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两百二十七章 沙乐之城篇——最后的御虫人
在一座南方的偏僻村落里,居住着这样的一种人,他们擅长饲养毒物,控制毒物。
他们称自己为御虫人,但外面的人却因为他们饲养毒物,便都习惯叫他们毒人。
因为常年饲养毒物,他们每个人都养成了百毒不侵的身体,除此之外,因为身体内有着独特的血液,他们的身体也发生了变化,他们在十六岁后身体就不会再变化,无论是身高还是皮肤的活性,但寿命却也是正常人一样,所以你在这里见到的老死的人们,全部都是年轻人的模样。
也因为能够操控毒物,能够悄无声息的致人死地,他们的存在也受到了他人的质疑。
终于,相邻村民无意间被山上的毒物袭击,最后不治而死,众人以此为契机,开始了讨伐毒人的行动。
御虫人虽然常年与毒物相伴,但大都品性善良,拥有者强大的力量,却不曾伤害他人一分,于此相对的还常常免费的对周围中毒的人们医治,尽管如此,人们对他们的惧怕早已经超越了这些恩惠。
终于,御虫人一族消失了。
“呼”
“呼”
“呼”
一个少年拼命的在丛林当中奔跑着,丛林里锋利的枝叶割破了他的身体,鲜血滴落在他来时的路上。他不敢停下脚步,哪怕早已经精疲力尽,鲜血混着汗液流进了他的眼睛里,甚至都没有时间去擦拭,闭上眼睛,仅仅靠着一只眼睛看着前方的路。
“别让他跑了!”
身后紧紧跟着一群举着火把的村民,他们穿着粗布以及猎物的皮毛,眼睛里充满着杀意,手上的血液滴落在他们的鞋上,血腥味混着火焰飘散在整座山上。
这里是南方的某个村落旁的深山里,现在是冬季,树木依然绿的充满生意,但人类却表露出一股吞噬生命的恐怖嘴脸。
“就在那!放箭射死他!”
铁质的箭头冷的发寒。
随着牛筋做得弓被拉开收回,箭飞速的朝着少年冲去。
“啊!”
箭穿过了少年的肩膀,但却依旧没能让他停下脚步,他的毅力,似乎感觉没有东西能够阻止他的脚步。
(滑)
渐渐变暗的天,再加上疲乏不堪的身体,一不小心,少年摔倒,滚下了山谷。
“村长,咱们还追吗?”
村民们停下脚步,探着头看向山谷。
“他已经伤成这样了,这么高的山谷,不死也得残,天就要黑了,温度一将,他必死无疑!”
花白胡子的村长头头是道的分析着。
“走,回去看看那些人都死光了没有。”
此时的山谷下少年躺在地上,身上没有一处是完好的,鲜血几乎已经把他每一寸肌肤都染成红色。
少年还没有完全失去意识,他微微的睁开眼睛,用尽全部的力气才将眼睛打开了一条缝。
慢慢的,在少年周围涌来了一群细小的黑色虫子,他们直奔着少年而去,迅速的爬满了他的身体,在身上的每一处伤口处开始进行叮咬。
神奇的是,被虫子叮咬过得地方血液开始渐渐凝固,没三分钟,少年的伤口已经全部止血。
但失血过多仍然让他失去了力气。
“这就是御虫人一族的力量吗?还真是强大。”
突然,一个女人的声音在他的耳边响起。
恍惚中,他看见了一个二三十岁的女人站在自己旁边,微笑着低着头看着自己。
还没等思考,少年便失去了意识。
“住手!”
少年似乎做了一个很恐怖的噩梦,他大喊着住手醒了过来。而此时,他的身上绑满了纱布,旁边还挂着血浆在给自己输着液。
“这里是?”
“你醒了。”
从门口走进来一个女人,端着一盆水,微笑着走了进来,而女人的面容看起来有几分熟悉,像是在梦中见过一般。
看着女人渐渐走进,少年不由自主的往后挪。
“怎么?你还怕我害了你不成?”
少年不敢说话,因为目前的情形让自己有些懵,经历过那种事情之后,草木皆兵,所以也能够理解。
“我是在山谷里找到你的,还好那些虫子及时给你止了血,但骨折的地方它们就没有办法了。”
少年看了看身上的包扎,有被板子固定的地方。
“谢谢。”
“哈,总算不把我当坏人了。”
少年的道谢让女人有些惊喜。
“这里是哪里?”
“古华村。”
听着地名,少年有些懵。
“不知道了吧,这里距离你们村有七百多里。”
“七百多里!那我睡了多久?”
“整整两天两夜。”
“两天!”
少年激动的想要下床,但身体的疼痛阻止了他。
“我的村子怎么样了?”
“房子都烧了,人都杀了,虫子也全散了,你们村子已经不存在了!”
不加以任何的谎言,女人把实情全盘说出。
“你骗人!”
“不管你信不信,不过我要告诉你,不要因为接受不了就选择自杀,你不能死,就算是为了你的村子,你也要继续活下去,因为你是最后一个御虫人。”
女人说完就把脸盆放在床头,反身走向了门口,只留下少年一个人坐在床上痛苦的自我折磨。
“如果你想开了,就出来吃点东西,你的虫花了两天的功夫已经把你的骨头接上了,但疼痛感还要等很久才能消失,床头的拐杖是给你准备的,饿了的话就出来吃点东西。”
女人离开,将门轻轻的虚掩着。
少年坐在床上,不断的回忆着之前的点滴,父亲、母亲、兄弟姐妹、村里其他的人们,前几天他们还都其乐融融的,而现在却只剩下他一个人。
少年挪着身子,借着脸盆里自己的倒影,看着自己伤痕累累的脸。
眼泪从眼睛滴落进脸盆里,溅起一圈圈的涟漪。
“噗!”
少年猛的将头埋进水里,许久都不出来。
他睁开眼睛,似乎看见了亲人就在自己的面前,向着自己挥手,少年微笑着,想要迎上去。
“哥哥!”
突然一个小女孩的叫声在少年的背后响了起来,少年转头却没有看见任何人,便又继续朝着前面的亲人走去。
“哥哥!”
这一下,小女孩直接抱住了他的腿。
少年猛的将头从脸盆里拔了出来,看见一个两三岁的小女孩在抱着自己的腿。
第二百二十八章 沙乐之城篇——过去
“哥哥,不是这样洗脸的!”
小女孩抱着少年的腿,抬头天真的说着。
“哥哥这不是洗脸,哥哥是......哥哥知道了,哥哥错了。”
看着女孩大大的眼睛,少年有些犹豫,犹豫是生是死,犹豫是走是留。
“哥哥出来吃点东西吧,大叔们都在外面烤东西吃。”
女孩扯着少年的衣角,带着他走去了屋外。
也许是因为这里更偏南方一点的原因,尽管是初冬,也没有那么寒冷,十摄氏度的感觉只是有些凉爽。
屋外是一片的森林,在屋子的周围有着一片的空地,屋子是就地的木头做的,空地上有七八个人在那里支起了一堆炉火,人们在那里烤东西吃。
“楠楠”
女人看见小女孩,露出笑脸,张开双臂迎接着。
“妈妈!”
女孩开心的叫着,快步的跑了过去。
母女二人幸福的拥抱在一起。
“怎么,想通了,打算好好活下去了?”
少年惊讶的抬头望着女人,就像是刚刚自己把脸埋在水里想要自杀的事情她早就猜到了一样。
“还没。”
少年傲娇的说着。
“生命是你的,我没有权利替你做决定,但我请求你,如果你选择那条路,请不要在楠楠面前。”
少年看着女人膝下的小女孩,水汪汪的大眼睛,圆圆润润的脸蛋,像是天使一般的存在。
“嗯。”
“吃点东西吧,”
说着,女人凑到少年耳朵旁,轻轻的说着。
“下午刚打的兔子,不要和楠楠说那是兔子,要不她会伤心的。”
少年点点头,似乎对于小女孩的一切少年都无条件的接受,也许这是因为刚从地狱回来的人,遇见了天使,怎么也会憧憬不已。
“噼啪”
木头在火焰里烧的响,串在架子上的兔肉已经慢慢熟透了。
“吃点东西,睡了那么多天,肚子里一定是空空的。”
女人把烤好的兔子递给了少年,出于礼貌,少年又递给了小女孩。
“她还小,这种东西我不让她吃,我还熬了点粥。”
女人替女孩拒绝,顺便指了指角落炉子上的粥。
“谢谢。”
少年咬了一口兔肉,肉的鲜美一下子涌上了脑子。
“怎么样,好吃吗?”
“嗯,我还不知道你们的名字。”
“名字,我们这里最不重要的就是名字。”
火堆旁的一个胖大叔笑嘻嘻的说着。
“在我们这,只称呼对方代号。”
篝火旁的另一个中年女人解释着
“不过你非要知道我的名字的话,我叫音琴,代号宫,她是音楠,代号也是宫。”
女人指了指自己和她的女儿。
“你好,我叫商。”
“代号角。”
“代号徵。”
......
一连六个人都介绍了自己。
“我叫......”
“别,我们也不需要知道你的名字。”
少年刚开口就被胖大叔打断了。
“给你取个什么代号好呢?”
“夷则吧。”
音琴脱口就说了出来。
“夷则,这个好!”
“那个,可以问一下,为什么需要叫代号,明明大家都有名字。”
夷则的话让大家原本发亮的眼睛慢慢的暗了下来。
见大家都没有反应,音琴便开口解释着。
“我们这里都是没有过去的人,我们都像你一样,以前经历了很多悲伤的事情,我们想要重新开始,从丢掉自己的姓名开始,将过去的一切都抛弃,用一个新的身份去过一个新的未来。”
夷则静下心听完了音琴的话。
“所以你们这个代号是?”
“五音十二律,音律的代号是从我的祖上传下来的,他们最初都是乐师,在宫廷上奏乐的。”
“原来是这样。”
夷则听着点点头。
......
“你当初后悔救我吗?”
沙乐之城里,应钟问着夷则,前方有他的四个手下和夷则的虫子抵抗着袭击。
......
在夷则加入音律组织的五年后,他在一次游历当中救下了沙漠里的一名濒死的中年男人。
“你怎么会躺在这里?”
夷则用骆驼将男人带到了最近的一片绿洲。
“我被别人追杀。”
男人还是有些拘束,甚至有些畏惧这个救下自己的年轻人。
“那你现在怎么办?”
“不知道,我感觉无论我逃到哪里他们都能找到我。”
“你想不想重新开始?”
夷则沉默了很久才开了口。
“我有那个机会重新开始吗?”
“有,加入我们吧。”
“你们?”
“对,一个叫音律的组织。”
......
“可音琴死的时候,你差点可就杀了我。”
应钟又接着说着。
“你没有资格叫他的名字!”
夷则转过身子,脸色一下子变得犀利,恶狠狠的瞪着他。
应钟看着他的表情,想想又改了口。
“对于宫的死,我也很无奈,这是组织的规矩,当时也是她自己提出来的。”
“你知道那个时候我为什么没有杀死你吗?那个时候组织有规矩,绝对禁止内斗,造成严重后果者将会被赶出组织。可当时音楠还小,需要人在一旁帮着他,”
听着夷则的话,应钟的表情开始变得渐渐暗淡。
“所以我花了大把的时间,制订了一种新的规矩,修改的第一条就是允许内斗,至于为什么不杀你,那是音楠的决定。”
“那我得好好歇歇她,不过你知道吗,如果组织需要,我也会帮忙献出音楠的命。”
“你不准动她一根汗毛!”
听到这话,夷则气愤的将脸凑到他面前,眼睛瞪的通红,咬紧牙齿,腮帮子鼓得很大。
“住手!他的命只有我能拿!”
突然,全恩轮冲了过来,身上满是虫子叮咬的伤痕,手上的匕首也只剩下了一个刀把。
“夷则,当我知道是你守城之后,我到处寻御虫的方法,半年的训练已经能够让我能够抵御你的大部分虫毒,甚至是驱散他们,只是这需要很长的时间,有可能在驱散它们之前我就会被咬死。但我做这一切,只是为了一件事。”
“亲手杀了那个男人!应钟!”
......
距离地下城一里外的地面。
“噗,总算是爬上来了!”
从沙子当中,有一块板子被掀了起来,从里面爬出来了三个人。
“轰!”
还没他们站稳脚跟,地下城的方向发生了剧烈的爆炸.......
第两百二十九章 沙乐之城篇——转型
“偶马尼那洒尬”(咒语)
“今天,作为音律后代的我们聚在这里,共同面对将要面临的危机......”
音琴被绑在十字架上,地下放满了干草和柴火。
应钟举着火把,走到了她的面前,面色凝重的问着。
“你准备好了吗?”
“嗯”
“那我要点火了。”
......
随着新成员的不断加入,和社会的不断发展,组织的资金链问题成了目前最为严重的事情。
从第一个成员私自接了一个杀人的任务,换取了大额的金钱后,收钱杀人这种方式成为了组织未来将要走的道路之一,然而全音律对此最反对的便是音琴。
因为音琴的身份(音律之首),杀人赚钱的方式便一直实施不起来。
为了解决资金问题,音琴翻阅了很多祖上传下来的书籍,其中有一条是这么写着的。
“若音律有杂音乱弦之势,又无任何行之有效的方法,可选择宫之献祭,以求音律之准。”
宫之献祭,这是音琴找到的方法,此时她的女儿音楠不过九岁。
按照古书上所记载的,献祭的过程中,需要至少五位组织成员在场,五人全部都是刚加入组织没多久的人,音琴对于他们来说并没有什么感情,至于老成员,音琴也是故意支走他们才开始的献祭决定,而作为主持者,加入组织刚满一年的应钟成为了最适合的人。
“愿音律越来越好。”
应钟闭上眼,轻声的念着,随后将手上的火把丢进了干草堆里,一瞬间,火焰爬上了十字架上的音琴,炽热的火焰一点一点的吞噬着她。
“啊!”
起初因为心中的信念,音琴咬着牙忍耐着,直到火焰燃到腰部,疼痛让他再也忍耐不住,露出痛苦的表情,大声的撕叫着,眼神里的痛苦、绝望看着让人心疼,但在场的人们却没有一个上去救她的。
火焰最终爬满了她的身体,嘶叫声也渐渐消失。
很快音琴的去世不胫而走,传入了音律组织几乎所有人的耳朵里,此时的音律已经是发展中期,称号已经全部被赋予,甚至开始有乐手的成立,此消息的传播给予了组织全体人员一次精神上的改革。
在音琴死后的三天,应钟在古籍里查到了音律最初的历史,那是一段黑暗的历史。
从最初,音律就是为了刺杀皇宫中的高官皇亲国戚而成立的,为了隐瞒自己的身份,更为轻松的混进皇宫,皇家乐师成为了当时最好的选择,一是能够更好的藏匿工具,二是能够接近目标却无人怀疑。刺杀任务结束之后,音律组织里的其他人便都藏匿了起来,其中唯一延续下去的便是用五音十二律对应的称号。
慢慢历史长河中,音律一族渐渐凋零,只剩下了音律之首的宫一代延续了下去,而这一代人似乎受到了诅咒,每个继承者只会生育一个孩子,而且只会是女儿,当然这没有任何的科学依据,只是连续几代碰巧只生了女儿便流传下来的传言罢了。
“应钟!”
七天后,夷则在外地接到消息,立马赶了回来。
“夷则?”
“死!”
没有多余的话,夷则冲上去就对着他的面门就是一拳,身后跟着的毒蜂全部绕在他的周围。
“音琴是不是你杀的!”
夷则的眼睛瞪的通红,愤怒的逼问着躺在地上的应钟。
“我......”
应钟想要起身回复,却被他用脚又踩倒了。
“是我。”
“翁!”
“但是!”
一句承认,一群毒蜂就冲了上去,吓得应钟连忙解释。
“但是,是她叫我这么做的。”
“你在说什么话?”
愤怒中带着些许疑惑,应钟的话起作用了,夷则开始变得迟疑。
应钟看了看右肩上的夷则的脚,迟疑让他渐渐的把脚收了回来,应钟见势坐了起来。
“音琴她,她这是为了组织,为了我们大家。她翻阅了音律的古籍,查到了宫之献祭的事情,组织这些年的扩展,资金严重缺乏,这点我们大家都知道,为此只能找寻解决的方法,宫之献祭是她唯一能够为我们做的事情。”
“啪!”
妄想着能够溜走的应钟,一下子又被夷则踩在了脚下。
“事情我都知道了,现在可以去和音琴道歉了!”
“翁!”
“夷则哥哥!”
音楠的发声再一次的制止住了夷则的毒蜂。
“楠楠,你先回房间,哥哥有事要做。”
“不要哥哥!不要杀他,妈妈她,她是自愿的,是真的自愿的。”
说着,音楠的声音开始变得哽咽。
“妈妈她在出事的前一天来找过我,和我说了很多要好好照顾自己的话,她很爱楠楠,楠楠也很爱妈妈,所以她做的决定,我也只能认同”
夷则看着面前这个不过十岁的女孩,从她嘴里说出来的话却是连一个成年人都无法想象的话。
夷则楞了一会,又转头看了看瘫在地上的应钟。
“知道了,我不会动他。xiu~”
夷则的一声口哨,毒蜂全部散去。
“啊!”
但应钟却痛苦的大声喊叫着。
正当人们一脸疑惑的时候,一只指甲盖大小的黑色虫子从应钟的身下慢慢的爬了出来。
“夷则你!”
“别担心,你暂时死不了,这种虫毒是种慢性毒,二十五年,你有二十五年的时间赎罪,这二十五年里你每天都会会痛不欲生,除我之外再没有人能够解毒。”
应钟的脸痛苦的扭曲在一起,死死的盯着面前的夷则。
......
“二十五年,你让我痛苦了二十五年,而且你根本就没有解药。”
沙乐之城里,夷则双手插在胸前,对着夷则说着。
“你这种人,我怎么会给你有解药的毒!”
“但身为最后的御虫人的你,却没有发现,有一种癌症能够缓解你的毒,为此,我舍命解毒。”
“而今天的毒,你必死无疑!”
说完,从夷则的袖子里窜出一群的毒蜂,直奔应钟而去。
“碰!”
一声枪响,应钟的胸口被开了一个大洞,应钟心跳停止,五胞胎体内植入的炸弹爆炸......
第两百三十章 沙乐之城篇——音琴
沙漠的天空总是万里无云,白天时无云便是无处躲避的暴晒,夜晚时却是绝佳的星空观赏台。
最美的夜景在最空无人烟的地方,这倒也算是一种讽刺。
“!”
从沙子底下,伸出来一只手,弯曲的五指被沙漠吸收掉了大量的水分,看起来皱巴巴的,指甲缝里塞满了沙土。
慢慢的,从里面涌出了一群虫子,它们快速的从缝里爬出来,渐渐的把手周围的沙子挪走。很快,从里面爬出来一个人,黄沙让他的皮肤变得干燥粗糙,左脸的颧骨处还有烧伤的痕迹。
“白之一!今天的事情,我记下了!”
......
“这里是?”
“这里是这片沙漠里最近的绿洲。”
应钟和夷则第一天见面的那天,夷则把他从沙漠中救起,送往了当时那里的最近的一片绿洲。
这片绿洲是三十五年前的沙城,当然当时并不叫这个名字,那时黄沙还没有倾占这里,这里的人们也生活的很好,音律的最初的据点也设置在这里,但好景不长,不到一年的时间,这片绿洲也变成了沙漠化,在之后就被冠上了沙城的名字,而几年后,音律的据点设置在了沙漠的地下,取名为沙乐之城。
“之前你说的什么组织?”
“音律组织。”
“可我,并不懂什么音律。”
“哈,这个不要紧的,毕竟音律也只是个名字,我们只是相互抱团而已。”
夷则一边和他介绍着组织的事情,一边带着他在绿地上的城镇走着。
很快,走到了街边的一家木质的酒吧,只有一层,从外面看面积似乎也不是很大。
“老哥!”
在吧台里的是个中年的男人,身材保持的很好,酒保的衣服穿在他的身上看起来很舒服。
“夷则!你小子,就回来了!”
“怎么?嫌我烦?”
“烦,你一天不来喝酒我就烦。”
“夷则!”
一旁台桌上的人高举着手,向着吧台打招呼。
“嗨!”
夷则也挥手回应着。
“那边那些都是音律组织的人,有几个都是这几年才加入的,这里是我们的据点,这个酒吧基本上被我们都给包下来了。”
“夷则哥哥!”
一个六七岁的小女孩快步的朝着夷则跑去,小短腿在木质的地板上快步的跑着,发出咯吱咯吱的声音。
“楠楠!”
女孩噗的一下冲进了他的怀里。
“回来了?”
身后音琴慢慢的走了过来,微笑的问候着。
“嗯,对了,这些是任务的尾款。”
说着,夷则从身后摸出一个袋子,里面银币撞击的清脆声隔着袋子飘了出来。
“今天的酒,夷则请客!”
“哇哦!”
音琴举着袋子,笑着对着酒桌上的人们。
“老板,酒钱。”
“多了。”
老板颠了颠袋子的重量。
“那算上之前欠的。”
“那也多了。”
“那就算是以后的,总之都拿上就是!”
一推一辞下,酒吧老板很不好意思的收下了。
“音琴,我给你介绍一下。”
夷则转身开始介绍自己带来的那个男人。
“这是我回来的时候在沙漠中遇到的,他也想加入我们组织。”
“啊,那欢迎。”
音琴看着面前的这个陌生的男人,从一开始标准的微笑脸,开始慢慢的变得严肃,她从他的眼睛里看到了这家酒吧里所有人都不曾拥有过的东西,一种杀意,一种血腥的感觉,像是一把冰冷的冰凌,通过眼睛,直插进你的身体里。
“你好,我叫......”
“不用说你叫什么,我们这里不需要知道姓名。”
男人介绍到一半,夷则就开口制止着,当初他也是这样被制止,所以这一次他表现的有些兴奋。
“啊对,我们这里不需要知道姓名,都是用代号称呼,你就叫应钟吧。”
“应钟,行!”
我们住的地方就在街对面,没有空房间了,你可以暂时住在出去执行任务的成员的房间。
“好的。”
在旁人看来,一切似乎都很正常,但对于音琴来说,这个刚加入的男人,让她第一次感到恐惧,甚至开始后悔让他加入组织,但毕竟人都已经送到面前,只是因为自己的感觉就把人赶走又不是自己的作风,这让她有些左右为难。
“登登登”
应钟暂住的房门被敲响了,敲门的是音琴。
“宫?这么晚了有事吗?”
应钟只把门打开半人的宽度,贴着门缝问着走廊上的音琴。
“我想来看看你住得惯吗?”
“嗯,这里还蛮舒服的。”
“那就好,要是有什么住不惯的,可以找夷则或是来找我。”
“嗯,我知道了。”
“那,早点休息。”
“慢走,宫。”
简单的几句寒暄,音琴最初想要进去看看,但应钟的警惕性远超过她的想象,透过门缝什么也没看见,不过这一点却更加证实了自己的怀疑。
音琴走后,应钟将门锁上,趴在门上听了很久,确认没人后才走到床边,掀开被子,底下一堆的珠宝显了出来,但令人瞠目的是,几乎每一件珠宝上都沾着血迹,甚至还有几个金牙,从牙根的血迹上看,似乎还是直接拔下来的。
“宝贝,我差点就以为带不走你们了。”
应钟眼睛快速的反复的扫着床上的珠宝,像是看着自己的孩子,甚至比孩子更重要。
......
“你能跟我说说,你加入组织之前是做什么的吗?为什么会被人追杀到沙漠里来?”
宫之献祭的两天前,音琴找上了应钟。
多年困扰着她的事情,她现在想要搞清楚。
应钟看着她的眼睛愣了一会,也不知是什么驱动着,他竟然真的开口了。
“我是个强盗,专门抢劫沙漠里的商人,通常他们都会保命舍财,有一次他们却奋力抵抗,将我赶到沙漠的深处,后来才知道,他们是专门假装商人的条子,为的就是抓捕我这种强盗。”
“保命舍财?意思是你没有杀过人?”
音琴说着这种话,但却从眼睛里流露他确实杀过人的意思,而应钟从她的眼神里也看出了这层意思。
“不,我杀过,他们保命舍财,我也会把他们都杀了,因为我怕他们会联合起来,在沙漠里死人,很快就会变成一堆骨架,没人知道他们是怎么死的。”
音琴听完应钟的话,虽然说是意料之中,但却依然感到惊讶,许久才开了口。
“为了组织的未来,我想请你帮个忙。”
“什么忙?”
音琴抬起头,真诚的看着他。
“杀了我!”
第两百三十一章 音律A国篇——叛徒
“现在我所能够做的,只有把你们送到这里。”
“这里是?”
“c国边境,袋子里是你们的c国证件,都是真的,放心,白之一并没有死,你的罪行也根本不存在,不会有人抓你。”
“什么罪行?”
“哈,没事,总之,好好活着,等我通知。”
c国境内,商把宋轻月和霍少光安全送入c国,并且给了他们一个箱子,里面有他们所需要的证件、货币、食物、水和药品。
此时的宋轻月躺在霍少光的背上熟睡着,身上的伤口已经开始慢慢结痂。
这里是c国的边境,不同于沙城的遍地黄沙,绿地是这里普遍存在的东西,因为上头的大力抵御黄沙治理黄沙,这里成了最早的一批人造绿洲,因为国界线把沙城一分为二的c国部分的居民,大多也都迁移到了这里。
因为最近的民房距离霍少光二人也有一两公里的距离,也不清楚这里的民风,所以霍少光并不急着朝着光亮的城区走去,而是随意找了棵大树,将宋轻月放下靠在树根。
“好烫!”
宋轻月的脸上红晕很深,不像是刚失血过多的人,伸手触摸她的额头,明显的高温让霍少光有些担心。
借着微弱的月光,霍少光打开了箱子,翻找着里面的药物,但绕口陌生的西药名字让他摸不清头脑。
“盘尼西林?”
霍少光拿起一小瓶药水,皱着眉头念着瓶子上的药名,这是他所能找到的听起来最熟悉的药名了。
看着药,又看了看发着高烧的宋轻月。
“自求多福吧,尖斗(大姑娘)”
说着,霍少光用注射器将瓶子里的药全部打进了她的体内。
也许是大量药水一下子进入体内的缘故,宋轻月开始表现的很痛苦。
“喂喂喂,盘尼西林这么猛吗?我怎么记得好像不是这样的?啧,这个时候开始想念沈厚了。”
短暂的痛苦之后,宋轻月开始安静下来,怕是出了事,霍少光低身查看着,心跳脉搏都还算正常,便松了一口气。
看着箱子里还有几袋肉干、囊、和一个稍大的不锈钢的杯子,霍少光找了干草和树枝就开始生火,将肉干和囊掐碎都丢进了装满水的杯子里,开始在火上煮。
喂了宋轻月吃完自己也简单的吃了些东西就靠着树休息。
这里的夜空比起沙漠要差那么一点点,总会有一两朵云将月亮遮住一块,但相比之下,星星就显得更加明亮了。
慢慢长夜,总叫人疲惫,霍少光靠在树根上,慢慢的,眼睛眯完了。
“谁!”
轻微的脚步声,吵醒了睡着的霍少光。
猛地睁眼,面前站着几个牵着骆驼,带着面纱的男人。
“兄弟,你们需要帮忙吗?”
霍少光睁大眼睛,不断的打量着面前的这群人。
......
“徵,你在和我开玩笑吗?”
“角,不信我的话,你可以试试能不能联络到沙乐之城。”
“可那里是夷则的地盘啊,有他在,谁有这个本事来攻城?”
“白之一!”
“谁?他不是死了吗?”
“看来你在a国玩久了,什么消息都不打算接收了。”
“我在a国也很忙的好么?不只是玩,又是还得解决一些‘麻烦’。”
说着,角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脚底下的两个伤痕累累的人。
“总之,白之一是假死,他的目的是为了除掉组织。”
“除掉组织?哈哈哈,开什么玩笑?他以为他是谁?就算是神,在我这里也得趴着!”
角边说边用力用脚踩着地下的两人,两人似乎已经完全废了,连喊疼的力气都没有了。
“哦对了,徵,你有听说过黄乾这个人吗?”
“黄乾?他也是个危险的人物,组织里大部分失败的任务委托人都是他。”
“那他岂不是吸收了很多组织的人,可为什么之前没有听说过?”
“每个任务他都用不同的身份委托的,我们没有细查,原以为成员都分散出去了,结果都是他一个人,在他的手下加上白之一,一共有六个原组织成员。”
“啊,现在只剩下四个了。”
角看着地上的二人,笑着回复着电话那头的徵。
“喂,你们原代号是什么?”
角用脚拨弄着两人,但二人似乎已经失去了说话的能力,甚至就连呼吸都开始慢慢变得虚弱。带血的眼皮像是绑了个坠子往下垂着。
“啊,看来问不出什么了。看他们的样子有些面生,究竟是不是组织的人还不知道,啧,总之,黄乾和白之一的摊子,你自己收拾,马上谱子(音律组织成员会议)就要到了,到时候我可不希望再有人趁我睡觉的时候溜进我家拜访我。”
说完,角挂了电话,皱了皱眉,活动着左边的胳膊,镜头转到背后,新的旧的伤痕几乎占满了整个背部。
角,音律组织五音之一,身高两米三,体重一百五十公斤,全身肌肉发达到让人畏惧,身前纹的老虎撕裂着大口,威严十足。
“你们两个......算了,看你们的样子,也问不出什么话了。”
说完,角从床上站起身,一手一个抓着二人的脑袋,拖着二人就往外走。
“帮我把垃圾丢一下。”
角站在门口,说完门就开了,从外面进来了几个人,把两人拖走了。
“等会。”
角把手伸向背后,一下把背后的匕首拔了出来,丢了出去。
人被拖走后,角走去了浴室开始清洗着身上的血迹,说来奇怪,在角的身前纹的老虎几乎占满了整个前身,而他的背后却什么都没有纹。
......
“黄老板,是我,全恩轮。”
“沙乐之城怎么样了?”
“应钟死了,引燃了五胞胎身体里的炸弹,整个沙乐之城崩塌,夷则被埋在沙乐之城。”
“两个成员?”
“白之一他!白之一他叛变了!”
“什么?”
“他开的枪,但开枪的时候,我就站在五胞胎四人周围,爆炸波及到我,要不是我利用虫子缓解了爆炸,我也会被埋在沙乐之城里!”
“那白之一人呢?”
“不知道,我刚从沙漠地下爬出来。”
“啊,这样啊,你来我们之前约定的地点,我在这里等你。”
一小时后,全恩轮拖着受伤的腿,来到了之前约定的地点,却没有看到任何一个人,便拨打了黄乾的电话。
“砰!”
一声枪响,全恩轮倒地,子弹打中了他另一条腿,鲜血不断的流出。
这个时候,电话接通了。
“黄乾,快来救我!白之一他.......”
“这枪可真难用啊,明明在瞄准镜里都对准了,怎么还是打偏了。”
电话那头,黄乾的话让全恩轮惊讶不已。
“怎么办呢,轮?你当初加入我们的时候,理由是狠应钟,你说当你离开组织的时候,他杀害了你很多的乐手,你要亲手手刃了他,今天,你的仇人死了,怎么办,我以后该怎么相信你呢?”
“黄乾,你,你听我说。”
“听你说?说什么?饶命?为什么?我为什么要像应钟那个傻子一样在自己身旁安个炸弹?”
“我......”
“你还有什么想说的吗?”
最后,黄乾走到了全恩轮的面前,用脚狠狠的踩着他拿着手机的手。
“你,你之前不是这样的。”
“这样的?是你的乐手查的我的样子吗?可笑,你的那些‘人络’大部分都是我派的,你又怎么会知道我的面目?”
全恩轮惊讶的狠狠的瞪着眼睛抬头看着黄乾,而黄乾手上的枪慢慢的挪到了他的面前,漆黑的枪管挡住了他的视线。
“砰!”
“不好意思,你的‘人络’我已经全部收下了,你就在下面好好休息吧。”
......
第两百三十二章 音律A国篇——医生
“喂,全大人。”
“全恩轮他在沙乐之城的任务中牺牲了。”
全恩轮的“人络”,按规矩照常向他汇报消息,只不过接收消息的变成了黄乾,电话里,黄乾的声音痛苦的像是要哭出来一样。
“怎么会?”
“音律他们手段极其残忍,全恩轮他为了保护大家,没能从沙漠中出来!”
“黄老板,你也别太伤心,全大人他拼了命保护你们,就是完全的信任你们,我们‘人络’全体效忠黄老板!”
“不不不,不是效忠,是让我们一起,给全恩轮报仇!”
“对,给全大人报仇!”
“你们是探到什么消息了吗?”
“哦,对,a国那边,我们找到了胡涩和封泉的消息。”
“他们怎么还不回?比规定的时间足足晚了半个月。”
“他们回不来了,他们死了!”
“什么!”
“五音之一的角,发现了他们,解决掉了他们。”
黄乾愣了一会,也许是被突如其来的消息惊到了。
“黄老板,黄老板?”
“在在,哦哦没事了,我们知道了,你们注意点安全,就聊到这里吧。”
黄乾挂了电话,猛地从皮沙发上坐起身,插着腰不断的在办公室里走来走去。
“说了多少遍,不要轻举妄动不要轻举妄动,为什么还是这么冲动,对面可是五音,我从没有指望现在就对他们动手,为什么不听,为什么不听!”
黄乾像是疯了一样的自言自语,语气里带着气愤和失望。
“胡涩,原十二律黄钟,身手敏捷,反应迅速,听力更是远超于常人。封泉,原十二律无射,北方村落出身,一手封家拳打遍天下。如今却就这样死了!”
黄乾竟双眼渐渐有了泪花,抬起头对着办公室门口喊着。
“爸,我让你失望了。”
话音刚落,两行清泪落下,眼睛紧闭低头抽噎。
再睁眼时,似乎像是换了一个人,冷静又冷酷。
“现在该动用别的‘牌’了。”
......
“等下,你们要给她喂什么?”
霍少光那边,二人被城镇上的居民巡逻队找到了,用骆驼送到了最近的城镇上。
“这是草药熬的,退烧的。”
“退烧?不可能,我已经给她......”
说着,霍少光伸手去摸宋轻月的额头,原本打了针降了的温,现在又烧了起来。
“又烧起来了吧,很正常,身上这么多伤口,炎症也很多,一次两次的消炎退烧管不了多久。”
霍少光被说的一愣一愣的,毕竟她又烧起来是事实,看着端着药碗的大妈走了过来,霍少光自觉的将宋轻月扶起来,手扶着后脑。
“这个姑娘伤的很重,这个药只是退烧的,其他的药要等明天天亮去找医生。”
“恩,谢谢。”
“不谢不谢,话说你们小夫妻不是本地人吧。”
“夫妻???不是的。”
“看你们样子也不像是本地人。”
“不是那个不是,不是夫妻,不过我们也确实不是本地人....”
“小伙子,你没事吧。”
霍少光解释半天也没说清楚,反倒有些吓到大妈了。
“好了,你们就在这里休息,明早我带你们去找医生。”
药碗已空,大妈便离开了。
房间是用砖瓦砌的,但门槛窗框之类的都是些木头,还都很薄很久,虽说这里是绿洲,但树木也没有多到能够家家造房子的,房间内的电灯是那种用长长的电线从房顶吊着的灯泡,使用了很久样子,昏黄的光并不刺眼。
大妈走后,霍少光赶紧将宋轻月扶着躺下,此时的她依旧没有任何苏醒过来的样子。
大概是在沙乐之城的暗道里的时候,宋轻月开始昏迷,也许是因为暗道里氧气不够,再加上她失血过多,便昏了过去,到现在,也有半天的时间,却依旧没有醒来的样子。
霍少光从床上下来,细心的帮她把被子盖好。
“你是我见过最坚强的女人。”
霍少光双手插在胸前,看着床上的宋轻月,心里想着。
先前在树旁也没睡多久,困意在深夜的掩护下,偷偷的侵袭了霍少光的脑子。
“嗷~”
打了个哈切,霍少光坐在地上,靠着床睡着了。
“唧唧喳喳”(人们议论的声音)
一大早,屋外人们议论声把霍少光给吵醒了。
缓缓睁开眼,阳光刺的有些睁不开眼。
“你们快走!”
昨晚熬药的大妈闯了进来,但这回像是表情确实厌恶和害怕。
“走!我们这里不欢迎你们!”
屋外的人们也都闯了进来,大声的驱赶着。
面对着大家的态度,霍少光无奈的看着床上的宋轻月,一把把她抱起。
“大妈,我能问为什么吗?”
霍少光走近大妈,疑惑的问着。
“这个女孩的伤,还有昨天沙城的爆炸,大家都很害怕你们。”
“好吧,我知道了。”
霍少光抱着宋轻月走到门口,被门口一堆凶恶的居民挡着。
“麻烦让一下。”
一改他之前粗暴的性格,对于无罪的居民,霍少光并没有动手的理由也没有这个想法。
带着些许畏惧和不情愿,居民们把路让了出来。
“谢谢!”
出了城镇,在白日之下,才看清楚了这座城的真实样貌。
城不大,但也有几百家住户,围绕中心的一片小湖泊,每天都会有人来这里取水,这片湖泊是后来人们造的,人们都很朴素,所以也都很珍惜这片绿洲,一丝的威胁都无法接受。
“嗯~”(痛苦的嘟囔声)
“喂,尖斗(黑话:大姑娘),你没事吧。”
霍少光将她平躺着放在地上,此时的她已经烧的脸蛋通红。
“你你你在坚持一下,我带你去找医生!”
转念又想到之前居民们的态度,刚提起来的精神又颓了下来。
“为什么,为什么是我!沈厚,如果是他的话,他一定有办法!”
“朋友,你还好吗?”
突然,身后出来了一个男人,穿着白大褂,提着个医药箱,瘦瘦高高,满脸的胡子。
“医生,救命!”
“嗯,我会的。”
医生连忙走到宋轻月身边,跪着将医药箱打开,用银针治疗。
......
第两百三十三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休息站
“马上我们就要到休息站了,在这里大家可以下车吃点东西上个厕所,一个小时后,我们准时发车,请大家不要遵守时间。”
从礼城出发的旅游大巴,行驶在通向贝城的途中,在高速的休息站上暂时的休整。
大巴是礼城的一家中大型公司租的,双层的大巴,共八十六个座位,其中坐了八十个公司的人,四个与公司互不相识的普通游客。
胡倾,四十岁,女,家庭主妇,乘车原因:旅游。
付颂,十六岁,女,高中生,胡倾之女,乘车原因:旅游。
黎风,三十二岁,男,无业,乘车原因:旅游。
欧聊,三十岁,男,猎头,乘车原因:接近公司某个员工,想净一切办法把他挖走。
车还没停,欧聊便起身,走到车子前排。
“莫哥,等会下车我们一起吃个饭呗。”
欧聊邀的是公司营销部的一个副部长,莫真,三十五岁,工作能力出众,但上司部长是公司董事长的一个小舅子,所以一直得不到升迁,但基于十多年在公司工作的感情,一直没有同意猎头的挖角。
“不了,我想先去上个卫生间。”
“诶!你说巧不巧,我也想上卫生间了,咱一起呗。”
“车开了快四个小时了,想上卫生间很正常,没有什么巧的,还有,我不喜欢和别人一起邀这种事情。”
“呲!”
一个大转弯加刹车,欧聊一下子就被甩到左前方的会计文姐身上了。
“啊!你在干什么!”
突然扑过来的男人把她吓了一大跳。
“对不起,对不起。”
“流氓吧你。”
“不是,刚刚突然转弯加刹车我一下子没站稳,再说,您老好像都过半百了......”
“你什么意思!”
“好了,我们到了休息站了,大家都下车好好休息一下!”
随着车门打开,欧聊一溜烟的就跑了出去,留下文姐一个人在车上破口大骂。
休息站还算是很大的,一家便利店,四五家饭馆,特别是公共卫生间,很大,可以说整个休息站从外面看,一眼只能看见这个卫生间。
为了躲文姐,欧聊一溜烟跑进了便利店。
“叮铃”
一推门,门上的铃铛就响了起来。
“欢迎光临。”
收银的是个二十岁中旬的女人,年轻苗条,长相却不出众,塌鼻梁,但其他五官长得还行,一个鼻子毁了一张脸。
“有烟吗?”
“请问要什么牌子的?”
“二十块的芙蓉王。”
“有的。”
“再来一个打火机。”
欧聊接过烟,下意识的看了看门外,文姐刚好走下车,吓得他又不敢出门。
“我再看看其他的东西。”
欧聊将烟放在收银台,就往里面钻。
便利店的东西还算丰富,但大多都是些零食酒水之类的,还有些纸巾之类的日用品。
“咳咳”
欧聊无意的在货架中间逛着,眼睛时不时的瞟向外面。
因为货架的高度已经完全遮挡住了欧聊,收银伸着脑袋也看不见他到底在干嘛,眼睛便瞟向了一旁的监视器,他的举动让她感到很恐惧,这种光看不买甚至连看都是那种装出来的感觉,让她联想到了抢劫,高速上便利店抢劫她也常在新闻上看见过,只不过地点是在国外。
“叮铃”
突然门口一阵铃铛声响了起来,收银下意识的望去。
“欢迎光临。”
“有纸吗?”
“啊,有的。”
收银看见来的男人身前湿了一大块,因为面积太大,不像是洗手时无意间弄湿的,所以感到很奇怪,但又不好多问,便只是从货架上拿了一包纸巾递了过去。
门口的铃铛声同样吓到的还有货架中间的欧聊,吓得他一下子就蹲了下来,往门口偷偷的探着头。
忙忙乎乎中,欧聊看见门口收银前站着的男人,这个男人面容很熟悉,却又很陌生,按道理现在在休息站的一批人基本都是从大巴上下来的公司里的人,他们穿着统一的蓝色t恤,左胸口处还有公司的logo,但前面的那个男人却穿着自己的衣服。
“黎风!”
不断的回想下,欧聊总算是想到了这个男人的名字。
正在思考这个男人的神秘时,可怕的事情发生了,门口的铃铛又响了起来。
进来的女人让欧聊倒吸一口凉气。
“文姐,这种时候真的感谢你来陪我。”
挽着文姐胳膊说话的是公司的出纳,二十多岁的新人,长直发是个标准的美女,有人说她和营销部部长,也就是董事长的小舅子走的很近,但也都只是在茶水间见过二人单独聊过天而已,并没有什么其他出格的事情,但也许是出于嫉妒或是出于喜爱热闹,绯闻就这么传了出来,而莫真似乎也相信了这个传言,因此对部长更加憎恶甚至对这个出纳也没有好脸色看。
“别过来别过来。”
欧聊瘫坐在货架中间,不断的念叨着,但担心的事情还是发生了。
文姐和出纳东看看西看看,慢慢的朝着欧聊的方向走了过去。
“我靠!”
欧聊瞟了一眼,吓得连忙从另一头溜了。
过了两个货架,确认二人看不到自己后站了起来,装作不紧不慢的样子,从门口走了。
“先生,你的香烟!”
收银看见欧聊离开,招手大声的喊着。但此时他怎会回来。
收银的叫声到时吸引了便利店其他的三个人。
但看清脸的只有站在柜台前的黎风,文姐和出纳走的较为里面一点,只是看到背影的一角,文姐也没能认出来。
“他烟钱给了吗?”
“没有。”
“那卖给我好了。”
黎风拿走了香烟和打火机,把钱给了她。
“好像是这里。”
便利店里面,出纳和文姐走到了一个专门卖卫生纸的货架,便从这里往里走,找到了自己想要的东西卫生巾。
从便利店里逃出来的欧聊听到了身后收银的喊叫,但又不好拔腿就跑,只好装作什么也没有听见的样子走进了男卫生间。
试了几个隔间的门,进了其中的一个。
正要脱裤子蹲下来时,旁边隔间底下的缝隙里流出了一滩红色的液体,吓得他连忙提起裤子就往外跑。
好奇心让他试着推开旁边隔间的门,但从里面反锁了,便又回到刚才的隔间,跳起来扒着隔间,缓缓的撑起来,探着脑袋往里看。
突然,吓得他手一软摔了下来,裤子被潮湿的地下都浸湿了。
欧聊摊在地上,恐惧的支支吾吾的说着。
“死死死人了!”
第两百三十四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白法医
报警后,很快警察就来到了案发的高速公路休息站。
案发现场在休息站里面的公共卫生间内。
公共卫生间很大,哪怕只是男厕,也有四排,每排十二个,总共四十八个隔间,加上小便池,光是男厕就将近两三百平方。
案发的隔间是第三排最里面靠墙的隔间。
“这个人你们认识吗?”
带头的警官问着报案人欧聊的话。
“认识,他是我们营销部的部长,叫于雷。”
问话的警察撇过头对着旁边的副手使了使眼色,示意着他去核对一下被害人的身份信息。
“你们最后一次见他是什么时候?”
“警察叔叔......”
“别,我才二十多,和你差不多大,我姓陈。”
“哦哦,陈警官,是这样的,我们是坐同一辆大巴过来的,大概五十分钟前,也就是报案前二十分钟车子停在了这个休息站。”
“二十分钟......”
警官陈即摸着下巴,仔细的推算着时间,如果欧聊的话准确的话,那么二十分钟要包括被害人从车上下来,走进卫生间,再被害,再被人发现,整个过程只有二十分钟,想必整个都衔接的很密。
“警官!警官!”
突然,一个五十多岁的女人从人群中冲了进来。
“警官!他非礼我!就是他!”
文姐指着欧聊就不撒手。
欧聊转头一看,这幅泼辣的嘴脸,一下子就开始慌了。
“什么东西?非礼?”
陈即重新上下打量着这个报案人。
“不是的,陈警官,就是车没停稳,一下子转弯把我甩到她座位上了。”
“听听他说什么混账话了,怎么那一车人,都没飞出去,就你飞我这里了。”
“那一车人当时也就我一个人站着的。”
陈即听着二人的对话,又打量着这个文姐。
“得得,现在这里死人了,我没空管你们的事,等会一起回局里吧,那里人多,也都愿意听你两的事。”
“死死死人了,去警察局啊,算算算了吧,我们和解了,和解了。”
“还请麻烦你们出去,整个男厕我们需要封锁。”
陈即给副手使了使眼色,暗示着他说这里人太多了,不适合现场保护,虽说已经破坏的差不多了。
终于人们走后,陈即可以好好看看案发现场。
死者所在的隔间被反锁,直至警察赶到,陈即等人已经站在这里,门依旧没人打开。
公厕是蹲坑,死者下身裤子绕在小腿上,便池里还有少许粪便,脸贴在门上,瞥向旁边强的位置,双手手背自然垂落搭在地上,因为暂时还不能开门,怕会破坏案发现场,所以只能在旁边隔间扒着门够着看,从那个位置没有办法看到死者倒地死因是什么,只能通过地上的血迹进行大胆的猜测。
隔间的门上有喷溅型血迹,地上摊着一大滩的血迹,初步判断应该是死者某处动脉被利器隔断,当拔出利器的时候,鲜血喷溅了出来,洒在了门上,当死者垂落下来,鲜血不断的低落在地上,形成了一大滩的血迹。
“来,把相机给我。”
副手递给了陈即一个相机,为了能够腾出手进行现场痕迹的拍摄,陈即双手一撑,坐在了两个隔间的挡板上。
从这个位置基本只能看见死者的背部,奇怪的是,死者后背衣服的底部,有一块小小的被浸湿的痕迹,按道理说,死者如果是被人从前面用利器突刺,死后又向前倾倒,背后怎么会被浸湿?
“陈队!法医来了!”
突然进来的副手,一下子差点没把陈即吓得掉下去。
“哟,白法医。”
看见穿着白大褂戴着蓝口罩的女人从门口提着箱子走了进来,陈即坐在挡板上招手打着招呼。
“这还是第一次进男厕吧。”
陈即坐在挡板上和白法医开着玩笑,而她应对这种玩笑话只是冷眼瞟了一眼。
“这门,锁了?”
“嗯,尸体靠在门上,现在开门怕是会破坏案发现场。”
“你不是拿个照相机坐上面吗?现场都拍下来了没?”
“在这,细节拍不了,里面空间太小,想让人进去也麻烦。”
白法医抬头看着陈即,蓝口罩遮住的半张脸只能看见她那双灵动却冷气的双眼。
“无人机?”
“这种地方,无人机都大了。”
白法医低头双眼不听的左右摆动,不断的思考。
“想到了!”
白法医双眼一亮,转头就走向了门口,没过多久就又回来了,这回手上拿了个长棍子。
“这是?”
陈即坐在挡板上问着。
“自拍杆。”
说着,白法医就给递了过去。
“这玩意怎么用?”
“你把手机夹上去,连蓝牙。”
“谁手机?”
“当然是你的!”
谁都不想用自己的手机拍这种东西,毕竟一排的自拍中间突然参了几张血腥的案发现场,想想还是有些膈应。
接下来,陈即开始了在卫生间隔间上头四处转,将手机用自拍杆伸下去拍照的“高端”操作。
大概过了一刻钟后,陈即开始翻阅着手机里的照片,最后点了点头,示意着可以开门。
“可是,这门要怎么开?”
这里的卫生间门是朝外开的,门内侧上有个可以旋转的把儿,上锁时只要将把儿旋转,卡在挡板上就可以了,但这个操作是只有隔间里面的人才操作的了的,虽然简易,但至少也是个锁。
“我来我来。”
陈即拿着自拍杆,开始去够门上的锁。
因为不能站在门上,只能站在远一点的隔板上,所以自拍杆有些不够长,陈即便用一只手扒在隔间上,像只猴子一样够着。
“有了!”
啪的一声,门开了,死者随着门一起冲了出来,整个人“滑”了出来。
白法医双手戴着手套,上前就开始查验尸体。
“尸体的死亡时间很短,大概在一个小时左右。”
“喂,下来帮我一下。”
陈即帮着将尸体翻了过来。
“死者的致命伤在左边胸口位置,初步判断应该是利器所伤,具体的还需要去局里查验,这里工具和环境都不好进行下一步的检验。”
“行,有这些就够了,你带着尸体先回去,这里,我来!”
第两百三十五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尴尬
“这里的监控从哪能看?”
“保安室。”
休息站有个很小的临时的保安室,只有几个平方,用简单的隔板围成的一个小房间,一个门一个小窗子,一个桌子和上面放着的监控的显示器,还有一个凳子,这就是保安室的全部内容。
陈即走到公共卫生间外,发现在门口有个摄像头,但由于要保护人们的**,角度就没有完全将门口拍下来,准确的说,画面里距离门口还有几米,进出男厕的死角太多,可以说这个摄像头基本没有什么用。
“在发现被害人之前,你们有谁进过卫生间,当然只限于男厕。”
“我我。”
作为报案人的欧聊第一个举手。
可欧聊之后便再没有人举手了。
“如果自己想不起来了,周围的人可以帮忙回忆回忆。”
欧聊听这话,眼珠一转,又开了口。
“他!黎风!我之前在便利店的时候见到他前面湿了一大块!”
欧聊一下子就将人们的视线转到了黎风的身上,此时的他身前已经完全干了,毕竟今天的气温最高接近三十度,还带着些风,一个小时怎么也干了。
“我那是洗手的时候溅出来的!”
“洗手溅的?那么一大块你怎么不说是洗澡的时候碰的呢?”
“便利店?我们之前去的时候你也在?”
文姐听到欧聊的话,细细的回想着。
文姐的回忆吓得他连忙把嘴收了回来。
“先别说其他的,所以你确实去过对吗?”
陈即赶紧开口稳住局面。
“是。”
黎风点点头,缓缓举起了手。
陈即看着低下头的黎风足足三秒,可以说此时他的嫌疑最大,去过案发现场,因为行凶时,鲜血会随着凶器拔出来一同飞溅出来,厕所门内的血点就是证据,当然,凶手的身上也一定会有死者的血液,在如此多人的地方,穿着一个带血的衣服,无疑直接和别人说自己是杀人凶手,用水清洗可能是凶手当时脑子里想出来的第一件事。
“还有其他人进过卫生间没举手的吗?”
一个接一个的,大概有几十个男人举起了手,其中尤为注意的有三个。
莫真,三十五岁,营销部副部长,因为上下级的关系,平常与被害人于雷关系较为恶劣。
胡曦,二十七岁,营销部职员,因为级别差了很多,平日里与被害人接触不多,但他因为他没有出现在监控中,也没有与其他人同行,所以值得怀疑。
孔从,二十三岁,刚入公司的职员,人事部员工,在这之前从没有和被害人于雷见过面,但在高速的大巴车上,他和被害人坐在一起,而且发生了口角,为此本身和文姐坐一起的林粒(公司出纳)和他换了座位。
其他的人要不就是与死者没有过接触,要不就是在监控下拍到了,或是和其他人同行,都被一一排除掉了。
“我~”
突然一个蚊子般小小的声音从人群里传了出来,一个女人竟缓缓的举起了手。
“那个,都说了,男厕的举手,女厕就不用了。”
女人很不好意思的点了点头,但手却没有放下来。
“你?什么意思?”
“女厕有几排都坏掉了,位置不够,我去的晚,没抢到位置,所以偷偷的进了男厕.......”
说话的是公司的出纳,林粒,二十五岁,来到公司也有两三年了,长直发,五官也标志,曾与被害人于雷传出绯闻,又偏偏在这种时候进了男厕,不得不让人怀疑。
“我刚进去没多久就听到他的大叫,说是死人了,我很害怕就一直躲在隔间里不敢出来,知道你们来了我才偷偷出来。”
“你在哪个隔间?”
“就最外面的那个隔间,里面的,我也不敢进去。”
“最外面?”
因为案发的隔间是最里面最深处的隔间,此时她的话,未免会让人怀疑是故意推辞。
“我我有证据!”
看着陈即怀疑的眼神,林粒鼓起勇气的说着。
陈即跟着林粒又来到了男厕,走到了最外面的隔间。
“证据呢?”
“就在里面。”
林粒脸变得通红,退的很远。
陈即一脸雾水的推开了隔间的门。
在废纸篓里,有一个带血的卫生巾。
“噗!”
陈即一下子没缓过来,飞快的把门关上。
“你先回去吧,等会再问你话。”
陈即插着腰,对着林粒说着。
陈即先让所有人上大巴车,随后把人一个一个叫下来询问。
第一个询问的便是报案人欧聊。
“姓名、职业、来这里的理由、在这里见到的任何可疑的事情。”
“欧聊,猎头,我想要挖莫真,可疑的事情,就只有身前湿了一大块的黎风。”
陈即调来了便利店的监控,也询问了便利店收银,事情确实也像是他所说的那样,而且还得知了林粒在便利店买卫生巾的事情。
“莫真,营销部副部长,和公司一起来旅游的,可疑的事情?没有什么可疑的,啊,不是在休息站的可以吗?”
“可以。”
“在大巴车上,最后一个转弯进休息站的时候,欧聊走到我旁边和我套近乎,由于失衡他撞上了旁边的文姐。”
“所以文姐才说他非礼?”
“是这样的,但可疑的是,每个位置上不是都有一个小小的把手吗,可在失衡之前和失衡的过程中,欧聊似乎都没有抓住东西的感觉,不是都会有那种情况吗,一下子失衡双手总会下意识的去抓些什么,可他没有,等下,这样想来,似乎也是车马上要到休息站的时候,欧聊才走过来的,明明下车也可以套近乎,但......”
“好的,谢谢你的称述,麻烦去叫下一个过来。”
陈即看着莫真思考的表情,连忙制止着,因为他该说的都已经说完了,再之后便是他的猜测,作为一名警察,证据是每件事物的核心,单纯的听别人的猜测,很有可能会被带跑,对案件没有什么帮助。
“文仁,别人都叫我文姐,会计,跟着公司一起来旅游的,非礼的事情?他当时真的在非礼我!”
“你不是说是误会吗?”
“那是我怕把事情搞大!单纯的失衡撞上我当然没什么可说的,但是,他当时在摸我的脚腕!”
第两百三十六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T恤
“莫先生,这是我们为您找到的最符合您能力的公司。”
“叮~”(手机消息的声音)
咖啡厅里,莫真和欧聊在同一张桌子上聊天,莫真手机的消息声打断了欧聊的讲话。
“什么旅游?贝城,那么远的地方?”
莫真看着手机上的消息,不由自主的在欧聊面前自言自语起来。
“不好意思,莫先生,您是未来要有几天不在礼城吗?”
“不确定,公司安排的团建。”
“啊,那我们继续?”
“不了,今天就聊到这里吧,还有笔帐,公司的会计一直才催我,先走了。”
莫真起身,一口将桌上的咖啡喝完,匆匆忙忙的就离开了。
“贝城?”
“喂,帮我查查,未来几天去贝城的旅游大巴,礼冲贸易租的。”
挂完了电话,欧聊靠在椅子上,从包里掏出了一份厚厚的文件,上面几乎写满了所有与莫真有着接触的人。
“会计、会计,有了,文仁......”
莫真看着照片上的女人,皱着眉头似乎在不断的回忆着。
......
“非礼我听说过摸腿摸腰的,摸脚腕我到时第一次听说。”
“也许他有特殊癖好呢?当初西门庆调戏潘金莲的时候......”
“谢谢你的陈述,麻烦帮我叫一下,下一位!”
陈即连忙制止文姐的叙述,因为再让她这么说下去,可能真的就要被带跑偏了。
“胡曦,营销部职员,同公司一起旅游,没有什么可疑的事情。”
“你上厕所的时候有人看见吗?”
“嗯?”
陈即的问话一下子让本身低着头的胡曦瞬间惊讶抬头。
“啊,不是那个意思,就是,有谁看见你进了隔间,又或者有谁看见你出来吗?”
“没有。”
“你还记得你进的是哪个隔间吗?”
“第三排中间位置,具体是哪个就不记得了。”
“上厕所时有没有听见什么奇怪的声音呢?像是什么人的呼叫,或是争执?”
“没有,整个卫生间内都很安静。”
陈即看着他的眼睛,许久开始了似乎与案件无关的问题。
“胡曦先生,你入公司多久了?”
“四年。”
“你和于雷都是营销部的,他又是部长,你们应该经常见面吧。”
“也没有,我的上面还有组长,主任,副部长。官职隔得太远了,没什么交集。”
“四年,胡先生大学一毕业就来公司了?”
“我先在一个小一点的公司工作了一年,有了经验才来的这家公司。”
“出社会五年了,胡先生也应该有女朋友了吧。”
陈即看着他空荡荡的无名指,选择用女朋友这个词。
“不好意思陈警官,这件事与本案件有关吗?”
“诶,就单纯聊天,尸检结果都没出来,单纯给我这点线索,我也没信心把凶手抓到啊。”
陈即和胡曦的话里都没有什么特别的词汇,但却莫名的充满着火药味,如果说按照目前的证据来判断,黎风是最有嫌疑的,但直觉却指向了面前的胡曦。
“孔从,人事部职员,和公司一起去贝城旅游,没什么可疑的地方。”
“听说,你在大巴上和于雷发生了点口角?”
陈即对面是个很年轻的男子,有着刚入社会的稚气。
“恩,他总是踩我脚。”
“踩你脚?”
“一开始我不认识他,后来才知道他是营销部的部长,又是董事长的小舅子,从小娇身冠养,那种大巴车坐久了自然有些不耐烦了,脚就到处动呗。”
“后来有个叫林粒的女人和你换了位置?”
“是有个女人,但我不知道她叫什么。”
“是这个人吗?”
陈即找出了从人事部要来的本次团建的所有人的电子档案,翻到了林粒的那一页。
“对,就是这个女人。”
“之前林粒坐在哪?”
“大概在我后面两三排的位置,换了座位我有留意他们。”
“不在你附近,还和你换座位?”
“听说,这个女人和那个部长有一腿,不过都是单身男女,也没什么好去八卦的。”
“你从哪听说的。”
“文姐啊,换了座位后我就坐在文姐旁边了,我看见她对那个部长嘘寒问暖的,时不时还递给他零食,一开始还以为是单纯的拍马屁,文姐在一旁看我在意这个,就告诉我他们的绯闻。”
“卫生间呢?你有发现什么不寻常的地方吗?”
“没有,不过这么大的卫生间我还是第一次进,那个风机的声音大的要命。”
休息站的公共卫生间很大,为了通风,在最后一排的墙上的顶上有一排的风机换气,嗡嗡声充斥着整个卫生间。
“好的,谢谢你的称述。”
当二人相互友好的打完招呼后,孔从便站起身准备离开。
“等下,你的衣服呢?”
陈即的话,让二人的视线一下子转到了孔从的上身。
“什么衣服?”
“团建穿的统一的t恤。”
“怎么还不让人下去吃饭,饿都要饿死了。”
大巴车上,最后排的一个少女探着头望着车窗外,嘴里不停的抱怨着。
“这里有些饼干,你先填填肚子。”
坐在一旁的四十来岁的女人掏出了一个塑料袋,从里面翻出了一盒饼干。
“我就想吃点饭,还有,司机能不能把空调调低一点,热死了!”
说着,女孩开始朝着前方大喊着。
因为查案,时间已经拖到了下午一点,虽说夏季基本已经过去,但正午的太阳依然炙烤的人难受。
“诶,这个时候就不要乱吼了,出了事大家心里都很复杂。”
女孩的妈妈在一旁教育她,但女孩却一脸不屑的双手在胸前交叉,靠在窗子边。
“陈警官来了。”
窗外,陈即和孔从走了过来。
“所有人,可以下来吃点东西了,调查已经结束了。”
陈即两步上了车,对着车里的人们大喊着。
大家兴奋的一个个从车上走了下来,而陈即却站在车头,仔仔细细的看着从车上走下来的每一个人。
“警察叔叔......”
欧聊从车上下来,晃晃悠悠的走到了陈即面前。
“噗!”
令所有人意外的事情发生了,欧聊倒地,没了呼吸。
第两百三十七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香烟
“欧聊!”
陈即先是抚摸了脉搏和呼吸,都没了痕迹。再俯下身子做心肺复苏,在低头准备做口对口人工呼吸的时候,突然从他的嘴里闻到了一股苦杏仁味。
“氰化物!”
陈即立马直起身子,惊讶的看着躺在地上的欧聊,停下了手上的急救工作,因为,已经没有必要再继续下去了。
除了苦杏仁味,陈即从欧聊的嘴里闻到了另外一种味道,烟味!
突然陈即便在欧聊的全身搜摸着,但却没有找到那个所谓的可能被人注入氰化物的香烟。转念一想,又开始附身看着车底下,甚至于车体周围,全力的搜索着烟头,但令人惊讶的是,并没有任何一个烟头存在,陈即开始变得茫然,站在车旁扶着车,一句话不说,只是瞪大眼睛不断回响着。
二十分钟前,欧聊还参与了自己的问话,卫生间在此期间是封锁的,哪里会让烟头消失,还是说烟头已经被凶手拿走了?
“等会,香烟!”
大脑飞速的转着,陈即回想到了欧聊在参与自己问话的时候,耳朵旁似乎夹着一根香烟。
陈即又俯下身子,凑到欧聊的耳朵根。
“果然!”
一股淡淡的苦杏仁味引起了陈即的注意。
“所有人,全部回车里!”
此时再无法让人们随意走动了,特别是此时在凶手的身上很有可能有带有氰化物的烟头,也是杀死欧聊的证据。
大巴上的监控还是完好的,虽然之前因为都是公司内部的人,领队觉得开监控是对大家的不信任,不利于大家团结,便选择没开,当然这一点车上的其他人并不知道。
就这样,刚下车的所有人又全部回到了车上,为了不让欧聊的尸体在太阳下暴晒,陈即从旁边的商铺里借来了几个纸壳,盖在了尸体上,又吩咐助手去便利店买来了大家的食物,一一的分发了下去。
“所有人,只能吃自己手上的食物,并且不要在吃完食物之前让食物离开自己的视野,吃剩下的食物垃圾请大家妥善保管,之后我们会统一回收!”
“有人在这里买过香烟吗?”
陈即来到了休息站的便利店,询问着收银。
“有一个。”
陈即抬头看见了监控。
“这个我能看看吗。”
“可以。”
收银点头帮他将监控调了出来,然后自觉的站在一旁。
陈即点着鼠标,不断的加速监控的速度,直到有人的时候才减缓,仔细的观察着进便利店的每个人的举动。
从车子停靠在休息站开始到现在,便利店一共有三四十人次,大多都是买水买零食的,少数像林粒那样买日用品的,也许是车上烟民较少的缘故,几乎没看到什么人来买香烟。
“停!”
本在身后安安静静的收银突然大声的喊了停。
监控停在了一个男人站在收银前的时候,此时这个男人接过了收银的抽纸,不断的擦拭着身前的水渍。
“黎风?”
男人的举动和相貌让陈即想起了这个名字。
“为什么停在这里?”
“就是他,他买的香烟。”
“可之前也有一个买香烟的为什么不叫我停呢?”
“那个男人没买就走了,而且,他不是现在正躺在那里吗。”
收银头一瞥看向了车旁的纸壳。
“你不怕吗?”
陈即觉得面前的这个小姑娘,似乎不像是普通的女生那样,似乎并不避讳这些。
“什么?”
“纸壳下的尸体。”
“我平常这种类型的影视作品看的比较多,所以并不算畏惧。”
“影视作品?那可比真的差多了,气味,触感都是无法从那些东西里表达出来的,而现实中,这种感觉确实最令人畏惧的。”
尸体的腐臭味,血与肉的粘稠触感,都是任何作品都无法表达出来的,或者说是无法让人们切身体会到的,但现实生活中,除了视觉上的冲击,那种臭味,只要闻一下,隔夜饭都要吐出来。
还有冰冷的尸体与解剖时隔着手套与血与肉的触感,就不过多描述了。
“喂,我这里有箱东西帮忙化验一下。”
“化验什么?”
“指纹和氰化物。”
陈即在角落里给局里的人打着电话,然后走到大巴里,带着助手,大声的说着。
“请大家把之前发的食物袋子放到盒子里,每个人放一格,按照顺序一个一个的放。”
助手拿着一个大的塑料箱,特殊的地方是箱子里被分成了一个个小小的格子,助手按顺序看着大家把食物袋放到格子里。
当助手收集完大家的袋子,陈即也将车上这段时间的监控拷贝在u盘上,递给了助手。
现在休息站除了陈即以外还有三名警察,为了保证取证具有法律效应(必须有两名或以上的警务人员在场),只让一名助手带着箱子u盘,和欧聊的尸体开着来时的车回警局。
而现在陈即一方却没了车。
“现在大家都吃饱喝足了,就该我提问了。”
为了让全车人听得清楚,陈即站在了大巴的中间位置。
“你们的t恤都去哪了?”
全车的人,有近乎大半都没有穿上公司统一的t恤,这与出发的时候不一样,具之前的问话得知,在案发之前,车上公司的人还都是穿着统一的t恤,因为车上空调开得较低,出发的时候也是清晨,比较寒冷,大家都是讲t恤套在自己的衣服外面,而现在却超过一半的人都没有穿上t恤。
因为第一庄案件的特殊性,被害人的鲜血会溅在凶手的身上,如果凶手是公司的人,那么t恤很有可能粘上了被害人的鲜血。
“呼呼啦啦”(车内人们的嘈杂声)
陈即的突然问话,让车上的人们都四处翻找着自己的t恤,因为停车之后正值中午,天气炎热,很多人都将t恤脱了下来,放回了车上,这就是为什么大多数人没有穿t恤的原因。
令人疑惑的是,车上所有的没有穿t恤的人,全部都将t恤拿了出来,同时,没有一个人的t恤上有血迹!
第两百三十八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密室
“吃饭了!”
在一个偏远的小山沟下,有一户小破人家,家里住着两个老人和他们的女儿。
“爸妈,吃饭了!”
年仅十七岁的女儿,课余之下帮着父母打理着家务,洗衣打扫烧火做饭。
“爸妈?”
从厨房出来的她喊了很多句,但却依旧不见父母出来,便四处找寻着,最终在他们卧室里找到了。
此时的父母坐在床上,母亲依靠在父亲的肩膀上痛声哭泣。
“妈,你怎么了?”
女儿小心翼翼的走近,轻声的询问着。
“没事,你先去吃吧。”
“不,是时候应该让她知道了。”
母亲抹着眼泪,坐直身体,双手在大腿上合十。
“其实,你还有个姐姐。”
母亲含着泪光,严肃的对着面前的这个十七岁的少女说着。
“姐姐?”
“大你十二岁。”
“她去哪了?为什么我从没有见过?”
少女的话一下子又重新戳中了母亲的泪腺,眼泪像是决堤的大坝一般无法阻挡的流淌出来。
“妈~”
懂事的少女见到,上前就想要安慰,但却被父亲制止了。
父亲抚摸着母亲的头发,用宽厚的胸膛给予着母亲一个肆意哭泣的地方。
“你的姐姐,刚出生没多久就离开了这个家。”
父亲接着母亲的话继续说了下去。
“当初我们家很穷,你奶奶又病了,花光了家里所有的继续病还不见好,我们没有多余的钱再去抚养一个孩子,就只好,只好......”
“爸,我知道了,那姐姐她还活着吗?”
“我们把她卖给了一个人贩子,是死是活我们也不知道。”
“那她有什么特征吗?”
“有!我们给她做了一双小红鞋,请求人贩子把鞋子和她放在一起,还有就是......”
......
“现在,前进目标,晴江市”
陈即安排了两个副手继续留在休息站,等待警方对整个休息站的卫生间进行调查取证。而自己则和最后一名助手将大巴和所有人带往晴江市进行进一步的审问。
“喂。”
“方便讲话吗?”
“你说吧。”
陈即把手机的通话声音调到最低,以防车上的人听见。
大巴车上,陈即接到了白法医的电话。
“死者胸口的伤口很细,说明凶手所使用的凶器很薄,应该是一种较薄的刀具。还有,在死者于雷的血液里我们发现到了安眠药和相当少量的泻药成分。”
“什么?”
“根据在血液中和胃液里药物浓度的判断,死者至少吞食安眠药两小时以上。还有就是,我们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了另一个人的dna。”
“会是?”
“很有可能是凶手的dna。”
“就只有这些了吗?”
“另一具尸体刚刚才送到,我们正准备开始尸检。”
“辛苦你们了。”
陈即挂断了电话,从白法医给予的已知条件当中,开始在脑中进行推断。
死者于雷的血液里查到了安眠药的成分,时长超过两个小时,虽说安眠药不是强制使人进入睡眠的药物,但其昏睡感如果没有旁的事情,在这种大巴上很有可能睡着,那点微量的泻药成分还不至于让他保持清醒,甚至于休息站的时候并不会去卫生间。
泻药和安眠药,一个促使他去卫生间,一个促使他留在车上睡觉,完全是两个不同的目的,难道给他下药的有两拨人?
或者有另外一个解释,下药的人即想他昏昏沉沉,又想他去卫生间,然后在卫生间里刺杀他,并且因为安眠药的作用死者也无法进行有效的防御。
陈即嘴角上扬了,因为最后的这个解释可以说是最能够解释目前情况的。
下药时间在到达休息站两个小时前,而大巴行驶在高速上长达四个小时,那么很有可能死者是在大巴车上服用了凶手给予的药物。那么最有嫌疑的就是与死者坐在一起并且给予他零食的人林粒!
陈即望向了林粒的方向,此时的她已经靠在靠椅上睡着了。
可她一个女生,走进男厕最里面刺杀了一个男人,又在最外面的隔间里留下了线索,这个时间是不是有些太长了点。
因为发现死者的时候隔间是处于从里面反锁的状态,而死者也是一开始处于反锁密闭的隔间里被人闯了进来,凶手不仅是刺杀死者,从隔间门内的血迹可以知道,凶手先是不知道用什么方法进入到了隔间里,冲了进去,死者因为恐慌,站起了身,凶手一只手捂住死者的嘴,另一只手将门从里面反锁,随后用刀子刺向了死者的胸口,随后拔掉了刀子,鲜血溅到了凶手的衣服和门,然后凶手在从隔间离开并且想办法将门从外面反锁。
如此繁琐的行为,一个女人在男厕?怎么看时间都是一个问题。
凶手另有其人,林粒只是负责给死者下药,这是目前所能够总结的最负责的答案。
陈即靠在座位上,头仰着看着车顶,继续的想着案情。
在死者的指甲里找到了另一个的人的dna,根据上面的推断,这个便很好解释了,凶手一只手捂住死者的嘴,另一只手关门,那便没有办法控制住死者的双手,但却因为安眠药的作用使不上力气,无法阻止凶手只能留下这个关键的线索。
隔间的门,凶手是怎么打开,又怎么关上的?
这个问题是于雷案的第一个问题,也是最难解释的一个问题。
“叮!”
陈即的手机消息声响了。
是白法医发来的,她将之前在电话里说的全部用文字和图片的形式发给了陈即。
陈即看着白法医发来的东西,左看看右看看,所有的东西早已经烂熟于心并且一一对应在自己的推理里。
被难题困恼的他,下意识的点进了手机的相册,突然,上百张案发现场的照片弹了出来。
“对哦,是用我手机拍的案发现场。”
陈即看着手机,竟然下意识的说出声来。
突然,手机里的一张照片,让他说不出话。
“凶手怎么进入隔间,并且怎么从上锁的隔间出来的,我全都知道了!”
陈即瞪大着眼睛,在心里大声的喊着。
第两百三十九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睡着
“砰砰砰、砰砰砰。”
城区中一座老旧的小区内,一阵敲门声响了起来。
“谁啊!”
赖在床上的欧聊本该在梦中继续与人缠绵,却被这阵敲门声打碎了他的美梦。
欧聊穿个白色的背心,气冲冲的就走到了门口。
“谁啊!”
门被打开了,敲门的是一个女人,看上去到不是什么泼辣的人物。
“你找谁?”
显然,欧聊并不认识站在门口的女人。
“你就是欧力的儿子?”
“你认识我爸?”
欧聊从这个女人的嘴里听到了自己父亲的名字,表情满是不可思议。
“你把我姐姐卖到哪去了?”
女人像是疯了一样的冲了进来,将欧聊推到了屋子中心,还顺手将门带了上去。
“喂喂喂,你这是要干嘛?小心我报警。”
“你的父亲是人贩子,我的姐姐就是他买卖的。”
“你父亲才是人贩子!看你也不是什么泼辣的人,说话怎么这么没有素质。”
“欧聊,欧力唯一的孩子,但却一直寄样在奶奶家中,从没有回来看过你,而你唯一的亲人,你的奶奶也在你十九岁的时候去世了。”
“你是警察?”
“不是。”
“那你调查我!”
女人的话一下子让欧聊上了头,羞耻与愤怒冲上了大脑,欧聊下意识的用力的推了女人一下,女人也摔倒在地。
“你的父亲,确实是个人贩子,在你出生没多久的时候就被抓进了监狱,在你十九岁的时候死在了监狱里面,你的奶奶经不住这个噩耗,病死在了床上,而远在他地上学的你在奶奶葬礼的时候,却还在赶回来的火车上。”
“你到底是谁!”
“因为悲伤,你辍掉了你的学业,之后一直都处于无业的状态,你奶奶给你留的老本也早该见底了。”
欧聊气的骑在了女人身上,一只手抓着她的衣领,另一只手攥着拳头,举的高高的。
“五十万!”
女人看着欧聊瞪的通红的眼珠,大声的爆出了数字。
“帮我找到我姐姐,生死不论,我给你五十万。”
欧聊眨巴眨巴眼睛,慢慢的从女人身上离开。
“另外为了方便你行动,我给你找了一份工作。”
“工作?”
“挖人你会吗?”
......
“当当,怎么样,好看吗?”
在一家华丽的咖啡店内,有一个年轻的男人,掏出了一个小盒子,里面整齐的摆着一条银色的项链,而坐在对面的女人,有着标志的面容,她姓林,叫林粒。
“好看!但,你哪来的钱?”
“不贵,才三千多一点。”
“三千!你大半个月工资呢!”
“你喜欢就不亏。”
林粒害羞的笑着,接过了那条在灯光下闪亮的项链。
“怎么样?好看吗?”
林粒戴在了脖子上,尽可能的扯着衣领,露出锁骨。
“松手松手!”
男人似乎对女人的举动很不喜欢。
林粒调皮的吐着舌头,将衣服整理好。
“为什么这些日子对我这么好呀。”
林粒用长长细细的不锈钢调羹搅拌着杯里的咖啡。
男人颤抖着瞳孔,下意识的向后坐。
“没有,就是想对你好。”
“是不是公司的事情?”
“什么事情?”
“营销部的部长。”
“不是。”
“不是的话,那我不解释了。”
林粒看着男人明显吃醋的脸,故意的调侃着他。
“好吧,我承认,我有点在意。”
“我和他没有事情,是公司的人到处乱传。”
“嗯,我相信你。”
“叮铃~”
咖啡店的门上的铃响了,走进了一个穿着西装的男人,脖子上还挂着一个工作证,上面写着,营销部部长,于雷。
“一杯美式带走。”
“林粒!”
于雷在等待咖啡的时候,瞟见了林粒,而坐在对面的男人,回头看了一眼于雷,连忙用手遮着脸。
“你也来这里喝咖啡啊!”
于雷走到林粒的桌边,笑着打着招呼。
“啊,下班了,放松一下。”
林粒尴尬的笑着回复着。
“这位是?”
对面的男人掩耳盗铃般的伪装,于雷还是揭穿了他。
“男朋友?”
“我好想在哪见过你。”
于雷看着男人的脸,尽管有些遮掩,但依旧激起了回忆。
“但,记不起来了。”
男人听到这话,偷偷的在内心里吐了一口气。
“还好你的工作牌还没摘。”
男人猛地低头查看着,果然,映着自己工作和姓名并且有着照片的工作牌此时挂在胸前,还忘了摘下来。
“你两可以啊,藏的这么深。”
男人知道自己藏不住了,便把手放下,尴尬的问好。
“美式好了!”
吧台的服务员喊着,于雷便扭头就离开了,在吧台接过咖啡,还再一次的留意了这对小情侣。
......
不同于普通的匕首,凶手用的刀很薄,薄到能够穿过隔间的门缝,先找好锁的大概位置,塞进去,一提,门就能开。
陈即根据已知的条件,开始在心中整理着案件。
随后杀完人,将死者的左手提起,依靠在门锁上,再慢慢的将门关上,当手没了旁的东西支撑时,重力则会使他渐渐的垂落,顺带将门锁上。
(隔间的门是朝外开的,但却与隔间门板有大概宽三四毫米的缝隙,在门另一侧底下有个突出的小铁块,那个是用来挡住门不让往里去的。)
那么能够做到这件事的,就只有在座的人们中的一个!
“林粒!林粒!”
突然,车里文姐小心的推着睡着的林粒,越来越大声的叫喊着她的名字。
“怎么回事?”
陈即听见叫声,随即走了过去。
“啊,就是,林粒她原本靠在靠椅上睡着了,但刚才突然一下减速,她一下子撞到了前面,现在一动不动了。”
陈即看了看车前,刚才确实因为要进收费站减了速,又俯下身子推着林粒的肩膀。
“林粒!林粒!”
林粒依旧没有任何的反应。
陈即感觉不对,便将她扶起来,靠在靠椅上,把手伸到她的脖子上,测试着脉搏,一段时间后,陈即露出惊讶的表情。
“林粒,死了!”
第两百四十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依然
“哟,男朋友不来帮你冲咖啡啊。”
公司的茶水间里,于雷调侃着林粒。
“他,他工作比较忙。”
“应该不是怕办公室恋情被发现吧。”
林粒惊的一下扭头看着他,皱着的眉头出卖了她内心的想法。
“放心,我不会说的。”
于雷提起咖啡,笑着伸出了手摸了一下林粒的脸蛋就离开了。
而这一切却被躲在长廊另一头的男人看见了。
“我要杀了他!我要杀了他!”
男人攥着拳头,咬着后槽牙气愤的说着。
......
“粒粒!粒粒!”
大巴车上,有个男人发了疯似得冲向了林粒。
“先生,请保持冷静!”
陈即用自己的身躯挡着男人,车上其他的人们依旧处于旁观的状态。
“聪哥,快来帮忙!”
男人失去理智的疯狂的冲向林粒,在狭窄的空间里,为了不伤及旁边无辜的人们,陈即也不好发力。
还好助手及时赶到,两人合力将男人摁在了椅子上。
男人坐在椅子上,眼睛却通红的流着泪望着林粒的方向。
陈即下意识的看向了窗外,大巴车已经进入了晴江市内,再有半个小时就能赶到晴江市警局。
这个突然发疯的男人,陈即看的很眼熟。
“胡曦?”
面前的这个男人,正是之前的嫌疑人之一,因为案发的时候没有出现在监控当中却承认自己进入过公共卫生间而受到怀疑。
“你是她什么人?”
说是单纯的同事,如此这般的表现完全无法解释,两人的关系进入到了人们的思考范围。
男人没有回答,只是眼神不离的盯着林粒的尸体哭泣。
“我从你们的资料上并没有找到什么血缘关系的字样,你们应该是情侣,还是说你只是单恋着她?”
“她爱我!”
男人似乎对林粒的感情很敏感。
“那你们是情侣?”
男人闭口不答,周围却嘈杂声不断,大概是在说这个男人有些不大正常,单恋成病之类的。
“对,我们是情侣!”
胡曦受到周围人的刺激,最终承认了他们两人的关系,还从手机里翻出了他们的合照。
胡曦的坦白一下子引起了车内人们的轰动,怀疑声,议论声充斥着整个大巴车。
“静一下!静一下!请大家保持安静!”
助手在努力的维持着车内的秩序,但却似乎并没有起到什么作用。
“所以,凶器你藏哪了?”
陈即的话,一下子惊到了胡曦,原本悲伤中带点骄傲的他,此刻只剩下慌张和疑惑。
“你是怀疑我杀了林粒?”
“当然不是,是确认,是你杀了于雷!”
陈即盯着胡曦的双眼,看着他渐渐放大的瞳孔,更加确定他就是凶手。
“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不,你知道,因为你是林粒的男朋友。”
胡曦疑惑的看着陈即,因为他不明白凶手是怎么和男朋友联系起来的。
陈即看出了他眼中的疑惑,便开始滔滔不绝的给他解释着。
“我们在于雷的血液和胃里都找到了安眠药和少许泻药的成分,根据推断他在车上服用的可能性很大,而我们却没有在他的随身物品中找到这两样东西,而他却进食了林粒给的食物,其中几乎是吃完了她亲手熬得瘦肉粥......”
......
“别吵了,大家都是同事,都礼让一步吧。”
大巴车上,孔从和于雷因为一些小的纠纷开始吵闹起来,林粒上前劝解着。
“你谁啊?”
“你在家也是这么和你妈说话的吗?”
说着说着,两个人就又开始吵了起来。
“先生,我和你换个位置吧。”
林粒大声的说着,压过了两人吵闹的声音。
“大家都是出来玩的,不要吵了呀。”
周围的人们也都在一旁劝解着,孔从无奈和林粒换了位置。
“那个人就是年轻,心浮气躁,谁都看不惯。”
“于哥,不要和他一般见识。”
林粒微笑的说着,缓解于雷的愤怒。
“对了,于哥,我熬了些瘦肉粥你要不要尝一下,就在那个包里。”
于雷起身帮忙从她的包里掏出了一个大的保温杯,里面有温的粥。
“你不吃吗?”
“我早上吃过了,尝尝吧,我亲手做的。”
盛情难却,于雷在林粒的“操控”下,吃完了保温杯里全部的粥,为了让他保持清醒,林粒一直都在和他聊天,甚至还有拍打和推搡的动作让他保持清醒,因为药量也并不算很多,所以一路上也只是昏沉并没有入睡。
......
“直到粥水和少许泻药的作用让他在休息站下车走进了卫生间,而你尾随其后!”
“证据呢?问我要凶器的话,说明这一切还都是你的推测!”
“确实,在见到你之前,与林粒合作的男人一直都是我的猜想,直到你冲了过来确认了你和她的关系。”
“就因为我们是情侣?”
“当然不是,因为你锁骨上的伤痕,和你t恤里面的血迹!”
胡曦猛地低头拉开自己的衣服,锁骨的伤痕正是之前刺杀于雷时抓伤的,因为紧张他甚至于没有注意到这一点,为了遮掩血迹,他先把t恤脱掉,刺杀完再穿上,因此遮盖血迹,而这些却是陈即之前不知道的事情,直到他自己冲了过来,两人静距离接触,才有机会看到这关键性的证据。
但疑点还有两个,一个是凶器的去向,还有一个是他身上的血迹只有很少的一部分的原因。
“是林粒。”
“她?”
“事先她给我了一个卫生巾,让我黏在衣服上。”
“所以她才会去买新的?”
“当我脱掉t恤冲进卫生间的时候,她突然想到的。”
“那凶器呢?”
“我刺杀完他之后,就把胸前的卫生间给摘下来了,出去的时候听见外面有跑步声,当时我手上还握着一把刀,就在这一刻,隔间的门打开了,是林粒,她冒险进了男厕就是为了帮我,她将卫生巾丢进隔间的垃圾桶并撒谎那是她的,凶器也是她藏进了隔间的抽水箱内,为了不让血水出来,她就一直在里面等到你们来。”
“跑步声?是欧聊吗?”
“对。”
“你害怕他看见你了,所以你也把他杀了?”
“不,不是我,我没杀他!”
胡曦的话,意味着杀害欧聊和林粒的另有其人,而且,同样在这辆车上。
陈即站在大巴车中间,看着周围的人们,此时此刻依然有一个杀人犯与他们一起安然的坐着!
第两百四十一章 (破案篇)神秘的人们篇——伤疤
“抽烟吗?来一支吧。”
“谢谢”
欧聊看着对方手上的香烟,犹豫了一会,最终还是接了。
“哒哒哒”
“不了,我过会再抽。”
那人点燃了打火机,但欧聊却只是将香烟夹在耳朵后面。
“那打火机给你。”
“你不需要吗?”
“我抽的少。”
“那谢谢,警察那边要问我话了,我过去了。”
“去吧。”
......
“在欧聊身上任何关于氰化物或是香烟的东西都没有,这点是最头疼的事情。”
大巴车上,胡曦被控制在角落的座位上,双手铐在了旁边的扶手上,还“贴心”的系上了安全带,在他的旁边一名助手在看着他。
为了保护林粒的案发现场,陈即坐上了文姐位置,看着窗外,已经能够看见警局的屋顶了。
陈即闻了林粒的口腔,有明显的苦杏仁味,推测很有可能也是氰化物中毒。
一堆又一堆的谜团,氰化物的凶手让陈即头疼不已,密闭的大巴车内又不能缓解他的焦虑。
随着时间的一点一滴的流逝,大巴车一点一点的靠近着警局,只剩下最后一个弯道就要拐进。
陈即无奈的双手不断的揉搓着脸,像是在被迫让自己保持清醒。
“咔~”
大巴停在了警局的院子里,前门和后门都打开了,人们有秩序的排着队一个一个的走了下去,门口也有警察安排做他们的笔录口录。
“脚踝!”
陈即低着头发呆,看着人们的脚突然想起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
文姐曾举报欧聊,说他非礼自己,在大巴转弯的时候趁机摸自己的脚踝,这件事情陈即一直都没有放在心上,面对一个五十岁的女人的脚踝,陈即实在无法将这个事情定性为非礼,更何况还是在失去平衡下的无意之举。
“啪!”
陈即看着过往人们的脚踝,直到最后一个人,他突然就伸出了手抓住了旁边人的手腕,顺着脚踝慢慢的向上看,一副熟悉的面孔展现在眼前。
“陈警官,有什么事情吗?”
“没,没事,注意点,下阶梯的时候。”
“陈警官真是个贴心的人。”
陈即慢慢的松开了手,让那人离开,看着慢慢消失的背影,陈即才发现事情远不是表面上看上去的那么简单!
“欧聊,你到底知道些什么,你的死亡,可是掀开了一个大秘密。”
当人们都下了车,痕迹检验科的才上车对林粒进行拍照取证,接下来就是物证科对死者的所有物进行化验,法医开始进行对林粒进行尸检。
“呜呜呜~”
哭声从警局大厅里开始往外飘。
“那些个是什么情况?”
陈即问着一旁的关思璐。
“被害人的家属。”
“三个人的?”
“不是,就于雷一家,欧聊直系亲属都已经去世了,我们正在联系其他的亲属,林粒的亲属正在来的路上。”
“于雷一家,怎么有十来个人?”
“他的父母,还有他叔叔,其他的都是些秘书保镖律师之类的。”
“啧,富二代就是麻烦。”
正当陈即在一旁吐槽的时候,陆聪押着嫌疑犯胡曦从一旁走过,身上印有公司logo的t恤引起了于雷家属的注意。
“是你小子干的吧!”
于雷的父亲猛地就冲了上去,抓着胡曦的衣领,举起拳头就要打上去,还好周围人及时的制止,但衣领却也被扯破了。
“愣着干嘛,快点把他关看守所里去!”
为了不让家属的情绪更加激动,陈即催促着押送胡曦的人。
“把犯人关进看守所。”
这句话这个时候在被害人的家属听来,到是比较讨厌了,当然,为了家属不犯错事,这个举动是必须的。
“先生,请你不要激动,我们一定会给凶手一个应得的报应。”
“我要他的命!死刑!必须死刑!我要他为我儿子偿命!”
“对不起,这个我们说了不算,具体的刑罚需要在法庭上审判。”
......
“陈队,欧聊的尸检报告出来了。”
白法医拿着报告单走了过来。
“确实是死于氰化物中毒,并且是和香烟同时食用的,死者生前并没有抵抗,是自愿食用的。”
“好,我知道了,林粒的尸检,拜托了。”
“我的粒粒!”
突然,一个中年妇女的声音从身后传了过来。
“林粒的母亲到了。”
关思璐小声的在陈即耳边介绍着。
“林粒的父亲在三年前死于癌症,再老一辈的人也只剩下一个八十多岁的爷爷,现在也是躺在病床上,命在旦夕,她母亲就是从医院赶来的。还有一点,我们在调查林粒亲属关系的时候,发现了她还有个姑姑,而这个姑姑和她在同一个公司里面。”
“她姑姑和她是同事?”
“对,但这件事似乎公司里没有人知道。”
“她姑姑叫什么?”
“弟妹啊,是我对不住你,没有照顾好粒儿!”
突然,从警局里面跑出来一个女人,冲向了林粒的母亲就抱在一起开始哭泣,看着这个熟悉的背影,和她熟悉的嗓音。
“林粒的姑姑,姓文,叫......”
“文仁!”
陈即看着那个悲伤不已的女人,嘴里脱口而出那人的名字。
......
当初那个大山里的少女,考上了一个很不错的大学,找到了一个很不错的工作,碰上了一个很不错的男人并与他结婚,生下了一个很可爱的女儿,女人姓胡,叫胡倾,女儿叫付颂。
在出大山之前,胡倾的父母告诉她还有一个姐姐的事情,并且告诉她,她的姐姐除了一双小红鞋之外,还有一个特殊的地方。因为当时姐姐出生的时候,周围找不到接生的人,是父亲接生的,脐带也是用家里的剪刀剪断的,因为慌张,剪刀还不小心划破了当时还只是婴儿的姐姐。
因为伤口的感染,姐姐开始发烧,一个出生不到十天的婴儿发烧,家中没有多余的钱财甚至周围没有能够救治的医生与药品,这一点也是他们选择将她舍弃的原因之一。
胡倾事业稳定之后,她开始四处找寻着这个生死不明的姐姐,三十五岁那年,总算让她找到了当时负责买卖姐姐的人贩子的儿子,欧聊,在交谈中,欧聊了解到了一个关键性的线索姐姐的脚腕上,有一条伤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