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我的搜查一课TXT下载我的搜查一课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我的搜查一课全文阅读

作者:源泉启月     我的搜查一课txt下载     我的搜查一课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六十二章:「我对过去不后悔」

    源今天算是知道了,他们这些个犯了事的原来都不怕我,他们怕的是源真浩那位被誉为昭和时代的福尔摩斯的人。

    源清楚的知道,绝大多数的罪犯都是一个死德行,全属于是不见棺材不掉泪,哪怕是上了绞刑架,绳子都套脖子上了,没断气前也还都会说自己是冤枉的,要是想让他们自己个认罪自首啊,可比证明他们有罪还要更难呢,犯人的心理防线啊,可是远远要比街上捡到洋芋片的包装袋要难撕开的,搞不好,反过来还能剌了你的手,得不偿失啊。

    “你现在知道认罪自首了?晚了!”

    “不!不晚!”她带着哭腔说,“在没有正式逮捕之前,我的自首都不算晚!”她的心理防线彻底崩溃了,她冲着源喊到:“你不是最喜欢逼犯人自首了吗,现在我自首!我自首!”

    “哦?看来你对我还有些了解。好吧,我准了,你自首去吧。”

    “这种时候,你不是应该要听我说犯罪的手法和犯案的动机吗?警官先生,我之所以会下毒……是因为”

    “额,打住打住!今天我是不听派。”源用手一指外面待命的同事,说到:“你啊,要是有什么话,就去跟外头的警察说吧。我还忙着呢。”源轻轻推开玻璃门,却没有急着出去。他说:“本来我是没闲心管这件案子的,算你倒霉……额不,应该说你的运气很好,要不是我,你可能一辈子都会受到这件事情的影响吧。就算是逃脱了法律的审判,你能逃脱自己良心的审判么?”

    说完,他便推开门走了。

    随后,北川小姐向在场的警察交代了自己的犯罪事实。原来,她是把氰化物下在了铃木小姐最近刚卖的胶囊瘦身药里,之所以选在今天杀人,是因为今天是铃木小姐的生日。她送给了她一样别致且致命的礼物,动机是:铃木曾在中学的时候,在自己生日那天,让自己出了一个大丑,虽然事后铃木对她道了歉,并表示自己不知道那天是她的生日,但是北川仍然在心里埋下了仇恨的种子。后来铃木转了学,直到半年以前,铃木到这里来上班,她们才再次重逢。

    她的犯案手法是:在次之前得到死者的充分信任,以中学同学的身份和死者成为了闺蜜,并向她推荐了一款所谓效果很好的瘦身药,虽然铃木小姐本身并不胖,但是女人,总是会觉得自己胖的,所以她欣然接受了北川送给自己的瘦身药。而在今天,趁着铃木小姐去上厕所的时候,她悄悄把铃木放在皮包里的瘦身药掉了一个包,胶囊里的不是什么所谓的瘦身药,而是剧毒的氰化物。

    她知道铃木每天吃完午饭过后,到了下午这个时间就会吃一颗瘦身药,所以故意在此之前,给每一个客人,包括客人们带着的小孩子都倒了一杯水,目的就是用光原有的一次性纸杯,好让铃木去拿新的纸杯来换,这样自己就有了不可能犯罪的证明。铃木那丢在垃圾桶里的纸杯里残余的小半杯水的氰化物是在铃木毒发倒地时,乘着店内骚乱的时候偷偷掺杂进去的,目的就是为了让人以为铃木是因为喝了有毒的水所以才会中毒的。而实际上,毒药是下在了胶囊里,而铃木之所以会在服毒后八分钟才毒发也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胶囊进入胃部,被溶解和吸收都需要时间。

    而监控并没有拍到铃木吃药的画面是因为:她去休息室取纸杯的时候就顺便倒了两颗药攥在手里,这也就是为什么之前源会看到她会只用一只拿袋子了,而另一只手要用来托住袋子底部的原因了。因为如果她不怎么做,她那只握拳的手就会让客人感觉很不舒服。听店员说,铃木在喝下那杯所谓的毒药之前,捂着嘴咳嗽了两声,想必她就是在那个时候把药放进嘴里的,而水只是为了把药吞下罢了。

    在看到铃木小姐喝下那杯水之后,北川这才借故又去了一趟休息室,将那罐实际上上氰化物的瘦身药又掉了一个包,换成了原本那罐普通的瘦身药。

    一切貌似已经真相大白,除了

    警察:“我们刚才的确在死者铃木小姐的随身物品中找到一罐药物,可那只是一款普通的减肥药而已。北川!那罐你用来掉包的氰化钾现在在哪,那可是很重要的物证!”

    北川朝源看去,说:“问那位警官先生吧……我藏在休息室灯罩里的毒药,不是已经被他找到了么。”

    “你说的是这个?”源从兜里掏出之前自己拿来唬她的那个东西,虽然那也是罐药没错啦,不过那个实际上是“北川小姐,这个其实是我的退烧药啦。哦?你说那罐氰化物在休息室的灯罩里?喂,你们还愣着干嘛,还去找来啊!那可是物证,物证啊!”

    听到源这么说,她差点没当场再给他跪一次。

    “笨蛋……”北川苦笑道,“居然被骗了……”

    源做了个手势,支开了她身边的警察,走到她的耳边,轻轻耳语道:“我要是不骗你,就只能逮捕你了。虽然我不知道铃木小姐到底在国中的时候对你做了什么,但是……那不是你杀人的理由,在这个世界上,除了法律可以审判一个人,永远都不存在其他什么所谓正当的理由可以让你去剥夺一个人的生命,剥夺她活着的权利!仇恨真是一种可怕的东西……走到这一步,我为你感到可悲,同时,也很可惜……”说完,源看了一眼她美丽的侧脸,低头,深深地叹了一口气,“二十八岁,还很年轻嘛……”说完,转身离去

    “你根本什么都不懂!最应该被逮捕的应该是铃木那个家伙!”她冲着源的背影大喊到,她流泪了,北川的心理防线彻底被源给撕开了,她跪倒在了地上,大声哭了出来。

    “北川小姐,”源在她的跟前单膝跪下,“你或许觉得我只是个懂得破案的警察,但是,我更加懂得一个人的心,一个女人的心。你是个很优秀的人,你才二十八岁,你的人生还有重新来过的机会,我相信你以后一定会成为一个好妻子、好妈妈。也请你这样相信着自己,北川小姐。”源双手拉起她,对旁边的警察说:“人带回去后,不用急着录口供,让北川小姐先缓一缓,我知道,她现在也很难受。”

    “谢谢……”

    “不用谢,啊,等一等!”源叫住了即将被警察带进电梯的北川,从自己之前逛街买的众多东西中挑了一样送给了她,并冲她暖暖一笑道:“上庭之前,会在拘留所里待上一段时间,那的伙食比不上外头,要是胃口不好,不想吃饭的时候,你就吃点这个吧。”

    她惊讶之余,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丝苦笑,她接过源递给自己的一盒巧克力,这一次她没说任何感谢的话语。

    电梯门,关上了

    启仁自言自语道:“人啊,明明已经拥有不错的人生了,为什么一定要杀人不可呢……”接着,他自嘲似的一笑,自答到:“因为是人啊。”

    德川:“回来了,小源。”

    启仁:“啊,回来了。”

    德川:“买了好多东西啊,其实你想买什么完全可以叫我去帮你买的嘛。”

    启仁:“人有时候就是只有自己到了街上,才会突然想要多买一两样什么东西。要是都按照单子上写的去买,你会买的只有在那之前我想要买的东西。”

    德川:“你呀,你这种买东西的方式就叫做冲动消费。信我一句话,用不了两天,你会开始对你今天买的这些里面的一半以上的东西感到后悔。”

    启仁:“我对过去的事不后悔,因为那是我,永远也不会重新来过的青春。”

    ……

第六十三章:「高松纯子」

    “你看你这都买了些什么啊,洗发水?今天早上我才替你收了个盒子,里面就是洗发水,干嘛还要买洗发水啊……还有这个,这个又是什么?口红?!你一大男人买口红干什么?是送我的吗?谢谢你,但可惜我不怎么用口红,哪家化妆店买的,我想问问,我现在去退货能退么……你这果断是冲动消费啊,你买的这些用不着的东西实在是太多了,我都懒得一样一样的拿出来了,有发票么,发票拿来我看看,我可要好好看看你源土豪今天的购物清单!”

    “你好嗦,我好烦啊。”启仁懒散的靠在了沙发上,说道:“请你说话稍微简洁一点,ok?你要是不会,我教你,现在我先给你做个示范洗发水是买来备用的、口红不是买给你的,以上,我的话说完了。”

    “,什么态度啊你是。”

    “我的态度一向都这么恶劣的,你第一天认识我啊?”

    “最低……”德川疲惫的在他身旁坐了下来,她深吸一口气,缓缓说道:“昨天凌晨就一通电话把我从床上叫了起来帮你查什么那个叫井上的人生履历……完了天没亮我刚想睡觉的时候你又来了,叫我帮你破解加密文件,好吧,这我也认了,做主子的不心疼属下,属下也照样是任劳任怨。我熬一通宵,天亮还给你做便当,你到好,我弄完文件,**点刚睡下,中午你一个电话就又打来了,好!这也没关系!有事您吩咐!可是现在我只不过是多说了两句,开玩笑似的给你提个醒,让你以后记得省钱,你就嫌我嗦……还用那种态度和语气和我说话!哼,我不干了啦!”

    “额……其实,其实我也只是开玩笑似的随便说说啦,其实!其实这里面就有我专门给你买的礼物啊!我拿给你看,我现在就拿给你看。”源起身在那一个个袋子里翻找起来,突然,他从其中一个袋子里拿出了一个包装盒,“就是这个,就是这个,这可是我专程给你买的!”他兴奋的喊到。

    “什么东西啊,可别告诉我是项链什么的啊,我最不喜欢那种东西了……”

    “呵……”启仁苦笑了一声,拿着包装盒走回了沙发,“不是首饰,是鞋子啦。”

    “我不穿高跟鞋的。”

    “不是高跟鞋啦……”

    启仁从鞋盒里取出一双白色的运动鞋,顺手又从兜里取出一只签字笔,在鞋子的侧面签上了自己的大名:泰宫启仁。开玩笑道:“穿上它,永远把我踩在脚底下。”

    “你要这么说……这鞋我可不能穿,也不敢穿了。”她急忙把脚缩上了沙发,“真的,我还年轻,你可别害我。”

    “缩什么脚啊,给我伸过来。”启仁笑道,“本王亲自为你穿上它。”他抓住德川的芊芊玉足,硬是要给她的脚套上写有自己亲笔签名的运动鞋。德川一脸的不情愿,却也只能试着把脚收回来,总不能……总不能揣他一脚吧?人家怎么说也是个王爷,你这一脚踹下去,路可就真走窄了。所以啊,她不能,她现在唯一能做的只有反抗,而且还是那种半推半就式的反抗,虽然于当下大局无用,但总是要做做样子的嘛。

    “不要乱动好不好,哎,这不是穿上了么,挺合脚的嘛。”启仁费了好一会功夫,才勉强给她穿上了一只,启仁轻轻捏了捏她的另一只脚,调皮的挠了一下她的脚心,说:“一只都已经穿上了,这只就别反抗了吧?乖乖的,把两只都穿上,然后站起来走给我看看。”德川道:“为你殚精竭虑的,到头来就换得一双鞋啊……总觉得好亏。”她这么嘴上这么说着,心里却觉得暖暖的。

    启仁替她把两只脚都穿上了新鞋,开心的笑了笑,轻轻的拍了拍她的小腿说:“妥了,站起来走两步。”德川道:“小祖宗,我求您了,你让我躺会,我真的不想动了……一步也不想动了……”启仁说:“有这么累么,昨个晚上你不是睡过觉了吗,今天早饭都还是我自己起来做的。”德川笑着说:“谢谢你做的早餐啦,味道真的很好呢。”启仁自豪的说:“当然,要不是你这冰箱里就是食材不多,要不是我早上时间不够,我能给你做一桌大宴席,八大菜系听说过吗,我全都会!嘿,什么时候有机会,我一样给你整两道来尝尝鲜。”德川:“呵……说你胖,你还喘上了。”启仁笑道:“你不信,那我可真得挑个时间好好给你露一手了。”德川捂着嘴笑了笑,闭上眼道:“我实在是懒得动了,就在沙发上睡一觉好了。”

    “怎么能让我的德川小姐睡沙发呢。”说着,启仁将她从沙发上抱了起来,“乖,我抱你上楼回房间,咱到床上去睡。”德川有些受宠若惊,可是此时浓浓的睡意让她甚至都不想睁开眼睛,她把头靠在启仁的肩上,半睡半醒的说了一句:“好想跟你一起去东京啊……”数秒后,启仁才轻轻回应道:“睡吧,靠着我的肩,即使睡着了也没关系。”德川:“可我现在不想这么快睡着了……”启仁:“为什么?你不是很困么。”德川:“如果我睡着了的话,幸福也就随之结束了。”启仁:“不,幸福的感觉会在梦里继续延续。对此,我百分百相信着。”德川:“可我还是不想睡……”启仁:“总是要睡的。”德川:“但我不希望是现在。”启仁:“那就等会,等会再睡,到床上去睡。”德川:“如果可以一(直)……”启仁轻轻地把她放在了床上,为她盖上了被子,道:“你好好休息,我先走了。”他走出房间,慢慢地关上门,下楼离开了别墅。

    她对自己的感情,启仁怎能不知,只是启仁永远、永远永远也不可能和她在一起;友达以上、恋人未满,或许在启仁的心里,自己对她就是这样的感受吧,又或许……更多的只是像……对一个亲人那样的爱护,除此以外,便再无更多想法。

    下午五点,启仁乘上了前往东京的新干线列车,列车上,他拿着车票在车厢里找寻着自己的座位。不久之前,也就是昨天,他和左臣羽也是乘坐新干线前往东京,只不过那个是两个人,现在,只有自己一个人罢了;唯一值得高兴的是,昨天为了省钱,坐的是二等座,而今天自己买的则是头等座。这个日子(星期二),这个时间,从横滨站上车坐新干线去东京的人真的不多,这样说吧,车上的人大多都是在从其他比较远的地方上车的,他们多是因为公务或是其他什么重要的事情,非得去东京不可,就像之前的自己和左臣羽,也像那两个……来路不明的女杀手。

    启仁终于找到了自己的座位,他将行李箱放好,在座位上坐了下来,正当他望着窗外的风景,望着那站台上各式各样的人的面孔,心生无限感慨的时候,忽然听见耳边有人对自己说了一句:“不好意思,请问……可以帮我放一下行李箱吗?真是抱歉,突然向您提出这样的请求……因为我刚才找了好久,都没有找到这节车厢的乘务员呢。那个……我的位置就在这里,在先生你的旁边。”那是一个女人的声音,而且,是很温柔,很显小的声音。

    “啊,不好意思,我有些走神了。”启仁站起身,说道,“放行李是么,当然,我可以帮你。”启仁一边接过她的箱子,一边说:“这个时间,乘务员应该都比较忙吧,毕竟是饭点了啊。不过就算乘务员在,也是没有义务帮乘客放行李的。”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看着启仁,答谢道:“真是麻烦您了。”接着,她问:“那个……先生您的名字是?”

    “我姓源,至于名字嘛,念起来有些绕口,你干脆就叫我源好了。”启仁背对着她,踮着脚,把行李塞进了行李架,放好行李,他便又做回了位置上。“?”启仁看着她,她仍然还傻傻的站在那里,启仁不免问到:“为什么还不坐啊?”

    “额……那个……”她指了指启仁旁边靠窗的座位说,“我的座位就在源先生的旁边。”

    “那快就请坐吧。”启仁说,“你要啊一直站在那里的话,会把过道给挡住的。”

    “啊……”她像是才反应过来似的,拍了拍自己的脑袋说,“是啊,要是给别人添麻烦了那就不好了。”这个人,可真是有够天然呆的,启仁这样想到,脸上不禁露出一丝浅笑。他随即找话题道:“你不觉得一个人若只问来别人的名字,而自己却不告诉别人自己的名字,将是一件很没礼貌的行为么?”

    “啊……我……”她傻愣愣的望着启仁,少顷,方道:“我叫做高松纯子,今年16岁,很高兴认识您,源桑。”

    “没必要报年龄……也没必要用敬语吧。”启仁说。接着,他朝她伸出手,道:“很高兴认识你,纯子小姐。”纯子愣了一下,说道:“父亲不准我随便碰男孩子,也不准我让男孩子碰自己……源桑,真的很抱歉。”启仁笑了笑,说到:“没关系,我能理解。”纯子轻声道:“谢谢,源桑真是一个温柔的人呢。”启仁随即道:“纯子桑是从哪里来到横滨的,关西?还是四国?”听到启仁问的话,她又是一愣,咬着嘴唇想了一会,才说:“我的家在大阪,我是昨天晚上才到的横滨,在这里的陆标大厦住了一晚,今天本来买的是下午三点左右的车票的,可是因为午觉睡过了头……所以只好坐这个时候的车了。”

    “去东京?”启仁说。“我看你的样子……也就十六七岁,那个……你,应该还在上学吧?去东京是有什么要紧的事吗?”

    “啊……”她点着头笑了一下,说,“的确是有非去不可的理由呢。”接着,她的白皙的脸颊上泛起了一丝浅浅的红晕,“我的……我的一个好朋友在东京,这次我是专程请了三天的假期来东京见他……也顺带让他见见我。我们,真是好久没见了呢……”

    “和服真漂亮,店里买的还是名家量身定做的?”启仁好像没有认真在听似的,突然就把话题转移开了。他说:“我也有一件和服,只是很久都没有穿过了。”

    “为什么呢?”她问,“是因为不好看吗?”启仁答说:“不是不好看,而是太好看了,所以,那样实在太惹人注目了……而我,不喜欢那种感觉。”启仁又说:“而且我个人认为,和服这种东西,在一些比较重要的场合穿一下就好了。没有人会整天穿着它去上街,或是当做日常服吧?总而言之,和服就是礼服,是人为了彰显端庄大气,所以才会穿的。”乍一听,他这好像是在说:你之所以穿和服不就是装作自己很不一样么,而其实启仁的本意并不是这样

    他接着说道:“正如我所说,像纯子小姐身上这件那么贵重的和服,它的更多价值是存在于其作为礼服的作用,所以我猜,你这次去东京,是要去参加一个很隆重的晚会,或者是要去见一位很有名望的人么?”纯子惊讶道:“你是怎么猜到的?”启仁愣了一下,苦笑道:“原因我已经说过了,就是你身上这件和服。”

    她反应过来他话中的意思,笑了笑说:“你猜的很对,但我并不能告诉你更多,真的抱歉。”

    启仁:“那个……你爷爷他老人家身子骨还好吗?”

    “?”纯子一愣,她实在想不出这个叫做源的男人为什么会问自己这么一个问题。只好笑着回答了一句:“谢谢关心,祖父他还很硬朗。”

    高松纯子……启仁忽然想到什么,他微笑着,看着她的眼睛,在他的心里,此刻大概已经知道这位纯子小姐的真正来历。并且,也已经知道了她去东京所要见的是什么人、所为的是何事。

    “纯子桑,如果你这次去东京能够见到你那位久别的好友,还请替我向他转达一句话熊掌故而珍贵,却只是庞物一足罢了。”

    这小子……拿别人当备忘录使呢。

    ……

第六十四章:「干完坏事就跑,好刺激」

    “抱歉,我不能。”她微微一笑,道。“是么,”启仁说,“真是遗憾。”他笑着从兜里取出了警察手册,拿出笔,在上面写上了自己刚才说的那句关于熊掌的话。

    “源桑是警察?”看到启仁拿出警察手册,她有些感兴趣的问。启仁停住手中笔,转过头看向她,说:“是啊,而且还是一个很讨人嫌的警察。”

    “真是太年轻了,”她惊讶的说,“我还以为你最多只是个大学生呢。”

    启仁笑了笑,没有再说话,而是专心的在手册上再次动起笔来。“好漂亮的字。”纯子惊叹道。她本想凑近一些,好让自己能看得更清楚,而启仁却忽然不解风情的把手册给合上了,并冷声说道:“我现在要去吃饭了,要一起么?”真是毫无诚意的邀请。

    “抱歉……我不饿。”她礼貌的拒绝了启仁的邀请。启仁笑着站了起来,说:“那我只好一个人去了。”大约在十几分钟后,启仁用完餐回来了,他的手里还拿着在餐车购买的罐装饮料。回到座位,他将手里的其中一罐饮料递给了她,说到:“东京的话,半个小时后才能到。你感觉到口渴了吗?喏,送你的,不要钱哦。”

    纯子丝毫没有想要伸手去接的意思。她笑了笑,说:“抱歉……我在家通常都只喝水。而且,像这种色素饮料,我以前没喝过,以后也不会打算碰的。”

    “我买的是果汁,很纯正的果汁,富含维生素,对身体有好无坏。”启仁说着,同时在心里吐槽到:当然,零售价也贵的要死,两罐居然卖本大爷四百多块钱(日元)。启仁指着饮料罐上的广告,以一种说教似的口吻说到:“你看,广告图上的水果是被半切开的,旁边也写着果汁含量100%,所以,你不能拿它和那些廉价的色素饮料相提并论。”

    “哦,”她敷衍的说,“可是我不喜欢喝这种太甜的东西。”接着,她又说:“不过还是要谢谢你的好意,花了多少钱?我付还给你吧。”启仁笑了笑,说:“不必了,既然你不喜欢,那我就留着自己慢慢享用好了。”启仁打开拉环,“真是没想到”,说到这里,他喝了一口果汁,接着又说:“原来,你很会拒绝人。而一点也不像我一开始以为的那样的天然呆呢。我甚至开始怀疑你到底是不是我第一眼看到的那个你了,呐,你不会是某个什么人用易容术假扮的吧?”启仁觉得气氛有些不好,便开起了玩笑。当然他的确也有一点点怀疑,不过更多的只是开玩笑。

    不过显而易见的是……他这个玩笑并不好笑;或许他忘了开玩笑的基本准则,那就是开玩笑一定要让对方觉得好笑。这个启仁他忘了这个道理,开了一个只有才觉得好笑的玩笑;像他这么老谋深算的人相信不会犯那种低级错误,所以,又或许我刚才说错了他并不是只有一点点怀疑,而应该是一半一半。

    故,他此时已然是疑心大作,而刚才那句玩笑,更多的其实是在试探这位纯子小姐。

    “我猜,如果你真是那个人的话,在你得手之前,应该一直都跟踪着我的行程对吧?”启仁语气的冷静分析到,“今天在陆标,那双暗中观察我的眼睛的主人,是你么?”启仁拿起果汁,喝了一口,又说:“你跟踪我的目的,应该是为了敢助吧?你相信凭我的实力一定能找到敢助,所以你就想利用我们警方来帮你确定敢助的藏身之所,在我之前下手,救走他,又或是……除掉他?”

    “源先生!”纯子被启仁这番莫名其妙的话弄得有些不高兴了。启仁做了一个嘘的手势,说:“别说话,我只是在假设,你不用紧张嘛。如果你的确是真正的纯子小姐的话,就当我闲着无聊在自言自语好了,不用理我。”

    “源先生,你是独子么!?”她冷声问到。“额?”启仁转过头,好奇的看着她。纯子不高兴的说:“你实在是太自我了!”启仁:“我知道(笑)。”

    启仁微微一笑,又道:“如果真的是纯子小姐本人的话,我得先向你道个歉,真是对不起,我的无礼让你感到困扰了,很抱歉。我接下来要说的话可能很会很失礼……所以,我必须得先向你道歉,对不起。”说着,他再次拿起果汁,可这一次仅仅是拿起,并没有喝,他凝视着罐上广告图,说:“如果你是假扮的话,我真得夸你一句,你的演技真好。”紧接着,他连续追问到:“刚才你是不是一直都在附近听着我和纯子小姐说话?你是在我去吃饭,不在的那十几分钟里找机会把自己和纯子小姐调换的么?呐,我最后只问一个问题纯子小姐她还活着么?”说完,启仁咕噜咕噜的把罐中果汁全部送进了喉咙,喝完,一抹嘴道:“这么说吧,如果你只回答我一个问题,我希望就是这个!”

    纯子转过头,皮笑肉不笑的看着他,道:“源先生……请你不要太过分了。虽然之前你帮我放了一下行李,我很感谢你,但这不代表你可以一直无礼。”说完,她冲启仁一笑,接着,便把脸朝向了车窗。“这代表你还活着对么?”说着,启仁反手在她的左边肩膀上就是一抽,打完,还不忘问一句:“很疼么?”“源!”她终于忍不住心中的怒火了,她问:“你知道自己在做什么吗,你的言行,实在是太恶劣了!”

    “我知道。”

    “?!”纯子愣住了,她实在想不出究极是一个怎样的人,居然能够在对自己做了这样无礼的事情之后还能着脸说出那句我知道,实在是太不要脸了!

    “所以,刚才,很疼么?”启仁笑着说。从他的表情和语气来看,这家伙完完全全没有一点的内疚感。

    “你这个家伙一定是独子没错了,我真是从来没见过这么自我的人,真是后悔坐上这辆列车。”

    “如果你是假的……那么你的演技可真是逆了天了,恐怕就连我都得像你好好学习学习。”启仁说,“不过,事情没确定之前,一切都只是猜测。接下来我要问你最后一个问题……”纯子打断到:“你刚才不是已经问了一个最后的问题吗!?”启仁笑道:“可是你刚才并没有回答,不是么?因为你没有回答,所以那就不算最后一个。知否?”

    “懒得理你……”

    “就算是不想回答,那你给我好好听着。我接下来要问的问题只有真正的纯子小姐才知道,那就是纯子小姐今晚要去的地方,是位于千代田区呢?还是在新宿区呢?又或是,在港区呢?嗯……我再追加两个选项分别是品川和江东。好了,六选一,你选一个吧?纯子小姐,你可要想清楚了,因为你只有一次机会哦~我个人建议你在都心范围里选,因为后面的两个追加答案很有可能用来迷惑人的烟雾弹呢。”

    “够了!”纯子开始讨厌这个叫做源的人了,她不耐烦的说:“这是最新的搭讪招数么?请你适可而止!”

    “叫你六选一都不敢选,还有什么是你敢选的,好吧,明着告诉你后面两个追加选项是错的,现在是四选一了,呐,连四选一的选择题都不敢蒙上一蒙么?纯子小姐,你对自己的运气也太没有信心了吧?”

    “港区!”她说。

    “哦!原来是港区啊!”启仁说,“为了证明你不是蒙对的,能告诉我具体在哪一条街么?或者说,那附近有公园么?”

    “源先生,你太过分了。”说着,她站起身叫来了乘务员,说:“我强烈要求换一个座位。我旁边这位先生的言行举止实在是太无礼了,着实叫人无法忍受。如果你不能给我做这个主的话,就请把列车长叫来,如果列车长也不能给我做这个主的话,那就只能请乘警来解决问题了!”

    “这位旅客小姐……请问这位先生对你做了什么过分的事么?”乘务员问。

    纯子把刚才启仁做过的事向乘务员简单的陈述了一遍。乘务员听完,弯下腰,对启仁说:“先生,请问那位小姐刚才说的事全都属实吗?”启仁摸着鼻子笑了起来:“真是抱歉,乘务员小姐,她其实是我未婚妻,刚才我不小心惹到她生气了,她这就发脾气来着呢。真是抱歉啊,麻烦你们了。”“胡说!乘务员小姐,这个人根本就不是我的未婚夫!我上车之前甚至都没有和他见过面!”纯子急忙解释道。

    这时,车速缓缓降低,广播里传来了:尊敬的各位旅客,川崎站到了声音,启仁眼睛一亮,忽然指着乘务员身后的方向喊到:“哎!中森明菜!”纯子和乘务员不约而同的朝着那个方向转头望去,当她们发现上当,回过头来时,启仁早经拿着行李箱开溜了。启仁站在下车的车门边,回头对纯子笑道:“看样子我只能在这川崎站提前下车了,小纯,拜拜~”

    ……

第六十五章:「我可不是你的女佣!」

    “一个人,孤零零的走在车站……啊,好凄凉啊。或许我应该庆幸,我是转世投了个胎,而不是直接连魂带身的穿越了过来……不然可就真有够凄凉了。”想到这里,启仁抹了抹眼角的眼泪,提着行李箱,继续一个人,走着,走着……

    所谓异乡人,自己不正就是么。

    可是,做一个高高在上的异乡人,可比做一个无人问津的本地人要舒服多了。想到这,他不禁破涕为笑,自言自语道:“谁说我是孤独一人。”他转过身,说:“特蕾莎小姐,介意陪我走一程么?”特蕾莎:“有点儿(介意)。”启仁:“你跟我一天了,不累么?”特蕾莎:“原来你早就发现我了啊。没错,我从昨晚记者招待会开始,就一直跟在你的周围监视着你的一举一动。”源微微一笑,道:“是么……不过我其实是刚刚才发现你的。我本以为你会找机会假扮成……可是没想到,你居然易容成了乘务员。”

    她朝他走了过去,绕到他的身后。“你想干什么。”启仁问。特蕾莎温柔的替他按摩起了肩膀,说:“你太敏感了,我只不过是想替警官先生你按摩按摩而已,您啊,辛苦了。”启仁:“这我可享用不起。”启仁向前一步,转过身道:“你出现在我的面前,就不怕我逮捕你?怎么,你还想和我赌一次么?”

    “是,我很想和你再赌一次。”她走近他,将手轻轻的搭在他的肩上,“怎么样?源先生给我这个扳回一城的机会么?我这次赌你不会逮捕我。”

    启仁瞥了一眼肩膀上她的手,很不客气的说:“喂,把爪子给我拿开。”特蕾莎深吸了一口气,脸色一下子变得很难看,却瞬间又保持回那最甜美的微笑。她将手从他的身上拿开,背起手说:“源先生说话怎么这么冲啊,谁招你了?”启仁一脸嫌弃拍了拍衣服,也就是她的手刚刚放过的地方,冷声道:“我警告你,如果你再跟踪我,我不管你的后台是谁,都一定不会轻饶你。”特蕾莎:“我本以为源先生是个有礼貌的绅士,原来你和流氓也没什么两样。”启仁:“对头,我就是个流氓,咋滴。可是我告诉你,就算是流氓,也是有自己的规矩的,你要是有什么和我过不去的,冲着我来就好。千万不要把无关的人扯进来。同样的,如果有一天我要对付你,也只会对付你一个人而已,绝对不会牵连到你周遭的人。”

    “我不会这么做的,这一点请你相信我。”特蕾莎说,“至少对你,我不会这么做。”启仁说:“那就请你记住你说的这句话,把它当做我们两个之间的君子协定。”特蕾莎:“好的,源同学,哦不,源先生~”启仁:“你好皮啊。”特蕾莎:“皮?嗯……是指调皮的意思么?”启仁:“差不多吧。”启仁笑着把行李箱的拉杆递给了她,说:“想继续跟踪我的话,就替我拖箱子,不然,我就逮捕你。”特蕾莎:“过分,居然让女人拖行李。”启仁:“(因为)我是流氓啊。”

    “真恶劣。”

    “我知道。”

    计程车上,启仁拿出一张相片,对她说:“如果我没猜错的话,你就是那位被德国警方通缉了快八年的千面魔女。”特蕾莎接过相片,说:“相片上的人不是我。”为了不让对话内容泄密,他们都使用了法语。

    启仁说:“我当然知道相片上的人不是你,可是如果你要陪我去接下来的地方,就必须易容成相片上的人不可。”特蕾莎看着相片,说:“我想起来了,是和你住一个屋子的女人。可是……”她微微一笑道,“我为什么要按照你说的做呢?”启仁:“因为我可以帮你找到你想找到的人,怎么样?坐笔交易吧。”特蕾莎略作思索,道:“你为什么要帮我找敢助?还有……你怎么会知道我的目标是……”启仁:“呵呵,别问这么多傻瓜问题好不好。”特蕾莎:“还是知道的好。”启仁:“好吧,我就来为你解这个惑。”

    启仁望着车窗外的夕阳,说:“你歪着脑袋,把脑袋里的水倒出来,就自然明白是怎么一回事了。笨蛋。”

    特蕾莎用力的抿起双唇,接着,她在心里告诉自己,不要和这个小孩子一般见识。她低着一笑,调整好心态,随即又抬起了头。她拍了拍他的背,说:“你看我。”启仁转过脸,便看见特蕾莎歪着头,像是刚洗完头似的,做着一个从耳朵里倒水的动作。她看上去有些滑稽,脸上的表情却又很可爱。

    “呐,我已经照你说的把水都倒出来了,那我要是还是不明白的话,又该怎么办才好呢?”

    “呵呵……”启仁苦笑两声,又把脸转了回去。“三十好几的人了,还装傻扮可爱,你不觉得犯恶心么。”

    “我……源先生,你的嘴用得着这么刁毒么?法语从你的口中说出来真是变得一点也不浪漫了。”她抱着胳膊,生气的说。启仁随即回敬到:“那么我要告诉你的是日语从你的嘴里说出来,真是一点也不优美了。”

    特蕾莎:“要我易容成照片上的人,那实在是太容易了。不过我总不能在车上易容吧,说吧,我们的目的地在哪。”

    启仁却不耐烦的回答到:“目的地这种地方,到了不就知道了么。”

    “你……”

    “额,好贵啊,早知道就走路好了。”启仁接过司机找的零钱,转头对特蕾莎说:“发什么呆,都到地方了,快下车。”启仁打开车门,也不管她反应没反应过来,就自己先下了车,还把车门给顺手关上了。特蕾莎:“喂,你,你等等我啊。”特蕾莎急忙跟着下了车。启仁:“千面魔女,别忘了后备箱里的我的行李。”特蕾莎:“知道了知道了!”启仁:“端正你的态度,千面魔女,你应该说好的,我这就去。”

    “我不是你的女佣。”

    “可你要想找到敢助,今个还就得给我当一回女佣。”

    启仁打开汽车后备,拿出行李箱,又将后备箱盖上。他从兜里取出一包香烟,抽出一支叼在了嘴里,说:“以上,我的话说完了,怎么选择是你的事。”他抽出拉杆,伸出手,将握柄递向了她“c’esttondestin(这是你的命运),你无法逃避。抓住你的命运,或是,将它授予他人掌控。”

    “能把使唤人说得这么清新脱俗,你可真行啊……”

    “我一向都很行的,无论是使唤人还是被人使唤,你想试试么?”

    “走了,主人,我一个做佣人的哪敢使唤主人啊。”

    “嘿,孺子可教也。”

    ……

第六十六章:「五元硬币」

    “你的易容术老实不错,话说真是跟黑夜之羽学的么?”看着她换装后的样子,启仁不得不发出这么一句感叹。这个千面魔女,虽说枪法不咋地,功夫不咋地,但是易容的功夫却真是一流的,这一点倒是的确值得启仁多向她学习。

    特蕾莎摸了摸新换上的脸皮,说:“你的行李箱里怎么会提前就装好了女人的衣服,还有口红……可别告诉我你有女装癖哦?”

    “看来你脑袋里的水倒得不够干净。”启仁说。“行了,我也得换身打扮了。”

    只见他在脸上摸索了一会,忽然!撕拉一声,整张脸皮都给扯了下来。“哇噢!”特蕾莎震惊之余,不禁笑了几声,她先是下意识的退后了几步,等她看清那张撕下假面皮后的脸,她更是惊得合不拢嘴了。她一只手提着行李箱,一只手捂着嘴,眼睛鼓得大大的,眉毛也紧蹙在了一起,活生生一副见到鬼的样子。

    她咽了咽口水,走到启仁的面前,不敢相信的,伸出手捏了捏他的脸,说:“这张脸也是假的对吧?真是想不到,这世上居然还有人学会了我师父的双重假面。”

    “咳咳……”他轻咳了两声,换了一个与之前完全不一样的声音,说:“特蕾莎小姐,你这样我很疼的。不要再捏了好么,我这是一张如假包换的脸。”

    特蕾莎:“你这种玩笑你也敢开,不要命啦?快把你这假面皮给我脱下来,这可不是闹着玩的。”

    “脱你大爷哦……”吐槽了一句后,他从兜里取出了口罩墨镜,熟练的戴在了脸上。“不想惹人注目的话,戴上这两样东西不就行咯。”启仁用手一指前方,说:“本王带你去逛东宫,如何?”

    “咕噜……”特蕾莎此时肠子都快悔青了,心想我跟踪谁不好,偏偏要跟踪他这个小祖宗,真是倒了八辈子的霉了。现在自己可真是面临着骑虎难下的局面了。

    “你,特蕾莎。”启仁抓住她的手腕,目光死死的盯着她的眼睛,“你怕我么?”特蕾莎退后半步,“呃……不不不……我喉咙有点干,所以……”她的声音有些颤抖。语速也忽快忽慢的。“本王的样子有这么怕人么?”启仁说。“不会啊,”她说,“变回原本的样子很好啊,一下子年轻了好几岁。就是这个样子才像高中生嘛!”

    所以,启仁现在的脸,到底是什么样子的?万人之上的启仁殿下,从小到大唯一使他感到尴尬的……那就是自己的脸和父母长得完全不像啊!“我肯定不是亲生的”,他常常这样对自己说。当然,他本来就不是亲生的嘛。当他十二岁照镜子的时候,就差点喷出一口七十多岁的老血出来,“我的天啊,老兄,你跟我两辈子了还没跟够么?”他时常一脸黑线的望着镜子,对于自己这张脸,他真是一点新鲜感都没有了。

    他这样的不喜欢自己的脸,是不是因为这张脸是不是很丑啊?不,当然不,就像他对自己的那件和服的评价一样不是不好看,而是……实在是太好看,好看到他自己都想要对自己犯一次罪,虽然这样说有点夸张,但事实如此。就像人们常夸赞的那样,“真像是画里出来的人一样”,源已经帅到令人发指了,而启仁则更过分。

    这两张脸最大的区别是:启仁给人的感觉是一种很病态的,柔弱且儒雅的书生气;而源,则常给人一种严威赫赫,甚至是令人恐惧的英气。

    归根结底,这二者并没有本质上的区别,人之魂,在于心而不在于皮;无论是做为启仁,还是源,他依然是他,骨子里的魂并没变,变得只不过是生活中所要面对的对象罢了。

    “谢谢你的赞美,特蕾莎小姐。”他说,“我不为难你,你可以选择现在就走,如果你害怕面对一个皇室的话。但是如果这样,你就无法从我这打听到敢助的下落了;你就得自己想办法去慢慢找了。”

    “不,殿下。”她说,“想必您一定听说过贼不走空这句话,我既然都在您身上浪费这么多时间了,总不能一无所获就放弃吧?”

    “赌博,要懂得及时抽身,当心一无所获不说,还倒把自己赔进去。”

    特蕾莎从外衣兜里取出一枚五元硬币,放在手中,用大拇指的力量将它弹向了高空,啪的一声,又将其抓住,握在了手心里。她将那只握有五元硬币的拳头伸向了启仁,笑着问到:“你猜猜看,字还是花?”

    “幼稚,我不想猜。”

    “看在我受伤的手臂份上,就当陪我玩个小游戏,这样也不行么?”

    “好吧,”启仁勉强的答应到,“我猜是中间。”

    “硬币分两面,要么就字,要么就花,你怎么可以猜中间呢!”听到启仁的答案,她有着急的说。“字还是花,选一个。不可以选中间。”

    “我选中间。”他说。

    “我看你就是存心捣乱,不是么?”

    “你把爪子张开,答案不就自然揭晓了么,何必多费口舌。”

    唉,输给你了……”特蕾莎张开手,只见那枚硬币被她夹在手指缝里,立着,也就正应了启仁的答案中间。“我真的不明白,为什么我总是输给你。好像我从来也猜不透你,而你却总是知道我在想什么,老天爷为何如此的不公平,让我碰上你这么个怪物。”说着,她不服气的看着他,用力把硬币向他弹了过去,“接着!”

    启仁的反应很快,可他并没有刻意想要去接的意思,他先是侧身闪躲,防止硬币打到自己的脸,随后才伸手,在空中一抓。他正过身,先是笑了笑,随后伸出手,摊开五指,“不好意思,没接住。”说完,他走到了眼神有些失望的她的身边,说:“五块钱也是钱,以后不要这么浪费了,不然啊当心嫁不出去。”

    “你也不是很厉害嘛,连个硬币都接不住。”她的目光略显失望。启仁却有些不爽的回敬道:“背东面西,夕阳照目,你来接一个试试?”特蕾莎叉着腰,低下头轻轻叹了口气,说:“你真的很会吵架啊,谁要是嫁给你,真的是要做好一辈子挨骂的准备了。”

    启仁:“放心,轮不上你。”

    特蕾莎:“嗯,小女子娇生惯养,不敢高攀。”

    东宫御所

    因为没有中途下车,没有找地方换衣服,没有和人在路上扯东扯西,种种原因加在一起。故,纯子远远比启仁要更早达到了东京,也更早的达到了东宫御所。所谓高松纯子,其实也就是高松宫纯子女王,从族谱上论,是为当今皇上之三弟高松宫亲王的孙女,同为皇室一脉,也就是启仁的堂妹。

    她今天穿的这身和服,就是为了觐见太子妃美智子而特意准备的;她从今天早上开始,就不吃一点饭食,只喝果汁充饥,为的就是今天下午能够以最好的状态听候未来丈母娘,亦当今全东瀛第二尊贵的女人、太子妃的垂询。

    在一间雅致的小房间里,没有旁人打扰和在场,两个人单独聊着话。美智子很喜欢这个高松家的小女儿,认为她知书达礼,温文尔雅,各方面条件都很好,心里也就自然默定了让她做为自己儿子的媳妇,这事啊,就差通知启仁一声,然后定下个婚期了。

    关于启仁的婚事,早在半年前,皇室内部就开始为其物色秀女了。正好前些日子启仁打电话说要回来为母亲庆生,美智子也就正好就这个机会,打算安排两人见上一面。顺势呢,就把二人凑成一对。关于自己的婚事,虽然启仁很早就说过,“毋须父母操心”,这句话。但是做父母的又哪能不为孩子多考虑考虑呢。高松家是皇族,宣仁亲王又曾担任过要职,有着很大的威望,这对启仁来说,甚至对皇室来说都是一个上佳的联姻选择。所谓何乐而不为呢?

    从某种考虑来说,是娶一个平民女子,还是娶一个皇族女王。凭借启仁的老谋深算,他应该能够做出最明智的选择。

    就在美智子与纯子交谈到关于纯子和启仁两人的终身大事的时候,忽然,宫内女官敲门禀告到:“禀太子妃殿下,小王爷刚刚回宫了。”

    “小启他人呢?现在在哪?”美智子问。女官答到:“王爷正在洗浴间沐浴,少顷更衣就来见太子妃殿下。”

    美智子自言自语道:“我都忘了,小启是个极爱干净的孩子,每次出门过后回家第一件事就是要洗澡。就算再累,也不会一回家就倒头大睡。”她这话是有意说给纯子听的。要说在自己所生的这三个儿子里,她最疼爱哪一个,那个默认的人选不是别人,就是启仁。这孩子从小就很闹腾,出生时甚至险些要了自己的命,可是就是这么一个让自己在鬼门关走了一遭的小家伙,却偏偏得到了做为母亲的自己最多的宠爱。三兄弟中,他是最会哭闹,却又最不爱哭闹的一个。他自小便与常人不同,不光有着成年人一般怪智,还有着超乎于成年人的怪胆!

    想当年自己刚嫁入皇室,虽然六年内连续生下三位男嗣,却还是因为平民的身份受到了婆婆良子皇后和良子皇后宫中的女官宫女们的百般刁难与欺侮,曾经一度患上抑郁症和失语症。得知此事后的启仁,竟身着皇室和服,腰挎五龙长剑闯宫诘问良子皇后,提及当年良子皇后被节子皇后刁难之旧事,并出己所不欲,勿施于人之言、若不听劝必将以彼之道,还施彼身之警告。而后挎剑而去,扬威皇后宫。

    当时,皇上闻及此事,对下叹曰:桀骜不驯,好生大胆。但却对启仁未有丝毫责罚,反而是令时年方满五岁的启仁暂时脱离皇室女官的照顾,由当时还是太子妃的美智子亲自教育,而启仁实则是得到了去陪伴自己母亲美智子的机会。

    基于此事,皇后事后也曾对贴身女官感叹到:此小儿今日之为,若非其母教导唆使,真乃天纵英物也。

    ……

第六十七章:「启仁此人」

    “母亲!母亲!”这启仁小王爷,人还没到呢,声就先传到屋子里了。尚不等女官为自己通禀,他便推门闯进了待客雅间,一路小跑,像个孩子一样扑入了母亲的怀中。

    美智子见是启仁推门而入,不怒反喜,起身向他走去,伸出双手,将启仁拥入了怀中。

    “孩儿顽劣,在外多日不归,劳母亲在家久思挂念。孩儿有过,请母亲责罚。”母子二人紧紧相拥在一起,美智子轻抚着他的背,说:“多大的人了,还喜欢在母亲怀里撒娇。好了好了,吃过晚饭了没有?要不要吩咐厨房做一点来?”启仁依依不舍的离开了母亲的怀抱,说:“不用了,我已经吃过了。”美智子看了一眼高松宫纯子,对启仁道:“你急着赶回家,一路上一定累了,快坐下休息一会。母亲为你介绍一下,这位是你叔公高松宫家的小孙女、你的表妹,纯子。虽然你们小时候见过,不过那时候你还小,肯定记不得了。母亲知道你今晚回来,特意让厨房为你准备了你最喜欢吃的点心,你虽然已经吃过饭,但是再吃一点小点心也是不碍事的。母亲这就去为你拿来,你在这替母亲陪纯子说说话,好么?”启仁:“母亲放心,孩儿知道怎么招待客人。”

    启仁进门的时候不是没有看见房间里还有另外一个人,只不过被眼睛选择性无视掉了;就好像他的脑子,时常会选择性失忆一样。

    送走美智子,启仁在她刚刚所坐的位置上坐了下来,这小沙发别说还真挺舒服,比警察署里的强。他这一坐下还真不怎么想起来了,所谓爬要爬得高,坐要坐得久,既然选择要坐这个位置,那么就别没事瞎起来,除非你找到了更舒服的座位。启仁正襟危坐,丝毫没了之前的那种做为源的时候的不雅观的坐姿,叫旁人一眼看去,准夸他是个懂礼数的人。他从腰上取出一把合扇,拿在手里却没有打开,权作装饰。启仁身子向她微微倾斜,微笑道:“纯子从大阪来?”面对启仁,她明显的有些害羞、拘谨。她低着头,回答说:“是的,启仁君。”启仁:“大阪距东京五十五十公里,纯子真可谓是千里迢迢而来啊。”纯子:“现在的铁路修得很好,我就是乘坐新干线来的,沿途只用了不到三个小时。可以说是非常快了。”启仁:“是啊,每一个东瀛人都应该为此感到自豪,由心而发的热爱东瀛。”纯子:“还有永远忠于皇帝陛下。”启仁笑曰:“皇上就是东瀛,东瀛就是皇上;忠于皇上就是忠于东瀛,热爱东瀛就是热爱皇上。忠、君、爱、国这四个字,从古至今,一直以来都是捆绑在一起的。一个人,若不爱国,谈何忠君?若不忠君,又谈何爱国呢?又谈何为人呐?”纯子抿嘴一笑,点头表示赞同,随后说到:“明日是太子妃殿下的诞辰,家祖家父特意为太子妃殿下准备了寿礼,专程让我从大阪带来献给太子妃殿下。启仁君,你为自己的母亲准备了什么样的礼物呢?”启仁:“你想看么?”纯子:“如果可以的话……想!”启仁捂着嘴笑了起来,说:“想?哈哈,想什么呢,那种事情怎么可以。既然是生日礼物嘛,就是一定要等到生日当天才可以知道的东西。”纯子:“是我唐突了,我不应该问的。”启仁:“纯子,我从小在东京长大,都还没有过去关西呢。你能告诉我大阪的风土人情是怎样的吗?”纯子:“大阪的人啊都很纯朴,他们待人很真,说话也很直。有机会启仁君一定要来住上一段日子,到时候我给你当向导,带你玩遍关西所有好玩的地方。”启仁:“哈哈哈……有机会我一定去,一定。”

    在纯子的眼中,面前这个男人就好像浑身发光似的,充满着无限魅力。她的心,老早就已被他偷走了……她尽力的想要在这次谈话中给启仁留下一个好印象,她真的很想,很想很想嫁入泰宫,成为启仁的王妃。这个念头,早在十年前便已在她幼小的心中萌生发芽了。

    那是在十年前的一个秋天……

    时年七岁的小启仁,和当时一样只有七岁的纯子。啊,那是多么美妙……咳咳,多么糟糕的邂逅啊。以至于时至今日,启仁都不想去回忆那天发生的事情……

    1973年。

    那一年,正逢良子皇后七十千秋;上特谕好生操办,令宫内省全权负责,于皇宫内设宴,宴请诸皇弟、皇子、皇孙。及诸皇弟、皇子之妻室、家眷。一言以蔽之,但凡皇室亲贵,无一不得到了宴会的邀请。

    时年七岁的启仁,虽尚年幼,眉宇之间却也生得了几分英气。他面带桃花润色,白里透红,红唇仰月鼻梁高俊,倒是颇有些许美男之风。

    启,身着一件蟒龙袍,上以白蚕丝为外层装表,袍上正绣一只四爪金龙,腹有金菊点缀,余处各带水青色花纹,雍容华贵。

    他腰绑一件白绸带,带上又绣金丝菊花徽纹,脚踏一双墨色麒麟履,步态从容。手中是一把象牙白扇,右手握钉,左手持骨,风姿俊美,犹如光源再世。

    此次良子皇后过千秋,东宫曾建议皇帝,不光要宴请皇族亲贵,也要请一些内阁大员。然,上未纳其言,并曰:

    虽文修武偃已有三十余年,天下昌盛。然,亦不敢逸于享乐。帝者,一国之君。在其位,当司其职,以民为先,后安己身,岂可厚自俸养,以病百姓乎?民者,如水也,君者,如舟也,水载舟行,亦可覆舟,帝君需自律其身,善听百官之言,纳文武之谏,则朝廷上下清明,水势平稳,舟行无阻。治国者,当先治人,协调官吏,以官理政,便是以人治人。然人者,孰能无过,有过者,当勇于改之,不可步步行错,终覆灭川流之下。以人治国者,善在知人善用,举贤不举亲,用忠不用奸,确是如此,又谈何容易。需知,人皆有私,有私则难免徇私;然,若上下官吏皆视民为亲,以民为私,天下何愁不稳、不盛,朝廷何愁吏治不清。奈何,朕之肺腑言情又有几人听之入耳,感之于心,付之于行。若臣子皆与帝君同心同德,少有猜忌,少有私心,一念为国,一心为民,君有过,则臣直言;臣有过,则下属直言。各地督府道县上下官员,身系一方百姓,责任重大。人常道,一方县令,方是百姓父母官;朕则以为,县令者,若真能做到为官以“父母”之,视民如子,爱民于心,则真当是清如水,明如镜也。父母官者,其代表朝廷,又离民甚近。其言之行,于民之心,皆是朝廷也。

    从这番话来看,貌似,这位老皇上,真可谓是堂堂正气,浩浩胸怀,一代圣君也。

    然,当真如此否?

    启仁不知道这位皇帝陛下是否真的是个圣君,但启仁对自己曾说过的一句话却奉为经典若其皆非,则皆是也。

    说回当日千秋宴会。宴会之前,启仁与二位兄长奉命前去迎接宾客,启仁未成想到,这么一件简单差事,竟会引发生一件使他后悔一辈子的事情。

    ……

    宫门外,启仁与二位兄长站做一排,等候着宾客到来。按宫例,无论天潢贵胄、皇子皇孙,或是一品大员。车马皆只可行至二重桥止,违者视为大不敬,轻则降职申饬,重则下狱查办。做一个王爷,最难的就是时时刻刻都要注重礼仪风度,光是一个站姿,就有很多规矩和讲究,手要怎么放,脚该怎么站,眼睛注视的方向,全都是规矩。

    皇室的规矩大,这是自然。好在启仁具备很高的学习天赋,又能忍常人所不能忍受之礼仪,故而能做到举止得体,有古之风。

    启于桥头而立,迎宾之时,左手在上,置于胸前,向外平推,俯身三十度,行以时揖之礼。诸王侯贵胄,皆为其风姿所惊,无不叹言其聪明贵重,气宇不凡也。

    时过晌午,该到的宾客大多都已到了。除了当今皇上的三弟,高松宫亲王。高松宫本为先皇之子,因原有栖川宫宫家绝嗣,故而过继,承袭为高松宫亲王。皇上对这个弟弟还是很爱护的。

    虽然是三月春季,太阳算不得大,可是三兄弟已经从早上开始就在这二重桥站着,到现在已经几个钟头了。其实中最年长的浩宫长兄也只不过才十三岁,话说起来,这三位王爷,其实也就是三个孩子罢了,时间一长,哪里还受得了。这不,浩、礼二宫王爷此时的站姿已经比不得一开始那样规范了,他们时而耸动着肩膀,时而扭转着手腕。手酸、脚麻、胳膊疼,一言以蔽之,真叫一个浑身不舒服。巴不得立马回到宫里去躺着,喝着果汁好好休息一会。

    启仁的二哥,时年十岁的礼宫亲王,摸着发酸的后脖颈,此时已经开始抱怨到:“叔公怎么还不来啊,这日头都老高了,总不能叫我们一直在这傻等着吧。”

    “阿文,别发牢骚了,爷爷把这差事交给我们,我们就算是累,也得把差事办好。不然怎么能交差啊?”大哥就是大哥,年长三岁,也就肯定要比只有十岁的弟弟更加懂事些。

    礼宫看了一眼旁边一直一言不发的启仁,笑着说:“你可真撑得住啊,这么久了都还一动不动的……像尊雕像似的。”

    “阿文,别拿三弟寻开心。你看三弟,一句话也不说,也不乱动,这就是很强的定力还有毅力的表现。”

    “跟坐禅似的,我可学不来。”

    这时,宫中女官走了过来,朝三位王爷鞠了一躬,说:“浩宫殿下、礼宫殿下、泰宫东西,奴婢奉命来传皇后娘娘口谕。”

    “皇祖母的口谕?那就请快快说来吧。”浩宫道。

    “是!”女官说。“娘娘口谕,三位皇孙从金晨一直站到现在,想必辛苦了。娘娘在宫内准备了午膳,特让奴婢请三位殿下前去享用。”

    “我们如果走了,要是一会……”

    “大哥,没事的,叔公不会怪我们的。我们快去用午膳吧,我肚子都已经饿扁了。”说着,他便拉住了大哥胳膊要走。

    “既然如此……三弟,你也一起走吧。这可是皇祖母的口谕啊。”

    一直没有开口的启仁,此时终于说话了:“已经走了九十九步,却为何要在最后一步的时候放弃呢。我再等一会,你们先去吧。”

    大哥停下了脚步,说:“那我也陪你一起再等一会吧,免得叔公到时候觉得我们慢待了他。”

    “奴婢听到消息,高松宫殿下今晨旧疾复发,不能前来参加千秋宴了……其他该来的宾客都已到齐,所以,三位殿下不必再在此等候了。”

    “劳你回去告诉皇祖母,启儿不饿,启儿要在这二重桥上看一会风景,吹吹春风,就不劳皇祖母惦记了。”

    “殿下,你难道连皇后娘娘的口谕都……殿下,皇后娘娘可是说了,让奴婢请三位殿下一同去用午膳,您若是不去,这岂不是驳了皇后娘娘的(面子)……”

    “你一个小小的宫内女官,怎敢对本王如此说话!需知你口中的皇后娘娘乃是本王嫡亲的祖母!皇宫之内,虽有君臣之分,却亦有骨肉之情!你竟敢拿着鸡毛当令箭,训斥本王不尊皇后口谕,你好大胆!!本王看在你是祖母的贴身宫人的份上,给你留点颜面,你自己动手掌嘴吧!”

    ……

第六十八章:「搭档不在的时候,想他」

    话说昨天……

    1983年10月17日,晚10点

    结束了一日的工作,左臣回到位于濑谷曲的一栋普通公寓里。他仍然穿着今天出席记者招待会时所穿的那件警服,一只手拿着帽子,一只手用钥匙打开了房门。

    走进玄关,左臣随手将警帽放在了鞋柜上,他打开鞋柜,拿出了一双拖鞋换上。但是却没有开灯。

    虽然房间不大,只是一个人住的话却倒是足够了。从冰箱拿了一罐果汁,坐在沙发上。他拿起遥控器,本想开电视,最后却又没有这样做。

    他站起身,一边解着衣扣,一边朝房间走去。左臣脱下警服,疲惫的瘫倒在了床上。他侧脸望向了一旁床头柜上的相框。那里面是一张合照,一男两女。虽然没有开灯,但是借助月光还是可以看清,男的那个就是左臣羽。至于另外两个人的身份,就不得而知了。“哥哥……你一定还活着对吧?”看着相片里的自己,他自言自语的说,“如果你活着,我一定会找到你。如果你……那我也一定会为你报仇!”躺在床上,望着天花板。他的心里,一下子思绪万千……不只是想起从前一同长大的种种经历,脑中更是涌现出了最后一次见到兄长时,兄长的样子,和他最后对自己说的话

    “我这段时间很忙,你也有自己的工作。喜欢就送到小兰家里去寄养一段日子吧。”

    喜欢是一只金毛犬,是自己还在念高中的时候,一次生日的时候兄长送给自己的礼物,那个时候,它才刚过哺乳期。还是自己把它给带大的。

    听到兄长说要把它送去给表妹家里寄养,左臣本是不愿意的,可是一想自己和哥哥工作这么忙,的确是没有时间来照顾它了,不得已……也只好……

    可没成想那天晚上,竟是自己最后一次与哥哥见面。三年前,一场爆炸事件中,哥哥因公殉职,尸骨无存……因为自己特殊工作的原因,纵使痛不欲生,到头来却也无法去参加他的葬礼。

    可是她无论如何也不能相信,哥哥怎么可能会死……她从来也没有想象过这一天的发生,因为哥哥在自己的心目中,一直都是全东瀛最厉害的王牌警察。只有哥哥抓犯人的份,哥哥怎么可能会被……

    尽管她找到上级,要求重新调查当天的爆炸事件,最后却因为幕后的一只无形的手,不了了之……

    那个被称为特工局称为黑暗组织的秘密组织,犹如暴雨天的乌云,使天际昏暗,白日无光。许多悬案中疑点,大多都和这个黑暗组织有关。

    为了查清兄长是否还存活人世,又或许……是查清他的真正死因。左臣找到了时任横滨警察部一把手的坂本雄夫,选择以兄长的身份回到警局,暗中调查取证。她的一举一动、一言一行,无不就是左臣羽再世,竟未引起任何人的怀疑。而警方对外的宣称是,警方在爆炸现场找到的尸体其实并不属于左臣羽,而现在这个人,就是左臣羽。

    因为警方大肆宣扬的左臣羽的死而复生,当时民众对于犯罪份子的恐慌情绪这才逐渐消退。三年前的左臣羽,在警界和神奈川民众心中的地位可见一斑。只不过这三年,为了调查兄长的死因,这才变成了半隐退的状态。

    而在三年前,兄长遇难前最后调查的案子的凶犯正是被称为爆破的敢助!

    如果这一次能在源的帮助下抓到敢助,那么……兄长的真正下落,或许能够……想到这里,她一下从床上坐了起来,“绝对不能放走这个知道真相的机会!”说完,她又倒了下去,“唉~这臭小子不晓得还回不回得来啊,要是他不回来了……这不就完犊子了么。”想到这里,左臣玄月又猛地坐了起来:“不行!这样绝对不行!”她穿好衣服,一路小跑到了玄关,换上皮鞋,飞奔出了公寓。

    ……

    经过一场爆炸,这地方隔着老远都还能闻到一股火药味。果然不出启仁所料,即使自己不在,左臣也是能一个人办案,她有那个能力的。她很快就想到了要去爆炸现场勘察。

    爆炸现场的味道不好闻啊,玄月戴上了口罩、护目镜和手套,当然,还有发套和鞋套,这才进入了被拉着黄色封锁线的爆炸现场。

    “居然没有留人看守现场。”玄月心下一震,心想这里管事的人做事也太马虎了。“为什么……为什么都没有派两个人在这留守呢。”玄月越想越纠结。都说源的疑心病重,看来,她的疑心病比源是有过之而无不及。这么简单的一个问题,她竟能一直揪着不放。

    在爆炸的中心点,也就是这间敢助曾经藏身过的房间的客厅,空气中弥漫着烟灰,稍有不慎就会吸入肺部。这也就是为什么玄月要事先戴好口罩的原因了。

    她一边在现场找寻着有用的线索,一边观察着周围的情况。她很小心,很警惕,她甚至想会不会突然从暗处出来个什么人袭击自己。她用小手电在房间里照射着,搜寻着。

    在她的心里,此刻已经开始有些对源不满了。如果说以前是装出来的话,现在则是真的有些不爽了。这么大一个爆炸现场,你大指挥居然连一个人都不派?让鉴识课的人勘察完就把现场搁这不管了?你这个专案总指挥真是心好大啊

    不过啊,启仁他毕竟人不在这,她左臣玄月纵使是火气再大,这不也没处撒么?还是继续找线索吧。

    “好险……”玄月轻道一声,停住了脚步。就在她半步之前,有着一地的反光物,仔细一看,好家伙,碎玻璃渣子。这要一脚踩下去,虽说穿着鞋,脚肯定是没事,可是这鞋底不就废了么。“谁清理的现场,一地碎玻璃也不扫一下。”她用手电筒一照,忽然发现在大小不一的碎玻璃中居然有一条烧糊了的金鱼。玄月拎着金鱼的鱼尾,将它提了起来,“生命真是脆弱啊。”那些碎玻璃八成是鱼缸,而这条金鱼应该是在爆炸中死亡的,之后被爆炸引起的大火所烧糊。它死前应该没有受到太大的痛苦。“?”玄月忽然觉得这条鱼有些奇怪,它的肚子里好像塞了什么东西。正当玄月准备取出鱼肚中的东西时,身后却隐约感觉到了强烈的杀气

    几乎是在她出手的一瞬间,玄月用力把手中的电筒朝着身后丢了过去,就像丢暗器一样“看法宝!”

    尤妮斯侧身一闪,手起刀落,将电筒砍成了两半,顿时,房间里一片黑暗,玄月也就趁她躲避的时候,在暗处躲藏了起来。“愚蠢的家伙。”尤妮斯说,“就在你进来之前,我的眼睛已经习惯了黑暗,无论你躲在哪,我都可以找到你。”

    “谁说我要躲了!”玄月手握一把……额,应该说是一块,她手握一块长约五厘米的碎玻璃片!飞身而出,奔着尤妮斯的要害刺将而去!尤妮斯反应不及,被玄月抓住手腕,按倒在地。玄月抓着她的手腕,用力往地上一敲,便使其五指张开,夺走了其手中的匕首。尤妮斯并不弱,换作其他人,是绝对不可能如此轻易的就从她手中把武器夺走的……

    这……这已经是第二次了……

    对尤妮斯来说,没什么比这更让她耻辱和愤怒的了。

    强烈的羞辱感使瞬间她爆发出了强大的潜力。尤妮斯奋起一击,用膝盖猛烈撞向了玄月的腹部“去死吧!混蛋!”

    “你太天真了。”玄月松开她的手腕,腾出手,护住了自己的腹部,挡住了她用尽全力撞来的膝击。老实说,就算玄月硬抗了这一下也死不了,可是人不还没当妈么,中你一脚万一以后不育了怎么办?

    “是你太天真了!”说时迟那时快,尤妮斯一脚踹开玄月,鲤鱼打挺站起身来,从腰戴取出另一把匕首,朝玄月突刺而去。

    “看法宝!”玄月故技重施,只不过这次丢的不是手电,而是金鱼。

    尤妮斯再次手起刀落,可就在金鱼被切成两半的时候,金鱼肚中的纸条便也掉落出来了,那是一张卷曲成条状的纸条说起来尤妮斯出刀真叫一个快,不光是金鱼,连鱼肚里的纸条也被切成了两半。

    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分别伸手去抢夺纸条。最后,非常戏剧性的,一人抢到了一半。

    尤妮斯自知如果再打下去自己绝对不是玄月的对手。尤妮斯将匕首掷向玄月,趁玄月闪躲之时,飞身夺门而出。

    玄月没有去追,她站在原地,望着手中的半张纸条。

    只见上面赫然写着

    がっ

    びょ

    じゅ

    ……

第六十九章:「墨兰」

    “什么乱七八糟的拼音……根本就不能组成字嘛。”看着这张纸条上的平假字,玄月顿时有种要炸毛的冲动。她把字条揣进衣兜,离开了这里。

    在确定没有被人跟踪的情况下,她再次回到了家中。今晚,来回这么一折腾,再次到家的时候已经临近午夜了。她真的很疲惫。要知道,没什么比做警察还要疲惫的了,只少在她的认为里,做一个认真负责的好警察真的很累。又或许这世上从来都没有什么轻松的活,只不过身上累的地方不一样罢了。

    她脱下外套,撕下了脸上的假面具。

    可即便如此,她仍然很美丽,那是一种无法被掩盖的,最原生态的美丽。有人说,女人的美是需要靠妆容才能得以彰显的,大错特错,应该是要靠气质才对。

    玄月一边卸着伪装,一边从衣柜里挑选着女用睡衣。换好睡衣的她,连换下来的衣服都没有力气放进衣柜,就向后一倒,瘫倒在了床上。

    “要是源在就好了……这种填字游戏他一定最在行了。”她自言自语着。“要不我打个电话给他吧。”正当她拿起话筒,准备拨号的时候,手却忽然停下了。她想起了今晚下班前源对自己说的话在我休假期间,除非是真的有什么大祸临头的事了,不然你可不要来烦我。当然,你要是说你想我了,那就另当别论。记住我的话,遇险逃为先,绝境当搏命,等你真到了绝境,那时候再来叨扰我吧。听听,听听,这说的是人话么?想到这里,玄月放下了话筒,握着拳头,额头爆起了青筋,“臭小子……我才不要给你打电话呢。”

    翌日,10月18号

    玄月易容成了兄长的样子,和往常一样来到了警署。她将手下的得力干将们召集了起来,对がっびょじゅ这几个假名开展了分析解答大会。

    “这几个假名能不能调换一下位置,组成びじゅなび(美术馆)啊?”九条丽美说。另一个警员说:“不不,虽然也有び、じ、ゅ这三个假名没错啦。但是原文里并没有な不是么?而且如果把它调换位置拼成美术馆的话,那么っ和ょ又要怎么解释呢?这完全说不通嘛!”

    玄月:“最烦……最糟糕的就是我只抢到了一半的纸条。看来如果没有另外一半纸条的话,是猜不出来这几个假名想要表述的词义了。”

    “哎!”九条丽美忽然灵机一动,“打电话问问源警部吧,他一定能猜出来的!”

    “不!”玄月伸出一跟手指,指着她说:“你知道他白天通常都没空的,就不要去烦他了。”看起来,源请了两天假的事情玄月还并没有告诉系里的人呢。

    “真搞不懂这种要紧的时候为什么源警部还……”九条小声道。

    “与这次讨论会无关的内容不要再说了。”玄月道,“接下来的一个小时里,请诸位花点功夫,玩一个填字游戏,在假名后面加上一个新的假名,使其能组成一个词语。现在开始!”

    ……

    18日,夜

    纯子:“启仁君,你还记得我们上次……也就是第一次见面时的情景么?”他微微一笑,说:“如此久远的事,确是有些记不清了。”

    事实上他怎么可能记不清!那天教训完女官后,自己又等了两个多小时,一直等到了下午三四点

    “不会真的没有人来了吧……”二重桥上,启仁从早上站到下午,早已成了一道靓丽的风景线。他内心炸毛,脸上却强作笑态,心想:“我滴个叔公,就算你自己生病不来,难道就不打算派个代表来么?到底是会不会做人啊?”启仁深吸了一口气,告诉自己,“都已经决定这样做了,现在走的话,不是太没有面子了么。”需知他可是个要极要面子的主,他不可能半途而废,自己打自己的脸。所以,他一定会等到最后一刻。

    三十分钟后,就在启仁觉得自己真的很傻,不应该再等了的时候。自己的便宜表叔到了。随行的还有一个看上去年纪和自己相仿的小女孩。那个女孩,就是十年后一门心思想要成为自己泰宫王妃的纯子女王。虽年纪尚小,却也有了几分美人模样。

    启向表叔抬手作了一揖,道:“侄在此等候多时,总算是把高松宫家盼到了。表叔、表妹,请快入宫门吧,千秋宴还有三十分钟就要开宴了。”

    路上,启仁又问起叔公的身体。启仁蹙眉低容,面带哀色,一副既紧张又关心的样子。随后,他还牵起纯子的手,像一位大哥哥似的领着她,对她说笑道:“皇宫虽大,只要牵着我的手,便不会走丢。”

    ……

    “启仁君还记得那个时候……你牵着我的手,对我说了些什么么?”她既害羞又期待的问到。

    “咕噜……”启仁笑着吞咽了一下,拿起手边茶杯,小呷了一口。“我……我有说过些什么吗?”他打马虎眼道,“啊,我是不是说了一句你很漂亮?”

    “不……不是这个。”她苦笑道,“启仁君当时对我说了一句很浪漫的话呢。我到现在都还记得。我……一直记在心里。”她先是害羞的低下了头,随后抬起头望着启仁,说,“启仁君……难道你不记得你说过些什么了吗?”

    “咕噜……”能让启仁一分钟内惊慌到连续吞咽两次的人,这么多年,她还是头一个。“那个,我……其实你要知道,无论过去发生过什么,那都已经是过去式了。对于美好的回忆,我们不应该忘记,但是却也不应该过于的留恋。我们,应该把目光放在长远的未来,或者是,我们更应该珍惜当下,珍惜现在。”

    “老实说……刚才启仁君说自己不记得了的时候,我真的有些失望……不过听到启仁君这么说,我心里突然好受多了。”她鼓起勇气,说,“呐,启仁君,你对未来有什么打算呢?启仁君……你有想像过……想象过自己未来的伴侣么?启仁君心中理想的妻子是什么样子的呢?可以告诉我知道吗?”

    启仁本想找个借口不回答她,又或许是把话题转移开,思来想去,他却没有这么做,而是笑着换了一种方式回答她

    “不如我和你说个故事吧?”

    “故事?”

    “对,故事,我自己想出来的。你想听么?”

    “是吗。”她期待的看着他。“请启仁君一定把故事说给我听,拜托了。”

    “咳咳,我那我就说了

    蝴蝶停歇兰花之上,飞起,却又停留在了我的手掌,我好像喜欢上了这只蝴蝶。

    兰花啊兰花,你可知道,我之所以喜欢蝴蝶的原因,不是因为它炫彩斑斓的色调,也非它那一双薄纱般的薄翅。

    只因为它曾为你躇足,身染你的香味。我是多么想要伸手去触碰你,甚至是把你带走,眷养在只属于我的盆土里。

    可我又是多么害怕触碰到你,怕伤害到你枝叶,根茎。我是多么羡慕,可以陪在你身边的株草,羡慕可以亲吻你的蝴蝶,羡慕你的修绮丽。

    我知道,你想要的不是温室,不是定时的水滴,你更渴望这一片天地的自由气息。所以,我怎么能为了我这自私的爱,带走你,占有你。

    乌云在天际布起,我却还是不想离去。我多么想站在你的角度去体会你,陪你一起淋雨。你在山林生长,我在城市栖息,知你花名,晓你花语,明你寓意,却……还是不能拥有你。

    下雨了,面临亲朋催语,我只能选择离去……

    临了,取一尺离愁别绪,盼来日再聚……

    望来日,故兰依立。”

    “启仁君……”她说,“这是诗词……不是故事……”

    “不,”启仁反驳到,“其实诗词就是故事。只不过二者的表达形式不同。”

    “可是……”纯子说,“启仁君一下子说的太多,我一时间还不能消化……不如启仁君直接告诉我,你到底想借此表达什么呢?”

    “纯子,有朝一日你会懂得,你应该学着像那个故事里的我一样,把墨兰花留在他应该在的地方,不要执……”

    “我会一直陪着墨兰花的身边的!启仁君!”

    “咳!”一口碧螺春差点没把启仁给呛死。他放下茶杯,微笑着站了起来,“启,尚在病中,恕不能久陪。失礼之处还请见谅。”

    ……

第七十章:「解谜」

    “十年前我就不该牵那个手……”启仁瘫倒在床上,仰面躺了一个大字。他伸出左手,猛抽自己的右手,一边抽还一边小声的喊:“叫你手贱,叫你手贱!”

    打累了,他这才消停了。

    这时,启仁的房门被轻轻的敲响了,女官恭敬的在门外通禀到,说是启仁的母亲请他下楼去享用点心。启仁哪里不知道这其中的深意,想必是自己刚才走得太快,母亲想让自己再和纯子多聊一会。启仁虽不想去,却知是母亲的一片苦心,加上明天就是母亲的四九寿诞,实在不好在今晚让母亲不高兴。

    没法子,他换好衣服,只好前往。

    “小启,母亲听纯子说,你说你尚在病中?”美智子知道启仁是不想相亲,所以找了这么一个借口。可是做为母亲的她,还是多少要关心关心的。她轻轻摸了摸启仁的额头,说:“是感冒了么?”

    启仁退后半步,道:“一点小病,不敢让母亲担心。儿方才回房吃过药后,现已感身子舒畅多了。”

    “那便好。”美智子轻轻拉起启仁的手说,“这些日子你一直不在母亲的身边,只是恰奉节庆,才得来看母亲一次。殊不知母亲是如何挂念你。若是可以,这次既然已经回来了,便留在东京,不要再走了。母亲真想可以每天“””

    听到她的话,启仁有些着急,他竟忘了礼数,打断了母亲的话:“母亲不知,儿在横滨其实……”

    “启仁君,你应该让伯母先把话说完。”纯子提醒到。

    “你说什么?!”

    启仁的语气近乎发难,着实是把在场的另外二人,美智子和纯子全都吓了一跳。尤其是纯子,她可是从来没见过启仁叛逆时候的样子,在她心中,对启仁的印象一直还停留于十年前的那个温柔礼貌的泰宫哥哥。

    启仁也意识到自己刚才的语气不好,他先向纯子简单的说了声抱歉,随后向母亲道歉到:“是儿失礼了,儿应该先听完母亲的话,然后回答……而不是打断母亲。儿请母亲不要为此事烦恼,如果母亲真的舍不得儿走……那儿便不走了。永远,永远都不走了。”

    之后,在母亲的陪同下,启仁硬着头皮又陪纯子聊了半个钟头的家常。天色已晚,按照宫里的规矩,非直系皇室子孙是不允许在宫中留宿的,纯子今晚只能去住高级酒店。最后还是启仁送她出的门呢。

    说起来,自己的两位哥哥现在都已是大学生了,大哥甚至已在读硕。他们是要晚些才回来了,今晚睡觉前能不能见到一面还是个未知数。

    送走纯子,启仁这才觉得一下子轻松了许多。因为终于不用一直挂着笑容了,也不需要用雅语说话了,自然是要轻松许多。

    望着逐渐走远的纯子,启仁疲惫的伸了一个懒腰,叉着腰说:“啊,终于把她送走了。这下子……”

    “怎么你不喜欢我么?”身后忽然传来纯子的声音。

    “我去!”启仁猛地转过身。

    “是我啦。”她笑着说。原来是特蕾莎在用变声术戏弄自己,启仁狠狠斜了她一眼,说:“你给我注意点你,当心哪天被老子好好收拾一顿。”

    特蕾莎靠着墙,抱着胳膊说:“其实我今天之所以会来找你,是想让你帮我解答一个谜题。”

    “你这人事咋这么多呢?唉!行行行,你说吧,我尽力看能不能回答你。”

    “那我就说了你知道こうういんうたく这个句子是表达什么含义么?”

    “こうう……いんう……たく?”启仁自言自语的重复着她说的这几个平假名。忽然,他问:“你光告诉我几个假名有屁用,有提示么?”

    特蕾莎说:“提示是这些假名原本被写在一张纸上,而张纸被切成了两半,我这里刚好就是其中的一半。”

    “纸呢?拿来我看看,是横着切了一半还是竖着切了一半啊。”

    “喏,”她将纸条递给启仁,“东西在这,你自己看吧。”

    “这很明显是从中间切开的嘛,你这半张是右边的一半,也就是说,那几个假名的正确排序应该是こう、ういん、还有うたく。”

    “所以……源警部,”她苦笑一声,“您现在能告诉我其中的含义了么?”

    他拿着那半张纸条,故意先不回答她。笑着挖苦道:“你啊,你啊。你特蕾莎,可真没用啊,抢张纸条还能让人抢走一半去。”

    “只要你高兴,随你怎么说。现在能请你告诉我假名的真正含义了么?”

    “你当我是神仙啊,看一眼就能知道?”启仁说,“至少让我有个几分钟思考时间,在脑子里搜寻一下词库吧。”他用食指、中指,还有大拇指,按住了左边太阳穴周围的几个位置,说:“别干扰我,我现在要启动我的人肉知识库了。”特蕾莎虽然白了他一眼,却一句话也没说,静静地看他表演。启仁闭着眼睛,站在那一动不动的,半分钟后,他忽然开口道:“学校、医院、住宅。”说完这三个词,他将纸条揉成一团,丢还给了特蕾莎。“其实就算不看纸条,我也猜到,那个丧心病狂的家伙的目标一定就是这几个地方。”启仁说,“只是东瀛这么大,谁又能知道他选在那几个地方下手呢。”

    “这样说,纸条上的线索……是可有可无的?”

    “不,至少我们知道了他会选在什么地方安放炸弹。”接着,启仁提议道:“如果你真的想要找到他的话,把他的相片给我,我们警方会派人手进入各个医院,守株待兔,抓捕敢助。”

    “不,”她说,“这一点请恕我办不到。”特蕾莎提议道:“放任那个家伙在外面乱来的话,时间长了一定有很多人会因此丧命……我愿意和源警部您合作,做您的帮手。但前提是,敢助最后必须交给我来处置。”

    “特蕾莎小姐,我真的不懂,我为什么非得要和你这种人合作不可呢?”

    “没错!”特蕾莎笑道,“做为源警部您的帮手,或许我的确帮不到您什么……”她脖子一歪,吐舌道:“可是,如果我成为你的敌人的话,那对源警部您来说,无疑是一个不小的麻烦吧?”

    “你什么意思!?”启仁皱眉道,“你在和我讲条件?还是说,你在威胁我?”

    特蕾莎:“不敢不敢,我哪敢啊。”她抿嘴一笑,正色道:“如果源警部不在乎在未来的几天里多看到几十上百具被炸得粉身碎骨的尸首的话,就应该和我尽释前嫌,握手合作才对。”

    “如果我说不呢!?”

    “那你就等着给你的同学朋友们参加葬礼吧,当然,这其中也包括那位叫做幸……”

    她的话并没有说完,便被启仁抓住了手腕,“你敢威胁我!?威胁一个亲王!?”启仁用力提起她的手,目光死死的盯住了她。启仁用鼻子做了一个深呼吸,随后,语气异常平静的,甚至带着三分笑意的说到

    “凭谁动她一毫毛,孤无能也!”

    ……

第七十一章:「雨与泪」

    纤细、修长而又白皙的手指轻轻在黑白色的钢琴键上跳动着、弹奏着。前奏过后,他竟忘情的闭上眼睛,忘情的,将歌词弹唱了出来

    喂,即使你不那么滔滔不绝,我也一样会被逗笑。我知道,我们不会再见面……空无一人的车站,选择每一个冬天,向记忆挥手。好想感知你的存在……即使我俩,分隔多么遥远,心动的感觉也不会消失……

    这首曲子,是后世zard在1994年发行的专辑《あなたを感じていたい》里的主打。由织田哲郎作曲,坂井泉水填词,是一首意境优美,略显伤感……然,其中却又有着信心、鼓励。这样的一首歌,怎叫启仁他不喜欢呢。这样的一个人,怎叫启仁他不喜欢呢?

    其实,音符就像字词一样,只要用心组合、排序,那么就能成为美丽的诗句。

    这些通过漫长的日子,编写出的,深情的诗句,无疑是一首情诗。而美丽动人的情诗,诗中写下的文字,其最初……都只不过是一些年少无知……幼稚的,琐事。

    她UU小说的诗句,像眼泪,又苦又涩。甚至,会让部分不喜欢的人觉得,那是一种矫揉造作。但,那种苦涩,是那么真实的存在。

    在启仁看来,她的诗句给人的感觉,并不是那种无痛呻吟的造作,更不是一哭起来就没完没了的,玻璃似的脆弱。而是一个人,一个女人,伤心过后,苦涩过后,哭过之后;再次振作起来,鼓励着自己乐观前行的,永远都不会认输的……那种心态。

    她将自己用尽一生也说不完的话语,变成了眼泪,而眼泪,却又被她用笑容酿成了美酒。那种滋味不会随着时间而变淡,相反,只会随着时间……越来越深,越来越浓。

    对于启仁来说,无论是她远在天边,还是近在咫尺……只要一想到她,他的心,就会失衡起来。

    此时此刻,热泪,在双眸里……在双颊上,同时也在心中。流淌着……

    人一辈子一定会遇到这么一个人,当彩虹般绚丽的她出现在你的生命(世界)中时,其他人……便显得那么黯然失色了。这也就是为什么昨天启仁非去完成那个承诺不可的原因了……只是,那个时候,她虽近在咫尺,却又那么遥远。尽管今天的幸子还不是明日的泉水……可是她这一本书,启仁仍然……不敢轻易的去翻读、了解,自然……也就更加不敢把她……占为己有了……

    启仁告诉自己,“她是我心中的白月光啊,是可望而不可及的白月光啊……我又怎么能,怎么能对她有非分之想呢?”如此,启仁几次想要开口对她表明情感,却止口缄默了……

    此刻,曲子已经接近尾声,而启仁也唱到了歌词最后的一句

    我会等你的……为什么那个时候,没有坦率的说出口呢……

    手指轻轻划过小调,用作结尾,曲子便算是弹完了。

    不知何时,外头竟下起了雨来……或许是在自己弹琴弹到忘我的那几分钟里开始下的雨吧。

    母亲、父亲、两位兄长,还有纯子,都为自己鼓起了掌。自己今天的表现的确不错,从早上就开始为生日宴会的菜单做准备,并且亲自下厨做了七八道菜,就连蛋糕,也是他亲手为母亲特别制作的。加上刚才的钢琴表演,他今天可谓是下大手笔了。

    虽然赢得了众人的掌声,可此时此刻,思念心上人,倍感伤情的启仁,却是无论如何是高兴不起来的。或许,他不只是在思念某个人……而是在思念自己的故乡吧……

    他偷偷的擦干了眼角的泪滴,站起身,走到钢琴前方,冲众人鞠了一躬,声音微微沙哑的说:“我出去走走……大家请接着用餐吧。”

    他走到窗边,闷闷不乐的看着雨哗啦啦的落在窗外,尽管风一直把雨滴打到了窗户上,模糊了窗外,根本看不清窗外的景,却还是在窗边待了好一会。

    他转过身,直直的离开客厅。一路步伐踌躇的走到玄关之处,他抬起手,却犹豫了,就在推开大门的一刻,便听雨声哗哗,几点雨滴被风刮到他的身上,然而他却对此视若无睹,双眼失神的,凝望着远方。

    他走了出去,每一步的抬起和落下都有着一到两秒的间隔。

    走到屋檐下,在门前的石阶坐了下来。没人知道他在想什么,像他这种人,尽管有千言万语,脸上却平静自然,唯有眼中透露着失意与伤感。转而,又变成了满满的忧郁。

    他冒着雨,离开屋檐,来到温室之外,尽管大雨洗刷着这一身颓废的体躯,只朝前走,虽不知要走到哪去,可他不想待在屋檐下,不想靠着什么,来给自己遮风避雨。

    如果命中注定自己弱小,非得站在不得不低头才能躲雨的屋檐下。那么,他,情愿,独自去面对风雨……

    独自一人。

    一路走,迎着风,淋着雨,哪怕满身湿漉。他想的,或许只是淋一场雨。或许,他不想错过这一场大雨。

    雨很美,那么,如果只待着房间里,待着窗里边的那头,能做的的仅仅是听见它,看见它,而不能触碰到它,更没法拥有它。

    启仁此刻想要的,是站在某栋大厦的最高处上去天台,站在整个城市最高的地方。在最高的地方,淋着最先降落的雨,然后,就拖着被雨打湿全身的身体,在发烧中,无力中睡去这是他想要的。

    他走着,眼睛却不自觉往一个方向望去,啊,那是遥远的天际。他在找寻着一个熟悉……却又陌生的身影。

    “姐姐……”

    启仁不自觉轻轻唤了一句。

    两人隔着百里,她或许不会听见这一句细语。她当然听不见这一句……

    “你那边是否也下雨……你是否也像我一样淋着雨……”说着,他自嘲般的笑了起来,问自己道:“我有什么资格……去担心她……”

    启仁在湿滑的地面上慢慢坐了下去,随后躺在了这冰冷的院子里的草地的草面上。

    他的左手,紧紧抓着右胸口。牙关也微微颤抖。

    不知道是雨打进了眼珠,还是风吹进了沙子,启仁的眼睛微微发红,鼻子也不自觉的轻轻抽吸了一下。

    也许他自己都不知道,从什么时候起,那个人在自己心中,竟变成一种微妙的情绪。她的身影,挥之不去。

    大雨滂沱,豆大的雨一颗又一颗打在他的脸上,朦胧了他的双眼。

    雨,最好的掩饰,它能掩饰掉的,只有一样东西丝丝缕缕的雨,掩盖了落寞的泪滴。

    此时此刻,启仁做的只是:闭上眼,去感受,她的气息,她的存在。

    如此,却在不知不觉中,渐渐睡去了……

    突然,打在脸上的雨忽然停止了,但是雨的声音并没有停。他睁开眼望去,原来,是纯子为自己撑起了一把伞。她说:“启仁君这是怎么了?为什么要……”

    “我……有些想家了……”他苦笑道。

    “那启仁君就请起来跟我一起回屋子里去吧?你看,你浑身的湿透了,这样子会生病的。”

    “我知道……”

    纯子看着他,咬着嘴唇,一时间不知道该怎么应对这种突发的情况。可是让听到启仁这样说的时候,她想也没想,就打断了他的话,她说:“不管怎么样,我也不知道是否你以前就喜欢这样子做……但是!启仁君,请你现在从地上起来好吗?请快起来!”

    “我知道这句话很过分,但我还是要说你凭什么来管我的事?”

    “我……启仁君,总之你先起来好吗,跟我回屋子里去,不要再……你这样会着凉的。”

    “可是这和你有什么关系呢?”

    “启仁君真是一个自私的人!”

    “你说什么!?”他从地上坐了起来,接着便站了起来。他本想反驳,看了看纯子,却没有说出口。他轻轻为她擦去了被风吹到衣服上的雨滴,说:“请不要管我。我一直都是一个这样自私的人,做事只考虑自己,从来不管他人的感受。所以,请你回去。”

    “我……办不到……”

    “蠢货。”启仁抢过她手中的伞,狠狠的丢在了地上,甩手扬长而去。

    雨中,纯子望着启仁的背影,直到他消失于眼中。她望着被丢在一旁的,撑开的伞。雨把她的流海打湿,粘在了额头上,她咬着嘴唇,眼睛忽然泛红了起来,那可爱的小鼻子的鼻尖也微微泛起淡红……因为在雨中的缘故,她的眼泪并不那么明显。

    她坐在地上,抱着膝盖,一个人……在雨中,无声的流着眼泪。既无助,又可怜,只可惜,并没有人会像自己刚才那样在自己头顶撑起一把伞。她渐渐浑身湿透了,无声的眼泪也渐渐变成了一声声的抽泣……

    这一次,启仁做的实在是太过分了。

    ……

第七十二章:「离京」

    “儿有罪……但凭父王母妃责罚……”

    “纯子是客人,你怎么能!”美智子虽然一开始很生气,但话说到一半却止住了。她忽然感觉有些头痛,用手扶住了额头。太子见她如此,关心的握住了她的手,说:“孩子他妈,不要紧吧?”美智子抬起头,笑着说:“不要紧……”太子立即教训启仁道:“今天是你母亲的生日,你看你这个儿子是怎么当的!你怎么能,怎么能这样气自己的母亲啊?!”

    美智子急忙抢了太子的话,说:“你既然知道错了,当着我和你父王的面,跟人家纯子好好道个歉。”她的语气比起刚才,明显要缓和、温柔了许多。

    启仁:“我……我觉得吧……这事它……”

    美智子:“你什么你,你觉得什么啊觉得?你就给我好好跪在那,想想自己都做了些什么。再想想自己该怎么跟人家纯子道歉。别想着说一句对不起就完了,态度要诚恳些。要是纯子不原谅你的话,那你就给我一直跪着,跪一个晚上不准起来。”

    “是了……我态度诚恳些。”他抬起头,看了一眼纯子。深吸了一口气,说:“我……不该说你是蠢货。我……不该把伞丢在地上。我……不该把你一个人留在院子里淋雨。”说着,启仁的兜里的行动电话响了起来。他一边掏着电话,一边从地上站了起来,“暂停一下,接个电话。嗯……哦……额……真的吗?好的我知道了。”启仁放下电话,说:“妈,学校打电话找我有急事,我先回去了啊,妈。”

    “站住。”美智子叫住了他。

    “还有什么事么?”他装傻道。

    美智子被他给气得笑了起来,“小启,你是在把妈妈当傻子糊弄么?”

    纯子:“呐,启仁君,听伯母说,启仁君在横滨上学,如果启仁君要走的话,我们刚好可以一起乘坐新干线呢。”

    “好提议!”

    启仁拉起她的手就往外走,竟连告别的话都没有和母亲说。不知道是什么事,居然让他如此急不可耐的要离开。

    走廊上纯子忽然问:“启仁君还记得……第一次见面时,你牵着我的手,对我说了些什么吗?”听到她的话,启仁不禁打了一个寒颤,几乎是在她说出这句话的一瞬间,原本还牵着的她的手,启仁松开了。“抱歉,没经过你同意就擅自牵了你的手。”启仁说。“不,”她害羞的说,“如果你想的话……是可以牵的。只有你……可以……”听到她这句话,启仁下意识的把手揣进了兜里,可是那样又显得太明显了,他只好苦笑着又把手拿了出来。

    启仁左手握着右手,一边走,一边说:“你这件常服,我看着好眼熟啊。”

    启仁这句话,是想把话题从不好的方向掰回来。纯子一开始也的确如了他的心愿,接着他的话说:“这件常服是伯母她让女官拿给我换的……我自己那件已经湿透了。”

    “这件事……我很抱歉。”启仁说。纯子笑着摆了摆手,说:“不要紧的,启仁君。”她说:“启仁君……你的心中是否有着什么烦恼?”他笑了起来,说:“纯子,为何这样说。”

    “启仁君一定是有什么非常烦恼的事……所以才会想要去淋雨的,对么?”她说。“我知道……你不会想要告诉我的……对么?”

    真是一个傻姑娘……

    “不!”他的步子忽然停了下来,“我并没有什么烦恼的事堂堂东瀛国的亲王,又怎么会有烦恼的事呢?”启仁如此反问,真让她不知如何回答了。

    随后,二人乘计程车来到了站台,上了列车。一路无话。

    “启仁君……”她望着启仁,接着又低头看了一眼手里的行李箱,又抬起头,要开口又不开口的。

    启仁这时已经把自己的行李放好。转过头,看着她,说:“给我吧,我帮你。”纯子握行李的手攥紧了几分,说:“不……怎么可以麻烦启仁君……”启仁:“你没麻烦我,是我自己主动要帮你的。如果你不想的话,就只好去拜托乘务员了。那不是更麻烦么?”听到启仁这样说,她只好把手中的行李交了出去。“你先坐吧,别傻站在那了。”启仁说。“不……”她说,“启仁君正在帮助我,而我这个时候又怎么能够自己先坐下了呢?”

    “呵……呵……”启仁无语的笑了两声,“你还真是不记事啊。”

    她有些不解:“启仁君说什么?”

    启仁苦笑道:“没说什么……总之你先坐下吧。”启仁放好行李,坐了下来,他想了半天,终于决定长痛不如短痛,不如现在就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她“纯子,有句话我。”

    “我想了一路……”她低着头,说,“我想了一路,却还是不知道该怎么回答启仁君……”说着说着,她竟流下来眼泪。尽管悲伤如此,她还是尽力的抑制着,让自己不哭出声音来。

    她本不是个脆弱的人,至少,比起其他的在温室中长大的花朵,她要坚强许多了。可是今天发生的事……别说是她这一个皇族女王,就算是换作一个平民女子,又有哪个能受得了?

    全是靠着心中一点对皇家体面的顾及,她才一直忍着没有在人前表露出来。可现在,她再也难以抑制那股从心头涌出,逆流而上,漫出眼眶的委屈了。

    纯子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试图止住哭泣。她说:“我知道……我不是启仁君心中那位墨兰花。对么?”说最后两个字时,她的声音沙哑到几乎颤抖。

    “我……”

    启仁犹豫了。

    他不知道自己是否还能将那句话说出口,一天之内,他做不到对同一个人,做出连续两次伤害。

    就在启仁他犹豫不决的时候,纯子忽然抱住了他,她并没有很用力,如果启仁想挣脱的话,随时都行。纯子先是抬头望了望他的脸,紧接着……便慢慢地,慢慢地把头靠在了他那宽广、且富有安全感的胸膛。她的头发、她的脸,紧紧的贴在启仁的胸口,那是一张刚刚流过泪的脸……脸颊上还带着些许泪痕,嘴唇也还微微颤抖……这,真可谓是梨花带雨、我见犹怜。叫人怎么忍心把她推开呢?

    “如果……”启仁把手放在了自己的大腿两侧,尽量不触碰到她。启仁说:“如果表妹你想靠在表哥的身上哭一会的话……那就靠一会吧。只要你觉得没什么不好,那我也就觉得没什么要紧的……只是不要靠太久了,我这样坐着很不舒服。”

    她松开了他,擦了擦眼泪说:“对不起,刚才我……真是对不起。”

    启仁轻轻用手擦了擦衣服上沾上的她眼泪,说:“没关系,没关系……纯子你现在好点了么?”

    “嗯……我感觉好多了……”她擦干净眼泪,笑着说:“启仁君,其实一直都是一个……很温柔的人呢!”

    “你真的这样想么?”启仁说,“难道你不觉得我是一个自我、过分,且很恶劣的人么?”启仁说的这三个词,正是之前自己做为源的时候,在列车上纯子给自己的评语。他现在原封不动的又说了出来,着实是别有用心啊。

    纯子一时竟没反应过来,笑着说:“启仁君怎么可能会是那样的人呢。这个玩笑并不好笑。”说着,她忽然想到了什么,又道:“启仁君不提我都忘了,昨天就是在这新干线上,我遇到了一个好生无礼的人呢。”

    “是么……我昨天也遇到了一个傻乎乎的人呢。”

    “对了,启仁君。”她问,“熊掌故而珍贵,却只是庞物一足罢了。这句话是什么意思啊?”

    启仁微微一笑,解释道:“熊掌故而珍贵,却只是庞物一足这句话其实简单得很啊,它的意思就是说,熊掌虽然很珍贵,但是却一只一整头熊身上的一只脚罢了。”

    “我还是不懂……”

    “那你听说过熊掌和鱼的故事么?”启仁问。见纯子摇起了头,启仁只好先给她讲述一遍孟子鱼我所欲也的故事……说完,启仁又问:“现在你明白这其中的深意了吗?”

    纯子轻轻摇了摇头,还是说:“我还是不懂。”看得出她这双眼睛里充满了对问题的求知欲。

    启仁无奈的一笑,问:“我刚才跟你说了一个鱼和熊掌的故事,这鱼嘛,自然是被叉子插死的,那你知道这熊是怎么死的吗?”

    “猎枪打死的?”

    “是笨死的!”

    ……

我的一些感慨

    当你品尝自己做出的佳肴的时候,如果没有感觉到口味特别惊艳,而是普通、可以接受的话,那么,就不要再把它拿给别人品尝了。因为你眼中的普通和可以接受在到别人那的时候,就要至少降半级到一级的水准了。

    一言以蔽之,人自品会先品尝到优点,而别人则更善于发现你的缺点。

    所以,在我没有被惊艳到之前,我不会轻易的把这份菜端给别人品尝。甚至,不会让人知道我正在烹饪。

    我自己看了看,不害臊的说写的很好。

    我觉得吧,看小说是要细细品味,身临其境才能感觉到它的美和韵味。我从这本书中读到了想要的感觉,人物的个性刻画,鲜明生动。

    其实呢,写小说主要是坚持,或许一开始并没有多少人阅读他(她),或许那一开始的所有人都持否定态度。可是,却不能因为一时的困难与失意而改变自己的想法。想想,那最开始的一些人就能代表所有人吗?哦不,真正的好东西是经得起考验的,真正的金子什么时候都会发光的。

    当一万人,十万人,一百万人阅读过自己用心血绘画的艺术品时,那么你就是成功了;而你不可能一步登天,我们把灵感的源泉一滴滴积攒成江河湖泊最后呈现给所有读者的时候,或许那时我们才会懂得我们拥有着的水珠不止是只有那几滴而已,相反,我们拥有的是无尽的雨露。

    我从这本书中读到了一种努力,感觉到一字一句都是一个辛劳的写手用汗水汇成,所以我会告诉自己不要放弃。

    其实有少部分读者呢,他们只是喜欢“一目十行”、“一眼带过”;难听点说,那种看法是叫在看书吗?不,我管那叫做翻书,其实那也是在冷漠对待别人的劳动成果。

    书如美酒,细品其味,而一瓶美酒的背后,是付出的汗水酿造,付出时间与辛劳,酒才会醇香。

    我希望、也奢望着付出是等价的,我这样告诉自己。而喝酒的人应该一小口一小口的品尝酒的香醇细美,然后感慨一句:“好酒,好酒。”而不是一饮而尽,吐槽到:“真辣嗓子。”

    我时常告诉自己要记住,记住不要放弃,虽然付出不一定有回报,但不付出一定不会有回报。

    以前的很多我会忘了作为一个作者的本心是什么但现在看着这些陪伴了我许久的鲜活的人物们,我不会了,再也不会了。

    如果我像一个懦夫一样中途停下前进的脚步,遗弃他们,便与一个丈夫遗弃自己的妻子无异,与一个父亲遗弃自己的孩子无异!

我对「爱」的看法和观点

    如果总是说“为什么我醒着的时候她在睡觉。”

    那么为什么就不能换种思考方式,不妨这样去想一想,是不是:“我睡觉的时候,她却醒着呢。”

    一个人总是会睡觉也总是会醒的,只不过你们之间存在一种时差,或是爱情上的时差,或是感情上的时差。

    当出现时差,就说明你们之间很遥远了。

    因为这样距离足够远的时候,才会出现时差啊。

    我不是说一定要一方的心单方面的去理解另一方,飞到对方哪儿去才能破解这个时差。

    而是觉得,应该相互的理解,去体谅对方,爱对方。

    爱情,来源于那某个时候的,一瞬间的奇迹。

    爱情,之所以能维护下去,靠的却是双方长久以来的努力。

    如果和自己爱的人出现了时差,一定要相互去体谅对方。

    爱不是单方面的付出,更不是一味的妥协,而是你对我怎样,我便对你怎样,不卑不亢。

    真正爱你的人一定会做的,吵架也好,赌气也罢,都会冷静下来反省自己,如果你真的错了,你要肯先向对方认个错,那么对方一定也不会穷追不舍的得理不饶人。如果是对方的错,那么,你可以先选择沉默,而不是去责怪她所犯的错误,时间会告诉你答案,真正爱你的人,哪怕要面子不好意思道歉,她也一定会默默的做些什么来弥补,这个时候,体谅对方吧。只有学会原谅,才能活得更好。

    若你的恋人犯了错,却不认错,也不弥补,而是等着你先服软道歉,那么,相信我,它不是你这辈子要选择的那个人。若你犯了错,你认了错,并且想要做出弥补,而你的恋人却苦苦相逼,不愿饶人,那么相信我,它不是可以和你长久生活下去的那个人。

    或许,可以作为恋人,但是,却不能成为夫妻。相信我,和那样的人生活在一起,很累,很累。你总是要想着什么让它好受,让它高兴,而它却从不会考虑你的感受。它只把你当做一个仆人,任由其使唤差遣,那甚至都不是一个有良心的人可以做的事。

    单方的爱,又或是双方都没有爱,那么,趁早分开吧。作为恋人,伤害的是自己。作为夫妻,伤害的是家庭。当你们有了孩子,两个人却整日生活在一种没有感情的氛围里,争吵不断,更或是同床异梦。孩子,就成了捆绑双方的唯一的纽带。这对孩子绝对是不公平的。

    一个孩子如果他的父母都不相爱,那么对他的心灵成长,是一个不小的扭曲。自己受伤尚且,又何必为难下一代。

    当有一日,已步入婚姻殿堂,才各自发现命中真爱,那么,又何必戴上戒指,说那违心的誓言,让自己的心碎成了两块,一块留给了过去,一块许给了未来,却没有一点,是为了现在而存在。

    真正相爱,会因为互相爱着对方,就算争吵,也不会刺伤对方心内深处的那个脆弱的软角。所谓争吵,最多不过伤及皮肉,而为你上药疗伤的那个人,偏偏也就是伤你的那个人。多可笑而又温馨的场面,两个受伤的人,明明嘴上还不肯认输,却还互相给对方擦着伤药,这就是爱。

    人可以因为对方伤心,却不能因为对方而心碎。伤了的心可以复原,破碎的心却难以黏合,就算勉强黏在一起,却也不是原本的心了。这颗心变得更加容易破碎了,而你下次碰伤她的力度,却不见得会减轻。

    正如我所说,相爱,需要的只是一瞬间奇迹。若要携手同行,长伴终老,需要的,是两人共同的长久努力。

    你有爱的人吗,他(她)也爱着你吗?

    你们会互相为了对方的感受而让步吗?

    你们会因为对方受到伤害而挺身而出吗?

    你们会就算在生气的时候也想着对方吗?

    你们会把对方视作最重要的人,不求回报是为对方付出,并且,永不言弃,至死不渝吗?会吗?

    那么,你和你的她(他)可真幸福啊,有这么好的人爱着你。你也一定要同样的爱着她(他)才对啊。一定要,一定要珍惜这一份爱啊。

    任何的两个人相遇,在一起,她(他)都是你的命中注定。区别只是,她(他)是你的劫,还是你的缘。

    想要区分很容易,我都已经说了,能够做到这些的,那就是缘分了。

    七夕将至,希望天下有情人都能避开不必要的劫,遇上并且拥有属于自己的,还有自己该属于的,基于双方命中注定缘分的那份感情吧。

    同时也祝愿已经得到感情,而不知道是福分还是祸害的恋人们的身边的人,都是人,而不是狗。

    同时祝愿自己在有生之年,能够幸运的找到一个像姐姐那么好的人。

第七十三章:「引爆陆标大厦」

    19日,晨

    这天早上,警察本部的报案电话的铃声突然响了

    值班的警员拿起了话筒,“这里是横滨市警察本部搜查一课报案中心,请问……”

    “让左臣羽,或者是源真浩来接电话。你不配和我谈。”电话那头,是一个男人的声音,听上去大概三十岁,到三十五岁上下。声音铿锵有力,却又有些玩世不恭,很明显,在他的心里并瞧不起这个接电话的小警员。

    “先生,请问你的名字是?”

    “我说了,你不配和我谈,让左臣羽和源真浩来接电话!”

    “先生,如果你是要报警的话,请先告诉我们警方你的真实姓名和你的住址……”

    “小兄弟,你特么是根蜡烛啊?”电话那头的人忽然开始咒骂道。他不耐烦的说:“你的脑袋是不是长在屁股上了?马上叫左臣羽来接电话!”半秒后,电话那头的人忽然发出几声阴沉的笑声,他说:“告诉左臣,我叫敢助,我来两天前的爆炸案负责。而且,未来的几天里,每天我都会引爆一栋建筑物。呵呵呵呵,我人就在神奈川,如果你们有本事的话就请你们快来抓我吧。”说完,他便嘭的一声挂掉了电话。

    电话亭里走出一个穿着淡褐色大衣、戴着圆边帽和白色口罩的男人。他的手里还提了一个手提箱,拉杆在手中攥得很紧。

    打完电话,他一边推开电话亭的门,一边说:“现在的警察都是一帮蜡烛,不点不醒。”接着,他又笑了起来,自言自语道:“我们是时候分个高下了,左臣羽。”

    敢助摘下帽子,拿在手中,放于胸前,就像个绅士。在他面前不远处,便有一家奶茶店,奶茶店的名字叫

    miga

    与其说是店,那其实只不过是一辆移动售货车。

    敢助走出电话亭,撑起了手中的伞,朝贩卖车走去。

    ……

    会议室里,因为放幻灯片的缘故,房间里的灯已经全部关上。玄月站在台上,指着大屏幕上的投影说:“相信情况大家都已经很清楚了,我们这次要面对的对手是一个极其危险的人物。屏幕上这个人就是敢助,也叫做爆破。近十年里,他除了涉嫌一些谋杀案,也曾参与过炸弹勒索案,可谓是罪行累累。据相关情报显示,三年前秦野市的那场爆炸事件,他的嫌疑最大。两天前,本市中区的一起爆炸事件,也得到证实,是敢助所为……”玄月一边说着,一边在示意工作人员切换着投影。“陆标大厦,这是我们横滨市的陆标建筑。一周前,曾有人在那安放塑胶炸弹,试图将其炸毁……我有理由怀疑陆标大厦将会成为敢助接下来的目标,至少……也会是其中一个目标。”

    幻灯片播放完毕,玄月示意工作人员开灯。会议室的灯光亮起,台上的玄月并没有下去,而是接着说道:“在接下来的十几个小时,源警部不在的时候,专案组由我代理总指挥一职。希望大家格尽职守,留神关注各个地方的著名建筑物的可疑人员出入情况,及时发现,及时上报。尽我们的所能……保护这座城市,不要造成……至少,最大程度的减少人员伤亡……另外,坂本部长指示,尽量先不要对外公布敢助的爆炸预告,以免引起公众恐慌……”她停顿了两秒,接着说:“也以免打草惊蛇,激怒凶犯。”

    会议过后,玄月似有心思的靠在走廊的墙上,手里拿着不久前在警察食堂里买的咖啡。

    九条丽美走到她的身边,说:“左臣警官,要不还是给源警官打个电话吧?如果有他在的话,我们就会轻……”那个松字还没说出来,便被玄月打断了:“想什么呢,都说他在忙了。”九条笑了笑,说:“当下还有事能比得了敢助的爆炸预……”告字还没说出口,就又被玄月打断道:“源警官要忙的事,是天底下最大的事,是关系着他一辈子的事。懂了吗?懂了就别再废话了。”说完,她便有些不高兴的先走一步了,留下了九条一个人站在原地。

    九条摸了摸下巴,自言自语道:“源警部他难道是相亲去了?”她急忙小跑着追上了玄月,喊到:“左臣警官,等等我!”

    ……

    “谢谢,一杯奶茶,原味的。”他两只胳膊趴在点单台上,有意的低着头。

    “好的先……”女店主说着,忽然,敢助抬起了头。店主刹那之间惊得脸色都变了,她压低着声音,说:“这都什么时候了,你怎么还敢跑到这来?你难道不知道南美鼠派了小丑和狮子到处找寻你的下落吗?”

    “知道。”他说。“这不,我还送了她俩一个见面礼呢。”

    “你好大的胆!”她急忙下了售货车,把敢助拽到了一旁人少的地方,让店员帮自己先看着车。

    敢助见她到这慌里慌张的样子,不禁笑了起来:“鸟取,你紧张的样子真可爱。”

    “行了,你这个炸弹狂。”她笑骂了一句,躲进了他的伞下,说道:“直说吧,你跑到我这里来是想害死我吗?我可帮不了你什么……如果你是来找我帮忙的话。”

    “鸟取,我只是来讨杯奶茶喝,你又何必这样多疑呢?”

    “那你在这等我,我去帮你泡一杯送来,就当是我请你的。”

    “哎,鸟取!”他像是有什么话要说,突然叫住了准备回售货车的鸟取。她回过头,说:“有事么?”

    “不。”敢助抿了一下嘴,笑道,“就是想告诉你,奶茶我想喝冰的。”

    “我记住了。”她说。

    “等一下……”

    “还有什么要求吗?”

    “撑着伞回去吧。”敢助说。“雨虽然不大,女孩子淋湿了总是不好……很容易生病的。”

    “谢谢关心,不过我可没那么娇贵。”她说着,冲敢助礼貌的施以了一个微笑。“好了,我很快就把奶茶给你送来,不会让你等太久的。”她走出数步,忽然想到有一句话必须得在现在告诉他,便又转过身,说:“我不会向组织告密的,喝完你就快走吧……千万记得……要保重。”

    “我会的。”

    “嗯。”

    ……

    汽车上,南美鼠点着烟,摇了车窗,吹着冷风。他一只手放在了车窗窗沿。忽然,他手指一松,任由香烟飞了出去,接着他便轻叹了一口气,说:“爆破不能活……联系响尾蛇、科基特,我给狮子的两天时限就快到了。如果她俩到时间还完不成任务的话……”

    “大哥……”白犀牛说,“你真的打算把特蕾莎和尤妮斯也……”

    “呵……”南美鼠摸着鼻子笑了一声,“我只不过是让他们去把狮子和小丑替换回来而已。”他将手从窗外伸了回来,用那只被风吹得冰凉的手放在了白犀牛的后颈上,“凉么?”

    “大哥……你这是做啥呢?”白犀牛被他的手冰得猛的一颤。

    南美鼠轻轻拍了拍他的肩,说:“你这碗水还是太浅了。我真为你担心,不晓得什么时候你才能独当一面。”

    白犀牛有些不好意思的笑了起来,他说:“大哥,我听说昨天下午陆标死人了,而且还是杀人案件呢。”

    南美鼠对此嗤之以鼻,他说:“杀人案,呵呵……你知道吗,杀人案是这个世界上最不受关注,同时也是舆论影响最大的案件类型。你知道是为什么吗?”

    “这些事太沉,我这脑子想不来。”

    南美鼠伸出手,在他后脑勺上反手一抽,恨铁不成钢的说:“光特么长个,不长脑子。跟头熊似的,以后你特么一定是笨死的。”

    “大哥,我是犀牛,不是熊。”他望着后视镜里的南美鼠,笑着说。

    南美鼠抬起手,在他后脑勺上又是一下,“记住,我说什么就是什么,永远不要反驳我的话。”打完,他还不忘这么教训一句。

    白犀牛有苦难言,虽是挨了打,却又不敢还手,只好一句话也不说的干着自己司机的活。

    “打你,那是爱护你。你给我记住喽,干我们这行的,光有一膀子力气不行啊。光有力气你就只能去给人当保镖,再说难听点的,就只能去纹身当黑社会了。”

    “可咱们不就是黑社会么……”

    “你特么。”

    看到大哥又要抽自己,他赶紧把头往前面躲了躲,求饶道:“大哥,你别老打我头,再多打几下我可就更傻了。”

    南美鼠说:“记住喽!我们可不是黑社会,别拿咱们和那些地痞流氓相提并论。我要是再听到这样的话,定叫你吃不了兜着走。”

    “我不就开个玩笑么,大哥你瞧你咋还跟我急眼了呢。”白犀牛笑着说。

    南美鼠从衣兜里拿出一支烟,说:“那位大人不喜欢,不!是很不喜欢!他老人家很不喜欢听到组织内的人以黑社会自称。你那张嘴如果明天还想吃饭的话,就不要给我口不择言!”

    “是……大哥。我记住了……”

    南美鼠翘起二郎腿,用打火机嘭的一声点燃了手中的香烟,他淡淡的吸了一口,只一口,便将香烟丢出了车窗

    “组织里,绝对不容许惹事生非的人的存在。爆破……不,那个叫做敢助的家伙……下次见到他时,我希望他将会是永远不会再给组织找麻烦的,一具冰冷的尸体。”

    ……

第七十四章:「黑夜与黎明——启动篇」

    无论看似多么牢不可摧的东西,都总会有它的破绽和弱点。人亦如此,多么强大智慧的人,也会有百密一疏,没有考虑到的漏洞。

    区别只是,小到肉眼看不到的疏漏,会不会被聪明的你所发现了。

    然而,你所发现的窗外的肮脏,也许只是因为窗子本身就不干净。外头,有可能是美丽的群山。

    又也许,正是因为窗子干净了,你才会真的发现那看似美丽的山,其实啊,是由垃圾堆成的。

    今夜,是个热闹的夜,是个不同寻常的夜。四十九年前,一个尊贵的女人诞生在了这个世上,她以一介平民身份嫁入东宫,赢得东瀛举国百姓天下归心。

    今天,正是这位太子妃的四九寿诞,虽然东宫没有隆重操办,大请宾客。只是在东宫内部简单的为太子妃庆祝了生日。

    然而,在民间,老百姓们却自发的为她张灯结彩,燃放烟花庆贺。这仿佛已经成了民间一个重要的节庆日。

    计程车里,源望着窗外的夜景。

    微弱的霓虹灯的光芒在死一般的夜色里,是显得那么微乎其微的。

    它的光芒盖不过黑夜,正如同正义大多数时候都被罪恶所掩盖,没人会在乎什么是“道”,因为这东西它说起来太过玄乎。

    又或者说,每个人心中对它的标杆和定论,是不一样的。因为每个人本就不一样,虽然可以被贴上“共有”的标签,还有符号,但人的本质和它的灵魂,却都是独特而稀有的,每个人都如此,哪怕表面再那么平凡无奇,却都有着它潜在的不为人知的稀有。

    白天,我们是一种人。

    黑夜,我们是一种人。

    欢喜,我们是一种人。

    悲愤,我们是一种人。

    但最终还是不要忘了,无论什么都有它的两面性,甚至是多面性。

    光芒照射在一个人身上时,使一面发亮的同时,同样会照射出它的阴影。阴影是终究无法被割除的一面,或多或少的,人都会有它阴影,那是人的一部分,很重要的一部分。

    而黑暗。

    却也并不一定,藏污纳垢。

    相反,爱,常常就在黑暗之中。

    于黑暗中舞动的,不一定是恶魔。

    或,是黎明的曙光。

    ……

    “源警部!”“源警部您回来了!”“源警部,您不知道我们有多想你!”这些个小警员啊,尤其是女警员……见到源也就那几句词好说的了。一个个跟小迷妹似的,都快走不动道了。

    源笑着向每一个和自己打招呼的人点了点头,之后,他见到九条丽美,问到第一句话是:“左臣警官现在在哪?”

    丽美说:“左臣警官今天忙一整天了,刚刚我看他好像在系长的您办公室里……在您办公室的沙发上睡着了。”

    源:“好的我知道了,时间不早了,你和同时们都早点下班了吧。”

    “可是。”她说,“左臣警官他说让我们加班……”

    源笑了笑,说:“没事,你们都回家去休息吧。今晚我陪他加。”

    源轻轻的握住了办公室的门把手,做贼似的把门推开了大概四分之一的缝隙,侧着身子走了进去。他关上门,蹲下身子,小心翼翼的脱掉了脚上的鞋。他把脱下来的球鞋放在一旁,无声无息的,朝着沙发上的玄月走了过去

    源将书包放在了沙发旁,蹲下身子,注视着她睡觉的样子。“这是什么睡姿啊。”看着她这奇怪的姿势,源不禁笑了。本是想吓吓她的,想想还是算了。源轻轻推了推她的肩膀,说:“左臣,别睡了,快起来了。”

    她不高兴的推开了源,呓语道:“无不无聊啊你。”玄月其实已经醒了,作为一个王牌特工,怎么可能在被人推了一下之后还睡得着。像她们这种人,睡觉通常都只是浅性睡眠罢了。

    “那你就睡着吧,让敢助把咱们这都炸了吧。”源站起身,做出一副我要走了的样子,就等着看她来挽留自己。

    “唉,你这人真不禁逗啊。”她从沙发上做起,笑着说:“行了,既然回来了。那咱们就开始吧?”

    源走回去,在她旁边坐了下来,拉开书包拉链,从里面拿出了一盒饼干:“走之前,说好了要给你带礼物,我没忘。”

    “你会这么大方,还能记得给我买盒饼干?别不是你吃剩下的吧?”

    “瞧你这话说的,我是那种人么?你自己看清楚,这可是没开过的,包装带绑的好好的呢。”

    玄月轻轻一笑,又道:“你是不是先尝过了发现不合胃口,所以才送给我的。”

    “不要算了,真是的。”

    她抿着嘴,笑了起来,说:“没关系没关系,就算是吃过的也没什么。有你源真浩给我试过毒,我吃着那才叫一个放心呐。”她指了指办公桌上的一沓文件,说:“那是敢助十年来的犯罪记录,有兴趣的话就看看吧,就当是多了解一些你的对手。”

    “那种东西,要看你自己看吧,我早就背熟了。我来就是让你知道,我回来了。没什么事我就先去了,天不早了。”

    左臣羽:“额对了,你叫我发给你的报案电话录音我已经发到你家里的电脑上了。回去抽空听听吧。”

    源:“我知道。”

    “德川,停!这一段!就是这一段,把这一段敢助的声音去掉,把背景声音放大。”源闭上眼睛,细细的听着,忽然!他猛地睁开了眼睛,说:“你有没有隐约听见好像有一些奇怪的杂音啊?”

    “不会吧……再说了这通不是已经查到了是从本市西区的一所电话亭里打出的么?这个杂音我听着……好像并没有什么特别的啊。”

    “不满你说……我一时也没有头绪……”源说,“天不早了,你去休息吧,我一个人再听听。”

    “好的……那你也记得要早点休息啊。”她说。她走到门口,忽然又转过身说:“需要咖啡和宵夜么?”

    “不用了,我都说我很快就会去睡了。”

    “那……好吧……”

    她走出房间,为源轻轻关上了门。

    然而,翌日一早当德川再次回到房间时,源却还在电脑前坐着。她一句话也没有说,而是默默的把牛奶和培根煎蛋放在了电脑桌旁边,再次离开了房间。

    “那个疯子今天到底会选在哪里作案呢……为什么,为什么我竟会一点头绪都没有。”源望着电脑屏幕,一遍遍的听着那段昨天早上敢助打来搜查一课的电话录音。他竟在电脑前听了一整夜,重复……重复……再重复。一遍一遍,又一遍的,循环播放着。

    终于,他终于忍不住。只见他双拳紧握,嘭的一声敲在了键盘上。这两拳头敲下去不要紧,偏偏敲到了fn和音量+。

    顿时,耳机里发出的巨大杂音令他不得不立即摘下了耳机。“哎呀呀呀,不行不行,耳鸣了,耳鸣了。等等!刚才那是什么声音!”源突然发现,自己刚才好像在那巨大的杂音里隐约听见了什么。他再一次戴上了耳机,并加大了音量,他听见了“相模原!是相模原!”他自言自语的大喊到。源拿起披在电脑椅上的外套,跑下了楼,一边穿着鞋子出门,一边拨通了警察本部的电话“敢助的爆破目标不是陆标!不在横滨!在相模原!立即!立即打电话给当地的市警察部,对学校、医院的出入人员严加审查,不要放跑了那个家伙!”接着,他又先后打通了左臣羽和坂本雄夫的电话,告知了他们这一消息。

    警车上

    左臣羽:“你凭什么说敢助要在相模原动手,你是从哪得到的情报?”

    源真浩:“就是昨天早上敢助打来的那通电话录音。当我把它放到最大的时候,我清楚的听见,另外有一个敢助的声音说我的第一个目标是相模原市!我想,他应该是事先用手机上的录音设备好了这一句话,然后在电话亭与我们通话的时候,把手机放在了电话亭里的一个什么地方,声音开得很小,播放了出来。”

    左臣羽:“你觉得他会选在什么时间动手?”

    源真浩:“如果是我的话……就选在中午十一点左右!那个时候,一些病人家属会到医院去给病人送午饭,那个时候炸弹爆炸的话,造成的伤亡将会是最大的!”

    左臣羽:“什么?你说医院?敢助的目标是医院!我的天哪,这个疯子。可你又是怎么知道的?”

    源真浩:“你还记得那张纸条吗!上面写的是学校、医院、住宅!”

    左臣羽:“你怎么知道纸条的事?物昨天电话里可没跟你提这茬。”

    源真浩:“听系里的人说的。”

    左臣羽若有所思,他对开车的警员喊到:“麻烦再开快一点!一定要赶在炸弹爆炸之前赶到!”说完,他转头看向源,“呃!”他忽然一惊,小声对源说:“喂……你耳朵在流血……”

    “我知道。”

    ……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5289/ 第一时间欣赏我的搜查一课最新章节! 作者:源泉启月所写的《我的搜查一课》为转载作品,我的搜查一课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我的搜查一课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我的搜查一课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我的搜查一课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我的搜查一课介绍:
凉风有信,秋月无边,可怜我一个华夏检察官,居然阴差阳错的穿越成了东瀛国三皇子!面对那尊高高在上的龙座,我不止一次表露过我的心声:“其实我真想这辈子当个王爷就算了。”可是当我坐上它的那一刻,我仍然忍不住笑出了声。望着两位哥哥们,我叹气到:“大哥,二哥,我这真的不是自愿的。”在这个赐予我重生与新生命的平行世界里,我能做的,只有坐在龙座上,面对满堂异族大臣,骄傲的喊出——“东瀛国,我为王!”(本作唯一女主:坂井泉水。其她女配都是异端)我的搜查一课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的搜查一课,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的搜查一课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