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四十二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回家
“这就是你的新家了~”
一个贵妇人抱着一个半岁大的女婴,微笑着说着。
“当初说的可不是这个价钱。”
而妇人的丈夫却在一旁和另一个男人窃窃私语着。
“这不是早些天生了病吗,医药费你不帮着出点?”
“有病?”
丈夫立马起了疑心,扭头看向妇人怀里的孩子。
“小病,就发了点烧,你放心,我们这边有医院出的健康证。”
“你要是给我个有病的,你给我吃不了兜着走!”
“你把心放肚子里,我有病也不能让她有病啊。”
丈夫不情不愿的把包里的钱都给了男人,随后转头就面露笑脸,笑盈盈的回到了妇人身边。
“这孩子好可爱啊。”
“是啊,将来一定是个美人。”
“你喜欢就好。”
“名字呢?名字起什么?”
“名字我早就想好了,男孩女孩都能叫,就叫文仁!”
......
“恭喜二位,夫人有喜了。”
两年后,在市医院里,小夫妻接到了这么一条喜讯。
“医生,可两年前你不是说我们怀不上了吗?”
“所以说这是个奇迹,经过两年的调理,您夫人的身体已经好了很多,这是上天赐给你们的孩子。”
丈夫听着医生的话,满脸的喜悦,突然又拉下脸来,凑到妻子的耳朵边小声的说。
“早知道,就不买文仁了。”
“你说什么呢,他是我的孩子,文仁也是!”
妻子愤怒的对着丈夫说着,显然她对丈夫的想法抱着反对的意见。
“是是是,都是,小心别动了胎气。”
丈夫立马又变成奉承脸,轻轻的抚摸着妻子的肚子。
“哇~哇~哇~”
随着清脆的婴儿啼哭,文家的儿子文赐出生了。
“以后他就是你的弟弟了。”
妻子躺在床上,刚从手术室里推出来的她,虚弱到脸色发白,依旧牵着文仁的手,一起轻轻的抚摸着文赐的小脸蛋。
“弟弟~”
两岁多的文仁话还说的不是很标准,带着甜甜的孩童声色,望着面前的这个婴儿。
二十年后,文仁和文赐都结束了高等的教育,文赐留在了父亲的公司从基层做起,而文仁却选择别家公司,再之后,文赐娶了合伙人的女儿,为了家族生意,他被迫娶了一个只见过两次面的女人,而文仁却遇到了她自己的爱情。
文赐有了一个女儿,取名为文粒,聪明乖巧,活泼可爱,但她父母之间的矛盾却越来越大,终于,在她五岁的时候,文赐离婚了,女儿判给了母亲林家,因此改名为林粒。
近二十年后,文赐因为过度劳累,最终承受不住压力去世,而林粒的奶奶也随着文赐的去世一同离开了这个世界,林粒的爷爷,文老爷子独自一人支撑着整个公司,最后因为身体压力,被迫将公司贩卖出去,千亿的家产成了后代们眼馋的“蛋糕”。
“砰砰砰”
在一栋豪华的别墅面前,有一个年轻貌美的女人在拼命的敲打着大门。
“请问您是?”
“这家的主人,的孙女。”
出来开门的保姆一脸的疑惑。
“请问您叫什么?”
“林粒。”
“那你搞错了,这家主人姓文。”
“那没错,我的生父叫文赐。”
文赐的名字一出,保姆的表情一下子就变了。世人知晓文老爷子有个已经过世的儿子叫文赐,却不知文赐还有个女儿,更不知女儿名字里有个粒,除了这间别墅之外的人,再找不出超过任何一个与文家无关的人知晓此事,保姆很痛快的就给林粒开了门。
正值正午时分,别墅里正好是吃午饭的时候。
但由于家族已经凋零的差不多了,餐桌上只有一个人,一个女人,五十来岁,安静的吃着餐盘里的东西。
“姑姑?”
林粒一眼看见那个女人,就喊出了姑姑。
文仁一脸疑惑的抬起头看着这个女孩,二十岁出头,眉宇间有种熟悉的感觉。
“你是?文粒?”
文仁很快就猜到了这个能叫自己姑姑的女孩的身份。
“对,不过我现在姓林。”
“啊,对,太久了,十多年过去了,来,过来坐。”
文仁起身迎着这个十几年没见的侄女。
“以前还只到我腰这里,现在都比我还高了,长得真像你的妈妈,漂亮。”
“姑姑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
“哪有,姑姑都老了。”
“不老不老,和我小时候见到的姑姑一模一样。”
“小嘴真甜。”
“爷爷呢,他在哪?”
“他在卧室里,下不了床,护工在喂他吃点流食。”
“我想去看看他。”
“当然,我陪你一起。”
十五年没有回过文家,就连父亲文赐葬礼的时候也用备战高考的理由推辞没来,而此时,文老爷子病重将公司变卖之后却回来了,除了分家产,文仁实在想不出来林粒有什么理由回来,关心爷爷身体?别逗了,还在文家的时候,就没有和文老爷子有过过多的接触,更何况那还是五岁之前的记忆。
而林粒此时在文家见到文仁,自然也对这个名义上的姑姑内心不爽快,听母亲讲起文仁的事情,表面上独立自主追求自由,背地里没少用文家的钱,而五十岁的她,也早已经有了自己的家庭,却在半个月前,竟然又重新搬进了这栋别墅,与文老爷子一起生活,美其名曰帮着照顾,但却也只是早晨打个招呼,此后吃喝拉撒全部由护工完成。
“到了,这里就是文老爷子的卧室。”
文老爷子的卧室很大,是整个别墅的主卧,有近百平方,客厅卫生间床什么都有,床边被医疗器械塞得满满当当,客厅里也都坐满了护士和医生。
“爷爷!”
林粒也不知从什么时候开始,双眼就开始饱含泪水,满脸心痛的样子趴在了文老爷子的床边。
此时的文老爷子已经失去了语言功能,只能举着颤颤巍巍的手摸着林粒的头,嘴角不听的抽搐着,口水也从嘴角滑落。林粒用袖子擦拭着文老爷子的口水,换了个边又擦拭着自己的眼泪,紧紧的攥着他的手。
“爷爷,孙女文粒来看您了。”
“真的像你母亲,一样的下贱。”
文仁站在一旁,微笑着,脑子里这样咒骂着这个十几年没见的侄女......
第两百四十三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母女
“为什么文仁是林粒姑姑的事情我现在才知道!”
审讯室外,陈即开始焦躁不安的来回走动着。
“林粒父母十几年前离的婚,我们没有往那方面考虑。”
“那现在怎么办,人是在这里,证据呢?我现在从哪找证据!”
陈即着急的说着满嘴的胡话,但他脑子很清楚,由于和死者的关系,文仁成了剩下两件案子的最大的嫌疑人,但唯一也是最为重要的是,没有证据。
“还有一件事。”
副手吞吞吐吐的说着,满是畏惧的语气。
“说。”
“文仁是领养的,与林粒没有血缘关系。”
陈即看着审讯室的门发呆,他知道她就是凶手,死者欧聊林粒全部都与她有关,而且这个女人很恐怖,陈即在某一瞬间似乎看清楚了那人的面孔,虽然已经记不清是什么时候有这种感觉,但这种感觉随着时间的推移越发的强烈。
“陈队,你不进去吗?”
“进去干嘛?没证据进去吃堵啊。”
陈即摇了摇头,扭头去了大厅。
大厅里与案件无关的人基本都已经离开了,除了被害人的家属,大概还有五六个人留了下来。
黎风,一个与所有案件都有关,却又都很巧妙的避开了所有案件嫌疑的人,哪怕是现在看来,这个男人仍然给人一种不好的感觉,他的双眼,有种阴冷的感觉,陈即对这种眼神很熟悉,这种杀人者独有的眼神,让人看的后背发凉。
胡倾、付颂,随着公司一同坐大巴的母女,按理说这对母女已经可以离开,但她们却执意的留在警局,女儿付颂还算正常,一直都在问母亲什么时候可以离开,但这个母亲胡倾却有种莫名的执拗,似乎在等待着什么,赖在警局不愿离开。
剩下一两个人是公司负责这次旅行的人,他们需要留在这里配合调查,也需要知道案情最新的进度,好向这次来的人们交代。
陈即穿过大厅,看了眼黎风,那双眼睛依旧让人毛骨悚然,陈即敢肯定,这个男人一定杀过人,只是可能不是现在。
“你们为什么还不离开?”
陈即走到了门口长椅上坐着的母女面前。
“妈,人家都赶我们走了,我们就走吧。”
女儿似乎早就已经呆的不耐烦了,毕竟这一天下来,先是坐了四个小时的车,然后又出了三条人命,现在又在警局里待上了三个多小时,一个十六岁正处在青春期的少女,怎么会忍受的了这些。
“警官,请问你们抓进去的那个女人,她犯了什么错?”
“妈,你管人家干吗?”
“大人说话,你不要插嘴!”
胡倾明显表现的有些严肃了,如果不是什么极端的人权保护人士,那么只有一个原因可以让她如此执着的“多管闲事”。
“小姑娘,中午也没吃什么,饿了吧,我叫人带你去吃点东西。”
付颂因为母亲的责骂也表现的有些委屈和愤怒,面对着故意支走自己的陈即,也是将计就计的离开。
“许玲!带她出去吃点东西!”
支走了付颂,陈即开始了正式的与胡倾的对话。
“你说的那个女人,你知道她叫什么吗?”
胡倾撇着头瞪着眼睛,似乎对陈即很有敌意。
“文仁。”
“据我所知你不是公司的员工吧,为什么会知道她的名字?”
胡倾没有继续回答下去,只是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靠在座椅上,僵硬的看着前面。
“我看过你的资料,在猎头公司做的不错,但为什么要在一个月前辞职回家做全职主妇?”
“我女儿高中了,我回家辅导她。”
“恩,这个理由很不错,对了,你认识欧聊吗?资料上显示,你们两原先在同一家猎头公司。”
“认识,他是我带出来的。”
“可,为什么你一点都不关心你这个徒弟呢?”
胡倾扭头看着面前的这个男人,他问的每个问题都知道自己会回答什么,但依旧要看自己亲口说出来,比起问题的答案,男人似乎更想看自己面对这些问题时的表情。
而陈即,从一开始并没有怀疑这对母女,以至于一开始就没有关注她们的资料,所以忽略了她与欧聊很早之前就相识这一点重要的地方,毕竟没有一个人会带着自己的女儿出来杀人,当然此时此刻陈即仍然不觉得她们与着三桩命案有关联,只是这个女人一定知道些什么,而她所知道的东西,很有可能成为破案的关键。
“对不起,我该离开了。”
胡倾清楚当前的情况继续下去将会变得对自己很不利,便起身就要离开。
“胡女士,您的女儿还没有回来,最起码要等她回来吧!”
起身走到门口的胡倾,因为之前被支走的女儿,无奈又走了回来,不过这次从她的面容上可以看得出来,现在是真正做好了一言不发的准备,但对此情况,陈即也早就已经做好了对策。
“据我们调查,文仁并不是文家的亲生女儿,是她们收养的,但从收养记录上看,文仁当年都已经十多岁了,有谁会去收养一个十多岁的孤儿,更何况还是文家这种富裕的家庭,唯一能够解释的是,文仁并不是收养的,而是通过不正当交易获得的,当文老爷子有钱有势的时候,才开始顾虑自己女儿来历的问题,因为一个大人物是不允许有一点污点的,所以他才找人帮忙补上收养证明,只不过再怎么补,时间是无法更改的,以至于书面上文仁被收养的时候就已经十几岁了。”
陈即一边说一边自己观察着胡倾的表情。
“文仁不是被收养的,她是被人贩子卖给文家的,奇怪的是,与她没有任何联系的欧聊,却听说他非礼了文仁,放着车上其他年轻漂亮的女人不非礼,却去非礼一个五十多岁的老女人,就假设他有这方面的癖好好了,但为什么非礼的地方却是她的脚踝?更巧的是,文仁的脚踝上还有一道疤痕。”
说到脚踝的疤痕,胡倾慢慢的将脸转向了陈即,似乎已经被他的话渐渐的带了进去。
“欧聊为什么会知道一个与自己毫无关联的人的脚踝有疤痕,是谁告诉他的,又是谁能够让他抱着被举报非礼的危险亲手去验证?在那辆大巴车上到底有谁有这种本事?啊,只有可能是他的师傅。”
“所以呢?你是怀疑我杀了欧聊,还是林粒?”
“不不不,不是你,在你的身旁还有你的女儿,你是不会残忍到当着自己女儿的面杀人的,而且他们对于你没有那么大的仇恨,等一下,你为什么要坐上那辆大巴车,还要带上你的女儿?”
“旅游。”
“旅游?旅游?”
陈即眯着眼睛,大脑在不断的思考着,此时他有个大胆的想法。
“我想抽你一点点血,可以吗?”
陈即如此问着面前的胡倾......
第两百四十四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黑夜的雷声
“工作找了吗?”
文家别墅内,林粒从文老爷子的卧室出来,文仁在一旁和她寒暄。
“还没有。”
“要不来我的公司吧,财务部要招一个出纳,你刚好过来帮帮我。”
“好呀!”
林粒欣然的接受了,脸上洋溢的笑容让人完全忽视了那双哭红了的眼睛。
文仁带着林粒在别墅里四处走动着,介绍着别墅里的每个地方回忆往事,很快,天就黑了下来,出于礼貌,文仁邀请林粒在别墅住下,因为常年没有客人,别的卧室也没来得及收拾,文仁便和林粒在同一间房住了下来。
“听妈妈说,我小时候最粘你了。”
床上,林粒抱着文仁像是一只小猫蜷缩在主人的怀里。
“对,你和我玩的最好,天天都往我房间里跑。”
二人有说有笑,慢慢的都进入了梦乡。
“轰隆!”
窗外突然电闪雷鸣,大雨倾注而下。
文仁似乎被雷声吵醒,缓缓的睁开眼,窗外闪电像是相机的闪光灯一般光暗交替。
“粒粒?”
令她赶到奇怪的是,原本睡在她身旁的林粒此时已经不见了踪迹。
“粒粒?”
文仁掀开被子下了床,四处的找寻着。
“轰隆!”
屋外的雷声越来越大,闪电的频率也越来越快,似乎有着一大团的乌云悬在别墅顶上。
别墅的走廊上没有一盏灯,只能凭着时有时无的闪电的光亮照着前方。
“粒粒?”
文仁一边摸着墙谨慎的往前走着,一边小声的呼喊着林粒的名字。
“轰隆!”
屋外的浓厚的黑云将夜空完全的遮住,没有一点星月的光芒能够照射下来,完全的将周围变成黑茫茫的一片,极度的黑暗让人感到有些不适,大量降雨气温也随着下降,从脚底涌上来的寒冷不断的劝说着文仁回去。
闪电的光亮像是照明弹,一下子又刺的人下意识的将眼睛眯上。
“粒粒!”
突然,文仁在文老爷子的卧室门前看见了林粒,此时她站在门前,双手自然的垂落,眼睛透过门缝看着门内的人。
似乎太过于用心,林粒并没有听到文仁在叫她。
借着闪电的光亮,文仁看见了林粒的眼睛,双眼没有神,更别说什么担忧文老爷子的身体,从那双眼睛里,文仁看不见任何的感情,那双眼睛就像是看着沙漏里慢慢流下的沙子,随着时间的推移不知在等待着什么。
突然,林粒转过头看见了文仁,她笑了,没有一丝的畏惧,也没有一丝的尴尬。
林粒小心翼翼的将房门关上,朝着文仁走了过来。
“姑姑,你也被雷声吵醒了吗?”
此时的林粒像是变了一个人,上扬的嘴角,眯成缝的眼睛,小声的对着文仁打着招呼。
“嗯。”
文仁答应的点点头,但此时她心里想的却是这个所谓的侄女变化如此之快的态度,有些让她感到恐惧。
“你刚才?”
文仁下意识的想要询问着林粒之前为什么要站在门前偷偷的往里看,但却被林粒一下子打断了。
“我也是,好大的一声雷!雨声听的我想要上厕所,但我好像迷路了,我可真是傻,明明今天下午都转了一圈了。”
“啊,夏季,雷雨比较多,找到了吗?”
“什么?”
一下子,林粒的表情变得有些严肃奇怪。
“卫生间找到了吗?不是刚刚说迷路了吗?”
“啊,找到了。”
“那赶紧回去吧,下了雨,温度一下子就降了下来,别着凉了。”
“恩,确实呢,一下子就改变了。”
文仁看着林粒的眼睛,总觉得她话里有话。
文仁和林粒正准备往回走着,刚起步,还是没忍住,文仁又开口问了。
“你在爷爷门口看什么呢?”
文仁的话让林粒一下子收起了刚迈出去的腿。
林粒头低着,散落的头发从侧面挡住了她的脸,以至于文仁看不见她此时是什么表情,只是愣了一会后林粒才转头笑着回答着。
“爷爷他身体很不好。”
“恩,压力太大了,身体渐渐撑不住了。”
“真的是这样吗?”
林粒收起了笑容,严肃的问着。
“要不是怎么样呢?”
同样的,文仁的表情也变得严肃起来。
“轰隆!”
雷声和闪电这次几乎是同时在这栋别墅上方发生,一瞬间的光亮过后林粒又变成了之前的笑脸。
“现代医学这么发达,会没事的对吗?”
“对,我们请来的都是最好的医生。”
文仁绷着的神经开始渐渐送了下来,周围的气氛似乎也变得缓和很多,就连窗外的雨声似乎都没有那么大了。
“所以姑姑你没有想过吗?”
突然,林粒开口问了奇怪的问题。
“想过什么?”
“你的亲生父母。”
林粒说到这里,又停下了脚步。
文仁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
“什么?”
“你的亲生父母,你并不是爷爷的亲生女儿不是吗?”
林粒微笑着转过身对着文仁说着,但此时的笑容却比之前严肃的嘴脸更让人感到恐惧。
文仁不敢回答这个问题,因为首先光是自己不是文家的亲生血脉这间事情,被眼前这个女人知道就很让她感觉不可思议,因为别说这个很小就离开文家的林粒了,就连她的父亲,文赐都不知道他的姐姐文仁竟然和自己没有血缘关系。
“你是怎么知道的?谁告诉你的?”
“爷爷和我说的。”
林粒淡定的回答着,但这股淡定却让文仁无法冷静。
“爸他早就说不了话了,怎么会告诉你这件事情,别骗人了。”
“这个时候还叫爸吗?也是,虽说是领养的,但爷爷奶奶对你就像是自己亲生的一般,甚至对你的宠爱都超过了对他们的亲儿子。”
“你到底是怎么知道的?”
“不早了,该休息了。”
林粒笑着朝着卧室走去,而文仁却没法再提起脚往前走去。
“轰隆!”
雨渐渐变小,雷声却依旧大的可怕。
文仁转过身,朝着文老爷子的卧室走去,走到门前,小心翼翼将房门打开一丝缝隙,透过缝隙往里望去,脸上没有一丝表情。
房间里,文老爷子躺在床上,身旁的仪器还在发亮。
“老头,你为什么要告诉她那种事情,明明都是快要死的人了,就不能安安静静的离开吗,我伺候你这么多年,难道你一分钱都不愿意留给我吗?”
文仁小声的碎碎念着。
第两百四十五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左口袋
“你现在怎么办,就把她关在里面什么也不做?”
陈即抽取了胡倾一小管血后,就放走了她和她的女儿,但是在证据的搜集方面依旧是一无所获。
而此时的陈即,也只是站在审讯室旁边的小房间里,隔着玻璃看着文仁,白法医拿着林粒的尸检报告找到了他。
“我在等。”
“等什么?二十四小时可是一下子就过去了。”
“等你,”
陈即转过头像是玩笑般的说着。
“怎么样,林粒的尸检报告出来了吗?”
“出来了,同样的氰化物中毒,我们在她的保温杯中找到了部分残留的氰化物。”
“看来是事先就已经在死者的杯中下毒了。”
陈即看着报告单上的数字。
“残留物成分不多,整体上看,投毒量并不算大,像是刚好计算完量再投放的,因为量不多,所以死者事先喝水的时候达不到致死量,直到整杯水喝完,积累的毒素将她杀害。”
“那车上的监控肯定又拍不到投毒的证据了。”
陈即摇了摇头,将报告放在了桌上,双手交叉的放在胸前,看着审讯室里的文仁。
“你觉得她像杀人者吗?”
陈即问着一旁的白法医。
“杀人者不都与普通人差不多,也没有多个胳膊多条腿。”
“但他们心里却住着一只张牙舞爪的怪物。”
“心里的东西我们怎么看?”
“眼睛。”
陈即很肯定的回答了她的问题。
“我们可以通过他们的眼睛看见他们的内心,有些人伪装的很好,哪怕是眼神都与普通人无异,但肯定会有一瞬,肯定会有那么一瞬间,怪物从他们的双眼爬出来。”
“你见过她眼中的怪物?”
陈即用舌头顶着口腔,点了点头。
“什么时候?”
“林粒死的时候,姿势是头顶在前面座椅的靠背上,头发挡住了脸,文仁在旁边推动她的胳膊,才发现她死了的。”
“这有什么不对吗?”
白法医似乎并没有从陈即的描述中听出什么不对的地方。
“你会因为一个人睡姿不好看就把她推醒吗?而且还是在一个死了三个同事的大巴车上?”
陈即的点播一下子让人醒悟过来。
做出那种举动的可以说明两件事,第一就是文仁对大巴上死了三个同事这件事情,并不感到畏惧或是其他让人精神紧绷的情感,就像是她似乎对这些人的死亡并不感到意外,所以她才那么悠闲的观察别人的睡姿,并且还多管闲事的推她醒来。第二就是,因为睡姿不好看就推人家起来,这种人有,但文仁一定不是这种人,她做那件事倒更像是让别人注意到林粒,似乎像是让其他人共同见证林粒死亡一样。
“既然你认定是她了,那么此时你应该去找证据,而不是在这里盯着她。”
陈即点了点头,准备转身离开,走到白法医身旁的时候,拍了拍她的肩膀。
“你说的没错,现在当务之急就是找到证据,毕竟我的认定,无法治她的罪。”
陈即收到了休息站那边的消息,才林粒待过的隔间里的水箱里找到了杀害于雷的匕首,但在上面没有找到任何人的指纹,似乎被人已经擦拭过了,在废纸篓里找到了胡曦之前交代的挡血的卫生巾,上面的血迹经过化验是于雷的,但在休息站却没有找到任何有关于氰化物的东西。
陈即找来了大巴车上的监控,因为先前都没有开启,直至欧聊死后才由陈即开启,同时陈即还向大巴车上的人们发放了食物,还回收了包裹食物的袋子,此时那些袋子还在化验当中。
而此时的陈即坐在显示器面前,将监控一遍又一遍的看着。
“陈队,陈队!”
四个小时不间断的盯着显示屏幕,陈即靠在靠椅上闭目养神,正捏着两个眼角,陆聪就走了过来。
“什么事?”
“文仁怎么搞?还让她在里面坐着吗?这都八点多了,要不给她点个外卖?”
陈即转头看向墙上挂着的钟,八点二十,天已经完全黑了下来。
“陈队,化验结果出来了。”
白法医刚好这个时候抱着化验单走了过来。
“你去,给她点个外卖。”
陈即草草结束了和陆聪的谈话,接过了化验的结果。
“全部八十二份,只有一份带有极其微量的混着唾液的氰化物,鉴定了上面的指纹,是林粒本人的。”
这个结果无法开拓新的推断或是作为一份证据来看,只能说是巩固了之前的推理,无意,这份报告上面最终的结论在陈即看来只有四个字,“此路不通”。
“蛋炒饭,十人份的!”
很快,外卖公司提着几大袋盒饭走了进来,而此时陈即却依旧盯着监控一遍遍的看。
“陈队,我给他送过去了奥。”
“等下!”
突然,陈即猛地一拍桌,站起身,看着陆聪手上的盒饭。
......
“吃点东西吧。”
陈即提着两盒蛋炒饭走进了审讯室,此时的文仁已经面露疲惫。
“不好意思啊,上头给的餐补就这么一点点,只够买份蛋炒饭的,你将就着吃点。”
文仁点了点头,接过了盒饭,看了眼陈即的脸色,小口小口的吃了起来。
“味道怎么样?”
“不错,蛮不错的。”
“这家店开到很晚,我们也常点这家店,熬夜饿的时候就点他们家的蛋炒饭,困意一下子就没有了。”
陈即眉飞色舞的说着。
“看样子,陈警官你心情不错。”
“是啊,忙活这么半天,也没算白费力气,总算是让我看出了点什么。”
陈即微笑着,双手弯曲手肘撑着桌子,下巴放在手上。
“那恭喜你,陈警官。”
“你吃着,我跟你说说我是怎么发现线索的。”
文仁点了点头,看着面前这个男人。
“就那个大巴的监控,我用四倍速看了大概能有六遍,看了足足四个半小时,你看我眼睛,都充血成啥样子了。”
说着,陈即开始扒拉眼皮。
“可气的是,无论看几遍都没有犯罪的证据,前面五遍都是一无所获,直到第六遍你才我看到什么了?”
“什么?”
“你为什么要把食品袋子放在左边的口袋?”
在中午的时候陈即为了检验谁的手上沾有氰化物,曾经收集了车上所有人的食品袋,但结果却只有林粒一人的食品袋检测出了氰化物,为此只有一个解释那就是凶手在投毒的时候戴着手套,但那个时候的监控中陈即却看到奇怪的一点。
文仁在吃完食物之后,将食品袋折好,下意识的准备放进右边的口袋,还没放进去手就停了下来,改成了左边的口袋,从监控里还可以看到,文仁一直都没有用过右边的口袋,都是左边的口袋,而右边口袋瘪瘪的并不像装满了东西,而且她也不是左撇子,那么,文仁这么做的理由是什么?
“我们在休息站找遍了各个地方,都没有发现死者欧聊用过的那个烟头,你说,烟头最有可能去哪了呢?”
陈即看着面前的文仁,一脸的严肃......
第两百四十六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财产的分配
文仁下意识的将手缩下去,莫向乐右边的口袋。
“饭就要凉了!”“
陈即猛地大声喊着,吓得她一下子又把手放了上来。
“砰”
审讯室的门突然开了,关思璐从外面走了进来,带着白色的手套。
“现在我们怀疑你身上有关于此案件的相关证据,我们依法对你进行搜身。”
说完,关思璐就将手伸进了她右边的口袋里,左右摸索了一番,缓缓的掏出来一个东西。
“果然!”
陈即看着关思璐搜出来的东西,激动的拍着桌子。
从文仁的口袋里,关思璐搜出了一个烟头,这与欧聊案消失的烟头正好对应。
“快,去化验。”
“是!”
关思璐走后,陈即收起了之前那副兴奋的嘴脸,开始变得严肃起来。
“文女士,如果你现在坦白的话,还有自首的情节,相关罪行也能减轻一些。”
“坦白什么?我有什么好坦白的,不过只是从我口袋里搜出一个烟头而已。”
“都已经到这一步了,你还要装作这样一幅无辜的模样吗?那枚烟头已经送去化验了,明天就能出结果,我告诉你会出什么结果,我们会在上面找到欧聊的唾液,氰化物成分,以及你的指纹。”
文仁只是看着他,什么话都没说,因为她知道这个时候说什么都已经没用了,她开始在心里默默抱怨自己为什么没有将那枚烟头丢弃掉,当然,她也找不到合适的丢弃时机。
从案发到现在,文仁一共只去过三个地方,休息站,大巴车,警局,前两个地方会有十几名警察甚至加上几条警犬不断的搜寻,她没有办法保证不会被他们发现,至于警局,那就更没有丢弃的可能了。
面对文仁的沉默,陈即觉得也没有必要继续僵持下去,就起身离开,等待化验的结果。
......
“吓到了吧。”
欧聊被杀的前二十分钟,曾与人交谈过。
“恩。”
“抽烟吗?”
那人从口袋里掏出一包烟,但里面却只剩下了一支倒着放的香烟。
“没想到您还抽烟。”
“怎么瞧不起女人抽烟?”
“没有没有,之前的事情对不起您,我真的是因为没站稳才倒在您身上的,文姐。”
“都过去了,知道你不是故意的。”
其他所有人都在大巴车上,最后一个上车的文仁此时却在和欧聊交谈着。
“最后一支了,幸运烟。”
欧聊接过了香烟,却没有马上点燃,只是夹在了耳朵后面,因为此时他正在等着陈即的传话。
当欧聊接受完问话后,走到了大巴车旁,点起了那只香烟,夹在烟丝当中的氰化物,随着烟气吸入进了欧聊的体内,一支烟抽完后,欧聊靠在大巴车旁,没了呼吸。而他手上的烟头,却被人偷偷的拿走了。
......
“怎么样?招了没?”
白法医双手插在白大褂的口袋里,看见刚从审讯室里出来的陈即,两步走上前询问着。
“嘴硬,不过我已经从她眼睛里看见绝望了。”
“我怕嘴硬的是你!先是说在人家眼睛里看见了魔鬼,现在又说看见了绝望,你咋啥都能看见呢?”
“叮铃~”
突然,扣下来的文仁的手机响了起来。
“喂。”
陈即毫不犹豫的就接听了起来。
“请问你是?”
“啊,文仁女士她现在不方便接听电话,请问你有什么事情吗?”
“你是?”
“晴江警局,陈即。”
“晴江警局?文小姐是遇到什么麻烦了吗?”
“怎么说呢?应该算是吧。”
“总之,你快让她接电话。”
“对不起,这个我们办不到,但我们可以给你传话。”
“那当小姐有空的时候,让她打给我,很急。”
说完,对方就挂断了电话。
“谁的电话?”
“王姐。”
陈即念着电话上的备注。
“快去调查文家有什么大事!”
通过与当地警方的合作,终于搞清楚了这通电话的目的。
文老爷子病情突然恶化,已经进入昏迷的状态,身体的各项指标都远低于平常,用一句话解释文老爷子病危。
“文仁,你可以回家了。”
陈即打开了看守所的铁门,对着躺在小床上的文仁说着。
“你父亲病危。”
陈即连夜带着文仁去往了礼城文家的别墅,因为文仁并没有洗清嫌疑,所以陈即和陆聪作为看守一同陪护着文仁。
在文老爷子的卧室中挤满了人,护士医生,穿着黑色西装的律师保镖,保姆与家丁也都在。
“爸!”
文仁一走进卧室的门,看着床上插满管子电线的文老爷子,猛地冲了过去,跪在床边,紧紧的攥着他的手,眼泪和鼻涕混在一起不停的流着。
陆聪被安排在卧室里盯着文仁的一举一动,而陈即却在别墅里独自四处走动着。
别墅不算很大,但绝对算的上豪华,装修的金碧辉煌,一股壕气冲在他的脸上。
“叮咚~”
当陈即走到花园四处观看时,门铃突然响了起来,陈即便走过去开门。
门前的人他认识,下午正好见过面,作为死者林粒的家属。
“林女士?”
“陈警官?你怎么会在这里?”
“工作需要,你呢?”
“听说我原来的公公病危,我过来看看。”
“你也真是辛苦了,下午刚收到女儿的死讯,晚上又出了这种事。”
林女士没有应和,只是眼睛突然一下子又湿润了起来。
“方便我们聊聊吗?”
陈即掏出了纸巾,递给了她。
“原来这就是文仁林粒不同姓,确实姑侄的关系啊。”
在花园的长椅上,二人一段时间的交谈后,陈即搞清楚了文仁和林粒的关系。
“还有一个东西,不知道对案件有没有帮助。”
说着,林女士从包里掏出了一封信。
“这是?”
“文老爷子的遗书。”
“遗书?”
陈即接过了遗书,细细的看着。
“这财产的分配!文老爷子是什么意思?”
陈即指着遗书的最后一行关于财产的分配一栏。
“关于我名下的所有财产,平均分配给我的女儿文仁和我的孙女林粒。”
“可能无论是领养的女儿,还是离婚的孙女,在他老人家看来,都是自己最亲的人,他从没有轻看任何一个!”
第两百四十七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爱
凌晨四点,文老爷子去世,草率安排完后事之后,与当晚八点,文仁被送到了晴江市警局。
关于你父亲的死亡,我们深感同情,但你并没有洗清嫌疑并且我们也获得了新的证据。
审讯室里,陈即面前小螺的文件,吸引着对面文仁的眼球,外面机密文件的包装,让人更加对此感兴趣。
见文仁许久没有反应,陈即开始拿起桌上的文件。
“我们在你右边口袋里找到的烟头发现了欧聊的唾液和你的指纹,并且发现了氰化物,你还不承认吗?”
“既然你们都查到了,我承不承认还有关系吗?我今年已经五十多了,就算我自首减轻我的刑罚,我可能也无法活着出监狱的大门。”
“那我们不聊这些了。”
文仁的态度表达的很明确,陈即便换条思路。
“你手机的屏保,能和我们聊聊为什么是一双老旧的小的红色鞋子吗?”
先前陈即接听文仁手机的时候,发现了她屏保上的图片,那张图片并不像是网图,也不像是什么系统定制,甚至因为像素问题显得格外的模糊。
“你看了我的手机?”
“文家的保姆通知你文老爷子事情的时候,是我接听的电话,无意间看到的。”
虽说现在是被当成嫌疑犯,但被查看**总归是心里不舒服的,所以陈即需要解释,才能够让文仁不因为这个而敌对自己。
“那双鞋是我很小的时候就有的,也是我印象中穿的第一双鞋,后来脚大了,鞋子也磨破了,母亲给它拍了张照片就给丢弃了。”
“就是那张屏保?”
“是的。”
“怪不得,那张照片的像素看上去那么的模糊。可你母亲为什么要拍这张照片呢?”
“当时是我的父亲执意要丢,母亲却舍不得,最终只是拍了张照片纪念,似乎那双鞋对她很重要。”
“应该是对你很重要吧。”
陈即说着,又从文件袋里掏出了一份文件,这一份是血缘鉴定书。
“这是什么?”
文仁看着鉴定书最后一排字“两者为亲缘关系的可能性为百分之九十九点九九”,诧异的问着。
“这是份你和别人的亲缘鉴定的报告,而这个人,却与文家一点关系都没有。”
“我听不明白。”
“不,你心底明白的很,那双小红鞋为什么对你母亲这么重要,明明只是一双鞋而已,是不是那双鞋对于她还是说对于你来说有重要的意义?到底是什么意义我不知道,但你一定知道,要不然你为什么会把那张照片当做屏保,别给我说是为了祭奠你的母亲。”
“我,我......”
“你是被领养的,孤儿院有你的领养记录,那个时候你十一岁,你的弟弟八岁,为什么一个堂堂文氏集团的老总,都已经有一个八岁大的儿子了,还要去孤儿院领养一个十一岁大的女儿,这一点很让人怀疑,后来我们调查了四十多年前在孤儿院工作过的人,她说那个时候并没有人领养过一个十一岁大的女儿,因为那个时候的思想与观念,女童的领养本身就不多,更何况还是一个十一岁大的女孩,所以那个人记得很清楚,你并不是领养的。”
“够了。”
文仁低着头,刘海遮住了双眼,看不清她此时是何种眼神。
“在那个时候,人贩子极度的猖狂,那么你很有可能是......”
“够了!”
文仁突然抬起头,狠狠的瞪着陈即,双眼里满是红色的血丝。
“你没有想过去找你的亲生父母吗?”
“我为什么要去找他们,我的父母对我很好,他们都已经选择把我抛弃了,我还去找干嘛?”
“是因为这个吗?还是因为知道你的父母是深山穷苦人家,而文家却有上亿的家产。”
“你有完没完?”
陈即的话似乎有些真的惹怒了文仁,陈即无奈的双手抬起,耸了耸肩表示道歉。
“不好意思,前面都是玩笑话,我相信你还是很想你亲生父母的,要不然也不会用那张照片当手机屏保了,所以好消息是,我们找到了你的亲人,有血缘关系的亲人。”
陈即嘴角上扬着,眯着眼看着对面的文仁。
“咯~”
审讯室的门这个时候被打开了,从外面走进来一对母女胡倾和付颂。
“姐!”
胡倾双眼含着泪水,颤颤巍巍的嗓音勉勉强强的挤出了一个字。
“姐~”
因为审讯室里庄重的氛围,胡倾不敢冲上去拥着文仁,直到陈即暗示后,她才奔向了文仁,挽住了她的脖子。
文仁疑惑又惊讶的愣住,不知道该去如何回应这个突如其来的“妹妹”。
“那张亲缘鉴定,就是你和这个女士的。”
陈即站在一旁对着文仁解释着,这下她才慢慢接受了这个所谓的“妹妹”。
“你好年轻啊。”
文仁用开玩笑的语气看着胡倾。
“你刚好大我一轮。”
胡倾用袖口擦拭着眼泪。
“来,快叫大姨。”
胡倾将身后的女儿付颂推上前,和文仁介绍着。
“大姨好。”
“你好,你好。这是你的女儿?”
“嗯,叫付颂,今年十六了。”
“长的真好,像我。”
文仁开着玩笑,但眼角的泪水却溜了下来。
陈即拍了拍坐在角落的记录员的肩膀,示意他离开,审讯室里就只剩下了她们三人。
三个人讲了足足三个小时,哭完了一整包的抽纸。
“不好意思女士们,叙旧可就要到此为止了。”
陈即走了进来,打断了三人的讲话,也请胡倾和付颂离开。
“怎么样,见到你的妹妹,感觉还好吧。”
文仁点了点头,擦拭着眼角的泪水。
“现在你可以招了吗?”
文仁缓缓抬起头,因为哭太久了,嗓子有些沙哑。
“欧聊他是我杀的。”
“那林粒呢?”
陈即最为期待的最后一个问题,文仁却没有回答,只是低下头继续擦拭着眼泪。
陈即无奈又打开了手中的档案袋,从里面抽出了一封信。
“这封是文老爷子的遗书。”
文仁看着面前信,信中大多讲的都是自己的身世与父母的过去,当然提到了自己是被“贩卖”到了文家,看到了最后一条,文仁又哭出声来。
最后一条是关于财产的分配,面对自己的两个继承者,文仁与林粒,一个是与自己没有血缘关系的女人,另一个是已经与文家离婚断绝关系的孙女,文老爷子都把她们当做自己最亲最爱的人,财产也是一人一半。
看到最后一点,文仁哭的很大声,像是一种释放,也像是一种愧疚,毕竟她所做的一切都是为了能够分到遗产,作为一个与自己毫无血缘关系的人,文仁觉得只有通过这种方法才能得到,最后却没有想到是爱惩戒了自己。
“我招,欧聊是我杀的,林粒也是......”
(永远不要因为自卑而忽视了周围人对你的爱)
第两百四十八章 乌云密布的城市篇——乐手
“你比约定的时间要晚了足足十个小时。”
贝城的某个地下酒吧里,吧台前坐着一个戴着渔夫帽的男人,端着酒杯,此时另一个人男人从外面走了进来,径直的走到渔夫帽男人旁边坐下。
“一杯牛奶,谢谢。”
男人向酒保要了杯牛奶。
“来酒吧点牛奶,你还是没变。”
“路上出了点事情。”
“怎么?被认出来了?”
“卷入了一件命案。”
男人接过牛奶,一口喝完,起身就要离开,嘴唇上还有着牛奶的痕迹。
“老地方,别忘了。”
渔夫帽转头提醒着,男人背着身挥手。
男人双手插着口袋,低着头细细的回想着,虽然之前的案件与自己无关,但那个姓陈的警察看自己的眼神与其他人都不一样,那种眼神让自己很不舒服,就像是一直活在黑暗中的老鼠,突然把它抓出来让众人观看一般。
二十分钟后,男人赶到了一栋摩天大楼的楼顶天台之上,而在天台的边缘扶手旁,早已经有一个戴着黑色帽子的男人等着他。
“你去了一趟警局?”
“恩,没什么事情。”
黑色帽子男人转过身诧异的上下打量着身旁的这个男人。
“黎风!你搞清楚自己的身份!一个杀人如麻的人进了局子,竟然还敢说没什么事情?”
“徵,你是不是有点太过于紧张了,我和那件案子无关。”
“一个杀人者与普通人的差别,聪明人一眼就能看出来!”
“可我现在不是好端端的站在这里吗?没事,别那么紧张。”
徵舔了舔后槽牙,把身子转了回去。
“全恩轮死了,这件事你应该知道了吧。”
“嗯,死在了沙乐之城。”
“你们最大的仇人我们替你杀掉了,你是不是也该回报一下我们。”
“你知道吗?我还挺佩服全恩轮的,当初能够挖走我们几乎一半的人,他的人格魅力,是我见过最大的,他是我的对手也是我的朋友。”
“你是个少言的人,但只要一提到他,你的话就停不下来了。”
黎风尴尬的把之前激动的挥舞的双手收了起来,脸部的表情也都收了起来,淡定的说着。
“你要我们帮什么?”
“任衣扬,帮我们找到他。”
“他?他不是新晋的太簇吗?”
“不,他已经被组织除名了。”
徵说着,语气有些激动,自己也意识到了这一点,便咳嗽了两声,调整了一下状态。
“任衣扬的资料我之后会发给你。”
“先说好,世界这么大,找一个人,还是前组织成员,就算是我们,也没有十足的把握。”
“放心,接到消息,他就在贝城。”
黑夜里,天台的风格外的疯狂,像是失去了管制,肆意的刮着......
“阿秋~”
霍少光只穿了一件短袖走在街上,宋轻月拉着箱子在身后跟着,走到一家老旧的小型的旅店,二人停了下来。
“老板!老板!”
霍少光走进店里,大声的喊着,却不见一个人,前台和大厅的灯却一直亮着。
“老板!有人吗!”
终于,一个穿着黑色外套留着胡子的男人走了出来。
“老板,你干什么呢,半天不出来。”
“上厕所呢,隔着门,一开始没听见。”
“好了好了,开两间房。”
“不好意思,今天房间都满了。”
“什么?一间都没了吗?”
“一间都没了。”
“今天什么日子,又不是情人节。”
说完,霍少光无奈就开始转身朝外走去。
“可是,你这电脑上房间基本都是空着的啊。”
宋轻月走到了前台,瞟见了电脑上住房消息的页面。
“啊,电脑坏了,坏了。”
店长一脸慌张的模样,开始让人怀疑。
“店长,你好像出汗了。”
霍少光看着他额头上冒出的汗珠,觉得事情有些不对。
“热的,今天还慢热的。”
霍少光掏出了手机上的气温表。
“现在只有十七度。”
店长瞟了一眼霍少光的手机,猛地把手伸向背后,从腰带里掏出了一把土质手枪。
“喔喔喔,冷静冷静。”
霍少光将双手举起,劝说着。
“你这枪能响吗?”
“你试试!”
男人拿着枪从吧台里面气势汹汹的冲了过来。
“老张,什么情况?”
这时从里面传来一个试探性的男人的声音,男人回头望去。
突然,霍少光抓住这一瞬间,出手一把就将枪给夺了过来。
男人见状,吓得扑通一下就跪在了他的面前。
“大大大哥,我们是一时糊涂......”
“乒铃乓啷”(许多物品掉落的声音)
房屋里面一阵嘈杂的声音吸引了霍少光的注意,抬头往里望去,一个男人正疯狂的朝着后门跑去,霍少光举起手中的枪,瞄准那人的腿,扣动了扳机。
“哒哒哒”
“靠!我就知道这枪开不响!”
再准备上前追时,那人已经消失在视线中。
霍少光二人先把这个留下的男人捆绑好,然后拨打了报警电话,随后便离开了。
“呼”
“呼”
“呼”
“呼”
从后门逃走的男人跑了几公里,最后溜进了一个小巷里,摊在地上喘着粗气。
他们两人本身是跟踪一名有钱的旅客来到了这家旅店,准备下手时发现了走廊上的监控,为了抹去痕迹,便先去吧台将店长打昏并控制住,正拖着往房间里拽时,霍少光二人来了。
还没有对先前盯上的人下手,自己就先被发现了。
很快,警察包围了那家旅店,找到了被绑起来的绑匪和被藏起来的店长,为了进一步调查,也把那位有钱的旅客也一并带回警局,但有趣的事情发生了,那位旅客,正是先前被警方通缉的在逃人士,而他所卖力的组织,正是黎风的“公司”,乐手集团。
“乐手”,音律组织在执行任务时所利用的非组织的人,通常他们干的是情报搜集和事后清扫的工作,而乐手很多都是组织成员自己寻找的符合条件的社会人士,但也有这么一家“公司”,他们专门为音律组织提供“乐手”,其公司的最高领导,便就是黎风!
第两百四十九章 乌云密布的城市篇——高品
“姓名?”
“年龄?”
“籍贯?”
审讯室里,一连几个问题,嫌疑人都没有回答。
旅馆里,警方抓获了抢劫旅店的凶手,关键是在旅店的客人当中,有一位箱子里装满现金行迹可疑的人,对此,警方参与了调查与询问。
无论什么问题,男人都没有开口回答的意思,警方先是对其面容和dna与基因库比对,看是否为在逃人员或是有前科的人,但是结果出来却不尽人意。
“郭队。”
这时审讯室里走进来一人,贝城警局的刑侦大队队长,郭城。
郭城拜了拜手,示意着让他继续询问,不要在意自己。
结果依然是一样的,无论询问什么,对方仍然一个字都不说,装作什么都没有听见,低着头玩着手指。
郭城走到一旁的记录员身侧,翻动着记录,从头至尾对方没有蹦出一个字,觉得没什么值得翻阅的后,伸着脑袋看着那人在玩什么。
“左手玩右手?练周伯通的左右互搏术呢?”
听着郭城的调侃,男人笑了一声,这是他坐在审讯室里六个小时,发出的唯一的声响。
“行了,放了吧。”
郭城手一挥,结束了这次问话。
“郭队!”
之前一直参与审讯的副手鲁达,一听放人,一下就急了,连忙跟着他来到审讯室外,悄悄的说着。
“郭队,这人不能放啊!他包里什么证件都没有,现金却多达五百万,明显有问题,坐在这里六个小时,什么也不说,一定是慌了啊,再给我一个小时,不,半个小时,我一定能从他嘴里撬出点什么!”
“我能不知道那人有问题?问题是有证据吗?法律也没说不能随身带五百万啊。”
“可是......”
“可是什么可是,再把人扣下去,就是我们没理了。”
“但......”
“怎么还不放人!”
郭城干脆忽视鲁达的话,直接推开门,大声的催促着。
接着,男人提着他的箱子,大摇大摆的从警局里走了出去,鲁达在一旁气的牙根痒痒。
“怎么?不服?不服追上去啊。”
郭城看见鲁达气的发红的双眼,走上前对他说着。
“不是郭队。”
“不是什么不是,我叫你追啊!”
郭城严肃的脸,渐渐露出了微笑。
既然无论用什么方法都无法从他的嘴里撬出任何话,那只有一个方法,跟踪他,看他去哪,看他找了谁。
“要是跟丢了,我拿你是问!”
“是!”
携带大量现金的是一位名叫高品的男人,隶属于黎风乐手公司的五大干部之一,至于他包里的五百万,是这次参与音律组织任务的佣金。
出了警局,高品上了一辆出租车,不知道是发现了跟在自己身后的鲁达还是单纯的警惕性很高,出租车几乎在转遍了整个贝城,直到深夜才停在了一座台球俱乐部的前面。
“伦伦伦”(拖拽行李箱的声音)
“那边的事情处理的怎么样?”
在一间阴暗的房间里面,黎风在和高品谈话。
高品拍了拍箱子。
“合作的很愉快。”
“嗡嗡”
这时,黎风口袋里的手机振动了两下,掏出手机一看,表情立马变得低沉。
“你似乎带了个尾巴过来。”
这时,鲁达在台球室里不断的四处走动张望着,手上端着瓶从吧台拿的可乐,叼着吸管装作悠闲的样子,左边耳朵上挂着的蓝牙耳机,也显得有些突兀。
突然,鲁达看到了高品,连忙侧着身子,偷偷的对着电话那头的人说着。
“郭队,找到了,就在城西这家台球厅。”
“喂,哥们,说什么呢?”
慢慢的,围上来一群混混,咧着个嘴,很不好惹的样子。
鲁达并没有理会这群混混,只是尽量的不让高品离开自己的视线范围。
而高品那边,趁着鲁达被围,慢慢的走向了门口。
“让一下!”
看见高品要跑,鲁达当然急着追上去,但一堆的人把他围着,怎么可能让他跟的上去。
情急之下,鲁达掏出了口袋里的警官证。
混混们像是吸血鬼见到十字架,全部灰溜溜的走开了,但高品却消失在他的视线里,也管不了那么多,鲁达朝着之前看见他的方向追了过去,路径中,一个正在打着台球的男人引起了他的注意,因为之前的骚动,几乎台球厅的所有人注意力都在他这里,但唯独这个人,却依然淡定的俯下身打着台球,而且从他的眼神里,似乎散发出冷气。
二人交臂之间,短暂的对视了,那一瞬间,让鲁达感受到了恐惧。
带着畏惧,鲁达从台球厅离开了,刚下楼就碰上了郭城一群人。
“喔!”
突然的出现,差点没把鲁达吓得躺在地上。
“你怎么回事?”
郭城看鲁达这么大的反应,有些纳闷。
“没、没事,你们怎么来的这么快?”
“我一直开车跟在你后面,你没事吧。”
郭城看着鲁达刷白的脸,还是觉得事情有些不大对劲。
“不说我了,那个小子呢?你们有见到吗?”
“没有,从你进去到现在,没有一个人从这里出来过。”
“靠!被摆了一道!”
与此同时,台球厅的地下室内。
昏黄的吊灯勉勉强强的亮着,时不时还会闪烁,整个屋子充满着阴暗恐怖的气息。
“人走了?”
黑暗的深处,高品坐在一张沙发上,翘着二郎腿,听见了黎风从楼上走了下来。
“没有,还在门口盯着呢,不敢上来。”
“哼,那些条子还真是难缠。”
“你管他们干吗,就让他们在门口蹲着好了,看他们能蹲几天。”
“对了,那个人是怎么回事?”
在角落里,有个被捆绑的严严实实的男人。
“害你进局子里的人,还剩一个被我抓过来了。”
“呵。”
高品笑着站起身走了过去,蹲下身子,伸手捏着男人的脸。
“这算是送给我的礼物吗?”
高品扭过头问着黎风。
“啊,随你处置,但不要留尾巴。”
“好嘞。”
高品看着地上的男人。
“两颗肾脏,五十万,心脏二十万,眼角膜一万,明明是去抢劫的,但没想到自己会这么值钱吧。”
男人咧着嘴笑着,极度变态的对着那人说着。
那人绝望的摇着头,被勒着的嘴不断的支吾着,身子蜷缩着......
第两百五十章 乌云密布的城市篇——证件
凌晨三点,贝城警局接到报案,在城南的荒废的水塘中发现了一具尸体,经过确认,此人是先前参与抢劫旅馆的两人中的一个。
尸体的内脏部分被取出,尸检表明应该是在死者生前通过手术的方式被取出,伤口的切面可以确定是手术刀一类的精密刀具,因为尸体事先被冰冻过,无法准确的判断出死亡时间,但距离上次抢劫的时间仅只有三天,所以警方判断死者的死亡时间大概在二十四小时到六十个小时之间。
“郭队,这个你怎么看?”
郭城站起身来,将手上的白手套脱下。
“城北的抢劫案,三天后在城南发现了尸体,你觉得这是碰巧吗?”
“凶手知道抢劫案的事情?”
鲁达顺着郭城的思路推测着。
“没有证据之前怎么去猜测都可以,但唯独不能相信偶然。”
“可抢劫案影响并不大啊,没几个人知道。”
“给你缩小了范围还不好吗?”
“你的意思是那个男人?”
鲁达脑海里闪过了那个携带了百万现金的男人,至今却还不知道他的名字。
“这三天我们一直都在盯着他,如果真的是他,那他就是个很恐怖的人。”
“那还有可能是谁?”
“当然还有别人。”
郭城拍了拍鲁达的肩膀,朝着警车走去。
“去听听牢里的那位怎么说的吧。”
勘察完现场之后,警方赶回了警局,重新提审了抢劫案的另一位主角,章仰。
“看看,这是你兄弟吗?”
郭城将从现场拍的死者的面部特写照片放在了章仰面前。
因为尸体是面部朝上,因为背部长期的浸泡产生了鼓胀和气泡,使面部几乎是一直都没被湖水浸泡,所以说面部五官保存的还算是完好,能够达到熟人指认的地步。
“呕~”
仅仅一眼,章仰就开始呕吐,照片里虽说是面部保存完好的特写,但依旧会有些腐烂的地方,让人犯恶心。
鲁达摇了摇头,起身走出审讯室大声的喊着。
“拿个垃圾桶进来!”
章仰就这样抱着个垃圾桶回复着郭城的问题,虽然之后应该不会再让他看现场的照片,但光是那一眼印象就足够深刻。
“就你这个心理素质,还学人家持枪抢劫?”
“我那是看网上教程自己做的枪,没开过。”
“这个人,到底是不是你兄弟?”
“别别别”
郭城拿起照片就开始往章仰脸上凑,吓得他连忙歪过头,极度的抗拒。
“到底是不是!”
“你先把照片收起来。”
章仰瞟了两眼,看不见照片后才把脑袋慢慢转过来。
“咳咳,是我朋友。”
“他叫什么?”
“不知道。”
“章仰,你要知道你现在可算是在立功,以后是可以帮你减刑的!”
“不是,我也想啊,但我真不知道。”
“你朋友你不知道叫什么!”
“啧,也说不上朋友,就来贝城的时候,地下赌场认识的人,别人都叫他黑子。”
“黑子?他脸也不黑啊。”
鲁达又掏出照片自己的看着,吓得章仰又把头扭到一边。
“不不不是,不是皮肤黑,是手气黑,听别人说,他父母得了病,买了保险,死后钱全给他了,好几百万,全给输了,要不然也不会和我一起干这事。”
“地下赌场?位置在哪?”
听到这话,章仰一下子把嘴闭紧了,眼神也开始躲避着。
“又在这磨叽,怎么每次审都跟挤牙膏一样!”
鲁达无奈的发着牢骚。
“不是警察叔叔,这个真不能说,等会进去了,他们不得弄死我。”
“你以为这是哪!”
“行了行了。”
郭城阻止着鲁达继续“暴走”,自己对着章仰说着。
“这样吧,我看你的籍贯也不是在贝城,我们可以把你送到你老家那边的监狱,不同监狱,就不用担心这种事情了,地下赌场人员复杂,到底是谁走漏的风声他们也很难查到,而且你这算立功,我争取帮你减刑,在牢里表现的好的话,没几年就能出来,出了监狱,他们找你就像是大海捞针。”
章仰低下头细细的想着,还没决定时,郭城开始说起了硬话。
“但如果你不交代,我们也有方法查得到,当把他们抓进局里的时候,看见你在这,他们会怎么想?到时候功立不到,人又给得罪了,你自己好好想想吧。”
“说!我说!”
......
另一家旅店内,霍少光和宋轻月在商量着接下来要走的路。
“我们到了那个男人说的贝城了,接下来要怎么找人?”
“找人先不急,咱们也要做的事情是拥有一个身份。”
“我霍少光的身份还不够?”
“这位先生,请你出示一下身份证驾驶证等一切有效证件。”
“没....没有。”
“要想在一座城市站住脚,首先要有一个身份。”
“去公安局补办?”
“你傻吗?你现在还是在逃人员,进去就出不来了。”
“那怎么办?”
“黑市。”
三天的时间,宋轻月二人找到了当地的一家地下赌场,相比于其他地方,赌场人员复杂,有能够帮忙办证的人,而且这里只看中钱,相对来说黑吃黑的现象比较少。
“三哥。”
赌场的秘密房间内,宋轻月找到了这家赌场的头头。
“并肩子还是点子?”(黑话:是朋友还是敌人)
三哥迷上了眼睛,试探着二人。
“招子不混,只怕合吾当成了条子。”(黑话:眼睛不亮,只怕把同道中人当成了警察。)
听到霍少光的话,三哥笑了笑。
“兄弟是想要什么?”
“身份证。”
“办假证何必来我们这,哪个小巷里找不着。”
“我们要真的。”
黑市里有售卖流浪的人或是死亡却没有备案的人的证件,通过长相相似或是黑市微整形即可蒙混过关。
“真的,那价格。”
“二十万,两个人。”
“爽快!”
“不好了!条子来了!”
突然一人冲进来大喊着!
“靠!果然是条子!”
三哥一拍桌,呲着牙指着霍少光二人!
第两百五十一章 乌云密布的城市篇——人脸识别
“姓名?”
贝城警局里,郭城清洗了地下赌场,抓捕涉案人员二十余人,其中也包括霍少光和宋轻月二人。
“霍少光。”
“霍少光”
警察在系统里输入着姓名。
“身份证号?”
“不知道。”
“你别跟我装!”
“真不知道,我没事记那东西干嘛?”
“年龄?”
“十六”
“十六?我看你二十六!几天没刮胡子了,下巴的胡渣看不见啊,真不要脸还说自己十六。”
对于霍少光来说,他确实是位十六岁的热血少年,我们对于多重人格的探索还很少,不清楚人格到底分裂到什么程度,有些人格会随着时间一同长大,比如一个孩童的人格,十年后长成了成人,说话语气都没有之前的那般幼稚,但他确实就是孩童人格,就像是真的人,随着时间的流逝慢慢长大。
但有些人格并不会随着时间长大,他们像是一个永恒的灵魂,始终附着在人体身上,十年二十年直到你死去或是人格的消失,才会改变,否则他们会始终保持他们的“个性”甚至是年纪和容貌,霍少光就是这样。
这时,另一位警察走了过来,神经兮兮的,用一种畏惧,像是在看某种奇怪且令人畏惧的东西一样的眼神看着霍少光,然后凑到询问他的警察耳边,小声的说着。
随后两个人一同离开,在这之前还嘱咐霍少光不要乱动。
“喂!你们搞什么!”
莫名其妙的举动让霍少光感觉自己有些被“侮辱”的感觉。
“你就坐那!别动,我马上回来!”
警察跟着那人来到了一台电脑前,仅一眼,那警察的眼神就变了。
“任衣扬?晴江市的那个?”
“对,这是人脸识别的结果,最新的系统,准确度还是可以相信的。”
“去年在婚礼上杀害了自己妻子的哥哥,而且那可是白老的儿子,当晚潜逃不知下落,可是为什么一个月前又给撤销了对他的通缉?”
“不知道,但这时白老亲自下发的撤销命令,想必有什么隐情。”
“还有一个人。”
屏幕上又换成了另一个人的人脸识别。
“这是?”
屏幕上一个小女孩的脸显现出来。
“这谁啊?”
那人用下巴点了点远处的宋轻月。
“这得有十几年了吧,变化这么大,也能人脸识别?”
“当时的照片像素很差,但这是系统搜出来的,十五年前失踪的女孩,准不准,就不好说了。”
“名字呢,如果是这么大的时候走失的,至少名字还有父母的名字应该记得把。”
“名字对不上,姓到是对上了,都姓宋。”
“那不管了,这么多年前的照片,人脸识别出差错很正常。”
“什么就不管了?”
郭城突然从身后站了过来,吓得两人一激灵。
“郭队,这个事情不好管。”
郭城俯下身看了看屏幕上的内容。
“怎么十几年前的失踪案,找到失踪人口了?”
“对,但不是我们这里的,是柳叶城的。”
把那个人的联系方式留一下,再把她的基因送到柳叶城给当地的警方,看当地还有没有亲缘关系的人,进行基因比对。
“是!”
“这个任衣扬是怎么回事?”
郭城又问了人脸识别的另一个结果。
“这次清扫的时候,他也在里面。”
“人在哪?”
那人指向了霍少光的方向,郭城走了过去。
郭城走到霍少光面前,看着桌上之前人做的记录。
“霍少光?你姓霍?”
“怎么了?不允许姓霍?”
“证件有吗?”
“没有。”
“去那里干吗?”
“找人。”
“带那么多现金,为什么?”
“随身带两万块钱就算是违法了?”
“兄弟说话别那么冲,没人说你违法。”
霍少光苦笑着,把双手举了起来,露出了银灿灿的手铐。
“他们没给你解开吗?哎,真是。”
郭城从口袋里拿出钥匙,亲自上前解着手铐。
“你和那个女人是一起的吧。”
霍少光活动手腕,点了点头。
“你可以带她走了。”
霍少光一脸疑惑,局子他进过很多次,虽说每次都被白清儿“救”了出来,但这是他第一次这么快,而且这么轻松的就被放走的,所以还有些觉得不可思议,表现的有些迟疑。
“哦,对了,她还需要采集一些东西,可能要等她一下。”
说着,一个女警拿着一个棉签,带着手套走向了宋轻月,开始在她的口腔内壁里剐蹭着。
“她那是?”
霍少光扭头问着郭城。
“基因鉴定,她和十几年前一宗失踪案有关,运气好的话,可能会找到她的父母。”
霍少光听完点了点头,可以说这是唯一一次不感到反感的与警察的对话了,对于霍少光来说。
宋轻月留下口腔内壁的细胞后,二人便离开了。
“郭队,还真放他们走啊?”。“那个霍少光的指纹留了没?”
“留了,送去和任衣扬的指纹进行比对了。”
“结果出来之前,先派两个人跟着他们。任衣扬我之前有听晴江的孙叶讲过,与那个人的性格差别很大,是个腼腆且礼貌的人,但毕竟也过了七八年了,性格也会改说不定。”
郭队把视线从霍少光二人的背影收了回来,突然像是想到了什么。
“对了,这些人做完笔录口录先全部都给我关进去再说,该安排章仰换一个拘留所等待判刑了。”
大约半个小时后,被抓来的一二十人全部都关进了看守所,这才敢把章仰放出来,领走前,郭城先把他叫了过来。
“等会你会去到贝城的某个分局,大概晚上的时候我会带着这些人的照片过去,还需要你配合指认一下。”
郭城用手整理着章仰的衣领,客客气气的说着,章仰也笑眯眯的答应着。
突然,身侧电脑上之前电脑的人脸识别页面还没有退出去,任衣扬的脸一下子被章仰瞧见。
章仰一下子表情大变。
“是他!就是他!”
伸着被手铐锁住的双手,指着电脑上的任衣扬。
“谁?”
郭城用着一脸疑惑,却又渴望的眼神望着章仰。
“那天绑我,报案的人,就是他!”
郭城再次看向了电脑上的任衣扬。
“还有一个女人。”
郭城眼珠一转,点开了宋轻月的人脸识别。
“对!就是她!不过,你们技术这么发达吗?小孩的时候都能人脸识别出来。”
“啊,对呀,所以不要犯错!”
郭城挥手叫人把章仰带走,自己却始终盯着二人的脸,像是要死死的印刻在脑子里......
第两百五十二章 乌云密布的城市篇——离开
“郭队,霍少光和任衣扬的指纹比对结果出来了。”
郭城认真的听着副手接下来所要说的话。
“结果是一致的,霍少光就是任衣扬!”
虽然这种结果郭成已经有考虑过,但确认下来依然还是觉得不可思议。
“去,给我查!他什么时候遇见的那个女人!又是什么愿意晴江那边解除了对他的通缉!”
郭城缓了缓意识,连忙跑到电脑旁,开始查询城里的监控系统。
“鲁达,霍少光,不,任衣扬和那个女人现在在哪里?”
郭城先是放走了霍少光,因为他没有足够的证据,但却派鲁达跟踪,寻找着一切可以追查到的线索,这是他一贯的作风,当初对付高品时也是用这种手段,只不过最后还是让他给逃脱了。
“郭队,人,不见了。”
鲁达说的很吞吞吐吐,像是被母亲逼着承认自己错误的孩子一般。
“又不见了?给我找!携带大量现金的那个男人也好,任衣扬和那个女人也好,全部都给我找出来!哪怕是把整座城市的地板都掀开!也要找到他们!”
郭城气愤的挂断电话,开始翻找着监控,从出警局门开始的监控,按照二人行走的路线不断的调取监控寻找着,可就在一段没有监控的小路上,二人消失不见了。
郭城气愤的拍着桌子,依靠在椅子上,抬头望着天花板,回想起当年的挚友孙叶。
“兄弟啊兄弟,你给我说过的那个天真的小男孩似乎已经不复存在了,这个社会真的会让很多人改变。
另一边,霍少光摆脱了鲁达的跟踪后,来到了一片贫民窟,这里可以说的上是贝城最偏僻的地方。
破旧、脏乱是你第一眼看到这里所想到的词语,走了进去,一共霉臭味扑面而来,包裹着你的全身,钻进你每个毛孔,那种臭味已经不完全是由鼻腔感受到的,甚至就连皮肤似乎都在抵触。
路很窄,两侧的房间都是毛坯房,三分之一都没有人居住,但里面却堆满了垃圾,剩下的三分之二,大多都是摊在床上,披头散发,皮肤也都变得溃烂。偶尔会有一两个瘦的皮包骨的人蹲坐在门口,盯着霍少光二人,却也只是用眼睛看着,不敢搭讪。
“这里真的会有帮我们的人吗?”
霍少光紧紧皱着眉头,满脸的嫌弃,回头望着宋轻月,用手捂住口鼻,同样嫌弃的模样。
“不知道,几年前白之一带我来过这里找过乐手,不知道现在还在不在。”
“乐手?组织的盟友吗?”
“可以这么认为。”
“可我们不是被组织追杀吗?”
宋轻月突然停下了脚步愣在了原地。
“怎么了?”
“糟了,我忘了我们已经被组织除名了。”
霍少光一脸无奈的转身,拉起宋轻月的手就快步的朝着来时的路返回着。
“对不起,我很小的时候就在组织里了,呆了十几年,已经习惯了......”
宋轻月知道自己做错了事情,被霍少光牵着走的踉跄,却也一直在道歉。
“行了,这件事不管你。”
快要走到出口时,一群穿的破烂,瘦的只剩骨头的人堵在了巷口。
霍少光停下了脚步,把宋轻月拉在自己的身后。
“喂,出来吧!你知道的,这群人堵不住我!”
随着霍少光的话音落下,那群贫民从外面慢慢往里让出了一条路,一个身穿西装,与周围的人和物非常不搭的装扮,缓缓的从人群里走了过来。
“报上名来!”
西装男低下头笑着,笑的越来越猖狂,越来越变态。
“哪有贼溜进了主人房子,还让主人报姓名的?”
“贼?”
男人的这个比喻似乎让霍少光很不痛快。
霍少光松开了宋轻月的手,开始一颗颗的解开袖口和上衣的扣子。
“常天?”
宋轻月似乎认出了这个西装男,从霍少光身后走上前。
“宋轻月?”
常天眯着眼睛,看着宋轻月,眉宇间似乎还有一丝不相信的感觉。
“他就是我和白之一以前来找的人,乐手公司,五大部门,情报部的干部,常天。”
“好久不见,常天。”
“自从白之一离开贝城后,我们就没有再见过吧。”
“对,算算差不多也有三年了。”
“听说,白之一他死了。”
常天说着,一点一点的朝着宋轻月走了过来。
宋轻月没有回答,只是露出遗憾难过的表情。
“白之一死了,你要不跟我吧。”
常天笑着,伸手就要摸宋轻月的脸。
霍少光看见,上去就是一拳。
“啪!”
一个绳套拴住了霍少光的脖子。
两个瘦弱的男人,从身后拴住了霍少光,再用力一拉,霍少光整个人被拉到,被两个人向后拖了很远。
“霍少光!”
宋轻月转身看见,正要跑去帮忙,常天从身后抓住了她的手腕。
“听说你很能打,把他们都打趴下,我就把这个女人还给你。”
常天攥着宋轻月的手,看着地上的霍少光,奸笑着说。
霍少光,一计鲤鱼打挺,把身后的两人,一下子扯翻,解开脖子上的绳套,狠狠的甩在地上。
抬头望向四周的人们,大约能够二三十人,但全部都是瘦弱不堪,感觉稍稍一碰就倒。
“包括你吗?”
“口气真大,先打赢他们再说吧。”
常天一声令下,身后的人们像是洪水一般涌了上去了,但确实是想霍少光想的那样,这些人全都不堪一击,人人都是一拳倒。三分钟,那些瘦弱的人们全都倒下了,霍少光也只有双拳因为反作用力打出了血,其余的地方连个剐蹭都没有。
“太简单了,你的手下都是这种人,想必你也受不了我一拳吧。”
霍少光一步一步的走向了常天。
“5、4、3......”
常天笑着倒数着,一旁的宋轻月非常纳闷的望着他。
霍少光快步朝着常天跑去,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
“碰!”
常天微微侧身就躲过了,霍少光倒在地上,双眼变得越来越模糊,身体的力气也像是被抽干了一样。
“为什么?”
“徒手打是你最愚蠢的地方,看见他们溃烂的皮肤了吗?那些都是会通过血液传染的,再加上那样的运动,只怕你活不了了。”
常天笑着,将宋轻月带走,宋轻月拼命挣扎,却因为先前沙乐之城收的伤,无法使出全部力气,挣脱不开,只好任由常天带走,急迫的转过头看着地上的霍少光。
而此时的霍少光只觉得脑袋越来越昏沉,眼睛越来越浑浊,眼皮越来越沉重,慢慢的,霍少光闭上了双眼。
“我似乎,要先离开了。”
霍少光的声音,轻轻的在脑中回荡......
第两百五十三章 乌云密布的城市篇——北横
“呃~!”
巷子里躺在地上的男人,突然苏醒过来,大口的呼吸,两只手不断的在身上摸索着,像是在找寻着什么。
终于在上衣的口袋,男人找到了一副眼镜,猛地把眼镜腿掰断,里面竟然是空心的,并且装有白色的粉末。
男人用颤抖的手,将镜腿里的粉末倒进嘴里,一瞬间,男人没了意识,但两秒后,男人又睁开了眼睛,这回却像是个没事人一般站了起来,四处张望,并开始快步的离开。
男人边走边上下摸索着,现金,手机,手表,一切有价值的东西已经全部被平民窟里的人们搜刮走了。
“看路标上的文字可以确认是在c国,路名和周围牌坊可以确定是在贝城,再看四周建筑,应该不是在市内。算算时间,打车也撑不到去市里的医院。”
说着说着,男人的视线又开始慢慢变得模糊。
“十分钟这么快就到了吗......”
说完,男人开始呼吸急促,在最后的时间,男人走到了行人较多的地方。
男人吞下的眼镜腿里的白色粉末是男人自己研制的一种药物,能够瞬间激发人体内的免疫细胞,能够暂且压制体内病毒的扩散,恢复身体大部分体力,恢复意识,但持续时间只有十分钟,十分钟后免疫细胞则会大面积死亡,病毒的扩散时间要比之前还要迅速。
可以说这种药物只能在最为关键的时间使用,否则,只会让自己死的更快,而研发这种药物的人,有着聪明的大脑,在任衣扬所有的人格中占据着相当大的分量,他名叫,沈厚......
“嗯~”(苏醒的声音)
沈厚慢慢睁开了眼睛,天已经是深夜,沈厚躺在一间小小的房屋中,只有一站微弱的黄色床头灯照亮着房间。
沈厚勉强的坐起身,摸着脑袋,虽说已经没有了之前那股病痛的折磨感,但脑袋依旧昏昏沉沉。
房间不大,二十平方出头,除了一张床和一个卫生间隔间一张桌子外,就没有其他的东西了。
“咔嚓”
这个时候门被人从外面打开了。
“你醒了。”
进来的是一个穿着黑色长裤,白色衬衣的男人,瘦瘦高高,秀气的脸配上满脸的络腮胡显得有些邋遢。
“是你救的我?”
“对,那天你就在我面前倒下的,不记得了吗?”
在倒下之前,双眼的视线已经模糊到看不清眼前的任何东西,像是上千度的近视,只能看见光亮和一些颜色。
“身体有没有好点?”
络腮胡男人走了过来,贴心的问着。
“你是谁?”
但沈厚却似乎对他这个救命恩人有些警惕。
“一名医生。”
“我的病,是一种病毒,但不同于动物的毒,感觉不到伤口的刺痛感,肠胃也没有刺激的感觉,应该不是口服的毒,从血液传播的可能性最大,而且这种毒不是一般......”
“是皮肤类的病毒,但不是真菌,是一种罕见的病毒,皮肤的溃烂只是其中一种症状罢了。”
对于沈厚的疑虑,络腮胡男人很快就做了解释,沈厚对于这个解释很满意,是那种“走进心里”的满意。
“我果然没有猜错,你到底是谁?”
“我说了,我是名医生,你为什么还有疑虑。”
“你不是普通的医生,对于医术,你相当的精通,但为什么会住这种破旧的房子,按照普通医生的薪水和贝城的房价来算,你最起码在市中心的三环内有套百平的房子。”
络腮胡男人愣了会,随后竟然笑了起来。
“哈哈哈哈,你比前一段时间见面的时候变得更聪明了。”
“前一段时间?我们之前有见过面?”
“沙漠那次,那个时候,你可对我一点疑心都没有,像个傻小子。”(两百三十二章最后一部分)
沈厚眯着眼睛,不断回忆,但记忆里却没有丝毫有关沙漠的事情。
医生继续说着:
“上次你身边的那个小姑娘呢,她有没有好点。”
沈厚没有回复,只是用疑问的眼神盯着医生。
“怎么?你的毒不会是她?不是,那个时候你们看上去羁绊很深啊。”
沈厚掀开被子,下了床。
“不好意思医生,你也许认错人了。”
沈厚双脚刚接触地面,就开始发软,要不是双手及时撑住床沿,就得倒在地上。
沈厚一脸诧异的看向了医生。
“你的双腿,膝盖以下我还没有医治,残余的病毒暂时被我压在那里了,不过十分钟内再不治的话,病毒就会再一次扩散,如果你要走路的话,只要三分钟,你必死无疑,所以你现在还走吗?”
沈厚无奈的重新坐回床上。
“所以你这么做的理由是怕我跑了吗?”
“不不不,你别误会,当我出手医治你的时候,病毒已经完全扩散,我用光了所有的银针,结果不够。”
医生提起了手中的包,晃了晃,走到床边,把包摊开,露出了一排排纤细的长的银针。
“一共一百零八根针,你是罕见的能让我把针用完还不够的人。”
医生笑着,开始继续对着沈厚双腿施针。
“不知该如何称呼你。”
“叫我医生就行。”
“那么医生,你能告诉你的目的吗?手法如此精妙的人,绝不是甘愿住在这种地方的人。”
医生的脸突然沉了下来。
“你果然,完全变了一个人,明明相貌外表都是一模一样,可为什么思想与性格相差那么多,难不成是人格分裂吗?”
医生抬起头,停下了手中的针。
沈厚开始反思自己先前说过的话,做过的动作,思考医生为什么会说出这样的话。
“你想不出来的,因为沙漠里的那一份记忆不属于你。”
医生话音一落,沈厚惊讶的看着医生,两人双目对视着。
......
沙漠里,医生救下了重伤的宋轻月,霍少光激动的差点跪下。
“医生!敢问医生大名,霍少光今后一定牢记于心,若医生今后有难,霍某定全力相助。”
“名字?不用了吧,好久没有人叫我名字了。”
“不,我一定要知道医生的名字,若是不说,我便跪在这一天一夜。”
医生无奈的摇摇头。
“那好吧,我告诉你,我叫北横!”
第两百五十四章 乌云密布的城市篇——你的名字
任衣扬的第七种人格狼,发动了一场“人格的战争”,将其中人格融合成为了两个,一个是以任衣扬和深厚融合的任衣扬人格,第二个则是其他五种人格融合的名为欠白的人格,两种人格并无主次之分,共同操控着这个身体。
欠白的出现旨在还白之一的命,当他知道白之一还存活的真相后,名为欠白的人格自然开始分崩离析,而原本已经融合的七种人格,开始慢慢的逐一出现,而这次的出现,“人格”们都有变化,唯一相同的是他们忘却了自己是“人格”的事实......
“我还是觉得你认错人的可能性更大。”
深厚躺在床上,面对着北横医生的话,自己表现的有些不明所以。
北横医生笑了笑,继续对准小腿的穴位扎针:
“也许吧,毕竟这个世界上长得相像的人很多。”
一顿操作后,北横把银针都收了起来:
“你的毒还需要几天的调理,当然之后的事情也可以不需要我,所以你想走就走吧,不过今晚我建议你最好在这里睡一晚。”
说完,北横推开了门离去。
随着门的慢慢关闭,北横一直挂在脸上的笑容也渐渐消失。
北横朝着外面走了两三布后掏出了手机。
“喂,是我。”
电话那头是一个熟悉的男人的声音。
“北横?我的天,你都有多久没联系我了,两年,三年?”
“你我就不要说这些抒情的话语了。”
“说吧,有什么事情需要我出手?”
“常天那个孩子,好像抢走了一个不该动的人。”
“常天?那个孩子应该自有分寸吧。”
“那个人是白之一的人。”
“什么?!”
电话那头似乎表现的有些紧张。
“是敌是友?”
“无论是什么,组织的人我们都不好动吧,毕竟我们只是人家养的一条狗罢了。”
“所以,你不是寻找一个站起来的机会吗?”
“这种事情就不好在电话里说了吧,总之,常天抢走的那个女人,绝对不能动,必要的时候,我们只能舍弃一条腿了。”
“常天的事情我有分寸,只不过几年没见,你好像忘了你的身份,啊,北横。”
北横没有回复,直接挂断了电话。
“嘭”
小屋子的门再一次缓缓的合上,这不过这一次成了门里的人偷听了门外的人。
天蒙蒙亮,沈厚就从小破屋离开了,空荡荡的屋子,少了个人变得更为空档,床上的被子整整齐齐的叠着,像是给屋子的主人一个礼貌的告别。
离开了小破屋,沈厚来到了他初醒来的地方贫民窟,一天一夜的时间似乎没有让这个地方改变很多,墙角里多出来一两具尸体,因为天气较为寒冷的原因,尸体周围并没有围绕着太多的虫子。
墙角尸体的出现似乎并没有改变这个地方的气氛,甚至于说这个地方就应该有这种东西出现,才显得更加自然。
沈厚蹲在尸体旁边,恶臭的味道很扑鼻,倒不是尸体的腐臭味,只是单纯的臭味,属于这种人的臭味。
尸体上的皮肤大多呈现溃烂的模样,渗出的液体也带点淡黄色。
为了安全,沈厚戴上了口罩和手套,又从路边找来一支小木棒拨动着他们的衣衫。
在脸部和腹部多出见到淤青,不像是用棍棒造成的,更像是徒手击打的。
沈厚下意识的用手去比对,淤青的面积于自身拳头的面积完全相同,说明造成他们淤青的凶手身高于自己相似,但奇怪的是,淤青并不在致命的位置,也没有到致命的程度,那么他们的死因成了个谜团。
“嘀~唔~嘀~唔~”
警笛声由远到近的响了起来,声音距离越来越近,但沈厚却没有丝毫想要逃走的模样,相比于霍少光,沈厚对于警局到没有那么反感,甚至于查案需要的时候他甚至会主动进到警局,这一次,似乎沈厚也想知道更多。
“双手抱头!蹲墙边!”
郭城鲁达带着一堆人,举着枪,面露严肃。
沈厚笑着双手抱着头蹲在墙边。
郭城冲了上去,摁住了沈厚。
“我不管你是任衣扬还是霍少光,你只要是杀了人,你就只有一个名字,罪犯!”
沈厚嘴角上扬,小声点说着:“可惜,我都不是。”
“姓......”
“沈厚、21岁、私家侦探、昨天大概早上八点四十发现自己昏迷在贫民窟小巷,于今早七点再次回到那里。”
鲁达刚说了一个字,沈厚便将他所有想问的问题全部回答上来。
“还有什么想问的吗?没有的话就该我问了。”
“啥?你还是......”
“贫民窟那边没有一个摄像头,连停着的车都没有,不过在我印象里好像有路过的车辆,你们赶紧根据前后路段的监控确认来往的车辆,然后找到他们看有没有行车记录仪。”
“第一个敢向我们提问的嫌疑犯......我说你到底......”
“我劝你最好快点,越晚越难查。”
鲁达几乎没有说完完整的一句话,沈厚次次拦断了他的话。
鲁达开始迟疑,开始考虑自己是不是真的要听他的话,毕竟他的话说的还是很有道理的。
“鲁达,去吧,照他说的做。”
郭城这个时候走了进来。鲁达无奈的看了一眼沈厚,离开了。
郭城把手机扣在桌上。
“不介意让电话那头的人也听听我们都谈话吧。”
“我能问一句那是谁吗?”
“你之前不是很聪明的样子吗,鲁达的话句句都被你拦断,这回你猜猜。”
“不猜,没有兴趣,不过看你是个聪明人,我开始对你想要问我的问题感兴趣了。”
“我?我的问题不多就一个。”
沈厚和郭城四目相对,像是战场上敌对的两方,严肃又紧绷。
“你的名字?”
沈厚愣了一会,
“这不是你们每次询问时第一个问题吗?”
“你是个聪明人,就不要说些其他的东西拖延了。”
沈厚低下头笑了笑,随后抬起头,推了推眼镜,面露严肃。
“我叫沈厚。”
第两百五十五章 乌云密布的城市篇——背叛
“天哥,这女人咱是不是......”
在距离平民窟更偏僻的地方有一栋三层的小洋房,有花园,游泳池和喷泉,宋轻月被关在花园的地下室里,小洋房里住着大约十几个人,全是常天和他的手下,而常天则住在三楼正当中的位置,仅仅三层的楼房也装了电梯,一楼直达三楼,可以说是专门为常天所装的。
“你试试?”
“别别别,天哥,我哪敢第一个啊。”
“你不敢啊,我他妈都不敢!这他妈是白之一的人,白之一是死是活我不清楚,也不管他有没有被组织通缉,但这个女人,我们动不得,少了根头发,组织那边怪下来,我和你,还有其他人的脑袋,都得丢。”
副手做出百思不得其解的样子。
“那天哥,这女人这么麻烦,咱为什么还要给她绑来啊?”
“白之一是因为被杀才被去掉的称号,而今天和宋轻月一起的那个男人,我有见过,就是他杀了白之一,才当上了新的太簇,但最近传出白之一假死的消息,你猜这个宋轻月会知道多少内幕,而组织又会花多少钱抓他?”
常天说的眉飞色舞,就像是在地下室管着的已经不是宋轻月,而是一摞摞的钞票。
“高!天哥高明!”
“快!去吧烧烤架支起来,咱好好庆祝一下!”
在小区花园里,常天一伙人大吃特吃了一番,遍地的酒瓶散落了一地,除了常天以外所有人直接就躺在地上睡着了,夜晚还有点寒冷,但烧烤的火堆还没有灭,勉强给这些人一些暖意。
而常天则拿着一把肉串到了地下室。
“宋妹妹,吃点东西吧。”
宋轻月在地下室里,并没有被五花大绑着,只有左脚的脚链禁锢着她,而地下室里有床有卫生间,甚至还有沙发杂志,舒服的很。
宋轻月端正的坐在沙发上,并没有做什么奇怪的事情,因为她知道,她没有办法通过自己的力量从这里逃出去,索性节省体力,等待着机会。
“吃点东西吧,别饿瘦了,等会该说我虐待你了。”
“这里是哪里?”
宋轻月被押过来的时候套上了头套,什么都看不见,她只知道自己坐了大约三十分钟的车,而且不是往市区的方向去的,车外很安静,似乎没有其他的车辆,应该是比平民窟还要偏僻的地方,不像是出城的高速,路不平,车速也不是很快,大致推算应该有十到二十公里。
“我的秘密基地。”
“你是想把我卖给组织吧。”
“不愧是白之一唯一的乐手,很聪明。”
“这件事,你们黎老大知道吗?”
常天听到这个,脸一下子就黑了起来。
“看起来,你似乎并没有告诉他。”
像是在密闭的空间找到一丝裂缝一般,宋轻月开始发起了“猛攻”。
“你知道的,如果黎老大知道你瞒着他跟组织进行这种交易,你的下场会很惨。黎风其实内心是个很没有安全感的男人,手下越是瞒着自己,越是强大,他便越是担忧,功高震主,你不是不知道吧。”
常天像是被人说中了心中的事情一般,愤怒中带点尴尬,这个时候是突破他心理防线最好的时候,宋轻月慢慢凑近,小声的说。
“不就是钱吗?我也可以给你,但因为这些钱,你惹恼了黎老大,你觉得组织会帮你吗?”
宋轻月直视着常天的眼睛,从他眼中透出来的犹豫,让她在内心狂喜。
常天和宋轻月对视了一会,随后身子靠后,嘴角扬起。
“你以为,我会被你说动吗?”
常天的突然表态,让宋轻月有些不知所措。
“黎风那个家伙,不够狠,凭什么让我在他脚下呆那么多年,组织那边也渐渐感觉黎风那家伙有些软,却又不好控制,早就想换了他,你不仅仅是我的摇钱树,更是我的投名状,你觉得我会放了你吗?”
“好了,乖乖吃东西吧,等会冷了,坏了肚子,这里可不通风。”
常天把烤肉塞在了宋轻月的手里,笑着离开了。
望着常天离去的背影,宋轻月愤怒的将烧烤丢向了门口。
“靠!”
常天从地下室上来,坐着电梯来到了专属于他的三楼,电梯门连着客厅,随着电梯门缓缓打开,一个男人显在了他的面前。
那个男人穿着一袭白大褂,在茶几上还摆着一个戴着跨带的箱子,男人坐在茶几上,用刀叉切着茶几上的牛排。
“你是哪位?”
常天看着那个男人,先是疑惑,又是愤怒,因为能上三楼的只有这一个电梯,甚至连楼梯都没有,而且电梯需要自己的指纹才能使用。
“你这里的牛排真不错,和花园里烤的牛肉完全不是一个档次。”
男人一边吃着牛肉,一边调侃着常天。
常天不屑的走到厨房,看着厨房水池里的平底锅和铲子,灶台上的油渍,让他更加不满,他缓缓的用手不断在灶台地下摸索着什么。
“别找了。”
男人从身后掏出了一把枪,丢在了桌上。
“厨房里藏枪是最愚蠢的行为,你就不怕发了火灾,导致枪支走火吗?下次我建议你放在枕头底下,选择刺杀你的人也基本都会选择在深夜,比藏在灶台下使用率高。”
“你是什么人?”
男人低着头切着牛排,抬眼看了眼常天。
“我叫北横。”
常天脑子里重复着男人的名字,眉头紧锁,突然像是看见什么恐怖的东西,立马缩在了角落。
“你你你就是......”
“嘘~”
北横站起身,提起了桌上的箱子,餐盘里的牛排都已经被他吃完了。
“你最近做的事情,还要马上要做的事情,我劝你赶紧再想想,做事情不要只想着一帆风顺后的好处,也要想想失败了会是什么下场。”
北横将箱子跨在肩上,双手插兜走到了电梯前。
电梯门慢慢合拢,两人的视线也慢慢的被打断。
“电梯......”
常天刚想说使用电梯需要他的指纹时,电梯这个时候已经开始下行了,这不禁又让他倒吸了一口凉气。
北横在电梯里看了看腕表,嘴里小声的念叨着:“那个男人就快醒了。”
第两百五十六篇 乌云密布的城市篇——逃走
“郭队,查到了,确实有两辆黑色的轿车在他说的时间里进出过贫民窟。”
鲁达在来往贫民窟的部分道路的监控里,找到了可能通过贫民窟的车辆,并且找到了他们车上的行车记录仪,通过查看,发现了两辆黑色的轿车有极大的嫌疑。
通过车牌,郭城一行人找到了车主的信息,并且找到了车主的暂住地。
城西一座普通的居民楼。
“噔噔噔”
“谁啊?”
从居民楼里传来老人的回应。
“啊,我们是物业,有人反映你家的车乱停占道。”
“车?我家没有车啊。”
“车牌号贝2938a的黑色轿车不是你家的吗?”
“轿车?我家只有一辆自行车,去年还被人偷走了。”
郭城和鲁达相互对视了一眼。
“老太太,车子是不是家里其他人或者是你家亲戚的?”
“什么亲戚,我家就一个孙子,几年前就消失了,你们走吧。”
“好吧,我在和举报人核对一下,就不打扰了。”
老太太警惕性很强,全部的谈话都隔着一扇门,但却又不特意的给出一些关键性的信息。
下了楼,郭城抬头望向三楼之前去的方向。
“老太太脑子还很精明。”
郭城小声的说着。
“郭队,你说什么?”
“去,查屋主人的孙子,车子的主人应该是这家的儿子。”
......
黎风驾驶着一辆高档的越野车,开到了常天的“别墅”门前。
“啪啪啪”
黎风用力的敲着花园前的大铁门,明明旁边就有门铃,但他坚持用手拍门,像是在发泄自己的愤怒。
“来了来了,谁呀,那么讨厌,一大早的这样拍门。”
花园里的小亭下,十几个人躺在那里睡觉,中间的篝火只剩下黑色的木炭加几点火星,一个从屋子里提着裤子出来的男人急草草的跑过来开门。
“啪啪啪”
“谁呀,那么没素质,不是有门铃吗,都这样拍,老子的门迟早要被拍坏。”
马仔将门一开,看清敲门的人的时候,立刻怂了。
“谁......黎总~早上好啊黎总~”
“滚。”
“好嘞。”
黎风径直的走向了中线的屋子,刚一进门就碰上了常天。
“黎哥,你怎么......”
话还没说完,黎风就揪住了常天的衣领。
“人呢?”
“什么人?”
“别跟老子装蒜!”
常天头瞥向了一边。
黎风想了想,松开了手。
“天,哥跟你说句实话,组织的人动不得。”
“她不是组织的人了已经。”
“那便更动不得,对于组织无用的人什么下场,你擅长情报,这种事情的后果你应该比我清楚。”
“我不清楚。”
“别傻了,你以为你能和组织交易吗?我们就是组织手下的一条狗,你见过有人和狗正儿八经的做交易的吗?他们想杀你,比杀狗还容易,我这是在救你!”
常天想了想,最终还是妥协了。
“人,我可以给你,但你要告诉一些事情。”
“可以,什么事情?”
“北横是什么人?”
听到北横的名字,黎风一下子就愣住了,似乎宋轻月的性命于这个名叫北横的消息一样重要。
“为难了?那我再放低点要求,北横到底是不是公司暗部的头,你只需要点头或者摇头。”
黎风看着面前的常天,久久稍微点了点头。
常天也露出“果然如此”的表情。
“她在地下室,你去找她吧。”
常天将钥匙丢给了黎风,顺便安排了两个马仔与之一同去。
黎风在花园的亭子里找到了通向地下室的暗门,阶梯相比于普通的,要矮上一半,兴许是因为光线不好,怕踩空才故意设计的。
阶梯整体是旋转下去的,绕了三四个圈圈才走到了地下室的门口。
地下室很暗,但依然有光,淡淡的黄色光从地下室深处传来。
黎风缓缓走进,趴在铁门里看着里面,四处张望,令人奇怪的是,什么人都没能看见。
“人呢?”
黎风气愤的问着身后的两个马仔。
“人就在里面啊,还能跑了不成?”
马仔接过黎风手里的钥匙,打开了门,三人走进去四处张望着。
房间里一张床一张茶几一条已经被打开的锁链,别说人,连只耗子都没有看见。
“我靠!人呢?”
马仔发出疑惑的声音。
“我他妈还想问你呢!”
黎风一巴掌拍向了两个马仔的后脑。
突然,上面传来一整嘈杂声,三人的注意力都转了上去。
缓慢的多人的脚步声越来越近。
“不许动!警察!举起手来!”
从阶梯上,下来四五个便衣,举着枪,控制住了黎风所在的三人。
“靠!”
黎风气愤的跺脚,双手插着腰。
三人被带到了地面,场面惊到了他们,常天所在的十几个人全部被便衣控制住了,但奇怪的是,一个貌似是便衣领队的人,和另外一个戴着眼镜的年轻男人用手铐,铐在了一起。
戴眼镜的年轻男人看见三人从地下被带了上来,好奇的走了过去。
“诶诶诶,沈厚,走的时候能不能打声招呼,咱两现在是一体的。”
“你要是嫌麻烦的话,就解开,反正这种锁,给我一根铁丝,三秒就能开,锁不锁都一样。”
沈厚上来查看了三人的脖子中间,手法就像是在给宠物狗找虱子一样,严谨且粗暴。
“你从刚才就在每个人脖子上看,你到底在找什么?”
郭城对沈厚的举动有些好奇,但沈厚似乎对回答他的问题并不感兴趣。
“下面还有人吗?”
沈厚直接忽略了郭城问向刚才下去的几个便衣。
“没有了。但我们在下面找到一条锁链,从锁眼上看,似乎是别人撬开的。”
沈厚点了点头陷入了沉思。
“门口那辆越野是你的吧。”
沈厚问着黎风,但似乎是在较劲,又或是对刚才乱摸自己脖子不满,黎风并没有理会。
沈厚直接上手摸着他的口袋,从里面掏出一把车钥匙,正是门口那辆车的。
“引擎还有一点余温,大概在我们大概来之前十分钟,怪不得。”
“你到底发现了什么?”
“话说,人都已经帮你抓到了,这玩意是不是可以解开了?”
“诶,我说......”
见郭城墨迹,沈厚又转头望向了黎风。
“告诉你一件事,你要找的那个地下室的人,已经走了,而且走了至少有六个小时了。”
黎风听到,瞪大双眼,被人猜中心思的感觉很奇怪,而沈厚,却上扬着嘴角,望着黎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