消息灵通万分,辜云闯荡江湖五年多,武艺极高,又是行侠仗义,路见不平拔刀相助,江湖上对他的事迹早就暗自流传,光单剑诛杀天山悍匪赫连山的事情就足以名扬天下,更不要说少林一役救了天下英雄。
公子哥也同妹子讲到:“哈哈哈,看来我们的辜兄,小师叔,现在在江湖上的名头可是传开了!”
妹妹道:“嘿嘿嘿,那你看看~”
公子哥心情大好旋即起身,向酒肆里人拜道:“哈哈哈哈,在座诸位实不相瞒,在下朱棣是武当派关门弟子,也是朱元璋的大帅的儿子,这位是舍妹朱桐儿~”朱桐儿也一并见礼。
朱棣说道:“今日相逢既是有缘,辜云少侠实际上也是我等挚交好友,今日诸位承蒙诸位抬举,今日我朱棣做东,请大家畅饮!”旋即唤来小二道:“小二哥,来拿着这银子去给我打二十斤酒,二十斤羊肉来。”
朱桐笑道:“来,这一杯酒小妹先敬过天下豪杰!”
原来朱棣和朱桐儿一行回到金陵,便传来前方战事的消息,而刘伯温和宋濂便齐下心来研究这九鼎奥秘,终于得到了关于扬州鼎的所在之地,旋即让朱棣和朱桐前来寻找,不了就是一场空。
忽然听得水榭酒肆之外的一声大喊:“哈哈哈哈,既然提到辜大侠,喝酒就不能少了我!”
众人定睛一瞧,这人白面短须,目若朗星,身材中等,却是气度雍容,正是汤和,朱棣朱桐一笑忙道:“哦?原来是汤叔叔,不知前方战事如何啊!”
汤和笑道:“哈哈哈哈,小明王和刘福通大帅战事没开打,这蒙古大军就撤了!”
朱棣一惊:“哦?却是为何?这次鞑子兵锋正盛,为何不战而走呢?”
汤和拎过一壶酒来,大饮了一口,与众人说道:“这鞑子发兵数十万,结果呢,大军未动,睢阳的粮草啊就被一把大火给烧啦!扑!!火光冲天啊!足足三天不灭,营中的妇孺百姓也都被大军所救,迁往我们江南啊!”
朱桐儿笑道:“哈哈哈,真哒!”
汤和道:“哈哈哈,好桐儿,你猜猜这火是谁放的?这人又是谁救的?”汤和眼皮一挑,甚是开怀。
桐儿一笑:“哈哈哈哈,难不成是辜大哥~~”
汤和笑饮了一口:“嘿嘿嘿,对喽就是辜兄弟和周颠帮主...”
酒肆内外百姓俄而大喜,听得蒙古溃败,战事暂免无不欢心大喜,纷纷举酒庆祝,纷纷赞叹辜云的侠义之举,竟然把一个十八岁的少年,称谓“大侠”,“大侠”长“大侠”短的说这辜云的事迹,有的说他是刘福通相中的金龟婿,有人说他以前就是一个什么山庄隐士高人,来来回回反反复复把辜云的名头吹了个遍。
那个小美人听了这些消息,自己微微笑着,垂下头去喃喃说道:“他哪里有那么好的出身,从小就是个可怜人罢了。如今功成名就的,也不知替他欢喜还是记着他的仇....”
手里攥着朱棣请喝的酒水,含笑却又落泪。
九十七回、还我石人
更深夜半,酒肆里大家推杯换盏好不热闹,大家都对那美人颇有意思,纷纷敬酒。
却见那小美人生的虽然是娇羞动人,秀色可餐,但是若论道酒桌上的交集应酬却是一把子好手,和大伙划拳赌赛,唱歌猜迷竟然更胜男人。
那小美人身上幽香淡淡,不少男子酒一喝多了,便不老实起来,手便要去她身上摸索一番,大家本以为她是江湖女子谁知道,每次要动手时都被她轻轻格开,只闻得香气却近不得片身,只得纷纷劝酒,那小美人虽不善饮,一遇烈酒虽是呛得咳咳娇柔细喘,却是来者不拒,喝的粉面涨红,却也越喝越多,吐了再回来猛喝,插科打诨,说起笑话来是不胜枚举,大伙都喜欢这姑娘爽朗,嘻嘻哈哈打打闹闹却如故交,她不透露姓名,大家见她笑颜如酥,纷纷叫她开心姑娘。
一时酒热,酒肆喝的眼花耳迷,桐儿却目光锐利轻轻望着这美人,这小美人酒量不好,却宁可醉死也不装倒,明月寂静,深宵尽睡之时,她犹然醒着,自顾自的喝起酒来,朱桐偷偷瞧着她,只觉得她的眼眸当中有无限的故事。
明月照在瘦西湖中,柳岸西风瑟瑟,那美人独坐水边一双小脚丫,光洁玉嫩的踩破了月影,见得飞溅的水花似珍珠般颗颗晶莹,却是傻傻的自顾自的笑了起来:“哈哈哈~声音好听极了。”
转而又呐呐唱起歌来,声音萌萌的似一阵轻纱,带着倦怠和困意,似乎想起了当年无比欢笑。
小小清河上,曲曲又弯弯。
思如河畔草,萋萋向天边。
肥鱼尾,芳花色儿鲜。
采花遗所爱,欢乐及永年.
忽然唱到,采花遗所爱,欢乐及永年的时候,不注悲伤了起来,看着那桥边红药,水中月影拿起,喝了点酒,拿出一个什么东西,看得大家都睡去,竟然似一个孩子似的哇哇大哭起来。
朱桐儿等着她哭完了,悄悄走进。
“姐...姐...?”朱桐的一声轻唤,吵醒了这女孩的世界。
“诶!?”小美人一慌。
朱桐儿道:“诶,你这个好奇怪啊,一个弱女子只身在外,明明不能喝酒偏偏喝起来不要命,一会儿又笑一会儿又哭的!你这样子要是在那小明王的辖区,真心要给你抓起满城游街!”
小美人突然又大笑了起来:“哈哈哈哈,怎么心情好了就大笑,突然心情不好了就哭,不是很好很开心吗?”
“啧啧啧,好倒是很好,我看你这人不是开心,是苦中作乐~”朱桐道。
“诶~朱妹妹,就不懂了,人活一世,不都是在苦中作乐吗?若是不活的没心没肺,恐怕只会让自己徒劳神伤....”小美人话中凝愁不觉,柔柔的眼瞳之中凝结出一股悲意,语气与其说是一个少女,不如说是一个饱经风霜的少妇。
忽然小巷里传来急促之声,只听几个差役喊道:“别跑,抓贼!”差役手里的灯笼急速摇晃,似要飞上了天,不一会儿灯光渐近。
小美人登时一惊,只见一个小偷急促从酒肆跑过。
“别跑站住!”小美人一惊,拎着环首刀就追去,一个小石人忽然掉下,她自觉不意没有发现,反被朱桐拾起,也一并追去。朱桐的梯云纵轻功甚快,这小美人身法质朴却步伐迅速想是名师教授,颇有速度,朱桐虽能赶过去,但是只愿端详一二,跟在后面瞧着。
忽然间巷子深处,那小偷被逼到了死路,登时一怒拔出刀来,一手拿着钱袋。
朱桐心知这小美人身有武功,却不知高低,立于墙上手指夹了三枚武当银针,以防不测。
小美人却不慌张,双脚马步站定,却不拔刀,刀鞘一立,那小偷左一刺小美人便挥刀一刺肋骨,小偷右一疾步去砍,小美人娇躯闪动,莲步一滑,就绕道背后在他腰间一点,这软肋和腰间都是人体极为虚弱之处,小美人两刀戏弄,只令得那小偷浑身酸麻。
小偷见对面是一个柔柔弱弱的娇柔美人,力气定然不大,旋即一刀刺入整个扑上,若是能尝尝这美人的滋味岂不更妙~
怎知小美人莲步一侧正把来刀闪在腋下,那个小偷也全身扑了上去!小美人手中刀鞘早已落下砍到,刀鞘疾风,砰的一声击在小偷后颈,那后颈乃是人的浑身枢纽之处,就是全然不会武功的人用力碰上也是一颤,又如何小瞧这个刀鞘一斩呢?
小偷未及反应眼前一黑,倒在地上。
朱桐暗暗惊异道:“好俊的功夫!”她自是武学名门,却见小美人一闪一击之间,步履得当,显然是极为上乘的刀法,朱桐儿颇为赞叹。
连叫了几声好字,只见那小偷赶忙磕头道:“姑娘行行好吧,姑娘行行好吧!小人几天没吃饭了,而且是从北边逃难来的?”
小美人见他衣衫褴褛,又被只见狠狠打了,心头一酸,知他生活不易立刻拿出二两银子来。
“姐姐且慢!他在骗你~”朱桐儿忙道。
“诶?如何?”小美人道。
“你听他的口音,是南方口音,怎会是北方人!他刺那一刀是苗疆蛇蛊派的“灵蛇取水”,他那一闪偏是西域的身法,照我看来他分明是个江湖惯犯,你看他身材健瘦哪里是什么犯人!”朱桐说道。
小美人点了点心道自己江湖阅历尚浅与朱桐说道:“啊~原来如此!”她细细思索当真如朱桐所言一般。
小偷连忙叩首:“两位女侠饶了在下吧,在下...千不该万不该说谎啊!”
小美人摇了摇头道:“罢了,江湖不易,你留下财物,我的钱你拿去!只是你大好青年不要再做坏事了。不如...不如去投军吧!”旋即一丢银子,那犯人颇为识趣赶忙丢下财物跑了。
朱桐而笑了笑:“来投义军杀鞑子提我朱桐儿的名号,今天的事情既往不咎!”
那小偷赶忙感恩戴德的跑了。
小美人倏然一惊,纤手去摸蜂腰,四下游走竟然不见踪迹:“诶,奇怪我的石人呢?”
朱桐儿一生清啸:“哈哈哈哈,姐姐可是在找这个~”朱桐儿纤指一撩,那个小石人就在指尖盘桓。
小美人忽然一惊:“小姑娘!快还我!”赶忙身手去拿。
这朱桐儿一笑,心道:“这个石人小凉妹子也有一个,那辜大哥甚是留意!这姑娘也有我怕是有什么渊源!”忽然身姿一转,使出武当身法来,飘飘如仙子一般。
小美人一抓不得却又再抓,纤手一击,粉拳挥上。朱桐儿笑道:“嚯!太祖长拳!”忽然起手变掌,呼呼两掌直抵小美人中宫,美人翻掌去架,挥拳反拦,怎知这朱桐儿双掌早就拍在自己的肩头和小腹,忽然间站立不稳。
这朱桐儿年纪虽轻,但是师父颇为照顾私下里教了她许多精妙招数,虽然功力找比一流高手稍逊,但是变化精妙却也世间罕敌。
小美人这拳法自是乡野之术,见一番不敌心道“武当棉掌”,紧忙使出一路长拳去打,却见她身子曼妙,拳术精湛动静只见好看极了,怎知这朱桐儿一闪一格身子一转,这娇滴滴的小美人竟然拳术扑空,被闪了一个踉跄。
“哈哈哈,小姐姐好手段~呐呐,你若能抢来这石人,我给你买糖人。”朱桐儿笑道。
小美人一声怒嗔:“诶!臭姑娘,莫在闹了!我自是打不过你,才不给你进招叻!”
朱桐儿上来顽皮劲来:“呵呵呵,小姐姐不进招,那妹妹进了~”忽然间朱桐儿招法飘忽,手似连环,嗖嗖击出。
小美人忽然又惊:“啊?三环套月掌!”这三环套月掌时武当派的入门掌法,去势天地人三才,又佐以精气神三法,环环相扣,层层叠叠,绵绵不尽正所谓一生二,二生三,三生万物。小美人哪里肯对,心道这大巧似拙,朴实致用的道理是我家武学的精要,既然拳法胜不了她不如老老实实,打一套五步拳来。
朱桐儿噗的一乐,心道这小美人竟然连不会武功的人都能练好的五步拳都使出来了。旋即一笑,竟然轻敌,怎知这小美人老老实实的一掌推出反倒让朱桐变幻多端的招数显得都是多余,朱桐儿往后一退竟然全是破绽。
小美人登时去抢反被这朱桐儿顺势一脚,踢在腕上,嘶纤手一麻,不敢进招!小美人忽然薄怒,眼见石人就在眼前却如何也夺不回来心下懊恼。
“哈哈哈,姐姐缘何不拔刀?”
“.....妹子别闹,我的刀厉害怕伤了你!”小美人道。
朱桐儿有意逼着自己进招,小美人心道若不试试怎么夺回来石人呢?忽然拔出刀来,刀影数闪,在月光之下分外杀机。
“哈哈哈,好厉害的环首刀法!妹妹也会,烦劳姐姐指点指点!”就见朱桐儿单手持剑粘住来刀,顺势向前一跃,剑锋奔着小美人就去了。
小美人一愣:“步刀势!你怎会我家环首刀法?!”急忙一撤,她急忙长刀去刺,希望这长环首刀能占得长度上的优势。
两相对战这小美人知道自己家的刀法被她学了去,一时慌神色。
怎听朱桐儿道:“呵呵呵,这刀法是我辜云师叔教我的,我却要问问,你是怎么会的?”
小美人忽然心中一荡说心道:“我家的环首刀法易学难练,若非日夜苦练绝非至臻,这个小女子竟然学来招数就能使得如此利落,不知道她的本家剑法若是展露要高到什么地步。”忽然间心头一怒,不忍被欺负,就下了必死之心。
忽然间这朱桐儿剑花一抖,月华下转出一团银辉,须臾之间这剑就格开兵刃!两步疾跃,单剑抵在小美人心头。
却看那石人仍在朱桐之间晃荡。
小美人忽然大怒,颦眉一皱娇道:“哼!你杀了我吧!”
“哟,这么漂亮的姐姐我可舍不得杀!呐呐呐,姐姐你只要老老实实告诉我,你和辜大哥是什么关系,我便把石人还你!如若不说,嘿嘿我就帮她丢到水里!”桐儿看看身边的运河水,柳岸清风,明月照水,有意戏弄一番。
九十八回、开心姑娘
小美人登时双靥极红,竟然不避利刃,上前就抢,那朱桐儿手中宝剑是吹毛立断的神器,这小美人娇滴滴的身子全然发力,剑锋兀那间刺了进去,把这个娇滴滴的小美人的香肩登时贯穿,鲜血喷涌,血流飞溅,磊磊红珠。
桐儿瞬时傻了,世界上竟然有人这么不爱惜身子,急忙弃剑把小美人扶住。只见她肩头肌肤鲜嫩,蓉蓉玉质似一块软玉般躺在青石街上。扯住桐儿忙去抢那小石人。
“把那石人还我!”小美人道,显然是极为愤怒,可是她生气来,娇媚神态却令人更是爱惜。
桐儿赶忙把石人递还给她:“好姐姐,我同你闹着玩!又何必...难不成我该叫你辜大嫂?”桐儿羞怯,急忙问道。
“朱家的小姐就是这么欺负人的吗?”小美人伸手揽过石人,捂着伤痛就要走还说道:“我一介民妇,哪里认识你们的什么英雄,大侠!烦劳让我这小老百姓老老实实过完这辈子吧!”言罢揣起石人,一步一个踉跄却去离开了。
忽然间她身躯娇弱,窈窕婀娜,两步一走,噗呲一声,血如泉涌,从娇躯上急射出来,小美人登时昏死在血泊之中。
“好你个桐儿,又给四哥惹祸!”却听男子轻朗之声,朱棣轻功急来。
却以武当纯阳真气,配以穴位指法,护住那小美人的心脉,急忙将她抱起,且看她玉容惨白血色全无,却是容颜俏丽,媚妍无双,一时软玉在怀暗暗心头一荡:“好漂亮的姑娘!”
那小美人受了重伤,双眉紧蹙被朱棣和桐儿安排在扬州城外一方竹林小院,三天后方才苏醒,那小美人醒来却娥眉暗颦,却也不怪责那桐儿分毫。她眼眸清澈,神色疏阔,似乎世上千般万般的事都不予挂怀一般,又是就是望着一张废纸也能想出七八种玩法玩上他一整天。姑娘虽不与人主动说话,但别人与她交谈她却都报以笑意。
数日后她渐觉能动,便全亲身下地料理一切,不劳烦别人,桐儿心知自己过错每日都来陪她,却说些闺房话,每次桐儿和他说起辜云旧事那小美人便仔细听着,就算是辜云的那些出人意料的奇事或者什么侠义好事,小姑娘也只平常夸赞两句便从未多问分毫。五六日后,带到桐儿来看她时,小美人便自己做了些很好吃的糕点等她,有的时候还捎带一些回去给朱棣。
但每每问及小美人的姓名,她却总不愿吐露,只和旁人说叫她开心姑娘就好,似乎在规避什么或许见到,或许不见的人。
她的性子与人相处都是一副善意的笑脸,似乎一切事情都不会对她的内心产生波澜,只是偶有沉醉在自思当中,神色凝重,有时点点泪滴。
朱桐自然知晓她平静的奇怪,也知道她性格活泼却心地甚好,却总觉得她有什么难言之隐不愿吐露,朱桐儿旋即不问,却又想了主意偏偏和她谈起武功来。
开心姑娘的武功远不及厨艺好,但是底子牢靠筋骨柔软,显然是有高人指点过得。她家这路换手刀法精妙高明,却是行军打仗之中的绝好武艺,就是江湖比斗也是天下间一等一的武学,这刀法自是脱胎于汉代环首刀术,自然能运用于唐刀和宝剑之上。朱桐儿和她探讨了一二,便知晓她这一套路数和辜云教给她的刀法如出一辙,甚至一些深邃之处比辜云说的还妙,亲疏关系这桐儿也猜到了几分,只道这辜云的启蒙武学就是和这开心姑娘是同门。
朱桐儿听了她的指导在竹林里自顾自的练起剑来,剑法行到中途却又陡然机变,万般剑花挥动,在林间宛若一个仙子。
开心姑娘看着她甚是开心,心中亦道:“哈哈哈,这到底是金陵朱家,这般家传和武当的名师指点,剑法真的是有精妙又好看!我这辈子也赶不上叻~”
桐儿道:“开心姐姐,你这武功和我辜大哥教我的刀法如出一辙~你说怪不怪。”
开心姑娘道:“哈哈哈,这有什么奇怪的这环首刀法虽是我家祖传,却不是我家独创,而且学起来比之其他武学容易许多,他那般英雄说不定在哪自己学的呢?”这开心姑娘并未撒谎,辜云的环首刀法就是在她家偷学的。
这开心姑娘的身子不是太好,自打受了重伤之后便日日咳血,她却每每避开旁人,只在桐儿面前装作快好的样子。她这病并非是朱桐所伤落下病,而是现早便有,若说到根处还是幼小时被一个绝世高手打中了一掌。
忽然有一天,这开心姑娘说她身子好了,便收拾了行囊,却去了渡口,却与朱桐惜别,不住垂泪。
三人行至立于柳岸码头之上,西风阵阵,落日飞鸿,运河之上渌水波澜,船角声响起却到了分别之时。开心姑娘轻轻抱住桐儿,轻轻道:“好妹子,我要走了!”
却与朱棣万福礼道:“多日叨扰朱公子,有劳担待。”
朱棣笑道:“哈哈哈,开心姑娘何必挂怀,都是自己人!今后倘若姑娘有事,尽可来金陵城找我朱某人!”
开心姑娘连连拜到,却见得朱桐儿不舍之色,轻声言道:“妾身姓韩,族里排行第七,人叫我韩七娘子或者...或者...祖...”开心姑娘把话说了半截,容眉轻皱:“小女有个之前闺名叫做雪娘,如若不弃便这么叫我吧!”
桐儿和朱棣瞬时惊异,桐儿相视欢笑:“哈哈哈,你就是雪娘!哈哈哈,好姐姐你为何瞒我们这么久!你知道吗,辜大哥虽然没和我们提过,但是他伤重之时,说的梦话全是你的名字,我和哥哥想给他做媒,他却说道他的心上人在家乡,哈哈哈!天下之大竟然让我们撞见你了~~”
朱棣却面沉似水,不发一言。
雪娘道:“我却是辜云旧识,当中原委不愿透露朱公子想必瞧出来了...只是二位以此坦诚相待,我若再有所隐瞒反倒是我的不是。”
天边青云吹散,西边无限落霞,河边吹起淡淡的西风。
雪娘深吸了一口气,万般思绪涌上心头:“开心姑娘,哈哈...既然开心便没有那么多记怀了...”夕阳照在她的身上,西风吹拂她凌乱的头发,静若处子的临着运河,雪娘喃喃说道:“往事如烟,是情是债,我和辜云的故事就让风散了吧...从今以后我是我,他是他,我们早就是陌路人啦。”
朱棣一声叹息,点了点头:“诶,世事无常,还望夫人你多多保重...”
雪娘点点头道:“保重...”旋即登舟而上,船桨一疾扬,白帆连风,一艘大船须臾消失在天边。
朱桐儿忽然惊叹道:“四哥,到底是怎么回事!雪娘和辜大哥到底怎么回事?”
朱棣道:“诶,你难道没听明白吗?韩七娘子说,她以前的闺名叫做雪娘...”
“嗯,对呀。”朱桐儿道。
朱棣扶于她的耳畔细细说了,朱桐忽然心头一颤:“那辜大哥怎么办?”
朱棣道:“有些事情还是他自己知道的好。”
征帆浮动,落日余晖,远山萧峰连黛,落霞孤鸿,扬州码头依旧渐渐又是一出欣欣向荣的景象。
这里柳岸青堤,运河商船,走的是南北过客,送的是东西游人,无数人在这里别离,亦无数人在这里别离。
但所有的一切,却又淹没在这一片画景当中,或千里重聚,或杳无消息。
且说雪娘行船沿着运河一路北上,却到了蒙古人的势力范围,顿觉的天地萧条,无尽落魄哀思涌上心间,一面是扬州的画阁美景,一面是被蒙古人屠戮殆尽的徐州荒城,此间对比不为不强、
到达徐州城的时候是一个清晨,城镇萧条,竟无鸡鸣,运河两岸帅草败柳,到处都是荒凉日久的街坊,荒草当中隐隐见得无数白骨,且行船走的越长白骨见到也就越多。
第一次北行的商人,见状惊呼,相拥着甚是害怕。
雪娘南下扬州亦是走的此路,便是见怪不怪了,她坐在船头自顾自的唱到:
铠甲生虮虱,万姓以死亡。
白骨露於野,千里无鸡鸣。
生民百遗一,念之断人肠。
原来多年之前,蒙古大军脱脱南下征伐义军,打过徐州杀了芝麻李等许多英雄,之后恼怒百姓拥戴义军起义,待夺下城池之后便下令屠城,一时间血雨腥风,这徐州重镇,竟然被数十万的蒙古大军杀成了一座死城,此番故事本座亦在七**十回中有所阐述。
这是一部属于男人的武侠小说,有血有肉,有家国,有情怀!是男人就看《独臂游侠传》!玄铁重剑砍!砍!砍!看完十万字,管你叫大哥!欢迎加入读者qq群574822360一起吐槽讨论剧情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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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十九回、红酥手、黄藤酒
木笔花开依旧,又是一年西风紧,北国的秋来的急切,兰陵城里废弃街道,已是遍地疏黄。
雪娘青衣长刀,登临古道,悄然归来,兰陵已比往日更加萧条。见得荒草端墙里却是和辜云幼时嬉闹场景,眉头忽然一皱,快步走回韩家面馆,但是已是下午,面馆有些时日不开门了,她紧忙拿过抹布,娴熟的擦灰扫地刷碗,家中四下寻找了一番,整理了房间。
又换上一身粗布围裙,系上一个灰布头巾,恰如一个娴熟村妇,大把大把的和起面来。
却见她把韩家招子一立,吆喝道:“诶,乡亲父老!开门啦,开门啦~~韩家面馆开门啦~”吆喝一完,满脸是面粉她,大大咧咧掐着纤腰,喘了一口大气,开始煮起面来。
傍晚的面馆生意兴隆,汤面的蒸蒸热气,伴着面香一直到了月亮高挂,无数时刻却不散去。雪娘擦拭着汗水,看着赚来的钱耸了耸肩,笑的很是开心。
忽然远山寒黛之处,来了两个骑马的客人,一男一女,男的身长九尺,神丰隽秀,萧疏轩举,一头凌乱的长发,露出半面如傅粉何郎般的俊朗面容,细细看来剑眉入鬓,唇若涂丹甚是好看,不过样貌很奇怪,右手袖子长长的长风一吹,竟然不知手臂去了哪里,后面还背着一把长长的剑。雪娘细细看着,眼眉媚笑,看马匹步伐便知道是来他们家吃面的。
却看得身旁少女,十三四岁模样却生的端妍俏丽,妖媚无双,一身宽松的长裙,反倒是把她的俏媚俏骨,勾勒的盈盈单薄,生怕一阵西风吹过便把这个小美人的腰肢摧折。雪娘自是有风华绝代的美人,看了那少女楚楚含涕的小脸,玉容无双,风致嫣然不由得心头一颤,竟然自惭形秽了起来只喃喃说道:“哇,好漂亮的小姑娘...”雪娘望着那姑娘,心中不觉见万分欢喜,看她小小玲珑的身材,轻盈婀娜的体态,那股俏皮讨喜的气质,竟然让她想起来自己当年,竟然忍不住出门去瞧,好想把她捧过来抱抱。
雪娘正想着,却见那少年已经下马了。
“嘿嘿客官要吃点什么?小店的汤面可是兰陵一绝。”雪娘道。
那个少年走进一看带着白玉面具,显然是生脸,雪娘见他奇怪,怔怔望着自己亦不知该如何去说,然而鼻子却不由得酸了起来。
雪娘道:“哟,瞧您这行李重的,我帮您拿!”雪娘一笑,身手去揽那少年的长剑。豁然间少年左手一拦,她亦知晓拿不动。
“嘿嘿嘿,瞧二位客官一路风尘仆仆的,不是本地人吧,从哪里来要到那里去?”雪娘也不看人,反回到账台,拿着抹布擦擦桌子,又去邻座收拾收拾碗筷,怎知这二位客人依旧不说话,那小姑娘神色颇为急切。
韩雪娘又是一愣望着那少年,那独臂少年似有千言万语一般要同她诉说,然而只是略有惊愕的望着她说不出话来。
雪娘的店里车水马龙,人员繁杂,人见得多了自然也就见怪不怪了,渐渐的许多人的样貌已不再脑海,却看那独臂的俊朗男子怔怔不言,一时急忙思索可是何时见过。
却也说道:“诶,客官是第一次来,我家面可是招牌!”言罢玉指端起一个大碗来放在桌上道:“来,今日风寒露重,喝些我家私酿的黄藤酒,暖暖身子...”
少年心中却道:“他家的黄藤酒还是那般香醇,雪娘柔荑纤手红酥依旧。”
“雪娘...”
雪娘急忙望了那少年一眼,忽然泪落,红酥玉手忽然一颤,万般思绪涌上心头望着那归来少年,一时云鬟惊颤,泪眼婆娑:“...辜...辜云。”
小凉一旁瞧见忽然叹道:“什么,她就是雪娘...”小凉身在辜云身旁曾无限幻想过当雪娘同辜云重逢之时的场景,应该是或相视一笑,或就别相拥,就连拔刀大吵都已经想到。
却唯独没有想到他们两个竟然相视无语久久不言,辜云更是心中怅然,想他纵横天下,见过无数风沙面容,却大佬远便将雪娘的倩影认出,她依旧是那般纤巧芳妍,巧媚可人,但如今自己风霜饱经,雪娘竟以全然认不出他了。
却见雪娘捂着嘴不住哭泣,心中柔肠百转,一手伏在辜云肩头捂着嘴哭了,她却死死忍着尽量不发出一点声响。看着辜云的断壁,想起当时辜云断壁之后那满屋子的血,一时怅然。
转身回到账台,纤手向后梳了梳碎发,泪眼不住看向外面:“啊....”喝了一大口酒,呛了一口,看向门外那木笔花开得幽静,方才收住无尽的情绪。
“雪娘,我回来了!”辜云看着雪娘,初带着笑意,眼见雪娘的样子,心中的笑意却也变成万般感慨,总有千般万般的话语也说不出来了。
许多事情雪娘不说,然而当年的误会已经成了雪娘辜云之前的一道大山,而且这个大山越积越大,越来越高,恰如蓬莱昆仑,阻绝难明。
原来五年之前雪娘的父亲韩三当日见雪娘一丝不挂玉体陈横在辜云怀里,春意深弄,荡漾多姿,自觉失了面子便想先杀了雪娘再杀了辜云,谁知道辜云为了护着雪娘拦在前面,这一刀斩下了他的右臂,辜云奋掌疾出,击在韩三心口,竟然把韩三打成了重伤。
后来辜云不辞而别,雪娘就和师哥祖七祖大富一并照顾韩三,韩三一击重伤在床上躺了半年,原见得韩三身体渐好,谁知突然一天韩三便死了,死的时候怎的脸也紫了,口中唇上有牙痕,口中出血;雪娘大骇,痛哭不矣,请来仵作验尸,仵作却说这韩三的尸体是天气热,才会这样的。雪娘当时哭坏了身子,只得在祖家兄弟的照顾下把韩三匆匆葬了。至此祖家兄弟把韩三的死全怪在辜云的头上,说他一掌打出内伤,淤血不散突然在体内爆裂,才害死了韩三。
故而纵然当日非礼事有误会,但是辜云仍和父亲之死全然脱不开干系,面对辜云雪娘不知该当如何。
小凉心知气氛尴尬二人多年不见,纵有深情也难开口诉说一二,小凉望着雪娘知觉她又熟悉又亲切,不由得走上前去:“嘿嘿嘿,你就是雪娘姐姐?”
雪娘倏然一惊,见得面前小妹子笑意浅浅,甚是可爱忙与辜云问道:“这小姑娘是?”
“张小凉也好,邹倩儿也行,她是邹大哥的女儿!”雪娘登时大骇,见得小凉忽然间又惊又喜:“哈哈哈,邹大哥的女儿!快快快,让我好好瞧瞧!有这么漂亮的女儿,邹大哥将来也是死而无憾了。”那邹普胜当年与雪娘辜云相交虽短,但是已经是至交,雪娘对邹普胜亦是十分崇敬。
小凉点点头有些勉为其难:“嗯嗯对。算是吧,雪娘姐,你好漂亮啊!我给你说辜云做梦的时候都喊你的名字呢~”
雪娘好是欢喜,笑起来眼睛弯弯眯成一条缝,睫毛忽闪忽闪的,淳朴好看,急忙进屋拿来些偷偷存好的糕点蜜饯,瓜果吃食,虽然不多已是全部。
“给给给,好孩子快吃吧!”雪抱着小凉,看着她的样子心里登时乐开了花大大咧咧起来,真如自己亲妹子一般,声音柔柔真是好听小凉心头一颤,世界上竟然有说话这么好听的人,难怪辜云为她神魂颠倒。
雪娘盛情豪迈之下,小凉吃了起来看着二人,颇有距离的谈话。
雪娘忽然哽咽看着辜云略带风霜的脸,和虽然断臂,但是颀长健瘦的身材,心头一荡不由得问道:“....辜云你这些年...原来是为她。”
“当日邹大哥已经走不了了,我受他所托,找寻他的女儿。”辜云道。
雪娘忽然柔情绰目,她豁然想起辜云舍身救她的场景,哀叹道:“天遥地远,人海茫茫....当年是我错怪了你。看你的样子变化这么大,想必吃了不少苦。”
“诶,雪娘往事如烟,你...过得怎么样?”辜云道。
“还那样,出摊收摊,卖卖笑脸挺好的...”
辜云看得房中寂静,又是记忆起断臂之痛,不由得问道“你爹呢?”
“死了,你打了他一掌,然后就死了...”雪娘道。
辜云豁然一惊,急忙道:“什么!我当时的掌力没有那么大!”
“不知道...他当时都快好了谁知道突然,算啦,往事都过去了,你为了救我,他砍了你手臂也算两清...”雪娘凝噎。
“抱歉,提起你的伤心事。”辜云道。
雪娘拿过酒来,饮了一口,神色衰然,直直的望去并不看这辜云,一声叹息装作释怀的样子道:“诶,辜云..我嫁了。”雪娘的话语轻描淡写,却说得干脆,说完喝了一口酒,看着外面一副全然无关紧要的样子。
然而越是无关紧要,越是令辜云的心似刀搅动一般,他这么多年放在心上的两件事无非是找倩儿,和回来伴他左右,自是生怕听错急忙再问:“什么!雪娘,你再说一遍?!!”辜云兀那间手足无措,却似癫狂,情绪却渐渐失控起来。
小凉看他如此惊慌悲伤之色,实在是头一遭。急忙道:“雪娘姐姐!什么情况,能再说一遍吗!”
雪娘涕目闪动,一双柔媚的眸子泪光点点,哽噎半晌,缓缓说道:“我韩七娘子嫁人了!”
一百回、满城秋色萧蔷柳
“嗯...”辜云看着自己喜欢的女孩撩拨了一下鬓角,笑了笑竟然依旧同往日一般清澈的样貌,只可惜这个女孩却已嫁作他人,无限心绪尽诸成空,一时不知是失落还是悲伤,只觉得这个世界再也剩不下什么了。
角声逐雁,西风孤云,只觉得这世上以再无关心之事,顿觉凄清寒凉,一声震怒轰的一掌向外击出,他内息翻涌劲力何等霸道,一掌击出一阵气浪竟然撼得那木笔树击颤,树干之上竟然被隔空数丈击下一道掌印,忽然心口一痛不觉间吐出一口血来。
雪娘神色淡漠,坐回账台,却已不言。
忽闻一股酒气,一个壮汉大腹便便醉醺醺回来,学着蒙古人不洗澡身上犹带着秋蝇,只见雪娘莞尔一笑,温存无匹,迎上前去立刻扶住笑道:“夫君...”
那男子大大咧咧不甚理雪娘,往屋里直走,更不认得辜云,只是目光在更美的小凉身上游移不定说道:“事情都办完了?”
雪娘柔声道:“嗯...”
这汉子满脸胡子,却是白白胖胖但是脏兮兮的,不过甚是霸道,雪娘这样的小鸟依人站在身边,似一直玉兔压在狗熊下,小狐狸偏被野猪拱的感觉。
五年转瞬,那汉子目光留在小凉的身上,看得小凉羞羞怯怯,纤柔修软的身子软软的就往辜云身后躲。
那男子颇为一方恶霸之色,看着辜云断臂,自是漠视,却与小凉道:“嘿嘿嘿,小娘子哪里人士?”
辜云起手去拦,劲力颇重直接把那男子震得向后一栽,那男子登时恼怒,眼见动手,雪娘见状急忙拦住,温柔道:“嘿嘿,夫君他们是客人,来我们些许时日未见,妾身在扬州烧了几道小菜给夫君品尝~”雪娘话语间恭顺至极,不敢一丝逾矩。
那男子怒看着这娇妻,玉体风韵,媚体万千竟然心下转怒一个耳光打在雪娘脸上,打得楚楚泣容上嘴角溢出鲜血。辜云登时一惊,细看那人竟然是雪娘的师兄祖大富...当年迷.奸雪娘的始作俑者,忽然心头万般思绪。
只听祖大富骂道:“你这臭婆娘,不好好在家呆着非要到处乱跑!真不知道,这几日面馆不开,我少了多少花销!娶你这么个臭婆娘真是晦气!”
雪娘捂着脸,紧忙磕头道:“奴家知错,今后绝不离家半步。”
“哼!知道就好!”雪娘道。
小凉见状心思一怒,转手要去骂人,雪娘却道:“姑娘莫管,这是奴家家事...”
“诶呀!辜云!”小凉心道,这雪娘是大大的好人,怎可让人这般欺负。
却见辜云心头难耐,心知现在的雪娘早已和他是陌路之人,却怎又忍得她受欺凌旋即道:“兄台何必动怒,祖夫人可是大好人。”
祖大富认不得辜云却见客人夸赞,火气凭空消了一半,他自是市井男子自知这娇妻美艳,羡煞旁人,笑道:“哈哈哈,说的不错,这婆娘风月甚好!只可惜肚子不中用,生不出娃来!”
雪娘柔媚一皱,想起什么旧事颦眉不语,正所谓小别胜新婚,端看这妇人俏丽无双,祖大富却道:“哈哈哈,生不出娃却又生不出娃的妙用!”他亦是练武之人,旋即大手一挥把雪娘抗在肩头,揉了揉蜜桃一般香香的娇臀,笑道:“哈哈哈,老子可是素了几天了!”
“啊,等一下,夫君!”雪娘轻呵道,喘息兰吐瞬间娇细。
裙子翘起,露出的两条白玉纤纤的腿来,白花花的紧忙扑腾,又柔又长,比当年还要漂亮许多,绣鞋掉了一双细嫩金莲,浑圆精巧。
辜云心头一阵痛,急忙收拾行李,扯着小凉就走,小凉见得这般情况都已经瞧傻了。
未等上马,听得雪娘娇声袭来:“啊啊,夫君你干嘛!哈哈哈哈,不要啊好痒!”
那祖大富扛着雪娘内屋门也不关,手段极是粗鲁,便扯了她衫,脱了她的裙,巨大的身躯压在了她的小小身子上。只听得洞箫弄玉,曲转莺啼,无限婉转风流妙音一夜未绝。
魏晋曾有诗言:“开窗秋月光,灭烛解罗裳,含笑帷幌里,举体兰蕙香。”
正是:
冰雪肌肤红浅晕,此身空赴浑闲人。
纤羞软玉痴**,泪作彤霞晓露痕。
是夜别后,辜云安顿好了小凉,便不见了踪迹,小凉亦是无比担心他,四处寻觅却又到了韩家面馆,韩家面馆竟不开门,都说是老板娘病了,却似乎瞧见那祖大富在赌坊里赌钱;
她身子纤小钻进雪娘房中,却见雪娘钗横发乱,衣衫不整,软玉陈横在床上,目光呆滞,娇躯不住痉挛,身上四处都是淤伤,床褥之上还有斑斑血迹,四周脏兮兮的。
小凉担心极了,抱着雪娘不住哭了,她给雪娘煮了粥食,收拾了床褥雪娘方才恢复神识,却也不能下地,只得卧在被窝里。
“诶呀,雪娘姐姐!你这是怎么啦!这傻辜云真是的,那男的对你不好,你和辜云走吧!他会对你很好的!”小凉道。
“好姑娘不必了,我已非完璧之身,配不上他的一片心意。”雪娘道,忽然身子隐隐作痛,娥眉轻皱。
小凉看着她痛,却如自己的心似刀搅一般,忙道:“那那那,我告诉辜云,他武功可厉害了!让他帮你教训一下那臭男的!”
雪娘忽然一惊道:“妹妹不要,夫君他,他脾气虽是暴躁了些,但是待我却是很好的!”
“好什么!他把你祸害成这样,还打你的屁股!刚刚还见他在赌坊里赌钱!”小凉道。
“师哥,武功很好的!他去那里也是收租!”雪娘道。
小凉心头更是酸楚:“诶呀,我说你和辜云怎是一对,他傻,你比他还傻!诶,愁死人了!”
雪娘微微一笑,眉间的点点哀愁竟然和小凉一模一样,她淡淡笑着眼睛眯成一道好看的弧线,白皙的小脸煞是好看,却无有一丝介怀一般,反道:“瞎说我已经嫁了师哥哪里和他是什么一对儿?辜云,怎么样?他现在又是如何!”
小凉眼眸温柔,暗暗垂泪:“我,我找不见他,傻辜云从昨天走后就一言不发,把我留在客栈,就找不见人了!”
雪娘心头一颤强忍着起身,玉体酥柔,刚一站起却又栽倒:“啊!”
“雪娘姐!”小凉道。
“无妨,你扶我起来,我陪你去找他!这臭小子孩子脾气,我最知道,我想我能找到他在哪?”雪娘身子无力显然是纵情过渡所致,若不是小凉来,雪娘怕是死在祖大富身上都有可能。
“噗,臭小子!第一次听有人这么说他!”小凉心头一颤想及她二人过往,青梅竹马,游玩嬉闹,自是许多故事起初不觉如何,却越是深思心头越是悸动。
“不行,雪娘姐,你好好养着!我去找他,你告诉就行。”小凉急忙扶住雪娘。
雪娘道:“好吧,你可以去城外的文庙找他,或者去他家!”
“他家?”小凉一惊。
“他没和你说嘛?”雪娘忽然想到辜云家事,不给饭吃,动辄打骂,就连生病了都用观音土和香灰去糊弄,一时深思不定。却也不去多言:“从这里走,右转一条巷子,看见一个磨盘,漆黑大门的就是!哦对门口还有两个狮子。”
小凉忙点点头道:“他没和怎么说。”
雪娘叹息:“好妹妹,替我对他好一些吧,我...他从小很可怜的。”雪娘忽然流泪,不知如何。
小凉亦是心头一颤,登时明了。旋即扶下雪娘出门去寻。
只见她单薄的身影跑在兰陵大街,天宽地广,满目萧然,这兰陵小镇萧条万分,到处是断井颓垣,萧条城郭,徒见小河边郁郁衰柳,忽然天公一怒,惊雷四起,黑云把上午的天掩成了黄昏,一场暴雨滂沱而下,那雨点极重,小凉的身子扛不住雨,竟然被一击而倒,摔在了泥里。
她紧忙起身一个踉跄,忽然顿觉心头剧痛咳出血来,她一时惊了想到她也是倩儿,那邹倩儿自有长在飞燕阁,身子不济怕也是不能长久,一时悲伤大作,却又想起辜云,急忙爬起四处去寻,薄衫湿重,雨中她头发散乱,极是狼狈,却到了辜云家门,几下扣门便见得一个家丁,甚是骂骂咧咧,拎着棒子便对小凉一阵猛打。
“下这么大雨,乞丐有病吧!”
“我,我找辜云!”小凉的脑门被打得青。
家丁忽然住手道:“什么辜云!我家虽然姓辜,但是没有这号人!”
一个老家丁道:“有是有得,以前老爷有一个私生子,就仍在柴房有一口没一口的养,这小子后来瞎了一只眼睛,妇人觉得碍眼就给扫地出门了!后来打死了老虎,回来过一次,之后就在没见过。据说在镇里打柴!”
家丁道:“哦,原来是这样!”
小凉听了甚是惊愕,心道天下还有这样的人家,不过又细细想来辜云说过他的主母是个蒙古人,一时不与,向外面走去。
那家丁见她好看,还轻薄起来,大雨当中一手扯掉了小凉的外衣,小凉捂着肚兜,露出细嫩小巧的玉背来,给人一种软软单薄的感觉,看得看得家丁甚是开心,一把却去摸她的背,这大雨滂沱,小凉的一层肚兜哪里能遮住什么,幸而轻功不错,蹬身一跃跑走。
一百零一回、东风恶,欢情薄
小凉淋着大雨,找不见辜云还在辜家受了伤丢了衣服,在这个荒镇里自顾彷徨,她头痛的厉害靠在一处土坯墙下,暗自歇着。看着辜云自幼生活的地方,萧条破败,亦或感觉此地人心寒凉,不由得哀叹。
“文庙!对,辜家没有,那辜云一定就在那里!”小凉捂着软软弹弹的胸脯,玉体娇软紧忙起身,按照雪娘的指引往文庙去,但她却是个路痴走了一天方才寻得文庙的路。
她在雨中便走边喊,便走边叫,只看得骤雨初歇,斜月出岫,兰陵城里一片漆黑。小凉忽然惊怕听见狼叫,不由得想起初见辜云之时的遭遇。
那兰陵镇越发萧条五年前这文庙尚只在镇边不远,五年之后镇上萧条万分,小镇的面基也小了不少,回去的路上空荡荡的房子,阴森黝黑科普异常。
她极是害怕加紧快走,捂着胸脯,娇躯乍冷。摇摇见得远处火光,她急忙奔去,怎知是一对巡夜的蒙古人。
那蒙古人道:“你地作什么的!”
另一个大胡子道:“哇哈哈,是个花姑娘!”
几个蒙古勇士相识一笑,却向小凉扑去,小凉身法不错闪过两人,呼的一下撞在身后一个臭烘烘的鞑子身上,那鞑子露在肚皮满脸大胡子很是见状,把小凉娇嫩的身子一般抱住,身前两个鞑子趁势跟上,撤了小凉的小衣,四只大手在她身上肆意摸索。
小凉那力气甚小越是用力越是挣脱不开三个猛男的束缚,只见三个勇士,七手八脚的把她举进屋子,就要糟蹋了她。
此时辜云不在,小凉甚是想他,忽然想起辜云叫她的招式,她纤足一蹬撞在蒙古人裆间,怎知她自己力气太小就是蹬裆却也不疼,那蒙古人后去一闪,看着姑娘活泼反倒一把冲上把小凉扑在地上,一个猛男掐着小凉的嘴巴,口水已经蹭满了她的脸,另一个甚是愤怒一把扯了她的裙子,露出蛮蛮纤腰,嫩嫩小肚来。
蒙古人大喜道:“哟,是个没长毛的雏儿~”
小凉怕极纤腿狂蹬,她柔弱无骨,反倒是一指头寇在蒙古人的眼睛上,趁势就向墙根去爬一个,她纤腰不盈一握,反被一个极壮的蒙古人捏住侧面腰肢,捧着小
小挺翘的屁股就要扑上,小凉力气甚小,但是身子软的很,猛见那墙根有一个连大狗都没法钻的狗洞,呼的一下焦急,仗着娇小钻了进去。
哪知三个蒙古人较为灵活的早就跟上,一手攥住了她的膝盖,小凉生活在现代的时候素来以一双细腿在她们的校花届闻名,她的大腿甚至比一些很瘦的男人的脚踝还要细,都说iphone6的腿都已经是极美的了,那小凉却偏偏是iphone4的腿,故而那蒙古人一把大手竟然满握!把她的白花花的大腿攥的死死的!
小凉的骨架十分纤小,故而就算是她苹果4的腿,a5纸的腰在也没有显得过于纤瘦而不协调,反倒是更似漫画里走出的女孩。
小凉的身子里有不少倩儿的记忆,就连飞燕阁所传的软功都能记在心中,小凉自知凭双手发力已然拽不动这蛮子,忽然一个高抬腿,左膝一翘,纤纤长长的**竟然跟着身子跨进了狗洞,她顺势发力,呼的一缩!小小的身子团在只有小猫小狗才能过得狗洞里,似条美人蛇一般。
蒙古人忽然慌了,心道人如何能这般柔软,去也下起狠心,拿着废弃的竹竿,用刀削成矛刃,顺着洞穴去刺小凉,心道若是不能睡了你,便把你弄死!
那狗洞极为狭小,但是这洞道却是极为狭长,小凉小巧的身子也只能在当中蠕动,又何况连头都伸不进去的蒙古人呢?此时她白白嫩嫩的身子,已经一丝不挂了,磨得都是伤痕。却听得外面蒙古人说,两头去夹小凉,一个用竹签刺,一个在洞口擒,小凉怕极了,那里本不是狗洞,实际上是一个废弃的排水道,故而平时也只能过些小猫和老鼠,小凉面对如此生死之危,方才知晓辜云对她说的话,竟没有一句是假话,这蒙古人果然行径如同禽兽一般。
她紧忙使出飞燕阁所传的“无骨灵蛇功”来,似一条小蛇一般,曼妙婀娜的身子极为快动,抢在那鞑子的前头钻出了洞穴,忽然脚下刺痛,嫩足失血。
原来是那竹签伤了足心,小凉忍着痛也顾不得许多,只想找个地方躲藏,她一路疾跑果然见到了文庙,那蒙古人直追。
却见的这地处僻静,无数的石柱,树木都是被一股巨大的掌力刚刚
震断,空气中弥漫着一股极为肃杀的气味,似乎秋天已然变成了冬天。
小凉心知自己受伤,哪里还能走动,若是再找不见辜云自己怕是要被蒙古人捉住了。
这天雷忽然想起,夜色阴森,西风怒号,一阵闪电刺破天空,照的人间通亮。蒙古人惊怕极了,说道:“鬼!鬼!”
忽然一声龙啸奔驰,一个身影如同蝙蝠一般扯过夜空,似乎比那电光还快!
小凉知道是辜云急忙呼喊:“辜云!辜云!”
啊!一声惨叫,一个蒙古人被从脑门劈成两段,忽然又是一声惨叫,一个蒙古人的脑袋被抛的高高的,鲜血喷涌在萧蔷之上,被闪电照成一瞬喷泉的影子。
咔嚓一个闪电击落,点庙外的一颗松树,火光登时通亮,照的四面八方明亮。
只见辜云竟然骑在最后那个蒙古人之上,吼叫着,竟然撕扯起那蒙古人的身体来,一点一点撕成碎片。
小凉担心极了:“辜云!是你吗?”小凉问道,她素知辜云对敌从不妄下杀手,就算是胡虏也是杀得潇洒飘逸,绝不拖泥带水!
为何辜云突然变得如此凶残,竟然撕扯起人的尸体?小凉一时精神百骇,无有办法。
小凉只知道那是辜云,急忙泡上前去:“辜云!可算找到你了!”
“......”
辜云自打和小凉分别便不知去向,小凉心知他因为雪娘的事,肝肠寸断,自是要去发泄一番,却不料辜云竟然发起怒来这般凶残。
小凉涕目道:“好辜云,咱别这样!我为你担心。”小凉的手轻轻搭在辜云的身体,只觉炙热无匹。
怎知辜云忽然急怒!一把按住了小凉....
却见他面具不在,眼中满是杀气,头上竟然留下鲜血。
“丫头!你快走,我控制不住...自己我会杀了你的!”辜云道!
小凉费解,忽然玉颈一紧,不过期来,
辜云压着小凉,左手捏住她的咽喉,小凉纤纤的**扑腾了几下,口中涌出两大口鲜血来,便一动不动了,莫不是被辜云扼死了。
一百零二回、一怀愁绪,几年离索
辜云把小凉压在身下,抑制这体内的狂躁但是仍然控制不住这股子暴戾之气,看着小凉在自己手中慢慢死去,方才有了些许欢愉,旋即加力小凉的媚瞳上翻,辜云不住加力,直看得眼白澄澈,纤柔的身子轻轻扑腾了几下便,咳了几口血便不动了,辜云看她楚楚的样子,八成是死了,旋即松手竟然不住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辜云松手看着方知小凉尚有一口气在,急忙跑开,躲在一个墙角,只见他的真气翻滚蒸腾着雨水,发出缕缕青烟,跪在地上向大地疯狂击掌,掌力奔腾直打得大地乱晃,土地被夯出了一道深深的坑来。
“辜云....”小凉收下心神去看他,不由得想起他那日恼怒之时要掐死自己的场景,暴虐凶残,小凉的心头不由得一荡。
她咳了一口血,见辜云猛击地面,似有无限愤懑无处宣泄,心中忽然酸楚:“傻辜云,你那么深爱雪娘,可是雪娘终为人嫁。你的心里一定很不好过吧...”
辜云运起神功全力击地,打得手上鲜血横流,但是一个内劲崩腾,竟然一个时辰不停,那大地是何等广博,却也在他的掌力之下似有倾覆之危,但是终究辜云的力气是泄不少,满头大汗的嘘嘘大喘。
“呼呼呼,小凉,快走!我喝过烛龙之血,这烛龙之血虽然可以助我功力大增,每次情绪大为波动都会血性大发,大开杀戒!我...咳咳咳...我控制不了这杀人的手!”辜云道。
那辜云单目血红,神色狰狞,身上的肌肉绷紧力道,筋丝膨胀,线条清晰自是神力激荡无法控制之故,他自打喝了泰山上烛龙之血,每有大怒大悲必然狂性大发,他一次途径甘肃,那里的色目人正在仗着蒙古军队的势力屠杀百姓,要把百姓感触聚集地,竟然当街砍杀老人,孕妇,许多孩子,少女都被砍得血肉横飞。
辜云心下震怒,竟然一人持剑杀了过去,一天之内竟然将这些胡人鞑虏四百多人杀得干干净净一个不剩,却还盘桓尸体将它们撕成碎片,就连被救下的百姓都惊怕不已,后来他知道自己这个狂症,便收敛心神更是勤加修炼太虚心经,已经两年没有狂性发作,他以为自己好了,岂不料,这次知道雪娘的事情,竟然成了发作起来最凶狠的一次,即便如此他却安安静静的准备先安置好小凉方才自己独处。
小凉看着辜云捂着胸口,想来是怒击地面伤及自身,这降龙十八掌最为消耗真力,辜云虽然是铁打的但是又如何撼动大地呢?一番猛击之下,自己反倒肺腑剧痛,受了内伤。
辜云看着小凉生怕再把她伤了,自己团缩在一个角落,可是每每感受到她在身旁,就总忍不住想要出手,小凉捂着晶莹的身子,一时没了主意。
靠在辜云身后的围墙,说道:“辜云,别这样,你有什么心事尽管对我说...别再做傻事了。”
辜云忍着狂性颤颤说道:“丫头,你的衣服呢?
“找你的时候被蒙古人扯掉了。”
辜云解开袍子,搭在矮墙之上,小凉拿过袍子披纤小的身子上,清泪翻滚,打了一个寒噤:“辜云,你听我说,你对雪娘的感情我能理解,真的...但是她如今已经嫁人,而且我今天去了雪娘姐姐那里,她虽然嘴上不说,但是我看得出她心里是有那个男人的...”小凉心底很是记挂辜云,真心希望他和雪娘能好,知道他们的故事,亦知晓他们两心相知的样子,更知道辜云对雪娘的感情,只可惜落花有意流水无情,雪娘的心里却早已没了辜云。
一路走来她出于好奇反复询问他和雪娘的故事,自己却又如陷在其中一半,既为之流泪,亦为之神伤。而辜云总是那般故作坚定的模样,而自己却又默默的抗下一切,小凉作为一个现代人,竟然把之前的事情全都抛了,又怀有倩儿的一些记忆,心甘情愿在辜云身边做一个小倩儿。
辜云神色失落,气息又乱,道:“傻姑娘,你知道什么...”
“我知道,我全都知道,你对雪娘的感情就好比我对...”小凉神色失落,眼眉含烟,一皱一颦之间轻泪流逝喃喃说道:“傻瓜。”扒在墙头偷偷瞧着辜云脆弱的样子,自己心头空空荡荡的。
辜云想了想却也再不说话:“....”他亦知道,这天下间最无奈的事,莫过所心上人爱上了别人,心之所爱已为人嫁,自己纵有千般思索,万般深情也不过是空负流水,况且雪娘对他现在也只有往日友情,并无男女之思,辜云又如何再去强求,若是他一怒之下杀了祖大富,那说句难听的便是买通奸夫杀掉丈夫,那雪娘岂不是成了和潘金莲一样的女人了吗?况且以雪娘的性子既然嫁做人妇,便不会始乱终弃的。
想到这里辜云不住神伤,想起雪娘的顾盼身材,曼妙风华,和自己当年的缓缓小小,一声叹息。
“辜云...”小凉情不自禁,虽知辜云体内狂性,自己被他看见定然被他所杀,但是看着辜云身上失落,小凉心头更是难受,忽然纤躯站起,一把搂住辜云的脑袋,旋即抽涕哭泣起来。
“小凉...”辜云心头一荡,脑袋枕在小凉纤薄的腰间,小腹上柔软温存,嫩滑无比。只觉的小凉身上纤纤软软的,传来阵阵芳香。忽然辜云体内烛龙之息涌动,看着这个少女风华无限,纤巧嫣然的憔悴模样,柔柔的身子上伤痕明显,令人怜悯一场,忽然气血流动萌生一股杀意。
辜云害怕极了,他自知自己出手会多重,他捧着这个女孩,只要稍稍用力,便能把她杀死,忽然加力一揽,把小凉抱在怀里,死死的搂在她的香肩,辜云就连瞎掉的眼睛也流出血液,实在可怖。
小凉娇躯呼的一颤,被辜云这龙虎之力一扭,全身被勒得极痛,不由叫了一声:“啊~好疼~”
辜云听得她娇息方才轻了些力气,他的身子气息大乱,燥怒不歇,但是抱着
小凉冰肌雪肤,逐渐宁静...
听小凉在耳畔软语道:“辜云...不怕一切都会过去的,小凉在这里,小凉陪着你,你哭我陪你一起哭,你笑我也愿意陪着你一起笑,你若去打蒙古,小凉跟着你去打蒙古!你说去找九鼎,小凉就陪着你一块去找九鼎。”
辜云力气逐渐舒缓,身上的煞气也渐渐推下,大手托在小凉小小脑袋上,细细看着她:“好姑娘,谢谢你。”
小凉这才惊觉自己后背披着长袍,而自己前胸却还片衣未着,一时慌忙扑在辜云怀中:“啊!不要看!”
辜云摸着她的长发道:“傻姑娘,可是我都看见了...”
“看见什么?”
“,发育的很好啊,粉莹莹的还没长毛,就是尺寸有点小!”辜云笑道,煞气已全然退下。他忽然深思深沉抚着小凉,万般思绪。
“混蛋...我张小凉可是绝世好女人。”小凉习惯性的反唇相击。小凉的身材纤巧却不干瘪,虽然稚嫩无比,青涩万分,但是发育的颇具规模,凹凸有致,观者欲酥。
“哦?有多好?”辜云道。
“喂喂喂,你别看我小奥,我在现代社会,好多土豪想要睡我叻!甚至把钱啊给到这个数!”小凉纤指比划,竟然是一个亿的意思。她却垂头丧气道:“可惜...人家害怕没给过,连男生也不敢交往。”
小凉系紧了长袍,却见辜云神情宁静,火光淡淡的照在辜云的脸上,辜云俊秀清朗,剑眉入鬓,温柔的看着小凉,小凉忽然心间荡漾:嘿嘿~辜云生的好看...一时间双靥绯红,想起二人亲昵之举,忽然面生羞涩,笑脸被火光照的通红。
辜云看着她的火光之下肌体细腻,眉目如画,颦笑之间媚态娇羞,很是可爱,淡淡的说道:“傻姑娘...”话未及完,小凉登时大哭,一头扑到辜云怀里,辜云豁然一惊,心间为之一荡,软玉在怀,兰麝阵阵芳传。
“呜呜呜呜,傻辜云,你终于好了!终于没事了,你要吓死我了呜呜呜。”小凉哭在辜云怀里像是个孩子,便把一路苦难和辜云说了个遍。
辜云见她脚上血迹,心痛如碎,留下一滴清泪,小凉足弓细嫩,软捏可人虽然没有裹脚却是个天生的三寸金莲,更不提**纤细线条柔软了。
小凉却又顽皮起来,欺负辜云让他把自己背回客栈,心底不住偷笑竟然在辜云耳畔喃喃唱到:“
小小清河上,曲曲又弯弯。
思如河畔草,萋萋向天边。
肥鱼尾,芳花色儿鲜。
采花遗所爱,欢乐及永年......”
辜云只道:“想我辜云几年离索,都是为了这个傻丫头,今后要更宠她才是...”忽然听到这首儿歌,心头忽然一颤:“丫头,你从何处学来?”
一百零三回、错、错、错
小凉伏在辜云耳畔唱着兰陵小曲,这歌声婉转轻舒,竟和雪娘当年唱的一模一样,辜云不由问道:“丫头,你怎么会这曲子。”
“~不知道,很早就会了。”小凉搂着辜云脖子,小脸紧紧贴上。
辜云心头心头触动想起当年雪娘和他放牛时,一并唱的曲子,思如走马。背着小凉回到客栈。不料小凉淋了雨,受了伤竟然病倒了,日日高烧咳血身体每况愈下,请来多少大夫也治不好。急得辜云忙里忙外,一日小凉嘴馋说想吃面,辜云去了雪娘家给她买。
雪娘知道消息,甚是担心,每日带着好吃好喝的却来看她,可惜小凉的病情犹有加重趋势,身体虚弱就连路都没法走了。
转瞬以至初冬,今年的雪来的快,天上飘起蒙蒙飞雪,似柳絮一般轻扬飞舞。
听得门外敲门之声:“咚,咚,咚...”
“雪娘...”辜云却去开门,见得门外清秀绝伦的少妇,一身灰布衣裳,腰间围上围裙,头上绑着头巾,腰里挎着篮子,若是朴实如斯都能有国色天香之色,可见雪娘之容貌如何,只是不知为何雪娘左脸微微红印。
“今儿,立冬,来来来尝尝我包的饺子!这兵荒马乱的!”雪娘进得屋来。
小凉笑道:“雪娘姐!”见她面色惨败,血色渐衰,拿着带血的绢帕神色衰然。
雪娘道:“呐呐呐,现在兵荒马乱的,蒙古鞑子又征粮,这饺子可是很难吃到了!”
小凉忽然一惊,惊喜含泪忙道:“雪娘姐姐你待我真好!”原来自打小凉病后,雪娘常来看她,两人便话起家常,听得小凉说去话来,一时天马行空的,雪娘看似傻傻笨笨的实际聪慧,就瞧出她的身份不同,细细问了方才得知她是穿越来的。一日小凉无意中提及家乡的饺子好吃,结果雪娘过了几天便就给她包了。
但是雪娘的脸上带着伤痕,见她楚楚涕目辜云亦不知如何说,忙问道:“雪娘,你脸怎么了?”
雪娘乍然一惊:“诶,孩子在这你瞎说个什么!”
辜云道:“没事,她鬼灵精的,什么都懂。”
雪娘羞涩道:“嗨,夫妻间玩的有些过火...去去去,死鬼,死一边去。”雪娘一股媚笑却不理辜云。
这辜云心中亦是一酸,雪娘脸上的血印分明是打得,雪娘却说是和祖大富欢爱所致,一时酸楚,又不知道这夫妻之间玩了什么。
辜云道:“小凉承蒙你照顾,真是费心了...”
雪娘看小凉吃起饺子来,吃的甚香,心里头高兴:“诶,怎么辜云,老娘嫁了人,就连个朋友也做不成是不?”
“啊?不不不,您老最大!”辜云忽然一惊,反说出当年孩童时期的话来,想当初辜云带着一条名唤阿狗的狗,和雪娘共同建立了“千秋万载,一统江湖”的“狗头帮”来,一时笑声大作:“帮主说什么是什么!”
雪娘又想起当年孩童时,二人嬉闹之时烂漫率性,到如今万千羁绊,不由思绪万千。
小凉靠在床上,微笑道:“你们?你们在说什么?”
辜云雪娘相视一笑,童年之事难以启齿却也不说只是暗自笑笑不与她说。
小凉心头一颤心知二人无限故事,自己却是个外人,又见辜云雪娘似和好如初一般,心头又是一喜。
听雪娘道:“妹子,我同你说,你别看这个死鬼,现在人模人样装成一派江湖豪侠,我给你说小时候,上蹿下跳的像一个大猴子一样!”
小凉小眼睛一勾,看着辜云平日里豪情干云,一副大侠模样,而在这里却如一个大孩子,看着雪娘竟然似有忐忑的样子,不由问道:“真哒~~好姐姐你快与我,咳咳咳,与我说说!”
雪娘笑道:“哈哈哈,当年我们兰陵镇外有一个吃人的大虫,那大虫生的贼大,往来行人百姓吃了不少叻!他自己结庐在文庙那里,我说闹大虫他非不怕,结果你知道嘛?害得我很是担心,结果突然有一天镇上有人说大虫吃人了,大虫吃人了!村民都往文庙方向去围,吓得我以为是他出事!结果你在怎么样,这个臭小子,当时还不高,竟然一个人扛着那么老大一直大老虎在街上逛!身上还全是血!”
小凉听到这里急忙一惊:“辜云你,你有没用受伤!”
雪娘抿嘴一笑:“噗!他哪里能受伤,身上的血都是老虎的,为此乡里乡亲的还摆下大宴去庆祝呢~”
小凉问道:“那姐姐你就没担心?”
辜云笑道:“哈哈哈,她当时的反应和你一个样子,抱在我怀
里哭得跟个泪人似的。”
雪娘忽然想起当时情形,思绪潮涌,忽然眼眶湿润,不住哽咽:“...混蛋。”雪娘一抹眼泪,道:“诶呀,行了行了,时候不早了,我家那口子还等我回去做饭呢~”
辜云忽然定下心来,看着雪娘已然如旧,却也不管其他了,一把拽住雪娘胳膊:“雪娘...”
“嗯?”雪娘一惊。
“雪娘,跟我走吧!不要去理什么祖大富,什么的!只要你一句话,其他的事情交给我!”辜云道,他死死盯住雪娘:“别管什么有的没的,我带你远走高飞,去金陵,去扬州!你觉得哪里都好,我们在一起逍遥快活,管他别的鸟事!”
雪娘眼泪滴落,滴滴似血,看着辜云心头荡漾,又是苦笑万分,小凉一边听着,一边瞧着忙劝道:“姐姐,你快答应啊!和辜云远走高飞,不管这些有的没的了!”
雪娘忽然叹了一声气:“呼...”看着辜云为他轻轻整理衣襟,道:“太晚了,对不起,我现在是祖师哥的人了,我身子脏的很,配不上你!”
辜云握着她的手道:“好雪娘,我不在乎,你就是你,只要是你便永远在我心上。”
雪娘一直摇头:“...不成,不成...”
“难道你要一直回去伺候那个喝酒赌钱,随手打骂你的祖大富吗?”辜云一怒,他住在兰陵几日,知那祖大富平日里游手好闲,和一些狐朋狗友去喝花酒,家有仙妻却又去眠花宿柳的,日常花销绝不用自己东西,全花着雪娘开店赚的钱财,平日里大鱼大肉,穿的绫罗绸缎虽然不洗澡,往来都是些蒙古权贵,偏偏把雪娘留在家中,洗衣做饭,回来还有伺候洗脚,夜里把娇小的雪娘往死里折腾,而且又是夜夜欢爱,雪娘着实吃了不少苦。
雪娘听了辜云这么说,娇声道:“啊?辜云别,别这么说!祖师哥他,他待我很好的!”
辜云忙问:“好姑娘,你告诉,我走之后到底发生了什么!”
雪娘忙推脱:“...诶呀,都与你说啦!没事,没事,你这人怎么婆婆妈妈的!诶,不与你说了,我是来看小凉妹子的!下回你要再这样,我...我就生气了!”言罢雪娘一推辜云,大步跑开。
一百零四回、春如旧,人空瘦
相传在东汉后期,瘟疫横行,天下生民死亡极多,甚至出现数里城郭变成空城的情形,而这场大瘟疫古人称之为“伤寒。”
医圣张仲景在长沙为官,十年冬天,天寒地冻,看见治下百姓病患甚重,更有甚者耳朵兵溃,张仲景心中不忍,便以羊肉胡椒为馅,以白面为皮,包成耳朵形状,制出““祛寒娇耳汤”来。
果然百姓服下,不单身子暖了,更是精力大振,四肢暖意,这伤寒之病也就好了。百姓无不追思张仲景的恩德,从此这“祛寒娇耳汤”也变成汉人百姓逢年过节常吃的“饺子”代代流传下来。
这饺子药效神奇不神奇,现如今之无从知晓了,不过好吃却是天下一绝,然而小凉吃了雪娘包的饺子,不由得神采大振,两三日便能下地走路,精神也是愈发的好了。
这姑娘病一好人就精神,人一精神就爱四处瞎忙,小凉的手艺奇佳,炒出的菜肴更是天下美味,她便到雪娘店里帮忙,一时间生意大火!这小凉妹子人美,说起话来俏皮可爱,这两个小美人在店里忙前忙后的,生意哪里有不兴隆的道理,一时间韩家菜馆生意火爆供不应求。
辜云在兰陵收到了刘伯温的飞鸽传书,说道年前这九鼎机密便会全部破译,让辜云先在兰陵住上一段时间,年前必然有这九鼎消息,如此便可以动身去寻找九鼎线索。
辜云奔波五年,风餐露宿到了如今方算是,有了些许安宁,便每天道雪娘店里吃吃面,打听打听江湖消息。又是还能看见辜家的恶姑娘带着满脸的毒疮疤痕在街上骂人,父亲辜贵同往常一般无所事事,偶尔来雪娘店里吃面就是瞧见了辜云,辜贵也认不出了。
只是连年兵荒,蒙古人更无暇欺压百姓作威作福了,当地的蒙古驻军总是来了还,换了来的。
这兰陵临近大运河,平日往来行商是为本镇上最大的生计,不过这些南北客商,带来也是天南地北的消息。不过百姓们最喜欢听的还是,雪娘家对面街角黄脸刘三的说书。
他这人生来奇怪,脸色黄黄的,总穿一个青布直裰,带着一个人人都骂的臭老九儒巾,他想来是以经商为生也不见得妻室,这金陵等地被汉人光复故而生机勃勃,富庶非常。
于是刘三经常下扬州到金陵看一些人情风物,回到镇上说一说,讲一讲,光就说了扬州码头商船大帆连岸的样子,这些乡间百姓听得就和看了神仙一般。他的惊堂木可是一绝,手中只要轻轻一瞧,甭管是敲他的桌子还是,瞧别的什么总能敲出霹雳一般的声响。
辜云小的时候就喜欢听他说故事,如今回到家乡,见得黄脸刘三面容依旧甚是开心。
十月初一的清晨,辜云和小凉到了雪娘店里帮雪娘做当玩给她爹韩三烧的纸活和寒衣。这祖大富却在屋里酣睡,声音大的和雷声一样。小凉搀着夜里又被糟蹋受伤的雪娘,同她一起把韩家的朝食摊子,打理的热气腾腾,香雾云
绕。又开始向乡亲父老去卖。
这天朝阳微霞红,辜云倚着大木笔树,见得这街角断壁处,黄脸刘三又搬着桌子,说上一段。
这惊堂木一响,朝食摊子四周的百姓为之一震,却见这黄脸刘三一身布衣,巧动朱唇,轻嚼白牙开始说道:
金陵满目尽风流,将相王侯次第游。
风物六朝画舫里,歌舞秦淮百姓留。
《诗经.豳风.七月》有言“七月流火,九月授衣”这七月啊大火星西落,这天就开始转凉,这九月家里的女人就开始做冬天的衣裳了,到了十月初一冬月来到,挨家挨户的百姓就要勤添冬衣了。而且我们汉人视死如生,故而这老百姓也要给死去亲人烧去一件寒衣。这便是我汉人“寒衣节”的来历!
一个赶着牛车的农户道:“对啊!今天给祖先祭扫坟茔,烧寒衣我们祖祖辈辈都在烧!原来是这么回事!只是说起这金陵来,不知有啥不一样!”
刘三道:“嘿嘿嘿,说起金陵来那可以大大的不一样咯!这金陵城地处繁华,号称是六朝古都,秦淮河畔自打光复以后,是车水马龙,繁华热闹,街上走得是丽姝绝色,车里坐的事巨富商贾,就连那清风柳岸里四下走街串巷的小商小贩,也穿的是丝做的鞋啊!”
老百姓都知道这金陵城富庶繁荣,但是这小商小贩能穿着丝履却是做梦也想不到的,听得刘三这么一说无不躁动起来,纷纷说道:“什么!穿丝做的鞋子!这太有钱了吧!”各自惊异,要知道这丝鞋就是有些蒙古小官吏也是穿不起的。
有的说道:“要是真这么有钱!我老汉就举家带口搬去金陵!就是要饭也比这样狗日子强!”
却听刘三道:“你想要拖家带口去往金陵那可是难上加难!这蒙古人把老百姓去往金陵的要塞堵得死死的,要是遇见举族搬迁的,非但过关不可不说,都要通通杀光!”
“哦?兄台这是为何?”一个道。
刘三说道:“说来不难,这抗元义军治下,爱护百姓与民生息,都大养民力,故而百姓竭力拥戴!四方流民纷纷归顺,这人一多劳动力一来,这财力物力自然就上来了!反倒是这蒙古人虐民无度,老百姓自然要么死,要么就跑!若是跑去义军底下,反倒是给义军增加了兵员,和民丁!这样一来还不如都死了呢!于是只要是有逃去南方的百姓就通通杀了,倒落得干净。”
此番言罢众人不禁感叹蒙古暴虐。
却听刘三继续说道金陵盛况:“且说这金陵这百姓富庶,过起寒衣节来也自然和我们这穷乡僻壤不一样,他们那里每到这天就会,把纸张裁剪成五种颜色,做成不同样式的冥衣,冥帽,到了夜里啊百姓就把他们拿出去给先人烧了,这烧衣服还很有讲究叻~新丧的人他们就少白的,早就去世的就烧些五色或者红的。一到了夜里大家上到街上给前人烧了,万家烟火缭绕,蔚为壮
观!”
众人聚精会神的听着,细细想来这蒙古人素来反对老百姓祭祖,生怕这些百姓记起来当年的祖先故事,不甘再做他们的奴隶。
刘三接着道:“这每年冬月是一年最重要的日子,这一天金陵的朱大帅不单会带头祭祀我们的老祖先,还会赐给许多百姓过冬的衣裳,并把刚收获的赤豆、糯米做成热羹赐给穷苦百姓,希望百姓抵御寒冷,平安过冬。人们还在加衣避寒的同时,也将冬衣捎给远在外地戍边、经商、求学的游子,以示牵挂和关怀。”
这朱元璋寒衣节的做法看似稀松平常并没有什么值得感动的,但是说出来后百姓对比元庭暴虐,竟然听得百姓们热泪盈眶,只道这朱元璋仁德。
辜云一旁看着百姓众人夸赞朱元璋的话语,默默不语,却暗暗赞叹这朱元璋的攻略人心的好手段。
忽然听得一个老头子穿着一身乡里富户的衣冠,一脸顽固之相骂道:“混账!”这老头,鼓着嘴,指着刘三倚老卖老了起来:“混蛋你!这逆贼反贼有什么好的,都不得好死,不得好报!我大元朝廷多好!我们这些就是蒙古人的奴隶,不跪着给蒙古主子干活,干什么做丧尽天良的事儿!这元朝生活这么好,这些好日子都是大元朝廷给我们的,谁要是反对蒙古人,我老辜德第一个不答应!”老丈拍着胸口拿着拐棍甚是硬朗,见人就骂!
辜云一瞧,这老头正是自己的那个不分青红皂白的只会倚老卖老,摆架子的祖父。辜云瞧着心知这老头当年对自己如牲口一般,也不相认。
想当年辜家的先祖就是铁杆汉奸发家,跟着张宏范部下杀了许多汉人才得了蒙古人的官,自然世世代代要跟着蒙古人作威作福,充当奴隶。时日一久,这膝盖跪生了根,再有人让他们站起来也就是不能了。
这辜云虽是他们家的人,但是自有孤苦遭际和他们家大有不同,故而判若云泥。
老辜德甚是顽固嚣张,他自是认为这蒙古人为主人是天经地义,是无比正确正义的,自然说起话来竟然无一丝犹豫,甚至有了一种信仰的自豪。可是百姓不都是被蒙古人洗脑的蠢货,一个中年人反唇打骂:“辜老狗你休得放肆!谁不知道你们家取了一个蒙古儿媳啊!”
又一个农户道:“你们家是铁杆汉奸得了蒙古人不少好处叻!我看你家才是丧尽天良的!”
老辜德年纪愈高,又是平日里倚老卖老,稍有不喜就对家人大打出手,家里的佣人都不敢得罪他,可不代表村民怕他!老辜德拿着拐棍去敲人头,那个农户大怒,飞起一拳打中脑门,老辜两眼一黑,大气一出,登时倒地就没了气息,众人惊怕各自逃散!
辜云忽然去看,却已经来不及了。这当年兰陵的风云人物辜德,就这么不明不白的在街上让人打死了。
一百零五回、泪痕红浥鲛绡透
老辜德蛮横不讲理,倚老卖老的一生就在惹怒旁人,被人当街打死中结束了。
这人一死,四下里人都跑走了,辜云见得祖父被当街打死亦颇感觉无奈,辜云看着这老头面目狰狞的死状况,心中百感交集心中无限感触,他和祖父的记忆似乎只停留在,无缘无故的打骂和蔑视当中。
想当初老太公辜德身体硬朗,和人赌钱输了,回家发起脾气摔了一个碗,那祖母斤斤计较又是一个母老虎,把家里察遍了也要找出是谁摔了碗!
这老太公,却和祖母嚼舌根子,把摔碗的锅丢给辜云,辜云因此还被打了一顿,若不是雪娘偷偷找人帮他接骨,恐怕辜云的肋骨还是断的。
还有一次,老太公吃肥肉,那肥肉十分腻人,老太公一把塞进嘴里嚼了一口,就了出来掉在地上,这老人家生怕浪费,故而只好唤来辜云,辜云有时挨饿,就趴在墙根去看他们一家人吃饭,而屋子里还有讨食的狗,这狗一顿混下来都比当年辜云吃的要多。
谁知道这里老太公偏偏想起辜云来,把自己吐出来的东西如同恩典一般让辜云吃了,辜云却也只好张嘴。
再这之前,老太公骑马招摇过街,结果被淘气的小辜象一把拽了下来,摔伤了腰,身边的小辜象乐得哈哈大笑,而小辜云却很是担心扶回了祖父,看着祖父受伤还大哭了一场。结果老太公却又不知在主母琪琪格和祖母辜孔氏耳边说了什么,念了什么反倒让这小辜云被一顿好打。后来细细想来定然是畏惧琪琪格的蒙古威风,护着小辜象又让辜云顶了包。
看着街角朝阳洒在这老太公的尸体之上,路人围观,指指点点辜云亦不知救或不救,小凉雪娘卖着粥食,赶忙停了生意前去救人,辜云单手拉住雪娘道:“雪娘,别去你忘了辜家人怎么冤枉我了吗?”,却见小凉早冲上去,开始给老人家做着心肺复苏,和人工呼吸。
辜云一惊,赶忙跑上前去只道这是自己祖父,若是旁人老者自己都会出手相助,何况是自己祖父呢?辜云旋即内力大发,内功如泉涌一般汇入这老头子身体,但是老太公气力已绝气血两衰,双手沉沉的坠了下去,决计挪动不了,若是寻常年轻人气血正旺,这纯阳神功也是可以一试的,但是如今任凭他再高武功内功也如石沉大海一般在辜德体内归于平静,辜云甚是懊恼只能轻声唤着:“爷爷,爷爷...”
小凉倏然惊愕,望着辜云:“他...他是你爷爷?”
“嗯...”辜云道。
小凉倏然泪目,竟然泪如雨下,也一并唤着:“爷爷,爷爷,哭的甚是悲伤。”
这辜家甚是耳目通神,听得这老
太公出事了,这辜贵和恶姑娘,都跑了过来,辜云看着自己父亲和自己全然不识,不由得默不作声。
恶姑娘瞧见小凉,很是愤怒,她以为这老太公出事小凉在身边就是小凉干得呢,上去又要去打她!辜云素恨着自己这姑母,暗里掌风一震把恶姑娘打了个跟头,恶姑娘似一个猪婆一般在地上摔了极为狼狈,踟蹰爬起,满嘴刁难,一个路人道:“都是人家这小姑娘去救你家老爹的,返到这里错怪好人!好不要脸!”
恶姑娘大怒似泼妇一般骂了回去,不管老爹却与那人争辩!
辜贵带着三两个家丁,一并过来,辜贵见得老父惨死声泪俱下哭的甚惨!
这有泪有声谓之哭,有泪无声谓之泣,无泪泪有声谓之号!见得老父惨死,身上毒疮未好的恶姑娘干号了半日,和人七手八脚的把老父亲的尸骨带了回去。
辜云见状无限神伤,暗自回首,雪娘知道那是辜云的祖父,亦是无限失落,突然见得那刚从床上爬起的祖大富,睡眼慵却走了出来,抱住雪娘亲了亲道:“出了什么事啊!”
只见雪娘满面娇羞:“夫君,那个...那个辜老太公刚才死了。”
祖大富道:“哦,原来这样!你去备点礼,我去辜象兄弟家里走一遭。”
韩雪娘只得点点头,忙回去置办。
又见得这祖大富向远处的几个兰陵的混世魔王打了招呼,辜云远远见得竟然是巴图,还有当年的沙比亚,哈师弟等几个经常一起混的青年,如今虽然年纪大了,不过样貌无二,依稀辨认。
原来五年当中,这祖大富仗着会些刀法,便和巴图这些蒙古人色目人鬼混在一起,平日斗鸡摸狗,欺压乡里,或者赌赛骑马,俨然成了一方恶霸!这当年他们的智多星合撒儿无意中听说死了,也不知道原因。
辜云看看雪娘,看看那伙人,想起当初的夺目之恨和他们要烹杀雪娘吃肉的过去,心头暗暗一凉:“雪娘...”
“诶呀,没事儿,都小时候不懂事儿!”言罢雪娘跑回店内,在私房钱里拿出一些藏好的银子递给辜云:“辜云,你爷爷的事儿,希望你节哀...”
辜云两股思绪下来,不由得神情滴落,虽然那老头平日不对自己一点好的,但也毕竟吃了他们家几年的好坏东西:“雪娘你这是干什么?”
“算是你爷爷辞世的礼...”雪娘道。
辜云双眉尽蹙:“诶,雪娘你呀,这又何必!你还是备好送去辜家的礼吧!”辜云把钱有塞回给雪娘。
小凉一旁见得诸多人情世故,不知作何言语,却自己哭着:“呜呜...
辜云道:“好了,别哭了...人总有死的一天。”她轻轻摸了摸小凉的脑袋,秀发顺滑,萌萌的楚楚可人。
“那,那我去干活...”小凉点了点头,擦干泪水,又跑跑跳跳的回到菜馆,开始帮忙干活,一举一动只见像极了雪娘。
雪娘微笑看着她,却与辜云说道:“嘿嘿嘿,多好的小姑娘呀!”
“的确。”
上午的生意忙罢,小凉便扯着雪娘去玩,偏让她教一些针线活给她,两个人私腻在闺房,说些女儿家的悄悄话。这小凉却把一路经历如何如何,又给雪娘说了一遍,这些事情本来雪娘早就从桐儿那听来,不过桐儿口中的辜云却是个神仙一般的大英雄,如何如何的豪情万千。
而小凉口中的辜云却是不尽相同,说他脾气不好,喜怒无常,又是说起话尖酸刻薄,傻瓜混蛋什么的,却又说他毛毛躁躁的总是让人担心,再不就是经常喝酒烂醉不归的,就连衣服破了也没个人缝,受了些伤也没个人照顾之类的话。
雪娘心中暗暗封着针线也只说到:“辜云是个好人。”她心中又何尝不知辜云是何等性子,他性子乖张的紧,又是个很狂悖的人,当年街上孩童谁但凡得罪了他,或者欺负了雪娘,无论是谁家孩子这辜云总要找机会狠狠教训一顿!说他睚眦必报,不知又惹了多少事。
说道这里,雪娘暗感大恩,想当初辜云说要讨雪娘做老婆,雪娘是答应的,可是事出到了后来误会变动才有风景如斯。想来这祖大富对自己有夺妻之恨,辜云能忍着大恨,却为了雪娘不被世俗琐事牵连,能不杀祖大富,雪娘心里已经感恩戴德了。
然而这辜云能为了雪娘去忍下大仇,难道这夺目之仇能不报吗?旋即他仗剑却去跟着祖大富,巴图一行人进了一个小酒馆。
这巴图可是这帮人的头子,当年辜云的眼睛就是这鞑子带头砸坏的,辜云心中震怒偏要找个好地方去,好把这伙人抓住羞辱一番。
怎知道这巴图带着祖大富等人进了一个窑子,路上捡的道旁辜家已经挂出来白布,听得院内号的响亮。
只见的一个大胖瘸子,一瘸一拐姗姗来迟。辜云定睛去瞧,这人竟然是辜云的长兄,辜象。
这是一部属于男人的武侠小说,有血有肉,有家国,有情怀!是男人就看《独臂游侠传》!玄铁重剑砍!砍!砍!看完十万字,管你叫大哥!欢迎加入读者qq群574822360一起吐槽讨论剧情吧~~
一百零六回、桃花落。闲池阁。
这辜家当日死了老太公,白事一举,四下乡里纷纷前去吊唁。这辜象身为长孙却无半点悲意,反倒是乐呵呵的依旧去找那一伙弟兄喝花酒,这葳安楼是兰陵有名的妓院专门为蒙古人开设,里面的妓都是良家少女被蒙古人抢了去的,故而品相极佳,每年蒙古人还会从这里征调妇女前往军队共同欢乐。
这祖大富,辜象等人傍上了巴图这层关系混在其中经常往来当中,好生快活,不是还能遇上几个十三四岁的雏妓,着实让这伙人消受的欢快。
这几个哈师弟,沙比亚几个色目都是经商发财家里都是卖合欢散,春药发家的,所以经常给这祖大富辜象带着吃,这祖大富才夜夜纵情,也无所顾忌,只是苦了韩七娘子小小的身子。
这巴图喜食猪肉,几人来到店里,便点了猪肉牛羊无数,各种酒水菜肴,满布桌子。
几人喝着花酒,拥着美人好生快活。而辜云念及夺目之仇却也悄悄伏在门外听着几人对话。
巴图身边的小美人年不过十五,生的凝脂细嫩,香腮玉雪,颇有姿色,巴图捏着那女子小脸看了看却也嫌弃道:“这种货色就是凡品,没什么可惜的。”
辜象吃着猪肉,哈师弟一脸不悦,巴图直接夹给他,哈师弟反倒是乐呵呵的吃了起来。
哈师弟道:“呵呵呵,说起来仙人我看这祖兄弟,才是有福之人,家里的韩七娘子美的和什么一样,看得人直眼馋!”高鼻深目,金发碧眼的哈师弟道。
屋檐上的辜云轻功无匹,掀起瓦片看着几个人听到提及雪娘,神色不由一动。
沙比亚道:“就是,就是,祖兄什么时候把嫂子领出来和大家耍耍!去你家吃面,看得七娘子那婀娜身段,兄弟我都眼馋的睡不着觉!”
祖大富笑道:“哈哈哈哈,好说,好说!我给你们说啊,我家那婆娘可是个美人,她腰肢纤细,通体雪白,身子柔弱无骨又软又嫩!这婆娘而且练得一口好活,这**风月之术伺候的我啊是舒服非常!而且这婆娘还珠圆玉润,那叫一个嫩啊!我这几年换着花样玩她,结果她那地方,还粉嫩雪白,更胜处子啊!啧啧啧,起初我这练武的身子骨
都被这磨人的小妖精弄得吃不消了,多亏哈兄弟这西域神药,让我把这婆娘收拾的服服帖帖的,每天回去听得她娇息环绕,轻轻一弄就欲仙欲死别提多爽了!这婆娘皮肤生的白白嫩嫩的,骨架纤小,身材纤弱叫唤起来又好听,每次一弄她一副快要被我玩死的样子,有的时候啊,我故意给她弄出血来,给她疼得哭天喊地的,我都以为我在上一个没嫁人的小丫头呢!”
说道这里这帮混世魔王都流下口水,道:“好兄弟,改明儿你把韩七娘子叫过来吃上些沙比亚的**药,让大伙好好爽一爽!”
听到这里辜云心中何等悲慨,自己最心爱的女人被嫁作他人,如今却被他人任意玩弄又是何等神思!况且这巴图和辜云有毁目之仇,辜云怎能绕他!忽然听到房中巴图问道:“哈哈哈哈,这你家婆娘可是好羊肉,想当初我还差点给他吃了呢!”
沙比亚道:“不错,辜象兄弟你家那兄弟,多少年看不见了!不会是死了吧!”
辜象道:“哼!死了才好,你要不说我都记不起这个人,想当年打我那一掌,真是现在还疼呢!”
巴图笑道:“哈哈哈,你祖父刚死,你为何不回家看看!”
辜象道:“呸!什么祖父不祖父的,腌汉人给我们蒙古人提鞋都不配!给诸位说一个秘密,嘿嘿嘿,我其实是我额吉和我舅舅的孩子!巴图安达,我其实也是个蒙古人!这姓辜的一家不过是有些钱财,我才装作他们家的儿子呢,这个辜贵老不死的还不知道,把我当亲儿子看叻!”
辜象道:“说起来祖兄你家那媳妇不是和当年那辜云打得火热,现在怎么成了你的媳妇儿了!”
听到这里辜云不由得暂按杀心,听听雪娘这五年来到底经历了什么?
祖大富大腹便便的笑道:“哈哈哈,说来也是造化,当年这婆娘我和堂哥就瞧中了,寻思下药给她上了,谁知被辜云撞见,我还收了伤。后来这师父死了,毛贵大军打过兰陵,我们就带着这婆娘跑到济南府里避难,这婆娘生的漂亮,便去选取山东太学帮工!”
巴图听了这话不由得一笑:“哈哈哈,我说的你对你家婆娘非打即骂的,原
来这韩七娘子看起来是个什么贞洁烈女,实际上哈哈哈是个不折不扣的烂货啊!”
辜象问道:“哦?巴图安达,为什么这么说!”
巴图道:“哈哈哈,这山东太学乃是我大元朝廷为了展现我大元天威,雄霸天下,设立的教学机构,特意在那极南之地,请来许多昆仑奴特意在在黑人的尼哥国请来许多昆仑奴来我们大元朝读书,那些尼哥昆仑奴性淫,我们就给他们设立了一个学伴制度,一个昆仑奴要给配发三个漂亮的汉女作为学伴!而且是强制性的!哈哈哈,说白了是学伴,实际上就是靠陪.睡吸引这帮黑鬼来读书。”
祖大富道:“不错,这个臭婆娘好管闲事,她本来是负责那个黑鬼昆仑奴饮食的,结果那个黑鬼见色起意,非要非礼另一个学伴,这韩雪娘这臭婆娘为了救人,用武功把黑鬼打了!要知道,汉人打这些外国人可是死罪,这婆娘就被下了大牢!结果在牢里,这些尼哥黑鬼和蒙古人把她解开衣服差点打死,后来又见色起意,便把她给糟蹋了!啧啧啧,几十个人轮番上啧啧啧,这个女的在冰清玉洁也被糟蹋成了一个烂货了!”
祖大富摇了摇头道:“诶,这女的下贱如此,我可怜她就娶回来玩玩!”
众人一并拜服:“诶呀,这祖兄救下风尘,我们真拜服啊!这妇人腌如此,还是祖兄高风亮节!”
祖大富呵呵笑着:“没什么高风亮节的,不过各取所需,我娶她是全了她名节,让她不至于被人戳脊梁骨!而且说是夫人,实际上就是个妾室,只是我暂未娶妻听起来好听罢了!这妇人肚子里一直没动静,我看就是那大牢里,被这些蒙古人和昆仑奴给用坏了!所以我将来有了正房夫人,多少年后她徐娘半老,容颜色衰,我便找个人伢子把她发卖了!这算是物尽其用啊!”
众人一并笑道:“哈哈哈,高见,高见!”
辜云伏于屋外,早就震怒非常,原来五年当中傻雪娘竟然遭际如此,心中无尽悲伤!兀那间屋顶瓦片碎裂,一声巨响,无数扬尘,辜云神掌一挥,屋内嫖客一并击倒,辜云震怒踩在巴图头上骂道:“狗鞑子!你还记得你汉人爷爷我吗?”
一百零七回、山盟虽在,锦书难托。
辜云武艺如今已经至臻,天下间能与之一战的屈指可数,这巴图怎是对手,被踩在脑袋不敢动弹:“啊啊啊,大侠饶命,大侠饶命!”
巴图却与看辜云样貌,早已大不相同,一时间认不出来只认为是自己平日里做了许多坏事,仇家请的江湖好手忙道:“大侠,饶命!是谁让你来的,我出双倍!”
“哦?双倍?”辜云一笑。
祖大富武功也是不弱,旋即扯过长刀,嗡的一声向辜云后心刺来,辜云神色一动,早听见风声,兀那间袖功一震,祖大富钢刀咔啷一声折成三段!届时辜云若以真气相击,刀刃飞射,定然杀了祖大富,只是想起雪娘来,心头一动绝了杀意。
却听巴图忙道:“啊啊啊啊,大侠你是不是我打死的老头家的人?”
辜云心道原来这巴图手上还有人命啊:“不是...”
巴图道:”那就好”又急忙问:“你可是那种地赵四娘子的心上人?”
“赵四娘子是怎么一回事!说!”辜云道。
“嘿嘿嘿,没事没事,就是抓一个小姑娘玩了玩,也没当成羊肉吃了!”巴图笑道,在它心里这汉人的性命如同草芥一般,怎么欺负都可以。
辜云这才明了,原来这巴图五年来年纪渐长,这坏事也越做越多,一个二十多岁的蒙古青年,在辜云的盘问之下竟然有不少人命官司,有的甚至比人命官司还可恶!
辜云怒道:“狗鞑子,你好好看看你辜云爷爷!”
那巴图被踩在胸前倒在地上,身上灰尘瓦砾无数,菜肴汤水撒了一身,却看辜云半面的脸面,登时诧异,似见到了阎罗一般!“啊啊啊,辜云!辜云你是辜云!”
辜象在旁边倏然一惊,灰头土脸的就要跑,怎知辜云神功力大,却使混元内力,张手一吸,把这个瘸子直接吸住,顺势一丢摔倒一边便道:“你家老太公甚是疼爱你,你是不是亲的你都当回去尽孝!”
辜象道:“可我们蒙古人是成吉思汗的子孙,最瞧不起中原人的孝道!”
辜云登时一怒,一个耳光打过,辜象两颗牙齿飞出!辜云骂道:“狗东西,你若是不去,你当年怎么打我的,我今日也一并还回来!”辜象害怕急了,见得地上碎银子无数,一把捡起,忙与辜云道:“诶,诶,兄弟,哥哥听你的,哥哥听你的!巴图安达,我这还得回去尽孝!嘿嘿嘿,将来有机会兄弟找您喝酒!”
沙比亚哈师弟等人,心下害怕,急忙磕头:“辜大哥,饶命!辜大哥饶命!”
辜云看看这沙比亚等人,心中算计:“妈的!你们几个平时就是些墙头草,跟在巴图后面欺负人!靠着卖假药发财,这几天在兰
陵我都给你们摸得明明白白,就是现在不整治你们,过几天也要挨家挨户的去算账!”
辜云却道:“你们几个心术不正,伤天害理的事情仗着钱财不必这巴图少!贩卖假药是最他妈的,伤天害理!要是想活命,现在交出银子和值钱的来!然后七日之内把所有假药收回,对于吃了假药生病的人要给予足够补偿!听见了吗!!”辜云怒斥。
这几个色目人急忙拿出银票来,出手极阔绰,数万两的银票就掏出来!
辜云骂道:“呸!谁要你们的破银票,我要值钱的银子,宝物!这元庭乱发纸币,你们这一张张废纸还抵不上能写字的白纸值钱呢!”
沙比亚,哈师弟,马乐皮等人紧忙磕头,四下拼凑,把身上的金银首饰,玉质扳指,和钱财凑了出来,足足一百多两。
辜云看着钱财,心中一喜,这几日在兰陵开销用度不大,可是每次看见这些乡绅恶霸,都想去上前敲诈一笔,当然事后都会分给百姓和穷人,但是自己偶尔也会留一点喝喝酒,吃吃饭犒劳一下,久而久之,这辜云自己无意当中攒下一笔小钱。辜云见得钱财便饶了这几个色目人一命。
祖大富被辜云击倒,正要攀谈关系提及雪娘,怎知辜云很是不屑,指着祖大富鼻子就骂:“你闭嘴!你不配提雪娘!”
祖大富登时惊诧心中之道二人旧情,不知计较,想跑急忙跑开,怎知这辜云面色一沉,太极剑指嗖嗖飞出剑气两道,把祖大富击倒在地。
巴图看着辜云如天神一般,心中凛然只道:“啊啊啊,辜大侠饶命!辜大侠饶命!我愿意出钱补偿你...”
“哼!当年毁目之恨,我记忆犹新!”辜云道。
巴图忙说:“大侠,当年伤你眼睛的是你哥哥辜象,可不是我!这冤有头债有主....”
“少他娘的废话,不是你主使哪有这么多事情!你既然说双倍出价,那好吧!我便摘了你两只眼睛,杀了你全家给那些抵命!”辜云道。
巴图心知这辜云与雪娘有旧,心中害怕极了,知道许许多多祖大富的旧事,旋即眼珠一转:“啊啊啊,大侠饶命,小的知道,小的知道韩娘子的爹是怎么死的!”
辜云神色一动,心知自己当日一掌下去绝无杀手,这雪娘的爹怎么就能死了呢?却听巴图道:“我家可是千户长,这死了人都是要仵作来察验的!这韩七娘子生的漂亮,她爹一死,我们都巴不得把她抢到家里糟蹋!故而对这韩三的一死,我们倍加留意。你可知道那韩三死相如何?”
辜云铁着脸,一阵寒意传来,显然是不为所动,但是念及雪娘父亲,便问道:“到底如何!”
巴图道:“死相狰狞
可怖!这嘴唇淤血发紫,指甲发青,嘴里也有血迹!你看他面皮发黄,双眼突出!这哪里是病死,分明是中恶死了!”巴图讲到这里心中只道自己罪恶不少,希望多扯出几个来分摊罪责,这一攀咬不由得令祖大富冷汗直流。
巴图道:“后来有一个给我们不少银钱,说是验尸之时定有帮助,希望我们就帮忙隐瞒了!我们到了去看见这韩三尸体!可是拿人钱财,替人消灾!这韩三死的时候正是这阳春三月,就是再热尸体也不能腐烂的这么快!我们却也只好说他是天热所致,故而急匆匆把他抬出城烧了!”
辜云听到这里方才知道另有真凶,旋即道:“好!你快与我说来!”
巴图道:“大侠可否暂饶了我的狗命!”
辜云神色犹疑,却见的这祖大富一惊爬起,破口骂道:“好哇你!隐瞒我岳父之死的真相,枉我与你称兄道弟!”忽然拿起断刀冲上前去,刀锋挥落,这大胖鞑子巴图就被割断咽喉死在地上,祖大富方才惊异:“完了,完了。我...我杀了蒙古人,我要死了!一口大气没喘上来,就昏死过去。”
待到醒时,却见自己被抓到一个参天大树上,树下万仞悬空,正是一处绝壁!祖大富又惊又愕,远远望得山下兰陵镇上,人口盘踞,见得那巴图的人头被挖了双眼,高高的悬在市场的旗杆之上,双眼剜去死在那里。
祖大富慌忙惊叹连忙四下寻觅,却见辜云赶忙道:“辜大侠,辜大侠!饶命,饶命这雪娘你想怎的就怎的,我把她送给您了成不!只求你别杀我!”
辜云眼见这个男人如此轻慢雪娘,显然是怒火中烧,心道:“但是这人罪不至死,我若杀他岂不是仗势欺人吗?况且此人终为雪娘师哥,即便他和雪娘没有夫妻之恩,怕也是有同门之谊若是杀了未免雪娘难过...”
想到这里不由得深思高举,辜云心知雪娘遭际可怜,更不嫌弃她贞洁有失,只想着她终身若是托付给这般破皮岂不痛苦,冷冷的说道:“和离...三天之内和雪娘和离,收拾铺盖走人!”
言罢顺势一丢,把这祖大富从高高的树上丢了下去,祖大富心中凛然,只觉得天旋地转,这崖顶多高,从山上摔下岂有不死之理?只感觉自己的身子在东西乱转,转了不知几百个圈子,落在地面吐了一口,竟然没事。
辜云这一丢中蕴含了太极拳劲,自是把祖大富摔死的力气卸了,让他在空中安然无恙,不过这几个圈子是要大转特转了。
祖大富站在地上,远远看向悬崖之上,辜云一跃而出不见影踪,他也是练武之人,方知道这辜云武功之境,不由得心中害怕起来,紧忙往家里跑去。
一百零八回、莫、莫、莫。
这祖大富心中惊恐,他生怕辜云一怒之下把他杀死,当时辜云莫说是和雪娘和离,就是让他把雪娘杀了都能做出来。
但是向家里走的时候,看着这兰陵旧城老路,不由的又想起来年少之时对雪娘的追求和喜欢,一时又是思如走马,不知如何办法。
回到家里,只见雪娘倩影翩跹,笑脸怡人,穿着一身粗布麻衣,井井有条却颇为劳累的做着家务,傻傻的冲他笑着,忽然心头一荡,竟然万般后悔,这般佳人若不长伴一生岂不遗憾终生?却又想起雪娘对他的百般照顾,默默伺候,温柔贤妻,凭他百般欺负也任劳任怨,却始终待他如初,忽然心头一荡。
雪娘见得祖大富回来,会心一笑,扑的一声,纤纤软玉扑在怀里,咯咯笑道:“嘿嘿,官人回来啦!今儿可劳累?”
“呵呵呵,不累...不累。”祖大富道。
“官人今天心情可好,竟对妾身笑了呢~”雪娘温柔一笑,却害羞起来,纤纤手指却把却把鬓发向后轻轻梳理。道:“官人快些吃饭吧!”
闻得屋内菜香扑鼻,雪娘道:“官人我给你烧了黄酒,还有你爱吃的红烧肉,九转大肠和炒韭菜,官人可愿吃?”
“哈哈哈,好啊,好啊!”祖大富笑了笑心中又是嘀咕。却看得雪娘含羞而立,面庞青涩,却似未出阁的小姑娘一般,夕阳一照甚是好看。
祖大富想着辜云的话,回到房里坐下,雪娘依旧娴熟温柔的把他的外面的披风脱了,解开褶子,掸干净灰尘,却又端来一盆热水,待祖大富坐下,雪娘跪在地上,给红酥手轻轻撩拨水面试了水温,便给祖大富洗脚。
祖大富看着这个美人心中百般滋味,只道这福还没有享够呢。
雪娘给祖大富洗着臭脚,却道:“官人,祖七堂哥来信了,说他在金陵当了军官,还娶了一房老婆呢。说现在有了本钱,想让我们去金陵开一家面馆~”
“啊?反贼的军官!我们还是趁早和他断了关系吧!那可是反贼!早晚有一天要死的!”祖大富道。
雪娘不看他:“反贼不反贼婆娘不知道,但是义军治下的百姓活的安稳能吃饱饭却是真的...我看这元庭就是兔子的尾巴长不了咯~,现在张士诚和刘福通都有北伐的举动,元庭节节败退,我们再不去后方避难,将来光复之日交战起来,我们怕是要深陷战火了。”
祖大富登时震怒,飞起一脚踢再雪娘心口,骂道:“呸!无知妇人,这大元朝廷千秋万世,受命于天!是历史的选择,是人民的选择!你看着吧,永不了几天我大元的天兵就能
荡平贼寇!”
祖大富这窝心脚踹的雪娘喘不过气来,又是练武出身,雪娘却是素有内疾这一脚下去,踹得吐血,连咳了两下方才停住。祖大富忽然想起辜云的话来,倘若两家和离,这雪娘跟了辜云若是记仇自己岂不是又要小命不保!兀那间惊慌,赶忙去扶:“哟,婆娘没事吧!没事吧!”
雪娘这些年被祖大富摔摔打打惯了,见得祖大富关心便没说什么,捂着心口隐隐作痛道:“啊,官人还是早些用饭吧!”纤纤的素手推在祖大富身上,轻声道:“官人,待会我去给爹烧寒衣,您快些用饭吧!”
雪娘拿过抹布,来收拾了满地的水,挎着一个破篮子去山上烧纸了。
祖大富吃着雪娘做的饭,的确香喷喷的好吃,却有拿出沙比亚哈师弟给他的药,笑了笑:“诶,这样的好女子,没有几天玩头咯!不把她用坏了,岂不是便宜了别人。”
夜空大黑,星辰大亮,这天蒙古人禁不住烟火,只得任由老百姓掌灯,雪娘拿着小灯笼,烧了寒衣,在夜巷里回来。
祖大富见得娘子回来,心中大喜,又看她脸上带着泪痕,想是哭了。
祖大富道:“婆娘我来问你,你可是如何看我的!”
雪娘甚是诧异,这祖大富结婚多年以来从未对自己关心如斯,不由得心头一颤,羞羞怯怯起来,面容噗的一红:“啊,我...我,我自是倾慕官人的。”雪娘软语一言,撩拨的祖大富心头荡漾。
祖大富道:“我若是与你和离呢!”祖大富问道。
韩雪娘猛然一惊,泪目颤动忙扯住祖大富的手去,道:“官人,雪娘可是做错了什么?你要与我和离!难道是辜云欺负你了?若是如此,我去找他!”
祖大富听得冷汗直流,这和离之事就是辜云逼得,但若说出辜云去,自己恐怕小命不保,旋即道:“不是我就问问。我再问你,你心里装的是辜云还是我?”
雪娘倏然诧异,急忙回到:“自然是官人!我与辜云...”雪娘语塞话风一转说道:“常言道一日夫妻百日恩,我自打嫁给官人,便是官人的妻子,纵然之前虽然和那辜云有过些许情谊,不过都是也旧事罢了!雪娘是官人的妻子,心里自当装的也是官人!”
这祖大富看着雪娘,楚楚泪目,可人十分,似一个含羞的鲜果,让人嘴馋,想来是刚刚和离一语吓得,心里忽然念起雪娘的好来一生叹息,这般绝品若是不再玩几回怕真是别人的了!
红烛把盏,灯火萦绕,这雪娘红晕流霞,嫣质动人,祖大富一把便将雪娘推在床上,自己吃了
许多回子给的药,也给雪娘吃了春药。解了她的衣服好生调弄,这雪娘身子细嫩,这祖大富又是心中暗暗记挂了雪娘,这**之下如调新妇,只听得二人吹灯把盏,雪娘娇声细喘,轻柔嫩蜜,一夜不绝。
两人初时**相谐,琴瑟合奏,鸾凰相舞好不快活,忽然间雪娘被顶在梳妆台前,木梳落地,顺带着小石人也一并落地了。
祖大富大怒,骂道:“你这妇人,口口声声说心上是我,怎的还带着这和辜云的定情物?”说着便是两个耳光打过!
这祖大富更不再温柔,雪娘先是喊痛,后呼救命,哀哀求饶,后来娇声衰小,绵绵如丝,似昏厥之状。
这冬天的霜结满了窗台,屋里的烛影摇动不止,河流徜徉,寒鸦凄切,北风沉沉的低吟着,真不知是夜又如何故事。
次日太阳初起,天地一片雾蒙蒙的,冬日的早上百姓们还是要忙碌起来,小凉九年义务练就出来起大早功夫颇佳,是日又起的早早的去雪娘店里帮工,却刚到店里,不由得听得房内苟且声音,自是惊诧,她莲步慢移,悄悄扒着墙头,果然好大一张床,小凉年纪尚小,情窦初萌,这是她人生头一遭看得这等场景,不由想看又不敢看!却见祖大富一夜之后,犹然神采焕发,似红了眼一般。
而雪娘娇柔身子已经昏厥抽搐,没了神识,嘴里还吐着白沫,小凉惊怕这雪娘有事,冲进房内,娇躯一撞顶开祖大富。
却见祖大富双眼发直,傻呵呵的靠在墙上乐,似乎也纵欲过度了。
“雪娘姐姐!”见得雪娘秀发杂乱,玉体上都是伤痕,不知被这祖大富如何糟践了,双眼直直的,似死了一样。柔软白皙的娇躯,不住颤抖,小凉方才知道雪娘尚有一息。
小凉急忙背起雪娘去往辜云那走,忽然想到雪娘如此模样岂非要让街坊里看笑话,又扯了件薄衫直奔客栈。
辜云正在打坐,端听的小凉呼喊,跑下楼去方才见得雪娘软软倒着,雪娘身子纤盈,不过小凉的力气极小,能背她过来已是不易,忽然及心口极痛,忙与辜云道:“你快救姐姐,我去上厕所!”
辜云看着雪娘如此憔悴样子,心如刀搅,只恨自己无能,亦叹世事造化,辜云却以内力护住雪娘心脉,一道真气冲破闭气的雪娘,雪娘登时鲜血吐出,呼吸渐重,辜云知她无事,急忙打了热水,温了毛巾给她擦拭,却只担心雪娘的身体,已经无暇顾及美色,只觉得她身子纤巧,可怜无匹。
低声说道:“臭丫头,吃了这么多苦还不与我说!”
一百零九回、风月枉然
辜云忙里忙外照顾雪娘,却已经入夜,夜空中玉衡,开阳,摇光三星指示着孟冬时节,却一天不见小凉的影子。
忽然听得少女轻盈的脚步,悄悄扣门:“辜云...辜云!嘘!”
辜云却去开门,见得小凉端着喷香的酒菜,却与辜云道:“辜云,小点声...雪娘姐姐醒了吗?”
辜云摇了摇头,小凉端着酒菜瞧瞧放在桌上,见雪娘睡得安详,微微笑着:“嘿嘿嘿,雪娘姐姐真好看。难怪你和祖大富,诶不说了...”
小凉见辜云愁眉如蹙,不由得劝道:“好啦,辜云!吃些东西吧,我妈常说人是铁饭是钢!一顿不吃饿得慌!”辜云担心着雪娘,也已经一天没吃东西了。
“诶,准备怎么办?辜云,不能让雪娘姐姐再和祖大富在一起了!这样下去,我们能救得了一时,救不了一辈子!你知道吗,那个死胖子真不把雪娘当做人看!”小凉道。
“和离...我昨天同祖大富说了,如果不和离,我就杀了他!”辜云道。
“杀了,雪娘姐姐怕是要伤心了,辜云...我,不是我说,你确定雪娘的心中还有你吗?”小凉忙问,小凉到店里帮工的时候,雪娘因为她是邹普胜的女儿,而且举手投足,气质相似,性子相投,对她很是喜欢引为闺蜜。既然是闺蜜自然要说好多闺阁女儿话语,只是这雪娘言谈举止之间极少触及辜云,十分刻意的回避一样,却总在小凉身边念叨着祖大富的好!对祖大富心心念念的照顾周全,每日祖大富回来之前这雪娘都要烧上一大桌好菜等着他吃,而自己就是吃些难以下咽的菜根等物。
所以小凉担心辜云生怕他一厢情愿,到最后一身的伤,小凉道:“辜云,我真心希望你们能好,可是你能保证雪娘姐姐对你不是仅仅顾及当年情谊,而不是如今挂怀?”
辜云沉默,却去望向床头桌子上的小小石人,忽然笃定道:“我很确定...”原来这雪娘就是昏厥,手里也攥着这个小石人,若说只是旧情,怕多是假的。
小凉顺着辜云看去,拿出了自己怀中石人,两相对比竟然绝无二质不由得深思道:“这个石人好奇怪哦,是不是不是有这个石人的,都要和你撇不开关系?”
辜云不语:“
....”辜云架起菜来吃了一口,神色一动:“嗯!好吃。”
小凉忽然转喜,极为期待:“哈哈哈,好吃你就多吃些!”小凉看着辜云竟然不动筷,透过烛火看过小凉双靥流霞,秋波连媚,娇艳绝伦。
“奇怪你怎么不吃?”辜云道。
小凉看着辜云微微笑着:“嘿嘿嘿,没事我饭量小,你吃吧,我喜欢你...吃饭的样子。”小凉笑着,眼眉中既是欢喜,又是带着淡淡的忧伤。
辜云不语,他少了一臂,端不得碗,只得慢条斯理的去架,却也闭嘴咀嚼,一个江湖大侠,吃起饭竟然比儒生还要温文尔雅,而且食量惊人。
二人吃完晚饭,小凉笑着收拾碗筷,回来一并陪着雪娘,就见辜云很少说话,只是安静深情的望着倒在床上的美人,久久不言。
小凉柔情绰目的看着雪娘,喃喃说道:“我要似你一般就好了。”
“辜云...”雪娘一声轻呵,声音柔软恰似孩童之时。
“哈哈,雪娘你醒啦?”辜云道。
“嗯,我醒了,诶,做了这么多荒唐事,让你见笑了。”心知自己和祖大富之间荒唐无比,急忙转身默默不言。侧身之时却已经泪流满面。
小凉看着雪娘的样子,不禁心碎,二人诸多悲伤感慨似全加在自己身上一般:“雪娘姐姐...”
“雪娘,这些年苦了你了,所有事情我都已知晓,我劝你还是快和祖大富和离吧。”辜云道。
韩雪娘怔怔听着:“知道?你都知道?”
辜云点了点头,心知雪娘身子不洁,却也更恨自己无能,眼泪亦是暗暗低垂。
雪娘顷刻间泪如雨下,扯住辜云的衣服,默默哭了起来,她这数年以来,日日煎熬本以为辜云走后二人诀别,慢慢的情思便淡了,却怎想的这人一无声无息的走后,她对辜云的思念竟然日夜渐浓,后思入骨髓,时常夜泪咳血,身子大不如以往。
后来她身世颠沛,嫁作他人,雪娘自装作可以温良恭顺,侍奉丈夫,谁知对辜云的思情却更如陈年旧疴,在心头挥不去,也挪不开,每次想起旧事都是心头悸动,有时还会咳血相待;直到又见到辜云,心中虽是万般欢喜,情深难隐,只可惜他们
始终是身份有别,任自己再多的话语和感情也不能表露。
辜云拍着她的肩膀,知她多年苦楚,她拉住辜云的手,她是个涵养颇深的女孩,即便是哭也不愿意出声,只把头埋在辜云身上不住抽涕,辜云只觉得大腿和枕头都湿了。
小凉看着二人情深义重,会心的笑着,刚要说话怎知自己已经哽咽,清澈的眼瞳泪水暗流。
当年诗人陆游与其原配夫人唐婉成婚,二人伉俪双成,琴瑟甚和,感情极深,无奈陆游母亲从中搅合,一桩大好姻缘分做双雁,各自南北。
多年之后,陆游重游旧地禹迹寺南沈园,在沈园当中复遇唐婉,唐婉以酒食招待,二人感慨多年旧事,不住悲怆。而唐婉早就改嫁“同郡宗子”赵士程,彼此之间音讯全无。
别后陆游乘醉起兴,见事感人,信笔题于园壁之上一首《钗头凤》:
红酥手。黄滕酒。满城春色宫墙柳。东风恶。欢情薄。一怀愁绪,几年离索。错错错。
春如旧。人空瘦。泪痕红鲛绡透。桃花落。闲池阁。山盟虽在,锦书难托。莫莫莫。
事后唐婉复游沈园,心见此词,不由得悲怆心肝,念之断肠,含泪泣笔和下一首《钗头凤》:
世情薄,人情恶,雨送黄昏花易落。晓风干,泪痕残,欲笺心事,独语斜阑。难,难,难!
人成各,今非昨,病魂常似秋千索。角声寒,夜阑珊,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
此后不久唐婉便抑郁而终。
辜云握着雪娘的手,哀哀叹息口中反复念诵着陆游的词,而雪娘却一直念着唐婉的词“怕人寻问,咽泪装欢。瞒,瞒,瞒!”说的不恰恰是自己吗?
辜云摸了摸她的头,道:“好姑娘,和离吧,我在这里,再也不会走了。”
雪娘轻轻抱着辜云,点了点头:“嗯,好...不走,不要走...辜云陪着雪娘别再走了。”
小凉捂着心口,悄悄走出房间,任凭雪娘辜云在屋内闲话家常,她自己回到房里思着想着,哭着笑着却也一夜未睡。
一百一十回、天遥地远,万水千山
次日清晨,天地一片清朗,辜云雪娘闲话一夜却也,却各自睡下,二人虽然各有深情,但是始终是一个已有家室,所说所行,尽符伦常,并无半点逾矩。
只是珍重之情弥生,越发的难以自已,雪娘心知祖大富为人,但是却一日夫妻百日恩,亦倍加怜惜夫妇之谊,却也在小凉的搀扶下,回到店里,就算两家和离,却也不能伤了当初同门之情。
冬天的风吹得紧,木笔树上白花盛开,冬日的霜树在晨曦的映照之下,倍显晶莹剔透,长风一吹,雪娘打了一个寒噤,轻轻扶在木笔树下,一口鲜血吐出。
“姐姐!”小凉忙道。
“无妨...”小凉轻轻搀起雪娘,见她形容憔悴,兀自心疼。
但是这韩家面馆的门面冷清,亦不知发生了什么!雪娘极是担心,紧忙回到房里,屋里一股奇怪的气味,自己的房间阴暗,却见的祖大富两眼直勾勾的盯着一处,口里流着口涎,身上也没有衣服,屋子里还是乱七八糟的!
这祖大富不知怎的似害了大病一般,偶然的抽动方才知道这人或者。
小凉一惊见他衣不蔽体,急忙捂着眼睛,雪娘大骇,赶忙搀起他来,急忙收拾屋子。想来昨天与雪娘欢爱之后,这祖大富便一直这样了。雪娘满目焦急,赶快把祖大富衣衫穿上,伏在床上,忽然一用力反伤及了自己内府,私密之处渗出斑斑血迹,急忙捂住不敢动弹。
小凉摇了摇头,帮着安顿好了祖大富,忽然见得辜云过来,辜云道:“小凉,刘先生来信了,这...”
“先别管什么刘先生了!快去找大夫!”小凉道。
有道是十道九医,辜云身为武当弟子,自然医术在行,急忙跑进屋子帮祖大富瞧病!
却见的辜云神色沉思,说出病情,原来这祖大富常年服用这回子沙比亚,哈师弟,马乐皮送的春药,这些春药虽是管用但是实则是透支身体,而这几个回子也是一直用这祖大富试药,这和离之事一起,祖大富心知以后在弄雪娘便是做梦了,于是加大剂量吃的太多,导致精力衰竭。
而且一夜过后,祖大富又中了风,怕是这辈子都要瘫在床上了。
辜云急忙运起纯阳神功,以真气巩固祖大富气血,又开了滋补的汤水,雪娘带着伤亲自调配,果然一番匆忙之下,这祖大富可算是有了意识。只是这大胖子,虽然有了意识,却也只能由雪娘照顾了。
祖大富躺在床上似一个胖胖的大猪,看着雪娘,一把把她拉住,哭着念雪娘的好,胡乱哼了一通。这胡乱哼哼也只有雪娘能听懂。
雪娘看着他重病在床忽然悲伤,泪目潺潺。雪娘握着祖大富的手,靠在脸上,明眸善睐,娟娟笑道:“没事,夫君不怕雪娘在这陪你。”
祖大富忽然哭了,念及自己往日种种,今日终尝恶果,不由忏悔,又看着雪娘照顾周到,寸步不离,更是感激:“额,诶诶诶...”他仍然哎哎额额的说不出话来,祖大富忽然留下泪水。
辜云一旁看着,祖大富定睛瞧见辜云,害怕极力,死命叫
唤,生怕辜云为了雪娘把他杀了,不由得尿了裤子!
雪娘瞧见辜云,娥眉一皱,握着祖大富的手,柔声道:“夫君,不怕,雪娘不走!陪着夫君一辈子不走...”说罢拉着辜云向门外走去。
小凉也一并跟着,看了眼祖大富:“诶!你呀你!雪娘姐跟着你可吃大苦了!”
来到这童年嬉闹的大木笔树下,想当初韩三在雪娘家后院教他们师兄妹三人武功,辜云就被雪娘安排着在这棵大树上偷学,祖家兄弟练武不勤,被韩三责罚,辜云就在树上偷笑,冬景如旧,一切都仿佛昨昔。
来到门外,雪娘点点泪目,忽然一把向辜云跪下。
“傻姑娘你这是做什么?”辜云道。
雪娘看了看房里,不住流泪道:“对不起,辜云,你的这份情谊,我没法接受!”
小凉大惊:“雪娘姐姐!你!”
雪娘道:“好姑娘,你别怪姐姐。大富如今这样,我属实无法弃他而去!”
辜云点了点头:“我知道。雪娘你不必解释,但愿他今后能改过自新好好待你吧...”
雪娘看着辜云不住哽咽,纤手紧抹了眼泪,喃喃道:“啊....对不起,此生我们真的是有缘无分了。”雪娘哭着泪,又往屋里看。
辜云道:“诶,世事无常,离合难料...今后有如何打算?”
小凉听到这里一头雾水:“等一下,等一下,你们到底要怎么样!你们到底在说什么?雪娘姐姐不是要离婚吗?为什么不离了,那个胖子都那样了,还不离!为什么!”小凉甚是焦急,莲步急跺脚,心如刀搅。
辜云看着小凉,缓缓道:“有些事情,你还不懂!”
雪娘看着小凉,轻轻揽过她薄薄的身子,轻声道:“好姑娘,有些事情你不大明白!我同大富,有夫妻之谊,他如今遭难我怎可坐视不理?他的样子你也看见了,我若不管就是害了他性命!”
辜云也一并点了点头,要知道一日夫妻百日恩,这祖大富固然有错,可是作为妻子的雪娘全然不能在他为难之时弃他不顾。
却听雪娘道:“大富若是身体安康,我自然与他和离,只是他如今中风卧床,我若不照顾他,他决计活不下去。我和他夫妻恩义也罢,同门情谊也要我都要照顾他,若是将来他不长久我就给他送终,若是他好了真心实意待我,我便真心实意对他,从此人生漫漫,我再无它念...辜云,对不起,我自有我做妻子的义务。”雪娘皱着眉头,再对着辜云行了一个万福礼。
祖大富在屋内隔着窗户,全都听在耳里,不想雪娘对自己如此情深义重,竟然舍弃自己一生幸福,却为了照顾他,祖大富越发的深思后悔。
小凉听着这个消息心中越发难以接受,却看辜云神色淡然,点了点头道:“嗯!雪娘,没什么好愧疚的!”
“呸!什么义务不义务的!诶呀,婆婆妈妈!姑奶奶我不管!死胖子我去杀了你,这样辜云不会和雪娘分开了!”小凉震怒,掏出辜云给他打造的手枪来,小凉对于枪械看
过表哥的资料,有过些许的研究,竟然让辜云依照自己的设计,做出来一把能连发的手枪,小凉气的不打一处来心道:“雪娘和辜云分开,辜云就会很伤心!不能让辜云伤心!”
小凉激怒道:“妈的!姑奶奶掏枪干.死.你!”雪娘一惊,她虽然身子柔弱,但是有武艺傍身,眼见小凉掏枪单手一扣,反手一扭使出“小擒拿手”来,登时卸下了小凉的手枪。
雪娘忙道:“小凉不可!他死了,我也陪他!”
辜云看着雪娘不由得叹息,雪娘底下头来无限懊悔不住道:“辜云...今后...”雪娘捂住嘴巴不忍说出,转头跪在那可木笔树下:“辜云...再让我这么叫你一次吧。”
辜云道:“雪娘,其实我第一次见你就是在这颗树下,当时你我还不认识,只觉的那个面馆里的小女孩很是好看...每天忙里往外的,穿着粗布衣裳,挽着袖子,永远都在笑着,总是调皮捣蛋。”
雪娘看着这颗大树,承载着二人无比思念,轻轻道:“记得当时有很多街坊里的男孩儿欺负我,偷偷把他们打跑的人是你吧...”
辜云忽然一惊:“你怎么知道?我和谁都没说。”
“傻瓜,每次和人打架都报名号,我想不知道都难...你看这里的斧斫之痕还在,不知你从谁家偷的斧子...”雪娘试手轻呵树干,果然有一处斧劈的痕迹。
辜云道:“再后来就是你救了邹大哥,被我遇见我们一块逃难,我学武功,然后就是我火烧王保保,你被打伤,在之后我们放牛,打谷,捉鱼,爬山,你教我读书写字,我们看星星,看月亮,我挨打了给我接骨,我眼睛瞎了你给我送来汤食...再后来...想一下十年过去了,我现在的武功竟然比王保保还要好...”
雪娘仰头一望,晶莹的泪水,怎能逆流,她一声长叹“啊,一切好像做梦一样...似乎就在昨天。辜少侠,你我今生缘分已尽,你少年英豪将来自有一番作为!还望珍重...小凉妹子替我多多照顾啦~”小凉一惊,怎知雪娘话风一转,却已称呼辜云为辜少侠。
辜云一声怅然:“诶...祖夫人,更要多多珍重了。”
却见二人三目相对,泪目难掩,却是爱的光明磊落,不卑不亢。他们彼此尊重,平等相视,若是嫁娶,一方绝不纠缠,另一方也绝不出轨,只是心里默默留下一场回忆。这个道理艰涩难言,很多人不懂,很多人不言,心中酸涩唯有自知。
辜云韩七娘子相互对视,泪眼潺潺,一个鞠躬,一个行礼,忽然转身,分做两行沟水,东西流去。
雪娘忽然回首道:“辜少侠,韩雪娘若有来世必嫁你为妻!”
辜云笑了笑,俊朗的容貌释怀中,总带着无限悲伤:“我等你回来嫁我...”二人相视一笑,各自分别。
旋即扯住小凉:“丫头,同我回去吧!”
小凉傻傻看着辜云,不知作何言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