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作者:行者寒寒     扛着AK闯大明txt下载     扛着AK闯大明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655章 隐患(第三更,为盟主秋夜大人最喜欢看书了加更3/3)

    信是北镇抚司副千户解兴华写的,北征罗刹国凯旋时,应察哈尔汗国之邀,解兴华以边军千户之名,带着神机营十几个百户、总旗负责训练察哈尔汗国组建的火器部队。

    而其还有一个任务,那便是搞清楚察哈尔汗国的内部状况,包括相邻的罗刹国。

    刘鸿渐可不相信毛熊会那么容易就认怂,这一点都不符合战斗民族的特性。

    信中解兴华毫不掩饰对察哈尔汗国火枪兵的蔑视,直言那群野蛮子端着枪就像老娘们拎着根烧火棍,他们天生似乎就更适合拎着刀子砍人。

    刘鸿渐卖给察哈尔汗国的火枪都是大明火器部队淘汰下来的一代遂发枪,这玩意儿也就对付同样是骑兵的游牧民族还顶点用。

    如今剩下的那点通古斯人都被他拉去哈答山挖银矿了,更西边是与察哈尔汗国接壤的罗刹国,毛子的火枪虽然没有大明的二代前装线膛遂发枪打的远,但也远比一代遂发枪更先进。

    若察哈尔汗国是想凭着这些半旧的遂发枪去应对毛子,无非是痴人说梦。

    但看了解兴华写的信他才明白,原来孛罗赤压根就没想用这枪对付罗刹人,而是为了立威。

    察哈尔汗国内部仍旧是由众多的蒙古部落组成,这些部落已经自治了数十年,想让他们听话必然需要实力,而遂发枪用来打拎着刀子的骑兵再合适不过。

    几轮火枪下去,再以本部铁骑对冲,几乎已经可以占据很大的优势,外加上刘鸿渐私下里提供给孛罗赤的少量手榴弹,可以说都是察哈尔的杀手锏。

    凭良心,察哈尔大汗对大明的这十几个教官好的没法说。

    毕竟是有求于人,察哈尔汗阿布奈、苏泰太后不仅亲自接见了解兴华,每人都封了个盟古官儿不说,拿着大明、察哈尔汗国两份俸禄,还每人都赏了一个盟古姑娘。

    看到此刘鸿渐嘴角上扬,他几乎都可以想到解兴华那厮该是多么瑟,这个浑人满脸的络腮胡子,虽为锦衣卫副千户却邋里邋遢遭同僚嫌弃。

    没想到到了盟古竟如此受待见,听闻盟古人一个月都不洗一次澡,也算是臭味相投了。

    信中言明自签订厄尔口合约之后,罗刹国沙皇阿列克谢米哈伊洛维奇震怒,远东统帅莫罗佐夫被撤职监禁,诺顿则被革去元帅之职。

    罗刹国内更是一片哗然,发兵征讨大明国、夺回失地的呼声疯狂高涨,只是阿列克谢都给弹压住了。

    刘鸿渐可不信这个年轻的沙皇是怕了大明,这不符合战斗民族的秉性,这厮肯定是在厉兵秣马等待时机。

    这个阿列克谢不简单啊,刘鸿渐心道。

    看到信的中间,刘鸿渐眉头皱了起来。

    “老爷怎么了,可是边关又吃紧了?”孙秀秀抱着儿子坐在一旁,见刘鸿渐眉间紧锁似有愁事便问道。

    今日下午锦衣卫送来一封边关的信件她是知道的,夫君好不容易能在家里陪她们,作为一个妻子,她是最不希望边关再生事端的。

    “没什么,边关好着呢!”刘鸿渐随口道。

    “饭菜都要凉了,你们几个先吃不用等我。”见三个老婆各自抱着孩子坐在桌边还没动筷,刘鸿渐催促道。

    罗刹国竟然也研制出了手榴弹!

    这对刘鸿渐来说实在是太震惊了,解兴华在信里说的明白,罗刹国境内的锦衣卫亲眼所见,并冒着生命危险将消息送到了解兴华手里。

    只是威力似乎不如大明的手榴弹大,这个刘鸿渐心里明白,毕竟大明的黑火药配方乃是后世经过千万次实验,总结出来的最佳配比。

    没有精确的数值,威力自然达不到最佳。

    坐在桌边想了一会儿,刘鸿渐心里也释怀,毕竟手榴弹的构造并不复杂,无非是一个容器、一份火药外加一根引信。

    只要熟识火器的专家稍作研究,引信的问题并不难解决。

    罗刹国掌握了手榴弹的制作方法,这对大明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罗刹国西边毗邻欧罗巴诸国,说不定用不了多久,整个欧罗巴的国家都能学了去。

    唉,看来得想办法研究出更先进的火器来应对了,诸如罗刹国毛熊这等民族,必须把它打服了、打怕了,让它知道就算他们有再多人都干不过大明,兴许才会真正的聪明起来。

    可是……研究点什么好呢?

    线膛枪已然是这个时代最先进的火枪,然而一直受制于弹丸的装填速度。

    而后装枪的图纸虽然已经提供给了军械所,但实施难度相对于这个年代仍旧有点大,这几乎跟后装炮以及榴弹遇到的难点一样。

    后装枪要求枪的底部能承受巨大的冲击力,还有就是子弹也必须改成击针式,以及激发装置也大有不同。

    不论是枪的材质、还是子弹的材质以及撞针,都必须有强大的工业水平来作为基础。

    钢材不比铁和铜,只是拉膛线就废了老大劲,更别说更为精密的金属弹壳底火子弹。

    还有就是子弹的底火选材,目下大明的火枪弹丸皆是纸质弹壳式,其弹丸是用铅制成。

    铅弹有个好处,铅弹制作之时比枪管略大,铅质地柔软,以通条撞击软铅弹丸将其压扁,使之紧贴膛壁。

    这虽然提高了装填速度,但有个致命弱点,那就是弹丸由球变扁,射击精度受到很大影响。

    如果换成了后装,问题就更多了,这都需要军械所的匠人去琢磨。

    唉,还是抽空去军械所看看吧,兴许能提帮上忙也说不定,刘鸿渐心道。

    “爹爹,吃饭饭”正思量间,粘了一脸米粒的笑傲天冲他喊道。

    “唉,这就来。”刘鸿渐应了一声。

    放下心里的事儿,刘鸿渐踱步坐在了桌边,坤兴起身盛了一碗米饭递给他。

    “夫君,明日皇后娘娘召见贱妾入宫。”孙秀秀擦了擦儿子嘴角的米粒温言道。

    朱慈登基后,太子妃陈可欣晋升为皇后,侧妃秦巧贞则被封了贵妃。

    “哦?所谓何事?”刘鸿渐夹了一筷子菜边吃边道。

    由于还在国丧期间,桌子上尽是素菜,不见荤腥,但刘鸿渐吃的极为香甜。

    “贱妾也不清楚,皇后娘娘临盆在即,许是心里不安生,想闻询些产后之事吧。”孙秀秀小声道。

第656章 不可忽视的问题

    “妾也不清楚,皇后娘娘临盆在即,许是心里不安生,想闻询些产后之事吧。”孙秀秀小声道。

    “那便去吧,还有你们两个,小九也有日子没回宫里瞧瞧了吧。”刘鸿渐对杨雪和坤兴微微笑道。

    对于老婆的说法,刘鸿渐心里不怎么认同,宫里有那么多的皇太妃、那么多的老太医、老女官,这些人都是过来人,若论产后之事,这些人远比他老婆要明白的多。

    而陈氏之所以召见他老婆,恐怕是另有它意,生产之事不过是个借口罢了。

    听闻朱慈那小子独宠秦贵妃,而很少去皇后陈氏那儿,如今后宫一后一妃还有数个选侍中,陈氏和秦氏于去岁又在同一个月先后传来喜讯。

    也就是说皇后陈氏临盆在即,那么秦贵妃那边应该也快了,这就有点尴尬了。

    作为后世人,作为一个看多了宫廷剧、古装剧的有为青年,刘鸿渐是大抵知道陈氏在担心什么的。

    古代继承制起于商末、定于周初,具体规定为“立嫡以长不以贤,立子以贵不以长”。

    大明律户令里也有明文规定,凡嫡庶子男,除有官荫袭,先尽嫡长子孙,其分析家财田产,不问妻、妾、婢生,止依子数均分,奸生之子,依子数量半分,如无别子,立应继之人为嗣,与奸生子均分,无应继之人,方许承绍全分。

    意思就是嫡子在继承权上优先于庶子,而嫡子又以嫡长子为贵。

    所谓嫡子,既明媒正娶的原配妻子(俗称大老婆)生的男丁,而妾(有名分的小老婆)生的男丁为庶。

    但长子即便是庶出也是有一定地位的。

    问题就出在这里,秦氏虽是贵妃但怀孩子比皇后陈氏早了那么十几日,也就是说排除其他原因这长子的很可能出在秦氏。

    孩子出生前是子凭母贵,出生后就又反过来成了母凭子贵,这就是宫廷。

    这时又没有b超这等高科技,靠把脉无法分析出男女,倘若秦氏先给朱慈生了儿子,陈氏却生个女儿,这对本来就不怎么受宠的皇后陈氏来说肯定是个坏消息。

    虽然大明向来遵循立嫡不立长的礼制,但可不代表没有皇帝抗争过。

    大明因国本闹出来的幺蛾子可真不算少,从最初的朱重八立朱彪而不立朱棣,即便朱彪没当上皇帝就挂了,从礼制上来算,位子仍旧轮不到朱棣。

    嫡长子、嫡长孙、嫡子,然后才能轮到庶长子、庶子,朱老四首先是庶子,还不是庶长子,位子最后落到了嫡长孙朱允身上。

    朱棣肯定不服啊,通过靖难抢了侄子位子,又担心为世人诟病,悄摸的改了明史把自己改成嫡子,迁都北京也有这方面的考虑,大义自然是有的,但还有个原因就是,他觉得南京不太安全,而北京是他的老巢。

    后朱棣不喜跛腿的大儿子朱高炽,但也迫于礼制不得不传位给他,开国的两位牛人都因立储之事没少折腾,虽然从未赢过,更别说后人了。

    大明最出名的应该就是神宗万历皇帝朱翊钧,这厮为了立庶出的福王朱常洵,跟朝臣死磕了二十多年,虽然最后还是没赢。

    但现在情况不同了,经过他与崇祯大叔几次三番的敲打,朝臣们已经逐渐失去了跟皇帝叫板的筹码和信心。

    京城南北两个大营就驻扎着京营十几万军队,这些士兵跟着刘鸿渐南征北战尝到了甜头,对皇帝有些绝对的服从性。

    朱慈本来就宠信秦氏,这就意味着,如果秦氏真的生了皇长子,那么很可能就会被朱慈立为储君。

    如果陈氏肚子里恰好又是个女儿呢?

    “好呀好呀!雪儿长这么大还只去过一次皇宫呢!这次一定要好好逛逛。”杨雪高兴的道。

    坤兴自然也没有意见,两个嫂嫂她最喜欢的还是陈氏,可能是性格使然,二者都属恬静不喜争抢的性子,只是她很幸运嫁到了安国郡王府。

    她不仅不需要宫中女官管着,还可以随时的去宫里见母后、见兄长。

    而陈氏作为皇后就没那么轻松了,即便她不想争,跟着她服侍她的那些人也不会同意,还有便是外廷,立储之事皇后天生就处在风口浪尖,一个不慎就会落得凄凄惨惨。

    一切都扑朔迷离,如同一团迷云般的压力,也难怪陈氏会来召他老婆去宫里。

    在刘鸿渐看来,陈氏虽然性子有点文弱,但情商也不低。

    满朝文武,除了他能绝对影响朱慈的决定外,其他诸如外廷内阁、内廷司礼监都不足以匹敌。

    他为先帝崇祯敕封的摄政王,虽然不怎么爱管事,但如果想管即便朱慈也没有权力强压,只是没有到那一步罢了。

    而且不论是朱慈还是他,都在刻意避免某些容易引起尖锐矛盾的问题,比如刘鸿渐不上朝不管事,更比如但凡刘鸿渐提出的意见朱慈都会优先采纳。

    甚至于在处置完各国使节的问题后,朱慈专门下了中旨,宣布安国郡王面圣可不行跪礼。

    不论是出于彼此之间的亲情和信重,还是为了示好,明眼人都可看出其中蕴含的深意。

    摄政王这差事不好做,弄不好就是个里外不是人,若不是老丈人有恩与他,他也不会应下来。

    如此想来皇后召见他老婆的念头就很清晰了,因为作为后宫之主虽然可以召见当朝重臣,但不论是身份上还是礼节上都不太合适。

    作为皇帝的女人,想交好臣子最好的方式便是交好他的女人,这一点上陈氏出于直觉,做的完全没有问题。

    只是……关于立储,刘鸿渐的想法与任何人都不同,或者说特立独行。

    他没敢说出来,因为一旦说出来不论是朱慈还是外廷、亦或是后宫、内廷都会惊讶甚至于反对。

    他不会同意朱慈立长子为太子,也不会同意他立嫡子为太子,甚至于不会同意朱慈匆匆的立任何人为储君。

    他知道早晚有一天要去面对,但至少现在能先拖着,因为在他的观念里不论是立嫡还是立长,都是那么的扯犊子。

    刚出生的娃娃谁知道会是个什么货色,万一长大了是个二傻子呢?

    大明帝国若真的想长久的屹立世界之巅,选择继任者就必须重新订立一套规矩,既不立嫡也不立长,唯贤而已矣!

    ps:手机码字特别麻烦,感谢昨天和今天打赏寒寒的诸位老铁,也感谢投诉的诸位朋友。

第657章 帝国应有的样子

    帝国,帝国,以帝为尊,杀伐果断、处政雷厉而风行,不为任何人所制。

    如此,当能让一个庞大的国家最快效率的运转,而不用大事小事都要反复一而再再而三的商议、开会。

    君主专制自有其独特的优越性,这优越性体现在军务上、政务上,让一个国家变得铁血、变得果决,让任何敢于挑衅大明的外番国更忌惮更恐惧。

    所说缺点,仅有一个,那便是如果这个君王贤明则已,倘若是个荒淫无度的昏君,则很有可能迅速崩溃。

    这就要求帝国选继任者时必须慎重再慎重,必须经历严苛的步骤,包括政务上、军事上、文学上。

    而且为了增强比较性和竞争性,势必还要有多个备选对象,也就是多个皇子共同参与训练,文治武功一起来,最后选出最优秀的一个继任皇位。

    而不是在朱慈才刚十八岁的时候就因为个人喜好顶下继任者,这太草率了,不仅对全大名的百姓不公平,对老朱家也不公平。

    好在他从来不担心老朱家会缺乏皇子,因为老朱家还是很能生的,既然有王爷能生一百个儿子,你朱慈这么年轻力壮生二十个应该没问题吧。

    崇祯大叔是因为忧愁忧思积劳成疾,崇祯大叔的兄长木匠皇帝是因为落水,再往前数正德也是落了水,除了这几个死的莫名其妙的皇帝外,朱家最后繁衍出了数十万的皇室,如此可见一斑。

    除此以外便是完善这个制度以及巩固这个制度,而当代君主除却开疆拓土之外,最大的功劳还在于为帝国选出下一代的英明君主。

    而他刘鸿渐要做的,就是作为一个帝国的改良者,在帝国强盛之初期,帮助朱慈成就一个伟大的帝王。

    这不仅仅是为了崇祯大叔,也不是为了朱慈,而是为了全天下的明人,为了让汉家子孙都能挺直腰杆睥睨西夷欧罗巴。

    能不能做成,刘鸿渐心里也没有把握,因为这些东西一旦公之于众,很容易激起天下百官的群起攻之,甚至朱慈也会深深怀疑。

    官员的反对肯定会是空前的,按照原有的继承制度,若选出个二傻子一样的君主,倒霉的必然是天下万民。

    但是官员可不这么想,二傻子好啊,真到了那时候天下的事儿还是得有人管,皇帝管不了,还不得他们来拿主意。

    激烈反对也好,以死相逼也罢,舍小家为大家,不服气的就回家卖红薯吧,没有办法的事情,从来没有给改革是不死人的,也从来没有改革是没有阻力的。

    但是他还是要去试试,为了百姓也好,为了自己的子孙也好,他知道不去试试的话以后肯定会后悔。

    大明不是没有另外的路走,既当商品经济发展到非常繁荣的程度,逐渐诞生出的资本主义思想。

    然而,虽然后世没好好学政治课本,他也隐约觉得资本主义在中国行不通,或者缺乏这种土壤。

    汉人的文化与欧罗巴完全不同,在这样一个关系型的复杂社会里,用君主专制的帝国主义反而比资本主义那一套更合适。

    但是这事儿谁能搞得清楚呢,走一步看一部吧,一条路行不通就换一条,总比以前万历皇帝一样,想查个案件都得靠绝食相逼,内阁才会同意。

    也不至于像崇祯大叔一样,发的命令出不了顺天府,勒紧裤腰带供应辽东边军,却被袁嘟嘟忽悠的团团转,众筹个军饷吧,一个个官员白天哭穷晚上夜夜笙箫不亦乐乎。

    这特么简直是在扯犊子,究其原因只有一个,大明的江山不是他们的,但银子和权力是他们的。

    相通了这些事,刘鸿渐瞬间觉得自己肩头的责任很重,并不是说消除了内患,荡平了建奴就完事了。

    如果不改良这个帝国,不用多少年,腐朽的帝国仍旧会在沉沦中腐朽,为了子孙他也要尽其所能。

    在屋内又与三个老婆聊了聊家常,孙秀秀和杨雪各自抱着孩子回了屋,她们似乎有了默契般,尽量将机会留给坤兴。

    毕竟她们都已经有了孩子,而坤兴仍旧没动静,刘鸿渐很满意家里的这种氛围,不需要等级,不需要身份,他们是家人,没有彼此的家人。

    只是刘鸿渐对此毫不在意,女人到底无法超脱封建的大染缸,他才二十二岁,坤兴也才不到二十岁,着什么急呢?

    “夫君,你觉得嫂嫂会生男孩子还是女孩子?”坤兴温柔的给刘鸿渐宽着衣。

    “这谁知道,她又没做b超。”刘鸿渐下意识的道。

    “啊?什么超?”坤兴没听太明白,她对嫂嫂的子嗣还是挺关心的,毕竟那关乎大明的未来。

    “哦,我是说为夫也不是神人,怎能知道这等他天机。”刘鸿渐反手也开始帮坤兴宽衣。

    “夫君……九儿自己来。”坤兴羞赧得脸都垂到了胸前,但却并未躲闪,她似乎很享受自己夫君独特的亲昵方式。

    “若是嫂嫂生的是个男娃就好了。”坤兴躺在刘鸿渐身边道。

    “生男生女都一样。”刘鸿渐刮了刮小女孩的翘鼻。

    “那怎么能一样呢,九儿就想给夫君诞下个男丁,夫君……你不要用那个套套了好吗?”坤兴感觉刘鸿渐呼吸变的浓重,而手也开始不老实,伏在他的身前小声道。

    ……

    第二天一大早刘鸿渐破天荒起来做了个早操,只觉腰有点受不住,连早饭都没吃便溜达到了军械所。

    宋大爷还是那般的神采奕奕,甚至于比两年前更加的精神矍铄,军械所里有太多的项目需要他去张罗,这里有属于工学的土壤,这里是天下匠人们的天堂。

    “许久不见大人来军械所了,可是有甚要事?”宋应星见刘鸿渐扶着腰晃晃悠悠的进来,热切的问道。

    “本王就是腰疼,哦不,本王就是来看看后装枪研究的进展如何了。”

    ps:感谢书友龙鳞飞羽/小怪兽爱吃饭/angspeng888/醉里挑灯看斧/书友20190617的打赏,非常感谢,手机码字很不习惯,见谅。

第658章 专治腰疼

    “本王就是腰疼随便走走,哦不,本王就是来看看后装枪研究的进展如何了。”早操有点用力过猛,刘鸿渐只觉腰疼脱口说了出来才觉口误,连忙打了个哈哈道。

    “老夫内人娘家乃奉新县有名的大夫,其配置的药酒素闻有强筋健骨之效,老夫回去便修书一封且让他们带过来几壶。”宋大爷这么大年纪了啥没见过,他也不说破只言这酒是强身所用。

    “哦啊哈,虽然本王不怎么饮酒,不过这酒果真有如此奇效本王便要尝尝了,有劳有劳。”刘鸿渐也不推辞,嬉皮笑脸的道。

    早便听闻古时的人喜用虎鞭、山参等各类名贵草药炮制药酒,且效果极佳,如今正好试试,刘鸿渐心道。

    这时山野之间满是野兽,杀只老虎什么的不仅不用去蹲黑屋,还会被乡里乡亲夸耀为牛人或者英雄,而那些老山参啦、灵芝啦各种鞭啦全是纯天然无公害,比之后世不知纯净多少。

    “些许小事何劳大人挂齿,至于您刚才说的那后装火铳之事,不瞒王爷,实在惭愧军械所如今还没有什么头绪。”宋应星皱着眉头歉意的道。

    明朝人称枪为火铳,而刘鸿渐总是开口闭口的前装枪、后装枪,以至于如今边军、京营内都习惯了这称呼,宋应星虽然不明白刘鸿渐为什么称火铳为枪,但也不计较。

    后装枪的图纸已经给到了宋应星手里,不止宋应星,军械所立四五个老资格火铳匠人也都一起碰了个头,对于这个从屁股吃东西的古怪玩意儿,军械所内的老匠人都很是不感冒。

    这几乎与一百多年后后膛枪刚问世时遭遇了一样的窘境,后膛枪之父德莱塞刚把第一支后膛枪展示给当时的德意志将军时并未得到认可,原因是这将军认为人是用嘴吃东西的,枪也一样。

    邋遢如西方人尚且如此,更何况这些被儒家文化耳濡目染的老匠人。

    宋应星倒是不怎么在意到底是从嘴装子弹还是从菊花,他本以为不过是变了样子的火器而已,但真的去研究了才发现根本没那么简单。

    刘鸿渐提供的草图与他们所知的前装火铳构造大不相同,而且还是简图,宋大爷带着老花镜足足琢磨了好一段时间,才搞明白后装枪的发射原理,也就是重点在弹丸之上。

    类似于将前装枪的火石击发装置换成了一根针似的东西,扣动扳机后那跟针撞击弹丸,将弹丸射出枪膛。

    只是这对宋大爷来说有点难以理解了,因为他根本没找到后膛火铳的药室,没有药室就没地儿装火药,那么难道弹丸室被那跟针打飞出去的?

    这难免太令人难以置信了。

    宋大爷甚至着火铳匠打制出一杆后装带药室的古怪火枪,然而根本无法保证气密性,而且从后头装弹丸,导致大一号的弹丸精度变差。

    “可是卡在了那后装枪的子弹上?”刘鸿渐随口道。

    “大人英明!”宋应星本来想解释一番遇到的困难,没想到刘鸿渐一语中的,这倒是让他意外。

    在宋大爷眼里,刘鸿渐是军械所匠人们的保护伞,其眼光独到、特立独行,但在实际操作上却几乎是个白板儿。

    虽然不知道刘鸿渐哪里弄来的图纸,但宋应星知道不该问的不问,仍旧是刘鸿渐给什么图纸便按图索骥的去做,除非遇到了解决不了的问题。

    宋大爷也知道不耻下问的道理,比如虽然知道在工学上其实刘鸿渐的造诣差的还不如军械所随便一个匠人,但有时候总能提出些别出心裁的主意。

    是以刘鸿渐言简意赅的道明后装火铳的问题所在,宋大爷的眼睛顿时就亮了。

    “哪里哪里,本王也是猜测,宋老可知道雷汞这种东西吗?”刘鸿渐试着问道。

    作为后世人,刘鸿渐自然清楚后世子弹的大致构造,无非是金属弹壳内置弹头、火药和底火,弹头和金属弹壳倒不是难事,虽然都是纯手工,但汉家不缺人、工艺也能保证,但底火就不好办了。

    底火即火帽,能在很小外力作用下发火引燃整个发火系统的一种点火器材,其它体积小,感度灵敏,一般靠引信中的击针刺入火帽而发火。

    说白了就是引信,这玩意儿军械所制作的手榴弹里就有,只是手榴弹的引信相对粗犷,无非就是通过拉出木柄中的内置好的火绳,靠摩擦引燃引信火药。

    这玩意儿在手榴弹里也仅仅是勉勉强强,手榴弹的臭弹率仍然高达百分之十八,这问题军械所的火器匠人都知道,但没有一个人能解决。

    原因是根本找不到更加敏感的易燃物。

    抗日战争时期的木柄手榴弹引火装置用的是雷管,雷管的主要成分便是雷酸汞,也就是雷汞,化学方程式[hg(onc)2]。

    由于这东西有剧毒、稳定性差、易腐蚀枪管和药筒,后来已经被更先进的物质所替代,他带的那些资料里对这雷酸汞只寥寥介绍了几句:

    雷酸汞,一种呈白色或灰色的晶体,是最早用的起爆药,对火焰、针刺和撞击有较高的敏感性。

    没了。

    就是这寥寥的几句话,刘鸿渐都想赏那写书的人一颗枪子儿,他平生最烦的便是那些写书总以为读者啥都懂,什么高科技都只是寥寥几笔带过。

    汞这玩意儿他倒是知道是水银,可酸呢?雷又是啥玩意儿?

    作为一个半吊子大学生,刘鸿渐表示很蛋疼。

    他知道有硫酸、硝酸、盐酸,还有醋也是酸的,但这是在大明,书里也没有说这些酸在这时候叫啥名儿。

    鬼知道这时候有没有这些鸟酸!

    “雷汞?老夫未听说过。”宋应星皱了皱眉思索了一下摇了摇头道。

    “简单的说,汞就是水银,水银跟一种什么酸反应会生成一种新东西,这玩意儿能解决咱们后膛枪的底火儿问题。”

    刘鸿渐只能如此概括,他也是很无奈,因为书里那作者写的比他还概括。

    “水银……酸……”宋应星皱眉沉吟道。

    他不怀疑刘鸿渐所说的结论,因为他明白刘鸿渐不会在这上头瞎说,而且事实证明但凡这种难题,刘鸿渐的所有建议都是有建设性的。

    “无妨,老夫稍后就回去让咱军械所的匠人们去研究,只要有了方向,咱军械所定然能将这雷酸汞造出来!”宋应星放下心中的思索郑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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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59章 传承比保密更重要

    只要有了方向,宋应星就有把握将这雷酸汞研究出来,缘由无他,大明不缺人才,或者说只要是人数能解决的问题,在大明就不是问题。

    只是不论是化学没学好的刘鸿渐,还是信誓旦旦的宋大爷,都没料到这雷酸汞并不是硝酸和汞简单中和便能制成,除了这两种必要的物质之外,还需另外一种至关重要的中和剂。

    让二人更没料到的是,最终雷酸汞是因为一次意外而制成的,不过这倒也不足为奇,无论是东方还是西方,无数的伟大发明中因为意外而问世的不知有多少。

    “好久没去工学院了,本王可还是工学院的山长呢!走走,宋老,跟本王去工学院瞅瞅。”雷酸汞的研制一时半会儿搞不定,倒也不急于一时,刘鸿渐提议道。

    宋应星自然不会败了刘鸿渐的雅兴,刘鸿渐是山长,宋应星的头上也顶着副山长的名头,只是二人都有点不务正业,工学院一直是徐光启之子徐骥在张罗。

    自去岁四月工学院开山授课到如今已经将近一年,工学院的学生也都沉浸在了良好的学习氛围中。

    工学院实行的是半封闭制,每一旬只允许学生外出两个时辰,去西山山脚下新兴起的集市买东西也好、瞎逛逛看看姑娘也好,反正两个时辰内必须回去。

    工学院背后有西山商合的财力支持,不仅不需要学生支付学杂费,就连吃住甚至穿衣都是免费的,刘鸿渐这一大手笔简直是提前五百多年实现了义务教育。

    而在刘鸿渐的理解中,工学院是区别于大明各地的府学的,府学那群所谓的儒生除却上课之外还会去青楼勾搭勾搭小妹子,美其名曰风流才子。

    但工学院不一样,这里没有什么之乎者也,需要的是一门心思的钻入理工的殿堂中,去挖掘、去探索,为大明腾飞奠基。

    这一日下午,恰逢工学院排休,本是可以出去好好逛逛、见见花花世界的好时机,但工学院里并未有多少学生走动,不时有人进出也都是来去匆匆。

    “石头,今日孙师傅讲的铸钢要义你研究明白了没?”工学院门口,牛大力咧着嘴拍了拍刚从外头回来的石开问道。

    “那是自然,俺主修的便是冶炼科,这可是俺以后吃饭的家伙,哦对了,你爹不是安排你这次轮休回家商议纳吉的事儿吗?怎的还没回去?”石开坏笑着道。

    十七八岁在大明已经到了成婚的年纪,只是这对于一个个雏儿来说仍旧是个值得扯皮的话题。

    “大丈夫何患无妻?走走,回去教教俺咋的炼钢,孙师傅讲的太复杂俺没听懂。”牛大力瞪了一眼石开道。

    他老爹牛大勇在军械所做铁匠,本来牛大勇是想着子承父业,让牛大力去工学院学冶炼,奈何牛大力不听父言执拗的选择了采掘科。

    作为老一代匠人,牛大勇自不肯让手里的活儿失传,儿子去了安国郡王老爷的产业深造,虽然选了什么采掘科让他很窝火,但他仍旧没有强逼儿子选冶炼。

    老牛家一家子都是安国郡王老爷养着,人要懂得感恩,即便安国郡王老爷让儿子去挑大粪他也没意见。

    于是乎老牛又琢磨出了新法子,一个既不影响儿子跟着工学院学采掘,又不影响将手里的手艺传承下去的法子。

    再生个娃呗!

    当然,老牛虽然不算老,但也没心思再耕耘,这两年在军械所里也攒下了点家财,想着给儿子讨一房老婆回来,好尽快抱孙子接他的班儿。

    只是这事儿跟儿子大力一说,老牛差点被气炸,说什么大丈夫何患无妻,大明向来是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上次排休回来老牛拎着棒槌便要修理牛大力,牛大力自然跑路,父子俩到现在还闹着情绪。

    牛大力自不与石开多说家里给他讨老婆的事儿,只是拉着石开便要往理工楼的实验室走。

    “你一主修采掘科的,何以在辅修的科目下这般大工夫?”石开挠了挠头道。

    二人本就是好哥们,石开自然不会拒绝牛大力的请求,只是他觉得多此一举。

    “宋山长曾经教导我们,理工之学是互通的,要兼容并包、学以致用,放能通晓万物之理,走嘛走嘛,大不了晚上俺给你洗袜子。”牛大力腆着脸道。

    其实他是不想回去看老爹那张臭脸,他现在全部的心思都在学业上,哪里有时间去考虑婚事。

    而且他学这铸钢便是为了向老爹证明,即便他主修的是采掘,冶炼也不会落下,而且还会比他老爹更牛掰,因为他学的是铸钢、学的是科学!

    铸钢要义乃是经过刘鸿渐允许,宋大爷与几个铸钢工匠合力编修出来的教材,即便是在工学院内也是极为重要的课程。

    钢材是战略物资,将铸钢之法公布于工学院也是刘鸿渐深思熟虑后才下的决定。

    本来他是想着钢材要作为大明的最高机密,毕竟钢制的火枪和火炮要比铜和铁强太多,这种优势不仅体现在射程上,更体现在重量上。

    钢材的韧性比铜和铁要好太多,这就意味着可以放更多的火药让弹丸射的更远,同时质量还会更加轻便。

    只是后来刘鸿渐意识到,这有违工学院建立时的初衷,保密固然重要,但传承和改良却比保密更加重要。

    只有更多的大明子孙习得了真传,才能在此基础上发明出更有价值的东西,而不是只军械所的部分匠人秘而不宣式的师徒传承。

    那太小家子气了,而且转炉炼钢只是冶炼钢材的一种方式,即便真被某些居心叵测的人传了出去他也不怕,他有信心在科技上碾压不臣之人。

    “走嘛走嘛,你也真是的,讨个老婆有什么不好,我可听说啊,有了老婆就能……”

    铛铛铛铛铛铛

    石开正说话间,工学院内理工楼顶层的大钟被敲响。

    “学院很少鸣钟的,估计是有什么要事要宣布,咱们先去集合吧!”牛大力与石开对视了一眼沉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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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李林甫:“我权倾天下,一人之下万人之上!”有性趣的朋友可以一阅。

第660章 去寻找宝藏吧

    大明工学院六层的理工楼楼顶,吊着一口重达两千斤的铜钟,此钟名曰醒世钟,这名儿自然是出自刘鸿渐之手。

    工学院各科有明确的课程表,教谕们一般都是盯着学堂后头的钟摆,一个课时结束以口头喊放课为下课铃声。

    钟摆自万历年间由意大利亚的利玛窦传至大明,如今虽已过去几十年仍旧没有在大明普及,原因很简单,太贵了。

    普通人买不起,受儒家思想熏陶的有钱人更喜欢用原有的漏刻、漏壶、漏箭或者日晷来计时,对于外来的钟摆不怎么感冒。

    但刘鸿渐却对此嗤之以鼻,哪个计时工具更科学更准确没人比他更清楚,在工学院的一亩三分地儿里,他说了算,钱能解决的问题都不是问题,以至于工学院内每个学堂甚至教谕的办公区域都放着一个大大的钟摆。

    而理工楼楼顶的大钟平时不用,只有到了有大事宣布,需要通知全学院的人时才敲响醒世钟。

    铛铛铛

    钟声响亮而悠扬,直接笼罩了整个工学院及其周边,无论是在宿舍内的、学堂内的亦或是仍旧徘徊在工学院外的学生、教谕们都朝着理工楼前宽敞的操场行去。

    不一会儿操场便聚满了从各处赶来的学生,由于没有事先通知,学生们都在四处交头接耳讨论着究竟是因为何事召集他们。

    刘鸿渐与宋应星、徐骥以及一众教谕们站在理工楼前的台基上,已经头发花白的徐骥瞅了一眼宋应星,似乎是在询问对方山长大人这是要搞哪出。

    奈何宋应星也只是轻轻摇了摇头,因为刘鸿渐只是说要来工学院瞧瞧,谁知道一来便要敲那醒世钟。

    “肃静!肃静!”见刘鸿渐轻咳了一下,牛大棒槌自然知道自家老爷要开始装逼,哦不是要开始发言了,直接扯着自带的扩音喇叭冲着操场吼道。

    “本山长许久没来工学院,你们可都有努力向学?”刘鸿渐冲操场上一千多学生挥了挥手笑道。

    这些学生大多十五六岁,在刘鸿渐眼里不过是一群中学生,而现在倒更像他们的兄长。

    “有!”前排百十个学生闻声喊道。

    “什么?本王没听清,是学院没给你们吃饱饭吗?大声点!”刘鸿渐故作不愉道。

    “有!”千把人齐声高喊,分贝瞬间提升了十倍不止。

    “恩,这还像点样子,本王开山立院是为了给你们找条谋生之路,更希望你们在养活自己家人的同时,用自己学到的技艺为大明百姓谋些福祉。

    听宋山长说,各科学生只用了一年时间便习完了所有课程,本王很欣慰。”刘鸿渐不吝赏赐,笑呵呵的道。

    刘鸿渐刚说完,操场上的学生立马面露喜色,还各自看看身边的同窗,皆从同窗眼里看出了同样的喜色。

    大明工学院的学制本来是两年,然而刘鸿渐低估了古人学习的劲头和钻研精神。

    即便是学院规定所有学生必须选择一个必修科目、两个选修科目,教谕们的教学进度依然是一改再改,原因是拥有了自学能力的学生早便把要讲的学完了。

    都是贫苦人家的孩子,若不是家里太穷谁能料定这些人里不会出个状元呢?

    官服办的府学他们读不起,现在好不容易有了这么个一切免费的学院,教他们读书识字、教他们理工之道,哪儿能不拼了命的学呢?

    倒不全是为了报答学院,虽然学院承担了一切费用,但他们并不想在这儿混吃喝,毕竟家里还有贫苦的家人,大多数人只是希望尽快学完学院教的东西,好出去谋生为家里减轻负担。

    外加上工学院的各科教材还比较单薄,教谕即便是大明南北寻摸来的工学达人,也无法像后世大学一般有学不完的知识等着学。

    “只是,咱们学院定的学制是两年,规矩不能破,即便是你们自认为自己已经很可以了,那也不行!”刘鸿渐强调道。

    一群都打算欢呼雀跃的学生瞬间冷静了下来,哦不,是瞬间蔫了。

    他们本来以为山长大人好几个月不来工学院,此番前来又敲响醒世钟,定然是来宣布他们提前毕业的。

    可万万没想到非但不是让他们毕业,还郑重声明了他们以后也不能提前毕业,这对他们来说绝对是个坏消息。

    “别那么垂头丧气的嘛!你们还这么年轻,需要学习的东西还很多,何必急于这一时?”刘鸿渐没想到随便说两句对这群少年人打击竟这么大。

    他是没过过苦日子,一来大明便当了伯爵,体会不了寒冬腊月里饥寒交迫、一家人在生与死挣扎时的无望。

    “孔子他老人家曰过,读万卷书不如行万里路,你们如今只是将学院交给你们的东西学完了,可这在本王眼里,还远远不够。”刘鸿渐目光炯炯的盯着操场上认真听他讲话的学生们道。

    宋大爷与徐大爷对视一眼,心说山长大人又开始信口开河了,这句话明明是董其昌董大人说的。

    董其昌官至南京礼部尚书,卒于崇祯九年,倘若董大爷知道这厮在杜撰编排他,估计棺材板都要被踢飞。

    “本王都不心疼再白养你们一年,你们着什么急?工学院不要只会纸上谈兵的花架子!

    现在本王宣布,第二个学年工学院全体学生出外实习!”刘鸿渐亮出了自己的最终来意。

    无论是采掘科还是冶炼科,无论是土木工程还是水利工程,纸上学来终觉浅,最终还是要经历实战来检验的,在刘鸿渐眼里,这群少年人都是没有磨平棱角的半成品。

    “实习?”不止时操场上的学生,就连台基上的教谕们也很纳闷,他们还是第一次听说这个名词儿。

    “采掘科可去各地探矿,煤矿也好、铁矿也罢,金银铜矿更是多多益善。

    冶炼科可执学院开出的堪合去工部各冶炼工坊也好,去西山商合麾下的工坊也罢,还有学土木的、水利的都给本王走出学院,去用自己的能力证明给本王看。

    实习期一年,实习期间没有月银,但各工坊会提供伙食,采掘科将由学院根据勘探路程发放路费,一年后本王在这里等你们,是骡子是马,便拉出去溜溜吧。

    大明四处皆是宝藏,全凭你们各自采撷!”刘鸿渐郑重的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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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1章 天将降大任于斯人

    原来山长大人说的‘实习’是试职的意思呀!宋应星心道。

    在大明,即便是中了进士成了准县令,依然有为期一年的试用期,明时称之为试职,太子在登基之前也要先进行一段时间的学习,当然皇帝没有试用期,明时称之为观政。

    还倒是山长大人来就是为了遛弯儿消食,原来竟真的是在为这些学生们着想,难能可贵,难能可贵呀!

    宋大爷向来对刘鸿渐这个年轻王爷要求比较低,反正工学院也好、军械所也罢,都是自家的一亩三分地儿。

    他不指望刘鸿渐真的亲力亲为,为大明铸造未来,只要不高指标、瞎指挥自有他和徐老哥来张罗。

    对于山长大人提出的全体学生外出试职,宋大爷倒是也没觉得是个馊主意,毕竟学院的课程学完了,难不成这接下里的一年就窝在学院里混吃混喝吗?

    只是……宋大爷扭头瞅了一眼徐大爷,他从徐大爷眼中看出了同样的疑问。

    “大人,采掘科……”宋大爷眉头微蹙似有不忍言。

    他不想打消正兴致勃勃的给学生们鼓气的山长大人,但是土木科、水利科乃至冶炼科都还好说,大不了上头跟工部打个招呼跟着工部的匠人去工坊观摩便是。

    但采掘科可是要去探矿的,矿山者,多有在深山老林之中,且如果探矿那般容易,大明又怎么陷入财政拮据的窘境?

    但凡大明哪一个地方发现金、银、铜矿,都是朝廷包括圣上在内欢饮鼓舞的时刻,大明中叶以来一直受缺银之拖累,市面上流通的银两过少,使物价攀升百姓也为之苦。

    工部不是没下功夫,每年工部都回下派不少人下去各地寻矿,奈何收效甚微。

    有经验的匠人尚且不行,工学院采掘科都是些十五六、十七八的少年,何以堪此重任?

    “宋老不必担心,本山长自是考虑了这方面的问题。”刘鸿渐回头轻笑一语示意回头再同他解释。

    笑话,他可是带着矿产分布图过来的穿越者,虽然这时候的地名与后世地图大不相同,但那不打紧呀!

    兵部有大明的详图,虽然比例尺什么的不够精确,但凑合凑合也能将古今地名一一对应,采掘科的学生只需要按图索骥就行了。

    刘鸿渐只是后悔这矿产分布图太过笼统了,只是在地图上标明河北迁安、安徽马鞍山、四川攀枝花有铁矿,还画着个实心的三角。

    没了……这也太言简意赅了。

    没办法,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使其探矿,虽然路程辛苦点、爬山探矿更是不容易,但活儿还是要有人干的。

    他能做的,只是给这些学生指明某省某地有什么矿,而后以安国郡王的名义给这些学生们各自开好路引,以便路过某地时能得些官府照应。

    与大皱眉头的宋大爷与徐大爷相比,工学院的学生们倒是少年不识愁滋味,个个摩拳擦掌的,想着终于可以出学院一展身手了。

    虽然外出历练没有薪水发,但管吃管住还能学习经验,这对苦惯了的贫民子弟来说根本不是事儿,毕竟就算拜个有手艺的师傅也要白给师傅干三年活儿的。

    “本山长对你们可是寄予厚望的,特别是采掘科的学生,路途遥远、山路崎岖,本山长准允你们回家好生跟父母团聚一番,探矿之事也不应瞒着家人。

    倘若不想去,或者家里人不让去的,本山长也不强求,但无限风光在险峰,但凡探矿成功者,本山长必有重用,且散了吧!”

    刘鸿渐挥了挥手,遣散了早已兴奋难耐的学生们。

    工业腾飞不是说飞就飞的,这需要投入海量的科研资金、海量的大明匠人和一个对匠人们友好的工作环境,这些都需要时间。

    工学院的学生每天早上都要进行半个时辰体能训练,为的就是应对以后肯定会有体力劳动,毕竟不论做什么,身体才是革命的本钱。

    刘鸿渐宣布全体学生外出历练并不是临时起意,而是经过深思熟虑的。

    大明是个人口大国,但却称不上资源大国,而海外资源多的地方他心里也门儿清,让这些学生先去探矿历练,也是为以后做准备。

    大明的矿产资源不能竭泽而渔,大航海时代是抢劫时代,大明的矿产还是留给子孙来用,他现在趁年轻能多抢点就多抢点。

    另外一个原因便是冶炼,而重中之重又是枪械弹壳问题,纸质弹壳虽然在军械所里已经是一门很成熟的技术,但纸质弹壳容易受潮,很多地形和天气不佳的情况下无法施展。

    后装枪必然要将纸质弹壳换成金属弹壳的,而金属弹壳抛却底火问题,还有便是弹壳问题。

    最适宜最弹壳原料的便是黄铜,这玩意儿伸拉性合适,在后世一直到二十世纪六七十年代还是许多国家制造弹壳的重要原料。

    只是大明是个缺铜国家,后世很多大国也因为频繁的战争苦于没有更多的黄铜来制造弹壳,而后便有了各种合金弹壳,其中覆铜钢、铅、锌、锡、铝等都可用作全黄铜的替代品。

    军械所掌握了转炉炼焦、炼钢的技术,这也意味着大明已经拥有了提炼合金的基础,一些熔点比较高的比如钨都可以用转炉来提炼。

    工学院的这批学生未来可堪大用。

    离了工学院,刘鸿渐重又回了西山,临了还不忘招呼一声宋大爷莫忘了药酒。

    而后几天他倒是老实的呆在西山别苑,没事逗逗儿女遛遛狗,倒是讲武堂的一期生勒术鲁请了一天假来西山别苑探望过自己的妹妹其其格。

    讲武堂实行的全封闭制,除却教习战术、战略、战器等之外,体能训练也是同步进行。

    勒术鲁在讲武堂进修将近一年,早已不是刚来时连大字都不识几个的糙汉子,虽身高马大与其父巴巴喇不相上下,但举止和谈吐却比先前不知好了多少。

    其由头虽是来探望妹妹,但实际上还是想见见刘鸿渐,毕竟自乌珠穆沁大草原前来之时他老爹巴巴喇便有交代,此来京城务必要多与王爷走动。

    巴巴喇看似鲁莽心里却门儿清,在大明若想好好统兵作战,朝廷里一定要有大腿傍着,而刘鸿渐就是那个大腿。

    勒术鲁站了半天也没想好怎么去拍刘鸿渐的马屁,这感觉比让他冲锋陷阵还难受。

    好不容易鼓足勇气要开口,没料想此时门口却来了位公公。

    “王爷,皇爷召您进宫!”来的正是司礼监的庞大海,自经历上次的风波,这厮对刘鸿渐一点不敢怠慢。

    “哦?圣上召我所为何事,不知公公能否示下?”刘鸿渐直言道。

    倘若寻常朝臣想问名缘由,少不得也得给封个红包递上去,但刘鸿渐压根就没给的意思。

    “贵妃娘娘诞下个皇子。”庞大海也不恼,笑靥靥的轻声道。

    贵妃生了儿子,叫本王作甚?

第662章 就叫朱和平吧

    刘鸿渐也是纳闷,你老婆生了娃也来召见我,这是要闹哪样?

    许是第一次当爹没经验?找我这个兄长求经?

    反正也许久没去宫里了,倒是可以去溜达一圈,刘鸿渐心里虽觉得纳闷,但也只言让这庞公公外头先等会儿,荣他去换个衣衫。

    “哥哥,爹爹什么时候来看我?”其其格一身汉服宛然已经是个汉家的小公主。

    她在郡王府已经呆了半年多,孙秀秀她们也并未将其当外人,只是其其格毕竟在生在草原、长在草原,她,有点想念她的爹爹巴巴喇了。

    “妹妹,没有陛下的准允,戍边的将官不允许入京,但咱爹说了,等哥哥我从讲武堂毕业就带你回去。”勒术鲁宠溺的蹲下来对自己的妹妹道。

    “我只是想爹爹了,可我不想回去。

    “我都跟昭仁商量好了,等我们俩长大了,就要嫁给……”其其格瞪着大眼睛无辜的对勒术鲁道,但话还没说完就别刘鸿渐一阵咳嗽给打断。

    “咳咳咳勒术鲁,你且回讲武堂吧,本王还有些事要去宫里,其其格,外头冷,快回屋子去。”刘鸿渐差点被这小丫头呛着,赶忙摆摆手道。

    自昭仁和其其格成了伙伴后,昭仁便有事没事的给其其格洗脑,给她说如果嫁给刘鸿渐会多么多么美好。

    一开始其其格一点都不信,可到了后来昭仁见不能将其其格拉到统一战线,便人小鬼大的又说如果嫁给他,你的爹爹就不会被欺负,人也会变漂亮……

    虽然昭仁因此没少被坤兴训斥,但如今这已经成为两个小丫头的小秘密。

    “哦,那俺回去了,俺爹让俺给王爷问好。”勒术鲁也觉奇怪,拱了拱手走到门口又想起了他爹巴巴喇书信里给他的交代。

    “恩,回去好生演练,莫丢了你爹的人。”刘鸿渐嘱咐道。

    得亏勒术鲁神经大条,否则但凡任一人都能听出来点什么。

    送走了勒术鲁,刘鸿渐心里一阵郁闷,想着自己来大明好几年,虽未怎么开车,但艳福也一直不少,胡建那边现在还金屋藏娇了两个江南女子。

    这两个身世可怜的俏女子他还未跟家里的老婆说,一来是心虚,二来他暂时也没打算将董李二女接到京城。

    且不说北方的严寒二人能否受得,如今南洋局势紧张,说不得不久之后还要过去。

    唉,女人就是麻烦。

    现在倒好,江南那边的事儿还没交代,家里两个小萝莉又打他主意,虽说娃娃的话信不得真,但这让外人听了难免要遭人非议。

    毕竟一个是蒙古公主,一个是大明公主,自己已经娶了一个坤兴,难不成再要娶个昭仁,把大叔仅有的俩女儿都收入囊中?

    这就有点过分了,他担心大叔会踢棺材板。

    放下了心中的杂事,刘鸿渐虽一直等候在外的胖大海入了宫。

    宫里不少宫女太监们都面露喜色,秦贵妃诞下龙子,意味着大明有了接班人,朱慈高兴之余给宫里所有人都发了喜钱。

    “刘兄,朕当父亲了!”刘鸿渐刚进乾清宫,朱慈便满脸喜气炫耀似的道。

    “那臣便要恭喜皇上了。”刘鸿渐拱了拱手算作祝贺和行礼,心说激动个啥,我可都是三个孩儿他爹了。

    “朕高兴啊!宫里也没个说话的人,朕便想着喊刘兄过来,待会儿一起去太庙给父皇报喜。”朱慈压根没看到刘鸿渐意兴阑珊,仍旧兴致勃勃的自说自话。

    算你有点良心,刘鸿渐心道,倘若崇祯大叔知道自己当爷爷了,想必也会很开心。

    “朕给长子取了两个名字,不知用哪个好,劳烦刘兄帮朕参详一下。”朱慈坐下指了指右手边的椅子道。

    “哦,皇上请说。”刘鸿渐顺手端起茶碗道。

    “一曰和坪,二曰和均,刘兄意下如何?”朱慈将两个已着钦天监官员算好的名字递给刘鸿渐。

    朱和平?刘鸿渐大皱其眉,看到纸上的字才发现是草坪的坪,心中大定。

    老朱家子孙取名的讲究他是知道的,莫看朱重八没什么文化,当过和尚撞过钟,叫花子也干过,但其雄才大略却不得不承认。

    朱家后代取名字第二个字是辈分,此是朱重八自己事先便规定好了的。

    在朱元璋为24房子孙所取派语中,长房东宫懿文太子朱标的后裔世系派字是:

    允文遵祖训,钦武大君胜,顺道宜逢吉,师良善用晟。

    奈何长子朱标只传到建文帝朱允,就别老四朱棣截了胡,第四房燕王府也即后来成为明朝帝系的朱棣后裔世系派字是:

    高瞻祁见佑,厚载翊常由,慈和怡伯促。

    崇祯大叔叫朱由检,辈分是由字辈,而朱慈则是慈字辈,他的儿子便是和字辈。

    而最后一个字的取法就更牛掰了,虽没有规定必须取什么字,但必须符合道家阴阳五行的说法。

    即金木水火土,金生水,水生木,木生火,火生土,土生金。

    光宗朱常洛第三个字属水,水生木,故天启和崇祯第三个字都带着木属性。

    朱由检第三个字属木,木生火,故朱慈第三个字便属火,虽然这字不细看很容易读成娘。

    姓固定了,第二个字辈分也固定了,第三个还只能从金木水火土里取。

    带五行属性的字只有那么多,但朱家到了明末发展出了几十万的宗室,这可难坏了老朱家的子孙,到了后来字儿别用完了,又不能重名,只能自己造字,也算是一朵奇葩。

    火生土,是以朱慈的子嗣名字最后一个字必须是土属性,但土属性的字基本都被用光了,这厮找宗人府查证了许久才定下了坪和均。

    虽这两个字已经有宗室用过,但朱慈管不了那么多,反正辈分不同,如今天下兵权在握,宗人府倒是也不敢忤逆。

    “就叫朱和坪吧,臣感觉这个不赖。”朱和坪,朱和平,这名儿听起来就喜庆,跟朱慈的年号泰顺一样喜庆。

    又太顺,又和平,多有意思。

    朱慈也点了点头并未有不同意见,定下了名字,二人便一起向大明的太庙行去。

    按照明朝祖制外姓人不得进太庙,然朱慈知道在父皇的心里刘兄是什么位置,此是他的家事,也并未想太多。

    二人齐齐跪倒在思宗皇帝朱由检的排位前,朱慈心心念念的给自己的爹报着喜讯,刘鸿渐则又回想起那些年与大叔一起睥睨群臣的往事。

    “刘兄,父皇临终前还嘱咐朕,倘若朕有了子嗣,当与你结为亲家。”朱慈郑重的道。

    “啥?”

第663章 你是摄政王,朕听你的

    “父皇临终前曾言,倘若朕的第一个孩子为男娃,则娶刘兄之女为后,倘若为女娃则嫁于刘兄长子。”朱慈见刘鸿渐恍惚,遂又解释道。

    对于父皇的这一决定,他倒是没什么抵触,刘兄乃是老祖宗指定的拯救大明的英雄,而且一直以来的作为也确实没得挑剔。

    而父皇还言亲情乃是刘兄最大的软肋,他还依仗刘鸿渐与其一起中兴大明,一向听话的朱慈对于崇祯的遗命并没感觉有什么不适合。

    刘鸿渐则是一脸懵逼,这是要订娃娃亲的节奏?

    还是说你小朱也破祖制破上瘾了?

    身为异姓王爵迎娶当朝公主已经违制,但这毕竟是崇祯大叔定下的,朝臣畏惧先帝而不敢言,可你小朱这是要继续发扬乃父之风吗?

    哦,又是遗言,大叔你临终前到底留下多少遗言呀!

    “皇上这是要立和坪为储君吗?”刘鸿渐没同意也没反对,而是问出了一个比较尖锐的问题。

    国本问题向来是个比较忌讳的话题,朝臣们即便心里有人选也不敢随意乱讲,无他,信任问题,皇帝是不喜欢臣子玩站队结党的把戏的。

    但刘鸿渐要说,这事儿他不说就没人敢说,他之所以敢说,也是因为信任问题。

    “和坪乃是朕之长子,刘兄以为如何?”朱慈心里也是只有这个念头,但他也知道如此行事有些唐突还不合规矩,是以也没敢明说,反而是想问问刘鸿渐的意见。

    父皇的意思倘若朱家取刘兄之女,是要为皇后的,而娶她的必定为储君,他如此急切的刚当父亲便将他父皇的遗命道出,其实是想征得刘鸿渐的支持。

    只要刘鸿渐支持他立长子为储君,那么他的女儿便是未来的皇后,亲上加亲,这对天下任何人都是一个诱惑,朱慈不认为有任何臣子可以拒绝这个提议。

    “皇上想听实话吗?”刘鸿渐也不急也不恼,反而又反问过来。

    二人谈话第一次如此拐弯抹角,接连好几句都以疑问结尾,似乎都在琢磨和试探。

    朱慈想赢得刘鸿渐的支持,这刘鸿渐自然明白,可是,这并不是他想要的。

    “当然,刘兄但说无妨。”如此大事,当着先皇的牌位,朱慈十分认真。

    “关于立嫡还是立长的问题,臣有不同意见。”刘鸿渐也很认真,这关乎传承几千年的继承制度,倘若皇家开此先河,必然对整个大明都产生海啸般的影响。

    须知天下人不论是士大夫还是商贾,传承祖业皆是按照嫡长尊卑,只要嫡长子不是二傻子,不论老二老三多聪慧多能干都得靠边站。

    这种观念是深入人心的,谁若是不遵守祖宗留下的规矩,必然为人所不耻,背地里也会被人戳脊梁骨。

    朱慈没言语只是示意刘鸿渐继续说,刘鸿渐沉默了片刻,才将他的想法娓娓道来。

    具体说来就是不立嫡也不立长而立贤,同时他也向朱慈言明帝国的弊端所在,即如果一个帝国皇帝说一不二无人能忤逆,那么这个帝国要么变得更强盛,要么迅速没落。

    大抵上帝国成立初期的皇帝都是雄才大略的马上皇帝,譬如太祖皇帝朱元璋,譬如成祖皇帝朱棣。

    此二人便是说一不二的性子,没人敢跟这二位对着干,谁不听话谁死,死在这二位手下的官员都是成千上万。

    但不得不说,大明帝国就是在这两个狠人手里强大起来的,无他,铁血、睿智。

    但倘若这个说一不二的皇帝是个昏君、暴君呢?

    刘鸿渐解释完,朱慈沉默了。

    他确实没想到这一点,之所以敢跟刘鸿渐表明自己的意思,还不是因为他如今已经不把朝臣太当回事了吗?

    自将天下兵权掌握在手,崇祯也好、朱慈也罢,都觉这样才是真正的皇帝,而不是先前任何一件小事,全要先听听内阁的意见。

    只是……刘鸿渐的意见也并非全无道理,父皇与他还好,毕竟有刘兄支持,倘若后世子孙没那般能力,掌控不住军队呢?

    亦或是朝臣与武将勾结呢?

    “此事不急,皇上可回去好好斟酌一番再作打算。”刘鸿渐也没逼着朱慈做决定。

    问题倒是不复杂,倘若想自己说了算,为了帝国长久之计,就必然要选出个英明的君主,这君主不必是嫡子也不必是长子,唯贤而已。

    倘若不立贤,那么大明的三权分立还是十分有必要的,至少能保证即便出那么一两个二傻子昏君皇帝,帝国不至于瘫痪。

    “至于先帝之遗命,臣看也再等等吧,待孩子们都长大让他们自己来选不也挺好的吗?”见朱慈不说话,刘鸿渐又道。

    他这算是委婉的拒绝了,并且言语之间也间接表明了他对以后帝国选继承人的看法。

    在凌雪和凌雨刚出生时,他便当着家人面说过,属于她们的幸福自当她们自己去寻找和决定,什么父母之命媒妁之言他不在乎。

    爱情这东西,是要有物质基础的,在物质基础能保证的情况下,追求幸福是孩子们神圣的权力。

    不管孩子们喜欢的是平民家的孩子也好,富人家的孩子也罢,只要她们真的喜欢他都没意见。

    毕竟他给孩子们提供的物质基础,已经足以领先别人起跑线两百年。

    “慈,我知你担心什么,你多虑了。”刘鸿渐见朱慈又沉默,许久后突然又叫起了许久不曾喊出的称呼。

    这一声称呼直接让朱慈感觉到一股暖意、一种力量,兄弟一心,其力断金。

    是啊,以后注定还要面对无数的艰难险阻,但他不是一个人在战斗。

    “你是摄政王,朕听你的。”想通了的朱慈对着崇祯的排位磕了个头,又对着最上头的朱重八的排位也磕了个头。

    意思很明白,摄政王是父皇定的,又是老祖宗你指定的,既然如此,那朕便听他的吧。

    “什么摄政王不摄政王的,臣只是提意见,听与不听全看皇上自己。”收起思绪,刘鸿渐重又返回自己的角色。

    他的位子特殊,朝中之事能少插手便少插手,他可不想乾纲独断,朱慈也需要历练,只要不出大的幺蛾子,还是能偷懒便偷懒。

    好在目下大明内外太平,待暖和一些,他甚至想计划着带老婆孩子四处周游一番,折腾了两三年过得尽是聚少离多的日子,刘鸿渐一直觉得心中有愧,这不是他想要的。

    二人离了太庙向乾清宫行去,正是到了饭点二人许久没聚,打算在乾清宫一起用膳。

    “哦对了皇上,工部修的新官道如何了?”

第664章 秦贵妃的邀请

    这可是大事,出去玩交通实在是太重要了。

    这个时候又没有汽车和飞机,即便是马车也是硬轱辘死磕硬地面,坐几天马车没病也能颠你个胃下垂。

    新的水泥官道也修了差不多有一年了,刘鸿渐一直也没来得及过问。

    “新官道的事前几日工部尚书范达人还与朕说,内阁的意思是……暂停官道的修整。”朱慈有些不好意思的道。

    他既将这话说出来,肯定是自己也同意内阁的意见,只是又不好直接说,毕竟当初修新的水泥官道可是得了他的首肯的。

    问题是他低估了修水泥路的成本,自去岁到现在新官道北段从京城修到了河南开封,南段从武昌修到了吉安,进度完成了五分之二,共花费银两八百九十多万两。

    就这还不算工部的其他物资支出,倘若按照原定计划修缮这条从京师直通广州的官道,至少还要花费白银一千余万两。

    并且按照刘鸿渐先前的计划,除却黄河、大江这等天堑,其余河流都应架桥,这工程量就更大了,特别是江南多水,河流众多,真要是不打折扣的修下来,国库里的银子起码要耗费掉三分之一。

    外加上河南的那场大地震,朝廷累计伯父赈灾粮一百一十多万石,棉衣、铺盖无数,前期那厚厚又花去了几百万两。

    他朱慈……心疼啊!

    与他爹崇祯一样,这孩子打小没过过什么好日子,知道银子来得不容易,恨不得跟他爹崇祯一样,一两银子掰成两瓣花的住。

    所以,他想食言了。

    “有位姓鲁的圣人曾经说过,要想富,先修路,皇上可不能短视啊!”刘鸿渐劝谏道。

    起先他就跟朱慈说过,修缮水泥官道成本会很高,他本想着以西山商合的名义拿下这个史无前例的大工程,而后收取过路费。

    奈何朝廷还不同意,非要自己修,现在好嘛,他的银子都用去在大明各地开设富明钱庄了,哪里还有流动资金用来修路。

    修了一半儿扔那算个什么事儿,前功尽弃吗?

    刘鸿渐好一顿忽悠,把修路的好处重新又跟小朱捋了一遍,并建议他在修好的路段设关卡收高速费以回笼资金,才倒是打消了这厮停止修路的念头。

    但从朱慈的面色上看,仍旧是肉疼的很。

    刘鸿渐看这厮一副守财奴的样子就气不打一处来,都不想想国库里的银子都哪儿来的,那可都是他一箱一箱抢来的呀!

    留着本王的汗给你花钱,你有什么不舍得的,大不了本王再出海去抢点。

    华夏子孙哪哪儿都好,只有一点让人诟病,就是有了钱都喜欢屯着,要么存银行、要么买地产,殊不知钱只有流通起来才有其价值。

    后世还好,毕竟有国家的宏观调控,国家有能力调动内需、盘活市场。

    但现在就不一样了,若不是他搅屎棍般的来回折腾,现在大明五分之四的银子都在勋贵、贪官、地主、奸商手里攥着,这群人宁愿银子发了霉也要扔在地窖里。

    导致市面上流通的货币过少,物价因此上涨,最后受苦的还是百姓。

    按照刘鸿渐最初的计划,本来就是要将国库里的银子花出去,修路也好、大开工坊也好,刺激百姓生产的同时,把银子撒出去。

    百姓有了银子,才能有能力买东西不是?这样西山商合乃是其他商户才有生意做不是?商人有生意做,朝廷就能收商税不是?

    这么简单的经济学道理,小朱不懂,那些个活了大半辈子的朝臣都不懂?

    他可不信,但也懒得去计较。

    自宫里回来后,刘鸿渐依旧呆在西山陪老婆孩子,以至于朱慈在宫里摆宴席宴请百官他都没去,他不是不喜欢热闹,而是不喜欢跟一群大爷热闹。

    倒是次辅韩大爷下了朝来了一趟西山,意思是让他不能这般特立独行,跟朝臣们的关系还是要维护的云云。

    刘鸿渐也没当回事,不特立独行就不是他了,啥叫特立独行,就如那东邪黄药师?

    人只是不喜欢随波逐流罢了,非得跟一群蝇营狗苟之人混的不分彼此,才叫合群?

    只是他也知道韩大爷是为了他好,毕竟弹劾他的奏疏一直都没停过,似乎这群人没事不弹劾一下不足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然而对于这等飞鸽扑火般的行径,刘鸿渐只想对他们说,主根本不在乎。

    与大明的其他权臣诸如严嵩、张居正,甚至刘瑾、魏忠贤等人相比,内臣也好,外臣也罢,他们都是一人之下万人之上的权臣。

    但是刘鸿渐有一点与他们不同,他从不与朝臣来往,即便是韩大爷也是一个月也不见一次,他的所有提议都是站在为万民谋福的立场上。

    也是他的性格使然,有钱而不贪,有权而不恋,这同样也是老朱和小朱视其为绝对依仗的原因。

    几乎是前后脚的时间,六天后皇后陈氏诞下一女,取名朱和坷。

    得知这一消息的第一时间,刘鸿渐就意识到了一个问题,或许又要出幺蛾子了。

    倘若陈皇后生的是个儿子,哪怕是次子也没有关系,朝臣们必然都同意立嫡子,然而陈氏偏偏倒霉生了个女儿。

    刘鸿渐几乎都可以想到朱慈后宫的尴尬,那秦贵妃本就得宠,还生了个长子,皇后的处境难喽。

    本着没事不给自己找事的原则,在他自己的后宫都还没搞定的情况下,也懒得管朱慈后宫的事儿。

    奈何他没想找事,事儿却找到了他,陈皇后诞下长公主的第四天,西山别苑来了位不速之客。

    “王爷,贵妃娘娘有请。”一中年太监手里执着拂尘站在门口道,语气听不出善恶,但也没多少敬意。

    刘鸿渐正在院子里张罗着儿子骑大马,其其格与凌雨、凌雪则在杨雪等女的护持下叫好,见门口来了个太监,刘鸿渐眉头皱了起来。

    “你是哪个?”刘鸿渐面色不善的站起身来,示意胖虎与儿子一边玩去。

    就是新任东厂厂督、司礼监秉笔太监胖大海来这儿,都得笑呵呵的好言相与,对于面前这个有点面生的没胡子太监,刘鸿渐出奇的反感。

    “咱家是司设监太监王远,贵妃娘娘特遣咱家来请王爷入宫。”见刘鸿渐面露愠色,王远随即又笑呵呵的道。

    在宫里仗着陈贵妃的势头,王远逍遥惯了,出了宫一时竟忘了自己是个奴婢。

    或许在外臣眼里这安国郡王是个惹不起的存在,只是在他眼里却并非如此,他知道贵妃娘娘的能力。

    “没空,请回吧!”刘鸿渐摆了摆手连看都没看那王远一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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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然而,当他拿着便宜父亲邀他入汴京享富的信入京以后,才发现……

    祖父寇准,貌似要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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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5章 是可忍孰不可忍

    “没空,请回吧!”刘鸿渐摆了摆手连看都没看那王远一眼。

    且不说这叫王远的太监态度有问题,身为皇帝的妃子,召见他这外臣本就不合适,这一点不论是王远还是秦贵妃不可能不知道。

    最重要的是,这秦贵妃召见他,又能有何事?

    无非就是国本问题嘛!

    有哪个女人不希望自己的儿子能当皇帝?

    按照常理,立储君的的关键人物除却当朝天子朱慈外,便是外廷那群朝臣。

    朱慈那边肯定是没有问题的,毕竟有秦贵妃天天的吹枕头风,外加上朱慈本身也很喜欢目前这个唯一的儿子。

    外廷就更不用说了,有鉴于大明有好几任皇帝都死于意外,并且连子嗣都未曾留下,为了延续大明的国祚而免于争斗,朝臣们恨不得朱慈刚有了儿子就立马定好储君。

    但这只是常理,大明如今的朝廷就在常理之外,而安国郡王刘鸿渐就是这个特殊的存在。

    想立储君,刘鸿渐这一关自是绕不过去的,因为他是先帝钦定的摄政王,摄政三年内,对于朝廷一应大小事,有一票否决权,只此一条,秦贵妃就不得不头疼。

    “这……”王远没想到这安国郡王会如此的不给面子,一时有些语塞。

    虽然后宫嫔妃召见臣属有些不合规矩,但这也要看人,秦氏虽为贵妃,然而在后宫里的地位却是压过了陈皇后,原因无他,皇帝的宠溺。

    陈氏的性子有点像坤兴,是个恬静而与世无争的女子,论手段,这秦氏出身宫女,见多了宫里的腌事,自是应付朱慈来伺候的服服帖帖。

    以至于朱慈只要一处理完政务,便要腻在秦贵妃那儿,若不是陈皇后生女他这当皇帝必须取勤加关照,坤宁宫势必就跟冷宫般凄凉。

    后宫里的奴婢们多现实啊,就比如这王远,在跟秦贵妃之前,不过是个小小的打手巾,这才一年时间,便升任了司设监的掌印。

    司设监虽然在四司八局十二监里只排中下,但怎么说也算个大裆,况且秦贵妃还发了话了,倘若国本之事定下,就举荐他入御马监。

    御马监掌管战马、军械以及宫内的侍卫,在内廷里权势仅次于司礼监,倘若真如此,王远做梦都能笑醒,是以对秦贵妃交代的事,这厮比任何人都上心。

    只是万万没想到这安国郡王竟如此的不给面子,深呼吸了一下,王远才稳住了怒意,他也知道,面前这个人他惹不起。

    “王爷,此事关乎大明社稷,娘娘也是为天下计,还望王爷随咱家入宫一叙。”小不忍则乱大谋,王远躬身弯腰又请道。

    “俺家老爷都叫你走了,你这公公咋这般不识抬举咧?”与王远一同侯在门外的牛大棒槌不乐意了,直接冲着王远喊道。

    牛大棒槌最近很郁闷,婆娘马秀兰又怀了孩子不让其同房,原因是他呼噜声太响震的孩子睡不着觉。

    “王爷,贵妃娘娘是诚心诚意请您的,可不要小瞧了娘娘呀!”王远不以为意,一边被牛大棒槌拉着往外走,一边又冲着里头道。

    “棒槌,放手,本王与你走一遭。”刘鸿渐皱了皱眉道。

    是啊,可不能小瞧了女人,尤其是后宫里的女人,既然如此,还是去见见吧,好叫着姓秦的死了那条心。

    ……

    秦贵妃抱着刚出生不足半月的朱和坪,小家伙闭着眼睛近乎于贪婪的吮吸着母乳,嘴角甚至都留了出来。

    一旁的宫女递上一块手帕,秦贵妃接过后小心翼翼的给孩子擦了擦嘴角。

    本来宫里头有专门的奶妈伺候,然而秦贵妃嫌弃那些奶妈大手大脚,而且她觉得孩子就应该自己养,是以不顾朱慈的心疼决定亲自哺乳。

    少倾,朱和坪吃了个饱竟躺在怀里睡着了,秦贵妃将孩子交给贴身侍女,自己则整理衣衫,将上衣往上拉了拉,边拉还边皱眉。

    由于在哺乳期,秦贵妃本就汹涌澎湃的地方更加醒目,外加上孩子小压根就吃不了那么多奶,是以秦贵妃的涨奶情况特别严重。

    但她不以为意,陛下正是因为她那汹涌澎拜的胸,才对她欲罢不能的。

    或许,晚上可以让陛下给她减减负……

    “娘娘,安国郡王到了。”一个婢女来报。

    听闻此言,秦氏眼睛没来由的一暗。

    他自然知道安国郡王在陛下心中的位子,按规矩来讲她不该召见外臣,但安国郡王的家眷有事没事便往坤宁宫跑,却对她这贵妃不闻不问。

    这还不算什么,更有甚者有内侍前来禀报,正是因为这安国郡王的劝谏,才让陛下打消了立和坪为储君的念头。

    这对秦氏来说简直是是可忍孰不可忍,但安国郡王的地位超然,以她目前的能耐还奈何不得。

    但她觉得没有必要硬碰硬,外臣所图无非就是名和利,只要她出的价码够高,只要她晓明厉害,她相信安国郡王会支持她的。

    “让他进来吧。”秦氏重又紧了紧被胸撑开的衣襟,端坐于软塌上道。

    少倾,刘鸿渐一身黑色素服入得坤宁宫偏殿,但见秦氏坐于软塌一脸的肃穆,不觉有些好笑。

    不过是十几岁的女娃,这么绷着不难受吗?

    “微臣见过贵妃娘娘。”刘鸿渐拱手弯腰算是行过了礼。

    朱慈专门下过旨意,摄政王可不行跪礼,这旨意当然也适用于贵妃,甚至皇后。

    “刘爱卿坐吧。”秦氏面带笑意指了指殿内的椅子道。

    “不知贵妃娘娘召臣来所谓何事?”刘鸿渐也不客气,直接坐在下开门见山。

    “王爷不知吗?”秦氏目光狡黠似乎意有所指。

    “臣不知,还望娘娘示下。”刘鸿渐懂装不懂,这事儿既然是你秦贵妃提的,他倒是要看看秦氏怎么开这个口。

    说完刘鸿渐右手伸入腰间,裤子里忽然传来嘀的一声。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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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6章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

    秦贵妃听到什么东西响了一下,但也没多想,仍旧盘算着如何将面前这个王爷搞定。

    刘鸿渐眼观鼻鼻观心老神在在的稳坐殿内,心说,就欺负你不懂高科技。

    “储君乃是朝廷之未来,这一点王爷应该比本宫明白,国无储君,必然使满朝文武于心难安,长久之下人心惶惶不利朝廷安宁。

    万历朝国本之争耗时二十载,朝廷政务也因此蒙受……”

    “娘娘,如果臣没记错的话,大明有祖制,后宫不得干政!”刘鸿渐没等秦氏说完,直接打断了她的话。

    “本宫也是为天下计,难不成是本宫的孩子不入王爷的法眼吗?”秦氏有些气恼,白皙的眉头一皱盯着刘鸿渐道。

    她并不气刘鸿渐以后宫不得干政压她,这祖制定了有几百年了,后宫和内臣不得干政,不过是个幌子罢了,哪一朝没几个厉害的阉人?更别提后宫了。

    刘鸿渐这个借口她或许不满意,但她更气安国郡王府与皇后陈氏交好,而不与她秦贵妃亲近。

    若说以前她还理解,毕竟人是皇后,她是贵妃,作为臣子自然把注压到皇后这边。

    但现在不同了,她为陛下生了个皇子,还是长子,而陈氏呢?只生了个公主而已。

    在大明公主的地位怎么能跟皇长子比?

    陈氏究竟有什么好?让得你刘鸿渐如此亲近,莫非……秦氏面色阴沉一点也不像个才十八岁的女孩。

    “娘娘言重了,在本王眼里,皇后娘娘也好,贵妃娘娘也罢,本王向来是一视同仁的,至于这立储之事,是因为时机未到,并非本王内人近皇后而远贵妃。”

    刘鸿渐不卑不亢甚至连看都没看软塌上的秦氏。

    “那何以贵夫人经常去坤宁宫走动,而不见她们来本宫这里?”秦氏知道自己的身份压不住面前这位,是以也不敢放肆。

    “回娘娘,皇后娘娘召见,她们也没什么事自然要去应召。”刘鸿渐心中轻笑,到底是刚成年的女娃,这不是在酸吗?

    “那本宫今日召见你,你何以敢抗本宫的懿旨?”秦氏反问。

    “哦,那时臣在忙。”刘鸿渐两手背在身后,回答的十分理所当然。

    “你……”秦氏气结。

    刘鸿渐这么回答整得她跟在无理取闹一样,关键是人说的也没错,你没召见,干嘛要没事去你那儿跑。

    “若没什么事,本王就告退了。”刘鸿渐起身拱了拱手便要离去。

    跟这么一个连二十都不到的女娃沟通实在是闹心,他的那番说法就连朱慈都没整太明白,更别提面前这小贵妃了。

    况且,能跟女人讲道理吗?

    “本宫还没让你离开。”秦氏怒道。

    “本王想走就走,用不着娘娘的允许。”刘鸿渐一点没有生气,十分平静的道。

    殊不知这种最平和最谦虚的语气说出来的最装逼的话,更是气得秦氏想摔东西,她的手都已经将茶几上的茶碗抓了起来,奈何不知怎的又轻轻放了回去。

    是啊,也许大明其他的王爷不敢,甚至在宫里连大气儿都不敢喘。

    但这个人敢啊!她冷静下来又有点气馁,陛下在宫里可都是以兄长来称呼这个人,她太鲁莽了。

    “皇后给你的,本宫也能给,她给不了你的,本宫也能给!”秦氏起身来,挺了挺胸脯,面色变得极为古怪,怒气又带着几分羞赧。

    她分明是豁出去了,只要儿子能被立为储君,任何的付出都是值得的。

    “娘娘这是什么意思?”刘鸿渐目色一滞。

    身为五个女子的丈夫,他自然听出了秦氏话中有话,只是他震惊于这小女娃的决断。

    前朝大佬张居正与当朝李太后的轶事他是听过一些的,但那是隆庆帝朱载挂了以后才生的事,真真假假暂且不论。

    人小朱还活的好好的呢!小朱称呼他为兄长,倚重和信任他,他岂肯屈从与这小丫头的淫威?

    “你说是什么意思,就是什么意思。”秦氏将头扭了过去,不再看刘鸿渐。

    “臣不知道娘娘是什么意思,但如果娘娘是那个意思,那就没意思了。”刘鸿渐瞄了一眼秦氏的胸,低头道。

    心说顶多跟婉儿那丫头的旗鼓相当,跟本王的雪儿还是差点意思。

    话说这秦家小姑娘若放在后世也算是个直女吧,这性格倒是有点像他这直男。

    只是,这事儿无论从哪方面考虑都不可能,他担心崇祯大叔会把棺材板踢飞,拎着棍子前来西山揍他,最重要的是,他不喜欢这种权力欲望过重的女人。

    “倘若娘娘没有其他事,本王就告退了。”刘鸿渐见秦氏面色阴晴不定,也不想在这儿耽搁。

    “本宫得人通报,去岁你瞒着陛下将火器卖与察哈尔的鞑子。”秦氏见美人计不奏效,只得拿出了杀手锏。

    消息自然是东厂那儿得来的,秦氏知道靠威胁弹压人不是明智之举,但如今也顾不得那么多了。

    她明白之所以这刘鸿渐如此嚣张,就是因为陛下的信任,倘若这信任出现裂痕了呢?

    “本宫还记得,你瞒着陛下将国之重器卖与商贩。”秦氏见刘鸿渐不语,又道。

    钢铁工坊与水泥工坊起先被定义为战略物资,后来刘鸿渐觉得没有必要,毕竟只要转炉炼钢法与水泥具体的制作方法不泄露,没什么大事儿。

    而钢铁业好水泥也罢,对国计民生都有很大的作用,既然已经研制出来,怎能不汇泽万民?

    “听闻郑芝龙也是你故意放走的吧?”秦氏以为刘鸿渐害怕了,立马提高了音调。

    “那又怎样?娘娘是想以此让朝臣要挟本王吗?

    不瞒娘娘,这几年弹劾本王的奏疏没有十箱也有八箱了,本王行的正坐得直,随便你!

    倒是娘娘你,身为后宫的妃子,不以相夫教子为重,专权而跋扈,干涉朝政,枉顾祖制,本王倒是想向皇上言明一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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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垂死之际,化身土地的刘伯温救了他,并在他脑海塞入了一座现代疯人院,这世间,总有一些正义,是需要有人去伸张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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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67章 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

    东宫那帮朝廷新秀与这小贵妃有勾结的事刘鸿渐早便听锦衣卫的人说过,但他浑然不将秦氏的威胁放在眼里,反而将了秦氏一军。

    只要这些鸟人不妨碍他办大事,随便你们瞎捣鼓,倘若真是惹毛了他,便别怪他辣手摧花血流成河了,死在他手里的官员和勋贵,头尾连起来,能绕皇城三圈。

    秦氏见刘鸿渐软硬不吃,心间恼怒之余又觉气馁,看来只能用那招了,秦氏恨恨的瞅着刘鸿渐道。

    “合则两利,本宫希望你能想清楚,倘若你仍旧执迷不悟的话……”

    “哦?本王就是喜欢执迷不悟,你能怎样?”刘鸿渐又将秦氏的话打断。

    开玩笑,他南征北战三年,杀过的人都比你这妮子见过的人多,威胁本王?

    是本王提不动刀了?还是你这贵妃飘了?

    “这是你逼我的。”秦氏咬牙切齿的道。

    刘鸿渐好整以暇,他想听听这秦氏究竟有什么招数。

    “本宫这便去找陛下,就说你……你轻薄本宫!”秦氏突然调高了音调。

    “娘娘,饭可以乱吃,话可不能乱讲。”刘鸿渐惊的虎躯一震。

    “哼!本宫就认定是你轻薄于我,看陛下是信你的还是信本宫的!”秦氏瞪着刘鸿渐道。

    “你就这般自信吗?”刘鸿渐回过神儿来微微一笑道。

    起先他还真被这小贵妃给吓了一跳,转念便想通了,不论是皇后也好贵妃也罢,首先她们都是女人,而且还都是不满二十的少女。

    男人靠征服天下来征服女人,女人则靠征服男人来征服天下,女人嘛又能怎样,无非就是一哭二闹三上吊,只是……她似乎搞错了对象。

    这殿里除了秦贵妃就只有刘鸿渐一人,殿外也全是她的人,若所有人都来指认她说的属实,换作常人还真是百口莫辩。

    呵,女人。

    刘鸿渐不经意间从腰间取出了手机,铛的一声关闭了录音。

    “贵妃娘娘不妨先听听这个,再决定是否诬告本王。”说完刘鸿渐将录音直接拉取到最后一段,而后点了播放。

    “本宫希望你能想清楚,倘若你仍旧执迷不悟的话……”

    “哦?本王就是喜欢执迷不悟,你能怎样?”

    “这是你逼我的。”

    “本宫这便去找陛下,就说你……你轻薄本宫!”

    ……

    铛的一声脆响,刘鸿渐点了暂停,而后仍旧微微笑着看着惊呆了的小贵妃。

    这已经超出了秦贵妃的认知,但那声音明明就是刚才二人之间的对话,那语气、那音色……

    “那……那是什么东西……”秦氏捂着胸口惊道。

    “这个啊,老祖宗赏的,专为对付奸诈小人用的,怎么样娘娘?你还要诬告本王吗?”刘鸿渐摆弄了一下手机,将手机关了机道。

    最近那太阳能充电宝越来越不行了,总是在太阳底下晒一天只能充不到一半的电。

    看来当年真不该贪便宜买某宝的便宜货,唉,这才用了多久?不过三年而已。

    看看人家这华为手机,他闲着没事就会怀旧一下当年下载的各种*****,这用了三年还杠杠的,依旧流畅的很。

    “本宫……我知错了,还望王爷能可怜可怜我们母子,念在和坪的份儿上饶过我,和坪……他不能没有娘啊!”

    秦氏瘫坐在冰凉的大殿内,泣不成声。

    她是害怕,倘若那声音真的传入朱慈的耳中,朱慈会信谁,还用想吗?

    一想到失去朱慈的宠幸后她的后果,秦氏顿觉天都要塌下来。

    是啊,她凭什么能在后宫压陈皇后一头?东厂厂公胖大海凭什么给他传递重要消息?外廷的官员又凭什么听她的?

    还不都是因为她头上的名分吗?还不都是因为当今天子的宠幸吗?

    如果她被打入冷宫,谁还会理会她这样一个弱女子,恐怕到时候会踩上一万只脚吧。

    一想到后果,秦氏的求生欲更加浓烈了,她知道,只要面前的人不去告发她,那么一切都不会发生,所以,她必须……

    “王爷……”

    “起来吧,别跟本王整这个,让外人瞅见还以为本王将你怎么了呢。”刘鸿渐见秦氏梨花带雨的,完全没了刚才的气势,皱眉道。

    他知道倘若这事儿让朱慈知道,这秦贵妃被打入冷宫几乎都没商量。

    只是秦氏也不过是个刚十八岁的女孩,让他落井下石辣手摧花,还真有点于心不忍,于是刘鸿渐准备再给她一次机会。

    “本王刚开始就说了,国本之事,还未到时机,是你一直执迷不悟。”

    “是,都是我的错。”秦氏低声抽泣道,现在她甚至对自己的孩子能不能当上储君毫不在意,她只想着一切都没有发生过。

    人就是这样,不见棺材不落泪,真要见了棺材,便立马想吃后悔药。

    “身为后宫嫔妃,你该恪守本分,处置好与皇后的关系,让皇上无后顾之忧专心政务才是。

    莫以为你与东厂、朝臣的事本王不知道,以前的事本王可以既往不咎,倘若以后还不知悔改,那便莫怪本王了。”刘鸿渐沉声道。

    “谢王爷教诲,本宫晓得了。”秦氏闻听刘鸿渐既往不咎,顿时如蒙大赦。

    “恩,就这样吧,本王走了。”刘鸿渐摇了摇头道,虽说是这妮子无理取闹在先,但身为一个大男人还是有点欺负人的感觉。

    “王爷慢走,本宫送王爷。”已经起身的秦氏盈盈一礼道。

    宰相肚里能撑船,以前秦氏是不信的,但今天,她信了。

    发生了那样的事儿,换作另外一个人,定然是怒不可遏的拿着证据去寻陛下,再不济也会威胁她去做些违心的事。

    比如要银子、要权力什么的,毕竟她是当今陛下的宠妃,能办的事有很多。

    她甚至都已经做好了被人威胁的准备,毕竟那个声音实在是太真实了,真实到能让她失去所有。

    可是,这个人没有那么做,他不仅没有将此事捅到陛下那儿,甚至连半分威胁的语气都没有。

    这是个心胸坦荡的男人,秦氏不禁为自己感到庆幸。

    “哦对了,倘若你真的想为以后着想,本王倒是可以给你提个意见。”刘鸿渐似乎想起了什么,旋即又回身道。

    “王爷请说,本宫必好生听从。”秦氏眼睛一亮,福身一礼道。

    “倘若真想为皇上分忧,不妨为皇上多生几个娃。”说完刘鸿渐不管呆愣的秦氏,毫不犹豫的转身离去,深藏功与名。

    一定多多生娃,生出一群小皇子,这样以后帝国继承人才有更多的选择。

    小朱啊,不是兄长坑你,你的担子很重啊,要好好耕耘才是。

    刘鸿渐边意淫边出了大殿,嘴里还哼着‘你总是心太软,心太软,把所有问题都自己扛……’

    一路上不理会太监宫女们奇怪的眼神,径直的出了皇城。

    几日后,三月初一,大朝会刚结束朱慈便兴冲冲的登上了御辇,连带着内阁几个大爷以及六部侍郎一级的官员也被拉着出了宫。

    这一天,讲武堂全体师生将进行大明有史以来的第一次实战演习。

    ……

    ps:最近推书有点多,并不是寒寒飘啊,实在是当初也有很多前辈帮过我,现在新作者来求,本着互帮互助的原则就都给推了,但我会引以为戒吧,以后稳定更新专心写作。(倘若再推大伙儿若不喜欢,就权当没写那两行字呀,没办法,有时候不推人又会觉得目中无人,人实在是很复杂啊,多体谅一下。)

    ps:最后一天了,如果诸位还有月票,砸给寒寒吧(抱拳)。

第668章 别开枪,自己人

    无定河绵延数百里,在西山东麓形成了一个分叉口,河道自山麓两侧流过,最终又会汇合在一起。

    讲武堂山长顾佳与戚家三兄弟商议,特将此地改造成了一个综合的训练场地,林地、河流、平原、山地、攀岩……

    经过三个月的改造,被命名为一号训练基地的无定演武场终于迎来了第一次处女秀。

    就在今天,无定演武场将接受考验,同时接受考验的是讲武堂第一期生一千八百名年轻的弟子。

    一年时间的考核、沉淀、淘汰,第一期生两千人,最终留下了一千八百二十四人。

    一千来人通过抓阄的形式被分成了红蓝两队,分别在山体两侧的预订地点等待着前进的命令。

    “邓指挥,对面那蒙古蛮子可不好对付,有把握吗?”东南侧一群身着明军制式军服的士兵们人头攒动,队首的张朝贵对阵列前被推举为此次演习红方指挥的邓武道。

    九百人皆是后背背着线膛火枪,右臂上别着一块红色方巾,以表明身份。

    邓虎满面肃穆的盯着自己的队伍,这里头大多数人他都认识,只是由于对决是以抓阄来决定人选,他最好的搭档刑平被分到了蓝队。

    “什么蒙古蛮子,山长大人曾反复说过,凡是归附大明者皆是汉家人,莫要再胡言乱语,勒术鲁虽看似粗犷,然内里却是个心思缜密之人。”邓虎瞪了一眼张朝贵道。

    “待演习开始,我等只需列队以最快速度将山顶那小子击毙便可,切忌行军途中队列不可乱,会直接判定失败!”邓虎提高了音调做了最后动员。

    演习场内布置着数十个拎着望远镜的‘裁判’,这些人皆由讲武堂各科的教谕充任,作为全火器队伍,队列齐整为第一要务。

    倘若被观测到队列散乱不整,会被直接判定失败。

    轰轰轰讲武堂方向传来三声炮响,这是战斗开始的信号。

    “全体都有,前进!”邓虎一声令下,端着火枪当先而行。

    九百多人的队伍先是踏着整齐的方步,队首的张朝贵边走边喊着‘左右左’的口号,以保持队伍的整齐划一。

    几息时间后,张朝贵加快了口号的频率,九百多人慢跑起来,队列却仍旧齐整。

    一刻钟后,红方队伍行至无定河边,而无定河的对岸竖立着一排人形木桩,是为假想敌。

    这里的河道宽约十几步,此正是火枪的最佳射击距离。

    “第一排,预备,开火!”邓虎昂声道。

    砰砰砰砰砰第一排五十人同时扣动了扳机。

    一排枪打完后,第二排紧接着跟上,待打完了一轮,邓虎皱了皱眉头,因为不少人根本没打中,看了看不远处盯梢的裁判,他不由得有些心急。

    演习准则规定,这第一关只有教谕挥动旗帜方算合格,而合格的标准则是依靠人形木桩的受损程度,并根据打中的部位综合判定。

    在这个关卡耽误的时间越多,意味着被对方淘汰的几率越大,邓虎直接不得不下令继续开火。

    少倾教谕终于挥动了手中的旗子,邓虎不由得心中一松。

    “全体都有,渡河!”说完摘下胸前的纸壳弹与火枪高举,踏入了冰凉的无定河。

    ……

    嘶河水真凉呀!

    山体对面,勒术鲁带队的蓝方刚刚渡过无定河,虽已开春然而北方的河水仍旧冷冽,不少士兵都哆嗦着整着队伍。

    “都给俺快点,对面的老邓估摸着都在爬山咧,不想回去被人奚落就加把劲儿!”勒术鲁沉声道。

    河水的温度对于勒术鲁来说完全无感,关外蒙古草原的冬天比这可冷多了。

    穿过一片林地,又出现一排的人形木桩,只是由于过河时不慎,十几个士兵的纸壳弹着了水,勒术鲁不得不让其他人调换了一些过来。

    子弹都是定量派发的,勒术鲁不知道后头的关卡都有什么,不由得有些着急。

    过了林地是一片开阔的平坦地面,只是所有人都知道,顾佳不可能如此轻松的放他们过去。

    果然,刚走到林地边缘士兵们便看到前方拉着一排排的铁丝网,铁丝网下则是水泥泥水混合,而后则是一系列的讲武堂常规障碍项目。

    “都呆愣着干啥,开整!”勒术鲁看了一眼不远处的教谕,带头向铁丝网跑去。

    任务只有一个,必须赶在邓虎他们前头救出目标人物,而据他从妹妹其其格那里得知,这次比赛王爷也会前来观摩,所以他必须赢。

    只是他并不知道邓虎那帮人如今的进度,按照先前简略到极点的通报,这片障碍区过后,便是攀岩了。

    别无定河环绕的这座山头虽然不算高,但却因为是荒山压根就没人道路,还要应对教谕们在山体上设置的障碍、人形木桩等等。

    而在山巅之上,一个穿着奇怪的家伙百无聊赖的躺在一块石头边。

    这家伙叫王道荣,也是讲武堂的一期生,在讲武堂是出了名的胆小怕事,绰号王跑跑。

    讲武堂开山授课一年先后有将近两百位学生退出,这里头大部分皆是受不得苦的勋贵子弟,王跑跑身为新城伯长子还能留到现在,足见还是有些能耐。

    当这个红蓝方的狩猎目标是王道荣自愿的,原因是讲武堂全体学生对这次演习都十分期待,他们想真正的参与,而不是躺在山顶晒太阳。

    毕竟全体的教谕包括山长顾佳都在盯着这次演习,演习的成绩很有可能会影响毕业后的安排。

    虽然他们都已经是各地驻军的低级将官,但不想当总兵的将官不是个好士兵,一年来的苦练勤学,他们认为在学识上、体能上,早已超越原部队的同僚。

    而王道荣则不然,这厮来讲武堂纯粹是他爹王纲拎着棍子打过来的,按照王纲的说法,必须取参军争取军功,否则就是对不起老祖宗。

    新城伯原来不是新城伯,而是新城侯,还是世袭,只不过由于鸿门宴的事被崇祯强撸到了伯爵,还被收回了铁券。

    这就意味着如果王纲死了,新城侯的承袭也到此为止了,老祖宗出生入死挣下的这个爵位,决不能断送在他王纲这一代。

    于是乎,还在京城鬼混的王道荣就被老铁发配到了讲武堂。

    对于演习成绩什么的,王道荣不在乎,他来讲武堂一开始本就是图个新鲜,成绩也是不上不下。

    后来结识了邓虎、刑平、勒术鲁等几个臭味相投的兄弟,也就一路走了下来。

    按照上头的安排,半年多后毕了业,也许他会被下放到某个边军驻地任个百户,而后赚取军功。

    但他一点都不在乎,只要以后能跟兄弟们在一起,在哪都一样。

    正思量间,王道荣突然听到左后方传来声响,这厮赶紧从地上捡起铁盔扣到了脑门上。

    几乎是同一时间,右边也冒出来个人,确切的说是个泥人,因为这人浑身上下都是泥巴,连同头发都是灰黄色,只余眼睛是亮的。

    还有手中依旧铮亮的枪管。

    “别开枪,自己人!”王道荣吓得一哆嗦。

第669章 为陛下杀敌

    王道荣的一身行头乃是军械所特制的,头盔也是全覆盖,除却露出了眼睛的可视区域,像极了后世某款游戏里头的三级头。

    他身上的盔甲也是特制的,全副铠甲皆是用寸长的小块钢板打制而成,虽然有些沉但灵活度上还凑乎。

    此是军械所的试用品,听说可以无视火枪的近距离射击,王道荣很荣幸充当了实战的小白鼠。

    胸甲正中镶嵌着一块圆形的木板,只要被火枪击中这木板,就代表目标阵亡。

    按照演习规则,他这个目标乃是蓝方所要搭救的首领,而红方的目的则是干掉他,干掉他的方式要么是直接俘虏,要么便是直接射杀。

    按照他的预想,无论是蓝方先到,还是红方先到,对他来说都没所谓,无非就是跟着人走个过场。

    但蛋疼就蛋疼在,红蓝方竟然同时登顶,狭路相逢勇者胜,王道荣现在就是那狭路,他想跑路,但规则规定他只能在石头周边两步的距离内等待某一方的搭救、或者刺杀。

    “勒术鲁,速度挺快的嘛!”红方指挥邓武挠了挠脸上已经干涸的泥壳道。

    “哪儿能不快,否则王跑跑岂不是要‘死’在你手里咧,俺这边的弟兄可不乐意咧!”勒术鲁将手里的火枪扔到地上搓了搓手,边说话还边给王跑跑使眼色,示意其往他们这边靠拢。

    按规矩,若双方同时到达山顶,则禁止以火枪互射,而能决胜负的方式便只有最原始的手段了。

    但王跑跑压根就不能动地方,他也知道站在这儿似乎有些危险,但如果破坏规则,很有可能要回讲武堂刷整整一个月的厕所。

    正说话间,红方队伍里传来一声枪响,弹丸打在王道荣身上传来铛的一声脆响。

    “哎呀卧槽!”王跑跑吓得一哆嗦,低头一看弹丸打低了恰好打开肚子上的钢板上。

    “刑平,你带三十个人守护目标,其余人跟俺把对面的人干趴下!冲!”勒术鲁见红方偷袭,直接急眼的下了令。

    邓虎见一击未中不由得遗憾的摇了摇头,示意手下去强人,一千多人在山头陷入混战。

    ……

    三里外临时营地里,一队队传令兵骑着战马实时的汇报着双方的战况,刘鸿渐背着手听着汇报,时而与边上的朱慈、以及六部大佬解释一二。

    为了不影响周边百姓以及演习士兵的士气,朱慈与内阁、六部官员是便装出行,悄悄的进村,打鼓的不要。

    朱慈出京城的次数很少,似这等军事演习更是压根就没见过,其一身红色便服手里拎着根望远镜,饶有兴趣的看着山顶处的打斗。

    身后的一帮六部大佬个个愁眉苦脸的,他们来过讲武堂,并对讲武堂的教授方式十分的不感冒,都五六十岁的人了,大老远从皇城赶出来,一个个骨头差点没被颠散架了。

    大明的军队向来没有演习这一说,严格来讲其实是有的,只不过演习只存在于少量的募兵,比如戚家军。

    原因是朝廷太穷了,京营兵等关内驻军连饭都吃不饱,训练都不训练,哪有力气和资金去搞什么演习,而边军则更不用。

    关外就是敌人,他们几乎每个月都能经历一次实战的洗礼。

    六部的人觉得讲武堂整这些实在是劳民伤财,让士兵在泥水里爬,这不是变相的虐待士兵吗?有什么实际意义呢?

    但这事儿是安国郡王主导,并且得朱慈首肯,他们个个都只是看着也并未敢提出不同意见。

    “皇上,咱讲武堂的学生都是从边军、京营挑选出来的低级将领,最低也有小旗的军衔。

    你看边上那个,此子叫刑平,原是大同驻军里的一个总旗,本是个大字不识的徒有一身力气的武夫,如今在讲武堂进修一年,对我大明火器、阵法、战术皆有一番独到见解,此人喜读兵书并能活学活用,是一良才。”

    刘鸿渐指了指山顶上正打斗得起劲的刑平道。

    无论是走正步也好,喊口号也罢,亦或是讲武堂的障碍训练,除却锻炼体能之外,为的就是训练士兵的服从力。

    有了铁的纪律、严格的服从力,外加上一系列的军事知识的学习和训练,此才是真正的强军之路。

    这些东西刘鸿渐懒得与那群六部官员解释,这些官员可是巴不得武将都是大字不识的莽夫,这样就没人与他们在朝廷里争权夺利了。

    大明是文臣们的天下,内阁、六部大部分官员都如此认为。

    且让你们再逍遥段时间,待时机成熟,本王必将儒教的根基撬翻,刘鸿渐如是想。

    “恩,不错不错,刘爱卿,那个大高个子便是巴巴喇总督的爱子吗?真一员虎将也!”朱慈端着望远镜见勒术鲁一个打三个,不由得叫好道。

    “勒术鲁这小子武力确实厉害,但若轮指挥大军,依旧不如臣刚才所言那刑平,甚至王道荣。”刘鸿渐叹了口气道。

    看来朱慈与群臣,从上到下都没有拜托那个误区,如今已经进入火器时代,将官冲杀在前的时代已经远去。

    倘若还崇尚个人英雄主义,将官被干掉之后等待大部队就是大溃败。

    这道理如此简单,但满朝文官能真正懂的却是寥寥无几。

    “大人,战斗结束了。”顾佳侯在一旁小声道。

    顾佳先前是兵部的侍郎,六部里有不少是顾佳曾经的同僚,但如今却因为他忙于讲武堂之事,关系都已经有些疏远了。

    只是他丝毫不后悔当初的决定,救国之路不止一条,而朝臣们的那一套把戏他早便看得透透的。

    “朕猜是蓝方赢了吧!”朱慈放下手里的望远镜道。

    他只看到蓝方的勒术鲁武力卓绝,打得红方士兵节节败退,是以断言道。

    “回禀皇上,是红方,那邓虎趁勒术鲁陷入激战,名人从后方包抄,直接抢下了王道荣。”顾佳看着讲武堂教谕统计过来的分数表道。

    本来蓝方总体得分是八十,红方则只有六十八,而红方最终拿下了王道荣,蓝方直接被判为失败。

    “这样啊,不过朕看蓝方表示的也很棒嘛,快着他们下山来,朕要召见他们。”朱慈一时懊恼,但马上便抛到了脑后。

    约莫两刻钟后,一千八百余士兵各自托着疲惫的身体前来汇合,不少士兵都一瘸一拐的。

    双方都想赢,刚才山顶混战打急了眼,学的又都是军中实战的杀招,难免有所误伤。

    好在是这些曾经的低级将官都很守规矩,并未有火枪走火误杀同窗的乌龙出现。

    “全体都有,立正!”顾佳见学生们有些散乱,也不顾他们是因为累的还是伤的,昂声高喊道。

    身后站着的都有谁士兵们不知道,他却知道,这个节骨眼只要腿没真的折了,都得打起精神来。

    呼啦啦队列突然传来一阵紧促的踏步声。

    几乎是条件反射般,所有的学生下意识的听从了军令,队伍在十息之间便整队完毕。

    而后顾佳则慢慢的退到后面,刘鸿渐向前踏出了一步,早有学生看到了神龙见首不见尾的山长大人,还想着顾山长这是咋的了这般严苛,原来是山长大人来了。

    “全体都有,稍息!”刘鸿渐下令道。

    “咱们讲武堂的校训是什么?”刘鸿渐又道。

    “居安思危,精忠报国!”学生们都很累了,但仍是扯着嗓子吼道。

    “大声点,我听不见。”刘鸿渐不满遗的道。

    “居安思危,精忠报国!”分贝瞬间提高了数倍,千把人却喊出了千军万马般的气势。

    “很好,快快给陛下见礼吧。”刘鸿渐测过身来让出了朱慈。

    学生们都呆了,陛下来看他们了?怎么事先没有得到任何指示?陛下日理万机又怎么有空来看他们这群大头兵?

    他们不少人见过先帝崇祯,却从未有一个见过新皇帝的,但山长大人如此断然不会欺骗他们。

    队列里一种油然的兴奋、激动、受宠若惊的情绪瞬间涤荡开来。

    “为陛下杀敌!”不知谁喊了一声。

    “为陛下杀敌!”全体士兵高喊。

    “杀敌!杀敌!杀敌!”

    ……

    ps:这本书自2018年6月30号上传第一章,如今刚刚好一周年了,唉,这一年实在是不容易啊,但同时寒寒又感觉满满的充实,这一年我也学到了很多的历史知识,也认识了很多可爱的书友,感谢有你们。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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扛着AK闯大明介绍:
1644年春,闯军围困北京城,延续两百七十余年的大明王朝风雨飘摇,当是时,北有满清多尔衮,南有黄虎张献忠,西有闯王李自成,东有海盗郑芝龙,值此危难之际,医科大学的大三学生刘鸿渐魂穿到一个破落的士族家庭,靠着一百把AKM,拳打内贼东林党,脚踢北蛮多尔衮,这是最好的时代,也是最坏的时代,怀揣着中兴大明的梦想,且看刘鸿渐如何上演一番波澜壮阔的大明风流。书友群:710,375,704,暗号:AK扛着AK闯大明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扛着AK闯大明,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扛着AK闯大明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