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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宰相儿子全文阅读

作者:灰头小宝2     我真的是宰相儿子txt下载     我真的是宰相儿子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31章 四大才子

    又下雨了。

    最近总是湿漉漉的,分明梅雨天都算是过了。

    小宝像一块大肉似的扑着吃包子,随即听到些声音,它便把包子弄到猫窝下藏起来,装作在站岗的样子。

    果然是张子文回来了。

    进进出出的折腾了一下,把康国老爹的茶具弄来,然后在院子里摆了个摊,开始煮姜茶,用于驱寒湿。

    小宝在旁边愣愣的看着。

    “好吧你想要就吃点。”

    张子文就把剩余的一个姜块递给它。

    这猫基本见东西就吃,咬在嘴巴里嚼了两下。

    “喵~”

    觉得又辣又难吃就给吐出来了。

    然后又仰着头,见张子文抬着这种东西煮的茶喝了一口,悠然自得的样子,小宝以及是自己没学会吃,又把吐出的姜块吃进去嚼了一下。

    “喵~”

    还是不会吃吗,又吐出来了。

    现在小宝就显得有些生气了,仰头看着树上叽叽喳喳的鸟发出了虎豹雷音开始唬鸟。

    少顷后,鸟儿全部飞走了。

    “小宝你坏啊,把鸟都吓走了……”

    张子文看着旁边一株花喃喃道,“这样一来,这花和你一样算是废了。食物讲求色香味意形,花也一样。它除了需要阳光、遮阴、施肥、除虫、雨水外,还有偏于意的东西就是歌声。每一朵花都不一样,像是人的脸一样,细微的差别就能表现为不同的花貌和喜怒哀乐。种花人的情绪如果充满哀怨,它是能感受到的,长久处于这样气场下,那它的特点样貌也会变成花朵里的‘怨妇’。所以环境能决定人的性格,也就能决定花的品质。”

    张子文最后道,“音律歌声能调节人脑频率和情绪,一样能调节花的情操,于是就有了一个逻辑:鸟语才会花香。那些鸟在唱歌好吧,我以为你知道这些事的?”

    小宝没心没肺的扑着,也不知道听懂了没有。

    “幺儿居然懂花?”

    正在这时老妈走进了别院,真的惊到了,颇为意外的打量了儿子几眼。

    前几日去大相国寺还愿和老和尚说禅,因大相国寺即将有个花卉展,便又说起了花。哪想到刚刚偶然听儿子说的,竟是和大禅师说的差不多。无非大禅师说的隐晦的多,儿子却说的深入浅出又简单明了。

    “幺儿厉害了。”张母就此非常高兴,伸手过来摸着儿子的脑壳。

    张子文有些担心,估摸着她下句要说:娘有颗花,你帮打理一下。

    “娘正巧有颗牡丹,原本精心照顾是打算这次送到大相国寺参展,却总是觉得差少了什么,这便送来让幺儿照顾一下,然后由你带着去大相国寺,给娘拿个头奖回来。”

    张母非常慈爱模样,果然这么说了。

    麻烦是有点麻烦的……但张子文也没郁闷到哪去,闲着也没事,帮老妈一个忙并没什么吃亏的,便点点头。

    “你以前闭塞,只喜欢和蟋蟀完,这可不成。此番去参加花卉展,记得多和美貌娘子接触,看中姑娘便与之攀谈,多练练胆子,以后才好儿算满堂。娘作为坚强的后盾支持幺儿。”

    说完她也不等张子文答应,便带着丫鬟离开了。

    从老妈进来之后,胖子始终躲在草丛里,现在她走了,小宝便又伸个头出来看看。

    张子文想了想,猫喜欢躲藏的地方一般都有猫腻,于是进去草丛里,在他刚刚躲藏的地方挖掘了一下,找出了两只鸡腿。

    另外又在“厢军营”下面找到半个羊肉包子。

    其实小宝胆子很小,也没敢咬着鸡腿就跑,只是很无辜的看着张子文。

    “去吧网兜拿来。”

    张子文下达命令后,小宝就屁颠屁颠的离开,一会回来时真咬着个网兜。

    张子文接过来,开始把小宝关进去,“哎呀你不要乱动,快进去。”

    最终小宝又被吊起来了。

    “以威胁勒索形势抢夺鸟儿地盘,盗窃鸡腿和包子,抗拒调查。数罪并罚,判处监禁六个时辰,且不予减刑。”

    这是张子文这次的决定……

    老妈的牡丹花总体养的一般,对于她那种有时间有闲心又有素养的贵妇而言,施肥水份阳光除虫等环节毫无问题,是情绪差了些。导致这花像是绣花枕头,没有花魁的神韵在其中。

    她能养出个败家子来,其实也大概就能知道她养的花什么样了。

    花会明日就开始了,张子文只有一天时间,那便正巧练练好久没练的歌喉。

    就像人的神韵和性格需要从小培养,不过临阵磨枪不亮也光。花也是可以装逼的,它能感受到张子文正在教它装逼。

    鉴于这花本身也不算太差,就像登台前被礼仪大师指点表情、化妆、着装等等一样,暂时来说看着还可以……

    大相国寺人流络绎,这年景的东京花会早超越了前朝洛阳花会。各路鲜衣怒马的公子小姐纷纷出场。

    “也不知道今年的花魁是谁。”

    “应该是她吧?”

    “可是,已有两年没见她了。不过仍旧对两年前的花会印象深刻,她压轴登场,借‘一树梨花压海棠’典故意境,以一支近枯萎的老花艺压全场,获得今上好评。女神啊!”

    “无奈啊,寂寞花魁,如今芳踪难寻。”

    相国寺门口,绰号西九巷四大才子的几个年轻人正在摇头晃脑的讨论。

    忽见来了两个文士模样的人,“四大才子”忙赔笑着上前,“吆,唐大状师,宋押司,这边有礼了。”

    两大人物也不说什么,唐俊红空着手,而宋押司带着一株花进去了。

    “荒唐俊么,养花是不可能养花的,这辈子都不可能养。他特点是‘摧花’,这种场合是必来巡猎的。”

    “花解语老宋倒是真些门道,技艺精深以至一流高手之境,你道他一落魄秀才怎么在开封县做押司的?还不是因为宫里采办花卉时,他贡献上去的几株花很有特点,郑贵妃相当喜欢。郑居中国舅爷也喜欢,便打了个招呼,老宋就进开封县做押司了,并得号:花解语。”

    “喔,原来老宋是这样崛起的,竟是郑相公的人?难怪他风头这么足,谁都给面子。也不知道花解语老宋,比之她如何?”

    “你在讲笑话啊!不论典故意境技术以及其余,她都已至化境巅峰,返璞归真,寂寞花魁你以为是吹的?”

    四大才子继续八卦着,随即看到一个美人登场,他们顿时又一起抱拳见礼,“吆,是周芸姑娘,您也来参加花会?”

    “嗯。”

    文峰楼的周芸比较大牌的样子,轻纱遮面,微微点头后带着丫鬟进去了。

    四大才子便继续从后面看着周芸的尤物身材:

    “我轰天大锤雷震,可一锤震的她魂上九天。”

    “我飞天大刀云长,已近百人斩,若能斩她便至大圆满。”

    “我万人迷祝飞鸿很想低调,但实力不允许,可惜荒唐俊正在盯着她,让我不好施展。”

    “我小旋风王曦风,来无影去无踪,路过了她这团云,却来不及怜惜她。”

    四大才子也没带花,继续滞留在寺庙的门口观花讨论。

    间或走来一个十五岁女子,牵着八岁的弟弟。

    “阿姐,养花真的能挣钱吗?”

    “可以的,只要养的好就能在东京挣大钱。这些东西要从小培养,小弟你一会要多看看,多听听。“

    “阿姐,我能达到寂寞花魁的境界吗?”

    “不可能,咱们虽是花的世家,但爷爷奶奶爹娘都说了,她是寂寞高手,就像文宗苏轼是一个巅峰,哪怕才华如周邦彦者都要避其锋芒,改变辞赋路数从格律入手,以彰显自己的存在感。”

    “嗯阿姐说的对,弟弟我要努力学习,成为仅次于她的花尖子。”

    行走间,小孩又指着道:“阿姐快看,那是四大才子。”

    “什么四大才子,那是四个傻子。”

    女子拖着小弟进入了寺庙……

第32章 芳踪再现

    雨后初晴,让四九抬着老妈的花,张子文跟着一起走向大相国寺。

    反正老妈的这颗花被养成了胖子,锦衣玉食有其表,但总体上干货不足。

    张子文也只能临阵磨枪,至于结果还是不报希望的。

    到了大相国寺门口。

    四大才子指着四九抱着的花笑了起来,“哥几个快看,这花就是胖子。”

    四九也不在意,又低头看看花,还用脸蹭爱心爱意的蹭了一下花。

    张子文倒是被惊了一下,又回头看看他们四个,觉得不可小觑,他们竟是以直觉弥补智商之不足,简单直接的看到了花的气质和肥瘦?看破了张子文临时施加在花身上的伪装?

    ……

    进至相国寺的前大院已经聚集了很多人,这里颇具匠心以青石雕建了无数花站台,看着蛮有意思。

    凑近看看,这些青石有青苔,已是有些年岁,足以证明东京花会延续了很多年。想想倒也不奇怪,宋人当然会爱这些的。

    走过去,和负责花会的妙灵禅师见礼,四九乖乖的抱着花跟在身边。

    妙灵禅师看看花皱了一下眉头,随后摆手道:“请两位标记号数,旁边进行登记,然后将花送至展台以供人观看,等待评选。期间本寺有香茶可免费取之,施主亦可四处走走,和此道中才俊交流,一起把我寺的传统花会光大。”

    就此放下花,带着四九去施茶的棚子下坐着。说起来张子文没多少兴趣去和他们交流、啥子把花卉发扬光大。哪怕研究养猪都会比这有意思。

    有妈的孩子像个宝,为了维持自己是快朱玉,张子文只是来帮老妈力所能及的做点事而已,至于老妈为啥爱折腾这些,汗,她不弄这些还能干什么?总比去烦康国老爸好些。

    她还真是大族世家的贵妇,前宰相张方平的孙女。至于康国老爸这个寒门子弟虽不算入赘,目测却也是受够张母的“大家闺秀”气场了。

    人越来越多,才子才女们走马观花,巡游在庞大的展区中,或赏花或交流、评头论足。除了没相机的闪光灯外,其实也真有些后世园艺博览会的节奏。

    “又是你,你小子果然是哪里人多往哪里钻,就你这样也敢来这里玩花卉?”

    一个冷言冷语的声音从旁边传来,只见唐俊红和宋押司朝这边棚子走来像是要喝茶。

    张子文翻翻白眼。

    “敢对我翻白眼!前两次就放过了你,你是不是真的要和我唐俊红装?”

    唐俊红打算把一碗茶水泼他身上,不过宋押司拉住了,四处看看道:“人多,要生事也不是现在。”

    “算你走运!”唐俊红又哼了一声。

    “你算说对了,我运气是肯定比你好的。不信你我继续走着瞧。”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

    正当唐俊红一副是可忍孰不可忍的模样时,远处骚动了起来,传来阵阵的惊呼声:

    “来了来了,她真的来了。”

    “吴清璇芳踪再现……”

    “真想不到,寂寞才女隐去两年,居然又在今年的东京花会再次出现了?”

    就此一来顾不上吵架,唐俊红和宋押司急忙回身看去。

    尤其绰号花解语的宋押司,目光炙热又崇拜,甚至是发直,愣愣看着入口处徐徐走进来的一个男装女子。

    五官精致犹如刀刻并不是吴清璇的全部,她最大的特点是气质特别,真有些花的感觉却又比较朦胧。张子文也无法说清楚她像什么花,又或者她不像花,是花相她?

    吴清璇登场后,就此吸引了几乎全部人的注意力。宋押司和唐俊红也揍着人群过去了。

    吴清璇很奇怪的模样,没带花,像是不参加花卉评选,也不和别人交流,不在意被人围观的形势,只穿着一袭青衫漫走走又停停,观看这届花会上的每一株展品。

    各种各样的花都有,群芳百态。吴清璇却也是不怎么感冒的神色,只是漫不经心的走马观花。

    “咦……”

    某个时候,吴清璇在其中一株花的面前停下了脚步。这是她到场观花以来,第一次停下了三个呼吸时间。

    随即,她又凑近了些,从各个方位观察了一下这颗花。

    宋押司简直心花怒放,急忙拨开众人,走前彬彬有礼的鞠躬:“见过吴小娘子,您所看的这株正是在下展品。今日今时再见芳踪,在下有许多花卉知识想和姑娘请教?”

    “你就是花解语宋子铭?”吴清璇好奇的道。

    宋押司更是受宠若惊:“姑娘竟是知道在下,折煞了。”

    吴清璇指指花,“看得出来你花了很多心思,花真能解语,看到这花我就知道是你了。”

    宋押司道:“那便请姑娘把在下的花解一番,指点指点?”

    吴清璇微微一笑,什么也没说,又转身漫不经心的看其他花去了。

    纵使这样,她那个不知道什么意思的微笑,足以让宋押司永生难忘。不但和她有过好几句台词,精心培育的花竟是真被她关注了?

    吴清璇不仅仅是这里的寂寞高手,也是极其少见的美人。更重要的,她爹爹乃是尚书右丞(助理宰相)吴居厚。

    多重光环集中于一身,神秘又较少露面,无疑就成为了这里的女神级人物,吸引了几乎所有的眼球。

    “我只一锤,震的她魂上九天。”

    “我只一刀,斩的她欲拒还来。”

    “飞鸿一笑,迷的她神魂颠倒。”

    “风神一吹,花儿七零八落,他们看都没得看,哇哈哈哈哈。”

    四大才子一来导致许多人一脸黑线,要不是美人在场,宋押司真想当即把这四个傻子关号子里去冷静冷静。

    唐俊红则是回身,不怀好意的看着四大才子。

    他们四个当即脖子一缩,总算低调的朝一边走开了。

    看着这四个家伙离开,周芸捂嘴偷笑,又偷偷看唐俊红一眼,觉得他真帅真牛,一个眼神就把四个活宝吓退了,这才是大腕范。

    在远处棚子下坐着喝茶的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看着四大才子。

    四九挠头少顷道:“少爷摸气,其实他们也不坏的。四九以前就认识他们了。”

    张子文微微摇头,“没气他们,其实我觉得这几个活宝挺有意思。”

    ……

第33章 群芳之首是…

    “胖子,哥几个快看,这株胖子原来躲在这角落里?”

    四大才子在另外一边遇到了张子文带来的花后,又指着喧哗了起来。

    其中一个看了一下摇头,“其实它虽然胖,但也高,如此就不算胖子了,算是高壮魁梧。”

    另一个道,“三弟说的有理。虽然不胖了却很傻,像个没脑子的熊。”

    又有一个道:“老四没说对,它虽然高壮又比较傻,却没恶态和戾气,于是不算熊花,只能说是忠厚沉稳。”

    “咱们四个真是太有才了,哇哈哈哈!”

    他们围着花自语间,又纷纷大笑了起来。

    如此导致周围的小姐们掩面而走。真是的,他们竟是能对花草用上了诸如“胖熊傻”之类的形容词,如此导致了附近的人纷纷离开,真的没兴趣看这株花了。

    远些的地方,唐俊红和宋押司大皱着眉头看着这边,觉得这四个祸害真的太低俗了,很是想找机会教训他们。

    转眼却见原本都打算离开的吴清璇好奇的神态,便朝着四大才子那边走了过去。

    于是,荒唐俊和宋押司也急忙跟了过去。

    “咦……”

    吴清璇从几个方位看看这株牡丹后,有些楞了。

    停留的时间竟是比宋子铭的花还长,此外她脸上也首次出现了比较古怪的表情。

    如此又导致那些被四大才子吓走的人们围笼了过来,一些人好奇的看着吴清璇,一些人又好奇的看着花。

    “似熊非熊,似胖非胖。”

    吴清璇自语着少顷,侧眼看看他们四个,“四大才子果然是……名不虚传,有点意思。”

    四大才子不禁有些懵逼的模样,面面相觑了起来?

    宋押司嫉妒的要死,却也不方便发作。只是眼睛像是要喷火的看着这四个,寻思你们给老子等着,要不是你们四个傻子哪来这么多的事?如果今年花魁易主,不弄死你们就跟你们姓。

    “不过……你们说的也不完全。”

    吴清璇歪着脑袋想想又道:“这颗花的确是这里最有意思的,但不能说好,因为……”

    她迟疑了一下道,“这个‘胖子’的胖并不是缺点,不过其神韵是伪装出来的。是有花道中的绝顶高人临阵磨枪加以塑造,可惜了,最终……只是有其形而无其神。”

    宋押司道:“吴小娘子评语精辟,一语中的,的确是有其形而无其神,长城不是一天造成的,花卉一道就像学问,需要从小熏陶积累,否则只是惹人笑话。”

    吴清璇微微一笑,又不说话,换个方向走开,看似她打算离开这相国寺了。

    宋押司有些不甘心,整理了一下衣服,更加儒雅风度的样子抱拳躬身道,“请教吴小娘子最后一句评语,在下的解语花和这株伪装憨厚的花,哪个更好?”

    “当然你的更好。”

    吴清璇轻声说着,没回头就走远了。

    宋押司这才松了一口气,抬手抹去额头的汗,既然有她这句评语,而妙灵禅师也多少要看开封县一些脸色,于是这届花魁应该不至于旁落了。

    花魁的名誉对宋子铭至关重要。

    因为周邦彦以及宫里的一些娘娘们都喜欢这些东西,而她们多半只会关注每次的花魁。是否能飞黄腾达不说,但皇家以及有钱文青的生意最好做,花魁的噱头能挣不少钱毫无疑问。

    想着,宋押司面露一些得色。

    时间逐渐接近下午,大相国寺方面、以及民间权威人士所组成的“评委会”,经过了整个早晨的评选和观赏,又综合了大家的意见后,总算是开始公布本届的结果。

    妙灵禅师站在高处,得道高僧的样子清了一下嗓子道,“本届花魁是……”

    大家顿时停止了呼吸。

    妙灵禅师又看了一圈,整理了一下衣服,再道:“崇宁三年,应今上选花的氛围所举行的花会,本届花魁即将产生……”

    大家又一次停止了呼吸。

    “本届,即将出现在大家面前、万众瞩目的群芳之首是……”

    妙灵禅师说到此处又深深的吸了一口气。这次导致不少人想用泥巴石块把老和尚打死。。

    “我雷震锤,锤的他屁滚尿流。”

    “我云长刀,斩的他不敢耽搁。”

    “我飞鸿笑,笑的他结结巴巴。”

    “我王曦风吹的花儿七零八落,让他选都没得选,还敢吊胃口,哇哈哈哈哈。”

    四大才子又开口时,妙灵禅师的脸也黑了下来,想去后面菜园把那个能倒拔垂杨柳的酒肉和尚喊来教训他们,让他们知道相国寺的厉害。

    不过其他受够了高僧营销手段的人倒是开始喜欢四个活宝了。

    四大才子还真不是虚名,大抵上他们就是这样纵横东京的。老大名叫雷震,老二名叫云长,老三叫祝飞鸿,老四叫王曦风。的确是他们的本名。

    宋押司正在紧张着,于是脸色更加难看,冷冷看着四大才子道:“你们几个打横的傻子给我等着,过后我让你们后悔做人。”

    四大才子又有些懵逼了,缩着脖子不敢说话。

    妙灵禅师又再次郑重宣布:“本届之花魁,属于四十九号。”

    四十九号青石展台放着宋押司的花。到此他才松了一口气,携带着儒雅的笑容,朝四处拱手。

    四九寻思我的名字叫四九,可四九号为什么是别人的?

    “少爷,咱们落选了,没博得花魁。”四九很失落的道。

    张子文微微点头,“倒也算……实至名归吧,这些人还真有些水平。如果咱们的花真进了前三名,就代表欺世盗名,东京花会不过如此。”

    “真的算公正吗?”四九在迟疑。

    “相对的,永远没有绝对。”

    张子文不是很在意的起身道,“时间不早了,去带着花我们回吧。后面的名次已经不重要了。其实老妈不关心名次,她主要是让我出门走走,来找千金小妞练练胆子。”

    “可惜你胆子没炼出来,夫人会失望。”四九说道。

    “乱讲,我的胆子还用练?”

    张子文道……

    出相国寺大门的时,见几个公差冷着脸快步走来。

    “闪开闪开别拦着。”

    但他们不是冲张子文而来,粗暴的拨开张子文和四九后,朝相国寺里面去了。

    这么看来是冲四大才子去的了?

    “四九,我们回去看看怎么回事。”

    张子文又不急于走,携带着诡异的神色返回了相国寺内……

第34章 快滚!一起滚!

    额今天晚了些,抱歉

    这次进来就看到宋押司和唐俊红冷着脸,而四大才子则已经被那几个差人打的满口是血,押了跪在地上。

    这真是有些肆无忌惮的样子,导致现在还没有完全散的一些人纷纷逃走,或惊诧的看着这一幕。

    “你们还真是胆子大,其实他们四个未必犯了众怒。”

    张子文走来的时候道:“但我却是觉得,你们两个比他们四个讨厌的多。”

    “又是你!”

    宋押司现在才发现四九抱着的花,是引得吴清璇驻留最长时间的花,更是一阵恨意,“都还没来得及去找你,你还真会自来找死?”

    张子文道,“喔,这次变成找死了?不是说要给我诉状吗,又不给了?”

    “你也配接诉状,这次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宋押司和唐俊红有恃无恐的握着拳头走了过来。

    “来晚了,这里却还这么热闹?”

    这个时候只见有点坏坏感的李邦彦摇着一把折扇走了进来。

    宋押司和唐俊红一看倒也不敢大意,走过去抱拳道:“原来是邦彦兄,怎的也有兴趣来此观花。”

    李邦彦有钱有人脉,基本上黑白两道都结交许多,又是太学上舍学生,即将就要做官的人。所以宋押司两人不但顾忌也很给面子。

    市井长大、阅历无数的李邦彦是人精,只一看现场这形势,基本就知道这里大抵发生了什么,又看张子文大衙内那诡异的表情,李邦彦大抵知道应该怎么做、知道在这里需要讨好谁了。

    “邦彦兄……啊!”

    宋押司走过来再次开口的时候,李邦彦一个夸张的飞腿就踹了过去。

    “你……有话不能好好说……怎能乱打人?”

    宋押司又是气急又是懵逼。

    那知李邦彦不但不解释,再次出手,又一个拳头砸在老宋脸上。

    宋押司捂着脸又惊又怒,却也没敢过激,慢慢退后道,“邦彦兄何故如此,莫不是失心疯了,为何欺人太甚?”

    李邦彦冷冷道:“你何故对我朋友如此,我便何故对你如此。既然你敢乱来,摆明了说我就是打你了,你要怎么样?是抓我去县衙过堂,还是让某状师告的我倾家荡产?”

    宋押司暂时没说话了,怀着仇恨的目光看看四大才子,又看看张子文,想不到……他们居然有李邦彦这么牛的朋友撑腰?

    唐俊红也觉得很意外,这些小杂鱼竟是大名鼎鼎邦彦哥的朋友?就此也低调了起来,只默默的观察什么也不说了。

    唐俊红很清楚一个法则,若君子不惹小人。诸如李邦彦这种八面玲珑,人脉极其广阔又有身份地位的斯文流氓,那是要尽量避免冲突的,否则真会有无止境的麻烦随即而来。

    作为一个大状师,唐俊红只喜欢在规则内和人博弈,但这李邦彦一看就是大坏蛋,是随时会跳出规则不对称战斗的那种阴险小人。不值得为了小事和李邦彦这样的人对刚。

    仍旧还在附近转悠的周芸觉得有些尴尬,真没想到唐俊红宋押司这样的人,被人欺负的时候却那么怂?想着,周芸又偷偷打量了一下李邦彦的风采,觉得他又酷又帅,还有点小坏坏的魅力。

    娱乐圈和市井中李邦彦名气很大,可惜他似乎有意避开文峰楼不怎么出现。所以周芸平时很少见到这个人。

    现场静得落针可闻。

    李邦彦虽然觉得自己表现的像个疯子,但是为了讨好这个大衙内,老实说其实只要不杀人,是什么都敢做的。

    就此小李一副欺人欺到底的模样,又一飞腿朝着宋押司踢过去,冷冷骂道:“还不滚?再敢随便惹是生非我便绕过县衙,直接向府尊递交诉状!”

    又看向唐俊红道:“你真觉得只有你会打官司?我不会写诉状?”

    唐俊红迟疑片刻,考虑到知府林摅的老奸巨猾,三叔唐恪也不是林摅一党的人,现在朝局又有些混乱,不想惹是生非。于是低头道:“不敢。”

    周芸原本是很看好荒唐俊的,这下觉得有些失望,又略微携带着一些鄙视眼神。

    好在唐俊红脸皮厚还撑得住,女人如衣服,何况这种风尘女要多少有多少。她以为我唐俊红会为个女人和李邦彦冲突,那是她傻而不是我荒唐俊傻。

    就此各有心思,宋押司和唐俊红最终什么话也不说了,略一使眼色,便带着开封县的几个差人低调的离开了现场。

    剩下周芸时候,她又偷看了李邦彦几眼,徐徐走过来想说点什么。

    李邦彦变脸道:“快滚,你也滚!”

    “你……”

    周芸又尴尬又惊,想不到自己这样的美人会被男人这样对待。

    “还不走还等着领赏啊!”李邦彦总是那副坏坏的造型,瞪着眼的时候还真有些另类的气势。

    周芸又惊又怒,只得什么也不敢说的离开了。

    “我轰天大锤雷震,震的她魂上九天……”

    这下鼻青脸肿的四大才又开始发表意见了。

    “你们四个傻子还来啊?”

    李邦彦过去又想教训他们四个的时候,张子文说了句,“行了,其实他们蛮有意思的。”

    “是。”

    李邦彦急忙退在一边。

    四大才子顿时惊为天人,当即想拜张子文为老大。

    却是他们才走上来没来得及说话,张子文微微一笑,“四位先去医馆吧,你们的脸……有点肿。”

    “谢过公子好意,我们四兄弟自来也不靠脸吃饭,不过也该去看看大夫,就此别过,后会有期。”

    四大才子收起了玩世不恭的神情鞠躬感谢,其后告辞了。

    静下来后,李邦彦赶紧凑近抱拳道:“公子,不知小的此番应对还算机灵、您还满意吗?”

    张子文微微点头,表示还可以,又问道:“你既是爱花之人,为何现在才来这里,花会都散了?”

    李邦彦道:“卑职哪能和公子相比,太学念书之机会得来不易,卑职总是如履薄冰,需要下学后才能来看看,却还是晚了。也不知道此番花会,寂寞芳踪是否再现了?”

    “她来了,又走了。”张子文道。

    李邦彦顿时坏笑道,“吴清璇那样的女人实在难得……男人不敢说,但卑职对女人颇有心得,可以出些主意,让公子引起她的关注,您意下如何?”

    张子文道:“你的孝心我收下了,但不需要你在她的事上帮我,需要你做其他事。”

    李邦彦赶紧道,“愿为公子效劳,只等一声召唤?”

    “嗯,会有考验你忠诚度时候的,不过现在时间不早了,你回去吧,太学的晚课不久要开始,你要好好学习天天向上,以后才能为我所用。”张子文道。

    李邦彦有点懵逼,总觉着这位公子说话太奇怪了……

第35章 公子请留步

    时间已经不早,四九跟着少爷漫不经心的走在街市上。

    肚子正咕咕叫,该回家吃饭了,四九最喜欢的就是开饭时间,至于其他时间则不怎么喜欢。

    “这是……你的花?”

    忽然身边传来一个女声。

    停下脚步侧身看去,正是那个男装打扮的吴清璇站在旁边一个摊子上,在观摩一把扇子上的文迹。

    “是我的花,不……确切的说是我娘的花,她让我临时照顾一天,且送来参展。”张子文也好奇的看着她。

    “果然是这样……”

    吴清璇歪着脑壳想了想,把手里那把扇子递给张子文,“这扇子你觉得怎样?”

    张子文多少有些茫然,翻来覆去的看看又还给她,“我不怎么懂这东西,没见解可发表。”

    吴清璇倒也觉得他比较诚实,随手又把扇子还给卖扇的秀才:“打扰了。”

    接着,她指着旁边的茶楼道,“若不忙,想请你喝杯茶?”

    “好啊。”

    张子文就往茶楼走,四九只得郁闷的跟着……

    见贵人吴清璇进来,掌柜受宠若惊的过来招呼着朝楼上雅间而去。她像是这里的熟客。

    边走边看,这里名气不算特别大,却像是专门斗茶的地方?

    上楼时吴清璇回头看了一眼,发现他在好奇的四处看,而不是盯着自己后面,便微微一笑,却也不说话。

    “两位请坐,请问此番喝点什么茶?”

    在雅间坐下来后掌柜客气的问道。

    吴清璇却不说话,故意看着张子文。

    张子文真喝不惯宋人流行的那些茶,便道:“黄山毛峰。”

    “稍等。”

    很快便有人的送来了壶,杯,水,茶。

    吴清璇略有点考教的意味,始终注视着他摆弄。

    某个时候,张子文一边泡茶一边道:“披着一裹银毫就是好毛峰,尤其像雀舌,似象牙状,汤色清澈明亮,这的确是一千年后见不到的极品,姑娘尝尝看。”

    言罢把茶碗推过去。

    吴清璇抬起来浅尝了一口,又放下茶碗道:“我还想喝点其他的。”又看向掌柜道,“换君山银针让这小兄弟摆弄。”

    这次连水都换了,张子文继续折腾着道:“你选的这些银针像是浮标,牙尖竖立呈现笋状,静待于杯中,若能三升三落就是香味最浓厚时,又可更具个人之喜好不同,观测‘浮标’起落次数,品尝不同程度的滋味。譬如有些人化淡妆,又有些着浓香。只因风格不同,其实并无雅俗之分别。”

    吴清璇把手放在宽大的袖子里抱着,明亮的双眼内首次闪过一抹亮色,微笑道,“说的有道理,既然不俗,那这次清璇便试试着浓香的感觉。再等等看。”

    “?”

    少顷张子文也有些愕然,还真的三升三落了,这时代的茶得有多好啊。

    这个时候吴清璇才抬起茶碗浅尝了一口,略微回味了一下轻声道,“果无雅俗之分,亦如你的花,肥瘦皆可美丑,有趣。”

    随后她又看着掌柜道:“这次换庐山云雾。”

    少顷,又送来了。

    并且形势发生了少许变化,这位吴清璇姑娘从起初的考教意味,变为了隐约的较量意味了。

    这次她主动把茶具全部接了过去,一边摆弄一边轻声道:“庐山环境特殊,王气蒸蔚而得名……”

    “难道不应该是云蒸霞蔚更好听?”张子文好奇的打断。

    吴清璇闭着眼睛想了想庐山环境,再次睁开眼睛时候有少许动容的神态,说道:“一个描述环境更美,一个则写意更具势,确如你说浓淡间风格各异,并无雅俗之分。”

    言罢,她把茶推了过来道:“王气蒸蔚就是天然的制茶环境,无需过度加工,汤色最为翠绿却又苦涩有限,滋味近乎于制茶的甘洁,你且尝尝再说。”

    张子文抬起喝一口……再喝一口,嗯,拿到贼连夜审,又尼玛喝一口。

    直至慢慢喝光后放下茶碗道:“果然一个写境一个写意。也不知是否因我后脑勺摔过的原因,以姑娘‘王气蒸蔚’的思路去理解,倒是也觉得这茶味就有了变化。”

    吴清璇微微一笑,“花茶花茶,一些时候并无分家。西南地区之人最爱花茶自有其道理。你能把一颗原本并不好的纨绔胖牡丹,养出了忠厚大熊的神态,那你当然也就知道人的情绪不同,会影响到一切都变得不同。”

    言罢,她好奇的看了一眼花,再看一眼没心没肺的四九。这才似有所悟的样子,隐约知道这颗很奇特的话是怎么出现的了。

    张子文道:“姑娘缘何忽然想到请我喝茶?你当然看得出来我的花养的并不好。”

    吴清璇神色略古怪了起来,“非因花。我并不是第一次认识你了。”

    “却想不起来见过姑娘?”张子文微微摇头。

    吴清璇道:“我在街市上遇过你,你正持有新奇的歪理邪说诈骗家仆。起初有些想不通达,今次邀请属于试探之意。但见识了你对花茶的理解后,我知道你是个明白人。明白人主动去做糊涂事,那的确有些乾坤藏在内里。”

    言罢她不在耽搁,起身道,“天色已是不早,我要走了,你呢?”

    “我们也走了。”

    张子文倒真有留着她多说一下话的下意识,但也真有点不好意思,诚如老妈所说,看来应该练练胆子了。

    “喂,怎么就走了,所以这许多茶钱你们到底谁付?”

    有个小厮追着出去了。

    如此导致张子文和吴清璇面面相觑,难免都有些尴尬。似乎都默认了对方会主动付钱还是啥的,却出现了这比较诡异的局面……

第36章 蟋蟀好玩?

    “幺儿回来了啊,跟娘说说,此番结识了几个姑娘?”

    一回去就被张母纠缠着问这事。

    结识倒是算结识了一个,却是最终还闹出了等着她付钱的笑话。

    张子文干脆略过不提,岔开道:“娘,很遗憾儿子没取得花魁。”

    老妈一副养败家子的模样,不在意的笑道:“那花随便养的,就没指望它成才。”又伸手来捏捏张子文的耳朵,又捏捏,“有啥不好意思的,你倒是说说结识了几个姑娘?”

    “娘,关于这个问题我不太想说。”张子文道。

    张母只得笑道:“好好好,那便不管你。但幺儿还是要把玩蟋蟀的心思转在妹子身上,多练练胆子,蟋蟀哪有妹子好耍哦。”

    “败家娘们你懂个屁,你咋不对老夫说妹子比蟋蟀好耍?”

    刚巧遇到张康国回来就开喷了,“玩蟋蟀总不至于闯祸,胆子小不至于放肆,你这老婆娘简直头发长见识短,还想让他练胆子?天被捅个洞你去补啊?”

    “你个糟老头子可以啊,感情你一直都想练胆子找妹子,嫌弃我人老珠黄了?你在川中认识我的时候叫小甜甜,现在就叫老婆娘了?”张母怒道。

    “你本来就人老珠黄了,都尼玛看习惯了还有啥好嫌弃的!分明老婆娘了,难道还叫小甜甜?老夫岂是这么没逻辑的人!”张康国也怒道。

    卧槽又来了。

    干脆在他们上房揭瓦前,张子文自己打包了一些吃食,回小院开小灶去,不想留在这里看吵架。虽然她们吵架有时也算有趣,但是听多了也烦……

    憨厚的四九正在帮助富安的妹子和娘适应工作,张子文说了,不给她们优待但也不要薄待,一切依照正常规矩来就可以。

    但四九仍旧很照顾小姑娘,头大的一勺饭盖在大碗里,又盖上非常多的菜,递给小姑娘道:“小妹妹,你要多吃点,才能长的和我一样。“

    富安的妹子无比惊悚,姑娘家若长的和他一样,岂不是废了?

    但她还是很高兴,甜甜的笑道:“谢谢四九哥,俺家兄长最担心俺和娘在这里被虐待,有四九哥照顾就放心了。”

    ……

    在院子里摆开打包来的美食,开始慢悠悠的品尝。

    猫在晚间的眼色显得异常明亮,一共在张子文面前转悠了三次,却只是最后一次的时候才被一袋猫粮打在脑壳上。

    闻闻猫粮,它又仰头看看张子文在吃的东西,明显有米不吃糠的样子,只吃了两口猫粮,胖子就一副索然无味的样子了。

    “就你机灵,你就是不肯减肥练武是吧?现在都稍微瘦了一圈,要坚持住啊。”

    张子文边吃边道。

    它又低哼出了虎豹雷音。

    张子文觉得它简直就是强盗,这就开始勒索威胁人了。

    尽管不是被吓大的,张子文也只得给它半个鸡翅膀。

    小宝没有狼吞虎咽,而是咬着鸡翅膀离开了一下又回来,然后开始吃它的猫粮了。

    呵呵。

    张子文也真不知道它把鸡翅膀藏在什么地方去了,一味收缴它的赃物也会有冤枉。目测它现在的东西大部分是“合法”所得,自从派富安的妹子驻防在厨房,小宝又二进宫被判了两次后,应该很少乱来了。

    吃了一些后,它又把剩下的猫粮拖走去厢军营储备了起来,看似并没有吃饱。

    张子文暗暗好笑,任你小宝狡猾不也被套路了?

    先营造出了食物紧张、将要“变天”的气氛,小宝有灵性,于是就开始未雨绸缪,舍不得多吃,开始储备。

    这样一来,它储备的很多熟食会变质发臭,也就无法吃了。另外它喜欢“存钱”,舍不得多吃,就算是开始被动减肥。

    还有小宝不怎么会算术,也不会对猫粮称重。

    其实从昨日开始起,张子文就派四九每日都偷走一些它的猫粮。

    它的猫粮总体在增加,但增加的比较慢。这样会导致它更加舍不得吃,总想多存一些,却又总觉得不够快。

    “喵~”

    搞定一切后,小宝又跑过来仰头叫了一声。

    “什么?你觉得你的猫粮少了些?”

    张子文像是能感应到它是这个意思,想了想道,“实不相瞒……偷盗随处发生。人类世界也差不多,你个胖子不也贪污了一身脂肪?出来混要还的,吐点出来对你有好处。目测因为你不怎么练武,整天就知道吹牛,那些老鼠越来越不把你当做回事了,估计是老鼠拖走了你的猫粮。小宝你要端正态度,守好你的防区,伺机对老鼠进行报复打击,才是王道。”

    也不知道它听懂了没有,打了个哈欠,又去植物下面张着嘴巴喝了几滴露珠。

    吃饱喝足后,张子文把它拖过来检查了一下夹板,又稳固了一下。

    伤还没痊愈,那只有算了,过些时候再教他武功也不迟。

    更晚一些的时候,四九送来了洗脸水道,“不早了,少爷洗洗睡吧。”

    张子文自己洗了把脸,躺下闭着眼睛道:“四九,去西九巷找四大才子,让他们明日来府里见我。”

    那四个家伙的确是奇葩,但张子文下意识相反觉得他们有意思。还有感觉这府里人太少了,虽然清静却像是安全感不足,于是哪怕暂时不富裕,也要多招揽些人……

    清早推开窗户,天色仍旧阴沉沉的,聚集了非常多的雨云却又没下下来。像是一块持续压低的铅块。

    富安走进了别院,过来见礼,“拜见公子。”

    张子文道,“你想通没有,要不要帮我收集消息?”

    富安无比尴尬,其实此番主要是来看看小妹和老娘是否安稳。她们倒是好好的,那自然也要顺便来拜见一下。但这不表示富安敢就此介入这些事。

    “轰天大锤雷震……云长大刀云长……万人迷祝飞鸿……快旋风王曦风……”

    正巧这时四大才子也来了,一起见礼:“我等见过公子,昨日在相国寺见公子气宇轩昂,沉默寡言,龙行虎步。咱们对您敬仰的犹如滔滔江水……”

    无奈的等着他们拍了好一下马屁,最后四大才子又同声道:“老大,您就是我等的老大,龙行虎步的老大!”

    富安急忙岔开敏感话题,“妈的你们四个傻子吃饱撑了,这大清早的来此叽叽歪歪打扰公子?”

    四大才子顿时被凶神恶煞的富安吓得退后了些,却也进行了一番“老子震的他魂上九天”之类的心理活动。

    “富安别吓他们,他们其实蛮有意思的。”张子文道。

    富安楞了楞,倒是想不到这位大衙内脾气那么好,的确富安也早就认识这几货了,他们只是有点神经兮兮,都念过几年书,有点家财,在这东京城倒也真不算讨嫌。

    随即,张子文又把问题转回来,语出惊人:“富安,干脆你去找陆谦,让他带你去抢了红叶观,练练胆子,将来才好做大事。”

    啊!

    富安惊得跳了起来。

    真的希望这个大纨绔在开玩笑,可惜等了一下张子文没有其他说辞,这就不像是戏言了。

第37章 倾盆大雨

    “那个…这不太好吧?”

    富安除了有些尴尬。还表现出了对唐老六比较忌讳的神情,由此看来这唐老六是个相当关键的人物。

    但很奇怪的是,四大才子并没被吓到,而是隐约有些悲愤神色。尤其王曦风红着眼睛有些泪光,身形还有些微微颤抖。

    张子文疑惑的看了他们少顷后,试着问道:“你们四个,想不想跟着富安去踢了唐老六的场子,顺便练练胆子?”

    四大才子竟是很同心的样子,一起猛点头。

    自此张子文的神色古怪了起来。

    富安急忙抱拳道:“公子啊,切莫让卑职带着这四个傻子办事……他们真的成事不足。公子……其实看您也不需要那红叶观的,何故一定要抢他们?就算实在想抢个道观爽爽,不是有其他更好抢的地方?”

    “我就眼红红叶观!”

    张子文漫不经心的喝了一口茶,“还是那句话,帮不帮我随便你。但我又要提醒你注意一些现象,你不去抢我自己也能抢到,那时候,他们仍旧会觉得你我是一伙的。”

    富安迟疑了一下担心的道:“实在想要也行,但最好等高俅将军带队回朝。”

    “最好别等。”

    张子文看着阴沉的天空喃喃道。

    富安离开,扬言去策划了。

    他什么时候动手、甚至会不会真的动手张子文也不知道。总体上富安就是个滑头,大忽悠。

    张子文这么说倒也真不是想要红叶观,开玩笑、测试富安的成分居多。如果他就此真去红叶观和张怀素麾下的狠人打一架,也未必是什么坏事。

    另外,王思怡仍旧没让人送钱来?

    依道理说这笔钱哪怕让她心疼,张子文也不催她,但她应该不会、也不敢赖账才是。

    “四大才子,咱们出去走走。”

    决定要出门的现在,又下起了倾盆大雨,但也不影响出门计划,撑开油伞率先走出去。

    出了府门走在雨中,雷震说道:“启禀老大,如今应该叫五大才子了,您是咱们的老大。”

    老二云长道:“就是,老大您龙行虎步……不是,您是虎头豹尾雷厉风行,堪称虎豹双形,疾如风,侵略如火,动若雷霆。这样的老大一千年才出一个,别让咱们错过,必须齐称五大才子,您排行第一,该号虎文。”

    张子文竟是也不拒绝并称五大才子,不拒绝这个绰号,只是道:“王曦风,之前我提及唐老六时你隐约在发抖,是为什么事?想清楚再说,记得不要匡我。”

    王曦风激动了少顷,最终又低着头,什么话也不说。

    是祝飞鸿接口道:“老四他妹妹叫王曦凤……生的水灵漂亮,去年给了大嫁妆嫁出去,却一直无子嗣。因顶不住公婆压力,情急下听说红叶观求子灵验,便去了。”

    说到此处,他们情绪变得非常低落。

    雷震接上道:“曦凤妹子在红叶观中了迷香,遭人轮了……回来后她不敢对人说,郁郁寡欢,除了四弟能接近她之外,像是疯了一样不让任何男人靠近。无巧不巧还有了身孕。今年初产子后,夫家不信任便要滴血认亲。其后……孩子被以孽种的理由,扔河里淹死了。”

    王曦风红着眼睛,还是无法说话。

    云长道,“刘员外家为了家丑不外传,对一切事都隐瞒下来,坚称王曦凤无子,又宣称曦凤妹子精神不正常,监禁在家里不许任何人见。四弟悲愤下一纸诉状将这些隐情告至开封县,却被宋押司驳回。其后,四弟拦下开封县尉官架,二诉之际却石沉大海。不久后,四弟家里遭遇了大状师唐俊红无止境的诉讼,理由五花八门千奇百怪,若依依落实,王家恐怕倾家荡产也赔不清。”

    “同一时期,四弟家里经常有死猫死狗扔进来,时而又有形迹可疑的流氓在家附近徘徊。更有甚者,有几次大清早起来,满大门满庭院都被泼了血,也不知是猪血还是狗血。王家的老太爷和老夫人险些精神失常。四弟气不过,于某个夜间闯入刘家把曦凤妹子救出,带回了娘家。说服曦凤妹子亲手用血写了诉状。”

    “就此,我们四个冒死拦下了知府相公林摅的车马,递交血状进行三诉。林大人没接,他只叹息了一声让我等别诉,还让我等赶紧去看顾家里。我等无奈之下返回了王家,却发现老太爷老夫人已死,曦凤妹子被逼得投井自尽了。”

    听到这里张子文眼里闪过一丝阴晦,问道:“谁在王家行凶?”

第38章 素心和侠心

    “是……燕九!”

    王曦风身形发抖的道,“我家也算人多,许多仆从丫鬟都亲眼所见。我们四兄弟也算有些武艺,虽然跑了几个帮凶,我们最终却合力拿下了燕九。因是三条人命的案子,此案终于引得知府相公雷霆震怒,林摅大人亲自督办,最终判处了燕九死刑。但其他细节和案情仍旧没人去过问,也没有说法。那时我们知道黑幕太深、斗不过他们,就此停止了闹腾,听林摅大人的劝,撤销了往前的诉状。”

    “参与轮王曦凤的人有哪些?”张子文暂时也没提及燕九没死的事。

    “张小国,红叶观的唐老六。”

    王曦风低声道,“起因在贵人张小国。我家小妹貌美还多才艺,张小国几次引诱,还想把小妹签进旗下做演艺事业。但我家不缺钱也不怕事,他便始终没得逞。直至小妹出嫁刘家,至红叶观却没见到戚道长,遇到了张小国和唐老六。中迷香后被张小国先后糟蹋四次,其后张小国离开让唐老六善后。又不幸遭遇了唐老六的糟蹋。其后唐老六离开让手下善后。于是连人都认不清了,被四五个人轮。”

    张子文又问:“所以你们四个听了林知府的话,想低调了,还故意摆出了脑子进水的风格?”

    四大才子有些尴尬,雷震接上道,“好教老大得知,想装傻是一层用意。二一个,我们四兄弟天生也……也有点这样的德行,遇到这件大事后便心灰意冷,干脆破罐子破摔,以此排遣心中的悲愤。”

    张子文撑着伞走在雨中,自此之后一句话都不再说了。

    以现在的种种形势看来,他们的话可信度很高,要验证他们的话也不难。张子文打算把这事交给陆谦和富安去弄明白,于是凑近四九耳语两句,就此四九离开去见富安了。

    到了文峰楼前,张子文眼神变得更加阴沉,停下脚步,在雨中看着这栋相对于古代豪华又辉煌的建筑。

    到得晚间这里更是汴京不夜城的璀璨标杆,莺歌燕舞灯红酒绿,江湖传言戏称:晚上小国说了算,白天林摅说了算。

    “算了先进这里去看看,喝点茶。”

    张子文带着四大才子进去了。

    坐下来后抖了抖湿了的长衫,张子文舒出一口气,喃喃道:“好你个林摅林相公,你还真会和稀泥,你这是……”

    却是这才注意到,那个像是不食人间烟火的吴清璇正好坐在旁边一桌。

    吴清璇听到后微微一愣,思索少顷,这家伙有些狂妄,妄议林知府?

    又侧头看看四大才子,她下意识略有些担心。

    说起来关于他们四大才子的事,上层一些消息灵通的人士是大抵都清楚的。尤其吴清璇更是号称有颗玲珑心,所观察到的京城黑幕只会比别人更多而不会更少。这下,便有些为这些不知天高地厚的人担心。

    “见过姑娘。”张子文见礼。

    吴清璇注视着他,像是能深入内心深处,迟疑了一下道,“交友需带三分素心,我以为你这般灵性之人,该是懂这道理的?”

    张子文有些懵逼,居然被她说出了这句?

    但是深入想了想,以她的风格言行还真是带有三分素心,于是她也这样出口成章给人建议了。

    雷震道:“好个三友需带三分素心,那老雷对‘锤人需要一些勇气’。”

    云长摇头晃脑的道:“我觉得该对‘斩人需要一点杀气’。”

    王曦风还是没兴致,沉默。

    祝飞鸿道:“分明应该是迷人需要一脸才气?”

    张子文便摇头道:“不好不好,我觉得应该是‘做人要存一些侠气’。”

    吴清璇楞了楞,像是也通过对话,看懂了一些他的习性风格。此人有些桀骜不驯,敢妄议林知府,现在的意思又是以侠心结交四大才子,所谓侠以武犯禁,看似真的要出大乱子了。

    这般思考许久,吴清璇才又道,“世事动明皆学问。似小兄台这般大学问之人,理应能洞察各面,以素心处之,莫要侠气犯禁。”

    张子文道:“人情练达即文章。素心为无欲无求,谦虚不傲。固是君子品质,但若不能因地制宜,洞察乱事后不拨乱反正,算不得人情练达。林知府那不叫练达叫随波逐流。于此时无所作为那不叫素心,叫高高挂起,非文非章。姑娘以为然否?”

    迟疑了下,吴清璇道:“诚如小兄弟上次所言,淡雅和浓妆无雅俗之分,只因风格不同。我还是坚持一双冷眼看世人?”

    四大才子真不蠢,隐约觉得这两高人像是一个想做事,而一个在极力的劝阻。

    雷震便打横道:“好个一双冷眼看世人,我对:一把大锤震四方。”

    云长道:“我觉得应该是:一柄大刀斩西天。”

    王曦风继续沉默。

    祝飞鸿道:“非也非也,一张俊脸迷八荒难道不是更妙?”

    张子文也无法责怪这四个活宝,看着吴清璇似笑非笑的道:“我主张满腔热血酬知音更好。”

    “老大简直就是对王之王的对穿肠,五大才子之首,虎文就是这么风骚。竟能和吴才女对了个旗鼓相当,厉害了。”

    四个活宝一起哄时,略让吴清璇有些头疼。

    这下看来,这猖狂又才华横溢的小子和四大才子结交大有深意,他不接受素心交友、冷眼看世的建议。

    “虎文……好字号。但汴京有过太多你这样虎头虎脑的人,最后都撞的头破血流了。有些黑幕一般人不能捅,你还年轻,万事该小心。”

    吴清璇说着起身离开了,临没又回头深看了张子文一眼。

    自此后暂时没人说话了,坦白说虎文老大和女神吴清璇之间唇枪舌剑的对答简直就像玄幻,让人云里雾里的,四大才也没弄懂这会带来什么结果?张子文还会不会过问老四王曦风的事?

    于是雷震有些尴尬的低声道:“公子请莫要责怪我们胡乱打横。我们……我们只是……”

    “别多想,我没责怪。”

    张子文微微一笑,“其实你们没给我丢脸。”

    四大才子相视一番,都感觉心里都暖暖的。虽然这大衙内没承诺过要帮王曦风家找回公道,但实际上凭借感觉、凭借他对林知府的评语,现在像是已经表明了他不会放过这事。

    虎文之名当之无愧,四大才子觉得他外面文雅却又绵里藏针……

第39章 为啥不是绿肥红瘦

    等了许久,换了两场台唱了,还是没见到王思怡。

    正巧,今天岳老三在这里,他巡视着路过时,张子文想了想拿起个豆子扔他后脑勺,“过来回话。”

    岳老三猛的回头瞪着眼,一看是张子文时却吃了一惊,脸色数变后,急忙走了过来低着头,又皱着眉头看了四大才子一眼。

    “公子召唤何事?”岳老三低声道。

    “王思怡呢?”张子文好奇的道,“好久没见过她了?”

    岳老三迟疑了少顷摇头,“卑职也不知,公子为何要关心她的事?”

    “我关心谁的事要你过问?”张子文道。

    岳老三又看了四大才子一眼。迟疑了很久才道:“都是自己人,小的便直说了,王思怡惹了很多事,请公子不要管她的事了。”

    张子文道:“她惹了什么事?”

    “总之一个巴掌拍不响,肯定是有理由的,请公子莫问。”岳老三道。

    张子文便对他勾了勾指头,意思是靠近些说话。

    岳老三躬着身子,凑过来一些。

    张子文犹如幻影似的一耳光甩在了他脸上,淡淡的问:“响了吗?”

    岳老三有些懵逼,最终只赶紧点头,“响了。”

    “你不是说一个巴掌拍不响吗,那为何我能拍响呢?”张子文十分好奇的道。

    “公子若高兴听响,就请继续抽小的。”

    岳老三一副肉盾的样子,继续维持着挨耳光的造型,已经不打算和他说话。

    张子文迟疑少顷,他现在不说,那往后也不会说。继续抽他没意思了,便道,“我不会道歉的,抽你耳光一是为了摆事实讲道理,反驳一个巴掌拍不响的说法。二一个,是因为你当时骚扰了我的人。”

    指的当然是徐家夫妇。

    岳老三也没说什么,低声道:“是。”

    张子文微微点点头,“好了没事了,你去忙吧。”

    言罢起身放了些铜钱在桌子上,带着四大才子离开……

    晚间时候陆谦来了一趟,进入小院抱拳道:“卑职陆谦,见过公子。”

    又语气中夹着兴奋的道,“谢公子栽培,今日殿帅府已经办理了小人的升迁手续,列为了都头。另外杨帅不方便直接来这里,托小的送来五万贯交子。”

    张子文接过来看看,是东京一个著名商号开具的,需要用的时候直接去这个商号提现金就可以。但前提是先建设好自己的金库运作体系。所以暂时来说还是要存在商号中给他们一定的保管费,另外还要支付杨守威利息。

    张子文收好了交子,把提前写好的收据拿出来,“这个交给杨守威就行。”

    等陆谦收好收据后,张子文再道:“我让四九通知你们查的事怎么样?”

    陆谦低声道,“禀公子,那是四个傻子,但王曦风家里遇到的事基本属实。只是说这种事过去那么久,闭口的闭口装瞎的装瞎,已经没了证据。”

    张子文喃喃道:“当然不可能有证据,至少这个时代没有。但我已经知道了是什么事。事实上这个时代有人证就可以了。”

    陆谦为难的道:“因害怕摊上事,王曦风家的人已经遣散,天南地北的不容易找。而当事人之一刘家,也把口逼得紧紧的,另外也就只有亲手做这些事的狠人了。”

    言下之意人证也很难获得。

    张子文却也不是很关心这个问题,摆手道:“行,这事我心理有数,不用你管了。你有个重要任务:找到原观主戚道长。且告诉他我给他撑腰,要他在适当的时候出面,如此就行。”

    “卑职告退。”

    陆谦离开了。

    都已经洗洗睡了,但不久时候听到了雷音。不是肥猫的虎豹雷音,而是真正的天地雷音。

    所谓“雷声大雨必小”,听闻今夜这么悲壮雄奇的雷音,张子文闭着眼睛寻思,今晚该是没雨了。

    哗啦

    却是思维都没听,又下起了倾盆暴雨。

    张子文起身推开窗户看,院子里的花草被摧残的不轻,小宝也缩在屋檐下的角落瑟瑟发抖。

    又是反常的天像。

    张子文迟疑了一下,对着猫道,“小宝,今夜来我房里避避风雨。”

    “喵~”

    胖子就进来了,乖乖的扑在床边……

    大雨下了半夜,清早时候推开窗户,院子里的花草有些狼藉。

    张子文也懒得多管,先依照习惯把茶喝够,叫了一碗小米粥加些盐菜胡乱吃了点。

    在家是待不住的,差不多就带着徐宁出门了。

    今日徐宁还牵着一匹马。

    他的马是匹好马,要类比的话,大抵相当于在后世开个宝马5系的那种感觉。到达樊楼后小厮点头哈腰的迎接,还大大的夸奖了宝马一番,徐宁面露得色。

    倒也不是纨绔到上午就想来逛大宋娱乐文化中心,主要来找个消息,记得王思怡说要在樊楼试场。

    哪怕夜场过去不久的上午场,也到处是人,在拽文弄墨或者交头接耳。

    张子文注意听了一下,听见两个秀才议论“传闻王思怡也是一绝,不是说要来樊楼的吗,却是至今不见动静”。

    张子文皱了一下眉头,结合岳老三那暧昧的说辞,那小妞应该是出事了。

    正当想带着徐宁离开,忽听不远处一清脆好听的女声道:“昨夜雨疏风骤……浓睡不消残酒,借问卷帘人,却道海棠依旧……”

    张子文楞了楞,回头看去见是两个非常独特的男装女子走来,其中一个是吴清璇,另外一个……只听她的说辞当然是李清照了?

    李清照念到此处的时候迟疑了下,而吴清璇则是一副仔细倾听的模样。

    少顷,男装李清照在空桌坐下来的时候又道:“知否,知否……应是花落叶茂。”

    张子文寻思她搞什么飞机哇,便忍不住停下脚步责问,“你确定不是绿肥红瘦?”

第40章 两个才女

    吴清璇好奇的看来,这才发现张子文这家伙也在这里。

    李清照楞了少顷后眼睛一亮,对张子文笑着点头道:“对的对的,该是绿肥红瘦。你……”

    吴清璇略倾过身子,凑近道:“他就是那个桀骜不驯,喜好诈骗勒索,才华横溢,满肚子歪理邪说的人。”

    李清照眼睛又闪过一道神采,一副闻名已久的样子看着,“你就是虎头文?”

    张子文只得点头。

    李清照看了吴清璇一眼,随即又好奇的道:“缘何想到绿肥红瘦?”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是帮你想的。我知道你受了吴小娘子影响,心疼你的花,所以你应该对昨夜那场风雨怨念奇大,你便用了些夸大手法,想强加风雨摧花的罪名,便用了花落。”

    “但今早我看了我的花,没你说的夸张。这点睛之句也不是你的风格,所以当然应是绿肥红瘦。”

    听张子文说到这里,李清照和吴清璇面面相视,像是几许无奈又觉得惊艳的那种情绪。

    “清璇觉得应是绿肥红瘦吗?”李清照好奇的问道。

    吴清璇歪着脑壳想了想,点头道,“的确该是绿肥红瘦,足以说明此番你相当糊涂,被昨晚的风雨气坏了,便丢了灵气。”

    李清照想了想喃喃道:“你果然是一双冷眼看世人……”又看着张子文好奇的道,“你真会满腔热血酬知音吗?”

    不等回答,李清照又有些俏皮的神态笑道:“此句中,知音和知己哪个更好?我想和你针对此‘推敲推敲,到底是推还是敲’。”

    言罢,她主动离开了吴清璇,坐了过来。

    要是四大才子在就好了,到底是推还是敲他们任何一个都能轻易有答案,只有李清照这个灵气活现的文青拿不定主意。

    “你说啊,知己和知音哪个适合?”李清照眨了眨眼睛催促。

    张子文想想道,“除非你是李清照,否则不配和我讨论这问题。”

    李清照却说道:“李清照死掉了。”

    张子文道:“李清照这样的名气和人,你竟然直接说她死了。这话在这时代只有李清照本人能说。”

    李清照忍住了浅浅的笑容,“好吧算你机灵,那我便做一次李清照,了解一下你那被吴清璇都绝口夸赞的歪理邪说手法。讲真的,昨日你和吴清璇的对答,真的惊到我了。”

    张子文道:“昨日之勇不提也罢,关于文学,我对‘虽然和但是’这结构最是有研究,于是我建议:直接说结论。”

    李清照难免傻眼:“为啥?”

    张子文道:“因为你只要和足够多的人对过话后就能发现,在‘但是’这词出现前全尼玛是废话,一点也不影响结论。”

    “……”

    李清照回头看了吴清璇一眼。

    吴清璇微微点头道,“他像是……说的真有些道理。”

    李清照却道,“你们两个真是一派胡言!”

    如此导致张子文和吴清璇的脸都同时有些黑。

    “愿闻其详?”张子文微微躬身。

    李清照偏着脑壳想想说道,“修辞修辞,是让你稍微修饰一下,有点礼貌,‘虽然’虽然是废话,却属于修辞范畴。”

    张子文眨了眨眼:“麻烦举个例子。”

    李清照俏皮的一笑,“有一秀才,满脑袋龌蹉心思,但他害羞,怕被人看破,便把龌蹉想法隐藏在心底,终其一生不敢付诸行动。这像是伪君子,但你告诉我,他算好人还是坏人?”

    张子文注视她少顷道,“单纯划定好人坏人这很幼稚,不过好吧……在你的逻辑下,没被大宋律划为坏人他当然就是好人。”

    李清照微微思考了一下他对好人坏人的吐槽,又点头道:“所以现在你知道什么叫礼义廉耻了?打扮、含蓄所照应的羞耻之心是有意义的,那么修辞,是不是也要修一下?于是,虽然当然也有必要虽然一下的。”

    张子文看着她许久,不愧是李清照,真的显得很不一样,她算是这时代最前卫最怪异的人。而吴清璇却就像这个时代的人,却走到了极致顶尖的那种。

    “没话说了吗?服不服?”李清照又道。

    张子文道,“我有一肚子歪理邪说的,但今日不想说了,留着以后慢慢说,我有预感,你我会是一生的朋友,不争这朝朝暮暮。”

    “所以今日这场切磋,你我谁输谁赢了?”李清照道。

    “输赢很重要吗?有输赢时通常就没朋友了,那叫对手。”张子文道。

    李清照和吴清璇一起楞了楞,寻思还道他不修辞呢,其实他比谁都修,不过他主要是反着来,关于这方面他真有一套歪理邪说……

    话多不甜,张子文一切都是反着来的,在李清照纠缠着“论道”时,就推脱有事离开了樊楼。

    实际上当然没什么事,回家后除了吩咐四九去找富安,让富安暗下打听一下王思怡的问题就无所事事了。

    整个下午都坐在庭院里,看着饱经风雨的“残花败柳”。这能让人想起一些事,想到吴清璇,当然也就能想到李清照的词。

    同时张子文还会针线活,并不比这个时代的妇女差,一边在院子里思考一边做针线活,到了晚间时,一个小沙包就被缝制了出来。在肥猫身上比较了一下也算适合,便用泥巴填入布袋中。

    “小宝过来,我教你凌波微步。”

    把猫叫来后,如同马甲一样,把刚巧适合的沙包捆绑在小宝身上。

    小宝非常不喜欢这样的束缚,感觉还重,便不高兴了,一会在墙上蹭,一会试图用爪子取下沙包。

    被张子文一袋猫粮扔脑壳上,“不要弄下来,带着一身肥肉上树蹦你都会,一个沙包又怎么了嘛。别怪我没提醒你,天像预示青龙已经回首,也就预示着附近的老鼠不但不怕你这只猫,还越来越恨你了。你若不在它们反扑前多练武功,就知道吹牛的话,会被它们拖走埋掉的?”

    “喵~”

    小宝继续满地打滚,表示不喜欢这个沙袋,不过也没用爪子去破坏了。

    就此张子文又有了些成就感,也不管胖子怎么想,拍拍手进屋去睡觉……

第41章 真青龙回首!

    晚间。

    四大才子跟着岳老三进了文峰楼,上至顶楼包间。

    正值张小国和张怀素在喝酒交谈,四大才子进来后他们便停止了笑谈,扭头好奇的神色看着。

    四大才子面面相视一番,不敢如同往日的玩世不恭了,低着头没敢说话。

    张小国起身走过来的时候,雷震等四人显得有些当心,不觉的退后了两步。

    “没事。”

    张小国拍拍他们的肩膀,“坐下吧,喝点酒。叫你们来是有点事想问你们。”说完又对岳老三微微点头。

    岳老三出去少顷,很快又拿了两大坛子酒进来放下。

    张怀素则在一边沉着脸,什么也不说。

    坐下来后四大才子还是很紧张,相互看来看去,像是在以眼神交流、什么时候离开这里?

    张小国已经用大腕倒好了酒,四人觉得,看样子不喝是不行了。

    就此每人喝了一碗。

    “来,再喝。”

    张小国又亲自给他们倒上。

    只得再喝。

    一边让他们喝酒,张小国漫不经心的道:“你们是不是疯了……和张公子接触你们想干什么?”

    四大才子更加担心,急忙放下碗。

    “没事,喝吧。”

    张小国一边劝酒,迟疑了一下又道:“你们四个家伙啊……还真能折腾?”

    四大才子不知道怎么回答。

    看了岳老三一眼,张小国又漫不经心的试探:“岳老三也说不太清楚,但听来听去。给我的感觉,像是你们已经是张公子的人了?”

    四大才子想了想的确是这样,就此胆气也壮了些,急忙点头。

    张小国再次提起坛子给他们倒酒,“四位还真是风格独特,能否和我小国说说,你们缘何能抱上了张公子大腿?怎么他就那么另类,招手下都不挑的吗?”

    这事说起来本来就玄乎,连四大才子自己都稀里糊涂的,现在又连喝几大碗,喝的有些高了,心态便放开了些,“衙内有所不知,那张公子说看中我等骨骼清奇,便要与我们结交,说来我们自己也受宠若惊呢。”

    张小国回头看了张怀素一眼,却只见张真人只是沉着一张脸,还是什么也不说。

    “来,喝酒。”

    张小国又给他们满上了好酒,漫不经心的道:“都是明白人,那小国我也直接些。张公子他想干什么?或者说你们四个和他说了些什么?”

    哪怕酒多了,但四大才子真不傻,当即呼噜呼噜的摇头,“衙内明见,张公子以往有败家子之称,就是特立独行些,与我等结交仅仅只是看中我等的风格。并不是要做什么。”

    张小国深深的吸了一口气,就此也不再说了。

    更晚一些的时候,四大才子全都喝得头晕眼花,不能再喝了。于是雷震率先起身摇晃着道,“时,时辰已是不早,谢衙内的好酒款待,我等也,也该,嗝……告辞了。”

    “不客气。”张小国起身陪着道,“该走这边。”

    言罢,把走向门边的四人带到了窗边,推开了窗户一发力,就把四人全部扔出了窗口。

    又伸头向下看看,四楼的高度,下面是青石地,四个烂醉的人横七竖八的躺在了街心,像是没了动静,张小国这才缩回头来关上了窗户。

    陪在屋里的岳老三血液都险些凝固……要说刚认识不久,他们对张子文有多贴心倒是不可能。但毕竟是张子文的人啊,打狗还得看主人呢,何况是四个平时没有大恶,进来后谨小慎微、话都没说错一句的人。

    对此岳老三在心理暗暗担心,却也不敢多说什么,只能持续低着头。

    张小国走过去和张怀素坐在一起时,又对岳老三道:“去开封县报案,就说四个疯子在文峰楼喝高了,自己从窗户里摔了出去,让宋押司来处理一下。”

    “是。”

    岳老三离开了……

    宋押司,黄都头,还有其余许多人一起来勘察现场了。

    酒气很浓厚,还有许多血迹,这么高摔下来的人看着很惨。

    雷震死了,云长死了,祝飞鸿死了。几乎都是脑浆迸裂。

    但最后出窗口的王曦风、他的头部落在了兄长身上,尽管浑身骨断,脑部却还有一丝意识,胸口还在微弱的起伏着。但动不了,也说不出任何的话。

    就此王曦风放弃了,于这弥留之际想到了童年,那时把两岁的小妹背在身上,然后调皮捣蛋的四兄弟去抓鱼,掏鸟窝,嘻嘻哈哈……

    王曦风感觉生命正在离开,越来越迷糊,但混混沌沌间又想起:有年被其他孩子欺负,用石头扔,一向懦弱又嘴炮的自己和祝飞鸿只敢保护着小妹王曦凤缩在后面。个子更高些的雷震和云长做肉盾,抱着脑壳用背脊在前面挡石头。

    王曦风记得……自那之后为了唬人,四兄弟各自都取了威猛的外号。雷震用很轻的木头制作了一把天大的锤拿着,不过是空心的,装作是铁锤,用来唬人的。

    自此,轰天大锤雷震的名声就有了。

    王曦风开始七孔流血,想利用这个机会回忆更多的东西,可惜不行了,脑壳越来越昏沉。

    现场,宋押司和黄都头仰头看着文峰楼的顶楼某窗口。

    黄都头也没去接触尸体,只是喃喃道:“表面上看确是四个疯子。但其实有时候疯子说话更直观,我真希望他们有人能活下来,听听他们说点什么。疯子的话有时候会非常有趣。哎。”

    黄都头的感慨,让宋押司大皱眉头。

    尤其现在虽然黑暗,宋押司偶然发现王曦风胸口还略微有些起伏的时候,险些惊的跳起来,赶紧换个角度遮掩着,不让黄都头看。

    黄都头走过来要查看时,宋押司拦着尴尬的道:“都死了,没什么好看的,你上楼去查问查问情况吧。”

    “都是些喝高了的人,其实也没啥好问的。”

    黄都头说这么说,还是带人去了。

    之后宋押司蹲下来捂着王曦风的口鼻,不让其透气,少顷,王曦风的身体抽搐了一下,再无气息……

    清早临时被康国老爹召见了,让小张今日去太学,说是又有某部委领导要巡视参观了。

    进入太学“真传弟子院”后,却见怒气冲冲的赵明诚紧握着拳头朝这边走来,咬牙切齿的看着张子文。

    李邦彦一看是表功的机会,急忙挡在前方:“赵明诚你有什么可冲我来,别找我家衙内!”

    “闪开,我找这小子聊聊人生,他竟敢背着我,和我夫人卖弄了不少歪门邪说,弄的清照睡梦中都在念叨,这分明是调戏了。”

    赵明诚像个拳击手似的,一跳一跳的想过来。

    却始终被忠心耿耿的李邦彦当在前方,就此这两书生如同斗鸡似的,挺着胸脯相互开始撞击,顶过来顶过去的。

    某个时候赵明诚和李邦彦停了下来,看去,妈的张子文早就不在这里了,像是先进去了。于是两人同时一起郁闷了起来。

    赵明诚不满的道:“都怪你。”

    既然张子文不在,李邦彦又一派正直的模样鞠躬赔罪:“赵公子请原谅,主要您的方式并不能解决问题。您也知道张同学自来乖张,还摔了脑壳处于病中,就算有不妥也不能全怪他,须得讲道理,好好谈。”

    赵明诚楞了楞,最终只得无奈的认可了李邦彦这正直的理论,泄气的点点头……

第42章 捣蛋鬼

    时间还早,学社的堂内几乎没人,差不多张子文又见一脸舔相的李邦彦跑来了。

    “哦,是小彦彦啊。”张子文摸着下巴。

    此君每次这样的时候,都导致李邦彦有些紧张,但也配合笑着道,“是是是,那赵明诚可恶,卑职护着公子撤退而顶在那,很是吃了他一些亏。”

    张子文道:“真以为你的尿性我不知?他老爹是吏部尚书,你敬我不假,但你敢顶他我不信。以后再忽悠我,我看你这书就别念了,哪里来的回哪去?”

    李邦彦不禁背脊有些发凉,急忙点头道,“是……卑职明白。”

    ……

    差不多赵明诚进来了,张子文鞠着躬过去,“明诚兄,小弟来找你道歉。”

    赵明诚不禁有些傻眼,这货看来脑子是真摔了?忽然变得这么怪异?

    但小赵也或多或少的有点受宠若惊,点头道,“那你此番又待说什么?”

    张子文凑近道:“小弟真没调戏李清照,仅仅是文友、君子之交……”

    “你又学问?你是君子?”赵明诚明显不信他的模样。

    张子文也难免有些尴尬,“明诚兄果然明白人,所以你想啊,诸如我这种不学无术的人能威胁你么?说起来,你有个学问名气如此之大的妻子,她又文友遍天下,所以……你应该担心的人可不是我。”

    说完,张子文携带些同仇敌忾的神色,故意注视着这里的所有人。

    赵明诚便也开始有些心惊,觉得像是有些道理,便开始观察他们每一人,果然全尼玛是有钱有势、又长的比较帅的才高八斗之辈?

    “那些个又会唱又会写的万金油,尤其还是和我差不多一般好看的那种,尤其要重点关注。”

    话多不甜,张子文说完便很低调的走到最后面,和李邦彦坐在一起。

    赵明诚的脸不禁有点黑了,发现李邦彦在感光上和张子文一样帅,但可比张子文有文采多了。尤其李邦彦那套来自市井的实用技巧,还真是风月场所里面的王子,吹拉弹唱写样样行。

    李邦彦感觉有些不对,那赵明诚的神色像是不怎么友好,便担心的道:“也不知小赵公子怎么了?”

    张子文道:“管他怎么了……直讲老师来了。如果导致我学分被扣成负数,岂不是废了?”

    ……

    难怪康国老爹要大清早召见,非得让来太学报道。

    不曾想这次巡查竟是蔡相公亲临,除了点名外,全体师生还候列在广场等着。

    看得出蔡京年轻时是个儒雅的大帅男,哪怕现在五十几头发已经花白,但也不发胖,满身书卷气以及高高在上的派头,这股气质还真不是随便可以比拟的。

    没见到郑居中,倒是翰林学士叶梦得,枢密承旨宋乔年等人一群的走在蔡京身边,另外还有一些中书门下的酱油官员陪同参观。

    他们一路走着指指点点,蔡京似有似无的看了张子文一眼,却没停留,继续往前。一派风雅文士范的叶梦得比较刻意的意味看了张子文一眼,也跟着走开了。

    宋乔年则专门停下脚步,冷漠又仇恨的目光盯着学生队伍里的张子文少顷,最终冷哼一声甩袖而去。

    结束了上午巡视,回到府里后宋乔年召见了张怀素,劈面就问,“你们屁股擦的怎么样?”

    “回相公,相对稳妥。”

    张怀素想多说两句时,宋乔年又摆手打断道,“行了,细节本部不想听。”

    “是。”张怀素便低着头。

    宋乔年又皱眉道,“那四个傻子的事……你们这样做真的适合吗?”

    张怀素也觉得关于这事张小国的确极端了,事前几乎都不商量一声。这除了是张小国的一贯德行外,昨日张怀素在场,他小国说都不说一声就这么做了,那就是一种很铁的捆绑,事情错综复杂的现在,一个捆绑一个,把很多人和事纠结在一起了。

    好在扭在一起的事和人越多,抗风险能力也就越强。现在,暂时已经顾忌不上他们每个人什么心思了。

    想来想去,张怀素只得道:“相公明见,这乃是张小国一贯的做事风格,您又不是第一天知道,但他爹张步帅仍旧是您的心腹,那他小国也是您的人。”

    “你……”

    宋乔年对他这说辞有些恼火,却也真的不好反驳,“本部是问你这事后遗症有多大?”

    张怀素也只得本着客观的立场分析,“四大才子其实就是几个傻子,平时为人怪诞没什么朋友。最多也就是机缘巧合认识了张子文,且接触时间不长。张子文本身是个没心没肺的败家子。综上,贫道认为哪怕张子文知道了内幕,也不至于干什么。尤其他爹,更不可能为了这些幺蛾子出面。”

    “那就……先这样吧。”

    宋乔年微微点头,听这妖道分析的倒也算是客观……

第43章 相互挑战底线

    应付了太学点名后回到家里,一边喝茶一边看着小宝折腾。

    胖子还是不适应身上的沙包,以小滑稽动作表达着不满。为此张子文笑不起来,不知道为何,总之从反常的大雨后就不怎么高兴了。

    四九进来收拾小院时,张子文问了句:“四大才子今日没来吗?”

    四九摇头,“今日没见到他们。”

    ……

    午后时,四九急急忙忙来递上一份帖子。

    竟是张小国的请柬?

    大内高手徐宁一向对这个人很反感又很惧怕,便抱拳道:“衙内,还是不去的好。”

    张子文考虑了顷刻却微微摇头,“去是要去的,我有些好奇他想说什么。”

    徐宁抱拳道:“如此的话,卑职叫上一些金枪班不当值的高手随行?”

    张子文难免好奇的道:“皇城编制高手中,你有多少心腹?”

    徐宁有些尴尬,“回公子,心腹谈不上。但熟悉交好、武艺过硬能做事的人,卑职还是交往了两人。问题不大。”

    张子文微微点头,“好,记得多结交联络这两人。但这次不需要他们,没什么问题。”

    言罢起身离开了,徐宁只得跟着……

    这次赴宴就在文峰楼,也没有出现想象中盛大的酒会场面。张小国只邀请了张子文,是的单独见面会。

    带着徐宁进入楼上包间时,张小国先是神色怪异的注视了徐宁少顷,这才笑着起身拱手:“见过公子,公子能大驾光临实在让人高兴。”

    张子文微微点头,整理了一下长衫坐了下来。

    “上酒。”

    张小国吩咐后,房间里的漂亮侍女过来斟酒。

    “再次感谢公子赏脸,小国先干为敬。”

    张小国先抬起酒杯喝光了。

    而张子文抬起酒杯喝一小口,酒倒是还不错,却不想多喝了,放下杯子道:“我们并不是朋友,既然忽然请我喝酒,你应该有事要说?”

    张小国笑了笑。

    陪在身边的岳老三走上来又给张子文倒酒的时候道:“公子有所不知,这次乃是……”

    张子文看也不看的反手一耳光甩在他脸上,“我问你了吗?我们说话论得到你岔口?无规无矩!”

    岳老三大惊失色的退后了三步,又出现了欲言又止的表情,却最终闭口了。

    这突如其来的一耳光,真是抽的把徐宁都吓一跳,还是觉得这个大纨绔太过锋芒了。

    张小国什么也没说,脸颊微微抽动了一下,迟疑着什么。

    就此场面静止了下来。

    张子文顺着把他们的表情依次收入眼里后,又抬起酒杯泼在张小国脸上:“哑巴了,没听见我问你话?”

    又指指窗外,“虽然传言晚上你说了算,但这不太阳还没落山吗?夜王,难道你不满足,想白天也说了算?”

    张小国脸上怒意勃然闪现,缓慢的抬手抹去酒后,一字一顿的道:“公子误会了,所谓夜王……那是别人乱传的。其实这次也没什么特别的事,就是因为上次的事,和公子有些误会,便想着找个时间请公子过来喝酒,赔罪。”

    到此张子文大皱眉头,百分百肯定这些家伙有什么事。

    他张小国应该不是个会随意纠错的人,否则当年王曦风家的事不可能闹的这么大。就算要赔罪,他也应该是宋乔年被抽耳光后的第二天就摆酒赔罪。却都过了这么多天,更像是他们觉得一个败家子没什么可怕的,和宋乔年商议好对策了。

    “其实你想多了,你没有得罪我,所以不存在赔罪。”张子文道。

    张小国表情略生硬的笑道:“还要需要的。公子生于文人世家,相对而言缺少阅历。卑职生于将门从小舞枪弄棒,比较能知晓人的性格脾气上的爆裂,尤其当见惯血与火生与死后,就总会有种感觉,人和动物一样不过是个血肉皮囊。于是需要多沟通,不然很容易就会……发生冲突死伤。”

    徐宁有些惊悚又有些皱眉,这已经像是威胁的意味了。

    张子文想了想道,“多问一句,小国兄之前在哪个番号服役,为国参加了哪场战役?为何说见惯了血与火生与死?”

    张小国尴尬的神色一闪,“公子见笑了,我那只是打个比方。”顿了顿又道:“感谢相爷的运筹帷幄,在咱们多军系的支持下,西北战事形势越来越好,让我国朝免受胡人的糟蹋。很高兴有公子的父亲在指挥国朝军人,保护国朝。”

    张子文注视着他很久,这次张小国也没有让开目光,相互都沉默了很久。

    要说火药味也谈不上,可惜,张子文和张小国正巧都是不会害羞的那种人,相互都有着心思。

    对视了少顷,倒是张子文先挪开了目光,“我娘的爷爷张方平相公,在很多年前就指挥着队伍四处钻山打洞,剿匪扫黑。承你吉言,保护国朝,保护皇帝的子民,还真是我们家的传统,是骨子里携带的东西。只希望……我这个败家子能做的更好些,不要辱没了家风。”

    张小国道:“公子这就开始摆资历讲家世了?看似公子暂时还是闲人,还没正式为国朝效劳呢?”

    张子文微笑道:“快了,如果没被太学开除的话,后年我就会上舍及第。看在我们家门风还行,一连几代人都为祖国做过贡献的份上,应该也没多少人为难我,会给个实却让我做事。”

    张小国抱拳笑道,“那就提前恭祝公子,若能前往山区或边疆效力,那时小国更会备上厚礼,感谢公子秉承家风守护国门。到时,相爷就算心疼儿子也没有更多选择,因为高处不胜寒,不能厚此薄彼。”

    “倒是发现,小国兄比想象的更加人情练达一些,不像是一味冲动勇武的那个类型。”

    张子文神色古怪的说着起身,“谢过酒宴,时间不早,我赶着回去喂猫。”

    ……

第44章 熊孩子与奸臣的逻辑

    离开文峰楼后缓步走在街上。

    徐宁皱着眉头道,“公子之前在当心王思怡的去向,既然刚刚的场面像是有点破脸,为何不开口直接询问他?”

    张子文道,“因为问了没用。倘若王思怡真出事了,注定要死的话,这么多日也该死透了。倘若没死,我问了,更有概率把她推向死亡。”

    徐宁一想有道理,这才尴尬的道:“主要她是个女儿家,卑职当心她受辱……”

    张子文微微摇头,“担心也没用,假设注定她要受辱,这么多天过去已经受够了。我问了,也改变不了这个事实。”

    顿了顿又道:“今天的会面,张小国比我想像的更加有恃无恐,那个勒索过你的岳老三表现极其不对……事出反常必有妖,一定是有什么事了。”

    说到这里张子文不禁停下了脚步,迟疑少顷凑近道,“立即召见高衙内、陆谦,富安,四大才子,以及你在金枪班的两个哥们,这就去办。”

    徐宁迟疑道,“既然像是不太平……卑职现在离开您身边不好吧?”

    张子文仰头看看天空喃喃道,“你想多了,暂时还在控制内,这个天,它还塌不下来。”

    ……

    急忙的回到府里去书房走了一圈,故意被康国老爹吼几句败家子。

    然而这样一来老张便中计,被张子文略施小才,出口成章几句,除了把康国老爹虎的一愣一愣的,还满脸惊喜,捻着胡须看着张子文。

    “哎……你这小子啊,总让人那么操心,如又总能惹人怜爱。”老张略泄气的感慨着。

    张子文趁机开始装逼,“爹……我这次怕是完了。”

    老张果断皱眉,“开口闭口就药丸了,你又怎么了嘛?”

    张子文道:“今天蔡相公视察时,宋乔年随行,他们交头接耳像是有奸计,尤其,宋乔年看我的目光像是要喷火,怀着无比的仇恨。”

    张康国大皱眉头,喃喃道:“宋乔年你好大的胆子……老夫还说今个一天你跑哪去了……”

    张子文再道,“所以您弹劾宋乔年的事,到底进行的怎么样了?”

    张康国这才有些为难的道:“哪怕上次你说的有些道理,但这真不是小事,为父还在权衡。怎能听你这纨绔子弟叽叽歪歪两句,就轻易决定的?此举又不是街市上买菜那么容易拍脑壳决定。”

    “可以当做买菜事件的,所以老爹不能再拖了。”

    张子文道,“儿子顽皮,打了宋乔年的脸,我承认我行为不当。但错误已经铸成,仇恨已经接下,打蛇不死就必受反噬,更所谓先下手为强。那老宋一副睚眦必报的样子四处活动,等他们先出手就真的被动了。反正我虽然做了错事,但护短您是必须护短的,否则我找娘说理去。若这前提成立,便您也牵连进来了,以其防守挨打不如进攻,进攻才是最好的防守,您一进攻就是霸气和勇气,让他老宋没有机会出手,只能忙于应付。”

    “败家子……”

    张康国又拍桌子道,“你你,你这套歪理邪说到底怎么想出来的?你行为不当打了长辈、朝廷大员宋乔年!然后来找你爹说,因为你错了,又害怕对方报复,所以就要继续整倒对方?你的逻辑老夫没理解错吧?”

    张子文有些尴尬,“这么做是人类下意识行为好吧,又不止我,人家张小国张怀素都是这么操作的。”

    听到这两个名字张康国皱了一下眉头,捻着胡须迟疑。

    由此张子文知道,他们那些猫腻老张就算不知道,但也多少应该有些耳闻的,老爹他只是想和稀泥不愿意管而已,此外这些原则上不是他的治权。

    张康国皱着眉头道,“你的意思是,宋乔年和这两人有非正常关系?”

    张子文点头,“有的,此点儿子保证。”

    张康国继续迟疑,“虽然整顿枢密院是老夫职责,但国战时期,倘若老夫主动弹劾枢密院自己的纰漏,主动提及下属失误,这给人的感觉像是老夫小心眼,不关注西北而整天盯着同僚整。你不也说了,大宋枢密使的第一责任是赢得战争,而不是纠察同僚的小辫子?”

    张子文躬身道,“这个简单,找御史先弹劾他。然后您在出来大义灭亲、勇于承认枢密院的错误,以枢密院的名誉进行自我批评的同时,把宋乔年所有的纰漏全盘倒出来,最后再补充一句‘臣有过,因最近为西北战事劳心劳力以至忽略了枢密院自身的吏治问题’。”

    张康国不禁有些眼睛发亮,却还是迟疑,“御史台大抵已沦为蔡京地盘,因为弹劾御史的权利就握在老蔡的手里,为父怎知道哪个御史可以信任?”

    汗,大宋就这德行。

    御史台是纠察官员的,但同时也有一个专门的机构是纠察御史台的,可以弹劾御史,而这个部门就列在中书门下,是蔡京管。基本上蔡京形成旗帜后,又没有可以与之对抗的另外一面旗帜,于是御史台就相当于被整体勒索后,全部闭口了。

    到此张子文一字一顿的道:“副监察御史张克公,目测可与之谋事。儿子用脑壳担保,他绝不是蔡京的人,并且是脑壳很铁的性格。但凡和蔡京相关的人他一定有兴趣喷的。他只是因平时人微言轻,和同僚诸官的关系不好,又没人挺他而已。倘若有大宋枢密使愿意挺他,儿子保证,早就憋了几箩筐黑料的他,说起来会滔滔不绝。”

    张康国楞了楞,一想那张克公还真是这样的人,便又问道:“你拿什么保证?”

    “他兄长张叔夜与儿子和恪叔都交好。以宋乔年的为官作风,以张叔夜那脾气是绝对见不惯的。儿子现在就可以面见张叔夜,达成这事。”

    张子文一副奸计用都用不完的样子。

    到此张康国也来了些兴趣,不禁舔舔嘴皮。如若这小子能信任,那么是的,收拾自来看不顺眼的宋乔年的时机还真就成熟了。不需要他宋乔年有罪,事实上大宋也没谁会真的给他定罪,皇帝首先就下不了手。

    只需他宋乔年有过失就行,让他滚蛋,借此加强张康国在枢密院的权威就可以。否则他占据有蔡京撑腰,整天和枢密使阳奉阴违,把控着京畿事务让人难以插手,这不但有失枢密使官威,从职责上说对整个京畿也不安全。

    想定,张康国又注视张子文少顷,有些泄气又无奈,这小子真的是……怎么说呢……

    但不论怎么说,最终张康国当然是护儿子也信儿子的,只得点头道,“罢了,谁叫他宋乔年本身也不是个东西,妈的小心眼,难怪他做不了大事。都知道你是个脑子有病的败家子,熊孩子行为不当,他却竟敢和我张康国的儿子记仇,那就也不要怪老夫不给面子了。”

    “……”

    张子文觉得老爹这逻辑还可以,养出败家子来他当然有责任。他还敢整天甩锅给老妈呢?

第45章 只手遮天

    说到这步张子文也就放心了。这应该就没有悬念,宋乔年真要滚蛋了。

    没有宋乔年护着某些人,那么后面的事也就好办了。

    走这一步不完全是张子文小心眼,不完全是为了安排即将部署的陶节夫派来的“反黑”部队。

    实在是,许多千丝万缕的事,都隐约的把这些人和事连在一起,就连张子文都有些感觉心惊肉跳睡不着的感觉。

    历史上张怀素这人是真的谋反了!但是记录非常稀少,内幕或者说涉及的事件只能依靠猜测。

    一定程度上,历史的确只有结果而没有真相,不过当史书记录用上了谋反两字时,说明事件级别已经上升到顶级,涉及了非常多、能耐非常大的人,这根本不用猜测。

    能惹出大事来,够得上用词谋反的历史事件。绝不是一个人,也不会只是一群道士。用脚趾头也能想到,如果只是这群草根,他们最多也就开几间黑店,收点保护费什么的,根本不够量级摊上“谋反”定性。

    而现在,张子文亲身卷入局中,预感到禁军三大司令部之一的张步帅家、礼部某局郑居中、京畿房大员宋乔年、清道夫张怀素……这些人和事卷在一起的时候,绝逼没有什么好事。

    不论出于何种原因出发,都必须要先把宋乔年打废了这毫无疑问,否则怕是谁都不安全……

    回到自己别院,徐宁高衙内早就等候着,齐齐见礼,“见过公子。”

    张子文坐下来环视了一圈,皱眉道:“雷震他们呢?”

    徐宁抱拳道:“没找到他们。雷震的家人说他们昨晚出门口后一直没回去。”

    富安欲言又止。

    张子文一时间变得感觉非常之坏,看着院子里经过那场风雨催促的凋零花朵,漠然无语。

    见他这表情,徐宁也感觉有些不好,却还是安慰道:“公子勿要多想,那四个家伙素来怪诞,喝醉了跑什么地方游玩也正常。”

    富安再次欲言又止。

    张子文却微微摇头,“不是游玩,他们四个应该是出事了……他们并不怪诞,他们只是以往无事可做无话可说,遇到我后,他们有大事正要依靠我办,不会这时不声不响的玩消失。”

    富安终于再也忍不住,开声道,“有小道消息说昨晚文峰楼有四人酒后失足,从四楼掉下来摔死了。”

    张子文猛的一下握紧了手,最终却是什么也没说。

    富安又低声道:“小的早就说过了,有些人有些事不要碰,会带来很大的……”

    “闭嘴!”

    张子文低声打断,“到了现在你还敢和我扯这套歪理?”

    全部人赶紧低着头。

    迟疑了少顷,张子文又道:“四大才子的事不能急,还需更多消息和确认。富安,我不管你用什么办法,先把四大才子的事弄清楚,另外文峰楼头牌王思怡许久不露面,你顺便打听一下她的事。”

    “是。”富安急忙去了。

    张子文看向高衙内的时候,他结结巴巴的猛摇手,“不不,老大你不要这样看着我,我和他们这些所有人所有事都没关系的。虽然我也失足闯了不少祸,但都得罪不到公子。”

    张子文神色古怪了起来,“这我知道的……但现在你要写一封信给你爹高俅,告诉他:你是我的人,再告诉他,在明知道你是谁的时候,你在成天观被张怀素和张小国的人把牙齿都打掉了。”

    接着又道:“顺便我会写封信给刘仲武大将军,让他找理由,派遣高俅将军带少量人提前返京。也就是说形势有变,我等不到西北战局有结果了,既然后院起火了,高俅必须尽快回京。”

    高衙内寻思,吃亏后找高俅老爹告状倒是没问题,可是……

    “可是这样一来,高俅老爹便无缘西宁州战役,少了军功,会影响仕途的。”高衙内担心的道。

    张子文眨了眨眼,“这么说来,你觉得我张子文不高兴的时候,他能有军功?”

    “额这……”

    高衙内又懵逼又冤枉,还觉得黑暗,这尼玛简直是只手遮天了。

    张子文道:“我不会勉强你和你爹做事,写不写信是你的自由,他高俅回不回家我不逼迫。但我也是很固执,给刘仲武大将军的信我一定写。如果高俅此局中不想回京,刘仲武大将军会把他派驻到高永年部的后勤线上,西宁州会战不会有他的份,大家回京领功时,他会驻防在西北,十年二十年的持续下去。这么做我不会有任何压力,因为他是军人,他这是为国戎边,为皇帝和百姓驻守国门。你觉得我这逻辑违反了情理法的哪章?”

    他,他他……

    高衙内觉得他简直就是个细皮嫩肉的强盗。但架不住他说的事又那么顺理成章。

    卧槽这么冠冕堂皇的理由从他张大衙内的嘴巴里说出来,一个不小心,高俅老爹还真就会老死在西北了。
本节结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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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真的是宰相儿子介绍:
重生到大宋宰臣家里,原想过点向往的生活,直至有天出门被人欺负开始,越来越多的麻烦开始出现。怂是不可能怂的……
(三百万字精品完本无敌文《大宋最强纨绔子弟》可宰)
我真的是宰相儿子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我真的是宰相儿子,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我真的是宰相儿子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