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百二十三)永清和老三上山
四哥想着他娘,而此时秋菊更是思念着四哥。
睡到半夜,秋菊觉得被子太单薄,就起床到柜子找了床厚点棉被,盖在身上暖和多了。
“不知是天气冷得快,还是自己身体虚,盖薄被子都不顶用了啊?”秋菊自言自语道。
盖好厚被子后,正准备入睡,忽然想起四哥,他上真武山都有一个多月了,不知他在上面和师兄弟处得怎样?有没有好好听师傅的话?有没有受罚?有没有饿着,冻着……
冻着?秋菊忽然想起上次四哥去得匆忙,厚被子都没带上去,这会家里都这么冷,山上应该更冷了?没有厚被子,他不会冻感冒吧?……
不行,我明天就去问一下永清啥时候有空上山,把厚被子带上去,他背不动的话,就让老三跟着去,对,让老三跟着去,多拿些东西上山,山上啥都缺……
秋菊一有心事,就辗转反侧,难以入眠。
第二天早上,太阳还未露头,就早早醒来给老三做早饭,昨天老母鸡下了蛋,今天是蛋炒饭,加一碗稀饭,一碗青椒炒酸菜。
弄好这些,天才蒙蒙亮,太阳懒洋洋地从地平线慢慢升起,亮度和夏天差不多,但威力减弱不少,照到人身上要过一会才会感到温度。
太阳出来时,老三才搂着眼睛下楼,一股蛋炒饭的香味扑鼻而来,喊道:“娘,今天有蛋炒饭啊?”
“昨天老母鸡下的,今天就炒给你,你也好久没吃鸡蛋了。”秋菊说。
“香,香,真香。”老三心急火燎地动上筷子了。
秋菊看着老三吃得这么香,忽然想到了四哥,说道:“也不知道老四,能不能在山上吃上蛋炒饭奥?”
老三停下筷子想了想,“放心吧,娘,山上野味很多,说不定老四在山上都长胖了呢!”
“但愿吧?天冷了,老四上次带去的被子太薄了,我想让你和永清哥带上去?”秋菊说。
“好啊,明天是星期六了,下午我们就放假。”老三说。
以前没有双休,只有放一天半时间。
“那好,等下我去问一下永清。”秋菊说。
“好嘞,娘,我读书去了。”老三几下就把蛋炒饭和稀饭填进肚子里。
“慢点走,不要着急。”秋菊嘱咐道。
“好的,娘。”老三摇手和秋菊道别。
老三走后,秋菊就拖着疲惫的身体,晃晃悠悠地往永清家去。
未到永清家就听到“嘣嘣嘣嘣”拖拉机咆哮的声音,秋菊听到声音后,知道永清可能马上要出车了,加快了脚步。
“永清,永清。”秋菊扯着嗓子喊道。、
永清正忙着给拖拉机加水,且拖拉机声音盖过了秋菊微弱的声音,一时没听到。
“永清,永清。”秋菊走近了朝永清喊道。
永清这才听到秋菊的声音,问道:“婶,这么早有事啊?”
“天冷了,上次老四带上的被子太薄了,你啥时候有空的话,帮我给老四带床厚的被子上去?”秋菊气喘吁吁,但还是一口气把事情讲完。
“这样啊,正好明天我要去真武山拉木料。”永清说。
“那感情好,明天下午让老三陪你一块去,多带些东西上去。”秋菊高兴地说。
“好。”永清回道。
“那你忙吧,我回去准备准备。”秋菊告辞道,她就是这样的性子,有事的话要早早准备,虽然离明天还有二十几个小时,但她觉得应该早早准备。
“婶,慢走。”永清见秋菊心急火燎的样子,很是担心。
秋菊回去后,就又翻箱倒柜,翻出有几个破洞的厚棉被,还有一些老四冬天穿得破棉袄,棉裤,帽子,手套之类,准备好这些,自己坐在那里反复想着,应该还准备带些什么东西上去?……
她忽然想起现在天气冷了,食物好保存,家里还有一些小麦,就做些小麦饼,四哥以前挺爱吃,样子像月饼差不多,里面包的是青菜炒酸菜,有肉的话,包点肉进去味道更好,包好后,放在蒸笼上蒸熟,趁热吃,最好,冷的话,放点菜油煎一下,煎的表皮金黄酥脆,轻轻咬一口,那味道也是美味绝伦。
永清出车到镇上,也采购了一些东西,准备带上山,药品,粮油少许,还有些稀饭物,饼干,苹果之类,庄稼汉很少吃到的东西。
星期六下午,永清就开着拖拉机和老三一起去真武山。
秋菊对老三仔细叮嘱,让老四在山上安心练武,家里的事不用操心,还有让他听师傅的话,和师兄弟和睦相处等等……
老三一一答应,挥手和娘告别。
由于天气稍凉快些,今天永清和老三上山没之前那么累,一个小时不到就上到山顶。
此时四哥和师兄们刚吃好午饭,正坐在庙前休息。
四哥忽然看见永清和老三俩人挑着东西上来,一时都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搂了搂,仔细地看了看,确实是永清哥和三哥,站起身,高兴的大喊:“永清哥,三哥。”
此时师兄和亚美这才看到永清和老三。
“永清哥,永清哥……”一个个高兴地喊道,又围拢过去,他们知道每次永清上山都会带些好东西上去。
“唉,唉。”永清高兴地回道。
他们高高兴兴地帮忙把永清的东西拿进屋,四哥则帮着三哥拿东西,边走边唠着嗑。
“三哥,你也来了啊?”四哥高兴地说。
老三看到四哥脸黑了,但身体结实多了,很是高兴,“老四,身体壮实多了。”
“那当然,我每天练功,肯定壮实了?”四哥露出肱二头肌。
“奥呦,都有肌肉了?”老三很是惊讶,一个多月没见,老四变化这么大,人也比之前开朗多,看来让他呆着山上比呆在学校好,“师傅,师兄们对你怎样?”
“都好着呢?师傅对我亲生子,师兄们对我像亲兄弟。”四哥高兴地说道。
“那就好,娘还担心你不适应山上的生活呢?”老三说。
“上山之前,娘跟我交代了很多事,我一一按照娘吩咐的做,所以师兄们都对我们很好。”四哥说。
“懂事了。”老三拍拍四哥的肩膀。
“嗯,当然。”四哥调皮道。
进屋后,亚美笑着问:“永清哥,今天怎么有空上来啊?”
“想你们了呗。”永清说。
“我们天天都想你。”七锭笑着说。
“我们天天都想着你呢?永清哥。”宝林说。
山虎端着茶水过来,“永清哥,喝水,小兄弟,喝水。”
“谢谢,这位是老四的三哥,天气冷了,她娘担心老四着凉,就让我们带厚被子上来,顺便带些吃的,你们看,有饼干,苹果,橘子。”永清说着打开袋子。
“这么多好吃的啊?”师兄弟们听到有好吃的东西,纷纷围拢过去。
“我要吃苹果。”亚美说。
“我都没吃过饼干。”七锭说。
“我喜欢橘子。”宝林说。
“师傅呢?”永清问。
“师傅领着大黑去望仙峰了。”山虎说。
“奥。”永清说。
(一百二十四)四哥领老三欣赏风景
永清又把四哥拉到身边,“让哥好好看看。”
永清仔细看了看四哥,又拍了拍四哥身上及胳膊,“老四,一个月没见,壮实多了,不错,不错。”
“老四,现在的马步扎得可好了,这几天都在练拳脚功夫了。”亚美高兴地说道。
“不错,进步听快啊。”永清也高兴地说。
“我只是会一点而已。”四哥谦虚道。
“已经很好了,比我学得快,假以时日都要超过我了。”宝林说。
“就你那点三脚猫功夫,再练几个月就超过你了。”七锭说。
“哈哈,是啊,你连我都打不过。”亚美对着宝林说。
“我是好男不跟女斗,让着妹妹呢?”宝林的优点就是脸皮厚。
“那今天不用你让,我们比划比划啊?”亚美撸起袖子欲干架之势。
“哈哈,你们两个见面就掐?”永清看着他们打打闹闹,高兴地说。
“他们就是长不大的孩子,老四最近功夫确实长进不少,是块练武的好料。”山虎说道。
“奥呦,大师兄都说你有长进,不错,不错。”永清点点头道。
“师兄们都宠着我呢?”四哥还是很是谦虚。
“你们聊吧,我去师傅说点事。”永清站起身说。
之后,永清去望仙峰去找师傅,而四哥领着老三去熟悉一下真武山的地形。
“这里是庙,这边是我们休息的地方,这边是厨房,这里是神仙泉,这里是老樟树……”四哥耐心地给老三介绍着。
老三也是稀奇地听着四哥的介绍,进到庙里查看佛祖们,并一一拜祭,“佛祖保佑我们全家好好的。”
又到四哥休息的卧榻查看被褥,“确实太单薄了,还好娘让我把厚被子背上来,不然你就要挨冻了。”
“是娘让你背被子上来的啊?”四哥问。
“对,是娘觉得冷了,担心你着凉,就让我把厚被子带上来,还做了些小麦饼,不多,刚才人太多,我怕分不开,都不好意思拿出来。”老三说着从袋里取出小麦饼,虽然已经冷了,但没硬,秋菊出门前热了一下,再让老三带上来的,“给,还是软的,可以吃。”
四哥立刻接过,像个小孩一样,迫不及待地往嘴里送,太久没吃到妈妈的东西了,轻轻咬了一口,香,还是妈妈做的东西好吃,又用力咬了一口,咬到一些硬的东西,拿出来一看,原来里面包着肉,高兴地说道:“居然还有猪肉包在里面啊?”
“平时我们都舍不得吃猪肉,因为要做给你吃,娘特意到村里杀猪匠那买了一斤猪肉,剁碎包在里面的。”老三说。
“还是娘最好。”四哥慢慢咬着小麦饼,眼神里想着都是他娘。
“家里你最小,从小到大,娘都疼着你。”老三看着四哥的眼神说。
“是啊,娘最疼我了,可从小到大,我都没让娘省过心……唉……”四哥吃着吃着,想起娘对他做了这么多事,可自己从未让娘省过心,内心非常愧疚,自己真是不懂事……
老三见四哥鼻涕眼泪的,劝说道:“好了,只要你在山上好好练功,就是对娘最好的回报了。”
四哥抹着眼泪说:“嗯,我一定好好练,把身体练得壮壮的,将来好去当兵,我会出人头地的,娘会为我骄傲的,一定会,一定……”
老三拍着四哥的肩膀道:“哥,相信你,慢慢吃吧。”
“嗯。”
老三坐在旁边看着四哥吃,像一个长辈看着小孩吃饭一般,孩子吃得越多,长辈越开心,仿佛这饼这饭是给自己吃的,孩子吃进肚子里,可以长肉长身体,长成壮小伙……
“那个老赖……”老三看着四哥吃着,忽然想起一件事,是关于老赖和徐晓飞的消息,不过他欲言又止了。
四哥耳朵很灵光,听到老赖,立刻停下,问道:“老赖,怎么了?”
“没什么,我刚才说错了。”老三知道自己刚才说错话了。
“说吧,哥?”四哥急切地问。
老三看了看四哥急切的眼神,也知道四哥的性子,如果今天不把老赖的事情说给他听的话,他今天肯定睡不着,跟娘一个性子,心里不能有心事,就不紧不慢地说:“你上山没多久,老赖就出院了,出院后,就到处打听你的下落,知道你上真武山了,他就暂时放弃了,不过他去泽随寻找徐晓飞,老赖堵过几次徐晓飞,不过徐晓飞是泽随的地头蛇,老赖这头笨牛,就算看见徐晓飞也捉不住他。”
“老赖,那是活该。”四哥说。
“不过,你最好不要下山,在山上呆着安全,下山的话,弄不好老赖会找你的。”老三诚恳地说。
“我还怕他不成。”四哥想起老赖就咬牙切齿。
“你是不怕,那娘呢?你惹得的事还不够多吗?还想让娘担心吗?”老三说。
“我……我……”提起他娘,四哥无言以对。
气氛陷入尴尬,兄弟俩都沉默了……
老三站起身说:“走,带我出去转转。”
四哥红着眼睛,站起身,“走。”
之后,四哥领着老三去品尝神仙水。
“真甜,不亏为神仙水,听说常年不干。”老三也是听别人说的。
“是的,就是大旱之年也不干。”四哥说。
“好水,我得多喝几口。”老三弓下身,用手连着捧了好几口。
喝完水,四哥又领着老三去后山,几水池那边欣赏风景一般,老三也是难得出门,既然来了就多转转看看,回去好和娘汇报一下这边的情况。
(一百二十五)暴风雨即将来
“真武山挺大,风景也不错啊?”老三感叹道。
“那是当然,我们镇上就这边风景最好了。”四哥说。
“可惜我还要读书,不然的话,也在真武山呆上一段时间。”老三向往道。
“你放假的时候可以过来玩啊?”四哥说。
“放假要帮娘做事,她身体不好,重活都做不动了。”老三若有所思地说。
提起他娘,四哥就非常亏欠,“是啊,娘身体不好,我都帮不上什么忙,真惭愧啊?”
老三拍拍四哥的肩膀道:“家里的事情,你不用操心,你好好在山上练功就是对娘最大的回报了。”
四哥搂着肩膀道:“嗯,三哥家里的事,可全靠你了。”
“你就安心在山上练功吧?家里还有大哥,二哥,三哥我呢?”老三说。
“嗯。”四哥感到家庭的温暖,亲情比什么都重要,在家自己最小的缘故,从小到大不光娘顾着他,几个哥哥像对孩子一样宠着他,有他们做兄弟,这辈子也算值了。
俩人边说边聊,一会就到真武山边际水池旁边。
四哥蹲下捧了一把水洗脸,一阵凉意浸润到干燥的脸,“舒服。”
“这水可真干净啊?我都有下去洗澡的**。”老三望着清澈见地的池水感叹道。
“天热的时候,我们就在这里洗澡的。”四哥说。
“这么舒服啊?那肯定比村河里洗澡舒服多了。”老三很是羡慕地望着四哥。
“那是当然,村河里不干净,上游都是农田,有很多淤泥,还有夹着农药肥料这些,更可恶的是有很多钉螺,以前龚老师跟我们说,钉螺可能携带血吸虫病的,很危险的?”
四哥确实在村河里摸到很多钉螺,白色,尖尖,长长的,以前还觉得很稀奇,经常摸来玩,后来龚老师上课时,跟他们讲过钉螺的危害,就再也不敢碰钉螺,身上不是很臭的话,也不去河里洗澡。
“村河水是不干净,可大家也没地方洗澡,只能硬着头皮洗了。”老三无奈地说。
他们兄弟俩在水池边聊得开心,可在真武山这边有很多双眼睛正盯着他俩,有新冤家王豹,二狗,肥猫,更有老冤家王权利,老赖。
“那不是傻子吗?”王权利一眼就看到四哥。
“正是老抠家俩兄弟,哈哈,老天开眼啊,看我今天不扒了他们的皮不可,前段时间把我弄得好惨啊?”老赖洋洋得意道。
“大师兄,他们跟你也有过节啊?”王豹问老赖。
“岂止是过节,那是血债,你看我的后脑勺头发都没有?”老赖指着后脑勺给王豹看。
“都是这小子弄得啊?”二狗问。
“是他和泽随一个地痞偷袭我?”老赖气愤地说。
“我跟他也有血债。”王权利捏紧拳头道,上次在学校门口受了那么大的羞辱,是可忍孰不可忍,虽然夏校长开除了他,但不足矣解恨,四处打听四哥的小落,原来在真武山,今天下午放假也上山来找师傅商量对策。
“那……就……活……剥了……他们。”肥猫吞吞吐吐道。
王豹用手“啪”打在肥猫的脑袋上,骂道:“剥你的头啊?”转头又对老赖和王权利说道:“师兄,师弟,此事不能冲动,我们不能莽撞行事,按照师傅吩咐把他们引到我们的地盘来。”
经过上次的教训,王豹也学会动脑子了。
“是啊,师兄,师弟,应听师傅的,上次我们太莽撞冲到他们的地盘,就吃了很大的亏。”二狗说。
老赖咬牙切齿,脸色发红,捏紧拳头,其样子像一头准备吃人的非洲雄狮,“嗷嗷,”说道:“老子等不了。”
说完,老赖欲向前冲去。
王权利,王豹,二狗,肥猫见状立刻上前拦住这头牛,猛牛到底是猛牛,四人合力才勉勉强强拉住他。
“撒开,撒开。”老赖大吼,并使劲挣扎着。
“赖儿,切不可冲动?”师傅金彪在后面喊道。
几个人见师傅来了,纷纷放开老赖。
“师傅,我气不过?”老赖对师傅说。
“你呀,就是太冲动才会吃亏,上来,我们商量一下。”金彪对老赖说。
老赖上不怕玉帝佛祖,下不怕地痞无赖,可他就是怕师傅,师傅救过他的命,且教他功夫,在心中非常敬仰师傅,师傅说的话就是军令。
老赖很不情愿地站起身,走到师傅面前。
“赖儿,权儿,师傅也早就想和真武山这帮杂碎清算清算了,且早就商量好了对策,没想到你们这么冲动?”金彪胸有成竹地说。
“原来师傅也早有此意啊?”老赖说。
“师傅,我们怎么办?”王权利急切地问道。
金彪蹲下身拿来一根树枝,给他们讲解道:“前段时间,我已让王豹,二狗,肥猫弄了很多陷阱,只要把他们引到陷阱处,就让他们有来无回。”
“难……怪……师……傅,前段……时间……让我们……弄很多……陷阱,我……还以为……捉野猪呢?”肥猫断断续续地说。
“捉你这头猪吧?”王豹又拍了一肥猫的头。
“哎呦,……”肥猫叫道。
“可我们又怎样把他们引到陷阱呢?他们也不是傻的?”王权利问道。
“哈哈,师弟,这个包在我身上,等下你瞧好了,他们会乖乖地往陷阱里钻。”二狗鬼主意多。
之后,他们就去准备了。
而四哥和老三并不知道危险,还坐在水池边的草皮上惬意地聊着家庭,人生,未来等等……
聊着聊着天色也渐渐暗下来,四哥正欲起身回去,后面突然传来大黑的嚎叫声:“汪汪,汪汪,汪汪……”
大黑好像发现了什么,又或者闻到什么特殊气味,很是兴奋,急切地奔跑过来。
转瞬间大黑已到四哥跟前,四哥喊道:“大黑,大黑……”
大黑尾巴对着四哥摇了摇,可没停下,继续往前狂奔。
眼看大黑就要冲进大金山地盘,四哥大喊:“大黑站住,站住……”
可大黑像着了魔一般,使劲往前冲……
(一百二十六)大黑被捉
“大黑,大黑,站住,那边是大金山地盘。”四哥还使劲朝大黑喊着。
平时听话的大黑,仿佛着了魔一般,听不进任何话,只顾往前冲……
“这个狗,怎么了?”老三问。
“我也不知道啊?平时都很听话,今天怎么突然会这样的。”四哥很是纳闷。
“狗嘛,喜欢乱冲乱撞,就随它去好了,没事的。”老三说。
“平时它领地意志很强的,都不超出真武山地盘的。”四哥知道平时大黑非常聪明,知道哪里是真武山地盘,哪里是大金山地盘,巡山时绝不超出半步。
“或许它发现什么野味了?”老三分析道。
“不会的。”
“那大黑是公狗,还是母狗?”
“问这个干嘛?”
“如果是公狗的,它闻到母狗发情的气味会着了魔一般追着。”老三对狗有些了解,经常在村里看到很多公狗追着母狗求偶。
“你这样说,我倒是想起了,大黑是条公狗呢。”
“那就对了,它是条壮年的公狗,长年呆在山上碰不到母狗,早憋坏了,肯定闻到发情母狗的味道了。”
“怎么会这样啊?”
“正常人在一个地方呆太久,也会憋坏的。”老三大一些,对男女之事了解更多。
“哥,你真够懂的。”四哥夸着老三。
“哈哈,哥比你大啊!”老三若有所思地咪咪笑,到青春期了,又说道:“放心吧,老四,大黑不会有事的,它找到母狗,舒服了,就会乖乖回来了。”
“要真像你说的那样就好了,就担心大黑碰到王豹那帮兔崽子就麻烦……”四哥担心道,他知道大黑是亚美的救命恩狗,可不能平白受到伤害,不然亚美会非常伤心的,那是自己不愿意看到的,毕竟自己喜欢着亚美,不能让亚美伤心……
“你就放一万个心吧,大黑肯定会没事的。”老三搂着四哥的肩膀,看了看太阳都快落山,就对四哥说道:“太阳都快落山了,我要和永清哥回去了,不然天黑,下不了山。”
四哥也抬头看了看,夕阳已渐黄昏,“是该回去了。”
兄弟俩就搂着肩,边走边聊地往回走……
四哥非常担心大黑,走着路,还时不时往回看,但都没看到大黑的身影,难道真像三哥说的,大黑找到真爱?找到痴情的母狗了?如果真是那样的话,那未必不是一件坏事,狗是动物,是动物就有七情六欲,哈哈,可以理解,可以理解的……
正当四哥心事重重地往回走着,后面忽然传来大黑痛苦的嚎叫声:“嗷嗷,嗷嗷……汪汪,汪汪……”仿佛在求救一般。
大黑的嚎叫声一下就传到了四哥的耳朵里,即刻停下脚步,立起耳朵仔细听着……
“老四,怎么不走了?”老三问。
“哥,你听,大黑的叫声。”四哥指着大金山的方向。
老三耳朵其实早就听到,可他没当回事,又着急回去,就对四哥说:“没什么大惊小怪的,或许是大黑忘情的喊叫呢。”
“不对,大黑这是痛苦的喊叫,前段时间我们碰到狼群时,大黑就是这样喊的,不好,大黑肯定中埋伏了,我要回去救它。”四哥说着准备回去。
“一条狗会中什么埋伏啊?回吧,没事的。”老三心急火燎地想回去。
“要回,你回吧?我要去救大黑。”四哥坚决地说,并往大金山方向飞奔而去。
“老四……”老三知道四哥的驴脾气又上来,几条牛都拉不回来的,“唉……”老三见四哥这么坚决,担心四哥出事,自己只能硬着头皮跟上去……
而此时老赖他们蹲在大金山高处观察着四哥的动静,见四哥转头回去,老赖高兴地对二狗说:“狗儿,你这招还真灵啊?果然乖乖回来了,哈哈哈。”
“嘘,师兄轻点。”王权利对老赖说。
老赖立刻捂住嘴巴,差点打草惊蛇。
二狗和王豹,肥猫三人正用绳子捆着大黑,不过留着嘴巴喊叫求救,而远处却有一条大黄母狗,是二狗从大金山下面村里偷上来,专门对大黑的,二狗知道大黑是亚美的心肝,它出事的,真武山的人,不会坐视不管,肯定会来救,救人急切的心情,难免脑子会发热,就会步入他们的陷阱,真是完美的计划,为了对付真武山,也是煞费苦心了。
“师兄,我们的计划不错吧?”二狗邀功道。
“好好,够阴,够狠,够毒……”老赖对二狗竖着大拇指。
“师兄,你这是在夸我们,还是骂我们啊?”王豹说。
“师……兄……当然……是夸……我们了……”肥猫说。
王豹又对拍了一下肥猫的脑袋,“夸你的猪头。”
“哎呦,师兄打我……”肥猫一激动,嘴巴又顺溜多了。
“嘘,鱼儿快上钩了。”正在观察着的王权利说道。
二狗立刻将大黑捆在旁边一棵树上,让它使劲求救,他们则躲到附近的草丛中,隐蔽起来……
“嗷嗷,嗷嗷,汪汪,汪汪……”大黑使命地求救着。
四哥巡着大黑声音方向,朝大金山密林深处走去,他知道地形不熟,很有可能中埋伏,可为了大黑,脑子里顾不上这些,此时心里只想着尽快将大黑解救出来……
老三也紧跟四哥后面,追上来了,对四哥说道:“老四,这林子太密了,慢点走。”
“哥,你回去吧?我自己能行。”四哥劝老三回去。
“说的什么话,哥怎能让你一个人冒险呢?”老三气喘吁吁地说。
“哥,跟紧我。”四哥说。
“放心吧。”老三说。
“嗷嗷,嗷嗷,嗷嗷,汪汪,汪汪……”大黑的喊叫声越来越急切,越喊越绝望……
四哥听着大黑的声音,更是心急如焚,像头野猪一样在林子横冲直撞,都顾不上身上衣服破,树枝划破皮,流出血,像当年秋菊寻找他俩一样,根本顾不上疼痛,也不觉得疼痛,心里只顾找狗,救狗,快点,快点,不能有事,不能有……
(一百二十七)中埋伏
“二狗,快让狗再叫大声一点。”王豹对二狗说。
“好嘞。”二狗用脚重重地踢了一下大黑。
本来心情急躁的大黑,被二狗这一脚踢得更是鬼哭狼嚎般喊叫起来:“嗷嗷,嗷嗷,嗷嗷……”
大黑痛苦地喊叫声,仿佛晴天霹雳一般,震彻山谷,声音也传到了真武山顶。
亚美对大黑的声音特别敏感,听到声音后大喊:“不好,大黑有难?”她立刻到望仙峰找陈武。
此时陈武和永清还有说有笑聊着。
“爹爹,爹爹,不好了,大黑出事了……”亚美上气不接下气地说。
陈武漫不经心回过头看着自己姑娘满头大汗,非常急迫的样子,问道:“亚美,出什么事了?”
“是啊?妹妹,你这么着急,出什么事了吗?”永清也问道。
亚美双手扶着腿,急切地说:“大黑出事了?”
“大黑怎么了?它刚才还在这里啊?”陈武非常纳闷,他刚才和永清在聊天时,大黑就在身边呆着,怎么会出什么事?
“是啊,大黑刚才就蹲在这里呢?”永清补充道。
“那现在呢?”亚美问。
陈武和永清就找起大黑,可望仙峰转了一圈,就他们三人,上面光秃秃的,也藏不下其它东西。
“奇了怪了,刚才它明明在这里啊?”陈武纳闷地说,并对边上喊道:“大黑,大黑,……”
“大黑,大黑……”永清也帮忙喊。
刚才陈武和永清聊得非常起劲,没注意到身边的大黑。
大黑本来非常自在地蹲在他们身边享受午觉,可睡着睡着,忽然空气中传来一缕发情母狗的气息,酣睡的大黑一下来了精神,它是一条壮年公狗,从小一直呆在山上,从未闻到过母狗的味道,突然闻到母狗的气味,能不兴奋嘛?它雄性激素立刻在身体里起作用,它想交配,这是作为狗的本能,与生俱来,然后它就像着了魔一般,寻着气味一路寻找过去,兴奋冲昏了头脑,都顾不上哪是真武山地盘,哪是大金山地盘,连四哥的喊叫也听不进去,它狗眼发红,脑子发热,只想快点找母狗交配……
“爹爹,永清哥,别喊了,不在这里,在大金山那边,我听到大黑的喊叫声。”亚美着急地喊道。
永清也立起耳朵听了听,很明显能听到大黑的喊叫声,对陈武说:“师傅,是大黑的声音。”
“是大黑啊,那快走吧,救狗要紧。”陈武捂着耳朵想听声音,可他岁数大了,耳朵也不灵光了,平时师兄弟们要走近大声说,才能听清楚。
他们急切地赶到庙前,此时山虎,七锭,宝林已经各自拿着家伙什在此等候。山虎肩上背着土铳,腰间别着一把砍柴刀;七锭拿着一把尖头长矛,尖头闪闪发亮,非常锋利;宝林不喜欢刀枪,长矛什么的,就拿了一条二米长棍子,他多多少少也跟陈武学了些打狗棍法。
“师傅,大黑好像被大金山人绑去了。”山虎说。
“我知道了,咱们过去看看。”陈武说。
“带上家伙。”亚美从庙里拿出长木棍分给陈武和永清。
“奥。”永清接过棍子道。
“走……”陈武喊道。
他们一行人风尘仆仆,浩浩荡荡地往大金山方向奔去……
而此时四哥也快找到大黑,因为大黑的声音越来越清晰,应该就快到了,可越是接近,他心里越是着急地喊道:“大黑,大黑,我来了……”
“老四,慢点,别着急,应该快到了。”老三看着四哥急迫的样子,心里非常担心会出什么事。
“来了,来了。”王权利已经看到四哥的身影,高兴地说。
“哈哈哈,总算等到这一天了,我要让他俩兄弟像他爹一样死去,哈哈……”老赖得意道,但说话声音非常轻。
“嘘,嘘……”二狗对他们将食指放在嘴中间,嘘道。
王权利和老赖立刻将嘴闭紧,到嘴的鱼儿可不能让他跑了。
四哥耳朵是出了名的灵光,老赖和王权利说话的声音虽然非常微弱,但他耳朵动了动,隐隐约约也听到了动静,但他当时救狗的心情冲昏了头脑,哪怕前面真有埋伏也豁出去了,“明知山有虎偏向虎山行,”大不了拼个你死我活……
一会,在一处山坳下,找到了大黑,大黑四肢被绳子困在一棵树下,痛苦地喊叫着,四哥站的地方离大黑还有十几米远,虽不远,但前面草木茂密,难以靠近,往边上要绕很远的路,站在原地进退两难。
且四哥仔细观察了一下附近的草,长得极不协调,虽然表面看上去很茂盛,难以分辨,但仔细看的话,可以明显看出有些草有被动过的痕迹,因为有些草的叶子,无故垂下,有些根节被折断,非常奇怪……
他忽然想起以前和永清哥在金山捉野猪的情形,那时守林员清强做得野猪陷阱就像这个样子,啊?心里不禁害怕起来,前面肯定有陷阱,怎么办?怎么办?……
“老四,大黑就在前面,咱们快去救它啊?”老三看四哥站在那里发愣,并不知道为什么?
四哥一把拦住了老三,说道:“哥,不要冲动,这里面可能陷阱。”
“有陷阱,那怎么?要不我们绕过去吧?”老三问。
“绕过去远不说,且两边长得很厚荆棘,人根本就没法穿过。”四哥早就把四周的地形观察清楚了。
四哥正在犹豫之时,王权利和老赖心里比他还着急。
“狗日的,快往前踩啊?”老赖说。
“是啊,怎么站那里不动了?”王权利也着急地说。
“莫非他们发现什么了?”王豹说。
“我做得非常隐蔽,他们应该不会发现的。”二狗对自己的陷阱非常有信心。
“我……我……相信……二哥的能力。”肥猫拍着二狗的肩膀道。
“不行,不能坐在这里等,应该给他们来点狠的,他们肯定会不顾一切冲过来的。”老赖坐不住了。
说着,站起身,拿着刀去对付大黑。
“师兄,还是再等等吧?”王权利说。
“等什么等,老子等不了了,只要我把刀对准狗脖子,看他们还过不过来。”老赖有个狠招。
“是啊,这主意挺好的。”王权利说着也站起身随老赖而去。
“师兄,师弟……”
王豹想把他们喊回来,但老赖和王权利哪会听他的话,直冲冲而去。
老赖走到大黑跟前,拿刀对着它的脖子,对四哥喊道:“小杂碎,你再不来的话,我就把这狗杀了吃了。”
“是啊,傻子,你要不要救狗啊?要不我们等下就要烤狗肉吃了。”王权利对四哥喊道。
四哥听到他们的喊叫,立刻转头过去,原来是两个老冤家,真是冤家路窄,在这山上又撞上了,看见冤家,四哥心里仿佛着了魔一般,脸色发红,眼神发亮,像头发怒的雄狮一般,你们既然来了,那择日不撞日,今天就和你们把恩怨了解……
四哥怒发冲冠般不顾一切地朝他们冲过去……
老三见状想拉他,可四哥步伐非常快,早就到前面去,自己也只能跟上前去。
只见四哥冲过厚草丛,在一处很明显有陷阱处,他也绕着走过去,可万万没想到,不仅中间有陷阱,边上也有陷阱,四哥的脚被绳子套住,整个人把瞬时被回弹的绳子高高挂在树上,像吊青蛙一样,被吊起来了。
老三也好不到哪去,也在附近踩中陷阱,被吊起来了。
“啊哈哈,哈哈……”老赖和王权利看他们中了陷阱得意地笑。
(一百二十八)四哥和老三被绑架
四哥和老三被挂在半空中,像荡秋千一样荡来荡去。
四哥欲弓起身子往上爬,但绳子挂住脚跟,身体则垂直朝下,且绳子还在不断晃动中,就这样往上爬非常累,刚挣扎爬到一半,就累得不行,可他没有放弃,双手使劲捉住腿休息,想冲刺上去。
老三也做着同样的努力,但他的定力没有四哥好,坚持一会就放弃了,“哎呦,哎呦……”
“省省力气吧?小杂碎,那绳结是我亲自打的,只会越拉越紧,就算你们挣脱上去,也解不开,哈哈,像你们爹一样,等着受死吧?”老赖看着他们痛不欲生的样子,越是兴奋,又对四哥说道:“兔崽子,前段时间还敢联合泽随的小无赖,暗算老子,你是吃了熊心豹子胆了吧?今天老子老账新账跟你们兄弟俩好好清算清算。”
老赖说着拿着一根棍子去打四哥和老三。
“来呀,来呀,有种就冲我来好了,别打我哥。”老赖越是嚣张跋扈,四哥心里越是气急败坏。
“就你嘴硬,打得就是你,傻子。”老赖未下手,王权利已经等不及打向四哥。
只见王权利手中的棍子,划破空气的声音“呼,”声音很响很急,气势汹汹,可见力度不是一般地大,就在棍子欲打中四哥的肚子,这一棍子下去,那不把肚子装的东西都吐出来才怪,弄不好会伤及内脏出血。
就在这千钧一发之际,四哥借绳之力,迅速往回收,没打中。
四哥朝王权利笑笑:“哈哈,王权利,你个手下败将,在学校不是我的对手,在这里同样也不是,哈哈,来呀,来打我啊?”
王权利听到四哥的挑衅,更像一条发了疯的野狗一般,乱咬乱撞乱打,可四哥好像一下就掌握了荡秋千的技巧,来去自如,左右飘荡,他不像中了埋伏挂上秋千的,更像现在人喜欢玩的蹦极,又刺激又好玩。
下面那条黄母狗被四哥转得头都晕,朝四哥“汪汪,汪汪……”乱吼乱叫,大黑也还在不断“嗷嗷,嗷嗷……”发出求救的声音。
亚美听到大黑的声音,急迫地喊道:“快点,快点……”
“不要着急,看着路。”陈武对亚美说道。
此时他们一行人,已经进入大金山地界,正寻着大黑声音的方向,急匆匆地赶过来。
不过此时已是初冬时节,太阳已经落山,天色也慢慢暗下来,很快就要看不见前面的路,在这密林之中,如果天黑之前不能找到大黑,那到晚上就麻烦了。
“咱们还是快点吧?天快黑了。”山虎抬头看了一下天色说道。
“是啊,暗下来弄不好会有狼的。”宝林上次被狼弄怕,一到晚上都不敢出门。
“就你这点胆子,还是早点回去吧?”七锭说。
“别怕,宝林,没那么倒霉,天天都能撞见狼。”永清对宝林说。
“还是永清哥好。”宝林说。
天黑了,永清忽然想起四哥和老三,他俩刚才出去就没回来,这会会在哪里,别问道:“对了,你们看到老四和他哥没有?”
“老四和他哥?他俩刚才出去走动,就没回来。”七锭问。
“是啊,我看到他们往后山去了,这会应该回庙里了吧?”宝林说。
“他俩,我刚才出去捉野兔时,看到他俩在水池这边聊天。”山虎说。
“那老四耳朵这么灵光,听到大黑喊叫声,肯定去救大黑了。”经过这段时间相处,亚美多多少少对四哥有所了解。
“那,不好,他们肯定会中了大金山人的陷阱,我们快点去救人。”陈武说。
“是啊,快点,他俩肯定出意外了。”永清很是担心他俩,是他把兄弟俩带上来的,万一有个三长两短,如果和他们娘交代,他们家已经够不幸的了,不能就这样……
趁天色没有,完全黑,大家都加快脚步往前赶,尽量在天黑之前找到老三,老四,找到大黑,安安全全地把他们带回去。
二狗站在高处一眼就看到,真武山的人马正往这边逼近,对王豹说道:“师兄,不好,真武山的人来了。”
“哪……哪呢……?”肥猫已懒洋洋爬在地上睡着,但听到真武山几个字立刻苏醒。
王豹又用手“啪”打到肥猫的猪头上,“哪个头,快走吧?二狗,咱们去和赖师兄和王师弟会合。”
“好。”二狗答应道。
看见二狗和王豹走了,肥猫立刻抖着肉起来,“等……等……我……师兄。”
王豹和二狗赶到老赖处时,老三,四哥还和老赖,王权利玩着猫捉老鼠的游戏,虽然四哥和老三被打中几下,但因为躲避及时,伤得都不重。
“来呀,来呀,打我啊?”四哥还兴致匆匆地朝王权利和老赖喊着。
老赖和王权利都不打老三,俩人一左一右,挥着棍子,追着四哥打,但四哥秋千荡得变化多端,老赖和王权利左右打时,他就前后晃动,他们变上下时,他又左右晃动,始终没有伤及四哥要害。
二狗见状摇头道:“师兄,师弟,就这废物用得着这么麻烦啊?”
“那你说怎么办?”老赖问道。
“看我的。”二狗说着从腰间掏出一把锋利的刀,爬上挂四哥的那棵树,对着绳子就一刀。
刀落绳断,四哥当时被挂在绳上,离地有一米高,绳子断那一刻,四哥顿觉身体像一块石头一般被地球引力吸引,重重摔倒草丛中“啪。”
但摔下在地上的同时,四哥觉得也是机会,他倒地后,不顾疼痛,迅速翻身欲起来逃跑时,却发现自己已经两双手重重压住难以移动。
“还想动啊?”老赖和王权利卯足劲压着四哥,难以动弹。
王豹拿来绳子将四哥捆起来,绳子绕很多圈,捆的非常扎实。
老三也被同样的方法捆住,然后他俩被同一根绳子牵着,像牵牛一般,往大金山山顶方向去。
(一百二十九)机关重重
“王权利,有种就放开老子单挑,你这算什么本事?”四哥朝王权利喊道。
“让你嘴硬,吃我一拳。”王权利说着朝四哥后背重重打了一拳。
四哥没有躲闪,经过这段时间在真武山练习,不仅功夫有长进,身上肉也练结实了,抗击打能力也变强了,他以前尝过王权利的拳头,以前中了王的拳头,感觉像重锤打了一般疼痛,但今天不知是王权利的功夫退步了,还是自己功夫厉害了,感觉他的拳头绵软无力,像饶痒痒一般。
“王权利啊,王权利,你就这点功力啊?给我饶痒痒还差不多。”四哥还不忘取笑王权利。
“什么?你给我等着,有你好受的。”王权利说着,又捏紧拳头,卯足劲,重重打向四哥。
这一下,比刚才功力至少重三分,打到四哥身上“咚”一声。
“啊?”四哥这下感到了力度,感到了疼痛,叫了一声。
“有种打我,别打我弟弟。”老三朝王权利喊道。
“啪。”二狗一拳打中老三的后背,喊道:“让你嘴硬,尝尝哥哥拳头的厉害。”
“唉哟。”老三没有习武的经历,被二狗这一拳打得伤痛难忍,非常痛苦。
“汪汪,汪汪,汪汪……”大黑见四哥和老三被打,喊叫起来。
它自己则被肥猫牵着走,与其说牵着,不如说拉着走更为贴切,脖子用绳子套了死结,它想反抗,但只要肥猫一拉绳子,脖子就会勒得更紧,气都喘不过来气,只能老老实实地跟在肥猫后面。
“狗……日的,让……你叫唤,我……勒不……死你。”肥猫收紧了绳子。
大黑立刻感觉气都喘不过来,非常难受“嗷嗷嗷……”
“勒死它算了,晚上有狗肉吃。”老赖说道。
“师兄都这么说了,那就勒死算了。”王豹对肥猫说。
四哥听到不对劲,立刻发疯般越挣脱绳子救大黑:“你们敢动它试试。”
“泥菩萨过江自身难保了,还嘴硬。”王豹说着,一记耳光打向四哥。
四哥头一转躲开了,手脚不能动,他就用头去撞王豹,“我撞死你,撞死你。”
王豹胸口被四哥头撞了一下,“哎呦。”
四哥还想撞过去时,被二狗和老赖重重压在地上,嘴里还喊道:“嗷嗷,让俺起来,老子今天跟你们拼了。”
老三见四哥被他们压住,也不顾一切冲向他们,“撞死你们。”
场面一度陷入混乱当中……
此时真武山的人马也赶到了刚才四哥中埋伏之地,且听到了四哥,老三和他们厮打的声音。
“爹爹,老四和他哥就在前面,我们快点吧。”亚美着急道。
“等会,这里感觉不对劲。”陈武观察了地形,感觉到危险。
“哪有什么不对劲的,咱们快点吧?”亚美心急火燎道。
“等等,妹妹。”山虎和永清也感觉到危险。
“哪会有什么不对的?”宝林说。
“师傅,师兄都说不对劲了,那就肯定有。”七锭说。
永清借着微弱的光仔细地观察了地形和草,是个绝佳的埋伏地点,还看到刚才挂四哥和老三的树枝,明显有不自然的弯曲和树叶掉落,结果很明显了,说道:“他俩刚才就在这里中的埋伏。”
“是的,那中间的草很不自然,很明显是后来盖上去的,还有那两棵树枝都有明显弯曲。”山虎也看出来了。
“雕虫小技而已,看师傅的。”陈武虽然岁数大了,眼色不好,但这些伎俩,在他看来都是小儿科,小把戏。
说着,陈武拿着自己的打狗棍往前探路,像探雷针一般,探着前方的危险。
“爹爹,小心。”亚美担心道。
“放心吧。”陈武说。
只见陈武的手中的棍子,慢慢拨开那堆草,中间果然有个大陷阱,是捉野猪的陷阱,下面都是尖竹棒,野猪皮糙肉厚掉下去都会没命,人掉下去,就更不用说,像羊肉串一般给你串起来。
就在大家以为陈武消除了前面的障碍之时,没想到二狗还留了一手更狠的,在陈武拨开草那一刻,同时也触发了另外一个机关,顿时四面八方锋利的尖竹朝陈武飞驰而来,“咻咻……”
亚美看到这一情形,大喊:“爹爹,担心。”
“师傅,担心。”师兄弟们见状大喊。
本来是个死局,普通人碰上这种机关的话,基本都会被万箭穿心而死,但今天是陈武,陈武是谁啊,那是真武山的掌门人,功夫了得,他面对这种危机,气定神闲,灵活应对。
只见他挥动手中的棍子,左挡右打,棍子在他手中像孙悟空的金箍棒一般,虎虎生风,变化多端,三下五除二就化解了眼前的危机,锋利的竹棒像一根根烧火棍一般掉在地上,失去了威力。
“师傅,威武。”师兄弟们高兴地喊道。
“快走吧?”陈武擦了一下额头的汗说道。
“好嘞。”亚美已经冲上前,看他爹身上有没有受伤。
“爹爹,没事,快去救老四他们。”陈武说。
(一百三十)天女散花
通过重重机关,他们加快了脚步,没一会就追上了王豹他们。
“汪汪,汪汪……”大黑闻到了他们的气味立刻兴奋地喊叫起来。
“汪汪,汪汪……”大黄母狗闻到陌生的气味喊叫起来。
老赖他们还和四哥扭打在一起,当然老赖他们人多,且块头大,四哥和老三身上都是伤,嘴巴也是血迹,但他们还死硬撑着,只为保护大黑。
肥猫和二狗正欲吊死大黑,就在这时真武山人马赶到了。
“住手,住手。”亚美看见这样的情景大喊:“给我住手,住手。”
大金山人马听到喊声,纷纷停下,朝后看去,真武闪人马全赶到这里了。
“原来是师叔啊?今天怎么有空来大金山做客啊?”老赖假惺惺地问。
“呸,小赖,亏你还叫得出师叔,你哪里把我放在眼里。”陈武气愤地说。
“我哪里没把师叔放在眼里了,师叔可一直是我的偶像。”老赖没皮没脸地说。
“滚,你就是无赖。”亚美气愤地说。
“老赖,你胆子不小啊?真武山的人也敢惹?”永清说道。
“哈哈,我们大金山,什么人都不怕。”王豹说。
“师叔,你说的是这两个兔崽子吗?”老赖故意问道。
“少废话。”山虎说。
“快把老四和他哥放了。”陈武说。
“还有大黑。”亚美补充道。
“对,全部放了,要不然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宝林帮着亚美壮胆。
“快放?”七锭动了动手里家伙说道。
“够嚣张的啊?你们以为这里是真武山的地盘啊?哈哈……”王豹得意洋洋地说。
“上次我们在真武山吃的亏,要补充回来。”二狗说。
“对……对……让,你们……吃不了……兜着走。”肥猫吞吞吐吐地说。
“到这里耍横要看我的拳头同不同意?”王权利挥着拳头道。
眼看双方在骂战当中,老赖假意主持公道道:“你们一个个怎么跟师叔说话的。”
“小赖,你别假心假意,你到底放不放?”陈武非常生气道。
“快放?”真武山的师兄弟们跟着说道。
“没门。”大金山的师兄弟回道。
“师叔,你看,我一个人说了不算啊?”老赖假意委屈道:“关键这老抠家老四以前和我有些过节,我得带回去问清楚。”
“狗屁过节,都是你欺负人家。”永清说。
“是啊,都是你仗势欺人。”亚美听四哥说过一些家里的事情。
“我仗势欺人?那我以前未出生的儿子是谁打死的?你看看我后脑勺的伤又是谁弄得?是我欺负他,还是他们欺负我呢?”老赖提到以前月英肚子里的孩子孩子被老抠打死,就气不打一处来,且前段时间被四哥和徐晓飞算计的事情,说起这些更是情绪激动。
“贼喊捉贼啊?谁让你先把我爹打疯的?你不把他打疯,他怎么会去喝农药自杀?”四哥听老赖讲起这些,更是火冒三丈,“为我爹报仇,今天我就和你拼了。”
四哥疯般欲和老赖拼命,可被王豹和二狗死死拉住。
“是啊,今天为了爹,和你拼了。”老三也欲和老赖拼命,杀父之仇不共戴天。
四哥,老三和大金山的人再次扭打在一起……
“机会来了,上。”陈武看他们乱成一锅粥,正好是救人的机会。
“冲啊?冲啊?……”真武山的师兄弟大喊一声,拿着家伙冲上前。
“真武山的人,冲上来,怎么办?”王权利听到了后面的喊声。
“快把这俩兔崽子带回山顶,我和王豹和他们纠缠。”老赖对他们喊道。
“奥。”二狗和王权利听到声音,给四哥和老三身上一记重拳。
四哥和老三杀红眼,并不觉得疼痛,已经忘记了疼痛,杀父之仇,是可忍孰不可忍,今天就是把小命搭这里,也要和老赖拼个高低。
“狗日的,快走。”王权利使劲拉着四哥。
四哥就像一座石佛一般,死死拉不住。
就在真武山的人马欲追上他们之时,老赖像一块大石一样拦住了去路,大喊:“你们要上大金山,得先过了我这关?”
王豹可没老赖那么英勇,他脑子一转临生一计,对二狗说道:“快把那黑狗拿过来?”
“好嘞。”二狗把牵大黑的绳子递给王豹。
“汪汪,汪汪……”大黑对着王豹气愤地喊叫。
王豹收紧绳子,大黑气都喘不过来,更别说喊叫,“呃呃……”王豹拿着刀,对着大黑的脖子,恶狠狠地说道:“看你们谁还敢上来,上来的话,我就把这狗宰了。”
天色虽已暗,但王豹锋利的尖刀,只要吸收到微弱的光,就会格外耀眼明亮。
“等一下。”亚美见状大喊一声。
真武山人马看到这般情形,立刻停住脚步,不敢上前,再往前的话,以王豹和老赖的性子,什么事都能做出来,那大黑岂不要一命呜呼。
“王豹,你就这点出息啊?信不信,老子现在就崩了你?”山虎举着土铳对着王豹说,其实是和王豹玩着心里战,吓唬吓唬他。
“那就开枪啊?大不了同归于尽?”可王豹不吃山虎这一套,他吃准山虎不敢对人开枪。
“山虎,那玩意可要出人命,有事好说,有事好说。”老赖一边让二狗和王权利,肥猫押着四哥,老三往山上赶,一边和真武山的人周旋,拖延时间。
“说个屁,快放狗?”陈武被老赖一来二去惹急了。
“师叔,您别急啊?狗肯定是要放的,不过你们得先往后退几步?”老赖无耻地说。
“呸,谁相信你。”山虎把土铳的枪头转向老赖。
“我老赖说话,一言九鼎,决不食言。”老赖继续周旋着。
不过亚美发现了情况不妙,四哥和老三从眼前消失了,大喊:“爹爹,他们在拖延时间,老四和他哥不见了。”
此时永清从地上捡了一块小石头,拉紧弹弓,瞄准王豹拿刀的手臂,“呼,”一声,石头飞着直线,像颗导弹一般飞向王豹的手。
“啊?”王豹的手臂被石头击中,鲜血直流,大喊一声。
随即条件反射,松开刀,松开绳子,往后仰去,“哎呦。”
绳子松开后,大黑眼疾手快,迅速逃走。
“唉,别跑?”老赖大喊,正欲追狗之时,一块小石头击中了他的胸口,“奥。”
老赖皮糙肉厚,并不觉得疼,越疼他越兴奋,玩命追着狗。
“冲啊?冲啊……”真武山人马见时机成熟,冲上前解救大黑。
老赖见状,只能往后退。
此时山林中有人大喊:“王豹,小赖,快上山。”
老赖和王豹听到了声音,是他们师傅金彪的声音,立刻回道:“好。”继而往山顶跑。
就在真武山人马欲追上老赖之时,忽然从山上丢下一个球,球在半空中爆炸,天女散花般,顿时白灰四溅,白茫茫一片。
真武山人马还不知道,发生什么事时,脸上身上,眼睛,嘴巴已都是白灰。
(一百三十一)四哥被押上大金山
“呸呸,这到底是怎么回事啊?”亚美一边拍着身上的白灰一边说道。
“怎么回事啊?”宝林也纳闷道。
“谁知道呢?”七锭说。
此时,山上传来金彪的声音,但他为了引人耳目故意变声说道:“真武山的兔崽子们,谁让你们胆子这么大,还敢闯大金山?得罪了本山神,本山神来惩罚你们了。”
金彪把声音拖得很长很长,像鬼说话的声音,故意吓唬他们。
“妈呀!还有山神啊?”宝林惊吓道。
“哪有什么神神鬼鬼的,我看是有人装神弄鬼吧?”永清说。
“听声音有点像金彪。”陈武对金彪的声音非常熟悉,虽然变了声,但还是能分辨出来。
“像金彪的声音。”山虎也听出来了。
金彪继续说道:“真武山的兔崽子们,识相的话就早早调头回去,否则本山神就派鬼来捉你们,哈哈哈哈……”金彪得意地笑起来。
山虎举起土铳对着金彪说话的地方,说道:“哥,从小到大都没怕过鬼,我看你是装神弄鬼,有种就吃我一枪。”
金彪看见山虎拿着土铳对准自己站的地方,心里也紧张起来,往高处走了很多步,脱离土铳的射击范围后,又对他们说道:“想打老子,那还要看你们有没有这个本事了?既然来了,就让你们有来无回,哈哈哈哈……”
说完话,金彪就往山顶奔去了……
宝林听声音远了,说道:“鹿死谁手还不知道呢?骑驴看唱本,走着瞧。”
“声音远了,你倒是横了,刚才不是怕鬼,怕神的啊?”亚美呛宝林道。
“我……我……”宝林无言以对。
“都什么时候了,还要吵,快上山救人吧?”陈武呵斥道。
“往上可能更危险了,且天色已暗,师傅担心点。”永清担心陈武道。
“没事,大金山的一草一木,我都非常熟悉,前面有条小道,可以直奔山顶,兴许我们走快点的话,可以在他们之前到山顶。”陈武在大金山生活很多年,对大金山那也是如数家珍。
“有捷径啊?那快走吧?”宝林高兴地说道。
“汪汪,汪汪……”大黑也高兴地喊叫起来。
正当真武山的人马欲往山顶奔去的时候,四哥和老三被王权利,肥猫用顶着往前走着。
“我想尿尿,我想尿尿。”四哥故意想拖延行走的速度,好让师傅他们追上来。
“别耍花招,快走。”王权利用刀抵了一下四哥的后背,把衣服的都刺破了,抵着四哥的肉,见红,但没见血。
四哥感觉后背像被针扎了一下疼痛,身体条件反射,缩了一下,“哎呦。”又说道:“好你个王权利,够狠的啊?老子就是想尿尿。”
“有尿也给拉在裤子上,少废话,快走,要不然的话,就把你弄死在这里,信不信?”王豹恶毒地说道。
老三见状,怕四哥受伤,就说道:“走走,我们走。”
“哥。”四哥对老三说。
老三立刻对四哥使着眼色,意思是好汉不吃眼前亏,保住小命要紧,师傅和永清哥会想办法救我们。
四哥也明白了三哥的意思,点点头,压住了内心的火焰,现在不是逞能的时候,大丈夫能屈能伸。
“快到山顶了。”二狗说道。
“他……娘……的,终于……快到……山顶了,老子……都饿……死了。”肥猫早就饿得路都走不动了,走路的样子也是歪歪斜斜,好像已经饿了好几天。
“你这只肥猫,就知道吃,长那么多肉,都比猪肥。”二狗说道。
“猪有他那么多肉的话,早就被宰了吃了。”王豹说。
“师……兄,你……又欺负……我。”肥猫委屈道。
“这个点是该吃饭了,我也饿了。”老赖块头大,浑身都是肉,比肥猫好不到哪去,也饿得前胸贴后背了。
“师兄,马上就要到了。”王豹对老赖说。
“嗯,快走吧。”老赖说。
因为天色已经暗了,山上的夜晚,异常黑暗,伸手不见五指,他们趁着天色没有完全黑下来之前必须赶到山顶。
于是,赶着四哥和老三,加快脚步往前走。
大天全黑之前,他们赶到了山顶。
大金山的山顶,非常平坦,山门前有两棵千年罗汉松,屹立千年不倒,依然生机勃勃,往前就是大金山的庙,古朴端庄,庙门口有两棵桂花树,左边的是金桂,右边的是银桂,枝叶繁茂,郁郁葱葱,生命力极其顽强,庙前右边也有一口天井,不过没有真武山那口井好,逢干旱之年,也断水,逢旱年,金彪他们就得到真武山和大金山交界处的水池里挑水喝,庙后是大雄宝殿,金碧辉煌,气势威严,比真武山的气势高许多,金彪一般在此议事,庙左右两边都是房间,是他们卧榻之所。
大金山的整体布局和真武山差不多,但显得更加威严,盛气凌人。
四哥看到大金山庙里点着很多蜡烛,点亮了整个大金山山顶,大金山的布局也在他眼前呈现,感叹大金山的非同寻常的气势,这是真武山所不具备的,蜡烛照着金光闪闪的佛像,整个大金山像一个闪闪发光的聚宝盆,那怪称之为大金山,真像一座金山啊!
(一百三十二)关进牢笼
金彪早就在此时等候他们多时,“你们怎么这么慢啊?”
王豹指着四哥和老三说道:“都是这俩个兔崽子,故意拖拖拉拉。”
“师傅,你刚才不是在我们后面吗?怎么一下就上山了啊?”王权利诧异地问道。
“师傅,轻功了得,肯定走得快了。”二狗说道。
“师傅……厉害……好……饿……啊?”肥猫肚子咕咕叫。
“师傅已经弄好晚饭了,有好酒好菜,今天难得你们几个师兄弟都聚齐,且捉了真武山俩个兔崽子,高兴,大家就痛痛快快醉一回。”金彪说。
“那太好了。”王权利哈喇子都快流下来。
“有好酒好菜啊?口水都流出来了。”二狗伸出狗舌头。
“好……好……酒……好……菜。”肥猫听到更是兴奋地不得了。
王豹指着四哥和老三说道:“那这俩小鬼怎么办?”
金彪这才用他的浓眉大眼,仔细端详着四哥和老三,左瞅右看,仿佛在欣赏两件稀罕物价一般,他是想仔细看看四哥到底是何方神圣,他两个得意门生,老赖和王权利居然能栽到他手上,还有上次王豹,二狗,肥猫也都吃过他的亏?
金彪围着四哥仔细地瞧着,看四哥身形瘦弱,且是个乳臭未乾的小屁孩,他很是纳闷,他徒弟们一个个功夫高强,可为何都会栽到他手上,难道陈武教他什么神功了?应该不可能啊?陈武的功力都在我之前,更谈不上什么神功了?可是……
“老头,看什么看?没见过本大爷啊?”四哥被金彪看得很不自在。
老赖挥着拳头欲打四哥:“怎么跟我师傅说话的?信不信,我现在就让你去见你爹?”
“老赖,要打,打我?”老三说道。
金彪用右手拦住了老赖的拳头,假装和蔼对四哥说道:“奥呦,小小年级口气不小啊?知道这里是什么地方吗?”
“不就是大金山吗?老子龙塘虎穴都敢闯,你这座小山小庙,算不了什么,今天栽到你们手里了,要杀要剐,随你便,老子绝不哼半句?”四哥强硬地说道。他知道面对强者不能胆怯,越胆怯,越容易被看出破绽。
“奥呦,小小年纪一嘴一个老子,老子,有胆识,有种,我喜欢,有股劲?”金彪见四哥一副视死如归的劲头,反倒让他喜欢起四哥起来。
“鬼才要你喜欢呢?快把老子放了,不然我真武山的人马到了,你们就吃不了兜着走?”四哥把真武山搬出来。
“奥,我好害怕啊?不过我忘了告诉你了,真武山的人马估计一时半会是过不来了,他们陷入我的**阵中,估计天亮之前都走不出来,哈哈哈……”金彪得意道。
“师傅,威武,英明……”大金山的师兄弟夸奖金彪道。
“放屁,我师傅和师兄们肯定会来救我们的。”四哥坚决地说,他相信师傅和师兄的能力,特别是永清哥,他脑子灵光,什么**阵都不会难倒他的。
“那我们打个赌,如果天亮之前,他们没赶来救你,那你就拜我为师?”金彪看四哥的骨架是块练武的好料,他不光贪财,好色,更爱习武的苗子。
“赌就赌,”四哥坚决地说道,他现在也没有其它对策,只能等待救援,只能赌一把。
“我越来越喜欢你了,哈哈哈……”金彪大笑道,转头对二狗和肥猫说道:“把他俩带到杂物间关起来,要关好了,天亮之前可不能让他们跑了。”
说着,金彪领着老赖,王权利,王豹先去就餐了。
“好嘞,师傅,放心吧。”二狗赶着四哥,“走吧,刺头?”
“不要你推,爷爷自己会走。”四哥说道。
“快走……吧,我……肚子……都饿……扁了。”肥猫有气无力地说道。
“你这头肥猪,就知道吃,早晚跟猪一样一刀子的命运,哈哈……”老三取笑肥猫道。
“你……你……师兄们……欺负我,你居然……也敢……欺负我,看我……怎么……收拾你。”肥猫欲打老三。
“好了,肥猫,饿的话,早点把人关起来去吃吧?”二狗对肥猫说。
说到吃,肥猫一下来了精神,加快脚步赶着老三。
二狗打开杂物间的门,推着四哥进去,“进去吧?老实呆着,别想逃走,这个是铁门,还有大锁,省点力气睡觉吧?或许梦里你们真武山的人会来救你,哈哈哈……”
“别跟……他们……废话了,我……都……饿死了。”肥猫着急地想去吃东西。
“好嘞,哥也饿了。”二狗对四哥和老三摇手道别:“再见了,安心呆着吧?”
二狗摇手道别的样子非常恶心,非常欠揍。
“有多远,滚多远。”四哥见不惯二狗得意的样子。
“咣当。”话没说完,二狗把杂物间的铁门重重关上,并上上铁插销,最后锁上大锁,就和肥猫去享受大餐了。
(一百三十三)陷入**阵
“他娘的,不能轻点啊?”四哥恶狠狠地对二狗说道。
二狗和肥猫关上门就迫不及待地去吃大鱼大肉,早就饿得不行了,能不着急嘛!肚子“叽叽咕咕”叫着,“饿了,饿了,”特别是肥猫,别看他平时走路摇摇晃晃的,一旦有美食的诱惑,他就像换了个人似的,仿佛是猪八戒看见西瓜一般,心急火燎,异常激动。
“狗日的,给我们也留点吃的,爷爷也饿了。”四哥继续对着铁门喊道。
可外面一点回应也没有,只能隐隐约约听到大金山几个杂碎“嘻嘻哈哈,吃吃喝喝的声音。”
四哥听着这吃吃喝喝的声音,肚子也开始“咕咕咕……”叫,仿佛这声音里带着鱼肉的香味,更勾起了他的食欲,越饿越着急地敲着门“咚咚咚咚……”说道:“狗日的,给爷爷送东西来吃。”
“老四,省省力气吧?他们肯定不会管我们了,还不如坐这里休息,保存体力。”老三被推进门,就累得不行,席地而坐。
四哥气愤地踢了最后一脚“咚……”,铁门震荡了好几下“嗡……”
“唉,这群狗日的,这不是东西,不管我们的死活。”四哥还是非常气愤。
“老赖和王权利巴不得我们早点去找我们爹呢?哪会管我们死活。”老三淡淡地说。
“没那么容易,哥,放心吧,师傅,师兄,永清哥,他们一定会来救我们的。”四哥脚也踢痛了,人也累了,坐下说道。
“但愿他们能来,不然我们这关真不好过。”老三担忧道。
“师傅,师兄们功夫高强,肯定能来的。”四哥鼓励老三道。
“刚才金彪好像说真武山人马陷入他的**阵中,不知能不能闯出来?”老三说。
“金彪刚才肯定故意吓唬我们的,哪有什么**阵?就算有,也不会难道师傅他们,不会……”四哥非常相信师傅,师兄,更相信永清哥,永清哥脑子灵活,什么狗屁阵都不会难倒他的,肯定能走出来救他们……
正当四哥和老三讨论不休的时候,真武山人马此时真的陷入金彪精心准备的**阵之中。
金彪对陈武知根知底,知道陈武在大金山生活多年,哪有岔路,哪有小路都一目了然,金彪恰巧利用了陈武这点,早就料到陈武会带领人马往小路上山,速度更快,他早在半个月前,就把小路改造成**阵,只要步入阵中,就会陷入一个无限循环的死胡同,难以出来,且阵中藏有各种机关暗器,稍不留神,就会取人性命,巧妙绝伦。
金彪是根据他师傅传下来古书里面的阵法,再根据实际地形精心设计,是为陈武精心准备而来,他心里对陈武抢走亚美娘之事,一直耿耿于怀,夺妻之恨,是可忍孰不可忍,就心生歹念,欲除之而快之……
夜里山里起雾,再加上天漆黑漆黑,一点光线,使得**阵更加**,真武山的人马已经陷入阵中,摸不着北……
“爹爹,是不是这条路啊?我怎么感觉不对劲啊?”亚美拿着火把跟在陈武后面,感觉到了危险。
“爹在大金山生活多年,不会有错的,就是这条路。”陈武肯定地说道,他虽然岁数大了,但不至于忘记大金山的路。
“可我总感觉不对劲啊?”亚美还是非常忧虑。
“我也感觉不对劲?”山虎也拿着火把,走在亚美后面,他以前也上过大金山,多少有些了解。
此时从远处传来了狼群的吼叫声:“嗷嗷嗷嗷……”
“有狼群?”七锭机警地说。
“狼群不会来报复我们吧?”宝林非常担心,他是一朝被蛇咬十年怕井绳。
宝林和七锭走在队伍中间,而永清断后。
“放心吧?宝林,听狼群的声音,至少离这里有好几里地,一时半会是不会赶到这里的。”永清举着火把立着耳朵听着狼群的声音,判断出狼群的方向,及距离,又对陈武说道:“师傅,这夜里雾气太大,很容易迷路的。”
“放心吧?师傅心中有数,跟着走就是,保证没错的。”陈武非常自信地说道。
金彪恰巧就很好的利用了陈武这种盲目的自信,才使他们越陷越深……
陈武举着火把,看着眼前一片白雾蒙蒙,心里也非常忧虑,但以他脑子里的记忆,他依然认定这条路,没有错,快速地向前行进。
可他走着走着,也感觉不对劲,总感觉这路有点像以前的路,又有点不像,拿捏不定,可既然带他们来了,就得继续往前走,不然自己不是在徒弟面前失了威信。
陈武越走心里越着急,越着急就越跑得快,跑着跑着,忽然感觉脚踩到什么机关一般,“咯”一声,顿时从两边灌木丛中飞来两排锋利的竹排,速度非常之快。
陈武太着急,都没注意到,不过后面的山虎听到竹排飞动的声音,迅速上前,喊道:“师傅,担心。”自己则用土铳的枪管打掉其中一个竹排,后面的竹排,被亚美用棍子打掉。
“好险啊?幸好师兄发现的早,爹爹,没事吧?”亚美气喘吁吁道。
“爹没事,刚才着急往前走,都没发现机关。”陈武惭愧道。
“师傅没事吧?”宝林和七锭立刻冲上前询问道。
“师傅没事吧?”永清也立刻上前担心道。
“没事,没事。”陈武回应道,并仔细看了看这条路,感叹道:“这路感觉是不怎么对劲,依平常,我们早就应该到山顶了,可总感觉越走越摸着方向。”
“会不会金彪故意设的圈套,让我们往里钻?”山虎担心道。
“有这可能,金彪不会轻易让我们上山,肯定在大金山几条必经之路上设陷阱。”永清分析道。
“可金彪以前的手法,我都了解,这次我感觉摸不透?”陈武和金彪都是一个师傅教出来,当然对彼此都知根知底。
“或许他有高人指导,给我们布了阵。”七锭读过几年书,读过三国,多少知道一些阵法之类的战术手法。
“布阵?”宝林疑惑地问道。
“有这可能。”永清说道。
“这阵法是什么鬼东西?”亚美问道。
“就是人进去难以出去的死胡同。”山虎说。
陈武听他们这样议论,自己摸着脑袋仔细想了想,忽然想起什么事,说道:“你们这样说,倒是提醒了我,我师傅临走的时候,留下一本秘籍,其中就有一些奇门阵法之类,但他传给了金彪,金彪得此书,从未给我看过一眼,或许他就利用书中的阵法来对付我们。”
(一百三十四)逃出去也是死路
“那我们该怎样出阵呢?”亚美问。
“这个具体我也不知道?要是天亮时,能判断方向,可是现在天黑,且雾气那么大,方向都难以判断?”陈武叹息道。
“那岂不是要等到天亮才能出阵。”宝林说。
“等到天亮黄花菜都凉了。”七锭对着宝林说。
“是啊,老四和他哥现在还在他们手里,等到天亮,指不定会发生什么事?”山虎担忧道。
“那该如何是好,永清哥,你脑子灵活,快想想办法啊?”亚美对永清说道。
大家的目光也转到永清身上,大家都知道永清脑子灵活,办法多,他脑子肯定会想到办法,想到出路……
永清紧锁眉头说道:“这种情况,我以前也没碰到过,一时也拿捏不准?”
“大家都先别往前走了,都蹲下一起想想,人多力量大,三个臭皮匠赛过诸葛亮,肯定能想出办法的。”陈武对他们说道。
师兄弟们就蹲下,围着师傅想着办法,大家你一句,我一言,各抒己见,想着办法。
如果没想出对策,只顾盲目往前走的话,转到天亮也转不出去……
就在真武山师兄弟们想办法逃出**阵之时,四哥和老三也没闲着,他们也想着办法逃脱。
在地上坐了一会,四哥就坐不住了,站起身,四处查看,看有没有通道,出路,能逃出去,可转了一圈,也没发现什么出路,不过他发现了一扇窗户,或许在那里可以做一下文章。
“哥,你看有窗户,或许我们可以从窗户逃走?”四哥激动地对老三说。
老三站起身,看了看,摇头道:“这么高,上都上不去?”
这扇窗户,也让四哥一下想起去年兄弟俩被他爹关进牛圈时的情景,差不多也这么高,仿佛有一种时光倒流的错觉,对老三说:“哥,你看像不像我们去年被爹关进牛圈的情景?”
四哥这么一说,老三也忽然想起:“唉,你别说,还真像?也差不多这么高的窗户,那时牛圈里又臭又有很多很多蚊子,我们就是通过窗户逃出去的。”
“是啊,我记得我们找了根棍子架上去逃走的。”四哥记忆更清晰起来。
“那我们快找找有没有长一点的棍子之类的东西。”老三激动地说。
“好嘞,这里是他们的杂物间,肯定有棍子的。”四哥兴奋地说。
随后,俩兄弟在杂物间里四处乱翻起来,由于里面黑漆漆一片,根本看不清实物,只能凭感觉摸,“,,”像老鼠偷吃东西一般。
“找到了,找到了。”四哥在靠左面墙摸到了一根碗粗圆木。
“哈哈,天无绝人之路啊?那快架到窗户下面,跟去年一样,我在下面扶着,你爬上去?”老三看到希望异常兴奋。
“好,好。”四哥也高兴地说。
“哎呦,起,起……”可四哥卯足劲也搬不动那根木头。
这根木头可不是普通的木头,它是一根花梨红木,是金彪托人从外地买回来,本来打算用它打造一张太师椅,可附近没有好的木匠师傅,好料没有好师傅的话,那这块料就费了,所以他至今一直放着。
老三见四哥搬不动,就立刻过来帮忙,俩人一起使劲,“一,二,三。”
“嘿呦,嘿呦,嘿呦……”俩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才把木头架到窗户下面。
“唉哟,他奶奶的,从未见过有这么重的木头,像石头一般?”四哥搬得气喘吁吁。
“是够沉的。”老三也累得不行。
“这到底是什么木头啊?能有这么沉?”四哥疑惑地问老三。
老三想了想,说:“听老辈人讲,木头越沉,木料越好,说不定是根好木料。”
“他奶奶的,大金山就是有钱,连根木头都这么值钱,要不咱们给它搬出。”四哥说。
“自己能不能出去都是个问题,哪能带上木头?”老三说。
“也对,那我上了啊?”四哥说着,准备顺着木头往上爬。
“上吧?哥扶着木头。”老三双脚撑开,成人字形,双手紧紧扶着木头。
四哥就慢慢顺着木头往上爬,可爬到一般时,他忽然想起一件事,如果我逃出去了,可哥怎么出去呢?
这杂物间的锁可不像家里牛圈的锁那么容易打开,如果硬砸的话,那动静不是很大,一会就会把金彪他们招来,照样逃不出去,就又滑了下来。
“怎么不上了啊?”老三问。
“如果我出去了,哥,你怎么出去啊?要不我扶着,你出去。”四哥说。
“窗户那么小,就算我上去,也钻不出去的?逃出一个算一个,你逃出去,可以叫真武山的师兄弟来救我啊?”老三大义凛然地说。
“不行,要走一起走。”四哥不同意老三的建议。
“趁这会他们在大吃大喝,快走吧?要不然等会,就更麻烦了?”老三劝说道。
“我不出去,我就陪着哥,等着师傅,师兄们一起走。”四哥在真武山呆得这段时间,团队意识更强了。
“为了娘,你也要逃出去。”老三实在没办法就把娘搬出来。
“可是……”四哥还是非常犹豫。
“快上吧?”老三推着四哥往上爬。
“可……”四哥还是很不情愿。
“上吧?”老三使出全身的力气将四哥往上推。
四哥就在半推半就的情况下,顺着木头爬到窗沿。
外面的冷风袭来,四哥感觉神清气爽,以为自己就要出去了,他缩头欲钻窗户之时,窗户上用石头压着一张纸条。
四哥很是诧异,窗户上为何会压着纸条呢?于是,用手拿掉石头,把纸条撑开,借着外面微弱的蜡烛光看看纸条上到底写的什么,不看不知道,一看吓一跳。
纸条上写着:小兔崽子们,爷爷知道你们要从窗户逃走,可你们应该往窗户下面看看,再决定是否逃走,哈哈哈……
原来金彪早就预料到四哥他们可能会从窗户逃走,早有准备。
四哥顺着纸条的旨意,往窗户下望去,“啊……”
窗户下面是密密麻麻的尖刀,闪闪发光,逃出去就是死。
(一百三十五)借机逃亡
“老四,怎么了?”老三在下面担心地问。
四哥慢慢滑下棍子,非常气馁,一屁股坐在地上,“唉,金彪不知是人是鬼,他怎么早就料到我们会从窗户逃走,上面留有纸条,告诉我窗户下面都是刀,逃出去也是死路,唉……”
“还有这种事,那金彪还真不简单啊?”老三也叹息道。
“现在我们除了等待救援,没别的出路了。”四哥分析道。
老三用手拍拍四哥的手背,给他打气道:“老四,放心吧!相信你师傅,师兄们会来救我们的。”
“唉,但愿金彪说的什么**阵不能把他们困住。”四哥说。
“有永清哥在的话,一定不会困住的。”老三非常相信永清哥的能力。
“对啊,永清是谁啊?脑子活络,这点小阵法,怎能困得住他。”四哥慢慢恢复信心。
此时从铁门传来敲门声:“咚咚,咚咚……”
铁门下面还有一个小闸门也打开了,“哐当,咯咯……”
从小门传来二狗的声音:“兔崽子们,你们今天遇见我师傅,真是遇见活菩萨了,师傅居然让我给你们送点吃。”
四哥和老三把眼睛转到门上,原来是二狗给他们送吃的来了,用一个盘子装了些没完全吃完的骨头,上面大部分肉都被啃完了,就留了些不好啃的碎肉渣子,还有些脏乎乎的米饭。
兄弟俩早就饿得不行,闻到肉味,大脑受了刺激一般,一下就精神焕发,目光炯炯有神的望着肉。
可四哥看到骨头上的肉所剩无几,且饭也是脏兮兮的,知道是他们吃剩下,才拿来喂他们,与其说是来可怜他们,更不如说用这样的行为来恶心他们。
可恶,可恶,可恶至极……
强烈的自尊心充斥着四哥的脑子,恶狠狠地对二狗说:“去你娘的饭菜,拿来喂狗啊?给你这条狗吃,还差不多,我们是人,滚,我们宁可饿死,也不会吃你们的东西……”
“兔崽子,别给脸不要脸,饿死你活该。”二狗也非常气愤地说着,并把饭菜倒在地上,真像喂狗一般。
四哥见状更是火冒三丈,冲向铁门,用脚使劲踢着“咚咚”,对二狗说道:“你这条哈巴狗,你给我等着,等老子出去,把你的狗皮都扒掉,咚咚……”
“好了,老四,省省力气吧?”老三劝说道。
四哥这才收回脚,欲蹲下时,铁门外面传来了声音,他就用耳朵贴着铁门,听着外面的声音。
是二狗和王权利,还有老赖的声音。
“二狗……快把……铁门……打开,师兄……我要……好好收拾一下,这俩个……兔崽子。”老赖显然是喝多了,说话像肥猫一样,断断续续,吞吞吐吐。
“二狗师兄,快把铁门打开,我要修理修理他们。”王权利也对二狗说道。
“师兄,师弟,这个恐怕不行,师傅有交代,天亮之前,决不能开铁门。”二狗说道:“师傅的命令就是军令,军令怎能违背。”
“师傅……师傅……他……老人家……早就……睡了。”老赖不依不饶道。
“是啊,师傅,他已经睡下,你就开门吧?”王权利说。
“你们这不是让我为难嘛?”二狗左右为难道。
“把……钥匙……给我,我去开……出了事……师傅……也不会怪罪……于你的。”老赖气愤地说道。
“是啊,师兄,钥匙给我们,你就放心吧?不会出事的。”王权利也不耐烦地说道。
二狗见他俩如此坚决,只能把钥匙给他们,并说道:“钥匙可以给你们,出出气可以,可不要把人弄死了,更不能让他们跑了,不然师傅……”
“婆婆……妈妈……像个娘们……一样,拿……来吧?”老赖一把夺过钥匙。
“走,师兄,我们去收拾一下,这俩冤家。”王权利得意地说道。
“好嘞,哈哈哈……”老赖更是洋洋得意地大笑。
他们的对话,被四哥听得清清楚楚,见老赖和王权利往这边走过来,迅速对老三说道:“哥,老赖和王权利来了,这次是个机会。”
“机会怎么说?”老三也用耳朵贴着铁门听着,诧异地问道。
“老赖和王权利都已喝醉了,抵抗能力就差了,等他们开铁门那一刻,我就用棍子打他们,他们肯定所料不及,然后我们就借机,逃走。”四哥加快语速对老三说道。
“是个好办法,那我们快找木棍。”老三也着急地说道。
随后,老三和四哥在杂物间里迅速翻找着……
此时铁门外传来老赖的声音,“这锁眼……在哪?我……怎么找不到呢?”
“好像在这里,让我来吧?”王权利说。
“给……你……”老赖喝得不是一般得多,已经头晕脑胀,眼神发飘了。
王权利接过钥匙,也对了好几下,才把钥匙插进去,“哎呀呀,这钥匙眼真难找啊?”
“比……女人的眼……都……难找啊?哈哈……”老赖淫笑道。
“咔嚓”一声,锁开了。
随后传来扒插销的声音,“咯吱咯吱……”
“咚……”铁门大开。
“兔崽子们……爷爷……来收拾……你们了……”老赖摇摇晃晃地出现在四哥面前。
机会来了,四哥对老三说道:“哥,快上。”
“好嘞。”老三回道。
之后,俩兄弟拿着从杂物间中找来的棍子,使劲朝老赖和王权利招呼过去,“打,打,打死,你们……”
“哎呦,哎呦……”醉醺醺的老赖和王权利都不知发生什么事情,只顾抱着头躲避棍子。
此时,四哥和老三借机迅速逃出,玩命逃亡……
(一百三十六)咱们有救了
“哎呦呦,哎呦呦,是谁敢打老子?”四哥和老三逃走了,老赖还抱着头骂道。
“是哪个杂碎敢打老子?”王权利稍清醒一点,他睁开眼查看,到底是谁打的他,不看还好,一看不得了,杂物间里除了杂物,已经没有人了,大喊:“傻子跑了,傻子跑了?”
老赖听王权利这样说,这才睁开眼,酒气仿佛一下就醒了,询问道:“什么?……”
“俩兔崽子跑了。”王权利大声对老赖说道。
“怎么可能?”老赖不相信,继而把眼睛四处扫射寻找,隐隐约约看到两个人影往山顶下去,大吼:“站住,站住,别跑?”
王权利也看到,同样激动地说:“别跑?别跑?”
此时,二狗听到声音也调转回来,问:“人跑了啊?”
王权利点点头,“嗯。”
“唉,让你们小心点,小心点,还是被他们跑了,我该如何向师傅交代啊?”二狗责怪道。
“现在说这些还有什么用啊?天亮之前把人追回来吧?”老赖急切地说。
“只能亡羊补牢了。”二狗说。
说着,他们带上火把,牵着那条大黄母狗追四哥和老三……
此时,四哥和老三摸着黑疯狂地逃跑,没有方向,没有目标,只顾玩命逃跑……
“老四,这天太黑了,根本看不清路,小心一点。”老三感觉眼前一片漆黑啥都看不见,身上,手上都被树枝划了好几下。
“放心吧,哥,跟着我,没错。”四哥眼神很好,即使在这伸手不见五指的夜里,他也能隐隐约约看到山路,就像上次真武山遇狼时,就是他摸黑带着师兄们回山顶。
“好的,咱们也不用太着急,一时半会儿,他们是不会追上来的。”老三认为老赖他们反应不会那么快。
老三的话声刚落,山顶就传来了老赖,王权利,二狗的声音,“兔崽子别跑,别跑……”
“让你们这会跑得欢,等老子捉到你们,一定要把你们的腿打断,让你们怎么跑?”老赖恶狠狠道,他被刚才的失误懊悔不已。
“是啊,一定要把他们的腿打断。”王权利附和道。
“师兄,师弟,跟着我,他们肯定逃不出我们大金山的,山上机关重重,说不定已经掉入哪个陷阱了。”二狗信心满满地说,前段时间他们没少在大金山做陷阱,埋机关,有些还是师傅金彪亲自埋的,他们都不清楚。
那条大黄母狗一下就闻到了四哥和老三的气味,也发狂般嚎叫起来:“汪汪,汪汪……”
听到声音,四哥和老三下意志回头看了一下,只见三个火把晃动着追过来,外面漆黑一片,火把的光显得异常耀眼明亮,像三个小太阳一般明亮,都能照清山路。
“老四,不好,老赖,他们追上来了?”老三着急地喊道。
“快走吧。”四哥说。
俩兄弟迈开步子,急切地往真武山方向跑去……
跑着跑着,四哥感觉此情此景是如此熟悉,他想起了夏天老赖带着人在村子金山围堵他和永清哥的情形,不过那时他头上戴着矿灯,他在明,老赖在暗处,而此时老赖带着火把,老赖在暗处,躲在暗处没那么容易被找到,可他们带着狗,虽然只是一条土狗,但也能不费吹灰之力找到他们的,因为他们身子都带着血腥味,就算再笨的狗,那对血腥味都会有特别的冲动,这是他们与生俱来的本能。
“汪汪,汪汪……”大黄狗闻到血腥味,着了魔一般发狂地叫着。
“好狗,好狗。”二狗对大黄狗说道。
“你是说你自己嘛?”老赖调侃道。
“师兄,你又拿我开玩笑?”二狗说。
“哈哈,谁让你叫二狗的啊?”王权利也调侃二狗道。
“哈哈,是啊,谁让你名字取得好。”老赖继续说道。
“爹妈给我取得名字,我有什么办法?快追吧,不把他们追回来,师傅肯定会责罚的?”二狗担心道。
“奥,大黄,跑追……”老赖踢了一下大黄狗。
“汪汪,汪汪……”大黄狗更加疯狂地喊叫,飞快地往前冲……
“老四,后面有狗追着。”老三说。
“我听到了。要是大黄在的话就好了,它就会把这狗引开了,快走吧!”提到狗,四哥忽然想起了大黄及师兄弟们,不知他们逃出**阵没有。
四哥正拼命跑着,转过一个山坡,忽然眼前出现了很多火把,更重要的是他听到了大黑的嚎叫声:“汪汪,汪汪……”
听到大黄的声音,四哥就知道师兄弟们已经从**阵中闯出来了,且正往这边赶过来救他,心里无比高兴,对老三说:“哥,你看,真武山的人来了,咱们有救了,有救了。”
老三也看到火把,听到大黄的声音,心里无比亲切,无比及时,激动的眼泪都流出来,“哥,听到了,听到了,咱们有救了。”
“师傅,师傅,我们在这里……”四哥对着前面大声喊道。
“啊,啊,我们在这里……”老三也扯开嗓子高声喊道。
(一百三十七)会合
大黑听到四哥声音,兴奋地喊叫起来:“汪汪,汪汪……”并疯狂地往前奔跑,寻找四哥。
亚美也听到了四哥的喊叫声,高兴地像一只欢快的小兔子,对师弟们说道:“我听到老四的声音了。”
“我也听到了。”宝林说道。
“真的是老四的声音。”七锭说道。
“是,是,是老四。”山虎也激动地说。
“是老四和他哥。”永清立着耳朵听得更清楚。
“好啊,看来,他们已经逃离魔爪了,咱们快点去迎接他们。”陈武脸上终于露出了笑容。
“好嘞,冲啊……”师兄弟们高喊道。
师兄弟加快脚步往前冲去。大黑更加疯狂地使劲往前钻,四哥救过他两次了,在大黑心里早就把四哥亲人,恩人,所以更加迫不及待地想找到四哥,忘情地喊叫:“汪汪,汪汪……”
“慢点。”陈武在后面嘱咐道,他岁数大了,折腾一晚上,早就累得不行。
四哥同样听到大黑的喊叫声,心里也是非常激动,对老三说:“哥,我听到大黑的声音了。”
“我也听到了。”老三喜上眉梢地说。
“大黑,大黑……”四哥对着远处高喊几声,又对老三说:“哥,咱们快点和他们会合。”
“好的。”老三激动地说。
说着,俩兄弟像战场上掉了队的士兵一般,终于找到了大部队了,心里能不高兴,能不兴奋嘛,没有了大部队的怀抱就像没有母亲怀抱的孩子一般,孤苦伶仃,受尽各种磨难,现在终于找到母亲了,冲啊,冲啊,冲啊,回到母亲的怀抱,母亲的怀抱是那么温暖,那么温馨,那么有安全感,这是最幸福的怀抱……
正当真武山人马即将会合之际,他们的喊叫声被同样耳朵灵敏的二狗听见了。
“不会,他们真武山人马就要会合了。”二狗立起耳朵仔细听着声音道。
“什么回合?”老赖问道。
“是的,他俩兄弟要和陈武他们会合了。”二狗说。
“怎么可能?师傅不是给陈武他们布了**阵,这是古人留下阵法,怎能轻易被他们穿出来?”王权利不相信二狗说的话,他相信师傅的阵法,肯定能捆住陈武。
“我也不相信他们能闯出来,可是事实摆在眼前,他们就要会合了,怎么办师兄,还要不追?”二狗担心他们会合后,真武山人数占优,他们三个人追上去的话,岂不自找苦吃。
“废话,追,这是咱们大金山的地盘,还怕他们不成。”老赖坚定地说。
“是啊,在我们的地盘还怕他们,那岂不让别人笑话,追,把他们引到别的陷阱里去。”王权利同样坚定地说。
“好吧,只能一试。”二狗听到他们这么说,自己只能随流了。
大黄狗也闻到了大黑身上雄性激素的味道,同样兴奋地朝大黑:“汪汪,汪汪……”大黄狗不是恐吓他们,它是发情,需要大黑这样强壮雄性的爱抚。
“汪汪,汪汪……”大黑回应着大黄狗,它同样闻到了大黄狗的味道,闻到这种味道就忘乎所以,虽然大黑就是因为这种味道,一时头脑发热才中了二狗的埋伏,可狗就是狗,它早就忘了刚才的教训,又忘情地朝大黄狗奔来,“汪汪,汪汪……”
由于大黑跑得快,一会就跑到了四哥跟前。
“大黑,大黑。”四哥激动地抚摸着大黑的头道。
大黑则使劲朝四哥甩着尾巴,摇动的幅度非常大,频率也非常快,并伸出舌头舔着四哥的手,且像一个害羞地姑娘一般,“嗯,嗯……”
“大黑,真乖,真乖。”老三同样对大黑说道。
但大黑对他爱理不理的,本来大黑对老三这个生人就有些警惕心里,再加上老三刚开始着急回去,没打算来救它,大黑心里对老三更是忌惮,感觉老三不可亲近。
“大黑,走,和师傅会合去。”四哥对大黑说。
“嗯……嗯……”大黑好像很不愿意,主要它想等大黄狗,转头又对大黄狗吼了几声:“汪汪,汪汪……”意思是快点,大黑是想把大黄狗一块带回真武山去,既可以和大黄狗长相厮守,又给真武山增加了人口,何乐不为?
“汪汪,汪汪……”大黄狗听到大黑的喊叫声,一会就冲上来。
之后,两条狗像许久未见的情侣一般,卿卿我我,缠缠绵绵,恩爱有加。
“哈哈,大黑,你原来在等它啊?”四哥看到大黄狗才明白大黑的意图。
“真是天生一对啊!”老三说。
“像,像。”四哥也高兴地说。
而此时亚美,山虎,七锭,宝林举着火把飞快地跑到这里。
“老四,老四。”亚美举起火把仔细看着四哥,四哥的脸上刚才被他们打得有点血迹,身上也有些,且身上又脏又臭,像个乞丐一般,“老四,你流血了?”
“是啊?老四,你受伤了?”宝林关心地问。
“老四和你哥,没什么大碍吧?”七锭问道。
“没事。”四哥和老三同时回答道。
“都流血了,还说没事。”亚美说着,从兜里掏出一块绣花小面巾去擦拭四哥脸上的血迹。
“放心吧?这点小伤不算什么。”四哥享受亚美的关心。
“此地不宜久留,我们快去和师傅会合,早早回真武山为妙。”山虎举起土铳警惕地观察着四周,他看见了老赖他们的火把,离这很近。
“对,回去让爹爹给你们好好包扎一下。”亚美急切地说道。
“好。”四哥和老三答应道。
“汪汪,汪汪……”大黑和大黄狗同时兴奋地喊叫。
“怎么多了一条狗啊?”亚美诧异地问。
“哈哈,大黑找到真爱了。”四哥高兴地说。
“哈哈,哈哈……”师兄弟们高兴地笑着和师傅会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