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宁若白衣误丹青TXT下载宁若白衣误丹青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宁若白衣误丹青全文阅读

作者:宁皇叔     宁若白衣误丹青txt下载     宁若白衣误丹青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一百零九章 报案的行凶者

    言一卿与晨妙忙赶回病房,那头的宁裴山也已经收到了消息。

    乔陌正站在一旁病房门前,躬身候着。宁裴山随陆渊从病房内走了出来。

    宁裴山并不想在病房里谈论这个,在走廊的长椅上坐下,接过一旁乔陌递上来的平板。

    修长的手指在屏幕上滑过,宁裴山一页页的看着。

    张志,三十七岁,不过是个普通的上班族。

    浏览之下,行凶者的信息平淡无奇,连名字都像是随意取的。

    工作的内容循规蹈矩,性格也不是冲动型的。

    家庭条件算不得优渥,至少也是不是为了抢劫缺钱的地步。

    每一项做了对比,张志与姜欢愉没有任何可以交集的地方。

    越翻看资料,宁裴山眉心越紧皱起来。

    这份信息仿佛是假资料一般,看不出什么有价值的地方。

    对方的背景太干净,甚至让人觉得是一只替罪羊!

    可,能将这些递到自己跟前,便是已经查证过的事了。

    宁裴山眼中的光微闪,扫了身旁的乔陌一眼问了一句。

    “现在警方是什么情况?”

    “回爷的话,对比监控查到人时候,那人已经是自己去的警局。这会儿还在审着,应该很快能做完笔录,贺柔带了律师已经在那了。警方那边过来核实的人,也正在来医院的路上。”

    宁裴山看着平板上的监控视频,脸上像附上了一层阴霾的气息,拇指摸索着食指上的玉戒指,整个人阴沉的可怕。

    一旁的晨妙听完这些,一把从宁裴山手中抢过平板,将视频拉回了开头,又放了一遍。

    监控视频是从一处民房的二楼的角度拍摄的,房主家里养了狗,大约是怕人投毒或者是偷狗,便贴着墙角安了一个。

    装的监控像素并不是很好,可角度却正对着外面的街角,而姜欢愉怎么被人捅伤的情景被完整的记录了下来。

    黑白的视频不过短短的两分钟,而姜欢愉受伤的过程还要短的多。

    随着进度条的播放,晨妙看到了事情的全部。

    姜欢愉从外面的街口跑进了画面,而另一侧的男子也是非常慌张的样子,向着姜欢愉来的方向跑去。

    不过一个照面,姜欢愉便被他撞在了地上,男子停了一下脚步,似乎有个想踌躇的动作,可他抬头又往自己来路的方向看了看,像是怕被人发现一般,没有再停留,连忙折了个方向快步离去。

    就这个回头的动作,将凶手的脸给暴露了出来。

    而这时,可以清晰的看到姜欢愉的肚子上插上了一把刀!

    姜欢愉似乎也发现了,低下头看了一眼,似乎觉得不适,便抓起刀柄将它拿了出来。

    姜欢愉将刀拿到眼前看了看,足有七八公分的长度都被染上了血。姜欢愉这才反应过来,忙丢了刀去捂自己的伤口,可腰腹上的血就像开了水阀一般,涌的非常快,不过几秒人便倒了下去。

    而那个行凶者看着对方倒了下来,在远处回头看了一眼,便径直的朝着一旁墙角跑去,整个身影便出了监控的范围。

    而几秒后,宁裴山出现了,似乎被眼前的情况吓了一跳,愣了一下,他一把抱起地上的姜欢愉,前后像是在找到求救的样子前后看了看,而后便向着来时的路口方向疾奔而去。

    接下来的情况便有些诡异了,监控视频的画面像是受到了什么磁场、电流这类的影响,画面扭曲了一下之后,便全是雪花了。

    晨妙抿了抿嘴,将进度条又拖回了男子出现的时候,再细细看了看。

    待再看到姜欢愉满身是血的瘫倒在路上的时候,她再也忍不住了。

    忙把手中的平板按在言一卿胸口,晨妙一把捂住自己的嘴,眼泪直接滚落了下来。

    脚上的另一只高跟鞋被她狠狠砸到了地上,一口浊气在胸口憋的太过难受。

    似乎无处发泄,晨妙转身就想往外走,而一旁的言一卿连忙拉住她,这么让她出去显然不知道会出什么事来。

    “老娘弄死他!”

    “你冷静点!”

    “这他妈叫老娘怎么冷静!”

    晨妙眼泪横飞,止都止不住,气的她只能不断捶墙。

    艺人身上的每一块都得小心护着,哪容她这般糟蹋,等她缓过气来,怕是后悔死了。

    言一卿怕晨妙伤了手,连忙将人给拉住。

    仿佛心痛与难过一起都爆发了,晨妙贴着他的肩头,眼泪混着鼻涕哭的一塌糊涂。

    正在这时,一旁的陆渊接起了电话,听到里面说道了几句,整个脸色都变了。

    “爷,情况有些怪。贺柔来了消息,行凶者到警局不是去自首,而是报案的。”

    陆渊这话把现场几人都惊住了。

    宁裴山的视线转了过去,眉心不由蹙了起来,示意陆渊接着说。

    “据张志讲,他当时下班有些晚,回家路上发现被人跟踪。那人跟了他很长一段路,后来竟然拿出刀想要杀了他。他一路逃跑,一路上躲了好几次,好不容易才跑到警局报了警。张志一身是伤,贺柔见过那人,看着不像在说谎的样子。”

    “只是非常奇怪的是,警方也调取了监控,沿着那人逃跑的路线,一路上监控都没有拍到追杀他的那人。张志也承认在路上的确撞了个人,可他害怕被追上,便只顾着一路逃跑,没有回去看看。”

    说完这句,陆渊顿了顿,接着道了一句。

    “他还一脸担忧的问警察,‘不知道对方是摔的很严重’。”

    听完这句,晨妙听不下去了,直接吼了起来。

    “合着他的意思还是欢愉自己给自己捅的一刀!?他妈说的是人话么!欢愉现在还不知道什么时候醒,这头凶手还来句不是他干的!?我是瞎了么?!这装傻逼的路数是当所有人都是白痴是不是!”

    晨妙肺都气炸了。她恨不得现在就冲进警局里,将那个叫张志的凶手给乱刀砍死!

    看着宁裴山脸色也好不到哪去,眸子里甚至还闪过一抹利光,陆渊知道主子是真动了杀意,忙劝了一句。

    “爷,您别太过忧心。铁证如山,任由他怎么狡辩都是逃不了的事。贺柔同律师都在警局里,他是插翅难飞的。”

    宁裴山眼中的利光反复的变幻着,似乎在考虑些什么事,片刻后眸子动了动,沉寂了下来。

    他扫了眼跟前围着的众人,脸上又恢复了往日的平和。

    “我去看看欢愉,你们该做什么便去吧,别都杵在这了。对了,乔陌把医生叫过来,我再问问。”

一百一十章 间歇性精神病

    宁裴山在病房里守了一夜,晨妙同样在一旁傻傻发呆的待了一夜。

    言一卿无事可做,用不了他逮人,也用不到他杀人。可他也没离开病房,合衣在靠在病房里的沙发上睡了一宿。

    临近早上的时候,姜欢愉麻药退了,人是被疼醒的。

    失血的有些多,她连抬手的力气都没有。宁裴山亲自喂她喝了些粥,医护给姜欢愉推了些计量的止疼药后,大约实在太过虚弱,她又睡了过去。

    宁裴山本想着去找楼上的了铃要一支“红管试剂”,可转念想起对方的药剂其实都是为了战备人员提供的,效用的确显著,却并不排除其他副作用。

    手术的病例报告宁裴山是看过的,除去伤口深了些,却并未碰到重要的内脏。

    刀口伤了的血管已经接好,剩下能做的只有静养恢复罢了。

    莲花医院从来都不吝惜好药的,而宁裴山向来是挑最好的。

    摸过姜欢愉的脉象,宁裴山悬着的心才渐渐落回了原位。

    最近拍戏的强度有些大,一直都在赶工。晨妙经过昨天的一吓,又折腾了一阵,半夜的时候已经顶不住,倚在沙发上睡成了死猪。

    姜欢愉醒的时候,声音并未太大,晨妙一直没醒,此刻也不知怎的正靠在言一卿的肩头睡的沉沉的。

    言一卿单手拿着手机看着新闻,整个人没移动一分,异常自然的让对方贴着。

    快到九点的时候,贺柔回来了。

    她并未敲门,怕惊扰了里面的病人,只是极为轻声的开动了锁。一进,她的视线先在床上的姜欢愉身上扫了一眼,眼睑微微动了动,随即便移开了。

    宁裴山看着来人,大约知道是事情已经有了结果,便从床畔移步到了旁边客座的沙发旁。

    落了座,宁裴山张了张嘴正想开口,嗓子干的有些发紧,这时他才想起自己从昨晚到现在滴水未沾。

    手还未伸向茶壶,一旁的贺柔倒是动作迅速的为他斟了一杯,躬身递在他眼前,甚为小心。

    接过来抿了一口,宁裴山的身子这才算是放松了些,一夜未眠,他实在有些烦躁在心头。

    “爷。情况,不太好。”

    贺柔斟酌了一下措辞,这才开口道了一句。

    闻言,宁裴山端着茶碗的动作顿了一下,视线直接扫了过去,这目光打在贺柔的心底,令她不由一寒,整个人便顺势直接跪了下去。

    “昨夜里,案子已经梳理清楚,而人也直接送到看守所,准备按流程准备提起公诉。可就在刚刚,张志的家属带着律师出具了一份精神鉴定报告,证明了他有间歇性精神分裂症,人被保释了。”

    伸头一刀缩头一刀,贺柔还是直接将事情全部讲完,这案子里面有太多诡异的地方,眼前这些,怕只是表面罢了。

    “我方的律师已经向法院提起了起诉,陆爷在外面联系了政界的人,正在施压……”

    看着宁裴山越来越黑的脸,贺柔有些说不下去了,方才才鼓起的勇气,这会儿全都消逝了。

    别说自家主子,就连贺柔心中也气不顺的厉害。

    说白了,这里面其实是两件事。张志被追杀是一件事,而他伤了姜欢愉又是另一件事。

    到底谁在追杀他,还是他自己犯病了出现了癔症谁也说不清楚。

    沿路那么多监控,实实在在没有拍到追杀他的人,警方也只能挨着再摸排一遍。

    可他伤了姜欢愉这却是铁证!

    一个伤人案子竟然有这么多波折,是贺柔完全没有想到的事。

    精神病?多么好笑的解释!可医院的确出具了他精神鉴定的证明,家属还带了以往的病例。

    就这么让对方逃出手心,是贺柔完全否定的事。

    笑话!这么动了爷的人,怎么可能善了!说白了,在警局里,那该是他最好的庇佑之地,到了外面,那就说不清了!

    陆爷之前也是想将人直接带回来的,可闹出这么一出,大约也是怒气十足,想要从上至下都一道收拾了。

    这么简单的事还敢在陆爷的面上摆谱,要是不弄出点动静,以后谁还能替他做事!

    只是贺柔不敢擅自做主,还是要问一问自家主子的意思。

    “爷,属下请示一句,是否需要将人带回来,还是直接外面给处置了?”

    宁裴山皱着眉还没说话,对面的晨妙便“腾”地站了起来,面目狰狞的朝着跪在地上的贺柔厉声吼了一句!

    “弄死他啊!不杀了还留着供起来么!”

    这声突兀的吼声一时将在座的几人都吓了一跳,谁也没反应过来,只是一脸震惊的看着她。

    看着众人都跟玩儿似的,做事太过婆婆妈妈,晨妙也来气的厉害!

    真是醉了,靠他们这些人还不如自己来的利索!

    提起桌上的一双高跟鞋,一把拽过身旁的挎包,晨妙不由分说,直接快步冲出了病房,重重的关门声,将众人又是一惊。

    “呃啊……”

    大约是被这声音给惊到了,病床上的姜欢愉竟然悠悠的醒了过来,宁裴山视线忙转了过去,一下子站了起来,往床边走去。

    而言一卿这时也起了身,视线在床上的病人与关上的房门间来回转了转。

    “哎哟喂!”

    一声暗骂,言一卿尿急一般赶忙追了出去。

    眼看自家主子是没法现在再决定什么了,贺柔连忙起身,先出了病房叫医生去了。

    言一卿冲到电梯口,电梯已经关上门开始下移了。

    他连拍了几次,却不见新来的电梯,一声咒骂,言一卿直接从一旁的安全出口下了楼。

    不带喘气的冲到一楼,抬眼正好见到晨妙怒气冲冲的甩开空调门帘,言一卿一个箭步便冲了上去,将人给逮了回来!

    “放开老娘!”

    晨妙此时的脾气非常的差,要说脸色就更没好的了,一见自己又被言一卿逮住,她小情绪更严重了!

    “我说傻女人,你能不能做事带点脑子!你这样气势汹汹的去哪?杀人么!?你能提的动刀么!”

    言一卿怒极反笑,说话自然也没什么客气,一句又一句的怼了上去。

    “要你管!放开我!”

    说罢,晨妙手中的包又砸了上来,言一卿侧过头一躲,直接将人给锢住了。

    手下留了几分力道,言一卿单手将晨妙两手一握,就想将再次她拉回医院。

    可医院门口的人流来来往往有些多,也不知是谁急着走道,重重撞了晨妙一下。

    高跟鞋一扭,再加上言一卿一拉,晨妙身子不稳,整个人便直接扑倒了一旁!

一百一十一章 八卦绯闻

    言一卿一惊,慌忙松开手,双臂一张,一把将人揽了回来。

    晨妙惊魂未定,着实被吓了一跳,可再待看清自己整个人扑在对方怀里暧昧的姿势,她的脸刷的一下子就红了!

    可就在这时,周围突然亮起了数道闪光。

    言一卿第一反应是敌袭,正下意识想将晨妙护在身后,

    而晨妙却脸色大变!

    狗仔!自己被拍了!

    随后好几个记者便不知道从哪里窜出来似的,一下子冲到了两人面前,将他们团团围住!

    几只录音器连伸到了晨妙的面前,而那端的记者一个个就跟打了鸡血一般的亢奋!

    “晨妙小姐!请问这是你男朋友么?”

    “晨妙晨妙,你为什么会出现在医院,是因为身体不适还是什么原因,请解释一下好么?”

    “这位先生,请问您是做什么职业的,同晨妙小姐交往了多久了喃?”

    “晨妙小姐,你来医院是身体不适,还是已有身孕前来检查的喃?”

    ……

    记者越问越离谱,方才一脸怒容的晨妙被这架势一时吓的有些懵,连忙一个劲的摇头否定。

    可娱乐圈的记者都跟闻了腥气的苍蝇,哪肯放过她,又一轮更为过分的问题问了出来。

    言一卿一开始也被眼前的状况给打蒙了,待反应过来,便一把将人护在身后,脸上的怒容一闪而过,随之挂上了一副还算优雅一些的笑容。

    “各位媒体朋友,晨妙的朋友受伤入了院,她是特意过来探访的。请大家不要胡乱猜测,晨妙现在心情非常的不好,暂时不接受各位的采访,抱歉了。”

    护着晨妙,言一卿连忙又转回了医院内。而不甘心的记者想要再次冲进莲花医院,言一卿回头又道了一句。

    “这里是医院,还望大家不要打扰到其他病人。”

    随后,一旁发现情况的保安,连忙将人都给挡了出去。

    晨妙一脸惊魂未定,心里素质倒是不错,反应过来后,第一时间便给自己的经纪人打去了电话。

    娱乐圈的谣言传的比哪都快,晨妙要是还想在这行里呆着,护住自己的名头,这事也只能最快速度给澄清了。

    眼下病房是没法再上去了,莲花医院的出口众多,言一卿直接带着晨妙从特殊通道出了医院。

    军车的好处这时算是体现了出来,哪怕早高峰的时段,言一卿也能用最快速度开去晨妙的公司。

    而这时,晨妙已经在网路上看到了自己不断爆出的新闻。

    《新晋小花与神秘情郎现身医院,疑似好事将近!》

    《晨妙!劲爆内幕!情绪激动,医院流产!》

    《女星金主曝光,强制堕胎!》

    《扒一扒!小三转正的那些事!》

    人心是恶毒的,流言甚至可以将人活活逼死!

    哪怕晨妙这样的性格,也被网上这出现的八卦新闻给气死!

    “什么东西!写的个什么破玩意儿!老娘一尺七的腰,哪里看出来像怀孕了!我怎么就小三上位了!老娘凭自己本事吃饭,要是早有金主我还能爬这么慢!”

    嘴里骂骂咧咧,晨妙气的都想将手机给砸了。

    手机上不断的响起了各方友人传来问话简讯,有探底求证的,有抱不平的,也有幸灾乐祸的、落井下石的。

    晨妙咬着牙整个眼圈都红了,心中一方面是气的,一方面又委屈的厉害。

    “那啥,抱歉哈。是我考虑不周。”

    言一卿这回的道歉有些底气不足,自己**惯了,什么时候新闻敢乱写他的事,一句干涉军事机密的罪,媒体谁也不敢背。

    今儿是头一遭遇到这些事,虽然最快速度做出了解释,可他也不懂这个圈子的公关方式,怕说多错多越描越黑,连忙将晨妙送去公司处理。

    可破天荒的,晨妙并未怪他,她心里的确委屈却也知道这并不是对方的锅,再说要不是对方拦着,自己方才在气头上,要是真冲去看守所门口大闹一场,说不得结果更坏了。

    再说,要不是这人反应过来,自己怕是早被人堵在那了,哪还有机会解释上两句。

    就自己那个样子,妆也花了,头发也没弄,实在有够狼狈。势单力薄面对记者,别提多丢脸了,哪还能被人护着全身而退!

    晨妙的确嘴碎,脾气也不好,可此时她已经将人当作了自己这边的。

    不过一脸嫌弃的扫了对方一眼,视线又落回了手机屏幕上。

    “不干你的事,少往脸上贴金了。这帮孙子就是看不得老娘红,变着法儿的黑我喃!咯,你看,这个大推就是娱乐圈第一黑手,属狗的厉害,逮谁都咬!”

    言一卿看她心里憋的难受,想要让她放松一些,嘴贱的跟了一句。

    “哟,还跟你一个属相哦?”

    一巴掌拍在他肩头,晨妙这时候没多少心情跟他怼了,心下也有些害怕,她可没遇到过这种情况。

    “你还笑!老娘一会到公司会被骂死好不好,也不知道会不会脱层皮喃!我人设要是受了影响,公司铁定收拾我,可千万别赔钱喃,我穷死了!”

    这种事可大可小,要是处理个不好,自己能不能在这行混都不知道。

    自己娱乐圈对女星从来都是恶毒的,而自己甚至还算不上“星”这个字,没人罩着,路走起来艰难的很。

    晨妙很喜欢演戏,想到还在赶工的那剧,没多少时候就可以杀青了,也不知道会不会影响拍摄。

    言一卿眼神闪动,脚下速度又提了提,不多时便到了目的地。一个转角后,他直接将车开进了晨妙公司楼下。

    转过车子的后视镜,晨妙忙将自己脸给重新给收拾了,又将一身衣服整理好。

    “你快走吧,别叫人看见了。我得赶紧上去了。”

    虽然心里慌得一批,可自己此时在公司里,还是得保持住自己的形象,端住了,不然那些看戏的后辈自己哪里镇的住,就连公司都得衡量自己的价值。

    这是自己的战争,而对方不过是个圈外人,自己没必要将人扯进来。

    可随后,言一卿直接跨出了车门,霸气十足的将车门给甩上,走在了晨妙前头。

    “得了,老子可是当事人,有啥好躲的?我是不能见人还是咋的?再说你经纪人收拾你,我得好好围观一下现场!哟,这就是经纪公司啊?美女可不少啊!就男艺人挑的差了点,还没我好看……”

    在晨妙不断隐忍变换的眼神中,言一卿大摇大摆走进了宸枢娱乐的大门。

一百一十二章 挂职调任

    “你是说,你助理被人捅伤了,你到了医院探望。那你给我解释解释,你们两个怎么会在医院门口抱在一起喃?”

    经纪人菲姐抱着手肘,坐在一旁的沙发上盯着坐在她对面的两人。

    “菲姐,那真是个意外!欢愉不是受伤了嘛,他也是欢愉的朋友,所以我就一起下楼的。刚出医院大门口,也不知道被什么人撞了,我一下子就崴了脚,他就好心扶了我一把。结果狗仔就出现了,他也第一时间澄清了,但是作用不太大……”

    晨妙站在自家经纪人跟前很是乖巧,一直低着头,态度也极为不错,可看到就菲姐脸色越来越黑,晨妙心里有些没底。

    “我信没用,得媒体信才行。你看看你给公司捅了多大一个篓子,瞧瞧我手机现在都没断过,都是媒体打来求证的电话,你叫我怎么回?你说?”

    说罢这话,孙菲将手机往桌上一丢,手机不断发出震动,在桌上“呜呜”直响。

    晨妙脸色一变,抿了抿嘴,连忙站起身躬身认错道了个歉。

    “菲姐,对不起,给你惹麻烦了。”

    孙菲揉了揉眉心,眼神不悦的在晨妙身上扫了扫,可到底是自己捧起来的艺人,也不能这么丢了不管啊。

    晨妙市场发展前景非常不错,好几个广告都有属意她的意思,上部剧火了一把,现在拍的这部也马上杀青了。

    这个档口出事,公司得赔上不少。

    自己手下那几个祖宗作的厉害,自己都只能好好盯着怕出什么大事,就看晨妙也不像旁的艺人那般多事,不由放心不少,可怎么也闹腾了这么一出!

    “平日里看你那么懂事,怎么也会这般不注意!你还想不想在这行混了,你让我怎么说你好!”

    一时晨妙也被吓住了,低着头站在她跟前不敢开腔了。

    而沙发上看了半天戏的言一卿也算是满足了,这回收起了一身痞态,悠悠然的开口了。

    只是说话的调调,却还是那般让人讨厌。

    “今儿的事,主要怪我,和晨妙其实没多大干系的。”

    晨妙连忙撞了下言一卿,一个眼刀扫去,示意对方不要乱说话。

    孙菲看着对方这顽劣不恭的调调,眼神闪了闪,一直以为他是晨妙哪钓的小白脸,可现在看着对方身上突变的气质,像是换了个人似得,一时心下有些计较。

    当经纪人吃的就是个眼力劲儿的饭,不然怎么能人海里拨出好用的苗子将人给捧出来。

    有些人是老天赏的皮囊,天生就是吃这碗饭的料。

    晨妙就是这类,身材、容貌都是不错的,最主要是讨喜。情商在线,包装下来,市场反应是极为不错的。

    而眼前的这男人,就比旗下那些的艺人优质硬性条件太多了!单说容貌很是不错,连身材都是练过的。方才那样的调调自己的确不怎么看的上,可此时他像是变了一个人一样,气质身高容貌,连声音都是不错的。

    这样的人似乎实在很有艺人的潜质,又不像是专吃小白脸这碗饭的,难道自己方才先入为主了?

    “这位先生怎么称呼?”

    孙菲的目光在言一卿全身上下打量了几圈,问话倒是十分客气,她需要先探一探对方的底。

    “他……”

    本想拦着言一卿乱说话,可晨妙刚开口才想起,自己甚至还不知道对方名字!

    “鄙姓言,言语的言,言一卿。”

    一抹淡笑挂上言一卿的嘴角,晨妙这个当局者怎么会有自己这个旁观者看的清楚?

    眼前这经纪人不过是想敲打敲打她,借着此事给自己树立威信罢了。

    方才手机上震动是在响起,可同时也来了好几条信息,都是善后回报的消息。

    可见经纪公司早就收到了消息,现在不过是借此变相炒作一下,提升一下晨妙的人气。

    被爆出来那些污水都是没有实证的东西,一个谴责声明就能解决的事。

    言一卿虽然不懂娱乐公司都是怎么操作这些的,可国与国之间信息战的虚招,他却分外熟悉的。那可比娱乐圈的堂子来的更加黑暗和野蛮!

    “言先生器宇不凡啊,不知道家里是做些什么生意的?”

    孙菲不着痕迹的将放在桌上的手机拿回手中,低头快速的扫了两眼手机,又再次探了一句。

    “家里世代都是军人,大抵都是在体制内做事的。”

    这话让孙菲眼角跳了跳。

    世代军人?现在这个时代,要是整个家族都在军队,这里面的东西便有些难说了。心思活跃了几分,脸色倒是好上了许多,笑盈盈的又问了一句。

    “哦,言先生也是当兵的?”

    言一卿随意应了一声。

    “是,从京城才调过来任职的。”

    而一旁的晨妙脑袋转过来一眼狐疑的看了他一眼,自己没听出对方有北方口音喃?

    可孙菲心下不由动了动,在京城那地头世代从军怕是背景深厚的红三代啊,看不出晨妙这妮子手段不错啊!

    “言先生果真是人中龙凤啊。我不太懂这些,也不知方不方便问一句,从京城调任过来是个什么军衔啊?”

    言一卿勾了勾嘴角,眼前这女人不简单啊,看着每句问的随意,实则句句都想探自己老底喃。

    家里除了老爷子对弈弄墨拿个笔杆子,其他人都是端枪把子的。自己这个姓很少,在京城问一圈,就算是那些咸鱼太子党也没人不认识自己的。

    自己与那些太子党可是不同的,现在肩上的星那是一刀一枪自己拼出来的段位,流血流汗干出来的身份。

    要不是老爹特地派遣自己回来伺候爷爷,这时候自己指不定在国外哪处猫着,指挥作战任务喃。

    “我现挂少将军衔。在哪效力都是为国家办事,没什么区别。”

    言一卿说的云淡风轻,正气凛然。可这话落在孙菲耳朵里那是惊雷滚滚!

    少将?这逗我的吧!他妈在装逼不打草稿么!?这牛批吹的也太大了点,他不怕闪了腰么?

    这可是找圈儿内的人问问就能知道的事,瞒不住的啊。何况冒充军人可是犯刑法的罪,他欺骗自己有什么好处?

    在看看一旁的晨妙,听了这些一点反应都没有,难道这人说的是真的?

    孙菲这时候有点怂了!

一百一十三章 被禁足一周的战斗鸡

    “你……多大年纪啊?”

    孙菲有些坐不住了,自己不过三十多岁,整天累死累活摸爬滚打到处笑脸迎人的,而别人已经是将级的军官了!

    她脸色的笑容甚至有些僵硬,心下不由暗骂一声对方真是命好!

    可自己是见过不少红三代的,也没见谁能挂职到这个军衔啊,这个言一卿也太年轻了些吧。

    “二十七,唔,国庆完该二十八了。”

    啧,不知不觉自己竟然已经这个岁数。一想到爷爷最近在替自己物色相亲对象了,言一卿脑子就开始犯疼。

    孙菲心中一颤,下意识张了张口想说些什么。

    这么年轻的少将,但怕是国内独一份吧?!这后台是有多硬?!

    晨妙有了这个人背书,这娱乐圈不说混的风生水起,怕也没多少不长眼的上去折腾她了!

    孙菲还在想自己该说点什么,言一卿旁边的晨妙却已经惊讶的先开了口!

    “你都二十八了?!这么老!?”

    孙菲一阵无语,她真想挖开晨妙的脑子,好生看看这个脑回路的构成!

    刚听了那么多,你关注的重点竟然只是这个?

    听到晨妙突然来的这么一句,言一卿已经懒得跟她吵了。

    这女人就是个傻逼!

    孙菲眼角抽了抽,却见言一卿也并不生气,连忙打了个圆场。

    “好了,今天的事我也知道了。公司这边会替你发个申明。你这周好好在家里呆着,哪也别去,等记者消停了再出来。”

    “啊!可菲姐……我还要拍戏啊!”

    一听自己要被公司禁足,晨妙心下一颤,自己没法跟导演交代啊。

    “我会亲自跟张导说的,不用你操心。你也是我祖宗,求你在家好好呆着,反省反省,别再跟我惹事了!”

    说完这句,孙菲的电话又响了起来,她拿起来看了看,脸色一阵变幻。眼神嗔怪的扫了眼晨妙,偏头示意她赶快走,别碍了自己的眼。

    转头却又挂上了一副客气的笑,朝着言一卿轻声道了一句。

    “言少,实在不好意思,我这头还有事,就不多招待您了。回头再跟你赔罪了。让晨妙送送您。”

    言一卿起身点了点头,抬腿便往外走,其实他上楼来的目的已经达到了。

    虽然言一卿不常用自己的身份,可这身份在常人眼里的确是个好东西。

    越顾及这些的,越要将自己分了个三六九等,说到底,都是白瞎没个意思。

    “诶,真的假的,你真二十八了?”

    快步出了经纪人办公室,晨妙整个人又恢复了之前的性子,左右看着没人连忙凑在言一卿身旁,再次低声追问,好像知道了些什么了不得的秘密似的!

    言一卿没好气的白了对方一眼,他此刻是真在想自己为啥这么事多要管她死活,这女人就是他妈欠收拾!

    “没听你经纪人说么!还不好好送送大爷我!”

    晨妙闻言,瞬间离了他两步,小眼神直接刀了上去。

    “啧,瑟!臭屁个什么劲儿!”

    只是晨妙这回家一呆,已经硬生生熬了三天了,百无聊赖的她简直生不如死。

    这期间,最开始传来的依旧是自己的八卦新闻,在公司公关部发出的申明下,收敛了不少。而后经纪公司又放出了其他信息,媒体们也乐的换了个新花样,消息淡去了很多。

    娱乐圈就是这样,得层出不穷的新闻爆出来,大家才都有口饭吃。

    只是毕竟是闯了祸,自己的戏份被张导调到了很后面,怕是一周之后解了禁也暂时拍不了。只有到时候先去,好好跟剧组里道个歉才行。

    不过,这些对于晨妙来说都是小事,只是方才来了消息,晨妙有些坐不住了。

    早上的时候,姜欢愉办了出院,宁裴山将她接回了瞰仙峰阁静养。

    晨妙心下有些犹豫,菲姐禁了自己足,按理自己该乖乖呆在家里闭门不出的。

    可三天不见了,晨妙实在不知道姜欢愉到底恢复的怎么样了。

    宁裴山怎么就把人给接出来了?那么多血,怎么可以三天就出院了!

    晨妙实在担心的紧!

    姜欢愉出来了,还是在家里面,自己在哪禁足不是禁,不但照顾着姜欢愉,还能有个说话解闷的人!

    心里斗争犹如天使和恶魔交战,可最终小恶魔,胜利了!

    一通乔装,晨妙偷偷的出了门!

    她没敢开自己的车,悄悄叫了一辆车到了瞰仙峰阁,在大门口下车露了个脸。还好之前过了明路,保安没将她当可疑的人,按住户的身份把人送到了楼下。

    这一路有惊无险,晨妙松了一口气,划开指纹锁,溜进了姜欢愉家的门。

    一抬眼,晨妙又愣住了。

    “你怎么在这!”

    是的,屋内的沙发上,除了躺靠着一脸虚弱的姜欢愉,竟然还坐着言一卿!

    晨妙与言一卿大眼看小眼,都没料到会在这里见到对方。

    “你个傻女人怎么跑来了!不是让你呆家里么!”

    “你才是条傻逼!本宫爱在哪在哪!这里怎么不是家了!这里也是我家!”

    言一卿懒得跟对方打嘴仗,直接翻了个白眼闭上嘴。

    对付这女人你不能跟她来硬的,你要直接跟她怼,她能跟你闹腾一天!

    不过一只属猫的小崽子,你得顺着她的毛来,分分钟就能制服她!

    见人不回嘴了,晨妙像一只斗赢了的公鸡,整个人都充满了傲气,这些天的压抑一下子舒展开,连脸上都洋溢着明动的光。

    一抹开心的笑挂上眉梢,弯了弯眼角,连嘴角都是微翘的,这样的晨妙与平日的嚣张跋扈还有当明星时候的端庄判若两人。

    言一卿微微一愣,完全没想过对方还有这么一面,一时有些愣神。似乎觉得自己一直盯着个女人不是太好,忙将视线收了回来。

    “这个点来,你也没吃吧?几天没回来冰箱里的东西都坏了。你来的正好,就你守着她了。我出去买点吃的给你们做。”

    言一卿突然觉得自己守着两个女人说着闺蜜的体己话不太好,看时间也差不多了,本想叫自己的人送来,这会子自己也正好出去抽口烟。

    “买啥?叫个外卖得了。”

    晨妙白了他一眼,平日里自己都是这么折腾的,论上做饭都是欢愉动手,她可没点亮这个技能点。

    言一卿真心嫌弃她了,眼神扫了她眼,顿了顿没忍住又怼上了一句。

    “我说本宫娘娘您老心可真大,好歹别人是病人好不好,你就让她吃外卖?就算是附近蓉上坊送来,也得保安亲自送上门,你真当瞰仙峰阁什么人都能进?”

    晨妙转念想了想,好像是这个理。再看对方时候,似乎也没那么讨厌了。笑脸盈盈的再次挂上她脸,摆摆手像是恩准了似得。

    “那行,早去早回,多弄点好吃的!”

一百一十四章 硬核调查

    看着言一卿出门,晨妙将头转回一旁的姜欢愉身上,连关切的靠了过去。

    “你怎么就出院了?伤怎么样了?还疼不疼?”

    看着一旁整个人萎靡的姜欢愉,晨妙小嘴一扁,心疼的要命。

    “医院不是人呆的地方,睡的我全身难受死了。再说只是看着严重,血流的多了些,吃点补血的补补恢复很快的。”

    姜欢愉倚在沙发上,看着闺蜜这样,心里一时有些暖意。

    她是不想在医院呆着的,最主要的是宁裴山天天都在跟前守着自己,连吃饭吃药都是他亲自来的,不让旁人插手。

    姜欢愉知道宁裴山是愧疚,可这样,她更不想对方如此。

    这是自己欠他的第三条命了。

    要不是他跟在自己身后,那个小巷黑黢黢的,自己恐怕血流干了都没被人发现。

    “快让我看看伤口!你身子那么弱,怎么也得住个两周啊。宁裴山怎么回事,你胡闹他也能答应了!”

    小心的卷起姜欢愉的上衣,一股浓郁的伤药味就扑了过来。

    在姜欢愉的肚子上缠着几圈绷带固定着,右侧的地方有些鼓,垫了些纱布,没有血浸出来,可看着这么大面积的包裹架势,实在有些吓人。

    “不干宁裴山的事。我问过医生了,他同意了的。看包成这样,是伤的位置有些不好,怕纱布掉下来,医生才裹了两圈固定一下罢了,再几天就能拆了。”

    姜欢愉有些犯困,方才吃的药里医生开了安神的药,这些天在医院自己都没怎么睡好,一闭眼全是那个黑衣男子撞上来的画面。回了房间,嗅着满室的香,莫名的有些安心的感觉。

    其实,回了家,宁裴山也不用时时守着自己。看着喜欢的人拒绝了自己,却依旧在自己跟前晃来晃去,姜欢愉心里难受的发紧。

    害怕晨妙再问些旁的,姜欢愉连忙转移了话题。

    “你和言一卿是怎么回事啊?怎么一见面就闹成那样?他得罪你了?”

    今天才是姜欢愉与言一卿的第一次正式打交道,自己前天醒来的时候在病房里与对方打了个照面。

    之后便没怎么见到他,言一卿似乎替宁裴山办着什么事,时不时过来说几句话,便又离开了。

    今天办理好出院后,宁裴山托言一卿送自己回家的,他似乎有些什么紧要的事要办,管家大叔跟着他一起离开的。

    言一卿这人不怎么爱说话,一脸冷冰冰的样子。问了几句才知道是当兵的,估计性子就是这样。

    两人到家还没说上几句,晨妙就来了。

    言一卿方才还一副冷酷的样子,可遇到晨妙竟然说话也句句不留情,太让姜欢愉意外了。

    晨妙连平日的那些仙女似得的姿态都没端着,和对方说话都不留情,似乎很熟络的样子。

    一听姜欢愉提这出,晨妙有些不自在了。她和言一卿那是八字不合,见面吵架的类,谁得罪谁说不上,就是相互不对付。

    两人熟络的过程,呵呵,这怎么能跟姜欢愉提。

    说自己在言一卿面前屁股摔了两次?

    还是说,自己跟对方闹了个绯闻,自己是对方出轨小三?

    杀了她得了!

    “哪里熟,就在医院见过罢了。”

    晨妙不想跟姜欢愉这个话题,连忙将话头止住,视线不自然的飘过,落在姜欢愉放在沙发案几上的药盒上。

    “你刚吃了药?要不要休息一会?我自己去烧水泡个茶就是了,一会言一卿回来做好饭我再叫你?”

    后者身子乏的很,应了一声便闭上了眼小憩。

    而此时的宁裴山刚到了妖集团在本市的驻地,而此地有它的一座分部。

    妖集团旗下涉猎多个产业,其中便有着宁裴山所用游戏虚拟器的开发公司。

    而在它的背后,真正把持这个集团命脉的人,便是天妖的令主,了铃。

    在这信息化的时代,谁能掌握第一手的咨询便能控制着这个世界的命脉。

    了铃花了十年建立了这个集团,她用一款游戏作为这个系统的载体,收集着世界各地的情报。

    而宁裴山需要的便是从这个系统中,调取他急需的信息。

    着人调查魏文宇的事已经过去了整整一周,族内触动了许多资源,进行了多方面的收集,可这一周的调查而来的结果令宁裴山并不满意!

    护侍从多方面反馈而来的结果,都是相同的。

    魏文宇的底子极为干净,从国外留学归国,继承企业,出任ceo,按计划壮大公司。

    其中唯一的异常,便是魏文宇那日片场相见之后,便开始对自己异常上心。

    他是李的转世么?他为何会存在前世的记忆?

    就算是李的魂魄转世,可又为何会有邪气附身,甚至有力量可以撼动凉广楼的封印?!

    自己与对方接触并未感知到邪祟之气,那么这股邪气到底是如何附着在魏文宇身上,又为何能被隐藏不被自己发现的?

    宁裴山可以肯定魏文宇是一个活生生的人,并非妖魔异类,那么这些邪法有没有可能是他在某些情况下获得的?

    这些疑团都宁裴山毫无头绪,虽然自己根基深厚,可从来用不到这些。

    自己的附属之族,依靠自己多年积累的渠道与资金,建立起来了渊穆集团。

    宁裴山的性子偏爱文雅的东西,走的都是艺术设计类的品牌高端格调。不管出来的珠宝设计还是服饰搭配都深受上流社会的喜爱。

    可这些与能够深入调查到的事情都不是一个圈子内的事。

    时间无法再拖,宁裴山便只能外面找人。他能想到并且最为可信的只有一个。

    了铃出了任务,此时已经身在国外。

    了铃不会向任何人授予系统的权限,可她让宁裴山直接去了自己本部的分点。

    不管宁裴山要查什么,卫星的多方对比与咨询的收集反馈,可以第一时间到达宁裴山跟前,哪怕他需要对比核实各种猜想也能立马在系统中获得筛选!

    入了妖分部的地下机密库,这里离地面有近百米的深度。

    妖这样的分部全国只有六座,都有着近乎铜墙铁壁的防御系统,对地质变化与核武器攻击都有特殊的防护。

    这里可以说是妖的一处脉门,而了铃却对宁裴山无条件开放了。

    宁裴山将魏文宇的名字报给系统,处理器给出数据的堆集如山一般的庞大,最快速度显示在了环形的主屏上。

    大厅内非常安静,只有系统发出的语音说明声。

    宁裴山正要开口指定一些需求条件用于筛选出更多有用的信息时,耳骨上的游戏虚拟器发出了一震嗡鸣的提示,同时闪动起了一抹盈彩一般的流光。

    一道陌生的通讯接了进来,思索了两秒,宁裴山还是接通了联系。

    可那端传来的声音,却让宁裴山眉心瞬间皱了起来!

    “宁王爷,许久未见,身子可好些了?”

一百一十五章 失联

    “魏总。”

    宁裴山心下闪过无数个念头,可他的声音未见波澜,亦如平日的冷漠。

    通话那端的人却先一步笑了起来。

    “宁王爷何必这般客气,你该知道我是谁的。”

    对方打趣的笑意响在宁裴山耳畔,魏文宇话语甚至有些嘲讽的语调。

    宁裴山眼睑微眯,视线快速的在眼前的环形屏幕上扫了一圈。

    无数的文字、图片,记录着魏文宇的平生所有,这些信息在对方这话之下,又可以筛掉一大部分。

    心知肚明的时候,揣着明白装糊涂的确没什么意思,两人都是知道的。

    魏文宇,确实是李转世。

    而他,也的确恢复了前世的记忆。

    “李。”

    这名字已经有太长的时间没有人叫过自己,似乎在宁王将皇位交付给自己的那时开始,就没有人敢这般唤过自己名讳了。

    魏文宇眼中的光,如利茫乍现一闪而逝。

    不!

    自己得到皇位那时,并不是最后一次。

    时间记错了些,还要晚上几年。

    不过,最后一次唤过自己名讳的人,依旧是他,宁裴山。

    那是在泰安殿上,自己落座与皇位之上,宁王手持长剑斩下自己的头颅的时候!

    “王爷好记性呐。原以为只是我忘不了,没想到宁王爷您也还记得,我真是惶恐啊。”

    似乎早料到一般,魏文宇的语调里,没有一丝意外。

    有些仇,与不记得的人斗起来实在没个意思。

    这样报复起来,那可没有一丝快意呐!

    “李,你到底想干什么?”

    屏幕上画面不断切换闪现出的光映照在宁裴山的侧颜,他整个脸上分外凝重。

    相比之前,宁裴山这话却叫魏文宇意外了许多。

    他立在宸枢集团四十层高楼的最顶上,看着近乎晌午的烈日照耀在远处的靖盘江上,是一片刺眼的波光粼粼。

    仿佛水纹在他的眸子间,出现的灵动的光,映出的却是他虹膜里黑暗漩涡一般的寒冰。

    “宁王爷,您曾贵为皇位之下最高的掌权者,怎么还会问出这般幼稚的话?”

    魏文宇脸上扭曲一般出现了狰狞一般的狠厉,他最烦宁裴山这点。满口仁义道德,一副不食人间烟火似的普度众生、道貌岸然样子,可内里总是这般天真与幼稚!

    “这么多年都未改变,这副模样真令人讨厌。”

    本以为再次相遇,对方会成为一方角色,没想到还是这般。拥有长生不死的命格,拥有自愈的身体与强大的道法,却从来不会运用,这种暴殄天物真真是浪费!

    要是放在自己身上,自己的功绩不知道可以书写了多少壮阔的历史山河!

    宁裴山的确不懂对方这两字“幼稚”所指为何,眼神闪了闪并未接话。

    而后者也未想要听到他的回答,修长的指骨在落地的玻璃墙上滑过,像是在抚摸着玻璃下的某处,而那个方向只有靖盘江流过的隗云山。

    不过一瞬,魏文宇便换了一副神情一般,一抹温和的淡笑挂上了他的嘴角,又恢复了平日里的他。

    “您就是将情义看的太重,白驹过隙千年已逝,您的懦弱依旧叫我失望。当年,我虽贵为天子,却依旧只是个凡人。我斗不赢您,可王爷您为了这些所谓的情义,却断送天下的盛世,您心安么!呵,现在是法治社会,您不再是东唐的皇叔,而我也不再是看着女人脸色度日的驸马。说到底,你我都是凡人罢了。今,不知是否有幸,能与你再走上一局看看?”

    魏文宇话语很轻,自顾自说罢后,并未等着宁裴山回复,在一阵愉悦的轻笑声里,他挂断了通讯。

    而这端的宁裴山从耳骨上将游戏虚拟器摘了了下来,脸色并不好,心下无数的念头百折千回,每一项都是极为不好的。

    宁裴山不知道对方到底有什么计划,可一种陷在阴谋里,却无法抽身的既视感在他身边围绕。

    看着屏幕上闪现而过的信息,宁裴山的视线无意间停留在了宸枢集团旗下一家公司的名字上,而这家正是魏文宇归国后拓展公司业务而收购的一家传媒公司。

    而这家公司,正是晨妙所在的经纪公司。

    而这家经纪公司与自己的资料交差对比后,得出的信息描述里,正好写到了一句。

    “……晨妙的助理,姜欢愉……”

    一丝不好的感觉浮上了宁裴山的心头。

    他想起了魏文宇方才挂上通讯前的最后一句话,他说“……今,不知是否有幸,能与你再走上一局看看……”

    这个“今”怕并不是开战的宣言,而是此时此刻的意思!

    无暇再细则调查魏文宇的事,宁裴山直接转身出了大厅!

    入口是一处别墅的宅邸,等出了大门看着这周围满眼的苍翠,宁裴山连忙向言一卿拨通讯。

    而那端响了两次,一直到断线都没有人接起,宁裴山心下暗道一丝不安。

    转头示意陆渊发动轿车,向着市区的方向疾驰而去。

    “白鸦,你速去瞰仙峰阁一趟看看。”

    又跟言一卿去了几个通讯,依旧是未接通的情况。宁裴山转头向护侍下达了指令。

    挂了通讯,宁裴山拨通了姜欢愉的电话,可那端的人也没有接通!

    这瞬间,似乎整个瞰仙峰阁的宅内都处于了失联的状态!

    宁裴山眉心越锁越紧,这种不安感充斥着他每一丝毛孔。他甚至想要再次虚空穿越,直接回去看看!

    撕裂虚空这等秘法要求,达成的条件其实是非常高的。

    施法者必须通过自己的气息,将两地的气场连接,从而制造出虚口,以便能够穿梭于两地之间。

    这等秘法并不能长期使用,甚至不能连续使用。宁裴山若非紧要是很少使用的,大多时候也是只是取物一类的小件。

    前夜那般,不仅自身通过还带了个人,不但定位精准控制,连距离都是不短的。

    宁裴山如果此时再用的话,不但自身的气息会出现一定的紊乱,以至于在短期无法调节,甚至连制造出的虚口也不能定位精准。

    空间直接的连接犹如蝴蝶效应一般,里面的风险太大。

    日食将至,宁裴山并不敢轻易冒险,特别还是魏文宇……不,还是在李刚向宣战的自己的档口!

    “陆渊,再快一些。”

    陆渊应了一声,从后视镜里看了宁裴山一眼,而后者的脸上出现了担忧太过明显了些。脚下不由加了几分油门,朝着市区方向快速的行进。

一百一十六章 赶回

    想了想,宁裴山又给贺柔去了通讯,让她后援作出支持,协助白鸦先行。

    如果言一卿都没法对付,白鸦是专管暗事的,做些猎杀灭口的武力哪怕是一队人都没什么问题。可光凭她一人之力,要是被牵制住了,是无暇分身同时照应到其他两人的。

    外面的车流飞速的后退着,吩咐完这些,宁裴山微微闭上眼,手肘枕在车窗窗框上,手指支着头,努力让自己冷静下来。

    自己因为魏文宇的一句话,有些草木皆兵、风声鹤唳了些。其实这一切都只是自己的臆想,有可能姜欢愉此时正在休息,也有可能是言一卿没有听见。

    这里面有太多不确定的因素,现在的自己有了牵挂,甚至影响了自己的判断在里头。

    如果无法确定对方是如何造成凉广楼溃楼的状况,甚至无法确定到底是不是因为对方而造成的这些。

    不管是当年的李,还是现在的魏文宇。

    放在平日的宁裴山身上,为了这天下,他都是不会留下后患的。

    宁裴山不是什么好人,权衡利弊,就能得出结论。

    宁错杀无放过。哪怕对方只是个卒子也无妨,清除便是了。

    这天下与一条人命来说,取舍太过容易。

    自己几时这般顾虑,几时会如此方式来思考问题,又几时便的如此优柔寡断、裹足不前了?

    宁裴山不知。现在细想之下,自己似乎从遇上姜欢愉的事才开始如此。

    想到后者,宁裴山不由的摸了摸胸口。

    这一魄的灵气还在自己的心尖上放着,它早已沾染的自己的气息,而自己身上的也同时染化了它。可到底是不属于自己的魂,共生而非同。

    姜欢愉……

    宁裴山又想起了那段突然恢复的记忆里姜欢愉的前世。

    当年,到底发生了什么……

    正当宁裴山的思绪远去,耳骨上的游戏虚拟器响起了一阵嗡鸣的震动,一道通讯接了进来。

    光屏在眼前浮动,竟然是言一卿的来电!

    宁裴山眼神一闪,连忙接通起来,而那端传出的声音分外超闹,似乎在一个人多的地方。

    宁裴山眉心不由动了动,声音一沉,先开了口。

    “你在哪?”

    此时的言一卿刚将两手上的菜品和备用物品丢进了后车厢里,一把关上车厢门将双手腾了出来,坐进驾驶室拿纸巾擦了擦。

    可坐下来从兜里掏出虚拟器挂上的时候,发现宁裴山竟然来了一堆通讯!这可把他给吓的不清,连忙发动车子给对方回了过去。

    “出什么事了?我在附近的超市。家里吃的都没,我出来采买一些。刚太吵了,没听见!发生什么了?你别吓我!”

    宁裴山心下一松,又不由皱上眉心。自己吩咐暂时照应着姜欢愉,这会人怎么在外面?

    “你离开多久了?”

    宁裴山的车已经入了二环,此时路上的车有些多,速度并不是很快。

    “二十来分钟吧,不到半个小时。晨妙过来了,她守着姜欢愉。到底发生什么事了!?”

    言一卿侧头看了眼仪表盘上的时间答了一句,这会子也顾不得旁的,他立马将车驶出超市的地下停车场,朝着瞰仙峰阁开去。

    宁裴山一听晨妙过来了,不由松了一口气,自己的确太过小题大做了些,整个人都有些惊弓之鸟了。

    “无事。你与欢愉都没接电话,我还以为出了何事。”

    宁裴山整个背脊有些放松,朝着椅背靠了过去。刚才紧绷的神经也跟着松懈了些,一时有些太阳穴有些发紧,他闭上眼揉了揉。

    “我走之前你家姜小姐刚吃了药,这会儿估计正睡着喃。哎!我说宁裴山,你别一惊一乍的啊,这大白天喃,怪吓人的!我这正赶回去,一会就到了。”

    宁裴山应了一声,又想起了方才在妖集团地下分部,看到的晨妙所在的经纪公司的名字,他心中的不安感并未减少多少。

    宁裴山紧闭的双眼微微眯成了条细缝,不由问了一句。

    “她怎么来了……”

    言一卿一听对方提到那女人,整个人瞬间傲娇了,连说话的声音都不由拔高了两度。

    “鬼知道,开门那架势我还以为这女人抓小三儿喃!劈头盖脸对我一通怼,这会儿还要赶回去给她们做饭喃。咳……嗯?你在车上?”

    言一卿意识到自己居然在宁裴山跟前抱怨,连忙缓解尴尬强行转移了一波话题。

    宁裴山现在没精力跟言一卿贫这些,透过车窗他已经可以看见高楼后瞰仙峰阁的楼尖了。

    “嗯,有些事便先回来了。我快到了,挂了。”

    听到那端突然切断了通讯,言一卿微微一愣,心下挂满了问号。

    他记得早上出门的时候似乎有什么的紧要的事,赶得急的很,连人都没送,丢给自己就出去了,这怎么不到两小时又回来了?

    将耳骨上的虚拟器摘了下来丢在副驾的座椅上,言一卿放下盘一打,已经驶进了瞰仙峰阁的大门。

    保安放言一卿入内后,似乎在对讲内又收到了什么信息,一时好几人朝着楼内小跑而去,而正将车停入路面停车场的他从倒后镜中察觉到这幕,不由的皱了皱眉头。

    连忙将车停好,言一卿跨出车门向车后看去,又是几名保安向着同样的方向奔了过去,急冲冲的入了楼内,他心中暗道不好。

    东西都没从后备箱里取出来,言一卿跟在保安的身后也进了楼内。

    “爷,您别太过忧心。这马上就到了。”

    陆渊从后视镜中又瞄了宁裴山一眼,担心的安抚了一句。

    这回日食临近,相较往回来讲的确太不寻常了。

    不过半个来月,主子已经受伤了好几次,身边还出现了许多诡异的事情,甚至每一件都沾了血。

    陆渊管不了别人的死活,他只希望主子能尽快出国,避开日食以免节外生枝!

    “陆渊,我也希望……”

    宁裴山知道陆渊的意思,他也不想自己想太多,可心里莫由来的不安感并未有所改变,像是某种警示一样。

    正要与陆渊说上几句,一声沉重的闷响从车头传了过来,陆渊连忙急踩刹车,四个车轮发出一道刺耳的声音!

    宁裴山被突如其来的变故一耸,连忙一把扶住前排的车椅稳住身形,一时有些不懂情况,视线不由的向右偏了偏看向车头的方向。

    而前排的陆渊已经微微侧过头,跟着朝后座的人道了一句。

    “爷,撞到人了。”

一百一十七章 尸体

    话罢,陆渊便连忙伸手去解安全带,想要下车去看看那人伤势情况。

    宁裴山不由的皱眉,自己最近的运势似乎差的出奇,没想到眼前连这些祸事都能碰上。

    可待他透过挡风玻璃向前望去时,宁裴山不由诧异眼前挣扎着站起身的人。

    “嗯?白鸦?”

    闻言,连刚解开安全带的陆渊也一愣,连忙回头向前望去。

    被陆渊开车撞到的人,竟然是白鸦!

    入了市区,陆渊的车速并不快。方才从路边冲出一道黑影,在车头一晃,陆渊都没看清是怎么撞的,人就已经飞了出去。

    可对方怎么会是白鸦?

    她为什么会在这里?

    陆渊不由分说,直接推门下车。可不待他唤上一声,后者只顾着回头看向身后,似乎没有发现他一般,捂着伤急冲冲的闪入了车流中!

    “站住!”

    这道声音从一旁直追而来,陆渊听在耳中异常熟悉,心下更是一愣,连忙转过头去。

    拿着佩枪,追在白鸦身后的人,正是之前被宁裴山安排后援白鸦的贺柔!

    “贺柔!”

    陆渊急忙唤住对方,而贺柔这时似乎也发现到了陆渊,脸上挂满了焦急与不安。

    她向车流的方向看了看,似乎在确定白鸦的逃亡路线。追击并未停止,只是朝着两人喊了一句。

    “宁爷,陆爷!瞰仙峰阁出事了!白鸦做的!您们快去看看啊!”

    话音刚落,整个人便跟在白鸦的身后,同样入了车流。

    陆渊闻言心下一惊,连忙回头向身后看去。

    宁裴山不知在什么时候,也跟着下了车。听了贺柔的话,他一把甩上车门,神色慌张的向着瞰仙峰阁疾步赶去!

    而此时瞰仙峰阁的宅邸内,已经乱成了一锅粥!

    “走开!你们都走开!不要过来!听到没有!我没有杀人!没有!你们不能抓我!”

    一声晨妙凶厉的喊叫,从的姜欢愉的屋内传来!

    而大门内外,都站着好几些保安将室内围住!言一卿心下不好,连忙推开人群朝着屋内冲去!

    “别过去啊业主!危险!”

    三四个保安连忙拦了上来,可他们哪里是野战出生的言一卿对手,硬是被他强硬的闯了进去!

    可待他步入大门,言一卿被眼前这一幕惊呆了!

    方才他离开的时候不是这样的啊!

    整个屋内,满地都是粘稠的血液,似乎连客厅的地板都浸泡透了一般!

    而在客厅的正中间,躺着一具满是鲜血的男子尸体!

    尸体上,伤痕累累,满是用小刀划出的刀伤,几个深深的血窟窿出现在了尸体的腹部与胸口,此时还不断向外淌着血!

    晨妙拿着刀站在客厅沙发的旁边,她不断挥舞着,禁止门内的保安靠近她。

    整个人如疯魔了一般,脸上挂着血污与眼泪混为了一滩,脸上都是惊恐的神色,她整个人已经吓坏了!

    而在晨妙的旁边,沙发上的姜欢愉仿佛是睡着了一般,躺在沙发的贵妃椅上,可死者的血迹依旧星星点点溅在她盖在身上的薄被上,连脸上都有!

    言一卿整个人的寒毛都立了起来,眼珠子瞪的老大,全身的血液直往脚底板上冲,整个人都似乎瞬间进了冰窖一般!

    不过半个小时,这是怎么了!?

    怎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晨妙!把刀放下!别伤了自己!”

    言一卿眼睛都冲上了血,连头皮都在发紧,他顾不得身旁保安的拦住,连忙向前跨了几步,想要让人清醒过来!

    “你别过来!你们都不准过来!我没有杀人!”

    此时的晨妙已经害怕到了极点!

    方才正坐在沙发上看着手机,房间内突然香的很,眼睑也开始发紧,自己不知怎么了就睡着了。

    可待她醒过来时候,身上满身是血不说,身旁还躺着一个已经死了的男人,晨妙吓的尖叫的起来。

    人在惊恐中可以瞬间遗忘掉很多东西,也能瞬间回忆起许多。而晨妙在自己的尖叫声中,死死的盯着对方的脸,直接入了脑海!眼前这张满血污的脸,她认的出来!

    这人正是几天前,捅伤了姜欢愉的那个“神经病”!

    可他为什么会在这?而自己怎么会一身鲜血的在这案发现场!?

    晨妙的视线惊恐的在周围扫视了一圈,似乎想要弄清楚发生了什么。

    她此刻的脑子一片混乱,什么都想不起来。她光洁的赤足甚至还踩在凶手淌出的血泊里。

    一旁的姜欢愉像是不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一般,还在安详的躺在沙发上小酣,并未醒过来,晨妙连忙去摇她,可后者像是睡死了一般,竟然一点反应都没有!

    “欢愉!你快醒醒啊!”

    晨妙慌乱极了,她根本不知道此事该怎么办!

    “杀人了!杀人了!”

    一道声音从大门口传来,晨妙心下一惊,连忙朝大门口看去。

    不知道什么时候,紧闭的大门竟然大大的敞开,而门外不知道是谁,竟然喊叫了起来!

    听到外面的人尖叫,晨妙下意识的便害怕起来,她不敢让任何人看见这一切,她不知道自己在自己昏睡的时候发生了什么,甚至连这个人是不是她杀的都不确定!

    晨妙连忙冲到门口想要将大门给关了上来,她需要让自己冷静下来好好回忆一下到底发生了什么!

    可事情并不如她想象的那般发展!

    不知从哪里冒出来了两名记者模样的狗仔,朝着室内一通拍照,晨妙整个人处在闪光灯前,不仅满是血污,甚至连那惊恐、无助、无措的神情,都在灯光下无处遁形!

    “啊!是晨妙!晨妙杀人了!晨妙杀人了!”

    边拍对方还一边喊叫出来,那难以置信的话语里,满满都是兴奋的语气!

    “不要拍!不要拍!我没有!我没有杀人!”

    晨妙被这突入起来的变故吓住了,她满脸都是惊惧,整个人猛的朝后倒去,连滚带爬向着客厅的沙发旁躲去!

    随后闻讯而来的保安控制住了门外的狗仔,慌忙冲进了室内,可他们也被眼前这血淋淋的一幕怔在当场!

    “快抓住她!她杀人了!”

    保安的身后不知是哪个狗仔满是兴奋的喊了一句,一副看好戏的样子,仿佛地上躺着的不是一条人命,而是他满满的素材!

    保安闻言也不敢掉以轻心,连忙从身后掏出警棍,指向沙发后躲起来的晨妙,直接扑了上来!

    晨妙听到这句,整个人瞬间陷入了魔障之中,她的手边似乎碰到了什么硬物。

    晨妙低头扫了一眼,几乎没有多思考一下,便直接抓了起来,朝着扑在最前面的保安方向划了上去!

    “我没有杀人!你们不要过来!”

一百一十八章 杀了凶手的凶手

    一旁的保安不敢再贸然上前了,连忙报了警。

    因为在晨妙的旁边,正躺着一个“人质”一般的女孩!

    目前看去,那人还好好的,还有呼吸,是活着的!

    晨妙一共伤了两个保安,都不是什么要紧的伤势,划在了手腕与手臂上造成了一些轻伤。

    可这样性子便已经不同了!

    杀人、持刀伤人、人质,现场还有记者,甚至对方还是一名公众人物!

    言一卿看着眼前这幕情景,眼都红了,一把推开挡在身前的保安,朝前冲了两步,想要夺过晨妙手中的刀!

    “不要过来!他不是我杀的!我没有杀人!我没有!不要抓我!”

    以言一卿手中的功夫,一个呼吸便能将人制服,可她是晨妙,言一卿只能瞅着间隙再扑上去!

    可晨妙死死盯着眼前的人,仿佛已经不认识一般,挥舞着手中的刀,动作幅度很是吓人。

    刀尖极为尖利,随着晨妙狂乱的动作,锋口竟然在她的手臂上反割出一道口子!

    血瞬间就流了出来,一下子将她白色t恤的袖口给浸上了红色!

    言一卿吓了一跳,连忙按住身旁的保安后退了几步,朝着对方厉声喊道!

    “我们不过来!你别动!你别动了!我们不过来!”

    晨妙看到人离远了些,这才停下了乱舞的动作,将刀尖指着眼前的众人,整个人摆出防御的姿势!

    一时现场成了僵局,双方都异常的紧张。

    言一卿一个头两个大,而门外的记者却不断想要挣脱保安的控制,拼了命的想往门口挤,兴奋的叫嚷着。

    “都杵在这里做什么!”

    一声低沉的声音在走廊上响起,现场一时被这道声音一怔,都不由将头转了过来,看向来人!

    只见宁裴山走在前面,整个人呈现出暴怒的神情,脸色更是阴郁的吓人,身上那股常年处于权势顶端修炼出的气场在他的周围全开!

    他一步步走过来,每一步都像是踏在众人的心口上,众人不知道对方是谁,可下意识还是朝后退了步贴着墙给他让开了道!

    可待他入了门,整个人也猛然一惊,视线不由在四周扫了一圈,最后落在了一旁的言一卿身上,似乎想从对方身上看出点端倪!

    “怎么回事?”

    而言一卿看向他,心下也不由的一颤,暗道一声不妙。可他也只能摇了摇头,他也实在不清楚到底出了什么事情!

    宁裴山的视线再次转了回来,扫了一旁沙发上依旧熟睡中的姜欢愉,又落在晨妙的身上,整个眉心不悦的蹙在了一起。

    “晨妙?”

    宁裴山唤了对方一声,晨妙脑子一片混乱,可这声呼唤入了她的脑海,让她整个清醒了一些,她惊恐的目光在对方脸上扫过,眼泪再次流了下来,可她手中的刀却并未放下来,依旧指着眼前的人。

    “我没有杀人!他们要抓我,救救我!”

    晨妙望着身前的人,再没了之前的傲气与自信,整个人无助而彷徨,仿佛一支已经出现龟口的花瓶,下一秒就会直接碎成无数块再也拼不起来!

    “晨妙!我们在这,谁也不能带走你!”

    言一卿看见姜欢愉不再疯魔,连忙小心的靠近过去,时刻戒备着她的下一步动作,害怕她再伤了自己。

    晨妙愣愣的看着一步步走向自己的人,手中的动作已经无意识的指着来人,却缓缓地叫出了对方的名字。

    “言一卿,救救我,我没有杀人,不要抓我,我不要坐牢……”

    这声无助的辩驳落在言一卿心口,一阵抽搐一般的心疼。

    他一把抢过晨妙手中的刀,远远丢在一旁,手臂一抬,将晨妙整个人直接圈入了怀里,紧紧的搂着。

    晨妙贴着言一卿温暖的胸口,似乎整个人瞬间找到了安心的臂弯,在他的胸口团团小小的一团,嚎啕大哭起来!

    一旁的保安见状连忙上前,想要将人控制住,而一道厉声暴怒而出,猛的喝制了他们!

    “你们在这干什么!私宅重地,全都出去!”

    宁裴山回头扫了一眼,而出现在门口的人正是晚了一些跟上来的陆渊!

    陆渊不悦的眸子在众人身上扫过,气场直接将人给镇住了,保安看了看来人这气势,一时往后退了退,相互看了看,全都退了出去。

    在瞰仙峰阁这种非富即贵的地方,每一位业主都不是他们这些保安能够得罪的,说些不好听的,他们算是对方的私人卫军,护着业务的**才是首要职责,否则他们也不会第一时间控制住想要闯进来的记者!

    陆渊三两步就入了室内,宁裴山将身上的外套脱了下来递给了陆渊,一边将白色衬衣的袖扣解开挽到了手肘,一边向他吩咐了道。

    “将外面的人都处理干净,有两个记者,把人封口了,我不想事情外泄。”

    陆渊闻言应了一声,直接去办了。

    而宁裴山没有看地上的尸体,直接抬脚从他身边跨了过去,来到沙发上的姜欢愉身边。

    他两指在对方的鼻息下探了探,手指又在对方的手腕上一搭摸了会脉。

    眼神微闪,宁裴山俯下身子,靠近对方的鼻息间闻了闻,有些惊异怎么会是这个状态,他回过身,拿起案几上二龙戏珠的青铜香炉,提起盖子看了看,又放了回去。

    姜欢愉是中了迷香,再加上服用了药物的作用才会睡的这般沉。晨妙怕也是中了迷香才会脑子不清醒。

    可香炉是自己平日用的柏竹香,并未掺杂丝毫异物,怕是凶手用了他物才造成的,凶手做下这一切,离开时候又清了场,现场怕是没有什么可用的证据了。

    宁裴山拿出手巾替她擦了擦脸上的血迹,掀开薄被,一把将人抱了起来。

    踏着满地的血迹,宁裴山直接走出了房门,陆渊在外看到这幕,连忙替宁裴山将自己的宅邸的大门给打开,让他将人抱了进去。

    轻轻将人放在自己二楼上的卧室中,宁裴山替她将薄被盖好。

    沉睡中的姜欢愉一直未醒,整个脸色在午后的阳光中下,脸色苍白的紧,宁裴山眼神闪了闪,未多作逗留出了房门,轻轻合上了。

    待宁裴山走出大门之时,警察也到了。

一百一十九章 陷阱里的人

    贺柔刚刚赶了回来,正与对方交涉,看她的样子,似乎并未能够将白鸦给追回来。

    “对方是疑犯,我们必须将请回去配合调查的。”

    领头的人两三步走了过来,他也知道自己身处是什么地方,朝着陆渊说话的态度还算的上客气,可若是就这么将事情给盖了,自己职责所在,恕难从命!

    “让他们进来。”

    宁裴山在走廊前扫了对方一眼,便直接又进了案发现场。

    闻言,陆渊领着人跟着走了进来。

    言一卿护着晨妙,让她身子背对满是血迹的现场,不让她看到这些,不住安慰着她。

    他想将晨妙直接带离现场,可外面的人不清理干净,晨妙又是公众人物,出去要是被监控拍了照,这对她实在不是好事。

    警察队长上下扫了眼宁裴山,在心里有些计较对方的身份。

    看着像是做主的样子,却比刚才跟自己沟通的这个陆先生通情达理些。

    自己的人方才进来的时候已经看过了,被害人死了不久,身体还没有凉透。

    凶手手段很是残忍,全身的血似乎都被放了干净,而刀口却全都避开了要害的位置。

    已经让人跟刑侦那边去了电话,同时也抱着一线希望给救护那边去了电话。

    刚盘查了一下,现场的保安都没有看到凶手行凶时候的画面,可在根据出警时候的电话记录,却是告知是还在现场的女明星动的手。

    她不仅杀了人,还行凶杀人,甚至还有人质在场。

    她满身鲜血,被人护在了身后。不管出于什么原因,哪怕她也是受害者,都必须跟着自己到警局走一趟。

    进了屋,宁裴山向死者走了过去,这时他才看清死者到底是谁。

    眉心不由的皱了皱,他实在不懂白鸦为什么要杀了他丢在欢愉的房里,还做了这么一通过场。

    护侍是受过特别训练的,像白鸦这种专行暗事的人,哪怕要想要不知不觉中下手杀个人,也不会弄的如此粗糙。

    现场乱七八糟不说,还用上了迷香。时间、地点,手段等所有都是错误的,甚至还将晨妙与姜欢愉通通拉下了水。

    可即使如此,她跑什么?而贺柔又为什么会追她?

    一个念头在宁裴山心头不断的生成,他扭头看了一眼一直在言一卿怀里不准颤抖的晨妙,眸子一颤,似乎想通了些什么。

    如果真是白鸦,那么现场这些便并不是伪造的现场,而是真正的第一案发现场。

    只是她的目的并不是要这个叫张志的行凶者的命,而事实上这就是一次嫁祸!

    为什么记者会出现在这个地方;为什么晨妙会满身是血;为什么就这么刚好握住了凶器;为什么现场没有迷香而晨妙会先一步醒了过来……

    这些事情一环扣过一环都如此的刚好,这就是一个看似破绽百出却精心设下的陷阱!

    而凶手也的确成功了,晨妙如他所愿,背了杀人凶手的锅。

    可哪怕现场看起来是多么不真实,她也染上了这泼脏水,甩不掉这个污点。

    晨妙是公众人物,一丝的风吹草动对她来讲,如果处理不好都是致命的打击。杀人不过头点地,而真正从精神上摧毁一个人,杀人不见血的方式,便是无数人的流言!

    要不是自己安排贺柔断后,白鸦甚至可以不暴露自己,一直潜伏在自己身边!

    可白鸦为什么会这么做?

    这么做对她又有什么好处?

    宁裴山想不通,他的脑海里的想法百折千回,其实也不过几秒之间。

    他的目光又落回了一旁的警察队长身上,整个人不悦的目光甚至带上了几分杀气。

    案发现场都弄到自己家里来了,真真是出息了!

    这到底是谁的计划!

    “在现场的人都要跟我们回去做个笔录,麻烦请配合。”

    队长公事公办的语调在房间内响起。

    这话一字不漏的入了晨妙的耳朵,言一卿怀里的她不住的发抖,精神再也承受不住。

    “不要!我不要去!我不要!不……”

    一声带着哭腔的激烈挣扎后,她竟然晕了过去!

    这可把言一卿吓了一跳连忙将人给扶住,掐了掐人中,可整个人软的跟团泥似的,一点反应都没有!

    宁裴山看着这幕,眸子里的光异常冰冷。

    不管是谁做下这一切,他的目的达到了。

    宁裴山直起身子,拿过起方才放在一旁案几上的雪白锦帕,弯下腰从地上捡起了被言一卿丢在一旁的凶器。

    他一边用方帕仔细擦拭着手中的匕首,一边朝着站在房门口的几人走了过去。

    待他到了警察队长面前,整个人竟比对方还高出小半个头,气势上更是碾压一般,垂着眸子盯着眼前的人。

    队长不知他想干什么,对方的手中可是握着刀喃。一时有些紧张,右手已经探向了自己身后的配枪!

    宁裴山握着刃背将手中的匕首递到了他的面前,极为冷漠的看着对方的眼睛,一字一句的说道。

    “地上的死者,是前日持刀伤害过我朋友的精神病人。今日他私闯我的宅邸,予以再次加害。出于正当防卫,在反抗过程中。我,不小心杀了他。”

    宁裴山每个字都说的轻缓,可在房间却如鼓槌一般敲在众人的心口!

    言一卿震惊的抬起头,难以置信的看着宁裴山,他根本没有想到对方会说出这番话来,他这是替晨妙顶罪啊!

    呃,不对,晨妙说他根本没有动手,那人到底是谁杀的?!

    宁裴山这么说太过草率了!这罪怎么能直接认下?

    “宁裴山!”

    言一卿似乎想要阻止,他张了张嘴可只唤了对方的名字。而后者一个眼神瞥了他一眼,言一卿便一个音也发不出来。

    宁裴山这是在用极端的方式为晨妙开脱!

    “这不是你一句认下就能了事的罪!别将警察都当成傻子!”

    怒气有些上涌,警察队长一时被他怔在当场,他从警这么多年,还是第一次见到有人敢当着警察的面颠倒黑白,连杀人案都能直接认下的人!

    见对方并未接过匕首,宁裴山手指一松,匕首从他的手心直接落在了地板上,发出人的响声!

    宁裴山瞥了他一眼,直接转过身向着言一卿的方向走去,踏过满地的血污,像是闲庭信步,一点在意自己此时是踩在凶案现场,人命对他来讲太过鸿毛。

    “我说是我杀的,便是我做的,稍后我便跟去警局。”

一百二十章 你动心了

    宁裴山来到言一卿身边,似乎又话要交代,可他却先将手指搭在了晨妙的手腕上。

    白鸦用的不是一般的迷药,大抵是族内的东西,都是刑讯用的手段,就像女人所用的忘却香一般,相似的手段。

    晨妙醒过来时候处于游离状态,被现场的血腥给惊了,这是会直接在潜意思里上了烙印的东西。

    普通人的心智根本承受不起这些,如果宁裴山就这么放任她不管,再次醒来的晨妙精神会受到重创,不傻也会疯的。

    探脉一试,晨妙整个精神脆弱的可怕,恐伤肾,耗及肾气,会出现痿证伤体。

    宁裴山提气一运,将自己的气息注入对方的体内,护住她的心脉。而晨妙的魂游离而虚脱,一时仿佛得到了生气一般,甚至有些与宁裴山的正阳之气攀附依偎!

    魂知一并入了宁裴山的脑海,这道感知不由的让宁裴山抬头看向了晨妙的脸!

    “东邺……?”

    记忆里有些恍惚,似乎都有些忘记那张脸。

    模糊的记忆里一点点变得清晰,那是个总挂着恬静笑容,喜欢追在自己身后的活泼女孩。

    “皇叔爷,为什么邺儿不能跟你一起去策马南疆?那里山水可同盛京一样呐?”

    “皇叔爷,东海可有鲲鹏?邺儿能不能骑着它上天入海?你带邺儿去见见可好?”

    “皇叔爷……”

    她脑子里满是各种稀奇古怪的问题,从来像是长不大的孩子。

    本以为她能常乐一生,只可惜在下嫁于驸马的第七年,东邺,死了。

    宁裴山松开了手,看着言一卿分外担忧的护着怀里的晨妙,他眼神柔和了许多。

    细雨,东邺,有些缘分哪怕千年,也总会有再聚首的一天。

    靠近了些,宁裴山只用两人能听见的话语说到。

    “一会你带着晨妙直接走,这里的事陆渊会处理。”

    抬头扫了对方一眼,宁裴山嘴角上挂上一抹不易察觉的笑意。

    “言一卿,好好照顾她。只有你,能护着她了。”

    交代了一句,宁裴山便跟着警察直接出了房门。

    言一卿看着宁裴山出门的背景,眼中闪过一些莫辨的光。

    他将晨妙放在一旁的沙发上,打了几个电话后,也按照了自己的行事方式吩咐了下去。

    不多时,军方的人前来接应,言一卿将晨妙用衣服裹在了怀里,直接护在心口,抱着离开了。

    一队野战部队全副武装护在其左右,连警察都纷纷让了道,无人敢拦。

    之后的事便是宁裴山被请到警局做了笔录,可他横竖也就那几个字。

    “死者强闯入宅,自己正当反抗。”

    陆渊带了律师团队,在与警方的各种周旋后,不多时便将宁裴山保释了出来。

    在回去的车上,宁裴山接到了魏文宇的通讯话。

    想来对方也该收到风声了,只是宁裴山没有想到对方张口的话,却是一段让他愤怒异常的调笑。

    “宁王爷,送您的礼物,您还满意么?”

    宁裴山心中情绪可想而知,怒极反笑,他身子朝椅背靠了靠,换了个坐姿,脸颊映在车窗外灯火变换的霓虹中,眼中的寒光分外人。

    “魏文宇,拿女人下手,你当真是无耻至极!”

    似乎通过通讯传来的语气都能知道对方此时的愤怒,魏文宇心情到与宁裴山截然相反。

    “宁王爷,你这话语真是好笑。当年统御天下,为吾皇刘译开疆辟土时候的果决哪去了,竟也如优柔在乎起了这些小节?”

    魏文宇看着桌上的文件,笔尖在纸上游走,完全不受对方情绪影响,批阅下一段要更改的地方。

    行云流水,苍劲有力。

    写完最后一个字,他将文件翻到了最开头,上面赫然是一项土地开发的计划书。

    轻轻点了桌上的电话,将秘书叫了进来。

    看着来人满脸笑容走到自己跟前,魏文宇整个眸子都是温和的光样,他将手中文件递给对方,如大提琴般好听的嗓音响起。

    “将文件交给张副总,让他重新改修一下进程,马上就去办。”

    看着对方如天神一般完美的脸,秘书甚至都有些抑制不住心中不断涌上来的雀跃与窃喜,血气有些冲上耳骨。

    接过文件,她一脸正色的点了点头,迅速便出门去办了。

    待人离开,他收回视线,整个眸子都有些厌烦神色,这个秘书用着实在有些趁手,可他也留不得了。

    女人从来麻烦的。

    似乎才想起耳骨上还未切断通讯,魏文宇还极为客气的表示了歉意。

    “抱歉,最近实在忙了些。刚才说到哪来着……”

    “魏文宇,你到底想干什么?若你想动手,尽管冲着我来,何必做这些有的没的?宸枢固然不错,但我渊穆未必不敌!”

    宁裴山的性子有些被魏文宇消磨尽了,他的确对这些不太上心,可论起底子,宁裴山有的是人脉。

    玩这些不入流的花样,真是白瞎了宸枢这么大集团的威名。

    杀敌一千自损八百便是魏文宇向着自己的宣战?

    这未免也太上不了台面了,宁裴山是真心看不起对方!

    可魏文宇却不这么觉得。

    宁裴山的压抑的愤怒入了耳,魏文宇像是听到了什么极为好笑的笑话一般,连嘲讽的话语都带着几分阴鸷的戾气。

    “宁王爷,您一直不想插手现世了。这是怎么了?如此动怒做什么?嘁,说着不管,可现在的你已经深陷其中了!沾染上这俗世的尘埃,便作不了独善其身。理智开始妄动了,您进来便再也出不去了!”

    魏文宇笑了有些狷狂,手中的笔杆在手指间翻着好看的花样。

    他仿佛已经看见当年那个不食人间烟火一身仙气的人,溃败不低的样子。

    这种反差让他兴奋与愉悦,好像撕下了对方的面具一般,魏文宇得出了自己的结论。

    “宁裴山,你动心了!”

    挂上通讯的宁裴山看着外面夜幕下的灯火,只是呆呆看着,没有再说一句话。

    他没有反驳魏文宇的话,就像他没法反驳自己的内心一样的。

    宁裴山不是自欺欺人的人,魏文宇说的的确是一个事实。

    心怀天下,只为苍生而活的他,心尖的位置,不知不觉中多放上了一个人。

    一个让他异常在乎的女人。

一百二十一章 当年的旧事

    可现在的宁裴山不知道自己能不能护不住对方,他已不再是东唐的宁王,那个冷血而大悲大慈于天下的人。

    这样的改变让他思维模式,行事作风都受了影响,说不得优柔,可的确有许多事,他做不了那般决绝了。

    自己与魏文宇……啊不,是李,两人之间的仇已经说不清了。

    本以为在当年随着李的死就将一切都化为了烟云,人随灯灭,有些事,也便如此。

    可到底是宁裴山想的太少了些。

    有些事,不是一个人死了就能了事的。

    哪怕千年,只要他还记得,有些事便不算完!

    那天的事也是在夜里发生的,若不是遇到李的转世,宁裴山是不愿再回想起那日的情景。

    冬日的湖边结了冰,飞雪纷扬,宁裴山打着伞站在湖畔的小桥旁,看着山野间的孩童无忧无虑打着雪仗。

    湖畔便的竹林里,时不时有一捧落雪落下,激起欢声笑语。

    宁裴山随着他们的嬉戏,一抹笑容也挂上眉梢,哪怕冬日里的严寒,也不似冰冷的人,有了一些美景的暖意。

    “王爷!”

    一声急促的呼唤突兀插了进来,一时扰了宁裴山的性子,他不由的将头转过去,却见细雨正骑着一骑白马,飞快的朝自己奔来!

    何时见过这般心急火燎的细雨,与他平日里冷漠的样子完全不同,宁裴山心中一阵不安浮了上来。

    到了宁裴山不远处,细雨一拉缰绳还未等白马站定,他便直接从马背上翻了下来。

    三两步到了自己跟前,细雨直接跪了下来,额上的汗珠如雨直下。

    “爷!出事了!公主……没了!”

    带着哭腔,细雨嗓音喑哑着,连声音都近乎颤抖发出的!

    宁裴山缓缓拿下手中的纸伞,一脸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跪在地上的人。

    他甚至想要厉声否定对方的话,可宁裴山知道细雨的消息从来是不会错了!

    脑海里不断浮现东邺的脸,满是她大婚当日十里红妆,自己亲自送她出嫁的场景!

    “你说什么……?”

    可他不相信,不愿相信!

    “王爷!东邺公主死了!被皇上赐死了!”

    将话再道了一遍,细雨眼眶不由犯了红,眼泪不自觉的直接滚了出来!

    “你胡说!”

    一口气血直涌上来,宁裴山觉得自己脑门在这寒风中的冬日里凉的厉害,整个身子都没了知觉一般,全身的血液都被一瞬间抽干了似的!

    “王爷,属下说的都是实话!东邺公主,就在方才……撞柱而死。”

    眼前不住的发黑,宁裴山手中的纸伞直接滑落在地,一滴从他的眼角流下!

    “为什么……为什么会这样!”

    细雨一把起身扶住宁裴山,将事情从头到尾到了一遍。

    公主嫁与李至今已有九年,顶着嫡出公主的名头,顺理成章也贵为了东唐的皇后。

    细雨一直同公主都是有联系的。

    宁裴山所用之物一切从简,并不拘泥这些,可公主依旧会经常会托他给宁王爷送些东西。

    一来二去两人便有些熟络起来,公主会跟他说上几句掏心窝子的话。

    这些年,公主是快乐的,可渐渐的,脸上染上了愁云,笑容也越来越少了。

    细雨疼在心里,他知道自己并不能做些什么。只能变着法子带些小玩意儿去讨公主欢心。

    可就在半月前,公主闭门不出,谢绝见客了。

    细雨觉得奇怪,找公主身边的贴身侍婢,逼问之下,才知公主竟然被李幽禁在自己宫中!

    趁着月夜,细雨潜入了宫中,公主看着他笑了。说自己只是与皇帝斗气罢了。可谎言太过拙劣,细雨怎会不知。

    看着对方难过的样子,他跪在地上朝着公主说道。

    “您要过的不开心,属下现在就带您离开!宁王爷定会护着你!”

    东邺的眼中闪了闪,似乎升腾起了一丝期望的悸动,可片刻后又垂下了眸子。

    “这条路,是我自己选的,谁也护不了我……”

    闻言,细雨整个心都揪了起来。

    “公主!细雨会护着您一世长安!”

    细雨知道对方是公主,不,该说是她是东唐到底皇后,他知道自己不该动这个心思,他只愿护着她,一世安好便足以。

    他唤她的封号从来都只是公主,愿她永远是公主时候的天真,皇后这个词是有太多的责任与担子,一点点吞噬掉了对方所有的笑容!

    “这话不要再说了!就当本宫从未听过!你以后不要再来了!出去!”

    就这样,细雨被赶出了坤誉殿。

    可他永远不会知道,那日细雨走后,东邺公主哭了整整一夜。

    待他今日再收到消息的时候,竟然是皇帝赐了毒酒赐死皇后的消息!

    待他赶去想要救援之时,便已经是皇后不堪受辱,撞死在坤誉殿内的朱红石柱上!

    含泪着将消息递到了王爷跟前,细雨万分悔恨,如果当初自己能强硬一些,直接将人带走,今日,公主就不会死!

    公主自戕而亡是罪责,哪怕是贵为皇后,整个宫内只有皇后所在的坤誉殿内摆了一副棺木挂上了些许白绸,左右不过几名宫人烧着纸钱,凄凉异常。

    宁裴山与细雨出现在宫内之时,天已入了夜,冬日里的风寒冷的吓人。

    两人先在坤誉殿内为公主上了炷香。公主近身的侍婢全部都被李灭口殉了葬。

    哪怕七年不在宫中,只要是宁王想要知道所有的隐情,依旧有人递到他的跟前。

    泰安殿上灯火通明,李像是没有发生过任何事一般,铠甲并未卸下完全,头盔放在一旁,依旧专心的批阅着手中的奏章。

    当宁裴山出现的时候,李整个人惊在了当场。

    他从来没有想过对方还活着!

    不但这么快知道了宫中的事,甚至还神不知鬼不觉的出现在了自己的面前!

    看着对方手中的剑,李脑海中一瞬间又回到了七年前,天合殿上发生的噩梦!

    “李,你可还记得答应过本王何事?”

    宁裴山的话语并未有什么起伏,可落在李耳里却如惊雷炸裂!

    他知道今次是怎么也躲不过的,不由的放下笔,爬过桌案上的佩剑,走了出来。

    “许久不见,宁王爷一来就与朕絮叨这些往事的?”

一百二十二章 死仇

    看着对方这态度,宁裴山不由怒火中烧。

    “看来……你确是忘了!”

    宁裴山一步步走到殿前,紧紧盯着王座上的人,眼中的火光似乎能将对方焚烧了一般。

    而李右手扶着双龙东煌剑,踏着明黄的龙衔明珠靴,一步一步从台阶上走下,亦如当年从龙榻上走下的宁王一般。

    “朕一言九鼎,答应的事自是做到了!”

    这话李说的极为轻巧,并不认为自己有何错处,可落在宁裴山的耳中,却是无耻至极!

    “你要她死!这就是你‘做到’?!”

    当年李答应自己“不负江山亦不负东邺”,现在一口薄棺装着她冰冷的尸体,此刻还大言不惭的跟自己说做到?

    能要点脸么?!

    李一步步走到宁裴山的跟前,这几年立于高位,执掌生杀,整个人的气势都被练就了出来。

    望着宁王,李没有一点悔悟,甚至眼中还带着些许厌烦的情绪。

    “朕当年说过,朕定善待公主不辜负她。朕自问无愧于她。”

    自己是皇帝,皇权在手,自己要掌握的是天下人的命脉。他用不着所有人能够理解他,甚至不需要跟旁人解释自己的行事方式!

    自己有太多需要肩负的责任,对于东邺他自问仁至义尽!

    “整个东唐后宫唯有她一人,凡是东邺想要的,朕都尽全力满足她!可朕除了是他的夫君,朕还是一国的皇帝,身为后妃,为何还妄想干涉朝政!”

    身为自己的皇后却站在自己的对立面,这种痛心何人能懂!

    李越说越激动,甚至脸颊赤红,眼角也充上了血丝。

    “朕不过将她幽禁起来,让她好好冷静一下。可这样的情况之下,她做了什么?”

    “堂堂一国皇后,竟然联络外人,想要兵变夺了朕的皇位!她想要杀了朕,她要我死啊!”

    李的愤怒渐渐取代了内心的害怕,他是真不甘心,自己为了天下心力交瘁,而自己心爱的女人却背叛于他!

    “朕如此待她,她却如此对朕!谋杀亲夫、弑君篡国是何罪!王爷该比我更加清楚!”

    “念在旧情,朕赐她全尸。鸩酒、白绫,她一样不选,却在朕面前撞柱自戕,藐视朕的威严!朕倒想问问王爷,那您要我如何!?”

    李提到弑君篡国之罪,宁裴山眼角里的光微闪。

    他知道对方为什么提到这句。

    当年太子就是如此,弑父篡位,而自己也因为为全刘译一世名声而替太子背负罪责,不惜自刎“以死谢罪”。

    今日“弑君”这两个字又到了他的跟前,仿佛是东唐皇朝的诅咒,如附骨之疽一般!

    可当日是太子刘黍的错,而今次却是李的错处!

    “李,你太过放肆了!你已经入了魔障么?你明知事实并非如此!”

    宁裴山已经不想再谈这事,对方已经疯魔的活在了自己的思维里。一味的专断行事,旁人说什么都是听不进去的!

    李似乎也不想再跟宁裴山争论此事,眸子微垂,嘴角挂上了一抹嗜血一般的笑容。

    “朕自有打算,轮不到你宁王多言!说这么多又如何?宁裴山,你今儿这是来找朕算账的么!”

    将手中的佩剑抽出,李摸了摸身上的铠甲,又抬手看了看手中握着的剑柄,他的嘴角挂过一抹残忍的笑容。

    李知道,宁裴山的确不会死,可砍下他的头颅,他依旧会流出温热的血液,依旧会身首异处没有呼吸!

    武力从来都是最好的镇压。

    “……冥顽不灵!……”

    宁裴山还说了什么,可李听不入耳了,他挥舞着手中的剑,做着赴死一搏!

    宁裴山眼睑微垂,手中的长剑出鞘,寒芒立现,见血封喉!

    不过一个呼吸的时间,李那张还带着疯狂一般扭曲的表情的脸便已凝滞,头颅从金花刻绘的铠甲下滚落在地上,没了生气。

    看着对方缓缓滑落在地上的身体,宁裴山心中五味杂糅。

    他并未因为杀了对方这位昏君而欣喜多少,没了皇帝的东唐将何去何从,他不知道。

    此时的他心中唯一愧对的便是,东邺。

    出殡的事,是宁裴山帮着安排的。朝臣虽心中有太多的疑虑,可主事的人是东唐的宁王,便有无人异议了。

    李的谥号为毅德武善先皇帝,而东邺为孝宁敏皇后,两人同葬于太虚东陵。

    宁裴山册立了李与东邺唯一的儿子李淳翟为新帝。

    李淳翟不过六岁,却被东邺教育的很为懂事,并未学了他父皇的狡诈奸猾。

    朝廷重臣在七年的时间里换了不少,宁王用了些时间做了清洗后,为李淳翟换了一批可用之人。

    稚子年幼,想要统御整个东唐实则都是妄想。宁裴山却为他设立了内阁,以七人表决制,共理朝政之事。

    就在大家以为宁王将重新辅助幼帝,再次成就出东唐盛世之时,宁王悄无声息的离开了。

    可经过了毅德皇帝的事后,朝臣们都知道在暗处里,有一位宁王时刻盯着自己,也不敢太过倦怠,渐渐东唐又恢复了正轨。

    只是在漫长的岁月里,宁王再也没有出现过。哪怕在被赵匡胤吞噬的那时,他也没有再插手其中。

    任由自己一手建立的朝代,被时代的更替吞没于长河之中。

    这便是宁裴山与李的仇。

    魏文宇欠了晨妙一条命,欠了天下一命,而自己欠了魏文宇一命,也欠了晨妙一命。

    到底是谁欠了谁的死仇,或许不该这么算,可已经说不清了。

    冤冤相报何时了,就像宁裴山认为的那样,有些死仇人随灯灭,就该被埋在时间的长河里,任由一切被冲刷掉,不再记起。

    可死人“复活”了,孟婆汤不起作用了。

    这仇便说不清,甚至还掀起了一场腥风血雨的动荡。

    这是宁裴山预料不到,也不知怎么收尾的事。

    陆渊陪着他上了楼,本以为会得到他一些旁的吩咐。而宁裴山只是在自己的房门前驻足了片刻。

    对面那户房屋的大门口,被警方拉上了警戒线,像是在提醒自己下午发生的那些事情,并不是自己的一场梦。

    陆渊看着宁裴山微微皱起的眉心,道了一句。

    “爷,我明日便叫人处理了。”

    宁裴山点了点头,没有心情再考虑这些。

    让守着姜欢愉的乔陌与陆渊一同离开了。

    看着露台外的夜色,此时的他只想一个人静一静。

一百二十三章 最后通牒

    最终,晨妙的事情还是在接下来的几天里爆发了。

    而起点并不是在警方、保安,甚至不在狗仔的身上。

    晨妙的公司,宸枢旗下的经纪公司在媒体平台上宣布:为晨妙近日的事由道歉,并将暂停晨妙的演艺事业,竭力配合警方调查。

    这一石激起千层浪,疑云下了满满。

    最开始众人本以为是一场绯闻的炒作,已经沉入水中的那些事又被翻了出来,这会儿子连警方都扯入了进来,性质也就有些变了。

    粉丝在摇曳的风雨中一遍又一遍的为她洗白,可也抵不住不断被人石锤的打脸。

    之后的手段,便是将狗仔之前就偷偷藏起来,在网上“不经意”的爆出来的照片。上面清楚的显示了晨妙一身血衣站在了凶案现场!

    这对峙双方鲜明的视角,加上刻意引导,将本是受害者本身的晨妙,直接划到了对立面的那边。

    晨妙身上的污水一盆接着一盆,不管最后事实是如何,大众并不需要这种有太多污点的女艺人,出现在自己的视野里面。

    演艺圈对女艺人从来都是刻薄的,而媒体从来都是不嫌事大,一波又一波带着节奏。

    而此时,晨妙的新闻已经在整个国内蔓延成了热点。

    “……据其经纪公司发表申明可以看出,晨妙深陷杀人案之中,无法抽身,而警方也并未作出明确表态,称一切都还在调查之中……”

    “……闹出小三绯闻,傍上金主不成,晨妙这次竟然深陷杀人案,如此艺人是我们大众应该追捧的么?到底何为艺人……”

    “……被害者与晨妙到底是何关系,家属表示将走法律程序,可事实到底如何,还需待警方的进一步调查……”

    姜欢愉站在电视面前,看着午后的娱乐新闻轮番滚动,甚至《聚焦》这些实事要闻专栏都在报道,整个人心底不断的发凉。

    晨妙像是过街老鼠一般,一时人人喊打。

    姜欢愉看着这个世界竟觉得异常的陌生!

    “妙……”

    姜欢愉拿着手机一遍又一遍拨打晨妙的电话,而那端似乎就像是失联了一般,一直处于关机状态。

    这种无力感让姜欢愉心如刀绞,她知道一切都是因自己而起。

    可为什么事情会发展成现在这样,姜欢愉不知道。

    被捅伤淌入医院,本以为只是一次意外遇上抢劫的。可现在怎么会抢劫犯被杀害在了自己家里,而晨妙竟然成了凶手!?

    为什么会变成这样!为什么会发生这种事情!

    姜欢愉想不通,甚至警方那也没有头绪,案子依旧还在调查中。

    连宁裴山也受了牵连,甚至还为了晨妙顶罪,说是自己杀的人,才将事态控制到最小。

    可晨妙却被自家公司给方了一手,直接爆了这么一出!

    为什么他们要抛弃妙妙,不是自家公司的艺人么,为什么任由媒体这般抹黑她!

    姜欢愉此时最担心的还是晨妙现在人到底在哪!

    她消失了,宁裴山说她是被言一卿带走的,可没有听到对方的声音,没有看到她安全的,自己的心依旧悬着。

    一切似乎都是从自己身上开始的,自己从来只会给身边的人带来不幸。

    而今次,轮到晨妙了么……

    宁裴山站在二楼的栏杆旁,看着楼下的人满脸痛苦,宁裴山心尖上那股属于对方的灵气,在身体里不断颤动着。

    这股灵气就像是姜欢愉的魂魄住进了宁裴山的心脏。他能感受到对方的喜怒哀乐,对方的彷徨不安,对方的无助与失落,甚至还有心底不断攀升的绝望。

    姜欢愉心在痛,而宁裴山看在眼里,何尝不是一样痛苦……

    可此时的他,做不了什么。

    是言一卿护不住晨妙么?

    并不是。

    此时的晨妙受到来自案发现场的冲击后,已经被言一卿第一时间请来的心理医生给安抚了下来。

    宁裴山护住了晨妙的心脉,让她能够稳住自己的内心,在清醒过来时候,能够保持住自己的心智。

    这便是宁裴山在晨妙离开前,唯一能替她做的。

    现在的势头风险太多,晨妙避开未必不好,而舆论上这些看似凶险的新闻报道,对于宁裴山或者言一卿来说,洗脱起来的确不是什么难事,可他们都需要一个契机。

    这其中的周旋问题好比商战的对弈,姜欢愉并不清楚,她能看到的只是眼前这些,来自全世界对晨妙恶意的攻击。

    宁裴山解释不清,也无法解释。

    任由她像溺水者渴望求生,绝望者抓住救命的稻草一般,在自己的胸口中哭泣。

    或许这个怀抱才是宁裴山唯一能给姜欢愉的支撑。

    而他能说的只有那三个字,“她没事。”

    “我想见见晨妙……”

    姜欢愉难过不止为了晨妙,也是替自己悲伤,她的不幸已经再次伤害了自己最重要的朋友,在她的身边,不该存在任何人。

    她只想再见见她,或许这次该好好的分别了……

    宁裴山抚摸着她头发,半晌应了一声。

    姜欢愉的身体还未恢复,用过莲花医院的特效药,好的是已经比寻常人快上了几倍,只是身体还是疲乏的很。

    被宁裴山安抚下来,用过药的她又沉沉睡了过去。

    宁裴山的居所布置是添加过法阵的,山河气运汇聚当中,生气也比寻常地方强上许多,这些对姜欢愉的恢复都是颇有助益的,否则他也不会同意了姜欢愉的出院要求,将她搬回瞰仙峰阁来养伤。

    只是出了那么一档子事,魏文宇竟然在自己眼皮子底下用上了这种手段,是宁裴山完全没有料到的。

    贺柔已经将事情原本都给宁裴山道了一遍。

    她接到协助支援的命令后,紧急支援了白鸦,可后者并不知道有人支援的事。待贺柔赶来了姜欢愉住处的时候,一进门便正瞅见白鸦动手的场景。

    虽然不知白鸦为何会做下这些,可贺柔自然是知道对方的动机是不纯的。双方一时交了手,贺柔不敌白鸦的战力,而白鸦迅速从现场脱了身。

    可贺柔也到底不是吃素的手段,将白鸦伤了不少,一路拦截之下,却还是将人给追丢了。

    自家族内的事,自有自家族内解决方式。而明面上,宁裴山不愿意暴露族内的事情,必须将这事掩了,后续的事则是陆渊处理干净的。

    宁裴山想不通,为何白鸦会替魏文宇效力。族内的护侍都是精挑细选过的,有旁人的卧底是不可能查不出来的。

    有什么东西是魏文宇能给,而自己给不了她的?

    宁裴山不知道,一切都只有等将白鸦抓回来细问个清楚了。

    只是眼下,宁裴山并没有时间了。

    陆渊来了。

    他极为严肃的给宁裴山提醒到了一个事实。

    还有最后两日,便是日食了,宁裴山必须在明日动身去往欧洲。

    看着身旁床铺上,姜欢愉沉睡的脸,宁裴山犹豫了。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4723/ 第一时间欣赏宁若白衣误丹青最新章节! 作者:宁皇叔所写的《宁若白衣误丹青》为转载作品,宁若白衣误丹青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宁若白衣误丹青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宁若白衣误丹青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宁若白衣误丹青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宁若白衣误丹青介绍:
宁裴山活了千年,习正统天师之道。
曾贵为皇叔,亦或是做了市井草莽,对他来说,一切都毫无意义。
这千年以来,他想知道的,只是自己为何会长生不死。
岁月的长河磨灭着他的心,冷眼看待这个世界,寻求死亡的彼岸。
日食将至,诸事逆天。
他意外的遇见了日常见鬼吓成狗的姜欢愉。
本该早已顺天应命的他,却迁出了一桩桩灵异的案件!
似乎有什么力量牵引着事情的走向,宁裴山发现自己身处在一个巨大的阴谋之中!
到底谁在下棋!?
宁若白衣误丹青已经完结,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宁若白衣误丹青,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宁若白衣误丹青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