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原国公主
(十一月的更新恢复为二更:早晚八点各一更。。除非全城停电三天,否则不会断更。。四更有点勉强,理解下咯。实在是长时间坐着,腰有点受不了。是男人就理解一下;女人就更要理解一下。。。。)
顾培山领着头,后面一大帮子的人跟着,全都穿着皂服,一看便知是公门里的衙役。。
顾培山对着女人一指道:“便是这女人,扰乱茶馆正常经营,还纵容手下行凶。求大人给小的们做主。。。”顾培山嘴皮子上发乌,显见得是刚才那一摔给碰着的。此时见来了公人,语气便强硬了起来。。
为首的是个都头,一身皂服紧紧地绷在身上,显得很精干。他手下那一票人,上了楼来,便静静地站在他的身后,并不胡乱走动,倒是有些公人守纪的模样。也正因为这样,这些公人往楼上一站,就显得很有气场了。。
“闲杂人等退下。。”那都头的眼睛早就扫过了那女人和那二个大汉了。见真如掌柜的所说,是个外国人,心里便是一喜。看来店掌柜刚才塞过来的五两银子,算是拿定了。
店掌柜其实是肉疼的很,五两银子啊,得卖多少茶,才卖得回来?可是公人出了面,这银子不塞是不行的,若是不能把捣蛋的人给打出去,以后是个人都到这店里头闹事,自己更是损失巨大的。。
众人见都头赶人,便被吓退了一批,还有胆大的,缩在远一点的楼边上,一意地就要看这楼上的热闹。。
那都头见人少了一些,楼上空阔了一些,便也不计较还有人在现场了。。。这种小纠纷的事情,他处理的多了。正常情况下,自己这些人一到场,往这一站。不管有什么纠纷,谁都得考量考量与公人较劲的下场。。。
噫,倒是个美人儿。都头心里嘻笑了一声,却板着脸儿,走到那女子的桌前,冷道:“是你这女子,一意要在好人家的茶楼里扰搅?”
娜仁格日乐,理也不理睬这都头,轻轻地把脸一别,却正看到苏三一脸风轻云淡地在饮茶。。。别人都往她这里看,偏苏三却似乎并不在意,发生了什么。。
这个人,倒是有些意思。。娜仁格日乐心里想着。。
“呔,大胆!本都头与你说话,为何不答。。。”都头发了怒了。可惜,迎接他的却是一通老拳。。
二名大汉一齐冲上前来,一人抱了一只胳膊,又一人一拳打在那都头的肚皮上。。
于是都头的眼睛瞬间充满了血,眼睛瞪得大大的,眼珠子好像要夺眶而出。。
“嗬嗬。。。啊!”嘴里咕噜了二声,终于痛地大叫起来。。
一伙公人见头儿被人拿了,一齐要往上冲。可一名大汉却从怀中抽了一把剥牛尖刀,雪亮的刀身,紧紧地迫住了都头的脖子,眼光却凶狠地朝公人们看着,“来啊,再上前一步试试。。。”一边说,一边动了动手上的尖刀。。。
公人们见头儿受制,倾刻间便要丧命,哪里还敢向前,只能收住了脚步,又一齐退回原地。。满楼的人,都被这突然的变故给惊呆了。。
另一名汉子便对都头道:“在我们公主面前,还怕如此大胆地说大胆,你才是真大胆啊,不想活了你。。”一巴掌打在都头的后脑勺。
都头感觉整个头都是晕的,也不知道是被打得晕了,还是被公主二个字,给吓得有些晕了。。
公主?苏三的手顿了顿。。原国的公主?嘿嘿,有点儿意思。。
楼上众人听说这女人是个公主,不禁都小声儿地议论了起来。娜仁格日乐耳朵听着这楼上的反应,却嫌事态闹的还是太小。便对着傻傻地看着这一幕的顾培山道:“这件事情,只有任记的炸鱼块才能了结。。。便是封朝的皇上来了,也是这话。”说罢,便仍然端坐在那里,再不说话。。。
苏三有些纳闷,娜仁格日乐是从什么地方听说了任记炸鱼块的,今天怎么就和任记炸鱼块给耗上了呢?不过也好,正好是个机会。心里想着事态可能的发展,便在小安耳边小声地说了几句话。。
小安听明白了苏三的意思,便退到楼梯边,慢慢地跑下楼去。。
这个时候,二名大汉已经用手法,拍脱了都头的二个膀子。都头痛得脸上的冷汗都冒出来,却被大汉按跪在地,踩住了小腿,动也不能动弹。。
早有公人赶回了衙门里报信。。
先是班房里得了消息,可一听说对方是个公主,便忙这事捅到了金陵府尹徐江锦那里。。
徐江锦这两天,正在为苏一的谋逆太子案焦头烂额,不想竟又发生了这等事情。。
国外人在金陵城这般欺辱官差,若是换个人,换个身份,他想也不用想,便是先拿下来再说的。可是对方却是一个公主,这便有些难办了。
他是个从三品的实权府尹,所以他是知道原国的公主就在金陵府的。。
可是原国的公主不是由太子爷接待的吗?知道这事的人,都被告知要小心保密,可为什么这公主竟然跑到了大街上?还在茶馆里闹事?
皱着眉头仔细想了想,感觉这事不能大意,便把进府里有半年,深得他信用的梅进,叫了过来。梅进是他的同乡,却小了他二十岁,他的恩师荐到他府里,给他帮帮手,明年准备入春闱的。因这半年里头,梅进办事沉稳,又有着同乡兼同门的情谊,有些重要的事情,便慢慢地叫他来做了。。
“你拿着金陵府的令牌,去太子府里,把刚才班头传上来的话,告诉太子,。。快去。”徐江锦吩咐道。。
梅进忙一点头,急急地走出府衙,心知道大街上便是骑了马,也跑不起来,反而没有跑着快。便撒开了脚往大内跑去。。
穿过中书省,在灵星门前验看了金陵府的令牌,又留了进出档,这才朝太**跑去。。
太**前,八名带刀的侍卫,钉子一般地站在门前的空地上,紧紧地把住了门口,身形动也不动,威严之中,带着一丝杀气。。
“站住。。退后。。”一名侍卫锵地抽出半截子片刀,冷冷地盯着梅进。。
梅进立刻停住,喘了一口粗气,道:“我要见太。。”
“走北偏门!”侍卫大喝一声,打断了梅进的话,“正门不接闲客。”
几个太监坐在正门的门下,冷冷地打着梅进,一脸的嘲讽。。
梅进也不理会这些,便往北边跑,跑了十来丈远,才看到北偏门,有几个小太监站在门口闲话。好不容易喘平了气,才道:“烦请。。烦请。。通。。”
那几个小太监只顾着他们自己个儿说话,全然不理睬梅进。
梅进心里着急,强压着气头,一寻思,这才想起自己怎么忘了规矩。忙从袖子里摸出十两银子,摊在手上。。
果然是银子比叫人管用,不用梅进招呼,那几个小太监便拿眼来看他。。
梅进忙道:“府尹徐大人有急事报太子,烦请各位通禀。是急事。。。”说罢银子送了上去。。
小太监接了银子,笑道:“等着。。”这才慢慢悠悠地走了进去。。过了好半天,才有一名老成一点儿的太监走出来道:“你是梅进?”
“正是。。”
“喔,那跟着杂家来吧。。”那太监便迈着小碎步儿,快步儿往里走。
太**面积大,又是院子,又是月亮门儿,又是厅,又是廊的,梅进转着转着,头就转晕了,一点儿也不记得出去的路了,这才走到一处凉亭外。
凉亭里,一名年青男子,正与二个跪着的人说话。
梅进张眼看见,便低下头,跟在太监的身后,静静地等候。。又过了半天,那二人才起身,高声道:“谢千岁。。”这才出了亭子,从他们身边走过去。。
第19章,请太子亲往
太监引着梅进让到路过,等二人走过去后,这才带着梅进进了亭子道:“爷,这就是梅进。。”
梅进心知眼前这人便是太子赵广,忙纳头道:“草民叩见太子,千岁千岁千千岁。。”
“嗯,起来吧,这大冷的天,有急事?”年青男子看了梅进一眼,便问道。
“回太子爷的话!刚才府衙里的班头传来话,说原国的公主,此时正在城里的茶韵楼里,与楼里起了分歧,正闹得有些不可开交,把前去处置的府衙里的都头都给扣了。。”梅进以为这是大事,这一点从徐江锦的语气里,也可以听出一二。。
可是赵广听了,却是一笑道:“这是什么急事儿?娜仁格日乐说宫里闷,想出去散散心,这是本太子准允的,不就是在茶楼里起了一些纠分吗?江锦派些人手过去,把娜仁格日乐护送回来,不就完了吗?至于这么火急地传信儿吗?”
梅进没想到,自己这么苦巴巴地紧赶慢赶的,得到的却是这么一句话。可是他心里却知道一点,既然娜仁格日乐是公主,又在市井之中闹这么大,还扣了官府的人,这就不是徐江锦说护送,便可以护送的回来的。便道:“闹事的人,只怕正是娜仁格日乐公主,只怕就是徐大人去,也无济于事。。”
赵广一皱眉头,有些不耐烦起来,一个开府大臣,连这点小事都办不好,还要来烦他,他如何高兴得起来,正要训斥,却见太监来报,“吴相来了。。”
吴相便是吴台铭,赵广有过吩咐,吴台铭来了,便只管进来便是,不许阻拦,只要报一声便可。。
小太监刚报完,吴台铭便转过了一处假山,急急地行进了亭子。对着太子行了一礼,目光却看在梅进的身上。。
赵广便道:“这是徐江锦府里梅进,江锦之前在我们面前提过的。他进来说娜仁格日乐的事情,我正要。。”
吴台铭对着梅进笑了笑,听到赵广的话风不对,连忙打断道:“老臣也是为了这件事,才这么着急进来的。。”
赵广便收住了嘴,没把‘训斥’二个字说出来。。
吴台铭道:“太子不该把娜仁格日乐单独放出去。。”
赵广看了梅进一眼,脸上有些挂不住,因不说话,只是看着吴台铭。。
梅进见二人要说机密话了,忙趁这空儿,行礼道:“草民先行告退。。”
吴台铭却对梅林道:“你先回去,这会子,徐大人应该带着人手去了。让他把茶楼给封锁起来,不许人进出。”
梅进便拿眼睛来看太子,太子赵广道:“去吧,就按吴相的意思办。。。”
挨着梅进走了,吴台铭才道:“刚才老臣冒失了。。。”
“没意思的,不说这个。你说不该把娜仁格日乐放出去是什么意思?”赵广有些不解。。
吴台铭便温声道:“这娜仁格日乐,是原国的公主,此来的目的,就是为了促成原封二国携手共灭京国。。灭京,是大事,也是朝廷必行之事。可如何灭,怎么灭,却是需要仔细的商议。否则,灭了京国,倒让原国占了大便宜,那就是前驱虎后引狼的举措。如今公孙使臣在原国谈的便正是这些。在这个节骨眼上,若是让京人知道原国的公主在封朝,那。。。”
“知道了又能怎样?京国要是有能力打过来,早就打过来了。。”赵广道。。
吴台铭见自己还说得不够明白,便只能明着说道:“未必不会打过来,就算不打过来,只要有点动静过来,都能迫使公孙使臣被迫尽快结束会谈。让原人占了极大的便宜。。”
赵广见绕来绕去,还就是会谈上,谁占了多少便宜的事情,不由有些不愿上心。可是吴台铭这么重视,自己也不好表现的太不经心,便道:“那依吴相的意思呢?”
“请太子移驾茶韵楼,亲自把娜仁格日乐给接回来。。”吴台铭道。
“这。。早上刚答应让她出去痛痛快快玩一会儿,这便把她给接回来,回头她再闹。。。”赵广有些头大。。
“这个女人不简单啊,否则奇可恩会让她独挡一面,密访大封?太子爷千万不要被她的小伎俩给蒙住了眼睛。。”吴台铭见赵广不愿意亲自接人,不由暗道这爷的脑子不清爽,分不清轻重,意识不到问题的严重性。。。
赵广见吴台铭有些急了,不由笑道:“好,好好,也不是什么很为难的事。徐江锦已经处理去了,说不定本太子去了,他那里就已经处置好了。。”
吴台铭心道:徐江锦又不是六岁小儿,他若是有把握能处理,会把事情报到太子这里?正要再说。。却见赵广先站起来,对太监道:“吩咐下去,本太子要出宫。。”
赵广见吴台铭还要说话,心里不耐烦听,便先开口,用话堵住了吴台铭的嘴。可吴台铭还是没有给他省心,对着太监道:“回来!”
又对赵广道:“太子不如带几名侍从,鱼服前往。。”
娜仁格日乐原本就是要闹事的,若是太子再招摇着过世,那只怕这事情,还真就遂了娜仁的心意,还真就闹大了。吴台铭能二朝为相,自然是有独到之处。前者原人用计,传出谣言,要与京人联手灭封,就是在逼封朝与原人联手。他早已看破原人的用心,但这乃大势,他只能将计就计。如今公孙胜在原国寸利必争,此举一定是让原人感到不满,所以才要给朝廷再施压力。因此,娜仁格日乐的用心,明眼人,一眼就能看穿。。。
娜仁格日乐看起来年纪轻,可不是普通的女子,十二岁便随父征战,奇必恩能坐稳大汗的位置,与他这个女儿的不凡,不无关系。太子看不透娜仁格日乐的用心已是不智,却把一个外国的公主,当成一个小女孩来看待,更是一点警惕之心也没有。。这不是明主所应该有的局面。。
一听吴台铭说微服前往,赵广心中倒是一喜!这位相爷平时可是极力反对自己鱼服的,今个儿为了一个娜仁格日乐,反倒让自己鱼服了。不过,他也不是傻的,于内事上他受吴台铭言说的多,因此个中的历害关系他还理的清;于外事上,虽然他想不出娜仁格日乐会有什么不良的企图,但看吴台铭的意思,这娜仁格日乐在外头这么闹,也是极不妥当的。。
因此赵广道:“吴相且放心吧,本太子这就把娜仁格日乐给‘请’回大内,以后不让她四处乱走就是了,她既然是密访,总不好这样抛头露面,让京人知道了,又是一番乱嚼。。”
吴台铭见赵广已经明白了这一层,稍稍有些放心,便退了出来,仍然往政事堂里去办公。。。
再说徐江锦着梅进往太**去后,自己坐在堂上默默地沉思了一回,这才点了一班衙役,不让着皂服,就穿着普通人的衣服,也不带兵器,一路赶到了茶韵楼。
一上了二楼,便见衙里的都头正脸色煞白地跪在地上。徐江锦的脸白了白,心道:打狗看主人,这么整治自己手底下的人,这是打他的脸吗?心里想着这些,脸上却不表现出来,而是一摆手,让手下人净场。。
娜仁格日乐冷眼看着,便道:“这满楼的人各喝各的茶,难不成府尹大人一来,便要把人全部赶走不成?”
第20章,小鸟依人
徐江锦见娜仁格日乐不让赶人,心知她是要把事情闹大,心里不安稳,却不得不上前笑道:“这里人杂的很,公主还是随本府去府里喝茶吧。。”
“喔。。府尹大人这是命令,还是建议?”娜仁格日乐不冷不热地说着。。
徐江锦一愣,忙笑道:“自然是建议。。”
“既然是建议,那本公主就考虑考虑!这才半上午的时候,时间还早,且容本公主好好考虑一下,再决定是否答应你这个建议。。”娜仁格日乐轻轻一笑,把头别了过去。
徐江锦一肚子的窝火,却偏偏发作不得。只好对手下道:“还不把都头送回衙里面去?”
二名衙役便上前去救都头。娜仁格日乐的二名手下,轻轻一拦,便把二名衙役给拦住了。。
徐江锦看了一眼默不作声的娜仁格日乐,只好低声道:“下面的人冲撞了公主,公主。。”
话没说完,娜仁格日乐便一摆手,二位大汉把身子一让,把都头给让了出去。。
二名衙役手底下也有些功夫,二人一上手,把都头的二只胳膊一接。都头的脸色顿时便好了起来,那令人难忍的痛苦立刻便消失殆尽。。
都头狠狠地看了一眼,二名表情木然的大汉,低着头走回了徐江锦的后面。。
徐江锦见娜仁格日乐根本不给自己的面子,这里又这么多人瞧着,脸上挂不住,便带着人,一齐下了楼,把楼下的人全都赶了出去,不再让客人进楼。
又喊来掌柜问之前的事情经过,听说娜仁格日乐一定要吃‘任记炸鱼’的炸鱼块,才肯放手这件事情。心知娜仁格日乐是有意设难,却记起好像有谁说过,任记要在金陵增开分店的事情。。
找来熟知这城内消息的衙役来问,果然是有这个言传的。说是店铺就在全城最热闹的御街上,只是还没有开业。。
徐江锦便着二个衙役前去,让这个‘任记’先做一份炸鱼块过来救急。在他想来,只要这城里有‘任记’,那炸鱼块的事情就好办。就怕到时候,炸鱼块来了,这娜仁格日乐又冒出其他的鬼点子,那就不妙了。。
事情已经闹成了这样,再闹下去,可就没法子收场了。。
正想着这些,只见一名公子哥儿,带着几个人已经走到了茶馆门前。。
府里的衙役们按照他的命令,守住了门口,正要驱赶这几个人,徐江锦一眼扫过去,便认出那公子哥儿,便是当朝的太子赵广。。
慌不迭地跑过去,把拦着的衙役支开,把赵广给迎了进来。。一边迎一边小声说道:“给太子爷请安。。”
“免了吧。。。”太子止住徐江锦,便又道:“怎么回事?弄成了这样!你难道还没处置好?”
“臣无能。。”
“好了,娜仁确实是任性了一些,不过,本太子的面子,她还是会给的。。。她人呢?”太子爷没事人儿一样,扫了一眼这茶楼。。
“都在楼上呢。。。还有许多看热闹儿的平民。。公主那边臣也是请了几次,都不肯听。。”徐江锦小声地回道。
赵广摆了摆手,笑道:“不肯听你的,本太子的话,还是会听的,带路吧。。”说罢一背走,走在了前头。。
徐江锦侧边领着,一路上了楼梯。。
娜仁格日乐一眼便看到楼梯口出现的赵广,冰冷的脸上,顿时换上了笑脸,整个人像一朵盛开的花一般,早已经站起身,跑到了楼梯口,一边行了个半个礼,一边早就娇声迎了出去,“广哥哥,。。。”
这娇喊刚出去,她整个人儿便倚住了赵广,拿着赵广的手臂,一个劲儿的轻摇。。“怎么才来啊。。这么多人欺负我,广哥哥也不管。。”
“卟。。”苏三一口茶喷了一桌。幸好小安已经出去了,要不然难逃此劫。他完全没有想到,娜仁格日乐前后变化居然这么大,真是大跌眼镜啊。。苏三呆呆地朝娜仁格日乐看去,嘴角还挂着茶水。。
却见她在撒娇之余,居然还有心力看了自己一眼,不由慌忙收回目光,把嘴角上的茶汁抹干,正襟危坐。。
小女人啊,小女人,这种女人可千万不能惹,一旦惹上了,可就麻烦大了。。但愿她过了今天就不要记着自己了。自己还是别看热闹了,找机会溜了吧。。
赵广的心神可全部娜仁格日乐给吸引住了,哪有可能注意得到,隔了好几张桌子的苏三。所以苏三喷茶的举动,根本没有引起其它任何人的注意。。
赵广拿眼温和地看着,与自己比肩高的娜仁格日乐。对着,小鸟依人拉着自己手臂的娜仁格日乐轻笑道:“都叫你不要到处乱跑,却跑到这里来惹事?跟本太子回大内去吧,别在这里闹了,让这些平民百姓看了笑话。。。。”
一边说着这话儿,一边看了一眼早已目瞪目呆的徐江锦一眼。心道:见着没有,这不是很听话吗?
顾培山在楼梯口下面看到上面是这种情形,早就在心里把自己的给骂翻了,原来这女人和太子爷这么熟,自己还上去找不痛快,难怪被打。。看来,今天这亏死活都得吞下去了,可惜了自己那五两银子啊。。
娜仁格日乐可不会这么就罢手,因撒着欢儿道:“广哥哥,你看你看你看嘛。。”指着额头给赵广看。。
“哟,这里怎么红了一条?”赵广有些心疼地问道。。
“广哥哥还知道心疼啊!这都过了大半个时辰了,您看到的,已经轻了许多。都是这什么茶楼给打的,疼都疼死了。娜仁在家的时候,可从来没有受过这样的待遇。呜呜。。。。”梨花带雨,娜仁格日乐是说哭便哭啊。。
天啊,这样的人才,不去做演员,简直是可惜了。。苏三已经悄悄地站起来,走进了边上看热闹的人里。。
“简直是岂有此理。。”赵广气道。。
“娜仁也不想生事的,可是他们看看着娜仁一个女子好欺负,连句道歉的话都没有。。。娜仁虽然是个外国人,但哪里受过这样不公平的待遇?不过想着广哥哥的叮嘱,娜仁也没怎么着他们,就是坐在这里喝个茶,让他们上份好吃一点的点心,他们就推三阻四,娜仁实在是气不过。。”娜仁格日乐的声音有些哽咽。。
赵广心痛得跟丢了魂儿似的,一边慌着安慰娜仁格日乐,一边对着徐江锦喝道:“这是怎么回事?”
徐江锦那叫一个头痛啊!心道:这太子爷不是来解决问题的,是来添乱的。忙上前把事情的缘由说了一遍。。
“喔。。”赵广听完,不禁有些哭笑不得了,“原来是一根窗撑子惹得祸啊。。。”
第21章,广哥哥给你做主
娜仁格日乐听赵广这语气,似乎要化小了,便哽咽地道:“娜仁也不是无理取闹的人。也知道他们是无意的,可是为什么要给娜仁冷脸色看,还叫了什么衙役,对着娜仁大呼小叫的,要不是娜仁带着二名护卫,还不知道他们要做出什么事情来呢。。”
这话把赵广的火气又给挑了出来,瞪了徐江锦一眼,才对娜仁格日乐道:“这些下人,回头广哥哥去收拾他们。。。我们还是。。”
“一定要收拾他们。广哥哥您一定要给娜仁做主。。娜仁都说只让他们为娜仁买一份任记的炸鱼块,这事情便不计较他们的,可他们却一点也不讲理,根本就看不起娜仁。。。广哥哥,来,咱们坐,您现在就给娜仁做主,看他们还敢不敢再推三阻四的不办?”
赵广被娜仁格日乐拉着手,按坐到了茶桌边。娜仁格日乐这才对徐江锦道:“这事与府尹大人没有关系,娜仁头上那一下,不能白挨。所以,府尹大人最好只在边上看着,掌柜的人呢?”
徐江锦看这事已然闹成了这样,赵广还一脸闲适地看着娜仁格日乐胡闹,便叹了一口气,退到了一旁。。
顾培山听到娜仁格日乐喊话,再也不敢躲的,连忙跑上前,跪道:“草民给。。给太子爷请安。。”
“现在是本公主在跟你说话。你说,我这头上的是不是你店里的窗撑子砸着了的。。”
顾培山忙道:“不,。。其实是那位客人。。噫。。”顾培山朝苏三那边一指,却发现苏三早不知道走哪里去了。。
“不要往别人的头上赖,再赖也是赖不过去的。。”娜仁也看到苏三已经走了,心想正好,不用节外生枝,转头对赵广道:“广哥哥,您看。刚才大家都听到了,他已经承认是店里的错了,现在当着您的面,又要耍赖,一看就不是个直性人。。。”
赵广苦笑了一声,对着掌柜的道:“你这掌柜好不晓事。就算是失误,好好地赔赔礼,不就完了嘛!”
顾培山这会子是有理说不清了,有心想说自己早就低声下气了,是这女人有意磨难。可是这话,在这个场合下哪里说得出口,这女人有这样的靠山,这场若被自己说破了,她又不会少一块肉,可过几天,自己这茶楼,恐怕就别想开了。。
因此,张张嘴,却一句话儿也说不出来。。
赵广见顾培山哑口无言,便认了是店掌柜的无理取闹了。把脸一沉道:“去吧,按娜仁公主的要求,上一份那什么鱼块,再过来赔礼,回头自己到金陵府去领罪。。
顾培山一听这话,顿时就软了。那炸鱼块他没法子弄来不说,回头还要受罪,这最轻也是要挨几板子,这个苦,他哪里吃过。。
倒是边上的小伙计有些气不过,‘扑通’一下跪在赵广跟前道:“那‘任记炸鱼’远在武陵,奴才们就是想买,也买不来啊。。”
赵广身侧的侍卫喝道:“无礼,太子爷让你说话了吗?”
摆了摆手,赵广止住了侍卫进一步的举动,却转脸看向徐江锦道:“这什么‘任记’真在武陵?”
徐江锦道:“回太子,确实在武陵。。”
赵广心里一想,便猜到这应该是娜仁格日乐有意为难了。。正要对娜仁格日乐说话,娜仁却先开口了。
“哼,你们就是合着伙来欺负人。。广哥哥,您别听他们瞎说,若是‘任记’只在武陵,娜仁格日乐是那种不讲理的人,非要他们去买的吗?”娜仁格日乐看着赵广道。
赵广心道徐江锦是绝不会欺瞒自己的,可娜仁格日乐又这么生气的样子,难道金陵城里有‘任记’?因留了一个心眼,笑道:“不要生气嘛,娜仁的意思是,金陵也有任记,是他们拦着不肯办喽?”
徐江锦绷不住了,他可担不起当面欺主的罪名,忙道:“刚才臣听到衙役们说,武陵的‘任记’像似要在金陵开分店,只是这店并没有开起来。。。”
“喔。。”赵广了然了。。
娜仁格日乐便道:“广哥哥,您都听见了。这还不是没有诚意道歉吗?任记虽然没有开业,但任记的店也选好了,人也有,娜仁就不信,他们要是有诚心,就找不到店里的人?就买不来炸鱼块?明明就是欺负人。。”
她是有备而来,自然是开始之前便想到了结果。。。既要给把事情闹大,又不能显得自己太过无理,还要能圆满解决。。
赵广听了娜仁格日乐的话,心道:也对。若真是有诚意,这事情还是容易办的。。
任记虽然没有开业,但店也有,人也有,还怕做不出那个炸鱼块?便瞪了顾培山一眼道:“还不快去办!”
顾培山倒是没有听说什么‘任记’,当然也不知道这个细节,便慌不迭地跑下楼去了。。
赵广便笑对娜仁格日乐道:“好了,别再生气了,等炸鱼块来了,让人家给你赔个不是,你便饶了他们吧。。”
娜仁格日乐这才笑了,道:“都听广哥哥的。。”
外国人说封朝语,又拿着这娇滴滴的调子,赵广听得那叫一个舒服。。心里舒服,脸上却只是笑了笑,便收住脸,用手指头虚点了点娜仁格日乐道:“你啊,就是淘气。。”
娜仁格日乐便也笑,跑到赵广的左手边,双膝跪在板凳上,双肘支在茶桌上,笑对赵广道:“广哥哥想不想听这‘任记’炸鱼的事啊?”
“好啊!”赵广一边应着,眼光却看到娜仁格日乐因为俯着身子,胸前白白的二团凝脂,在厚厚的白裘里头晃动。。
这外国女子就是有味道,外头穿了这么厚的衣服,里头却空落落的,晃得人眼花。赵广看得脸上一热,却要摆大哥哥的样子,连忙把目光收回来。一边微笑地听着娜仁格日乐说话,一边漫不经心地把眼光来回的晃。。。只觉得总是看不真切,反倒唬得心儿乱跳。。
按说他见过的美丽女子,也算是极多了,可偏偏这种风情的女子,他还没有尝过,因此心里难免就有些把持不住。好在娜仁格日乐说了一半的时候,把身子坐直了,要不然只从领口这么看,他都怀疑自己会不会禁不住诱惑,想要上手。。
“。。。为了这炸鱼块,还专门做了许多诗呢?有诗云:神仙安能食,羡煞武陵人。。广哥哥是不知道呢,那味道真得是居家旅行必备的食物。。可以做佐酒的菜,又可以做零食,小孩子们爱吃,女人们也看吃,男人们便是离不开这道下酒好菜,当真是老少咸宜,妇孺皆喜呢!!”
“喔。娜仁吃过吗?”
“也是才听人说起,哪里吃过?,所以才这么好奇嘛。。。不过,想来应该是极好吃的,要不然那么多人都夸。。。”
“也不见得!”赵广要显摆他的学识,便笑道:“这南北的口味,其实差异很大的。。。金陵府里有名的糕点,到了成都府,人家别说喜欢吃了,尝一口,也是要吐掉的!为什么?因为他们不爱吃甜食。。同样的,成都府里的菜,要是上到金陵的饭桌上,只怕一大半的金陵人,都下不了筷子。那菜就不叫菜,叫火烧,吃一口啊,嘴里像是含了一块炭儿似的,辣的那叫一个受不了。。还有福山路,广南路,不是菜腥的发苦,便是汤淡的如水;我们吃着不香,人家却吃得津津有味。。所以说,武陵人越喜欢的吃食,到了金陵,却只怕会生出差异。。。”
“广哥哥,您真有学问。。。这天南地北的事情,你都知道啊!”娜仁崇拜地道。。
苏三若在此,怕不还得喷上一口。。
赵广摆了摆手,心里很受用,嘴上却道:“诶。。这算不得什么,算不得什么。广哥哥就是喜欢吃点喝点,所以在这上面倒是有些见闻。。。”
“哇,娜仁要听,要听。。”隔着桌子,娜仁格日乐来晃赵广的左臂。
赵广‘一不小心’又看到了雪白的二团,轻咳了二声笑道:“好好,给你讲讲上回与一个广南官员吃广南菜时,碰到的事?”
“好啊,太好了。。”娜仁拍着巴掌。。。
看着从外国来的‘无知’小女孩,求知欲渴,赵广便开心地讲起了故事。。
徐江锦看看了这四周的环境,再看太子好似乐在其中的样子,他只能无语问苍天了。。
这叫什么破事。。。堂堂一个国家的皇储,却与一个外番的公主打情骂俏;这还不算,还偏要在这茶楼里,在这市井中!
哎,等这事了了,说不得自己要把这些人叫到一起,好好‘关照’一番了。。只是这事,哪里就堵得上这悠悠众口?
第22章,又有故事!
又等了好半天,徐江锦派出来的衙役才上楼,到他跟前。徐江锦不等衙役说话,便问道:“炸鱼块买回来了?”
衙役有些挠头道:“没有。。”
徐江锦头又开始大了。
“不过,我们把店掌柜的带来了?这里面有些细节。。小的也不知道怎么给大人解释,那店掌柜的说什么鱼块腌制的时间还不到什么的。。小的也不明白,所以连人带料,全都带来了。。”
挤了挤眼,让衙役不要动声色,徐江锦悄悄地朝楼下走了下去。。
只见顾培山正陪着一个年青男子跟前,一个劲地说好话,求年青男子赶紧把炸鱼块儿给弄出来。。
那年青男子只是轻笑,并不应话。他的身后,站着二名年轻的女子,还有二名小伙计,女子倒是极标致的模样,一女子抱了一个坛子,一女子抱了一个托盘,托盘里放着许多瓷瓶。。
徐江锦紧走二步,走到年青男子身前,拿眼打量了这人几眼。。
年青男子气度倒是不凡,不像个掌柜,倒像个读书人。。“你就是任记的掌柜?”
“在下徐英明,是金陵府‘任记炸鱼’分店的掌柜!我们总掌柜的,是武陵城济老的孙女。”徐英明不紧不慢地行了一礼。。。
徐江锦稍稍一愣,才理清了这里头的关系。想不到这‘任记’还有些来头,倒不好拿对普通掌柜的架子来对待了,便笑道:“你姓徐?本府也姓徐,咱们倒是本家!”
“哎呀,原来是府尹大人,小的徐英明给大人行礼了。。”徐英明忙纳头揖了一个深礼。。
“行了,一笔也不二个‘徐’来,说说吧,为什么炸鱼块做不出来?”徐江锦把事情拉回正道上来道。
“且容英明禀告。。。”一顿后,长徐英明才道:“这‘任记’炸鱼块,是周总掌柜的,花了数年时间,潜心钻研,融和了上百种名贵中草药,经过无数次的调配,精心密制。。。”
“直接说重点。。”
“。。。所以,必须腌制超过十二个时辰,又不超过二十四个时辰,取用,才是正宗的‘任记炸鱼’,少一个刻钟,都不成。。。”
徐江锦愣愣地看着徐英明。。
徐英明郑重地点了点头道:“若炸出来的鱼块不是真宗的‘任记炸鱼’,那是会砸牌子的,这还没有开业,就砸了牌子,徐英明是没有脸回去见东家的,所以,时候未到,英明绝不敢开锅。。”
“那这还有多久。。。”徐江锦指着女子抱着的坛子道。
“半个时辰。。”
“不行,等不了那么久,本府现在就要这炸鱼块。”徐江锦一摆手。。
“大人,不是英明大胆顶撞。而是店里的规矩定得死死的,时候没到,不能开锅。要开锅可以,大人先炸了小的吧。。”
真是诸事不顺,从哪里又冒出这么个不怕死的?
徐英明见徐江锦一脸的烦燥,忙道:“事情,小的也都听说了。大人不必着急,都已经这样了,急也没用。小的这里倒有个法子,不知行不行得通?”
“说。。。”
“大人让小的上去,小的听说太子爷是个美食家,我上去先说说这‘任记’的炸鱼块,等说完了,时间也差不多了。免得太子爷怪罪大人?。。”
徐江锦也担心太子爷再发火,其实更担心的是,再拖半个时辰,这影响只怕会更大。可是转念一想,都已经这样了,也确实没法子急。上面的人,该看得也看到了,不该看到的也看到了,再多这么一个时辰也不打紧。
听这徐英明把这炸鱼块说得这么玄乎,说不定太子爷会高兴。于是点了点头道:“那好吧,本府引你上去,记着,到了上头不要乱说话,看我的眼色行事,若是太子爷皱了眉头,赶紧就停。。”
认真地点了点头,徐英明道:“大人放心,英明只是介绍炸鱼块,其他的话,小的不会说的。。”
“嗯,那来吧。。”
徐江锦伴着徐英明走到楼上,见太子还在与娜仁格日乐说笑,便轻轻地咳了一声,上前几步,走到太子的身前。。
太子抽了个空,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看徐英明,和徐英明身后二名女子一眼,才笑道:“哟,炸鱼块这么快就来了?”
徐江锦心道:敢情太子爷正说得起劲,对炸鱼块这么快来,还不乐意呢!忙道:“太子爷,这位便是‘任记炸鱼’金陵分店掌柜的徐英明。但是炸鱼块,却没有炸好,其中有个缘由,让这个徐掌柜给太子爷当面禀明?”
“喔!”赵广笑了笑,“又有故事?”
娜仁格日乐目的已经达到,便笑道:“广哥哥,娜仁要听故事嘛。。。”
“好好好。。那谁,你说说,是什么原因,这炸鱼块没有炸好。。”赵广笑着一摆手,让徐江锦退到边。。
徐英明这才带着二名标致的女子,往前头一站道:“小的们见过太子爷,千岁千岁千千岁。。”
太子心中一喜,这平民之中也有这么懂礼怕人,“行了,起来说话。。”
徐英明这才起身笑道:“一早便听人说,太子爷不仅是人中龙凤,还是大名鼎鼎的美食家。。”
“喔。。。”赵广面上一喜!刚才还在与娜仁格日乐吹嘘,这么快就有人来捧场了,心中大喜,脸上便溢出了笑容。。
“所以,个中的情由,太子爷听完了小民对‘任记炸鱼’的介绍,便自然会明白。。”
“好!本太子也听说‘任记炸鱼’有些独到,你且细细说来。。”赵广自然要投桃报李的。。
徐英明便退开赵广的跟前,走到赵广对面的一张空桌边,让二名女子,把托盘和炸鱼块的坛子,摆到了桌子,自己又从怀里掏出许多小件的东西摆好在桌上,这才对众人打了一个团揖,又郑重对太子行了礼,请示是否可以开始。。
太子一摆手,示意可以开始了。。
徐英明这才中气十足地道:“大家上午好!!很荣幸在这里,向大家推荐我们‘任记炸鱼’的黄金炸鱼块!大家看到没有?装在这个坛子里的,就是正在腌制中的炸鱼块。既然是鱼,又是生的鱼,那就一定是有腥味的,可是我们的黄金鱼块,却一点腥味都没有,一点都没有。。”
徐英明狠狠地挥舞着手,那大起大落的动作,与那专注的表情,与刚才文质彬彬的气象大相径庭,一时之间,整个楼里,都傻了,呆呆地看着徐英明!所有人都在想:这人是不是有什么毛病?或者精神有些不太正常?
可是徐英明接下来的话,显示这个人再正常不过。除了言语有些激动,表情有些夸张,并没有疯子样的表现。只是他说的那些话,那表情,那动作,把所有人,彻底给唬蒙了,包括对自己的演技,相当满意的娜仁格日乐。。
这就不是在介绍,简直就像是在演戏。。。甚至比戏台上演戏,更热闹。。
第23章,徐掌柜VS候总
只看见刚才抱着坛子的女子,凑到坛子边上闻了闻,一脸的惊异,失声大叫道:“还真的没有腥味哦,一点都没有,刚才小女子一路抱过来,也没有闻到一丁点的腥味,反而有一种淡淡的清香。。。这真是奇怪哦。。掌柜的,您能不能告诉大家,为什么一点儿腥味都没有呢?”
“哈哈。。。”徐英明夸张地笑道:“不错,当然是没有腥味的!因为我们的鱼块,是用上百种名贵的中草药涂抹,加上‘任记’独有的配方,经过十二个时辰持续不断的滋养,才能酿出这样的鱼块。。这样的鱼块,怎么可能有腥味?”
另一名女子道:“哇,掌柜的!上百种名贵中草药哦?还有独特的配方,有没有搞错呢?”
“没有搞错,就是要用这么多好东西,才可以让鱼块吃起来,味道又好,又可以养生;年纪大的,吃了黄金鱼,腰不酸了,腿不疼了,精神好,晚上睡觉香;小孩吃了黄金鱼,不哭不吵也不闹,大人省心,小孩开心;女人吃了黄金鱼,皮肤好,气色好,连每个月的那几天,肚子都不痛了。我们任记,之所以花这么大的力气,下这么大功夫,用那么多,那么多的名贵食材,就是为了让客人吃出美丽,吃出健康。。这是我们任记人的使命。。”徐英明紧紧地握着拳头,对着众人挥舞。。
众人听到这里,早就傻了。。
徐英明可没空管这些,很激动的样子。边上的女子也紧跟着道:“可是这么多贵重的东西,用来滋养鱼块,这是什么样的鱼块啊?会不会很贵重啊?”
“不,你说错了。任记用的鱼块,就是大家常吃的草鱼!不过,也可以说有些与众不同。(竖起食指)我们任记用的草鱼,那都是个头十足,经过任记精心挑选的鲜活草鱼!个头小的,(用手抹脖子)我们不要;活力弱的(用手往下砍)我们不要;斤两不够的,我们不要;斤两过了的,我们也不要;(一边说,一边把桌上的小东西往外扔!)只有我们符合我们标准的草鱼!我们才要(捧着坛子)。。而且,草鱼精心挑选出来后,我们还要用特制的汤料去将养一个晚上。。取用的时候,我们只取用了鲜草鱼身子中间的那部份,去头,去尾,取得是整块鱼肉中的精华!”
“哇,这么麻烦?”
“不麻烦,为了客人,为了我们任记的使命,再麻烦,我们都不怕麻烦。我还告诉你们哦,这还只是刚刚开始,炸鱼的时候还有技巧,就是出了锅,吃法上还有讲究,看到这些瓷瓶没有?”
“是啊,早就看到了,就是一直没有问,这些瓷瓶是做什么用啊?”
“自然是装东西用的了。。你来瞧,这里面装得都是上等的酱料!真是各种不同的口味都齐全了。。不仅口味齐全了,而且功用还不一样,喏,看,这一瓶是女人吃的!女人吃了,可以美容的;这一瓶是男人吃得,男人吃了之后,全身上下,精神通透。。”
二女人便掩嘴笑。。
“这所有的酱料,都是极品,都是密制。可不是那种走出去就可以买得到的大路货。今个太子爷当面,本掌柜都可以说一句,便是皇上,都没有吃过这么好吃的酱料。。”
“哇,这么好的东西,会不会要很多钱啊。。”
“钱?这东西是钱都买不到的,因为它们是无价的,是非买品,我们任记做出这些密制的酱料,那是用来送的。。免费送的。。”
“真的啊,真的是送的吗?真得可以不花钱吗?掌柜的,能不能送我们一瓶啊,我要那瓶女人用的。。”
“我要那瓶男人用的。。”另一个女人羞羞地道。。
众人狂笑。。
徐英明等场面静了静才道:“送是送,但不是这样送!我们任记是搭配着黄金鱼块送的。只有买了炸鱼块,我们才搭配着各人的需要,送上那么一小碟。。”
“啊,才一小碟啊,这么少,掌柜的可真小气。。”
“小气?你们是不知道,就这一个小瓷瓶的酱料,武陵城里的大老爷,花三十两银子要单买,我们总掌柜都没有卖给他。。为什么?因为定下来的规矩,就是只送不卖,能送一小碟,就算你们的运气。这可是额外赠送的。。。。不过今天算你们走运了,也算大家走运了,分出一点儿,给你们尝尝。。”
二女子便从托盘里取出碟子,从瓷瓶里倒出一些,分给众人。。在太子爷的桌上,也分了二碟。。
太子却不去吃,等侍卫先尝过了之后,没事了,再去吃。一吃,便有些后悔,不该让那侍卫先尝了一大半去,这味道,还真没得说。。。。
娜仁格日乐则在一边笑道:“广哥哥吃的那份,是不是男人吃的啊?娜仁这份可是女人吃的哦。。。”
咯咯地笑声,笑得赵广**焚起,也不知道是这娜仁逗弄的,还是这酱料果然有那么神奇。。
那边徐英明又开始说了,“怎么样,怎么样?”
众人都赞不绝口。。
“不是本掌柜的自吹,这酱料不是好,不是很好,而是绝好。可这么好的酱料,还是配料,只是配着我们的黄金鱼块,富贵鱼块,任记的绝品炸鱼块来吃的。。”
二女人一齐叫了起来:“天啊,天啊,这样的鱼块,一定,一定,非常的昂贵吧。。。”
“昂贵?什么叫昂贵?五万两银子一斤炸鱼块,那叫昂贵;五千两子,吃一块,那叫昂贵,可是我们的炸鱼块,不是五千两,也不是五百两,甚至连五两银子一斤都不用,而是五百文。。。”
二女人再次叫了起来,“五百文?只要五百文一斤?”
“对,你们没有听错,只要五百文一斤。只要五百文,这么好的炸鱼块,您就可以慢慢地享用?”
一女人道:“五百文,您就可得到独一无二的口味!”
另一女人道:“五百文,您就可以得到上百种药材腌制的养生鱼块!!”
一女人拿起瓷瓶道:“五百文,您就可以得到这绝无仅用的酱料!!”
另一女人指着装鱼块的坛子道:“五百文,您就可以得到我们精心挑选取的鱼块精华!!”
“不错!!这一切都是您只花五百文就可以得到的。。”徐英明大声地叫道:“可是还有你们花五百文买不到的。。想一想,若是你在吃着这炸鱼块,而别人因为吃不到,在看着你吃时,你会是什么感觉?不错,就是那种千山鸟飞绝,万径人踪灭,天地之间,唯我独享,山高我为峰的感觉。。”
“而这一切,这一切,只需要五百文。。。哪里不花五百文,哪里省不出这五百文,可是这种感觉,这种享受,这种乐趣,却是五百文买都买不到的。。当儿女们在绕着父母说:谢谢您给了我们这么好的炸鱼块;当父母们对着儿女说:谢谢你把这好的美味献给了我们;当夫妻在一起的时候说:谢谢你能与我分享这神仙难尝的美味;当这一切发生的时候,你只花出了五百文。。。昂贵吗?昂贵吗?”
“天啊,天啊,这一点都不贵。。”二女人狂叫道:“我们现在真的,真的,真的,好想吃一块炸鱼块啊!掌柜的,给我们吃一块吧,给我们吃一块吧,别说五百文了,你想要什么,我们都给你。。。”
徐英明耸耸肩,对周围地人道:“没办法了,这炸鱼块,还需要半刻钟的时间,才能腌制成功。任记的规矩,十二个时辰的腌制时间,少一丁点儿时间,都不能起坛,都不能下锅!因为,我们要把最好,最完美的美食,献给客人。我们要对得起那一点都不贵的五百文。。。。。”
说完这些徐英明抹了抹头上的汗,东家给他的那本书上,(向先看完了‘约法三条’那章的骚年们道个歉,在写这一章节的时候,改了那个章节的部份内容,加了几句话,关于苏三给徐英明这本书的细一章节的小部份内容。。,)记载的内容,他十停之中,只发挥出了一停。虽然私下里演练过几次,但总觉今天的现场控制得不是很好,互动的少了一些。好在没出什么大的问题,该说的一些细节,也大致说到了,没说到的,也没法子了。。
第24章,三吃
还好,看大家的样子,除了刚开始的时候,有些不适应之外,后来反应还都不错。。。这次难得的宣传机会,应该没有浪费,幸亏有小安先来打了招呼,还是东家有先见之明啊,否则一准抓瞎。。
娜仁格日乐,简直是佩服死这个徐英明了,这是哪里冒出来的人才,或者是谁**出来的人才。刚才还一脸的书生气,这转脸便如疯如狂,如痴如颠,敬业达到这种程度,也真是让人另眼相看了。。。
这不是一般人,可以表现的出来的。。。
娜仁格日乐心里想着这些,脸上却表现出对炸鱼块极大的兴趣道:“广哥哥,我们再等等吧,今天吃了这炸鱼块再走?”
“好!”赵广当然说好了,他的胃口早就被勾起来了。要是今天谁不让他吃这炸鱼块,他一准和谁急。。却对徐英明道:“把各种酱料都摆过来,给本太子先尝尝!”
徐英明壮着胆子道:“十万分的对不信太子爷,刚才作介绍时的试吃,,是周掌柜特许的!这介绍完了,单独吃,不合店规!店里规矩严,也都是为了客人着想!求太子爷体贴小人这个下情,小的便感激不尽。。。”偷眼看见赵广被拒绝了,并不生气,便斗着胆子道:“就是呆会应做出炸鱼块,也是不能不收费的。。”
“哈哈。。这个自然,钱少不了你的。。”
“谢太子爷体贴小的们的难处。。只是这钱,小的断不敢收太子爷的!在没有开业之前,按规矩这炸鱼块是不能卖的,所以太子爷就是给钱,小的也不能收。。。”
“哦,这不收钱,又要收费,这怎么说?”
徐英明因道:“太子爷是美食家,今天又是这里的第一号人物,所以,小人这第一坛子炸鱼块做出来,只能给太子爷尝!到时候,太子爷要赏给谁吃,那都是太子爷的恩典!小的只是听说太子爷的字,也写得好,钱小的不敢收,便请太子爷提笔,给金陵府‘任记炸鱼’提个金字招牌,这就是重重地恩赐了。。”
“哈哈。。”赵广被徐英明马屁拍的舒畅,笑了二声却道:“这我不能先应了你,你炸鱼块儿上来了再说,若真味道好,本太子便带给皇上尝尝,若皇上吃着对胃口,本太子就请皇上给你们立个招牌,怎么样?”
徐英明一激动,忙伏下身道:“这,这,谢千岁。。”
“别急着谢,时候差不多了,你去准备准备,把炸鱼块做出来吧!!你说这炸鱼还有些技巧?”
“是的,这些都是‘任记’的不传之密。。”徐英明挠了挠头道。。
“哈哈,本太子是美食家,可不是美厨家,没想着要偷学你什么不传之密,好了,你去准备吧,我等着享用你说的黄金鱼,富贵鱼呢。。
茶楼里也有后堂,早有任记店里跟过来的伙计,帮着在后堂收拾出锅炉,等徐英明下来后,一切已经准备了齐全,只等热油下锅了。。
倒也不费什么事情,徐英明在厨下忙活了一会子,整整一坛子的鱼,都炸起了锅。。
一齐送到楼上,满满地摆了一大桌。。
徐英明底的二名女子,又用小碟,分门别类地盛了许多酱料,放在太子身前。。
这回太子可不让侍卫先动手了,便对徐英明道:“吃法上有何讲究?”
“有。。这吃法,有三吃!这头一吃,要吃原味!叫平平淡淡才是真!”
太子便用手,挟了一块儿,轻轻地咬了一口。。酥脆爽口,芬香扑鼻,这第一感觉,便让他赞了一个。
用牙咬断鱼块,连里头的骨头都是酥的。慢慢一嚼,只觉得舌尖清凉,竟有一股吃了灵丹般的清爽感觉。。“好!”
众人看着太子这么仔细地品尝炸鱼块,又叫了一个‘好’字,一齐都咽了一下口水。。。徐英明见太子喊了好,便放下了心来。。
娜仁格日乐则眼巴巴地看着太子一人独享!可没有太子的吩付,她却不敢动手,只好可怜地看着赵广。。。。。
赵广倒真是体会到了那种,山高人为峰,唯我独享的感觉。急不可待地把手里的炸鱼块给吃了下去,不理会娜仁格日乐的眼神,用茶水净了净口,却问徐英明道:“第二吃呢?”
徐英明对赵广净口的动作,表示了极大的欣赏,赵广不禁有些得意起来。“这第二吃叫:富贵花开满堂春。。是说富贵鱼块,要沾着一种酱料吃。要吃一满口。。”一边说着,一边取了一碟酱料给太子。。
太子又捏了一块炸鱼,沾着料,吃了一大口,把嘴里塞满了,才嚼了起来,酱味与鱼肉混合在一起,香香软软的在嘴里滚来滚去,竟是绵软而香远。徐英明推过来的是甜酱料,正合着了他的胃口,吃在嘴里,那感觉真叫一个惬意啊。。
“妙!第三吃!”太子嘴里含混不清地道。。
“第三吃叫:满城尽带黄金甲。这个有些霸道了,是在一鱼块上,抹上超过三种的酱料,而且必要抹上这种黄金甲的酱。口味有些重,太子若是。。”徐英明话还没说完,赵广便把酱按照徐英明的指点给沾好了,迫不及待地一吃。。
一时间脸上的表情精采起来。。
徐江锦忙问道:“太子爷,怎么了?”
半天太子才大叫一声:“直娘贼,爽。。。嗯,这第三吃,绝了。。好吃。。嗯,好吃。。”
“广哥哥。。。”娜仁格日乐撒着娇儿,因为吃到到,都要哭了。。
“喔喔。。忘了忘了。。你也吃!来人啊。。这一盘子装好,给父皇留着,这一盘子装好,给母后留着。。那个徐掌柜的,这酱料?”
徐英明忙道:“随炸鱼块附送!”忙又倒出一些在碟子里,给眼前享用。把一整瓶的,放在要带走的炸鱼块旁边。。。
太子很高兴,道:“放心,你想要的金字招牌,就是父皇那里不给你,本太子也许给你了。。回头就给你送来,壮壮门面;今个这炸鱼块吃得给劲,本太子这里还有赏你的。。来人啊,赏掌柜的一百两银子。。”
有侍卫上前递过一百两银票。。徐英明立刻跪倒谢赏。。
“哈哈,起来吧。。嗯,这三吃的名字,也起得好,哈哈。。哎,娜仁格日乐,别塞了,嘴都撑不开了。。草原上,是吃不到这么好吃的东西吧?。。”
“!#¥%%…………**”
“行了,行了,你慢慢吃,慢慢吃,别说话了。。”一边说着,赵广又拿起一块,吃了一口,才看见了徐江锦,便笑道:“江锦也真是的,傻站着做什么,坐在这里,一起尝尝。。”
“这个。。”
“什么这个那个的。。”赵广从盘子里取了一块,递了过去。
徐江锦忙接去,慢慢地吃了一口,还真是味道不错!徐英明忙取了一份酱料,刻意地奉承过去。。徐江锦点了点头,沾着酱吃,味道自然又是一变,也是极好。。
不过他朝廷的大臣,觉着这么众目睽睽之下,这么吃,有些不像,便三口二口地吃了,对太子小声地道:“太子爷,您看这么多人看着,不如带回宫里,或者臣府里。。。”
其实赵广是挺享受这种,自己吃,别人看着的感觉的。。叫什么来着?对,就是那千山鸟飞尽,万径人踪灭的独享感。。。只是徐江锦也说的对,也不能太着了相,便道:“好了,娜仁格日乐,我们回去。。”
娜仁格日乐可没客气,对着自己的手下道:“这一盘留给广哥哥,这一盘子,给公主带回去,还有那酱料,一滴也不能少。。”
赵广见娜仁格日乐一开口便分走了一半,有些肉痛,却装着一脸大方的样子,摆着头笑了笑。。。
第25章,志远镖局
一时之间,赵广等人便走了个干净。。
那楼上的一众人等,便都围上来与徐英明攀谈起来,得知炸鱼店这两天便要开业,眼下想吃也是吃不到的,便只好散去了。。。
徐英明带着二女人和店里的伙计,回到御街的店里,抽出那一百两的赏钱道:“今个出了一回市,大家的表现都很好。这是太子爷的赏钱,是大家的功劳!所以人人有份。。小红小柳,你们俩个是我从戏班子里挑进来的,今天这戏唱得好,一人二十两,是你们应得的。小林小黑今天虽没有露头,也出了力,一人十两。剩下的四十两,设了公帐,你们家里若是有什么难处,便从这公帐里出。。”
小红小柳在戏班子里苦,被徐英明挑出来,还花了二十两银子!原本以为来得不是什么好地,可徐英明一来便给她们开了一月一两的薪金。已经是感恩戴德到无以复加了,这才几天,便又得了这样一笔钱财?二十两啊!
小林小黑也是穷人家的孩子,也早已激动的不知成什么样了。。
“用心做,工钱赏钱都是小钱,店里有一块接定的提成,这个比工钱还要高一头!店里好了,你们的家里有了什么事情,也照应得过来,福利也会好,之前说的逢年过节,还有双倍的工钱,这些都不是骗你们的。。我也是在武陵总店做出来的,你们要是出息了,以后也能出去做个分号的掌柜,所以,多学多看多听多动。。”
四人便又道:“掌柜的完全没有必要把那四十两设到公帐里,那是掌柜的应得的。。”
徐英明摇了摇头道:“说实话,掌柜的看不上这四十银!东家每个月给了我一百两的花销,这是必需要花出去的,我还头痛这钱怎么花呢,再要这四十两?没那个必要。。。而且,这钱看似赏给我的,但其实都是店里给赚下的面子,是赏给店里的!!既然是赏给店里的,我就只有分配的权利,没有私拿的权利。。店里有规矩,赏的钱,掌柜的分文都不能拿,拿一两都要卷铺盖回家,所以,你们劝我,便是在害我!。。”
“掌柜的应得的那份,东家都给了!这里别说是四十两,就是有四千两,四万两,也不能破了这规矩。。。这是我的实心话,也是告诉你们,店规如山如铁,,该拿的你们拿,不该拿的,一定不要拿,你们做到了,在咱们这店里,赚钱根本就不是问题。。不出一二年,你们自己都能赚一间小店回来!!到时候,偌是不想在咱店里呆了,或嫁人啊,或自己出去闯啊,都不会为钱发愁。掌柜的比你们年纪大不了多少,跟着东家,你们还有更长的路要走,所以,切不可自误。。。”
众人听徐英明这么一席话说下来,心里又是激动,又是心服。觉得跟着徐英明干,前途光明,同时也感到真正的东家,必定也是一个,前途远大的东家。。。。。
苏三出了茶韵楼,看看时间还早,因此,并不急着回去!仍然往街道上去逛。。
冬日难得的大太阳,虽然晒在身上,一点儿暖意都没有,但看在眼里,感觉在心里,却总让人浑身感觉发热。。
娜仁格日乐一句话,让他把茶水给喷了出来。倒并不是因为那句话,是多么好笑!而是娜仁格日乐前后的态度反差之大,让人实在是大出意外。。
他算是见过世面的!自然也碰到许多这样的人。
人前一套,背后一套;甚至刚才一套,现在又一套;前一刻还要把你往死里整,下一刻便亲热的让你起鸡皮疙瘩。。
只是他没有想到,在这个世界,在这样的环境,在这样一个冷若冰霜的女人身上,会看到她这样的一面。。
其实沉下心来想一想,也是正常的。一个女人,要想达到自己的目的,最简单的方法,还是利用自己的身体和长相。。娜仁格日乐处于她那样的境地!这种方法,既直接又有效,无可厚非。。
怪就怪自己,大惊小怪!早已见惯了的人情,却偏要吃上这一惊,许是自己安逸的太久了,忘了社会本质之中,有一个复杂性。。
这娜仁格日乐也算是个奇女子了,能拉下脸,放下身段,表现的如些做作,那就不是个一般的人物。这种人物,为了达到目的,有时候是会不择手段的。。。
脸皮有时候与无敌的程度是一个正比的关系。。。
娜体格日乐绝对不是一个至性至纯的人,但却一定是一个心志坚定的人。。。这种人是朋友,那还好些;若是敌人,只怕会很难缠。。皇上要是精明的话,这种人,是绝不能再放回原国的。。。
可惜,这事情,他说了不算。。。
“那不是宁远公子吗?”卢义举大叫一声。。
苏三听到叫声,便侧过头去看。只见几辆大马车,上面堆满了货物,许多壮汉走在马车的旁边,几面‘志远镖局’的小旗,正迎风飘展!喊他的人正是武陵城里志远镖局的卢义举。上次在武陵城外,保着他,却被李技一拳打伤的人,便是他。。
“哟,这不是卢大哥吗?”他乡遇旧知,苏三便显得很高兴。忙上前几步与卢义举走在一处。。“卢大哥,这是上哪儿?”
“别大哥大哥的叫了,当不起!我们这是回总局呢!车上是武陵城里,各家各店的货!也有你们苏家的货在车上。。”卢义举笑道。。
武陵城里有许多商家在金陵都设有分店,平时便有许多货物往来。但是货量不多,东西又杂,单走一趟,费时费力还费钱。志远镖局的齐志远也是一个人物,眼光有些独到之处,见有这种情形,的也不是一家二家,便每隔几天走一趟固定的镖,专把各家各户要送到金陵的货物,一起接了。原本高昂的护镖费用,众家一摊薄,也与单送一趟的价格相差无几。
镖局代送!既安全,又省力,所以,齐志远这个主意一出,武陵城里的那些商家高兴还来不及,哪里会反对。因此,这镖也就成了定镖,成了志远镖局武陵分号的一项固定收益。。
“这货要一家一家的去分送吗?”苏三笑问道。。
“不用,货到了,直接就下在总局的库房里。因为走镖的时间是固定的,因此不用通知,各家各户到时候也都会来接货。不拘早晚,他们想什么时候来取货,便什么时候来取货,这样更方便。。回头我们只要把回执带回去,就可以结清镖银了。。”卢义举有三十五六了,但看起来却显得老成,像个四十多岁的人,常年走镖,脸黑得发红,一整个冬天,都白不回来。。
上次卢义举接了李家的镖,却没有护住李家的银子,还被人给打伤了,齐志远为了这事,专程去了一趟武陵!按照镖局的通例,丢了镖是要赔的,听说丢了镖,他吓了一大跳,到了武陵才知道,还好是事前约定的是保人身镖,并没有把银钱保护在内。最重要的是,人也没事,不仅没有丢镖,还不用退镖银。发镖的李家,也没有找镖局的麻烦。要不然,一下丢了几万银票,赔也要赔死齐志远。。
虽然是一场虚惊,可为了这事,卢义举还是狠吃了齐志远的几句刮的。
齐志远怪他没有在总局调派人手,便接了这样的镖。要知道六大镖系里(信镖,票镖,银镖,物镖,粮镖,人身镖),人身镖是最麻烦的,一般情形下,是能不接就不接的。。。
其实卢义举他也有难处!当时的情形,李家求过来,志远镖局也是推不开的。事起仓促,也根本没有时间从容从总局调派历害的人手过来。。
因为这件事情,李守一和苏三还专程去看望过受伤的卢举义,因此二人还算是熟悉的。。
第26章,齐志远的梦想
苏三搂着卢举义的肩膀道:“一直想到志远镖局总局去看看,可没个熟人引着,也不好唐突着就去,今个正好闲着没事,跟你老哥,一起去看看?”
“那敢情好。。苏家可是志远镖局武陵分号的大主顾,苏公子就算是自己去了,咱们总镖头,还能不见你?”
苏家做的主要是布匹生意,武陵往南,苏家有许多产业!平常的粗布只好请脚力运送,价格昂贵的绫罗绸缎,可就要请镖局护送了。这样的生意,每年没有十桩也有八桩,基本上每个月都要请一趟镖的。。这在武陵城,对于志远镖局来说,算是一个大生意了。。
不过苏三也知道,苏家每年也只是给志远镖局贡献了几百两的镖银而已!志远镖局偌大一个架子,养着近百名镖师,几百名趟子手,玩得是心跳,拼得是性命,只这几百两,还不够人吃马嚼的,何况,这几百人后头,哪个没有一大家子要养活?
其实志远镖局最大的收入,是在票镖和银镖上。。
大封朝由官家组织,以各地的富商为基础发行的银票,具有交割方便,使用简单等特点。但要保障银票能真正能流能起来,这底下就少不了镖局的作用。。
因此志远镖局从成立之初,就把目光放在了这块蛋糕上。。
不过,平民百姓对银票的接受程度不一致,所以在民间,小额的银票还没有通行,只有部份大面额的银票,在商人和官家手中流传。。
从封朝日渐稳定的形势来看,这种流传的广度,正在慢慢地扩大,相信再过些年,渐渐的,平民也可以使用银票了。。
就目前来看,志远镖局不过就是把银两和银票,从一个地方护送到另一个地方,达到一个平衡而已。。虽然目前只集中在十个路府的府城之中,但这一年下来的收入,还是很可观的。。
齐志远打算再招募些人手,把每个路府的分号都建起来,这样一来,以路府为基点,把票镖和银镖这档子生意,全部都吃下来,到时候其他的镖就都可以不用接,也照样可以撑起这么大的场面。。。。
苏三倒不知道齐志远的野心,但是他却知道齐志远只怕对苏家的那点儿生意,并不是很上心,因此,对卢义举的话,也只是笑笑。。
说笑间,车队便走到了志远镖局!
志远镖局是一个大院落,高高耸立的院墙,比周围的屋舍,高出了一大截,门前异常的空阔,很适合大型车马停留。。。
二名趟子手打扮的武者,站立在门侧二旁,听到马车铃响,便朝里喊道:“武陵分号的货镖到了。。”一边喊着,一边便迎了上来,帮忙赶车。。
门没有槛,里面就是一个大院子,院子里有些人在练力气。听到喊声,都放下手里的活计,一齐帮忙把车队引了进来。。
那边又有几个管帐模样的老先生,走出来,接了卢义举手里的清单。十几名壮小伙一哄而上,几大车的货物,一会子的功夫,便被搬下了马车,在管帐先生的指点下,搬进了身后的库房。。。
清点无误后,卢义举交了镖旗,便来拉苏三往堂上走。。
“卢镖头。。多早晚来的?”堂里头走出一个壮汉,看了苏三一眼,对着卢义举笑道。。
“才进门儿!对了,皮镖头?上次说的事情,怎么样了?”卢举义笑问。。
“得了吧,总镖头不趁手,只怕这事有的拖,明年这个时候,都不一定能成行。我啊,还是安心在总局里头呆着吧。。”
“得了吧,不如到武陵分号,帮帮我。。”
“那可不成,你老卢要是把武陵分号镖头的位置给我老皮坐了,那我就去。。。”
卢举义笑道:“别打武陵号的主意,我可是好不容易才混到这上头的,你还是等着去成都府吧。。。”
“哎,成都府那地方,冷清的很,除了有些点粮可以往外运之外,就是还有些锦缎好运,那边儿都是山,就是开个分号过去,也是受苦的命。。哪里有你舒服。。”
“我难道就受苦?武陵离金陵这么近,票镖和银镖总镖头不让我上手,南边二个分号,一个月窜一次,都是要过武陵府的,买卖全让他们给顺道儿带走了。。他们吃香的喝辣的,我们便只能做些粗活了。。”
“你就埋汰我吧,好歹是个分号的大镖头不是?不想干换我来。得了,不说了,去见总镖头吧。。”老皮笑了笑,对着苏三拱了拱手,走了。。
卢举义一边领着苏三往里走,一边笑道:“他是老皮,皮秋!手头上的功夫比我强!前头说要派到成都府建分号的。。估计危险,眼下,加总号也才五个分号,还都是这二年起来的!成都府铁定是排在老末上的。。说不定还真要到明年这个时候去。。”
“喔,那么说,齐总镖头明年要开五个号喽?这么急着开这么多号,做什么?”苏三笑道。。
“总镖头说,要先占地方。。十个路府开齐了,就去官府里押身家,请皇命,占着票镖和银镖的路子。总镖头说,这个稳当,起了势,来钱快,兄弟们日后生活有保障。。。”卢义举笑道。这也不是什么隐密的事,同行里都知道,也不怕说给苏三听。。
听卢义举这么一说,苏三倒是挺欣赏齐志远的胆气。想法是对的,路子也走的对,若是财力跟得上,皇命又请得下来,那用不了二年,还真就可以起势。。但这里面,有个风险,一个极大风险。
那就是战乱。。一旦战乱,银票就是个屁。只有真真切切地银子,才是真的。到时候齐志远摆这么大的摊子,只怕哭都哭不及的。。
堂后有许多小院,每个院子里都是一间挨一间的厢房,看来是给镖师们,趟子手们住的,看起来不大,但房间数量却是极多,像极了改造后的‘武陵大学’!
齐志远是个简朴的人,自己只住一间小院子,若不是带着家人,他宁愿与兄弟们一头去睡。。
走进院子的时候,齐志远大冷的天,就在院子里,与另外几名镖师说话!看到卢义举进来,便笑着点了点头,目光看在苏三的身上。。
齐志远是个近五十的汉子,虽然有些年纪,但眼神极为干练,双目如电,说得就是这种人物。。
“总镖头,这是武陵城苏家的三公子,苏三。。”卢义举笑道:“刚才城里头碰着了,便一起进来了。。”
齐志远的眉尖略挑了挑,这几天苏一的事情,在城里都传遍了,今天苏三突然出现在这里,难道是有什么事情,要找他?心里转过这念头,便提了一些小心,却忙一拱手笑道:“原来是苏三公子,来来来,屋里头坐。。”
又对几名镖头道:“你们去歇着吧,明天还要赶回去,这年关来了,别人都能歇,倒是你们歇不下。。受累了。”
“总镖头,这都是我们应该的。。一年到头,就只着这二个月下点力气,多赚几个,就是总镖头让咱们歇,咱们也不能歇啊。。”
齐志远笑了笑:“没法子,就是这么个行情。。请,苏公子。。”
干净利落地一摆手,便让了半个侧身。
苏三不好占先,也忙笑道:“请。。”
第27章,只是闲逛
二人走了一个前后脚,几乎是并排着往前走,正要进屋,却听院门外一个极粗的声音道:“齐老鬼,躲哪屋里抱娘们了。。这该死的天,这么大太阳,一点暖气儿都没有。。”
齐志远脚步一顿,笑对苏三道:“看来不能好好说话儿了,老丁头来了,准得要酒喝。。。”
正说着这话,那老丁头便转进了院子,后头还跟着一个人,却是李技。。。
老丁头一眼看见齐志远便叫道:“有酒没有?没有酒叫人买去。。”
果然是要酒喝的,苏三笑了笑。倒是记起李技的老丈人是姓丁,叫丁进贤,在城里有一家振威武馆,教了许多徒弟,大哥府里,上次随大哥一起到武陵的**,就是他的徒弟。听齐志远叫他‘老丁’,又见李技紧紧地跟着他,便猜着这人就是丁进贤了。
“这才半上午,就要喝酒?酒瘾是越来越大了。。”齐志远笑道。
“哪里才半上午,都快中午了,别费话,好酒好菜先摆上来,今个有话和你说。。”说着,丁进贤便走了过来。。
李技也走过来,对着苏三微微一笑道:“三爷。。”
三爷?丁进贤正要与齐志远说话,便听到李技叫三爷,不由拿眼看着苏三,问道:“你就是苏三?”
“丁老爷子好,在下正是苏三。。”苏三微微地一笑。。
丁进贤便认认真真地把苏三上上下下地打量了一回,也不说话,只是点了点头。。
齐志远对李技与苏三相识,并不意外。引着众人进了屋子,又叫老婆子去厨下治几个下酒的菜上来,却从桌子底下扯出一只大坛子,道:“你来得巧,才搬回来的金陵春,让你好好过过酒瘾。。”
“什么叫好好过过酒瘾,老头子我难道穷得没酒喝吗?”丁进贤不忿地道。有意地挑着刺。。
齐志远知道老丁便就是这么个人,也不去听他的话,拍了坛口的泥,又去取来酒勺子,把一个大酒壶里装满,仍旧把大坛子放回桌子底下。。
一时间几个凉菜也切出来了,摆了半桌。。
卢义举进来其实没什么事情,略说了几句话,便出去了。苏三与李技坐了一处,没有上桌,只捧着茶小声儿地说话。李技小声道:“老丈人硬拉着我来,要把李技往镖局里塞,混口饭吃。。。”
苏三轻轻一笑道:“你女人的主意?”
“不是。。这个主意,她可不敢替我拿!是老丈人的一厢情愿。其实也是因为苏大人的事情!怕苏大人真出了什么事情,牵连到我的头上,让我进镖局,到外头避一避。。官府对镖局就宽纵,便是杀人的逃犯钻进了镖局,官府也不能私闯进去拿人的。。”李技无奈地道。。
“喔。。看来你老丈人还挺关心你的。。”
“能不关心吗?没有儿子,只有一个女儿,还被我娶来了。我又是一个父母双亡的人,从小都是师父养大的。。他只把我当个儿子看了。。所以,有时候,我对娘子都是宽容的多。。”李技笑了笑。
二人小声地说着话儿,那边桌上二人已经喝了起来。。
因苏三在场,老丁不好把心里头的话,往外倒。苏一是苏三的大哥,如今苏一府里被围着了,家里的下人买通了守卫,逃的逃,散散的,偌大一个苏府冷冷清清的。。只一些逃不出去的女人,在府里头,担惊受怕。。李技本就是苏府的护院,虽说护院不算下人,随时都可请辞,离去与下人逃走不可等同。但毕竟这种时候,这样的情形,当着苏家人的面,说出自己的私意,他还是有些张不开口。。。
齐志远见丁进贤不明说来意,料知是碍着苏三在场,便笑对苏三道:“来来来,苏公子也喝几杯。。“
“喔,一向少喝,只喝杯茶便可。。”
齐志远见苏三一副文文弱弱的样子,心知不是一路人,便不再劝,而是叹息了一声道:“你大哥的事情,我听说了。。这事儿,都顶着天了,不是人力可以挽回的。苏大人,我也见过几次面,人是极好的人,为人也仗义。只是这次的事情,也不是使几个钱就便可以扭转的。”
苏三却轻轻一笑道:“多谢总镖头的关心。只是,大哥的事,尚在审议!这么早就下定论,为时尚早。或许是皇上误信了奸言,错怪好人了,也尚不可知。。”
苏一的事情,金陵里已经传遍,这么重的罪,若是没有点真凭实据,一个大臣,说下监牢,便下监牢了?哪里有那么容易错怪哟,心里想着这苏三年纪轻轻,并不懂事,哪里就明白这些,因此并不去听他的话。
只是他也不希望看到苏一落了那个下场,毕竟往日里,二人还算是有些来往。所以,也不反驳他的话,点点头道:“这倒也是,事情没有定论之前,确实不能臆测。。。哎,志远在金陵虽然经营多年,但这件事情上,还真帮不到公子什么忙。。”
摆了摆手苏三笑道:“今天来,并没有这个意思,只是随便走走,早想到志远镖局总局看看,正好碰着了卢大哥,便一齐过来走动走动。。。”
齐志远见苏三没有正事找他,心里倒放下了心。其实齐志远倒是有心想帮忙的,但志远镖局与苏家原本走动的少,没什么交情是其一;苏一的案子发的大,也不是他能帮得上忙,这是其二。有这二点碍着,他也不敢把这事往自己头上兜,毕竟这么多人指望着他吃饭,他不能把兄弟们往沟里带。所以苏一的事情,他是能避就避的。。
齐志远的这个心思,苏三是一目了然,包括丁进贤的心思,他也是清清楚楚。就算是夫妻,大难临头,还要各自飞的,这十不相干的人,自然不愿出这个头。这个心情,苏三非常理解,也并没有一丝怨他们的心思。事实上,他们就算要帮,也帮不上什么忙。。
他们都是用武之人,自己又不劫法场,也不闯天牢,自然也就用不到他们。就算是用得到,也要人家肯跟自己拼命才行。。
丁进贤知道苏三住在李技那里,也知道二人关系很熟,便说道:“苏府上的首席护院**,是我的大徒弟,。。苏府出事,许多家人趁夜翻墙逃了,府里头乱成一团,是**护住了院子,严密保护了苏大人的家眷。苏大人对**有知遇之恩,**这么做,那是他的职责,但他也只能做到这一步了。。。”丁进贤这话里还有另一层很隐晦的意思,那就是,有自己的弟子**在苏府护院,有没有李技就无所谓了。自己把李技给拘出来,也不能说是落井下石。
这事苏三听李技提过,因知道苏兴也在府里,护卫里又有**在,所以他才这么安心地住在李技家中。否则,说什么要也让唐超趁夜进去,看看情形的。。至于丁进贤话里的意思,他也隐约可以体会得到,这些都没什么。。
倒是二人还算是个实诚人,没有欺负自己年纪轻,拿些有什么事尽管开口的话来糊弄他,而是把不能帮忙的话说到明处,虽然表面上听起来,让人不是很舒服。但这却是真话。。他相信,若是没什么太大妨碍,他们又力所能及,他们反而是最肯帮忙的人。。
取了二人的这个用心,苏三便接着丁进贤的意思道:“**一心护持的事情,苏三听李技说过了。这事,得谢**,也得谢谢丁馆主授徒有方!大哥的事情,确实是很大,二位也是痛快人,能不能帮忙都说在了明处。能这么说,这心便是好的,因此苏三也放一句话,若是以后,出了什么事情,二位没什么地方投奔了,苏三一定拉二位一把。。”
丁进贤与齐志远双双一愣,心道:这叫什么话?一时脸上都沉了下来。。
他也不去解释那么多,起身笑道:“就不打扰二位说话了,苏三还有一帮朋友在家里候着,这就告辞了。。”
第28章,无情鬼手,小神仙
二人心里听着苏三的话不太受用,但却都是**湖了,不会在一个小辈面前拿这个脸色,便都站起来拱了拱手,送苏三出门。。。
回到屋子里重新坐下,丁进贤一捶桌子道:“若不是看在苏大人的面子上,我一定要削削他。那叫什么话?什么叫没什么地方投奔了,拉我们一把?我们会混到那个份上去吗?”
齐志远也是一脸的苦笑道:“哎,现在的年轻人啊!没吃过什么苦头,出口就是大话,也不知道这世道的艰难。。”
李技把苏三送过院子,才挑门帘进来,便听到这话,不由上前道:“可千万不能这么说,这位三爷,并不是世叔看起来那么肤浅的。。”
丁进贤道:“放屁!这一个乳臭未干的小子,你还叫他三爷?你年纪比他大,你知不知道?你是越活越回去了?跟你说,以后少和这种有钱家的公子哥过往甚密,别再把你带坏喽。你瞧他样子,大哥还在牢里关着,家人也被官兵给看住了。就这样,他还一脸没事儿的样子,到处瞎逛,我看他就是个二世祖,什么也不明白,什么也不懂。。”
李技只能苦笑了,却不知道拿什么话来回应丁进贤。。
还是齐志远见李技满脸的不服,却有话不好说的样子,心中轻轻一动,便对李技道:“我观这苏公子,说起话来,倒是不紧不慢,并不是一般年轻人心浮气躁的样子,难道这位苏公子有什么不凡之处?”
李技看了看齐志远,又看了看丁进贤,才轻轻地叹了一口气道:“左右这些事情,泰山大人与世叔迟早也是要知道的。。李技这里有些事情不太方便说,反正这位三爷就是不简单。。别看他文文弱弱的样子,若是你们知道,他就是‘无情鬼手小神仙’,只怕就不会这么看他了。。”
二人俱都是一瞪眼睛,丁进贤道:“怎么可能?他会是杀死霹雳手的那个‘无情鬼手小神仙’?”
李技肯定地点了点头。。
齐志远也是一惊,压低声音问道:“听说何昊天是被一拳打死的?”
“不仅是一拳,而且是一个照面之下,几个呼吸之间,便被一拳打破了前额骨,整个脑袋都打扁了,才死的。。这是千真万确的!当时沈众便在场!”李技轻轻地道。。
二人倒吸一口凉气。。以他二人的功底,要对付起何昊天,也不容易,若不是巧合,打死几乎是不可能的。。何况何昊天有一手绝活,叫三影刀,一招之内可以杀死比他还要历害的高手。这样一个人,怎么可能会被苏三这么个人给杀了?
苏三能杀死何昊天,那他又是一个怎样历害的存在?
二人实在是无法把刚才见到的苏三,与‘无情鬼手小神仙’联系起来。。
“所以说。。”李技道:“任何小看三爷的人,一定会吃大亏!三爷刚才的话,自然有三爷的道理。他肯给出这样的承诺,那只怕是十拿九稳的事情。。就算不用去投奔三爷,也没有必要去得罪三爷,这个人,李技说一句托大的话。不是泰山大人,也不是齐世叔可以得罪的起的。。”
二人见李技居然这么说,一时之间是面面相觑。刚才那点自以为把苏三这个人,看得透透的想法,顿时有些模糊起来。。
这事情揭过后,丁进贤仍然把自己的意思,当着齐志远的面说了出来。李技的身手,人品,也算是极好的了,能来镖局里做镖师,齐志远高兴还来不及。。。可是这事情终究是丁进贤的一厢情愿。
李技虽然当场没有反驳丁进贤的话,但也没有就答应来镖局。只说这都年关了,一切等过了年再说。。。
(此前一大段镖局的描写,是为将来一场银票大战做伏笔!并不是要把全文往江湖道上引,众骚年不必惊慌!会有一些江湖拼杀的场面,但那只是辅助。。)
苏三回到李家的时候,时间已经是中午了。
李家的院子里冷,就算是大中午的天气,也没有人愿意呆在太阳里头,都缩在屋子里向着火炉子取暖。苏三倒是希望天再阴冷些,或者再飘过一团黑云,飘洒下漫天的雪花才好。。
他是喜欢下雪时节的,吃饱喝足,不用为生计担心的人,都喜欢下雪。就在这院子里堆出个大雪人,布置出一些喜庆的装饰,这样才有过年的气氛吧?
走过厨房,丁氏正在里头帮着玉儿打下手,灶台边已经摆了许多搭配好,只等下锅的炒制的菜。李月儿之前也帮玉儿打过下手,只是那个时候玉儿要把李月儿当主母看待,不好指使。可到了丁氏这里,玉儿便没有了这些顾虑,一个小丫头片子在厨房里,把比她大了十岁的丁氏指使的团团转。
丁氏也不知道心里拿着些什么主意,倒是非常乐意让玉儿指使,再也没有一句顶得话。二人倒是搭配的鱼水相欢。。
那帮才子们自然是没有离去,一伙人都挤在小安的房间里,紧关着门,时不时传来一阵笑声,看样子,他们咏诗作对,倒是自得其乐。。
小安早就回来,看到苏三进了院子,正盯着自己的房间那边侧耳细听,便连忙迎了出来,上去道:“那些才子们,正一个个摇头晃脑,在那里吟诗呢!。”
苏三笑了笑:“看他们这热闹劲,对今晚的比诗会,是志在必得的了。”轻轻地走回自己的房间,不管那边房里的动静,这才又对小安道:“你那里的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小安便认真地回道:“找到徐掌柜的后,小安先把茶楼里的情形与他说了,又把三爷的意思也告诉了他。”
“那他后来是怎么做的呢?”
“这个倒不是很清楚,那茶楼让金陵府里的衙役给封了,许出不许进。小安怕有心人看到小安与徐掌柜一起,再想到三爷的头上,便没敢跟着徐掌柜一起进去。因此,便只在楼下听,听了好一会儿,才听到楼上,时不时地传来大笑,后来又看到徐掌柜的,从楼下端了许多炸鱼块上楼。。”小安一五一十地道,生怕漏了任何一个细节。。
从小安的话里,苏三倒是听出一点脉络来。虽然没有亲眼看到,但也可以料想的到,徐英明一定是按照自己的吩咐,去做了的。似乎效果也还不错,至少楼里有人笑了。。
这也挺难为徐英明的了,一个读书人,若是能得到候总的十分之一真谛,那也就可以出师了。。。
吃过午饭,那帮武陵来的才子们,便一哄而散了!看来,还真就是打着比诗的幌子,来骗一顿午饭吃的。
屋子里留了许多写了诗的稿纸,有厚厚地一大叠!苏三随手翻看了几张,有得拼得好,居然很有意境;有得便拼得不伦不类,就有些引人发笑了。
总得来说,都是有些生硬的,毕竟都是人家的成句。若要一字不改地要用到另一首诗中,而这一首诗的诗句,都是东一句,西一句,拼凑出来的,如何能圆融一致呢?这只不过是逗一个乐子,引众人一笑的游戏罢了。。。
想到自己一大把的年纪了,还要陪着这些年青人一起游戏,倒是有些好笑。。
第29章,皇上要微服出宫
赵广回到宫里,先把娜仁格日乐在兴圣宫里安顿了,这才带着炸鱼块进了宫城。。
娜仁格日乐是外国使臣,原本是不许进大内安顿的;但为了保密起见,东府特别请奏,才被皇帝特别恩准,在兴圣宫陪着皇妃嫔妃们居住。。
兴圣宫的面积很大,整个宫墙一周量下来,没有二十余里,也有十多里,里面尽有许多亭台楼阁!因此,就算娜仁格日乐住在兴圣宫里,若是没有太子的放纵,她要想松动一下,都是难的。。
让娜仁格日乐住在兴圣宫的本意,便是变相地软禁她。宫里头规矩大,她的那帮子侍卫不能进兴圣宫,便都只能住在侍卫营里。她一个外国的女子,身边只能带个贴身的侍女。孤零零一个人住在宫里头,别说是往外走,就是传个消息,都要受到严密的控制,再也不可能给她走脱和闹事的机会。。。
可惜,皇上把接待原国使臣的任务交给了太子赵广,而赵广又是一个不太着调的人,所以娜仁格日乐自进了兴圣宫,居然是这个门窜窜,那个门窜窜,哪个娘娘心里有些什么小心事,哪个嫔妃喜欢什么什么物件,就皇家里的那点儿破事情,都被她弄了个门清底掉。。
等东府得知了这个事实,再要请旨把娜仁格日乐隔离起来,别说娜仁格日乐不同意,便是那些皇妃和嫔妃们,都要为娜仁格日乐说几句好话。。。
东府也是无奈,对这件事情,也只好睁一只眼,闭一只眼了。。而负责接待的赵广,却不自知,居然又做出放娜仁格日乐出宫的荒唐举动。。真叫有心人,听到这消息,都要跺脚的。。
赵广可不管这些,没有经历过战事的他,对京国的认知只仅仅限于纸面之上。何况他心里也并不认为京国还能威胁到封朝什么,因此心里原本就对京国少了许多防备。没有防备之心,他自然也不会认为,就算京国知道娜仁格日乐在封朝密访,会生出什么事端来。。
因此今天娜仁格日乐在茶楼上演的这场闹剧,于他而言并不算是一件了不得的大事情。反倒是发现了炸鱼块这种吃食,让他有些意外的惊喜。。
带着炸鱼块喜孜孜地进了宫城,就是他也不能直接面圣,只能等在正德殿外等候见驾。郭德进去通报之后,半天才走出来道:“皇上有口谕!”
赵广一愣,没有直接接见,而是传来了口谕,这可让他稍稍有些意外。娜仁格日乐的事情,难道皇上已经知道了,这是要怪自己吗?忙跪在殿前听谕。
郭德这才接着道:“皇上说:太子有孝心是好的,但也要用点心思在政务上。不要整天里就只知道,研究什么东西好吃,什么东西好玩儿!这不是为君之道,回去办好应有的差使,就是最大的孝心。。”
叩了头,口中颂道:“儿臣领谕。”赵广这才站起来,小声地问郭德道:“父皇不高兴?”
郭德看了看左右,才轻轻地笑道:“太子有这样的孝心,皇上哪能不高兴!还不是烦着那个谋逆的案子,这会儿谁也不想见。所以,太子还是回去吧。。”
“喔,我那弟弟今天有没有见来?”赵广小声又问道。。
“没见进来。。”郭德眯着眼笑道。
赵广点了点头,顿了顿才又笑道:“上次听你说老家里来人,连个象相点的地方都没得住?这事可是有的?我在城西外头有处庄子,闲着也是闲着。早就收拾好了,一直说准备给你的。却一直没捞着机会和你说这事,正好,你今天支个人过去收了吧,这样一来,招待个亲人,也好有个地方不是?”
郭德感动地道:“多谢太子爷的恩赐,还记得奴才的苦情。。”
摆了摆手笑道:“都是些小事。。。”转身便要走。。
郭德忙道:“太子爷!”
“喔。。”
“皇上说,晚间太子不必进来请安了。”
“哦!”赵广点了点头。
郭德再看了一眼左右,才小声地道:“其实是晚间皇上要鱼服出宫。。”见赵广愣了愣,才又道:“金陵城的才子,与武陵城的才子,今晚在听雨楼有个赌诗会,皇上听说武陵第一才子苏三会到场,所以想去看个热闹。。”
“苏三?那个写‘鹊桥仙’的苏三?”
点了点头,郭德再不开口,便直起了身子,与赵广作别。。赵广听了这消息,一时之间也盘算不清这事,对他有什么利弊,便急匆匆地走了。。
郭德看赵广走了,这才轻轻地返回正德殿侧厢。。
刚一进来,赵普便招着手对他道:“来来,你也尝一块,这炸鱼块的味道真是很好吃。。朕天天传的御膳里,都有鱼的,却没有一道鱼,有这鱼块的滋味。。太子走了吗?我得问问他,这鱼块是怎么弄出来的。。”
“太子走得不远,要不奴才去把太子喊回来?”
“算了,明天太子请安的时候,再问他吧。。。你尝尝,说说什么口感?”
郭德忙先谢了恩,这才吃了一块。果然很香,而且还很爽口,竟是从来没有吃过的味道。味感很厚实,滋味很丰富,并不流于表面。。
“什么味儿?”赵普自己也吃了一块。。
郭德脸一红道:“太好吃了,二口便吃下去了,倒忘了品什么味了。只觉得,好吃,说不出来的好吃。。。”
“说不出来的好吃?哈哈。。。对,就是说不出来的好吃。。对了,这些酱是做什么用的?”
郭德道:“可能是用来沾着吃的酱吧?”
赵普取了小勺,挑了一点放在嘴里尝了一回。便觉着这酱里头有一粒粒的东西,轻轻一泯,那一粒一粒的酱,便在舌尖炸开,紧接着便是满口的鲜味,让人浑身通泰。。“好酱。。。”
郭德见状忙笑道:“这只怕是太子精心准备的,如今皇上都说好吃,太子要是知道了,还不知道多高兴呢?”
赵普一边点着头,一边手上却不停,拿着鱼块沾着酱料吃,一会儿功夫吃下去大半盘。实在是吃不下去了,这才收了手,长出一口气道:“想不到,世间竟有这般美味。。。”
“皇上要是喜欢吃,就让太子每天都敬奉一些好了。。。”
“哈哈。。。再好吃,经得起天天吃?嗯,一时高兴,便多吃了几块。这余下的也不多了,送到母后那里去吧。最近她老人家吃饭不太香,这些酱,也带过去。。”赵普吃得高兴,心情便也好了起来。这两天,他着实为苏一谋逆太子的案子有些烦,想深查下去,又怕扯出一些他不想看到的结果;不查下去吧,这种事情,既然揭出来了,也不好辜息。
其实倒是怪自己一冲动之间,便把苏一下了天牢,让事态扩大了,心里有些烦。。。
郭德一迭声地应了赵普的吩咐,取了小盘子,把剩下的炸鱼块装好,又把几个装酱的瓷瓶封好。带着二个小太监,亲自往隆福宫太后那里送去。。
隆福宫是太后的专宫,里头有许多小殿,还建有大大小小许多佛堂。这里是给先皇宠幸过的太妃们住的。。
这里与世隔绝,大门永远紧闭,除了太后有可以活动的余地之外,其它的太妃们,基本上就等于圈禁在此地,养老等死。。
周太妃进宫的时候,当今皇上还没有继位,甚至连太子也不是。那个时候,当今皇上的生母马太后,在宫里被欺负的苦,是周太妃凭着先皇的宠幸,多方照顾了马太后。
及至先皇驾崩,先太子体弱病故,满朝的大臣,举了赵普继位做了皇帝,身为皇帝生母的马太后才得见天日。。
母以子贵,儿子一旦登极,马太后立刻便翻了身。。那些昔日里做对的,如今也死得干干净净。倒是周太妃因为没有子嗣,又照应过马太后母子,不仅留了性命,而且恩情不减。得以在隆福宫自在过活。。
第30章,周太妃的担心
周太妃是周济的女儿,从小知书达礼,为人谦和。自马太后入主隆福宫那天起,她便自降了自份,每日只在马太后身前侍候,俨然把自己当成了一个下人。。也正是因为这点,马太后就更念她的好,因此皇上那里,也对周太妃礼敬有加。。
上次周太妃的父亲收了干孙女,便是马太后求皇上,无论如何也要给周盈盈一个恩典。这便足显着马太后念顾着周太妃的恩情。。
这些都是前话,郭德领着皇帝的旨意,进了隆福宫,便有太后身边的太监领进正殿。。
正殿里马太后坐在主位上,周太妃在一边站立着与马太后说些闲话。。郭德进来后,忙于阶前跪倒道:“小郭子,给皇太后,皇太妃请安。。。”
“起了吧!”马太后抬了抬手。
郭德叩了一个头,慢慢地爬起来,才道:“今个儿太子送来了一些吃食,皇上觉着好吃,便叫奴才送了些过来。。”说罢便让二个跟着来的小太监,把吃得东西传上来。。
不一时,炸鱼块摆到了皇太后的面前。
马太后还以为是什么新奇的吃食,费着皇帝的心,巴巴地送过来。看了看,却原来是一块块炸得金黄的炸鱼块儿。
不由失笑,却道:“皇上的孝心,孤家知道了。回去告诉皇上,孤家这里什么都不缺,要吃什么都尽有的。。皇上政务繁忙,也不用三天二头地进来问安。有时间,多养着点身子,这天下的事,都要他操心,要他一桩桩的过问,那里忙得来?该让臣子尽心的地方,便让臣子多尽些心,国家养着他们,便是为国分忧的。”
郭德忙应道:“谨尊太后懿旨,奴才回去就与皇上说。。”
皇太后点了点头,“嗯,还有其他的事情没有?没有的话,便跪安吧。。”
郭德忙伏倒道:“奴才告退。。”
等郭德走了,皇太后才指着炸鱼块对周太妃笑道:“怎么就送些鱼块进来了,这难道是什么好吃的东西?”
周太妃笑道:“再不好吃,也是皇帝的一片孝心。不过,定然是好吃的,要不然皇上也不会让郭德跑这一趟。看这金黄金黄的,倒有些像家父信中说的黄金鱼块似的。。”
“黄金鱼块?”马太后又看了看这炸鱼块,不由笑道:“还别说,金黄金黄的,倒有些像。”
“我也吃不准,毕竟之前没见过!只是看老人家在信中提过,说是新认的孙女,有手好厨艺。特别是炸鱼块和烤鱼做的好,还说炸鱼块,如今在武陵是满城尽知的,好吃,还养生,比吃肉好多了。。。”
马太后笑了笑,指着瓶子道:“刚才倒忘了问郭德,不知道这些是什么?”
周太妃便把封口去了,倒了一些出来,讶然道:“竟然是酱料。。家父也曾说过,家乡的炸鱼块也是要配着酱料吃的,怕不真就是黄金鱼块了!若不是这样的鱼块,只怕皇上也犯不着送进来。。”
“喔,吃这鱼块,还要配酱料吃的嘛?”
“太后有所不知!那酱料是我那个没有见过面的义女,周盈盈密制的,并不往外发卖。只与炸鱼块搭配着吃!家父信中便提到过这酱料,据说,有些是有防老,有些是美容,有些还能祛风,而且味道都是极好的。。又说有这炸鱼块有三吃。头一吃,是吃原味,叫平平淡淡才是真;第二吃,是只沾着一种酱料吃,叫富贵花开会有时;第三吃,是沾着三种或三种以上的酱料吃,而且必吃的一种酱料叫黄金甲,也有一叫是:满城尽戴黄金甲。因看着这炸鱼块也配得是酱料,所以,才觉着,这说不定就是黄金鱼块呢?”
太后笑了笑,“只怕没有这么巧,不是说只有武陵才有的吗?怎么金陵也有了呢?”
“说是要到金陵来开分店的。上回的信到,也有段时间了,不知道开了没有。。”
“喔。。且吃一块试试。。”太后被周太妃这三吃,说得有些心动。本不想吃的,一边说着,便拿起一块来吃了。。
这一吃,太后便吃出味道来了。
“嗯,你也尝尝,还真不是一般的味道。总没有吃过这味道,竟有些特别。。”
周太妃先谢了太后,这才尝了一块,细细一品,才笑道:“皇帝还真是有心,这鱼块味道真是不寻常呢。。。”
“该不就是你家那宝珠郡主,把店子开到金陵里来了吧?”太后笑道,“若真是这样,那可是天天有得吃了。。”
周太妃也笑了笑,不过一转眼间,便又收了笑容,摇了摇头。
“怎么?”马太后看到周太妃脸上的变化,不由问道。。
“喔,没什么。。”
太后心里更是纳罕了,二人一向无话不说的。便笑道:“我一早都只拿你当妹妹看待!你要是心里有什么事,只管说出来。孤家还是能给你做些主的。。”
“其实真没什么,只是稍稍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父亲来信说,盈儿那孩子,已经许给了武陵城里的苏家三子,听说是个大才子。。”
“就这?有什么好担心的,而且与开店到金陵的事情,似乎也没有关系啊。。”
“太后不知道的是,这武陵的苏家,正是前些天被抓进天牢的苏侍郎的老家,苏三正是苏侍郎的亲弟弟。如今苏家出了这样的事情,按理说盈儿那孩子,是没有心思把店开到金陵来才对。。便是苏家只怕现在也是人人自危的吧。。”
太后见周太妃想到得是这件事情,不由也是一愣,这拐来拐去的关系,扯来扯去,就扯到了当朝第一大案上了。不由叹了一口气道:“咱们女人,没来由去操心那些事情。而且这些事情我们也操不来心。。。哎,只愿这些事情与武陵那边没有什么联系,便罢了吧。。”
周太妃也是没来由想起这些,天天在宫里头没有什么事情,想来想去的,也就只有这些。。她在宫里头消息听得少,太后没有禁她的家信,又一直在太后身边走动,她才知道一些外头的情形。因说到了这上头,便拐着弯儿想到了那儿,倒也不是想求个什么情儿。
其实也没什么情好求,毕竟离着周家还有些远。她不过是担心,老爷子刚认了个孙女,才结下一门亲,便遇着这样的事,稍稍有些不妥贴罢了。。。
周太妃的这些心事,太后是最知道了。她与周太妃做了这么多年的伴,也知道周太妃是再不干政的,就是她自己,也从来不过问这些事情。心里把这事放到一边,因想知道这鱼块,究竟是不是周盈盈在金陵开了分店?便使了太监到正德殿去问。。。
赵普听了其中的来由,也是有好奇,特别是这三吃之说,倒显出这炸鱼块的不简单之处来了。心里想着:若真是前个自己亲封的宝珠郡主,把店开到了金陵,这以后要吃这炸鱼块,倒是更方便放心的。。便让郭德去太**里去问太子,问清楚这炸鱼块到底是如何来的。。
郭德便又巴巴地出了宫城,穿过大内的大道,来到太**!
第31章,接天阁
赵广正与吴台铭说着话,那边便传郭德进来了。。
吴台铭便站起来对赵广道:“我还是回避了!”
赵广点了点头道:“刚才说的事情,就按吴相的意思办!”
吴台铭点了点头,走到院子里,从侧门一路出了太**。
皇上要鱼服出城,这是一件大事,也是太子尽孝心的,一个机会。吴台铭边走边想:只要皇上心里装着太子,太子自己又不失德,吴王再怎么动脑子,玩手段,也是白费力气。。
一孝抵千能,太子只要这一点做到了,就是再无能,也能平平稳稳地坐了皇帝,这便是命数。何况,太子并不是那么的无能,他的那些孝心,也并不是自己教出来的,多半还是他的本性。
心怀孝道的人,必是一个仁主!为相者,不想见到主上太精明,太强势、太难侍候。如果有得选,宁愿还是选择性情比较温和一些的君主,这便是他立定了主意,要辅助太子的根本所在。。
别看吴王如今的势头是愈来愈强,手段越来越激烈,其实吴王越是这样,便离君主的位置越来越远。。。因为皇帝本人就是与太子同一类的存在,皇帝是不会选一个大异于他性情的人,来做皇帝的!何况吴王从来只是吴王,从来没有站到过国家权力的中心。。
尽管这样,吴台铭也不能让吴王太起势!揭出谋逆太子案,就是要让皇上警觉,就是要让吴王自省,就是打压一下吴王的气势。顺手还可以解决一个吴王党的助力。他得让吴王明白,你做下了初一,便要尝到这十五的结果。。
在他看来,这件事情办好了,至少一年之内,吴王都要被他压下一头,好好的收敛一番,不敢在某些事情上,太较真。。
吴台铭边走着边在心里,把这些念头反反复复地盘来盘去时,人已经到了东府政事堂外。。却见祝天宫陪着吴王赵允,正从政事堂里走出来。
正想着赵允的事情,便在这里见着了赵允,这还真是巧了!吴台铭忙把笑脸摆到脸上,迎前几步行礼道:“吴亲王!”
赵允的脸有些苍白,可见得气色并不是很好。若不是眼神里透着骇人的寒光,赵允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一个文弱的公子哥,与普通人也没有什么差别。。
吴台铭可不敢小看了赵允,赵广与赵允是同样的兄弟,可是二人的性情,却天南地北。
太子赵广心地宅厚,对人宽怀;而赵允却是个计较的性子,动不动便要把人想到极坏,手段也有些阴冷。赵允目前还只是个亲王,有皇帝,有太子压住了头,所以有些方面还没有显出来,一旦登上大宝,君临天下,赵允这样的主子,绝不是百官之福。。
赵允看了一眼吴台铭,苍白的脸上,漾出了热情的笑容:“阁老前脚离开,允后脚便到了,正说错过了不能说话,不料又碰着了。。。不过,还是不能多说了,府里有些急事要去处置!本来要与阁老再攀谈几句,看来今天是不得空的。。。”
吴台铭笑呵呵地道:“台铭每天就在东府里转来转去的,吴亲王要寻台铭,那是最方便的。。倒是我们为臣的,却不好到王府里走动,亲王若是有事,过来知会一声便可。。”大臣不能私交王子,这是规矩,吴台铭先把这话点在明处,却也是表明立场的态度。。
呵呵地一笑,赵允不再说话。。。走下了台阶,与吴台铭点了点头,转身对着祝天宫笑了笑,便在堂下上了轿,急急地离去。。
吴台铭与祝天宫看着吴王离去的轿影,同时回转头,二人看了一个对眼,俱都一笑,却不说话,一齐走进了政事堂。。
赵允乘着轿子,一路出了丽正门,又走了一段路,才来到吴王府。因城内的地少,所以吴王府修建的规模,并不是很大。。
论说亲王府里,也是可以使太监的。但赵允一个寺人也不用,家里的下人,每一个,也都是经过他的经心挑选,才取用的。府里的规矩更是定得大,下人们一个失神,有时便会坏了规矩。因此,这满府上下,没有一个不怕赵允的,虽然赵允看起来,也不过就是二十岁的样子。。。。
轿子从吴王府的边门一直抬了进去,进了院子,才停下。。
一大帮下人,赶紧围上来,有的递手炉,有的拿着在家穿的外袄,有的拿着干爽的棉鞋。
在下人的服侍下,赵允一一地换了,热茶喝了一口,又抱着个暖炉,气色才好了起来。召了召手把田柱子喊过来道:“事情办得怎么样了?”
田柱子是王府的管家,在王府里也是办老了差事的老人儿。赵允一招手,他便早就站到了近前。听了赵允的问话,忙躬身道:“爷,都查过了。杜先生确实是病在武陵城外的庄子里头了,不敢露了身份,也确实是差点丢了性命。。”
“喔。。”赵允想了想,才点了点头道:“那让杜如悔到里面来吧,呆会有事要商议。。嗯,把刑天,和王先生也喊进来。。”说罢,站起身往内院走去,十几个下人紧紧地跟着赵允的后头,一路往后院走了进去。。
田柱子先去通知了刑天和王先生,才一路进了杜如悔的院子,只见杜如悔坐在房中,正捧着朝报细看,时不时地还冥思一会。。
田柱子让侍候杜如晦的下人不必通报,自己走了进去笑道:“杜先生?忙什么呢?”。。
杜如悔睁开眼睛一看,见是田柱子,忙站起身道:“田管家!”随手把朝歌一放笑道:“还能忙些什么?不过是把这段时间落下的朝报,取来看看而已。。。”
“哈哈,走吧!”
杜如悔一愣,不明白田柱子这‘走吧’的意思。。
田柱子道:“爷喊你进去议事。王先生和刑天已经进去了。。”见杜如悔脸上一喜,也是笑道:“从今个始,杜先生在王府里,也算是有些地位了,田柱子给杜先生道喜了。。”
“多亏了田管家的关照,对了,这里有几匹爷赏下来的缎子。杜某这里也没有个家眷,用不着这些,田管家你那里倒还用得着,赏个脸收了去吧?”
田柱子是喜笑逐颜开,嘴上却道:“这些以后再说,杜先生跟我去吧,别再让爷等急了。。”
杜如悔便跟着田柱子,一路往后院走去。。
后院里,一处僻静的地方,专门腾空了一个院子,修了一座高高的阁楼。
阁楼的第一层,什么东西都不放,全部都空着,只楼顶上摆了茶几。楼顶与楼下离得高,在阁楼的顶层,再怎么说话,楼下的人也都是听不清的,何况赵允并不允许有人靠近这座,只有一个阁楼的院子。
这样布置的目的,便是方便一些机密事情的商议。所以,重要的事情,赵允都会选择在这里商谈。。。
田柱了把杜如悔送到院子外头,便道:“杜先生自己进去吧,爷在阁楼里了。。”
田柱了候着杜如悔走进了院子,便在门外把院门给关了起来。。
院子里尽多败草,连一颗树都没有,到处光秃秃的,就整个院子中间,有一个阁楼,其余什么都没有,看起来很空荡,也很空旷。。真要是有个人进来,这里连藏身的地方都没有。。
杜如悔在王府多年,之前便听说过这么个地方,只是没有见过。如今见着了,也就没有了新鲜感。。走进阁楼,楼里也是空无一物,只有一道嵌在楼体里,折了三折的楼梯,迂回地通往阁楼的顶层。。。
刑天站在楼梯半截处,看到杜如悔进来,便招了招手大声叫道:“杜先生,上来吧,就等你了。。”
杜如悔连忙拱了拱手,却不慌不乱地从楼梯上走了上来。。
第32章,出谋划策!
赵允在顶楼与王苞正观察着杜如悔!赵允见杜如悔不慌不忙的样子,便笑问王苞道:“王先生觉着此人气度如何?”
王苞心道:赵允既然把杜如悔叫进来议事,那心里自然是欣赏的。便笑道:“武陵城里的事情,进义(王苞的字)也是知道的。杜先生高才,在武陵城中运筹帷幄,方能险之又险的除去林海录。为效忠吴王,又几乎是九死一生,足见其忠心。说一句:有勇有谋的话,不为过的。。。”
赵允听着王苞的评论,脸上却没有任何表情。那边刑天已迎住了杜如悔,结伴走了进来。。
杜如悔一走进顶楼,便看到赵允与王苞坐在桌几边品茶,忙紧走两步,趋前正要行礼。赵允却先摆了摆手,笑道:“到了这里,没有外头那么多虚礼。。来,坐。咱们品品茶,谈谈天。。刑天也坐。”
大家团团地围着茶几坐好,赵允亲自动手,给众人泡茶,一边泡一边道:“今天这茶水,取得是乌江江心几十米处的江心水,用来泡这碧玉香,是再好不过了。。杜先生平时也喝茶?”
“倒是喝的。。”杜如悔见众人对赵允亲自泡茶并不局促,便也安心地道:“只是并不讲究这些。大茶杯沏一杯酽茶,不论水,不论茶,只是用来提神。。”
赵允笑了笑道:“嗯,我们这也是瞎讲究,其实也不知道什么样的水配什么样的茶。。这些还都是我那个太子哥哥说了一星半点,我拿到这里来献宝呢!”
王苞便笑道:“要论起吃喝玩乐,进义敢打个包票,吴王是半点也比不上太子爷的。。”
杜如悔也是一笑。这话里意思,竟是:吃喝玩乐吴王半点比不上太子,可治国处政太子也半点比不上吴王。。
“我那哥哥倒是精于这些事情,但若是一个国家,交到这样的人手里,那也就是这个国家的悲哀了。。大封朝不需要这样的国君,大封朝需要的是,能够带着大封朝夺回故土,荡平四海的国君。赵广他,成不了这样的国君。。”赵允的语气平淡到了极点,但语气中透出来意思,竟是不容置疑。。
刑天与王苞并没有说话,似乎早就听过了这样的言论,一齐拿眼来看杜如悔,要听他的想法。。
这也算是考题吧,是吴王赵允在正式把他纳入核心之前,对他的心志检验的一个考题。有句话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只有赞同了吴王的这个思想,那才能真正地融入其中。。
略一沉思,杜如悔便开言道:“自封都南迁至金陵后,许多国人都安于平静,害怕再有战乱。。却不知,久居危屋之下,必有倾覆之日。为君上者,若不能励精图治,扫清一切危害社稷安危的阻碍,此消彼长之下,终有破国之虞。。如今,百姓之中,尚有记得国耻,望铁骑北望人心的!可这点子人心,再过几年,怕要流逝殆尽。真到了那个时节,大封朝便真正危矣。因此,如悔以为,大封朝若不出一强力国君,大好河山便要拱手让与外族,此亡国灭种之大恨事。。”这也算是杜如悔的实心话,但这个强力国主君的人选,他心里却有其他的想法。。
赵允深以为然地点了点头,直接便把自己当成了大封朝的强力国君。“哎,道理是这么个道理。可是眼前,太子占着了国家储君的位置,赵允稍欲行些强国之事,都要受到制擎。若真是太子继承了大统,赵允连眼前这点儿地位,都保不住了,哪里还能谈得上救大封朝于万一?不知道先生何以教我。”
赵允的话也算是干脆,一点儿也不拖泥带水,三两句之间,便把话题引到最关键的位置。他不仅要知道杜如悔是不是有帮他的心,还要知道,杜如悔有没有帮他的才能。。
杜如悔心知肚明,也早有了腹稿。便郑重其事地道:“若是依着平常的路子走,依着皇上的性子来,王爷是再也争不过太子的,这是大势!否则太子如此无能,不可能有那么多人还在太子身边辅佐。反而把一个您这样一位,如此有能力的王爷抛在一边。王爷若要改变这样的局面,必要行非常之手段才行!其实这事也很好解决。。只是王爷之前一直走错了方向,才变成今日这样的局面!”
“喔。。”赵允惊喜地看了看杜如悔,打起精神侧耳倾听。。
“如悔在府里已经有段时日了,承王爷看得起,许多事情也并没有避着如悔。如悔斗胆问一句:上次太子遇刺的案子,是不是出自这接天之上?”杜如悔轻轻地问了一句。。
赵允笑了笑,看着杜如悔并没有答话,算是默认了。
杜如悔才道:“如悔以为,这便是走错了方向。太子之所以是太子,那是因为皇上让他做了太子。只要皇上还信任太子,那他这个太子就当得稳稳的。所以,谁要是杀了太子,那就是在违逆皇上。再不精政务的皇上,碰到这样违逆的事情,那也不会有好心气儿的。这一点,只看皇上对付苏侍郎的雷霆手段,便知一二。因此,刺杀太子,是下策,迫不得已,才不得不为的方法!也是风险最大,最不容易成功的方法!!弄不好,会引火烧身的;就算弄好了,最后也会惹得一身的腥骚。一旦因此而失去了皇上的信任,就算没有了太子,也没有吴王的半点好处!成年的皇子虽只有两位,但还有那些没有成年的皇子呢?”
这话说到了赵允的心坎里,最近几天,他都在为苏一的事情犯愁。想要除去苏一,一是不舍得;二是也怕寒了底下人的心;若是不除吧,上次的事情,确实有些首尾被***抓在了手里,一旦翻出来,便要烧到他的身上。。而且杜如悔所言也是事实,一旦太子没了,虽然他占了有利的位置,但他还不足以获得皇上的信任。。
“先生既然说这是下策,那想必有上策?”
“也算不上是上策,只能算是中策。。”杜如悔看了看眯着眼睛不说话的王苞一眼,心道:自己抢了他的风头,不知道他心里此时想着什么。。
“说来听听。。”赵允喝了口茶,看似不在意,其实全部精神都在听杜如悔的话。。。
杜如悔自然也不会卖什么关子,直接道:“杀太子,不如孤立太子;孤立太子,便要断其臂膀。太子臂膀者,唯吴台铭也。若王爷把全副地精力,用在对付吴台铭上,以太子那异想天开的脑子,理事不清的性子,还不知道要闹出多少笑话。没有了吴台铭,太子担的事情越多,那就越容易失德。。只要太子失德,那便是王爷树德的时机。如此一来,太子渐渐失势,用不了几年,王爷只需振臂一呼,太子岂能再居储君之位?”
赵允听了杜如悔的计议,并没有很意外的样子,而是轻轻地笑道:“吴台铭是两朝的重臣,政务处置的井井有条,父皇在做皇子的时候,旧太子病危,正是吴台铭保着父皇登得极。明着对付吴台铭,只怕比对付太子还要难吧?”
“那就来暗的。。一个朝臣,就算是两朝的重臣,也不敢前呼后拥地带着一大帮子的人进进出出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