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独臂游侠传全文阅读

作者:微子木笔     独臂游侠传txt下载     独臂游侠传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六十六回、不服再战

    就见为首的大和尚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少林尘轮!”小和尚们依次道:“苦慧,苦知,苦空!领教武当派高招!”

    一言已闭,登时出手,四大罗汉拳,结成阵仗,环环相扣。

    朱棣一惊,已被四人团团,拳脚压制,眼见四人头如波浪,手似流星。身如杨柳,脚似醉汉。这少林罗汉拳是外家功夫的上乘武学,拳拳出击,生生刚猛,勇不可当。

    朱棣眼见来拳,声势猛烈,不可硬接!于是身法灵动,避实击虚,蹑风步伐洒脱迅捷,一一化解,又是轻灵一派武学。

    朱棣劈掌反击,扇风挥动,飞舞这白玉团漫天,台下诸人刚刚反应过来,已经六十多招打出。

    小凉心中惊怕,却见朱桐也是满面惊呆,纷纷担心起来,这少林武功毒辣,若是少有差池朱棣非死即伤!

    辜云在台下也不由赞叹起这少林武功来,听他道:“这少林功夫走的是外家一路,刚猛凶悍,毒辣狠绝!自是武学一路,而这轻盈灵动,以虚胜实又是一路内家武学。这武功强弱是一回事,这境界高低又是另一回事了。”

    叶近泉道:“不错,辜兄弟高见!我们武当武功讲究以虚胜实,以不足胜由余。当然也要依据功力来说,我的虚只是一个茶杯,而敌人的实却是一桶水,这虚也是胜不了的!”

    朱桐心知诸人当中以辜云和大师兄叶近泉武功最高,他的几位武当师兄也未必能胜,见他欣赏五人相斗,却不露忧色,心中定了几分。

    忽见苦知,苦空两个和尚拳法斗变,呼啸生风,见得二人左拳并举,被朱棣双手一格,右一转,翻拳变掌风,呼的一阵推出,似虎啸一般!正是少林寺七十二绝技中的韦陀掌!

    朱棣拦掌横架,心道若不使出些看家本事,难保不让你们几个秃驴抢了先机。朱棣跳出阵中,就见尘**和尚,罗汉拳砰的打来,却见朱棣折扇一打,唰的一声,犹如利刃钢刀,四人僧袖均被撕开口子!

    尘**师一招“罗汉拳”中的“撩阴掌”,且见他附步蹲身,掌从下起,正去撩挡,朱棣顺势使出“太极拳”来,他是张松溪的关门弟子,以从张松溪出学来张三丰所创的太极拳法,太极拳重意空柔,内涵刚劲,就见朱棣脚下“太极桩”站定,左手一格,划了个圈,一股柔劲把尘**师的掌带到空中,正是太极口诀、捋、挤、按,中的,字一绝。

    就见朱棣,一手捋住尘轮来拳,太极拳讲究借力打力,那尘轮一拳打出,反被朱棣向后一捋,脚下少林桩功已经破了,怎知朱棣此招名唤“揽雀尾”是尘**师的克星!尘身子被捋住,自然前栽,朱棣登时一脚插在他的重心脚之下,就势一扫,这少林大师久在山上日夜苦练,自然不惧这一扫,朱棣微微一笑,使出按掌来,那和尚重心已然不稳,又是单足在地!只需要二两的力气,便可打翻!

    朱棣笑了笑,就见三个小和尚出手来打,他这“揽雀尾”这一按之间,当中有无数精妙,不可尽言!这八尺高的尘**和尚被朱棣似风筝一样悠起,呼的一下飞在三人当中,三个和尚的武艺未至臻境,虽然力气极大,然不能做到收放自如,三拳并到撞到一声恶吼,却把尘**和尚击飞数丈,正撞向一个扫地的老和尚,这老和尚专心扫地,将那落叶堆砌,倏然一惊,吓了一跳,多亏是向前扫叶子多扫了一步,非要和那个尘**师头撞在一块,双双毙命了不可!

    众人却看尘**师,只见他胸口深深陷了进去,胸骨迸裂,不知生死!

    尘朴大师厉声骂道:“喂!道衍,滚开!”

    那老和尚不敢惹恼这个打官腔的大和尚灰溜溜的走了。

    三个小和尚好胜心切,哪里能退,怎知四人当中最强的就是尘轮,三人少了强援,哪里能是这朱棣对手,就见朱棣折扇飞出,以“九宫八卦布”的武当身法,穿在在这少林和尚的“铁布桩”之中,一时间潇洒自如,若飞鸟回翔。

    只见朱棣以“武当拂穴手”,以扇为刃反扣三人背后要穴,众人身形一转,四人各自分开,朱棣笑笑道:“哈哈哈,武当朱棣献丑了!”

    朱棣从台上跃下,四下里的英雄好汉虽惊叹起身法之奇,武功之高,却也不知怎么回事!这胜负未分朱棣为何罢手?

    但见的台上的三个和尚竟然一动不动,良久无神。尘朴大师忙去查看却见三个和尚已经被朱棣点了穴道。一时间台上台下,无不对武当武功暗下佩服。

    台下壮士互相问道:“我的乖乖,这武当立派不过百年时间,怎么这少林寺上千年也打不过他?”

    一个侠客道:“诶,这你就有所不知喽,这少林寺虽然立寺千年,但是啊这武当的道家功夫可是很早就有叻!”

    “哦?是嘛!”

    侠客道:“相传啊,伏羲老祖先画卦,这道家的功夫就出现叻!那可是比佛陀出世不知道要早了多久叻!后来到了大宋朝,全真教王重阳,再传弟子北七真那可是响当当的武林豪杰啊!所以说,这武当立派虽不如少林时间长,但是这道家功夫的底蕴嘛,我看不止胜过他们和尚一筹了。”

    台上甚乱,都去帮人料理那个重伤的尘轮的大师!尘朴大师看着辜云心里暗恨说不出什么话来,只得是咬牙切齿。

    落日斜照,嗖的一声,一道黄团,像是个人影。

    不好!“大力金刚掌!”

    众人惊愕之时,那团人影已经闪过,一掌打去打朱棣胸前,朱棣背对那人无暇回首,只觉得身后一阵凉风。

    一声巨响而过,辜云登时发出“亢龙有悔”一阵龙吟疾奔,嚎~~!正和那人掌力撞上,辜云心头一颤,好强的掌力,呼的一震,内力为之一荡“亢龙有悔”的后劲奔出,层层叠叠,绵密而至。

    辜云心知对面强劲,不干怠慢偏挪一步挡在小凉身前,猛一加力把来着震飞,那来着一个筋斗,后越数步站在台上,来者已经是气喘吁吁。

    端见那人,身长七尺,容貌丰满,一对花白的眉毛极为浓密,遮得眼睛都看不清楚。脸上长着三尺长须,白白的似一个得道高僧。

    少林寺袈裟也分品级,这老和尚六七十岁,身上袈裟金丝缝制,嫣红耀眼,夕阳落下竟然是金光粼粼,竟比那尘朴大师还高出一个级别。

    众人惊骇,却听台上尘朴骂道:“大胆小儿,还不多谢方丈大师的不杀之恩!”

    辜云心中嘲笑,心道此人武艺在少林寺虽属第一但是比起自己尚逊色一筹,若是一掌再耗下去,自己体内混元内功霸道嚣张不说,就是源源不断越斗越强的纯阳真气,和自己少壮之力也能把这年老血衰的和尚耗死,又何来不杀一说呢?

    台下吃瓜众,看得不明所以,纷纷道这少林方丈手下留情。

    辜云笑道:“哈哈哈哈,我当是谁没被辜某一掌震死,原来是少林方丈尘三岁大师,失敬了!”

    尘朴自以为这尘三岁厉害,反倒反唇相击:“臭小子,你休得无礼!”

    辜云性格自是这般好胜,你若就此作罢便无事,但是若想趁势凌人欺辱于他,他若心思不顺就要大闹一番旋即一阵狂笑:“哈哈哈哈,我就无礼又如何!尘三岁大师不然你我再比过!”

    尘三岁不是汉人,是个蒙古人和汉女的私生子,母亲病死三岁被送到少林寺学武,仗着民族的特权,在少林寺里甚是有地位自以为自己是一个蒙古贵族了,故而当了方丈。他心中暗恨抗元义士却也不敢明说,生怕坏了自己利益,不过许多年来和蒙古人干了许多不为人知的勾当。

    他听得辜云要再比过,心中实在无必胜的把握,此战辜云或胜或平都有损少林寺声威,若是勉勉强强胜了辜云也是赢不到面子,故而装腔作势道:“咳咳咳,我们少林寺是一个众望所归的大文化团体,所行所做都是对大家伙负责的,做事不能极端,要和谐,少些戾气才能办好事!小施主,你年少不懂事,我少林寺不愿意以大欺小,恃强凌弱!你速速退去!戾气这么重怎么办好事啊!”

    旋即又对四方侠客道:“啊,今日纷争啊!大家不要急,我们少林寺啊,明天问鼎大会正式开始之后会慢慢给大家说法的!届时还要感谢各位武林同道支持啊!”

    言罢尘三岁就要带着僧众散去,也让各大门派先散去。

    辜云笑道:“喂!老和尚,你不打就不打跑什么啊!我看你这“突如其来”是丐帮武功!降龙十八掌,你身为掌门怎么偷学别派武功!”

    黎大千素来看不惯少林寺为人一旁道:“哈哈哈,老方丈这么说,你还是我的徒儿咯~”当天丐帮五长老结成降龙十五掌震去战王保保,这丐帮五长老一人会三招降龙十八掌,而黎大千的降龙十八掌招数正好是“突如其来。

    尘三岁气急败坏“哼!小子,你敢报上姓名吗?”

    “在下行不更名,坐不改姓!姓辜名云,字子龙!大师有何见教!”

    尘三岁道:“行行行,我们少林请柬上也没请你,少林寺不欢迎你!”

    辜云道:“英雄聚义乃武林大事,在座英雄千千万万,你少林没请,难道就不能来了?这寺是你们家开的,这嵩山还有中岳庙呢?难不成嵩山也是你少林寺开的了?”

    “哼,总之这少林寺就是不欢迎你!”尘三岁道。

    辜云笑笑:“诶,欢不欢迎我,也不是你说的算的!明天辜某照来,大师若看着不顺,再打过就是!哈哈哈哈!”

    尘三岁一声间哑口无言,和众人退了回去。

    诸位读者,没事给我评论一下吧,我一人码字到今天两三个月了,新手文很孤单,有老铁陪我唠唠嗑我都有坚持下去的动力啊

六十七回、夜色正浓

    是夜大晚,八月十四的明月高悬,万般寂寞吹动着秋叶零落,碧空万里,一片无云。促织喧喧,树上寒蝉切切。少林寺招待江湖人士的客房明显不够,小凉只得和辜云暂时挤在一间屋子。

    月上轩台,辜云望着明月让小凉睡在床上,自己不知又在思些什么,想写什么。

    房里有别的男人,小凉作为一个男孩手都没牵过的女孩儿,心里亦是忐忑亦是害羞:“....辜...”

    “张姑娘,对不起今天我性子急了,你的伤?”辜云端看小凉妍颈秀项,肌肤细嫩,灿然生辉,一张小脸楚目嫣然,娇艳可人,心道若是今天在发半分力气,这绝代佳人已经成为一具香尸了。

    “辜云!对,对不起!我,以后我错了,你再打我!”小凉半日里无尽思索,已知道了自己的莽撞,她的身体里背负的还有倩儿,而不是她一个人,若是真的有所损失怕是倩儿也要跟着受罪,但是她胸口梅花早已经擦掉,想来穿越的也不止是小凉的灵魂。

    辜云笑了笑,坐在她的被窝跟前摸了摸头:“蠢姑娘!”旋即拎起小凉受伤的小手,却见纤掌细腻,轻指袅袅,线条极美。就看她素臂通透,酮体白皙,香肩美腋下,骨骼俏媚,肌理软柔。心头忽然一荡。

    “你,你还是叫我小凉吧,大家都这么叫,张姑娘什么的太生分了。”

    “小...小凉,手给我,帮你换药!”小凉的手被剑气所伤,血渍从纱布里伸出来,自是不轻。

    辜云轻轻解开纱布,用毛巾温水,帮小凉轻轻擦拭手上的血渍,见嫩肤开裂,心里又是一颤。

    却见小凉闭上眼睛,又长又翘的睫毛微微颤动...长长的睫毛在眼睑下投入美好的弧形,她忍着微微刺痛,....啊....啊,她兰香气吞吐,香汗欲滴,娇声细喘在辜云耳畔缠绵,听得辜云纯阳神功涌动,又只得用太虚真气压制,一股混元神力在辜云体内激荡。

    “想不到,你上药还挺舒服的...”小凉,映着月光,双靥绯红登时羞了,看着辜云,唇香芳动,胡思乱想了一番。

    辜云自是血气方刚的少年,他心中亦知这姑娘身如至宝,倾国不换,若是能用她欢愉一场,就是登时死了也不枉为人。却又想到男子汉大丈夫敢作敢当,男女情事怎能只图一时欢乐,况且他另有所爱,邹普胜有托于他,他自当照顾的如妹妹一般,若是稍有它念便是毁了这姑娘一辈子,定负重托。想到这里心下又定了几分。

    小凉看着辜云生的肌肉紧实,线条极显,自一条左臂就比自己的大腿还粗,一时惊愕道:“辜云你好壮啊!胳膊比我大腿都粗!”

    “有吗?”辜云一愣。

    小凉从解开被子,却只着这一条短裤,她素在现代平日夏天的热裤不知多短,有何况是这薄如轻纱的三角裤呢?小凉身高现在量有一米六三,元代不过五尺多些,体重却之有六十四斤,其实全仗着她这柔软纤细的大长腿,否则以她小小的身板定然不能这么高。

    却见小凉**纤细,线条均匀,骨架小巧,柔长白皙,一抬一颤既是柔软,又是极有弹性,这长腿妹的白腿,若是用力都生怕掰断了。

    辜云登时惊颤,心头岂是一荡,小凉虽是不以为然,但是在辜云这般的古人心里却早就是色心泛滥了:“快收起来,成何体统!”

    小凉点了点头:“奥,忘记了。古人很保守的。”

    “...”

    忽然小凉一头倒在辜云怀中,登时一阵处子的芳香暗暗传来,兰蕙扑鼻,娇息漫耳。

    辜云自是武当门人,他惊觉小凉身体燥热,却是不禁寒颤,诊脉之下方才得知,小凉数日奔波已经患上风寒在加上今日情绪波动,受了些内伤更是病上加病,辜云素知飞燕阁出来的女子少有长寿,一番诊脉之下方知小凉的身子骨也不太好,不由得担心起来。

    辜云以纯阳真气传到她体内,这纯阳真气至阳至刚,是天下间一切邪祟阴毒之克星,一番调理病痛无恙。小凉却迟迟不肯睡去。

    小凉枕在床畔看着辜云又是好奇道:“辜云,你这臭脾气,雪娘是多好让你能爱上她?”

    “....睡吧,你这姑娘,怎么什么都问!”辜云道。他每想起雪娘之时,初期总是带着笑,童年时打闹欢乐,漫山遍野的玩耍,一起淘气,一起躲着韩三抓人,又想起他们放的那头老黄牛,一时又心头孤楚,这黄牛死了,一起遇险的邹普胜也不在了,就连他们之间多年的情谊也不知还在不在了,忽而神色凝重,双眉紧蹙,一声叹息。

    看着小凉的一举一动,颦笑只见虽是倩儿的身子,可是俏皮起来尽是雪娘风采,不由叹息凝噎久久。

    “臭丫头!我就是不说,看你能那我怎么样?”辜云抱着剑坐到地上,瞑目养神。忽而又掏出那个傻傻萌萌的石人来,一把丢给小凉

    “雪娘的那个和你这石人一模一样...”辜云不语,看着明月。

    这明月皓然皎洁,光照万里,然而就是这份明明皎洁,拂照下来,又给这夜添上了几分愁思。

    小凉学着朱棣叫她的吟诵,见得月光照入帘帷,一片银辉洒在地上又如无限清霜一般口中吟道:

    “床前明月光,疑是地上霜。

    举头望明月,低头思故乡。”

    小凉的声音极是空,似一片霜华凝在木笔之上,又带着几分悲伤。

    辜云一时诧异,要知道吟诵之调若非出自先生所授,每个人的调子都不同,身子一个人在不同的情况,和不同的感情之下吟诵一首诗的调子都不一样。却为何小凉的调子,悠悠徘徊,却竟然和雪娘吟诵的一样。

    “辜云,你就给我说说雪娘的事情嘛,你说她像我,我也应该知道怎么个像法不是?我现在生病了,我不管你不说我就哭!”小凉道。

    辜云点了点头:“好吧...那你这个女人没办法!”

    “女人....噗!”

    辜云看着帘外月光,拿过酒来慢慢喝着,慢慢说,便把小时候的事情,和雪娘的一些故事从相识道两人最后的误会而黯然离开都说了。

    说着说着,辜云竟然靠着床和小凉的头枕在一块睡着了。

    辜云却是有混元内劲恢复,不用睡久,而小凉却是孩子非要睡足才行,却听小凉喃喃的梦话:“傻辜云,谁也不许欺负傻辜云的。”

    辜云却是微微笑道,他如今武功大成,天底下能胜得过他的高手寥寥无几,谁又敢去欺负他呢?

    但见明月西沉,大明夜残,风声喧嚣吹开门窗,帘外树叶沙沙的响动,好快的人影!

    辜云倏然一惊,此人武功奇高绝不在自己之下,紧忙去看小凉,想来不是冲这个傻姑娘来的,辜云心道:“这江湖豪杰,卧虎藏龙难免未有高手,但是如此手段确实难得一见!”

    嗖的一声,蹬身飞出四下寻觅却也不见人迹。

    忽然少室山,外林间响动,大松树之下见得一个人影,瘦瘦高高很是清秀。

    那人款款一笑道:“哈哈哈,尚未天明,辜兄为何起的如此之早?”这声音轻朗舒畅,自是一个疏阔男儿。

    “哈哈哈,朱兄为何不睡?”原来辜云四下寻觅竟然见得朱棣,不由得又惊又喜。

    “别提了,今日问鼎大会,琐事繁杂!到时候怕有许多应酬!”朱棣道。

    辜云好奇:“哦?说来听听?”

    “待到天明之后,回来张士诚一波势力,小明王一波势力,和这陈友谅一波势力,这三股势力都对我朱家虎视眈眈啊!倘若让他们有什么由头抓住我朱家把柄,我怕是要出兵来找我们的麻烦的!”

    “哼!恕我直言,我对诸侯争斗并不感兴趣!不过很是好奇,为何选择元庭已经是岌岌可危之势,为何义军还要苦于内斗不挥师北伐呢?难道是要等鞑子再缓和了元气再打吗?”

    朱棣道:“辜兄淡薄名利,朱棣佩服,只是辜兄淡薄,不见得天下诸侯就淡薄!家父虽是一方诸侯却是爱民如子,虽然凭我一面之词,辜兄或不能信,不过这义军虽声势浩大,却早已非十多年前的的义军,如今人一多,事情便杂了,许多人加入抗元义军的目的是谋取名利,或者就是元军降将!已经很少有保持那救民水火,解救天下苍生的那份初心,抗元的本心初心偏了,这个抗元运动也就偏了。所以你才会看到,义军各派势力互相攻战杀伐!而保持初心,坚持抗元譬如家父,反倒是被这些人看做是异类,一直在找借口讨伐。他一心休息民生,囤积兵力,不是为了和这些诸侯争地位,而是要抗元光复天下啊!”

    辜云点了点头:“不错,匹夫无罪,怀璧其罪令尊之事,我虽然不明,但是冲着朱兄的侠肝义胆,我们兄弟一场,我也会站在你这边!”

    朱棣大笑:“哈哈哈,如此就多谢辜兄!”

六十八回、武林盟主

    且说清晨一到,少林寺四下里布置大会景致,搭台设鼓好生热闹。且看少林门前,一方七八丈长宽的搭台子,片用上好的地毯蒲城,搭台用的柱子也都是少见的好木材,微风吹动好一阵梵音香气。

    转至巳时,少林寺一种武僧气势威猛,立于台下,擂鼓疾鸣,想若奔雷一时间少室山,上上下下,里里外外的江湖人士纷至沓来。

    名门大派少林居中,武当,丐帮,华山,黑虎寨,居左依次坐开,台边居右便见一队黄衣部众,乃是陈友谅帐下猛将彭泽夜叉张必先却见此人青衫褐一派江湖人士打扮,生的头顶溜光,头骨似一座山峰一般坑坑洼洼甚是奇怪,头顶四周稀稀疏疏长着几根暗红色头发,眼眶深陷,脸色铁青,一张虎嘴活脱如一个夜叉一般。

    这人姓张名必先,江湖上是出了名的嚣张跋扈,因为处处都要争先做第一所以给自己改名叫做必先!但他却仗着陈友谅的势不敢坐在第一个设立给明教小明王的位子,心中愤愤不平,在狰狞的脸上显着表情。

    依次坐着一对蓝衣军众,蓝衣白金,军士们干干净净。为首的却是一个壮年的白面书生,渊岳峙,神采卓著,三捋长须自有一番风流态度。此人便是张士诚手下的得力之人,姓高名启字季迪,江湖人称青丘子,自认诗剑成痴暗做笑谈。

    那高启年轻时酷爱在江湖云游说书,性情来时便杀几个鞑子助兴,江湖颇有侠名。

    再往后看一路义军却见零零散散不几个麻衣壮士,打着补丁,为首的是因为道士装扮的男子,羽扇纶巾,风采昂让乃是朱元璋手下的谋士刘伯温和一个白脸短须的汉子,姓汤名和字鼎臣,濠州钟离人,腰带一口长刀,是朱元璋一路义军。

    而当时天下武林皆以这明教义军韩林儿马首是瞻,却迟迟不见小明王等人到。众人各自攀谈,议论纷纷,却至晌午,也还未到,江湖人士和这个彭泽夜叉张必先等得很不耐烦,张必先兀自里牢骚不断,听得丝竹管弦的弹唱之声,漫天桃花似飞絮一般,一众美姬从天边纷然飞到。

    且听一声轻朗的男子笑声:“哈哈哈哈...”

    短见的这些十六七岁的袅袅少女撒着花瓣,铺开一到花径,小明王韩林儿摇摇晃晃,的来了。

    江湖人士全部躬身起立,作揖而拜:“拜见小明王!”

    却见韩林儿大大咧咧,带着刘福通坐在主宾之位,他道:“好了,好了,人也来了这一路上耽搁!老和尚,你开这么大会,究竟是为了什么快点说吧!”

    尘三岁端坐主座,见得韩林儿说话赶快去拜,甚是恭维,一套寒暄过后。登到台上说道:“

    天下间的各位英雄,各位豪杰,今日光临蔽寺着实令我们少林寺蓬荜生辉!哈哈哈哈,今天我们英雄聚义,不为别的,单就这九鼎之事!”

    李天目道:“哈哈哈,尘三岁大师,你废了这么大心力,举办这个大会,快点把这个九鼎是什么和我们说说,你们想要做什么和我们说说啊!别再卖关子了!”

    却听尘三岁与天下群雄道:“这九鼎乃是相传夏朝初年,夏王大禹划分天下为九州,令九州州牧贡献青铜,铸造九鼎,象征九州,将全国九州的名山大川、奇异之物镌刻于九鼎之身,以一鼎象征一州,并将九鼎集中于夏王朝都城。之后这朝代更替,九鼎遗失。不过这天下一直有言语说,得九鼎者,得天下的传闻。”

    韩林儿坐不住了:“诶呦,大和尚,你有快点说嘛!这个九鼎是什么东西,我们都知道,若是没有这九鼎,我们中土明教和中原武林当年也不会和波斯明教展开大战啊!当年华山一战,可死了不少英雄叻,不过这都是陈芝麻烂谷子的事儿了!”

    尘三岁陪着笑:“哈哈哈,小明王说得是,小明王说得是!这自打我大元朝廷...”尘三岁给鞑子做狗做习惯了说起话来也是大元朝,大元朝的很是得意,每次说还特意要在前面加一个我字,听得诸位好汉心里咯噔。

    “我大元朝廷得了天下啊,这消失了数千年的九鼎,他又现世了!大家看看现在天下纷乱,闹得百姓民不聊生的,我辈侠义之人就应该以解救天下苍生为己任啊!九鼎乃是天下神器,他现身的目的是什么?就是要让大家集齐九鼎,这九鼎一齐,天下也不用纷乱了,就自然太平了,到时候老百姓们都口念阿弥陀佛,也不用百姓饱受战火了。大家说是也不是?”尘三岁道。

    叶近泉点了点头:“能造福苍生,实在我辈义不容辞之事啊!”

    李天目吐槽:“诶,我说!尘三岁大师,这个九鼎不是中原的事情嘛?你个和尚是念佛的,怎么也开始信别的神了,是不是你家的不灵啊!”

    这李天目素来喜欢说笑,这话说得尘三岁脸上一绿:“额,这个。”台下各路侠士,听得李天目如此调侃,不由得一并大笑。

    叶近泉:“师弟!不可无礼!”

    李天目道:“师哥,这事我自然知道,但是九鼎虽然是神器,但是也不过是当年大禹采青铜所铸!那过去的铜和现在的铜能有什么分别吗?这天下诸侯和鞑子打得鼻青脸肿的,怎么就单凭这九个铜块子,天下就能统一了?中国就能光复了?我看未必!”

    刘福通:“哈哈哈,莫道石人一只眼,挑动黄河天下反!当年这句谚语流出,便是和九鼎相关,说是能参透这谚语,便能得到九鼎,再立新赵!哈哈哈,刘伯温先生可有此事?”刘福通把话递给刘伯温。

    刘伯温羽扇纶巾,气度雍容站起身来侃侃谈到:“不错,不错当年我依照此里去占算,算的这单眼石人本是宋朝所留下的一件玉器玉人骑马,也可唤做马踏匈奴,马的一半在韩夫人赵银梅的手中,骑士一半在她妹妹赵金梅的手中,于是当年韩明王和刘大帅,便到兰陵寻得了妹妹赵金梅,果然义军凭此先宋器物,振臂一呼出师有名,开始反抗鞑子!这才有了如今的义军的声望啊!”

    刘福通道:“不错,可惜事与愿违,当年斩蟒谷一战,至今记忆犹新!也是在那一战,韩大哥战死,他的妻妹赵金梅也失踪了,与此同时,那个玉器人也被她带走失踪了!”

    辜云的母亲便是赵金梅,他于台下隐匿之处听得台上之人无不谈论关于赵金梅的事情一时震惊。想当初他在家门备受冷落,时不时的听见他的主母和奶奶再骂她的的母亲,而骂的言论中也却又韩山童和这样人的名字,难道这个事情与赵金梅有关?辜云一时间甚不确定。

    “娘!”

    小凉登时一惊:“娘?辜云怎会说娘?”便问道:“辜云,你说他们刚刚提到了你娘?”小凉昨夜已经知道了辜云娘的事情。

    辜云点了点头:“我娘的名字就是赵金梅。”辜云一时百感交集,要知道他一生苦楚,漂泊的源头皆是于此。

    却听台上之人把前因后果说的明明白白。

    原来此次问鼎大会召开的原因就是,少林寺从一处商贩,得到了赵金梅的玉人,想来是赵金梅流落江湖当了玉人当做银钱。而后少林寺获悉,这个玉人和玉马结合之后,会昭示这九鼎当中的秘密,如果能得到九鼎,破解了九鼎当中所承载的秘密,那么将无敌于天下,在武林可以做到武林至尊,在天下可以做到号令天下,也就是一掌**,一统天下。

    而这少林寺此次大会的目的也就是,召集天下好汉共同聚义结盟,共寻九鼎。

    这番言论一说四下掌声煊赫,都吵着嚷着要去帮着找九鼎。不过这武林之事颇为复杂,若天下武林归于一脉,共寻九鼎,就要结盟立誓,推举出来一位德高望重的武林盟主,到时候天下间的武林同道都听这个盟主的指挥,力同心了。

    可是说到这个武林盟主,却甚是复杂,这小明王身为义军共主,不过年少德薄不适合做。刘福通又是要一心辅佐,身为宰相也不能做。而陈友谅,张士诚诸部也是把重心放在政务,军政之事上,朱元璋遭到排挤不能服众,也多亏刘伯温和武当派朱棣等人的言辞斡旋,方才不至于尴尬。至于此次大会,朱元璋更是只派了汤和和刘伯温两个江湖地位不甚突出的人来。

    至于江湖诸人,武当山门派虽是享誉百年,可是道家淡薄清修,只求扶危济困而不愿意做什么武林盟主,华山,黑虎寨等又是不能服众,而这丐帮的周颠帮主神龙见首不见尾江湖踪迹罕至,连帮中事物也交给了这办事尽心尽力的五大长老。

    辜云看到这里便心下知晓了少林寺意图,原来少林寺假意说什么寻九鼎,光复华夏,实际上就是想以此等大事,投机倒把,在群龙无首的情况下,变成武林盟主,而这些不明所以的江湖帮众还在为他们捧臭脚,甚至有些根本就是少林寺的党羽。

    这少林寺一是有钱,二是势力极大,这尘三岁方丈德高望重,如此计较下来当真是天下武林盟主的不二人选。

    于是少林的党羽和一些敬仰者便在台下大声呼喊着让少林方丈,尘三岁来当武林盟主。

六十九回、首鼠两端

    “哈哈哈哈哈!兀那秃驴也敢当武林盟主,真是笑掉大牙!”众人端局台上,正准备将尘三岁推举为武林盟主之时,一阵长笑,从数里外传来,猛一回身,便听得声音,急速而近,三里,两里,一里,兀那之间人已经到了。

    呼的一阵长风,天外飞来三个影人身形鬼魅,越来越快!却见三个人高高矮矮系着佛珠,带着唐卡,穿着胡服,都做西域装扮,众人定睛一瞧,正是王保保师徒三人。

    刘福通斩蟒谷一役见过王保保,可是时过境迁,加之当日王保保带了面具,故而没有认出。

    尘三岁见三人身法稳健,举手投足尽是气韵,心知各怀上乘武学不敢怠慢,忙上前道:“呵呵呵,三位远道而来,蔽寺未有远迎还望见谅,不知三位高姓大名,何门何派?”

    却见的那白面王子,爱猷石理答腊,一声长啸:“哈哈哈哈哈,蠢秃驴竟然不知道师父您的名号,我看是在这山里念经念傻了吧!”

    却见王保保满脸阴鸷,一股邪笑:“哈哈哈哈,这尘三岁大师在此,你不可无礼。”

    丐帮长老坐在台下,登时发怒:“呸!方丈你休要和他们计较!他们是狗鞑子,王保保!”

    黎长老一说王保保名字,台下一阵喧哗,原来王保保在朝为官之时,攻伐义军每次攻城略地,必屠城池,这十八年来手下冤魂无数,台下不少好汉都是家人遭其杀戮的无辜百姓。

    却见五湖帮帮众,蹬身越出好俊的轻功,但听一声“下山虎龚胜在此!狗鞑子还我父母妻儿命来!”却见一个猎户大汉,手持双锤而出,功夫极俊,想他当年是徐州人士,鞑子攻屠徐州之时,就是这王保保和其义父察罕帖木儿组织的屠城,他的父母妻儿均被屠杀,自己去山中打猎方才幸免!

    却见这一路锤法极为猛烈,双锤疾挥,一阵罡风,正是一路“十三太保破风锤”,就见其左锤挥动又锤直撞,双锤极大不下百斤,台下武林高手纷纷叫好!丹巴尼玛和爱猷石理答腊未及出手,一对铜锤就打奔王保保。

    尘三岁心道这“龚胜好厉害!”单论锤法便在少林使锤的高手中就是屈指可数。

    忽见,王保保左掌拦架,右掌劈出,一掌击出之后,转身复击一掌,转身再击,如法炮制,呼呼呼须臾之间十多掌飞出,似一阵旋风,正是西域“毗卢遮那掌”中的“轮回莲花手”那龚胜大锤势头极猛,王保保竟不避金铁。

    龚胜心道我苦练十多年就为了报仇,现如今神功大成,行走江湖也是横行千里,今日得见仇人王保保必死于我手!旋即神功加力,神锤狂击正对在王保保手上,砰的一声,心以为王保保已然被自己一锤打断手臂,怎想王保保的掌力浑厚,似龙虎牛象一般,锤掌相撞砰的一声,手臂竟然不住一麻,一道掌印竟然印在铜锤当中,实在非人力所有。

    龚胜心道不妙,顺势要逃已然不及,却见王保保的神掌击出,打在头上扑的一声,龚胜的头颅竟然飞了出去,而身体仍在台上。

    这龚胜武功极高,甄黑虎与他在于伯仲之间,江湖上并称斧锤双雄,这斧锤之将不可力敌,王保保反以其长,瞬杀其人,真是惊骇四方。

    龚胜一死,群雄震动,却见天山派两个白衣侠女甚是不悦,这一对侠女是双胞胎,年芳十七,姐姐方杜蘅,妹妹方江离因二人生的天香国色,迷倒众生并称雪山双瑶,雪山双瑶剑法极高,师承天山第一剑天云子,二人天山剑法可为是江湖后起之秀。

    方杜蘅娇呵道:“呸!王保保,你杀我师父,偷我门派剑谱!今日这仇我姐妹比报!”

    两个仙子,姐姐单剑,妹妹双剑,三柄长剑,登时飞出,这两姐妹武功高明先且不说,单说这袅袅身段,竟然看得少林寺的和尚都垂涎欲滴。且说这二女子都是汉人,但是天山地处西域,二人打扮却都是西域打扮,露着纤纤肚脐,四条白花花的美腿,甚是夺目。

    爱猷石理答腊见得:“呸!小媳妇,你们不配和师父交手!”

    雪山双瑶出师不久,且都是处子之身,被这蒙古王子一番调戏,登时大怒剑锋直转,刺向王子。

    但见剑锋闪动,剑锋挥落,三柄长剑挥落如风,爱猷石理答腊本就看上美人不愿出手,而这天山剑法属实咄咄逼人,一时间蒙古王子竟然全是下风。

    丹巴尼玛体大如牛,见师弟有难,飞入阵中,降魔杵一伸,扯住小妹妹去战。却见爱猷石理答腊,拔出弯刀,顺势一挥,刀光影影绰绰,如朔雪翻飞。

    姐姐方杜蘅道:“贼子,你怎会我天山剑法!”

    “嘿嘿嘿,你的秘籍在我这儿~”爱猷石理答腊一阵坏笑,但是武功不容小觑,刀光挥落,那少女毕竟力气不如,转眼间,白嫩嫩的长腿被刀锋划开一道伤口:“嘿嘿嘿,小媳妇儿,你越是发怒却越是好看啊!”

    方杜蘅朱颜一怒,似娇嗔一般好看,怎知这蒙古王子有意戏耍他,那王保保抢了天山派的武功秘籍,雪山双瑶的武功破绽被他尽数知晓,双瑶怎会是对手?

    方杜蘅回身一看,自己的妹妹已经被这丹巴尼玛在台上用武功扯的一丝不挂了,却见妹妹方江离,通透雪白,婀娜曼妙,一双**灿灿生光。

    楚容失色站在台上,一手掩着身子。一手长剑乱挥,丹巴尼玛不懂怜香惜玉,大力呼的一把西域手刀使出,方江离未等反应,丹巴尼玛的双手已经插入了她薄薄的身子,肌肤碎裂,鲜血喷涌,丹巴尼玛登时发力,却见这个倾国佳人,被拦腰扯成两段。

    各门各派见得此景都不忍目睹,但这寻仇之事是全凭本事的私事,外人不去插手也是江湖规矩。但想到西域武功如此毒辣,不由得各自心生后怕。

    方杜蘅见妹妹身死,却也不顾其他,怎知王保保道:“殿下,此处是佛门重地,不宜如此放肆,还不速速解决了!”

    爱猷石理答腊,看着这娇滴滴,白嫩嫩的小美人,微微一笑,一脚踩住她的香背,扯住头发,就见方杜蘅一双如秋水般传情温柔的眸子充满了恐惧和愤恨,蒙古王子拿过刀来,对着方杜蘅的脖子,看着天下群雄道:“哈哈哈!看她的样子多可怜啊!”

    辜云一把搂住小凉的脑袋,却听台上噗呲一声,方杜蘅这个柔情佳人的玉颈被割开,鲜血滚烫,头颅被蒙古王子丢下台去。

    日上当中,王保保师徒三人的武艺震惊的天下群雄,竟然日不移影连杀三名江湖成名的好手。

    却听爱猷石理答腊道:“哈哈哈哈,尘三岁大师,这找九鼎维护天下统一,我蒙古人也要找啊!有了九鼎,四海统一哈哈哈,我们大蒙古国才能千秋万代啊!所以啊,这要选武林盟主,也要是我们朝廷的人!”

    尘三岁刚被推举,还未等接任,大伙全指望着这尘三岁能说些什么话来反唇相击却听他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这佛说众生平等,一切皆有因果缘法,这九鼎汉人得到和蒙古人得到又有什么分别?”

    李天目道:“诶我说,方丈你老头什么意思,我们推荐你当盟主,你咋的?坐地就投降啊?”

    其余诸门派的英雄也都起哄:“对啊,对啊,尘三岁方丈你什么意思!人家都打上门来了,还说什么阿弥陀佛!人家骑着你头上拉屎,你怎么还要和人家客气,太折辱我们汉人颜面了!”

    尘三岁道:“咳咳咳,都争嘛?汉人也好,蒙古人也好不都是人吗?只要能找到九鼎就好!不过呢,王施主,眼下情况你也见得了,老衲也是被这帮俗人抬着也没办法不是,少林寺只想找齐九鼎,不想反对朝廷希望施主明鉴啊!”

    小明王韩林儿当时就骂:“尘三岁,你!”

    汤和平日一言不发,忽然一怒道:“呸!老和尚,我等今日前来,全是看着你少林寺千年古刹的面子,不想那么少林竟然在蒙古和义军之间首鼠两端,真是令人不齿。”

    刘福通道:“呸!王保保,你当年杀了我大哥韩山童,今日我便要把这个债讨回来!”

    尘三岁心道,万万不能与整个武林为敌,却道:“哈哈哈,说什么,说什么!这叫礼,是吧呵呵呵呵,那么重的戾气怎么能做好事,不圆滑怎么找九鼎啊!要是非论起血统来,我尘三岁的祖上也是鞑子!我少林寺的祖师爷也是胡人!!”

    王保保心道纵使自己天下无敌,但是若惹得中原群雄群起而攻,必然不敌,不如用些计策,笑道:“哈哈哈,老和尚别放屁了。不如这样,既然中原武林拥戴于你们少林,你们少林不妨选出来三个人和我们比试三局两胜,若是赢了我王保保门下,那这武林盟主就让你当,若是输了,哈哈哈哈,那本座就要当你们中原的武林盟主!”

    尘三岁一听到:“哈哈哈,既然如此好啊!那容我们再做思虑决定谁出战如何?”

    王保保一声大笑:“哈哈哈哈,好啊!那本座就等着领教少林高手的高招!”

    武当派此时一言不发,却已经私下计算,这王保保存心是想借此大会扬名立万,同时也想搓一搓中原武林锐气。但是这王保保武功极高,就是师父张松溪前来也未必有必胜把握,而且真武七截阵的发动需要七个人,而叶近泉,李天目,吴昆山,陈贞石,加上朱棣,朱桐总共六人,不知这真武七截阵发挥出来威力如何能不能胜,若是真群起而攻之时亦不知又几层胜算。

    况且王保保深谙兵法,他此番前来只有三人是万万不可能的。

七十回、原是故人

    王保保师徒三人的武艺的确是惊世骇俗,中原群雄暗暗震惊,便同到少林寺内殿去商议对策。

    大家在少林寺的大厅里集结,各自商讨战略。

    朱棣也趁此机会同刘伯温汤和道:“刘先生,汤叔叔,此番对战二位有什么看法?”

    刘伯温摇摇羽扇笑了笑。

    却见汤和道:“哼!我这事情越想越不大对!我中原武林如今要出三个高手来帮少林寺打架,可这若是胜了,首鼠两端的少林寺坐享其成当了武林盟主。可若是败了丢面子的反倒是我们汉人。这少林寺的算盘打得甚是精妙啊!”

    武当丐帮诸侠也深知此理,却听李天目道:“诶呀,这打来打去还不是狗咬狗嘛,这趟浑水我武当便是不管了。”

    丐帮聂长老道:“这浑水,我丐帮也是不会插手的!”

    叶近泉愁眉深举,不加言辞,他亦看出来了这少林寺的算盘。

    却听尘朴和尚一声厉骂:“呸!堂堂武当,丐帮竟然如此事不关己高高挂起!真是寒了天下人的心啊!”

    张士诚帐下的高启也道:“不错,难道你们朱家军也不出力吗?”

    刘伯温拜了拜高启:“高兄,你我诗文并宋濂先生称道于世,但是不知为何此事便开不透呢?并非武当丐帮和我们朱家势力不愿帮忙,实则得不偿失啊。”

    高启道:“哦?此话怎讲?”

    “这少林寺今日口风,我想阁下也听见了,尘三岁方丈拥趸元庭,而这王保保也是蒙古鞑子,少林与其争斗不过是狗咬狗,他们两家谁胜谁败,最后对我等反抗元庭的大业都没有太多好处!所推所举的武林盟主皆要把我们带向鞑子一头”刘伯温劝道。

    高启思虑一二,哼了一声:“哼!刘兄未免太过小气,像你们朱家一般,总顾虑华夷之辨有什么好处!不如像我们主公张士诚一样,不管什么东西,少一些戾气,圆滑做事方才是正道!”

    汤和质问:“哼!什么叫做戾气?民族大义,家国气节此为大义,缘何在你口中变成了什么戾气?”

    高启拜了拜,道:“哼!道不同不相为谋!”他一甩袖子长扬而去。

    少林寺僧众一筹莫展,心知这王保保师徒三人武艺卓绝,若无必胜把握,定难取胜,刘福通于众人当中武功堪称第一,他自告奋勇道:“呸,这王保保杀我结义兄长,我必要杀他!这王保保就交给我对付吧!”

    韩林儿道:“不错这鞑子与我有杀父之仇,我今日定要杀了他。”

    汤和劝道:“不可,小明王虽然武功卓绝,但是你是我义军至尊,怎可去和这些阴险夷狄去犯险!”

    高启厉声道:“哼!对面那蒙古王子,便由我高启去战他!我高启的凝云拟古剑,自是不怕他!”

    尘朴道:“哈哈哈,这丹巴尼玛区区番将,犯不着掌门师兄亲自动手,我就能解决他!”

    届时中原高手暗自看着,少林一面分派了,高启,尘朴,刘福通三人出战心中必胜把握已经十足。而王保保一派便是以爱猷石理答腊,丹巴尼玛,和王保保三人去斗。

    众人料定此战必胜,怎知辜云,一旁早就按耐不住,他从人群当中蹬身越出,鸿雁渡一施展,尘三岁登时大惊,僧袍飞扬,正欲接招,哪知晓辜云一掌飞出,反扣这尘三岁手腕,尘三岁虎口一紧,怎知辜云一股怪力已打到胸口,登时一惊。

    却见辜云须臾当中一拳击向尘三岁胸口,尘三岁双拳交叉挡住来拳,怎知辜云手腕反扣其肩头要穴,登时收手,便把尘三岁怀里的玉人夺下,轻功一跃飞上古松之上。

    江湖人士无不骇然,这独臂小子,竟然单人出马须臾之间从少林方丈手中夺来神器,无不骇然!却见陈友谅帐下的张必先大怒,届时小凉已经被他交到朱棣身边。

    却听辜云道:“方丈,在下辜云今日无意冒犯,只是这个玉人曾涉及家母所在还望大师告知去向!”

    尘三岁心惧辜云武艺,只得好言去劝道:“小施主,你这是何意!”

    辜云道:“众所周知,这玉人和小明王的母亲手中玉马本是一对,分别交给了赵银梅和赵金梅二人,而诸位口口声声所说的赵金梅便正是家慈!只是由于种种变迁我与家慈失散多年,一直以为她久别人世!如今大师寻得玉人,我想知道家慈的事情!”

    刘福通听得辜云一番言论登时欣喜,哈哈笑道:“哈哈哈,原来你是云儿!小的时候你刘叔叔还抱过你叻!”

    小明王韩林儿亦道:“啊!原来你是表弟啊!我娘在世之时还时常念叨你们母子,好了好了快下来让我看看!”

    小凉一旁看着心中惊叹,众人也都惊异,原来这个穷小子还有这样一层身份。

    辜云点了点头:“小明王为高权重,在下岂能高攀?只是”

    刘伯温曾经给还在襁褓之中的辜云算命,如今看来他相貌俊美,却伤残一目,断折一臂,果真应谶。却又一惊一喜,不由得缕缕长须道:“孩子,你先下来!刘福通大帅是你姨夫的结义兄弟,小明王是你的表哥,老夫曾在你小的时候给你占算过前程,算来都不是外人。你有和难处便说来,我们都不会计较。”

    却见辜云蹬身下来,心中思虑母亲便问道:“大师,敢问这玉人你是从何处得来,可否有家慈消息?”

    尘三岁心道此人武功极高,又有小明王等人撑腰,不可得罪忙道:“呵呵呵,施主实不相瞒,当年我们寻得此玉人也是在一处偶然的机会从一个济南商贩处寻来,施主的母亲赵金梅,虽然有所耳闻,但是真不知她的去向。这玉人在商贩之处怕也是经过四五手了。”

    辜云一时沉吟,不知如何去说,只得道:“如此,可否将玉人归还于我!我好拿着他去寻找母亲?”

    尘朴道:“诶诶诶,不行,不行,这玉人里有我少林寺的秘密,不不是九鼎的秘密,怎么能让你就这么拿去?”

    众人也一并劝道:“兹事体大,不能轻易去拿。”

    这天下英雄相劝,辜云就算再任性也却有估计,忽然听得门外呼喊叫阵:“中原武林怎么都婆婆妈妈的,难道你们都是娘们吗?连三个人都对付不了!真是笑话!”

    这中原武林不乏好手,但是王保保的武功博采众家之长,他本人又是一个天纵武学奇才,所学所练的武功,无不学有大成!他藏边武学的造诣,可以说是藏边千百年来震铄古今的第一人,而西域各家,中原各家武学均有涉猎,身兼绝技数不胜数!他少年时曾经偷师少林藏经阁,一人尽学七十二绝技,并易筋经,洗髓经,就连破解之法却也烂熟于心,又是日夜浸淫练习,这世上若除了不知是否健在的张三丰,说他是天下第一都不为过。

    放眼中原武林如今在场的,能和他有一战之力的,众所周知也只有这刘福通一人。

    不由分说,高启抽出长剑,蹬身飞出,轻功卓俊,却见高启跳到台上,便与爱猷石理答腊道:“鄙人,青丘子高启,特来领教阁下高招!”这高启剑书生涯,自是儒雅不凡,他所行所做,谦谦君子甚是风度。

    爱猷石理答腊久闻这高启的剑术威名,他纵横千里,杀死蒙古贪官污吏无数,不敢怠慢,蹬身跃上台子,运起功力,抖擞数下,步伐深沉上乘武学,名师所传武艺精湛,这爱猷石理答腊虽是人面兽心,但是久瞻汉化,对于表面上的礼数客套也是会一些拜道:“哈哈哈,久仰前辈大名,晚辈孛儿只斤爱猷石理答腊在此拜过了!”

    且看天下英雄注目的对决,已然不是单单比武了,此时事关中原武林的颜面,若是败了颜面扫地的不单是自己,而是整个中原武林,武林丢人。况且他本就在张士诚手下任职,这战若是败了,主公的颜面也要丢光。

    旋即抽出长剑,凝神静气不敢怠慢。

    这青丘子长剑横行天下二十余年,在场诸人都心中知晓其剑术高明,虽然论起武艺来定胜不过刘福通,但是在其余诸位高手当中无一不对他忌惮三分,朱棣也知晓其剑法高明,只道这爱猷石理答腊武功和自己仅在伯仲之间,想胜这个高启是难上加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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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一回、以诗入剑

    双方比武各自见礼,孛儿只斤爱猷石理答腊道:“久仰前辈大名,还望前辈不吝赐教。”

    高启道:“蒙古乃蛮夷之邦,未受圣人教化,阁下既然请教,敝人自当指点指点。”

    孛儿只斤爱猷石理答腊心下恼怒:“你出言辱我蒙古,须饶你不得。”言罢持刀而出,利刃一挥一片雪白。

    高启长剑闪动,剑锋一挥,剑尖直转直刺孛儿只斤爱猷石理答腊。

    蒙古王子登时一惊,弯刀早寻不见敌剑,一声寒风,剑锋已至腋下:“好剑法!”,爱猷石理答腊一声赞叹,急忙后身一闪,哪知高启又是一剑,早向面门疾扑!

    高启剑势疾风,甚有古意,蒙古王子已是闪避不及,手中钢刀一架,头急忙向下一闪,多亏师出名门,多闪半分,否则一剑早贯头进去。

    高启一剑刺开了蒙古王子的脑后辫子,只刺乱了头发,刹那间剑锋直转,反刺心口,剑气充盈,一连九剑全攻蒙古王子心口,刷刷剑影击出一阵寒光。

    朱桐惊愕,心道剑法卓绝问道一旁辜云道:“辜大哥!这高启剑法实在是世间罕有,但论精妙丝毫不在我武当的神门十三剑之下啊!这是什么武功?”

    辜云镇定观看,暗暗叫好,却见高启剑法诡谲细腻,打得爱猷石理答腊连连叫苦,忽然剑势斗转,变为大开大合,气象纵横,亦如滔滔江水,奔腾宣泄,高启无意伤他性命,却用剑背在爱猷石理答腊身上一阵猛抽,痛的蒙古王子哇哇直叫,辜云道:“好剑法,好剑法!青丘子高启以诗文卓著,号称诗及乐府,他擅拟前人诗境,而又用诗意入剑,这凝云拟古剑就是这样的剑法!”

    刘伯温一旁看着笑道:“哈哈哈!高兄好剑法,这一路剑法苍凉慷慨,质朴豪迈!乃是乐府剑术啊!”

    高启微微一笑,剑锋狂挥动口念诗词:“哈哈哈哈!悬胡青天上,埋胡紫塞傍。胡无人,汉道昌。”

    此诗一出,众人一齐拍手称快:“哈哈哈哈!说的好!”

    朱棣一旁看着心道高启如此剑法,爱猷石理答腊已经吃尽苦头,用不了五十招必败!

    小凉一旁看着高启剑法如神,超凡俊逸,又是雄壮高古,却口中念叨诗词不知何意忙问辜云道:“辜...辜云,他这是什么意思?”

    辜云笑道:“哈哈哈,高先生此剑意是拟的李白的《胡无人》一诗,你看他一招一式气象万千,纵横飘逸,大有凌云杀贼之势,却有李白诗风之形!”

    小凉点点头:“哦,原来如此,那形既然似了,那神呢?”

    辜云沉默不语,心道古往今来这凝词炼句能胜过的李白的是大有人在,这苦学李白的诗人也不在少数,但偏偏天地之间诗风气象笑傲千古的只独李白一个,其道理全是在这文气和李白的神韵之上了。

    辜云道:“哈哈哈,这高先生若是能学来李白诗意中的神,怕早就是天下第一了。”

    台下的王保保见得高启这般剑锋登时大惊,暗运指力使出“如来指”来,砰的一阵疾风,一股气劲猛出,这招极为隐蔽却,以气劲为刃,更胜过许多暗器。

    台上诸人端看比武,这隔空气刃哪能瞧见,且听高启剑尖一声轻吟,~的一声高启虎口一沉,剑上一荡差了一招!

    爱猷石理答腊,不知师父助阵,见只见对面忽然纰漏,紧忙挥刀疾攻,将局势登时扭转。

    王保保也就是扩廓帖木儿用蒙文说了一堆叽里咕噜的话:“.....”想来是指点。

    忽然间这爱猷石理答腊,精神倍增一阵西域狂道,唰唰唰,反攻高启要害,却见刺胸,撩手,劈头,既是刚猛又是精妙。怎知高启剑法卓绝,虽是劣势,然剑意不倒,趁隙反扑,硬生生把败局扭转。

    王保保登时大惊,赞叹此人剑法厉害,旋即如法炮制,连出三指,嗖嗖嗖,去打高启左小腿“足三里”“三阴交”和左肩“云门”三穴。

    却听三声闷响,王保保心头一震,却见中原武林阵中一人独目怒视于他,正是辜云,辜云厉声喝道:“暗箭伤人!卑鄙无耻!”

    原来适才一指,早被辜云在人群中看穿,待王保保再发暗招,辜云竟然隔空使出“太极剑指”来,三股混元真气射出,隔空震散了“如来指

    力”。

    中原武林这才得知,王保保偷师冷箭,各自不耻。

    王保保乃是一代宗师,突施暗器令人不耻,脸上登时挂不住了,一红一白,甚是羞愧。

    但是台上局势任然爱猷石理答腊凭借恩师暗住,占得些许上风。

    高启心知辜云助了他,心中感谢,长剑一挥推开三丈背对而言道:“小兄弟,多谢啦!”

    旋即蹬身复战。

    却见高启的李白的剑意使完,忽然间这高启剑锋一倒,凌厉不在,招式越发的古朴笨拙,却剑剑优势反胜!爱猷石理答腊剑气招数大拙,自以为占了上风,心中登时欢喜,几番猛攻想趁势取胜,怎料这高启剑法愈高,爱猷石理答腊一刀猛力挥出正使出“龙象遒然斩”,猛然一惊,高启长剑看似笨拙,实则大工似拙,剑端早停在爱猷石理答腊腕处。

    他顺势抢过,扭头一扫,高启剑锋抢占中线,抵在右肘之上!蒙古王子一个转身,挥刀疾砍,剑锋又遏在咽喉!爱猷石理答腊大惊,若非对手留有意不杀,这几处剑法使完,这蒙古王子非死及残。

    中原武林众人哈哈哈大笑,这高启一套律诗剑法,使得沉郁顿挫,却又穷极高妙,招式每每看似拙劣实则无限精妙,稳健雄厚,隐隐有杜子美之风。

    尘朴道:“哈哈哈哈,好了好了别打了,别打了,胜负以分再打下去无意。”

    这尘朴自作聪明,他以为高启得胜,但是爱猷石理答腊是夷狄之子,若是个中国人见此等局势当即弃兵认输,但这蒙古王子是个胡人,司马光有言:“夷狄禽兽也,畏威而不怀德。”蒙古王子明显不服,尘朴却没看出来,在二人斗酣之时,反倒阵前,一拉高启右肘。

    高启挥剑之力全凝于肘腕,尘朴和尚登时一拉,高启一声叫唤:“哎呀!秃驴你做什嘛!”长剑猛然一收。

    登见这蒙古王子一刀刺来,爱猷石理答腊招法狠绝,一刀砍在高启右臂:“哎呀!”高启手筋其断,哄的一声倒在地上。

    尘朴看见来刀,却暗自惊怕,闪到一旁,躲在众人当中。

    蒙古人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

    蒙古王子道:“高启啊,高启,你愿赌服输不?”

    “哎,事与愿违!在下认输。”高启堂堂七尺男儿眼眶不住湿润,他心有不甘啊。

    高启倒在地上无比愤恨,想当初他仗剑万里,诗剑江湖,全凭右手持剑败尽天下英豪。却如今稳操胜券之战,反被尘朴这个狗和尚给毁了。

    众人忙去搀扶,高启心中更是无比愤恨,周遭武林人士也无不心如刀割,如此精妙绝世的剑法,堪称天下无双,天下间高手竟然无不心驰神往,各自钦佩,却在一瞬之间断了手筋,从此别说握剑,就是写字都难。

    高启一声长叹,数十年绝学尽废了,前人绝技失传真是扼腕叹息啊!此番遭际竟然比他死了都难,但看着胡虏于前,他蹬身跃起,一声叹息他却不因为输了而向胡虏哭鼻子,高启却道:“我高启数十年功夫毁了,我不心疼,我心疼的却是这败于胡虏!至中原武林于危机!眼下前辈绝学,中原颜面尽毁于我手,哈哈哈哈!大丈夫死则死矣!”高启震怒捡起地上宝剑,就要自刎。

    辜云见状,登时一指,击落长剑,朱棣武当众忙拉住高启,诊断伤势。

    辜云道:“高先生,切莫冲动!阁下剑法虽绝,但是诗文仍在,况且武当派医术高明,定有回旋余地!况且,还有两战又何必介怀!”

    刘福通登时大怒,他素来敬重高启剑法,如今更是火冒三丈道:“尘朴和尚!你休走!”

    尘朴是众人之中最胖的存在,躲到哪里都有人见得,尘三岁拦在当中说道:“诶,刘施主,切莫动气啊!少些戾气,能办事儿!尘朴啊!”

    “掌门师兄在!”

    “下一场比斗由你出战,切记,败了就是败了,是你技不如人!别输了之后像个废物,到处责怪他人!”尘三岁道。

    “你!”高启震怒,这尘三岁原来真如刘伯温所言,只是把中原武林豪杰当做自己争武林盟主的棋子,这高启一败剑法尽废一无功劳,二无用处,就是一枚弃子。他这话中也是在暗指,高启武功不济,败给鞑子,还东西埋怨,他和尘朴自是一派出来,定然要护着!

    尘三岁道:“哼!如何?你也想和鞑子一样在少林寺猖狂!”

    这话怼的高启是肝肠寸断,心道:“我为你当盟主拼断了手腕而你却如此说我!”

    小凉亦是气愤小声说道:“猪队友,猪队友!”

    辜云素来狂傲!他见高启被污,上前去左手扣住高启肩头,一股混元真气输入,高启顿觉伤患之处无限温热:“诶,高先生何必和畜生置气,我听说西域天竺有一种畜生,名叫秃驴,最会去恶心人!但是啊,被秃驴恶心的人啊,后来都飞黄腾达了,高先生今日被秃驴恶心,想必日后也是会飞黄腾达的,况且武当派诸位大侠医术高明,阁下武功剑术如此精深,练回来之后我想更是厉害!到时候啊,你再去中原什么门派走走,我想别说什么少林啊,就是什么猪林,蛙林,鸡林,犬林您都能长剑给挑了!”

    尘三岁知道辜云身份,又忌惮辜云武功,装作没听见。

    刘福通身为长辈:“诶,云儿,说什么呢?不可无礼。”

    韩林儿也是看热闹不嫌事儿大,他虽然纨绔却也向着自己表弟道:“诶,我觉得吧,表弟说的没错!高先生好好养伤就是!”

    高启心中登时畅快,一声长笑:“哈哈哈哈,好吧,男子汉大丈夫有什么过不去的坎,就算将来有,也是脑袋掉了碗大的疤!多谢明王,和这位....”

    小凉道:“辜云!”

    “哦,辜兄弟相劝!”高启道。

    叶近泉道:“哈哈哈,高先生剑法卓绝,不如今日事罢虽我等回武当,我家师父神交先生日久,若能相见便可谈论诗,剑技岂不美哉!”

    高启拜谢道:“哈哈哈,如此就多谢了!”

    李天目背着手看着尘朴:“诶呀!不对啊,我说,你你你尘朴,你把人害了,人家不追究!现在要打架了,是不是该你上了!!”

    尘朴不言语,摆起架子咳嗽咳嗽:“咳咳咳,打就打!”

    却看丹巴尼玛吃着什么,早就在台上等着了。

七十二回、独蛋大师

    尘朴自以为自己是少林寺罗汉堂首座,武艺高强起初并没把丹巴尼玛放在眼里,却见台上的丹巴尼玛口吞了几粒金丹,登时全身筋骨肿胀,肌肉崩起,在骨骼当中发出咯咯的响声众人听了无不骇然。

    小凉道:“辜云这人的身材和举重运动员一样!太壮了!”

    辜云不知举重运动员是什么,但是举重和壮却是明白却道:“这番贼是横练的外功,力气极大不好对付。”

    江湖众人,见得地上被丹巴尼玛扯碎的方江离尸体,柔美绝伦,又是娇俏可人,却纤白的身子两段在地上,不由得倍感这丹巴尼玛的狠辣。

    辜云见那尸体,登时想到小凉的莽撞举措,生怕小凉会重蹈覆辙被,想起她肢体陈横,血肉翻飞的模样更是害怕。有意无意把小凉拉的远远的。

    朱桐一旁见得二人举止亲昵,心道这小凉只是个孩子定然无事。

    朱桐问道:“他这吃的什么?为何功力如此巨大!”

    叶近泉道:“怕是某种能短暂提升功力的丹药!”

    辜云点了点头:“不错,我行走西域,知道色目回回善卖一种药丸,男的吃了之后房事当中可以金枪不倒,若是调配得当,双方比斗当中可以功力倍增。”

    李天目:“好家伙,这个蛮子挺阴啊!嗑药!”他在台下瞧着:“诶诶诶,你和人打架,磕药,你这有点不公平了!”李天目为人豪爽口无遮拦,看见不平之事就要管,却也不分这人是谁,就是个敌人,若是在不公之时也要说道几句,更何况此番恶斗中原武林同仇敌忾呢?

    丹巴尼玛汉话说的不好,却也懂个几分道:“没说不许吃,他吃行!”

    李天目道:“嘿嘿~好家伙!诶诶诶,你们少林寺不是有大力丸吗?吃啊,这是中原武林大事,你不吃打不过怎么办!”

    丐帮长老们也跟着起哄:“对啊,对啊!吃啊,少林寺不是四处卖大力丸吗?”

    周遭的江湖门派也纷纷去道,却听一位叫秦刚的壮士,拜道:“方丈,此战事关中原武林存亡,若败盟主之位沦落别人之手岂不是贻笑大方吗?”但是尘三岁听了这话是面有难色,不知说什么看他神情这大力丸是有的,却又不好意思拿出来,似乎难以启齿。

    小凉这丫头是个铁憨憨,也跟着起哄:“对啊,对啊,少林寺大力丸,我们家火车站还有卖的!大力丸,大力丸,上治喘,下治寒!能治颈椎病!还能治腰间盘!”

    尘三岁脸上一臊,却听尘朴这个二货道:“什么大力丸啊!都是用面和上香油骗人的东西,根本不好用啊!”

    此话一出,群雄不知是该笑还是该骂,都做无奈。

    尘朴此话说完登时觉得自己说错了话,心道此番恶斗,我本就是以大欺小,万万不能有所差池!登时不管不顾横冲直撞,向丹巴尼玛打了过去,却见二人都是外家功夫的顶端,一个使用降魔杵,一个使铁禅杖,棍棒相交好一场恶斗。

    那丹巴尼玛的降魔杵,纯金铸造,碗口粗细,齐眉高度若是纯铁就已经是不小分量,但这丹巴尼玛的降魔杵是纯金铸就!施展起来更不知多少分量。

    尘朴一杆法杖,铜铃摇晃,大有拔山巨鼎之力,呼呼疾攻招数狠辣层出,他心道此番大战我若胜了,那责任必在刘福通身上,但是我若战败必然备受指摘,到时候恐怕少林寺罗汉堂首座不保!

    忽然精神斗增,法杖呼啸而至。

    丹巴尼玛横练外功,天纵神力,他步入中原,自己为自己神力旁人难敌,却怎想一番恶斗之下这少林和尚外功苦练,力气不输!真不知道中原武林究竟是多卧虎藏龙!

    只见降魔杵迎头便击,金法杖反击一撞!当的一声,二人虎口各自一颤,巨响经过周遭诸人震得双耳发麻,此二人功力相当,武力相当,膂力伯仲,都是神力在身,此番恶斗二人铜缸对铁瓮,大力拚大力,各以上乘外门硬功相抗,杵杖生风,旁观众人尽皆骇然。

    二人一个是东土禅宗,一个是西藏密宗,一个深修大乘佛法,一个苦行小乘佛功,此番大力相拼,既是武力相斗,又是佛法相争,斗正酣时招数层出,不单力大震耳,更是招法精妙关心!

    群雄一并纷纷叫好!

    二人力道癫狂,狂斗了半个时辰,竟然都不输一招,此番力量相斗都是无比大力,稍有差池定然会名丧九泉!却怎想得这二人,一个时辰之后,非但没有精疲力尽,竟然精神弥长竟更胜初斗之时!

    尘朴登时大怒,将法杖一击震在降魔杵上,左手跟进一击“撩阴掌”正奔丹巴尼玛裆下要害!

    丹巴尼玛届时亦使出阴招,双指直插奔入尘朴双眼。

    二人想来斗到此景,甚是不耐烦!更是按耐不住杀气!见两边都使阴招,二人都用精妙身法闪开,团团转圈,不敢贸然去攻。

    丹巴尼玛用藏语呜啦呜啦,一顿臭骂!尘朴也听不懂,就用乡间俚语反骂回去:“你这龟孙儿!”

    二人吐字不清都是毫不相让,那丹巴尼玛藏翻来覆去就是那几句骂人的话,而这尘朴骂起人来奇词妙句层出不穷,只是这乡间俚语,群雄并非都能听清,之晓得这二人咿哇之间:“你个齐孙儿,龟孙儿,娘里个熊比!”听得真切。

    尘朴和丹巴尼玛臭骂一顿,弃了兵刃抱摔在一团,已经全然没这招法,跟市井无赖打架一般!尘朴扯住尼玛的头发,尼玛抠在尘朴的耳朵,一会儿你把我摔按在地上,一会我又把你压在身底,好个扭打!

    这丹巴尼玛一声大呵一把扯住这尘朴的鸟窝,这尘朴一手拽住丹巴尼玛的头发,二人登时发力,却听两声惨叫,纷纷倒在地上,这尘朴和尚手中长发并一块带血的头皮。

    这丹巴尼玛满脸是血,掌中一个碎了的鸟蛋。都倒在地上久久不能爬起了。

    爱猷石理答腊甚是欢喜,一把去扶起自己师哥:“哈哈哈哈,师哥咱赢了!”

    丹巴尼玛还是迷糊:“啥?赢了?”

    爱猷石理答腊见单蛋大师尘朴倒在地上,被僧众搀起紧忙医治:“诶呦呦,诶呦呦....”疼得又抽又叫。

    小凉和十娘一旁都羞红了脸,躲在辜云身后:“羞羞羞...”

    王保保道:“哈哈哈,胜负已分!诸位还有何话说!”

    李天目道:“呸!他们两个明明是平手,怎么就算输了!”

    王保保道:“呵呵呵,这不显而易见嘛,小徒弟只伤了头发,而这位大师,噗哈哈哈哈哈~~可是少了半个祠堂!”

    李天目道:“呸!我们汉人断发如断头,况且嘿嘿嘿,这尘朴大师是个和尚,要这祠堂也没有用啊~~”

    尘朴躺在担架上,不听呻吟:“啊啊啊~~掌门师兄~~啊啊啊~~救命啊~~我要这宝贝有用!有用啊!”

    王保保耸了耸肩:“哈哈哈,瞧见了吧,有用!”

    尘三岁上前拜佛道:“....王...施主,麻烦请将,请将师弟的宝物归还,小僧....诶!中原武林,愿赌服输!阿弥陀佛,恭请施主荣获武林盟主之位!”

    中原群雄心知这少林寺丢了武林盟主之位,各自愤慨!此真为中原武林许久不见之大危机啊。群雄暗暗不平,更恼怒少林寺,首鼠两端如此便把武林盟主之位拱手想让。

    这王保保此战也算是夺得了武林盟主之位,甚是趾高气昂走到台子中间,放声大笑道:“哈哈哈哈哈!还有谁不服!”

    李天目掐着腰在台下大怒道:“呸!放屁,我就不服!”

    王保保笑道:“你有何不服?”

    “他少林本就是天竺门派,和中原武林有多大干系?凭什么让他少林寺代表我们中原武林啊!和尚别舔着脸代表中华了!”李天目道。

    尘三岁心头一颤,这少林寺开山祖师达摩却是胡人暗自脸容一臊。

    王保保道:“哈哈哈,如此说来这李天目道长就是不服咯?”

    “呸!我就是不服!而起我还要骂你!塞外贼蛮,夷狄杂种!别以为不知道你,王保保是河南沈丘的汉人,母亲是察罕帖木儿的姐姐,父亲却是汉人,你姐姐和你舅舅私通,你反而如禽兽一般弑父,认察罕帖木儿为父亲,你当真天下间就没人知道此事!”李天目道。

    王保保登时笑道:“哈哈哈哈,此事天下皆知,我杀了就杀了,猪狗一样的汉人不杀岂不郁闷!”

    这中国民族之事虽然都虽父亲,但是中国古来有华夏入夷狄者夷狄也,就是说汉人自甘为夷狄,那也就是夷狄,正如北朝时期的北齐,虽是汉人血统却自甘为胡人,中国也以胡人视之。而这王保保禽兽弑父,虽是有一定炎黄血脉,但是自认胡人思维故而也以夷狄论处。

    此事说完王保保无不千夫所指,但他却不以为然。

    却听王保保道:“怎么,李天目你若是不服,便可上台来讨教!”

    李天目哼了一声:“呸!我打不过你,但是我就是要骂你,怎么样?不服?不服你便骂回来!只要句句属实,我李天目管你叫爸爸!”

    小凉噗呲笑了出来,心道这人快人快语,但是内心坦荡。

    这李天目为人端正,却也找不出半点指摘之处,噎的王保保语塞

    却听李天目道:“呸!你既然骂不出来,那你反过头来叫我几声爸爸,我到时很乐意的!”

    不过此间口舌之利是绝无意义的,中国人素来讲究信诺,如今两战皆败,又如何去再夺武林盟主之位,各自心有不甘,难道武林盟主之位真的就让这髡发鞑子夺去?一时间各自愤慨。

    刘福通本想出手,可是碍于诺言不能再与王保保去争。

七十三回、拔山盖世

    王保保在台上口舌之利被李天目占尽上风,甚是愤怒却又不想折损了武林盟主的颜面,却见他得了武林盟主甚是开怀:“哈哈哈哈!中原武林,不过如此,都是一帮熊包软蛋!你们汉人哈哈,活该当我们蒙古人的奴隶!”

    丐帮帮众甚是愤怒,荆长老道:“放屁!我汉人哪怕是还剩下一个,也不会像异族低头屈服!”

    于长老道:“不错,这次输得是少林,我丐帮可没输!王保保不服再战!”

    五位长老登时飞出,去缠斗王保保,怎知上次一战,丐帮的降龙掌阵,都是五人混合而斗,故而掌阵虽是精妙,但是不能融汇为一始终是不得精妙。

    王保保上次吃了大亏,自己反复琢磨,思虑了甚久,心知虽然这掌法精妙自己破不了,但是掌阵可破!论及功力五人当中任意一个也不是自己三分力的对手。

    况且他们一人只有三招作为绝招,若是抵不住我一人猛击,一个败了其余岂不皆败!旋即大笑,在五人当中追着阵尾功力最弱的于长老一阵猛功,就用浑厚掌力一阵猛打,四掌打毕,于长老便吐了血水,王保保趁隙得空,身法鬼魅,砰砰砰五人一并击倒只用了须臾功夫,与台上笑道:“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哈!区区五个老不死的,你们中原武林就这点能耐!哈哈哈哈,本座登上武林盟主之位,今日心情好,不杀你们几个哈哈哈哈!”

    五个长老心有不甘,台下群雄却也自觉不甘。

    爱猷石理答腊甚是得意站在台上好个耀武扬威:“呵呵呵呵呵,这丐帮毁约在前,丐帮长老以五敌一在后,如此下去中原武林岂不是又要背负上不守信诺的骂名了吗?”

    倒下重伤的于长老吐了一口痰:“呸!”

    “哈哈哈哈,瞧瞧你们一个个怂样,诶!真不知道丐帮如今是怎么了,呼延帮主在世岂不是要气死?哈哈哈哈~~”

    却见台中间武林盟主的宝座早被少林寺准备好了。

    尘三岁却卖起恭敬来,王保保大摇大摆坐下在当中,暗自得意:“诶,本座今日荣登武林盟主大位甚是欣喜,诶!心里高兴,痛快!你们不是有周颠吗?你们不是有张三丰吗?都去了哪里?一大群人哈哈哈,打不过我们几个蒙古人,也难怪我大元朝廷夺得天下~你说是吗刘大帅?”

    刘福通生气不言:“....”

    小明王地位尊崇怒道:“呸!我狗鞑子,我.....”

    忽然之间王保保飞身跃起,一阵耳光打了过去,啪啪啪啪啪!!小明王武功卓越,为后起之秀当中公认的第一,而且又是义军当中地位最为尊崇的,甚至在义军统帅之时,自称都用“朕”字,这王保保一番耳光打完俨然是当着天下群雄的面打了,天下汉军的颜面。

    群雄都纷纷不平一阵悲哀!这份窝囊和委屈笼罩了中原武林之中就连一向沉稳的汤和也按耐不住!

    汤和道:“刘军师,今日太过窝囊,我就是豁出性命也要给小明王处一口气!”

    刘伯温紧忙拦住:“汤将军不可,你武功虽不及他,但是统兵作战可是百年难见的良将,怎可因一时之气而枉顾性命!”

    韩林儿一声怒火:“你你你!你竟敢打我!”

    刘福通双拳紧握道:“好!王保保,你今日算你得胜一次,但是有本事我们明年八月十五洛阳龙门石窟相见,到时候一决生死!”

    怎知王保保声如奔雷道:“哼!废物是没资格讲条件的!你们中原武林一团废物!今日就都死了吧!”

    只见爱猷石理答腊,掏出一个响箭,一拉一团黑烟发到天上,炸出一团硕大黑烟!

    不好是埋伏!

    砰的一声,山下一阵炮响,无数火炮一齐轰鸣,咚咚咚咚!!!炸到武林人群当中,须臾之间死伤枕藉,这少林寺乃千年古刹哪里能禁得住炮击,轰然间大门被一炮震倒。

    刘福通登时大惊:“王保保!你!”

    王保保哈哈哈大笑:“哈哈哈哈哈,中原武林今日就是死期!”

    辜云抽出重剑,跳上台去怒目而视王保保:“哼!几日以来死伤的英雄豪杰,都是死于西域武功,我想这件事的罪魁祸首是谁,不用在下多说了吧!”

    “哼哼,不错小子正是本座所为!!”王保保道。不待分说,顷刻间火炮又下。

    原来这问鼎大会消息早就走漏,蒙古人一路之上部署松懈,并不派兵阻拦,实际上是诱敌深入,等着义军和江湖人士都聚齐在少室山后,在一举动手团团包围。这此王保保举兵来围剿实则是老早就洞悉了情报,做好准备将中原武林一举消灭。

    眼见炮火连天,山下无数炮弹从天上打来,顿时少室山古林只见一枚炮弹落在韩林儿身旁,韩林儿武艺奇高,蹬身一闪,一炮正打在一个美姬胸口,登时炸裂,这纤瘦无骨的婀娜少女被炸的肢体横飞,一滩肉泥飞散四周。

    兀那间,少室山兵烽大作,战尘闭空,无数蒙古兵将,铠甲林立,大纛连山,排山倒海而来。这些军卒都是蒙古人精心挑选的精兵,铁甲光鲜,步伐有秩,无不透露着灭绝一切杀气,一番炮火的轰击之下,中原武林人士数千人中只活下来了一半,而且这样的军阵打斗更是江湖人士所不擅长的战斗。

    这些军队训练有素身着铁甲,顶尖高手虽然不怕,但是寻常帮众褐布衣,寻常兵刃哪里能刺入乌金铁甲,到时候大盾一阻,长矛攒刺,弓弩齐放,就是一个对武林人士的屠宰场,而屠杀正是蒙古人所擅长的。

    小凉不会武艺,自打见过函谷关古战场之后,惊魂未定,猛见一枚炮弹落在眼前。忽然间又是辜云,玄铁重剑拔出,以混元大力一扫,拦在当中。

    辜云乃是血肉之躯,却以剑刃反击炮弹,任他功夫再高也实在是狂悖之举,一剑挥出,炮弹炸裂,但听一声巨响一片火光飞射。

    小凉骤惊,软软的趴在辜云怀中,已经被炮弹震的双耳轰鸣,不辨东西。

    轻轻起身便见他面具碎裂,半张容颜奇美英俊,半张容颜甚是可怖。一时间既是心疼,又是担心。

    “辜云!辜云!”小凉忙唤,辜云一剑挥出,自有万般混元内力护持,但是此种火炮轰击,就是如辜云一般的高手也要受伤,可见战场凶险。

    辜云心口剧痛,缓缓睁眼,眼见怀里这个女孩柔弱,瘦削,长发迎风,柔目传情真是太美了,只见她双瞳颤动,秋水欲滴,娇息细喘,淡淡芬芳。辜云笑了笑,忽然一口鲜血吐了出来,显然是受了不轻的伤势。

    “傻辜云,你怎么样?你怎么样说啊。”小凉急道,见辜云受伤,忽然间不觉流出泪水。但见四周蒙古兵众山呼海啸的冲将上来,和中原武林人士打作一团。

    “没事!咳咳咳。”辜云道又吐了一口血。辜云为人狂傲,就是这般战火之中也要和小凉说笑打趣,想来也是如果死了,便是连打趣的机会也没有了。

    “都吐了这么多血还说没事!这些破事咱别管了,我陪你回兰陵,去找雪娘去!”小凉极是担心,惊慌失措的样子,长发当中在小小的脸孔,似白瓷一般,娥眉轻皱美不可言。

    辜云有混元神功护体,吞吐几番气劲便无恙了,却偏在烽火正危之时见她越是温婉动人:“诶,你先别动。”小凉身子轻软,纤嫩芳香,坐在辜云身上很是舒服。

    “你这样还挺好看的!”辜云本想和她打趣,却见了她的样子七分的打趣,倒变成了十分赞许。

    “且,都什么时候了还说这个!”小凉忽然害羞,见他无事泪水紧滴。

    “.....蠢姑娘你哭什么?”辜云道。

    “哼!炮崩的还不成嘛?”小凉轻拭去泪水。

    小凉看他的样子目光笃定:“你还是要去?”

    辜云点了点头:“嗯!对,此番我中原武林为难之际,我不能推辞。”

    “好!你去揍他们我便陪你!”

    登时一惊,却见五六杆长矛戳向她的娇躯。

    辜云登时一惊,他右臂不在,却反令他用游龙功和武当的流云飞袖悟出一套独门的袖法,却见他右肩一颤,呼的一声巨响,右袖鹊起飞出,似大雕扬翅一般,咔咔咔,一阵罡气击碎蒙古人的长矛。

    小凉登时惊愕,就见自己的身子被辜云的大袖包裹,辜云忽然左手挥剑罡气疾驰,剑锋挥落,五名蒙古勇士便身首异处了。兀那之间背后一卒挺矛刺入,小凉担心辜云受伤,纤手一伸握在矛端,小凉身子极柔,力气极小,一握之下敌人矛不减速,挺入胸膛,她的脖颈越发的纤细单薄,若是被一矛刺中,非被扎透了不可!

    辜云反袖一击,震断来矛,剑势疾风又把来人头颅斩下。

    只见作战当中,蒙古人汹涌如潮,甄黑虎一声大喝,手中大斧疾驰砍出,嚓嚓嚓,斧风所到之处无数兵将为之披靡。刘伯温高启等文士暂无战力,被汤和单刀护住,却见汤和招法极为古朴实用,一连四五十兵将抢攻都被他杀退。

    只见甄黑虎手中大斧在战阵当中极为好用,旋风斧法使出,真若疾风略地,龙卷扫荡。

    而武当派诸人剑法卓俊,寒光影绰,虽是六人却摆开六人的真武七截阵,一番厮杀剑法入神,数百名蒙古铁甲军士硬是被剑气刺死,武当派武功之高着实让人振奋。武当派一头武艺震撼江湖。

    却见少林派诸人,结成棍阵,五百罗汉并出,只做防御,不去反攻,掩护着掌门徐徐向寺门里退去。如此紧要关头,少林寺想得依旧是明哲保身,而不与中国同仇敌忾,中原明晰事理的武林人士已经开始暗暗不耻。

    王保保见得武当派着实厉害,真武七截阵中独十娘稍弱,若趁隙偷袭定有所成,忽见他一跃飞下,毒掌直逼朱桐死穴。

    朱棣大惊,口念阵绝,真武七截阵六剑并出,一股真力,从剑尖射出,王保保忽然一惊,却见剑气从自己脖下穿过,险些丧命!心道这武当厉害,非片刻能拿下,王保保这边吃了亏。

    却见万军从中一名黑汉耀武扬威,正是黑虎寨寨主甄黑虎,王保保适才吃瘪,心道此次定要找回面子,蹬身飞跃一个筋斗。

    甄黑虎但见来人身法鬼魅,一阵杀气起手一招:“大风略地”,怎知这斧子未出,王保保龙爪手已经连扣左肩“肩井”“巨骨”两穴。甄黑虎自认武功卓然,天下间罕有敌手怎知此人武功之毒辣生平未见,待到反击之时,王保保已在身后把手指插入肩头三寸有余。

    甄黑虎肩头一阵剧痛,回斧就劈哪成想,王保保登时发力,直接将甄黑虎的左肩撕扯下来,兀那间一只血手提着一柄巨斧。

    王保保内功已入臻境,大日心经,易筋经,洗髓经早已经达到天下无二境地,而大日心经当中所蕴含的龙象神力也足以让他平平无奇的一拳抵得住天下间其余武学高手的极妙掌法,他举手投足威力如此,又何况是他有意杀人,只见王保保一阵狂笑:“哈哈哈哈哈!”将甄黑虎举上头顶,登时一跃飞起数丈,在少林寺大雄宝殿之上,发出“揭谛狮吼”之功力:“哈哈哈哈,哈哈哈哈!中原武林都看好了!武林盟主在此,这就不听话的下场!”

    那甄黑虎九尺多高的巨汉,体重加上斧子不下三百斤,被这王保保举在头顶竟然动弹不得,又是一跃数丈,更是许多人终其一生也达不到的轻功境界。却见这王保保登时发力,双臂外拉,咔嚓一下甄黑虎就被扯成两半。

    鲜血喷满了大雄宝殿的金砖紫瓦,中原人士不由得呆了,这天下怎会有如此高人,一时愤恨一时拜服。众人都赞叹甄黑虎的武力,但王保保杀他如蹂躏孩童,武功之高,不禁让群雄汗颜,也令众人心惊。都心中知晓,此次豪杰真为中原武林百年未见!

    王保保飞于大雄宝殿之中,甚是嚣张说道:“哈哈哈哈,天下间的武功不过如此,今日我王保保就要向天下间证明我王保保是天下第一!”轰然大手一挥扣在佛龛当中的大佛之上,那大佛身高数丈,外面是镀金里面却不是石头的就是纯铜的,同人比较更若一座高山。却见王保保马步蹲身,碰的一声,手指扣入佛像,登时发力,数丈高的大佛被王保保单手托于天上。

    这佛像一动这大雄宝殿更是跟着摇摇晃晃,这王保保手持这参天佛像少说更胜一万斤分量,众人心中感叹这般大力若说到震铄古今也不是不无可能。

    若是以外功来论,怕是也就项羽冉闵这样的人和南宋时的丐帮帮主呼延午能一较高下了。

    “哈哈哈哈哈!中原武林不过是一群饭桶。”王保保笑着,走出殿外,却见他脚下地砖被他大力承重,三寸厚的青石板被踩的稀碎。

    刘伯温见得此等大力也是不由得占算起来:“福生无量天尊。”

    “刘福通!你不是要一较高下吗!丐帮你们不是有降龙伏虎之功吗?来啊!”王保保大喝一声一手把诺大个佛像掷了出去,中原武林人士均不敢硬拦,就连蒙古士卒们也被这自己的扩廓帖木儿将军吓得四处乱逃。

    忽然间疾风铺面这个数万斤的大佛像,奔腾飞来撞向刘福通....

七十四回、土鸡瓦狗

    刘福通但见那巨像飞来,心头一颤!却也不能自输一阵,蹬身飞起双掌并接住,只觉得威力极大,巨像的劲道在空中之时已经传来阵阵寒意!

    那巨像本就参天之大,更加金石分量,被王保保这么一掷更不知飞来之后填了几倍分量。

    刘福通不能硬接,反用“缠丝拳”一托,化解来力,双足站定以桩功将巨力导入地中。

    天下高手瞧见刘福通这般武功能“缠丝化劲”看似威猛之人,实则功夫无比细致精妙,各生敬畏。

    刘福通接住佛像,双脚踩在地上顺势后滑,双手卸力拖住那呼啸而来的巨像,只听脚掌摩擦着地面,飒飒飒飒,向后滑出数丈,他这是极为高明的桩功,世上的人都是以双足站地为根,若是根基不稳,就是牛虎加身的力气也发不出来,可是这刘福通这双足跟着身体向后滑行,掌中巨像竟然稳如泰山,不禁令人拍手称赞。

    然而这刘福通毕竟是**凡胎,怎可生撼此佛像之力,丐帮五位长老齐身出马,各自发功,去阻巨像,五声齐响,竟然同时跟着刘福通向寺门飞去。

    王保保暗自得意笑道:“哈哈哈哈,我这密宗大日心经当中,独门的一向内功龙象般若功,我已将此功练到最高境界,自是有十三条巨龙,十三条巨象的力量。”这王保保阴险之极,他所练的“易筋经”“洗髓经”“大日心经”是更为精深的佛门内功,届时和龙象般若功叠加起来更是劲道惊人,但是他却偏说自己这一门武功,想是要欺骗地方,真是就这十三条巨龙,十三条巨象也是天下少有高手可以比拟的!

    辜云听他吹嘘,微微一笑,他自寒潭水域单掌独斗蛟龙,他口中的龙象到底是何等大力自己却想领教一番。

    小凉扯住他:“喂喂喂!辜云你会黯然**掌不?”

    辜云登时一愣:“这是什么高妙武功!”

    小凉道:“就是很厉害的一种掌法!他会龙象般若功,你不会黯然**掌是打不过他的!”小凉虽是历史不好,但是爱看金庸,这龙象般若功是金庸书中一门极为高明的武功,她这里听了,还以为会有办法克制。

    “呆瓜!”辜云看了看她,将她一把拎起,丢给真武七截阵中的朱棣。

    “朱兄,呆瓜帮我照顾好啦!”

    朱棣以扇为剑,守于阵中道:“好了,兄弟放心!”

    只见辜云似大雕略空一半纵身越出。

    这天下群雄都是成名好手,若论地位尊崇,招法奇幻无过于小明王韩林儿,若道功力深湛,武功高绝无过于刘福通,尘三岁。若论武学精神,名传博大,无过于武当剑阵,若论帮众数目,狠辣难缠江湖中也无过于丐帮。

    天下群雄当中,最不起眼的,身残眼瞎,带着一柄破剑的落魄后生辜云,是江湖当中最无地位的一个,临危之际,却又偏偏是辜云一剑横空,斩断天下。

    兀那间,辜云已至,蒙古军中混有汉人弓手,故而发号施令却用汉语道:“莫伤了王子殿下!”

    却见爱猷石理答腊在好汉群中杀得兴起,一时间**派的小掌门师姐王紫衣,和几名窈窕少女,被他快刀入风割开咽喉,见着玉颈方泽,酮体曼妙,香消玉殒了下去。反手又杀了丐帮无数弟子甚是英勇。

    辜云方才知道这爱猷石理答腊地位不是一般的尊崇。

    丐帮五长老,并刘福通已拦不住那石像,猛然间刘福通双臂一轻,却见佛像被抵住,只见辜云重剑一迎震在佛像,使出一套武当老君剑,豁然一声佛像极转,反飞回去撞向王保保。

    刘福通登时大惊:“哈哈哈,云儿好功夫!”

    辜云清啸道:“哈哈哈,班门弄斧不足为道!”转睛不见。

    那少林寺接引和尚并着掌门避战,遥遥见得辜云武艺心下震惊,却道:“诶奥,当初看不起他!不想这小子藏得这么深!”

    好汉阵中,爱猷石理答腊顿觉身体一轻脚下一歪,一阵天旋地转,原来辜云见他地位尊崇,不如擒贼先擒王!趁其不备,重剑无锋,一剑挑在蒙古王子左膝,震臂一挑,若的~一声,蒙古王子腾空一丈多高,辜云顺势飞起,以剑意引他,飞到大雄宝殿之上。踩着屋脊,一剑压在蒙古王子的肩头。他这重剑看似只比寻常刀剑长上一点,实际上是玄铁所铸密度极大,这剑二百八十斤的分量,加上辜云嚣张的臂力,登时让这蒙古王子跪在屋檐不敢起身,这蒙古王子跪的极深,压碎了瓦片,辜云不由赞叹了一句:“诶唷,这朝拜练出来的铁膝盖功夫不错哟~看来这跪功你师父教得好!”

    王保保总有龙象神功,但是血肉之躯想来也难以抵挡这辜云加力后的佛像。但是他登时运力,双拳并出,佛像的巨力撞来,自带着辜云剑气,与王保保拳劲相撞,竟然发出吱呲的爆裂之声,着实不凡,这佛像滚来暗自心惊,这天下英雄于此,我若拦不住这少年一击,岂不丢了我武林盟主的尊为!就见他双拳猛出,砰的一声把这金石造就的佛像击飞道一旁。

    这佛像竟然如大风吹滚石一般急速直转,飞向少林寺和尚阵中,少林寺和尚避战守备,怎想五百罗汉阵被这大佛一齐冲开大佛滚动之下,这些僧人如同擀面杖滚蚂蚁一般,压死无数。

    这佛像面带慈祥和蔼的微笑,在无数人的血浆尸体当中翻翻滚滚,声音似雷霆一般震耳轰鸣,也不管是什么沙弥和尚,还是什么江湖掌门侠士,或者是什么胡虏元兵,或者是小明王帐下的妖娆舞姬。一直滚动,都压一并压死,压烂了,只等血浆稠了,方才停住而参天的佛像犹带着,那万古不变的慈祥笑意。当真是众生平等了,众人看了不禁唏嘘不已,这佛像滚动就连甚是虔诚的老僧和那个罗汉堂首座独蛋大师尘朴都一并压成摊摊肉饼。

    想来大家出钱礼佛,供佛,拜佛,信佛,到头来不过是一尊冰冷雕塑任他如何翻滚摆动,也带着那份笑意。那大佛对着苍天犹在笑着,殊不知在这尊佛上到底压死多少人。

    正是:

    佛陀本自意中猜,何故为僧枉费财。

    金银尽是黎民血,大难临头他不来。

    蒙古军卒山呼海啸的袭来,就是在厉害的武林高手也有抵不住的时候,只见丐帮的聂长老掩护帮众,身背数创,最后身上扎满了长矛和箭矢,方才阵亡。

    一位叫飞天金刚的樊铁六的好汉更是被乱刀砍成了肉酱。就是刘福通也身中一矛,幸而无恙,不过登时与王保保缠斗到一块儿去了,二人都是天下间武艺绝伦的高手,千招之内断然难分出胜负。

    但是随着元兵的不断涌入,中原武林眼见就要被绞杀殆尽,大家各自负伤,且战且退。

    这元军势力极猛就算强如武当的朱棣,护着小凉之时,也在乱军当中被一矛刺中了肩头,多亏十娘护住兄长,但是蒙古兵至却也在十娘的小臂留下一到伤痕。

    蒙古王子跪拜在地紧忙求饶:“大侠饶命,大侠饶命!小王只是奉命行事啊!”

    辜云并不理他,一声怒吼道:“你们的王子在此!都给我住手!”

    爱猷石理答腊也跟着说道:“对啊,对啊大家快停手啊!我不想死叻!”

    辜云仗剑怒目狠狠视去,却道:“这些鞑子,不过土鸡瓦狗耳!”

七十五回、经文响亮

    群雄阵中属刘福通武艺最高,他与王保保相斗本来千招之内难分胜败,却不想他身中一矛,暗里疼痛,而王保保的武功怪异又对中原一路武学研究颇深,刘福通成名日久王保保对他的武功精妙独到之处大有防备,故而刘福通更是处处掣肘,而王保保武功施展起来更是诡秘阴毒,匪夷所思。

    刘福通与其相斗不过百合,被他一掌打在胸口跌了出去,一口鲜血喷出,刘福通急道:“尘三岁!你还不帮忙?”

    群雄心中各自敬佩的刘福通大帅今日败北,各自心头不由一震,都料定必死之心。

    尘三岁命众僧持棍排阵全做守势,众僧长棍一架,密密麻麻似一个木棍扎成的刺猬,却又像一个乌龟,全然无出手帮忙之状。

    尘三岁方丈道:“阿弥陀佛,善哉善哉,贫僧做事向来一丝不苟,中庸和谐,没有诸位施主这么多的戾气。我们少林的目的不是什么造反抗元,而是要维护团结和谐,找到九鼎才是根本所在!只有和大元朝达成一致方能把事办好,办成!像你们一样成天驱除鞑虏,恢复中华的破坏天下太平,怎么解救黎民于水火呢?各位武林同道,还是和我们一样不要和朝廷作对啊!阿弥陀佛,善哉善哉~”

    只见武当诸侠拦住王保保,丐帮四长老急中拉过刘福通来这才救得性命!

    小凉却替朱棣包扎,一旁听着尘三岁的言论兀自生气她来到元朝时日虽然不久,但是心中已然知晓若不明华夷,驱鞑虏这天下是断然不成的,而这少林还在揣着明白装糊涂,帮元庭偷换概念,真是可恶。却又想起自己的教课书所言的一些后世之说,更是是非不分,站着说话不腰疼,风凉话说的足,一时间义愤填膺不由得骂道:“秃驴,狗东西!自己怂包蛋,还带着别人的节奏!”

    只见朱棣左肩血流入柱,被十娘护住,血肉翻飞,深入见骨,小凉泪目楚楚,紧忙包扎:“朱四哥,你且忍住!”

    朱棣却不言语,只是笑了笑,他受好友重托,自当责无旁贷。

    小凉护着朱棣却见一矛正来,撞向她的脑袋,突然不知何处一把竹枝扫帚拦住长矛,呼的一卷,那蒙古兵士已经被击成一堆碎肉了。

    忽然间蒙古人兵锋涌入,长矛攒刺,群雄眼见不敌!互相掩护避入少林寺后院中的一处小院里,众人互相依靠,心道若是一炮轰入,怕是都要遭殃。

    突然大雄宝殿殿上传来一声清啸,男子声音朗彻数里,内劲飘忽之高极为嚣张霸道,实在世上罕见独门内功,惊得众人不住赞叹。

    王保保转睛一看,已经看见辜云立在屋檐之上,重剑压住蒙古王子爱猷石理答腊的肩头,只需轻轻一斩这个蒙古王子登时就会身手分离。

    “小儿!你快把王子放了!”王保保道。

    “师父!!快来救我啊!”

    四下蒙古兵无不骇然,各自惊得东倒西歪,不敢轻举妄动!中原武林人士趁势反击,须臾之间把山呼海啸的蒙古兵暂时击退。

    只见蒙古人将寺院前门围住,弓弩上弦,丹巴尼玛血已止住,侧身上马厉声喝道:“独臂汉人,你快放了王子!”

    辜云大喝一声道:“叫你们的手下都住手!退出寺内!”届时他神功大成,一吼之声震撼十足,威赫如天神一般,蒙古兵众不由心下一颤。

    丹巴尼玛一扬手中降魔杵,蒙古兵众退出寺院。

    战阵之中弓箭火器威力最甚,蒙古人弓箭扣弦怎能不防,辜云却道:“命令你的兵,把弓箭都撤了!丢到我们院子里!”

    丹巴尼玛面露犹疑神色,却见辜云手中长剑一压,爱猷石理答腊一声惨叫:“诶唷!!”

    蒙古王子道:“诶诶诶,快点,快点!没听见大侠说话吗?”

    丹巴尼玛一声令下,前排的蒙古弓弩手纷纷弃了弓箭,将弓箭丢入院子。王保保心知这辜云虽然断了一臂,但是武艺惊人倘若他登时出手,自己武艺至臻,但虽能将他击杀,却也救不下王子。一时懊恼,只得退出寺院,随机应变。

    忽然树丛微响,辜云怒目一瞧剑端一击瓦砾,一片飞石破空而出,射入草丛,一名暗弩手被一石射透胸甲惨叫数声,登时毙命辜云大怒厉声呵斥:“大胆蛮夷!竟然敢偷施暗箭!速速撤掉所有暗箭!否则我便割下你们王子的头颅!”

    院中武林群雄,多是武学名家,武当,少林,丐帮,明教,等等诸派,摇摇见得辜云神采,傲视千军之气度,不由得心生崇敬。短暂得脱更是互相疗伤,未伤者更是严阵以待,江湖群雄的斗志陡然间提升起来。

    爱猷石理答腊面目铁青,他虽是武林高手但是从小养尊处优,所学所斗都是无关生死的战斗,眼见辜云怒目威严,一剑击出自己身首分离更是害怕,一时间不敢乱动,只得喃喃求情。

    就见丹巴尼玛挥手下令,数十名林间树梢的暗弩手弃械而出,回归本阵!

    王保保身骑骏马,暗自端详却道:“大胆反贼,你若胆敢伤害王子一分,我便率兵攻入,杀尽你们中原武林!”

    “哦?我们今日到了这个地步我还会怕你!”辜云登时震怒长剑一挥,撞在爱猷石理答腊的门牙之上,剑端一拧两个门牙拧下。旋即以牙做飞镖,用重剑向王保保掷去。

    只见两个牙齿飞来,金光灿灿,牙齿质地极轻,数十丈里竟然能一掷而出真不知是要多大劲力!王保保忽然一惊,只见这两颗牙齿陡带疾风,扑面而来,更胜箭矢威力,兀那之间不敢轻视!双手疾扬,登时接住,砰的一声,掌心微热攥在手中。

    只见爱猷石理答腊满口鲜血,更是惊愕,辜云震怒重剑无锋,他以剑身挑起爱猷石理答腊厉声喝道:“索虏蛮夷,这嵩山是中岳洞天,三皇故地,岂是你等索虏蛮夷撒野的地方!今日丐帮问鼎大会,是以武论事,以帮派武功决定武林盟主归属,是你们人多势众,借助军力胡搅蛮缠的吗?”

    王保保一时语塞。

    辜云道:“况且,你等既然提出比武却又自行毁约,难道是要天下间的武林同道看笑话吗?这少林寺是千年古刹,你们的皇帝也是笃信佛陀,今日难道要带着少林寺玉石俱焚?哈哈哈哈,到时候你们也无法担待吧!”

    王保保心中不悦,那元顺帝素来暴虐,又是刻薄寡恩,当年的脱脱丞相剿义军大功,却也因皇帝一己喜怒落得身死家亡之地径,自己虽是武功无敌,但是这皇帝的震怒却是万万担待不了一时间犹豫片刻。

    辜云此时众望所归,尘三岁却暗自里恨得咬牙切齿,要知道中原武林一向以少林马首是瞻,辜云如今出了风头岂不是折损了他的颜面,暗自里满脸不悦。

    小凉骂:“老秃驴,圣母婊!假仁假义,我都瞧不起你!你刚才大家都没受伤的时候若是带着僧和大家一起众突围,一定能走,你却偏偏护着你的财物和我们划清界限,现在倒好,外面的人想把我们一锅端了!”

    尘三岁哪里知道这来自七八百年后的圣母婊一词是什么意思,但是这秃驴骂的真切!提起禅杖就要搞内斗,叶近泉仗剑拦在中间呵斥道:“老贼秃!你休得放肆!事已至此,不是你推卸责任的时候!”

    李天目身受数创,靠在墙头骂道:“秃子,都这个时候,你还和一个孩子一般见识!有着时间不如想办法如何突围出去,总不能让辜云小兄弟一直在上面顶着,我看着周围还有不少暗箭没出来呢!”

    小明王韩林儿忽然跪地祷告,说什么:“摩尼真主,赐福于世。圣火不灭,光明永在!”

    刘福通也跪地去面向西方而拜:“摩尼真主,赐福于世。圣火不灭,光明永在!”

    原来当初明教起义之后明教内部就分为两派,虽然同仇敌忾对付鞑子但是有的是想利用明教势力光复中国的中学派,而还有一部分是笃信西方明教的西学派,当年有作为做大事的都是中学派的彭莹玉,韩山童等人而刘福通本是粗人一个,不懂的中国之学,和西方之学的利弊,如今被只知道投机取巧的西学派赵均用蛊惑,竟然也信了西学,非但武功不如以往,就连危机之时也只想拜起摩尼这个犹太人来。

    少林寺的和尚笃信佛教,面对此情此景却也数百僧人面西而坐,念诵起了佛经。

    起初刘福通帐下的明教义军和少林两派各念各的,并无太大干系,怎知尘三岁帐下的小沙弥说了句:“明教的神不灵,都是逃脱不了轮回的贱种,而且最多就来我们佛教当一个佛祖护法!”

    结果两派登时大怒,经文之声此起彼伏,互相飙着嗓子念诵,一会人数较多的少林和尚《大悲咒》唱的响,一会儿这气势较足的明教《大力士经》叫唤的高,大有看谁念的声音大,谁的神明就灵一样。

    结果听得门外信奉长生天的蒙古人一头雾水,一个蒙古鸹貔道:“要不我们也跳大神吧!看看哪家神仙灵?”

    却见得武当派的诸位侠客,并着刘伯温,汤和等朱元璋派系的兵将各自沉思。

    叶近泉急忙问道:“刘伯温先生你素来有活神仙之称,不知阁下如今可有对策?”

七十六回、一个时辰

    此时此刻,辜云只身撑在屋檐之上,而江湖群雄当中也乱做一团,以少林为首的主张投降,以武当义军为首的自然死斗到底。而蒙古大军也是驻扎寺外,一时犹疑,军士心中秋日照人,这些士兵接连蹲守数日也已经是疲累不堪,再加上此番恶战和中午到下午的太阳照射,各自都有些不耐烦了。

    却见辜云剑指着爱猷石理答腊依旧是面不改色,却与院中的刘伯温道:“刘先生您素有活神仙之称,今日危机不知您可有什么办法破解。”

    刘伯温摇了摇羽扇,掐指占算,点点头道:“少侠看重,老夫已有办法,只是需要一个时辰。”

    汤和道:“少侠,刘军师深晓奇门五行之术,通的阴阳八卦之理,风水堪舆,星象占卜都是天下第一,他说什么绝无虚言!”

    “汤兄弟,没要吹嘘,不过少侠,今日若依老夫所言,还是有些胜算的!”

    辜云笑道:“哈哈哈!好说好说,诸位只管撤退,我辜云今日就天下武林位拦他们一个时辰!”

    “好,那诚如先生所言!在下就在此守他一个时辰!”辜云道。

    天下高手无不骇然,这一个人**凡胎,蒙古大军不下三万之众,一个人又如何**凡胎拦住天下间最彪悍的三万大军。况且这刘福通大帅连王保保一人都抵挡不过,更何况是一个二十岁不到的少年人呢?

    辜云笑了笑:“哈哈哈,诸位不要担心,有王子在手,若是信得过在下,就尽管听刘先生指挥!”

    刘福通一声叹息:“诶!如今也只有咳咳咳咳咳,这样了!”此时此刻,刘福通为阵中最为德高望重之人,他此话一说数百江湖人士纷纷响应,大家心里都知道,如果蒙古人弃了王子,开炮攻山,到时候非但这个千年古刹不保,就连山上的人无一幸免。

    小明王紧忙道:“对啊,对啊!大家听刘先生的指挥,我们走!”

    刘伯温便同尘三岁问道:“大师,敢问可否带路走少林寺后山密径?”

    李天目听了:“诶呀!乖乖,原来你们有秘径啊!那不早说!早带我们去不就得了!”

    “哎,事到如今,也实不相瞒!这密径虽是直通后山,但实则就是一个死路!若是上去了,他们围山,或者放火烧山我们还是死路一条,更可惜了少林寺千年古刹啊!”尘三岁道。

    刘伯温捋捋胡须笑道:“哈哈哈哈,无妨无妨,只需方丈带路即可。”

    尘三岁心头亦是诧异,这刘伯温我从未见过,况且这后山密径鲜为人知,缘何能知晓这刘伯温能知晓呢?

    便不由分说,武林群雄便要在尘三岁的指引下去往后山,小凉急忙拦住:“等一下!我们去了后山,那辜云怎么办?”

    “诶呦!小施主,现在事关天下武林生死!辜施主他甘愿为天下牺牲”一个少林和尚道。

    朱棣登时跃起:“不行,不能留下辜兄一人!如果要留,算我朱棣一个。”

    朱桐道:“对,也算我一个!”

    刘伯温急忙道:“二位不可!此番妙计,还需要武当的真武七截阵!”

    小凉忽然一惊心中自然有了算计:“如今之事,朱四哥,和十娘姐姐都是留有大用的人。朱棣或许将来还是永乐皇帝,千万不能死了改变历史!可是也不能留下傻辜云一个!”

    小凉高声疾呼:“要走你们都走!我留下。”

    “臭丫头,你添什么乱!我答应邹大哥要照顾你一辈子,怎么能让你和我犯险!朱兄,劳烦这姑娘这辈子帮我照顾了!”辜云道。

    “什么?一辈子!”小凉心头忽然一颤,双瞳中不住泛出一滴泪水,要知道她所在的现代什么一生一世的话都说情侣之间的甜言蜜语,做不得数而辜云口中说出来,这辈子这样的话,看似轻描淡写实则无比深重。

    “辜云你!总之我不管,你去哪!我便去哪,你若死我就跟着去...”小凉话未及完就听辜云呵斥一声:“朱兄,把她帮我打昏!”

    朱棣顷刻出手在小凉娇俏的后脑轻轻一击,小凉玉体纤柔顷刻倒下,她身子极轻被朱棣顺势抱走。

    爱猷石理答腊口中带血,却又不敢说什么,不过王保保练得高深心法,耳目所及远胜常人,心知众人要走心知不可让此事功亏一篑,旋即步众四下散开,分散去堵。

    辜云当时心中所想无非是竭力掩护众人撤退,心道:“大丈夫死则死矣,但求中原武林平安!”辜云不由得心生一计。放声笑道:“哈哈哈哈,今日问鼎大会,乃是武林盛会!以武功论断盟主归属,今日少林虽败,但是武当未输!不知你王保保又是何门何派啊!”

    王保保倏然一愣,要知道他所学甚杂既有中原武功又兼西域武学,且都是杀师自立,强取秘籍所以他的门派自然无处去寻,他思索半天方才说道:“哼!我王保保武功天下第一!我自然是自立门派,我就算王保保门,王保保派!你又如何!”

    辜云心下一笑:“喂你不是蒙古名叫扩廓帖木儿吗?你到你是什么派,为什么不用你的蒙古名字开宗立派!”

    这话一说,看似插科打诨,实际上暗把王保保弑父认贼的蛮夷凶相披露一时间,气的王保保气不打一处来,他也自然心知这辜云是要设计来拖延但是这个蒙古王子地位实在尊崇,倘若轻举妄动,恐怕王子性命不保。

    辜云亦知此时为紧要关头,蒙古人断然不会放走江湖群雄,如果杀掉蒙古王子也只能是鱼死网破,然而一个蒙古王子死不足惜,但是天下反元大业,恐怕会功败垂成。

    辜云横剑却道:“哈哈哈,王保保,既然我们定夺武去武林盟主之位,我今日何尝不可代表一派取和你争夺!但是只怕你们鞑虏蛮夷又会不守信诺!”

    王保保道:“哼!臭小子别以为你们的计策我不知道!那刘伯温臭算命的,说要你拖延一个时辰就有机会逃脱!可是小子你武功虽然不低,但是终究是年少,终是抵不过我的!”

    辜云道:“哈哈哈,既然如此那你我二人不妨打个赌,看看你一个时辰之内能不能胜过我!”

    王保保哼了一声却道:“黄口小儿你休要大言不惭!你若能接住我一百招,我便佩服你了!但是今日比武是门派较量,你又如何代表武当啊!”

    辜云笑了笑:“哈哈哈哈,刚才昏倒的那个姑娘曾何武当派张松溪关门弟子朱棣学过三天诗书,这便是师徒之谊,在下一身武功皆由那姑娘所传!自当是武当门人!”辜云这话一不愿吐露张三丰所传的事实,二来他一身武功所来也皆和倩儿离不开干系,如此说罢虽然有些牵强,但是王保保亦无话可说。

    王保保笑笑哈哈哈哈:“大言不惭!那一个小姑娘别说是习武之人,就算是普通男子都能一手掐死!又如何会什么武功!”

    辜云笑道:“哈哈哈,塞外蛮夷自然不知我中土道家武学之境地!老子《道德经》有言:“天下之至柔,驰骋天下之至坚,无有入无间!”这以柔克刚,以虚胜实的功夫怕是你这辈子也领略不到!”

    二人对答相聚数十丈远,问答只见都是以内力激发长啸,故而中原武林虽是逃脱,但是在后山的路上也是听得真切。这叶近泉暗下思索为何这辜云要如此回护武当,而且对武当武学之精髓了如指掌?难不成是朱棣说得?

    朱棣高声喝道:“辜兄,武当的名号你自当拿去用!无须客气!”

    辜云笑了笑:“哈哈哈哈,狗鞑子你可听见!今日我胜你,便用武当武功,倘若我用错别派一招,我自当认输,奉还阁下的主子!”

    这王保保甚是自负,却道:“哼!臭小子,你会的武功只管都使出来,莫说是武当就是张三丰那老不死的来了,我今天也要让他成为我的掌下亡魂!”

    辜云忽然震怒,王保保登时一惊怎知辜云混元内力登时激发,呼吞呼吐,吐强忽弱,竟然激起一道方圆四五丈的气墙,登时把剑下的蒙古王子震道一旁,兀那间身形极快,数十丈内全凭混元内力激发的游龙功鸿雁渡,一跃而就,数十丈间竟然足不点地,真如飞行一般!

    王保保登时骤惊心头大凛!生平所遇强敌无数,此番少年既然令他气势大输一筹,兀那间辜云震怒,重剑一击一阵罡气袭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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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七回、武当辜云

    兀那之间,辜云一剑击来,王保保倏然大惊,心道这辜云年纪轻轻手中长剑劲道极大,若是寻常血肉之躯早已硬撼不了,他仗着自己内力雄厚,龙象之力奇大反击一掌,震在剑端。

    怎知辜云剑身微晃,剑刃直抵中宫!剑势凶悍之力,实在见所未见!

    王保保届时大怒,却只得急忙闪避,飞身接战。

    周遭众人只觉得两股气团相撞,风沙大作吹得睁不开眼睛。

    这辜云年纪轻轻,武功深不可测,而王保保功力深湛,经年累月的勤修苦行更是在江湖无敌日久,两相际会更似龙虎。

    起初蒙古众人心知这扩廓帖木儿大将军的武艺为蒙古第一,然而怎知这辜云拳怕少壮,却武艺老成,剑势凌厉,仗着混元内劲霸道一阵抢攻,辜云这剑法极为正气浩然却隐隐透出一股嚣张气焰,而王保保的武功虽是高强无比但是诡异阴毒,实在是阴毒一路,武功当中也要邪不胜正一说,虽然王保保看似更强,实则八十多招之内被辜云连连压制。

    王保保武功斗转,陡然抢攻,怎知几次“毗卢遮那掌”的抢攻竟然不成,反被辜云武当剑法压制。只见辜云这剑法行云流水,洒脱飘逸,却又不甚花哨,更似拙中取利,却每剑击出都恰到好处,待到王保保抢攻之时,辜云的剑尖总指向王保保的死穴。

    其实辜云心中暗暗使坏,他虽以太极剑意连连击出既是增强剑势,又是以空柔之境化解王保保的刚猛掌力,实则却以韩家刀法溶于剑招,兀那之间使得是古朴浑然,处处击于要害!

    王保保此时已然无比震惊,他原先料想这辜云就算是武功不弱,但最终也是初出茅庐的少年,自己招法诡谲多变,一番激斗定然能将他击杀,现如今被他处处掣肘,反倒是会一不留神败在他手上!

    王保保的武功源自西域,而西域诸族古往今来最厉害的就是匈奴武学,而后匈奴被汉朝打得远离漠北向西逃窜,只得去西征欧洲,导致而后胡人诸多派系西抵欧洲,东至大漠每一路武学都离不开当年匈奴的影子。而这汉家的环首刀之术却是这匈奴武功的克星。

    王保保心知高手对决稍有差池就是险象环生,丹巴尼玛见师父有难,不可不用兵刃托大,登时跃入阵中,以降魔杵反击辜云登时扭转战局,变成两斗一之势,只见丹巴尼玛降魔杵舞的在风中直响,顺势劈下,反手一捣,早被辜云一剑劈下,辜云长剑重二百八十斤,在他手上竟然比轻剑还要迅捷百倍,着实令丹巴尼玛一怔,急忙扬杵一架,多亏他这金杵也有二百余斤分量,不然寻常兵刃早就一剑两段,接连着被辜云削下头来!

    辜云混元剑势是多嚣张,丹巴尼玛怎能抵挡,只觉得全身一震,掌心渗出血来,他自视力大无比,却怎知道辜云这等力气更是嚣张的不讲道理,一时间双膝极痛,肩背酥麻,跪在地上!

    王保保见辜云右肩空缺,扬手就是一掌。辜云游龙功和混元劲相合,扭转出一股罡气,飞袖一击自带一股长风同王保保神掌一撼!

    就见丹巴尼玛反攻上来!

    此番酣战江湖人士纷纷见得,竟然不去撤退,都不愿错过这世间无比绝妙的一场比斗,都道此生能见得见得如此高手过招,可以说是死而无憾。

    李天目看着几人争斗,竟然都忘了武功此时已是以一敌二口中惊呼:“乖乖!这辜云小兄弟,武功竟然如此之高!”

    叶近泉道:“奇怪这辜云为何精通我武当剑法!起初我自以为他的武功不过和李师弟在伯仲之间,不想连我都自叹不如!”

    “对啊!对啊!叶老大,叶老大!这辜云使得功夫我有的都不会!”李天目说起话来甚是有趣,这堂堂武当派被他一称呼和打家劫舍的山贼一般。

    朱棣也是颇感好奇,和十娘对视,扶住小凉不觉观看:“辜兄同我一行时日以来,虽然我们都知道他武功极高,但是真正全显现今日是第一次!不想竟然能和王保保之流匹敌!”

    却见小凉般昏在十娘怀中,双眉深蹙,纤软忧愁喃喃说着辜云的名字。

    这丹巴尼玛功力深湛,辜云不能生挨一杵,旋即长剑一击“神门十三剑”正挑手腕,江湖人中与武当所战尽知其神门十三剑的刺手绝学,丹巴尼玛却有防范,怎知辜云的剑法已经至臻,一剑击出之时,早侧前窜出半步,剑刃不刺手腕,反剑尖斗转反刺丹巴尼玛右手手肘,这重剑无锋,似一块混铁击在丹巴尼玛肘上,若是换了常人这一剑下去剑气充盈非要卸下来一个肩膀不可,多亏这丹巴尼玛在山崖戈壁中,肉身对抗沙暴,练就的一身铜皮铁骨,只见这丹巴尼玛手肘咔嚓一声,断了下去,翻身倒地。

    辜云却道:“你这功夫练得不易,我不杀你!”

    这丹巴尼玛本就是送兵刃而来,哪里是为了什么比斗,双方恶斗,周遭罡气扑面若不出手想抵,恐怕有被真气激荡而死的可能。

    王保保以二敌一局势忽然扭转,觅得机会,一掌击出,他多年之前的“冰火掌”虽然厉害,但始终是“毗卢遮那掌”中最为粗浅的武学,如今他深重大成,以“易筋经”“洗髓经”“大日心经”三经之力,击出的“大日神掌”每一击都足有数千斤,呼啸间一掌正撞向辜云。

    砰的一掌过去正好打在辜云胸前,辜云虽然武艺绝伦,但是始终是少年人,不及这王保保老辣狠毒,且这西域武功又是阴损至极,碰的一声急运混元罡气的相抗,只见辜云身子如纸鸢般瞬时飞出,撞倒了石柱,兀那间一口鲜血喷出。

    王保保初一得意,但只觉得右掌暗暗发麻,惊叹对方内力如山呼海啸一般,辜云心口阵痛连吐三口鲜血。拄剑站起,笑了笑擦拭血迹。

    朱桐儿远远瞧见辜云受伤,心里悸动不已,急忙张望,纤足紧跺。

    武林群雄心间如此,知道不能耽搁赶忙跟着逃之夭夭的尘三岁往后山去跑。

    王保保心中一惊,心道他这一掌中地,早就用了七八成功力,自己若被这一掌击中怕也不能立即起身吧。

    辜云的纯阳神功极为高绝,与人对敌之时,实际上是在体内奔腾不止,这阳主生长,阴主收藏,这纯阳太虚两门神功护体,一个生生不息内力用之不尽,愈使愈强,一个却令辜云内力越积越深,越聚越多,被王保保这一击之下多年来积攒下的内功,反倒一点一滴的发挥出来,越是使力,越是精神奕奕。

    王保保隔空取物,瞬时一吸,二百多斤的降魔杵被吸入掌中,高手对决,用兵刃与否大抵无碍,只见降魔杵挥出,杵头带风,劲道不凡,这王保保还真似个护法金刚!

    辜云终是**凡胎,适才被火炮击中,如今又是被王保保重伤一掌,这王保保不留余地,趁势急攻连打的扭转战局,一百招过反压辜云一头。

    辜云剑法终是不乱,脚下桩功稳扎,手中太极剑法,流云飘逸,拦剑刺击,无不灵巧精妙,二人都是绝顶好手,出手迅捷,令两边人马看得目不暇接一时间又是一百招打过。

    忽然间辜云剑法陡变,一时间奇绝诡异,剑势及快,似看准了这王保保降魔杵的破绽一般,剑锋急刺,!三十六剑击出,正是太极剑法中的“三十六天罡”,王保保倏然惊愕,反以少林“十八罗汉棍”去抵,一时间竟然应接不暇!

    一时间王保保心中怒火,却见辜云剑法如神,王保保竟然又做守势,杵剑相交,震荡出无限火花。

    王保保心知这久攻不下必有破绽,果然这辜云中宫门户大开,王保保一杵挺入,怎知这辜云的重剑早黏在自己的降魔杵上,见他一步迈出,身子摇摇晃晃,紧忙在跟一步,怎知一步跟完,犹未站稳,只觉这刚猛疾攻的劲力带着自己然跌了出去。

    王保保蹬身一跃,单手撑地,险些被辜云摔了一个狗吃屎,心中暗暗骂道。

    届时山上江湖义军看着,山下许多懂武功的蒙古兵将看着,这王保保这一代宗师,被一个独臂少年摔了一个踉跄,竟然不约而同的叫起好来,王保保此时震怒。心道今日若不杀了辜云,心头怒火难消去。

    殊不知辜云适才将他一摔用的却是太极拳中的劲力功法,要知道这“太极拳”讲究刚柔并济,又可以以虚胜实,王保保的一招猛攻,怕是刚猛无匹,劲力极高,但辜云一空一柔之间,又是以太虚至柔拳术化解,一招“闪通臂”着实令王保保心头数颤!

    却见他猛吸一口气,登时骨骼发出咯咯响声,兀那间全身肌肉又增大了一围。

    辜云点了点头甚是淡然,心道这王保保终用全力。

    王保保道:“小子!你叫什么名字!我不杀无名无姓之人。”

    辜云微微一笑,重剑一挥:“武当辜云特来领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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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十八回、保保服输

    王保保身为武林宗师,自负天下第一,认为这世上种种武功拳术都敌不过自己,竟然被这辜云这个初出茅庐的小子摔了踉跄,显然是武功上吃了亏,他自仗着身强体壮而辜云已然受伤,心中杀心大起,定要将辜云击杀于此,然而殊不知一番恶斗之后半个时辰过去。

    王保保功力本就极深,修习三门佛家上乘内功心法之后金刚内力在体内积聚雄厚,就是平平常常的拳脚在他使来也有千斤之上的分量,单以刚猛而论,天下间能与之匹敌的在他心中也只有降龙十八掌了。

    王保保心急如焚,只是他的武功如此追求劲力强横,为何还击破不了辜云呢?他现在只想快些击败辜云这个乳臭未干的小子。

    但却看辜云却面色沉静,内息镇定,虽然受了重伤却犹自带从容,他面具碎裂,一面脸容容貌奇美,倜傥俊秀,脸如冠玉,唇若涂丹竟然更胜女子,而另一半脸容竟然带着怒目杀意。

    王保保越看越气旋即招法奇狠毒,招数极猛,一连使出“大日神掌”中的佛光初现、佛抱怀容、迎佛西天、佛光普照、佛法无边、天佛降世诸招,这杵带掌意,兀那间连环凶悍。

    怎知辜云重剑击出竟然绵绵柔弱,飘飘然然,有若太虚飞仙,剑意挥动时而缓慢,时而飘逸,动时轻若飞羽,静时凝重如山!

    重剑带风,把王保保惊天动地的猛攻全部消弭于无形。

    王保保大惊失色,心中只道如此武学,自己真实见所未见,一时不敢大意,却又降魔杵攻势反增,陡然间一团金光,呼呼呼直叫。

    他一杵劈下“当头棒喝”!辜云重剑一扬,王保保心道以辜云功力自己定然要双臂一震,怎知一杵击下之后,力道尽发虽是痛快,但是被重剑轻轻一带,击在辜云右侧地上,届时王保保中宫已开,门户大露,辜云重剑竟如流水一般缠住降魔杵,却压在杵上,辜云登时上步,重剑顺着杵杆直刺王保保心口。

    王保保大惊,顺势立棍,死力一架,心道自己已经万分被动!突然心头剧痛!

    原来辜云看准机会,就在一上步之间,左腿踢出一招“武当弹腿”砰的一声,把王保保踢飞两丈。

    这招架兵踢腿,既是平平常常的招数,又是极为精妙的武学,江湖人士,蒙古军士都是操练之中都有涉猎,竟然雅俗共赏起来,高手看得惊奇,军士看得有学,不由得两边齐呼:“诶!打得好!”

    中原武林更是高兴,各自欢声庆贺,只叹这王保保,自负天下第一,目中无人,今日竟然使劲本领也在一个少年手中讨不到半点便宜。

    辜云心知穷寇莫追,若此时去战,或可杀他,或他藏有杀招,他只败一招,可是如今之战是一决生死,倘若他今日在半个时辰就击杀了王保保,到时候蒙古数万兵将一拥而入,这少林古刹毁了不说,就连身后的武林义士也都要死于非命。倘若自己死了也是如此。

    王保保爬起之后暗暗吃惊,见辜云不杀他,有意在向四方说明自己战败之事,一时间脸面臊热,却已经做好了同归于尽的准备,他见辜云不攻,心中定下一口气来,心道定要在武学之上讨回这个天下第一来。

    辜云笑道:“哈哈哈哈,王保保你输了!”

    “混蛋!我没输!你我誓决生死!今日一战你我还有一人活着便不算完!”倏然间挺杵大怒,复斗辜云。

    此言一出,辜云心中哪敢怠慢,心头却暗暗想起雪娘来,他二人阔别五年,至今误会深重,音书决绝,若今日战死只怕是再无相见与音讯,亦不知她今后如何。忽然又道这小凉今后不知如何,而倩儿又当如何,心中陡然神伤。

    眼见着蒙古大军膻腥恶臭,这王保保凶神恶煞,转念又道,这蒙古大军涂炭百姓,祸害黎民,倘若伐蒙义士尽数遭难,岂不有违家国,家国既灭和以言私!不由想起邹普胜当年对他说的话来“侠之大者,为国为民。”心道若是今日不幸战死也是死得其所了。

    兀那之间包袱卸下,剑气斗转,信手一剑直抵王保保咽喉!王保保大惊,登时一转,辜云重剑已抵中宫。

    王保保不由赞叹“好剑!”降魔杵,杵端急速扫,解开来剑,蹬身上步,去抵辜云中宫。

    兀那间桩功相对,各自神力,双足站定竟是不退,双方一个混元神力,一个大日心法,照理说王保保年纪更大,功力积蓄日久,自然更强过辜云!但先天一气功,为道家心法,得益于张三丰所传自是武学中最上乘的内力,加之其内劲喧腾,层层叠叠,更如惊涛骇浪!

    一时间辜云王保保二人功力相抵,内劲相争,竟成内力比拼之势。

    这惊涛骇浪是水,这涓涓细流也是水!忽然王保保顿觉空柔奥妙,大为吃惊!心道今日万万不能在这后生手中翻船!

    辜云深谙“太极功法”在角力之时,忽然劲道陡诡,反卸其力,二人剑杵相抵,只见辜云腰胯微转,顺势一崩!

    王保保心头一惊,好怪的力!急忙震力前冲,突见辜云剑端一绕钩在金杵之上,王保保登时身体前栽,这王保保是何等功力,这大日天桩功怎能轻破,只被辜云带着向后之时,双股发劲,向后站定。

    突见辜云趁他向后之时,竟然能知他向后,顺势一挤!上步一靠!

    王保保登时脚下不稳仗着桩功深湛,在地上连转了五个圈圈,摇摇晃晃还是要倒!

    这“太极拳”法讲究刚柔并济,纯以意行,切记用力,这,捋,挤,按四字口诀更是拳法当中的诀窍,届时若是张三丰,张松溪双手在身,届时出手一按,这王保保必然倒地,然而辜云少了一臂...

    忽然辜云侧身上步,呼啦啦一声,一罡气袖功,忽然一抽,王保保一代宗师,所谓的天下第一,被辜云一击而倒!

    王保保怎是这般武功怎能倒下,忽然单手撑地,直接跃起,另一手以单手十八挑之法,运起枪法疾攻辜云,辜云登时一惊:“百鸟朝凤枪!”

    一杵刺来金光无数,辜云接连倒退!

    这王保保出手狠辣奇绝,实在罕见,但是辜云与其对敌至此早就心里有数,竟然不惊他深谙太极拳理,眼见王保保金杵击到,当即使出太极拳中一招“揽雀尾”,右脚实,左脚虚,运起“挤”字诀,粘连粘随,重剑已搭住他金杵之上,横劲发出。

    王保保身不由主的向前一冲,跨出两步,方始站定。旁观众人见此情景,齐声惊噫。

    这辜云身兼游龙功,混元罡气,纯阳神功,太虚神功等几位高深的内功,突然使出太极拳中的“粘”法,虽然年纪轻轻,却已如毕生研习一般。王保保给他这么一挤,自己这一杵中千百斤的力气犹似打入了汪洋大海,无影无踪,无声无息,身子却被自己的拳力带得斜移两步。他一惊之下,怒气填膺,快杵连攻,兵影晃动,便似有数十条手臂、数十个金杵同时击出一般。

    辜云却不慌不忙,以太极剑意,带着太极拳理一次把张三丰交给他的武功使出,他有意为武当派扬名,故而招法当中尽是武当武学中的太极神韵。

    借着依次以太极拳中的揽雀尾、单鞭、提手上势、白鹤亮翅、搂膝勾步、手挥琵琶、进步搬拦锤如封似闭、十字手、抱虎归山...诸招依次使出。

    王保保登时,招法大乱,胡击乱砍了一番。兀那间停手后越,心知辜云武功精妙:“喂!臭小子,你这是什么武功!”

    “哈哈哈哈!自然是武当武功!”辜云笑道。

    王保保为一代宗师,他群览天下武学,然而这太极拳却是他却从未见过,这天下间“太极拳”所会者,不过是张松溪,和小弟子朱棣还有创者张三丰所会,自然不流传于江湖,而太极拳法实在精神,若不能领悟其拳理精意,使用起来莫说是克敌制胜,就算是和手无缚鸡之力的人相斗也未见取胜!

    王保保心下暗惊这辜云每一招都含着太极式的阴阳变化,精微奥妙,空柔重意,实是开辟了武学中从所未有的新天地。

    王保保自知自己的武功精妙之处远不及太极拳一二,不由得问道:“你这武功叫什么名字!”

    辜云笑道:“太极拳!”

    王保保心头叹息道:“哼!小子,这局我认输!不过我今日所败并非是武功不及你,而是败给了这个太极拳!中原武林果然所学渊源,是我大意了!今日你我不妨交个朋友,我也不与你为难,容我想出破解之法日后再次讨教!”

    这王保保虽是夷狄胡虏,但是在江湖中也是武学前辈,辜云虽怒他,却也要给三分薄面旋即道:“哼哼,王保保,你的武功虽高,但是全凭借功力深厚!你需知道武学真谛是在,离开己身,无物可求。执着己身,永无是处。有道是拳无拳,意无意。无意之中是真意。有心有意都是假,拳到无心方为真。”

七十九回、摸狗掌法

    辜云道:“这武功如水因势利导,随心而为,《孙子兵法虚实篇》有言夫兵形象水,水之形,避高而趋下,兵之形,避实而击虚。水因地而制流,兵因敌而制胜。故兵无常势,水无常形,能因敌变化而取胜者,谓之神。”

    一番交谈,王保保豁然心惊,原来武学真谛全系于此,昔日他素来蔑视中原道家武学,今日辜云一番言语,令王保保茅塞顿开,然而自己以为刚猛使力就可以无敌天下,实际已经陷入武学旁门,而且又习练日久,中毒刻骨,就是想归于正道怕也是晚了。

    王保保却道:“我武功自是天下无敌,就是势大力沉,勇不可当那又如何!还不是照样天下无敌!所谓天下武功为快不破!”王保保嘴里和辜云讨论着武学精要,实际背地里心想,此子年轻武功却以不在我之下,倘若今日不将其击杀,将来必然酿成大患,一双狼眼直转,趁辜云不备登时发掌“毗卢遮那掌”瞬发而至,正抵辜云心口。

    怎知辜云久行西域素与蛮夷接触,早知其心性属狼!一有机会必会反咬一口,兀那间王保保神掌即至,辜云压掌一牵,顺势化力气,心道不好,这王保保掌力奇大,但若空柔之境恐怕难以化开,想来是王保保功力深厚之故!忽然拳法陡变,单掌开路急忙使出“见龙在田”来。

    旋即却以混元劲力使出从丐帮长老处偷学来的一招“神龙摆尾”豁然间,这王保保竟然又被击了出去。众人看了无不惊骇,心道小小少年从这蒙古第一的王保保掌下活命已然不易,竟然反客为主,先逼得王保保自落败,却又逼得他偷袭不成,折尽颜面。

    辜云笑道:“这一下你可错了。要知道前后左右,全无定向,后发制人,先发者制于人啊。”

    以王保保所学境界,此番道理岂会不知,然而他几次受制于辜云心头自然不爽!又是颜面扫地,如何能听得进去,旋即一连疾攻,只要杀了辜云!

    辜云心下不惧犹以“太极拳”招架应对,王保保见势不妙,抢先一步说道:“混蛋!这降龙十八掌也是你们武当的吗!”

    “哼!那又如何,适才你和我讲明让我随便用的!”只见辜云一掌疾拉,划了一个圈,呼的推出一招“亢龙有悔”。

    王保保豁然间罡风扑面,心下一荡,却听龙吟震耳,辜云呼啦啦一掌击出,直接把少林寺的一颗参天老松树撼倒!王保保转睛激怒,以“大日心经”催动“毗卢遮那掌”施展出“大日神掌”,右掌架住辜云左手,左掌趁势疾出,殊不知这双掌分用已经将全身之力卸开,辜云能以一臂抵住王保保双臂,自然劲力远胜王保保一臂之劲道,只见辜云掌力催动,王保保右臂登时不支,辜云呼的一下掌风一转,王保保右掌偏撞自己左掌而去!

    兀那之间精妙万分。王保保心知自己双掌力大若不立刻撤掌,双臂有及时折断之险,兀那间连续撤掌,心中惊道:“这是降龙十八掌中的‘震惊百里’威力极大,如今领教果然震撼!”

    “降龙十八掌!臭小子你怎么练的这么高!”王保保道

    辜云笑道:“哈哈哈哈,这哪里是什么降龙十八掌,这明明就是我自创的摸狗掌法!专门打你这种恶犬,臭犬用得!”

    王保保只见辜云面容豁然一惊:“你你你,你是当年那个孩子!”

    原来这丐帮本有六大长老,周颠所传一人三掌,然而掌法精意,都在邹普胜三掌当中,邹普胜天分有限不能彻底顿悟,后传授辜云之后,辜云竟然把降龙三掌练到了至臻之境,故而掌法精髓尽数掌握,而掌法一脉相传殊途同归,其余十五掌不过是招数的不同,并不是功夫的不同罢了,故而两战之后,他见丐帮长老们掌阵精妙,竟然从中把其余十五掌全都记下,施展之时一混元内力和纯阳神功催动,增益无限竟然更胜研习终生的高手。

    辜云不由分说单掌疾出,分使一招“突如其来”和“龙战于野”游龙身法,呼啸而至尽是霸道的嚣张。

    这降龙十八掌初期不显,但是练习日久后可令人力气越来越大,龙象般若功之力不过是十三龙十三象之力,而降龙十八掌取自周易,周易讲究的是周而复始,生生不息,若是配合上乘内力相辅,嚣张力气更是永无止境!

    单掌击出,王保保双臂相抗,心中一荡,连退三步方才化解掌力,手心震麻方知晓这降龙十八掌厉害!这辜云一路太极拳已经破不了,又添了降龙十八掌作为强助,王保保不知如何制胜。

    只听辜云笑道:“哈哈哈,怎么样王保保,我的摸狗掌如何!”

    王保保脸面一臊,心知二人若再斗下去非要打上七天七夜不可!到时候中原武林都跑了不成!旋即下令手下官兵去追!

    中原武林人数颇多,就算是走了一个时辰左右远远望去山中自然也能觅得踪迹,听得战鼓轰鸣,号角四响,忽然之间蒙古大军大旗摇动,铁甲钢刀奔腾,山呼海啸间雷霆滚地。

    辜云心知,就算没有王保保他再如何骁勇,能敌过百人千人,也终将淹没在这铁甲海洋当中,但是男子汉大丈夫顶天立地,一炷香时辰不到自己不能退去。旋即横剑飞出立在山道,连续挑动飞石,把前队的蒙古十夫长,百夫长击杀数人。

    旋即一声长啸:“哈哈哈哈哈~辜云在此!敢上前者杀无赦!”这几句话全以内力迸发,一时间响彻数里,数万蒙古大军喊杀滔天,不由得被辜云一啸震住,沉凝了半晌,忽然万箭齐发,又如雨下。

    蒙古善射,箭势力道奇大,又相聚不远箭势不消,辜云总有神功护体,但是能抵得住百箭,抵不住万箭齐发!幸而身法凌厉,东闪西避,躲在墙后,但终究是右肩中了一箭,辜云忍痛拗断弓箭,回身一瞧,少林寺一面寺墙在辜云躲避之时已被大军箭镞射塌,大好的古刹就被如此糟践了。

八十回、怒弹狗蛋

    兀那之间铁流涌动,数万大军在领旗招展的指挥之下,层层叠叠摩肩擦踵的记上山路,辜云且战且退,退道少林寺的高僧舍利塔的塔林,青松毓秀,古木幽森,数百座石塔悄然而立,已经几百年了历史了。

    此些遗迹都是前人所造,用于存放少林方丈等大师的佛骨舍利,辜云不忍摧折,就看见少林寺前任方丈的石塔,心中道既然如此,你受了元朝鞑子的加封,那我就丢你塔吧!呼啦啦一掌击飞一座石塔,舍利塔似一座大磨盘滚下山去,碾死了蒙古兵将无数,辜云站在山上,却见生灵涂炭,混迹在蒙古大军当中又有不少伪军,一时间不知作何思想。

    辜云四下寻觅,果然见得塔林当中当年建炎南渡之时,受了金人加封的方丈石塔,鞑子若在上来就丢他的塔,让他知道什么因果报应。这石塔的分量不下于王保保当时所抬的巨佛像,他竟然又要抬了一个去向下砸人。

    忽然间,一队百人先锋冲了上来,辜云横剑去战,王保保趁隙偷袭,呼的一掌击在辜云心口,辜云登时全无防备,一口鲜血喷出栽倒一旁,忽然间数柄长矛刺来,竟有一矛刺在腹上。

    嵩山高耸入云,山路之上小凉已醒了,她心知辜云厉害但是又极为,等着九鼎事罢,再做穿越回家的打算,她穿越文看得蛮多,应该会有办法!他们委折而上,只见对面山上五道瀑布飞珠溅玉,奔泻而下,再俯视群山,回看辜云大战已如蚁蛭。

    小凉怀中石人跌落,引得江湖众人一瞧,急忙捡起,小凉回看辜云战阵俨然是淹没在铁海当中:“辜云!”她自会飞燕阁的燕子轻功,一把推开,十娘轻身飞跃,真如一个窈窕雏燕一般。

    小凉在群雄当中身材如燕,又是紧忙藏着不敢露面,如今立在风中,娇斥蒙古万军,竟然引得瞩目。

    只见辜云一番厮杀,杀死蒙古兵将无数,鞑子的尸体积聚起来磊磊高过了少林寺的院墙。这蒙古人凶猛好战,蒙古军队,不露退色,竟然更加威猛,大有分尸辜云泄愤之意!

    却听得救的爱猷石理答腊含血说着,得辜云首级者封从封百夫长,到封万夫长的话。

    王保保连忙疾攻,辜云一人怎抵得过千万大军,又有王保保不时冷击,一时间被王保保连环神掌打得口吐鲜血,但是犹剑撑地面,不倒而战。

    小凉一道到了,蒙古兵众忽然去看登时痴傻呆住,包括王保保在内竟然停手去看,只见小凉面露嗔怒,却是娇颜明媚,美轮美奂,无比动人;只觉得她身上,夕阳照过只觉得的他每一寸肌肤都剔透万分,骨态蹁跹,这世上怎会有这等美丽的少女?蒙古兵众凝视着不禁问道,她是长生天赐予的神女吗?还是汉人口中仙女,每个人的心忽然都剧烈跳动起来,不论军官兵士,都沉醉在这绝世丽容的光照之下。她的腰身是那般的纤巧可人,风中想必是飞舞无尽的芳香吧,她的容颜之教人看上一眼便痴醉倾倒,若是能吃了她,拆了她俏骨,毁了她的娇躯那该多好?光洁纤细的长腿想必用来给人掰断的吧,蒙古兵将一时间全部呆住,本来势要攻山泄愤的架势全然消去,只听得当啷一声,一名元兵手中长矛掉在地下,接着当啷连声,无数长矛都掉下地来,弓箭手的弓矢也收了回来。军官们忘了喝止。王保保在阵前亲自督师,呆呆地瞧着那白衣少女远去,眼前兀自萦绕着她的影子,但觉心中柔和宁静,不想厮杀。回头望去,见手下一众万夫长,千夫长,百夫长,和亲兵,人人神色平和,收刀入鞘,在等大将军下令收兵。

    “臭丫头,你来做什么?”辜云道。

    “罢罢罢,别说有的没的,总之你活我也活,你死我也死就是!”小凉伏在辜云身前,泪眼望着她似有千般话语说不出口。只见他满身混杂着自己于胡人的血,眼泪似珍珠般滴落。

    “哈哈哈,黄泉路上有这么个小妹妹陪着自然无憾了。”辜云心头已然抱死,却也不想连累小凉,只是事到如今,却也只能同生共死,一时间百感交集,真是要愧对邹普胜了。

    小凉忽然双眼泪满,不住哽咽:“...小妹妹...嗯,陪着你死,小妹妹也好。”

    王保保凝凝望去,被这姑娘美呆了,忽然间神色阴狠,飞身一掌,辜云当时哪有力气回击,忽然急忙揽小凉在怀中,小凉全身一颤,竟也吐出鲜血,忍痛急见辜云,亦是一口鲜血吐在她的身上。

    原来一击之下辜云已经替她挡下了王保保致命一击。

    辜云忽然一怒口中说道:“摸狗掌法!”

    王保保心知这降龙十八掌厉害,以为辜云暗藏杀招就在此时有同归于尽之法,兀那间急退数三尺方才站定:“混账!你骗我!”

    “哈哈哈哈哈,骗你又怎么样!老子就要打你这条蒙古狗!”辜云口中不住留下血来,小凉在怀里扶着他,亦是伤势不轻,辜云道:“蠢丫头,你怎么样?”

    小凉抱住辜云嘴角尽是血迹,笑了笑却是很开心:“~没事。”

    王保保心知辜云再无抵抗之力,正要痛下杀手忽然间听到,数里之外传来一个中年男子的声音:“哇哈哈哈哈!小兄弟,打狗就要用打狗棒!”

    这声音从五里外传来,一道鬼影以从万军从中闪过,却听一声谩骂:“格老子的!老子的降龙十八掌,几时变成了你们说的摸狗掌了!看好了!这才是摸狗掌!”

    无数鞑子兵心尚无有反应,只见王保保忽然大惊,尽然张皇失措。

    “瞧好了!怒闪狗嘴!”噼噼啪啪,王保保脸颊一热已有无数耳光删过。

    王保保忽然反应面颊上一阵狂热,留下血痕。

    “怒踢狗屁!”王保保屁股一翘,肛门一阵剧痛!“诶呦!”捂着屁股向前顶去!

    “喂喂喂,小姑娘别看!”

    小凉一惊忙傻傻的伏在辜云怀中:“怒弹狗蛋!”却见王保保裤子已经脱下,弹指一击,duang的一声清脆,王保保已经是满地打滚。

    “来来来,小姑娘,教你打狗棒!的入门神功!”

    “奥!”小凉道。

    那人一招手,信手一挥提上了王保保的裤子,递给了小凉一个绿玉竹杖。

    “来来来,小姑娘,对准屁股可劲打!痛打落水狗!”小凉心知地上可劲打滚的可是凶神恶煞的王保保,但是见他如此惨状,那人也颇为有趣,小凉便照着王保保的屁股上一顿轻打。

    蒙古兵将登时大惊,却见得自己仰慕如天神一般战神王保保被人如此戏谑,竟然都不住笑了起来,这王保保的面子可算是一分都不剩了。

    王保保忽然站起,满面惊愕大叫了一声:“啊!周颠!”登时一惊,提着裤袋就一跃数丈跑了。

    却看这人中年乞丐,一张方脸,身上衣服东一块西一块的打满了补钉,却洗得干干净净,手里拿着一根绿竹杖,莹碧如玉,背上负着个朱红漆的大葫芦,不生胡须,却是凶神恶煞,宛如十殿阎罗一般。

    他看看辜云道:“嘿,张三丰老道教出来徒弟不错,比我当年要强!你以后降龙十八掌随便用,就是别用别的名字辱没了!”

    辜云心下一惊:“是!周前辈!”他竟然把自己的来路看得明明白白。

    “小姑娘你多大年纪?”

    “啊?我十三岁!”

    “情郎,可看好啦!”

    周颠呼的一跃,去追王保保,一时没了踪迹。

    辜云急追已然没了力气,一口鲜血喷出,大声呼喊道:“周前辈,邹大哥让我跟您说九鼎事!”

    忽然又是一口鲜血吐出。

    却见朱棣兄妹二人赶下山来:“哈哈哈哈,辜兄要死,兄弟们也不能让你一个人占先!”

    朱桐儿双目闪动,泪花颤动,亦是哭了。

    却见武当诸侠,叶近泉,吴昆山,李天目,陈贞石也一并到了。

    叶近泉拜道:“师叔有难,我武当弟子定然共进退!”

    辜云扶住伤口看看怀中小凉不禁笑了笑。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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