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章 安远阳,你真让我恶心
“腿抬高。”
阮舒雅躺在清冷的手术台上,双腿被分开高高架起,医生冰冷的声音传来。
阮舒雅皱着眉,屈辱的眼泪顺着眼角滑落。
她跟安远阳已经订婚1年,她原本以为她会像所有婚姻中幸福的女人一样跟心上人白头偕老,谁知道一个月前的那次意外,换来的却是男人近乎冷漠的对待。
她不想失去这段婚姻,也不想让父母担心,便来到了医院。
很快,她感觉到腹腔内伸进一把冰冷的器具,刺痛感瞬间传来直达她四肢,她忍不住绷紧了身体,医生呵斥的声音传来:“放松!你这样,我怎么给你刮宫?出了意外谁负责。”
阮舒雅紧紧咬住下唇,半天才缓缓呼出一口气:“对,对不起……”
医生没再说话。
手术很快完毕,阮舒雅捂着腹部,拖着沉重的脚步走下手术台,医生头也没抬道:“一周内不要洗澡,待会拿完药记得按时吃。”
阮舒雅道完谢亦步亦趋的往外走,身后传来护士的议论声:“现在的女孩真是不自重,随随便便就来堕胎。”
阮舒雅咽下喉间的苦涩,一抬头就看见不远处的安远阳正站在走廊尽头跟一个满身名牌的女人拉拉扯扯。
她心中一紧,脚步虚浮的走山前:“阿远。”安远阳听见身后的声音,脸色一变。林芝芝转过头,看着一头黑色的长发,不施粉黛却依旧清丽的女人,尖酸道:“我还以为你看上的是什么货色呢?”
“这不是阮小姐吗?”
阮舒雅面色一僵,在这个地方看见“熟人”实在不是好兆头。她低下头不自然道:“你认错人了。”
林芝芝冷笑一声,抬眼看了她身后的手术室一眼,“我还以为阮小姐有多清高呢,你这么高调的在b市的各大酒会上玩的风生水起,我会认错人?”
阮舒雅知道瞒不住,冷着脸道:“你既然认识我是谁,就该知道我不好惹。”林芝芝仿佛没看见她脸上的威胁,上前挽着安远阳的胳膊撒娇:“你看啊,她竟然敢凶我。”
阮舒雅看着她挽着安远阳的胳膊,恨不得看出一个洞。她眼神冰冷的看着安远阳,质问道:“她是谁?”
安远阳尴尬的抽回手:“一,一个朋友。”
“朋友?呵呵……”林芝芝忍不住拔高音调:“安远阳你这是提起裤子不认人啊!”安远阳面色一僵,猛地推开她:“你给我闭嘴!”
如果阮舒雅现在还看不出来那就真是傻子了。
她上前留给安远阳一个人耳光,安远阳一时不防,头被她那一耳光打的偏在一旁。
“你对得起我吗!”阮舒雅眼眶酸热,喉头发紧,半天才说出话。
安远阳恶狠狠的盯着林芝芝,林芝芝后怕的退了半步,冷哼一声离开。
“小雅,你听我说……”安远阳拉住阮舒雅,他不能跟阮舒雅分手,他好不容易拉到阮氏的投资,不能毁在一个女人手上。
阮舒雅捂着腹部,腹部间传来的疼痛让她几乎站立不住,她奋力的甩开他:“安远阳,你真让我恶心。”
这一记,几乎拥进她浑身的力气。她硬撑着浑浑噩噩的意识,转身往外走。
“我恶心?你以为你干净到哪儿去?还不是乱搞的破鞋!”安远阳知道阮舒雅是个说到做到的女人,既然如此,他也不必再忍受。
第2章 你真以为老子是冤大头吗
“你说什么?”阮舒雅回过头,眼神阴冷的看着他。安远阳冷笑一声,捏着她纤细的下巴,狞笑:“知道我为什么从来不碰你吗?因为我嫌你脏,不知道哪儿来的野种就想让老子背锅,你真以为老子是冤大头吗!”
阮舒雅震惊的愣在原地。
她浑浑噩噩的走出医院,安远阳的话一遍又一遍的在她脑海里不断回响。难道,那天晚上的意外不是他?那到底是谁?
阮舒雅撑着虚浮的脚步往外走,原本阴沉沉的天气竟然开始淅淅沥沥的下着小雨。她抬头看着乌云密布的天空,一颗心彻底沉入谷底。
她奋不顾身的走进雨里,人由于水冲刷在她的身上,仿佛这样就能洗净她身上的屈辱感。
身上温度逐渐流失,腹部的疼痛不断加剧,直达她四肢百骸。终于她意识开始模糊,面前驶过的车辆看着失魂落魄的女人都纷纷躲开,生怕惹上什么不必要的麻烦。
突然阮舒雅身后驶来一辆黑色的迈巴赫,车的速度并不快,但是此时的阮舒雅却躲闪不及,擦着车身跌倒在地。
刺耳的刹车声,在雨天里尤其触目。
行人纷纷停下脚步驻足观望。
“老板,我好像杀人了。”季风握着方向盘,颤颤巍巍的开口。身后传来男人冰冷的声音:“还不滚下去看看。”
季风手忙脚乱的解开安全带,顾不得撑伞就下车查看。他绕开车头,看着晕倒在雨里的阮舒雅大惊失色,而看到顺着她的下半身跟雨水混合的血水,更是恨不得跪倒在地。
他急忙将人抱起,走到车后窗旁。
安烈降下车窗,俊逸的脸庞面无表情,只是从他微皱的眉间可以看出,他现在很不耐烦。
“老板,是阮小姐,我好想把她撞流产了……”季风现在想死的心都有了。
安烈回过头,看着季风怀中的人面无血色,他的视线往下,看着季风白色的袖口逐渐被染红。
“还不快去医院。”
季风将人抱上车后座,连忙打开车门坐了进去。
安烈看着后座上缩成一团的阮舒雅紧紧捂着腹部,口中不断呓语:“好痛……”他拿起一边的西装外套给她披上,一边冷声道:“开快点。”
他低眉凝视女人精致的眉眼,他并不是第一次见阮舒雅,之前在他那个外甥订婚典礼上,见过一次,很安静的一个女人,印象中似乎很怕他。
疾风直接将车开进了医院里,安氏企业设计b市各项产业,拥有一家私人医院更是不在话下。
医院里的医生很快得到消息,看着安氏目前的持股最多的掌权人之一的安烈身后跟着的助手抱着个女人慌张的往里走。
“治好他。”男人低沉的嗓音带着不容置疑的命令。
护士推来急救床很快将人带进手术室。
季风在一边来回踱步,“老板,怎么办啊?要是孩子保不住,您的外甥还不活寡了我。”
安烈面无表情的掏出一根烟,语气不带一丝起伏:“他不敢。”
第3章 二,二叔,你怎么在这里
季风听完心里稍稍松了口气,安烈这样说,说明他不打算袖手旁观,安远阳这几年越发猖狂,仗着自己是安氏的长子嫡孙,就开始在公司指手画脚。
要不是有安烈镇守,安氏怕是早就败在他的手里。
阮舒雅被退出手术的时候,还在昏迷中。
医生摘了口罩后恭敬道:“安先生放心,那位小姐没有生命危险,身上只是擦伤,不过刚刚做了人流手术又淋了雨,需要静养,不然以后怀孕很困难。”
安烈挑了挑眉。
季风则是彻底愣在原地,他跟着安烈走到今天,手上没沾染血腥,说出去也没人信,只是他从来没有伤害过无辜的人,何况那个人还是他老板的侄媳妇……
阮舒雅醒来的时候,愣神了半天,察觉腹部的剧痛缓解了很多,她动了动手指,才发觉手背上插着针管。
她撑着身体坐起,就看见床对面坐着让她恨不得自己立刻消失的人。
男人似乎是察觉到她醒来,放下手中的文件,抬起头,性感低沉的嗓音传进阮舒雅的耳朵里,在她心脏狠狠一击,让她昏沉的脑袋瞬间清醒:“醒了?”
“二,二叔,你怎么在这里……”阮舒雅压着嗓子的干涩问道。
男人挑了挑眉,“你撞了我的车。”阮舒雅一惊,脑海中回想起似乎晕倒前的确被一辆车带倒。
她低下头沉默半晌:“对,对不起。”安烈盯着她的头顶半晌,仿佛等着她抬头。
阮舒雅如坐针毡,半天才抬起头:“二叔,你要是忙我就不耽误你了。”
“不急。”
安烈站起身。
安烈本身身上的气势就很有压迫感,更何况188的身高站起来伫立在她面前,瞬间让她生出想要窝在被子里的冲动。
阮舒雅看着男人冷峻的脸庞,剑眉斜斜由鬓间插入,目光如炬,她忍不住往后靠了靠,以缓解他给她带来的压迫感。
安远阳曾经跟他说过,在安家得罪谁也不要得罪安烈,他的手段她虽然没有见识过,但是作为安家的长孙媳,她参加家宴的时候,看着安家对他的话言听计从,就知道这个男人不好惹。
更何况整个b市谁不知道手段凌厉的安烈。她原本还庆幸安烈在国外,可以不用常常见到,谁知道时隔一年,在她这么狼狈的时候第一个对她伸出援手的却是他。
“远扬知道你做流产手术吗?”
阮舒雅一惊,她低下头掩饰眼神中的悲痛,“知道。”许久之后,阮舒雅便听见男人低沉的嗓音再次传来。
“我会跟他爸爸说,让你们尽快结婚。”
“不要。”阮舒雅抬起头,眼中已续满泪水。她到现在都忘不了安远阳恶毒的眼神,她脑海中不断回想着安远阳的话,如果真如他说的那样,这个孩子不是他的,就算他出轨,她也没有什么脸面跟他纠缠不休。
安烈看着面前的女人,那时候的她还不是安远阳的未婚妻,一次酒会上看见张扬跋扈,带着一般千金小姐没有的洒脱,那一双丹凤眼带着盈盈笑意尤其勾引魂魄。
第4章 二叔,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情
阮舒雅见他眉间微蹙,以为他生气了,慌忙解释:“二叔,这是我跟他的私事,可不可以让我跟他单独解决。”
安烈看着她祈求的模样,一双白皙的手指缴着被单,泄露了内心的局促不安。他有这么可怕?
“好。”
阮舒雅舒了口气。正当她松了口气时,男人却猛地上前,攥着她的手腕,将她手背上的纱布连带着针头撕了下来,而后对着门外道:“季风,叫医生。”
阮舒雅被他的动作吓了一跳,顾不得手背上的胀痛,看着他的大掌摁着她的手背,指间的薄茧瘙痒着她的手心。
男人身上冷冽的气息带着淡淡的烟草味传来,她有些不适应想往回抽手。
“别动。”男人语气微微强音,阮舒雅条件反射的僵住,安烈看着她的反应有些好笑,软下语气:“回血了。”
医生带着护士浩浩荡荡的走了进来,对着安烈的背影恭敬道:“安先生。”
安烈头也没回吩咐道:“给她止血。”医生以为阮舒雅是因为术后大出血,慌忙上前,一看男人摁着她的手背,才知道是点滴挂完了手背有些回血……
处理好一切后,一群人浩浩荡荡的又散了。
阮舒雅看清他们衣服上的医院名字后,慌了手脚。她怀孕的事情安家还不知道,当初安远阳就是以还没做好做父亲的准备,她才会去做人流手术,现在安远阳去却跟她说,孩子不是他的,要是传出去,她以后在b市,阮家在b市也不用做人了。
“二叔,我可不可以求你件事情。”阮舒雅恳求道。
“你说。”
“你可不可以让医院的人隐瞒我……我做人流的事情。”
安烈皱着眉,“是安家亏欠了你,远扬那边你不必担心。”安烈原本以为她是怕安家知道这件事后,安远阳会不高兴。
“不是这样的,二叔,求你了。”阮舒雅眼眶含着泪,眉目间满是恳求。
安烈心中一动,点点头,趁着阮舒雅休息的空挡站在走廊上抽烟,季风走上前道:“阮小姐没事吧?”
安烈摇摇头,季风刚出了口气,安烈脑海中挥之不去阮舒雅刚才的模样,他忍不住道:“去查查这一年安远阳跟阮舒雅什么情况。”
季风一怔,安烈不耐烦的看了他一眼:“还不去。”季风连忙去办。
宛如脚步匆忙的往医院赶,路过阮舒雅的病房时,看见一个高大的男人对着另一个男人说着什么,男人冷峻的侧脸和身上压迫的气势让她忍不住扫了两眼,正要的发花痴,手机响起,她一看来电,慌忙挂了赶紧往病房内走。
安烈眼角扫到宛如的身影,忍不住皱了皱眉,打发走季风后,走到门口。
“安远阳到底有没有良心,你都为了他这样了,还在外面花天酒地。”宛如一走进病房,看着虚弱的阮舒雅义愤填膺道。
“孩子不是他的……”
第5章 她就是姓阮的那个荡妇啊
“你说什么?”宛如大惊失色。她知道阮舒雅的性子,认定一个人劈腿这种事情是绝对最不出来的。
门外的安烈皱着眉,不动声色。
阮舒雅拖着疲惫的身子,语气无力道:“还记得我跟你说的那次意外,那个时候我以为是他,自从那天以后,我跟他从来没有过。”
宛如脸色微变,她上前拉住她的手:“你确定不是他吗?难保不是那个男人喜新厌旧,想要解除你们的婚约才找的托词。”
阮舒雅不是没有怀疑过,可是安远阳狠毒的眼神太过真实,他一向对她很好,似乎也就是那天以后,他的态度才会改变,甚至于她也怀疑过,安远阳不想要孩子的初衷。
直到今天……
宛如见她不说话,便知道这件事情**不离十了。
“你打算怎么办?”
阮舒雅正要开口,就看见门口的身影。她面色一白,不知道安烈听见了多少。
安烈面不改色的走了进来:“我还有事。”
阮舒雅胡乱点点头,男人深深看了她一眼,便转身离开。
宛如正对着他发花痴,回过头八卦的问道:“他是谁啊?不会就是那天的那个男人把?”阮舒雅心口闷闷的:“不是,他是安远阳的二叔。”
宛如拉着她的手,关切道:“那你打算怎么办?你跟安远阳的婚事呢?”阮舒雅深吸一口气,压下鼻尖的酸涩,“我不知道,或许过不了多久,我们就会解除婚约吧。”
阮舒雅料到这一天,却没想到让她下定决心的这一天会来的这样快。
在医院休息几天后,她才敢出院,偷偷去宛如家住了几天,再没有听到任何流言蜚语后,才下定决心跟安远扬摊牌。
她打定主意便来到安远扬的别墅。
她站在门口,手心里紧紧攥着钥匙,深吸了好几口气才有勇气打开门。
客厅里空荡荡的没有人气,她沿着昏黄的走廊灯一步一步走上楼梯。
卧室里传来暧昧又刺耳的声音。
“啊……阿阳,慢……慢一点”柔媚的女声时高时低……狠狠的刺进阮舒雅的心里。
“慢一点,你还能舒服吗……”沙哑性感的男声随之传来。伴随着床的吱吖声和男人的一声低吼,空气中弥漫的暧昧气氛此起彼伏。
阮舒雅愣在原地,心里的闷痛瞬间从心底蔓延四肢。她透过门缝看着床上交织的男女,深吸几口气才逼回眼里的泪,猛地踢开门。
床上的纠缠火热的两人被吓了一跳,安远扬和瞬间拉起被子盖住两人,一回头就看见身后满脸泪痕的阮舒雅。
他脸上闪过一丝慌乱:“你怎么回来了?”阮舒雅抬起头,眼神受伤的看着他:“我要是不回来,你打算隐瞒我多久,我亲爱的未婚夫。”
床上的女人缠着安远阳不满道:“她就是姓阮的那个**啊。阿阳,你就是被她给绿了啊,我看也不怎么样吗。”
阮舒雅呼吸抑制,她转过头恶狠狠道:“你说什么!”
第6章 我是不是该庆幸你从来没有碰过我
女人似乎一点也不在乎阮舒雅吃人的眼神,依旧一脸鄙夷的看着她:“你以为你是谁啊?说好听点是千金大小姐,要不是阮氏傍着安氏,你早就沦落街头了。”
阮舒雅莫名觉得心中一痛,她活得那么高傲,凭什么随随便便一个女人就敢对她横眉冷眼,她走上前毫不犹豫给了床上女人一个耳光:“你算什么东西,也敢这样跟我说话。”女人吃了亏,立马炸毛,正要起来跟阮舒雅厮打,一边的安远阳却率先开口:“好了。”
安远阳满脸不耐烦的起身扔个女人一张卡:“滚,。”女人虽然有些不甘愿,却还是敢怒不敢言,穿好衣服后,狠狠撞了一下发怔的阮舒雅,冷哼一声离开。
安远阳起身拿起一边的浴巾围上,走到床边点燃一根烟,阮舒雅看着淡淡烟雾后的男人,似乎从来没有察觉这个男人对她来说是这么的陌生。
“既然你都知道,我也不想在隐瞒,以后结婚了,我们各过各的,只要你不是太过分,再跟之前一样让我做什么便宜爸爸,安氏跟阮氏的合作依旧有效。”
男人冰冷的话语像是一把刀子狠狠刺进阮舒雅心里。
“安远阳,你有什么资格跟我说这样的话。”阮舒雅赤红着眸子盯着面前脸色阴沉的男人继续道:“我是不是该庆幸你从来没有碰过我,不然现在指不定染上了什么脏病。”
“你!”安远阳看着眼前犹如斗鸡似的女人,抬起手就是一巴掌。
阮舒雅顿时摔倒在地上,嘴角隐隐翻着红,她赤红着眼睛看着面前高大的男人,冷峻的脸上狭长的眸子带着深深的厌恶,直直的刺进她心里。
什么时候,曾经给她如沐春风的男人变成了这样?
难道就因为那次意外吗?难道那层膜就那么重要吗?她突然就笑了,笑声伴随着她苍白的脸,涕泪横流……
安远阳满眼愤恨地上的女人冷声道:“阮舒雅,我警告你,不要挑衅我。”
阮舒雅抬眼看着面前冷峻的男人,曾经她以为她会是全b市所有名媛的羡慕的对象,如今,她却成为了全b市唾弃的对象。
她受够了,真的受够了。
阮舒雅踉跄着起身,不顾已经红肿的脸颊,冷静道:“我在楼下等你。你收拾完我有话跟你说。”
安远阳正在气头上,看着她纤弱的背影,压抑着心口的怒火,胡乱套好衣服后就下了楼。
阮舒雅静静的坐在沙发上,面无表情的摸索着中指上的订婚戒指。
安远阳下楼就看见沙发上的人影。他打开大灯看着阮舒雅冷冷道:“你又想干什么?”阮舒雅抬起头,看着眼前高大的男人,棱角分明的脸上,狭长的眸子满满的不耐烦。
“安远阳,我们解除婚约吧。”阮舒雅说完这句话感觉心中一直绷着的那根玄彻底断开,虽然生疼却有一种重获新生的感觉。
安远阳皱着眉,看着眼前脸色苍白,一双杏眼似乎带着朦胧的水汽,眼神中带着坚决。
他嗤笑一声:“阮舒雅,你可想好了,你确定阮氏离开安氏能活?”
阮舒雅看着眼前朝夕相处了1年的男人,1年的感情,换来的却是他好不近人情的威胁,她猛地将手中的婚戒摘下,扔到他脸上,嘶吼道:“我就算是死,也不会嫁给你!”
第7章 你以为绿了我就想着全身而退
安远阳一怔,看着面前崩溃的女人,阴沉着脸走上前,修长冰冷的手指捏着她纤细白腻的下巴,狞笑道:“阮舒雅,你以为绿了我就想着全身而退?你还当我是一年前手无实权的安远扬?”
阮舒雅眼中噙着泪,眼神中带着绝望:“那是意外,你知道的,你明明知道的!”阮舒雅迫切的解释道:“我是接到你的电话才去那个酒店的?”
安远阳有些嫌恶的甩开身前的女人,“哦?你确定是我本人给你打的电话?”阮舒雅一时语塞。安远阳见她这幅模样,忍不住讽刺:“已经发生事情无法改变,你别不是当了**还想立牌坊?”
他看着地上楚楚可怜的女人,一双清丽的眸子带着说不出的绝望,当初也是这双眼睛吸引了他吧,让他有了结束着放荡生活的打算。
阮舒雅颤抖着双唇,不可置信的看着面前的男人。她怎么也没有想到,原来温文尔雅的安远阳会说出这么恶毒的话。
她苦涩一笑,而后眼泪夺眶而出,她转过身语气中带着决绝:“不管怎么样,我们的婚约就此作罢吧。”
阮舒雅离开安宅以后径直去了闺蜜宛如家。宛如睡眼朦胧的打开门就看见门外站着脸色苍白的人。
她侧开身让她进来后,打开冰箱拿出红酒,好半天她才开口:“怎么?跟他摊牌了?”阮舒雅仰头喝完杯子里的酒:“你说的对,男人没有一个好东西。”
许愿盯着她,好半天才找回自己的声音:“那你打算怎么做?”
阮舒雅伸出手摸索着红酒杯的边缘,眼神中带着绝望:“我已经跟他摊牌,要解除婚约,过了今天我就回去跟我爸妈说。”
阮舒雅深深的呼出一口气,这是她第一次谈恋爱,她原本以为会幸福的走向人生中重要的时刻,到头来命运却让她跌了个大跟头:“我再也不想跟他……有任何牵扯了。”
宛如见她绝望的模样,也不好再问她经历了什么,只能默默支持她:“你打算好了就好,只是阮氏那边,一直跟安氏有合作……”
许愿的欲言又止让阮舒雅心中一紧,爸妈对她一直是捧在手心上,她说什么就是什么,这次联姻也是她点的头,阮氏夫妻才同意。
可是到头来,他们的女儿到底还是吃了亏,人说豪门好,只有身在其中才知道豪门的深不可测。
只怪当时她当时猪油蒙了心,竟然会被安远阳那一层皮所蒙蔽。
第二天,阮舒雅做了很久的思想准备才回了阮家。院子的佣人见她回来都纷纷停下手中的活计,静静立在一边。
林芳见她进来,连忙拉住她的手:“小姐,你怎么回来了?姑爷呢?”阮舒雅别开脸,语气有些不自然道:“我爸妈呢?”
林芳谈了口气,“老爷跟夫人在书房,似乎公司最近出了什么事,老爷身体也不大好。”
阮舒雅一听有些着急,顾不得许多就上了楼。可是她怎么也没想到她会听到她可能一辈子都不会知道的事情。
第8章 没想到到头来都是诓骗她的
书房内传来阮锦文疲惫的声音,“阮阮跟远扬的婚事在即,公司的事情不要让她知道了。”梁思旋看着一脸病态的阮锦文,满脸愁容道:“你说的我都知道,只是阮家已经跟安家定亲一年多了,之前答应借的资金却一直下不来,你说……”
“好了,不借也好,也省的外人说我卖女儿。”
阮舒雅一惊,她没想到阮氏的危机已经到了这个地步,而当初安氏答应帮助阮氏她还对安远阳感激涕零,没想到到头来都是诓骗她的!
阮舒雅怒火中烧,她轻手轻脚的下了楼,驱车就往安家赶,她要当面质问安远阳,为什么要这么对她,难道他们之间的感情仅仅就因为一张膜就不复存在了吗!
到了安宅以后,阮舒雅径直往里走,没注意到身后不远处的凉亭中的两人。林芝芝好不容易盼到安烈回国,她可要好好巴结安氏这个掌权人。有他的一句话,她嫁给安远山就是一句话的事情,何况她的姐姐,林婉婉还是他的女朋友。
安烈正被林芝芝纠缠的烦心,一回身远远就看见阮舒雅脚步生风的往里走。他内心隐隐有些不安,大步朝她走去。
“哎,姐夫,你去哪儿啊?”林芝芝看着男人突然离开,慌忙跟了上去。
阮舒雅刚走到门口,便被人攥住手腕,她一时不防,整个人扑进来人的怀里。
“啊。”鼻尖撞进一个坚实的胸膛,阮舒雅疼得眼泪泛滥,她抬起头,泪眼朦胧的看着来人。
安烈低下头,看着胸前娇小的女人,一双丹凤眼含着眼泪委屈巴巴的看着自己,莫名心中一动。
“二,二叔,你怎么在这?”阮舒雅稍稍退开男人的怀抱,低声问道。
安烈觉得怀中一空,莫名心中涌起一丝失望,他收回刚刚禁锢她纤腰的手背在身后,淡淡道:“我还正想问你,你怒气冲冲的进来,打算干什么。”
男人的质问带着丝丝压迫,让阮舒雅心中一阵慌乱。
她抬起手擦干眼中的累,露出一个冰冷的笑:“我还想问问二叔呢,是不是安家的人都说话不算数。”
安烈微微蹙眉,似乎对她冰冷的语气有些不满,“你想说什么?”
阮舒雅眼神冰冷的看着他:“当初我跟安远扬订婚的时候,安家明明答应借一笔救急资金给阮氏,可是一年多了,为什么一直……”
“笑话。”
阮舒雅一句话还没说完,就被打断。她转过头,就看见不远处的正是林芝芝。
林芝芝是她在b市最大的死对头,从小到大,两人之间就争斗不断,当然基本都是阮舒雅占上风,直到上次在医院,她才知道,她赢了她那么多次,唯一输的一次,却是再难翻身。
“安家答应的时候,你可还干干净净的。”林芝芝眼神鄙夷的看着她,她走山前挽着安烈的胳膊,语气尖利道:“姐夫,你还不知道吧,就是她,还没跟阿阳结婚呢,就在外面厮混,还怀了孩子,上月刚做的人流。”
安烈微微蹙眉不语。
阮舒雅面色闪过一丝难看,她怎么也没想到,自己最想掩盖的事情会被人这么**裸的暴露在阳光之下。
林芝芝见她不说话,更加变本加厉:“怎么?不说话了?阮舒雅,你怎么这么不要脸,还敢来要钱。”说完就要扬手给她一巴掌,从小到大,她吃了阮舒雅太多的亏,就连她喜欢的男人,都爱而不得,好不容易有个机会,今天她必须要讨回来一点。
林芝芝恶毒的话让阮舒雅一时无地自容,安烈眼看着那一耳光就要落下,电光火石间猛地攥住林芝芝的手,林芝芝手腕一疼,安烈阴沉沉的眼神让她后怕的往后退了退:“姐,姐夫,我疼。”
第9章 爸爸病危
安烈松开她的手腕,对阮舒雅道:“这件事情,我会调查清楚。安家承诺的事情会给你一个说发。”
说完不再看她一眼。转身走了别墅。
林芝芝揉着红肿的手腕,眼神怨毒的盯着她道:“阮家的千金?b市豪门最想娶进门的名媛?我看你还能得意多久。”说完狠狠撞了一下她的肩膀,离开。
阮舒雅站在院内许久,突然她的手机响起,她一看是梁思旋的电话,慌忙接起:“妈,怎么了?”
“阮阮,你快回来,你爸爸心肌梗塞犯了进医院了。”
阮舒雅一怔,手忙脚乱的挂掉电话就往医院赶。安烈站在落地窗前看着阮舒雅仓促离开的背影,陷入沉思。
安老爷子看着窗前沉默不语的男人,忍不住感叹,虽说这是他的儿子,可是他一刻也没有猜透过他的心思。
安远阳站在一边不敢吭声,每逢他这个叔叔回来,公司的事情就没有他说话的份,只要是安烈决定的事情,不管是爷爷还是公司的股东都不会反对,这让他一直不甘心。同样是安家的子孙,他还是长孙,凭什么就要低人一等。
“老二,那个项目你怎么看?”
安烈回过神,走到沙发边坐下,端起面前的白瓷茶杯,揭开盖子吹了吹,而后眼角扫了安远阳一眼,静静问道:“远扬怎么看?”安远阳蓦地被点名,心中一跳,看安老爷子和安烈同时看着自己,差点紧张的说不出话。
“我……我觉得那个项目很有发展前景,安家拿下来肯定没问题。”
安老爷子点点头,看着安烈,似乎在等他的意见。小舒烈摸索着手中上好的白瓷茶杯淡淡道:“这个项目不同于一般的房地产开发项目,牵扯到周边三个城市的经济发展,若是安家独自揽下,风险太高,不如公开招标,找个合伙人一起做,这样若是真的出了风险,总比安家独揽的好。”
安老爷子杵着拐杖深思许久:“你说的对,可是b市能撑起这个项目的没有几家,若是给了外人资源,要是以后发展起来了,对安家也是个威胁。”
安烈轻轻扣上杯盖,勾了勾唇角:“这好办,找一个跟安家密不可分的又弱势于安家的就是了。”
安老爷子点点头,微笑道:“你心中是不是已经有了人选?”
“嗯,阮氏就很好。阮老爷子在b市也算是风云人物,只不过这几年安氏发展太快,压制了阮氏而已,再说……”安烈回过头,眼神灼灼盯着安远阳:“远扬跟阮小姐的也该结婚了。”
安老爷子赞同的点点头:“你说的对,阮家也跟我们借了一笔应急资金,相信阮氏起死回生后,阮老爷子也会知恩图报。”
“不行。”安远阳猛地站起身。安老爷子皱眉不满道:“怎么不行了?你跟小雅的也该办事了,以后就是一家人,还有什么可担心的。”
安远阳一时不知道如何跟他解释,他莫名觉得不远处传来安烈灼灼的眼神,似乎要将他穿透。他背过身避开他的目光,对安老爷子坚定:“爷爷,我跟小雅暂时不会结婚。这件事情,还请你们另做别的打算吧。”
“哦?为什么?”
安烈灼热的眼神看的安远阳一阵心虚:“难不成你做了什么对不起人家的事情,阮家小姐不愿意嫁给你了?”
安老爷子一听,顿时怒火中烧:“混账东西,你又跟哪个女人厮混了,我警告你,阮家小姐是我看中的孙媳妇,除了她,谁也不行!”
第10章 现在安氏是我做主
安远扬上闪过一丝难看:“爷爷,我没有。我只是觉得我跟小雅不合适。”
“哦?怕是没有那么简单吧。”安烈低头吹了吹手中茶水,语气不带一丝起伏道:“刚刚我在外面见到那个阮家小姐了,我听她说过之前安家答应过阮氏的应急资金一直没有到位……”
“我跟她已经没有关系了,安氏的钱自然不会轻易借给外人。”安远阳面上闪过一丝厌恶,似乎是对阮舒雅厌恶至极。
安烈挑了挑眉。安远阳抬眸眼神中带着探究:“倒是二叔你,今天怎么对我的私事这么感兴趣。”
安烈挑了挑唇淡淡道:“毕竟现在安氏是我做主,出尔反尔丢的是我的脸。”
“你!”安远阳气的涨红了梁。
“好了好了,既然你跟她真的没有感情也就算了,回头当初定亲的聘礼不用要回来了,就当是对她的补偿吧,老二啊,最近公司的事情你多关照,我老了,以后还得靠你们叔侄两个了。”
安老爷子适时止住两人的话头,安烈无所谓的点点头,只是脑海中划过阮舒雅那双带泪的眸子,莫名觉得心尖被站扎了一般。
阮舒雅接到电话后匆忙赶到医院,看见病床上躺着的阮父,刹那间泪流满面。梁思旋擦了擦红肿的眼眶,拉着她的手安抚道:“好了,别哭了,好在送来的及时,医生说不能受刺激,醒了就没事了。”
梁思旋见她眼下的乌青,就知道她一直没睡好,想来安家那么显赫,必然是不好应对的,为了不让她担心,只能偷偷隐瞒阮锦文的病情。
阮舒雅擦了擦腮边的泪水,哽咽道:“妈,我都知道了,安氏出尔反尔的事。”梁思旋一怔。
阮舒雅拉着她坐在床边,继续道:“我已经决定了跟安家解除婚约,之后我会进公司,爸爸的身体已经不能拖下去了,我必须承担我应该承担的责任。”
梁思旋一边惊讶一边又是欣慰:“为什么要解除婚约,阿阳对你不好吗。”
阮舒雅看着床上插着呼吸器的父亲,心中涌起一丝酸涩:“没有,只是不合适。”良久,她压抑着喉间的哽塞呐呐道。
梁思旋见此也不好多问,只是拍了拍她的手背:“好孩子,妈妈虽然不知道你们之间出了什么问题,但是不管如何你都是爸妈的孩子,爸妈永远都会护着你的。”
阮舒雅含泪点点头,扑在梁思旋的怀里低声哭泣。
阮舒雅对着黑漆漆的房间发呆,好半天揉着酸麻的双腿,抹黑拿起自己的手机,拨通了宛如的电话。
“宛如,我要进公司工作了,你帮帮我。”
电话那头的宛如一瞬间怔忪,而后想想,突然就笑了。也是,曾经在b市名媛场上那样叱咤风云人,怎么会是个一头扎进感情无法自拔的草包。
挂了电话后,阮舒雅静静坐在地上消化着得来的消息。
从宛如那里得知,b市最近来了一个神秘客户,各大企业都在据理力争。
奈何幕后的人太神秘,一直不露面,似乎是在暗中观望各大企业。
第11章 就让他和那个贱人相爱相杀
如果她能见到这个神秘客户,谈成这笔合作,阮氏说不定就能起死回生了。
她坐在床上,攥着手机。思绪渐渐飘远,如果她真的促成这笔合作,安远阳是不是会对她改观,是不是会考虑相信她一次……
连着好几天阮舒雅都没见到安远阳,想来,那天的“摊牌”他们以后再也不能心平气和的面对彼此了。
阮舒雅静静坐在咖啡厅里等着宛如,一颗心七上八下。窗外一辆黑色轿车后车窗降临下来,司机兼特助的季风有些好奇问道:“先生在看什么?”安烈眼神淡淡:“没什么,之前让你查阮氏的背景查的怎么样了?”
季风认真道:“阮氏算是b市老企业,虽然说根基在,但是这两年做生意的风格还是老一套,加上一直被安氏压制,目前几乎已经捉襟见肘了。”
安远阳看着餐厅的女人白皙纤细的手指摸索着杯子,苍白的脸上那一双眼睛却带着倔强的光芒:“不见得。”
季风有些摸不着头脑。
安远阳见到宛如走件阮舒雅,两人不知道说些什么,她露出了无奈的笑。他敛了敛心神,吩咐季风开车。
宛如看着气色不大好的阮舒雅,心中一揪,“安远阳是不是又虐待你了?”阮舒雅无奈道:“没有,我现在每天连他的面都见不上。”
“我真不明白这样的男人有什么好的,你跟他好歹还没有正式结婚吧。就算是你再喜欢他,这几年的情分也被消耗完了吧。”
阮舒雅呆呆的盯着桌面,宛如的话让她心中一痛,尽管她说的是事实,可是她还是忍不住难过。
宛如最看不得她软弱无能的样子:“小雅,你听我的,安远阳还没有碰你吧,趁早解除婚约,就让他跟那个贱人一起相爱相杀……”
阮舒雅红着眼眶摇头:“宛如,你别逼我了,就让我再试一次,等这些事情尘埃落定,阿阳他会……”
“哟,我当是谁呢!”林芝芝后面跟着安远阳的司机,手上大包小包的,她摸着手上艳丽的指甲油,讽刺道。
宛如眼角扫了她一眼,嗤笑一声:“没见过这么不要脸的小三,花着别人老公的钱不夹着尾巴做人还招摇过市。”
声音不大不小,周围的人看着林芝芝的眼神变了又变。
林芝芝气的跳脚,看到阮舒雅在,不膈应她实在不甘心。
林芝芝走近一步对阮舒雅耳语道:“你真以为你斗得过我?我告诉你,安氏未来的女主人是我的,安远阳也是我的,你除了叽叽歪歪求他看你一眼,你为他做过什么?”
阮舒雅掐着手心,压抑着内心的愤怒,眼神冰冷的看着她:“哦?你除了床上功夫比我厉害,还有什么真本事?”
林芝芝变了脸色,阮舒雅话就像一根刺,让她如鲠在喉。
宛如走上前将咖啡泼到她身上,林芝芝一阵尖叫:“啊!你疯了吗!”
阮舒雅似笑非笑的看着她狼狈的样子。
林芝芝气愤的讲手包摔倒身后的司机身上:“你是瞎子吗!”司机低头脸色有些难堪,横竖都是他不敢得罪的人,索性就装聋作哑……
宛如抱着手臂靠在桌前,语气微扬:“林芝芝,你给我听好了,你妈不要脸爬上自己闺蜜的爸爸床就算了,教出来的女儿也爬别人丈夫的床,小雅好欺负,我可不是好欺负的,你记住了,以后看到我们要绕道走,不要给脸不要脸!”
周围的人开始纷纷掏出手机,记录正房教训小三的画面,相信明天的微博头条又不缺话题。
林芝芝吃瘪,一张脸气的扭曲,眼神愤恨的盯着阮舒雅:“你说我要是有了他的孩子,他还会对我绝情到哪儿去!”说完摔着头发转身离开。
阮舒雅脸色苍白的愣在原地。
第12章 孩子的确不是他的
宛如有些头疼,这个贱人总是能踩到阮舒雅的命脉。
“宛如,林芝芝说的没错,我的确没有资格让安远阳爱我。”
宛如皱着眉有些不悦。阮舒雅冷笑:“我之前的孩子的确不是他的。”
“什么?”宛如大惊失色。
“那天晚上我接到他给我发的短信,说他喝醉了酒,让我去酒店接他。我刚进门,就闻到一股奇怪的味道,紧接着,就……我。”阮舒雅面色悲凉道。
宛如彻底愣在原地:“那你打算怎么办?”
阮舒雅皱着眉:“我想见见那个神秘客户,如果促成这笔生意,就算没有安氏的资金,阮氏好歹也能支撑一段时间。”
宛如叹了一口气,这都算什么事儿啊。
“我听我爸说,那个人身边的执行助理好像是姓季,估摸着最近要去”伊莎“面见b市各位董事。你要不要去……”宛如犹豫许久开口道。
阮舒雅听完一阵心烦,“伊莎”是b市最大的娱乐场所,即使里面安保在b市也是数一数二,但是那出入那种地方的都是有头有脸的,真要出了什么事,谁愿意得罪人。
她长这么大去过的娱乐场所只有ktv,想到这里她一阵头疼。
宛如见她心烦,有些不忍心,“要不,你先回去问问你爸爸,公司具体的情况再说,毕竟那个地方鱼蛇混杂,正经的女孩一般都不会去的。”
阮舒雅点点头。
几天后,阮舒雅见阮锦文身体稍微好了点,看见他在病床边支起了一个棋盘,正在院子对弈。远远看见她回来,:“回来了?”阮舒雅走上前,抱着他的胳膊,靠在他肩膀上,眼神暖暖的、的撒娇道:“爸爸都不想我吗?我都好久没有陪爸爸下棋了。”
阮锦文一阵欣慰,不得不说这个女儿要比平常娇生惯养的千金小姐让他省心很多,至少有个大家闺秀的样子,不像圈子里那些个名媛她们只知道过着纸醉金迷的日子。
两人对弈了一会儿,阮舒雅适时开口:“爸爸,我想进公司帮忙。”阮锦文诧异:“你说进阮氏?”阮舒雅点头,“虽然我没有什么经验,可是你们只有我一个女儿,不管我嫁到哪里,阮氏终究还是要我接手的。”
阮锦文听她这样说,很是欣慰,阮氏现在在纸醉金迷的b市已经摇摇欲坠,他实在不愿意给他唯一的宝贝女儿压力。
“你做这个决定远阳知道吗?”
阮舒雅面上划过一丝难过,而后装作无所谓的样子道:“他大概已经没什么心思在我身上了。”
阮锦文叹了口气,“你长大了,感情的事情我跟你妈妈也不好多说什么,只是一样,不管受了什么委屈跟爸妈说,爸妈永远站在你这边。”
阮舒雅瞬间红了眼眶,看着他两鬓的白发,一瞬间又有些心酸。
“你想进公司帮忙也不是不可以,但是你也要做出点业绩,不然公司那些元老我也不好交代。”阮锦文语重心长道。
阮舒雅等的就是他的这句话。“您放心吧,我听宛如说,b市最近来了一个大客户,要是我能见到幕后的人,然后让您跟他见面,促成跟阮氏合作,这样公司就没人说闲话了吧。”
阮锦文呵呵笑道:“好,好,不愧是我的女儿,不过,我丑话可说在前面,公司是公司,你可不能仗着你是我女儿,就肆意妄为。”
阮舒雅连连点头保证。
照顾阮锦文休息后,阮舒雅身心俱疲的回到了跟安远扬之前的家,这几天安远阳一直早出晚归,也避免了两个人见面的尴尬。阮舒雅躺在床上打滚,想着接下来要做的事情,渐渐睡了过去。
半夜,她被一声尖叫惊醒,迷迷瞪瞪的爬起来,才觉得饿得肚子咕咕叫,胃里什么都没有,一阵阵抽疼,她不得不拖着发软的身子,下楼找些吃的。
刚打开房门,就听见客厅传来清晰的不可描述的声音。
第13章 你装模作样给谁看呢
男人急促的喘息声,女人一声高过一声的尖叫,让阮舒雅恨不得割了自己的耳朵。她紧紧攥着手心,猛地将房门摔上。
楼下的人受到惊吓,一瞬间静止,而后安远阳黑着脸起身,任谁重要关头被打断也不会有心思继续下去。
林芝芝差点咬碎牙齿,该死的,差点就得逞了,安远阳今天喝了酒没戴套,要是她能怀上孩子,以后就有了保障。
她努力放软身子,缠着就安远阳。安远阳没了心思,“乖乖去洗澡,我明天还要去见一个重要的客户。”说完不再看她一眼,转身去了浴室。
林芝芝愤恨的扣着沙发,恨不得抓烂的是阮舒雅的脸。
整夜没吃东西的阮舒雅,脸色很不好,加上胃疼,她刚喝进去的粥还没来得及咽下去,一阵干呕,她连忙捂着嘴跑到洗手间。
林芝芝下来,就看见阮舒雅对着洗手池一阵阵干呕,她脑子里警铃大作,快步走到浴室里,抓着她的手:“哟,你这是又怀孕了!”
阮舒雅本身就不舒服,哪有心思跟她争论,漱完口,扶着洗手池站定:“滚远一点,我不想看见你。”
林芝芝冷笑一声,看见她脸色苍白摇摇欲坠的样子软弱的样子,太容易激起一个男人的保护欲,嫉妒之火油然而生,安远阳毕竟是个男人,难保她不在的时候,他们就滚到一起。
“贱人就是矫情,你装模作样给谁看呢。”林芝芝越想越不甘心,想也没想就冲上去。
阮舒雅被她撞得一个趔跌,胃一阵阵抽痛似的抽疼,她顾不得许多,捂着肚子蜷缩在地上。林芝芝看在眼里,下手越发阴狠。
“我让你勾引远阳哥哥,你这个贱人,我今天就撕烂你的脸,看你还拿什么勾引男人!”说完不停地踢踹着地上的阮舒雅。
阮舒雅紧紧捂着肚子,无力的承受着林芝芝的踢踹,额头上因为汗水,乌黑色的秀发一缕一缕的粘在鬓边,衬得整个人越发娇弱。
安远阳下楼就看见这一幕,他一阵无名火窜上心头,猛地推开林芝芝:“你干什么!”林芝芝吓了一跳,而后看着安远阳吃人的眼神,后怕的往后退了几步,“我……我……远阳哥哥……她……”
“你家里还真是热闹。”
安远阳一回身就看见管家季风等一行人手足无措的站在那里。安烈一身黑色西装,单手插兜,仿佛在看风景,直到,他看到地上那个倒地不起的人影似乎有些眼熟。
他脸色微变,而后眼神渐渐深沉,再次出声,“你这是打算灭口吗?再不救人,怕是要出人命了。”
安远阳这才回神,扶起倒在地上的阮舒雅,紧张的拍着她毫无血色的脸:“舒雅,舒雅你怎么样!”见脸色苍白,毫无反应,更加慌了神,回头对着林芝芝怒吼:“还不快叫医生!”
说完将人打横抱起,走上楼上的卧室,林芝芝跺了跺脚,没好气吩咐管家:“聋了吗!”说完小跑着跟上了楼。
第14章 她做过人流手术
林芝芝一进屋就看见安远阳眼神疼惜的看着阮舒雅苍白的脸,她嫉妒的眼眶发红,他们之间有过无数次的亲密接触,可是没有哪一次,安远阳用这样的眼神看过自己,她哽咽道:“远阳哥哥,我不是故意的,我以为她怀了你的孩子,我只是一时气急,才会动手的。”
安远阳黑着脸厉声问道:“你说什么?”林芝芝被他的眼神吓到:“我……我不是故意要伤害你的孩子,我……我只是……”
安远阳咬牙切齿道:“你说她怀孕了?”林芝芝委屈的点点头。
“我根本就没有碰过她,她怎么会怀孕!”
林芝芝惊愕的抬起头,惊喜过后,故作诧异:“那……那她肚子里的孩子……”
安远阳黑着脸不说话。这个时候要不趁火打劫就不是她林芝芝了,“难……难道是她知道安氏不会注资阮氏了,所以就……”后面的话她故意没说就是想让安远阳多想。
他低头看着因为疼痛皱着眉的阮舒雅,莫名心中的火更盛。
他避开林芝芝,走下楼,看着客厅里的安烈长身玉立的打量着阮舒雅的照片,语气有些不善:“二叔,你怎么来了?”
安烈气定神闲的转过身,看着依旧一身睡衣的男人,胡子拉渣,语气带着不善。他挑了挑眉,“你还真是不拿我当外人,不知道你在外面是不是也是这样不修边幅。”
安远阳脸上划过一丝难看,“我很好奇,二叔跟我未婚妻很熟吗?”安远阳眼神紧紧的盯着他,不错过他的每一个表情。
安烈随意的坐下,长腿随意架起,“你说的是哪一个?”
安远阳脸上阴沉:“你知道我问的是谁。”
“举手之劳,救命之恩还没报呢。”安烈淡淡道,似乎一点也没将眼前火冒三丈的男人放在眼里。
“她做过人流手术。”安远阳看着他眼神中似乎带着兴趣,咬牙切齿道。
安烈若有所思的点头,似乎再问,然后呢……
安远阳不想再跟他打哑谜:“二叔,不管我跟小雅以后的结果如何,你们都不可能。”
安烈身后的季风气结,忍不住插嘴:“孙少爷什么意思?难道您怀疑阮小姐的孩子是我们先生的不成。”说完鄙夷的看了他一眼,还真以为所有人跟他一样,不自重!
安远阳怒火中烧,正要开口,家管家适时带着家庭医生出现。
一行人来楼上,阮舒雅因为疼痛,意识转醒,只是没有什么力气开口。
家庭医生在众目睽睽之下,紧张的不得不暗自擦着冷汗,检查了半天,看着床上柔弱的女人似乎是低血糖导致晕倒,他连忙给她打了一针葡萄糖,见她有了力气,才舒了口气。
林芝芝在一边看着两个同样优秀的男人紧张的注视着床上的人,恨不得上前撕碎阮舒雅那张娇柔做作的脸。
“听说你怀孕了。”安烈语气淡淡道,仿佛在说今天天气不错一样。
第15章 我的品味比他好
阮舒雅忍着胃里火烧的刺痛,看着黑着脸的安远阳和一脸看戏的林芝芝,扯出一个讽刺的笑:“我倒是想,这样至少还能过的像个人。”
安远阳一张脸阴沉沉的看着她。一边的家庭医生战战兢兢道:“小,小姐不像是怀孕,倒像是急性胃炎。”
林芝芝一瞬间变了脸色。安远阳犹如吃人的眼神扫过她,她连忙低下头。
阮舒雅硬撑着靠坐在床头,半晌对着在一旁冷色着脸的安远阳等一行人冷笑道:“你放心,就算是怀孕也不会赖上你,牙刷跟男人不与别人共用是我的原则。”
季风在一边憋笑憋的脸通红,安烈倒是气定神闲的点点头,而后带着人转身离开,走到门前又止住脚步:“要不要送你去医院做个全身检查,毕竟安家的人可都是知法守法的好公民……”
阮舒雅颤颤巍巍的掀开被子,“那就麻烦你了。”安远阳上前一步,攥住她的手:“不牢二叔费心,我的妻子我自己会照顾好。”
阮舒雅甩开他的手,语气倔强道:“不必,我还不想死的太快。”说完捂着胃走到季风面前,礼貌到:“麻烦你了。”季风见安烈没什么反应,虚浮着她离开。
阮舒雅支撑许久终于在门外晕了过去。季风看着怀里的人有些棘手。他正要将人打横抱起,旁边一道视线射了过来,他暗自打了个冷战,“先生……要……要不您来,好歹是您”连累“了她……”
安烈抿了抿嘴,看着阮舒雅没有血色的脸,将人揽了过来:“去我们在b市的医院。”
阮舒雅醒过来的时候人已经在医院,她暗自好笑,最近好像跟医院特别有缘分。
“你笑什么?”一道低沉性感的嗓音传来。
她支撑着起来,看见床对面端坐着的安烈。白皙冷峻的脸上,依旧架着一架金丝边的眼睛,看着他膝盖上的书,她淡淡道:“谢谢你。”
安烈起身坐到她身边,眼神静静盯着她,似乎想看透她心里在想什么。
阮舒雅被他看得心中一紧,结巴道:“你……你看什么。”
“我在想,你现在过的日子连狗都不如,要不要换别个”大腿“抱。”
阮舒雅面色一白,抿唇不语。
“你觉得我怎么样?我给你个翻身的机会,条件是你这个人要认我驱使。”安烈语气淡淡,似是笃定她会同意。
阮舒雅被激怒,眼神愤怒的盯着他:“哦?我凭什么认为我在他翻了船不会再栽在你身上呢?”
安烈抬手摸了摸她毫无血色的脸,“我的品味比他好。”
阮舒雅别过头,“不用了。”
安烈撤回手,站起身,盯着她的头顶道:“我相信你会回来找我。”说完转身离去。
回到家后,她呆呆的盯着窗外的艳阳天,明明才初秋,她却犹如身在冰窖。
另一边的林芝芝正战战兢兢的看着安远阳。安远阳站在书桌后黑着张脸看着她:“你看看你做的好事,我的脸都给你丢尽了!”
林芝芝委屈扁了扁嘴,不敢再吭声。
“够了!我不想在掺和你们名媛圈子了那些腌渍事。以后你不要再来这里!”安远阳拿出支票簿刷刷签下字,将支票退给她,“这些钱你拿着,以后不要再来找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