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一十一回、天遥地远,万水千山
相思律其一
世上最愁便是情,来时无意别时惊。
清宵不寐泪浮枕,冷雨多哀身似萍。
消息偶传伤客意,音书无到问谁明。
长生殿里痴情种,长顾蓬山入海瀛。
相思律其二
桃花扇底说相思,壮悔堂前日暮迟。
应许香君托白发,不将帝子唱宫词。
江山代谢春还在,世事凋零人未知。
路边木笔花仍绽,安教方域赋新诗?
相思律其三
夜半天寒侵北辰,悲风帐下客思深。
虚摇帘影结霜意,斜倚情伤对酒樽。
同友多言壮志赋,为伊独作有情文。
柔肠寸寸为卿剪,徒作相思对月轮。
相思律其四
忽听《长安子夜歌》,相思哀彻小楼阁。
地宽无奈沉苍海,天绝犹如隔玉河。
邀佩何寻青鸟吏,迎仙难驾五云车。
多闻交甫失情事,不见仙人泛碧波。
这四首《相思律》是后世诗人薛璞怀念自己年少时心中所爱,所写下的一组七言律诗,当时圣人绝学久绝,雅言不兴,文化衰落,言辞功力远不及前代文人,但其中所言所思,皆发于本心情志,所怀之人亦与雪娘有相似之处,故而以此诗来,说辜云韩雪娘二人感情,是再好不过。
却说辜云带着小凉回到客栈,小凉本以为辜云能借酒买醉,谁知辜云回到客栈,开始收拾行囊,谈吐说笑亦如往昔。
“辜云...!”小凉看着辜云,更不知如何说道,只是想喊一声他的名字。
“如何?”辜云。
“我要喝酒!”小凉说道。
辜云叫了各式小菜,还有上好的白酒,到了小凉房里,小凉烧了炭火,放在炭盆里,把窗户关的严实,笑了笑,端起大碗的酒来:“来,辜云这一碗我敬你!”
辜云看着小凉傻傻的一脸稚嫩的样子,心肠一软陪她少少喝些,他刚接到了刘伯温的来信,未等言明,便被小凉扯住喝酒。
“你平时滴酒不沾...今天怎么...”辜云且喝了一些。
只见小凉忍着呛,干了一碗大白,登时晕生双颊,不待辜云去说,又满了一碗一饮而尽,这白酒是为烈酒,以辜云的酒量连干两碗虽然容易,但是小凉的娇滴滴的小姑娘,哪里能承受的了,旋即娇声急咳,停罢复饮。
辜云心间念着雪娘难过非常,小凉心中知他难过心头更是郁闷,喝起酒来无度,辜云劝她不听,仍然是大口大口的饮下,须臾便醉了,她身子软媚,柔弱无骨,借着酒气便指间一扣,解开衣襟,她打了一个寒噤,宽松的衣服从她小小的身子上滑落,辜云却看她肌骨剔透,嫩娇无双,玉颈亭亭,香肩娇俏一阵处子的芳香似兰麝一般暗暗传来,心间几番回荡。
“......”辜云心头一颤,急忙上前帮她拾起衣服,小凉噗呲一笑:“你干嘛?我热啦,我身子好热脱些衣服也不成吗?”小凉噗呲轻笑,笑语盈盈声音柔蜜,温柔的很,撩拨的人心弦乱响。辜云摇了摇
头,怎知小凉却又把裤子脱了,露出一双举世无双的美腿来,纤美柔软,晶莹细嫩。
辜云心里想着雪娘,但是面对这等小美人也不由得的对她胡思乱想了一番,身子娇小,却以一双细长美腿把身子长的高挑,她轻轻坐下,翘起而二郎腿来,小屁股挺翘娇嫩的,真是让人想上去捏捏。她虽是小姑娘,但是发育的已经颇具规模,大腿虽然纤细但是线条饱满紧致富有弹性,紧紧夹着,一双酥峰团团如明月一般,整个人既是稚嫩青涩又是性感多姿,单薄纤巧,妖娆身材呼之欲出。
“嘿嘿嘿,我好看嘛?”小凉一抬手,纤纤的蜂腰露着嫩美的肚脐,这腰肢竟然不盈一握,袅袅身姿在辜云面前转了一圈,黑直的长发飞舞,恰如一个仙女一般。
“是不是没见过穿三角内裤的女孩儿~嘿嘿嘿,我在现代社会天太热的话穿的更少叻!”
辜云竟然也瞧着呆了,却也心知小凉醉了,却不知她为何这般买醉。辜云却把衣服拾起披在她娇弱的身子上,轻声道:“好了,喝这么多,别喝了!”
小凉道:“诶,干嘛不喝,遇见烦心的事儿,就得喝,你不喝,不吐出来,你得烦心一辈子!嘿嘿嘿,喝完了再吐,吐完了再喝呗!”小凉双靥红晕,手脚却已然冰凉,娥眉轻皱眉宇间的愁思更浓了。
辜云费解,面有犹疑之色:“小凉,你到底怎么了,有什么心事尽管和我说,街上有人欺负你了,我去帮你打他你看解气不?”
小凉望着辜云,娇息兰气吹在耳畔,轻骂道:“你这该死的小淫贼,谁惹到我了你还不知道?”
辜云头痒痒的,稍微推开,却见小凉望着辜云忽然哭了:“傻辜云,你没了雪娘会很难受吧...”
辜云柔肠一软,想起与雪娘分开的事情,虽然故作坚定,强颜欢笑实际上,心肠寸寸似被钢刀摧断一般,他心头一悲端起酒杯一饮下肚:“嗯。”
小凉望着辜云,眼泪轻滴:“呜,辜云难过...”忽然泪如雨下,坐在地上嚎啕大哭了起来,哇哇哇的直叫,似被父母打哭的孩子一般。
辜云俄而皱眉,听得小凉哇哇大哭道:“好姑娘,你到底怎么了,别哭了!”
小凉当时醉了,但人一醉说起话来就越发直白,小凉道:“不!我就哭,辜云心里难受,小凉的心里也不好过,辜云不哭小凉替辜云去哭,辜云若笑小凉也陪着辜云去笑,小凉什么都不懂,我只知道辜云和雪娘分开是会很伤心很难过的。”
“小凉...你!”辜云兀那心惊,小凉的话让辜云的心头为之一暖,看着小凉娇羞的表情,樱唇光泽,真是无比好看。
“呜呜呜呜,不管,小凉不管,我只想让辜云好好的,辜云过得好啦,小凉也开心,哪怕是辜云喜欢的是别人,小凉也会很开心的。好辜云我们去把雪娘姐姐抢回来吧。”辜云看着小凉娇娇软软的样子,对自己的关切之情不禁感动。方知二人虽然平日里吵架斗嘴,打打闹闹,却更感激她对自己的情深义重,一时间心肠软了。
小凉穿的清凉,肚兜仅用两根细绳系着,俄而转身露出妍姿玉背,细嫩光滑,小凉的腰肢太细了,香肩娇俏,她看见辜云心头急颤,
一把扑入辜云怀里,似一个个冰冰凉凉的软玉,辜云见她美腋之下兰息暗暗传来,身子忽然酥了,小凉如今醉态,真是想用她做什么,就用她做什么。
小凉的胸前只有一块小肚兜遮这,其他地方都是裸露在外面的玉.肌,娇小的体格只要一推便能推开,怎知辜云轻轻一触她的身体,急忙心道:“好滑!好嫩!”便不敢再用力去推她,一怕触及男女大防,二则虽是情伤之时,但这等佳人拥卧入怀真的忍不住会把张小凉糟蹋了。
小凉身子纤小却也不失性感与饱满,她轻轻抱着辜云,着实令辜云心头荡漾,小凉轻声呵道:“辜云,我也想像雪娘一样,能陪你和你就是闲话家常也能话到天明....”
辜云心中无限失落,面对小凉的关怀,心里暖暖的,他自幼孤寒,性子怪癖那里有人会去怜惜他。
忽然小凉在他脸颊上轻轻的吻了吻,啵~,辜云心头一颤身上已经酥了,小凉忽然脸颊一红,烛火缭绕,照的分外撩人。
“嘿嘿嘿,小淫贼,香不香?我张小凉长这么大,还是第一次亲男孩子呢?”辜云心底早就被小凉这一声声的“小淫贼教得心头乱颤了,所以便一不做二不休吧!”登时发力把小凉推在床上。
小凉咯咯笑着,娇媚无匹,楚楚的含烟双目看着,真是美不胜收,喃喃在辜云耳畔吹吐一缕兰息:“我没有过经验,你...你多担待。”心中却又想起倩儿记忆中,在飞燕阁的房中之.术,虽然没亲身实战过,但却也想用来把辜云侍奉的好好的。
辜云答了一声:“嗯!”小凉便任由辜云摆布了。
辜云看着小凉太虚心法的“清心寡欲决”在心底却也念不动了,辜云把小凉纤小的娇躯垫在枕头上,听得一声娇.吟:“啊。”她的小小裤子却已经湿透,真是出乎意料的敏感体质,辜云自是押妓老手,看她样子羞涩极了,方知她还是第一次,便忍住不去捧小凉的身子。
心中太虚心法死命念着,一时想起就算是失了雪娘,也不可再去别处祸害了这个姑娘。
辜云便捧过小凉的脸颊,看着烛火之下小凉粉莹莹的樱唇上面淡淡的星光,二人的唇越靠越近,小凉只道自己的初吻定要好好珍惜,忽然辜云停了下来,小凉依然是完璧之身。
辜云摇了摇头,靠在床帷之旁,红罗帐里一丝惆怅,望着小凉握着被褥的痴痴神采,兀自说道:“不是这样的。不是...”**之心人之常事,辜云忍住**,没有要了小凉身子,着实让小凉爱重之情更甚,忽然小凉跃起扑向辜云怀里,大声说道:“怎么不是这样,就是这样!小凉喜欢你,小凉喜欢!张小凉喜欢辜云,要和他在一起!有什么不对!看着辜云伤心小凉难过,看着辜云和雪娘分开小凉也难过!哪怕辜云和雪娘过得好好的,没有小凉的份,那小凉也是愿意!小凉心底喜欢辜云!”
此言张小凉含涕说道,辜云暗暗一怔,软玉在怀焉有不喜之理,然而辜云心爱雪娘已根深那断,与小凉不过是**之爱,而对雪娘却依旧是刻骨铭心,想到这里辜云怔怔不语。
却听张小凉问道:“辜云...你可喜欢我吗?”
一百一十二回、天遥地远,万水千山
张小凉望着辜云,泪目潺潺,娇妍无匹,一声:“辜云,可喜欢小凉吗?”问的辜云的心肠里痒痒的。看着小凉光泽无限的娇躯,心头又是不知何言,只觉得她身上淡雅的幽香似兰蕙一般阵阵传来。
面对这样的美人,辜云潜意识里自然会不自觉的扑上去把她放肆蹂躏,但是理性却让他端守己身不可胡来...忽然小凉纤巧的小脚蹬在辜云怀里,足踝纤细,**柔长,纤瘦白嫩的细腿上,发散出淡淡的微光,肌肤软软弹弹的嫩极了。
小凉笑道:“我的腿可是够玩上几年的呢...”
辜云抚过玉足,轻把她放在床上:“傻姑娘...你醉了。”
“是啊,我醉了。”小凉贴在辜云身边,温柔的看着辜云,小声道:“辜云,你能抱抱我吗?”
辜云心头一软,对她的深情感激,爱重他知小凉独自流落此间,又何尝不是孤苦无依。小凉不管自己如何,却一心只愿辜云能和雪娘走到一起,辜云心知不由得大为感动。健硕的左臂一揽,把小凉抱在怀中,轻轻摸了摸她的头,又在肩头紧了紧却也不愿放开,口中只道她:“傻姑娘。”
小凉在辜云的耳畔喃喃念着:“无论怎样,小凉希望辜云开心。”
辜云见她歇了,便也回房,次日清晨小凉之说昨日喝醉,满口都是胡话,什么也记不住了。
三天之后辜云和小凉上街采购,小凉虽然嘴上不认,但偶尔走路时却去悄悄牵辜云的手,心中忽然又是惊怕:“辜云高高大大的怎么也有一米九多了,我才一米六几,是不是有些配不上他呀?”
小凉忽然却道:“辜云,我好看吗?”
二人走在街上,晨光拂面,看着小凉含涕烟波目,玉质芳樱唇,着实光华无限,辜云点了点头:“好看啊~”
小凉道:“那,那我给你做女朋友怎么样?可以亲亲的那种~”小凉讪笑着,在辜云身边打了个转,轻轻撩拨鬓发,又把手背在身后,晨曦一照,似太阳里的姑娘,身上灿然生辉。
“女朋友?”辜云不解。
“就是,就是没过门的老婆,在我们那边,结婚之前都要两个人先谈对象然后再结婚,你们不是这样吗?”小凉道。
“嗯,也差不多!刘伯温先生来信了,还没看呢!”辜云道。
小凉道:“呐呐呐,先别管什么刘伯温啦,那人后世有名着叻,用不着担心!我是说,我给你做女朋友好不好!”
“女朋友是未过门的老婆,那你为什么不直接问给我做老婆好不好呢?”辜云道。
小凉忽然脸色一红:“哼!直男,喂!臭辜云,我给你做老婆好不好!”
这一问辜云猛然心头一颤,却想起来了当年和雪娘分别那天,辜云也是这么问的,看着小凉双眸清澈,一时心头颤动,却又故意调戏她:“不好!这么凶巴巴的,谁讨你做老婆啊!”
小凉单薄的身子忽然薄怒,粉拳一挥,去打辜云,辜云左边一闪,向后一跃怎知忽然小凉施展轻功,一把扑在辜云怀里,轻轻的抱住了笑道:“嘿嘿嘿,抓住一只野生山猪,起名为辜云!”
辜云一恼便去呵她的痒,二人追打嬉戏举止越发亲昵,小凉累了却又抱住辜云,软玉在怀已是习惯。而这一幕却让雪娘看见。
雪娘一身粗布衣裳,却收拾的整齐,想来这是多年以来雪娘最好的一身衣服了,就连头发都是新梳理干净了,立在客栈门外,对着二人笑着。
“今儿可真热闹~”雪娘道。
辜云一笑,大步上前:“雪...祖夫人!”辜云行礼。
小凉忽然羞怯,只把步子让开,远远得躲开,心知这俩人方才是一对儿,略带惭愧的对雪
娘道:“雪娘姐姐。”
雪娘忙回万福:“辜少侠万福,小凉妹子万福。”
辜云问道:“雪...祖夫人,今日前来所谓何事?”
小凉忙拉住雪娘的手笑道:“哈哈哈,我知道,我知道一定是祖大富死了!哈哈哈~一定是!”
雪娘噗的一声笑出来:“妹子真有趣,就这么盼着他死!”雪娘眉头一皱,楚楚含波对着辜云道:“辜少侠,我是来辞行的。”
辜云二人心头转寒:“辞行?!”
雪娘低眉道:“不错这几年我们义军的战事不错,祖七师哥在金陵得了一份军职,我们准备搬到金陵开一家面馆,祖七师哥说他会给我们本钱。”
小凉忙道:“对啊,对啊以姐姐的手艺就是放在七八百年后也是能赚大钱的!只是...”
古人的别离与今人不同,今人分别有种种通信和交通,天遥地远,万水千山总有再见之时,但是古人的别离往往就是一生的分别,从此山长水阔,杳杳无讯,此生相见或许都是奢望。但是元庭现在的势力越来越衰微,搬到光复的地界怕是回比这沦陷区要好上太多,这兰陵虽然称之为镇,但是连年兵火,不知多少人都举族搬迁了,这冬天一到竟然搬走不知多少人家,更是萧瑟凄寒了。这辜家料理了老太公的丧事也准备搬离兰陵这交战之地,如今想是已经出发了。
辜云心知去往南方投奔亲友自然是最好的选择,只是祖七想当初和祖大富都是一丘之貉,辜云听罢心头亦感忧虑,急道:“雪娘!算了吧,不然就不管他娘的了!那祖七当初也不是什么好人!”
雪娘自是低头:“诶,我心里清楚,只是他是我夫君,不总不能不管他...”
辜云知道雪娘的性子,她认定的事情如何也扭不过来,纵然她极力挽留也是无用,但是辜云的挽留多少亦能让她心头赶到宽慰。
雪娘道:“辜少侠...多谢。”旋即拜下万福,走了。
却说三日之后,辜云相送道运河码头,天上下起茫茫的白雪,江天一色,白玉万里,一艘烟波客船,巍然停泊在港前,长风吹怨,野鸟无声。这柳树犹带着绿色,在大雪的覆盖之下似新绿一般。
这客船好大,落了无数白雪,辜云小凉把雪娘送到了船边,柳岸杨柳上都是白雪,辜云小凉折柳相送,一时别情难阻,纷纷落泪。
“送君千里终须一别,天下无不散之筵席。雪...祖夫人你保重。”辜云道。
“嗯,辜少侠你也是!”雪娘含涕泪眼,欲替辜云整理衣物,忽然想到如今已是身份殊途,娥眉一皱,泪下潸然。望着小凉,替她理了理衣襟。
“辜少侠,小凉妹子,是邹大哥的女儿,也是我的妹妹,你要照顾好了!你要对他很好,很好知道吗?”雪娘看着小凉不住哽咽,她总觉得小凉和自己之间有千丝万缕的羁绊,虽未骨血之亲,但是更似亲人。
辜云点了点头:“嗯!我会的,雪娘你此去金陵,这封信你拿着,若遇为难便去找朱棣和十娘,你们虽然相识但毕竟是萍水相逢!你拿着回好一些。”
雪娘道:“嗯,好的我记下了。”白雪须臾落满了雪娘的身上,似白发了一般,回看四野,几人行迹已深。
小凉拿出一个大包裹,微微一动颇有分量,似乎不少金银玉的器皿还有银票,喃喃道:“姐姐,这些你拿好,所谓穷家富路!虽然听说金陵东西很便宜,但是你拿着有备无患,开面馆也用不得别人的钱!”小凉一塞全塞进雪娘怀里,雪娘骤然一惊,只道好重。
小凉道:“金陵物价虽然便宜,但是房价地皮都很贵,这里除去金银器皿不算,银票有五百两,纹银有一百两。姐姐你且记下,这些钱财到
了金陵私下藏好,那里人多事杂,除了自己莫让第二人知道!”
雪娘忽然一惊,料想这么多钱财想必也是辜云攒下,心道这些财务若是辜云去送,自己断然不能接受,可是小凉来送,自己又岂能不要呢?心中不由得感谢起辜云了。
雪娘心道自己一路雇人来送祖大富的花销都是自己平日赚来,可是这一路上的吃喝用度,还有许多汉地新样流传回来的漂亮汉装都是辜云托小凉所购,一时间更觉得感谢。
雪娘一时语塞道:“这些银钱,若给了我,我怕是够我花上几辈子的了。”
小凉道:“小凉送你,你就只管拿着,给你说我俩这两身明制汉服,好看着叻,你这身长袄子对襟比甲,马面罗裙,外加里面的衬子,妥妥的大明富婆?”
雪娘噗的一笑:“噗,大明,什么大明?又是什么修饰词吗?”
小凉不将未来说出,须知这鞑子一走,中国有明一代的繁荣可是可以和汉唐相提并论的,这明制衣冠,更是中国衣冠文化发展的最后阶段,亦是现代汉服体系所继承的却道:“哎,反正将来赶跑了蒙古人你就知道啦!”
辜云却拿出一个本子,递给雪娘:“雪娘,这个是我根据韩家环首刀刀法,和武当剑法,打狗棒法的精意创出的一套木笔剑法,配以利刃,不用太高功力,纯以招数取胜,最适合你!若不遇上绝顶高手,一般人是绝敌不过你的!”
雪娘心头一软连忙道谢,喃喃念着:“木笔剑法...”不由得潸然泪下。她轻轻翻看,却见当中剑招,流美疏阔,精妙飘逸,不由得心下沉醉。却看的剑招名字,不少都是他们童年经历,不由得会心一笑,全全收下。
雪娘笑了笑,看着辜云,拿出一张信来:“诶,我走啦!我家有祖传的家规,有些事情不能说出来!但是没说不许写!这封信你拿好,我知道的全部在这里!待我走了,你再拿出来看!”
“嗯!”两人互相望着对方双眼,久久不言,只求好好看看对方的样子,就好好的看得够,却也看不够。
雪娘道:“好啦,辜少侠你的样子,我记下了,下辈子我韩雪娘投胎去也要去找你!”
说罢擦拭着眼泪登舟而去,忽然间长风呼啸,纷纷大雪落下,但见雪娘立于船头,凄然一笑,于辜云道:“雪娘身在金陵,日日祝少侠福体康宁,诸事顺遂。”未及说罢已经哽咽。
但见雪娘悄然立在船头,向辜云岸上望去。忽然长风一逝,船伙儿一声吆喝:“开船!”船帆大展一并作响,双桨开动更似呜咽之声;雪娘拭泪望向远方辜云,手里拿着相送的柳枝,口中念着:“
崔道融所写《杨柳枝词》
雾烟搓一索春,年年长似染来新。
应须唤作风流线,系得东西南北人。”
辜云不知道说什么话好,呆立在岸边,只见大船渐行渐远,运河水面越发宽,大雪愈发的大了,终于雪娘的客船消失在一片白雾烟波之中,再也看不见了。
至此别后辜云雪娘天各一方,从此二人天遥地远,万水千山再也没有见过....
岸边的小凉望着雪娘,亦是伤心难过,不由得念起诗来。
行行重行行,与君生别离。
相去万余里,各在天一涯。
道路阻且长,会面安可知。
胡马依北风,越鸟巢南枝。
相去日已远,衣带日已缓。
浮云蔽白日,游子不顾反。
思君令人老,岁月忽已晚。
弃捐勿复道,努力加餐饭。
望着呆立的辜云,悄悄地的他抱住,各自无限惆怅。。。。。。。。
一百一十三回、信中机密
且说雪娘走后,辜云小凉在兰陵收拾行李便要离开,打开刘伯温和雪娘的信件细细读了竟然颇为震惊,这刘伯温信上所说的都是关于九鼎的秘闻,大致如下。
这九鼎乃是大禹治水后分收九牧之金所铸造的九个巨鼎,分别为冀州、兖州、青州、徐州、扬州、荆州、豫州、梁州和雍州九鼎,而当时大舜并未禅位,却因立法施政的原因在原先九州之上再从冀、青二州内分出幽、并、营三州,再加上原来的九个州,共组成十二州,故而分做十二鼎,天下亦称为汉地十二州。
而这九鼎是天下的象征,后来大禹得禅由夏氏所传,夏氏德衰则由商氏所传,之后商失天下,周王室所得,周王室德衰,这九鼎先被秦武王所得,秦武王为彰显武力以身举鼎,他本以为自己神力无双能举动大鼎,怎知这鼎刚一举起突然变得极为沉重,竟然将这秦武王双膑压断当日即死,后来秦灭六国,天下一统就再也没了九鼎的消息。
相传汉高祖即为之时九鼎现世,高祖便将九鼎移入太庙祭祀,后来新朝窜汉,太皇太后王政君以和氏璧玉玺砸贼,太庙中的九鼎竟然凭空消失,而后光武帝刘秀中兴,九鼎复现直道曹魏时期这九鼎还是在太庙供奉的。
后来西晋一统,永嘉之乱这匈奴刘渊冒称汉讳窃入中原,欲得九鼎却发现九鼎不翼而飞,直道了这大唐李渊夜梦九鼎方才受禅称帝是为唐高祖,这贞观之时九鼎复现太庙,享受万代香火。后来安史之乱胡贼攻入长安,杂胡安禄山欲夺取九鼎,起不料这九鼎又是不翼而飞。
到了宋朝这太祖夜梦九鼎,方才被黄袍加身,大宋真宗时听闻九鼎汇集与岱岳之上,故而真宗封禅以祭九鼎。靖康之耻后九鼎又不翼而飞。
所以这华夏每次中兴,这九鼎都会如神器一般出现,如今九鼎重现的民谣大作,想必又到了华夏中兴之时。
而这九鼎名为九鼎实则为十二鼎,相传由大禹麾下的十二家族驻守,千百年来十二家族隐遁于江湖,鲜为人知,但九鼎秘密同气连枝,若找到十二家族当中的一家,和十二鼎当中的一鼎,则其余巨鼎都能根据线索一一推断而出。
而刘伯温信件的末尾却是四句看不懂也
的歪诗:
前朝隐讳言,小雨上横山。
好女左边嫁。放浪又逢缘。
小凉不禁吐槽:“诶这刘先生真是的,每次到了这个时候都卖关子!这九鼎事关重大!”小凉说道这里不由的停下,小小的脑袋好生合计了一番:“九鼎事关重大,金陵也就是南京到这里地处千里,啧啧啧,如果不用些什么密码啦,什么语言啦传递我看万一被人截获,恐怕要出大乱子。”小凉道。
辜云看着她的小小的背影性感婀娜,秀背妖娆,瘦腰如蜂,酥臀挺翘,纤纤薄薄的小凉回首一望虽是极为自然的一眼却流露出无限魅惑温柔,忽的心头一怔,心下里又想起雪娘来默不作声。
小凉莞尔一笑:“诶,好辜云你怎么不说话?”小凉挥手一瞧,辜云目光侧移,噗的一笑:“噗,淫贼~”
辜云一惊:“谁,谁是淫贼!”
“你刚刚是不是有在偷偷看我~~~”小凉轻轻转身,长发飞扬,香肩一俏,眨了一下眼却勾的辜云心头一怔。
辜云不言:“...我俩在走路我能不看你吗?”
小凉泯泯嘴:“奥,那你走前,我看你。高高大大的好看!”小凉偏往辜云后面去走,结果偏撞倒辜云断臂的袖子,忽然心中酸楚,眼眶湿了心中喃喃道:“好好的胳膊怎么就断了呢?”小凉这话说出来全出自肺腑,见得辜云断臂,虽是一直如此,可是每当瞧见心口都要痛上须臾。
“好姑娘,坐。”辜云和小凉来到兰陵镇上一棵大杨树下,当时镇上的人基本都搬走了,断井颓垣,凄凉院落,长风一吹倍感萧条。
远远望着雪娘家门口那棵大木笔树,竟然一夜枯萎,漫天飞花似飞雪,随风散去,小凉急忙跑了过去,捡了地上一早被遗弃的斧头,砍下几段树上新枝来包在布里,喃喃道:“这棵大树对辜云很重要...我要留着。”
辜云摇了头:“盛衰有时,物有始终又何必纠结,我们还是看一下这刘先生诗里到底是和意?”
小凉拿过信来,仔细琢磨道:“你们古人好打谜语,我看这四句诗驴唇不对马嘴的...应该什么什么谜
语。”
辜云却早就知晓答案,笑了笑道:“这刘伯温还真是个活神仙,你看看这四句诗,里面到底什么什么字谜。”
小凉道:“前朝隐讳言,朝字前面,讳字右边,是一个韩字。”
辜云点了点头道:“嗯,聪明,雨在横着的山上又是一个雪字。”
小凉忽然一喜道:“哈哈哈对啊,好女左边嫁。放浪又逢缘。好字的左边是个女,方浪的右边是一个良...那这个诗说的岂不是“韩雪娘”咯~,对就是雪娘姐姐的名字!但是...但是刘先生怎么知道雪娘姐姐的名字?但是为啥雪娘姐姐和”
辜云道:“既然如此不妨把雪娘的信件拆开看看。”
雪娘的信件是新的,刚刚用漆封上,不过打开之后一叠黄纸却颇有年头了,而当中所记载的事情却正映正了刘伯温心中所言。
这信封是用厚厚的牛皮纸包裹的,当中一叠黄纸,一张羊皮地图,细细看来颇有些时候,黄纸上说:
这九州十二鼎,自大禹之时,就有十二家臣各自守备,这九鼎神器若得到其中的秘密则可统御天下,故而这十二家臣心知责任重大故而隐匿于江湖,鲜为人知,但是十二家臣以及后人彼此只见都有其独有的联络方式,然而为了保密这些机密和减少与外人深交的规矩却是世代相传,故而这辜云当年在结识雪娘之时韩三极力反对,一则是食古不化瞧不起辜云,二来则是这家中秘密不可为外人知晓。
而当初雪娘去扬州的目的也是因为九鼎现世,少林寺觊觎九鼎而召开武林大会后,这些十二家臣的后人私下密会所致。也正恰恰说明了这韩三虽是一介小贩,却身怀环首刀绝技的疑问。
而那张羊皮舆图也正是雪娘家所要守护的幽州鼎的所藏之处。
看到这里辜云暗暗感念起雪娘的深意来,这九鼎神器事关她家族数十代人的心血,如今她知道辜云要寻找九鼎便把这舆图相送,足以说明雪娘对辜云的信任。
但一提及雪娘,辜云便又不由得深思高举,神游天外了。
一百一十四回、浣熊万岁!
雪娘留下的地图是一张很旧,却保存的很好的羊皮,上面用汉隶标注,以汉漆为线画出了一张极为瑰丽的地图来。
地图中所描绘的地方,便是长城以北,辽东郡以西古幽州营州交界的大宁路,大宁路之地周王分封的燕国,也是秦汉所建的辽东郡,后来晋朝设立昌黎郡,不久为鲜卑攻占成为鲜卑燕国的龙城,自是塞外边陲。
张小凉见得这个地方离自己家乡很近,心头忽然一喜却道:“嘻嘻,我东北一枝花,要杀回东北啦!”
辜云点了点头道:“不错,此行关外若是能找到‘幽州鼎’自然甚好,但是如果不能也好借机帮你找回回家的办法!”
小凉暗自沉吟:“回家?可怎么回,想要穿越要么是灵魂出窍,要么就是时空隧道,能回到我家里吃上一口老妈做的饭菜,想一想都很开心。”
辜云不语,当日和小凉打点行装,向济南府出发,再由济南府向河北到蒙古大都,然后取道辽西,只是这初冬寒意,已经咄咄逼人,兰陵城里走的走死的死,已经不剩下太多人了。辜云望及家乡萧条破败,心中一股惆怅。
忽然小凉跳到眼前,穿了一身齐膝的虎皮长袄子,出现在辜云面前:“~~好看吗?雪娘姐姐送我哒~宽宽大大的不过暖和的紧!”小凉道。
辜云看了小凉心头诧然一惊,小凉身上这身虎皮长袄却是当年辜云打虎时送给雪娘的虎皮做的,手工精湛不过看尺码是当初雪娘按照辜云的身材所做,小凉穿来自然宽宽大大,辜云忽然想起当年,又看着眼前的傻丫头和雪娘当年脾气秉性颇为相似,一时间思如走马,摸了摸她的头:“好看!好好穿着吧!”
“嘿嘿嘿~”小凉讪笑,在雪中转了一圈很是天真。辜云一笑揽住她的纤腰,轻轻把她抱上小红马的马背,辜云旋即也翻身上马,二人扬鞭急驰,双骏如龙,旁人见得马上男女衣着汉装,相貌俊美,都各自以为他们是什么富商巨贾家的兄妹叻。
二人纵马赶路,沿着驰道前行,一路上多是断径颓郭,或者是荒凉野地,绝少人烟,就算遇见些小村小落,也是白骨遍地,饿殍无数,各自心惊这蒙古鞑子的暴虐。
且说到了夜里,朔风大作,天地阴沉沉的,灰云从似乎是从头顶压下,二人这日行了一百多里,到了一处雪源山林,当时大雪如鹅毛一般,山林远望已经是白茫茫一片,这大雪过膝,这马匹也支撑不住了。
辜云旋即勒马道:“这大雪封山,丫头我们不妨找个山洞歇息一晚,你看如何?”
小凉晶莹的睫毛上结满了清霜,身上落满了雪花,辜云却去搀她下马,忽然娇躯一颤扑在辜云怀里,辜云心头数颤,只觉得小凉四肢虽有那虎皮保护,却也无限冰凉。
辜云一时惊心,他自有纯阳神功护体,无所畏惧,可是这朔雪极大,畜生斗挨不住又何况是这娇滴滴的小凉呢?
小凉却是微笑:“好辜云,我没事若是赶路要紧就先赶路,若是真要歇息我便听你
的!”
辜云捧着她只觉得小凉身子极寒,唇齿见不住打颤,怕是要冻坏了,急忙以纯阳真气相输,护住她的体格。道:“不怕,这条路我曾走过,前面不远有一个山洞,我们去那里休息一晚你看如何。”
小凉咬着樱唇轻轻点头,答了一个:“嗯...”
辜云只道小凉身子虚弱,骑不动马了,只把她揽在怀里,一手控着马,把袖子系在小红马缰绳上,缓缓在雪中前行。
果然又走了半个时辰不到,雪林中出现了一座小山,山前的平地上隐隐见得一处小山洞,勉强够二人容身。
山洞里还算干净,只是里面深邃黝黑,不知何物,二人便只在洞口露宿。
辜云把两匹骏马牵到松树下躲雪,又把小凉的虎皮当做毯子,把自己的大裘给了她披上,又捡了些枯枝干柴,升起火堆,火光照的山洞通亮,小凉的身子方显暖和。
辜云把酒葫芦里的黄酒在火上温了,递给小凉,小凉喝了双靥流霞,将头靠在辜云肩膀心里很是安稳,安静的笑着:“辜云你待我真好。”
“说什么傻话...快些睡吧,明天若是行程快说不定能到济南府,到时候找一个客栈投宿就不会这么冷了!”辜云却不理小凉,他自有一神功护体,就是打着赤膊睡在雪地里也不见得冷。
小凉被辜云照顾的暖暖的,火光缭绕,忽然听得一阵长风。门外一阵马嘶鸣,只见一头棕熊从来林间闪出,张开血盆大口,熊掌如砂锅大小,对着小红马就是一击,那小红马是天下神骏,灵巧万分,呼的一闪,躲到一旁!
棕熊急怒,顺势扑上,小红马闪避轻盈马身一斜,双蹄一蹬噗的一下踢在棕熊脸上,棕熊呼的一声翻滚出去,摔了一个踉跄!这马蹄之力本就极大,这小红马是天下良驹,双蹄并击威力更胜武林高手,怎知这棕熊骨粗体壮翻身一栽,已全然把蹄劲儿缓和,一阵咆哮,再度跟上。
那蒙古黑马性情暴烈,战马一流,军队训马为防止临阵慌张,皆在马厩里日夜锣鼓,甚至是火药轰鸣,这黑马久经训练,曾在元军攻城之战之时身先士卒,见过无数战阵流矢炮火,哪里怕得这大熊,就是大象老虎来了也是全然不惧,他见小红马有难径直扑上,前蹄双扬登时踢在那棕熊腰间,家里一蹬棕熊正在怒头之上。
这小红马是汗血宝马,天下神骏面对如此棕熊之时,都要避之锋芒,不与尖爪,锋牙相敌;这战马虽是良驹,但是比起汗血马来自是差了许多,这黑马一蹬棕熊,棕熊非但没有因此而退,反倒是杀意四起,转身一扫,便击在黑马身上,登时打得步履蹒跚,马身上留下三刀爪印。
怎知这黑马自打跟了辜云,狂性大发不敌越是要战,蹬身蹶起,后踢急扬,扑腾,扑腾把雪花踢得漫天。
棕熊一凛怎知小红马跟上,双蹄一扬击在棕熊肩头,棕熊跌了出去。
小凉惊醒,辜云亦是大惊心道:“这双马虽然神骏,但是棕熊终是猛兽!虽然马匹暂时占得上风,但
是倘若一个不慎受伤,那么两匹宝马必然同时有险!”
辜云大怒,一个箭步飞出洞外,一把扯住熊掌,大力一丢只见这棕熊诧然一惊,熊掌似长在辜云的身上而不是自己身上一边,这偌大棕熊几番挣脱竟然辜云纹丝不动!这山林之中若论力气棕熊第一,这棕熊怎晓得世上还有别的动物能有这般大力旋即发出哀嚎!
怎知辜云微微一笑,却不用其他武功,偏偏以蛮力去胜,瞬时一扭这丈二棕熊似一只小狗一般被辜云扼住后颈,压在地上真如一座大山一般。看得小凉颇为震惊,心中又是欢喜又是害怕,想起那日如果辜云把她压在床上当真破了她身子,自己恐怕比这个棕熊还要惨,忽然又暗自窃喜心道:“只要是辜云怎么弄我都行。”。
棕熊被辜云用蛮力按在身下,几下扑腾就没了力气,看着这两匹马儿也对辜云无比佩服,辜云笑道:“哈哈哈哈,丫头,怎么样?想不想吃熊掌!”。
棕熊呜咽低鸣,心道自己纵横山林,今日遇见这么个主。
忽然洞内一阵喧哗,四五只小熊竟然跑了出来,两个去咬辜云的衣服,一个却往小凉怀里钻,卖起萌来,小凉捧着小熊,被小熊呵在痒痒,抱着小胖熊呵呵直乐。突然又窜出一只浣熊来,也一并抱着小凉,各自卖好。
辜云看着几个小熊护着自己母亲,小凉望着辜云泪目楚楚:“哈哈哈哈,好好玩!辜云要不你放了他们吧!”
辜云方才感佩这小熊护母情深,忽然松手母熊急忙抱住小熊们躲在角落,看着辜云蠢蠢发抖,还有一只小浣熊,白脸花尾,像个小矮人一样屁颠屁颠的去上大熊怀里蹭去,大熊看了看浣熊,一脚踢开:“哪里来的臭溜缝子的!”
浣熊心头一酸颠颠的跑到小凉怀里,小凉哈哈大笑:“哈哈哈哈,不怕不怕我抱你我抱你!”却看傻浣熊在小凉嘴里哈哈哈直乐,当真艳福不浅。
辜云看着大熊,一脸严肃:“咳咳咳,看在你们舐犊情深,子女孝敬的份上!不把你做成熊掌了!”
大熊听罢很是开心,似一条大狗一般去辜云怀里蹭,辜云扯过小凉怀里的浣熊道:“人家一家棕熊开开心心的,你这个浣熊来凑什么热闹?难不成是小偷?”
大熊点了点头,辜云便揪着浣熊挂在火上烤了烤,挂在山洞的墙上道:“不让我上推荐,我不让你下来~”
却听浣熊苦苦哀求:“呜呜呜呜呜...”也不知道说的什么鸟话。
辜云噗的一笑:“哈哈哈,轻轻把小浣熊放下。记着回家给我上推荐哟~”
小浣熊感恩戴德一溜烟跑了。
辜云又抓过一直小熊来,丢在小凉被窝里,小凉噗的笑了出来:“哈哈哈哈,好辜云我家的熊都是玩具熊,你这回给我抓了一个活哒!”抱着熊宝宝睡了一夜,很是暖和。
辜云笑了笑,用金疮药把黑马的伤敷上,扯过大熊来,借着他的皮毛睡了一夜。
一百一十五回、北上路上
辜云小凉来到济南府稍作整顿,一路上听得江湖消息,自打这少林寺问鼎大会之后天下间无数豪杰都对这九鼎产生极大觊觎之心,果不其然这少林寺借此机会统领了许多门派,这江湖上到处都沸沸扬扬传言着九鼎的事情。
这济南是山东首府,境内有名泉七十二眼,城内水脉纵横,故有泉城之称,济南之地出过的名人不少,要数最出名的还是李清照和赵明诚夫妇,还有抗金词人辛弃疾。相传辛弃疾少年之时曾亲率义军在济南举事,大破金兵,更单枪匹马斩杀叛将,他的故事至今济南城里的孩童还能道来呢。
辜云与小凉来到趵突泉上的观雪楼被小二安排在一楼,届时济南大雪,阁楼之上雪景雅致,高楼积雪,对应着趵突泉水景,湖光别有一番美景。
小凉同辜云从大明湖游船回来,来到观雪楼辜云便请她吃当地特色的坛子肉。
但是这二楼却是蒙古人的座位,辜云道:“姑娘,要不要去楼上看雪?”
小凉一惊笑了笑道:“好啦算啦~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辜云却见小凉神色憔悴,面色惨白,竟然如一个病西施一般软软坐着,柔柔的望着辜云;辜云心道想来她本就身子不好,又是连日奔波大病初愈,心里有生出怜爱之情道:“哈哈,怕什么!不过是几个蒙古狗而已!”
辜云旋即揽住小凉的纤小腰肢,轻轻一跃跳上二楼,眼睛扫了一圈,不打民众,只揪起一个蒙古军官道:“这中国是我们汉人的地界,老子做什么用不着看你们蒙古人的脸色!”
蒙古军官吓得脸色狰狞,这在辜云手里恰似一个鸡崽子一样,心道:“我的长生天,我招谁惹谁啦!”辜云二话不说,张手一扬丢下楼去,摔在雪里,辜云留手否则非摔死不可。
其余蒙古平民,和色目人看的不住骇然,不敢多说什么,店小二也迫于辜云威慑只得让他去点。
辜云笑了笑便怡然和小凉坐在楼上欣赏起雪景来,这坛子肉须臾便上来了,这二楼的坛子肉的量可比一楼多足的多,小凉饿得紧
大口吃着,头发吃到嘴里辜云觉她的吃相有趣,便帮她轻轻撩拨头发,一时间容颜光华,双瞳剪水含波柔情,樱唇点点光辉,又是清纯稚嫩又是妩媚多情。辜云的心里不由得颤动只道这姑娘好美。
小凉诧然一愣,竟然面露羞怯,只把手轻轻撩过鬓发;用勺子盛起肉来:“呐,张嘴!啊~”却把肉喂给辜云。
辜云笑笑只是婉拒,俩人便说说笑笑谈论起九鼎的事情起来,小凉虽是不懂这些江湖事,但是说起这寻宝探秘却是看了不少考古发掘的东西,之和辜云说道若是那九鼎藏在什么墓里,我们只管夺宝就好,千万不要破坏文物,以免后世发掘困难!
辜云却也觉得很有道理,他自是道家弟子,这道家之术,讲究山医命相卜,辜云也略通一些,却只把这风水堪舆,星象占卜之术偏说给小凉听,小凉虽然颇有不信,但是听辜云说的头头是道竟然全都听了。
辜云于是便教她射覆之术,这射覆之术近于占卜术的猜物游戏。在瓯、盂等器具下覆盖某一物件,让人猜测里面是什么东西。辜云便以北宋易学大师邵康节所传的《梅花易数》起卦竟然能猜中十之**。
小凉看了颇为震惊,亦是欢喜,但问及辜云这算法详细,辜云去讪笑之后胡说八道一通。
这济南城算是元朝控制地区十分富庶的地方了,但是这街上萧条,却是这华美雪景无法掩盖的,百姓生活依旧困苦不堪,有听得城门告示,这元庭一战刘福通失败,准备再度发兵,就见的无数蒙古军士挨家挨户的去抓男丁,不少新婚燕尔的夫妇生离死别,亦有无数老叟孩童被迫从军。而剩下的女人结局可想而知。
见得强征兵丁的队伍排开数里,无数兵丁持矛驱赶百姓,和蒙古人驱赶牛羊什么并无分别,然而以辜云一己之力如何能尽数救了,二人见得暴行如此只能暗自长叹。辜云只道这茫茫山河万里,生民无数,一己微末之力又何以拯救苍生,看着远方兵火向南而去。
二人只好策马扬鞭,北上奔长城而去。却说这冬天气寒越到北国这越是天寒地冻,小凉辜
云二人一路上行装再填,貂皮兽绒又加身无数,这两匹马背上也添置了一层厚厚的羊皮。辜云生怕小凉冻坏了,便给她多买了好几层兽皮,弄得她小小的穿不动皮毛,走路都摇摇晃晃的,小凉一路上更似一个小棉团一般。
二人行过元朝大都,天空放晴,方才觉得这严冬有些暖意,二人便在一处雪源上牵马前行,晒晒太阳。只是这入冬的几场大雪下的极大,在雪地里走着都能没过小凉腰间。
小凉牵着小红马,看着辜云走在牵马调皮起来,团了一团雪团就去打辜云,辜云这武功极高早觉暗器偷袭,就是小凉手枪里的子弹怕也是能躲过,头一闪,回身反笑道:“好你个臭丫头,干偷袭我!”辜云旋即回身趟过大雪去捉她。
小凉嬉闹:“哈!看我的“野马分鬃”!”小凉武功底子不是极弱,而是一点都没有故而武当派的高深心法她一样都无法习练,辜云也只能教她一些入门,后来小凉力气太小,教了也白费,于是只把手枪给她防身!小凉这招“太极拳”野马分鬃却是威力强悍,可是她在学校的课间操里学来的。
辜云噗的一笑,小凉从小就学舞蹈,又继承了飞燕阁邹倩儿的舞技,坐起动作来柔美纤巧,虽然是武力为零,但是却是十分好看:“噗,还有模有样的嘛~”
小凉明晰的眸子眨了眨摆出一个武林高手的样子道:“咏春,叶问!”旋即使用了猪突冲撞,不过柔柔弱弱的她使出来就成了小猫拱人了,一把撞在辜云怀里。
辜云正恼她,这一米九多的个子对付一个一米六几的小姑娘,都不闪轻轻一提就把小凉拎在空中,辜云道:“三脚猫!”就看小凉闭着眼睛一顿瞎挠:“哇,哇,看我的九阴白骨爪!”
辜云一声冷笑:“呵”轻轻一扬手便把小凉丢在里,扑的一声,摔出了一个人印。
这雪没膝盖,小凉身子又是小小的,辜云这一丢,小凉却钻进雪里似一个小白狐一样,竟然找不见了,这一下可急坏了辜云,辜云值得四下寻觅急忙挖雪:“小凉!傻姑娘!...”
一百一十六回、长城临雪
辜云心下焦急紧忙在雪中四下寻找,一时没有摸索到小凉,忽然见得雪坑当中一个微微颤动,单手一擒正捏住小凉手腕,辜云顺势一悠,小凉似一直小猫一般被一下抓起,辜云就手把她抗在肩头。
“喂!小淫贼你放我下来!”小凉使劲扑腾,一双纤纤小脚可爱极了,猛见辜云得意,忽然使出软功来,纤手一扬扯住辜云脖子,这辜云只有左手,若想抱她这左手使万万不能动的,也不能用神功把小凉震开,须知二人贴的这么近,小凉的身子柔弱,辜云若神功大作非把她小小的身子震碎不可。
“嘿嘿,本淫贼偏不!”辜云笑道。
旋即辜云微微松劲,只托着小凉身子,让她稳稳坐在自己的小臂上。只觉得软玉温香,纤弱柔软。
小凉伏在辜云怀里,二人嬉闹过后带着些汗水,日光拂照身上各有点点轻烟,她猛然挣脱之时,突然二人三目相对似梦幻一般,心里不由的各自悠悠荡荡起来。
小凉悄然双眸轻闭,捧着辜云的脸颊,樱唇缓缓的靠了过去,不由自主的向辜云吻去,怎知辜云忽然把她放下转过头去面露沉思之色,道:“先找个地方,生火把衣服烘干吧!不然太阳落山后就又该冷了。”
小凉点了点头面露失落,和辜云去了一处树下,清理出了一片空地,生起火把烘烤衣物。果然日落之后,朔风大作,阴嗖嗖的吹过半湿的寒袄,这雪水汗水混杂打湿的衣物是不能再穿了,这风来的急紧,小凉依偎在火边衣服却迟迟不干,入夜之后就连一向不惧严寒的辜云都不住打了寒颤。
不一会天空又飞起鹅毛大雪。
辜云看着小凉寒冷,把自己的冬衣都脱了,给小凉做成了一个睡袋,呼的一吐气,这寒气竟然立刻结成了冰霜,挂了辜云的睫毛。
小凉蜷在兽皮睡袋当中,解了外衣兀自寒冷,却看辜云穿着一件单衫运起纯阳神功来,无数只见的辜云周遭无数冰雪悄悄融化,辜云身上的飞雪变作了蒸汽,杳然无踪。
小凉在辜云的衣服里兀自暖和,只是她里面一丝不挂,羞于言谈扭过头去,暗暗躺着一会儿便睡了去。
辜云看她安稳,便也扭过头去悄悄睡了。
是夜朔雪大作,辜云渐觉寒冷,在地上爬起,自己却看四周被自己内力融化的积雪已经结成坚冰,而那升起的营火已被大雪扑灭,睡眼秫慵,只道这天气太冷。
小凉的睡袋已经被寒冷打透了,小小的身子蜷缩在兽皮里已经挨了大半夜,神识已然模糊,忽然感觉一阵无匹的温热伸入自己的被窝当中,给她带来一丝温暖:“辜云,抱着我...”
辜云睡在她的身边,知道她已然冻僵,他轻轻的把小凉抱在怀里,把小凉揽到自己胸膛,小凉只觉得辜云身上的胸脯和腹肌坚硬温暖,有力却又强壮,小凉死死依靠在上面,极力感受温度来对抗寒凉,微微的笑了笑,转过头来把自己放入辜云怀中。
辜云抱着小凉冰凉弹嫩的肌肤,心头忽然躁动,轻轻摸着她的脸颊,不由的在在她身上肩头到嫩背不住抚.揉。
小凉一时痴醉
,轻轻的吻在辜云的胸膛,娇息兰气缭绕在辜云耳畔一时沉醉忘情,绝美妖娆的娇躯在辜云的怀里放肆扭动,辜云身上的烛龙之血缭绕沸腾,小凉只觉得一股巨大的炙热把自己身子烫的有些难耐,不停的喘息缭绕。
辜云猛一加力,锁住小凉的腰肢悄悄在她的耳畔道:“好姑娘,还冷吗?”辜云的手摸着小凉的肚脐,把纯阳之力层层绵密输入小凉的身体,小凉四肢百骇顿觉温热无比,身子渐渐舒缓,原来辜云心知小凉夜里挨不住只把纯阳真气输入她的身体。
“好多了...”小凉温柔道:“辜云你那是什么东西?好大硌到我了!是剑吗?”
辜云心头一荡如此温香软玉抱在怀里若不胡思乱想怎能算是个男的?只是稳稳把他抱住舍不得脏了她:“嘘,别说话,睡觉。”辜云这一抱她,自然心思神往,但是念及身份和雪娘在心,须知就算是将来想和小凉发生什么也要是全然对雪娘释怀之后,不可情分双付,一时心里太虚心法流转。
这辜云平常要么是单以纯阳内力,要么就单用太虚内力,要么便是混元大力一并使出,这次纯阳于外太虚守中的内劲竟然同时协调,不由得觉得神功大进更有妙法。实际上他这内功修炼全在吞吐呼吸的吐纳功夫,张三丰传授之后五年多来他这呼吸日夜不停,已经练得炉火纯青,除去可以让内功和本力猛增的神龙宝血的增益,就只要单单练习这心法吐纳就更胜天下好手三四十年的功力,况且他所习练的还是武当这永无休止的玄门内功。
故而单就内力来论,这天底下除了张三丰之外能和辜云不分轩轾的如今已是寥寥无几。
“噗!傻辜云...”小凉握着辜云的手,娇娇怯怯的感受着辜云的温度,只知道他的身躯伟岸健壮,轻轻靠着又是舒服,又是羞怯。想着辜云体格高高大大的,都是魁伟的力量,若是真上了自己不知是该欢喜还是该害怕,怎知辜云只是静静的抱着她睡去,便不做其他须臾便睡熟了。
小凉握着辜云的粗壮却好看的大手,只觉的被冻僵的身子无比温热,不一会儿便沉沉睡去。
二人对着雪娘给的地图,向着关外行进,只是这雪大路阻,天寒愈冽竟然十日未到,这十日里渐到边塞,人烟愈发稀少,二人尽是露宿荒野,小凉身子早就熬不住,悄悄吐血却不予辜云去说,之说如厕;辜云也不敢去问,偶见血迹小凉却以月事推脱,见辜云不起疑心方才前行。
这越到北国寒冬愈冷,小凉每晚竟然只让辜云怀抱方能入睡,辜云却是恪守礼节不失君子,渐渐地发现这太虚心法愈发精纯。而小凉却也只有在他身边方能安心,只是辜云偶然梦话,所说所念都是零零散散的和雪娘对话,小凉听了心头一痛,却更在夜里把辜云的手在身上紧了紧。
且说二人一路骑马而行,来到辽西的一处雪海山麓之下,那日太阳暖和似有阳春之感,金辉照在远端连峰之上,冰雪稍融只见长城连通山脊,巍峨走势有如一条巨龙服卧在此。
小凉见得长城如斯不由激叹:“望长城内外,惟余莽莽;大河上下,顿失滔滔。”忽然脚下一滑栽了一个跟头,扫开
雪面发现二人正踩在这山脚下的河床上。
辜云笑道:“哈哈哈,这长城自秦汉以来巍峨矗立,可是为我汉人立下赫赫战功!这长城上的烽火台每逢战事便烧起烽火,沿途过去几百里外都能看得道叻!大汉武帝元狩四年,这长城万里烽火同举,竟然在一天之内我汉军卫青霍去病东西两路大军同时发兵,长驱直入直捣匈奴,打得匈奴蛮子连却两千余里叻!”
小凉听到这里是热血沸腾,不知中国还有这么强悍能打时候,教科书上总是把中国描绘成晚清一般悲悲苦苦的愚昧形象,旋即问道:“然后呐!然后呐?”
辜云笑道:“我们的冠军侯霍去病率军北进两千余里,越离侯山,渡弓闾河,与匈奴左贤王部接战,歼敌七万人,俘虏匈奴屯头王、韩王等三人及将军、相国、当户、都尉等八十三人,乘胜追杀至狼居胥山,在狼居胥山举行了祭天封礼,一直打到翰海,方才回兵。史称“封狼居胥山,禅于姑衍,登临翰海,执虏获丑七万有四百四十三级”。”辜云讲到这里亦是热血沸腾,想当初汉人的雄风威慑四海,素有一汉当五胡的说法,说一个汉军士兵能抵得上五个匈奴勇士,要知道这匈奴可比现在的蒙古有文化也能打的多!
辜云说道这里,便和小凉牵着马去往山上瞧去,一路上却把这武帝北征匈奴,卫霍二人丰功伟绩出奇制胜,大破匈奴,这陈汤甘延寿矫诏发兵斩首郅支单于的汉匈百年战争,给小凉讲的明明白白,小凉听得欢喜:“不错,不错,我汉人就是要这么威武才对!不然枉叫了汉人,你也白叫了男子汉!”
辜云笑道:“哈哈哈哈!不错,我华夏族人,这华者就是美的意思,这夏者亦是大的意思,我汉人便是这又美又大的民族!想当初天下万国,以匈奴最为凶悍,最为嚣张!各国甚至是大食等地纷纷以这匈奴马首是瞻!其势力军力,国力之影响是远胜于如今的蒙古鞑子的!我华夏汉朝为靖边患,发兵袭讨,震慑四夷,护佑黎民,乘由天威!打得匈奴蛮夷溃散败逃,以至匈奴妇孺闻我汉朝之名竟能婴儿止啼,纷纷呼到汉人来了,匈奴兵将无不被我们汉军打得胆战心惊,所以才把我们叫做汉人!”
小凉点点头道:“噢,原来是他们打不过我们,所以害怕才这么叫的!”
辜云点了点头:“难不成,你们小的时候先生没给讲?”
小凉噗的笑出来:“噗,我们的教科书啊!全靠编,现在连卫青霍去病都没有,诶!细细想来好像生怕我们汉人知道我们身上的荣光伤害了他们一样...”
辜云笑道:“哈哈哈哈,你们的教科书是匈奴人编的还是蒙古鞑子编的?好了,咱不提他们,你看这山!气象恢弘,有藏龙卧虎之势,是块大大风水宝地啊!”
小凉说着,忽然发现和辜云已经登上山脊,二人登临长城,拍城俯瞰,顿觉天地壮阔,白云悠然,无限豪情于心中萌生。
小凉望着山上雪景,心情疏阔旋即趁兴高呼:“啊......啊!”
一百一十七回、雪域马贼
这高山之上长城逶迤,这山势走向似一条巨龙卧在山脊,山峦重叠各有似蟹螯一般小凉对着雪源疾呼,柔柔的声音传播深远,听得山峦之中回声不绝。
忽然天空一声长唳,遥遥见得万仞中天翱翔出一只金雕,远远望去大翼遮天竟有丈余,这金雕徘徊天空目光锐利,俯跃而下隐遁于茫茫林海之间。属实难得一见。
“辜云!你看好大鸟!”小凉惊呼。
辜云道:“这是辽东的金雕,双翼展开有一丈多长,有时若腾空而下,能把羊马掀到天上去,有时候还会吃人!像你这样的小姑娘,这些雕儿哈哈哈,一顿就能吃一个叻!”
小凉听得害怕呼的已经扯住辜云道:“啊!不要,不要被它吃了!”
辜云笑道:“哈哈哈,不怕不怕,这金雕想来还生在更北的地方,这里能有得见,我看应该是牧人驯养,你我沿着林子走下去说不定还能遇见牧人,和他们吃上羊肉叻!”
二人连日奔波,少见人烟,且越近塞北这农家愈少,偶有牧人也都是蒙古人贵族。小凉辜云登临长城,看着地图想必这大宁路龙城就在眼前,只是感叹这北国自唐后就久违中国教化,虽是汉人故地可是胡风颇多,人丁荒芜,绝少人烟。
他们刚越过长城,忽然觉得天阴地沉,暮寒颇增,雪花随着朔风洋溢漫天,打得脸上红红的。忽然见得远方平原之上白茫茫的雪雾,隐隐传来山呼海啸的骚动,星星点点的火光,似万马奔腾一般。
小凉辜云各自一惊,沿着声音勒马在一处平缓的小山,从山上俯视下去,却见得一个牧人部落,依着一处林海山峦。见得部落当中牛马成群,绵羊无数,来往牧民驱赶牲畜,一挥鞭子似赶得山海前行一般,甚至壮观!
忽然一声炮响,北面一并火举,只见千余蒙古人的骑兵,张弓搭箭奔腾而来,冲进部落逢人便杀!牧人惊慌各自骑马,相互呼应,四处逃窜,一个牧民男子策马而出,扬鞭一驰驱赶牛羊向山谷奔去,牛羊连山呼啸着就往雪林当中闪去。
那牧民男子只顾护着部落牛
羊,却不防这背后这髡发的蒙古强盗,却见一骑快马弯刀从背后杀出,一刀寒芒而过,头颅以握在那蒙古强盗手中,那强盗飞马疾驰,攥着那牧人头颅耀武扬威,蒙古强盗拽着头颅饮了一口鲜血,朔雪当中打了个吆喝唰的一丢,似酒葫芦一般把头颅丢给同伴,同伴飞马一仰结果头颅,对着鲜血似饮酒一般再度喝过,旋即把牧人的头颅高高一抛,滚落在地,这些强盗杀了人竟然打死讴歌起来,气势洪亮却如黄钟大吕之声。
这牧人部落里的百姓穿的都是兽皮衣服,但是长得都是和汉人无二,和那些蒙古人的细眼高颧长唇的蒙古人不甚相同,故而风致少女,漂亮女人以不在少数,见得牧人四散逃亡,蒙古冲入部落,纵火直烧无数帐篷齐燃,部落瞬间陷入火海当中。
一个秀质少女年芳豆蔻,柔姿娉婷,纤体袅袅,被强盗们围住,那女孩年纪虽小但性子刚烈,却不害怕几次逃窜死不屈从,颇有贞烈性情!一个蒙古人震怒,张弓搭箭一箭就把这个少女的膝盖射穿,其余强盗一并而上三下五除二把小女孩的衣服撕扯的破烂,小女孩宁死不从一口咬在那强盗的耳朵,狠狠扯下一块肉来,那强盗捂着一脸的鲜血,叽里咕噜骂起来,拔出弯刀登时震怒,按住小姑娘的身子,弯刀插入,活活把这个小姑娘从胸脯到肚子剥开,扯出心肝来!
小凉远远见得这些强盗暴虐弑杀如此,心里暗恨,方知这夷狄禽兽行径,却又不敢再看!辜云登时震怒翻身上马却道:“不是蒙古人!是通古斯人童挥护!”
张小凉一惊:“什么叫通古斯人?”
辜云道:“也叫满洲人,是蒙古草原更北地区和罗刹国交界的一个部族,他们和罗刹人混居,故而面部扁平却和小眼睛蒙古人相近,但是皮肤却是和罗刹人一样白白的。”
小凉听得满洲人三个字不禁眉头一皱,想起清朝对中国的荼毒,后背暗暗发凉。
辜云道:“这通古斯人素善渔猎,却却是一个和蒙古一样茹毛饮血的食人部落,不过很少涉足汉地,头发却留得金钱鼠尾一样!就是头发剃光只留下铜钱大小,然
后扎成老鼠尾巴一般!这童挥护是蒙古朝廷招安的一股草原巨寇,他们素来以抢掠为生,这塞北草原可与赫连山并称双雄!”
小凉看着这些骑兵身着蒙古战甲,骁勇异常心中忐忑又听辜云说过这天山巨寇赫连山的厉害,能与他其名真不知道要厉害道哪去!当年辜云只身闯关斩杀赫连山当中亦有侥幸,如今这童挥护在这里为寇,又不知该如何计较。小凉忙道:“那赫连山那么厉害,他们两个齐名怕也是不好对付!”
辜云道:“不错,想来这童挥护也是要比赫连山厉害几分的!”说罢脸上略露凝愁之色。旋即摸了摸小凉的头道:“我去救人,你莫要出声!”
小凉点点头只道:“小心!”辜云的武艺小凉心中自知,但是这小凉面对山坡下千人骑兵,猛见辜云一骑出马心中又是颇为惊怕。
须臾之间只见天空中飞来七八只大隼,小凉定睛瞧见,那些大隼腾空直下直向着辜云扑去,辜云奔马冲阵高声疾呼:“蛮夷罢手,休伤百姓!”
忽然只见白色带着黑点的大隼扑面,嗖的一声,白团疾掠,利爪直奔咽喉而来,辜云却道这是满洲人驯养的海东青,这扁毛畜生甚是凶残,利爪如刀,专割咽喉,辜云游历北方之时曾听闻这些人以人肉训练,杀戮掳掠之时,通古斯人常常以这急隼追击,从空中略过,数里之外割断牧民咽喉取人性命!
辜云不敢怠慢,张手一扬,太极剑气使出,呼的一阵气刃那大隼在丈余之处被削成两段,这大隼尸体未停径直向后划了出去在雪地上滚了数十丈放在停下,可见这飞速之猛,兀那间两支海东青从天而降,左右两路去夹辜云,辜云蹬身后仰,只见利爪唰的一声从蒙古战马的头上略过,把蒙古战马的耳朵整整齐齐削掉半截,蒙古战马猛然勒住,辜云心头一惊,见蒙古战马剧痛不止一个踉跄,向后栽倒,辜云大怒,双膑发力怪力从下起,竟然靠着双腿之力把这后倒的战马,硬生生夹回原地,幸未栽倒。
就在此时这四五只海东青再一并袭来....
一百一十八回、神雕神箭
辜云心道这海东青厉害,飞翔掠影,竟如飞矢。辜云旋即施展出他的游龙飞袖来,大袖子豁然一抖,只听的罡风一震,呼的一声疾风扑面!
这些海东青腾跃万仞全靠着对空气气流的把握,他们见得眼前气流大乱,逆风袭来,无不披靡,心知此人厉害旋即各自飞开不敢去战!这五六只海东青,在青天之上目光锐利,看见木栅栏处一堆母女正扯着小羊,奔走避难,小女孩年不过十岁,这海东青利刃一出,扯在小姑娘后心棉袄,呼的一下飞起,那母亲急忙去抓已然不及,就见小女孩已经被海东青抓在云端,那大鸟一声长唳,利爪一松,小女孩从万仞之上似一个石头一般,从空中旋转跌落!
辜云大惊心知百丈之外除非自己背生双翼否则断然救不了她,忽然间听得一声雪山当中一声长哨,穿过雪雾兀那间,阴云当中窜出一只金雕,正是这上午长城之上遇见的金雕,只见那金雕挥动双翼似电光直出,云层当中双翼舒展,一双利爪扯住了小女孩的腰间,金雕展翅翱翔片刻,带着小女孩就从云端缓缓飞下!
辜云登时大喜,遥遥道:“嚯!雕兄好样的!”旋即纵马驰入羊群,准备去接应那小女孩。忽然这些海东青心中恼怒见得女孩未死,旋即飞翔掠过,五只海东青团团把金雕围住,这金雕远比寻常金雕大出数倍,想是有高人驯养的异种,见得这金雕羽毛根根似铁,发出浑然似铁的光泽,却似一个身披铁甲的将军。
五个海东青毛发青白,矫健迅猛,又如五个勇士,这金雕拽着女孩空中一阵厮打,这金雕果然威武,以寡敌众竟然全然不惧,却见双方互啄,打得羽毛横飞,这五个海东青竟然直落下风,不一会儿便浑身带血,这些海东青把金雕围住,金雕拽着女孩自然失了利爪的优势,所幸厮打当中,金雕骁勇一口啄在一个海东青的头上,那只海东青登时毙命,其余海东青见死了同伴各自长唳,一时间竟然方圆数里又飞过二三十只海东青助战。
兀那间一群大鸟互啄,在低空激斗十分精彩。
忽然稍有不慎,一个海东青利喙如刀,啄在金雕爪前,金雕羽毛横飞,向低空落去,带到十多丈
时,大爪一松,把小女孩丢下。
辜云心道这大雕果通人性,以为只要把这小女孩低一些丢下就不会摔死,然而这平原之上更非密林,这十丈之高若是密林之中小女孩落下有树枝格挡,或有一线生机,但是这平原之上十丈之高掉下岂非必死无疑!
辜云策马急驰,小女孩下落之势更如坠石,若是被砸中非死即伤,辜云微微一笑,单手一擎使出太极拳来,一股空柔之力暗托,把力道尽数卸了,只见小女孩从掌心微颤,被辜云揽到怀里。
那牧民母亲想来是顽愚之人,见得女孩被救连忙跑到前面,叩首拜服,一番颠簸那女孩早就昏死,辜云赶忙将女孩送回给母亲。
部落当中的男子,见状纷纷拿起刀兵掩护女人和孩子撤离,只见白茫茫雪源之上,无数铁骑黑压压的冲了过来!
辜云策马冲出,单手重剑拦在前面,黑马抖擞精神双蹄一扬,身上已是寒气蒸腾,喘着粗气战马神骏,侠客威风,真可谓是一骑当千了。这古来马战有一门绝技叫做“单手十八挑”便是一手控马,一手持兵,使出之后马匹不单灵活无匹,这单手招数和力道不逊于双手,这辜云本就是单手这胯下骏马对他亦是无限服从,只见辜云快马奔出,重剑劈砍杀入万军从中。
俄而朔风大起,雪尘大作,小凉摇摇望着,战场之上,辜云杀入军中,长剑挥动长袍飞舞,同这些骑兵杀了几个来回,剑锋霸道劲力披靡,与长矛大刀相交不断,后首看时已经留下了近百具尸体。
这些骑兵威慑辜云武艺,不敢直突,怎知这辜云大起架来勇不可当,竟然单人匹马跃入千名骑兵之中,反逐大军,一时间剑锋罡气袭来,黑压压的近千名骑兵被辜云一骑从骑阵中间杀散。
但见为首的贼将身有万夫不当之勇,适才杀掠平民张弓搭箭,箭无虚发,而这千余骑兵更是精锐;然而大军一时间竟然畏惧辜云武艺,不敢正面交锋,旋即纵马跑去,拿出号角吹响信号!
这些骑兵登时绕着辜云数十骑一队,顺势散开,十个队一组,绕着辜云骑射相敌,是典型的游牧战法,不过这战法虽然厉害但也都是遭
逢大敌正面难敌之时才用到,昔日蒙古人草原上称雄,就仗着这骑射的厉害!
辜云眼见正面箭矢如飞蝗扑面,更觉得这暗地里冷箭穿心,不由得感叹道这伙人厉害,这骑射战法不知有多少名将阵亡在这里,忽然只觉面前一凉,挥剑忙拨,一阵剑光闪过,已经有十多发暗箭被一一拨落,更有无数飞箭奔着胯下宝马而来,辜云大怒罡气疾啸,一股气墙击出,无数的弓箭劲道尽数消弭于无形,辜云收了宝剑控马直追,辜云骑术精湛黑马迅捷骁勇,须臾杀入这骑兵阵中,这平原之上骑兵可任意驰骋,辜云杀入,便听得下令散开的号角,然后其余骑兵继续骑射,辜云连杀入阵里两回虽然又击杀了数人,但是这战马已然追不动了。
辜云震怒夺了一杆马槊,单枪挥动,又戳死五六骑,定睛一瞧果然见得为首一将暗自在山丘之上骑马呼应传令。辜云一怒挑起地上折矛,把马槊插在雪里,左手一挥,长矛急射出去,那鞑子登时一惊,胯下马匹吓得向后规避,只见这长矛势头正劲,一下贯穿了马颈部,矛力劲势不减又刺入这贼将胸口,直把两个一并钉在地上,连人带马一齐毙命!
周遭马贼虽然都是勇士,但是见得辜云这般神力自认难当,况且却又没了指挥官,一时阵型大乱,有跑的有战的,辜云乘兴飞马,连夺长矛,纷纷掷向贼人,竟然如法炮制连杀十余人,这些马贼各自惊慌,见辜云当者披靡,竟然一并散去。辜云提起马槊,耀武扬威了一番。
却见这金雕与空中独斗二十多个海东青,虽然满身是伤,但是精神陡增,一连抓死,啄死五六只海东青来,海东青见得主人散去,心中自是不敢恋战,怎知辜云向牧民借来弓箭竟然一脚蹬在弓背之上,一手拉开弓弦,砰的一声箭势疾出,只把天上两个海东青一并贯穿,牧民却也不逃了,小凉也奔马赶上,一并叫起好来:“这海东青平日飞翔极快,很难见到,这能射雕之人更是难以遇见,更不是要说这一箭双雕,还单手用脚开弓的人了!”
牧民们都把辜云称之为箭神。
只见天边无数马贼急忙跑走,近千骑兵消失在雪雾当中。
一百一十九回、征蓬汉塞
大雪如鹅毛,茫茫天地之间,一处极为富庶的牧民部落把救了他们的辜云和小凉当做神明一般,纷纷叩拜。
数百牧人在帐篷之间,围住辜云全部行四拜之礼,虔诚恭敬。
这些牧民穿的都是类似蒙古人袍子,虽然留着汉人一样的发髻,却也不知道是胡是汉,念及蒙古鞑子杀掠中原的暴行血债,辜云小凉心中各有芥蒂。
忽然听得牧民当中说起汉语:“维天有汉,天汉有光。汉之广矣,玉帛煌煌。”那个被辜云所救的小女孩跑了出来,拿出一串贝壳轻轻套在辜云的脖子上,然后又慌慌张张的跑了回去。
辜云看着这些牧民的面目,都是五官端正,面目匀称的汉人长相心中亦是百般奇怪,须知胡汉之大防,民间的胡人和汉人是绝少通婚或者杂糅生活的,却听一个七十多岁的老村长拜服道:“你们是上天来救我们的神仙吗?”
“我们不是。”小凉忙去搀扶起道:“老爷爷,别这样!”
老人惊异:“你们不是神仙,为什么穿着和神仙一样的衣服?”
细听老人说话,虽在东北,可是这汉话说起来竟然和中原地区一个口音。小凉道:“我们穿的是汉服啊!”
“啊!汉服!”老人的脸上露出大喜神采,无数百姓欢呼雀跃起来似过来什么大节一样:“哈哈哈哈,是汉人,是汉人!”
一个男子道:“哈哈哈,是我们华夏汉人!”
无数牧民蜂拥而至,七手八脚的把辜云和小凉抬起来,高高抛向空中,辜云有重剑自然抬不动,但是小凉却被村民们欢快的抛到天上,无边庆祝。
忽然听得乐器想起,竟然是这唢呐,月琴,更有木笛长萧,吹奏的也都是汉人古曲。
辜云一时诧异,这幽燕之地本就是华夏故地,虽然这自打唐后燕云十六州为异族所得,但是当地的汉人也不在少数,有的也变更耕作,去放牧的。可是这些牧人虽然亲切倍至,自称汉人但是似乎又似第一次看见汉人一般开心呢?
那个族长扯住辜云的手,一时间竟然感动的热泪盈眶哭着说道:“哈哈哈,我们征蓬部都是汉人啊!想不到几百年了我辈汉人终于能复见汉家衣冠啦!”
辜云小凉各自诧异,这老族长为了感谢恩人便拉着辜云和
小凉回到家中,家里的老妻子端来热牛奶围坐在一个帐篷的火堆里,这帐篷外面看起来和蒙古人的颇为相似而这里面构造却是汉家跪坐木榻,炭火一烧,帐篷里倍感暖和。不一会儿部落里许多牧民都感谢辜云出手相救的大恩,和对汉人的欢迎和好奇全都聚在村长家门口,送来了牛羊山货等礼物。
辜云笑道:“老人家,敢问你们自称汉人,可是晚辈看你们的衣着怎么和蒙古人这么类似?”
老族长笑道:“老朽名叫庞承宗我们这个征蓬部都姓庞,我们当年大宋名相庞籍之后,靖康年间金人南下把徽钦两位皇帝抓到了辽东的五国城,老朽的先人也不幸卷在其中。”
“原来是名门之后,失敬失敬!”辜云客气道。
但是听到靖康之难想起胡虏饮马中原,百姓生灵涂炭,辜云一时间深思高举,双眉紧蹙。小凉亦把手放在辜云腿上悄悄安慰了下他。
庞老道:“后来先祖庞甫在金人手下做了奴隶,金贼仰慕他的才学想聘用先祖为官,但是先祖立下了苏武之志宁可牧羊饮雪,也不愿意为金人效力。于是我们庞氏一族便在这长城塞北游牧为生,希望有一天王师北定,我们族人能有一天回到中原!”
小凉点点头原来如此:“苏武牧羊犹存高节,的确令人佩服。”
庞老道:“诶可惜这一等就是数十年,后来这些金人皇帝完颜亮说要出兵伐宋,结果把我们辽东许多汉人都抓走充军了,剩下的由于这个完颜亮的同宗兄弟完颜雍自立称帝,便下令把辽东汉人杀得干干净净,不过我们族人由于长时期放牧结果被当成了他们压迫下的蒙古人,给迁到了草原因此逃过一劫,族里长老曾说我们族人最后一次见到汉人就是在当时。”
庞老接着说道:“我们部族被金人派到了蒙古作为奴隶,又被蒙古人卖给乃蛮人,然后又被抢掠到了西辽,之后又从西辽到了花剌子模,至此和中国断了联系。据我们先人所言,我们部族最后一次见到汉人还是在南宋绍兴年间,见过的一对侠侣,那对侠侣也曾在为难之时救了我们部落,男的叫做岳昭明,女的是一位仙女,论起相貌来据说是倾倒众生。后来我们族人为了感念他们从金人手中救下我们的大恩,便把他们敬若神明,把他们的样子画下来日日供奉祈求平安。”庞老说罢一指却见墙上的一张羊皮
,挂着一对男女,男子玉树临风,颀长俊秀,而女子古画却已然有些模糊,不过看起来真人若在或许比小凉还美上几分。
辜云心知这南宋时期的大侠岳昭明的仙名,这岳昭明曾对张三丰有过传授之恩,算起来或许是自己的师爷,一时间仰慕前人风貌,不由得心驰神往。
小凉望着墙上的女子,身形极为曼妙却和自己有几分相似,忽然想起邹倩儿记忆中,唯一一个被人抢走的飞燕阁雏妓,也是飞燕阁据传古今无双的美人,香思而抢走这香思姑娘的就是这个岳昭明,小凉不由得好奇起来自信端倪着早已模糊不清的少女画像,微微笑道:“嘿嘿嘿,你还是第一个不得不承认要比我漂亮的女性呢~”
对比这画像上的衣冠和辜云小凉二人的衣服,竟然十分相近。
老汉道:“正应为如此,我们这些百姓看见二位的衣冠,恰如神仙的画像,我们才把二位误会成了老天前来拯救我们的神仙!”
小凉道:“哦~~原来如此,不过我和辜云不是神仙,而且全仗着辜云厉害叻!我们穿的只是普通的汉服!”
辜云道:“一自萧关起战尘,河湟隔断异乡春。汉儿尽作胡儿语,却向城头骂汉人。老人家,异乡阻绝,山河隔断,征蓬部虽有胡风,但是不忘汉心在下实在佩服。”
辜云看着庞老点点头道:“征蓬出汉塞,归雁入胡天。你们部落漂泊如此,难怪叫做征蓬部。老人家,敢问那花喇子模据此遥遥万里,你们的氏族又是怎么来到这里的呢?”
庞老道:“后来蒙古人有一个叫铁木真大汗的听说很厉害南征北战,杀了许多人,听说这个人每城必屠,我们便又举族逃难了。后来我们征蓬部一行东归,然后遇见蒙古和金人的战争,这些蒙古人为了复仇把女真人杀得亡族灭种,我们恐惧便又北上了。最后我们氏族很难对抗草原上各种放肆掳掠的蒙古人,带着牛羊马匹,放牧于瀚海。后来我们征蓬部凭借者汉人天生的聪明,放牧打猎又和罗刹人贸易,部落一点点变得富庶起来,便又动了这南下回归故园的心。于是我们征蓬部便赶着牛羊缓缓南下,在此处安居已经有四五十年了,只是我们同外界隔绝,也不知道现在的天下是怎样的!可是这些富庶的牛羊又遭到了这些通古斯人的惦记。”
一百二十回、铁匠庞博
庞老的一番解释辜云小凉心中已经大明,原来这征蓬部的族人一行是如此坎坷,看着族人们临着冬雪,都在帐篷外面做梦都想听听中国的消息,他们和中国隔绝这么久,却也不知道这几百年来家国到底发生了,无论男女老少,纷纷眼眶湿润热切的盼望着,辜云能来告诉他们中国光复,王师北定的消息。
只可惜辜云无法说出,因为如今天下犹是满地胡风,疮痍难愈,他走出帐篷看着这一群群,热切盼望着有归家消息的,愕然长叹只说到:“现在鞑子已经日落西山,相信用不了几年,我们汉人一定会把这些蒙古人驱除出去!”
牧人们各自欢心,竞相庆祝,辜云暗自沉郁看向小凉,小凉在人群当中淡淡笑着,忽然又愁眉不展:“不一样,为什么这么暴虐人人盼着灭亡的元朝在我们的教科书上是那么光鲜亮丽?为什么爱护百姓人人爱戴的明朝,却被那般污蔑呢?究竟是为了什么,究竟再害怕什么?”
部落里暂时赶跑了强盗,百姓们欢呼,族长庞老邀请族人烹羊宰牛,倒上美酒去款待辜云和小凉,小凉无功受禄略有羞涩,辜云喜欢结交淳朴良善的好人,汉人讲究有朋自远方来,不亦乐乎,是好客且真诚的民族,大家把酒言欢,辜云也借此机会了解了征蓬部的习俗。
征蓬部由于离群而居,已有数百年,但是恪守祖训出了一些生活习惯上有些不同之外,和淳朴的村落绝无二质。但是汉人放牧却绝非个例,早在夏商周时期秦人先祖飞廉和秦非子都是以善于养马而闻名,而到了汉代汉人北方地区亦有不少边塞百姓靠放牧为生,唐宋亦是如此。
辜云只道这些牧人在此生活也有近百年了,故而拿出雪娘给他的地图来,向庞老请教这地图中所标注的地方,庞老看了看只道这个地方叫做:“遏径山。”辜云再问,这庞老便有些思虑之色。
庞老道:“少侠您和姑娘都是大好青春,为何偏偏要去者遏径山里?”
辜云道:“实不相瞒,在下要去者遏径山里寻找些东西。”
庞老道:“诶,照理少侠本事通天,我们自当告诉,可是这遏径山邪门的很,就是误入里面的牛羊都没有活着走出来的,甚至鸟飞进去都很少有飞出来的!一到了夜里就有鬼叫!人着叻!传说这里面有一个女神庙或者一个什么将军的墓,阴森险恶的紧,老头子怕少侠和姑娘葬送在里面!”
小凉素来爱看一些寻宝盗墓的东西,听到这里竟然十分好奇忙道:“什么女神?什么将军?我却是想去看看!对对对,还有我们要准备糯米和黑驴蹄子!”
庞老的神情忽然严肃了起来,说道:“好吧既然二位执意要去,老朽也只能给二位指路了,只希望二位吉人自有天相!”
辜云道:“庞大叔客气了。”
“不过说实话,这遏径山就在此地北行十里的一处黑林子后头,这黑林子里幽邃的很,经常又猛兽出没袭击牛羊叻!我们部落去过那里的也只有村里经常去那树林打柴的铁匠!干明儿一早,老头子带你们去找他,让他帮你们引路!”
辜云道:“如此就多谢庞大叔了。”
小凉和辜云一路走来,牧民都以为他们是一对侠侣,便只给他们安排了一间帐篷,小凉只有被辜云抱着方能安然入睡,谁知竟以成习惯,二人共枕在褥里,各盖棉被,牧民的炭火烧的旺旺的,又是吃的饱,真是许久没有睡过这么舒服的大觉了。结果小凉在睡梦中不知不觉间,钻到了辜云的身边,不小心碰醒了辜云。
辜云回过头来,见她睡相迷人,心头一怔,不由得想去她脸上,轻轻撩动碎发,忽然又止住手来,忽然帐篷外长风疾吹,把门帘整个掀起,怕是草原上又一场暴风雪要来,辜云起身挡上门帘的时候,小凉依旧被寒衣微微打醒。
辜云回到枕上,转过头去被小凉轻轻揽住腰间,辜云道:“蠢姑娘,你难不成赖上我了?你我雪夜露宿,我抱着你不过是权宜。”
小凉悄悄说道:“哼,不抱就不抱!”小凉肚脐转了过去背对辜云:“嗯,我知道。辜云你嘴上不说,心底是很在乎我的。”
“....”
“我一直想问你,辜云你是怎么看我的?”小凉道。
“....怎么看?”辜云道。
“我们算是在谈恋爱吗?”小凉悄悄的说,却又不敢大声,但生怕辜云厌恶。
“恋爱?我不懂你说的意思。”辜云身为一个古代人确实不知道恋爱为何物。
“就是喜欢,比如,比如你喜欢雪娘,雪娘也喜欢你,假如没有祖大富这档子事,你们就在一起了,当然成亲之前,两个人腻在一起说说笑笑或者别的交往的过程就叫谈恋爱!”
辜云听罢明白了道:“你说的男女之思?”辜云背对小凉躺着,闭口不语每每说到这男女之思,他心底雪娘永远是一道过不去也忘不掉的坎儿,每次想起都是无限惆怅或更如刀割。
小凉温柔说着:“辜云,你能告诉我吗?你到底是怎样看我的,小妹妹,朋友,同伴,累赘?还是向雪娘一样。”
辜云沉静下去只是说道:“好
姑娘,你和雪娘不一样。我不知道怎么回答你,但是你对我来说是很重要的存在。”
“没关系,我知道你对雪娘的感情,我知道我永远比不上雪娘姐,但是我还在这里,我希望辜云过得永远快乐。我在你身边只做一个张小凉吧,独一无二的张小凉。”小凉暗暗哽咽。
辜云连日夜里以功力给小凉驱寒,就算是神功护体又焉有不睡之时,早就很是疲累了,却又渐渐睡去,已经不知在说些什么了,口里念着:“小凉...”
小凉诧然一惊,怎知辜云口里念叨:“笨蛋...”
小凉眉头轻舒,忽然熟睡的辜云翻身握在小凉的素臂之上,稳稳抱着,更似雪夜当中驱寒之时,小凉握着辜云的手不由得心中悸动,不知何时沉沉睡去。
长夜过后二人一如往昔,之后便在族长庞承宗的指引下,来到了部落西面的一处帐篷,只听得锻打之声此起彼伏,炉火里红炭蒸腾,滚滚青烟似一缕长柱直上云端。
却见得火炉热气扑面,一个中年汉子肌肤黝黑似铁,肌肉雄厚,脸上淅淅沥沥的几团胡渣,眉宇间自有一番威严,竟然穿着一个背心反复捶打着一块赤铁,亦不知是什么东西,仔细一看却是一把怪刀。
这个中年汉子是个痴人,平日里少与人言语,只是自顾自的给部落里打造各种农具猎具,和钻研一些稀奇古怪的东西,他打出来的东西别树一帜,却是结实好用据族长庞老讲,他姓庞名博,字文广,是部落里唯一个到过外面的人,后来听说和罗刹人打仗,杀了几个方才跑回部落避难。
辜云小凉见到那汉子,却去见礼,怎知这汉子并不买账,似乎这辜云救不救这一村人和他都没甚关系一般,自顾自的打起铁来,等到手里的怪刀打完了,方才撇见小凉一眼,看看她腰间,这小凉生的好看,他才细细打量了一番,立刻道:“会使火枪不?”
小凉点头道:“嗯!会使!”
庞博并不答话,走进帐篷,顺势一丢,一杆做工精湛的火枪丢在小凉手里,旋即把怪刀向火里一淬,噗的一声北风之中,犹自显现出一股杀气。
庞文广一吹口哨,只见一匹神骏长嘶,从马圈当中一跃丈余,跳过栅栏奔腾而来,庞博翻身上马道:“走吧!林子里凶险!二位可要当心啦!”
说罢一骑绝尘而去。
辜云小凉见状各自上马,向这庞博追去,一路上雪雾茫茫,马蹄深迹,留下一道长印。果不其然三人来到了一处黑森林。
一百二十一回、食人怪鼠
这黑森林被无边的松树笼罩,松林比比参天而立,虽然是一片朝阳的林子,但是阳光却透不进来,阴阴祟祟的不时还能传来一些稀奇古怪的叫声。
小凉打了一个寒噤不自觉的往辜云身边靠,辜云牵住她的手跟着这庞铁匠向山林里前行,,不一会儿来到一个木屋,木屋门前有一颗老榕树,盘节参天似几条巨龙盘桓而上,往里再走便是荆棘密布的密林了。庞博栓了马,从榕树里拿出一包红绳丢给辜云。
庞博走在前面,穿了厚厚的雕裘,他拿出自己的怪刀,东砍西击,很快就开辟出一条道路,于身后二人道:“你们跟着我走,沿途要用这红绳做出标记,不过要记着遇见狐狸,黄鼠狼,还有刺猬老鼠和蛇,千万不要去惊扰,更不要在林子里说些不敬畏山神的话!知道吗?”
这庞铁匠的话语说的冷寂,就是辜云也能感觉出来他话语中的阴鸷,辜云点点头,心知此人既然敢身为向导必然有过人之处,这一个地方有一个地方的规矩自己不能乱言,旋即问道:“敢问前面还有多远?”
庞博道:“远着叻,这黑林子穿过去方才是遏径山的峡谷。具体要多远,我也没去过。”
小凉听得庞铁匠说忽然扯住辜云耳畔道:“傻辜云,你要听庞铁匠说的,我未来的家就住东北,胡黄白柳黑五大仙家灵着叻!”
“哼哼,小姑娘好见识,居然还认识仙家!”庞博道。
“啊?我不认识只是听说。”小凉心里一颤。
庞博也并不说什么了,腰间别着那把怪怪的大刀,手里提着漂亮的火枪劈砍着荆棘想里面走去。
三人清晨出发,这黑林里萧瑟隐匿,一层薄雾随着山风把黑林笼罩,这细细的北风嗖嗖的吹透衣襟,辜云悄悄的把真气传给小凉。过来一会小凉渐渐暖和,忽然觉得热气舒缓,一股热雾悄悄传来,小凉深吸一口气,舒服极了:“诶,前面哪里来的热气?好暖和!”
辜云摇了摇头,庞文广也不答话,忽然前方显得一处小山。辜云轻功一跃,鸿雁渡一飞,庞博瞧了一眼也不说什么,料是绝好的轻功了。
辜云站在松林之巅,摇摇望去俯察地势,却见浓浓雪雾之中,万里茫茫,都是一片花白,亦不见归路,亦不见远方,之能隐隐约约觉着这正北方向似乎又一座山丘。辜云便把情况与小凉说道。
“山丘?”小凉道:“会不会就是遏径山?”
“不,这遏径山,是上古名山,冉武悼王就是亡身于此,不会只是这样一座小山,我看路途怕是更远!如此就多麻烦庞兄台了。”辜云笑道。
庞博也不答话,仍是略有警惕的看着辜云,忽
然谷风大作,浓雾遮蔽已经不便方向,密林里只能看见白茫茫的一片,浓雾扑面,只有一两米左右能见得人来。
小凉忙唤辜云忽然脚下松软,周遭的泥土似绵团一般,小凉站立不稳栽倒在地,回首一看竟然是遍地白骨,而庞博却早已不见。
“丫头!”辜云从天上跃下,扶起小凉,普只觉得双脚一陷,双腿不住向泥潭里陷去。
“好家伙,我们着了人家的道了!”辜云把小凉举的高高的小凉扶住树干,没有事,可是辜云已经被沼泽没过膝盖,这沼泽吞噬,越吞越紧,武功高手越是发力越是难以挣脱,辜云环视四周的无数白骨既有牛马山羊,也有飞鸟和人的不禁感叹这还真是一个“吃人地!”但是转而又喜,这九鼎神器,所藏之处必然极为凶险隐匿,不然一旦被人知晓岂不是手到擒来了吗?
小凉看见辜云陷入泥潭,忽然害怕急忙去拉他辜云笑笑:“好姑娘,不怕你先去树上扶住。我稍后就来!”
小凉身子纤巧轻盈,她就是踩在泥潭里想必也是不会沉下去的,只是辜云虽然本身不重,但是背后玄铁重剑就有二百八十斤,又如何不深陷泥潭呢?
张小凉看了看远方雾气,心中有数道:“是温泉!辜云是温泉,你说庞铁匠会不会一惊沉在泥里了?”
辜云道:“不知道,这里怕是早有一个泥潭,只是这寒冬天气这温泉流下,故而见得这满山温热,这早上此处土地冰封,自然能走行人,可是这一到了晌午,温泉流入沼泽,泥潭自然解冻,故而才会有这般情形。”
旋即辜云拔出宝剑在手里摇了摇,若的一声丢出好远,拴在大树之上,准备乘力飞出,忽然听得吱吱吱的密集叫声,如同千万匹小马一般,喧哗吵闹而来!
“辜云你看!”辜云诧然一惊,只见烟雾当中四面八方无数老鼠冲了上来,似灰色的地毯一般把大地迅速淹没!小凉大惊,忽然纤纤的足踝一痛,一直老鼠咬在了她嫩足之上,小凉一阵剧痛,已然是血流如柱,辜云震怒,只见这群老鼠极为肥大,瞪着通红的眼睛,想来是一种“食人鼠!”
辜云见小凉被咬,当即震怒砰的一声拔出沼泽,袖功一甩把小凉裹在大袖子当中,二人一并飞起,就见老鼠顺着树干网上蜂拥,撕咬不停。
“哼!找死!”辜云反身欲击,小急道:“辜云你可别忘了,庞铁匠说的话!老鼠伤不得!”
辜云狂笑一声:“哈哈哈,我只怕这番遇险,就是他庞铁匠带来的!”辜云施展轻功,抱着小凉看着她玉足纤巧,足踝圆嫩,频频流血,站在树梢,阳光一照发出剔透的光泽,鲜血朱红滚滚而出,辜云不由得心疼起来。
“对不起。小...凉。”
“诶,好辜云我没事。”小凉忍着剧痛,看着辜云满脸关切,心底早就不痛笑道:“好辜云我没事!不过是点小伤。”
不待多说,这食人鼠群,爬过树干越起直咬,一口钢牙甚是厉害!想来这些食人鼠,一个个打得如同兔子一般就是在这沼泽当中吃肉为生的吧!
辜云让小凉背在在身上,忽然一跃施展出来鸿雁渡和游龙功,只在这树顶一轻功飞跃,嗖嗖嗖须臾之间奔出十多里去。
小凉伏在辜云身上如凌空飞行,俯瞰雪景一时间竟然心情舒畅旋即道:“夫列子御风而行,泠然善也,旬有五日而后反。辜云你说你是不是和列子一样的人呢?”
辜云笑道:“哈哈哈哈,列子能乘风而飞,那可是有师父和岳昭明那样的本事!他们犹有未及之处,我又如何呢?”
天空时而阴沉下来,朔雪大作,听得一声大鸟长唳,只见一只金雕铺天盖地的在天空中盘桓,小凉道:“看是昨天的大雕!”
辜云点了点头:“辜云笑了笑,哈哈哈哈,丫头我告诉你什么叫做御雕而飞啊?”
小凉伏在辜云身上,心知他在自己便不会有什么危险,旋即点了点头。辜云微微一笑,把绑剑的长绳子一抛,若的一声一条长链直插入天,那长链不偏不倚直拴在那大雕的爪上,大雕欲逃却已经晚了,只觉得双翅急沉,不得不低飞。
辜云小凉忽然觉得身子一轻,只见辜云双脚腾空,小凉闭上眼睛死死搂在辜云脖上,带到睁开之时已经跟着头上巨鸟扶摇而上,腾空千,在云端之上好生畅快。
辜云大喜,他好玩的心气上来也是胡来,这也是他平生第一次拽着大鸟去飞,一时间看得天地壮阔顿时心中畅快,自他离开兰陵以来,日日对于雪娘的思绪萦绕心头,如今凌空而非,心中郁结之气大消,不由得开怀旋即大啸了起来。
小凉紧紧抱着他的脖子,吓得不敢说话,却把小脸轻轻埋在他的脸颊,偷偷张望着美景。
却听辜云温柔道:“好姑娘,这景色漂亮吗?”
小凉楚楚泪目点了点头:“嗯,好看极了。”
辜云这一飞,便把方圆百里的山川景象一览无余,心中算计方位,似乎已然有了成竹。
却听小凉软软道:“辜...云...我”
辜云道:“嗯?怎么了?”
“我尿了。”
辜云登时倏的一惊,拽着大雕,栽了下去,此时亦不知这金雕心里作何计较。
一百二十二回、奴儿哈赤
“呜呜呜。辜云对不起...”小凉尿了裤子,在林间歇着,双靥羞得通红。当时由于大雕的滑落,二人已经来到了这小山之上。
辜云憋着笑看着她张皇失措的样子亦是好气亦是好笑,看她纠结的眼瞳可爱的泛着泪花,早没了责怪她的念头:“笨蛋...算啦,我转过去你烤烤火吧...烤干了我们再走!”
辜云转过头去,远远回望天色大明,那沼泽地已经去的大远,食人鼠也是不在了。
小凉道:“我们是在倒斗嘛?感觉起来好像!”
“哼,我们虽不是那些盗墓的,但是寻找古城和藏宝之地,这寻龙点穴,摸金定位过程大抵相同,知道我适才为什么要飞上去瞧瞧吗?”
小凉摇头,听辜云说道:“我这就是要去看看此处的风水地势,这九鼎若藏必然也要藏在风水宝地里正所谓,明堂朝向是朝山,案山夹藏两者间。龙左虎右似螃蟹,两水汇处北朝南!”辜云深知刘伯温的奇门术数,阴阳风水独步天下,同行之时虚心求教,虽然只是两三日修行,但是刘伯温点拨的两三日怕已经远远胜过无数名师倾囊相授了。
辜云道:“你我所途径的长城便是这遏径山的朝山,长城之处山峰两边山峦,西似伏虎之形,东有藏龙之势,聚得龙虎之砂,再看这征蓬部牛马如山,人丁富庶可见如此。而长城山下便有两处河流相汇,故而这泥沙在你我脚下的案山下泥沙冲积成了沼泽。你我如此便在向北去,必然能寻到这遏径山的明堂所在!坐拥如此龙虎风水,难怪此地古称龙城了。”
张小凉道:“诶,听不懂,但是感觉还很道理的,不管怎样我都会在你身边的。”
“切~裤子烘干了就走吧。”辜云看着那个大雕觉得颇为奇怪,那金雕还被辜云拴着,却听辜云道:“扁毛畜生!说,你为何会出现在这里。”
大雕数声长唳就是说不出话来:“嘎~~嘎~~嘎~~”
辜云道:“丫头,你瞧这大雕宁死不说话,我看他肥的紧,我们不如把他吃了!”
小凉噗呲一声笑了出来:“噗~你这臭贼,真是的,你要是馋他你就直说,他一个大鸟怎么说话,难不成你要把他留在身边真当一个杨过!?”
辜云道:“不管我就是要杀雕,这雕若是不杀,有些人还真不会出来!”
“噗,你杀雕....傻,而我说这雕当初可是帮了咱们,以怨报德我看不像你辜大侠的作风~”小凉道。
辜云笑笑:“哈哈哈,这庞博消失,这雕出现,你不觉得奇怪吗?”
小凉不敢去想到:“难不成这雕就是庞铁匠变的?我不相信,
我们这是《独臂游侠传》,你以为是《西游记》呐!”
辜云摇了摇头:“并非如此,你看这雕,分明是奇人驯养的,这我们一来到征蓬部这雕就出现,这庞博一消失,这雕又出现,好像是监视我们一般!可惜我没有公冶长精通兽语的本事,否则定然要把他为何这么巧出现要搞个明白。”
小凉明白了辜云的意思,这庞博算计了辜云,辜云心中暗恨,决定抓了他的雕再把事情弄个明白。
二人拴着雕,把大雕似风筝一般放着,忽然听得林间声动,在灌木丛里传来低矮嘈杂之声,吼吼吼~~只听的奇怪的叫喊,辜云一惊急忙寻声觅去,丛林之中却见一坨漆黑的怪影。
只见一个队通古斯人向林子里面逃命,辜云回望来路,一个通古斯人死在地上,一条小腿已然被先前的食人鼠吃的干干净净,只剩下雪白的腿骨,还露在外面,仍然有两三只巨鼠窜腾在他的身上大快朵颐着。
突然林子里闪出一头野猪,这野猪獠牙锋利,浑身筋骨粗壮俨然一只矮脚猛虎,只见十多个通古斯人被这头野猪四散驱赶!忽然这群通古斯人当中闪出一名武士手持钢刀与这野猪搏斗,十分骁勇,那野猪皮厚猛士刀劈在上面顷刻弹飞,反被野猪一头撞倒。
野猪张开獠牙便去咬他,猛士大惊匍匐逃窜被野猪一口扯掉鞋子,猛士心道不妙,双手一推,十指一齐发力,扯住猪耳朵上。那野猪劲力巨大,脖肌强劲呼的一扬,竟然把这身着铠甲的勇士甩到半空,这头朝下面落了下来一块棱角分明的大石头就在地上!若是摔下必然脑浆迸裂!谁知这野猪本来胜券在握,竟然反伤到了自己,它着一甩,正好把那猛士甩到身上,猛士大惊,心知不可撒手,旋即双腿使劲夹住这野猪头来,双手在野猪背上死死攥住野猪的鬃毛!
这野猪只觉得身后异物,但是这畜生的眼睛是看不见后面的,野猪一连扑腾就是甩不下来这通古斯人猛士,小凉在现代曾在电视上观摩这北美牛仔骑牛,那大牛上下翻腾让牛仔在背上做许多动作。如今虽亲临这牛仔骑牛,不过这满洲人骑猪却是身临其境,不由得大呼喝彩!
只见那勇士常年骑马,双腿有力,死死骑在猪脖子上,任那野猪如何翻腾就是挣脱不下来。野猪震怒驮着那满洲鞑子乱跑,踏踏踏窜出往来十多丈树林,来回窜了十多圈。
真是这:
满洲勇士倒骑猪,万里烽烟只似无。
谁道后人频效仿,奴尔哈痴本是猪。
那通古斯人也是林间里长成,渔猎游牧里打磨的,虽然力气不如这野猪,但是论起嗜血野蛮一点不比这野猪差!趁着这野猪四下扑腾之时,这猛士忽
然拾起地上钢刀,附身抱住猪肚,一口咬在猪肛之上,那野猪登时慌了神!
那猛士俄而大怒向前一窜,反扯住猪蛋拎着刀,一把插入了那野猪的猪肛,噗呲一声,这偌大野猪被满洲人爆肛而死,噗呲一声这猪肚子里什么红的白的,绿的紫一齐出,似打翻了油彩铺全喷在这猛士脸上。
这猛士大喜,向同伴一起吆喝:“嘿嘿嘿哈哈哈!”说了一堆叽里咕噜的话。
同伴登时大喜:“哈哈哈哈!”一并欢呼雀跃了起来,各自欢腾。
这通古斯人民风奇怪,茹毛饮血近于野人,辜云拉住小凉当做看猴子一样去看,只见的十多个满洲人指着这头野猪道:“奴儿哈赤,奴儿哈赤!”
小凉这句忽然听得明白道:“奴儿哈赤不是大清的祖宗嘛?应该是明末的人,怎么跑到这里?”
辜云不语,却看这帮通古斯人七手八脚的把这野猪的野猪皮用刀剥下,欢呼雀跃了起来对着野猪皮说:“奴儿哈赤,奴儿哈赤!”只见他们把野猪皮披在了这勇士身上,各自大笑:“哇哈哈哈哈哈~哇哈哈哈哈哈~~”
举行了一个什么仪式,把这个野猪皮披在了这名击杀野猪的勇士身上。然后一群公满洲人,把这个披着野猪皮的猛士抛的好高,纷纷噎着嗓子道:“奴儿哈赤,奴儿哈赤!”
辜云一下惊喜道:“哈哈哈,小凉你看他们把野猪皮叫做‘奴儿哈赤’,想来这奴儿哈赤在满语里就是野猪皮的意思,我听说这通古斯人没有具体的名字,都是以什么东西代称,你看这个野人杀了野猪,于是大家就把野猪皮扒下来,给他披上,把他称呼为野猪皮!”
小凉豁然开朗:“啊!原来如此,原来野猪皮就是奴儿哈赤,奴儿哈赤就是野猪皮~~”
这些满洲勇士非常开心,但是乐极生悲,他们把这奴儿哈赤抛的好高,又接住继续抛起,玩的不亦乐乎,竟然上下抛了几十次,忽然十多个人手都酸了,呼的一声抛的好高,登时一松手,那奴儿哈赤直接摔到地上,他的头正好摔在那个棱角分明的石头上,登时开瓢分做两瓣死在血泊之中。
几个满洲人看了这般场景愣了片刻,各自竟然没有丝毫悲伤之情,四下看了看竟然非常高兴,便把这野猪和奴儿哈赤一并烤了,分而食之。
小凉看得忽然惊呆了辜云赶忙带捂着她的眼睛不能看下去,这一幕小凉惊魂未定蜷在辜云怀中只道这满洲人更是野蛮凶残。
不过却也正映正了魏征的话:“夷狄人面兽心,非我族类....”
一百二十三回、来龙兴安
小凉脚上受了伤,虽然能走辜云却是心疼,看着这几个通古斯人心里起了注意,他自是一个十八岁的少年,虽然历经风霜,但是心底却是爱玩的。这小凉古灵精怪,在他身边总是和他嬉闹,他的性情也逐渐开朗许多。便大肆的玩了起来。辜云拿过面具露出他那半张带着刀疤的脸,把头发抓乱糊上泥巴,冲小凉做了一个鬼脸:“哇~”
“你干嘛?”辜云拿出肉干和干粮来递给小凉道:“你先吃着,我去给你抓两个坐骑!”辜云说罢顷刻消失。
那些满洲人正在这林子大快朵颐,忽然只觉得人影闪动,心中各自凄凉,他们刚从这食人鼠处死里逃生,惊魂未定都对这秘境当中充满恐惧,谁晓得有遇见了什么鬼怪,瞬间都毛骨悚然起来。
只听得啪啪啪,一齐作响两个通古斯人已经被解决,其余十几个通古斯人的脸上各自被打得响亮的耳光,这些满洲人四散惊慌,吓得鬼哭起来都以为是触怒了什么山神地精,围在一起挥舞弯刀向外结成一个圆阵。
忽然面前一张鬼脸闪动,一掌正扣在大胡子肩头,大胡子挥刀横击,怎想鬼脸下踢一腿,直逼小腹大胡子登时毙命。一个麻脸怪吓得血肉惨败正欲出手被鬼脸如同拔萝卜一般扯住金钱鼠尾来,嘎嘣一扭辫子带着血淋淋的头皮血如泉涌,而那麻脸怪也被扭断脖子。
几个通古斯猛士见得敌人身形显露,也不知是人是鬼只能背水一战,但如何是辜云对手之间辜云掌风披靡,把这帮鞑子杀剩了四个!
这帮通古斯猛士怕极了,连忙跪下磕头,辜云笑道:“呸,你们这帮蛮夷,不知道这长城内外都是我汉人的地界吗?你们不在西伯利亚呆着,上我们这边来作恶是什么意思!”
一个满洲胡子听得懂汉话连忙磕头:“汉人爷爷,汉人爷爷,我们错了滴干活,我们错了的干活!”
辜云自是少年心性这几声汉人爷爷叫的亲切,登时怒气便消了不少,却道:“你们有个汉人奶奶脚受了伤,你们现在给我去做个轿子,抬着汉人奶奶走!倘若耽搁了,全都去死!”
几个通古斯人迫于辜云威慑急忙磕头连忙七手八脚伐木取材,不一会儿做出了一个小滑竿轿子,辜云却让他们把羊皮和猪皮包在凳子上,做的松软舒服辜云试过了便才安稳。旋即去把小凉叫来。让她坐上去。
小凉伤的不重,与辜云说道:“诶呀算啦,我自己能走。”
几个通古斯人见了小凉美貌身子登时酥了半截,双腿发软口水流了满地,它们心知这小凉若是不坐上来,这辜云恐怕就要把他们一一灭口,旋即吓得一身冷汗。那个会一些汉语的通古斯人急忙冲了上来,磕头道:“汉人奶奶,求你了,快上来吧!”
辜云登时揽住小凉纤腰,把她软软的放在滑竿之上,几个四个通古斯人轻轻就把小凉抬起,继续密林深处走去。辜云这个人素来讨厌这些夷狄,这些人稍有差池让小凉颠簸,辜云便对这帮人打骂一顿,小凉也知道这些通古斯人平日里盗寇为生,杀人如麻,不光是汉人被他们欺负,就是塞北的一些无辜牧人都被他们欺辱的厉害,今见得辜云把他们收拾的服服帖帖的不由得咯咯直笑,看着头前两个满洲人的金钱鼠尾,锃亮的脑瓜子上出现和铜钱一般大小的老鼠尾巴辫子,走起路来一摇一晃的有好气又好笑。不过也多亏是冬天汗液不多,也没有蚊蝇,不然爱干净的小凉也断然不会让他们抬的,毕竟骚.味和蚊蝇也是很吓人的。
小凉悄悄望着辜云,心底暖暖的,心道:“他嘴上不说,对我是真的好。”轻轻道:“辜云..叫他们停一下。”小凉拿过手帕把适才烧开的热水倒在上面,轻轻给辜云擦了擦脸轻呵说:“瞧你脸上弄得,都是泥巴和一个大傻猴一样。”
辜云只觉得这小凉的指尖温柔如水,荡漾清波心头数颤,忽然怔住向后一退,竟然有些不好意思:“噫...你这女人真是麻烦!出门在外哪里顾得上干净。笨蛋。”
小凉弯折眉毛咯咯轻笑:“噗,辜云的脸红了。”
“....”
几人渡过案山,忽然这林子尽了,直望着一座雄伟高山赫然矗立,在远方,一片平原之上顿觉天地壮阔,朔雪满地
,那平原三山环抱,两条流水未冻从大山两侧潺潺流出犹自带着冰晶,竟然是得天独厚的美景!
几个通古斯人见得脱离秘境,心中大喜竟然哟嚯一声不住欢呼:“哦啦噢啦噢啦哦啊~~~啦啦啦啦~~”鬼知道他们在说什么。
小凉问道:“辜云前面难不成就是遏径山?”
辜云道:“看样子不错,只是这内明堂有些大了。”
小凉问道:“此话怎讲?”
辜云道:“有道是小地去大,大地去小,这小地方气场小气脉内敛,故而这明堂聚气要大的才好,这气方才能夺聚集!而这大地去小,应为地方越大这气越散,明堂需要小一些才能把气敛助,方才是有了财运。如今虽然风水地势雄厚壮阔,只是这平原之上是为大地,这龙虎相交之平原上,未免太大了些,除非是极强之龙脉,否则这明堂是敛聚不住气的啊!”
小凉点了点头:“原来如此。”
辜云拿来图纸却看雪娘所赠的地图,小凉凑过头去观看,果然地图所画和眼前之景色大旨相同。就听辜云问道:“丫头你说你住在东北,那么你可知道这东北有什么名山大川吗?”
“有啊,大兴安岭,中国最大的产林基地叻!”小凉道。
辜云点了点头心中大明:“哦,原来如此,我知道了。丫头你看着这风水之讲究这来龙去脉一说,这来龙便是来山,这山峦走势方有龙气,可以说这龙越大气势越足,所以这大兴安岭想必就是分割草原和辽东森林的一条绵长高耸的山脉,那么这条山脉跨度有数千里,其宽也不下千里,那如此巨龙所来龙脉岂不是要这么大的明堂才能装下吗?所以依我看这遏径山的明堂相比于这兴安岭的龙脉,当算是小的,所谓大地取小,这大小也要根据龙脉来说啊!”
小凉柔柔望着辜云,只觉得他懂得很多,要知道她还没有说这兴安岭的走势,他便已经把大兴安岭所划分的地域说的明明白白了。
一百二十三回、绝不皱眉
“哼哼,好小子!勾结鞑子图谋我华夏九鼎,果然不出我所料!居然过了老泥潭和巨鼠阵,本事倒还不小!”听得一声人语,密林之后之中一阵阴寒,忽然小凉背脊发凉,一声娇息,被辜云拦在怀里!
辜云登时惊觉,只见一个身影一刀直逼小凉,辜云只道此刀迅捷已然无规避可能,揽过小凉娇躯,却以断臂一拦,嘶的一声,右肩已然中刀。辜云激怒,飞脚反踢,那人影早就闪开去攻四个通古斯猛士,通古斯猛士也是武艺不俗,登见的刀锋寒芒,欲反击去战,唰的一道白影飞过,四人同时被割下头颅。
辜云见状,不由大骇,不料此处竟有如此高手,偷袭之下竟然能连击六人,反伤自己,虽然未见得比自己高,但是出手之快着实令人骇然!
却见四个鞑子身首异处,想到刚才那刀若削在小凉身上,她非要被斩成两截不可,想起她倒在血泊里的样子,心里不由的后怕。
辜云长袖一挥,把小凉甩到树稍,呼的一掌击出,正使武当派的“五雷天心掌”;这掌来的急,直抵黑影中宫,黑影双臂一架怎知辜云掌力极大,竟格不开,就势向后去闪!须知辜云这招故意给他,忽然混元劲力使出以“擒龙手”五爪勾住衣服,一股蛮力反拽回去!
那黑影心道不妙,两招使完只道这辜云武功深不可测,绝对不可与其正面交锋,旋即加力更向后去窜!反应之快令人骇然,辜云不由得暗为此人身法高明叫了一声好,旋即掌力极推呼的一声推了出去。辜云届时武艺早已至臻,他这数招使出并不拘泥门派却只将招法汇于太极拳意之内,听劲之中收放自如,那黑影向后急窜辜云反算计好这借力打力之法,掌风并推,那黑影直跌出去四五丈远。
黑影身法迅捷辜云这一推,他急忙单手伏地身子,心头一惊那想二力相加竟然如此霸道,他单手只得助力一点,急速打滚方才落定。忽然窜起双刀并出,只见这怪刀竟然是阴阳刀,双刀
可分可合妙用无穷。
辜云赞叹一声:“嚯!好功夫!”他这跌出之后这打滚卸力之功实在高明。
这黑影知道辜云武功力气极大若是以极速相攻他定然无法遮拦,忽然刀法极快,天空中闪过无数白光,小凉眼睛都看花了。只见的二人激斗之下这些古树哗啦啦,哗啦啦的倒下,森林中一阵烟尘。
这黑影以双对单本以为占尽便宜,哪里想过,他一招使出,辜云掌法总是先到一步,任他如何快速挥刀,这辜云总在他起手的一瞬,掌风格在前头,只得以更快的招数去应对,结果黑影一连二十回合竟然反落在下风。
黑影心头愈怒,说道:“你快用兵刃吧!否则我可是胜之不武!”
辜云一声清啸:“哈哈哈,好说好说!庞铁匠,啊~”
黑影一惊:“你怎知道是我!”
辜云道:“废话看你的刀啊!”那刀正是庞博的怪刀,忽然辜云掌风急挥,直扑面门顺势一摘,一招“仙人折梅”从树干上去下一根枯枝。:“哈哈哈哈,庞铁匠,有道是无坚不摧,唯快不破!你的刀又坚又快,我用这枯枝不知能不能胜过你!”
庞博被辜云一掌戏耍,旋即大怒,心中暗暗不平:“带着蛮夷进入这九鼎圣地,休得花言巧语!”
辜云登时树枝一抽,刷刷直抵,使出了“木笔剑法”中的“雪娘端茶”,以枯枝为剑,简简单单便把剑尖直递向庞博咽喉,这招脱胎自武当剑法中的仙人指路,灵虚一刺只需直抵中宫便再,任敌人招式再为精妙也难以化解!
庞博一惊心道辜云这枯枝自带锋利剑气,剑势太快已然无再退之法,他哪里能轻视,双刀急忙向中心挥去,欲图切断辜云手中树枝,辜云竟然不收剑,枯枝急转,却枯枝一抖,不抵咽喉,反连击庞博双臂的手腕的扼要之处,唰唰唰,双臂上“肩贞”“曲池”“神门”六穴已然纷纷中招,庞博登时双臂酸麻不敢再上一
个后越跳到一忙,两臂被这树枝抽得暗暗发颤,正是“木笔剑法”中的“河边习书”一招。这招脱胎于打狗棒法和神门十三剑中对击点穴道的妙处,倘若辜云刚才真要发力,这庞博双臂怕就是废了。
这庞博武艺奇高,但是面对辜云一连吃瘪,胜负心底自然明了。小凉在树上看着辜云以树枝取胜,不由得大为赞叹。
辜云却道:“庞兄台,你何故与我等过不去呢?难不成,你也是这九鼎的守护人?”
庞博道:“呸!汉奸狗贼,也配提九鼎,你们不是蒙古人的奸细吗?”
辜云一头雾水,一会儿又是通古斯人,一会儿又是蒙古人的辜云忙道:“呸,老子是堂堂正正的汉家儿郎,怎会是那种夷狄野种!”
庞博道:“少胡说了,你那匹蒙古战马和那小姑娘的汗血宝马都是西域才有的,你们若是汉人怎会骑...”
辜云无奈道:“行他鞑子抢我们的东西,难道不行我们汉人抢他们的?真是笑话。”
庞博却不听解释翻身攻上,他这一路双刀以快取胜,刀刀挥落真如疾风电影一般,辜云无奈心道如此耽搁下去,又如何找寻九鼎,忽然招式陡变一招“亢龙有悔”袭来,庞博赫然惊叹!这掌来的太快,本以为自己以快取胜天下间再也没有身法比自己快的人了,怎知辜云的游龙功微微一使,竟然让自己也分辨不轻人影,兀那间这神掌扑面,他只道这掌势力奔腾又如大山雪崩,或似黄河跳峡,万般嚣张不止,如若一掌击中必然被打成一滩肉饼。然而他再出手只是却已经自是难避了。
怎知辜云忽然掌法一转,竟然把这举世无双的大力停住,反用“太极剑指”在他的几处大穴点了几下,庞博顿时觉得浑身酸麻僵硬,动弹不得!
庞博怒道:“你怎会降龙十八掌?诶,如此神功竟然落在蛮子手里,要杀就杀,要刮就刮吧!我庞文广绝不皱一下眉头!”
一百二十四回、狐仙出马
这庞博也是条汉子,被辜云擒住却神色从容,大义凛然。辜云知他不是恶人,却也不去难为他,把庞铁匠挂在树上,避免野兽侵扰,又去扶过小凉来。
小凉玉足纤纤,搀着纱布,隐隐渗出血迹。干净俏嫩的小脚丫刚好能被辜云握在掌心,若不是赶路要紧说不定要细细把玩起来,小凉忍着兰息吞吐,娇嗔一声:“啊...”小凉的脚很敏感,辜云是第一个也是唯一一个捧过她小美.脚的异性,小凉浑身一颤咬着下唇,悄然间双靥绯红。这脚掌纤美至极,足踝浑圆多姿,便是一双天生三寸金莲,柔晰的线条向上寻去便是晶莹剔透与这小美.脚相得益彰的绝美小腿。
小凉玉体陈横在地上,那般温柔曼妙的身子,少女的芳香阵阵传来辜云心底亦是荡漾:“...还能走吗?”
“辜云,不必担心,没有大碍的。”小凉的脚上了武当上好的金疮药,微微搀起,步履娉婷亦是多姿妖娆。她见辜云不放心,又是施展轻功跳了跳,辜云方才心安。
旋即二人继续向平原进发,忽然这树上的庞博双目发红,口里急念着奇奇怪怪的口诀,想来是定要阻止这辜云前行了,忽然大雕飞去击抓辜云,辜云闪身一格,一掌挥出把金雕打翻在地,只听庞博四下抽搐口中念叨:“五行八卦列九宫,七星照耀长夜空,后辈弟子同拜斗,唯求太爷相助中。太上老君如律令,六龙驾兮天马行。驰骋河汉三百六,云为衣兮载月旌!”
忽然林中长风大作,平原之上朔风袭来,天空顿时乌云密闭,大风嘶吼,直卷着落叶无穷,辜云右眼虽盲,忽见一团黑气从九霄云外窜出,直落在庞博身上!
辜云赫然大惊,他盲掉的右眼忽然通红,竟然辩得方物,只觉一股强大气势袭来,连忙把小凉拦在身后,回看庞博时,庞博已然变化,右半面身子就已经变化成了一直巨大威风的火狐狸。
“哼,兀那小子!大胆放肆,竟然闯进太爷爷我的地盘!”庞博再说话时,语气口吻竟然判若两人,只觉得似一位长龄长者,训斥小辈一般。
小凉的眼中庞博却还是那个铁匠。
辜云凝神注视,见得此情,更不知这狐狸是善是恶,是敌是友,只觉得气焰逼人,令人不住胆寒辜云道:“无意冒犯!只是这九鼎事关天下苍生,不取不行!”
狐狸大爷听到辜云说九鼎的事情,不由大怒:“想要动九鼎!不知有没有这个本事!”言罢一爪直逼呼啦的一声,未见人影,一爪已经拍至胸前,辜云大惊,挥剑忙格一撞之中气势恢宏,辜云不觉已经使出十分功力,砰的一声二人各自退开数丈已抵消各自内力所造的伤害,只见的周遭树林已经全都被二人的气劲震得倒下。
狐狸却道:“呵呵呵呵,好小子居然经得住胡三太爷的一击!”
辜云心中亦是惊叹照理说
他已然是神力通天了,这狐狸竟然能全力抵住他一剑,而且镇定自若心中暗暗赞叹。
忽然小凉一口鲜血喷出,柔柔的身子飞出数丈,嘴里的鲜血已经不断涌出,辜云大骇,原来二人接招之时气劲已经把小凉震伤了。
“小凉,你怎么样!小凉!”辜云抱住小凉,发现小凉身子无力,满脸是血,已经没了意识,满含鲜血的嘴里微微颤动,似有什么未说完之话一般,辜云赫然急怒,双目欲红,烛龙宝血的威力涌上心来,嗡的一声重剑一抖,那狐狸登时大骇,心头一凛急忙道:“烛龙之息!”辜云握剑架势虽是单臂,却使得是一脉太极剑法,狐狸登时惊骇揉了揉眼睛却道:“什么!蜀山剑术?诶,庞博混账小子是非不分啊!”
辜云怒道:“我不管你是哪路神明,今日你伤了丫头,就是天王老子我也不饶你。”
小凉晕死在一旁的树干上,满身都是鲜血。容貌依稀娇媚,只是不知死活。
胡三太爷一招过后,掌心微热旋即罢手道:“罢了罢了,臭小子你这一路剑法是我恩公一脉,我敌不过,就是我能敌过,我家小娃娃庞博也是扛不住的!今日我胡三认栽了。”旋即拿出一枚灵药道:“仙家误伤凡人,本就是有违天道,我胡家最讲究睚眦必报!这枚金丹你去给女娃娃服下,定然无恙!这庞博臭小子,我日后再教训!”胡三说罢将药丢给辜云,忽然天空阴云不在,庞博倒在地上。
小凉服下金丹,过了半晌果然吐出的血止住,娇柔的躺在辜云怀里微微撒娇,咬着下唇显然极痛,辜云也不推开她轻轻抚着小凉的额头,不住关切。却说天至半晚,张小凉方才苏醒,犹然痛疼的心口,不时还会咳血。
小凉看着辜云眉头局促,心中失落,柔柔道:“好了,辜云我没事啦~说起来你真勇敢,那个可是仙家啊!在我们东北他们算是守护神了,可厉害这叻!”
辜云当时已经升起营火,在小山之上辜云看着小凉精致挺拔的美峰上还留着血迹,忽然后怕起来,不由的万般自责,一把将她抱在怀中,辜云比小凉高出许多,月色之下软软的香玉靠在胸膛,无比舒服。辜云底下头大手轻轻在小凉的后脑上紧了紧道:“小凉,你今天可吓死我了。”
“辜云...”张小凉不由得抱住辜云,心底知他对自己的关切,亦是欣喜亦是感激。
忽然庞博惊醒,看着二人身上不住冷汗。:呼,呼,呼,呼!
辜云怒道:“庞铁匠,你!”辜云这人素来性格乖张,他心底护着小凉,见有人伤她就是那个狐仙来了却也要和狐仙分个高低,何况是庞铁匠呢?
小凉拦住:“罢了,辜云这人脾气怪怪的,不过是征蓬部的人,咱别和他计较了,好歹也是咱的向导不是!”
辜云扭过头去,使其性子来。
庞博拜道:“辜少侠,张小姑娘,在下庞博今日有眼无珠多有得罪!害得张小姑娘受伤,自断一臂以谢罪!只是希望少侠放了我驯养多年的金雕!”
看看被辜云拴着绳子似风筝一般放来放去的金雕,忽然庞博手起刀落,怪刀正击自己右臂,辜云震怒回手一指飞过太极剑气,砰的一声撼在刀上,庞博顿时虎口一震这刀便脱手了,去听辜云说道:“庞铁匠,你是要笑话兄弟我少了一条胳膊吗?还是说我是个是个好坏都分清混人?”
庞铁匠一愣:“啊不是,不是!”
小凉捂着犹痛心口道:“庞铁匠,你护宝心切,我和辜云不会怪你,但是你需要把来龙去脉给我们说清楚,你究竟是谁?”
庞博点了点头道:“如此就多谢二位海涵了。”就听庞博道:“我是一个出马仙儿。”
小凉一惊:“什么出马仙儿!?”
就听庞博把他的身世说出,话说这天地万物皆有灵性,人为天地之精所修所练既是玄门正宗,若得修炼之法得道便可修道成仙,位列大罗金仙。
但是这动物虽然不甚聪慧,但是当中亦步伐有天性开蒙,通达人性,或者偶得天机者,故而也能修炼,这样修成的灵被称之为“仙儿”,通常为狐黄白柳灰五大仙家修成,即为狐狸,黄鼠狼,刺猬,长虫(蛇),老鼠。
人修仙至一定阶段,天会降劫,渡劫修炼方能成仙!而山林野兽每修行至一定阶段也要渡劫修炼,而在东北森林广袤,故而这样的修炼的兽类非常之多,渡劫之处有两种,一种是天降雷火,一种是积德行善;然而天降雷火之时虽然见效神快,但是风险极大,就算修为高深的仙儿家,也有极大的失败几率,失败之后轻则修为大损,重则灰飞烟灭。故而有一部分仙家选择后者,以积德行善来积累修行,从而成仙。
然而这样的仙儿家虽然是心怀善意,但是无法幻化人形,故而回从有仙缘的人家当中选择得意之人,作为弟子教授本领,也附身其人帮助自己出马行善,帮百姓看诡异之事,查难闻之情,这一过程称之为“出马”而这一类职业称之为“出马仙。”
这出马仙当中却以胡三太爷,胡三太奶二位仙儿家最为厉害和出名,而这庞铁匠便是这胡三太爷选中的有缘之人。
这五大仙家常年守备东北山林故地,相传南宋绍兴年间的剑仙岳昭明曾有恩于胡三太爷,故而这胡三太爷,而这胡三太爷便为报其恩,答应他在辽东一代驻守风土,尽量保一方平安,而这遏径山的九鼎,亦在胡三太爷的保护范畴。
故而这庞博拼了性命也要护着这遏径山秘境不为外人所打扰,然而这遏径山里,似有上古圣贤所部下的大阵,就连胡三太爷这样的仙儿家也难以涉足。故而秘境当中究竟如何,还需要亲身进入,方才能一探究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