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五章 再见
据传,原名叫哈帅锅,后被长大后的哈王子以太过艳俗为由给严肃拒绝了,这才改为了,哈仙子。噗~)
据传,这位哈仙子人狠话不多,灵力绝尘,心狠手辣,性格乖张,不甚喜闹。
据传哈仙子幼时捕得一只尚未成精的兔叽,将它养在琼浆宫中,日日折磨,夜夜凌辱,将它欺负得不成兔样。由于常年受辱,这只兔叽跟了他五百年都未成精。
这是道德的沦丧还是人性的泯灭,请看本章所话。
哈仙子将兔小战带回了宫中,将他轻轻放在了床榻上。
待小东西从噩梦中惊醒时,寝殿内空无一人。
兔小站抻了抻腿,一骨碌爬起来,战战兢兢地观察着四周。
众小妖皆欲哭无泪。
风水轮流转,如今的妖界已被以蠢出名的哈士奇一族统管。
转眼间,哈士奇王朝已度过二十万载。
这哈大王三世育有一个气质绝然的哈王子,他不蠢不土不逗比,反而高冷得非同一般。
他叫哈仙子。
红砖青瓦半城雨,孤盏长明一夜闲。
忆君想来应有意,怜我双世为卿颜。
重生后,后来男主要娶女主的时候。
他望向她的眼底尽是温柔,但唯独没有爱意
“他,是谁啊……”羞涩
“他,他是您的兄长啊。”
“什么,哥哥?这么好看的男人怎么会是我哥呢,我们家基因有这么好么。唉,可惜了。”韶光很是失望。
皇后生的大皇子早夭,二皇子的母亲是个小小的贵人,外家势弱,所以没有那么大的资格被立为太子。三皇子是贵妃所出,贵妃盛宠不衰,一直吹枕边风,皇上也有意想立三皇子为太子,但是遭到一众皇亲国戚的反对。他们坚决认定老祖宗的规矩,只有嫡子才可以继承皇位。
四皇子呢,是皇后所出,但是性格太过腼腆,没有储君应有的气魄,皇上不愿意将江山交到他手里,顶着皇室的压力,就是不把四皇子立为太子。五皇子呢,打小就聪明,小嘴也甜,哄得太后欢心。太后想立五子,皇上犹豫不决,因为他更喜欢的是贵妃所出的三皇子。
因为出身不好,所以没有机会被立为太子。
从小他就被人忽视,被人欺负,所以他就更加发奋自强,努力让自己优秀出众,因为他的能力,所以才展露了头角,又因为之前一直被忽视在深宫里,所以认识他的人很少,温被派到南国当细作,拜在了青丘阁门下。
“是,我想吞并南朝是真的,但想要你”
“也是真的。”
你以为你是谁啊,你有什么资格管我,我喜欢谁,我要娶谁,什么时候轮到你对本殿下指手画脚?”
眼眸深邃地就如噬人的漩涡:“你不就是仗着本殿下喜欢你么,就因为这份喜欢,将我拿得死死的,以为本殿下拿你没办法是么!”
她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他。
“很奇怪么?呵,也对,你这胸前没二两肉的身材,咄咄逼人的坏脾气,傻不愣登的猪脑子,有哪个男人会瞎了眼看上你!”
“夏韶光,我真是拿你没办法。我怎么就那么喜欢你呢。”
“即使我把对你的心意表现得那么明显,你还是视而不见。不仅将我的心意视作无物,你还将别的女人推向我。夏韶光,你真是个狠毒的女人,你没有心。”
“我告诉你,本殿下真的很生气。我生气你怎么就这么轻而易举满不在乎地将我推给别人,换做是我,我绝对不会让别的男人有可乘之机的。”
“你不是希望我对那个上官倾有所回应吗?那你呢?你可不可以……也回应一下我…….”
“您这点钱,也就只能在北/京二环买个厕所,还想买系统?早知道我就不跟您在这磨了,浪费生命。”
“你这人怎么这样啊!”
“那个,哈哈哈,我也是活命心切,您海涵。”
“那我就先付个首付,您再给我打个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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就这个了。
系统向您表示不屑并向您抛出一个冷眼。
这皮肤,水嫩光滑,满满的胶原蛋白,细纹不见了,颈纹,黑眼圈也不见了,皮肤也不暗沉,熬夜肌不见了。“那还能怎么办,当然是原谅他啊。”
“诶,你这人够义气,交个朋友吧。我叫尤点律。”
“荣幸之至。在下名叫,贝国瑕。”
好兄弟叫:贝国瑕(背锅侠
有个庶母,她之前和六皇子有些来往,但是她现在没有那些记忆,而且并没有………..
“小姐,你刚才还嫌十七岁的六殿下小呢,怎么这会……如此的不矜持?”
“你还小,你不懂。”
年纪小是一回事,可长得帅是另一回事,hiahiahiahiahiahia.
女主勾起男主的下巴:“男孩子在外面要保护好自己哦。不然的话,就会像现在这样被漂亮空虚的大姐姐盯上的哦。”
男主先是意外,傻眼了。
“听不懂意思么?漂亮弟弟,你成功引起了我的注意。”
男主忍不住笑了,他无奈地摸了摸她的脑袋,满眼都是她。
女主喝的有些醉,她按着男主的脸,不满地吐槽:“还有那皇上也是的,后宫那么多女人都够他忙的了,他竟然还想起来给我指婚,小可爱,你说他是不是闲得慌啊?”
男主“嗯。”一直看着她,满眼都是她。
“不过,姐姐我啊不喜欢那个什么六殿下,我啊,就喜欢你这个标致的美人儿~从了我吧。”
夏韶光此刻才想起来,自己身上没带银子,钱袋在春花那。
女主有些羞赧,她憨憨地笑道:“就让你继承我的花呗!”
“花呗?那是何物?”
“花呗啊,那可是每个月能让姐姐续命的好东西。”
没有痘痘没有斑,天呐。”
第八十六章 化干戈为玉帛
云舒正蜷缩在被窝里小心翼翼地观察着房间里的动向时,两个大男人却是突然打破了安静的局面,几乎是同一时间,两人冲向了彼此,速度快得就像是一道光影闪过。
云舒的心都被提溜起来了,她睁大了双眼,一刻也不眨地看着扭打在一起的两人。
与其说是扭打,倒不如说是互相攻击,云舒对于自己师父的能力还是很有信心的,但是让她没有想到的是,那个安瑾齐竟然也如此厉害,一招一式,都如行云流水。
虽然云舒没有和他交手,但是从目前的攻势上来看,那人也是个高阶灵者,具体灵阶是什么,以云舒目前的水准还看不出来。
不由得的,女孩为叶言初捏了一把汗。
她不是不信自己师父能打赢,而是担心这样一番折腾下去,师父会受伤。
情急之下,云舒决定趁机溜走,去找师叔和哥哥来帮忙。
就在安瑾齐正忙着应付叶言初的时候,云舒在两人的眼皮子底下,弓着腰,悄咪咪地溜了出去。
她小心翼翼地迈着轻快的步子,来到了位于四楼的夏云启的房间。
夏云启的房门紧闭着,她试着推了推,果然推不开。
无奈之下,她只好尽力把握好自己拍门的力度,使拍门的声音可以惊醒夏云启而又不引来别人的注意。
还好这长长的走廊下并没有小厮巡逻,这无疑为她提供了方便。
虽然她没有经历过这种事情,但是她还是明白这种时候不宜张扬,少一个人知道,就多一分安全。
云舒拍了几下门,又附在门上仔细听了听。
屋里面还是没有动静,就连翻身的声音都没有。
云舒咽了咽口水,为自己打气,而后又拍了几下门。
就在她正要附耳听一听房里的动静的时候,她的肩膀突然被人从后面拍了一下。
那一瞬间,云舒仿佛感觉到自己全身的血液都逆流了。
她全身紧绷着,心里万分着急。
她犹豫地一点一点地转过身体去。
映入眼帘的
是一双黑色的高筒靴子,紧紧的箍着笔直的小腿。
再往上,就是......
待云舒看清那人的面容时,云舒悬起来的心这才放了下去。
是楚清河。
“师”云舒正要开口唤他,就被楚清河一把捂住了嘴巴。
楚清河将手指压在唇上,做了个噤声的手势。
云舒睁着一双水汪汪的大眼睛看着他。
女孩乖乖地点了点头。
楚清河的手这才放了下来。
“你来找你哥哥干什么?”少年压低了声音问道。
云舒也小声道:“有坏人来了。”
闻言,楚清河挑了挑眉头,一双上挑的桃花眼此时忽闪了一下。
他沉声道:“你怎么逃掉的?你师父呢?”
云舒答道:“他在我房间里和那人打起来了。我这才有机会溜出来搬救兵的。”
楚清河的神色暗了下去,他似乎在想些什么。
”小河哥哥,你听到我的拍门声了么?“女孩问道。
“......啊,是。”楚清河点了点头。
“事不宜迟,我们快下去吧。”说着楚清河就要转身走向楼梯口。
云舒道:“要不我留在这里叫哥哥和师叔?”
楚清河道:“不用。我去就行了。”
“.......”云舒犹豫了一下,但是见楚清河已经开始下楼了,这才赶紧追了上去。
云舒是跟在楚清河身后进门的,就在她进门的时候还纳闷为何小河哥哥就站在前面不动了的时候,她看见了房间里的景象。
不禁有些目瞪口呆。
眼前的两个男人,方才还互相攻击的男人,此时竟然就这么坐在窗台的软榻上喝着酒赏月?
不是她眼花吧?
女孩揉了揉眼睛,又看了一遍,没有看错,他们两个就是在喝酒赏月。
“师父......”云舒弱弱地开口。
“师父,你若是被胁持了,你就眨眨眼。”云舒道。
可谁料,叶言初竟面带柔色地转过头来,唤她:“念儿,过来。”
“诶?”云舒愣了一下,还是走了过去。
夜幕时分,东宫殿内烛火摇曳。不时有淋淋水声透过偏殿里的红纱薄屏传来。
薄屏后是一处宽约两丈,长约三丈的温池。
温池里水汽弥漫,焚香烟雾氤氲,在这醉煞人心的朦胧之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凝脂般白皙顺滑的皮肤,披散在脊背上的乌发,眉眼初展英气的面容,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这便是北乾国的太子萧乾。
萧乾很好得遗传了他母后大人的优良血统,生的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不说话时更是让人觉得温文尔雅,气质如兰。
嘶,可是当他开口时
“喂!春花!快给本太子添汤!”
“小春花,是不是活腻了呀~”
“小春花!”
萧乾气鼓鼓地从温池里站起来,正欲教训宫女春花的怠慢,却不料这偌大的寝殿眼下竟空无一人,周遭更是安静得出奇。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霎时间阴风阵阵,烛火摇曳了几下便全部熄灭,整座宫殿突然陷入了昏暗之中。
“咕咚。”萧乾咽了咽口水,脸色有些发白。他颤巍巍地恫吓道:“我,我,我可是要成为王的男,男人!我可不怕你!”
他借着照拂进来的微暗月光赶紧套上里衣,就在这时!
一道尖细的声音由前方传来:“你是要成为王的男人!”
“……”萧乾无言了。
不等他反应,“罪魁祸首”便很快飞走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咬紧牙关,在心里怒骂道:这个臭鹦鹉,平日里教你千百遍都不见你叫唤,这个节骨眼上倒……倒……
清秀雅正,身正如松,姿态若柳,仙风道骨,虽然常带着谦和的笑,但掺杂着几分疏离,如莲,可远观而不可亵玩焉。
半仙半妖,倾城倾国。
惊鸿一舞,百媚焕生,一招一式,柔若无骨,刚如劲松。衣袂翩翩,如流风,如游水。
周庭轩瞧上一眼之后,便再也挪不开眼了。他头一回觉得,原来这天下还有男人能美得过女子,一个眼神,一个勾唇,就能颠倒众生,勾人心魂。
虽不喜于形色,常常冷着一张脸,但是眼底是有温度的,手也是,心里也是。
身形挺拔,肩膀宽厚,气场很强,但不尖锐。
周益怜送了江以锦一条项链。
江问:“将军不送美人,送我这个戏子作甚?”
“就……觉得很称你。你的锁骨很好看。”周说出这句话后,就后悔了。这样说未免太轻浮,而且,他们都是男的……
江勾唇笑道:“再美也只是个戏子罢了,哪里能配得起将军的宝物。不过这稀样奇的好东西,既然送与了我,那我岂有不收的道理。多谢将军的美意。就此别过。”
第八十七章 原来如此
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酸爽的冰凉触感,金属果然挺凉哈~不过这下真真是透心凉,心飞扬了。
怎么办,他要求饶么?不行,他可是要成为王的男人!
“扑通!”萧乾正要往下跪,突然传来一阵落水声。
“额,大哥,我这还没跪呢,你着什么急诶你看你,呜呼了吧。”萧乾撇撇嘴,一脸惋惜地踢了踢倒在水中的蒙面黑衣人。
“不对,他是怎么死的……”萧乾终于想到了重点。
他僵住了,机械地一点一点地转身。
“你,你……”他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
是名女子。
女子立在水中,整个人被罩在烟雾之中。月光不及烛火明亮,她的模样或隐或现。
她的衣服湿哒哒的帖服在身上,长发也垂落了下来。朦胧之中他瞧见了几分她的面容。
女子美目流盼,灿若繁星,红唇微微挺翘,艳若三春之桃,素若九秋之菊。此等之景宛若浮云之避月,流风之拂雪。真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我……”阮琉音迟疑地开口,声音有些艰涩嘶哑。
“姐姐真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花容玉貌冰肌玉骨美如冠玉倾国倾城啊!”萧乾一口气不停顿地深情赞叹道。
“你这是……”阮琉音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这小孩脑子没病吧。
“所以漂亮姐姐还是放过乾儿罢~”萧乾委屈地向她求情,俯身作揖行礼。
“你误会了,我,我不是坏人。我跟那个坏叔叔不是一伙的。”阮琉音急忙向他解释,顿了顿,她又小声说道,“还有,男孩子卖萌……很犯规的哦。”
“那姐姐是什么人呢。”萧乾直起身,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
“我是……”她正欲回答,却见一把长剑直指她的左胸。
萧乾皱着眉头冷冷地盯着她,星眸阴骛,跟刚才那个委屈巴巴向她求情的男孩简直派若两人。
“女人!当了刺客还装什么好人。欺负小爷我蠢吗。”
(你还知道你蠢啊)
“不是,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我一来就在这男澡堂里了。”阮琉音有些紧张了,她不是主角么,怎么刚上线就要领盒饭了?
她焦急地走上前,然而萧乾却并未收手,于是那把剑便稍稍刺入了她的左胸。
阮琉音感觉到一阵疼痛,她低头看了看。
“……”
她平静地抬起头看向他,拳头逐渐攥紧,柳眉上挑。
“呵。”她轻笑。
“小屁孩。”
她往后退了半步,使自己离开剑锋。
“喂!我*你*的,老娘的胸!”
阮琉音气得脸颊通红,正欲发作,这时殿内突然亮堂了起来。没等她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她就突然被一股力量由身后桎梏住,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
“好你个辟邪,本太子差点就去西天见皇祖父他老人家了,你竟然才来!”萧乾一把把剑扔在了水里,抿了抿唇,又嫌弃地甩了甩手,“啧,死人的剑真脏。”
“属下失职。”一道年轻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由身旁传来。
阮琉音皱紧眉头,偏过头去看那个擒住她的人。那是名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的男子,眼神坚毅果敢,力气更是远超常人。
她心想,这该不会就是我的男主吧?第一次见面就有了肌肤之亲,嘿嘿,他还长得挺禁欲系。
“嘶你,你轻点~”她嗔道,耳朵不自觉地泛红。
她左胸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多深,但扯裂时还是会隐隐作痛。
“辟邪,这个女人狡猾得很,干掉了同伙,还在我面前装好人。”萧乾一边指控阮琉音,一边出温池,不紧不慢地穿戴好了衣服。
“我没有!我和那个人真不是一伙的,再说了我可没杀人!我见那人要害一小孩,才挺身而出敲晕了他的。”阮琉音慌忙向辟邪解释。
“你在水里行动能不发出声响,武功这么了得的人,穿着夜行衣,碰巧,深,夜,路过我东宫,然后……”萧乾站在池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仰面看着自己,微微笑着说道,“碰巧!就见义勇为,救下了本太子这个,小,孩。”
他松开手,敛住了笑容,阴沉出声:“辟邪,把她给我关进天牢,严加审讯。当然,能屈打成招最好。你懂我意思。”他挑了挑眉,转身离开。
“是。”辟邪答道。
“喂!小孩!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我救了你,你不说谢谢,还要把我关起来?”阮琉音气急,向他叫嚣道,“我告诉你,我是女主,我可是有主角光环的人,我的男主不会放过你的!”
“嗷,对了。”萧乾突然转身,淡淡地对辟邪说道,“她说的那个什么光环,应该是个品相不错的灵器。记得,扒了她的衣服也要给我搜刮出来,不能让那些人抢先一步。”
“是。”辟邪垂首应道。
“喂!”阮琉音正要喊他,他又继续说道:“另外,你的同伙真的呜呼了。”
“被你打晕了不碍事,但是他倒在了池子里。”萧乾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向她,“噗嗤……”
“过了这么久,他淹都淹死了。”
“什么……”阮琉音愣住了,她有些恍惚,“我,我……我害死了人……”
她开始崩溃了,从小到大她得的【三好学生】奖状都快贴不下奶奶卧室的那面墙了,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新时代根正苗红的五好新青年,她绝壁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犯下这样的错。
“噗嗤……”萧乾笑出声。
“辟邪,你瞧瞧她,还在演。一个刺客,杀了人还会难过,是有多蠢。”他一脸嘲讽地盯着阮琉音。
“行了,小爷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辟邪,把她押送天牢,路过乾正宫,跟里面住着的那个人说一声,他皇后的小儿子又被刺杀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喂!诶,大哥,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阮琉音正想叫住萧乾,不料很快便被辟邪控制住。
“诶,大哥,或许你就是男主呢,可不能这样对待你未来媳妇的。无数个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你,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姑娘慎言。”辟邪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诶!真去啊!”
………
第八十八章 进宫
云舒走到两人面前,乖巧地低着头。
叶言初却是没有再说话,反倒是安瑾齐先开了口:“丫头,刚才跑哪里去了?怎么也不打声招呼就跑出去了。”
打招呼?天,我要是跟你打招呼,我还能跑得出去么?
云舒小声应了一句:“没跑哪里。”
楚清河则站在门口,环着手臂打量着两人,他的眉头皱了起来,抬起手来摸了摸自己的下巴。
安瑾齐又接着说道:“方才我和你师父说定了,明日你就随我进宫如何?”
“诶?”云舒抬起了脑袋,一脸疑惑,莫不是方才她在这里的时候,师父那句“你若是中意我那傻徒儿”是认真的?
云舒的脸苦在了一起,她看向叶言初,希望能在他那里得到表态。
可谁料,叶言初不仅没有反驳安瑾齐,反而说道:”听话,念儿。“
听话?这还想让她听什么话?在她不知道的情况下,就这样将她交给了安瑾齐?这个她刚认识不到半个时辰的男人?就在她离开之前,这个男人还将匕首抵在自己脸上啊!
云舒看向叶言初的眼神也变得寒凉了起来,她的双眼逐渐湿润,一瞬也不眨地盯着他,却没从男人那双清冷的眼睛里看出来一丝一毫的波动。
“师父......你,你到底是什么意思.....”云舒的声音有些沙哑,她的双手紧紧地攥着自己的衣服,生怕真的就从叶言初嘴里亲口听到那句自己最不想听到的话。
“念儿,听话。”叶言初淡淡地看了她一眼,随即就将眼睛转了过去,他骨节分明的手指端起来了泡有香茗的茶盏,微微抿了一口,又将茶盏放下,这一系列的举动,都做的那么随意优雅。
他当真一点都不在意自己的心情嘛?
云舒抿了抿唇,她忍住将要掉落的眼泪,拼命劝慰自己,或许这都是师父的刻意安排,他有自己的想法和苦衷的吧?
楚清河看着两丈远的这一幕,不禁轻笑,他勾了勾唇,静静地摇了摇头。
那位坐在左边的年轻男人就是安瑾齐,他是认得出来的。
楚清河迈着轻快的步子走了过去,到跟前停了下来。
少年向两人抱拳行礼道:“师兄。二殿下。”
叶言初没有回应,只是照样品着自己的茶。
安瑾齐微微抬起眼睛瞥了他一眼,便收回了视线,他看向抿着茶的叶言初,问道:“他就是你那个不学无术的师弟?”
言语间的轻视显而易见。
楚清河站直了身体,叶言初道:“嗯。”
楚清河也不是什么软柿子,任人欺负。
“二殿下竟然认得我这个小人物,我原以为你们南丘国皇室的人都眼高于顶,目中无人呢。”
果然,云舒心里暗自佩服,楚清河这个嘴毒的人,只要一开口,就准没好话。
叶言初听出来了这两人之间的暗自争斗,但他什么也没掺和,只是微微挑了挑眉,继续一门心思的品茶。
可是这还没完,楚清河的嘴还是不肯饶人。
”二殿下要带云舒去宫里作甚,莫不是殿下真的相中了我这个师侄儿?呵呵呵,“楚清河轻笑了一声,道,“不过吖,这纵然是取得了我师兄的同意,也未必能博得云舒的欢心。”
接着,少年在房间里踱步,高声道:“云舒这丫头虽然没见过多少世面,单纯得很,容易被某些心怀不轨的小人蒙骗,但是她的标准可高着呢。”
“这一般人啊,她可还真是瞧不上。”
安瑾齐的眼神阴骛了几分,他素来是世人捧着的小霸王,就是皇后也要忌惮他几分,他何时受过这样的轻视。
男人眼眸转了转,笑着问云舒道:“丫头,你可能看得上我?”
云舒看着他那双深邃的眼睛,心里开始惴惴不安,她不能惹急了这个男人,他是一个非常危险非常狠毒的人。
但是,她又不想搏了楚清河的面子,所以她现在究竟该怎么回答?
她咽了咽口水,支支吾吾地开口道:“我觉得”
这时候叶言初突然出声道:“时候不早了,我倦了,大家都散了吧。”
安瑾齐收起了手中的折扇。
男人赤着脚踏在冰冷寒凉的石路上,脚上沉重的镣铐拖在地上摩擦出声响,身上绑着的铁链深深勒紧皮肉,途径处皆留下一道触目的血污,然而即便他已然成了世人唾骂、污名远扬的罪臣,他也始终高昂着头颅,仍似当年的傲然挺阔。
这世上哪有那么多相思啊,更多时候,不过是一人的自作多情罢了。
只要反派长得好,一声“过来”我就倒。
我的心上人是个混世小魔王,脸上总带着促狭而又亲昵的轻笑,洋洋洒洒地站在那儿,对我勾唇道:“过来。”
这个人坏事做尽,心肠没有一寸干净的地方,唯独那双深邃邪魅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又炽热,让人晃神。
我不知道我的这份心意是不是一厢情愿。
我只知道,我满心满眼的欢喜
都是他。
男人已经不如不惑之年了,不知从什么时候起,两鬓开始出现了白发。
他和儿子的关系一直很僵。
后来,在与敌国作战的时候,儿子被捉住了。
男人虽是他的父亲,但也是三军主帅,他身上有责任。
战势不利,他不能恋战,为了保全最大的兵力,他率军回去了。
儿子看着他离去的背影,心里充满了绝望,同时也开始生恨。
然后敌军就在给他打心理战,企图挑拨离间,想利用他,策反他。
就在儿子心里开始动摇的时候。
父亲来了。
男人单枪匹马闯入敌营,没有带一兵一卒,就是因为他不想牺牲士兵去救自己的儿子。
那些都是自己的部下,他们就算要牺牲,也应该在战场上为了保家卫国而牺牲。
男人的身手已经不如当年敏捷了,但是他面色坚毅,眼神坚定,在敌营里硬生生地杀出来了一条血路。
男人虽然受了伤,但还是成功将自己的儿子救了出来。
儿子就很羞愧,他当时是真的想叛国。
“元帅!您不能去啊!那里是敌营,去了就是去虎穴啊!”
“那里有我儿子,这个理由够了么。”
三千繁华东流水,一梦长安终成灰“
思念就如草芥一般疯长。
长安归故里,故里有长安。
君如参星我如商,此去一隔两相忘。
第八十九章 原来如此
他望向她的眼底尽是温柔,但唯独没有爱意
我捧在手心里的宝贝,你却将她毁了。
她毁了又如何,就算是死,她也是我的人。你这辈子都肖想不得的人。
你随意就可以抛弃的人,是我这一辈子做梦都想娶的人。
“对,有的时候,杀人于无形的是旁人的偏见。可是,很多时候。这些偏见,来自于经验。你委屈,你愤慨,你振臂疾呼,你怨这世界不公,你怪这众生偏袒,可是你想过没有,为何偏偏是你?你,真的了解你们岐家的所作所为吗?”
“我们佘家人,几百年来一直生活在这暗无天日的深瑶窟里,受尽了上家的欺压掠夺,因为什么,因为我们资质平庸,想要修习正道更是难于登天。可是就是有那么一群人不认命,他们不服气就是要与天争高下。他们被世间人视为眼中钉肉中刺,就是因为他们的存在挑战了这个世界的既定规律,他们打破了世间人的固有认知。”
“他们的未来必定荆棘遍布,每一次的前进都会用鲜血开路,他们傻吗?好好地当下家人为上家人服务,安安稳稳地过一生,娶妻生子,在这个世界为他们规划好的框架里循规蹈矩,不是更顺当吗?但是,每个人的追求都不一样,他们为自己想要的人生拼命,不害人不窃取,何错之有呢。”
“我们何时才会相见呢。”
“玄海的鲛人落泪的时候。”
他便去寻玄海,他到处询问,终于找到玄海的时候,他很激动,他找鲛人,他找了很久很久,后来一个出海的农夫告诉他,鲛人在一个月前,已经被灭族了。血染红了大半海面。
他们想要把我推向深渊,可他们不知道,我本来就来自那里。
我既然来自深渊,就不会惧怕再跌进低谷。
有的人坏事做尽,不知悔改。
有的人历尽艰险,矢志不渝。
敢于迷途知返,便是真正的难能可贵。
拼命的付出扑了空,才能长记性。
一次次的失望攒够了,才会下定决心头也不回的离开。
就在众人纷纷猜测那位敢于迎战言小公子的勇士会是何方神圣时,一个少年上了擂台。
少年似乎是被人推上来的,脚步有些踉跄,堪堪站定后,他咽了咽口水,一边摩拳擦掌,一边小心翼翼地防着言小公子。
“嘿,怎么是这样一个乳臭未干的毛头小子?”
“这年头真的是什么鸟都敢出来霍霍了。”
“你瞧瞧他那样,虚得跟不似的。”
辟邪押着她很快便来到了坐落于皇城西郊的天牢。
天牢不同于其他宫殿那样是青瓦红墙,它由许多块完整的岩石磊建而成,整体是灰黑色的。铜门外并没有什么活物,只零星长着几处枯黄的野草。
被绑着的阮琉音惶惶地走进去。
门外干燥得野草枯黄,里面却阴冷潮湿。牢狱里味道十分古怪,常年不见天日而积累下来的霉味和着或干涸或新鲜的血的味道,很是浓重。里面的环境也十分昏暗,即使两边石壁上都置有油灯火烛。
感觉到有人来,却没公公通报,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几名正喝着小酒的小厮不耐烦地抬起头,待看清来人后,忙掷下酒碗迎上前来。
“银大人,这么晚了,您这是……”
“一个刺客。”辟邪淡淡地说道,还是那副波澜不惊地样子。
“我不是刺客!”阮琉音恐慌地连忙辩解道。
可是谁会理会一个刺客呢。
“刺客?那宫里怎么没动静啊?”一个小厮摸了摸脑袋,很是不解。
为首的狱卒把他扯在身后,忙向辟邪赔罪:“银大人莫要怪罪,他叫秦羽,是个新人,不懂规矩。”
“无碍。”
“那这回是……和之前一样么?”狱卒请求指示。
“嗯。”辟邪应道。
“什么之前?一样什么?喂!”阮琉音高声抗议道。
“银大人尽管放心,卑职定会操办妥当。”狱卒垂首作揖。说罢,他直起身,给身旁的小吏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上前去架住阮琉音。
“你们要干嘛!放开我!”
“辟邪!你不能这样!你会后悔的!”
“诶!辟邪你别走啊!”
在经历了一番誓死不从的挣扎之后……
“哎呦,老娘的身子骨。”阮琉音坐在地上痛苦地揉了揉腰,抬起头向小吏们吐槽道,“你们还真肯使劲儿啊。”
但没人理她。
“哐当”牢房的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狱卒很快拴上了粗重的铁链。
“喂,我!”
“你什么你,喊到现在就那几句台词。要推陈出新,跟上时代节奏,既要传承,也要懂得创新。要不然,你在刺客行业是迟早要被淘汰的呀!侬晓得伐!”一个小吏对她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
“都走吧,咱们得准备准备家伙好好伺候伺候这位小娘子。”
“诶!不用麻烦了!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我,我,我其实很没骨气的!喂!回来!”阮琉音这会儿也顾不上疼了,拼命地拍打铁栏。
“小姑娘,你咳咳咳……”这时一道沙哑中饱含沧桑感的声音突然传来。
阮琉音吓得一哆嗦,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人的。
“咳咳咳……”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有着排山倒海的猛烈气势。
“kua呸!”
咦~阮琉音胃里一阵恶心,她一脸生无可恋地皱着眉头,“大哥,你这出场方式挺特别昂,未见你人,先听你吐痰啊,我这都有画面感了!”
“想必是珍藏多年的陈年老痰了罢!”阮琉音一边镇定自若地喊话,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却仍是不见一人。
“大哥?“她小声试探道。
她轻轻往后退,逐渐压低身子,一边盯着四周的动静,一边用两手在地上摸索,想找一样硬东西防身。
不一会儿,便摸到了一把铁锹。
阮琉音激动地拿起它,她看着眼前的铁家伙一脸欣慰,低声感叹:“太走运了罢,这破烂的牢房一捡就捡到了。“
“诶,等等,这不是铁锹么,牢房加铁锹……”
“这小东西
这里,先遇到明正殿殿主,来让她守住嘴巴,并做好卧底任务,殿主只知道另一个刺客死了,并不知道是女主干掉的。然后殿主走了之后那个吐痰的老大爷也还没有露面。
狱卒们先来审讯,一番拷打
后面老大爷会送她一条狗狗,狗狗会说话,是个有隐藏技能的高阶灵宠。
“哈……哈……”阮琉音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灿烂笑容,仰着脑袋对他笑道,“这位兄台,您长得……还真别致啊……哈哈…哈哈…”
第九十一章 用意
东刹街阁楼上的铜钟刚敲过六下,这旧上海的天就暗了下来,只缘如今已是深冬了,天总是黑得早些。
林安意坐在内阁里明晃晃的化妆镜前,一只手撑着下巴,精致的眉眼间泛着倦怠,这一路上又是坐火车又是坐船的,着实累坏了她。
不过好在,她终于逃出来了。
“要想生活过得去,必须远离沈嘉玉。”这是林安意从小就得出来的至理箴言。
她林安意可是一个集美貌与眼界于一身的女子,那个古板沉闷没有情趣的男人除了有两个钱之外,有何德何能能娶她?
虽然她也承认,那个小古板是有那么几分姿色……但是!她林安意绝不是一个见色就走不动的肤浅女人。
所以说,逃婚是一定要逃婚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嫁给沈嘉玉的。
楼下是富丽堂皇的大厅,大厅无比宽敞,桌椅梁柱都刻上了手笔繁复的浮雕,涂有暗红色的油漆,地毯也是暗红色的,用上好的羊毛织就。穿戴齐整的侍应生们端着托盘穿梭于身着各式洋装的男男女女之间。
就在大家正交谈甚欢的时候,音乐突然停了。宾客们都很意外,以为发生了什么事,此刻的殿堂内安静极了。
这时候高个子主持人神采飞扬地宣布道:“今天我们皇后会所有幸邀请到了一位重磅嘉宾,让我们有请暗月!”
主持人的话仿佛一颗手榴弹,顿时在人群里炸开了锅。
“暗月!我昨天刚去影院看了她的新电影!”
“不是,暗月……是谁啊?”
“你没看报纸?前些天”
接着主持人打了一道响指,随即,二楼演奏厅里的乐团便开始奏起了《一步之遥》。
在音乐的烘托下,通往二楼的宽敞古典复式楼梯上,“暗月”出现了。
是个女人。
女人化着浓妆,斜勾的眼线衬得一双杏眼更加妩媚,眼眸似乎天生含情,水汪汪地望着台下有些发痴的男人。她的鼻子算不上高挺,不过很是小巧圆润,典型的南方女子。唇色涂的是更显纯厚的大红色。
肤若凝脂,臂若白藕,新式的双层锦缎旗袍,红色的丝绒内裙,外罩着黑色花边蕾丝,勾勒出女人年轻美好的曲线。一双红色的细高跟鞋,衬得白皙的脚腕更加纤细,再向上,便是掩映在旗袍下若隐若现的双腿。
都说旗袍比旧式衣裳更勾人,如今一见,便是最好的映证了。而宾客们身上穿着的洋装,此刻也都黯淡了下去他们中的一部分人一向都推崇洋玩意,中国的东西大都是看不入眼的,虽然他们再怎么饬,也改变不了黑眼睛黄皮肤的事实。
“暗月”刚一登场,殿堂内的男男女女都小声议论着。
“前些天报纸上说,暗月逃婚来到了上海,没想到今天就能亲眼见到本尊。”
“逃婚?她和哪家结的亲?”
“报纸上只说,是靖城一位沈姓公子,其余的就没有怎么介绍了。”
“暗月既是大明星,那公家肯定也大有来头,门当户对为何要逃婚?莫不是……那个男人太老太丑,或者……那个不行?”
与暖意融融的殿堂内截然不同的是,外面的街道上寒冷彻骨。暮霭沉沉中,若有若无的雾气缭绕在冷冽的空气中,马路两侧的商店都亮起了灯,橘黄色的光透过玻璃橱窗照着行人脚下的路,成了这暮色中少有的暖意。
一切都显得迷蒙了起来,就像这个让人变得愚昧的世道。
一辆漆得锃亮的汽车停在了路边,隔着一条马路,对面便是位于十字路口的闪烁着霓虹灯的“皇后”会所,这个点,门口向来是熙攘喧闹的虽然战火已蔓延到天津了,但是这丝毫阻挡不了金枝玉叶的贵人们花天酒地。
从车上下来了一个人。
那是个身穿黑色大衣,西装革履的年轻男人。
男人的头发微微有些长,天生的自然卷,三七梳开,微卷的刘海有些随意,露出了一小部分白皙光洁的额头。
他的眉型很好看,很适合他那颇有些阴郁的气质,高挺的鼻梁上架着一副金丝框眼镜,平添了一股书卷气。还有那天生就有些偏红的双唇,精瘦的下巴,和白嫩的耳尖,委实太引人晃神了些。
美,确实是美,阴柔和英气相互融合恰到好处的美。
此刻的他,正垂眸看着手上名贵的腕表,浓密纤长的睫毛打下了些许阴影。
稍稍停了一会,男人便有些焦急地抬腿迈步穿过马路,径直去往了会所。
门童虽然觉得他很陌生,不是常来光顾的那些客人,但是瞧见了他一身考究的装束,便也没有多问,直接放他进去了。
进了大厅,便好似进了另一个世界似的,人声嘈杂,更有几对男女伴着音乐跳舞。
男人听出来了这是《一步之遥》,某个小白眼狼最喜欢的舞曲。
林安意正举着红酒杯和几个富太太聊着天,珠光宝气的富太太们都像是烧饼似的贴着她,兴致勃勃地问她拍电影的稀罕事她们只当林安意是一个叫“暗月”女明星,明星不过是“戏子”的新称呼,从西洋传来的,镀了一层“洋光”又如何,左右不还是一个戏子。
所以她们虽然都显得殷勤,但是眼神却少不了揶揄。
林安意自小就在外头浪(划掉),体验生活,人情世故什么的,看得多了,又怎么会看不出来她们的嘴脸。只是她很庆幸,众人只知道她是“暗月”,而不知道
“暗月小姐,你好。”一道清冽的声音由身后响起。
林安意循声转过身去,眼前的男人她从未见过。但是……
她的眼睛倏地变得欣亮,啧啧,瞧瞧这脸,这身材,贼拉洋气。
“这位哥哥我好像在哪里见过。”她的一双清澈的眼睛虽然化着妆,但还是演出了无知懵懂的神色,不仅化用了《红楼梦》里的词儿,就连说话的声音也变得娇柔了起来。
毕竟“爱美之心人皆有之”,送上门的桃花岂有不摘之理?
“我叫周闵臣,在上海重工工作,可以请小姐同我跳支舞吗?”说着,周闵臣俯身向她伸出了手。
“可以吖。”林安意柔声应道。她故作矜持地抬起了手,缓缓搭在了他的手上。
可在接触到男人的手掌后,林安意的脸色微微变了变。
男人的手很粗糙,应该有磨出来的茧子,但是看他的样貌穿着以及气质,分明是养尊处优的富家公子。那么就只有一个可能
第九十章 这个女孩
他是不一般的人。
上海重工?那是什么地方?林安意头一回来到上海,对这些机构单位都不大了解,听名字,应该是制造什么重器的地方吧?
当她回过神来的时候,却发现自己不知道什么时候就已经由周闵臣牵着步入了舞池。再加上心里对他身份的忌惮,使得她心跳加快,紧张局促了起来。
就在两人配合着音乐跳起舞步的时候,林安意不仅感受到面前的这个陌生男人带给她的压迫感,还感觉到了不知从是哪个方向传过来的视线。
虽然很多宾客都在注视着他们两人,但是唯独那道目光尤为强烈,冰冷。在跳舞的过程中,她好像迎上了那个人的视线,但是很快舞步更迭,位置变换,她还没来得及仔细瞧瞧,身体就先转了过去。
周围的一切还在正常进行,他们的舞步也有条不紊,但是那道目光让林安意没来由的紧张、心虚。
察觉到女人手心的冰凉后,周闵臣微微凑近她的耳畔,沉声问道:“怎么了?”
林安意回过神来,虽然有些慌乱但还是镇定下来:“没事。”
但下一瞬,两人都僵住了。
她下意识地抬起脑袋回应他的时候,周闵臣本就附在她耳畔,这样一来,两人的距离就更近了。
略微停住了几秒后,两人不约而同地松开了彼此,林安意微微垂着脑袋,咬着下唇,双手紧张地地捏着衣服。周闵臣则拘谨地站在她面前,一向冷静自持的他此刻也是乱了心。
原本正好端端地跳着舞的两人突然就停了下来,自然会招来宾客们的侧目。
“那个……”林安意犹豫地开口,却不知道该说些什么来打破尴尬。
就在这时,在众目睽睽之下,一个男人迈着沉着的步子走向了她。
林安意一直垂着脑袋,故而先看到的是一双黑色皮靴,靴筒很紧,再往上就是笔直修长的小腿,她正纳闷会是谁,脑海里突然闪现出来一个人……
他娘/的,不会那么惨吧……
“安意。”这熟悉得不能再熟悉的声音……
林安意下意识地往后撤,却一下子就被男人抓住了手腕。
她缓缓抬起头,在与男人对视的一瞬间,她就仿佛看到了什么不该看到的东西要长针眼似的赶紧闭上了眼睛。
他娘的,真这么惨。
沈嘉玉,这个阴魂不散的小古扳!
而且,为什么她心里会感到心虚?和别的男人跳舞被抓包,怎么就这么像是“被捉奸在床”呢?
等等,她为什么要心虚?被逃婚,被甩,被出洋相的人,是他沈嘉玉好吧!现在最丢脸的人是沈嘉玉,再说了她一个“未婚女性”和别的男人跳跳舞怎么了……
周闵臣既有些意外又有些防备地看着眼前的年轻男人,男人戴着金丝框眼镜、衣着考究,很是面生虽然周闵臣自己就不常来这种风月之地。
难道他就是……沈嘉玉。
周闵臣微微挑了挑眉,一双深眸平静如水地看向林安意,礼貌又疏离地俯身行礼:“多谢小姐赏光。再见。”
“诶!你别走啊。”林安意急声唤他,可那周闵臣却径直走进了人堆里。
这下好了,就剩下她和小古扳杵在这儿了,围观的人都一副看好戏的样子,颇有兴致地看着她和沈嘉玉。
“他就是那个被暗月嫌弃的新郎官?”
“可不是?我方才说,或许是因为新郎太老太丑,暗月才不愿意嫁给人家的。可如今正主来了,既年轻,样貌又好,那么暗月悔婚的原因就只有……”
“啊,不会吧?原来是中看不中用。”
“啧啧,可惜了,年纪轻轻的,怎么身体就,就不行了呢。”
“唉。真可怜。”
林安意真的很想冲上去把那些人的嘴巴封了,你妈没教过你说人家坏话的时候要在背后说嘛?当着人家的面,还说这么大声?没见她的小命正掐在沈嘉玉手里嘛?把他惹生气了,遭殃的可是她啊。
果不其然,手腕上的力道突然加重。林安意小心翼翼地看了沈嘉玉一眼,触及到他冰冷的眼神时,又慌忙偏开了视线。
沈嘉玉紧握着她的手,矜冷地开口道:“跟我回家。”
“我……”林安意正要开口,还不等她把话说完,沈嘉玉就先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披到她身上,他一边给她扣着扣子,一边缓了语气哄她:“听话。”
被沈嘉玉拉着出了会所后,林安意嘟哝道:“沈嘉玉,你别以为我就这么轻易答应嫁给你了。我愿意跟你出来只是为了照顾你的面子而已。”
沈嘉玉略微点了点头,一点都不意外的样子:“为什么不愿意嫁给我。”
“老娘才十九岁好伐!青春靓丽着呢,这么早结婚给别人当妈啊,老娘才不伺候别人呢。”
林安意是故意一口一个“老娘”的,因为小古板家里很传统,重教养,这种粗俗的市井话是断不能说的。
沈嘉玉却不恼,耐着性子说道:“不让你伺候我,以后我伺候你。”
“嘁,男人的嘴,骗人的鬼,老娘才不信你呢。”
突然一阵嘭嘭的炸裂声从身后不远处传来,把林安意吓了一跳。
林安意赶紧抬起头来小声说道:“沈嘉玉,我们快跑!”
煞有介事地沉声道:“不要抬头,有人来了。”
他的语气很是严肃,如临大敌一般。但其实就只是两个小孩子而已。
他偷偷地给小孩子们使眼色,让他们不要出声,继续玩。
于是接二连三的炮声响起。
吓得林安意“啊!”了一声,意识到这番举动很不妥后,她就没敢再发出声音只是紧紧地抱着沈嘉玉。
“沈嘉玉!你耍我?”
沈嘉玉注视着女孩气得有些泛红的脸蛋,反倒觉得这时候的她有些可爱。
他重新握住她的手腕,哄她道:“我错了。快上车吧,外头冷。”
“沈嘉玉!”
坐上了后座,林安意气鼓鼓地转过去不看他,放话道:“回去了之后,我们各走各的,
“嫂子,天挺冷的哈,还是嫂子关心我大哥,担心他冻着,还给他戴了顶帽子。”
林安意皱起了眉头,疑惑地想了想,说道:“我没给他戴帽子啊,你眼瞎嘛?”
她摸了摸身旁沈嘉玉的脑袋,说道:“他脑袋上没帽子啊。”
吴启大声笑了起来,全然没有注意到某人已经冷下去的脸继续说道:“此帽非彼帽。”
“什么意思?”林安意苦思冥想,终于恍然大悟,“嗷~绿帽”
她正要说出来的时候,突然就被沈嘉玉捂住了嘴。
第九十二章
宫里头有个荒废的阁楼,阁楼从外面看去,依旧金碧辉煌,可见其曾经住着的人是多么金贵的主,太子每日去乾正殿向皇上报告功课的时候,总会路过那里,一日,太子走在路上,看到了一只金色的小狐狸,很稀奇的玩意,比那些只知道吃的御猫稀奇多了,他便跟着狐狸想逗它玩,可谁料那狐狸跳上了院墙,进了那个阁楼的院子里了。
太子刚想追过去,就被拦住了,太监宫女们都不让他进去。
他不解。
太监解释,那里面有妖怪,会吃小孩的,这一说,虽然太子心里很不屑这种哄小孩子的话,但他还是乖乖回去了。
后来,再当他路过那里时,他就开始听到一阵歌声,听不清唱的什么,但是很好听,一次他驻足在那里听,贵妃来了,她要去找皇上的,她问太子在这里做什么,太子说,他在听歌,贵妃的脸色变了,她沉了脸,命令太监们将太子带回宫去。
贵妃转身离去前,狠狠地看了那阁楼一眼,暗骂道:“真是晦气。”
这里其实是萧淑妃生前住的寝殿,萧淑妃很受宠,十年盛宠不衰,招来了妃子们的记恨,和大臣们的弹劾。
后来战乱频发,萧淑妃被说成“红颜祸水”。
皇上也是进退两难。
后来,萧淑妃生了一场大病,是多年来贵妃给她下的毒发作了,那种毒是慢慢在体内积累到一定程度后,才会如雪崩一般,压垮人的身体。
萧淑妃劝皇上,编造自己叛国的证据,废了自己,把自己打入死牢,然后再亲手将自己手刃,以示皇上的英明、睿智,不为美色所动,挽回一些皇上的威信。
皇上当然不肯,但是萧淑妃仍旧坚持,皇上查出来是贵妃干的,他要废了贵妃,被萧淑妃拦下来了,她说自己是一定活不久了的,贵妃不能动,因为贵妃背后是她强盛的李家一族,动了她,就是在逼他们造反。
“求您了,皇上,让怜儿为您付出一回罢,这十年,您为怜儿做的已经够多了。”
最后萧淑妃死的时候,是在午门前,他亲自行刑。人死之后,皇上立即转过身去,不看萧淑妃,也不看台下的大臣们,他离开,迈着坚定的步伐,但是此刻,他的心,仿佛死寂了一般。
萧淑妃这种可以说是愚蠢的牺牲行为,不是因为恋爱脑,而是,当年她因为逃荒流落街头,被人贩子抓住当奴隶当娼女卖的时候,是皇上救了她,皇上不计较她的出身,给了她一切,就算后来皇上登基,她也是立即被册封为妃,在宫里皇上宠了她十年,萧淑妃有了孩子后,被别的妃嫔设计流产了,自此身体元气大伤,难以再有孕,在向来母凭子贵的皇宫里,皇上依旧对她百般疼爱。
皇上对她的感情究竟是不是爱,或者,有几分是爱,她不知道,她也不想深究,但是她很清楚,她爱他。
公主刁蛮任性,眼界很高,很多王公贵族家的公子哥她都看不上,后来就喜欢薛家的小公爷,小公爷性子凉薄,不喜于形色,矜冷淡漠。
一个是冰,一个是火。
后来小公爷从军,公主不舍得,硬是不肯,向皇上请求不准他去边疆。
皇上疼爱公主,无奈之下便同意了。
小公爷没有去成,反而被赐了婚,成了公主的驸马爷。
然而小公爷最后抛下了一袭嫁衣的公主,只身策马奔赴了前线。小公爷没有娶她。
小公爷志在保家卫国,两国交战,他做不到在宫里当一个养尊处优金枝玉叶的驸马爷。
他去了,杳无音讯。
起初公主会闹,会不依不饶,也要追过去。
被皇上禁足。
后来,公主不闹了。
她一次又一次地欺骗自己,再等等,等过些时候,薛承玉就回来了,就回来娶她了。
后来,寒冬过去了,到了三月,迎春花都开了。
小公爷的信传回来了。
他死了。
公主悲大哭,想要寻死,好几次都被太医从鬼门关里拉回来了。
因为他们国家战败了,所以要割地,赔款,和亲。
大公主早已嫁人,二公主三年前就已和亲,三公主已经出家为尼,就剩下四公主和五公主。
五公主刚及笄,已经可以嫁人了。
就在贵人们哄年少的五公主去和亲的时候,温芹出来了。
她自愿嫁给东洋国太子。
后来,世人说起来当年这件屈辱和亲的故事的时候,莫不摇头叹惋。
可世人多叹怜五公主的年幼,四公主的大义,鲜少会有人说上一句,“哦,那位孝宜公主远嫁东洋的时候,也男主听见一个小女孩的哭声,便找了过来。
小女孩“嘤嘤嘤”地哭泣着,男主有些可怜她,便想上前询问她怎么了。
谁知男孩在走过去的时候,小女孩突然变得面目狰狞,伸出利爪,手臂拉得很长,要攻击男孩,男孩却突然被绊倒了。
男孩没有看到小女孩狰狞的样子,他站起来后,小女孩立马恢复了原样,继续“嘤嘤嘤”。
男孩正准备走上前,突然一道声音响起:“吵死了。”
男孩循声抬眼望去,只见一个长发红裙的女人慵懒地躺在歪脖子树上,
女人支着脑袋侧卧着,她微微睁开眼睛,眼神迷离:“信不信我一巴掌呼死你个嘤嘤怪。”
男孩有一瞬间的错愣,女人太美了,美得惊艳。
男孩耳尖泛红,撇开了眼神。
女人打了个哈欠。
小女孩立马停止了哭泣。
她还想挣扎一下,对男孩楚楚可怜道:“小哥哥,我害怕。”
魔女淡淡地斜睨了她一眼,小女孩吓得立马现出了原形,变成了一个站立着的癞蛤蟆,魁梧凶悍。
可癞蛤蟆一开口,便是妥妥的小女孩的软糯童音。
癞蛤蟆向魔女行礼:“参见魔女大人。”
(小女孩变成癞蛤蟆这件事,男主看不到的。他只能看到小女孩突然消失了,男主以为自己看错了,还揉了揉眼睛)
魔女微微抬起下颌,以示回应。
癞蛤蟆求情道:“今日之事,小的愿意去刑门领罚,还请魔女大人开恩。日后小的定不敢再残害人类了。”
魔女道:“去吧。”
癞蛤蟆感激涕零,嘤嘤嘤道:“多谢大人!”
魔女黑线:“滚。”
一个大老爷们成天嘤嘤嘤,真是……
男主看魔女对着空气自言自语,还声情并茂,心里开始害怕,这不会是老妖怪,专门吃小孩的吧!
第九十三章 你在做什么
他正要趁魔女说话的时候偷偷溜走,却突然被魔女叫住,
魔女道
魔女瞧着小太子白乎乎可可爱爱的,心里很是喜欢,一双爪子便不安分地摸了摸他,啧啧,摸起来也软乎乎的,真像她养的那窝小兔子。
三千年前,神魔大战以魔族的失败告终,自那以后,魔族便不可在六界兴风作浪,打家劫舍了。魔族本是靠吸食灵力或鲜血度命,这样一来,他们便只能养些灵宠啥的,嗯,虽然有些血腥,但是食物链就是这个亚子的。
才只有十六岁……”
有个妃子,原本很受宠,后来被皇上冷落,妃子就用手段让受宠的妃子不好过。
后来事情暴露了,妃子将宫里的一个太监推了出去。
将全部的罪责都安在他头上。
这种情况其实不少,宫里头的贵人们,谁手上少人命,为了保身亲爹都可以卖出去。
可是意外的是,太监却没有推脱。他认了全部的罪。
皇上和皇后他们心里其实清楚,到底是谁干的,但毕竟妃子身为妃子,且又有娘家撑腰。皇上不能真的就将妃子定罪了。
太监和妃子是青梅竹马。
当年妃子被送进宫当秀女,而且还被选上了。太监担心她在宫里过不好,受人算计,便也进了宫,因为他出身不够好,所以不能当侍卫,为了离妃子近一些,他就只好忍辱负重当了太监,陪伴在她左右,为她保驾护航。
魔女:“你们人的感情好奇怪,为了对方竟然连尊严都可以不要,这该说是爱得太深,还是爱得太傻呢。”
妃子这样把他推出去,他心里是寒凉的,但是他愿意为她豁出性命。因为他太爱她了。
但是来生,他不想再与她有任何瓜葛了。
妃子虽然狠心,但是心里也很难受,太监要被五马分尸前,妃子找到了她设计害的那个妃子,向她乞求将太监留给她发落,她想留他全尸。
妃子最后都向她下跪了,妃子可是一个那么骄傲的人啊。那个女人答应了。
她去牢房里看太监,最后,他们两个人双双喝了毒酒,一起死了。
魔女后来将两人偷偷合葬了。
一个小狐狸妖精,痴恋着东海帝君的四儿子,涟山,涟山年少时极具盛名,被钦点为天界的大将军,镇守南天门。
南天门这个差事,说白了就是个看门狗,涟山心里不舒坦,很瞧不起这个职位,也认为天界那帮老古董瞧不起自己,瞧不起他们龙族。
因为远古时期,龙族其实属于妖界,也是妖精,后来与天界的战争失败后,便被镇压在东海和南海里。
再后来,因为乖巧不惹事,所以才让天界放心将他们放出来,守着东海和南海,但是他们未经允许也还是不能上岸。要想飞升上仙,更是难上加难。
本来说,涟山成为神官,是一件前无古人的丰功伟绩,但是他上了天后,才发现,自己就是个天神家的看门狗。
他心里不满,办事便水了起来。
后来他和那个小妖产生了交集,小妖很爱很爱他,
后来涟山犯了禁,被打下凡间,成了凡人。
小妖无法救他,只好等待,等他堕入轮回,再次成为风光无限的涟将军。
小妖等了两百年,(因为涟山不愿意回来,回来后一直混迹于六界)
四郎……我,我等你很久很久了……
……我又没让你等。
。。。。。。
情节
女的想要放弃,或者离开,把手松了,但是男的不死心,一把抓住了女的的手。
。。
女的躲着男的,男的生闷气,男的拽住女的,不让她走,女的很紧张害怕,她看看周围,生怕被人撞见,这时候男的随侍们都很有眼力见的背过身去装作看不见。
只要反派长得好,一声“过来”我就倒。
我的心上人是个混世小魔王,脸上总带着促狭而又亲昵的轻笑,洋洋洒洒地站在那儿,对我勾唇道:“过来。”
这个人坏事做尽,心肠没有一寸干净的地方,唯独那双深邃邪魅的眼睛,看向我的时候,**又炽热,让人晃神。
我不知道我的这份心意是不是一厢情愿。
我只知道,我满心满眼的欢喜
都是他。
“没繁华红毯的少年时代里,若不是他我怎么走过寂寂无名。”
“希望能得世人允许,坦荡一次喊他姓名,再说爱意。”
那一天,在浑浑噩噩地过了一星期后,他终于见到了那个姓夏的,他当然是开心的。
可是,快乐地时光终究是短暂的。
那天过后,顾言初还是那个顾言初,不哭不闹不笑的小怪兽。可是再也没有那个高声叫他名字的声音了,再也没有那个他不由自主去寻觅的背影了。
顾言初的世界,再也没有他了。
两年后,他十八周岁生日宴上,这一次母亲终于是到场了,竟还难得有那个远在江州的父亲。
各界名流,亲人宗族,男男女女,富丽厅堂,浮华喧嚣。
“小少爷,您的愿望是什么呀?”主持人打趣道,“顾先生顾太太那么疼爱您,哪怕是要那天上的星星都会给您!愿望您只管提!”
顾言初握着话筒,还是那副没有表情,看不出喜怒的样子。
他微微垂下脑袋,眼眸沉静隐忍,他轻声开口:“我喜欢……”
“夏雨天。”他没有正面回答问题,径直这样说道。
在场的人无不诧异,面面相觑,议论纷纷:“下雨天?这是什么奇葩的愿望!“
“小少爷,你这……”主持人有些尴尬,想要接话圆场,不料顾言初出声打断了他。
“我说,我喜欢夏雨天。”顾言初抬起头来,直视着一旁的父母,眼神坚定**毫不遮掩。
“我想要夏雨天,你们能给我吗?”他轻声说道,语气从一开始的坚决到后来渐渐没了底气,他也不知道,余生,还能见到他么……
在夏雨天离开晋州后的两年里,他又像之前那样,浑浑噩噩,安安静静的,对所有的事情都漠不关心,把所有的委屈不满,开心欣喜都藏在了心里。
终于有一天,在痛苦失落与想念中,他意识到了自己的“不正常”,他对他的情感可能远超了单纯的友谊。
这世上,各色人等千千万,每个人的价值观和处事原则都或多或少的有些不同。很多人,总是在不了解事物全貌的时候就妄加褒贬。可是,既然做不到真正的感同身受,又有什么资格将自己的一隅之见强加在别人身上。自己唏嘘一阵就可以抛之脑后,但承受者被撕裂的伤口,由谁来负责呢。
这一生,不求所遇之人能和自己感同身受,只希望能得到这个世界的一丝包容。
第九十四章 一起走
“殿下,您把这个小刺客养在身边作甚?”
“辟邪。不行嘛!”太子翻了个白眼。
话音刚落,便见到一黑影由梁上冲了下来
“在。”少年毕恭毕敬地弯腰作揖。
“啧,又没唤你。”
在繁华的舟江城,有一条猫儿巷,不知从什么时候起,巷尾开了一家并不小的“小当铺”。当的不是服饰古董,而是一句真心话。说一句真心话,便可以实现一个为期三天的愿望。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小当铺”就那么安静的敞着厅堂,有时清茶有时红酒,等待着上门的客人。客人不多,但几千年下来,业绩也还阔以。律师、学生、明星、热恋男女、三界鬼神……等等,他们的真心话,会是说给谁听的呢?
夜幕时分,东宫殿内烛火摇曳。不时有淋淋水声透过偏殿里的红纱薄屏传来。
薄屏后是一处宽约两丈,长约三丈的温池。
温池里水汽弥漫,焚香烟雾氤氲,在这醉煞人心的朦胧之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凝脂般白皙顺滑的皮肤,披散在脊背上的乌发,眉眼初展英气的面容,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这便是北乾国的太子萧乾。
萧乾很好得遗传了他母后大人的优良血统,生的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不说话时更是让人觉得温文尔雅,气质如兰。
嘶,可是当他开口时
“喂!春花!快给本太子添汤!”
“小春花,是不是活腻了呀~”
“小春花!”
萧乾气鼓鼓地从温池里站起来,正欲教训宫女春花的怠慢,却不料这偌大的寝殿眼下竟空无一人,周遭更是安静得出奇。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霎时间阴风阵阵,烛火摇曳了几下便全部熄灭,整座宫殿突然陷入了昏暗之中。
“咕咚。”萧乾咽了咽口水,脸色有些发白。他颤巍巍地恫吓道:“我,我,我可是要成为王的男,男人!我可不怕你!”
他借着照拂进来的微暗月光赶紧套上里衣,就在这时!
一道尖细的声音由前方传来:“你是要成为王的男人!”
“……”萧乾无言了。
不等他反应,“罪魁祸首”便很快飞走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咬紧牙关,在心里怒骂道:这个臭鹦鹉,平日里教你千百遍都不见你叫唤,这个节骨眼上倒……倒……
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酸爽的冰凉触感,金属果然挺凉哈~不过这下真真是透心凉,心飞扬了。
怎么办,他要求饶么?不行,他可是要成为王的男人!
“扑通!”萧乾正要往下跪,突然传来一阵落水声。
“额,大哥,我这还没跪呢,你着什么急诶你看你,呜呼了吧。”萧乾撇撇嘴,一脸惋惜地踢了踢倒在水中的蒙面黑衣人。
“不对,他是怎么死的……”萧乾终于想到了重点。
他僵住了,机械地一点一点地转身。
“你,你……”他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
是名女子。
女子立在水中,整个人被罩在烟雾之中。月光不及烛火明亮,她的模样或隐或现。
她的衣服湿哒哒的帖服在身上,长发也垂落了下来。朦胧之中他瞧见了几分她的面容。
女子美目流盼,灿若繁星,红唇微微挺翘,艳若三春之桃,素若九秋之菊。此等之景宛若浮云之避月,流风之拂雪。真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我……”阮琉音迟疑地开口,声音有些艰涩嘶哑。
“姐姐真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花容玉貌冰肌玉骨美如冠玉倾国倾城啊!”萧乾一口气不停顿地深情赞叹道。
“你这是……”阮琉音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这小孩脑子没病吧。
“所以漂亮姐姐还是放过乾儿罢~”萧乾委屈地向她求情,俯身作揖行礼。
“你误会了,我,我不是坏人。我跟那个坏叔叔不是一伙的。”阮琉音急忙向他解释,顿了顿,她又小声说道,“还有,男孩子卖萌……很犯规的哦。”
“那姐姐是什么人呢。”萧乾直起身,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
“我是……”她正欲回答,却见一把长剑直指她的左胸。
萧乾皱着眉头冷冷地盯着她,星眸阴骛,跟刚才那个委屈巴巴向她求情的男孩简直派若两人。
“女人!当了刺客还装什么好人。欺负小爷我蠢吗。”
(你还知道你蠢啊)
“不是,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我一来就在这男澡堂里了。”阮琉音有些紧张了,她不是主角么,怎么刚上线就要领盒饭了?
她焦急地走上前,然而萧乾却并未收手,于是那把剑便稍稍刺入了她的左胸。
阮琉音感觉到一阵疼痛,她低头看了看。
“……”
她平静地抬起头看向他,拳头逐渐攥紧,柳眉上挑。
“呵。”她轻笑。
“小屁孩。”
她往后退了半步,使自己离开剑锋。
“喂!我*你*的,老娘的胸!”
阮琉音气得脸颊通红,正欲发作,这时殿内突然亮堂了起来。没等她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她就突然被一股力量由身后桎梏住,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
“好你个辟邪,本太子差点就去西天见皇祖父他老人家了,你竟然才来!”萧乾一把把剑扔在了水里,抿了抿唇,又嫌弃地甩了甩手,“啧,死人的剑真脏。”
“属下失职。”一道年轻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由身旁传来。
阮琉音皱紧眉头,偏过头去看那个擒住她的人。那是名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的男子,眼神坚毅果敢,力气更是远超常人。
她心想,这该不会就是我的男主吧?第一次见面就有了肌肤之亲,嘿嘿,他还长得挺禁欲系。
“嘶你,你轻点~”她嗔道,耳朵不自觉地泛红。
她左胸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多深,但扯裂时还是会隐隐作痛。
“辟邪,这个女人狡猾得很,干掉了同伙,还在我面前装好人。”萧乾一边指控阮琉音,一边出温池,不紧不慢地穿戴好了衣服。
“我没有!我和那个人真不是一伙的,再说了我可没杀人!我见那人要害一小孩,才挺身而出敲晕了他的。”阮琉音慌忙向辟邪解释。
“你在水里行动能不发出声响,武功这么了得的人,穿着夜行衣,碰巧,深,夜,路过我东宫,然后……”萧乾站在池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仰面看着自己,微微笑着说道,“碰巧!就见义勇为,救下了本太子这个,小,孩。”
他松开手,敛住了笑容,阴沉出声:“辟邪,把她给我关进天牢,严加审讯。当然,能屈打成招最好。你懂我意思。”他挑了挑眉,转身离开。
“是。”辟邪答道。
第九十五章 这样?
“喂!小孩!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我救了你,你不说谢谢,还要把我关起来?”阮琉音气急,向他叫嚣道,“我告诉你,我是女主,我可是有主角光环的人,我的男主不会放过你的!”
“嗷,对了。”萧乾突然转身,淡淡地对辟邪说道,“她说的那个什么光环,应该是个品相不错的灵器。记得,扒了她的衣服也要给我搜刮出来,不能让那些人抢先一步。”
“是。”辟邪垂首应道。
“喂!”阮琉音正要喊他,他又继续说道:“另外,你的同伙真的呜呼了。”
“被你打晕了不碍事,但是他倒在了池子里。”萧乾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向她,“噗嗤……”
“过了这么久,他淹都淹死了。”
“什么……”阮琉音愣住了,她有些恍惚,“我,我……我害死了人……”
她开始崩溃了,从小到大她得的【三好学生】奖状都快贴不下奶奶卧室的那面墙了,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新时代根正苗红的五好新青年,她绝壁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犯下这样的错。
“噗嗤……”萧乾笑出声。
“辟邪,你瞧瞧她,还在演。一个刺客,杀了人还会难过,是有多蠢。”他一脸嘲讽地盯着阮琉音。
“行了,小爷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辟邪,把她押送天牢,路过乾正宫,跟里面住着的那个人说一声,他皇后的小儿子又被刺杀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喂!诶,大哥,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阮琉音正想叫住萧乾,不料很快便被辟邪控制住。
“诶,大哥,或许你就是男主呢,可不能这样对待你未来媳妇的。无数个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你,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姑娘慎言。”辟邪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诶!真去啊!”
辟邪押着她很快便来到了坐落于皇城西郊的天牢。
天牢不同于其他宫殿那样是青瓦红墙,它由许多块完整的岩石磊建而成,整体是灰黑色的。铜门外并没有什么活物,只零星长着几处枯黄的野草。
被绑着的阮琉音惶惶地走进去。
门外干燥得野草枯黄,里面却阴冷潮湿。牢狱里味道十分古怪,常年不见天日而积累下来的霉味和着或干涸或新鲜的血的味道,很是浓重。里面的环境也十分昏暗,即使两边石壁上都置有油灯火烛。
感觉到有人来,却没公公通报,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几名正喝着小酒的小厮不耐烦地抬起头,待看清来人后,忙掷下酒碗迎上前来。
“银大人,这么晚了,您这是……”
“一个刺客。”辟邪淡淡地说道,还是那副波澜不惊地样子。
“我不是刺客!”阮琉音恐慌地连忙辩解道。
可是谁会理会一个刺客呢。
“刺客?那宫里怎么没动静啊?”一个小厮摸了摸脑袋,很是不解。
为首的狱卒把他扯在身后,忙向辟邪赔罪:“银大人莫要怪罪,他叫秦羽,是个新人,不懂规矩。”
“无碍。”
“那这回是……和之前一样么?”狱卒请求指示。
“嗯。”辟邪应道。
“什么之前?一样什么?喂!”阮琉音高声抗议道。
“银大人尽管放心,卑职定会操办妥当。”狱卒垂首作揖。说罢,他直起身,给身旁的小吏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上前去架住阮琉音。
“你们要干嘛!放开我!”
“辟邪!你不能这样!你会后悔的!”
“诶!辟邪你别走啊!”
在经历了一番誓死不从的挣扎之后……
“哎呦,老娘的身子骨。”阮琉音坐在地上痛苦地揉了揉腰,抬起头向小吏们吐槽道,“你们还真肯使劲儿啊。”
但没人理她。
“哐当”牢房的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狱卒很快拴上了粗重的铁链。
“喂,我!”
后面老大爷会送她一条狗狗,狗狗会说话,是个有隐藏技能的高阶灵宠。
“哈……哈……”阮琉音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灿烂笑容,仰着脑袋对他笑道,“这位兄台,您长得……还真别致啊……哈哈…哈哈…”
这一天的唐雨绘离十八岁仅差一天。
现在是上午十点十五分,穿着米白色棉布睡衣的唐雨绘正蹲在院子里的青石阶上刷牙。一边刷牙一边沉浸于回想今天清晨遭受的种种非人类的对待,以致于……当她一头栽进盛有刚打出来的,冰凉劲爽的井水的洗脸盆时,她才想起来,她家的小祖宗今天放月假……
“……”唐雨绘深吸一口气,冷静地站起来,拨开贴伏在脸上的已经湿透了的头发,转身冷冷地看向一脸得意的小男孩,“纪铭尘!”
“我是你姐,你敢踢我!”
“你别跑!”
“你这个小坏蛋,我今天非揍你一顿不可!”
站在二楼阳台的顾七看着院子里追赶着的两人,嘴角微微上扬。他静静地望着她,就那么看着她的眉眼,她焦急气愤的神情,她那忙于追赶的身影。
“喜欢一个人的时候,就光是看着他,什么都不做,都觉得开心。”那时候才13岁的唐雨绘坐在他身旁说道。
他明白,他一直都明白。可是四年的距离,太远。
中午时分,唐雨绘一家在堂屋里吃饭。可是这气氛,真是扑面而来的尴尬。
唐雨绘不顾妈妈眼神里的警告,仍旧不依不饶地瞪着坐在她斜对面的纪铭尘。而肇事者俨然一副三好学生的模样,乖乖地吃着饭。
唐妈妈瞄了一眼正在吃饭的纪父,赶紧夹了块红烧肉到唐雨绘碗里,柔声说道:“绘绘啊,明儿就是你生日了,你打算怎么过啊?”
唐雨绘低下头,一言不发地看着碗里色泽醇厚的红烧肉。
“小唐,你怎么了,你妈问你话呢。”纪父放下筷子,沉声问道。
“绘绘?你什么想法儿,说出来听听?”唐妈妈见状赶紧打圆场,又夹了块红烧肉给她。
谁料唐雨绘突然把筷子一撂,什么都没说转身就往外走。
她低着头,咬着嘴唇努力不让眼泪流下来,结果正要迈下台阶就撞上了顾七。
唐雨绘抬头一看发现是他,心里的怒火一下子涌上来,一把推开他,头也不回地径直往外走。
顾七连忙拦住追上来的唐妈妈,温声安抚道:“唐阿姨,您先吃饭,我去看看她,您别担心,我会带她回来。”说罢,顾七便追了出去。
唐妈妈叹了口气,挨着桌子坐下,对纪父柔声说道:“国忠啊,都是雨绘不懂事……”
“妈,”一直在乖乖吃饭地纪铭尘这时候突然站起来,说:“你难道不知道姐从小就很讨厌吃红烧肉吗?”
第九十六章 眉眼如初
“唐雨绘!”
“唐雨绘。”顾七追上去,一把抓住她的胳膊。
“……”两人都不说话,就那样僵持着。
末了,顾七开了口,轻声说道:“走吧。”
两人来到了村子西边的小土丘,时已是六月,故而遍地都是附近农家晒的麦子。
顾七坐在唐雨绘身旁,看了看一直垂着头的唐雨绘,终是没说什么。
“……”唐雨绘抬起头,望着远处,淡淡地说道,“我,到底算什么……都过去这么多年了……”
“以前的家早就回不去了,现在的家呢,呵。我原本还以为,我至少还有我妈,为了我妈,我也要接受这个新家。”顾七看着女孩逐渐变红的眼眶,眉头皱了一下,却是什么也没做。
“可是,我妈,她眼里只有那个小屁孩!”原本正一本正经地倾诉着内心苦痛的唐雨绘,说到这儿,竟忍不住笑了起来。
“你说,那个小屁孩有什么好的。”唐雨绘扭头看向身旁的顾七,笑着说,“那个小屁孩那么闹腾,还爱撒娇,一个男孩子那么娘炮,有什么好的啊。”
顾七注视着她的眼睛,沉声说道:“你不想笑就不笑,唐雨绘,你总是这样,明明心里难过得要死,可还是摆着一副笑脸。”
“唐雨绘,”他顿了一下,轻声说道,“至少,在我面前,你想哭就哭,想笑就笑,不要再为难自己了。”
唐雨绘笑着转过头来,淡淡地看着脚下金黄的麦子。过了一会儿,她抬起头,看向别处。
“我妈,给我夹了两块红烧肉。”
“我是不是很矫情啊,因为区区两块红烧肉,就撂筷子走人。”她吸了吸鼻子,继续说,“可是,她以前记得很清楚,到了这个家,有了新的人需要她照顾,她就忘记了。”
“我也知道,她在这个家这么些年,一直忙着周旋我和纪叔他们父子,生怕我们起冲突。”
“可是,我也想要她多看我几眼,我也是她的小孩啊,不管我有没有成年,我都是她的孩子啊。”
“呵,我现在又开始怂了。我就这样跑出去,我妈会很难做的。”唐雨绘低下头,一只手抠着麦穗。
“唐雨绘。”
“啊?”她应声抬头看向顾七。
“回去吧,”他看向别处,喉结滚了滚,他轻声说道,“我们一起。”
“……”唐雨绘没吭声,抠着麦穗的手停了一会,缓缓站起来,踢开一旁的小石子,向土丘下走去。
“快点!”唐雨绘头也不回地喊他,又轻声说了一句,“跟上来啊。”
闻言,顾七无声地笑了笑,便起身跟在她身后。
快要走到家门口时,唐雨绘似乎想起了什么,突然停住了。
“顾七。”她转过身来,仰头看着他。
“你,你……”她低下头,感觉脸颊微微发烫。
“你不要告诉我妈……”她顿了顿,舔了舔嘴唇,声音更低了,“你别告诉她,你昨晚睡在我房间……”
闻言,顾七也是紧张地低下头,耳根微红。
“不然的话……就会……”唐雨绘的声音越来越小。
“知道了……”顾七赶紧打断她的话,越过她,朝唐家走去。
“快进屋吧。”
“啊,哦。”唐雨绘拍了拍自己的脸,赶紧跟上。
“笨蛋。”走在前面的顾七轻声说。
顾七看着眼前这混乱的场面,努力压下自己的情绪,走上前一把把唐雨绘拉起来。
“你喝酒了。”顾七皱着眉头,伸手揽住站不稳的唐雨绘,唐雨绘再怎么晕乎,也知道这个压抑着怒火的男人,是顾七。于是她心下决定,绝不吭声。
这时候小男孩的妈妈从洗手间里出来了,男孩的妈妈戴着眼镜,看了下这个场面和嗷嗷大哭的儿子,竟没有指责唐雨绘,反而先蹲下来安抚儿子。
唐雨绘见人家妈妈来了,心虚地躲在顾七身后。包厢里的同学们也都闻迅出来,这时徐慧娟仔细看了看男孩的妈妈,疑惑地跟旁边的同学说:“这不是8班的班主任吗。”
“8班?”
“对,应该就是,你忘啦,高一的时候,8班就在我们班隔壁。”
徐慧娟想了一下,走上前来,礼貌地对男孩的妈妈说:“请问,您是老师吗?”
“奥,我是。”陈老师站了起来。
“呵呵呵,陈老师,对不起啊,这我们班同学,我们是三班,今晚在这儿庆祝毕业呢。”
“奥。三班的,我也是在跟我们班的学生一起聚会呢。”陈老师推了推眼镜。
“这么巧啊。刚刚真是对不起,我们玩大冒险呢,所以唐雨绘才会亲您家小公子。结果把小公子惹哭了。”
“嗨,都是小事。不过,这次是走运了,幸亏碰见一孩子,万一遇到的是……”陈老师正准备好好说教一番,就被徐慧娟打断了话匣。
“诶~陈老师,我们知道了!下次不敢了!您还是赶快回去吧,不然8班的同学该乱成啥样了。”
“唉~陈老师您慢走~”
“你这孩子!”
见徐慧娟哄走了陈老师,顾七微微侧身,把唐雨绘拉到面前。
“唐……”一会儿功夫,她竟然睡着了。
顾七见她两侧小脸通红,想必喝得还不少,他搂紧她,让她整个人都靠在自己身上。
“抱歉,今天唐雨绘给大家添麻烦了。”
“我是她……”顾七顿了顿,正色道,“我是她哥哥。我现在带她回家,你们继续。”
林初晓见状赶紧回去拿唐雨绘的包。
“唐大哥,拜托你一定要照顾好唐唐,她喝了很多酒。”
“嗯。你也要早点回去,一定要通知家里人来接你,回到家给唐雨绘发个短信。”顾七接过林初晓递过来的包,转身离开。
“对了,”顾七突然停了下来,对林初晓认真地说,“其实……”
“我不是她哥。”
“啊。”林初晓一脸懵。
顾七把醉醺醺的唐雨绘抱下楼,把她抱上车,给她扣好安全带。
“唐雨绘。”顾七把她的头发别到耳后。
“我们回家。”
“回哪个家啊。我没有家……”女孩带着浓重的鼻音嘟哝道。
“别闹,乖。”他的声音宠溺得紧。
“我带你回家。”
男人轻声说道,富有磁性的嗓音像是醉人心的蛊一般,让人沉迷,让人心动,只不过这时候的女孩已经迷迷糊糊地没有意识了。
第九十七章 有我在
唐雨绘揪着他让他帮她收拾东西。
“唐雨绘。”
“嗯。”
“你明天生日打算怎么过啊?”顾七停下手中的活。
“能怎么过。”唐雨绘一边叠衣服一边漫不经心地回应着。
“你就没有什么计划,或者……愿望吗?”顾七转过身去收拾书架。
“哎呀,忙都忙死了,哪有时间想那么多。”唐雨绘直起腰来把披下来的长发弄到耳后,又弯下腰去继续叠衣服。
“你给我收拾快点!最迟明天要全部清空。”唐雨绘说到这里,停了下来,淡淡地说道,“这还得感谢高考呢,要不是这几天高考,这里早拆了。”
“……”顾七看了看她,没说什么。
“真是的,我留这么长的头发干嘛,热死了,还碍事。”唐雨绘烦躁地抓起头发,用手腕上的皮筋随意扎了几下,继续收拾。
顾七看着她生气的模样,微微笑了笑。
“唐雨绘!”纪铭尘又一次出现在房间门口。
“干嘛!”唐雨绘头也不抬地继续收拾东西。
“小爷我是来通知你,到了丽丰一品,你去住小阁楼。”纪铭尘得意地对她挑挑眉。
“凭什么我住小阁楼啊!”唐雨绘扭头瞪着他,咬牙切齿地问道,“那你住哪?”
“呵。”纪铭尘昂起脑袋,笑着说,“我当然是住有落地窗,有阳台,有独卫的,大卧室咯。”
“你!”唐雨绘扑上去揪住他的衣领,愤怒地质问他,“凭什么!我是你姐!”
“切,你算我哪门子姐姐。”纪铭尘作死地做了个鬼脸。
“纪铭尘!”唐雨绘正要抬手揍他,却被顾七一把拦下。
“你别拦我!”唐雨绘推开他。
“纪铭尘,你这个烦人精!”她随手抄起一旁的抱枕就要上去打他。
“好了,唐雨绘。”顾七挡在她面前,因为身高的悬殊,唐雨绘根本看不见纪铭尘。
“你给我让开!”唐雨绘仰着脑袋命令道。
纪铭尘歪着脑袋嘲笑着唐雨绘:“哈哈哈,你打不到我~”
“小屁孩,我还管不了你了我!”
“诶!你别跑!”唐雨绘要追上去,却被顾七拦得死死的。
“顾七!”唐雨绘气鼓鼓地瞪着他,“你到底哪一边的?你给我闪开!”
唐雨绘拉着他的胳膊让他让开。
“唐雨绘。”顾七低头看着她的眼睛。
“诶,你干嘛!”
顾七伸出双手架住她的胳膊,一下子把她举了起来。
“喂!你快把我放下来!”无奈,唐雨绘的小短腿只能在半空中乱扑腾。
她皱着眉头,急得眼睛红红的,白嫩的小脸也有些泛红,她有些服软:“顾七!你快把我放下来!”
顾七见她如此紧张,弯了弯眼睛,笑了笑,沉声说道:“唐雨绘。”
“可以安静了吗?”
他澄澈的眼神注视着她,满眼柔情。唐雨绘有些愣神,心里有种异样的感觉……
他的眼神……让她有点承受不住……
唐雨绘乖乖地闭上了嘴巴,眼眸低垂不敢与他对视。
“唐雨绘。”他轻声叫她。
“啊?”
“你怎么这么小一只?”顾七打量了下她。
“我……我才不小呢……你快放我下来!”
顾七微微笑了笑,轻轻地把她放下。
“比我小四岁,还不小吗?”
唐雨绘赌气地踢了他一下。
“顾七!你刚才竟然帮那个小鬼!”
“唐唐。”顾七揉了揉她的发顶,却被唐雨绘一爪子拍开。
她转身继续收拾东西,表示不想再搭理他了。
“绘绘?”唐妈妈敲了敲房门。
“…妈…”唐雨绘直起身,面对妈妈还是觉得有些尴尬。
“绘绘,东西都收拾好了吗?”唐妈妈依旧站在门口,没有进来。
“都弄好了,等下顾七会开车送过去。”唐雨绘没好意思看唐妈妈,又低下头去搬箱子。
“绘绘,你明天打算做什么啊?”唐妈妈犹豫了一下,迈进了一小步。
“我还没……”
“妈!”纪铭尘突然冒出来,勾着唐妈妈的手臂,笑着撒娇,“我想去方特!”
唐雨绘不淡定了,她指着那个小屁孩,生气地说道:“纪铭尘!你别不讲理!”
“我生日还是你生日啊!”
“妈!我想去玩!”纪铭尘嘟起嘴巴,昂着脑袋,对唐妈妈撒娇。
“喂!你恶不恶心啊!你一个男孩子!”唐雨绘撇嘴,“还撒娇,娘炮!”
“好了好了,都少说一句。”唐妈妈低头对纪铭尘柔声说道,“那小尘,明天让姐姐带你去,怎么样?”
“妈!”唐雨绘不乐意了,她跺脚,“我上中学那会儿,求了你好多回,你都没答应,凭什么他一撒娇就可以!”
“妈妈,我还要七哥跟我们一起去!”纪铭尘笑得甜甜的。
“好,没问题。”唐妈妈答应了。
“妈!”
“绘绘,你不是也说了以前很想去吗,正好明天跟七带小尘一起去玩玩。”
“好的,唐阿姨。”顾七乖乖地答应。
“那我们先去了。”说着唐妈妈转身离开。
“谁让你答应了!”唐雨绘踢了顾七一脚。
“……”顾七嘴角微微上扬,看了她一眼,就对准备离去的唐妈妈挥了挥手,笑了笑说,“唐阿姨,再见。”
“顾七!”唐雨绘皱起眉头,喊他名字。
“怎么又生气。”顾七靠在书架上,双手插兜,垂眸含笑地看着她。
“吼!”唐雨绘气急,“你这话什么意思?”
“什么叫我又生气?”唐雨绘生气地戳了戳他的胳膊,“你这是在说我脾气不好,而且还小心眼吗!”
“……”顾七只是笑笑,什么也没说。
唐雨绘更生气了。
“你这是默认了吗?”唐雨绘以为他会解释解释,没想到他什么也没表示。
唐雨绘气得转身继续搬箱子,“你竟然承认了!”
“没有。”顾七笑着拉住她,抬手把她的头发轻轻地别在耳后,望着她的眉眼,说道,“我只是觉得……”
“希望你开心。”
“你……”唐雨绘哑住了,觉得脸上火辣辣的,有点烫。
“你怎么……”唐雨绘垂下脑袋,小声嘟哝着,“你怎么总是说这种话……”
顾七轻轻捧起她的小脸,端详着她,正色道:“虽然……”
“你生气的样子……超可爱。”
“滚!”女孩没好气地吼他。
第九十八章 身在桃源
夜幕时分,东宫殿内烛火摇曳。不时有淋淋水声透过偏殿里的红纱薄屏传来。
薄屏后是一处宽约两丈,长约三丈的温池。
温池里水汽弥漫,焚香烟雾氤氲,在这醉煞人心的朦胧之中,一道身影若隐若现。
凝脂般白皙顺滑的皮肤,披散在脊背上的乌发,眉眼初展英气的面容,约莫十四五岁的模样,这便是北乾国的太子萧乾。
萧乾很好得遗传了他母后大人的优良血统,生的唇红齿白,明眸善睐,不说话时更是让人觉得温文尔雅,气质如兰。
嘶,可是当他开口时
“喂!春花!快给本太子添汤!”
“小春花,是不是活腻了呀~”
“小春花!”
萧乾气鼓鼓地从温池里站起来,正欲教训宫女春花的怠慢,却不料这偌大的寝殿眼下竟空无一人,周遭更是安静得出奇。
就在这时,一道黑影闪过。霎时间阴风阵阵,烛火摇曳了几下便全部熄灭,整座宫殿突然陷入了昏暗之中。
“咕咚。”萧乾咽了咽口水,脸色有些发白。他颤巍巍地恫吓道:“我,我,我可是要成为王的男,男人!我可不怕你!”
他借着照拂进来的微暗月光赶紧套上里衣,就在这时!
一道尖细的声音由前方传来:“你是要成为王的男人!”
“……”萧乾无言了。
不等他反应,“罪魁祸首”便很快飞走了。
他恨铁不成钢地咬紧牙关,在心里怒骂道:这个臭鹦鹉,平日里教你千百遍都不见你叫唤,这个节骨眼上倒……倒……
脖颈上突然传来一阵酸爽的冰凉触感,金属果然挺凉哈~不过这下真真是透心凉,心飞扬了。
怎么办,他要求饶么?不行,他可是要成为王的男人!
“扑通!”萧乾正要往下跪,突然传来一阵落水声。
“额,大哥,我这还没跪呢,你着什么急诶你看你,呜呼了吧。”萧乾撇撇嘴,一脸惋惜地踢了踢倒在水中的蒙面黑衣人。
“不对,他是怎么死的……”萧乾终于想到了重点。
他僵住了,机械地一点一点地转身。
“你,你……”他睁大了双眼,不可置信地看着此时站在他面前的人。
是名女子。
女子立在水中,整个人被罩在烟雾之中。月光不及烛火明亮,她的模样或隐或现。
她的衣服湿哒哒的帖服在身上,长发也垂落了下来。朦胧之中他瞧见了几分她的面容。
女子美目流盼,灿若繁星,红唇微微挺翘,艳若三春之桃,素若九秋之菊。此等之景宛若浮云之避月,流风之拂雪。真应了那句“清水出芙蓉,天然去雕饰”。
“我……”阮琉音迟疑地开口,声音有些艰涩嘶哑。
“姐姐真的是闭月羞花沉鱼落雁花容玉貌冰肌玉骨美如冠玉倾国倾城啊!”萧乾一口气不停顿地深情赞叹道。
“你这是……”阮琉音皱了皱眉头很是不解,这小孩脑子没病吧。
“所以漂亮姐姐还是放过乾儿罢~”萧乾委屈地向她求情,俯身作揖行礼。
“你误会了,我,我不是坏人。我跟那个坏叔叔不是一伙的。”阮琉音急忙向他解释,顿了顿,她又小声说道,“还有,男孩子卖萌……很犯规的哦。”
“那姐姐是什么人呢。”萧乾直起身,注视着她的眼睛,轻声问道。
“我是……”她正欲回答,却见一把长剑直指她的左胸。
萧乾皱着眉头冷冷地盯着她,星眸阴骛,跟刚才那个委屈巴巴向她求情的男孩简直派若两人。
“女人!当了刺客还装什么好人。欺负小爷我蠢吗。”
(你还知道你蠢啊)
“不是,我是另一个世界的!我,我一来就在这男澡堂里了。”阮琉音有些紧张了,她不是主角么,怎么刚上线就要领盒饭了?
她焦急地走上前,然而萧乾却并未收手,于是那把剑便稍稍刺入了她的左胸。
阮琉音感觉到一阵疼痛,她低头看了看。
“……”
她平静地抬起头看向他,拳头逐渐攥紧,柳眉上挑。
“呵。”她轻笑。
“小屁孩。”
她往后退了半步,使自己离开剑锋。
“喂!我*你*的,老娘的胸!”
阮琉音气得脸颊通红,正欲发作,这时殿内突然亮堂了起来。没等她转身去看发生了什么,她就突然被一股力量由身后桎梏住,任她怎么挣扎都无济于事。
这是怎么回事?怎么还有人?
“好你个辟邪,本太子差点就去西天见皇祖父他老人家了,你竟然才来!”萧乾一把把剑扔在了水里,抿了抿唇,又嫌弃地甩了甩手,“啧,死人的剑真脏。”
“属下失职。”一道年轻又富有磁性的声音由身旁传来。
阮琉音皱紧眉头,偏过头去看那个擒住她的人。那是名身材修长,眉清目秀的男子,眼神坚毅果敢,力气更是远超常人。
她心想,这该不会就是我的男主吧?第一次见面就有了肌肤之亲,嘿嘿,他还长得挺禁欲系。
“嘶你,你轻点~”她嗔道,耳朵不自觉地泛红。
她左胸上的伤口虽然没有多深,但扯裂时还是会隐隐作痛。
“辟邪,这个女人狡猾得很,干掉了同伙,还在我面前装好人。”萧乾一边指控阮琉音,一边出温池,不紧不慢地穿戴好了衣服。
“我没有!我和那个人真不是一伙的,再说了我可没杀人!我见那人要害一小孩,才挺身而出敲晕了他的。”阮琉音慌忙向辟邪解释。
“你在水里行动能不发出声响,武功这么了得的人,穿着夜行衣,碰巧,深,夜,路过我东宫,然后……”萧乾站在池边,伸手捏着她的下巴,让她仰面看着自己,微微笑着说道,“碰巧!就见义勇为,救下了本太子这个,小,孩。”
他松开手,敛住了笑容,阴沉出声:“辟邪,把她给我关进天牢,严加审讯。当然,能屈打成招最好。你懂我意思。”他挑了挑眉,转身离开。
“是。”辟邪答道。
“喂!小孩!你怎么这么不讲理啊你!我救了你,你不说谢谢,还要把我关起来?”阮琉音气急,向他叫嚣道,“我告诉你,我是女主,我可是有主角光环的人,我的男主不会放过你的!”
“嗷,对了。”萧乾突然转身,淡淡地对辟邪说道,“她说的那个什么光环,应该是个品相不错的灵器。记得,扒了她的衣服也要给我搜刮出来,不能让那些人抢先一步。”
第九十九章 心在何方
“是。”辟邪垂首应道。
“喂!”阮琉音正要喊他,他又继续说道:“另外,你的同伙真的呜呼了。”
“被你打晕了不碍事,但是他倒在了池子里。”萧乾像看傻子一样地看向她,“噗嗤……”
“过了这么久,他淹都淹死了。”
“什么……”阮琉音愣住了,她有些恍惚,“我,我……我害死了人……”
她开始崩溃了,从小到大她得的【三好学生】奖状都快贴不下奶奶卧室的那面墙了,作为一个德智体美劳全面发展的新时代根正苗红的五好新青年,她绝壁想不到有一天她会犯下这样的错。
“噗嗤……”萧乾笑出声。
“辟邪,你瞧瞧她,还在演。一个刺客,杀了人还会难过,是有多蠢。”他一脸嘲讽地盯着阮琉音。
“行了,小爷我不想再看见你了。辟邪,把她押送天牢,路过乾正宫,跟里面住着的那个人说一声,他皇后的小儿子又被刺杀了。”说完,他头也不回地离开了。
“喂!诶,大哥,有话好好说,你先放开我。”阮琉音正想叫住萧乾,不料很快便被辟邪控制住。
“诶,大哥,或许你就是男主呢,可不能这样对待你未来媳妇的。无数个活生生的例子告诉你,虐妻一时爽,追妻火葬场!”
“姑娘慎言。”辟邪不带一丝感情地说道。
“诶!真去啊!”
………
辟邪押着她很快便来到了坐落于皇城西郊的天牢。
天牢不同于其他宫殿那样是青瓦红墙,它由许多块完整的岩石磊建而成,整体是灰黑色的。铜门外并没有什么活物,只零星长着几处枯黄的野草。
被绑着的阮琉音惶惶地走进去。
门外干燥得野草枯黄,里面却阴冷潮湿。牢狱里味道十分古怪,常年不见天日而积累下来的霉味和着或干涸或新鲜的血的味道,很是浓重。里面的环境也十分昏暗,即使两边石壁上都置有油灯火烛。
感觉到有人来,却没公公通报,想来也不是什么要紧人物,几名正喝着小酒的小厮不耐烦地抬起头,待看清来人后,忙掷下酒碗迎上前来。
“银大人,这么晚了,您这是……”
“一个刺客。”辟邪淡淡地说道,还是那副波澜不惊地样子。
“我不是刺客!”阮琉音恐慌地连忙辩解道。
可是谁会理会一个刺客呢。
“刺客?那宫里怎么没动静啊?”一个小厮摸了摸脑袋,很是不解。
为首的狱卒把他扯在身后,忙向辟邪赔罪:“银大人莫要怪罪,他叫秦羽,是个新人,不懂规矩。”
“无碍。”
“那这回是……和之前一样么?”狱卒请求指示。
“嗯。”辟邪应道。
“什么之前?一样什么?喂!”阮琉音高声抗议道。
“银大人尽管放心,卑职定会操办妥当。”狱卒垂首作揖。说罢,他直起身,给身旁的小吏们使了个眼色。他们便上前去架住阮琉音。
“你们要干嘛!放开我!”
“辟邪!你不能这样!你会后悔的!”
“诶!辟邪你别走啊!”
在经历了一番誓死不从的挣扎之后……
“哎呦,老娘的身子骨。”阮琉音坐在地上痛苦地揉了揉腰,抬起头向小吏们吐槽道,“你们还真肯使劲儿啊。”
但没人理她。
“哐当”牢房的铁门被重重地关上了,狱卒很快拴上了粗重的铁链。
“喂,我!”
“你什么你,喊到现在就那几句台词。要推陈出新,跟上时代节奏,既要传承,也要懂得创新。要不然,你在刺客行业是迟早要被淘汰的呀!侬晓得伐!”一个小吏对她翻了个白眼,很是不屑。
“都走吧,咱们得准备准备家伙好好伺候伺候这位小娘子。”
“诶!不用麻烦了!你问什么我答什么!我,我,我其实很没骨气的!喂!回来!”阮琉音这会儿也顾不上疼了,拼命地拍打铁栏。
“小姑娘,你咳咳咳……”这时一道沙哑中饱含沧桑感的声音突然传来。
阮琉音吓得一哆嗦,刚才进来的时候明明没有人的。
“咳咳咳……”像是要把肺咳出来一般,有着排山倒海的猛烈气势。
“kua呸!”
咦~阮琉音胃里一阵恶心,她一脸生无可恋地皱着眉头,“大哥,你这出场方式挺特别昂,未见你人,先听你吐痰啊,我这都有画面感了!”
“想必是珍藏多年的陈年老痰了罢!”阮琉音一边镇定自若地喊话,一边警惕地环顾四周,却仍是不见一人。
“大哥?“她小声试探道。
她轻轻往后退,逐渐压低身子,一边盯着四周的动静,一边用两手在地上摸索,想找一样硬东西防身。
不一会儿,便摸到了一把铁锹。
阮琉音激动地拿起它,她看着眼前的铁家伙一脸欣慰,低声感叹:“太走运了罢,这破烂的牢房一捡就捡到了。“
“诶,等等,这不是铁锹么,牢房加铁锹……”
“这小东西还真挺别致。“
狱卒们先来审讯,一番拷打
后面老大爷会送她一条狗狗,狗狗会说话,是个有隐藏技能的高阶灵宠。
“哈……哈……”阮琉音挤出比哭还难看的灿烂笑容,仰着脑袋对他笑道,“这位兄台,您长得……还真别致啊……哈哈…哈哈…”
“喂,要不要这么真实。。。”
有个狗狗会说话,女主叫它三千万。
“狗子你成精啦。”
夏韶光是被人喊醒的。
缓缓睁开酸涩的眼睛后,她偏了偏脑袋。待看清周围的面貌后,她激动地一下子从床上弹了起来。
只见她正身处在一间很有历史感的屋子里,房间里的陈设都相当考究,屋子里除了自己,就只有一个穿着绿衫子的小女孩,约莫十四五岁的样子,有些瘦弱。
“我这是……真的穿进来了?”
“小姐,您可算醒了!咱们要快些梳洗,宫里头已经来人了。”丫鬟春花上前扶着她下床,很是焦急的样子。
夏韶光刚刚穿进系统里,一时之间还不了解眼下的情形,只得糊里糊涂的按照春花的意思来。
可谁知她的脚刚一着地,屁股上便传来一阵酸痛。
“k,奸商啊,这一脚踹的可真疼。”
是的,她身为这个系统的**oss,是被系统代理商一脚踹进来的。
可是春花哪里知道她的痛处呢。
夏韶光忍着痛跟着春花来到梳妆台前,刚准备慢慢地坐下,她就被心急的春花一下子按在板凳上。
那一瞬间,啧啧,别提有多酸爽了。
真的疼得她龇牙咧嘴的。
春花瞧见了,很是担心:“小姐,您怎么了?”
“没,没事。”夏韶光挤出一个很是勉强的笑容,“我就是中风了,嘴有点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