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1章 疯蝶·疯子
直升机对着大个子的山头开始扫射,当阿妞的巴~雷特开了第一枪开始,就已经惊动了集团的总部,只是调动其它基地的兵力需要时间,所以才导致山洞口死了那么多的雇佣兵。
三个人杀死了将近一个连的兵力,这不得不说是个奇迹,因为看守弹药库的雇佣兵也都是百里挑一的老兵。
当直升机开始追着扫射大个子的时候,阿妞就知道没有半分的可能性了,直升机能来,就说明其它的军武也在赶来,即便他们能进去弹药库,也只有死在里面的份。
闯进去炸掉整个弹药库不理性,转宝还不一定会死,他们还会让他活着来吸引阿妞他们再次前来救援。
与其进去炸掉整个弹药库复仇,倒不如找机会狙杀掉将军,留得青山在不愁没柴烧,只有先活下来,才能再下一步打算,就算到了万不得已的时候再来同归于尽,也不是不可以的。
阿妞的脑筋飞速运转,一瞬间就作出了决定,对着班克喊道:“撤!”
大个子居然干掉了直升机上的机枪手,而直升机自带的机枪根本瞄不准油滑得像泥鳅的大个子,他此时已经钻进了密林,逃之夭夭了。
“不是老子不仗义。”大个子嘴里念叨着,脚步却是越发的急促,他已经仁至义尽了,现在自己的小命都难保,也顾不上后边了。
三个人是朝着三个方向逃的,直升机只能追击那个最危险的目标,当然阿妞就是最危险的那个人,虽然她只是一个女人,但集团方面没有谁这么看待她,因为她脸上清晰的写着两个字魔鬼。
阿妞在集团效力的时候,无论谁跟她一起出任务都感觉很轻松,因为她百发百中,因为她从不拖泥带水,每一次扣动***的扳机都是那么的完美。
能把战斗玩成艺术的人,怎么可能会被人当成女人,当阿妞每一次带着一身的屎尿味从那些老兵身边掠过的时候,他们就知道,这个女人一定又完成了一次更艰难的狙杀任务。
能把屎尿拉在裤子里的狙杀任务,绝非一般的任务,而那个魔鬼无数次的带着屎尿回来基地,却没有一个人去认为她是天生就大小便失禁。
“将军联系不上,调动所有能调动的兵力,一定要劫杀疯蝶。”
疯蝶就是阿妞的绰号,但她更喜欢别人叫她的名字景蝶。其实将军送她的绰号是凤蝶,凤蝶是一种罕见的剧毒蝴蝶,吃的都是夹竹桃一类的毒物,十步之内用气味可以毒杀目标。
而阿妞毒辣的个性让狐组的人觉得她是个疯子,所以久而久之就冠以她疯蝶的绰号了。
除了疯蝶,还有一个疯子。
敌人已经撤了,搜捕击杀不是弹药库门口这些伤兵残将该干的事,他们的任务是打扫战场,不能被调虎离山然后丢失阵地。
正在打扫战场的这些人没有一个能想到,他们最危险的处境不是刚才的枪林弹雨,也不是那个山坡上的火箭筒,而是来自山体内部。
一个混混沌沌的疯子,正光着屁股抗着一把重机枪从里面朝着门口扫射,而在疯子的身后,已经堆积了无数的尸体。
这个杀伐的场面很有美感,一个光着屁股浑身通红的疯子,一把重机枪,一堆尸体,组成了一副激昂的画卷。
郑玉成就是那个疯子,他浑浑噩噩的不知所以然,胸中无限的燥火让他浑身都充斥着暴戾,里面死去的那些人还不足以熄灭他心中在腾腾燃烧的炙焰。
滚烫的热,就像在油锅里煎滚,郑玉成没有办法再忍受这种无限痛苦的折磨,他前一秒钟还想给自己来一枪,下一秒钟就失去了自我意识,变成了疯子。
时不时的清醒,时不时的浑浑噩噩,郑玉成不知道自己身在何地,也不知道杀死了多少人,当他跳进冰河里的那一霎那,整个世界都安好了。
舒爽,无比的舒爽,好像烧红了的铁块突然掉入了淬火用的冰水里,滚滚冒着气泡的冰河里竟然有一个人在里面行走,漫无目的的行走。
如果有人看到冰河下的情景,他一定会觉得这有违物理常理,人在水里难道也能像在陆地上那样行走如常?他不该是浮动的吗?
郑玉成很久都没有呼吸了,他似乎忘记了呼吸,走了很长时间,才感觉到自己似乎需要空气,喝进肚子里的冰水也有些多了,便随便又吐了出来。
当突然走进一处温热的水中,郑玉成突然驻足了下来,只是一跃,便跳出了河面,摔倒在河边的冰雪里,张嘴就开始吐了起来,大量的冰水从他的鼻腔和喉咙里喷出,此时的他活像一尊喷泉雕像。
许是在水里憋了太久,在喷吐完之后,郑玉成才大口大口的开始呼吸,贪婪的想把所有的冷风都吸入自己的肺里,然后游走向全身,那样他才能得以活过来。
这一处温泉他来过太多次,所以让他错乱的脑袋里的某两个神经元连接在了一起,紧接着便是无数的神经元开始连接起来,直到他痴痴呆呆许久之后,开始慢慢回忆起来过往。
“我还记得,我的记忆还在……”郑玉成光着屁股坐在了雪地上,就这么高兴得哭了起来,像一个丢了玩具的孩子在撒泼痛哭。他不是因为丢了,而是找到了自己最心爱的玩具。
只要记忆不丢,就算是整个世界都还在,一个一直活在记忆里的人,没什么比过往的种种再重要的了。
郑玉成觉得自己身无长物,就连裤裆里老二都不是那么优秀,但他拥有那些可贵的记忆,那很好。
即便记忆中有那个可恶的白老大,还有害死空爷的汪天龙,不打紧,因为还有妈妈的背影,阿妞姐的脸蛋,花姐的胸,还有等等等等……
“老子还活着,老子还活着……”郑玉成重复了很多遍他自己都不相信的事实,才爬起身来,回忆着之前发生的模糊片段。
我杀了很多人?在出去的时候似乎有很多尸体,但那些人不是我杀的。
不是我杀的?郑玉成猛地站了起来。
不是我杀的,那就是别人杀的,会不会是阿妞姐?是她来救我了,完全有这种可能。
郑玉成只能把阿妞姐去救他设想成可能,没有眼睁睁看到的事情都只能是可能。但就是那一丝的可能,他也必须回去看看。
才刚刚转身没走几步,他就杵在原地了,那地方在哪儿?怎么去?自己好像是从河里冒出来的,这条冰河太长太长了,自己是在上游的哪个部位落水的?
这就没办法找了,郑玉成开始愁眉紧锁,如果阿妞姐不知道自己已经逃了出来,还去死命的救自己可怎么办?
正在一筹莫展之际,只听“轰”的一声,前方传来一声剧烈爆炸,紧接着就是“轰隆隆~~轰隆隆……”一连串的闷响声,如同雷球砸进了山谷。
地面都震动了,地震是不可能的,那声响明明……
“导~弹?”郑玉成杵在原地,是导~弹袭击,也只有这样的动静,才能造成地面都跟着震动。
“草,将军,你他妈的得罪的到底是谁啊?人家拿导~弹来轰你。”
郑玉成虽然嘴上替将军哀悼着,但心里美滋滋的,也许是他丢的那半个猞猁腿被人家发现了,一路找来了也说不定。
那个方向很可能就是自己逃出来的地方,既然都被导~弹光顾了,自己再过去也真没什么必要,只能在心里默默为阿妞姐祈祷,希望她的腿能一下变长很多。
冰河距离狐组和魂组的老巢都很近,郑玉成觉得该去魂组的那个山体里走一遭,既然有人用导~弹轰了将军的实验室,那魂组这边一定防守松懈,兵力会集中在那边。
郑玉成想的是对的,大多数兵力都被总部调往了弹药库的方向,所以郑玉成去魂组是最佳的选择。
“阿妞姐,我只能声东击西围魏救赵了,如果你还活着,就赶紧跑路吧,那地方都成炼狱了,别再顾着我了。”
在实验室里的科学家头目还没有完全死去,他在经历和郑玉成同样的痛苦,只是恰恰相反他极度的寒冷,整个身体里的血液都已经凝固了,乃至肌肉骨骼都僵化了。
爆炸声之后,整个弹药库和实验室变成了火海,山顶上的通风口冒着滚滚浓烟,如果阿妞知道那个秘密的通风口,也许就不必从正门强攻乃至营救失败了。
即将变成冰雕的科学家头目被爆炸后的火焰灼烧着,衣服早已化为灰烬,脑袋上的头发一根都没有幸存。只是他不光没有死去,似乎身体变得很耐灼烧,炽热的烈火反而让他觉得舒服,像是在温暖他冰冷的身体。
前来救援的数十雇佣兵在看到洞口前的惨状无不感到惊悚,只是还没有靠近山体,从上面飞来的导~弹就砸在了半山腰处,班克提供的坐标很精确,某国的洲际导~弹更精确。
只是某国也并不知道,他们轰炸的目标除了是班克所说的弹药库以外,还是几位基因科学家的实验室所在,这一枚导~弹,就把基因武器给轰向了若干年后。
爆炸产生的气浪还有山上的飞石像索命的无常,带走了一个个身经百战的汉子的性命,他们怎么也想不到,会遭受到这种强烈的报复性打击。
直升机没有再追逐疯蝶和班克他们,总部的一级红色警戒命令,让所有集团成员感到心惊,这样的命令他们只是知道,但还从来没有接到过。
第62章 你拿了我的奶糖
魂组的基地也是如同弹药库一样,是在山体内的,此时郑玉成弯腰捡起一块石头,朝着远处哨塔上的哨兵砸去。
“草,怎么可能?”郑玉成直直看着那哨兵缓缓倒下,从哨兵塔上跌落了下来。
“这是我砸死的?我用石头砸死的?”郑玉成本以为哨兵是摔死的,但看到哨兵血肉模糊的脑袋之后,他有些不敢相信,这个哨兵的被自己一石头砸成了这副模样。
他一开始的设想是这样的:一石头砸过去就开始撒丫子跑,等把哨兵的子弹消耗一空之后,再大大方方的爬上去揍他丫的,然后夺了他的刀子,如果还有没上膛的弹匣就把枪也收了,然后进入山体再行下一步的打算。
郑玉成又捡起一块石头,对着后方扔了出去,这一扔不要紧,他自己都看不到石头给扔哪里去了。
“老子什么时候这么有力气了?”郑玉成张大着嘴巴,还是不敢相信。
低头准备再捡一块大些的石块,才发现自己的身体比以前壮硕了很多,似乎个子都高大了,就连命根子也不再是以前那不景气的模样了。
是那些针管的作用?除此之外,郑玉成想不到还有其它的原因能让自己产生这种变化。
现在是在魂组的大门口,郑玉成不敢含糊,还光着屁股呢,不能这样闯进去作战吧!随手扒下那个死去哨兵的衣服,一把枪一把匕首,连颗**都没配备,看来这里的人都是高傲惯了的。
郑玉成不可能像以前将军那样去敲门,只怕回应他的会是一轮机枪扫射。好在山脚有军用的皮卡,以前将军把郑玉成从华夏接来魂组的时候,就是把车停在网棚子下面的。
正常的时候这里是停着三辆车的,现在只有一辆,很有可能这里的人有一部分去实验室那边支援去了。
把皮卡的油门轰到底,直直朝着洞口大门撞去,就在临近大门之时,郑玉成一下跳了下来,在地上一个翻滚,就听到一声巨响。
“草,这都没撞进去?门板还真硬。”
皮卡虽然没有开进洞里,但撞开的门缝已经够他进入了,郑玉成把皮卡的档位摘掉朝后面推了一把,却没想到自己的力气大成这样,竟然把皮卡推出老远。
来不及顾及太多,迅速从门缝闪身钻了进去,此时里面的人已经惊动跑了出来,见到郑玉成进来,举枪就朝着这边扫射。
来不及认清楚谁是谁,只知道一共三个人在开枪。郑玉成在拔腿就跑之后才知道自己的速度也快到了极致。
到处都是流弹在飞,可郑玉成的速度甚至比子弹都快,一边跑一边把手里的步枪对着那些人扫去。
对方三人也在拼命闪躲,山体内虽然空间挺大但没有什么掩体,就几间石屋,想躲开子弹唯一的办法就是跑,可是他们终究跑不过已经被改造了身体的郑玉成,在对射了一阵之后,三个人手里的枪都莫名的脱手飞了出去。
郑玉成停下身子,端着枪对三个人咧着嘴笑了笑,这三个人之中有一位认不出来,其余两个,正是郑玉成今日要找的人。
被枪指着,三个人只能郁闷的把手举起来,眼神的余光朝着掉落在远处的突击步枪扫去,准备再找机会把枪捡起来。只是三个人最郁闷的是,那家伙是怎么把他们的枪给打飞的?
“龙一,许久不见了,我今日不是来杀你的,是告诉你一声,把我的档案从魂组抹去吧,老子再也不是集团的人了。”
龙一放下举着的双手,叹了口气说道:“其实你早已经不在档案之中了。”
郑玉成无奈的点点头,本该如此,他早已经被集团放弃了,如果自己没有从实验室里逃出来,要么会被洗去记忆,要么就有可能被杀死在那里。
“臭小子,你是怎么逃出来的?把枪放下,集团也许会让你死得痛快点。”
说话的人正是郑玉成今日最想见到的人,没想到他还是这么不可一世。
“我不知道你叫什么,但你拿了我的东西,赶紧还给我。”郑玉成来魂组,就是来要回自己的双鱼刀片还有那一块脏扁的大白兔奶糖的,当然,还没忘记要揍他一顿。
“老子拿过魂组所有人的东西,你说还你就还你?嫌自己命长吧?”魂组的人似乎都习惯自称老子。
“哼~!一身的骨头没有牙硬,还是给你松松骨头先。”郑玉成把手里的枪朝着远处地上那三把枪扫射过去,直到那三把枪再也没有枪样子了,才把自己手里的枪也拆散,随意扔在了地上。
嘴硬的家伙站了出来,他很明白郑玉成的意思,想用男人的方式解决问题?他巴不得,魂组的人都是不可一世的存在,谁也不认为自己比别人差。
还没有起好势,一个鞭腿就抽向了郑玉成的脖子,对方是想一脚把他毙命。
郑玉成觉得很神奇,对方的鞭腿似乎变得很慢,直到对方绷直的脚面子飞到自己的肩膀时,郑玉成才伸手去抓他的脚脖子。
脚脖子像是被一把铁钳给固定在了半空中,根本不像人的手可以办到的,对方刚想把腿抽回去然后用另一只脚跳起来踹向郑玉成的胸口,只可惜,他已经来不及了。
郑玉成在用右手将对方的脚脖子钳住之后,左手迅速绕了上去,把对方的脚搭在自己肩膀上就是一使劲,竟然把对方的腿给硬生生的折断了。
膝盖处朝着下方折成了九十度,对方还未来得及惨叫,郑玉成就欺身上前,把折断的小腿给对方送到了面前,然后对着他的脚底板就是一拳,小腿骨从膝盖的折断处刺了出来。
废掉对方的一条腿还不是郑玉成的目的,目的是废掉他整个人,郑玉成和他贴的很近,根本不理会对方朝着自己扫过来的拳头,一低头躲了过去之后,双手朝着对方的肋下伸去。
龙一和另外两人此时才反应过来,飞身过来救援,在龙一认为,两个魂组的男人打架,输赢也不过半招之间的差别而已,这样的结果实在太出乎意料之外了。
此时郑玉成的双手已经抠进了对方的腹部,每一只手都抓住了对方至少三根肋骨,一用力,随着啪啪几声脆响,六七根肋骨便应声折断,连带着对方的脊柱也跟着断开,郑玉成一脑门磕向对方的面部,这才松开手,去应付龙一和另外那个人。
用了通背拳中的一招,整个胳膊都抽在了龙一的胸口,龙一倒着飞了出去,不管他让不让郑玉成讨厌,都免不了被揍一顿的下场,只是轻重之说。
另一个不认识的,郑玉成没有打算留手,下场没有那个嘴硬的惨,只是脖子断了,以后只能耷拉着脑袋了。脊柱和脑子是相通的,断了之后他还能活多久,就看他自己的造化了。
龙一吃力的爬了起来,吐出一口血水,说道:“直接杀了吧,别让我们遭罪。”
郑玉成摊摊手,“不杀你,你去把老子的东西找来,老子只是来取回自己的东西的,谁知道刚进门你们就拿枪扫我,我还能不还手啊?”
龙一没有再说话,去了一间石屋,废了半天工夫,拿回来了双鱼刀片,还有那块大白兔奶糖。
郑玉成不在意等那么一会儿,如果时间再长些,他就该灭口走人了,距离实验室爆炸的时间没有过去多久,那些人应该没有这么快回来。
龙一回来的时候,他身上绑了很多的手~雷,意思很明显,如果郑玉成想杀他,就只能同归于尽。
郑玉成把对插的双鱼刀片打开,发现这么多年过去了,刀片竟然都没有生锈,看来是合金的,没有工夫去考虑空爷和这双鱼刀片的故事,随手收进了裤袋里。
“为什么?”地上那个嘴硬的家伙只是半死,嘴里依旧能冒出话来,硬是忍着钻心的剧痛问了一句。
“什么为什么?”
“不是我们要杀你,是将军的意思,你为什么跑来这里对付我们?”
龙一听同伴这话也觉得窝囊,他们只是这里的文员,一个是记录档案的,一个是负责收拢物资派发装备的。
“哦,不为什么,你拿了老子的大白兔奶糖,老子很多年前就想揍你了,只是这么多年被无常训练野了,不把人命放在眼里,下手重了些,要是坚持不住,你死就死了吧。”
郑玉成在三个人的惊愕之中,把被虫子糟蹋得不成样子的大白兔奶糖擦了擦,放进了自己的兜里。他心里酸酸的,这糖已经不能叫糖了,只能回到华夏再买一颗,也不知道这辈子还有没有机会再见到妈妈了。
龙一摘掉一颗手~雷的引信,朝着走到门口的郑玉成丢了过去,这是唯一能弄死他的机会了,三个人的仇总得报了,如果让他出了门,就只怕再没机会了。
郑玉成很想尽快找个地方弄清楚自己的身体状况,因为他的读心术产生了变化,以前要在别人的影子里待着才能知道对方的想法,可是现在不同了,距离很远他都能知道三个人的想法。
龙一从石屋出来的时候郑玉成就知道他挂着一身的手~雷,至于龙一朝着自己丢来的这枚手~雷更是他早就知晓了的。
转身一脚把飞来的手~雷踢到龙一那里,便趴下了身子。龙一他们三人只能眼睁睁看着**在半空中炸开,然后引爆龙一身上的其它手~雷。
龙一在临死的前一秒钟还不愿相信,手~雷摘掉引信要5秒钟才爆炸,他明明是摘掉引信等了两秒才丢出去的,对方是如何计算得那么清楚,连半秒钟都没有浪费掉?
郑玉成自然是算计得清清楚楚的,他如果一开始就对龙一动手,没有把握能在龙一与他同归于尽之前安全撤离,所以在用读心术得知龙一的想法之后,才将计就计,这样就能拉开他和龙一之间的距离了。
第63章 肚量
一连串的爆炸过后,郑玉成起身甩掉身上的碎肉,恶心也没有办法,三个人被炸得到处都是,躲是躲不了的。
从别的房间又找来了两颗手~雷,郑玉成把盛放双鱼刀片那间石屋扔了一颗,没想到里面的爆炸如此剧烈,看来每一间石屋里都有备用的弹药。
不毁掉这里不行,跑出来的时候弹药库里的人都被自己杀光了,只有把这里的人再杀光,才有可能保住自己还活着的秘密,而且自己被改造后的能力也被龙一看在眼里,更不能让他也活着,这无关乎自己想不想杀人,而是必须杀。
双鱼刀片被取走,集团的人不可能调查不到,只有那房间里所有的物资炸成齑粉,才能混淆他们的调查。
随着另一颗手~雷赏给龙一的房间,魂组的人的资料也被毁之一炬。
郑玉成并不知道,他如果把这些资料拿去卖给国际上的其它组织,一定能卖出个天价来,集团在很多国家都埋了特工,而魂组的人最是神秘,也最让人头疼。
集团之所以能多年屹立不倒,他们靠的就是机密性,所有的成员都是从世界各地寻来的孤儿,根本没有身份可以调查,所有人在退役后的身份,都是集团在其它国家的特工帮着办理的新身份。
**击中山体的那一刻,疯蝶阿妞就已经万念俱灰了,即便她再不愿相信,在那种打击之下,连整个弹药库都被炸掉了,里面的人又如何能生还?
漫无目的朝着和班克约定的地方走去,阿妞不知道自己接下来的日子该怎么活了,这些年无时无刻不是把自己当成一个野兽活着,只有偶尔用瞄准镜偷看转宝光着屁股泡温泉的时候,她才觉得自己是一个女人,才知道原来自己也会脸红心跳。
背叛了组织,又成了孤伶伶的一个人,连大个子也不知道逃到了哪里,这整个世界似乎都成了死灰色。
现在转宝又死在了实验室里,死在了集团的魔爪之下,如果不是考虑着要不要再杀几个集团的人为他报仇,阿妞不觉得自己活着还有什么意思。
华夏境内,某处荒芜的草原之中……
一脸沧桑的郑玉成怎么看也不像是个十四五岁的少年,他更像是一个饱经风霜的牧民,前些天在实验室逃出来的时候还细皮嫩肉的,这才几天的工夫,脸皮就又皴成了野猪皮了。
把兔子的脖子划开,仰头灌了几口兔子血,郑玉成便开始给兔子剥皮。血液里的盐份会慢慢恢复他松散的肌体,加速恢复他早已消失殆尽的体力。
寒冬才算刚刚过去,兔子们发了疯的急于找到交配的对象,只需要编织一个绳扣放在兔子的脚印处,习惯走回头路的它们就会瞎子一般一头钻进去,让绳子越收越紧。
郑玉成小看了自己的胃口,这还是他这些天以来第一次吃东西,如果不是已经脱力了,他甚至以为自己能一口气走到金陵去。
被改造过的身体实在变态,几日不吃不喝还能不停的赶路,从魂组基地一路翻山越岭进入华夏的草原,直到此时,郑玉成才不得不承认他没有被改造成超人,也会有倒下的时候。
两只烤兔进入肚子里的时候,盯着自己的肚皮,并没有鼓胀起来,而强烈的食欲正在催促自己还得赶紧再去捉一只来。
可能是之前的兔子血起了作用,哪里还需要再用什么绳套陷阱,兔子根本跑不过他,就连刚刚飞舞起来的野鸡也能信手拈来。
三只兔子一只野鸡下肚,虽然有腥臊的血液配着,郑玉成也不准备再继续吃下去了,万一是大脑给了错误的信号把自己撑死在这里,那死得就太冤枉了。
爬雪山过草地的,土包上只要没有牛粪羊屎球就是可以睡觉的地方,流浪的孩子没有什么可挑剔的。
只是当郑玉成见到一处牧民的毡房,他觉得该去厚着脸皮讨一张皮子躺着,如果能得到允许睡到人家的炕上就再好不过了。
现代化的毡房已经不像以前那种帐篷了,都是砖木结构的房子,并非是牧民们不会盖房子才搭建得那么粗糙随意,而是放牧需要,随时可能会迁移,这样的房子草原上可能还空着很多,都是留待他们转移之后去住的。
看着羊圈里数不清的羊,还都是熬过了寒冬的,这哪是羊啊,都是实实在在的财富。
郑玉成知道这家牧民的日子应该过得很好,不然也不会闲得把墙都给刷成了白的。
现代人喜欢面子,也许把墙刷成了白的,就是故意给人看的。至于旁边那辆拖拉机,就更是臭显摆了,天气还冷,只怕启动的时候还需要用木炭烤烤才行。
房门既然没关,屋子里的人应该没有在白日宣淫,郑玉成想敲门都得先迈进去才行,进了门一头撞见的就是佛像了,这里的牧民就没有一户人家不敬佛的。
一般进门左边都是主人住的,右边会给客人或是小孩住,郑玉成想伸手敲门的时候,主人家就已经看到了客人,既然如此,敲门也都省了。
“来来来,坐~~坐。”牧民是夫妻两口子,刚做好了糌粑准备吃饭,这就来了客人,不过纯朴的牧民们对任何的陌生人都不陌生,因为他们如果遭到了困难走不动的时候,也都是这样厚着脸皮在别的牧民家吃一顿的。
听到郑玉成和他们打招呼是用华夏的普通话,女人不会说,男主人便拐着生硬的腔调在老婆面前显摆了几句。
郑玉成看到桌面上除了糌粑和拌着糌粑吃的酥油奶茶外,竟然还有一瓶老干妈辣椒酱,这就印证了自己的猜想了,这家人生活很有品味。
看到老干妈辣椒酱,郑玉成的心里就不慌了,有这玩意儿,就说明繁华的尘世已经在朝着自己招手了。
“赶路经过这里,想借您这儿住一夜,给张皮子睡就行。”
“小伙子,别客气,那屋子就是给过路的客人准备的,草原总有刮白毛风的时候,谁都有借宿的需要。”
郑玉成笑了笑,便拿起一个糌粑沾了下豆豉风味的老干妈辣椒酱,久违的味道让他差点儿哭出来,这他妈才是人吃的东西。
牧民的儿子在登山学校上学,基本上不回家,他们老两口见到和自己儿子一般大的小伙子来借宿,就像是见到自己亲儿子般。
中午吃的还是糌粑,晚上一只羊就倒了霉,从喉咙被一刀割到了屁股,万没想到居然能吃到最正宗的烤羊腿。
牧民两口子有些不相信,晚上在念经的时候,总有一种错觉,总觉得这个少年人不是人,应该是神派来的使者,一个正常的人类能吃一整只羊腿还能再喝半锅的羊杂汤?
虽然没有吃饱,但今晚是郑玉成这么多年以来感到最满足的一晚上,躺在炕上,捋着自己坚硬的肚皮,念想着花姐的大胸脯,这就没法活了,神仙也不过如此吧!
到了凌晨,男主人就后悔了,他昨晚不该给客人吃烤羊腿的。
几声狗吠之后,男主人扛着土枪就出了门,牧民的老婆也不顾男女有别,一把拍起正在晨勃的郑玉成,嘴里说着呜了吧唧听不懂的话。
即便听不懂,郑玉成也知道出事了,他也听到了狗叫声。在这样荒无人烟的地界听到狗叫只有两个原因,一是狗饿了,二就是狼来了。
狼真的来了,一只羊被拖去了很远的地方,也不知男主人从哪牵出的马,抗着土枪就和家里的狗朝狼群追了过去。
一般过路的要是在牧民家借宿讨吃的,会帮牧民干点儿活计表示表示,郑玉成觉得自己白吃白住的也确实不好,于是也跑了过去。
女主人需要把被狼群扒拉坏了的羊圈赶紧修补起来,再安慰一下那些受惊的羊,不然它们很可能不再吃草了。
当男主人看到一个人影子从身边掠过,他的下巴壳子都惊掉了,自己是骑着马撵过来的,怎么还被少年人给撵后边了?
郑玉成没有顾忌那么多,他也没有注意到自己的举动有什么反常,此时心里只想着去把头狼给干掉,不然的话即便杀掉一两匹,这群狼还会回来复仇的。
杀狼这种事郑玉成干过好多次了,最凶残的一次就是救孤狼的时候。
一脚踢飞前边的头狼,身子也不停下,继续朝着还在翻滚的头狼奔了过去,又是一脚重重踢在狼头上,郑玉成才转身一拳砸在袭击过来的另一只狼身上。
牧民开枪放倒了边上的一只,怕伤着郑玉成,只能吹一个响亮的口哨让猎狗先上,等他下了马才能有把握开枪。
郑玉成抽出匕首,只要有狼朝自己扑过来,他反手就是一刀,刀刀见血。
一连倒下数匹之后,狼群开始散去,他们袭击得麻利散的也麻利。
郑玉成也没有再追击,干掉头狼就够了,它们会把这里当作凶险之地,绝不敢再来这里围猎。连牧民都不愿意多杀狼,郑玉成更不会在这里嗜杀。
如果没有这些狼的存在,食草动物将会大量繁殖,届时将会是牧民们的灾难,草原上大量的植被会消失,牲畜和牧民们也都会被饿死。
再加之游牧民族对狼的崇拜,认为他们是天神的化身。
因为他们的团结精神,对狼群的忠诚以及强大的攻击力爆发力还有协同作战能力,自古就让游牧民族敬仰,在他们心中,狼早就超脱了动物的范畴。
见郑玉成只是自保没有再去追杀那些狼,牧民对他很是赞扬。虽然不想杀狼,但对于已经死去的狼来说,他们的皮子和牙齿都是好东西,不能错过。
当场开刀取了狼皮和狼牙之后,肉疼的男主人又在半路上捡起已经死去的羊,随着狼皮一起扔到了马背上,就和郑玉成走着回了毡房。
“小郑,你好样的,草原上的雄鹰也不如你强大,你让我见识了什么才是真功夫。”
“诶~!老哥别这么说,我年轻有把子力气是真的,昨天吃了你那么多肉,帮你赶狼也是应该的。”
“等你赶路的时候我再给你带些干粮,路上吃。对了小郑,你这是要去哪啊?”
“我要去很远的南方,我也不知道这里距离我家乡有多远,反正一直朝东南走,总有一天能到的。”
“现在这里通火车了,客车也有,我送你去县里的车站。”
“真的?那可太好了,咱们天亮就走吗?”郑玉成已经迫不及待了,万没想到几年间华夏已经把火车通到了这种地方。
“别等天亮了,现在就走,我还得赶早集去把这只死羊卖掉。”
“行,我没行李,咱说走就走。”
说走就走是笑话,郑玉成帮着把拖拉机烤了一个多小时,才发动起来。
第64章 身份有了
揣着牧民男主人给的几百块钱,心里酸酸的,一个只一面之缘,也许永远都不再相见的人,愿意给他几百块钱坐车,不得不说,这改变了他对这个世界的认知和理解。
而那个好心的牧民,此时正在跟一家铺子的老板商讨着狼牙和狼皮的价格,他那么急匆匆的来赶早集,就是为了这个,随便卖了也不止那几百块钱的小钱。
还不知道华夏的火车票已经实名制了,郑玉成只好一路搭客车朝着金陵进发。
几百块钱是注定坐不到金陵的,好在一路上总能在客车里碰到些小偷或是骗子,郑玉成从他们那里借了不少钱,到金陵一路省着吃省着喝的也总算是够了。
华夏,久违了;金陵,久违了;我的那些不算亲人却胜似亲人的亲人们,久违了。
…………
站在金陵的新时代广场,郑玉成简直不敢相信这里是他曾经待过几年的地方。
想去以前住的地方看看,却连新小区的大门都进不去,自己80块钱买的一身破旧迷彩服到底不如在集团时的装备,除了里边有点儿黑心棉稍稍保暖一点之外,不顶其它什么用。
花姐的家也找不到了,她和仨虎子哥哥都找不到了,在周围打听了很久,也没人认识一个叫大虎或是阿飞的人。
坐在以前睡过的石台上,郑玉成一只呆呆的望着那座摩天的高楼,楼层很高,但对于他来说,有些陌生。
郑玉成不光没有等到卖饰品的小莉,来这里摆摊的都没有几个,大多还都是在车子上,比如三轮面包什么的。只待城管一声吼,他们好立马上车就跑。
一路靠着打抱不平来到金陵,就没剩下几个子了,在吃了两碗牛肉面,身上已经完全的清洁溜溜了。希望明天还能碰个小偷小摸什么的,或者自己应该赶紧去找个工作,这里可没有野兔子野鸡可以果腹。
待华灯初上,曾经晃人眼睛的霓虹灯也都变成了led,这里已经变成了真正的不夜城,只是那些摆摊的却没有蜂拥而来。
小玉奶奶和老孙头也没有来跳舞,朝着几个脸熟的老年人打听了一下,他们说老孙头和小玉奶奶早年就不来这跳舞了,说是当初两人闹了矛盾。
郑玉成想起来,当年自己贪墨林处长那几十万的时候,老孙头是帮了忙的,也许是因为那件事,他被小玉奶奶唾弃了?
似乎这里的一切都变了,这广场周围已经走遍了,也没得到自己想要的信息,郑玉成没有办法,只好朝着皇家9号走去,也许花姐还在那里上班也说不定。
也不知道集团那边会不会派人追杀自己,即便是见了花姐,也不能再住她家里了,最让郑玉成犯愁的,就是没有办法确定集团的人是不是认为自己还活着,如果被他们知道自己还活着,只怕会是不死不休的局面。
走进皇家9号一打听,郑玉成的心里瞬间拔凉拔凉的,花姐在几年前就不在这里上班了,而阿飞也不再是这里看场子的,唯一听到熟悉的字眼,就是看场子的是金龙帮的人。
唐九是皇家9号的老板了?郑玉成简直有些不可思议,那家伙混得不错啊,这么大的场子都能盘的下来。
一直到夜已深了,郑玉成也没有打听到想找的几个人。住店是没钱的,只好在街边一处长凳上缩着身子睡一晚了。
脑子里全是乱七八糟的,就没法入睡,郑玉成又把眼睛睁开了,他在回想今晚的事情之时,突然想到了一个问题。
皇家9号的前台是一个年轻女子,她缘何知道花姐在几年前就不在那里上班了?几年前只怕这个女子还是个小女孩吧?
“也许是我自己多想了,花姐毕竟是那里的老红人了,平日里被人聊到,或是多些人知道她也不足为奇。”
一个受过特种训练的人,警觉性总是非常的强,此时的皇家9号经理办公室里,那位前台的女子在朝唐九汇报着之前的事。
唐九点点头,示意女子回去工作。
“把前台的监控调出来,备份两个u盘里给我送来。”唐九给保安室打了个电话。
“是,九爷。”
保安是自己帮派里的小弟,效率自是不用说。
看到u盘里那个穿着迷彩服,精炼的少年,唐九嘴角起了一丝变化,拿起手机拨通了一个久未联系的号码。
“江老,你要我留意的人出现了。”
“先跟着,我过几日会派人过去。”电话里边传来一道带着沧桑又有些沙哑的声音。
唐九挂掉手机朝着桌子上一扔,自言自语道:“有趣,你小子到底是什么来头?当年才几岁就在这里杀过人,现在又回到这里,到底是图什么来的?”
在白老大失踪之后,那个被雪狐故意放走的司机告知了江老,也就是白老大嘴里的江叔。之后一直没有了白老大的消息,连同着那个孩子也人间蒸发了,江老知道白老大很可能已经变成了一堆枯骨。
如果白老大死了,那就说明那个孩子一定还活着,即便司机把商务车里的人说成了神,他们也不可能为了一个死孩子去杀掉白老大。相反的,只有那个孩子活着,他们才不在乎死去一个白老大的。
江老不知道那个孩子有什么出奇之处,值得那些人如此庇护,但不管怎么说白老大都是他的女人,他该为她做点什么,如果她已经死了,报仇也就成了理所当然之事了。
超然的警觉性让郑玉成猛地惊醒,起身就要动手,好在是及时把手收住了。
“怎么着?还想袭警啊?身份证拿出来。”两个巡逻的警察站在长凳前,对着郑玉成冷冷的说道。
许是刚才条件反射差点一拳砸人家鼻子上,所以他们说话的口气才如此生冷。
“警察同志,我就是一流浪孩,哪有身份证啊!现在又饿又困的,要不你们把我抓起来吧?进去起码还有床睡觉有饭吃。”
看看一身的打扮,又看看郑玉成的眼神,两位警察开始相信他说的是真的了。
“想得美,这都凌晨5点了,把你抓回去我们就得加班审你,还下不下班了。
你小子是真不知道还是假不知道?去年大普查的时候,国家就要求每个公民都必须有户口,不管你是偷生的黑孩还是私生子又或者是什么孤儿的,都该去****。”
“啊……?身份证?我可以****了?”郑玉成有些不敢置信。
“明天去派出所一趟,把情况好好说明一下,如果真是孤儿,会给你个公民身份的,到时候户籍上给你姓国就行了。男的姓国,女的姓党。”
“太好了,我有身份了,我终于有身份证了。”
“怎么跟个孩子一样?你成年了没有?多大了?”警察看着跟猴子一样的郑玉成问道。
“多大成年啊?”郑玉成不敢说出自己的年纪。
“十六岁就能办了,看你这模样至少也得十七八岁了,瞧你一脸皴的。”
“猜的真准,老子十七了。”
“你是谁老子?真想跟我们进去吗?”
“口头禅习惯了,对不住啊,不去了,不去了,我得赶着天一亮去****呢!祖国太仗义了,太够意思了。”
“行,就冲你最后这句话,我们就不抓你回去坐冷板凳了。给,这十块钱够你吃早点了,小子,日子难点没啥,可不许犯傻去干些不该干的。”
郑玉成的手里被塞进来警察施舍的十块钱,他有些呆滞,这世道怎么了?怎么全变了?以前自己遇到的基本上全是坏人,现在怎么净是好心人?
社会在进步,文明在发展,不管阴暗处还有多少肮脏事,至少郑玉成刚刚归来华夏的这些时日,他感受到了许多看不见摸不着,却能暖人心窝的东西。
十块钱的早点,随便老板给什么就吃什么,郑玉成都不知道往嘴里塞了什么东西,就急匆匆的朝着派出所赶去。
心是急的,而豆腐却热的烫嘴,直到九点半,他才见到了怎么看怎么顺眼的警察姐姐。
在百般问询之下,档案里居然调出来了关于他的消息,失孤,曾被某某孤儿院收养,连他后来被院长丢弃的记录都有。因为汪天龙杀死空爷的事,有关他的档案记录也是格外的精细。
“这些年到处流浪,走哪吃哪,这不,又一路讨钱讨回到金陵来了。”
有打小的档案就不会有错了,最后派出所给了郑玉成一个红色的本子,上面清晰的写着郑玉成三个字,没有给他姓国,因为他是孤儿又记得自己的名字,这方便以后父母找他。
郑玉成很想抱着那位警察姐姐使劲嘬两口,但还是忍住了。
“我有身份了,打工找工作都方便了,哈哈……”在户籍大厅里郑玉成就像个疯猴子一般。
“你这个年纪就该在学校里待着,哎,该死的人贩子害了多少可怜孩子。”
“上学?对啊,我该去上学的。”以前没有户籍学校都不收,现在好了,自己有户籍了,只要弄到学费或是借读费,学校就没有拒绝自己的理由。
一屋子的人看着这个疯子自言自语的走出大厅,这样的人不该送去精神病院吗?哪个学校会收他?
第65章 再收保护费
学费借读费是多少也不知道,郑玉成还记得他以前上学的那个学校,就一路寻了过去,想问问需要多少钱才能上,也好有目的的去弄钱。
“我说孩子,你比我的个子都高了,你觉得你再来上三年级合适吗?”校长还是那个校长,只是他的素质比以前又提升了许多,起码表面上看去是这样的。
“那老子该上几年级啊?您给画个道,我一准按您说的办。”
校长听着郑玉成满嘴的流氓气,无奈摇摇头,“你去市中学问问,还有西郊私立的应该也会收你,只要有钱交借读费,差不多得几千块乃至万把块钱吧。”
“成,谢您了。”郑玉成转身就走。
几千,万把块钱也许不算是个大数目,但对于一无是处的郑玉成来说,这就犯难了,随便找了个贴了招工的饭店一打听,洗碗工一个月才一千块钱都不到,这最快不得明年啊?
“这胃爷忒不争气,怎的又饿了呢?没钱吃饭可是个大问题。”郑玉成揉着咕噜噜的肚子正犯愁,就看到一家自助火锅店,门头上面写着四十块钱每位。
“老板,一个人四十块钱管饱吗?”
“嗯,管饱,不过不能剩太多,剩多了要罚钱的。”
“我不信,能先吃再给钱吗?”郑玉成给了老板一个坚决不信的眼神,好像老板是个骗子似得。
“哟~!小子,我开这么大的火锅店,还头一次见你这么横的,行,先吃吧!要是剩了也好连罚款一起付。”
“得嘞!”郑玉成乐得屁颠屁颠的,这就算是顶过去了,等吃完了就给老板申请洗盘子,洗两天都行,自己吃一顿饱的起码管几天不吃也经得住,什么脸面不脸面的,先活着才重要。
有吃的就不错了,绝不能挑食。什么青菜、丸子、牛羊肉的,只要能端的,桌子上必须摆满,吃着锅里的看着外面的,这才叫吃相,这才叫满口腹之欲。
“老板,那个小伙子吃了几个人的份了,还在拼命塞,不会吃出问题吧?撑死了人咱们可没法交待。”
“他自己撑死自己属于自杀,咱们还犯法了不成?臭小子,要都是他这样的,得亏死。”老板不在乎,继续埋头算账。
大厅很大,桌子很多,客人更多,只是这个时候很多的客人不吃东西了,而是拿着手机在给郑玉成拍照录像,他们很少见到真正的大胃王。
郑玉成管不了别人要做什么,他知道自己要做什么,低头看着自己略微鼓胀了一点的肚子,指着肚皮笑道:“还以为你真不给反应呢,原来是吃得少了,等着啊胃爷,老子继续伺候你。”
“老板老板,出事了。”服务员急匆匆跑到吧台。
“出什么事了?”老板朝着大厅一看,顿时傻了,“是不是有人闹事?怎么都围在一起了?”
“不是,是那个小伙子,还在狂吃,都走了三拨人了。”
“啊?不会吧?”老板起身就朝着人群走了过去。
“你们别总看着我,也去吃啊,四十块钱一位呢,吃少了划不来。”郑玉成一边劝解着周围的人,一边又涮了一大把羊肉。
老板从人群挤了进去,当他看到桌面上那高高的摞了几摞的盘子,心里直滴血,老天爷啊,这赔大发了。
众人叽叽喳喳,无不感到惊叹,有的还提议让郑玉成掀开肚皮给他们瞧瞧,郑玉成却没答应,那么羞羞的事哪能呢!
“老板,基本上吃饱了,您稍微等等啊!”郑玉成看到面前傻了眼的老板,面色有些潮红,却不是辣的,而是他不知道该怎么跟老板解释,自己没带钱,或者说压根就没钱。
老板指着他桌子上的几摞盘子,对着众人问道:“这真的是他一个人吃的?”
“老板你这话说的,我们还能在他锅里捞吃的?还没下作到那个份上吧?”一位顾客有些不乐意了。
“大家别误会,我就是想证明一下这小子有没有浪费,这么多也是怕撑坏了他的身体,大家散了吧散了吧,该吃饭的吃饭去。”
听老板一劝解,众人笑着惊讶着各自散去,回到了自己的桌子上,看过了那少年的吃相之后,众人的食欲也都跟着大开,每个人都想试试自己是不是也能超越极限。
老板在旁边看着,郑玉成实在不好意思再去端牛羊肉了,腆着脸笑道:“老板,其实……其实我没钱,要不我给你打工吧?管吃就行,赚了钱以后我会经常光顾咱生意的。”
听他这么一说,老板腿一软,差点倒了下去,幸好被旁边的服务员扶了一把。还经常光顾?这就是问题所在了。
“小祖宗,没带钱就好,没带钱就好。不要紧啊,这饭钱不要了,这顿饭算我请的。”
老板认为这家伙就不是来吃饭的,是旁边那家自助火锅请来消灭他这个敌人的。
“那怎么行?吃饭给钱天经地义,我可不是要饭的,老板你不能看不起人啊?”郑玉成顿时就急了,他打小就发过誓,再也不要饭了。
“不是不是,小爷,我不知道您是哪路大神,不过小店真的伺候不起您,不如这样,您说个数,我多给您一倍的钱,您去回过头糟蹋边上那家店去?成不成?”
“嗯?”只顾着吃,郑玉成倒是没有注意老板在想什么,此时再仔细一感悟感悟,原来老板会错了意,他以为自己是故意来砸场子来了。
这就误会大了,郑玉成站了起来,本想跟老板解释清楚的,却突然灵机一动,又坐了下去。
挑了根牙签,朝后仰着,把吃得溜圆的肚皮顶在了前边儿,说道:“既然老板人这么豪爽,又知道了我的来意,不如咱们接下来谈谈价钱吧!”
“好说,好说。”老板拿了个板凳在他旁边坐了下来,对面不能坐,坐了看不到人,都是一摞摞的盘子。
“那家可给不少呢!您能出多少?直接点,宝爷我可不喜欢让来让去的。”郑玉成挑了根塞到牙缝里的肉丝,一口就吐到了锅里,也不知道这火锅底料还回收再利用吧!
“两千?”
郑玉成没理会,自顾掏着牙,不过心里已经乐开花了,这吃一顿饭钱都不用给,老板还倒找两千?不过这个时候还得继续装逼,也许能再涨涨呢?
“五千?”老板见郑玉成的表情一丝变化都没有,反而有些低沉的趋势,赶忙加了价,要是这家伙一直这么吃,那不如今晚就关门歇业算了。
郑玉成憋得脸通红,他险些就跳起来搂着老板来上一段广场舞,心都跳到嗓子眼了。
见面前的小子居然红了脸,老板一拍桌子,怒道:“一万,再多我就关门了,这年头干个小买卖也受挤兑,真他娘的窝囊!”
“那就两千吧!”
“什么?两千?”
“一个月两千,也就一个洗碗工的工资,老板不会都舍不得吧?”
“这……”老板犹豫了,一个月两千可是比一次性一万还要贵的,他不是不会算,只是对方既然给了话,他总要回复的。
“我明儿中午就去旁边的店吃一顿,你可以找人去看,如果比你这吃的少了,大不了我赔你这顿饭钱。”
老板的脸唰的一下就红了,赔一顿饭钱?那不还是他占便宜?
思虑了片刻,老板终于下定了决心,“行,一个月两千,只要你以后别来我这儿吃饭,也算是我省出来了。”
“这就对了,先给这个月的吧,你看我这衣服小了,得去买身像样的衣服先。”
郑玉成拿着两千块钱,带着顾客们羡慕嫉妒恨的目光,屁颠屁颠的走了。
“大家别看了,你们如果也能吃这么多,我也给奖金,明天我就张贴个大胃王的广告,吃够了免单,还带奖金。”老板就是老板,很快就从困境中找到了商机,有时广告也很重要。
郑玉成走到旁边不远处的自助火锅店,生意也挺好的,不过没有刚才那一家的火爆。
此时有员工正拿着手机给这家的老板看录像,说是旁边那家来了个大胃王,可不得了,一个人吃了近十几个人的份。
老板看着录像不住的点头,那员工一抬头,就看到郑玉成正趴在门口朝着店里边瞅,顿时就慌了,赶紧摇了摇老板。
既然被人家发现了,就只能坐下来谈谈了。
最终的成交价还是两千,外加明儿中午的一顿饭。没办法,上一家也是给这么个数,要是比人家的少了,见面都不好意思打招呼了。
有钱就好活了,郑玉成在附近开了间小旅馆,一头倒下去就睡得天昏地暗的,直到第二天晌午才醒过来。
自己不光能吃还特能睡,这样下去也不知道会不会变成个猪,不过郑玉成为了能早日进到学校里,去过一个正常的生活,就是变成猪也认了。
和他一般大的少年人怎么活的,他就该学着人家怎么活,不然就是在和这个世界脱节。随便这么一捋捋,也就算是找到了人生的方向。
吃饱了就睡的是猪,吃饱了就干的是种猪,像郑玉成这种吃饱了睡饱了也没白菜可以拱的,只能算是野猪了,野猪就该四处溜达,去寻找猎物。
也不知道马桶冲了多少次水,这消化系统绝对是一流的。在准备妥当之后,就去了约定的那一家又满满的吃了一顿,席间自己总是能成为焦点,就算别人不想去注意到他都不行,那一摞摞的盘子太吸引视线了。
能连着吃两顿这么海量的东西,让第一家的老板开始暗暗庆幸起来,看来这保护费交的值了,因为那小子本来的饭量就是那么恐怖,而不是偶尔一顿硬撑进去的。
第66章 重返校园
为了赚钱,郑玉成把小半个金陵城走了一圈,所有的自助餐厅的地址店名都被记录在了一个本子上,为此郑玉成可是跑了不少路。
看着手里的小本子,郑玉成有感而发,这可都是靠双脚一点点走着找到的,哎,干什么都不容易,收保护费也是要付出的。
为了消耗热量,郑玉成每日都会大量的运动,单是晨跑就是负重五公里,这点儿路程对他来说小意思,脚脖子上的几十斤铁块就更是小意思了。
被一开始的胜利冲昏了头脑,总有不买账的店家,还有叫了一帮人要揍自己的,这才刚回到华夏,可不敢惹什么官司。
看着手里攥着的一万多块钱,郑玉成还是一万个满意的,毕竟才几天的工夫,这钱来得算是够容易的了,自己也没什么太高的要求,能有学上就成了。
如果不是金陵还有牵绊,还要在这里寻找花姐虎子哥哥他们,郑玉成觉得自己该去川渝发展发展,那里的自助火锅店可遍地都是。
既然钱是暂时够了,郑玉成便去了小学校长说的那家市立中学,里面初中高中都包括在一起了,所以校区很大。
“你只上过小学三年级,这就直接跳到初三,有点儿不妥吧?可是要你去初一个子又太大,你这孩子吃激素长的吗?”校务处的领导有点儿犯难了。
“那就初三吧!户籍上面的是假年龄,我不记得自己的生日了,不过也该十五岁了,别的十五岁的同学上几年级,我就上几年级。”
“那这样,我先让你在班级试学,如果你成绩能稳步提升,我就给你办理学籍,不然的话你会拖累整个班级和老师的评分的。”
“行,咱也不在乎什么学籍不学籍的,只要您给学上就行,上学是学知识的,学籍又不当饭吃。”
“你这孩子看得开,思想很独到,希望你的成绩将来也像你的脑瓜子这么灵。”
校务处的领导没有白夸这一顿,郑玉成又塞了一千块钱红包过去,“我是孤儿,身边一个人都没有,您放心收着,咱嘴巴严着呢!以后升高中什么的,还得指望您咧。”
“到底是社会上混过的,好样的,郑玉成同学,我看好你。这样吧,学校食堂就不收你费用了,公费给你吃。”
校务处的领导一本正经的把红包收了,对于面前这位学生,他确实很看好,到了下学期一定还得帮他一把。
借读生的好处就是啥也不用麻烦,从教务处拿了几本书,就直接去了教室。
郑玉成被分到了初三年级的十八班,这个班级是学校最差的班级了,好学生都在前十个班级。
十八的数字可不怎么吉利,所以这个班级里都是些牛鬼蛇神一类的学生,连班主任老师们也都是凶神恶煞的,不然也治不住这些个牛鬼蛇神。
“同学们,来了个插班生,郑玉成同学,大家可不许小瞧了人家,人家是从小学三年级一下跳到了初中三年级,今年春运的跳高冠军就该是他了。”
郑玉成觉得这位班主任很风趣,虽然他是故意嘲讽自己,那又有啥的,以前上学的时候不也是这样嘛!太正常不过了。
只是无奈自己将近一米八的个头,身强体壮的哪里像个学生,只能被班主任安排在教室最后面最角落的位置,对于这一点,郑玉成自己也觉得是应该的。
能在教室里上课就像做梦一般,摸着课桌,心里无比的激动,这样的场景不知道多少次出现在自己的梦里,现在真的实现了反而觉得如梦似幻的不真实了。
上课时老师讲的什么内容也听不懂,郑玉成只能强行记忆,记住多少就是多少,听不懂的以后再想办法呗!
老师对新同学都很好奇,提问的时候自然会特殊照顾一下,“郑玉成同学,你来回答。”
“老子没听懂。”
“滚出去。”
郑玉成一拍自己的脑门,忘记了这他妈不是在集团里上理论课的时候,把老师当成教官了。
不过也不打紧,在教室门口也能听到老师在讲什么,反正这堂课一句也听不懂,无所谓啦!
上午有一节物理课,郑玉成总算没有太吃力,他不知道老师为什么要讲得那么晦涩难懂,在实际应用上面不就是那么回事嘛!
电路图上面并联什么的,难道不该是用彩色的笔来画更清楚些吗?圈圈点点的干嘛啊,算了自己还是别多说话了,如果教会老师做定时**,大家一定会以为自己是个坏学生的。
上午的4节课里,除了物理和历史课之外,郑玉成是狗屁没有听明白,不过这并不妨碍他总是乐得屁颠屁颠的。
一屋子的同学都在企盼中午放学时间,只有郑玉成这个傻大个还意犹未尽的。
第四节下课铃声响起,同学们就开始跟郑玉成交流了起来,很想知道一个孤儿是如何活这么大的,谁给他饭吃?
郑玉成不想跟他们交流,奈何这班里的同学就没几个愿意去吃饭的,难道他们不饿吗?
“喂~!傻大个,问你话呢!装什么逼啊,你一个孤儿是怎么吃这么壮的?要饭?”
“老子不要饭,你们问完了吗?问完赶紧去食堂吧,晚了饭都凉了。”
“切~!真不是个爷们。”男同学们觉得这傻大个同学太无趣了,便转身散去了。
“谁说老子不是个爷们?信不信掏给你们看看?”
准备朝着教室外面离开的同学们又折返了回来,一个男生笑道:“快掏啊?你敢掏出来我们就承认你是纯爷们。”
“那我可掏了啊!”郑玉成咧着嘴笑着说道。
女生们一听说这个大个子要证明自己是个纯爷们,也都不走了,她们虽然都捂着脸,但都把手指缝长开了。没有哪个女生不好奇,这么壮硕的个子,得是个什么样的纯爷们呢?
“哼~!掏就掏。”
“掏啊!你倒是掏啊……”
嘈杂的催促声终于惹怒了郑玉成,伸手就插进了裤兜里,一把将自己的户口本掏了出来,怒道:“看清楚了,郑玉成,男,这是派出所的盖章,咱也是有户籍的人,国家都证明了的,你们敢说我不是个爷们?”
“切~~!”同学们都被戏弄了之后才明白,这个傻大个子除了学习比他们还笨以外,一点儿也不傻。
不傻不代表不犯傻,郑玉成不知道食堂在哪,但他自认挺聪明的,只要随着大人流走就好了,饭点嘛,大家谁不奔着食堂去?
当他在女厕所门口排队的时候,才越发感觉到不对劲,怎么臭烘烘的?这食堂的卫生太差了吧?
“这位同学,你是男的吧?为什么要进女厕所?”
郑玉成听到女厕所,猛地把脑袋一歪,他才看到前边全是女生,是啊,为什么都是女生在排队?怎么就没注意到这个问题呢?
“呃~!这个……”郑玉成捂着脸离开了,带着一大群女生的嘲笑声。
“妈的,厕所有必要盖得这么豪华吗?”
此后经过郑玉成的细心研究,他才明白为什么男生上厕所不用排队,女生的厕所门口却比食堂都拥挤,因为女生是蹲着尿尿的,占地面积比较大。
“原来女厕所也是臭的?老子还以为女生都香喷喷的,连拉屎也该是香的呢,原来是徒有其表啊!”
本以为学校的食堂管饱,结果人家就给这么些,如果狼吞虎咽,米饭倒是可以来得及多盛一碗,想盛第三碗的时候锅就空了,还吃个屁的饱。
下午又是两节听不懂的课,懵懵懂懂的,一天的学业也就这么结束了。
这一天下来,郑玉成感觉很幸福,虽然被同学当成了笑话被老师当成了空气,但他就实实在在的这么活着呢!跟其他同龄人一样的活法,难道这还不够自己臭屁的吗?
初中放了学,校区里的高中却还在上课,郑玉成实在是眷恋这种感觉,便留在了学校没有离开。
反正自己放学也没地方可去,等高中的学长学姐们放了学,再跟着他们离开好了,老子真的在校园,真不是在做梦啊!
郑玉成一晚上不知道掐了自己多少下,生怕这个梦醒过来,一切又都变成了茫茫雪原。
暮色降临,连太阳都疲倦了,高中的师生大军也开始拔营,涌出来的人潮让郑玉成有些恍惚,这些大一点的学长到底是不一样,至少气势很磅礴。
这就不能再待了,即便自己很留恋,也只能明儿再来了,还是换个地方发呆吧!
交过借读费,剩下的钱也都拿去当红包给了校务处的领导,晚上就只能再去睡长凳了。睡觉在哪儿都不打紧,可是胃爷总是在抗议就显得很麻烦。
即便下个月还有自助餐厅的保护费可以拿,郑玉成也不可能等到下个月再来上学的,花姐大虎他们都没了人影,自己一个人在大街上晃荡又有什么劲儿?
把思绪收拾了一下,这就很不错了,哪怕每天只吃一顿饭,饿上一个月也就熬过去了,以后专心上学啥也不愁了。
刚把心情收拾好,郑玉成就发现前边出了点儿小状况,一个男同学把胳膊搭在了女同学的肩膀上。
“这么小就谈恋爱,好厉害的样子。”
郑玉成刚在心里夸了那个学长,就发现不对劲啊,那个女生怎么蹲地上哭起来了?感动的?
“啪”男生的后脑勺被拍了一巴掌,让人出乎意料的是,男生直挺挺的就这么倒了下去,前脑门也重重的磕在了地上。
郑玉成望着自己的手,对着地上昏迷过去的男生说道:“不好意思啊,没把握好力道,你说你耍流氓我能不打嘛!”
这还在学校大门口呢,周围的同学们看到有人被打昏,就围了过来。
第67章 故人重逢
因为害怕蹲在地上的女生见搂她的那个男生摔倒在地,才知道有人帮她。
站起身来之后,才知道是一个高大却不英俊的男生,脸虽然不丑,但被皴成那样,该是一年都没图过雪蛤膏吧?
郑玉成没有去理会地上躺着的男同学,盯着面前的包子脸女生看了会儿,“我怎么看着你那么面熟呢?”
女生怯懦着说道:“我看你也面熟,你哪班的啊?”
“我十八班的,噢对了,初三。”
“啊?你初三的怎么现在才走?我高一三班的。”
“高一的我怎么看你面熟呢?你姓啥?”
“姓花。你姓啥?”
“姓花?”郑玉成大吃一惊,忙又接着问道:“你叫啥?”
“花织。”
一听是花织,郑玉成的一对眼珠子就跳出来了,两只手捏着花织的包子脸,哈哈大笑道:“我就说别让你吃这么多的包子,你看你果然长了个包子脸,哈哈哈……”
花织的眼睛和嘴角都被扯得老长,刚刚被男生搭了肩膀她就吓坏了,这又被大个子差点把脸皮扯烂,呜呜的眼泪啪嗒啪嗒就顺着包子脸滚下来了。
郑玉成扯了花织的包子脸,后面保安就扯了他的耳朵。
“臭小子打昏了同学还当面欺负起女生来了,反了天了你,跟我去教导处。”
郑玉成刚想把保安放倒,就看到身边一圈都是围观的同学,便放弃了挣扎,自己现在的身份是一名学生,可不能随意动手。
花织见保安把大个子学弟揪着耳朵带走了,就止住了哭声,虽然包子脸还有些疼,但一想到这两个欺负自己的会更惨,她心里顿时就舒坦了。
“不对啊,那个大个子怎么知道自己喜欢吃包子?自己又没在学校里吃过。”花织的瞳孔开始慢慢放大,当她倒吸一口凉气之后,才拔腿朝着教导处跑去。
一边跑,一边哭,花织的脑子里都是和那个家伙一起光屁股洗澡,一起吃包子的情景。自己的包子脸可不就是他养出来的嘛!
“小子你倒霉了,打谁不好,偏打校长的儿子,我想不逮你都不行啊。”保安说的无奈,心里却在偷着幸灾乐祸。
到了教导处,门没有关,保安见到里边的两个人正哈哈坏笑着,也不知道聊得什么那么高兴,见他揪着一名少年进来,坏笑声戛然而止。
保安立马从兜里掏了盒香烟出来,掏了两根递了过去,结果被两个人都拒绝了。
保安不知道是烟太差的原因,还是当着学生的面,校长和教导处的主任要为人师表做做样子。
“王校长,您也在啊,巧了,这臭小子把您儿子给打昏了,让我给揪来了,您和主任看这事儿该怎么处理吧!”
“什么?王立怎的了?”王校长蹭的就站了起来。
郑玉成叉开双腿背着手站着,交待道:“报告,我拍了一巴掌他的后脑勺,下手不算重,应该很快就会清醒过来,最多是轻微脑震荡。”
王校长瞅着郑玉成看了看,和身边的教导处李主任对视了一眼,两个人都觉得不可思议,这家伙的站姿怪怪的,态度也不像是来承认错误的。
“叫什么?哪班的?明天把你家长叫来,如果情况严重,给你班里退学。”
郑玉成这就慌了,还只上了一天的课,怎的就要被退学了?赶忙说道:“我是孤儿,没有家长,自己赚钱交了借读费来上学的。”
“你是今天来上的课吧?我有点儿印象了。”王校长想起来今天早晨,校务处给自己封了红包,一般借读费都是他们分摊的外快。
就在此时,从门外跑进来一个女生,还穿着高中式样的校服,气喘吁吁的。
王校长发现现在的女孩子都有些早熟,这位女生的身材已经初见端倪了,微胖的身材配上一个包子脸,说不上很漂亮,却是能挺惹人怜爱的那种。
王校长不能把喜欢看女生的癖好表现得太过明显,故意阴沉着脸对着跑进来的女生呵斥道:“不懂的敲门?”
“王校长,王立他欺负我,转宝只是帮我打了他一巴掌,您可不能袒护自己的儿子犯错,惩罚见义勇为的学生。”
“放肆,怎么说话呢?”王校长一拍桌子,对着保安说道:“你去看看我儿子怎么样了,帮我给他送医院检查一下,**留好明天来找我报销。”
保安知趣的点点头就去了,他知道校长不想外人在这里听他儿子的负面八卦。
教导处的李主任和校长的关系莫逆,而且学校同学们犯了错误一般都是由他来解决的,所以他没有回避。
郑玉成听到花织一句一个转宝的帮自己解释,把事情的经过一五一十的都说得清清楚楚的,自己也就不用再解释一遍了,相信校长不会再开除自己了,除非他想全校都知道。
“这事就这样吧,郑玉成同学,王立的医药费必须你来承担,如果以后有什么后遗症也必须由你来负责,我不管你是不是孤儿,在学校里绝不能欺负同学,尤其你个头这么壮,万一把人打坏了怎么办?”
“校长放心,以后绝对不打架,我是来这里学知识的。”
“滚吧,明天写份检查拿过来。”李主任适时的让郑玉成和花织离开,这种让校长丢脸的事情,还是尽快解决的好。
“李主任,我家那小子就是不省心啊,你说我打也打了揍也揍了,怎么就教不好他呢?”
李主任总不能说出心里话,告诉校长是上梁不正下梁歪,带着笑意逢迎着:“现在的孩子都这样,活泼些没啥坏处,以后到了社会上才吃得开。”
“嗯,我也是这么想的,今儿就不聊了,我得赶紧去看看,别真把脑袋磕坏了。”
李主任带着鄙夷送走了校长,他很不理解这样的人是怎么爬到校长这个位置上的。
王立早就醒了,爬起来之后脑袋昏沉沉的,还弄不清楚自己是咋了,好在有同班的同学在围观,就告诉了他刚才发生的事。
“妈的,给老子等着瞧。”王立摸着自己的后脑勺骂道。
其实王立压根就不喜欢花织,只是因为班里同学都喜欢逗那个包子脸,尤其是她这种不怎么活泼的女孩,只要一有男生逗她,就会像受了惊吓的小鸟,而且万试万灵。
在医院做了个脑ct之后,他还真像郑玉成所说的,轻微脑震荡而已,休息两天就没事了。
“转宝,你这些年去哪儿了?妈妈天天都念叨你,走,回家让妈妈高兴高兴。”花织拉扯着郑玉成的胳膊,她怎么都想不到,以前那个小小的转宝现在会这么人高马大的。
“不了,我有地方住的,等过几天再去看花姐,反正我知道你的班级,可以天天去找你聊天。”
花织停下了脚步,抓着郑玉成的胳膊有些不知所措,她感觉面前的这个转宝有些生疏,不再像以前那个,每天见她都还那么腻味的孩子了。
“转宝……”花织的下嘴唇嘟囔了起来,把上嘴唇都包裹了起来。
郑玉成知道花织这是委屈了,每次委屈的时候她都会撅嘴的。不是自己不想去见花姐,相反的,自己想念花姐和她都想得快疯掉了,只是真见到了花织,反而又有些拘谨了。
自己的身份有了变化,也不知道集团那边的人是不是知道自己还活着,如果自己冒然住进花姐的家里,只怕会给她和花织带来灾祸的。
为了保护花织和花姐,郑玉成咬着牙,捏着花织的包子脸说道:“花织姐,这些年我在大西北待着,你看我这脸皴的,我想缓几天等脸皮好看了再去见花姐,成不成?成不成啊?”
花织的包子脸今天算是倒了霉,不过花织摸着自己的脸总算又高兴起来,只要转宝还是转宝,他晚回家几天又有什么要紧的。
“那我回家了,你以后要小心那个王立,他仗着老爹是校长,在学校里可霸道了。”
“霸道不还是被我一巴掌给拍懵了,没事的,你看我这么大个子还怕他那小鸡子?”
“嗯,也是,那我走了啊,回家晚了妈妈该生气了,明天早晨你别吃饭,我带包子来一起吃。”
“行,明儿我早点儿来学校。”郑玉成看着花织的背影,心里酸溜溜的,他很想再回到以前,和她一个被窝睡觉,一起光屁股洗澡,只是时光已逝,物是人非了。
躺在马路边的长凳上,心里回忆着过往,渐渐的,梦里又回到了小时候,给花织冲一瓶奶粉,或是几个肉包子,她就会同意自己叫花姐几声妈妈,像这样的交易每天都会有。
长凳还是那个长凳,郑玉成是想看看那两个警察还会不会来查自己,兜里的户口本随身带着呢,很想拿出来给他们看看,显摆显摆。
才睡没几个小时,警察没来,却被两个长头发的青年叫醒了他,“喂,九爷请你过去坐坐,皇家9号。”
郑玉成迷迷瞪瞪的搓着眼皮,打了个哈欠问道:“你们说的九爷,是唐九吗?”
“嗯,赶紧的吧!”两个长头发青年觉得很幸运,九爷派了上百名手下出来找人,却被他俩在大街上给碰着了。
第68章 杀机
皇家9号被唐九重新装潢过,虽然更显豪华,隔音却不如以前了,总是有嘈杂的声音从房间里传出来,声音里混杂着酒杯碰撞的脆响,女子的娇笑,以及男人释放兽性的狂吼。
郑玉成没有听清楚是三个6还是三个9的房间号,那两个长头发青年就离开了,真是没礼貌。
三个6的房间门被打开,郑玉成才知道自己走错了门,不过这错也错的太巧了,竟然是王校长正和教导处的李主任,还有那个校务处的领导。
三个人的腿上都各自坐着一位清洁溜溜的妖艳女子,王校长的一只手里还攥着话筒,只是另一只手很不老实。
见房间门莫名被推开,王校长大惊,而当他看到开门的小子正是放学时打了他儿子的那个家伙,心就一下子沉到了脚底板,怎么会是自己学校的学生?
郑玉成很确定那个叫王立的同学脑袋瓜子没什么事,不然他老子也没心情来这里泡妞的。既然碰了面,总得打声招呼,要是自己就这么走了,只怕明天就不用上学了。
“臭小子,你要是敢说出去,分分钟就把你开除掉……”一连串的恐吓从李主任和校务处的那位领导口中传出。
“放心,我什么都没看到,你们玩得高兴就好。”郑玉成转身走出房间,顺手就把门给带上了。
王校长三人实在是郁闷,一个初三的学生怎么会来这种场所?不过想到那小子是孤儿,也许是来打工的也说不定。
“妈的,动不动就想开除老子?没门儿。”郑玉成嘴里骂骂咧咧的就去了三个9的包间。
“哟~!宝爷来了?坐坐坐,几年没见,没想到你小子长成了这么个熊样,吃激素了吧?哈哈……”
见郑玉成走进来,唐九起身就寒暄了起来,哪里像是多年未见的样子。
“九爷,有相机没有?我有点儿小事,咱回头再细聊。”
“有,我让小弟给你送过来,什么事那么猴急,见了面跟老哥招呼也不打一声?”唐九说着就给前台打了个电话,让送一台相机来999房间。
郑玉成不打算告诉唐九666房间里是什么人。唐九是江湖人,江湖人的事就在江湖上说,不能把学校扯进来。
“九爷,你见过我家仨虎子哥没有?对了,还有阿飞长毛他们。”
“呃~!很多年没有他们的消息了,当年你小子突然间人间蒸发,可是害我们一番好找啊!”唐九好像不想说大虎他们的事,把话题一转,敷衍了几句。
郑玉成哪里会放过读取唐九心里想法的机会,此时他已经知道,当年自己离开以后,他就从大虎哥那里把金砖给收了去,估计唐九能盘下这皇家9号,就是因为那些金砖。
不动声色的继续和唐九寒暄,还没说几句话,相机就被一位女子送了过来,郑玉成拿了相机就出了门,直奔666包间走了过去。
666包间里边的小姐们依旧是一丝不挂,在哄骗王校长三人喝着假洋酒,厚重的房门突然再次被推开,相机上闪光灯就亮了起来,一连串的闪烁之下,屋里旖旎的景色被尽数拍下。
“我不能被开除吧?”郑玉成手里的相机在前边晃了几下。
“哪能呢,收了你的借读费,就会让你好好学,放心吧小子,听话,把相机拿过来。”
“还是算了,我替几位保管着好了,多谢几位,我终于知道当年林处长给我交的借读费花去了哪里。”
郑玉成转身就走,丝毫不拖沓,既然主动权在自己手里,那就不需要再多说话了。
666包间里的三位为人师表的领导,一个个苦着脸,慢慢的提上了裤子,准备出去找找那小子。如果寻不见人,还是赶紧离开的好,这要是再来几个记者,他们可以直接去跳楼了。
唐九没有介意郑玉成破坏自己的生意,反而一直都陪着笑脸,问东问西的。
两杯洋酒被端了过来,唐九拿起距离自己最近的那杯,说道:“50年以上的人头马白兰地才能叫路易十三,宝爷,我敬你。”
郑玉成的嘴角一抿,望着面前的酒杯,他知道这酒里被下了药,此时唐九的心里还在想着,服务生可千万别把被子摆错了位置。
唐九为什么要毒倒自己?郑玉成需要知道,所以他端起了酒杯。
当这杯被下了药的路易十三端起来,唐九的心中果然出现了一个人的名字江老。
郑玉成把端到嘴边的酒杯放下,心中苦笑了一下,小时候在白老大的客厅吃饺子的时候,白老大就是要把自己的心脏挖出来卖给一个叫江叔的人。
白老大的江叔,就是唐九心里所想的江老,这一点郑玉成的读心术已经能确定了,没想到,唐九这些年一直在等自己的出现。
“这酒真好闻,不过九爷该知道,我从来不喝酒的,不知道我消失以后,你们这皇家9号的柜台上还有没有奶粉卖啊?”
唐九的眼神闪过一丝精光,笑着说道:“奶粉是小娃娃喝的,宝爷现在人高马大的,是条汉子了,汉子就该品着绝世美酒,干一番经天纬地的大事业。”
“相机我改天还你,困了,回家睡觉。”郑玉成起身便走,头都没回。
唐九愣了一下,郑玉成的反应让他的脑神经一时有些错乱,难道这小子知道酒里被下了药?这绝无可能。
“九爷?”唐九身边的小弟在等待着命令,只要唐九点头,他们不会让这个所谓的宝爷活着走出皇家9号。
“别弄得这里乌烟瘴气的,找地方动手,记住别给弄死了,咱们手上尽量别沾染人命,只要把他交出去,自然会有人下手的。”
一群人随着郑玉成的身后也出了皇家9号的门,他们知道哪里的路段人少,方便下手。
皇家9号里经常会有瘾君子来这里消费,毒品的利润可观,所以为了进货方便,周围的监控摄像头一般都是坏掉的,就算修好,也会很及时的坏掉。
郑玉成知道有人在跟踪自己,倒也不在乎,以前对这里的地段很熟的,也不知道如今变化多大,不过这点不愁,后边那些人动手的时候,就一定是最方便的时候。
那个江老要唐九放倒自己,一定是为了弄死自己给白老大报仇,除此之外不会有第二种可能了,既然自己的小命都遇到了威胁,郑玉成觉得没有必要再留手。
双鱼刀片被打开,左右手的手指缝各夹着一片,郑玉成不打算用其它的战斗方式,既然唐九当年最怕自己的刀片,那就还给他这招,也是为了掩饰自己这些年的经历。
十多个好手在街道两边尾随着,他们不怕郑玉成发现,反正是要放倒他的,发现又能怎么样?深更半夜的,街上的店铺也都关门了,只要跟的紧些,他基本上没有地方可以藏身的。
郑玉成发现了一处死胡同,这就是好地方了,路灯都照不到里边,很方便后边那些自以为是的青年们对自己动手。
果然他们比自己更熟悉这里的路况,十多个人纷纷围了过来,紧接着又开始跑了起来,各自从衣服里抽出棍子刀子来,这一群捕猎的狼群生怕被猎物逃了。
被围了个严实之后,郑玉成笑着问道:“怎么了哥几个?劫财还是别的事儿?”
“怪你倒霉……”
对方一句还没说完,就觉得嘴里在跑风,话都说不清楚了。
郑玉成已然用手里的双鱼刀片划破了说话那人的脸,对方的嘴比之前大了两倍,没有了脸上的肌肉拉扯着,嘴巴只张啊张的,却说不清楚。
说话之人还没有反应过来自己的脸怎么了,郑玉成的刀片已经划向了另外两人,手起刀落,又是两张脸也被划破。
朝着正在大叫的家伙一脚正踹了过去,那家伙就朝身后飞起,带着数人一起翻倒在地。
人倒了几个,胡同就不显得那么拥挤了,郑玉成的前边也就没有那么多乱七八糟的肢体,双鱼刀片也就能更方便挑选目标。
西瓜刀和铁棍在郑玉成的眼前被无限放慢,他很清楚那些刀啊棍的会落到哪里,当然就有充足的时间去考虑该从这些人的什么部位下手。
一场切割下来,一面倒的却不是那一个孤伶伶的大个子,而是十几个拿着西瓜刀和铁棍的混混。
能划在脸上的,郑玉成不打算划在对方的其它地方,有时也会有一两个身手好的,知道用脚踹自己,那就划断脚筋好了,也省得以后他们再尾随在自己身后,自己不需要跟屁虫。
郑玉成不敢再踢人了,刚才踢了几下,那几个人就再也没爬起来,不知道肠子是不是被自己踢断了。
自从被改造过身体以后,就总是收不住力道,就像放学时候拍了王立的那一巴掌,明明够轻了,却还是把人家给拍昏了过去。
想跑?这可不行,如果不给他们所有人都留下恐惧的烙印,只怕他们回去之后就有吹牛逼的本钱了。
郑玉成明白,只有在他们的心里种上恐怖的种子,他们才会彻底的放弃针对自己,就好比当年的白老大,如果不是后来白老大又找了过来,郑玉成是一辈子也不想再见到她了的。
直到现在自己变得这么强,一想到白老大都还是会莫名恐惧,好在她已经死了,不然那种恐惧会折磨自己一辈子。
而郑玉成就终将是这一群人一辈子的噩梦,他们这些自恋的青年,都不会再喜欢照镜子了,因为镜子里住着一个魔鬼,一个手拿刀片的恶魔。
第69章 回家吃饭
唐九感觉到自己大腿上传来的寒意,他总觉得有温热的血液在从自己的腿上流下来,好像此时有一个叫转宝的小孩,正在拿着刀片朝着自己的腿上肚子上胡乱划拉着。
“他果然是魔鬼。”唐九在确定自己是尿了裤子不是流血之后,心里舒坦了很多。
哆哆嗦嗦拿起手里的手机,拨通了江老的电话号码,“江老,我实在无能为力了,伤了十几个弟兄,连他一根毛都没碰着,您看您另请高明,还是……?”
“一群白痴。”电话那头只说了四个字,就挂断了。
唐九没料到江老这么不给面子,身边还有小弟呢!
“备点儿厚礼,我去登门道歉,在他死之前咱们不能与他为敌了,我敢肯定,这家伙的背景一定不简单。”
“九爷,咱们伤了那么多兄弟,要是再去服软,只怕兄弟们会寒心啊!”
唐九苦笑了一下,“他当年消失的离奇,如果白老大是被他弄死了,那咱们面对的将是一个自小就拿人命不当回事的恶魔,你去问问那些受伤的兄弟们,谁要想再去挑衅一下,我不介意给他弄把枪来。”
“这……”
“哼!”唐九强压着心头的恐惧,去了洗手间,尿了裤子也没有裤子换,只能先把内裤脱下来扔了。
次日清晨,郑玉成来了学校的时候,大门都还没开,等了没多久,就见到了花织那张满带笑意的包子脸。
有包子吃的时候花织都是这么快乐的,就算有什么伤心事她也会全都把情绪撒在包子上。
除了一袋包子之外,还有两杯豆浆,几个茶叶蛋。
“包子够吃了吧?茶叶蛋是留你中午吃的,学校的伙食不怎么样,我都是从家里带饭来学校吃的。”
郑玉成不想亏了花织的好心,毕竟是人家大老远买来的,要是一口气把茶叶蛋也给吃掉,她就该伤自尊了。
可怜自从自己被改造以后,就没怎么吃饱过,等熬过这个月有了钱,一定得再去吃几顿自助餐,换着地方吃,看看是不是还有老板服软给自己交些保护费。
花织吃着包子,眼睛却总是不离郑玉成的脸,昨天放学的时候已经天黑了,都没有看清楚以前的转宝到底变成个什么样了。
“转宝,你的脸怎么皴成这样?中午我去给你买瓶香香,现在洗化店还都没开门呢!”
“别提了,这些年我跑去给牧民放羊去了,大草原的风大,我来这之前还碰到了白毛风,这不,脸就皴成这样了。”
“哈……放羊?大草原什么样子?我也好想去看看。”
“行,以后带你去,糌粑和酥油茶很配的,要是再沾上点老干妈,就更有风味了。”
一说到吃的,花织就开始狠狠对待手里的包子了,好像此时的包子已经不是包子,而是沾了老干妈的糌粑。
“你这包子脸真有油水,就算去了草原也皴不成我这样。”郑玉成开始感慨,他终于知道,面前这个没心没肺的花织是怎么变成这副模样的了。
“我也想少吃一点儿,可总是嘴馋,你是不知道,从你走了以后,包子就算是好的了,花姐连肉也不舍得买。”
“花姐是我叫的,你叫妈,不能胡扯。”郑玉成训斥了花织一句。
“嗯,转宝,你跟我回家住吧?我一个人可无聊了,要不我让你叫花姐妈妈,不收你包子了还不行嘛!”
花织此时心里居然是以为转宝很穷,连包子都买不起,才不好意思跟她回家的。
对于这个纯粹又淳朴的花织姐,郑玉成莫名的有些心疼,如果花姐给她吃的好一些,也许就不会这么迷恋包子了。
学校大门开了,可两个人都没有要进去的意思,也许是忘了进去吧!
“中午食堂见。”铃声催着花织赶紧去教室,可她还是想多看两眼转宝,想把他皴成野猪皮的脸死死的记在心里,生怕一不小心他又消失了。
郑玉成抿嘴笑了笑,便也抬起步子准备去教室,却听到有人在骂他,是一个女人的声音,很熟悉。
“你这个死没良心的臭小子,白眼狼……”
花姐并没有叫郑玉成的名字,只是开口说了这么一句,郑玉成就听出来对方是在骂自己准没错了。
“花姐……?”郑玉成转过身之后,直勾勾望着那个女人发起了呆,这好几年的时间并没有在花姐的脸上留下多少痕迹,也许是她今日化了妆的原因。
花姐害怕自己控制不住情绪,所以一直在边上看着郑玉成和花织聊天,直到花织走了,她才鼓起勇气叫住那家伙。
“你个小混球,还知道回来?”花姐一把抱住郑玉成,廉价的化妆品瞬间出卖了她的脸,到底还是被岁月带走了青春,又留了一些浅浅的褶子在她的脸上。
“花姐,别哭了,你看你脸都花了。”郑玉成伸出袖子给花姐擦了擦,却没想到越擦越花,他小看了女人的化妆品,尤其是这种廉价的。
花姐很想推开郑玉成的胳膊,可是她实在太想这家伙了,就像一个母亲终于见到了失散多年的儿子一样,几近崩溃。
学校的铃声又响了一遍,如果再不去教室,老师就该赶到他前边了,迟到一分钟也是迟到。
“快去上课,晚上来家里吃饭,我去多买点儿菜。”
“嗯,那我去上课了。”
这么短的时间里,郑玉成不知道要跟花姐聊些什么,虽然他以前无数次想过和花姐见面的情景,却都不是这样的,以前没有想过花姐的脸会这么脏。
看着郑玉成转身离开,花姐又哭着臭骂道:“小混球,也不喊我一声。”
郑玉成笑着转过身来,朝着花姐一边摆手一边大喊道:“妈~我去上课了,晚上回家吃饭。”
花姐的脸又被泪水给冲刷了一遍,喊道:“好好听讲,晚上给你做红烧肉。”
也不知道那小子有没有听到自己的回答,花姐望着走远了的背影,虽然那个背影不再是以前的一点点大,但只要他在,他还活着,自己就觉得这天没有塌下来。
校门口匆匆而过的同学们以为那个大个子是个疯子,晚上回家吃顿饭,就有必要喊这么大声吗?
自己的亲生母亲何年何月才能相见,郑玉成不知道,但他会珍惜身边的每一个亲人,不管是有血缘的还是没有血缘的,都是亲人。
当花姐抱住自己的那一刻,郑玉成的心就已经乱了,不管集团的人是不是知道自己的下落,他都不想拒绝花姐,晚上回家吃饭。
上午的几节课还是听不懂的代数什么的,一连被罚站了三节课,郑玉成有些不理解了,老师明明知道自己不懂很正常的,为什么总要罚自己站门口呢?
懒得用自己的读心术去读老师心里的想法,郑玉成不想再去撬老师们心里阴暗的东西了,他相信大多数的老师都是好人,像王校长那样的人不可能每个学校都有的。
到了英语课的时候,老师就没能得逞了,华人会说英语很正常,郑玉成的口语比老师要流利很多,魂组起初就不准备让他回华夏的,会一门外语是必然之事。
当郑玉成用一口流利的英语和老师对骂,直到把老师气得摔门而出的时候,班里的同学们就开始对他的看法开始产生了变化。
中午花织送来了两瓶男士专用的洗面奶和面霜,这是从她上个月攒下来的零花钱买的,郑玉成能知道,她一个月的零花钱也才一百块而已。
“晚上放学我大门口等你,花姐说晚上吃红烧肉。”郑玉成说完就塞了一个茶叶蛋放在嘴里。
“啊?你什么时候见着我妈的?”
“就今儿早晨啊,咱俩聊天的时候花姐就来了。”
“哼~!她还跟我说不想见你,一大早就在那化妆,我就知道。”花织撅着嘴,把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
“你咋不吃了?”
“晚上有红烧肉,我得留肚子。”
对于花织跳脱的思维郑玉成有些跟不上,前一秒还在吃她妈的醋,下一秒就想报复在红烧肉上。
不吃也好,郑玉成把花织的饭盒就端了过来,替她消灭了害她长成了包子脸的敌人。
“说好了啊,我们高中比你们放学晚,你不许走,等我……”花织再三确定了转宝绝对会等她一起回家之后,才恋恋不舍的去了教室。
下午两节课,一节物理,一节是体育课,物理课的老师没有按校长的吩咐去为难郑玉成,只是给了他几次意味深长的眼神。
体育课就不行了,郑玉成被叫出了队伍。
“个子不小,以前体育课挨过揍吗?”
“报告老师,我昨儿才来上学,以前没上过体育课,也没挨过揍。”
同学们虽然心中想笑,却没人敢笑出声来,大家都被这个体育老师收拾过,他以前可是散打冠军,虽然他自己说是很久很久以前的事。
一个小鞭腿就抽在了郑玉成的小腿上,郑玉成纹丝不动的站着,明明看得清楚,他却没打算还手。
体育老师的叫面子隐隐作痛,他很惊讶,这家伙的腿怎么可能那么硬?
“哦,老师我忘了摘了。”郑玉成从小腿上把绑腿沙袋取了下来,沙袋里装的不是沙子,而是一个个条形铁块。
“臭小子,敢阴老师。”体育老师又是一个小鞭腿,朝着郑玉成的大腿抽去,由于愤怒,这次用的力道又加重了一些。
郑玉成只是略微向外侧了一下腿,体育老师的脚面子就砸在了他的膝盖上。
“呃~!”体育老师面色痛苦得纠结了一下,旋即又恢复如常,只是红彤彤的脸瞒不了郑玉成,他的脚一定痛得不行。
第70章 大虎的消息
“老师,你就别踢了,当心伤着自己。”郑玉成好心劝了一句。
“想跟老师练练是吗?好,今儿就让同学们见识一下散打在实战中的应用。”老师就是老师,揍人不叫揍人,叫实战演练。
郑玉成的个头虽然只是将近一米八,但在学生当中已经算得上高大了,体育老师觉得还是用鞭腿合适,抽在这家伙的胸口上就行,毕竟多年不练了,如果抽他的头,一定会扯着蛋的。
老师的面子总还是要给的,如果把他的骨头给打断了,不好跟学校交待,尤其是校长他们。
郑玉成只好见招拆招,不管什么大鞭腿小鞭腿,左勾拳右钩拳的,只要格挡就好,让他打。
体育老师本以为面前的家伙只有小腿上的铁块是硬的,却没想到他的浑身都硬得跟铁似得,而且招招都能被他格挡在外,这有些不太合乎常理。
郑玉成开始替体育老师授课,一边格挡一边说道:“同学们看好了,大多数的时候这么格挡就没错,因为对方出招的时候大多是脑子里的惯性,这些常见的招式也就会经常出现。”
整个班级的掌声在操场上响起,然后传达给其他正在上体育课的班级,之后再传遍整个校园。
“嘭~!”体育老师空中转体一百八十度,然后一头砸在操场的跑道上,昏死了过去。
“只顾说话了,没注意,同学们看清楚了吗?我刚才那一腿就是惯性,对方正踹的时候,你就侧身,然后给他大鞭腿上头就对了。”
热烈的掌声响起,整个18班的学生都不是什么好学份子,成绩优秀的都在前边几个班级呢,他们这些调皮捣蛋的家伙,没少被体育老师教育,只有体育课上挨了揍才不叫体罚。
郑玉成拿起地上体育老师的茶杯,对着他的脸浇了下去。
“醒了?还接着练吗?”
“你……你以前当过兵?”体育老师努力爬起来坐在了地上,当着一班同学的面前,这脸算是丢到姥姥家了。
“这你可管不着,去给校长带句话,再惹我就叫他好看。记住一个字也不能错,叫他好看。”
“你敢对老师对校长不敬?”
“我哪有不尊敬师长?物理老师,语文老师都是好样的,他们没有听校长的话为难我,就你这个练散打的例外,学生也不全是好欺负的。”
“哎~!你自己心里都这么清楚了,还把气撒我身上,怎么不去校长室干他娘的。”
听到体育老师爆了粗口之后,不知是谁带着鼓起掌来。
体育老师没有脸红,他对那个不像话的校长爆粗口,学生们当然会拍手叫好,看来大家都是知道那个校长人不怎么样的。
“行,就冲你这句话,咱俩以后就没事儿了。”
“别没事啊,晚上得空不?去喝一杯。”体育老师摆摆手示意学生们自由活动,就打算和郑玉成结交一下。
“今晚不行,我妈做了红烧肉,我得回家吃饭。”
“校长不是说你是孤儿?”体育老师不解。
“是不是孤儿关他鸟事,你也别打听了,不想告诉你。”
…………
毛氏红烧肉就要用蜂蜜来做才最香甜,花姐从中午就开始下手做了,到了晚上花织和转宝回来的时候,红烧肉只好又热了一遍。
才刚刚入口,松软到了极致的肉块就开始糯掉了,油汁里混杂着蜂蜜的甜香,一定要把整块肉一起放进嘴里,才能迸发出最好的口感。
花织已经不认得亲娘了,她幸福得眼泪都不自主流了出来,妈妈做的红烧肉从来都是最好吃的,只是一年也吃不到几回,只有逢年过节的时候才会有。
这饭还没开始吃呢,两个饿狼就把红烧肉一扫而光了,好在郑玉成在过程中给花姐也夹了几块,不然花姐的那份也会被惯性的吞掉的。
花姐的眼角又湿了,她明白红烧肉虽然好吃,也不代表可以这样吃,这俩孩子吃的是肉,享受的却是一家人在一起的味道。
苦了花织且不说,转宝这孩子在外面也一定没过过好日子,花姐从他的吃相也该看得出来。
“花姐,我把舌头咬了,还以为红烧肉呢!哈哈……”
“呶~~!”花织对着郑玉成吐了吐舌头,在埋怨他吃得比自己多。
“想吃以后天天做,我明天就去再找个班上,咱不省这一口了。”
郑玉成听花姐这么一说,才想起来问道:“对了花姐,我当年走丢的时候留了好多钱的,花织怎么说你们连肉也不舍得吃啊?是不是跟我见外不好意思花啊?”
“哎~!你走之后发生了很多事,唐九带了一帮人过来,从大虎手里把金子要回去了,好在我偷偷留了几块。
阿飞和大虎也被皇家9号开了,我也不敢再去那上班了,又怕唐九找我要金子,就换了个地方,住到这里来了。
靠着你抱来的那一袋子钱过日子,后来大虎出事了,钱都用在他身上了,剩不下多少了,不省着点儿花,花织的学就没法上了。
怪我,以前只顾着荒唐在皇家9号上班,现在才知道一点儿手艺什么的都没有,想找个合适自己的工作那么难。”
“大虎哥出事了?他怎么了?”仨虎子哥哥也是郑玉成最关心的问题。
花姐叹了一口气,“进去了,我上周还给送了两条烟过去,也不知道能不能到他手里。”
“监狱?”
“嗯,起初唐九说交出金子就能让大虎他们进金龙帮做事,起码有口饭吃,结果都是让他们去打架,还没有出场费,一年多以后大虎就不干了,带着阿飞离开了金龙帮。
这两年金陵大建设,到处是工地,他们就去工地上打工去了,后来阿飞的事情我不知道,听说是因为小莉的事,反正和大虎他们仨散了。
大虎带着二虎小虎在工地打工,干了小半年工资也没要到,老板跑掉了,大虎他们没有劳务合同在手里,想告也找不着人。
又不能眼看着小虎挨饿,一怒之下就把工地的材料拉出去给卖了。结果他不知道**已经替房地产老板接盘了,被盗窃罪叛了五年。”
“哎,我说怎么找不到他们,那二虎小虎呢?他们俩去哪了啊?”
“他们还是在工地打工,说是什么世界500强的大公司,虽然管理严格点,但不怕上边赖工资。我让他们搬来一起住,二虎不同意,大虎坐五年牢还是我花钱疏通了关系的,二虎想赚钱还给我,他是有些见外了。”
“我想去看看大虎,等下周周末花姐你带我去吧?在牢里有吃有喝的,只要能活着就没啥,等出来了大家就能团聚了。”
“你小子算是懂理的,大虎说他表现好,明年就能出来了。”花姐看着面前的转宝,这孩子也不过十四五岁,怎么显得这么成熟?
“转宝,你这些年去了哪里?吃了不少苦吧?”
“嗯~!”郑玉成应了一声之后,就沉默了片刻,他得组织语言,不想也不能把实情告诉花姐。
片刻后,郑玉成说道:“白老大追杀我,我跑了,跟着一辆大货车去了大西北。草原那种地方你是不知道,大得没边儿根本走不回来,我怕自己饿死,就一直在那儿帮牧民放羊,直到后来咱们华夏发展强大了,草原也通了车,我才敢回来。”
“怪不得脸会被皴成这样,高原上的白毛风我在电视里见过的,也好,男孩子就该去草原走一遭,心胸也开阔些。”
“那是,花姐你是不知道,我整天在草原跑身体结实着呢,前断时间临来的时候还杀了一头狼,我一个人拿刀子干倒的。”
花织听说杀了一头狼,瞬间崇拜得不要不要的,“哇,转宝这么厉害?快说说,狼长什么样子?”
“先把你嘴里的东西咽了再说话,一盆子红烧肉,你还吃得下?”花姐没好气的对花织数落两句。
“哼~!偏心,妈你打小就偏心,对转宝就是比对我好。”
“你现在吃的用的都还是转宝给的,我偏心咋了?有骨气你别吃。”
最终花织还是屈服了,对着转宝眯着眼睛干笑了几声,又把眼神放到了桌子上。
郑玉成把花织的筷子挑开,“别以为吃吐了就不会胖了,伤了胃你就后悔吧!天天吃肉有什么难的,以后我赚钱养你们,别这么没出息了。”
花织哭着鼻子把筷子放下了,她不知道转宝是怎么知道自己的想法的,实在是成日清汤寡水的,她太馋了。原本打算哪怕是吐出来丢人,也得拼命吃一次,也不知道下一顿是不是要等到过年。
花姐叹息一声,“从你消失以后,我每次花钱也是心里亏欠得慌,不过现在好了,只要能在你身边照顾你,我就能花的没心没肺了。”
“就该这样,钱就是用来花的,留着发霉啊!”
“有你这些话,花姐我心里痛快,不过你小子还是老老实实上学,有你陪着花织,我放心,明儿我就去找工作,不挑工资。”
郑玉成觉得还是别再多说什么了,一家人不能说太多的客气话,让花姐去找了工作,她才能心安,自己想照顾她们,就该想办法给她们更好的生活,而不是靠着嘴巴上的安慰。
攥着花姐柔软的手,郑玉成舍不得松开,生怕这一切都是在做梦,就算是梦,能让它多梦一会儿也是好的。
如果不是梦,希望集团那边永远忘记自己这个人的存在,可又怕阿妞姐永远不来华夏,怕此生再也见不到她了。
第71章 孤狼叛变
孤狼已经渐渐从狼朝着人类进化,他已经学会了说人话,虽然还很生硬,也已经很不错了,除此之外,他的资质也很被总部看好。
损失一个弹药库无疑是集团的重大损失,尤其是实验室里的科学家,是真正不可逆的致命伤。
不过让雪狐在内的成员们很奇怪的,是集团的反应并非是那种应有的癫狂状态,短短的时间里,各部门又已经恢复如初,该训练的训练,该出任务的还照样出任务,至于到底什么原因让集团如此沉默,雪狐他们就不得而知了。
阿妞和班克仍旧藏匿在这数国边界之外的地方,靠着茹毛饮血为生。
好在时不时就会有一批集团的人过来给阿妞和班克练练手,让她总能弄到防身的武器,而总部也不在乎总是她赢,只要她弄死一两个集团的成员,那就很快能知道她和班克的藏匿地点。
从一开始的猎捕,变成了实战演练。有阿妞班克还有那位大个子在雪域和高原上游窜,狼组和狐组的新兵蛋子就有了最佳的训练场所。
孤狼带着白獒,第一次回到他熟悉的环境,开始和战友一起野外生存训练的同时,还要负责搜捕那三名叛徒,这样的任务是每一位成员都接到了的。
野外生存对于新兵蛋子来说必定是苦不堪言的,但对于孤狼来说,他很不在乎,这和回家过日子没什么区别,雪原丛林就是自己的家,在集团没有那些豺狼虎豹的日子他才不习惯。
一处浅浅的脚印,一泡几天前撒过的尿骚味,还有被掩埋的动物尸骨,总能被孤狼和白獒发现。
有耳机和定位仪,就可以和战友们时时保持联络,及时给出自己的坐标。孤狼还不习惯说话,所以很少在耳机里面开口。
当成员们听到耳机里传来白獒的叫唤声,他们便开始郁闷起来,带着一条动不动就叫唤的狗出来搜捕,能不打草惊蛇才怪。
白獒不吃屎,所以它不是狗,它是雪原上高傲的物种,是把狼都不放进眼里的家伙。
孤狼的耳机被阿妞取了下来关掉了,朝着他脑袋上拍了一巴掌,“怎么才让你出来野外特训?我们等你两个月了都。”
孤狼不明白,“为什么等我?为什么打我头?”
“你不爽?”
“爽。”孤狼回答道。
“爽就行。我知道集团的弹药库炸了,就是想跟你确定一下鬼刀的死,你有没有见过他的尸体?哪怕一根指头也行。”
孤狼摇摇头,朝着东南方指了指。
“什么意思?”阿妞不明白。
“我去找他,可是他反追踪了,我出了基地不远,就闻不到他的气味了。”
阿妞捧着孤狼古铜色的脸,“你说什么?他没死?他还活着?”
“我只能肯定他去了东南方,其它的闻不到了。”孤狼也很郁闷,他是来找鬼刀的,不是来集团接受训练的,这两个月以来他每天都被折腾个半死,还不明所以的。
“你是不是也告诉过其他人?”阿妞突然想到了一个可怕的问题。
“我以前不会说话,指那边他们也不理我,我以为他们会让我离开,去找鬼刀。”
阿妞有些狐疑,“你找鬼刀做什么?”
“狼妈死了,我想跟他活。”
“我也要跟他一起活的,但是让你跟我走,又怕你是集团给我们下的套。”
孤狼脑袋一歪,“什么?”
“这两个月很多人都来捕杀我们仨,就你能接近我,说明你的追踪能力非常强,我要是带你去找鬼刀,你会不会出卖我?”
“什么是出卖?”孤狼还是不明白。
“就是你引集团的人来追杀我们,你在我身边,就像这个。”阿妞从孤狼手脖子上取下一块腕表,也是集团的定位仪。
“我不让他们找到你,他们就找不到,小白的尿可管用了,一泡尿撒上几十回都行。”
白獒仰着脸叫唤了一嗓子,它对自己浓重的尿骚味很是自傲。
阿妞考虑了片刻,这里是险地,不容她多想,该下决断的时候就不能总是犹豫。
在她面前只有两个选择,一则是杀死孤狼,才能彻底摆脱掉他的追踪术;再就是带着他一起离开,有他和白獒在,一路上才能更容易找到转宝的踪迹。
“好,你跟我走,像你想的那样,和鬼刀一起活。”
孤狼的脸上没有太多的情绪变化,他以前有肉吃高兴的时候,就会给狼妈和白獒的嘴上来一巴掌,后来被狼妈吼怕了,就再没有什么过激的反应了。
狼组的其它成员并不知道,他们其中的一位成员就这么着背叛了集团,背叛了他们狼组,没有任何的征兆。
孤狼见到将军的时候,本以为鬼刀和将军活在一个地方,他可以听将军的,在基地像鬼刀那样活着。
后来才知道,鬼刀是叛徒,是将军和整个集团都要杀掉的人,原来鬼刀是想去东南方那里活着,也许那里的猎物比较好捕杀吧!
虽然只相处了两日,但鬼刀在孤狼的心目中,是和狼妈一样的存在,他教会了自己生火,吃熟肉,还把疯狗刀给了自己,冒着被野兽吃掉的风险空手上路。
所以鬼刀在孤狼的眼中,既是兄弟又是父亲,总之,他是亲人,亲人就该生活在一起才对。
白獒就是是孤狼的亲人,但从人类的角度来看,它更像是宠物。
花织也有一只宠物,只是和白獒相差甚远,郑玉成看着小纸箱里的睡鼠,再看看花织的包子脸,她养这样的宠物真是再贴切不过了。
手心那么点大的睡鼠一年四季都在睡觉,很少有醒来的时候,作为宠物它却不喜欢陪着花织玩耍,只能作为观赏之用。
花织也只能被当作观赏之用了,既不能和她一床睡觉,也不能再与她一起洗澡了,郑玉成还是感觉这个家发生了变化,一些随着时光的变迁,被人伦道理发酵出来的微妙变化。
花织在洗澡的时候,花姐还是忍不住把郑玉成的手塞进了自己的毛衣里,她看到了郑玉成望着自己胸脯那殷切的目光,那眼神不是一个色鬼才有的,更像是上瘾的瘾君子见到毒品时候的反应。
“你长大了,这是给你摸的最后一次,要是再让花织看到,我还有脸活嘛!”花姐羞怒着打了郑玉成一巴掌。
“嘿……嘿嘿嘿~!”郑玉成傻笑着,这才是他无数次梦到的场景,如果能再来一瓶奶粉,就美妙绝伦了。
门铃响了,就算再不老实的手也只能老老实实的抽回来。
花姐从来没听到过门铃的响声,半天才反应过来是自家的门铃,“这么晚了,能是谁?”
郑玉成的手已经背在了身后,双鱼刀片被打开在指缝中,对着去开门的花姐说道:“看清楚是谁。”
“唐九……?”花姐惊奇的看着郑玉成,看到他点了头,便把门打开了。
看到唐九一个人笑眯眯的进来,郑玉成便把背在身后的手松开开了,双鱼刀片也被合成一个小铁块,藏了起来。
唐九不可能是来杀自己的,在他不确信能杀死自己的时候,绝对不敢再轻易出手了,这一点郑玉成很确定。
唐九把手里的纸袋子朝着饭桌上一丢,就掏了根烟递了过来。
“家里有女人,不抽烟。”郑玉成就是再确定唐九不敢杀自己,他也不会去抽对方的烟,把自己的小命放在两可之间非常的不明智。
“宝爷多心了,呵呵,我是专程来跟宝爷道歉的,小弟们冲撞了你,他们活该,让我挨个给收拾了一顿。”
花姐不管唐九多么可恶,这个时候他都算是客人,反正家里的茶叶都已经发霉了,也不知是哪年的,大方的给他泡了满满一杯,大半杯的茶叶满的都无处下口。
茶叶水是礼仪,有的时候用不着喝,能体会到主人家的热情就行。唐九谢着端过茶杯,对着花姐说道:“这里是三十万,一点儿心意,您要是嫌少,我明儿再让人送点儿过来。”
花姐有些呆滞,她弄不懂唐九的意思,怎么转宝这才第一天回家,他就送来这么多钱,刚才听着是他小弟冲撞了转宝,难道此前已经发生过什么不愉快的事了?
“花姐,你去洗洗吧!”郑玉成把脑袋朝着卫生间的方向歪了一下。
花姐顿时就明白了他的意思,花织还在里面,如果和唐九不愉快了,花织胆子小。
“九爷,你是聪明人,咱别绕那么多圈圈,我不管你想如何对付我,只想提醒你一句,不要拿花姐这边来做事情。”
“宝爷哪里话啊,我唐九虽然是金龙帮的老九,但另一个身份明摆着呢,我只是个生意人,放着皇家9号的生意不做,来弄这些黑了吧唧的事,不值得。”
“不值得,你让人砍我?”郑玉成没打算照着唐九那种方式来说话,大家明明都是流氓,装什么狗屁斯文。
“我也有难处的,不瞒你,是东北的江老,当年你突然间带着白老大一起消失,白老大可是他的相好,他不可能不找你。就算这事我不来,一定还会有别人做的。”
“白老大的确已经死了,不过谁也找不到她的尸体,因为连我都忘了她被扔哪去了。”
唐九一惊,他最怕什么就来什么,金龙帮虽然是走夜路的,但也都是些小打小闹,杀人这种事偶尔也有,但都是打群架的时候误杀的。要说像这种你杀我我杀你的事,还真干不出来。
第72章 吃了哑巴亏
“白老大是你杀的?”唐九依稀记得,那一年消失的宝爷只有七八岁的年纪。
郑玉成抿嘴一笑,“九爷,我刚才还说你是聪明人,怎么这就犯傻了,你要是带个录音笔摄像头什么的,我这一句话就够你借刀杀人了。”
“哪能啊!江湖事江湖上了结,我要是找官家的人铐你,那我皇家9号还干不干了。”
“嗯,知道就好,我昨儿凌晨,从你那出来的时候,看到你的场子不太干净,我也不会干那么无聊事去举报你,只要你别再犯傻就行。”
“我要是还对宝爷有什么恶意,还至于提钱来道歉嘛!”唐九总算是把话敞开了。
“我给你个忠告,我身边的人你不能动,如果动她们一指头,我敢说,只要一天的时间,你金龙帮不会再有一个喘气的。
大家都是流氓,别跟老子装什么斯文,我要是再变成孤家寡人一个,还管你金龙帮天崩地裂?”
这明明才刚开春,唐九就觉得已经到了酷暑的大热天,口干舌燥的,起身就要告辞。
“把你的钱拿走,毒品换来的脏钱,老子花不习惯。”
“这是那些金砖的钱,宝爷你嫌少?”
“不要,拿走,如果你他妈还有点儿良心,就别卖毒品,就算你是流氓,也是华夏的流氓,丢人现眼。”
唐九没有回应,他不可能因为对方的一句话,就丢掉这么赚钱的买卖,之前的皇家9号就是因为不做这种生意,才破产卖给了他,单靠卖假酒哪里能发财?
郑玉成知道自己是白说了,他在境外这么多年,日夜都在念想着回到华夏,回到这个大家庭里面来。
当遇到好心的牧民,坐在舒适的大巴上,还有凌晨时候巡逻警察给自己的早点钱,这都是华夏这个大家庭的家里人,自家人在关心自家人。
他唐九居然给自己的家人吃毒品,赚那黑心钱,像这样的人如果再犯的自己手里,郑玉成觉得还是不必再留情了。
唐九走了,郑玉成坐在桌子前独自发呆,他仔细回忆了曾经,又想了想,才把眉头紧紧皱了起来。
自己当年就被将军将计就计摆了一道,他在接走自己的第一天就给自己在华夏制造了一个敌人,如果自己一只待在集团自然无恙,可一旦回来,江老的报复就会没完没了。
现在回想一下,不管是雪狐还是班克,他们不可能没有能耐封锁住消息,甚至要他们去收了江老的人头都是轻而易举的事。不过转念一想,人家凭什么?自己当年还只是一个孩子,能不能成才还两说呢,为自己去杀人,他们才不做那亏本的买卖。
如果自己还是集团的人,如果像雪狐那样的忠诚,就算自己不去要求,集团方面也会把江老除掉,给自己擦干净屁股。
哎,自己这个哑巴亏是吃定了,总不能告诉唐九,是集团的将军杀了白老大,让江老找他们报仇去?如果自己说了,用不了多久集团的人就会找到自己。
在自己的恐吓之下,唐九或许不敢动花姐他们,但集团的人可不是唐九这种见风使舵的孬种,人命在他们眼里就是利益,只要需要,只要利益足够大,谁的人头都可以去试着取下来。
花姐摸着桌面,脸上抽搐着,桌子上本来有一个纸袋子的,袋子里可是她最喜欢的东西。
“花姐,那钱不能要,我割伤了唐九的十几个小弟,如果把这钱收了,他们就不会那么怕咱了。一旦我在他们心里埋的种子没能发芽,就该是咱们的末日了。”
“什么种子?”花姐听得糊里糊涂。
“恐惧,他唐九如果不是恐惧了,断不会低三下四来道歉的,金龙帮里,他只是排行老九,如果整个金龙帮和我为敌,真想弄死我也不是不可能。但是唐九不敢,他怕一下子弄不死我,我会转头去报复他。”
“转宝,你不是去西北放羊了吗?为什么那么有本事,能割伤他十几个小弟?金龙帮的打手都是什么样的,花姐我是知道的。”
花姐虽然没有明说,但她话里的意思还是想问问,到底有没有瞒她什么。
“花姐,有些事你还是别知道的好,总之我回来了,咱们就好好过日子,他们的脏钱咱们不花,以后转宝会赚很多的钱来养你和花织。”
“你小子就是嘴甜,花姐知道你孝顺,可舍不得你像二虎小虎那样辛苦,你就安生去上你的学,花姐明天去找工作去。”
郑玉成看着畏畏缩缩把脑袋探出来的花织,笑道:“胆子这么小,怪不得同学们都欺负你。”
花织哼了一声,从卫生间走出来,撅着通红的嘴唇,对着郑玉成的肩膀拍了一下,“以后我就聘你当我保镖了,每天十个包子,三个茶叶蛋,可不能再多了。”
“行,我过两天就搬去你班里,时时刻刻做你的贴身保镖,行了吧?”
“啊?”花织眨巴着眼睛有些没听懂。
花姐白了郑玉成一眼,就朝花织的屁股一拍,“滚去睡觉,明早要是起不来床,包子就别想吃了。”
花织撅着嘴鼓着包子脸去了自己的房间。
郑玉成从背影看着花织的屁股,嘴里嘀咕着:“我也好想拍一下。”
“臭小子想什么呢?滚去睡觉。”
看着郑玉成也回了房间,花姐长长吐了口气,日子算是回来了,以后自己又有的辛苦了。
回想着唐九来之前的情景,花姐的心跳就开始加速,她已经多少年没在皇家9号上班了,胸口被转宝摸了那么一阵子,就感觉口干舌燥的。
到底是长大了,以后可不能再给他摸了,我一个寡妇容易嘛!花姐心里想着,就去了厨房,这个时候只有来一根冰凉的黄瓜,才能降下她心头的邪火。
唐九回去的第一件事,就是打电话,“喂~四姐,咱们有些日子没聚了,你帮我约一下老大呗?也没啥事,就是想你了。”
…………
再来到教室上课的时候,郑玉成发现每个人看他的眼光都不一样了,就连老师和他说话的语气都温和起来,“郑玉成同学,坐好,咱们开始上课了。”
不管同学们和老师怪异的目光,郑玉成只想呵护好兜里的茶叶蛋,花织还真说话算话,一天十个包子三个茶叶蛋。
“宝哥,你教我工夫吧?以后我跟着你混。”同桌的男生在用一种尊敬长辈的目光,期待着郑玉成的同意。
“你学习成绩要是在班里前十名,我就教你。”
“那算了,那比放倒体育老师还要难上一百倍。”
花织既然说话算话,郑玉成觉得自己也不能食言,于是王校长的校长室就来了位熟客。
“你把我调到高一,三班。”郑玉成丝毫没有给校长应有的礼貌,礼貌是给君子的,郑玉成觉得面前的这个人不配。
“小子,把相机和照片拿过来,你提什么条件我都会考虑的。”
“明天,我明天搬过去,你回头跟高一三班的班主任知会一声。”郑玉成说完起身就走。
“你他妈的才上过小学三年级,我怎么让你直接升高中?”校长忍不住喷出了脏话来。
郑玉成回过头来,一拳砸向校长的办公桌,“咚”得一声巨响,整个拳头从桌面穿了过去。
王校长的嘴唇哆嗦了一下,终究还是没有把下一句话说出来。
“我现在上高三才好呢!早些毕业,你也早些摆脱,高中毕业的那一天,相机和备份都会安安稳稳的交到你手里,但是这期间,咱俩得好好相处。”
看着郑玉成走出办公室,校长鼓着通红的脸吼道:“你他妈就是一流氓。”
郑玉成又退了回来,王校长立马朝后退了几步,一不小心被板凳绊了一下,一屁股摔倒在地。
“你说对了,我他妈就是一流氓,地地道道的坏人,如果不是想学着做好人,我来你这干嘛来了?哼!”
王立自以为是一位**,他是骄傲的,骄傲的人往往最重面子,尤其是在学校里,他的老子是校长,他是校长的儿子,哪能丢了面子不找回来。
可能是昨晚红烧肉吃多了,花织难受了一整天,连中午都没有去食堂吃饭。
没见到花织,郑玉成也没吃饭,反正食堂那么点儿饭菜,吃不吃的相差也不大,陪花织吃饭就是为了看她两眼。
虽然很多人看花织的眼神都很平淡,甚至对那张包子脸很不在乎,但郑玉成不那么看,他觉得包子脸最配花织,如果她只有一对大屁股,没有包子脸衬着,反而不尽人意了。
王立就是把面子丢在那张包子脸上的,所以放学的时候,花织面前站着七八个人。
还没有放学的时候,保安就给自己请了假,说老婆偷汉子了,得去抓奸,这样的事学校不可能不准的。
保安知道那个姓郑的同学不好惹,体育老师被放倒的事全校都知道了,可王立更不好惹,如果他们两方打起来,被揍得最惨的,一定是拉架的那个,也就是保安自己了。
哪怕给自己安个绿帽子,也比顶着一脑袋的包要好得多。
花织躲在了郑玉成的身后,一群小混混凶神恶煞的,看他们的发型和纹身,花织就差点尿裤子。
“小子,你挺能啊,连我都敢碰?”王立咬牙切齿的,在几个混混的保护下,来到了郑玉成的面前。
“跟你开个玩笑,还当真了?我哪知道你脑瓜子那么脆,一巴掌就昏倒了。”郑玉成满不在乎的解释着。
“横,你接着横,我看你还能横几句。”王立拿指头戳着郑玉成的胸口。
郑玉成把头转过脸,问花织道:“你说我要是把他们都打倒,学校会不会开除我?”
花织很认真的点了点头,就把脑袋又缩了回去。
“好,俺家花织说了,让我对付你们几个。老子不是吹的,对付你们,一招就够了。”一边说着,郑玉成把花织又朝后推了推。
花织很听话,直接朝学校跑了好远。
郑玉成对花织竖了竖大拇指:“真仗义。”
第73章 息事宁人
听说要开打,王立赶紧朝后退了两步,先出手才是明智之举,对着身边人喊道:“干他。”
郑玉成自行倒在地上,把裤裆夹得紧紧的,双手抱着脑袋,这是挨揍的不二姿势。
王立看到那小子认了怂,高兴得也跟着上前,朝郑玉成的背上踹了几脚。
“别停啊,打不死老子,你们全他妈是孬种。”
郑玉成觉得很没劲,这些人只顾着自大连家伙都没拿,拳头落在身上不疼不痒的,不过他们的脚底板一定很脏,晚上回家得洗衣服了,本来还想再穿一个月再洗的。
被话一激,七八个混混又开始奋力捶打起来,把吃奶的力气都用上了,直到一个个都累的直不起腰来了。
过往的学生离得远远的看着热闹,下班回家的老师却没有上前劝架的,那是校长的儿子,怎么劝?由他打吧,打伤了人让他老子当不成校长才好呢!
“你们他妈的没吃晚饭吧?要是打不动了就回家吃奶去。”
一只轻飘飘的拳头又落了下来,哪怕一丝气力也没有了,这些人也得继续做样子。
“一群娘们,丢人吧,现眼吧?还学着人家打架。”郑玉成还是抱头护蛋的姿势,但嘴巴却一直没有停下的意思。
包括王立在内的几人,哪里见过这情形,一群人打一个,都他妈脱力了,挨打的人还这么底气十足,难道他不该吐血的吗?
花织一开始觉得天都要塌了,转宝要是被打残或是打死,她也不要活了。想去拉架,双腿却颤颤巍巍的不听使唤,怎么都站不起来,就那么瘫软在地上,看着转宝在那挨揍。
过了许久之后,花织发现情况不太对劲,转宝居然爬起来了,他还能爬起来,就说明他没事。可是那些人为什么倒下了?他们不是打人的一方吗?没见转宝出手啊?
王立颤抖着手掏了一盒中华烟,递给身边躺在地上的混混,“烟给弟兄们散散,辛苦兄弟们了,晚上我请客,多吃点儿补补。”
七八个小混混一个个累的连胳膊都抬不动了,给烟也不接了。
郑玉成把花织搀扶了起来,朝她下边看了一眼,“没尿裤子吧?”
“呜呜~~”花织大哭着还知道转宝在看她裤裆,抬手就给了他一巴掌。
“手劲不小,看来你没吓着。”
花织这才后悔的把手收回来,借着灯光能看到郑玉成一身的脏土和鞋印子,哭得就更痛苦了。
郑玉成有些不理解,“明明是我挨了揍,你哭得这么痛干嘛啊?”
花织也不明白自己是害怕还是心疼转宝,抽咽着问道:“转宝你没事吧?伤哪儿了?”
“坏了,我蛋碎了。”郑玉成吃惊的望着花织,眼睛睁得老大了。
“啊!那可怎么办啊?”花织不懂男人身体的结构,她也不知道那样的伤有多严重。
“那就不吃了呗,你看,都黏了。”玉成把兜里的茶叶蛋一点点抠了出来。
花织的脸一红,这坏蛋居然是在逗自己,这个时候还有心情开玩笑,那他一定没事。
“那你午饭的时候怎么不吃掉的?”脖子上的筋一抽一抽的,花织还在抽咽。
“我看你不在,也没心情吃。”郑玉成心里可惜着,把碎了的茶叶蛋都给扔了。
花织的心头一暖,低着脑袋娇羞道:“我昨晚吃撑了,而且……而且也打算减肥的。”
“减什么肥,我替你出头,你不是要让我饿肚子吧?今晚请我吃顿好的呗?”
“行啊,我就一百块钱,你想吃什么?”
郑玉成听花织这么一说,心里还是有点儿小感动的,她一个月的零花钱才一百块钱,居然舍得全都拿出来。
“咱去吃火锅吧?自助的,40块钱一个人,管饱。”
花织又愣住了,扭扭捏捏的不说话。
郑玉成也懒得用读心术去听她的心思,对自家人他不屑于用手段,便问道:“不舍得给我花钱啊?”
“你非得要今晚去吃吗?”花织有些怯懦,心里想着今天可是情人节,自己和转宝只是姐弟,难不成那小子对自己有想法?自己可没有这个心里准备。
“不行啊?今晚家里不会再有红烧肉了,花姐要是找着工作了,伙食会更差的。”
“你还真了解我妈,行吧,我去公话那里给妈妈打个电话。”
“行,赶紧的吧,我饿一天了。”
郑玉成看着花织去打电话,径直来到了一群混混这边,对着已经能坐起来休息的几个人说道:“我们去吃皇家9号附近的那家自助火锅,几位要不要一起来?”
王立盯着郑玉成,不可思议的问道:“你没事?”
“我能有什么事?切!老子要去吃火锅了,你们歇着吧,要不是怕你老子开除我,我就不是把你们累趴下这么简单了。”
郑玉成说完就去了花织那里。他刚才读到王立的想法,那小子根本就没打算这事就这么了结,欺负人真的会上瘾吗?
郑玉成之所以没有选择回家而是去外面吃,主要是想知道这一群混混是谁家的小弟,想看看他们是不是会得寸进尺。
自己白挨了一顿打,就是想息事宁人,让王立那小子爽一把没啥大不了的,自己的小日子比啥都重要。
可他既然不会就此作罢,也必须把这事在今晚解决掉,不能让他们找到花姐家里去。
“转宝,再等等,我叫了同学一起去,给她打过电话了。”
“啊?怎么还叫别人?”
“我钱够的,你别管了。”花织似乎不想解释太多。
没过多久,一位女生就从学校里走了过来。女生很清秀,标准的瓜子脸却不显得单薄瘦弱,可能是因为皮肤白皙的原因,反而水灵灵的看着很是顺眼。
“你是不是认不出来了?哈哈……”花织笑着把郑玉成身上的土给拍了拍。
“她是……?”
“林夕啊,笨蛋。”
“啊?”郑玉成有点儿眩晕,要不是花织提醒,他几乎忘记了这个女孩的存在。
当林夕对着自己展露出奇怪而且牵强的笑容,往日的画面又一幅幅闪现在郑玉成的脑海里,那个总是跟她妈妈作对想给自己夹块肉吃的女生,居然请求她父亲,将自己撵出了家门。
林夕做的事情转宝虽然不理解,却能够说服自己去理解,自己毕竟是一个小乞丐一样的存在,待在她们高门大户的家里,确实不合适。
“好多年不见,你都长成这样了?”郑玉成又审视了林夕一眼。
“我长成什么样了?”林夕有些不悦,每个陌生人在见到她的第一声招呼,都应该是夸她一番才对。
“你俩尴尬不尴尬?你俩不尴尬我都尴尬了,咱们去吃饭吧,边吃边聊。”
花织伸手招呼出租车,却被林夕阻止了,“坐我的车去吧!”
“你的车?”郑玉成问了句。
“你还是个土包子,怎么着,学生就不能开车啊?我去年暑假就拿了驾照了。”
花织瞥了郑玉成一眼,示意他少说话。
林夕的车就停在校门口,是一辆华晨宝马,对于一个高中生来说,这车子已经够拉风了。
郑玉成悻悻的上了宝马,林夕得知是吃自助火锅,摇了摇头没有说什么,挂了档就朝着目的地驶去。
王立看着林夕的车子开走,比兔子的眼睛都红,骂道:“他妈的,林夕居然拉着那小子去吃饭了,给老子起来,今晚就让他变太监。”
“王立,你以为咱们几个真能打得过那小子?他明摆着是没把咱们放眼里,你真当咱们占了便宜了?”
“草,一群草包,四姨怎么养了你们这群没用的。”王立很恨的拨通了他老子的电话。
王立在前天晚上对花织只是逗弄着玩玩,像花织这种包子脸他是看都懒得看一眼的,可是林夕就不行了,她可是校花,是任何一个青春期男生看着都会产生冲动的女生。
在王立看来,全校只有他这个校长的儿子才能配得上林夕,别无他人,今晚之所以会开着宝妈拉着那个家伙去吃火锅,也一定是因为林夕没有看到自己揍那家伙时候的英勇模样。
其实他心里最潜在的想法,就是那家伙很牛逼,要是和自己单挑,一定能让自己掉光一嘴的牙。所以今晚必须得让那小子变成太监,再也不能对林夕产生任何想法,哪怕是想想都不行。
校门口打架,办公室的校长不可能不知道,此时王校长痛苦的闭着眼睛,就在此时,手机响起,当看到是儿子打来的,眼里已经有精芒在闪烁了。
“你在哪?”
“爸,我带几个朋友在外边吃了,跟妈说我晚上就在朋友家住了。”
“请人家吃饭钱够不够?过来再拿点。”
“我这就过去。”王立刚想挂掉手机,就听到电话里又传来他老子的声音。
“儿子,你记住,做事要做到位,别拖泥带水的,要么让对方怕你,要么就别去惹人家。”
王立愣了几秒钟,便恍然大悟,“爸,你多准备点钱,我今晚请的哥们比较多,可能四姨也会来。”
…………
川渝自助火锅,是这家火锅店的招牌,可是门头上最显眼的却是那个40元的字样,然后就是几盘牛羊肉的图案,用来吸引客人。
店铺正面都是玻璃,从马路上就能看到里边的火热,吃火锅的人都喜欢客人多的地方,人多味道一定好,这是硬道理。
见到是郑玉成过来吃饭,老板的眼珠子都掉出来了,当他看到郑玉成轻轻摇了摇头之后,就把心又放到了肚子里。
只要这个宝爷不是来砸场子准备海吃一顿的,就算是放心了,说明自己的交的保护费还是顶用的。
郑玉成指了指靠窗户的位置,花织和林夕也点点头,再不坐下来马上就没有位置了,不能挑三拣四的。
第74章 翻脸的林夕
林夕虽然看不起自助餐,但也没有说出来,她并非是应花织的要求,因为什么情人节怕转宝误会,才来给花织救场的,其实当林夕听到转宝回来的消息之后,她第一时间就想去见他了。
林夕的父亲林处长最近面临着一场危难,一旦事发,她林夕要还能吃得起自助火锅就算是谢天谢地了。
之前还不知道是谁把她老子给告了,但就在关键时刻,体育老师被放倒的消息在学校传开,她才知道转宝消失数年之后又回来了。
所以在林夕看来,给她老子林处长使坏的,一定是转宝无疑了。
林夕认为当年自己确实不仗义,把转宝赶出了家门还不给他学上,但那都是小事,自己父亲的官位才是天大的事,他不该一回来就行驶报复的。
郑玉成没有去读林夕心中的想法,吃自助的火锅就要会挑菜,刚刚刨好的牛肉卷是不能放过的。
牛肉卷的盘子不大,把盘子摞在盘子上,一次抱了二十几盘过来,等这些吃完,下边的也就该又刨出来了。
火锅店老板一把拽住一身脏兮兮的郑玉成,“宝爷,您不会又要向上次那样海吃吧?”
“哪能啊,你给了保护费的,我这人守信用。再者说了,你没见我跟俩妞一起来的,你就是准我吃我也得矜持下啊!”
老板一听他这话才把心放到了肚子里。
等选好了菜,锅里的底料已经开始沸腾了,郑玉成一边朝锅里涮着牛肉,一边对着花织解释着。
花织很想知道他为什么挨打不还手,虽然没有见过转宝的能耐,至少体育老师被他放倒是真的。那些人都已经累趴下了,他为什么不还击?
郑玉成咽掉嘴巴里的牛肉,笑着解释道:“这事儿,还得从头说起,我拍昏他之后,他老子就要开除我。可就在那晚,王立他老子带人去皇家9号消遣,被我给拍了照片儿。”
郑玉成说着取出一个数码相见,又苦着脸继续说道:“哎,怪我太急,内存卡满了都没注意,闪光灯是闪了好几下,可一张都没拍进去,没办法,我只能唬校长说照片被我备份了。”
“所以你是怕校长万一撕破脸,把你给开除了?”林夕此时插了一句话。
“嗯,当然怕了,我上个学容易嘛!好不容易咱华夏改革了,人人都有户籍了,我就是想过几天安稳日子,不想惹事。”
“那还好,你没有伤着,他王立也算是出过气了。”花织看事情算是过去了,胃口似乎也上来了,昨晚的红烧肉最终没能战胜她的胃。
郑玉成给花织夹了小半碗的肉,“吃吃吃,你知道情况就行了,挨揍的事还总说,老子多跌分啊!”
林夕心里却不是花织那么想,他被王立已经追求了很久了,岂能不了解那小子的性子。
林夕看不起这里的火锅,她觉得自助火锅是脏东西,都是循环利用的底料,不过味道确实不错,便把心里那种恶心的念头给强压在了角落里,还是吃了起来。
“转宝,当年的事,你记恨我吗?”
听林夕这么问,郑玉成笑笑,“我知道你说的什么事,不过你真想多了,就算在你们家只生活一天,那也是我欠你们的,该承你们的情。你怎么还想着我会记恨你们呢?”
“可我记恨你,你吞的那几十万去哪了?什么时候还给我?”
花织傻了,万没想到林夕会直接撕破脸,她怎么能这样呢?亏自己还咬牙拿出所有的零花钱请她吃饭。
郑玉成苦笑了一下,他也没想到林夕也知道那钱的事,贪污的钱也能拿在桌面上说?
“我当时没数过是多少钱,你回去问问你爸,给我个数,我攒够了一定还给你们。”
“就你?能攒的出来?哼~!这是我今年听的最好笑的笑话。”
林夕说完又转头对着花织说道:“花织,你让我出来帮你挡他,看来是对的,这小子干了那么多缺德事,可不值得交朋友。”
郑玉成把手里的筷子放了下来,瞅着林夕,他本不想窥探别人心中的想法,觉得那样很猥琐,可既然她对自己一点儿尊敬的意思都没有,那自己也没必要多顾虑什么了。
“你为什么这么怼我?我才刚回来金陵几天,试问之前没见过你也没得罪过你,如果就是因为那钱的事,我说了,我会还你。”
郑玉成说这话,就是想让林夕的脑子里多些信息,好供他来捕捉。
林夕撇着嘴,此时心中在想着:“几十万对于我们家来说算什么钱?你小子把我爹告了,居然还义正辞严的。”
郑玉成自然获取了林夕脑子里的信息,他也意识到了这里面的误会,应该是林处长被人家告了,她以为是自己小肚鸡肠,为了当年的事告了她老子。
可读心术是自己最大的秘密,以前小的时候不知道,却也没有告诉别人,而今自己长大了,更知道那可是一种特异功能,如果被人家发现自己有这种能力,还不得又变成小白鼠?
在集团实验室那种痛苦,每每想起来都还心惊肉跳的,郑玉成发誓这辈子再也不会让人家拿他那么折腾了,真的会死人的。
既然不能把话敞开了说,郑玉成只能保持沉默,现在林夕已经对自己产生了误会,就算说破了嘴皮子,也是白瞎。
见郑玉成又往花织碗里夹菜,林夕隐隐有些醋意,即便她一点儿也不喜欢转宝,甚至有些讨厌他,但是她自认比花织漂亮得多,无论在什么时候,她都该是那个最受瞩目的才对。
“你做了什么事,你自己知道,我懒得多说你,今天是情人节,花织是怕你误会,所以多叫上我来一起吃的。”
“哦~~!”郑玉成这才明白,伸手捏着一把花织的包子脸说道:“你这妮子心眼还真多,我是你弟,你是我姐,有什么可误会的。赶紧吃,一会儿你想吃都吃不下了。”
花织不明白转宝的意思,为什么想吃都吃不下了?她自认在吃这一道上,还未逢敌手。
就在她想开口问明原因之际,从门外进来了七八个社会青年,花织的眼珠子猛地跳动了一下,“怎么又是他们?”
“我都说了,你赶紧吃,一会儿要是他们没事找事,你就真吃不下了。”
林夕盯着那群青年,她的眉头也微微皱了起来,对于一向自认千娇百媚出尘脱俗的她来说,就算看上那种人一眼,也觉得脏。
郑玉成这边的座位比较宽敞,可是此时店里已经人满为患,没有空座了,那七八个人就随便找了个桌子,看样子就该是两个情侣在甜甜蜜蜜的。
“两位,过情人节呢?要不哥几个一起过来热闹热闹?”
吃饭的两个小情侣有些不知所措,他们是先给了钱才坐下来吃饭的,没觉得得罪了谁,男的看向吧台的老板,希望他过来帮忙解解围,可是老板已经把脑袋缩了起来,并没有那个打算。
“老公,我吃饱了,咱们出去逛街。”
郑玉成眼睛一亮,这女的还真会说话,她这么一说,就把她老公的怂样给掩盖了,这个时候还是脱身的好,几十块钱的饭钱不算什么,气氛坏掉就坏掉了,总不能继续发展下去。
见座位让了出来,七八个青年也没有继续难为小情侣的意思,他们的目的可不在情侣这边,而是走道对过的那三个学生。
郑玉成见七八个人对着自己和林夕瞅着,嘴角一抿,把筷子狠狠朝着锅底捞去。趁着还没干起来,他得赶紧吃,要是吃慢了胃爷又该埋怨了。
“转宝……”花织有些紧张。
“慢慢吃,别急,瞧你这一脑袋的汗。”
郑玉成拿起餐巾纸给花织擦了擦汗,从那天早晨把花姐的妆给弄花之后,他就学会了,给女人擦汗一定要点一下就拿起来,千万不能像擦屁股那样去擦。
花织看着转宝的眼睛,她瞬间感受到了无比的安全感,隐约也开始明白了,她为什么不回家偏偏要出来吃,难道他早就猜到这些人不会罢休?
林夕从脖颈处都能感受到那些人灼热的目光,把手里筷子放下对着郑玉成说道:“肯定是冲你来的,要不我和花织先离开?你们这些流氓打架,可别伤到我们。”
郑玉成眉头一皱,有些不爽,“你怎么知道我是流氓?”
花织也不乐意她这么说,撅着嘴道:“我不走,转宝是我保镖,我才不怕咧!”
其实七八个社会青年哪里还想打架,他们此时胳膊腿都酸疼得厉害,所有力气都使到那小子身上了,如今只想赶紧大吃一顿,吃饱了再说干不干仗的事。
就在花织瞥着眼睛,用余光瞅着那桌家伙胡吃海喝之际,后边有一个老人哭了起来。
“咦~!那老年人怎么还跟服务员下跪了?”花织好奇的朝身后指了指。
郑玉成一看,还真是,那老年人看着怎么也得六七十了,女服务员顶多四十岁不到,老年人为嘛给她下跪?
“行行好,我是真吃不下了,难得儿媳妇给我过寿,好心给端些好吃的,我们也不知道你们会罚款啊!”
“老年人,您快起来,我们这店里是真有规定,您看,你们糟蹋得这么厉害,也没法端回去了,明知吃不下还把锅里放得满满的。”
郑玉成看到除了那下跪的老人之外,桌上还有一个女人带着两个孩子,听那老年人说,是给他过寿的,看来是东西拿多了吃不下了。
“那您少罚点儿?我儿子打工养着一家子老小,我们不容易啊,您不能张口就发一千啊!”
第75章 解围的目的
“老家伙,你消停点儿,哭得那么难听,我们还吃不吃饭了?”那七八个青年之中,有一个黄毛对着老年人吼了一嗓子。
此时老板也过来了,他不敢面对那七八个青年,却不得不过来调解这边的问题,大厅的人都朝这边望着呢!
“这位女士,扶您父亲坐下啊,一把年纪哪能让他下跪。”老板见服务员劝不动,对着桌子上的女人说道。
“难道你让我下跪啊?我下跪管用吗?你们这就是黑店,吃顿饭还带罚款的,一罚还一千多,我要告你们。”
老板看这女人的样貌就不像是个好惹的,不过她既然扬言要告官,那也没必要给她脸了,“你父亲刚才说家里没几个钱,我本想给你们免些,少罚点儿。可看你这一身皮草,还有那包包,怎么看都是殷实人家啊!”
女人把自己的包放在了屁股后面,仰着脸不理会老板。
“大爷,您起来吧!依我看啊,不是我们难为你,是你儿媳妇在难为你,你就不该答应她出来过寿。算了,没你什么事,罚款我找你儿媳妇要。”
“凭什么找我要?都是老头子想吃的,他想吃什么我就给端什么,我也问他了,他也都点头了。”女人说话的语速很快,一看嘴巴就是练过的。
“那你想怎么样?就这么让老人家跪着?”老板问道。
“谁要的东西谁吃,罚谁的饭钱谁付,就算讲道理也该是这个理。”女人说道。
老板怒了,指着墙上的海报,说道:“这上边明码标价,罚款也都标明了,还真不怕你告。你这是要撑死你老爹,没良心的。”
“你有良心,那你就别罚钱了啊,让我们走不就行了,不然我爹要是撑死了,你店也得关门大吉。”
“你你你……这世上怎么有你这么歹毒的女人?敢情糟蹋这么多吃食,也是你故意的。”
郑玉成实在看不下去了,他不用看也知道老板是个软蛋,根本吵不过那个长舌妇,便起身走了过去。
“老板,咋还吵起来了?今天可是情人节,弄不愉快的干嘛!”
“这女人……气死我了。”老板狠狠的一跺脚。
郑玉成没理会老板,扶着老年人说道:“大爷,你起来吧!今天这款不罚了。”
“真不罚了?”老年人不相信郑玉成的话,抬眼看向老板。
“行,宝爷说不罚,就不罚了。”老板怕郑玉成是打心底的怕。
扶着已经撑的不行了的老人坐下,郑玉成抽了张板凳,也坐到了桌子边上,拿起桌上的筷子就要在锅里夹菜吃。
老年人忙扯着郑玉成的胳膊,阻止他道:“小伙子,这是我的筷子,老年人脏,你换一双新的。”
“咦~!大爷你想多了,你儿媳妇不还跟你在一个锅里捞菜吃嘛!我不嫌你。”
听郑玉成这么一说,老大爷的儿媳妇就干呕了一下,她没想过这个问题,可被郑玉成故意提出来,还是觉得自己的公公确实脏。
“哟~!大家瞧瞧,这儿媳妇当的。”郑玉成指着女人,对着满大厅的人说了句。
“小子,你谁啊?这桌饭是我付的钱,谁让你吃我的饭?”
桌上的两个孩子不过五六岁的样子,郑玉成瞧着他们惊恐的眼神,不由想起自己的小时候。
郑玉成把筷子一横,“行,罚款一千多,你倒是付啊!”
“你……”女人噎了一下。
“我是在帮你们把东西吃掉,吃完了,你们就不用交罚款了。”
老年人一听,抹了把眼泪,拍着郑玉成的肩膀说道:“小伙子,你是好人,可别嫌弃我脏,前几个月我儿子才带我体检过,身上没毛病。”
“大爷你还帮你儿媳妇说话呢?她这是急着撑死你,还能赖到火锅店里,这样歹毒的媳妇,你该让你儿子休了他。”
“不能,可不能……我儿子常年在外打工,弄个家出来不容易,孩子都大了,我就是死也不能拆了这个家啊!”
“你都说了没啥毛病,还是活着好。”郑玉成说着又把筷子朝锅里夹去,夹了一个肉丸子,放在嘴里细嚼起来。
“小子,你慢慢吃吧!”女人说着起身就要走。
“老板,来给这女的结账,刚才那几口是我吃的,我来付就行了。”
女人骂道:“你怎么这么无赖?”
“啊?你怎么知道我是无赖?厉害啊!”
“你……”
“老实坐着,咱们吃着聊着,要是坐不住啊,你就掏一千块钱走人。”
“行,我就看你怎么撑下去这么多。”女人恨恨的又坐了下去。
“知道撑不下去,你还给你老爹拼命点?歹毒。”郑玉成高高兴兴的吃着,他这是帮老板解决问题,总不能还嫌他吃得多吧?
老板已经把大厅里的客人都安慰了一遍,陪着笑脸总算没把生意搅黄。见郑玉成把女人控制住了,走过来拍拍他的肩膀说道:“慢慢吃,要是不够就再要。”
“行,您去忙吧!”
花织和林夕都没什么兴致再吃了,等着郑玉成把那边的事情给处理了。
“花织,难道转宝还真的要一点点把那桌子的东西吃完?那咱们得什么时候才能回去?我作业都还没做呢!”
花织对林夕嘻嘻笑了一下,偷偷指了指对过的那七八个青年。
林夕似乎明白了什么。
老人不在乎多坐一会儿休息着,他太撑了,要是起身就走,也该走不动。
女人有些着急,不过已经被人看了笑话,为了省那一千块钱,她也只能干坐着。
本以为要僵持到半夜,结果没过多久,火锅店门口就停了一辆沃尔沃的轿车,车里坐的正是王立,还有他口中所谓的四姨。
王立的四姨,正是金龙帮的老四,姓刘,也正是唐九电话里约的那个四姐。之所以会和王校长爷儿俩有交集,是因为这个刘四姐虽然大字不识一个,但就是喜欢人家把她看作文化人。
就像唐九,总喜欢戴个眼镜穿着西装,好把他流氓的内里包裹起来,给人一种错觉。
刘四姐和唐九相处得不错,所以也和唐九一样喜欢戴着眼镜,穿着紧身的西装。她不光是在装扮上喜欢这样,为了更像文化人,还开了家书店和文体用品店。
书店的生意做到了王校长那里,江湖人喜欢拜把子,刘四姐就顺理成章的和王校长谈成了兄妹关系,有点儿姿色的女人要是打算和哪个老男人拜把子,那还不是分分钟的事情。
王校长把学校的试卷和一些练习册什么的生意都给了刘四姐,就连校服也都是在她这儿订制的。而王校长也从刘四姐这里得到了不少的好处,不仅仅是钱,自然还有金龙帮这个靠山。
七八个青年还没吃饱,就见他们老大也就是四姐的车子已经停到了门口,一个个放下了筷子,看来今晚还真得发生点什么了。
随着沃尔沃轿车停下没一会儿,又是十多辆面包车还有大众什么的车子,也都停了过来。
老板也好奇,往年的这一天也没见过生意这么火爆,门口都被面包车什么的堆满了。这个国外的情人节才兴几年啊,又不是华夏的七夕。
刚刚高兴没一会儿,老板的脸唰的一下就沉了下来,那些车子竟然一个人都没有下来,如果是来吃饭的,起码也该下来个人进店问问有没有坐吧!
接了四姐的电话,七八个青年就起身朝着郑玉成走了过去。
肩膀被人拍了几下,郑玉成正吃得香着呢,感觉真扫兴,一边大嚼着一边说道:“这里有老人小孩,可不能动手啊!伤了他们你们可担不起。”
“我们算是明白了,你小子敢情就不是来帮老人解围的,是拿老年人当护身符来了。怪不得你细嚼慢咽的,是打算在这吃上几天吧?”
女人看着七八个打扮怪异的青年,心里也慌了,她万万没想到,会被郑玉成给摆了一道,这小子是明知道有人会对付他,才到这边来帮自己和公公解围的?
郑玉成笑着对女人说道:“老人孩子他们不敢碰,你是年轻人,一会要真打起来,你可得跑远点儿。”
女人一听,连忙抱起自己的孩子放在怀里,“谁要伤着我儿子,我跟他拼命。”
看女人的反应,连混混们都看不下去了,“你这娘们儿确实歹毒,拿自己孩子当挡箭牌,世上怎么有你这样的败类娘们儿?”
“你是结账,还是等我吃完?”郑玉成问女子道。
“能……能帮着跟老板说~说说,打个折吗?”女子有些颤抖,她虽然自认是个泼妇,没哪个人骂得过她,可真面对社会上的混混,她立马就怂了。
老年人有些担忧的看着郑玉成,“小伙子,你这是……?”
“老大爷,我告诉你个事儿,你家儿媳妇在外偷汉子呢!你知道她这身皮草多少钱吗?紫貂皮的,几万块呢!你儿子买得起?我以前打过猎,可是识货的,紫貂,国家一级保护动物。”
“啊?”老人懵了,他不相信一个毛领子能值几万块。
女人怒了,“混账小子,你吃饭就吃饭,拿老娘的清白来血口喷人,你什么意思?”
郑玉成吃饭的时候早就读了这女人的心思,她满脑子都在想着该怎么摆脱这个家庭,好跟那个钻石王老五去过逍遥日子,哪怕当个小三,也比这种常年独守空房的穷日子要强上一百倍。
“你男人不着家,你就该好好善待老人,照顾好孩子,听说在外地打工的,一个月都四五千块钱,还不够吃饱穿暖的?”
老年人老泪纵横,恨恨的拍着自己的大腿,“孩儿娘,你……你怎么这么糊涂啊!咱们家的日子没你想得那么苦,大不了我回农村老家,就是把老宅子卖了,也不能让别的男人养你啊!你对得起我儿嘛!”
女人朝着吧台喊了句:“老板,结账。老娘今天净碰着无赖了。”说完又对着老年人呵斥道:“咱有事回家说,你要是觉得我这儿媳妇不称职,明天就让你儿休了我,巴不得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