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章 无上盘古,开天辟地衍洪荒
茫茫混沌,无边无际,诸气流转,混元无量。
在浩瀚到无边无际的混沌中,一处混沌泛起不同寻常的波动。虽然这股波动浩瀚无际,波及了亿亿万里之广的范围,但是相对于无边无际的混沌世界来会说,就显得微不足道了。
在这一片泛起无边波澜的混沌中心,一个身高亿万里高的巨人傲然屹立在风暴的中心。没有错,这尊屹立在混沌中的巨人正是那开天辟地的盘古大神。
话说盘古诞于混沌,那个时候还没有一个生灵,偌大的一片混沌只有盘古一人。也许在无边无际的混沌中还诞生了其他的生命,但是从盘古诞生到开天辟地,他也没能够找到一个生命。
盘古神通法力可谓无量无边,真正乃是大道之化身,神通法力全力施展开来,能够探查无数兆亿光年的距离。即便是如此神通也无法遍察整个混沌,足见混沌之大,无穷无量。
混沌中有许多混沌之气凝结成的元胎,这些元胎有大有形如鸡子,内里混沌一片。而这些元胎混混沌沌,内里充斥着无量混沌之气,与混沌同一源,使其隐于混沌之气中,浑然一体。
如果混沌中没有什么意外的话,这些混沌元胎也许会化成一个生命,也许会演化成一件先天灵宝,也有可能会演化成一个世界。只是在这无数混沌元胎中,只有一个最为巨大的混沌元胎蕴育出了盘古,其余混沌元胎却是一片死寂,毫无生机。
只有经历了天地开辟之造化,有些混沌元胎会慢慢演化成先天灵宝,有些混沌元胎演化成先天灵根,还有一些混沌元胎演化成天地奇物,虽然不为灵宝,但是别有许多神妙。还有少数的混沌元胎演化成了混沌神祗。
到了快要开天辟地之前,一道细碎的流光忽然出现,出现在这了无生机的混沌世界中,为混沌世界带来了新的变化。流光之中波光荡漾,似真似幻,似有若无,里面好似蕴藏了一个小小的世界。一点微弱的生命灵光在这片流光中浮沉,这是被流光中裹带着的一道生命烙印,完全不属于这先天混沌的世界。
这片流光方一到混沌中,就开始吸收四周的混沌之气,混沌之气在这片流光碎片的作用下,缓慢的转化成一种神秘的力量滋养着流光中裹带着的生命烙印。时间不知道过了多久,那片流光已经消失不见,取而代之的是一个混沌色的鸡子模样的圆球。圆球中一点灵光载浮载沉。这一枚混沌元胎与其余的混沌元胎一般无二,只是内里多了一个真灵。
这枚混沌元胎中内蕴含着一道真灵,名字叫做凌云。这个真灵本来不该出现在这里。混沌元胎中包裹着一个来自后世的真灵,也可以说不是后世,不过谁又能说得清呢,反正这个真灵不是自混沌中诞生出来。
话说盘古一手执着一杆大斧,大斧上无数的混沌气流流转纠缠于斧身上。
忽然,屹立在混沌中的盘古忽然动了,四周的混沌也沸腾到了,盘古将双手一扬,无数的盘古混沌度天神雷飞出,大者如日月星辰一般,小者如微尘芥子一般,相互之间碰撞激荡,卷起无量量混沌。
无穷无量的混沌愈演愈烈,沸腾撞击,言语无法形容。其大无比,隐隐近乎于道。而盘古稳稳地立身在沸腾的混沌元气中央,伟岸的身影仿佛能够镇压诸天。
盘古见得混沌被自己用雷光炸破,扬起手中的巨斧,对着茫茫无际的混沌狠狠一劈。
轰隆
仿佛导火索一般,初始只为一点,一个刹那就遍布了无穷无量的混沌空间。无量盘古混沌都天神雷轰然炸开,无量混沌变成一片浆糊似的的,紧接着混沌元气轰然破碎,大火熊熊而起,随后股荡之声大作,烈火之中洪滔浊流奔涌,黄尘翻滚。
滚滚黄尘中夹杂着浊浪四处翻滚,巨大的狂风卷起无边火焰肆虐在虚空中。更有飓风呜呜扫过,整个混沌空间。被盘古一下炸破,失去了平衡,终于演出无极生太仪,太极分两仪,两仪化四相,为地水火风。
哗啦
道道地水火风席卷四方,向着无边无际的混沌蔓延而去。盘古傲然屹立在肆虐的地水火风中,盘古还未罢手,手中的巨斧一斧接一斧劈下。开天斧不断地挥动,道道混沌剑气飞向远方,将远处的混沌也一一绞碎,演化出地水火风。地水火风绞成一个个漩涡,隐隐透露出一种道的韵律。
本来茫茫虚无中的混沌之气质地紧密,但是在斧光中轰然瓦解,被奔涌而来的地水火风一绞,全都融化在地水火风之中,扩大了地水火风的肆虐范围。
待到地水火风沸腾到最,盘古忽然一跺脚,整个地水风火肆虐的地方晃荡了一下,盘古头顶上忽然冲起一道混沌气流,其中黑白纠缠,显现出太极图形。
盘古把手一指,太极图形忽然铺展开来,地水火风纷纷平息,显现出一股纠缠在一处的清浊二气,太极图形继续延展,伸入纠缠在一起的清浊二气之中,将纠缠在一起的清浊二气分隔而开。随着清浊二气分开,一股股地水火风重新出现在清浊二气之中,恰好将两者隔开。
清气质轻,受地水火风之力渐渐上浮化为一重天宇浊气质重,于地水火风中下沉,凝聚化为大地之基。地水火风之力受清浊二气之力,风火归于高天,纳无量鸿蒙清气形成无数个元胎,元胎中透露出点点星光,形成最初的星辰形态。地水凝聚浊气之上,化为大地之形。
盘古立身在新开辟的天地之中,只见这方天地广大无边,天上悬浮着点点散乱的星辰,地下是坚实的大地。
将散乱的星辰一一定住,按照混沌演化周天的妙理运转不息又将散乱的地脉定住,按照地理流转不息。至此,天地初成其形。
看着新开辟的世界,盘古满意地点点头。忽然,原本浮在头上的清气和脚下的浊气两者相互吸引,加之世界之外的混沌挤压,天地开始合拢。
盘古随手丢下开天斧,脚踏大地将大地镇压住。两肩担起下落的清气天穹,将那点点星辰同整个天穹高高撑起。
盘古立身在天地中央,举起双手撑起天地。虽然撑住了天地,但是支撑天地不能放开,否则清浊相吸之下,天地立马合拢,复又将重归混沌之态。
此时天地开辟,阳清为天,阴浊为地。而盘古在其中,一日九变,成八十一化,其神于天而圣于地,显无穷变化,后成天地焉。
因天地相吸,盘古不敢须臾离也。无奈,盘古只得一直撑着天地,直到看着不再合拢的天地,盘古舒了一口气,看着刚刚开辟的天地,此时还是一片荒凉,盘古盘膝坐下,从身上飞出万道光华,盘古肉身在逐渐消解,每一片霞光飞出,就融入到天地之中,整个天地都沾上了盘古肉身道化之后所化的灵光。
虽然盘古道化,肉身化为天地万物,但是盘古开辟的世界太大了,按其广度以光年计算,也足足有十二万九千六百光年。盘古自身的身高都有三四万光年之大,故而天地之大几乎不可计量。
此时天地初开,还是一片荒凉,虽有混沌演化阴阳五行,但是洪荒天地还是生灵稀少至极,要想把整个天地都布满生命,非得要数亿年的时光。现在有盘古肉身道化天地,虽然不可能把整个天地都填满生命,但是有这一遭,却让洪荒演化的时间大大缩短。
盘古肉身道化之后,身上遗留了一根脊柱化为巨大无比的天柱,矗立天地中央,撑起天地。
在盘古开天辟地之时,地水火风奔腾翻涌,混沌中隐藏着许多混沌元胎纷纷出现,这些混沌元胎开天辟地的过程中,受到地水火风洗练,受开天辟地之力,内里蕴含的混沌开始变化。而凌云被包裹在混沌元胎中,渡过了开天辟地的浩大力量。
他就躲在混沌元胎中,全程旁观了盘古开天辟地的全部过程。混沌元胎受到开天伟力洗练,里面蒙蒙混沌开始分化,演化出种种玄妙的变化。
在开天辟地的地水火风中,凌云从盘古开天辟地的动作和地水火风的涌动中,感悟到无数的玄妙,但是这种玄妙只能深深隐藏在意识中,化作开天烙印,无法真正化为自身的道行和修为。
盘古道化,肉身元神崩散,无穷灵光朝四面八方飞射。正在混沌元胎中静静思索的凌云忽然心中一动,存身的混沌元胎忽然一动,射出一道混沌之气,卷了一道略大的盘古元灵烙印,瞬息间遁入冥冥,不知所踪。
盘古道化之后,天地间生机繁衍,此时天地间造化伏藏,未来不知有多少生灵因此而诞生。
第二章 元胎造化,塑造金身游洪荒
却说凌云卷了一道盘古元神烙印,径自飞遁离去。
恍惚中,凌云想起前世的景象:铺天盖地的黑影笼罩宇宙,天宇之上的一颗颗星辰接连熄灭,无穷阴影笼罩世界,宇宙的末日近在眼前。
每每想到这些,凌云总是心有余悸。心中不禁暗暗发誓:“未来,我比不会让你们把我们生存的宇宙给毁灭!”
当然,这些就是另外一个故事了,我们姑且不去管他。此时此刻,凌云来到混沌未开的时代,连他亦是不知此时此刻究竟是宇宙重归混沌之后的再次开辟,还是真的穿越到了宇宙未曾开辟之前。
不过凌云也未曾纠结,静静地在一旁观看了盘古开天辟地之后。他便感到寄身的混沌元胎遭遇开天之力,开始产生变化。
这时的他倒也顾不得许多,也没空让他想些别的什么,急忙找了个地方隐藏起来,仔细参悟元胎的变化。
话说起来,这一枚混沌元胎本来就相当于凌云的肉身。而在此时,元胎发生变化,凌云不得不寻找地方,静心仔细参悟元胎变化。
这先天混沌元胎极为古怪,意识沉浸在混沌元胎之中,一眼望去只觉得茫茫一片,天地不分,一片混混沌沌的状态。身处其中,仿佛处在混沌中,没有上下左右之分,向前移动一点,感觉向前移动了,好像又向后移动了一下,总之极其古怪。虚空之中,没有一点事物,也没有一点生气。
无奈,凌云只得将注意力转向身边无处不在混沌。在他的观察之下,这些混沌元气就像是一种物质,也像是一种能量。好像不存在,又好像存在一般。凌云催动真灵包裹住一道混沌元气不停地观察。在眼前,混沌气真实的存在着,在感知之中,混沌元气又感知不到,仿若空无一物一般。
恰在此时,凌云卷来的盘古元灵忽然传出一道波动,一股玄妙的感觉袭上心头,凌云瞬间就明白了一个玄妙的意念。
他将真灵化作一个原点,陷入了漫长的定境。随着凌云入定,他的真灵也慢慢地变化起来,吸收到的混沌元气,融入到意识中产生了一种类似于精神体的能量。精神上带着凌云的记忆烙印,慢慢的变成了一个半虚半实的形体来,这就是他的魂魄。
魂魄渐渐地变化,生出一股生命元气来,生命元气中带着魂魄的烙印,和虚空中的混沌元气纠缠,又生出了一种精微的物质来。这种精微的物质化作一个胞胎,凌云的身体就孕育在其中。
混沌之气不断地融合,身体也越长越大。这个过程正合了虚生神、神生气、气生精、精化物的顺生过程。
忽然,他想到了种子,种子带有一颗植物的生命烙印,种子吸收营养长成参天大树不断地传承下去。凌云觉得可以将自己的真灵化作一颗生命的种子,定好方向就会朝向目标生长。
自己的真灵好像一枚种子,吸收混沌之气开始生长,渐渐长成一个肉身的模样。
他不知道,在混沌之中要想产生一件东西来,必须要有一个因,这个因被称之为道机。机者,机会也。有了道机后,在道机的推动下,混沌融合道机就会产生变化,混沌就会产生出事物来。
凌云这一举动正好合了道机,给了他一个机会产生了肉身。正因为如此,凌云的肉身合于道机,从混沌元胎中产生就是是先天混沌之体。
凌云诞生出真正的肉身,还是类似于盘古的混沌之体,是根脚最为接近盘古的生灵。
当然,他也是除去盘古之外,天地间第一个成熟的生命体。
此时天地尚还不完满,许多生命还在孕育当中,虽然有盘古解化肉身,促进天地孕育,但是天地中想要孕育出完整而成熟的生命体,还需要一段时间。
不知道过了多长时间,凌云的肉身终于孕育成熟,而其真灵也被包裹于诞生于先天的魂魄之内。
诞生出成熟的肉身,凌云的道体终于圆满。仍旧和凡人的身躯一般无二,而且站在洪荒大地之上,丝毫感觉不出来与凡人的区别。
唯一与凡人的区别,就只有凌云那高达丈六的身躯。虽然身上不着寸缕,但是如此伟岸的身躯,倒也不似凡人了。
这具身躯还有一些与凡人不同的地方。凌云能感觉到,这具身躯力大无穷,奔走如风。一跨步就是数十丈的距离,急速奔走起来,犹如利剑穿云。
如他立在一座高山之上,目光只是略微一扫,便能把方圆数百余里能尽收眼底,百里之外的一切事物,不论大如山峦,亦或小如微尘,均能如在目前,历历在目。若是他要凝神细看,千里之外的事物也能看在眼中。
除了眼根如此,耳根亦复如此。他那一双耳朵犹如长了一副顺风耳一般,数百里之内的风吹草动均都逃不过他的双耳。
身躯这些与凡人的异处倒还没有什么,凌云初次施展此法的时候,还令他有些惊讶呢。
你道如何?
原来凌云能吞云吐雾,口吐水火,操水控火,如臂使指。便是入水,他亦不会溺亡,入火也如在温水中打个滚儿一般,浑把那熊熊烈火当做洗澡水了。到真个有些入水不溺,入火不焚味道。虽不能入金石无碍,步日月无影,却也能驾驭风云飞行,彷如天生的本事一般。虽不是有多大的威力,但也能保得自身无虞了。
初次从混沌元胎中出来,面前大地满目荒凉,天地间到处都是滚滚云雾一般的元气相互激荡。
这元气激荡的厉害了,天空中时不时就天相紊乱。
有时他正走着,忽然一道晴空霹雳劈下来。有时满空无云,艳阳高照,却有瓢泼大雨。有时满空落雨,可是落到地上却有滴水不沾,这天象颠来倒去,也没个秩序,也不知是世界初开的缘由,还是其他什么缘故。
世界如此紊乱,想要诞生出生命却是不能了。走过几个地方,整个大地仍旧光秃秃的,虽然看着生机暗藏,却又没有生命。
本来他意在择地潜修一番,起码把前世的本事拾起来,谁知他初初修行,方才刚吸引了一股元气入体,谁知竟引得元气激荡,元气相搏、。就见那时,天空便有许多雷光不管不顾,照着他直直劈下来。
凌云虽是混沌金身,却也禁不住越来越厉害的雷光,当即把元气复又吐了出去,整个人全力敛息闭气,方才讨过雷光灭形的下场。
后来几番施为之下,都是如此结果。
显然天地初开的时代,天地间元气激荡不休,除非他得等到天地间诸般元气相搏的状态平息下来,方才有可能继续修行,否则一修行便是如此结果,到最后恐怕他也会撑不住越来越厉害的雷光,直接被雷光劈成灰灰。
本来世界如此寂寞,凌云想要修行度日,谁知连修行也不能了,他却也无可奈何。
看着远处直插天宇深处的高山,凌云架起风云,晃晃悠悠朝着那高山飞去。
“也不知这高山是不是日后的不周山,也许该叫周山?”凌云不着边际地想到。“传说不周山因为共工撞断之后,才叫了不周山,也不知道是不是如此?”
所谓望山跑死马,那山矗立在世界中央,苏文驾着风云,也不知飞过多少距离,远远看去,那山还矗立在那里,根本不见缩短距离。
“真是遥远啊!”手搭凉棚举目望去,看着那扇还是遥遥无期的样子,都令他有些灰心丧气。此时此刻只想落下地去,再也不去那天柱之山了。
索性凌云倒还有几分幸运,这一日他正在云头上,晃晃悠悠朝天柱之山飞去,忽然不知从哪刮来一阵大风。那风直刮得天地昏昏默默,日月无光。天上原本旋转不休的日月也无影无踪,他整个人被这一阵怪风裹着,飘飘荡荡不知飞向何方。
凌云只能勉力稳住云头,不敢催动云路破开这怪风。
洪荒初辟,这怪风也多。前些时如凌云就远远看到天地间耸立着一个巨大的飙风,那风接天连地,绵延不知有多少亿里,风中景象如同混沌一般,无数地水火风在其中涌动不休,其势彷如开天辟地一般,令人震骇非常。
眼前这风倒还是好的,也只是刮得天昏地暗,日月无光而已,若是这风如同前些时日遇到那飓风一般,他早就死了不知道多少回了。
他的身形被风裹着,飘飘荡荡也不知过了有多久,等到这风才散去,凌云便踩着晃晃悠悠的白云,不得不按下云头好生修整一番。才又架起风云飞到高空上,仔细辨识方向。
这一看,却把他猛地一个惊吓。
第三章 游览天柱,误入地穴凝元珠
原来这一阵怪风,竟然把他刮到了天柱山的山脚之下了。此时他抬头看去,只见到无数高山层层叠叠,直往天上通去,那山之高,也找不出形容词来说它。
这天柱之山远看只是一根柱子一般,及到来到近前,你才知道这山之大,之雄奇,根本不足以为言语所能道也。山中不知有多少流泉飞瀑,虽然少了植物,却也别有一番景色。
驾着云头飞到一座山上,凌云遥遥往山下看去,能见脚下这山不知有几百万丈高下,但是这山仍旧显得有些矮小。从山头往更高的山头看去,那边的山头就在更远处,两座山离得虽近,却也相互分开。
看着层层叠叠,无穷无尽的高山,凌云不禁叹道:“果真是一山一世界,一石一乾坤。这天柱之山就是如此,那天柱之山的外面大地又是如何广阔?”
这一座天柱乃是由无穷山峦堆叠而成,万丈高的山峦也只是小土丘而已,更别说那百万丈的、千万丈高的,比比皆是。
看着山峦渐渐越来越高,他便感叹着,驾着云头往山中更深处飞去。
这天柱之内的山峦与外面大地一般,也是光秃秃的模样,山体上山石裸露,看着荒凉无比,却也别有一种粗犷之美,别有一番风趣。
凌云驾着云头,一面疾飞,一面四处扫视,看看能否在山中寻到什么珍宝。不过他也不敢驾云飞得太高,这天柱之山乃是世界中央,顶天立地镇压天地,谁知道有没有甚么险境。若是驾云飞得太高,难免被甚么罡风刮到,届时又是一番灰头土脸,难免难看。
随他一路上飞行许久,不知翻过多少重高山,沿着山体一直往上飞去,这山一重重仿佛永无穷尽。飞过不知道多少座山头,凌云驾着云头越飞越高,越来越深入。
看着山中光秃秃的一片,不要说什么珍宝了,连个生灵也没有一个。山中充斥着一种奇妙的威压,给人心灵一种巨大的压迫之感。
越往深处,飞到越高处,这种威压便越发强大。使人飞行时如同陷入泥沼一般,简直寸步难行。这种奇妙的威压显然是来自于已经道化的盘古大神,或是源自于这天柱山本身镇压天地所带来的威势。
凌云不得不贴着山体飞行,免得被那一股威压压迫到。
“看来这天地初开的时节,根本没有什么奇珍异宝。”一路飞行过来,除了满目荒凉的山石土壤之外,只有满空漫卷浮动的诸多先天之气。根本看不到什么奇珍异宝,先天灵宝等物。
虽然脚下的山石泥土放在缺少珍宝的世界中,足以称之为先天珍宝了。但是在这天地初开,宇宙初判的时节,这等事物不过是脚下的最为普通不过的事物而已。
他还不至于把脚下山石泥土挖出来当做宝物!
站在云头上回首看去,原本的洪荒大地消失不见,身后尽是一座座连绵无尽的高山。仿佛进入一片高山世界,整个世界除了绵阳无尽的高山之外,再无旁物。
“哎哟!”正在这时,正在驾云行进间的凌云忽然被一片山坳中发出的一道吸力卷住身形,猛地一个拉扯,便将他拉到山坳中一个空洞幽深的深穴之中。
猝不及防之下,他连防备都没有,整个人被撤下云头。
身形连滚带跌,掉入幽深的深涧之中。凌云急忙掐了一个法诀,使了个定身法,勉力运用体内积攒的力量稳住身形。可惜因为天地初开的缘故,天地法理混乱的缘故,连带着法诀也只能勉强发挥功效。
虽然跌跌撞撞,好歹稳住了身形,顺着这一股吸力不断落下,凌云感觉到越落越深,似乎是个深不见底的地穴。
这地穴的确古怪,越往内里去。其中开始弥漫出一股混混沌沌的气流,这些气流极为沉重,团团凝结,越往地穴深处去,这气团越是浓厚。同时那一股吸力亦愈发强大,吸得凌云渐渐无法稳定身形。
无奈之下,凌云只得任由吸力把自己吸住往下坠去。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那一阵怪力才渐渐减弱,凌云提气轻身,将自己身形稳住。此时四周早已茫茫一片,四周都是旋转不休的混沌气流,也不知天地开辟的如今,竟然还有如此之多的混沌之气残余。
深眼深处,凌云来到一片昏昏漠漠,无光无暗,似黑似白的世界。无数混沌元气满空流转,地穴深处的世界简直就是一片广大无边的世界。
“这是什么地方?”凌云环顾四周,看着四周好似混沌一般的景象,感觉好似来到了混沌未开的时代。
感受四周沉重无比的混沌元气,凌云感觉颇为不舒服。他在混沌元胎之内的时候,那先天混沌之气似有非有,本身空空蒙蒙,似乎根本不存在一般,身处其中毫无感觉。
但是这混沌元气却有形有质,感觉非常沉重。凌云感觉自己想要再混沌元气中略微动弹一下,都要耗费许多力气。
当然,因为他是混沌之体,这些混沌元气并不能给他造成伤害。虽然行动起来颇耗力气,可是他也能自混沌元气中汲取到元气补充自己。
在混沌元气中行走了一阵,四周仍是一片混沌景象,分辨不出上下左右。处于混沌元气之中,除了来自四面八方的挤压之力,只有一片空空蒙蒙的虚空。
看着四周毫无变化的景象,凌云不禁停下身形。
环顾四周景象,凌云暗道:“看来不能这样毫无目的的乱闯,在这混沌元气之中,也不知道会潜藏着何等的危险,若是失陷其中,岂不是倒霉透顶?”
想了想,他伸手抓住一缕混沌气流,仔细关照这些混沌气流的变化。
与混沌元胎当中的混沌之气不同,元胎当中的混沌之气完全源自先天混沌,捉摸不透也无法抓住,他能孕育出此混沌之体,也是机缘巧合,若是再来一次,他亦不知道该如何诞生出这样一具肉身。
随着分析深入,他发现这些混沌之气正在分化瓦解,演化成诸多先天之气,但是刚一分裂,这些先天之气就恢复成了混沌状态,这些混沌状态的气流就如这般每时每刻都在分裂,演化,融合,重复循环。
他在这混沌元气的的分解,演化,融合的过程中,隐约看到造化之演变。心中隐约灵光闪现,抓住了一点玄机。
凌云忽然澄心瞑目,手拈法诀,立定虚空。开始吞吐一股股混沌元气,同时他运功修炼,渐渐在腹中结成一粒混沌元珠。这枚元珠大如粟米,绽放出淡淡豪光,照得他的身躯透明如琉璃。
将元珠炼成之后,凌云便把元珠自口中吐出,将元珠浮沉眼前,不断吞吐混沌元气。
他把一缕心神寄托于元珠之上,随着元珠吞吐混沌元气,竟然渐渐修炼成第二元神。
凌云看着修成第二元神的混沌元珠,不禁有些哭笑不得。
他本意是将混沌元珠炼成之后,以此为寄托,采集混沌元气修行法力,谁知竟然误打误撞修成第二元神。如此倒也不是不行,不过终究是偏离了他的本意。
看着眼前与自己一模一样的第二元神,凌云看了半晌,旋即就不再计较此事。
“算了,好歹也是第二元神,虽然不是本身修行真元法力,倒也无甚大碍!”
凌云于是开始不断修炼混沌元珠,将第二元神不断凝练。同时借助第二元神吞吐元化,导气归元。
随着时间流逝,混沌元珠从最开始的粟米大小,渐渐长大到如同鸡卵大小,连当初只有一尺高下的第二元神也成长到与他等身大小
就在这一日,凌云催动混沌元珠吸收了一股混沌元气,也不知触动什么。四周的虚空忽然震荡起来,无数混沌元气翻涌不休,一股庞大如山的巨力忽然卷住凌云,将他不断往混沌虚空的更深处扯去。
凌云被茫茫怪力裹住,整个身形如同放置于一个从山坡上滚下来的木桶中,整个身形电旋飚转,不断往深渊更深处坠落下去。
第四章 偶入山根,一气凝字拜元始
凌云被混沌元气裹着,身形往更深处坠去。头顶上隐约传来阵阵轰鸣之声,似乎那些混沌元气正在发生暴动。
他却不知道,他凝练混沌元珠,汲取混沌元气修行的行为触动了混沌元气暴动。
这里的混沌元气乃是天地初开时,留下的混沌之气欲要分化阴阳二气,偏偏两气相冲,达到一种微妙平衡,方才形成这满满一地穴的混沌元气。此处蕴含了充沛至极点的混沌元气,因阴阳两气相冲,此处混沌元气保持一种微妙平衡,保持这一种将分未分,混沌未开的景象。偏他又汲取混沌元气修炼混沌元珠。
彼时混沌元珠尚还微于混沌穴眼而言不过是微尘尘埃而已。但是随着元珠凝练增大,这混沌元气被汲取许多,这混沌穴眼中所积攒的混沌元气顿时失去平衡,立刻暴动起来。
索性他被暴动的混沌元气卷住,往更深处坠去,否则留在原地,非被那暴乱的元气绞成碎片不可。
凌云顺着混沌穴眼往下,渐渐深入地下深处。
也不知过了多久,他突然感觉一震。四周混沌元气剧烈奔涌咆哮,比起先前要大了十倍不止,澎湃如潮的力量,使得凌云感觉自己好像随时都有倾覆之险。
他心中正自惴惴不安,强自镇定心神,暗暗催动混沌元珠,因着四外里压迫庞大,加之颠簸不休,他只能勉强结成一幢白气护住自身。
四外情景一阵变灭,凌云感觉自己瞬间被抛飞出去。整个人瞬间由极动化为极静。撑着护身法幢,凌云抬头朝外看去,只见自身停驻在一片茫茫无际的虚空当中,整个世界一片混沌,比起方才的地穴混沌元气,更加类似于天外的混沌世界。
茫茫虚空当中,充斥着一股难以描述的事物,好似先天混沌之气,整个世界似有非有,似无非无。虚空当中偶尔会有一片淡淡的,似乎混沌之气的事物飘过。
来到这片虚空当中,凌云不禁暗自猜测道:“这里莫非就是天柱山的主脉当中?”
他有此猜测也不奇怪,那地穴深不可测,他初时被吸到地穴中时,他便猜测这地穴是什么事物,如今又往深处掉落,按他的预估的情形,他进入地穴已经有数以亿里之计。
如此之深,凌云会猜测已经进入天柱山主脉也不奇怪。
只是这里的虚空一片空茫,先前在地穴中的时候,他还能汲取到混沌元气,现在到了这里之后,虽然四周一片混沌,只是他触摸不到混沌之气,就无法汲取混沌之气修炼,索性凝练元珠的时候采集了不少的混沌元气,在这无法汲取到元气的地方尚还能支撑些时日。
不过若是时间太过久的话,他将被封在这混沌当中,再也寻找不到出路。届时只能无奈陷入沉眠,等待日后这里的混沌分化开来之后,他才能苏醒过来。
凌云一边汲取这元珠内的混沌元气支撑行动,一边四处探索,可惜此处混沌广大无边,也没个参照物来标识方位,连他也不知道到了那里。
也许他根本未曾移动过,也许他迈出一步,就已跨越千万里的地界。混沌虚空无上无下,无左无右,根本无法分辨方位。
也不知过了多久,凌云贮存于第二元神中的法力元气减少了许多,混沌元珠虽未缩但是也变得光华暗淡。
正在这时,凌云驾驭遁光疾驰,忽然心中一动,抬头朝上看去,只见头顶遥远处一片虚空扭曲,绞成一片混沌漩涡。
凌云正自暗暗焦急,不知道该如何脱离这片混沌虚空。只是这一片混沌虚空亘古无形无相,毫无变化,连他也寻找不到出路。
如今终于看到变化,他不敢怠慢,生怕这个机会稍纵即逝,立刻驾驭遁光,朝着头上那片扭曲出来的旋涡飞去。
来到这片混沌虚空当中,一直都是混沌一片,现如今总算有个参照物,凌云就照着那个方位飞去。也不知飞了多久,他才稍微接近那一片旋涡所在。
随着他靠近混沌漩涡,忽然一股沛然莫御的吸力卷住他的身形,拉扯着他的身形,向那一个旋涡投去。
接二连三都是这般,非在山上被地穴吸入,进入地穴被一股力量吸入地穴深处,来到这里之后,探索许久都未发现什么变化,偏偏在发现旋涡的时候,又被旋涡吸住。
所谓事不过三,三次都是这般,凌云感觉自己的运起似乎太差了。
他也不去反抗旋涡吸力,他知道,这旋涡吸力庞大,能震撼混沌虚空的力量如何能够反抗?
凌云顺着旋涡吸力,被卷入一道莫名的通道中,而后眼前一阵光影变灭,凌云感到身形不由自主被一股巨大的力量抛飞出去。
连忙使了个定身法,定住身形。此时他才得暇抬头观看四周景象,却没想到这一看,竟被吓了一大跳。
凌云面前有远处有一尊身形伟岸巨大的男子,这位男子身形奇伟,比起凌云要高大许多倍,远远看去,竟如小山一般矗立在那里。只见那男子肌肉虬劲,浑身上下只有下半身身着一块不知是什么事物做成的皮裙。
凌云此时那男子没有去看凌云,而是手中动作不停,男子面前一团巨大的混沌气团,随着男子手中动作,不断变化流转。
混沌当中隐约现出一片图文,包含无穷玄妙。
看到男子手中的动作,凌云隐约感觉男子的事务非常重要,分毫不敢打扰男子的动作,而是紧紧盯着那一团流转演变的混沌之气。
那混沌之气流转演变之间,显出一片玄妙无比的图纹,似乎包藏着无穷玄妙的道理。
随着图纹演变,混沌之气渐渐稀少,被这些图纹吸收之后,图纹便开始凝结,化为一枚玉字。玉字大约一丈,八角垂芒,大方豪光,照耀虚空。
待他回过神来,那位伟岸的男子停下手来,仔细端详着这一枚玉字。
看到男子面前悬浮的玉字,凌云心中不禁想到曾建看到过的一句话:“其气混凝,与元始同生,流化结芬,非色非相,或舒或张。至延康开劫,一气分形,而为二气,虚无自然,而生始气。二气交结,凝相太空,弥覆无极,字方一丈,八角垂芒,莫知其理。一气混凝,包藏玉字。”
这段文字就是说的就是赤书玉字的来历,看到男子运化无极,演变混沌,而成玉字,那玉字就是赤书玉字的雏形,也是赤书玉字的本相。
凌云心中不禁一动,暗暗猜测道:“莫非这位大神就是元始天王?”
正在他猜测这位男子身份的时候,就见男子转过头来,看着凌云含笑招呼道:“小家伙,你来啦!”
虽然男子开口说话,不过并非是什么后天语言,而是一种奇妙精神思维,虽然苏文听不懂男子话语,但是却莫名其妙知道其中所包含的意思。
听到男子招呼自己,凌云不敢怠慢,急忙躬身一拜:“小子拜见大神!请问大神尊号?”
“哈哈哈哈!”那男子哈哈大笑说道:“小家伙,吾之名号为盘古,乃是盘古一道法相之一,名号元始天王!”
凌云听到男子自报名号,心中顿时一震,心中猜测得到证实,他更不敢怠慢,急忙拜倒在地,对元始天王叩首说道:“小子凌云,拜见盘古大神!”
元始天王摆摆手,让凌云站起身来:““小家伙,你是继吾之后第二个生灵,自尔诞生以来,吾一直注视你之行踪,如今你果然应召而来,吾心甚慰!”
凌云非常吃惊,原来这一路上竟然是元始天王暗中关顾,想到把自己送到天柱山的那一阵怪风,他不禁暗暗猜测,“莫非那一道怪风也是元始天王手段?”
谁知元始天王笑道:“不错,那一阵风是吾展开法力,将你裹挟而来,否则依你速度来到此处,不知要费多少时光!”
第五章 玉京盛景,朝见圣母述秘辛
听到元始天王这么一说,凌云心中恍然。
看到凌云面上恍然,元始天王遂笑道:“小家伙,随吾来!”
说着,站起身来。凌云看着元始天王身躯极长,站起身来之后,足足约莫数百丈高下,凌云的丈六身高在元始天王面前,犹如蝼蚁一般。
虽是如此,凌云依旧亦步亦趋跟在元始天王身后。
此时此刻,他才得暇打量四周景象。
只是他这打眼一看,四外里竟然一片生机盎然,与整个世界上一片荒凉的景象大不相同。
这里原是一处巨大的山谷,三面群山环抱,三面的山也不是寻常的土石,多是金鱼之质。地面上也有不少峰峦远近罗列,最高的约有千丈。除开晶玉翠峰之外,其余大部地平如镜,银白如雪。
每座峰峦均由平地拔起,翠色晶莹,上面各生着不少奇花异树,一眼看去,直似晶玉之质,不是晶光灿烂,就是锦绣辉煌。
由上望下,到处是霞蔚云蒸,光怪陆离,不可名状。头上的天是青的,长空万里,湛然深碧。除偶然白云如带,横亘在峰腰之间,舒卷回翔,似欲飏去而外,不着丝毫云翳。
下面的地又是白的,广原平野,其白如银,直似一片奇大无比的银毡。上面堆着千万锦绣,花光浮泛,彩影千重,分明是梦想不到的美景奇观。如此此宏阔壮丽,气象万千。令人见了目眩神迷,应接不暇。
凌云跟着元始天王身后,穿过一片繁花锦簇,两旁更有高耸入云的的奇花妙树。那花树枝叶随风摇曳,如凑铿锵,宫商角徵,五音合杂,如闻天籁,妙不可言。连穿越过好几片花林,因着元始天王步幅广大,凌云只得运起缩地成寸的法术,才能跟上,不知不觉贪看景色,已随着元始天王深入了两三千里。
“这里是什么地方?真是景色绝美,难以估量!”凌云看着四周美景,与一片荒凉的洪荒大不一样。
元始天王笑道:“那是自然,此处乃吾居处,名唤玉京山!山中一应生命都是吾造化而成,自然与荒凉的天地不同!”
凌云好奇问道:“既然上神能造育万物,何不把洪荒大地上也都创造生命,怎会任其荒凉如此?”
元始天王哈哈大笑道:“此时天地元气絮乱,相搏相冲,你在来时路上想必也曾看到。若是吾创造生命,也无法在元气未稳时节能存活下来,若是创造太过强悍生命,未来天地自然演变所诞生的生命便天生矮上一头,如何能应对我所创造的生命?”
原来如此,元始天王不是不能创造生命,而是他要创造生命,势必要适应当下环境才能存活,否则不如不创造。只是这当下元气相搏相冲,尚未归于平稳,能在此时生存的生命,在未来势必引发天地失衡,故此元始天王才会任由天地自然演化。
元始天王的理念无有其它,唯平衡而已。
两人行过花林,凌云看到花林之外一片奇花异草,奇花异草之后,矗立着一座宫殿,这宫殿看着颇有一种古朴风貌,既不华美,也不精致,反而别有一种粗犷之美。
只是这座宫殿的规格非常巨大,而且宫殿没有天顶,上空只是笼罩着一层云雾,一根根立柱伸入云雾当中,云雾背后点点星光闪烁,似乎整个宫殿就是以苍天为顶。
跟随元始天王来到宫殿跟前,宫殿前正有一片晶玉铺就的广场。那晶玉颜色偏白,脚步踏上去,竟然还会如同踏在水面一般,泛起点点涟漪。只是这晶玉质地坚硬,并非水波。
凌云瞧着有趣,伸脚暗暗踩了踩地面,看着一点点涟漪扩散开来,感觉非常奇妙。
跟随着元始天王进入宫殿当中,一进入宫殿之内,跨进外殿,身后的景色消失一空,只余下满天的繁星。整个大殿似乎零零的悬在太空中,没人能看清神殿的全貌,只看见一根根巨大的柱子,柱子发出柔和的光芒,一直向上延伸。
站在大殿之内,根本看不到大殿顶部,上面似乎笼罩着一层薄薄的白雾,柱子的上端渐渐消失在雾气里,地面则是很清爽的嫩白色,淡淡的雾气从地面上飘起,宫殿内的景观如梦似幻,难以形容。
来到大殿深处,凌云便看到上首有两个宝座,其中一个宝座上坐着一位女子,那女子身着一层简单布衣,头发披散下来,两目柔和,唇面不点而朱,眉似远山而黛,脖颈修长秀美。
那女子身形与元始天王一般高大,元始天王来到女子身边坐定,对苏文呵呵笑道:“这位是吾妻子,也是盘古化身之一,名唤太元玉女!”
听到元始天王解释,凌云立刻就明白了这位女子的身份,他不敢怠慢,立刻对太元圣母:“弟子凌云,拜见太元圣母!”
这位太元玉女,也叫太元圣母,亦是盘古化身之一。
盘古为先天第一真神,为混沌之态,虽显男子之相,却无阴阳雌雄之别。而这位太元玉女,则是继承显现盘古阴性一面,也是盘古的母性一面。至于元始天王,则与太元玉女相对应,继承了盘古阳性的一面,也是说他是盘古父性的一面。
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匹配阴阳,两仪一体,都为盘古化身之一,位居创世祖神。
太元圣母看着凌云,含笑说道:“起来罢!”
凌云恭敬起身,面对这两位创世大神,凌云哪怕是心中知道,也免不得心中惴惴,大气也不敢喘。
太元圣母看到凌云似乎惴惴不安,便温言笑道:“小家伙,莫怕!吾等召你来此,除了因为你是继吾之后诞生的第二个生灵,还是因为吾等即将道化,需要寻个托付的人来看顾天地,故此才会召你来此!”
凌云震惊非常,不禁说道:“怎会?两位大神乃是盘古化身之一,创世大神,理应寿元无极无量,怎会道化?”
谁知元始天王大笑道:“谁说盘古寿元无量?”
凌云看到元始天王大笑,心中又不确定了。他前世的时候曾有传言,言道盘古大神是因开天辟地太过劳累,生生把自己累死的。又有传说说盘古化身为元始天王,也就是说元始天王既是盘古,并没有死去。
而流传最广的传言,便是盘古解化自身,元神化为三清,肉身化为天地万物生灵。
但是凌云昔日曾亲眼目睹盘古道化,肉身崩散融入天地。本来他以为是盘古大神因开天辟地,法力耗费巨大,劳累而死,但是看起来似乎前世传言并不正确。
凌云于是问道:“大神,昔日你肉身崩解,不是因开天辟地导致劳累而死么?”
谁知凌云这话方才出口,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齐齐哈哈大笑。
第六章 盘古辛秘,生灭定数忆往昔
两人笑罢,太元圣母才说道:“我怎么可能会有法力不足的情况?”
元始天王笑道:“也罢,我就与你说说我的出生罢!”
凌云闻言,顿时一震,知道这是元始天王诉说混沌秘事,对于他参悟混沌大有好处,他便立刻竖耳细听。
就听元始天王说道:“真正说起来,吾乃是混沌诞生的第一个生命,也是大道诞生的第一个生命!”
“吾自诞生以来,先天便与混沌等同,整个混沌既是吾之法力来源,吾之法力超越后天一切生命,无极无量,开天辟地又怎会使吾法力消耗一空?”
凌云感觉非常不可思议,盘古乃是混沌生灵,“那”
元始天王淡淡说道:“只是吾寿元将尽,自然道化而已!”
“吾自诞生以来,就知吾之使命为开天辟地,创造世界。且吾之寿命按照未来的纪年来算,其实只有一个量劫六十四亿八千万年而已。如若吾不开天,于混沌中度过六十四亿八千万年之后,吾仍旧会道化消失。而后混沌复又再生盘古,行使开天创世之命!”
“怎会如此?”凌云讷讷说道。
元始天王神色悠然,似乎并不在乎自己死亡,神态颇为闲适地说道:“混沌为大无,盘古则为大有,有生于无,而后复又归无,此是循环至理。而盘古即为大有,自然要诞生万物,故而吾要秉持使命,创造万物。只是天地因盘古而诞生,一切均源自吾手,故而天地亦有其期限,天地的寿元也只有六十四亿八千万年寿限。至宇宙寿终,复归混沌,凡是有的,都将归无,此是定理,难以更改!”
听到元始天王如此一说,凌云不禁默然。
恍惚中,凌云想起自己初次修道的经过。
彼时他还是一个少不知事的年轻人,不过比起许多人而言,他的天资悟性倒也是上上之选。否则也不会被浪迹红尘的师父选中,跟随他上山修行。只是那时他所在的世界完全陷入了末法时代,天地元气不通,灵气稀薄,难以修成真仙。
本来他的结果亦是与他那早死的师父一般无二的,在空山幽谷中枯耗一生,蹉跎岁月,最终郁郁而终。
谁知他竟然凭借自身大毅力,与一点点智慧,还有一点点的机缘巧合,硬是在那般末法世界修成一番能耐,终于将末法时代生生挽过,变成一片能够能够修行的世界。
虽然及不上那等改天换地的无上之仙,却也凭此立下大功德,使得凌云成为那颗星球上独一无二的真仙。
天庭亦随之递出招揽,毕竟他身上功德广大,挽救末法世界,如此功德,除了少数的功德神人之外,整个天庭能比得上他的也没有多少。
只是自从他修成仙人之后,他便一意做个逍遥散仙,虽然天庭意欲招揽于他,却也不愿受到束缚,便就推辞婉拒了天庭招揽。
他自在宇宙中浪迹天涯,转过一颗颗星球,不知道见识了多少宇宙奇景,世界风光。更兼之他在宇宙中,偶然兴起了,便挑选合适星球,加以改造,以便印证自身所参悟之大道。
后来岁月渐久,不知道经历多少浮沉。他的岁月也渐渐古老,转眼间便有数亿年过去。
那时他虽未修成无上大罗之仙,却也证得太乙道果,在那时算来也是非常古老的仙人了。
时间匆匆而过,他所在的宇宙陷入衰劫之中,他便成了一位宇宙末劫时代的修士。彼时他的宇宙正经历末劫,宇宙衰劫之下,任是如何修为通天,皆不能逃脱宇宙衰落。
其实他那是所处的世界原本不该这么快就陷入衰劫的。
这是宇宙衰劫的时候,不知怎么的,竟然在在宇宙之外来了许多的混沌魔神,这些混沌魔神专以毁灭世界为乐,毁灭一方世界,就能得一方灭世之功果。加之宇宙陷入衰劫,虽然百般抗争,仍旧不敌天数。
也是凌云此人的机缘,他自修行以来,曾得到一门残缺的阵图,这阵图涉及时光岁月之力,显得非常神秘莫测。
要知道,哪怕那是他是仙人功业,也无法操控时光,逆转光阴。偏偏这一幅残缺的阵图,竟然能操控时光,把握岁月流逝。当时他便竭尽所能,尽力复原这一门阵图。
可惜他终究道行太低,参悟有限,却是难以把阵图完全恢复。
后来他所处的星球被混沌魔神破坏,星球上隐居的诸多仙人都被混沌魔神抓住。本来该是绝望的时刻,偏偏被凌云抓住机会,展开残缺的宙光阵图,一刹那吸空了七十二位混沌魔神。
以七十二混沌魔神为献祭,残缺的阵图划开时空,带他来到的天地未开的混沌时代。
原本还以为仙人能永世长存,他那是虽是太乙金仙,却也只与宇宙同寿,并不知晓修成大罗金仙能否超脱宇宙寿元。
且彼时尚有几位混元教主高高在上,都传言混元教主永劫不磨,常存不灭。只是现如今听到身为盘古化身的元始天王所言,便知晓世上并无永恒,哪怕盘古亦不为永恒。
想到此处,他心中亦是甚觉心灰意懒。他如今乃是混沌之身,哪怕并不修炼,寿元亦与宇宙同寿,永无衰劫之忧。可是六十四亿八千万年之后,仍旧要复归于无,他又哪里能提得起兴趣来呢?
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看他神情沉默,神色似是颇为消沉。
太元圣母略微迟疑一阵,便对凌云说道:“吾开辟的宇宙的确只有六十四亿八千万年的期限,不过也并非不能延长!”
听到太元圣母这么一说,凌云顿时振奋精神,立刻问道:“肯请圣母赐教!”
太元圣母迟疑道:“此事亦只是吾一个猜测,若有人能修成无极无量之法,参悟混沌之大道,也许能挽过宇宙生灭劫数!”
说罢,太元圣母亦是说道:“此事只是吾之猜测,吾等寿限将尽,却无那精神再来验证是否可行,全要凭你来验证了!”
“终归也是一条道路,不是么?”凌云虽然不知道太元圣母所指是否可行,但是总是要验证之后,才能后见分晓。
“弟子多谢圣母赐教!”凌云对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恭敬三拜。
“无妨,吾亦不舍宇宙只有一个量劫寿限!”元始天王摆手说道,“你且在此驻留,待吾演罢先天玉字,将其冶炼一番,传授予你,望你能参悟混沌,才好行事!”
太元圣母在旁笑道:“既然元始要冶炼玉字,一时半会无**成,你便时常来听吾开衍开天辟地大道,与造化大道罢!”
凌云听到太元圣母亲自开讲开天辟地之道,顿时惊喜非常。
太元圣母与元始天王同为盘古化身,自然于开辟之道知之甚详,甚至太元圣母秉持盘古之母性,最善造化万物。能得她开讲大道,不知是凌云几世修来的福分,如此美事,他又怎能拒绝?
于是,凌云便就此安心在玉京山住下来。
第七章 谈玄参道,赤文秘宝授凌云
忙时,凌云便随元始天王观看玉字演化,闲时,他便随太元圣母开讲开天大道与造化大道。
有时两位大神既不冶炼玉字,也不开坛讲道,那时便是他们出手,梳理天地自然法理之时。此时凌云亦在一旁旁观。
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作为盘古化身之一,亦是最早之生命、神明。他们天生与道相合,他们亦是天道之主宰,且随着他们梳理,原本散乱的天命与岁月长河开始有序。
凌云看着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梳理天地大道,渐渐于天道之中凝练成元始业位与太元业位。
随着元始业位与太元业位凝聚,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便自渐渐沉默,二人似是极为不舍这个世界。
此时此刻,距离天地开辟已然过去十万八千年。凌云观看天地开辟成形到盘古道化,已过一万八千年,而后他自先天混沌元胎中孕育而出,便过去八万四千年。
只是因天地初开,时光混乱,整个宇宙中时光并未统一,有快有慢。且因并未定立纪年,故而无法确切感觉时光流逝。
待到元始天王一说,凌云才知道距离开辟已过十万八千年,再有两万一千多年,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即将彻底道化,重归大道。
这一日,元始天王把凌云唤来,元始天王顶现庆云,万亩大小的云光之上托着三千个混元玉字。
元始天王口吐赤火,冶炼真文。那混元玉字渐渐化为赤色,玉字于云光中浮沉不定,个渐渐变化,最后化为凌云所知的赤书玉字。
三千玉字,包罗大道之妙。火炼真文,妙演先后之天。元始天王把手一指,三千赤书玉字忽然飞起,尽数没入凌云泥丸宫内。
元始天王说道:“此混元玉字被我冶炼一番,化为赤书玉字,吾尽数传授予你,望你务必要参悟赤书玉字之妙,方才能掌握大道真机!”
凌云拜谢道:“弟子必不敢有辱使命!”
太元圣母对凌云说道:“既然元始授你赤书玉字,吾便传你鸿蒙种子罢!”
太元圣母轻轻一伸手,掌中浮现一枚似圆非圆,似扁非扁,混混沌沌的种子模样的事物。
那种子在太元圣母手中悬浮旋转,在每个角度看去,那种子形态都在不断变化,唯一不变的就是这枚种子呈现出一片混沌的模样。
凌云看到这枚种子,恍惚中感觉这一枚种子似乎诞生于先天混沌之中,并非后天事物。
太元圣母取出鸿蒙种子之后,就听她说道:“这枚鸿蒙种子,源自先天,乃先天之根,万物之本。此物生于天地未开之先,鸿蒙未判之前,乃是混沌演化,诞育造化之根源,方才生成这鸿蒙种子。”
太元圣母轻轻把手一挥,鸿蒙种子漂浮到凌云的面前。凌云就听圣母说道:“我也无甚长物送予你,便把这鸿蒙种子赐予你吧!”
凌云接过鸿蒙种子,小心翼翼纳入泥丸宫内收起来。
此时此刻,凌云的泥丸宫竟被他当成了百宝袋。虽然他已炼成元神,到底功行还浅,元神尚还不成熟,泥丸宫内虚空一片空空荡荡,被当做百宝袋也无可厚非。
元始天王见凌云把鸿蒙种子收了起来,便对他说道:“这鸿蒙种子乃是先天之根,用一颗便少一颗。且你不是完全诞生自混沌,无法制造鸿蒙种子,吾便把拆分之后的先天八十一种子符文传授予你,未来你若能参悟先天混沌,自能制造鸿蒙种子!”
说着,元始天王伸手一指,一道混沌色元气盘绕凝结,化为一枚鸿蒙种子。
而后,元始天王复又把手轻轻一指,鸿蒙种子倏地分解开来,化为八十一枚奇妙的种子符文。元始天王把八十一枚种子符文一挥,种子符文便飞到凌云面前,他亦照旧收起。
八十一枚种子符文虽然不及鸿蒙种子玄妙,却也属于先天真文,包含有另外玄妙,若能参透玄妙,绝对会超越赤书玉字。
元始天王看到凌云把八十一枚种子符文收起之后,复又取出两件事物,将这两件事物赐予凌云。
凌云看到两件事物的时候,神色颇为惊讶:“大神,怎把此物赐予我?”
元始天王看了看凌云手中的事物,长叹一声说道:“吾等即将道化,此物赐予你,未来尚有大用,你且秘密收好,未来自见分晓!”
凌云闻言,默默把元始天王赐予的宝物收了起来。
元始天王摇摇手说道:“你我缘分已尽,吾与太元即将道化,这玉京山即将封闭。你离山之后,可前往天穹之上,观看周天星斗,此周天星斗乃吾以混沌大道排布演化,乃是源自先天混沌大道之物,于你参悟大道大有用处!”
凌云知晓元始天王在指点自己去处,他亦非常感激,便拜谢道:“多谢大神指点!”
元始天王垂下目光,摇手说道:“你自去罢!”
凌云拜别之后,便自宫殿中离开。回首朝宫殿看去,就见宫阙上空又无数雾气垂落下来,将宫殿密密封锁,无数七彩霞光簇拥而来,将宫殿团团围拢,又布下一重封锁。
凌云摇头叹了口气,便架起云头,晃晃悠悠自玉京山上下来。再次回身遥遥看去,只见无数奇光瑞彩满空辉映,霞光蒸腾,元气弥漫,云蒸雾绕,渺渺若仙。
凌云自玉京山上下来,便见天上霞光忽然垂落,将玉京山拢于其中,晶莹山体立时变得朦朦胧胧,影影绰绰,看不分明。
待过了片刻,连玉京山也不见了。显然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把玉京山彻底隐藏起来。
并非是寻常的隐形,而是彻底把玉京山这种存在自现实中抹去,隐藏于概念之中,凌云能知道玉京山存在,却找不到玉京山所在。
“未来再见玉京山,也不知道是什么时候了!”凌云想到未来再见玉京山时,便是玉京山再度出现新主之时,只是感叹于连盘古亦不为永恒,天下茫茫,如何能寻得永恒?
“难!难!难!道最玄!莫把大道作等闲,不遇至人传妙诀,空言口困舌头干,刹那永恒不可言,生死无常做等闲”凌云驾云做歌而去,离了这片山头,径往天穹之上飞去。
第八章 参悟赤文,借力大阵上天穹
且说凌云离了玉京山,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将玉京山隐去。再次前往玉京山,也不知道是将来什么时候了。
那个时候,玉京山上早已物是人非!
凌云驾着云头,往天柱山山顶飞去。得到元始天王授予印记,天柱山的威压再也不能对他造成碍难。
玉京山本就在天柱山靠近山顶的三分之一处,距离山顶也不太远。不过哪怕是不太远,凌云想要上到天柱山顶峰也不容易。
天柱之山乃是支撑天地的天柱,其高下并非是以里计算,若依前世那种光年计算,天柱底部到天柱顶部足足相距约莫数万光年。如此算来,凌云若想飞到天柱山顶,凭他的速度,飞上数千年也未必能飞到天柱山顶。
当然,若是他能修成太乙金仙,也能施展神通,直接横跨虚空,一步万里,咫尺天涯亦是等闲。
可惜凌云如今功行还浅,功力不过等于寻常散仙而已,根本无法打破洪荒虚空壁垒。连缩地成寸这等法术也只能一步几十丈而已,奔跑起来,根本无法运用。还不如他自己奔跑的速度快呢!
“这天柱山实在是太过遥远了!”看到天柱顶峰尚还遥远无比,凌云不禁有些愁眉苦脸。“就这么飞过去,不知道要花费多少时间,把时间耗费在干路上,也真是不划算!”
按下云头,凌云站在一座山巅上,遥遥望着无法企及的天柱顶峰,凌云不禁仔细思索一阵:“我来找找看,看能否在元始天王传授的赤书玉字中找到办法!”
他得元始天王授予赤书玉字之真文,那赤书玉字之数虽只有三千字,内容却包罗万象,无所不包。只要用心参悟,必有解决之方法。
他将心神沉入泥丸宫内,仔细阅览三千赤书玉字。约摸半日之后,终于寻到几枚有关的赤书玉字。泥丸宫内的元神伸手把挑选出来的赤书玉字一指,这几枚玉字从三千真文中飘了出来。
位列首位的便是代表虚空的符文,这枚真文就如虚空般不可捉摸,整个真文虚虚蒙蒙,时刻变化不停。
想要缩短距离,这枚代表虚空变化,空间之道的真文必不可少。其次便是飞、行、遁这枚真文,再次便是力
按照凌云的设想,最好能布下类似于传送阵这种东西,如此一来,才好行走洪荒。
凌云仔细参悟一番,虽不能彻底参悟赤书玉字,却也能参悟出一些浅显的玄妙。他把几枚真文排列组合,终于化为一方大挪移法阵。
连忙就地取材,以天柱山的山石施展三昧真火祭炼一番,炼化为方圆十丈的阵台。而后他把挪移大阵铭刻其上,而后尝试启动挪移阵。
只见他站在阵台上,咻的一声,一道白光一闪,便被阵法挪移出去。
再次出现,已经到了万里之外的另外一座山脚之下,差点以倒栽葱的方式栽入地下。
急忙使了个鹞子翻身,稳稳站在地上。
“果然不出我所料!”抬头看了看背后的高耸的山峦,凌云不禁苦笑道,“挪移阵草创出来,根本无法达到预想设定!”
遥遥感应一番,他能感觉到第一座挪移阵就在万里之外。索性他也不去再行布置挪移阵,而是开始重新完善原本的阵图。
经过一番虔心推算布置,凌云又一次布好挪移阵台。这次比先前好多了,挪移阵送他来到数十万里之外,且他稳稳落在设定好的位置,并未被挪移到土石之中,或是出于半空之上。
“这次总算对了!”凌云站在山巅上,仔细环顾四周,对这次大挪移阵的传送效果满意无比。“接下来就是延长大挪移阵的挪移距离!”
接连几次推算,凌云终于把挪移阵的传送距离提升到一亿里以上。
只是大挪移阵法把挪移距离提升到一亿里以上之后,挪移的过程中,撕裂虚空所费元气尚还好说,偏偏挪移过程中,他亦要趁收虚空当中的压力。
他如今为混沌金身,且功行有散仙境界。万亿里之下尚能承受,可是若到万亿里之上,那挪移阵法挪移时所生虚空之力,他便要运起八成功力抵挡,届时若有什么不测之险,恐难以抵挡。
他便暗自琢磨:“这可不行,若是挪移阵只能挪移万亿里,这洪荒根本无法行走。寻常光芒于虚空每息行三百六十万里,一日得一万三千五百息,一年得四百九十二万七千五百息,光于一年中行约总计十七万亿七千三百亿里。我的挪移大阵距离光年尚还遥远非常,起码要达到光年之距以上才行!”
所谓磨刀不误砍柴工,既然要做,便要做到最好。
何况推演挪移阵法,于他参悟天地自然虚空大道亦有好处,通过这些时日参悟推算挪移阵,他于虚空之道造诣颇深,渐渐触及天地间虚空大道之法理。
岁月匆匆,时间不知不觉过去。
这一日,凌云终于成功成功布下挪移光年以上的阵图。那阵台上符文繁复无比,比之早先的挪移阵阵台要繁复千倍万倍。
再高便无法做到尽善尽美,因朝越光年之距,那大挪移阵挪移时,便无法保证被传送人或物之安全,故此他把挪移阵推算到光年之距便停下手来,不再提升距离,反而开始完善大挪移阵的安全性。
一路行来,他借着大挪移阵,经过连番挪移传送,终于来到天柱山之巅。
这天柱山指点位于天穹清气当中,此时此刻,天地初开尚还为经历一个元会,故此这天宇的清气还为鸿蒙清气,虽是混沌分化而成,却也包含先天鸿蒙之气。
无数璀璨群星环绕天柱,最大的太阳,太阴相互盘绕旋转,齐齐出现于天空之中,三百六十五颗星辰罗列天穹,按照盘古排布,运转天道,镇压宇宙。
凌云抬头望去,只见天宇深深不知几许,更有那一颗颗星辰硕大无朋。那星辰齐放光芒,无数星辰之精华洒落宇宙个个角落。
此时此刻,因无人划分黑白,整个洪荒尚处于白昼之中,根本无有黑夜之说。随有云雾遮掩,那星光与日月光明照耀之下,整个洪荒仍旧显得天光明亮,光明永昼。
因得元始天王指点,凌云来此是为了观看周天星斗来的。若能记下周天星斗如何运转,更能为他增添几分参悟大道的积累。
略微看了看周天星斗的运转情形,凌云不禁有些苦恼了。
因为天地初开,此时此刻天穹之上只有三包六十五颗星辰。
虽然只有三百六十五颗星辰,但是偏偏这三百六十五颗星辰相互运转之间,能演化出无数种排列组合,星空运转之繁杂,简直繁杂到难以记忆,哪怕凌云凭自己的元神之力,也难以记忆变化如此繁杂的星图。
耗费七日时间,凌云才记了一两颗星辰的运转轨迹,而且还未完全记全。可见这元始星图之玄妙,根本难以描述。
他亦不甘心就这么离去,每日里坐在天柱最高处的山巅上,同时摒弃万念,一心记忆星图变化。
在记忆的同时,他亦在尝试参悟星图变化,试图从其中参悟出大道变化。只是这元始星图虽然简单,却也极为复杂,包含至繁至简之道理,许多深奥处,根本参悟不来。
方才还参悟出一点,可是片刻之后,又产生许多疑问。可是若不能解决这些疑问,偏又让他有股百爪挠心的感觉。
这一日,他正在山巅参悟星图,突然一阵心惊肉跳。
第九章 天柱之巅,偶觅宝地参星图
猛一抬头,就见远处无数鸿蒙清气滚滚翻涌,无数气流汇聚成澎湃狂潮,满空席卷。
除了那硕大无朋的星辰稳稳悬浮在清气当中,依旧岿然不动之外,其余清气中的事物都被那狂潮带动。
凌云还是初次见到如此浩瀚磅礴的气流,简直就如海上飙风,只是那海上飙风虽然厉害,却仍不如这天宇罡风。
看到罡风袭来,凌云慌忙飞下山巅,寻了三座大山夹缝中的一处山坳,立刻将人躲了进去。
虽然天宇之上罡风厉害,可是这三面环山的环境却是绝佳的一处屏障,它把那四面席卷的罡风牢牢阻挡在外。
凌云抬头往半空看去,只见三山的上空满空罡气流转奔涌,无数清气翻卷涌动,足见那罡风剧烈。凌云喃喃说道:“看来这天宇之上也非常危险,若是不小心被那罡风吹中,不知会不会形消神散,或是被吹到不知什么地方去?”
既然山洼上之外非常危险,凌云索性也不出去了。直接开始探索这一处山洼。
从山底往四面看去,能见周边有三座极高的山峦环绕,那三座山直插云空,若从高空俯瞰,就能看到这三座山恰恰组成一个三角,把这山洼环抱于当中。因这山洼比那三座高山要低矮许多,故此才能抵挡外面罡风吹拂。
不要以为这山洼狭虽处于三山环抱当中,当中的平地上仍旧耸立着许多峰峦岩岭,都比三面高山低矮许多,最高的不过千百丈,无不灵奇瘦透。涧谷幽深,洞壑玲珑,清溪飞瀑,映带其间。
山洼的最中央,有一片小小的湖泊,看那星光闪烁,似乎别有异样。
凌云捺不住好奇,飞身来到近前一看,那湖泊当中竟然日光月华与璀璨星光交相辉映,那千余亩的湖面上,金银光华闪烁跃动,映衬的那湖水好似活的一般。
凌云来到近前掬起一捧湖水,水中似有无数日月星辰闪动,似乎是天上的日月星辰坠落下来,融入了水中。
“这是三光神水?”凌云颇为惊讶,“竟然有这么多三光神水?”
遥望波光粼粼的湖泊,那千余亩的湖泊竟然尽是三光神水所聚,简直令人不可思议!
似他前世那时候,三光神水何等珍贵,他那时手中也不过寥寥三两滴三光神水而已,哪里见到过这等情形,整个湖水竟然都是三光神水所化。
凌云略微一想,便猜测出来些许缘由:因此处乃是天柱之顶,极近星辰,无数日月星光汇聚在此,经过鸿蒙清气数万年蕴化,于是诞生出许多三光神水,汇聚成湖泊也不奇怪。
若他猜测不错,此处应有不少山洼间会有三光神水,如许之多星辰之力汇聚凝结,不知诞生了三光神水汇聚成的湖泊。
想到此处,三光神水简直成了不值钱的事物,令他本来颇为激动的心情也随之平静下来。
“既然有如许之多的三光神水,那这事物也忒不值钱了,不过还是想办法收起来一些,未来不知道还能否寻到这么多三光神水?”摸着下巴,凌云不禁如是想道。
不过凌云也不急着收取这些三光神水,此时天地初开,还未有甚么生灵诞生出来,也无人知晓这三光神水的妙处。暂时放在那里也无人取用,先把这一处山洼的情形探明清楚,再来计划如何使用这三光神水。
凌云抬头看了看天穹之上,天穹之上的罡风极为猛烈。无数鸿蒙清气流转之间,就有许多清气罡风拂动,也不知这罡风什么时候才能停止。
凌云架起云头,方才飞身起来,似乎搅动了什么元气流动,竟然使他脚下云气一散,差点跌落下来。天上罡风似乎隐约有所扰动,似乎要冲下来一般,吓得凌云不敢动弹。
待那罡风平息之后,凌云不敢再驾云飞行,而是在地面上施展缩地成寸之法,细细行走搜寻。
这山洼当中,除了这一面三光神水汇聚的湖泊之外,还有一处天然形成的深井,那深井中只有翻滚不休的混沌元气,显然是与凌云当初遇到的混沌穴眼一般,也是一处混沌穴眼。
当看到这一处混沌穴眼的时候,凌云不禁大喜:“果然是风水宝地,不但有三光神水,还有一眼混沌穴眼存在!”
能有混沌穴眼存在,这里对于凌云而言,便是一处风水宝地了。混沌穴眼乃是天地初开时节,那些未曾分化的混沌元气盘结凝聚,汇聚成穴,穴眼中充斥着还未分化的混沌元气,甚至可能还有混沌之气留存。
如此宝地,怎能错过?
凌云干脆在此直接结庐居住在此。他直接搬运山石,在混沌穴眼旁建成一座小院落。
每日里在混沌古井中采集混沌元气凝练元珠,同时参悟混沌元气,力求能参悟先天混沌,明晰混沌大道。
按照凌云心中时间估算,天上罡风足足刮了月旬有余才渐渐平息下来。待到罡风停止,凌云便飞上山巅,继续参悟元始星空。
时间不知不觉过去许久,连凌云也不知过去多少时日,不过按他心中时间预估,应该已过去上千年之久。
在此参悟星空数百年,凌云也只记住寥寥七八十个星辰的运转轨迹,剩余的星辰要么太过复杂,要么参悟之时需要连同其他星辰一起记忆。他将这些暂且放到一边。
自从上次那风平息之后,这些年来,那罡风只刮过数次。每逢罡风吹动的时候,凌云不敢在此久待,每逢罡风吹动之时,他便来到山洼中,借助地形优势,躲避罡风吹拂。
这些年当中,凌云的道行经过参悟元始星空,参悟赤书玉字之后,大有提升。此时此刻,他的道行境界差不多到了地仙境界。
不要觉得他道行提升缓慢,他这些时间以来,每日里除了参悟星空之外,便是在参悟元始天王传授的赤书玉字,还有太元圣母传授的鸿蒙种子。
因不能刻意吞吐元气修炼,凌云只能凭每日自然呼吸所积累的元气来增长功力。这些时间能提升到地仙程度,全凭时间来熬。
这日,凌云参悟过元始星图之后,心中暗暗忖思:“这元始星空太难记忆,我若要完全记忆下来,花费的时间太过久远,可能数万年都不止,数万年在此参悟,虽然也没有什么,但是洪荒每时每刻都在演变,若是错过这个机会,未来还不知会发生什么变化呢!”
第十章 气分三等,一粒仙种衍生机
凌云感觉凭自己这般一边参悟,一边记忆元始星图,终究不是办法。耗费时间太过久远不说,而且参悟星图还有许多干扰。
他心想:“若是能有什么事物,把这元始星空记录下来,哪怕这片元始星空未来不存于世,也能凭记录的星图来参悟元始星空的的奥妙!”
凌云细细思索一番,忽然想到,前世的玉简能记录许多讯息。可是那单凭玉简想要记录这等繁杂无比的元始星空图,简直就是痴人说梦。其实最好还是炼制一张画卷类的法宝,专门描绘星空,记录星图。
“可是巧妇难为无米炊,这天柱山山顶上,也没有什么事物能用来修炼承载元始星图的法宝啊?”凌云四处寻找一番。可惜山顶上光秃秃的,连个植物也没有,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孕育出生命来。
既然星图无法参悟,用来记录星图的法宝暂时无法修炼,凌云索性也将其放在一边。参悟了上千年的元始星空,也没个得出什么结论来,还不如暂时放一放,也许还能别有收获。
除了在固定时间参悟元始星空之外,凌云腾出许多时间来考虑别的事物。
眼下,他隐居的天柱山山顶还是一片光秃秃的模样,也不知道什么时候才能孕育出生命来。
凌云想要把居住环境妆点一番,只是他不知道该如何造化生命。不,并非是他不会造化生命,而是他只能造一些寻常的花草树木,似那些特异的,诸如仙花异草等物,他是不知该如何塑造的。
此时此刻,洪荒中到处充斥着先天祖炁,似这祖炁乃是先天本源,若是依着祖炁的特性,凭凌云的功行也无法将其完美运用,难免将其特费了。
想到这里,凌云不禁叹道:“来得太早也是坏事,先天祖炁根本未曾参悟过,想要修行,也不知该寻哪种祖炁来吸收吞吐,每日只能凭本身呼吸元气,慢慢一点点积累下来。”
若是那等圣人嫡传弟子,能来到这天地初开的时代,他们想必会高兴死。似他这野路子出身的太乙金仙,最多之参悟过某一类先天祖氣而已。
气分三等:,炁,氣,气!
凡是以炁相称者,皆是本源。凡是以氣相称者,皆是精华凡是以气相称者,虽囊括前二者称谓,却也代表普罗大众。三等将混沌演化的先天诸气划分的明明白白。
何谓先天道炁,先天道炁者,乃开天辟地时自混沌中所演化出来的一种先天大道本源。三千先天道炁乃最接近混沌的元炁,天地大道尽是从先天道炁演化而来。
此处三千道炁乃是约指,混沌化生道炁非只三千种,天地大道无尽则混沌化生道炁亦是无穷无尽,有多少大道便有多少道炁。
而先天道炁只在天地将开未开之时存在过短短的一段时间,开天之后就演化成先天祖炁。先天祖炁虽秉道炁之妙,却已失去道之精华,虽能代表道之形相,却也流于浅表了。
譬如一加一等于二这一数字,一加一本身并不指代任何东西,就是一种形而上的大道。再譬如,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等于两个苹果。也能于某种程度上代表一加一等于二。可是,你能说一个苹果加一个苹果等于两个苹果就完全代表了一加一等于二么?
先天道炁与先天祖炁之间,就如这数字一般,一个为道之体,一个为道之用。道之体能涵盖道之用,反过来道之用却无法完全代表道之体。
这一番闲话,说得便是体用之妙,也是将气之三态划分明晰。
且说凌云只参悟过先天祖氣。先天祖氣虽秉祖炁化生,却比祖炁更差了一层。似他前世那时候,宇宙中只有大罗才能参悟祖炁之妙,寻常太乙至多不过参悟元氣之玄妙而已。
他此时道行太低,无法参悟祖炁之妙,只能凭呼吸吞吐,耗费许久时间一点点地来积累法力。不过祖炁演化至此,虽说还为完全平复那等相互元炁互搏的状态,但是天地已经开始演化。
按照凌云预估,天地初开时节乃是先天祖炁波动最为剧烈的时候,待到整个天地初开的第一各元会过去之后,天地间的先天祖炁将开始隐没,届时将不会如同现在这般,根本无法修炼。
不过他亦要抓住这先天祖炁还未隐没的时节,抓紧时间参悟先天祖炁,若是待到祖炁隐没之后,他再想寻找先天祖炁,就要花费千百倍的精力才行。
这一日,凌云正在尝试着抓取祖炁,用祖炁为材凝练种子符文。祖炁凝练成八十一枚种子符文,凌云尝试着将八十一枚种子符文排列组合。
随他任意排列组合,令他渐渐发现其中妙处。这些种子符文排列组合,便如字组词一般,能列成句,亦能列成文章。
他不禁想道:“若是我把这种子符文加以排列组合,不知能否诞生出预想中的生命?”
此念一开,顿时止不住的开始胡思乱想:“若是我能以八十一种子符文排列组合,设定好它要生长的方向,不知能否长成我所需要的事物?”
想到便做,凌云把八十一枚符文种子精心排布组合。化为一枚独特的种子,而后他便把种子催发生机,种在混沌古井的旁边。
每日里,凌云都会汲取混沌元气浇灌种子,同时还把湖泊中的三光神水也弄来浇灌种子。
一段时间之后,种子终于生根发芽,渐渐长成一点嫩绿的芽苗。
凌云欣喜地看着一点芽苗探出头来,不禁抚掌笑道:“果然,八十一种子符文乃是关键!”
说着,他把鸿蒙种子也从泥丸宫内拿了出来。
太元圣母赐予的鸿蒙种子,比起他亦先天祖炁凝练排列组合的种子更要玄妙许多。捏在手中似有非有,似无非无,偏偏他又能看到鸿蒙种子的存在。
仔细看了看鸿蒙种子,苏文仍旧参不透其中奥妙,索性暂时不去理会,重新把鸿蒙种子纳入泥丸宫内,重新将注意力放到眼前的芽苗之上。
等了有约莫十几日时间,因为无人划定时间,连凌云也不知过去多少时日。
凌云每日采集与种子同种的先天祖炁,还有三光神水与混沌元气浇灌,这初初诞生的芽苗生长极快,短短一段时间内,就窜到了七八尺长度,且那一个藤蔓上,还开出来一朵小花。
因这是藤蔓植物,凌云特地在旁竖了根石柱,供其攀缘。
待又过了一段时间,那花不知甚么时候突然结果,随着凌云施以先天祖炁同三光神水,并混沌元气三者浇灌,那果实越来越大。
都言神仙岁月长,寒暑不知年。漫说是有那计年的时间,现在无人划定时间岁月,连凌云也不知道过去多少时间。不过真的论起来的话,不上三年时间,那果实悬挂在藤蔓上,整一个青皮葫芦,圆润可爱。
那葫芦还未完全成熟,可是挂在藤蔓上,时常自己晃动,好似有个什么精灵住在里面一般。
这段时间里面,他都待在葫芦藤旁边,仔细观看葫芦藤的生长情形,对于种子符文结成的伪鸿蒙种子总算摸清了几分妙用。
而且这段时间内,整个山谷中都被他用这种方法造化出许多奇花异草,把整个山洼中点缀的花红柳绿,花光如海,落英缤纷掩映于灵峰嘉木、白石清泉之间。
许多树木大多数人合抱以上,枝头奇花盛开,如灿烂云锦。时有清风拂过,随风能闻到阵阵妙香,令人心旷神怡。更有奇峰撑空,清泉涌地,点尘不染,温暖如春。端的清丽灵奇,仙境无边,置身其中,令人目不暇接。
这些不过是寻常的灵根奇花异草,怎及得上凌云重点照顾的葫芦藤呢?
近来,凌云日日手在葫芦藤跟前,等待葫芦成熟,同时还兼顾着观察葫芦藤生长的情形。
等了不知多久,总算是苦尽甘来!
第十一章 瓜熟蒂落,道种蕴星起微澜
这一日,凌云掐准时间,把葫芦藤给浇灌好。
正在这时,葫芦藤上的青皮葫芦忽然绽放青光,那葫芦兀自挂在藤蔓上摇摇晃晃,过不多久,那葫芦忽然坠落下来,凌云急忙伸手去接,那葫芦正正掉在他的怀里,片刻之后就把青光完全敛去,收敛起一切异象。
仔细看那葫芦藤,仍旧生机盎然,枝叶随风摇摆。此时那悬挂葫芦的一支藤蔓早已消失不见,好似完全没有生长过葫芦一般。
仔细看过葫芦藤,见它完全没有损伤,凌云才把怀里的葫芦拿起来略微晃了晃,这葫芦完全听不出内里有什么东西。把神念探入葫芦内部,只见这葫芦内里空空茫茫,似乎是一片广大无垠的虚空世界。
只是在他神念中,完全一片虚空,不知道内里有无孕育什么事物来。
手中捧着葫芦,略微踟蹰一番,他找来一柄玉刀,小心把葫芦最上端剖开一道口,把葫芦嘴剖开之后,凌云才开始着手祭炼葫芦。
随着凌云的祭炼,他惊讶发现,这葫芦竟然是一只先天灵宝的雏形。“竟然是先天灵宝,这先天灵宝来得也太简单了吧?”
随着他的祭炼,神念探入青皮葫芦内部,葫芦的内里蕴含有一片广阔无垠的虚空世界,世界内部混混沌沌,似乎是一片天地未开的世界。
他索性把元神全部遁入葫芦内里,一进入世界当中,整个世界的元气朝他汇聚过来,似乎非常亲近他。
于此同时,他顺着冥冥中的感应,来到虚空世界的中央,只见那厢里有一片巨大的混元之气凝成一团。
凌云知道,这便是那葫芦的核心,只要把这个核心炼化了,就能完全把这件先天灵宝的雏形祭炼完全。
同时,因为这葫芦只是先天灵宝的雏形,若要将其完全祭炼成先天灵宝,还需从这灵宝核心处加以祭炼,将其塑造成型便可得到一件成熟的先天灵宝。
见此情形,凌云急忙把元神遁入这一团混元之气当中。进入内里之后,凌云便开始运起先天真火,开始凝练葫芦的核心。同时他把一个个先天赤文烙印在核心当中。
随着凌云施展法力开始祭炼,整个葫芦当中的元气汇聚起来,随着混元之气变化而变化。
待到他把葫芦祭炼完全之后,整个葫芦忽然绽放出万丈青光,那青光扫荡到哪里,哪里的东西便被青光卷入葫芦当中。葫芦大肆收取了一番之后,便即平息下来。
待到青光敛去之后,原本约莫三尺来高的葫芦,一下子缩小成九寸来高的身形。置于掌中看去,竟然煞是可爱。
这还是他得到的第一件先天灵宝,对此他也非常珍视。这不但是这一世的第一件先天灵宝,而且两世相加,这葫芦也是他的第一件先天灵宝。
凌云前世哪怕身为太乙金仙,也没办法得到哪怕一件最差的先天灵宝,不说宇宙诞生不出来先天灵宝了,而且宇宙中的所有先天灵宝都被人搜刮一空,哪有他的份儿?
这件先天灵宝对于他而言,自是颇有一种不同的意义。
不过眼下到还不是把玩先天灵宝的时候,这次最重要的便是通过种植葫芦藤,他想到了该如何解决记录元始星空的星图问题。
凌云立刻来到混沌古井旁边,伸手虚虚一抓,抓来一团混沌元气。
凌云催动法力,不断把混沌元气凝练,许久之后他便凝练成一枚种子符文。如此依法施为数十次,他用混沌元气凝成八十一枚种子符文。
他看着这些种子符文,而后开始按照鸿蒙种子的结构开始排布组合,同时他借助组合种子符文的时机,把一点神念也融入种子当中,等到完全结成鸿蒙种子的模样,他把种子直接丢入混沌古井中。
他那一缕融入鸿蒙种子当中的神念时刻关注着种子的情形,等到种子落入混沌元气当中,融入鸿蒙种子的神念忽然一动,催发了鸿蒙种子的力量。
只见鸿蒙种子生长出无数灵光一般的根须,深入混沌元气当中,在混沌元气中深深地扎根下来。
许多混沌元气被鸿蒙种子汲取,鸿蒙种子渐渐开始变化。
混沌古井之外,整个元始星空当中,三百六十五颗星辰忽然齐放光明。
凌云抬头一看,就见一道璀璨星河汇聚在头顶之上,那星河当中无数星辰流转,似乎包含了无数玄妙。
过不了一阵,那星河缓缓垂落下来,无数星光落入混沌古井当中,被扎根于混沌元气当中的鸿蒙种子尽数吸收。
“果然如此!”凌云抚掌大笑,“终于解决了一桩心事,如此一来,我才终于明白鸿蒙种子的奥妙了!”
话说此时,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在星辰齐放光明的时候,便心有所感,抬头朝天穹上看去。
就见三百六十五颗元始星辰齐放光明,汇聚成一道璀璨的星光长河,朝着天柱山山顶一处地方落下去。那三百六十五颗星辰同时还把自身所蕴含的星辰奥妙也尽数传递给星河之中,被鸿蒙种子尽数吸收。
元始天王欣慰地看着凌云的所作所为,对身边太元圣母笑道:“那小家伙终于明白了我们的苦心!”
太元圣母含笑点头说道:“如此,我们也就放心了!”
玉京山这边的情形凌云不得而知,他眼下最重要的便是这鸿蒙种子的情形了。
他便手在混沌古井旁边,一边关注着古井中鸿蒙种子的变化,一边参悟着星空的变化。
这一守,便是上万年过去了。
都言神仙岁月长,寒暑不知年,天仙还只有一元之寿,岁月虽长,却有寿限限制。可是到了金仙,甚至太乙的境界,那真是以万年来计春秋。
山中草木四时常青,也没个落叶开花结果什么的。那开花的仙葩更是永不枯萎,没个对比,连凌云也不太在意时间流逝了。
等到鸿蒙种子孕育成熟,那混沌古井几乎彻底枯竭,内里的混沌元气被鸿蒙种子吸收一空,孕育成一张六尺见方的图卷。
那天穹上的星光长河不知道什么时候已经消失不见,而那图卷四周,有无数星辰流转生灭。整个图卷被笼罩着一层清濛濛的光华,隐约能看到图卷上描绘着浩渺无穷的星空,星空当中只有三百六十五颗星辰。
元始星图的奥妙尽数包含于这一方小小的图卷当中,虽只有三百六十五颗星辰,却已包含着许多混沌大道的奥秘。
凌云欣喜地看着图卷,伸手抓住图卷,正待细细观看之时。
就在这时,他又突然心有所感,蓦然飞身上到半空,只见整个星空汹涌澎湃,无数鸿蒙清气翻卷涌动,甚至连按照玄妙轨迹运行的元始星空都开始动摇。
鸿蒙清气翻涌,星辰位移,看得凌云更是惊心动魄,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第十二章 蓦地起波澜,灵光如雨挽悲歌
上文说道,就在元始星图孕育成熟的时候,凌云伸手抓住图卷,正待细细参悟,忽然心有所感飞到半空上。
就见天穹上无数鸿蒙清气翻涌,星辰位移,直看得凌云更是惊心动魄,竟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大事。
正在这时,凌云似是想起来什么,忙把目光朝山下看去,就见整个天柱山被层层云幛所遮掩,于此同时,山中元气暴乱,无数元气滚滚如潮,许多山体都被这暴动的元气刮得掀翻在地。
显然那元气暴乱,不知是什么缘由。
就在凌云细细观看的时节,突然他猛地想起什么,突然细细一算。整个人猛地怔住了。
就见满空都是祥光瑞彩,仙光如海,更有渺渺仙音,响彻天柱山四周。
只是这满空瑞彩的背后,是令人无奈又悲伤的景象。
凌云看着两道通天彻地的灵光耸立于天地之间,从两道灵光身上,能见到有无数灵光迸射出去,不知道飞往什么地方去了。
两道灵光顶端深入天穹深处,凌云能看到两道灵光的顶端托着一枚硕大的圆球,那圆球被两道灵光托着,飞入天穹深处消失不见。
而于此同时,那两道接天连地,贯穿整个天地的灵光不断崩散,无数灵光如雨一般飞射出去。
天地虽是漫天瑞彩,祥光笼罩,偏偏凌云感觉天地间到处充斥着一股悲意。似乎万物都都蕴含着一股悲泣的伤感,凌云的心中也止不住充盈着一股悲哀的情绪。连他手中的图卷掉落下去,他也未曾在意,怔怔地看着灵光飞散。
凌云知道,这是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彻底道化了。
那两道灵光便是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道化时刻的异象!与当初盘古道化的景象非常类似。
当初盘古道化的时候,凌云其实并没有多少感觉。虽然盘古道化的景象非常壮丽,比之今日的景象还要壮丽百倍,可是在他心中却及不上今日这等景象给他触动那么深刻。
这次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道化,就代表着盘古的寿命已经走到尽头。除了这一方盘古所开辟的天地宇宙之外,世间再也没有多少盘古存在过的痕迹了。
想到如同老师一般的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凌云心中是止不住的悲伤与哀婉。在他心中,早把胸怀万物的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视为恩师。
恩师的陨落,使他终于不得不面对这个令人无奈地事实!
满空的祥光瑞彩,庆云仙音似乎是为二位大神送葬的挽歌!直到灵光彻底散入天地宇宙当中,满空的祥光瑞彩才缓缓散去。
开天辟地第一纪元,彻底落下帷幕!
第一纪元以元始天王和太元圣母二人道化为劫数,但是天地岁月仍旧滚滚向前,并不会为谁停下脚步!
凌云默默然看着恢复平静的景象,忽然有一道灵光飞来,飞到他的面前。凌云怔怔伸出手来,那灵光变化成一道符箓烙印,缓缓落在他的掌心。
这是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的一道元神烙印,并未随同灵光飞散向宇宙,而是落到凌云的手中。
凌云倏地握紧掌心的元灵烙印,抬头望向遥远的虚空,心中默默做下了决定。
虽然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已经道化,可是天地的变化仍未终止。
天穹上,无数清气翻涌,星辰位移,元始星空不存。演化成为另外一番景象。虽仍有几分元始星空的模样,却已不再完全是元始星空。而那飞到鸿蒙清气当中的圆球也消失不见。
随着元始星空消失不见,星空重新排布演绎,天地法则亦随之演化,无数先天祖炁随着隐没,天地间原本明显可见的先天祖炁再也难以寻找。
凌云降下身形,把落到地上的元始星图捡了起来。他此时也无心去观看元始星图,把星图卷了卷,收了起来。
来到混沌古井的旁边,凌云探头看了看混沌古井已经枯竭,内里的混沌元气也因为孕育元始星图的缘故,已经被汲取一空。
虽然古井中再次诞生出混沌元气,可是要想如同先前那般集聚满满一井的混沌元气,也不知道要耗费多少时间。凌云也没那个耐心在此等待。
而三光神水所聚的湖泊经过这些年逸散的星光蕴养,再次扩大了一些范围。方圆上上万亩的湖面被微风吹过,泛起泠泠波光。
凌云看过混沌古井的情形之后,便来到三光神水所汇聚的湖泊边上。擎起手中仙葫,注入法力催动这件葫芦灵宝,蓦见一道青光卷曲着飞射出去。
只见青光层层扫过湖面,那湖泊内汇聚的三光神水骤然间便少下去一层,随着青光连连扫过湖面,方圆上万亩大小的三光神水渐渐减少。
只过了片刻时间,整个湖泊都被凌云给搬空了。原地只留下一个深深的大坑,看着倒是颇为丑陋。
左右略微看了看,凌云直接施展法力把四周山间的清泉引到原本湖泊中,原本的湖泊中再次充入湖水。只过了几日,湖泊中再次充满湖水。
三光神水被凌云收起之后,他因见陷坑丑陋,于是又施法引来山涧溪泉。其实说起来,后面注入的湖水也是一种珍宝,为何?
你且听我细细道来。天地开辟,天一生水地六成之,此乃天地之数,鸿蒙清气当中蕴藏着天一之水本源,而这天一之水遇地气,便凝结为天一神水,故而说是地六成之。
因天柱山深入鸿蒙清气,清气中所蕴藏的天一之气与地气相遇,于是便诞生出许多天一神水。这山间的溪涧泉水多是由天一神水所化生的天一真水,而这些先天星光所孕育成的三光神水,比之天一真水这等事物更要胜出百倍,至于天一真水这类事物,凌云还真看不上眼。除非是天一神水那等宝物,否则难入凌云法眼。可惜天一神水不知所踪,只留下了这些天一真水,凌云也不愿费那个功夫去寻找天一神水。
于是待到湖泊重新充满湖水之后,凌云把事物收拾一番,便离开了这处宝地。
飞到山巅上,凌云朝四周看了看,这山巅处于鸿蒙清气当中,本就是修行的宝地,只是那鸿蒙清气时不时便有罡风吹拂,他亦不想再次寻找一处能够避风,又有混沌穴眼的地方,索性便离开天柱山山顶。
只是在离去之前,凌云看到满空的鸿蒙清气,下到洪荒之后,再想采集到鸿蒙清气也不知道需要多少时间才能上来。他也没那个闲工夫再上来一次采集鸿蒙清气。
于是他便催动仙葫,收取了不少的鸿蒙清气装入葫芦当中,葫芦内里的无垠虚空当中,除了三光神水之外,便只有这些鸿蒙清气了。
待到葫芦中装满了鸿蒙清气,凌云回头看了最后一眼这片隐居了上万年的地方,良久之后,他才心情复杂地踏上挪移大阵的阵台,将大阵连接上早先布下的阵台,离开了这片隐居了上万年的地方。
一路上,原本缠绕这天柱山的诸多先天祖炁都消失不见,比起满山的混沌穴眼都要难寻。只是这先天祖炁虽然隐没,但是天地间的元气还是未曾彻底平息。
凌云一路上感觉先天祖氣渐渐充盈,无数元氣纠缠流转,演化出无数变化。天地间经过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道化之后,原本被隐藏的生机被激发出来。
路上,凌云时不时能见到一点绿意隐藏在山中,偶然也能见到一些小生命在山中游曳。
第十三章 山名大周,离山入世遇雷劫
下了天柱山,来到山脚的之后。
凌云不经意一抬头,不知道什么时候,山脚下的一座高山上有一面山体削平如镜,山体上篆刻着“大周山”这三个赤书玉字。
三个字奇大无比,个个约莫有数百丈大三个字隐约绽放豪光,照耀四周虚空。
看着“大周山”三个大字,凌云抬头往天上看去,隐约感觉这三个字定是元始天王所篆刻。
想到这里,凌云想起道化而终的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他不禁颇有些伤感。
人总不能一直感伤,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已经道化,他们已经重归大道,该是高兴才是,何如如此感伤。只是想到连盘古也无法超脱天地宇宙生灭寿限,遥想未来自己也有这一日,那种无奈令他亦是感同身受。
良久之后,凌云收拾心情,不禁想到:“算了,现如今不是伤春悲秋的时候,未来如何且要看未来如何,如今最要紧的便是把功力道行境界提升上去!”
架起云头,凌云择了一个方向,晃晃悠悠地朝那边飞去。
此时此刻,大周山脚下因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二人道化的缘故,诞生出许多生命来。但是诞生的生命多是花草树木一类,也难见飞禽走兽一类的生命。
驾着云头仔细在天上看了半晌,正飞行不久,凌云就遥遥望见前方一片席子大小的云雾笼罩,只见云雾当中有无数雷光闪烁,不时有雷光自云雾诞生出来,朝着内里轰击而去。
看到雷光闪烁,凌云颗不敢太过靠近。
那雷光闪烁之间,虚空都隐约被震裂出一道道痕迹。如此凌厉的雷光,他可没办法抵挡!
凌云看了半晌,隐约在云雾当中看到一个影影绰绰的身影,似乎被那雷光穷追不舍,无论那身影如何纵腾跳跃,都无法躲避雷光的劈杀,似乎那雷光只认准了那个身影一样。
看到这个情形,凌云顿时想起来当年自己修行时,自己也因为扰乱元气平衡,被那雷光穷追不舍的情形。
看到这里,他不禁未雷光中那个身影默哀片刻。
接下来的情形,他也能预料到几分了,这雷光天劫到后面最后,会越来越强,知道把那身影给轰成灰灰,才会了解,否则任它如何躲避,均难躲开雷光绞杀。
看了一阵,凌云便不再去看,反而开始细细思量:“为何先天祖炁隐没,竟然还有这类似于天劫的雷光穷追不舍?”
“莫非是”似乎想到什么事物,凌云伸手虚虚一抓,摄来一缕元气细细观看。就见那先天元气当中形质将分未分,隐约朝另一种方向演化,隐约能感觉诸多先天祖氣仍旧维持着一种微妙的平衡。
虽然相冲的先天祖炁早已隐没,可是先天祖炁演化的先天祖氣却仍旧未曾彻底平息,稍微有一个巨大的力量扰动平衡,变回引发天劫轰击。
看到这里,凌云心中不禁升起一股忧虑,看来自己还高兴的太早了。原本还以为先天祖炁隐没,第一个元会落下帷幕,应是已经可以继续修行,谁知道竟然还是不行。
凌云细细一推算,他便得知此事究竟:若是保持如今地仙修为,应是无所妨碍,若是再进一步晋升为天仙,恐将扰动元气平衡,与前面那生命一般,也会引发天劫天雷轰击。
这边算得此事,凌云不禁庆幸不已,若是他未曾详细推算此事,恐怕步入天仙之后就会被天劫轰击,那时可就悔之晚矣。
正在这时,那边被雷劫轰击的那身影忽然一声厉啸,半天之上忽然黯淡下来,似乎日月隐没,群星暗藏,四周方圆数万里天地整个黑了下来。
无数黑光冲破雷劫,瞬间把四周笼罩。
“嗯?”凌云在第一时间运天眼看去,就见四周一片黑暗,似乎夜幕降临。连他的天眼都无法看穿这片夜幕。
“这是什么?”凌云心中暗暗吃惊,连他天眼都无法洞穿的夜幕,可见这事物,必定厉害非常,凌云绝非其对手。
看着四下里漆黑一片,黑暗深处影影绰绰,只能看到一道暗影在呼呼舞动。凌云心下虽然暗自戒备,却并不惊慌。悄悄扣住元始星图,小心翼翼戒备地看着四周。
就在此时,那夜幕忽然被一道亮光一扫而空,顿时天光如昼,光明降临。这一黑一白变化之间,那无数雷劫被阴阳光暗变化给撕裂。
凌云看到雷光被撕裂的一瞬间,从当中遁出一个人面蛇身,硕长足有数百里大小的巨兽。只见那巨兽口中一团赤煌煌的明光,好似衔了一枚烛火。
看到这巨兽,凌云心中蓦然想起一段遥远的记忆:“钟山之神,名日烛阴,视为昼,瞑为夜,吹为冬,呼为夏。不饮,不食,不息,息为风。身长千里,在无启之东。其为物。人面蛇身赤色,居钟山下。西北海外,赤水之北,有章尾山。有神人面蛇身而赤,直目正乘。其瞑乃晦,其视乃明。不食,不寝,不息;风雨是谒。是烛九阴,是谓烛龙。”
眼前这巨兽,不久真是烛龙么?
那烛龙施展晦明神通,湮灭雷光,终于从雷光中脱身出来。
只是那雷光并不罢休,仍旧穷追猛打,缠绕着烛龙的硕长的身躯,在它身躯上击打出一道道伤痕,似乎对烛龙要不死不休。
那烛龙的身躯上满布伤痕,皮肉翻卷,鳞甲破碎,甚至连躯体当中的内脏也都显露了出来。一团团元气不断自烛龙身躯上散发出来。
“嗷”烛龙一声凄厉哀吼,竭力挣扎之下,却无法摆脱雷光,眼看雷光就要把它重新淹没。
一旁凌云看着也是于心不忍,看这情形,烛龙似乎刚刚诞生出来未有多长时间,偏偏这雷光穷追猛打,对其不依不饶,眼见它就要陨落在雷光之下。
凌云把手中元始星图一抖,一片星空弥漫开来,无数星芒将烛龙笼罩在内,元始星图将雷电与烛龙隔了开来。
烛龙撕裂雷光出来的时候,便看到了远空之上的一个小小的人影,当时它因疲于应对雷光绞杀,根本无暇关注那个渺小的身影。
谁知竟是这个渺小的身影出手,将雷光阻隔开来。烛龙心中不得不感叹:“哪怕是一个渺小的身影,也有不可思议的能力。”
烛龙不知道,凌云这是借助了元始星图这件先天灵宝才能做到,烛龙却把这满空星光当做凌云的天生能力了。
烛龙见到了雷光被阻隔开,立刻缩小身形,运用元气就要恢复伤势。
这时,凌云急忙运用思维传音说道:“诶,那个大个子,快把你自己的力量封印了,否则这雷劫还会缠住你的!”
烛龙晃了晃脑袋,四处看了看,就知道是凌云对它说话。烛龙虽然缩小了一些身形,但是还是足有数十里大小。看着渺小的凌云,烛龙的眼睛硕大如两轮日月,隐约有豪光流转。
“吾名烛龙!”看着站在云头上的凌云,烛龙说道。
第十四章 衔烛之龙,封禁力量避雷劫
“吾名烛龙!”凌云眼前的烛龙如此说道。
“烛龙么?”凌云点了点头,听到烛龙自报名号,他才知道,原来烛龙这个名字并非是后人起的,而是他自己本身就有的名字。
“多谢阁下援手相助,若非你出手,吾恐将陨落了!”烛龙的声音低沉有力,似乎天生便有知识智慧,并非是懵懂不知。
要说,烛龙也才刚刚诞生不久,这一段时间以来,雷劫时时刻刻都纠缠着他,他每时每刻都要疲于奔命,艰难抵挡着雷劫的纠缠。
遇到凌云之时,烛龙本身已经接近油尽灯枯,那次爆发天生神通之后,他就再无力气再能施展那般神通了。若是凌云出手再迟一点,烛龙恐怕就要陨落在雷劫之下。
烛龙对凌云道谢之后,依旧操着低沉的声音问道:“你说,要把自己的力量封印,这是为何?”
凌云听到烛龙的疑问,便解释道:“你如今的力量太过强大,就会扰动天地间元气平衡,元气平衡一乱,便会相互激荡,产生无穷雷光,所以你才有这一场雷劫。若要躲避雷劫,其实再简单不过,你需要把自身力量封印,就能避免雷劫纠缠!”
“是这样么?”烛龙非常疑惑,他不知道雷劫纠缠他的原因,只是要封印自己的力量,难道就能摆脱雷劫纠缠么?
“不错!”
看着烛龙身上的深可见骨的伤口,还有他不断滴落的血液,凌云皱了皱眉头,想到自己身上正有疗伤的圣药三光神水。于是他便驾着云,飞到烛龙的身上。
他从腰间解下葫芦。凌云手持葫芦,把葫芦塞子拔去之后,轻轻把葫芦一晃,将一点三光神水洒落在烛龙的身躯之上。
烛龙回首看着凌云动作,看到三光神水落在身上,浑身上下感觉有一股温暖的力量将他包裹起来。烛龙缓缓闭上双目,似乎正享受着这难得的安宁。
凌云将三光神水洒落烛龙身上,就见三光神水缓缓弥漫开来,顿时就把烛龙笼罩在一片日月星三光光华当中。而他身上那些骨裂肉绽的地方,立刻被日月星三光给包裹起来,三光神水缓缓渗透入烛龙的身躯当中,不多时,烛龙身上的伤口便自愈合。
“多谢!”烛龙恢复了伤势之后,睁开眼睛,炯炯有神地看着凌云,道谢道。
“不必多谢!”凌云把葫芦重新封上,面上挂着浅淡地笑意说道,“你是我见过的第三个有智慧的生命,若是就这样任你陨落在雷劫之下,那真是太可惜了!”
“洪荒广大,太寂寞了!”凌云抬头看着直视诸来的双眼,“自从两位老师走之后,我便再也没有见过智慧生命了!”
说到这里,凌云面上的浅淡笑意也消失不见。烛龙似是疑惑,与凌云相对而视,沉默良久。
“你帮我封印力量吧!”烛龙忽然说道,“我才刚刚诞生不久,不知道该如何封印自己的力量!”
“好!”凌云略微想了想,便知道烛龙对于力量的操控只是本能,并未形成系统的修炼体系。
既然如此,凌云索性好人做到底,他便施展真元法力,凌空书画了数十道符箓。
数十道符箓封印下来,将烛龙的身躯同力量压制下来,降低到能引发元气暴乱的界限之下。
“好了!”凌云拍拍手,看着眼前只有十来丈长短的烛龙,笑着说道,“你现在试试能否发挥出自己的力量?”
烛龙略微晃了晃脑袋,而后蓦然闭上双眼,四周景象忽然黯淡下来,比之方才那种方圆万里俱为黑夜,不可同日而语。此时此刻,烛龙补上眼睛之后,四周只有方圆百余里陷入黑夜当中,凌云的法眼也能看穿这片夜幕。
而后烛龙睁开眼睛之后,夜幕所笼罩的地方重新出现光明。烛龙的神通并未受到多少影响,只是威力被削减许多。
“这样就好了么?”烛龙感觉浑身似乎力量被削弱许多,原本强有力的身躯也随之变得弱小。令他非常不适应。
凌云仔细看了看,烛龙的身躯不但被赤书玉字封印缩力量随之缩连他的力量也有一定程度的削弱,看起来不会再触发元气失衡,他便点头说道:“好了!”
“真是不适应!”烛龙晃了晃身躯,摇了摇头。
过了一阵,凌云等烛龙略微适应一番,便说道:“我要撤去星图了!”
还未待烛龙反应过来,凌云把展开的元始星图撤去,重新收了起来。
烛龙小心翼翼戒备了一阵,看到雷劫消散,便自欢喜说道:“果然没有雷劫了!”
想到这里,烛龙非常高兴。抬起半身,一道云雾架起他的身躯,烛龙飞上半空,仔细看了看,仍旧没有雷光出现,显然那雷劫已经不会再盯住他了。
高兴得他飞上飞下,身躯翻腾不休。
凌云急忙喊道:“烛龙,你可要小心一点,若是挣破封印,那雷劫就会重新找上你的!”
“哦!”烛龙忙自停下雀跃不已的动作,变得一幅小心翼翼的样子。
凌云好笑地看着烛龙的样子,便说道:“只是让你小心不要太过催动力量,我的封印并不牢固,若是你催动力量太过,一旦震破封印,就要重新回到方才那雷劫缠身的状态了!”
“原来如此!”烛龙这才放下心来。
凌云想到什么,对烛龙说道:“对了,你方才被雷劫击伤,流淌了许多血液精华,那些血液需要收起来!”
烛龙疑惑地问道:“为什么?那些血液并没有什么作用,何须收集起来?”
凌云笑道:“虽然你并不看重那些血液,但是你乃是天地间诞生的第一只烛龙,如果放任你的精血流落在外,未来很有可能会藉由你的精血诞生出其他的烛龙。”
这种情形非常有可能发生。烛龙乃是先天诞生,份数先天神圣,其精血若是洒落出去,在天地造化之下,不知道会诞生出多少生命。
“如此不好么?”烛龙非常疑惑,“洪荒世界何其寂寞,连生命都没多少,若能再多诞生一些生命,岂不正是好事?”
凌云一边飞行,一边对烛龙说道:“话可不能这么说,你遗落的精血诞生出来的生命本就与你因缘牵扯,未来他们若是做下什么事的话,天道就会把因果算一份到你头上,你也会受到牵连!”
一边解释道,凌云一边四处查看,待他看到一处血液之后,便催动葫芦将烛龙遗落的血液收了起来。
烛龙在飞在凌云的身边,听到他这么一说,不禁若有所思。
看到地面上聚集的一个个血水潭,凌云不禁暗暗咂舌:“烛龙的身躯太大了,绵延数百里的身躯,不知道蕴藏了多少血液,竟然流出来这么多的血液?”
凌云一边飞行,一边把一个个血水潭收起来。连续飞行数十万里,他才来到一处古里古怪的山峦脚下。
凌云与烛龙来到山脚下,凌云抬头望着这座大山,惊讶发现这座高山竟然高达数万里,而且形如一个扣下来的大钟。
凌云心中暗暗惊讶:“这山莫非就叫做钟山不成?”
还别说,这做山真的叫做钟山。乃是烛龙的诞生之地。
第十五章 钟山之神,烛照九阴诞此身
大周山之大,乃是洪荒第一山,其高度横跨数万光年,乃是万山之祖脉。
这座钟山其实就位于大周山内部的一部分,但是与凌云从不周山下来的地方却不在同一处,而是处于另外一面了。
而钟山在大周山山脚的所有山峦中,高度也算是少有的。这就导致四周的山一片矮只有钟山高高耸立,看着模样有些怪异。
烛龙遥望着钟山,转头对凌云说道:“这座大山就是我的诞生之地!”
看着这山的模样,凌云不禁开玩笑道:“你这山真是古怪,看着像个倒扣的大钟,莫非这山就叫钟山不成?”
谁知烛龙低沉的声音在旁边响起来:“这座山就叫做钟山!”
“呃”
凌云不禁默然无语。他没想到,这山竟然就是钟山。他曾记得山海经上记载,钟山应在西北海外,大荒之北,没想到钟山现在竟然就在大周山山脚下。
不过,凌云想到神仙都能移山转岳,拔山超海,想必这钟山也是如此罢。
他也没有在这个问题上过多纠缠,转而向烛龙问道:“这钟山名字倒也贴切,这名字莫非是道友自己起的?”
烛龙听到凌云的疑问,摇头说道:“这名字不是我起的,而是本来就叫做这个名字!”
“这样么?”凌云感觉有些古怪,洪荒初开第一个纪元,除了元始天王与太元圣母之外,也就凌云算是全洪荒第三个诞生的生灵。整整一个纪元,根本没有生灵诞生出来,会是谁闲的这么无聊,给一个小山来起名字?
在凌云看来,钟山虽然巨大,但是天地中比钟山更加巨大的也不是没有,偏偏那些大山都没有名字,钟山竟然已经有了名字。
正在凌云暗自思忖的时候,烛龙又问道:“小家伙,什么叫做道友?”
听到烛龙的称呼,凌云猛地回过神来,不满地说道:“不要叫我小家伙,我诞生的年岁可比你要大得多呢?”
“你叫什么名字?”烛龙闷声问道。
“吾名凌云!至于道友这词么?”这词纯粹是凌云说顺口了,前世里面与其他仙人互称道友已经习以为常,此时此刻,这道友一词却还没诞生出来,也难怪烛龙会不知道这词。
于是他不得不对烛龙解释一番:“道友就是修道时相互扶持的朋友,是对别人的敬称!”
“吾觉得道友这词不好!”听到凌云的解释,烛龙瓮声瓮气说道,“你还是叫我阿龙吧!我叫你阿云吧!”
“我诞生于九阴之中,天地第一团初始之光乃是我之灵魂,而我的肉身源自九阴,故此我亦名烛九阴,你叫我九阴也可以!”
听到烛龙这么一说,凌云这才明白,烛龙竟然是如此才诞生出来的。原来烛龙本身的本源乃是天地第一缕初始光明,不知怎的坠落于九阴之中。他以光明为魂,黑暗为骨肉。睁目即为白昼,闭目即为黑夜。
睁目时,烛龙之魂照亮四方闭目之时,以肉身之暗遮住灵魂之光。
大概,烛龙的心和灵魂就如同光明一般,是纯粹而干净的!
睁眼时,我的世界一片光明。而闭眼之后,天地即变为黑夜,但是外界的黑暗就看不到了,既然看不到,于是,那种黑暗就与我无关了!
他本就是诞生于黑暗的光明之神!也是光明之下的黑暗之神!
“好吧,我就叫你九阴好了!”对于烛龙的要求,凌云自然顺从如流,把烛龙的称呼改成了九阴这两个字。
听到凌云改口,烛龙的脸上不禁露出了一个笑容,显得非常高兴。
“你随我来!”烛龙当先引路,进入钟山的范围当中。凌云紧随其后,跟着进入钟山当中。
两人一前一后进入钟山,就见钟山当中竟然有一片大阵笼罩。凌云感觉四周虚空颠倒迷离,似乎连时间都被混淆!无数流光扭曲,幻出千般异彩,万种陆离,虚空也在其中颠倒过来,显得颇为古怪。
凌云心中赫然,如此颠倒迷离的大阵,若是不慎落入其中,难免发生什么不测。于是他只能紧紧跟随烛龙身后。
前面引路的烛龙口中喷出一团光芒,遥遥照亮虚空,自大阵中分辟出一道生路来。跟随着烛龙七扭八拐走了不知多久,才从大阵中穿梭出来。
凌云回身看去,只见背后一团扭曲的旋涡不断旋转,旋涡四周看着毫无异常。
烛龙看到凌云未曾跟来,便转头看来,看到凌云驻留在原地,怔怔地看着那一团旋涡,于是说道:“那旋涡乃是一个时空旋涡,若是不知通路,贸然闯进去,会被笼罩在钟山之外的力量抛飞到不知名的时空当中去,阿云你可千万不要靠近!”
“原来如此!”凌云若有所思地点点头,而后问道:“这片大阵是你布置下来的么?”
谁知烛龙摇摇头说道:“不知道,这一股力量始终笼罩着钟山。虽然看着平平无奇,当中厉害之处无法言说,我也是能操控这一股力量,所以才能突破这一股力量的阻隔,自由出入钟山!”
“这样么?”
烛龙游到凌云身边,拿脑袋拱了拱凌云说道:“跟我来,我带你去看看我出生的地方!”
两人一同来到烛龙最初诞生的地方,此处位于钟山脚下一处深深的地穴当中,那地穴当中幽暗无光。
烛龙又将他口中所蕴藏的那一团光明喷将出去,顿时间半个地穴被照得通亮。凌云也借此机会看清了地穴中的情形。
只见那地穴当中充斥着无数混沌元气,无数混沌元气当中蕴含了世间上最为深沉的幽暗,幽暗无光的混沌元气当中,浮沉着一件法宝的雏形。
那是一口混沌色的大钟,钟体上有无数赤书玉字组成玄妙的花纹,隐约有点点星光透射出来。钟体幽深无际,仿佛包含着一片广袤的宇宙。
钟体之外有无数流光汇成了一道长河,那长河环绕着钟身,隐约透露出一种时光流淌的韵味。
这道时光长河玄奥无双,看在凌云的眼中,让他有种时光无尽流逝的感觉,而且他的元神似乎被时光不断冲刷,隐约一声声钟声在耳边响起,令他元神摇颤不止,更是有种神魂颠倒,不知外物的感觉。
烛龙看到凌云似乎目光迷离,元神似乎要飞出体外。见此,他急忙喷出一团明光,将凌云罩住,隔断了那大钟的轻轻荡漾的钟声。
凌云晃了晃脑袋,方才清醒过来。他不禁后怕的说道:“想不到这钟声竟然能撼动元神,更令人感觉神魂颠倒迷离,真是可怕!”
烛龙见此,感觉颇为愧疚地说道:“我不知道这钟声竟然会撼动你的神魂,真是对不住!”
凌云摆了摆手说道:“无妨,这不是你的错!我也不未曾想到这一口大钟竟然这样厉害,事先未曾小心防备!”
凌云心中暗暗盘算一番:“洪荒中有名的钟类先天灵宝我亦曾耳闻过,只是这一口钟却未曾听闻。这钟声能撼动神魂,莫非便是落魂钟?可是也不对啊,落魂钟只是能撼动元神,并没有这种岁月流逝的感觉。而洪荒中有关时光类的大钟,莫非这就是那一口东皇钟?”
他也不知道这个猜测对不对,关于东皇钟的传闻,他前世也只是听闻一些而已。
东皇钟亦名混沌钟,听闻此钟乃是太古时代第一至宝,可惜在太古时代时便消失不见,世间便再无人能寻到此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