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76章 小事闹大
女人的俩孩子都还小,不知道大人之间发生了什么事,已经吓哭成了小泪人,惊恐的用手抓着他们妈妈的衣角。
郑玉成对着七八个青年吼道:“都吓着孩子了,滚出去。想打架别他妈在店里折腾,这家火锅店是老子我罩着的。”
老板已经走了过来,接过女人的钱,又从兜里取出两千块钱,竟然把三千块钱一起塞给了郑玉成。
七八个混混眼睛都直了,别说他们,老年人和女人,乃至前边桌子的花织和林夕都看傻了,老板这是几个意思?
“宝爷,多谢你解围,这罚款我本就没打算收,老年人可怜,我能干那缺德事儿?这三千块钱,是下个月的保护费,您收好。”
“保护费?”大厅里吃饭的客人也全都在听女人这边的花边新闻,这一转眼,那个救场的小伙子竟然摇身变成了收保护费的,这不得不让所有人都吃了一惊。
“行,就算是下个月的吧!不过,你他妈不缺德,却把这一千块钱塞给我,我成缺德的了?哼~!”
老板的表情苦了起来,“口误,口误……”
郑玉成拿出一千块钱,塞到了老年人的怀里,“老大爷,这钱是你儿媳妇孝敬你的,留你没事买包烟抽,她要是再从你这要回去,就真不算是个喘气的了,畜牲都比她强。”
老年人接过钱,对着郑玉成点点头,“行,不能让小伙子你难看,我拿着,反正也是花在孙子孙女身上,她花我花都一样。”
儿媳妇都偷汉子了,这老年人还在帮她解围,郑玉成觉得没必要再多说了,人家是一家人,自己管的有些宽了。
一把推开挡路的青年,目送着老年人走出了火锅店。女人害怕这群混混,一手抱着一个孩子,另一只手还领着一个,跟着公公后面走了。
老板的吧台挨着都是结账的,听说有人要在这里打架,吃个半饱的客人觉得还是尽快离开的好。
郑玉成朝着大厅里的客人喊道:“大家慢慢吃,都先别出去,屋子里安全着呢!我不给大家添乱。”
“你说安全就安全?”说话的是七八个人当中的黄毛。
“我说安全就安全。”郑玉成一脚踹在黄毛的胸口,黄毛的身子直接就飞了起来,直直砸在了十多米远的大厅门口。
其余六七个人一下就被镇住了,这样的场景,他们好像只在武侠片里看到过。
门口车里的刘四姐身子一怔,她可是把店里的情形尽收眼底,没想到那家伙的硬功那么好。
“王立,只怕不是你说的那样过来亮亮兵给你的妞看,那小子不简单啊!”刘四姐这么说,一边有抬高价格的意思,一边也是有些担忧真把事闹大了。
郑玉成也懒得解扣子,把上衣直接一撕,就脱了下来,露出了里面鼓胀的肌肉,“出去打我给你们留手,屋子里打,我就下死手,你们自己选。”
六七个人看郑玉成是侧身对着他们,就知道这家伙绝对练过,再看那一身暴起的肌肉,才明白为什么他们七八个爷们累到趴下也没能踹伤这小子。
“行,出去就出去。”六七个人心里都在犯怵,本来今晚胳膊腿就已经不听使唤了,吃饭的时候拿筷子都在晃,真打起来,真不一定哪一方占便宜,四姐就在外面,去外面干至少还有她给压阵。
几人不顾地上的黄毛,径直开门出了火锅店。他们觉得黄毛死了才好,死了那小子事就大了。
郑玉成揽着惊恐的花织,抱了她一下安慰道:“没事,你吃你的,吃饱了咱就回家。”
说完转身就朝门外走去,临出门时,郑玉成一弯腰,就用两根手指勾住了黄毛的下巴,把他像死狗一样给拖着开了门。
郑玉成对着老板说道:“把地上的血擦擦,别给店里招晦气。”说完就拖着不知道死没死的黄毛出去了。
花织觉得转宝一定很冷,没想到他这些天一直只穿着一件夹棉的迷彩,里边连秋衣秋裤都没穿。
老板一身冷汗的看着外面,此时几辆面包车和轿车上的人依旧没有下车,只有那六七个混混不知从哪儿拿到的棒球棍,人手一根。
郑玉成看着黄毛一脸的痛苦样,觉得很好笑,他踹黄毛的时候是用了柔劲的,等于是用脚把他扔出去的,摔吐血也只能怪他身子骨弱,跟那一脚没关系。
黄毛本打算装死的,被郑玉成用两根手指勾着下巴壳子,痛苦难当,都出了门还不松手,无奈之下,他只好一骨碌爬了起来,也忙着跑去找家伙。
一辆面包车门打开,一根棒球棍扔给了黄毛。
“王立,你不说句话,就这样动手不好吧?”刘四姐对着王立问了句。
王立听得懂他四姨的话,这意思,出了事是要自己来负责的,应道:“不就是钱的事嘛,窗户打开。”
沃尔沃副驾驶的电动车窗打开,只见王立探出脑袋对着黄毛几人道:“砸废了他,只要别弄死,都算老子的。”
“一起上,干他。”有刘四姐在这里坐镇,六七个人不想让她以及那些面包车里的人看扁了,抡着棒球棍就砸了过去。
之前拳打脚踢的那家伙很能抗,就不信棒球棍他也能扛得住?黄毛见兄弟们都上了,他也抡起棒球棍,想投机倒把也替自己报一把仇。
郑玉成嘴角一抿,这门口除了轿车面包车以外,场地不算小,如果用刀片迎敌只怕不那么方便,面对雨点般的棍棒,还是直接点儿好。
混混们的动作并不快,每一个人的动作都能捕捉得很清楚,郑玉成抓住其中一个人的手腕子,一扭身,一把将那家伙给甩了起来,直直砸向一辆面包车。
既然人已经飞起来了,郑玉成也便松了手。拼着另一根棒球棍砸在自己的后背上,又把另一个家伙的手腕也给钳住了,一用力,又给甩向了另一辆面包车。
既然开打了,藏在车里算什么,郑玉成要把他们都逼出来,如果一个人打几个人,只能算是斗殴,要干就把事情干大一点,他们几十个人打自己一个,那就是黑社会性质了。
自己是一名中学生,还带着两个学姐出来吃饭的,郑玉成起初就是这么考虑的,只有这个理由,才能充分得体现出那些黑社会团伙的嚣张气焰,连一个学生都不放过。
后背一连挨了三棍,郑玉成完全没有理会,这几个家伙没什么力道了,要说棍子上面的那点儿劲道,也是惯性使然罢了。
一脚绊倒其中一位,郑玉成居然还有时间贱贱的把嘴角抿起来,一把薅起最后面的黄毛的头发,他很看不惯染黄头发的青年。
当年和阿妞姐在ktv门口要饭的时候明明能逃跑,就是被那个黄毛给堵下了出租车,才导致和阿妞姐失散了这么多年。
倒霉的黄毛无辜成了替罪羊,一头的头发不知道被揪掉多少,郑玉成薅着头发,把黄毛像鞭子一样,拍在了沃尔沃的车顶。
车顶陷了下去,刘四姐反应很快,忙低下了脑袋。
王立的脑袋被砸了个正着,痛得直喊娘,没有办法的情况下,只好开门下车,却发现门被卡住了。
沃尔沃的车顶车玻璃都被黄毛砸坏了,可想黄毛的肋骨也断了不少。
没有理会面包车下来的那些人,郑玉成弯了下腰,躲开朝他面部抽来的棍棒,顺便把倒在地上的那人的脚脖子抓住,直接提了起来。
抓着那家伙的脚脖子,郑玉成就把一个大活人当成了棒球棍,直接开始抡了起来,其余的三个人也被人形的棍棒砸飞了出去。
“叮当”一声,紧接着就是哗啦啦的响声,郑玉成摇摇头,还是不小心把火锅店的玻璃门给砸碎了,也不知道撞到玻璃门上的家伙会不会死掉。
没有注意到居然还有一个漏网之鱼,刚才因为胆小躲在了车后面。
只听“咚”的一声,被一棒子砸在脑袋上,郑玉成捂着头一脚踹飞了后边人,就蹲了下去。快速揉搓着头皮,心里暗骂真他娘的疼。
不是郑玉成躲不开这几个人的棍棒,其实恰恰相反,他能把每个人的动作都看得一清二楚,只是需要故意那么干而已。
就算没有人报警,这么大的动静,警察也很快就会赶来的,只有把车子里的人都逼出来,才能让自己变成弱者,刚才挨了那几棍子的事,大家可都看在眼里了。
人多欺负人少,一群社会青年欺负一个学生,这事才好办。
一共八个青年,全都没了爬起来再去拼杀的勇气,一个个就算不甚疼的,也都在装死猪,拼命的喊叫,喊的声音要是小了,万一王立那小子给的钱也少了怎么办。
刚刚立春没多久,郑玉成光着膀子,呼出的都是白雾,很有一番气势,让花织看得都呆了。
几十号人开始朝着郑玉成围拢过去,手里都拿着家伙。他们只待刘四姐一声令下,雨点般的棍棒西瓜刀就会招呼过去,到时候那家伙就不只是挨上三四下那么简单了。
王立在副驾驶,门子被卡得不算紧,已经挣脱出去了,车里只留下刘四姐还在用力开门。
林夕却不知道何时绕到了沃尔沃车子附近,吹着热气在王立的耳边小声说了几句。
“你如果能揍趴下那小子,周末我让你请我吃饭。”
不是林夕请王立吃饭,而是林夕会答应王立请她吃饭,这样的条件对于像王立这样的败家子来说,比林夕请他吃饭还要爽上一万倍。
王立哪曾和林夕近距离接触过,换做别的女生,比如花织这样的,王立都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公然调戏。可一旦面对林夕这样的,他就怂了,从来不敢亵渎那样的女神,尤其是早就在他心里暗生情愫的林夕。
“兄弟们,干他,把他一身的骨头都给老子敲碎掉。”
刘四姐听到王立突然对她的小弟下命令,瞬间急红了眼,她忙着打开车门就是想让小弟们回到车里去的,事情已经闹大了,已经不是王立那小子能抗得住的了。
第77章 该倒下了
按了几下电动门窗,居然也打不开,刘四姐这下可急眼了,也顾不得自己的形象了,把眼镜摘掉随手扔向了后座位,就朝着副驾驶的门爬了过去。
她想尽快结束这场纷争,是因为她就没打算今晚干仗,金龙帮能立足在金陵靠的就是兄弟多,可是也仅此而已。
打什么群架?亮亮兵而已,一百场架也不一定有一场能打得起来的,两边的人一亮兵,气势弱的那一方给个软姿态,事就算成了,然后大家坐下来喝杯茶聊聊该怎么解决问题。
那才是解决问题的方法,只是刘四姐也没有料到,王立那臭小子居然惹了这么个说动手就动手的主。
一开始接到王立打来的电话,说是要个大场面,除了震慑一下那家伙之外,还得让林夕看到他王立的实力,刘四姐这才会派来这么多人。
此时,远处有两名巡逻的警察已经通知了单位里,让赶紧派人来支援,说是黑社会在挑群架。而这两名警察正是那天夜里跟郑玉成要身份证的那两位,还顺道请了郑玉成吃早点。
“张海,你觉得咱们俩过去能镇住场面吗?”
“悬,刚才你又不是没看到,他们是玩真的,要是咱真的镇不住,那一定会死得很惨。”
警察张海的话音未落,因为王立的那一句承诺,几十号人已经动了起来。
张海叹息一声,他知道自己今晚有的忙了,也暗自侥幸着,幸好刚才没有跑过去。
郑玉成很高兴,他要的就是这种场面,别人都在看他,他却看到了远处那两个警察,既然有目击者,那还怕他们个鸟雀雀?
完全爆发的郑玉成就像一头洪荒猛兽,一头扎进人群里,就开始蛮力冲撞起来,他做不到不让那几十号人近身,即便能做到,那也会暴露自己的身手和体质的。
所以最好的防守就是进攻,黑压压的人那么多,只要自己冲进人群里,外边看热闹的人就不会知道自己是如何动的手。
其实一群人只有一个光着膀子的,虽然花织她们看热闹的看不太清楚人群里的情况,那些拿着西瓜刀和棒球棍的却知道,朝着光膀子的人砍砸就对了。
“你这挨千刀的混球,四姨我是让你给坑惨了。”刘四姐心里骂着,从车上一骨碌滚了下来,二话不说就朝着车子上爬去。
“别打了,都给老娘住手。”
场子已经混乱起来了,郑玉成在人群之中撞翻了十几个人了,此时正抡着两根抢来的棒球棍横扫千军呢,别人怕误伤同伴,他怕个鸟,只顾随便抡就是了,这种时候还玩什么招式啊!
把注意力都集中在那些拿着西瓜刀的人身上,棒球棍就算砸到自己也无所谓的,只要不被划伤,就是郑玉成的目的。
西瓜刀一把把的朝地上落去,但凡拿刀的,手腕子将是郑玉成的第一个目标。
因为需要速度,就不能顾及力道了,速度快了力道自然把握不准,郑玉成觉得下手重就重了吧,砸废了他们的手,他们才能老老实实的不再出来混,这个社会才能得以安宁,自己可是在做好事。
人在做坏事的时候,往往都会给自己洗脑,不管给自己找一个什么样的理由,冠冕堂皇的还是污秽不堪的,只要能说服自己不去背负罪恶感,那坏事就理所当然的该做。
郑玉成就是这么想的,所以心中一丁点儿罪恶感都没有,就算别人这会儿骂他一万遍流氓,他也不会听得进去的。
骂他流氓听不进去,不代表别的声音听不进去,当刘四姐大喊着让停手的时候,郑玉成就第一个反应过来了。
好不容易抓住对方的软肋,可不能让他们停手,等过一会儿自己有条件装死的时候,才是停手的时候。
如果此时停手,万一一把不长眼的刀子划在自己脸上,那可就真当不成帅宝宝了。
所以一根棒球棍飞向了刘四姐,不是郑玉成手里的棒球棍,而是被他当作全垒打的另一根棒球棍,被他一棍子抽向了沃尔沃车顶的刘四姐。
刘四姐被砸倒了下去,就算她捡起砸在自己胸口的棒球棍,那上面也没有郑玉成的指纹,只能归结为是她的小弟不小心脱手的。
混乱的场面持续了有一会儿工夫,起码得好几分钟,当警车的警报声嗡嗡响着朝这边驶来的时候,郑玉成才抽掉最后一个人的西瓜刀。
是时候了,该倒下了,郑玉成如是想着,便大喊着躺在了地上。
几根幸存的愤怒的差一点被冤枉死的家伙,将手里的棒球棍带着无以伦比的气势,砸在了郑玉成的胳膊上肩膀上乃至背上。
“妈呀,救命啊……”郑玉成大喊着,却不肯松开抱着脑袋的胳膊,双腿夹得紧紧的,虽然他对自己的命根子也很有自信,可那也不行,那东西可不是用在这样的战场上的。
花织哭喊着对着那些人喊住手,声嘶力竭的,声音都哑了。
林夕却很理智,始终注意着场中的战况,即便很理智,她也已经惊叹得合不拢嘴,这个转宝还是当年的转宝吗?或者说,他还是人吗?他是怎么做到把所有的西瓜刀都砸掉在地的?
看着继续没命的朝转宝身上砸下的棍子,林夕并不认为那小子很痛苦,即便他惨嚎得像待宰的肥猪一般凄厉。
刘四姐被从车顶砸下去之后,半天才喘过气,却依旧发不出声音,即便她现在已经能喊出声了,可她心里清楚,已经没用了。
警车来了七八辆,下来的没有一个是便衣,那就说明警察是来真的了。
前边两个端着枪的警察,对着还在抡着棍子砸着郑玉成的几个家伙喊道:“住手,不然开枪了。”
直到这个时候,那几个人才意识到了事情不对,就他们五六个人在抡着棍子,其余的人呢?环顾四周,才惊愕的发现地上躺了成片成片的都是自己的兄弟。
郑玉成依旧躺在地上,装逼装得跟死猪一样一样的,不过也确实很疼,肯定一身都是淤青,心里暗骂警车也忒慢了,自己都不知道被抡了几百棍了。
花织跑到遍地都是哭号的人群之中,跪倒在装死的郑玉成身前,哭得那是一个惨,好像地上躺的不是转宝而是花姐似得。
“叫救护车,给市医院说明情况,让他们准备病床。轻伤的全部带走,一个也不能落下。”一名干警对着身边的警员吩咐道。
王立被带上警车的时候,还是一个痴呆的模样,当头上被一个纸袋子套住,他才意识到那不是天黑。
他后悔了,他就带了一万块钱出来,那是连带吃饭加唱歌都包括在内的费用,却不是用来给几十号人治伤的。即便他想,也轮不到他去给医院送去这一万块钱了。
好像忘记了初衷,忘记了今晚的目的,他只是想过来亮亮兵,让郑玉成看着几十个拿着西瓜刀棒球棍的社会青年,瑟瑟发抖着,颤抖着双腿尿湿他的裤子,然后让林夕闻到郑玉成的尿骚味,难道不该是那样的情景吗?
王立还没有反应过来到底发生了什么,自己就被戴上了头套,他记得那个火锅店老板的手指头,指着他和他的四姨,告诉警察他们是头目。
火锅店的老板很痛快,哪怕他因为这件事几天都没生意,他依旧感到很痛快。
张海的车里坐着还在痛哭的花织和林夕,他需要带着这两个女生直接去医院,去等着那个小子苏醒之后好对他们三个学生的口供。
在此之前,张海已经和所里的同事在火锅店里,跟老板以及在火锅店吃饭的顾客录了详细的口供,但是工作需要,口供还必须得有当事人的。
郑玉成很疼,不过好在晚上吃得很饱,所以他才能睡得那么香甜,如果不睡着,人家又怎么能认为自己是昏迷过去了呢?
花姐来过,听医生说脑子没伤才放下心来,她在握着转宝的手哭泣的时候,手心好像被抓了几下。
花姐只好趁张海不注意的时候再抓回去,既然转宝是装的,那就不能打扰他继续昏迷。
花姐想起来转宝说过,他把唐九手底的十几个打手都割伤了,这一次打架也未必就是真的吃了亏,虽然不了解当时的情况,但是她相信转宝很聪明,他应该可以应付的。
不仅花姐来了,林夕的父母也来了,可是花织和林夕都不愿跟家人离开,她们宁愿挤在一张病床上,等着郑玉成醒来。
花织不愿意离开,是因为她的心很疼,转宝在揽着自己说不怕的时候,她是那么的相信他一定会没事,谁知道他还是倒下了。
林夕之所以不走,就是想看看这家伙醒来之后的反应,她很想知道转宝到底是装的还是真的力有不逮才倒下的。
从小到大,林夕看过很多的电视剧,包括那些夸张的武侠片,她这还是第一次眼睁睁的看到真实发生在自己眼前的一幕,她总感觉如在梦里一般。
张海认得郑玉成,虽然只是一面之缘,但他给过这小子十块钱,对于工资向来微薄的他来说,用花钱来记住人脸,是刺激记忆力最好的方法。
“这小子真的拿到了户口簿,所里能给他上户口,那他就不可能是有前科的,看来还真是像那个叫花织的同学说的,是被人欺负了。”
张海在骗自己,他很清楚自己在骗自己,因为心中的正义想让他如此这般的欺骗自己,金龙帮是什么样的存在他很清楚,能打倒金龙帮几十个小弟的人,会是一个学生那么简单吗?
张海少年时就当过兵,退役后又报考了警校,虽然当兵的时候只干到班长,但他依旧是骄傲的,因为他是华夏的兵。
受过部队和警校双层训练的张海,都不相信自己能干倒十个小混混,不,五个。仔细想了想,最后他觉得,也可能是两个。
“这家伙一定有来头,如果他不愿意说,我就不逼他,只要所里能交待得过去。”张海如是这般的给自己洗着脑。
能给自己洗脑的人都是聪明人,比如郑玉成,他就能给自己洗脑,让自己千万不要醒来。
直到第二天一大早,郑玉成睁开沉重的眼皮,觉得浑身轻松。除了还有些距离骨头较薄弱的地方,比如肘关节那里和膝盖处有些疼痛外,其余的地方似乎一点儿也感觉不到了。
第78章 女神林夕
看着郑玉成像是在沉思着什么,张海以及花织林夕他们三个还以为这家伙是刚刚苏醒,还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
郑玉成当然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他不明白的是自己身体发生了什么,为什么会恢复得那么快呢?
“医院?”郑玉成傻傻的问了句。
故意装逼确实很难,毕竟不是艺校毕业的,不过郑玉成的脸皮打小就厚,再被风霜洗礼过之后,就算他脸红,别人也未必看得出来。
之所以醒来,是因为快到上学的时间了,郑玉成知道花织和林夕也在病房,他才会这个时候醒来,不然的话,要是能再睡上两天也挺美的。
简单交待了一下昨晚的事发过程,说是在校门口就被那个王立带着人打了一顿,就是因为之前花织被欺负的事,本以为忍气吞声就没事了,结果他们又追去了火锅店。
说到后面的群殴械斗,郑玉成又着重的解释了一下,“张警,那七八个人是王立招呼着过来立威的不错,但后面那几十个可不是他能驾驭了的,我不知道那个女的是谁,但一定是她带人砍我,应该和王立无关。”
“嗯?你说他们是两拨人?”张海眉头紧,狐疑起来。
花织也许不知道,但林夕在旁边听郑玉成这么一说,她登时就知道这个转宝是在放屁,那女人和王立是开一个车子去的火锅店。
“他们肯定是认识的,也许是王立提供了我的线索,但我敢肯定,那几十个人不是王立的人,应该是经常走夜路的,王立一个学生,他没有那么牛逼。”
张海不怎么相信郑玉成的陈述,但他说的也不是完全没有道理,一个学生哪能带着一帮江湖人士喊打喊杀的,再怎么说那个王立还是校长的儿子。
“你挨了打之后为什么不回家,要去吃火锅?”
“情人节啊,张警你可别误会啊!虽然我只是个学生,但是情人节吃火锅比较有气氛。
哎~算了,老实说,是因为我害怕不敢回花织家,她妈妈要是不收留我了,我就又成孤儿了。”
这样的借口很容易打动一个容易被打动的人,张海无疑就是那样的人,不然他也不会给那十块钱的早点钱。
“之后呢?你小子要老实交待,我可是什么都掌握了的,包括你收人家的保护费。”
郑玉成正读着张海的心思,在这样的情况下就不是张海在审他了,而是他在利用张海自己的想法,来帮着张海进一步确定自己的想法。
所以郑玉成坚决否认了这一点,收保护费是客人们说的,又不是老板说的,既然老板没承认,自己也不会承认的。
“冤枉啊,那是我帮着人家解围,老板不好意思收老年人的钱,所以给了我这个好心人了,我也没要啊,又还给人家了,当时就是看不惯那老人家的儿媳妇罢了。”
“人家偷不偷人的关你什么事,你说你干嘛要告诉老人家,都一大把年纪了。”张海觉得关于那女人偷人那一点,郑玉成挺不地道的。
“张警你了解得还挺细致,看来我也不用多说什么了,你看,都几点了,我该被学校开除了,哎!”
“迟到一次就开除你?别说的那么严重,配合调查。”
“我还没办学籍呢,现在生死大权都掌握在校长手里,你不知道校长是谁吗?就是那个王立的老子,你说,我是不是得回去上课?”郑玉成早就想好了对词。
“要是这么说,你还真有点儿被开除的风险,只是这件案子关系到械斗,可不是小案子。”张海有点儿为难。
郑玉成让花织从他裤兜里掏出证件,递给了张海,“呶,我的户口簿压你这,晚上放学我第一时间不吃饭就去所里找你录口供,行吧?张警你体谅我一下,我是孤儿,找个学上真的不容易。”
张海点点头,“行,我还有很多话要问,你小子要是赶跑,我就给你上通缉。”
“我可不敢跑,再说了,又不是我的错,人家揍了我一顿,是人家的错,我跑什么啊!”
“对,我就是想提醒你这一点,你就咬死口说你是弱者,不然金龙帮那边我们也不好下手。”
郑玉成一愣,这话该是站在公平的角度的警察说的吗?不过还是对张海竖起了大拇指,“张警敢于恶势力做斗争,是我们学习的好榜样。”
“你小子的嘴一定练过,试试,还能起得来床不?”张海一边笑着一边去扶郑玉成。
被子被掀开的那一霎那,整个世界都安静了,花织愣住一霎那之后连忙转过了身去,心里的小鹿四处乱撞,原来转宝真的已经长大了。
林夕心中略显可惜之情,她没有欣赏到那扇风景,只是从花织猴屁股一般的脸色上,知道那小子应该不简单。
张海笑着把被子给盖上,忙把裤子塞进了郑玉成的被窝里。
林夕自认只是青春阶段的好奇心作祟罢了,只能一转身成千古恨了。
“老子明明穿了的,是哪个王八羔子给老子拿走了?”郑玉成裹紧了被子,厚着脸皮骂道。
张海和花织林夕三人也不戳破他,他们都没离开过这间屋子,而这屋里也只有他比较像变态。
花织回过神之后,虽然被小鹿撞得不轻,但心里却觉得转宝好可怜,这么冷的天,他就一身加了黑心棉的迷彩服,里边竟然一条秋裤都没穿。
为了故意耍酷装逼,撕扯掉了所有扣子的上衣被花织捡来了,可没有了扣子难不成露着肚皮?
张海无奈把自己的皮衣送给了郑玉成后,肉疼得脸都抽搐了起来。
“多谢张警啊,我放学就还你。”郑玉成乐得屁颠屁颠的把皮衣套上,虽然咖啡色的皮衣和迷彩裤一点儿也不搭,但还衣服这事已然被他屏蔽脑后了。
张海把记录的本子合上,拍了拍郑玉成的肩膀,“赶紧的吧,别真迟到了,晚上我在所里等你。”
出了医院急诊科的门,林夕的宝马车就停在不远处。
林夕匆匆跑过去打开车门,车子却被挡住了,调了好几把都感觉出不来。
下了车子的林夕急了,“死转宝,都怪你,我从来没有迟到过,呜呜~~!”
“迟到一次有什么大不了的?”郑玉成不明白。
花织就更不明白了,“转宝,你刚才还跟张警官说不能迟到,迟到会被开除的?”
“开除?你觉得可能吗?”郑玉成笑着从林夕手里把车钥匙抢了过来。
“你又不会开车,抢我钥匙干嘛?”林夕凶巴巴的问道。
郑玉成直接打开了正驾驶的车门,“因为你是女司机,我看你那几把方向盘肺都气炸了,赶紧的吧,不然迟到了。”
“你会开车?我不信!”林夕很坚定自己的看法。
郑玉成没理会,车子在慢慢移动,方向盘却飞速在旋转,很快车子就从一个刚刚好能通过的角度,开出了障碍区。
林夕依旧不信自己眼前看到的,只不过她的屁股出卖了她的脑袋,还是一屁股坐到了副驾驶。
“不介意违章吧?咱们只有十分钟的时间了。”郑玉成挂了自动挡就朝医院外面驶去。
“这么多年,我们家的车就从来没有处理过违章。”林夕总算能找点儿上风了。
“你家真牛逼,不过我家的车也从来没处理过违章。”
林夕很有一种掐死他的冲动,从来没有人对自己这么说话,自己是谁,是林处长的女儿,是校花,还是整个高一年级学习成绩前三名的学霸。
林夕有骄傲的本钱,郑玉成当然也有,就比如当他可以完全不在乎红绿灯的时候。开着别人家的车子随意闯红灯,这种爽劲没有人不喜欢。
一路上林夕的牙齿没有合拢过,嘴唇自然也闭不上,至于为什么总是张成个o型,就只有一个原因了。
一次险些出车祸也就罢了,无数次是什么概念?明明看着会和两边的车子撞到一起,他还闯红灯?虽然结果都只是差那么一点点。
在郑玉成的眼里,无论怎么开,车子都是慢的,所以他有足够的时间去计算,或者也可以说,他计算的时间很快。
花织不知道车子有多快,她坐在后排紧紧抱着林夕座椅的靠背,吐得稀里哗啦的,昨晚的火锅一点儿也没有剩下。
当车子停下之后,林夕张着嘴巴努力深呼吸了几口气,才意识到吸进嘴巴里的都是酸酸臭臭的味道,她“啊~~”得叫了很久,很刺耳。
林夕不仅想掐死转宝,还想顺带把花织也掐死,如果她不想迟到的话,只有用最快的速度跑回教室,而不是去把车子停到学校附近的洗车房。这也就意味着,她至少要让花织的呕吐物在车子里待一上午的时间。
一边跑,林夕一边大骂:“花织,你等着,中午我要让你把吐出来的东西再吃回去。”
花织在郑玉成的背上,有一种飞翔的感觉,一点儿也不觉得颠簸,嘿嘿坏笑着说道:“把车钥匙给转宝,他开几天就没味了。”
林夕捂着肚子停了下来,看着前边的郑玉成背着花织还能健步如飞,她更加的愤怒了,简直是怒不可遏,难道他不知道自己才是那个需要怜香惜玉的女孩子吗?难道背一头猪会比背自己更轻松吗?
**着望着已经遥不可及的转宝,要是还不确定他昨晚是装着故意倒下的,除非是自己的脑子有问题。
“死转宝,我要告诉全校的人,你没穿那个。”林夕捂着肚子骂着,她今天不想当女神了,因为有人不把她当女神。当一个女神怒了之后,就不再是女神,而是女神经。
在肠子完全痉挛之前,林夕算是爬着进了教室,一脸的狼狈样,当她看到所有同学都在看她的时候,才意识到她为了赶时间,没洗脸也没化妆。
从书洞里拿起镜子照了照,她呆滞了,这镜子里是谁?眼睛成了熊猫眼,被汗水打湿的脸成了花地图。当镜子上移,她居然看到了自己头发上的那一坨红白之物。
高一三班从未有过的奇迹,熊猫眼的校花林夕,顶着一头的呕吐物,爬进来的教室。
林夕爆发了,她完全不顾老师已经进了教室,朝着郑玉成的脖子就掐了过去。
“林夕?那是林夕吧?闹什么闹,不许欺负新同学。”
班主任老师很宠班里的尖子生,当然包括林夕,只当林夕在和新来的同学开玩笑,又继续说道:“给大家介绍一下,还没有被掐死的那位同学,就是咱们班的新生,郑玉成同学。”
“新生?郑玉成同学?咱们班的新生?”林夕的脑神经更加的错乱了,难道不只是自己疯了,老师也疯了?
第79章 金龙帮的决定
郑玉成再一次被请进了校长室,但这一次对方没有再高高在上的对他吆五喝六,而是陪着恶心的笑脸在和他商讨。
“不管怎么说,我儿子已经在看守所了,你也不像受伤的样,找你来,一是想替王立跟你道个歉,再者也是想你帮帮他,毕竟你们也已经是同班同学了,不能看着他就这么毁掉吧?”
郑玉成一听,顿时就不乐意了,“校长,我可是差点儿被砍死,你这轻描淡写的就过去了?”
“现在是在学校,等回头抽个时间,我一定登门道歉,让你满意的,你小子明白不明白我的意思?”
一听要贿赂自己,郑玉成嘴角一抿,“那就要看校长的意思了。”
王校长脸皮抽搐了一下,这小子哪里像个十六七的,分明是个人精。
如果校长知道面前这位其实也才十五岁,不知道他会不会惊掉下巴壳子,一个十五岁的少年如此人精,只能说明在他身上经历了太多,这个世上除了岁月能够打磨人的心性之外,剩下的就只有经历了。
“只要你帮着王立说些好话,把他和那些黑社会团伙区别开,我的意思一定会让你满意的。”
郑玉成在读王校长的心思,当校长说起那些黑社会团伙的时候,也便知道了那个女人是谁,万万没想到,这个王校长居然会金龙帮扯上关系。
“成,校长你既然把话说到这个份上,我就知道该怎么做了,我得回去上课了,本来就听不懂老师讲什么,旷课就更是罪过了。”
“嗯!记住你要做什么,才能安生在我这里毕业,也许以后有机会考一所大学,人生需要慎重。”校长又给郑玉成未来的人生画了一个大饼。
郑玉成没有在意,径自离开了校长办公室,其实校长所交待他的,也正是他所想的。
本来就没打算把所有责任往王立身上推,那小子担不起也不配担这个罪名,该承担的是那个站在车顶叫停的女人,不管她在金龙帮的地位如何,都一定比王立更适合被调查。
花织从来都是和林夕在较量学习成绩,从初中到高中,她都是和林夕在打追逐战,在成绩上两个人几乎不相上下。
林夕不明白一个那么贪吃的女人,缘何学习成绩会那么好,想想她那个当过坐台小姐的妈妈,以及她的家境,林夕不理解的地方还有很多。
看着花织一天都没怎么听讲,总是盯着转宝在犯傻,一到下课的时间两个人就腻味得让人恶心,林夕不知怎么着,心中泛起了阵阵酸意。
也许是和花织一直在争夺,不管是学习成绩还是什么,林夕都觉得她自己是个娇娇女,是受万人瞩目的焦点,就算她很讨厌转宝,那也不该是他和花织腻味在一起,而是应该那个转宝来追求自己,然后被自己踩在脚底板下,告诉他一句,癞蛤蟆休想吃天鹅肉。
林夕突然很想夺走花织身边的一切,很想很想,包括她身边那个强壮得离谱的少年。
一把宝马车钥匙递到了郑玉成的面前,“给,车钥匙,给我把车洗干净了,开着去吹几天,什么时候一点儿味道都没有了,再给我。”
郑玉成接过钥匙,“行吧,既然是花织吐的,我帮你清理也是应该的,正好明天开车去逛街买衣服去。”
“你晚上去派出所要还能脱身再说吧,打伤那么多人,你会不会坐牢啊?”
“那不知道,要真是要坐牢我也没法子啊,反正打也打了,昨儿你也看了,那么多人砍我一个,我总不能因为怕坐牢就不还手吧!”
“你就是没还手,我看得清楚呢,最后那几个人是你故意放水的,转宝,你跟谁学的功夫啊?那么厉害。”林夕还在好奇。
“嘘~!你可别乱说话,我是弱者是受害者。”郑玉成觉得还是提醒林夕一下,别她万一多嘴说了不该说的。
“放心,我不会告诉别人,你明天要去哪买衣服?我刚好也想买两身,帮你去掌掌眼?”
“我穿的衣服,也就是去小市场那种劳保类的,那种地方能有你这种大小姐穿的?”
“不行,反正我看不得你穿得那么老土开着我车子出去丢人,你买衣服的时候必须叫上我。”林夕下了死命令。
“行行行~,您说啥就是啥。”
刘四姐和王立被关押在看守所里,随时接受审问,唐九和金龙帮的其他大佬难得的聚在了一起。
唐九可惜着脸,“我原本约了四姐和老大说事的,就是关于那个宝爷的问题,没想到晚了一步,四姐在不知情的情况下又被那小子摆了一道。”
“九儿,也就你和那小子接触过,知道那个宝爷的底细吗?”说话的是金龙帮的老大,人称‘金陵震地龙’的龙爷,据说他要使劲一跺脚,金陵就得颤三颤。
唐九苦涩的摇摇头,“老大,那个宝爷神秘的很,他五岁的时候我就着了他的道,我受伤那事你们也都知道。后来江老的相好,那个白老大来杀他,谁也没料到,一个五岁的孩子被人开了枪,不仅没死,还反过来把白老大给弄死了。
这些年他没有现身,也许就是在避讳白老大的事情,想躲避江老的报复。只是自从那小子再出现在金陵,他竟然变得这么强大了。说实在的,我到现在还不相信咱们的弟兄是他一个人干倒的。”
“九儿,你知道什么,江湖上藏龙卧虎的,其实有很多好手,远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咱们金龙帮在金陵虽然有点儿名气,但真算不得什么,我不是自谦,我是有自知。”
“那也不能强的那么离谱,我手底下折了十几个兄弟,为了安抚他们,我家底都快败光了。四姐这一次也折了不少弟兄,只怕也要大出血了。”
震地龙一身唐装,光头上反射着光芒的同时,头顶还有一道明晃晃的刀疤,有这样的刀疤如果不凸显出来,那还像是出来混的吗?所以选择光头的发型,正适合。
震地龙缓声说道:“所以大家得商议商议,是战是和。”
“二爷,你的意思呢?”唐九问道。
在金龙帮里,老二老三是震地龙的左膀右臂,一般不像唐九和刘四姐那样在外面瞎混。
听唐九问起自己,二把手便说出了自己的看法,“既然咱们已经有几十个兄弟被那小子伤了,九弟和他处得并不愉快,四姐的事也出了,依我说,这梁子算是结下了。”
唐九插话道:“想和也没法和,那小子穷的清洁溜溜的,他赔不起咱们的损失。”
震地龙点点头,“既然如此,那就给他摆个道,把那个江老也拉进来,不过这事儿也不能过急,先把老四的问题解决了再说。”
老三对着唐九说道:“九弟,在咱们弄他之前,还得你去跟他再说几句好话,尽量让老四那边轻松些。”
“行,三哥,我知道该怎么做了。”
…………
华灯初上之时,郑玉成已经在派出所里,装着一副老老实实的模样和张海聊着天,能说的还是那些,不能说的张海也没有撬开他的嘴。
“行,我知道你小子是个在社会的泥坑里爬过的泥鳅,你既然一口咬定和王立没什么仇恨,我们会对那女人继续调查。
关于你,我得等上边批示之后,才对你进行相应的处罚,不过你小子要有准备,那些受了重伤的医药费只怕是跑不了的。”
郑玉成苦着脸说道:“为什么啊?明明是他们打我,怎么我还要赔钱?我有多穷张警官你也该知道的,哪赔得起?”
张海点点头,“这事再说吧,市局很重视这个案子,不瞒你,那个女人是金龙帮的,所以这事比较复杂,你小子还要随时听调,不许到处乱跑。”
“放心,我不会跑的,学校和花姐她们一家我可舍不得。”
“那就好,你把口供按了手印,交5000块钱押金,就可以走了。”
“5000?张警官你还是让我在这吃住得了,你看我像是能拿得出五千块钱的样吗?”
“既然那个叫花姐的是你监护人,就让她过来交钱吧,这钱只是例行押金,又不是我们贪污你的,等案子一结就会还给你。”
“哦,那我给花姐打个电话啊!”
回到家,花姐就是问东问西,问长问短的。她就想知道郑玉成会不会坐牢,想过个安生日子怎么就那么难。
郑玉成正想安慰花姐一下,就听门铃响了。
花姐起身去开门,嘴里还唠叨着:“你小子就是个惹事精,你说从小到大,你惹了多少事儿?”
“校长?怎么是您啊?快进来。”花姐一看来人是王校长,顿时就变成了另外一副嘴脸。
虽然知道这位王校长一定是为了王立和转宝打架的事来的,但花姐还是忍不住放低了姿态,毕竟花织还在学校里上课,要是换再平日,想巴结都还巴结不上。
郑玉成不想花姐对王校长那种态度,但既然她已经把笑脸陪上了,就只能默认了,既然是来了客人,他也不好干坐着,也起了身。
“我知道花姐平日里是抽烟的,所以给您带了两条。还有些吃的,是给花织的,高中的任务重,用脑子也多,可不能缺了营养。”
“校长有心了。”花姐还没说话,郑玉成抢先替花姐客气了一句,其实聪明人之间,一点就透的。
校长没给郑玉成送礼,却给花姐和花织都买了东西,这就是他会做事的地方了,所以郑玉成才客气的说了句校长有心了。
第80章 狮子大张口
郑玉成瞪着眼睛,花姐不知从哪拿出一盒好茶叶,难道家里的茶叶不是已经发霉了吗?怎么又多出一盒来?难道是今儿才买的新茶?
花姐从茶叶盒子里又拿出一个精美的小包装,“说是极品大红袍,我这种粗人也不懂,校长你品品看。”
“哟,还别说,真是好茶。”校长也不理会郑玉成,居然和花姐就这么闲谈起来。
一会儿是花织的成绩,一会儿又是学校的什么制度,甚至都聊到了以后高考上大学的问题。
郑玉成摇摇头,他是插不上话了,看来这个王校长是在各个击破,他要是不把花姐的脑子洗干净了,是不打算和自己聊什么的。
看着花织故意躲在房间不敢出来,无聊之余,就只好去和她汇报一下情况。
“转宝,转宝,校长怎么还不走啊?”花织见郑玉成进来,赶忙问道。
“你怕啥,他是来给咱们送礼的,又不是针对你来的。”
花织的房间香香的,说不上来是什么香味,却很好闻,也许是因为房间里的书多,书香气。
郑玉成环视了一下,这还是他第一次进花织的房间,自从那晚盯着花织的屁股看了几眼之后,花姐就敕令过他,不许进花织的房间,就算进去也不能关门。
见转宝在参观自己的屋子,花织赶忙站在一个角落里,那里都是她的私人物品,可不能被男生看到。
“原来你有这么多书啊?有没有小学的课本?还有初中的,最好从小学一年级一直到高一之前的,我他妈都快憋闷死了,天天上课就是在听天书。”
“啊?你还真打算补习?从小学到高中,那知识量得多大,你行嘛?”
“怎么着?还看不起我啊?信不信我考个大学给你瞧瞧?”
花织撇着嘴瞅了郑玉成一眼,“切,吹牛皮,光是初中的知识就能把你淹死,还想自学成才,哎~!”
“不是还有你嘛!你这个学霸教我,还有我学不会的?不信咱打个赌,信不信我下学期就能所有的考试都及格。”
“我就知道你打架厉害,没想到吹牛也这么行,如果你能考及格,你说什么我都答应你,大不了零花钱都输给你。”
“真的什么都答应我?”郑玉成斜了花织一眼,阴笑着问道。
“你……你想干嘛?”花织朝后退了一步,腿弯子顶到了床边,呼吸有些急促。
此时花姐的声音传了过来,“转宝啊,过来陪王校长说说话,我去做饭。”
郑玉成没注意到花织的反常,走出花织的房间就说道:“既然王校长今晚不忙,我们家花姐酒量没得说,你们可以好好喝一杯。”
王校长听着话音挺客气,但是看着郑玉成那无所谓的表情,就知道那臭小子并不待见自己。
见花姐去了厨房,郑玉成便指着桌上的两条烟,对着王校长说道:“就这么点儿意思?”
“我已经和花姐说了,免了你和花织两个人的学杂费。”
“哼~!”郑玉成面带不善,冷冷的哼了一声。
“怎么着?还不满意?”王校长其实是按着做买卖的那一套对付郑玉成,讨价还价嘛,不能一开口就许他多少多少,得先弄明白对方的心理价位,才好下手。
“华夏国务院决定,2008年秋季开始,在全国范围内免除所有学杂费。2010年12月,也就是前几个月,教育部修改了部分规章,取消了借读费。
这些早就过时的消息,相信王校长不会不知道吧?你这是欺负我家花姐没学问,还是欺负我这个小朋友好哄骗啊?
啊,我想起来了,今晚那个张警官说了,事关金龙帮的案件,上面很重视,要我随时听调,不许乱跑。”
王校长的面色阴沉至极,他没想到这臭小子做足了功课,本以为可以空手套白狼,看来自己的小聪明起到了反作用。
“你说个数吧!小子,凡事给自己留点儿余地。”
“十万,明天中午之前,如果迟了,我不保证会不会被叫到派出所再协助调查。”郑玉成愣都没打,直接喊出来一个数字。
厨房正在切肉的花姐差一点把刀切在自己的手指上,客厅到厨房就几步的距离,她听得自然清清楚楚。
王校长蹭的站了起来,“你疯了?”
“校长和那女人的关系我不想知道的太多,但是金龙帮这些年日益猖獗,金陵市公安局早有端掉的打算,如果我不松口,您儿子王立就是他们中的一员,如果一个金龙帮的儿子被判了刑,不知道他老子能不能脱清关系?”
王校长的眼睛闪过一丝寒光,“你在威胁我?”
“不敢,您学校的练习册和试卷生意不知道和谁做的?好像还有校服的订做。您也别问我从哪儿知道的,您就说,十万是不是不多?”
面部还在抽搐的王校长,咬着牙吐出了两个字,“不多。”
花姐有些烟渍的牙齿微微从嘴唇之中露了出来,手里的刀又开始响动起来,她很快就改变了已经计划好的菜谱,今晚改吃红烧肉。
花织不知道能吃红烧肉是转宝的功劳,她认为校长来了自己家,给他红烧肉吃是理所当然的事。
校长在自家吃饭,花织就不能不出来见人,偶尔瞟几眼盘里的红烧肉,只能把口水当作肉汁吞进喉咙,无论如何也不能在校长面前无礼。
郑玉成觉得花织这种扭捏是多余的,因为校长根本没有在意她的存在,而是把目光都放在了她妈妈那里。
看着花姐的胸脯几乎被王校长的目光穿透了去,郑玉成就没心思吃饭了,“花姐,你们喝好,我去花织屋里挑几本以前的课本,得狠狠的补习一下。”
没等花姐同意,郑玉成就拉着花织去她房间挑书去了,又没打算喝酒,就让花姐陪这个老色狼开怀畅饮吧!
面对校长,花姐一定是犯怵的,是低姿态的,可如果校长变成了色狼,那花姐就有一万种法子应付他。
仙人跳什么的,花姐百试不爽,一个在皇家9号混了那么多年的坐台小姐,如果单对单还不能把王校长这种老色狼放倒,那花姐就不是花姐了。
王校长不知道自己如何倒下的,只知道第二天醒来的时候躺在宾馆的房间里,一丝不挂,身上还有很多的口红印字,床铺也很乱。
郑玉成因为之前的拍照失误,只好委屈校长又摆了几个姿势,那些口红印子和现场都是花姐帮着收拾出来的,她比较有经验。
“花姐,这相机你收着,就是丢了也没关系,我可没想把这些照片曝光,你也不许拿去勒索校长,他已经够可怜了。”
花姐看着转宝,有些不敢相信,“你昨晚还干了龌龊事,今天一早就良心发现了?”
“我那就是为了自保,这王校长和金龙帮有染,我不想这学上的惊心动魄的,只要他不惹我,大家各忙各的,我也不会打他什么主意的。”
“我也是这么想,就想过点儿安生日子,怎么就这么难呢!我去上班了,晚上可能下班迟,你就和花织在外边吃点儿吧。”
郑玉成应了声,花姐能找着工作,就再好不过了,一个正常人的工作,可以让花姐淡忘掉曾经的耻辱,没有哪个女人不介意自己曾经是坐台小姐的。虽然不知道花姐在哪儿上班,但看她的神情,也知道她很在意目前的工作。
谁都想过点儿安生日子,不管是金陵城里的花姐一家,还是极地高原上的阿妞几人。
东南方始终无法突破,每次弄死敌人都不得不过去捡拾他们的武器装备,所以集团的人但凡有人牺牲的第一时间,便会被当做诱饵极速搜捕。
阿妞几人的处境越来越糟糕,但是要战斗就得有武器,想要武器就得战斗。
想从华夏边境进入,早就成了一种奢望,阿妞几个人做了一个九死一生的决定,选择走另一条路,从布丹国绕行。
因为布丹是极不发达国家,集团并没有安插内线在其中。
布丹国只有华夏的一个大省那么点儿大小,可是国家越小,她们越容易暴露,即便成功突破集团的搜捕进入布丹,还得靠着各种伪装隐匿的手段,才能逃出生天。
集团在做完基地的善后工作之后,就开始了对疯蝶班克以及孤狼的捕杀行动,他们在集团的必死黑名单之中,对于集团的叛徒,下场只有一个。
一位雇佣兵被大个子一枪爆头,过来急行搜捕的人为了快速到达叛军所在的方位,一个狐组的家伙脚底下不小心绊到了一根细线,两颗**飞起,当场便把他的腿炸断了。
血液像喷泉一样涌出,身上到处都被**壳子崩飞的碎片伤到了,想活下来是绝无可能了。
无奈之下,这位狐组成员只能忍着剧痛对着耳机喊道:“靠近布丹国,三点钟方向,兄弟们,我先走一步了。”说完便朝着自己脑袋开了一枪。
他本想把自己的枪支武器全部作废掉的,但实在太痛苦了,他不想再多挣扎一秒钟。
白獒叼走了他身上的装备,出奇的没有叫唤,和孤狼一起继续朝着约定的地点进发。
既然已经要进入布丹国的地界,孤狼觉得没必要再让白獒撒尿了,它也很辛苦,这些日子不仅要帮着反追踪,还要负责抓捕猎物,为几人提供食物。
在不能随便开枪的时候,如果没有白獒,阿妞不敢想他们会不会这么顺利,一旦随意开枪捕猎,那就意味着在告诉集团他们的方位。
大个子和班克的集体意识都很强,不必多说什么,各自该布什么陷阱,该在哪儿打伏击早已经默契得亲密无间了。
这些天来,孤狼觉得自己又学会了不少手段,他觉得自己很幸运,跟着阿妞和班克他们,远比在狼组的时候还要充实。
只有在真正的危险之中,才能激发人的潜能,为了生存无所不用其极,几个人一直都在忙碌,几乎很少睡觉,睡个安稳觉那么奢侈的事情,是要等进入布丹国之后才能考虑的事情。
第81章 醋意横飞
学校食堂里,花织把手里的茶叶蛋狠狠砸在了盘子上,若是换在平时她生气的时候,一定会把所有的吃食一扫而光,现在也不知是怎么了,竟然一点儿胃口也没有了。
那个混蛋林夕居然趁着自己上厕所的时间,把她家的转宝给拖走了,这下好了,同学们都在议论女神有主了。
“转宝不能跟她好,不行,晚上我就让妈妈揍他,怎么一点儿也不学好。”
花织看着摔碎了的茶叶蛋,可惜着叹了口气。
在林夕的挟持下,郑玉成只好去了精品街,他身上就两千块钱,也不知道在这种地方能不能买齐一整身衣服。
“你拉我来这儿,是想让我破产啊?”
“人靠衣裳马靠鞍,你不打扮得像模像样的,以后在班里别理我。”林夕都不想并排和这个一身邋遢得跟乞丐一样的家伙一起走路,生怕路人会误会他和自己是什么关系。
郑玉成也看出来了,笑着问道:“你怕我给你丢人,还硬拉着我来买衣服?”
“你怕丢人,就赶紧挑拣,换身皮就好了,虽然你的脸被皴得那么厉害,其实也不丑,过几天就好了。”
“我这就是在西北被白毛风皴的,你要敢说我丑,信不信我抽你丫的。”郑玉成摸着兜里那个不成样子的奶糖,心头又想起小时候的愿望,他想让自己的亲妈夸一声帅宝宝。
可惜,这个愿望此生都无法实现了,就算有幸这辈子还能找到亲妈,自己也不是个帅宝宝了,顶多算是型男一枚吧,郑玉成如是想着。
一身加绒的卫衣里面搭配着黑色t恤,灰色的牛仔裤,还有一双价格不菲的武士鞋,让林夕眼前一亮,原来这个家伙的身材这么好?
肩膀四平的高个子男人穿什么衣服都撑得起来,郑玉成自然如此,除了那一张粗糙的脸之外,也算的上是个型男。
郑玉成肉疼的对着林夕说道:“鞋子退了吧?就说不合适,一双鞋子要八百块,忒坑人了。”
“你穿着不舒服?”
“舒服,还别说,我第一次看到这种武士鞋呢!鞋底子真带劲。”郑玉成不自主的又踩了几下,鞋底的弹性立马反馈给他一种轻飘飘的感觉。
“那不就得了。”
“得嘞,老子也臭美一次,你垫的钱我明天还你啊。”
“不稀罕。”林夕扭头哼了一声,却发现自己和这家伙肩并肩的离得很近,心中有点儿羞涩之意。
郑玉成拖着林夕进了一家内衣店,里面胸罩什么的摆的到处都是,其实这家内衣店林夕是来过的,可是和转宝一起进来,还是羞得一张俏脸红成了猴屁股。
“我还没穿内裤呢,赶紧帮着挑几条。”
林夕抬起粉拳锤了他一下,“那东西你还让我帮你挑?”
“你这人不讲理了吧?我一身的衣服一点儿也不让做主,都是你说哪件就哪件,你这么霸道,,把内裤也一并给老子挑了。”
林夕不顾旁边女店员诧异的目光,一边用力那粉拳砸着转宝,一边吼道:“你这是在报复,是生气我让你多花钱了?没见过你这么小气的人,丢人现眼。”
哪里见过打人这么打的,店员以为只是小两口闹气,赶忙去拉架,“美女,你下手太重了,小两口不能这么打,伤和气。”
“谁和他两口子,我还打轻他了。”林夕甩着自己的手,疼得呲牙咧嘴的。
郑玉成才感觉不到疼痛,看着一脸痛苦的林夕厚颜无耻道:“嘿~嘿嘿!挑吧,钥匙在我兜里,你要是不挑,我就不去上课了,你又该迟到了。”
“你……欺负人。”林夕气得眼睛通红,差点儿就哭出来了。
小两口拌嘴,女店员其实是不乐意的,要是再有顾客进来,就不好看了,对着郑玉成说道:“我帮你挑吧?要三角裤还是四角裤?”
“啊?随便吧!”郑玉成随口应了声,他只是故意要气林夕,可不管人家店员什么事。
“要你挑?”林夕对着店员吼了一声,就走去男人内衣区挑拣去了,相中了几款,可又不知该拿多大号的。
“xll的,你男朋友屁股大。”店员瞅着郑玉成,对林夕说道。
“要你管?”林夕狠狠瞪了店员一眼,拿起几盒四角裤,朝着地上一扔,“包起来。”
“过分了啊!”郑玉成低头捡起地上的盒子,对着店员说道:“她公主脾气,您可别介意,要不多收她几块钱?”
店员对着郑玉成笑笑就拿去了柜台,路过林夕身边时候用余光狠狠瞅了她一眼。
宝马飞驰着朝学校开去,郑玉成一边开一边阴笑着说道:“这牛仔裤不舒服,要不你闭着眼睛,我在车里把内裤穿上,成不?”
林夕涨红着脸,“你敢!”旋即又瞥了眼郑玉成身上的牛仔裤,“真不舒服吗?要不晚上放学我再带你去换一条,我记得那家。”
“拉倒吧!我晚上还有其它的事呢,花姐回家晚,我要照顾花织吃喝,还有些别的事要做。”
“啊?那你们孤男寡女的单独在家里?”
“你的脑子里都什么乱七八糟的?她是我姐,我不照顾她,你来啊?”
林夕也觉得自己脑袋锈逗了,就算他俩好了,关自己什么事?
刚进学校,上课铃声就已经响了,林夕突然发现她并不在意迟到这个问题了,反而想和身边的家伙并着肩再走走,明明刚才逛街的时候牙都恨掉了,好奇怪。
“你从来不迟到的,想破记录啊?”郑玉成问道。
“那你背我?”
“成啊!不过就当还你衣服钱了,我这干的也是力气活。”
“你……无耻!”
林夕还是恨恨的趴到了郑玉成的背上,能不迟到,当然不想迟到了。至于是不想迟到,还是想感受一下被人背着的感觉,她自己也说不上来。
当郑玉成飞奔起来之后,林夕只能把身子紧紧贴在他的背上,心里羞得想找个老鼠洞钻进去。
“快到教室了,放下我,别让班里同学看到了。”林夕急了。
郑玉成跑的很快,都已经到教室门口了,听她这么一说,哪里还来得及,只能抓着林夕的胳膊一低头,就把她给翻到了前面来。
林夕的身体旋转了三百六十度,却稳稳的落地,两只胳膊被郑玉成扶着,脑袋却眩晕的厉害。
“过瘾吧?哈哈……”郑玉成笑着走进了教室,能再一次折腾林夕一次,他心情是很爽的,这妮子老对自己有敌意,就该狠狠的欺负她。
胳膊失去了搀扶,林夕一个踉跄险些摔倒,眼睛里冒着火光,恨得咬牙切齿的进了教室。
花织见郑玉成都上课了才回来,气嘟嘟的小脸鼓胀着,直到她看到林夕能杀死人的目光在盯着郑玉成时,心里才略微好受了一些。
花季的少女们分不清讨厌和喜欢,恨和爱,尤其是虐心的电视剧看多了之后,会很容易把这些情绪交织在一起,变成一团乱麻。
因为学习成绩优秀,花织的座位在第一排,而郑玉成的座位却在最后一排,如果没有意外,他将永远在最后一排坐着,因为他是班里成绩最差的学生,而且可能一直都是。
当花织的课桌被高高扬起,一直到了最后一排之后,全班的同学都还不敢相信,那个新来的家伙居然敢不通过班主任就直接换座。
郑玉成对着原来的同桌说道:“抱着你的桌子滚前边去。”
“转宝,你干嘛啊!”花织跺着脚问道。
“你装什么装?别说不想跟我坐一起啊,你把凳子都抱来了。”
花织脸一红,“我知道你是想让我帮你补习的,可你也得跟班主任说一声吧?”
“你知道我没说?赶紧坐好,老师来了。”
花织连忙放下凳子坐好,她扫视了一圈,发现所有同学的目光都看向老师那,就林夕在狠狠瞪着自己这边。
用胳膊碰了碰郑玉成,花织小声问道:“哎~转宝,你跟她吵架了?她眼神怎么这么凶?”
郑玉成趴在花织耳朵边悄声说道:“没有,就是在车里的时候,当她的面把内裤换了。”
花织蹭的站了起来,“什么?”
连同老师和全班同学都齐齐朝花织看去,什么情况需要吼这么大声?
前日晚上黑社会械斗的事情已经传到了学校,尤其是郑玉成目前所在的高一三班,几乎人人对他望而生畏,就连老师也不拿他当作一般的学生。
上学第二天就把体育老师给放倒,还没几天又参与黑社会打群架,这样的同学,谁也不想招惹,所以只要不在班级里逞凶,大多数时间也不理会他,学不学习的随他乐意。
其实那些男生对郑玉成是崇拜的,带着校花去打架,听说揍的还是校长的儿子,那该有多拉风?
花织用力掐着郑玉成的大腿,直到手指头都酸了,才松开手心疼的问道:“疼吗?”
郑玉成终于改变了对花织的看法,她原本不只是个饭桶,这妮子表面上的呆萌敢情都是装的,一边掐着自己的大腿,一边心疼自己,这么歹毒的事,哪里是一般人能干的出来的?
一节课下来,林夕和花织的眼神大战就从未间断过,每当花织和她对瞅完,就会狠狠再掐一把郑玉成的大腿,就像掐在林夕的腿上那么解恨。
才刚下课,林夕就跑了出去,她再也不能容忍了,不能容忍那两个不是亲姐弟的姐弟两个坐在一起,甚至不能容忍那个臭小子在她们班里上课。
“花织,你疯了?我哪儿得罪你了?”
“你没得罪我,是我的好姐妹得罪我了。”花织把拳头攥得紧紧的,又说道:“迟早跟她有一场生死决战。”
“神经病。”
“你去哪儿?”花织见转宝离开教室,追了出去。
“我去找校长兑现他的承诺,不然哪还有钱带你吃晚饭?一身衣服花了我两千块,老子又一朝回到解放前。”
“该,谁让你在美女面前炫富,活该你穷死。”花织说完就回去了座位,一节课没听讲,她后悔了,万一成绩下滑被林夕超越可不妙。
第82章 出卖的代价
“校长,我要跟你说个秘密。”林夕刚进校长室,就急着开口道。
“什么秘密?把门关上说,你吼那么大声,想全校的人听到啊?”王校长揉着太阳穴,他还在努力回忆着昨晚发生了什么,自己怎么会在宾馆睡觉,还那么混乱?
林夕把门关上,又把上面的锁芯按了下去,这才走过去,对着王校长说道:“校长,你把郑玉成那小子调离我们班吧!他特讨厌,净欺负人。”
“他欺负你?你该去找你们班主任,然后让教导处的人处罚他,怎么直接跑我这来了?”
王校长欣赏着林夕的苗条身姿,随口问道。
“他什么都不会,小学三年级的知识水平,您怎么让他来高中班了?这不公平,我们三班都是尖子生,他就是一老鼠屎。”
“我记得你,你叫什么名字来着?”王校长确实有印象,偌大的学校里,校花可没几个。
“林夕。”
“哦对,林夕啊,其他同学都不来找我,你怎么来弹劾他呢?难道你跟他有过节?”
“校长,你就说能不能把他调别的班去吧!其实你的事情我知道,是那小子跟我说的,在皇家9号的事。”
王校长的眼睛眯缝了起来,瞅着林夕的身体,冷冷哼了一声,“你知道什么啊?”
“我什么都知道,我还知道……还知道他根本没有你嫖娼……不,没有您唱歌的证据。”
“嗯~?你知道什么?说。”
“你只要答应我把他调走,哪怕开除也行,我就告诉你。”
“行,我答应你,说吧!”王校长的眼睛上下扫视着,心想校花就是校花,这身材真是没话说了,就是不知道屁股怎么样。
林夕见王校长站了起来,围着她转悠,气势上压得她喘不过气来,放低了声音,说道:“他根本没有你的照片,他说当时相机根本没有内存,只是亮了几下闪光灯。”
“呵呵……是吗?”这可能是他这些天听到过最好的消息了,王校长盯着林夕的屁股,兴奋之余,竟然一把抓了上去。
“啊~!校长……你干嘛?”
“你不是想开除那小子吗?你提的条件,我答应了,可我还有条件呢!”王校长说着一把将林夕拽到了怀里,狠狠的抱着她,在他的经验中,女生总是要挣扎那么一会儿的。
郑玉成来得有些慢了,他不在意下节课会迟到,在意的是那十万块钱能不能顺利拿到手,如果校长敢耍赖,他不介意晚上去找张海,借他的手机给校长打个电话。
到了校长办公室,看到门是关着的,难道那老不死的还在宾馆睡着,没来上班?
试了试门把手,居然是锁上的,看来他昨晚还真是被花姐灌得不轻。
刚转身准备离开,就听到里边传来女生尖锐的叫声,不对啊,自己听错了?
耳朵靠在门板上又听了听,郑玉成的面色渐渐起了变化。
身子朝后退了一步,对着门抬腿就是一个正踹,“嘭”的一声,整个门居然飞进了屋里。
自己的力道始终把握不好,郑玉成叹息一声,摇着头走了进去。
林夕被按倒在沙发上,王校长臃肿的身体已经压在她的身上,让她近乎窒息,嘴巴被王校长的手捂着。
“你要是再叫,全校都会知道你这个学霸校花原来是个残花败柳,是任谁都能睡的贱女人。”
林夕感觉到天塌了下来,她呆滞了,任由校长的手在她身上游走,脑子也做不出任何的反应,是挣扎,还是任命。
就在此时,门板直直飞了进来,砸在王校长的身上。
“哟~!王校长好兴致啊,你们继续,我刚才开门的时候力气用得大了点,不好意思啊!”郑玉成阴冷的笑着说道。
王校长不相信只是力气大了点,只大一点门板能飞进来砸在他脑袋上?伸手在后脑勺上摸了一下,手指上有些血迹,不过还好,只是擦破了点皮。
林夕一脸泪花,坐起身来把羽绒服紧紧抱着,她不知道该如何办了,即便看到是那个超级能打架的转宝在她面前,她依旧感觉这天塌了下来,把她近乎压得四分五裂。
“小子,你最好什么都没看到。”
“我的钱呢?我是来要钱的,你其它的事情我管不着也不想管。”
郑玉成面色阴沉,这样的事情发生在眼前,他不可能不去读校长和林夕的心思,原来林夕出卖了自己,把皇家9号照片的事情告诉了校长。
“你的钱咱们回头再说,帮我哄哄她,让她别乱说,晚上我会去你家家访的。”
“还想找我们花姐聊天啊?她晚上没时间,有事就现在说吧,门敞着说什么都利索。”
林夕想站起来,却被郑玉成一把又给按在了沙发上,冷冷道:“你坐着,事情还没完,你哪儿也不能去。”
“转宝……呜呜~~~”林夕抱着郑玉成的腰,终于再也忍不住,大声哭喊了起来。
王校长连忙走过来要止住林夕的哭声,却被郑玉成一脚给踹飞了出去,砸到办公桌的后面。
郑玉成把林夕的脑袋放在自己的肚子上,表面是在哄她,其实是用肚子把她的嘴巴尽量捂上。
“你还是别哭了,等我的事情解决完了,再带你回教室,行不行?”郑玉成拨弄了一下林夕的脑袋问道。
这种时候,就不能去哄,一个人受了委屈,你越哄她就会越委屈,哭得也就越痛苦。
林夕的脑袋被拨弄了一下,有些惊恐,她怕转宝也欺负她不帮她,那她真就是叫天叫地都叫不灵了。想想自己刚刚还在出卖他,心里就更恨了,双手环抱住转宝的腰,就不打算松开了。
郑玉成不敢用力,轻轻掰开林夕的一根手指,很快她就不得不把双手松开,对一个女人用这种方式,也是没办法。
把门板靠在门上,临时当当样子,不求有谁进来的时候发现,但求有人路过的时候不注意到就行。
王校长爬起身,他很恐惧,自己一百八十斤的重量,缘何会被踢飞?貌似踹在自己胸口的那一脚并不是很重,因为自己没有感到多么痛苦。
郑玉成用了柔劲,不是他不想胖揍校长一顿,而是他必须理智,如果惊动了太多人,林夕的名声就完了。而如果用力过猛,很可能校长就不能说话了,自己和他也就没得谈了。
“这里是三楼,如果你不想从窗户飞出去,先把我的事办了。”
“哼~!你手里根本没有照片,还有什么可以要挟我的?”
郑玉成冷笑着说道:“一码归一码,我现在跟你说的是你儿子参与黑社会械斗的事情。”
“不用你操心,我已经托到人了,跟你个流氓没什么好谈的。”
“哦。”郑玉成回答的干脆利索。
王校长突然有一种不详的预感。
突然他的身子朝着窗户飞去,砸坏了窗户上最大的那块玻璃,然后身体飞出了窗户,开始坠落。
“啊~!”王校长大叫。
突然一只大手,抓住了王校长的脚脖子,稳稳的钳住了,只是惯性之下,王校长的后脑勺磕到了墙上,原本被门板刮破的头皮又二次受了伤,鲜红的血液顺着墙流了下去。
郑玉成伸出脑袋,笑着问道:“校长,我没力气了,要是再不松手,我也会掉下去的。”
“给,我给,现在就给。”
“晚了,十五万。”
“你……这是在打劫。”
郑玉成用左手捏着王校长的鞋子尖,就把他脚脖子上的右手给松开了,随口说道:“二十万。”
王校长努力抬起脑袋看着自己的脚尖,他的眼珠子都凸出来了,妈呀,他这是用三个手指头拎着自己一百八十斤的体重。
郑玉成故意捏着嗓子,“校长,我不行啦,实在没力气啦!”
“给,给,二十万,不能再多了。快,拉我上去。”
郑玉成的右手一下子又握住了对方的脚脖子,如果那家伙再不答应,手指头还真就坚持不了多久了。
把王校长的身子朝着外面一甩,看到他的身子和窗户齐平之时,顺手就给抽回了屋子里,哪里还去管他摔得疼不疼。
林夕抽咽着,呆呆看着那个把王校长玩弄于鼓掌的转宝,他是在给自己出气吗?
“二十万不是小数目,谁身上放那么多现金?你得容我去取钱。”王校长抓了把抽纸,朝自己后脑勺捂了上去。
“这节课下课的时候,如果我见不到你的钱,对不起,这学老子不上了。你儿子怎么欺负我,我就怎么欺负回去,你可以试试看,是金龙帮更厉害,还是老子更狠。”
郑玉成扶起林夕,她的羽绒服拉链坏掉了,好在里面的打底衫没有被撕毁,除了冷点儿,表面上不怎么看得出来。
“如果我是你,就不会再哭,不然以后你有的哭了。”
林夕把脑袋凑在郑玉成的怀里,摇摇脑袋,就这么着把眼泪擦了擦。
王校长看着郑玉成领着林夕走了,才狠狠一巴掌拍在桌子上,“老子非找人弄死你不可。”
好在下午这节是体育课,林夕才没有露馅,当她跟着郑玉成走出办公楼的时候,正好远远看到班里的同学在朝操场走去。
体育老师虽然不是那个体育老师,但对于郑玉成来说是谁都一样,都不足以教他这个堪比特种兵的学生。
“林夕你看,校长的车开走了,我原本打算要他十万的,多要十万权当是替你出气了,不过钱可不给你。”
“你给我我也不要,我又没**……”林夕的嘴里发苦,可能是眼泪吃多了,她想再申明一次她真的没**这个事实,至于被摸得一干二净,她是打死都不会承认的。
“你想哪儿去了,我可不是那意思,不过幸好我去了,要不然你就惨喽!说吧,怎么谢我?是以身相许呢,还是以身相许呢?”
“你想趁人之危?”林夕惊恐的看着转宝,她觉得要真是转宝像校长那样欺负她,她一定连一丝抵抗的能力都没有。
“吃饭啊?行,地方你挑,不过要管饱。”
“我什么时候说过要请你吃饭?”林夕撇着嘴,可能哭后并发症犯了,又抽咽了几下。
郑玉成张大嘴,“啊~?你真要以身相许啊?”
“混蛋。”林夕抬手打在郑玉成的身上,心里有种说不出来的滋味,后悔内疚又夹杂着庆幸。
第83章 便宜行事
王校长一边开车去往银行,一边拨通了唐九的电话,“喂,九爷,四姐的事现在怎么说的?”
唐九看是王校长打来的,冷冷的应了声:“不理想,你儿子惹了那么大祸,却让我们背黑锅,王校长,是不是不地道?”
“九爷,你看你误会了不是,我也没说不承担责任,但是我在里面又没有熟人,他们怎么判,我左右不了啊!”
“好一个没有熟人,咱们好像也不怎么熟,走着瞧吧!”唐九不等对方回话就挂了电话。
王校长的面色更苦了,他原本想花些钱请金龙帮再出手一次的,却被对方说到自己儿子的事,总不能把责任往自己身上揽,可就推辞这么一句,对方就翻脸了,看来黑道上的人确实靠不住。
“臭小子,早晚收拾你。”说完,王校长就把手机朝着副驾驶座位上一扔,车子的发动机也跟着愤怒了起来。
前天晚上的案子,只一天的时间就惊动了省里,因为金陵城本就是省会,案子自然被层层递交了上去。
如果是谁家的电动车丢了,或是手机被扒手扒了,可能也就石沉大海了,毕竟下面的派出所能力有限,破案率自然也小的可怜。
可但凡是大案子,是一定会惊动上边的,尤其是这种刑事案件。
省公安厅的厅长是一个四十多岁的骨灰级干部了,当他看过市局呈上来的案情之后,一向洞察力敏锐的他就发觉到了其中的蹊跷,于是原封不动的就呈给了公安部,既然他认为有蹊跷,那公安部的人也不可能看不出问题来。
华夏国家公安部,刑事侦查科的领导在看过卷宗之后,又转交了某秘密部门,他们知道,对方更需要这份卷宗。
安全部某办公室,里面坐着一位五十岁左右的中老年男人,身上的军装不属于海陆空任何一种,而是华夏最神秘的一只特殊兵种。
在看到卷宗之后,男人拿起桌上的固定电话,按了一个键,“过来一下。”
很快,一位秘书就走了进来,也是一位中年男性,四十岁将近,其姿态如那千年古松一般,挺拔而威严。
卷宗上的特殊标记被秘书扫过几眼之后,秘书便把卷宗合上放在了办公桌上,重新立正站好。
“一个人放倒几十个手持刀棒的小混混,这个人居然是一名在校中学生,你怎么看?”
“在下不怎么看,他注定就是咱们的人了。严老,是不是需要我走一趟?”
“不用去金陵,你自行调派人手,弄清楚他的底细,不管他曾经在哪受训,只要是爱国志士,就把他秘密弄来见我。”
严老要说那少年受过特训,秘书绝对不会怀疑,应道:“一个受过特训的少年,莫不是将军所在的那个集团?如果是他们的人,只怕有些棘手。”
“先弄清楚再说吧,如果是他们安插在华夏的特工,也得给他们反间了,如果不能,咱们华夏绝不需要别国的特工存在,发现一个就处理一个。”
“如果不能,我会将他秘密处决。”
“给你这个权利,便宜行事吧!”严老说着又拿起另外一份卷宗,他没工夫在一件事上浪费太多时间。
“是”,秘书接受了命令,拿起桌案上的卷宗就回身走出了办公室。
严老的意思只要说明白了,至于如何办,那就是下面人的事情了。
秘书知道严老给的这个权利有多大,他也会珍惜利用所有能调用的资源,对于他们的部门来说,从不需要吝惜资源,只需要完成任务。
当张海接到命令,要求他去一趟省公安厅的时候,一头的雾水,云里雾里的,他虽然是正式干警,但省公安厅可不是他这个级别说进就进的。
“姓郑那小子的案子,是你在办吧?”
“是的厅长。”
“现在给你下达一个一级机密任务。”
听到是一级机密任务,张海连忙立正敬礼,便等同于他在发誓一定保守机密。
“这案子上面要求抹掉,至于什么金龙帮的,先轻判吧!要想端掉他们,再重新给他们找个把柄并不难。而你的任务就是监视好那小子,如果他是个好孩子,你可以适当放放水,该帮就帮一把。”
“是,可是这案子牵扯甚广,很多民众也在等待结果。”
“糊弄,糊弄你不会吗?还用我教你?”厅长顿时就不耐烦了。
张海心想怎么糊弄?苦着脸问道:“我便宜行事?”
“嗯,既是机密,也得告知你一声,那小子是国家看上的人,不能有什么闪失。”
“如果他不是个‘好孩子’呢?”张海又问道。
“那你只需要告诉我一声,他自然会消失。”
张海扭捏了半天,还是硬着头皮说了出来,“其实您找我来,就不合适,因为我已经认为他是个好孩子了,很难改变自己的看法。”
“那你就去证明你的看法,滚。”
张海屁颠屁颠的走了,但是心里很痛快,那天晚上他是亲眼看着那孩子,把金龙帮的砸碎们挨个揍趴下的,要说谁最知情,就莫过于他了。
一个敢和金龙帮这种恶势力干仗的少年,敢和自己学校的校长儿子作对的人,至少是个敢打敢拼有担当的,是个熊孩子的样。
与此同时,体育课下课时分,王校长把装有二十万的袋子放在了宝马车的后备箱里,看着郑玉成那一脸的贱笑,牙根都咬碎了。
林夕傻傻盯着自己的车尾灯,说道:“你都有这么多钱了,还用我请你吃饭?”
“那不一样,这些钱我有别的用途,你请我吃饭花的是你的钱,我想想就爽。”
“行,下午就这两节课,晚自习我不想上了,逃课出去吃饭怎么样?”林夕咬着嘴唇提议道。
“我得去问问花织,要逃课也得拉她一起,不能我一个吃饱,让她饿肚子。”
林夕顿时就不乐意了,“你说要我请你吃饭,没说要我请你们两个。”
“那没关系啊,花织的那份我掏钱,我的那份你掏就行了。”
“你……哼!”林夕一跺脚,她好不容易才鼓起勇气干出逃课这种大逆不道的事,居然又多了一个饭桶出来。
花织是毫不犹豫的答应了,既然林夕都舍得逃课,她就没有理由不敢。
“明天是周末,我要放开肚子吃,然后美美的睡个大懒觉。”
郑玉成捏着花织的包子脸,“你怎么想的跟我一个样,不过我打算周末去监狱看大虎哥的,睡懒觉这么奢侈的事只能推延了。”
“嗯,我跟你一起去,我要给大虎哥买点好吃的带过去。”花织立马就在心里取消了她的懒觉计划。
“行啊,如果能往里面送东西,我也多买点。”郑玉成依稀记得花姐经常给大虎送烟进去。
“喂,你们两个,能安静会儿吗?”林夕一边开车,一边把音乐的声音调到最大。
花织对着林夕吐了吐舌头,要不是听转宝说林夕请吃饭,早就跟她吵起来了。
“时间还早,转宝,你去买个手机吧?如果我以后再碰到什么事儿,还能及时找你。”
郑玉成点点头,觉得这个很有必要,在这个信息发达的时代,如果连个手机都没有,那跟野人真没什么区别。
既然是林夕要求自己去买个手机,那就说明她还没有从下午那件事情走出来,看来王校长的影子要在她脑子里徘徊一段时日了。
有林夕在,就没有什么可挑的,刚上市的一款苹果4s就揣进了兜里。
本打算给花织也买一个,但是她说什么都不要,虽然看着手机的眼神十足的火热,但是大几千块钱的东西她是说什么也舍不得的,有那钱,得够吃多少顿红烧肉的。
郑玉成也不勉强,心想着等她生日的时候再送她一部就是了,同学们也都有,她指定是想要的。
其实林夕还有一个目的,那就是能和转宝私聊,不然她说什么花织都会插嘴,烦不胜烦。
林夕把宝马停在了一家咖啡馆门前,对着郑玉成说道:“就这里面吃吧,我喜欢安静些的地方。”
郑玉成直接推开了车门,他才不在乎在哪儿吃,吃什么,在集团的时候茹毛饮血都是正常的,能有的吃就比什么都强。
花织掐着郑玉成的胳膊,她从来没有来过咖啡厅和西餐厅这些个场所,不由觉得自己在林夕跟前又矮了几分。
郑玉成才不管呢,装修的再豪华,那也是吃饭聊天的地儿,服务如果不周到,老子照样骂娘。
林夕可能真成了受过惊吓的小猫,选了一处角落里的包间,还不自禁的坐到了靠里面的位子,这些都被郑玉成看进了眼里。
被林夕拉到身边坐下,不许跟郑玉成坐在一边的花织又吐了几下舌头,心里恨恨的想着,老娘今天吃穷了你。
当菜单递到花织面前的时候,她就傻了,左翻又翻,来回不知道翻了多少次,感觉头有些大。
郑玉成把菜单从花织手里夺过来,给了林夕,“你先点。”
林夕白了郑玉成一眼,马上就能看花织的笑话了,却被他打断了,“牛排七分熟,一碗浓汤,鸡肉蘑菇的吧!”
林夕把菜单递给了郑玉成,既然是请客,只能随客人点什么是什么,贵也得认。
郑玉成把菜单给了服务员,“一样的,一式三份,外加十份牛排,每隔五分钟上一份,怕桌子摆不开。”
“这……?”服务员看着林夕。
“按他说的上。”林夕面色有些难看,谁能吃掉十份牛排,死转宝纯粹是为了让她破费。
郑玉成却厚着脸皮说道:“嗯,不够我们再要就是了。”
第84章 女服务员
当三份牛排和浓汤被端上来,花织莫名的哭了,哭得稀里哗啦的。如此猝不及防的还没开始打雷就开始下雨,郑玉成和林夕都被花织的这个举动弄得一愣一愣的。
“花织姐,你咋还哭了?我没惹你啊!”郑玉成摸着脑袋,一头的雾水,在回忆是那句话说错了。
“呜~呜……我想减肥……”花织说着更伤心了,哭得哇哇的,嘴巴张得老大。
林夕似乎明白了什么,左叉右刀,手起刀落,一块七分熟的牛肉就塞进了花织嚎啕大哭的嘴里。
哭声止住了,无论这个可怜的饭桶如何的想跟美食抗争,她都不可能再将进到嘴里的牛肉吐出来,唯一能做的,就是消灭它,吞咽它,让它就此进入五谷轮回之地。
郑玉成闭着眼睛,感受着一个吃货在衡量自己的肉和牛肉之间,那复杂的心情。突然灵光一闪,他明白了,明白为什么花织会止住哭声,因为吃下去会长肉,不吃,会死。
“花织姐,牛肉只长劲,不长肉的,你没注意菜市场那些卖猪肉的和卖牛肉的老板?卖猪肉的一般都比较胖,卖牛肉的就比较瘦弱些。”
花织带着泪花花的眼睛突然变得清明起来,脑袋朝前一伸,“好像是真的哎,我和妈妈经常去菜市场,好像还真是那么回事,卖猪肉的那个人可胖了。”
“所以啊,你尽情的吃,这东西里边有一种左旋肉碱,其实还可以减肥的,不骗你。”
花织没有听懂郑玉成的解释,不过她听得懂话里边的意思,就算什么都不懂,至少她知道,已经找到了可以尽情吃的理由,那就足够了。
她很想减肥,因为她的心境在变化,当林夕和转宝在一起的时候,她总是满满的自卑感,和一个学霸女神去较量,除了有一身的勇气之外,其余的一无所有。
郑玉成看着花织已经在那狼吞虎咽,和林夕对视一眼,相视一笑,便也开始狂扫起来。他没办法不去欺骗花织,不然这顿饭就没法吃了。
至于为什么卖猪肉的比卖牛肉的胖,根本不是肉的问题,而是价格的问题。卖猪肉的绝对舍得天天顿顿吃猪肉,卖不掉的下水也不能糟蹋了;而牛羊肉是猪肉几倍的价格,谁舍得顿顿吃?还不吃穷才怪。
林夕对花织摇摇头,她倒是很羡慕这样没心没肺吃饭的人,自己就算想多吃,也没那个肚子撑。
当林夕的牛排吃了大半的时候,郑玉成已经是第五份了,林夕是用刀叉,而对面的是只用叉子挑起来,没几口就干掉了。
林夕看转宝终于停了下来,哼了一声说道:“撑不下去了吧?你也太小看这牛排了,腻死你。”
郑玉成解释道:“我是看你吃的差不多了,才打算和你聊聊,不然怕你吃不下去。”
“跟你有什么好聊的?”林夕有点儿心虚,端起浓汤舀了一勺放进嘴里。
“我不管你乐不乐意听,如果以后你想让我保护你,就永远不要再干那种事,否则别说是朋友了,连同学都没得做。”
“噔”的一声,浓汤被子砸在盘子上,林夕撅着嘴也不说话,眼观鼻鼻观心的,就那么杵着。
郑玉成知道她这是在用抗议来承认自己的错误,虽说方式有些特别,但彼此也得给个台阶下,心想就这么算了吧。
林夕对自己的误会起源于她父亲的事情,在郑玉成看来,是因为误会产生的矛盾就得把误会消除掉,而不是在矛盾中取得胜利,就算她承认一百次错误,起初那个误会也还是误会。
本想再开口和她解释一下,不是自己告发了她老子,却突然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阴阳怪调的,听着就刺耳。
“宝爷,还真巧,怎么哪都能碰到,哟,这是和同学一起吃饭呢?要不赏脸去我那包间坐坐?”
唐九端着红酒杯,朝着花织和林夕举了一下,示意礼貌,花织和林夕都有些拘谨。
“你们俩坐过来,既然九爷想找我聊聊,也不能拒之门外啊。”
林夕有些后悔起初坐到了里面,这一换坐,却让花织贴身坐在了转宝身边,倒不是因为她吃醋,而是贴着转宝坐比较有安全感,隐隐都能感觉到唐九身上散发出来的煞气,一看就不是什么好人。
反正林夕也基本吃饱了,郑玉成招呼服务员过来把林夕的碗盘撤掉,换套新的。
“嗯~?”郑玉成瞅着过来收拾餐具的女服务员,不是刚才那位,却比刚才那位更为讲究,每一个小举动似乎都专业训练过似得。
唐九一直盯着郑玉成在看,他难道有机会面对面的去仔细观察这位还是少年的宝爷,这位已经名不见经传的神秘人物。
而郑玉成一直把目光钉在女服务员身上,她的一举一动,以及满身的着装,包括手掌中那种由老茧转化而来的鲜嫩。
当人的手掌心因为经常干粗活或是长期握枪,会磨出一层老茧,而人这种奇怪的生物会适应任何的环境,所以久而久之,老茧就会退化掉,生出新的可以抵抗摩擦的皮肤,表面看着鲜嫩,实则抵抗力十足。
郑玉成早已把双手藏在桌子下方,靠在座椅上看似漫不经心,实则手指缝里已经多了两片刀片。
经验告诉自己,如果这个女人真的是咖啡店的服务员,他就把自己脑袋拧下来当尿壶。
女服务员一眼都没有看向郑玉成,嘴角却回应了他,不过碗盘被收走了,却没有如郑玉成所想的,发生点什么。
一份新鲜的套餐端在唐九的面前,唐九没有胃口应付牛排,而是抿了一口红酒,就端着酒杯开口说道:“想必宝爷也看得出来我是专门过来寻你的,如此我也就不装了,开门见山说吧。
我是来跟宝爷道歉的,代替我们金龙帮所有成员,希望与你和解,咱们的恩怨从此一笔勾销。”
听说是金龙帮的,林夕不由自主的去牵花织的手,掌心里面都是汗水。
“怎么勾,怎么销?”郑玉成合上双鱼刀片,重新拿起刀叉,开始继续残杀面前的牛排。
包间门旁站着女服务员,余光扫视着唐九,而唐九却混不在意,咖啡厅这种场所里边的顾客一般都是些大老板和社会上的成功人士,那些顾客谈论的话题内容甚至比皇家1号里边谈论的还要阴毒,如果这些服务员都是长舌妇的话,那早就该关门大吉了。
“其实我们金龙帮跟局里某些人还是有些亲戚关系的,就在今天,事情已经有了眉目。”
“哦?九爷可打听到我会被怎么判?会不会坐牢啊?”郑玉成故意没有把话题放在刘四姐那里。
“这倒是不清楚,不过四姐肯定是要坐牢的,好在判的不重,所以我们才决定大事化小小事化了,和宝爷你就此两清,能做朋友固然是好,即便是做不成朋友,也不想再与你为敌了。”
“我可从来没有把你们当作敌人,都是被你们追着跑的。”郑玉成这话说的不假,他根本没把金龙帮放进眼里,如果不是想正正当当的过他的小日子,不想去触犯华夏的律法,他会毫不犹豫的在一夜之间把金龙帮铲平。
“既然宝爷是这么想的,那就再好不过了,如果官家那边再把你叫去录口供,还希望免开尊口,不求宝爷您为四姐说好话,只要别落井下石就好。”
郑玉成笑了一下,“放心,要是没别的事,你就去忙吧,瞧我这俩同学给你吓的,你们江湖人一身都是杀气,没事别往我身边凑成不成啊?”
既然这包间的主人下了逐客令,唐九就是脸皮再厚也不好干坐着了,起身说道:“明儿晚上,我们老大震地龙诚心邀请宝爷赏个脸,一起吃顿和事饭,地点是西郊的农家乐,一定要赏脸。”
郑玉成只是一怔,旋即就恢复了正常,也不起身,应道:“知道了,告诉你们老大,我一定去。”
“宝爷,告辞。”唐九举起双手抱着松松的拳头,行了个江湖礼数才走出包间。
唐九走后,门口的女服务员进来问道:“几位,还有什么需要的吗?”
郑玉成开着玩笑说道:“你把对面的餐具撤走,我怕毒死我们。”
“您说笑呢?我们店里的餐具都是消毒柜拿出来的,怎么可能有毒呢?”
“那家伙上次给我毒酒喝我没喝的,这次谁知道呢!”
“啊?”女服务员装作一脸的惊讶,赶紧忙着收拾。
“你很漂亮,留个手机号吧?以后有空请你吃饭。”
女服务员害羞着报出了自己的手机号码,郑玉成虽然不信那号码是真的,却也给记下来了。
花织使劲掐着转宝大腿内侧的软肉,不使劲不行,他的肉太硬了。
林夕在花织的耳边小声说道:“使劲儿。”
女服务员端着餐具,笑着瞥了眼郑玉成的大腿根子,便离开了包间。她觉得这里太闷了,该去刚才那位客人说的什么西郊的农家乐去上班,那边的工作环境应该敞亮一些。
当郑玉成把十份牛排扫光,再打算要两份打包回家宵夜的时候,林夕后悔了,她苦笑着问服务员道:“可以刷信用卡吗?”
花织是郑玉成给扶着走出咖啡厅上的车子,为此,她信誓旦旦的说,吃了这么多牛肉,明天体育课也去试试能不能放倒老师。
女服务员见宝马车开走,从怀里掏出一叠钞票,对着吧台的人说道:“如果收了钱不知道闭嘴,你可能就永远也张不开嘴了。”
“你放心,这里的客人哪个没有秘密,我们有我们的规矩。”
女服务员又抽出两张红票,“会办事,小费就少不了。”
第85章 以德报怨
坐在宝马车上,郑玉成回忆着答应唐九的话,落井下石?哼,自己把他们金龙帮给落了井不假,至于下石,自然有别人来干。
金龙帮都把势力扩张到学校里了,完全是在自寻死路,华夏允许有蛀虫,但绝不允许有啃噬基础栋梁的蛀虫存在,官家要捏死他们,根本不废吹灰之力。
开车路过一家大超市的时候,郑玉成让林夕停下了车子,也不说什么事,就径自下了车。
林夕等了会儿,以为转宝是去买包烟而已,像他这么坏的坏孩子,不可能不抽烟的。
结果却看到他大包小包拎了不少东西回来。
“你都买的什么啊?”
“没啥,几瓶茅台,一点儿特产,还有两条烟,明儿不是要去看我家大虎哥嘛!”
“哦。已经很晚了,我先回家,你再把我车子开走吧,车子放你那儿,等周一记得开车来接我上课就行。”林夕安排了一下行程。
“行,先去你家。”
当车子驶进林夕家所在的小区,郑玉成就已经惆怅了起来,他曾经在这里住过两年多,也不知道林夕家的那条狗是不是还每天都吃肉。
“我到家了,你把车开走吧。”林夕解掉安全带。
“花织睡着了,让她睡着吧,我去你家坐坐。”
“啊?”林夕没听清楚。
“不然我买茅台干嘛,就给你老子买的,走吧,还愣着干嘛啊?”
林夕的眼圈有点儿泛红,她开始后知后觉,也许那个告发自己老爹的人不是转宝呢?如果不是他,那他是不是被自己冤枉得太狠了?
郑玉成想的很简单,不管怎么说,林夕一家子也养过自己两年,虽然一口肉也没吃着她们家的,但大米饭也是饭,不管他们出于什么目的收养自己,郑玉成觉得都该知恩图报,就算免免人气,也该这么办。
开门的是林夕的妈妈,看到林夕居然是和一个大小伙子一起回来的,林妈妈的脸色瞬间就不对了。
“妈,你猜他是谁?”
“谁啊?”林妈妈看着郑玉成倒是觉得有些面熟,就是想不起来。
郑玉成笑道:“我转宝,转宝啊,您不记得了?”
林妈妈瞬间觉得头晕目眩的,不过她的眼睛不瞎,既然人家是提着茅台登门拜访来了,总得给张笑脸,“是转宝啊,哟,快进来,这可是多少年不见,你都成大小伙子了。”
郑玉成职业毛病又犯了,不管什么环境他都惯性的和生死存亡联系在一起,只是用鼻子闻了闻,屋子里还飘着酒菜的味道,就知道林处长还在忧愁的砸吧着革命的小酒。
林处长听到转宝的名字,面色就难看起来,根本就没打算起身,当年他个臭小子离开林家的时候,可是狠狠坑了自己一道。
“林叔,喝着呢?我给您拎了几瓶茅台,要不要再添点儿?”
“哼!赶紧拿走,你的酒我可不敢喝,只怕今晚喝了,明儿就得进去。”林处长借着酒劲,一张嘴就没句好话。
林夕有些不乐意了,这也太让人难看了,“爸,你喝了多少啊,转宝好心来看您,怎么说话的。”
“这么多年了,你还护着他,当年要不是他干的好事……哎,不说了,不说了还不行嘛!”林处长唠叨着,一仰头又咂了一盅。
郑玉成也不多解释,自己开了瓶酒,也没管桌子上的杯子是茶杯还是干什么用的,半瓶茅台就这么倒进去了。
“林叔,当年转宝淘气,拿了您的份子钱,这杯酒当罚。”说完就一仰头,半斤茅台就这么进了肚子里。
林处长虽然很讨厌面前的小子,但久经酒场的他,哪能不知道茅台是什么玩意儿?那么冲,谁一口能闷半斤?要是换做他,指定当场喷出来。
林夕瞅了老爹一眼,对着郑玉成嘟囔道:“转宝你干嘛啊?你从来不喝酒的。”
郑玉成不夹菜也不说话,从茅台的盒子里拿出一把钱来,摔在桌面上说道:“这里是十万块钱,先还您这么多,剩下的再容转宝几天,一定一分不少的给您拿过来。”
林处长瞅着桌上的十万块钱,算是见到了对方的诚意,面色稍微转变了一些,伸手不打笑脸人,何况对方是来道歉的。
“行啊小子,酒量可以啊!”
“哈,好久没喝过酒了,真冲。”
“你是说酒冲,还是我说话冲?”林处长说着话,把自己之前的酒瓶递到了一边,拿起剩下的半瓶茅台给自己斟了一盅。
林夕看到自家老子拿起茅台的酒瓶,面容就展开了,既然他肯喝转宝买的酒,就说明原谅他了。
转宝又从纸袋里掏出一瓶茅台来,拧开瓶盖,咕噜噜就又给自己杯子倒得满满的,酒瓶朝着桌子上一搁,那气势立马就显现出来了。
林处长本以为转宝会拿起剩下不到半斤的酒瓶,却没想到他又开了一瓶,这就来劲了不是,“哟,好家伙,还真想练练啊?行,老子陪你。”
“林叔,转宝不懂怎么哄您高兴,不过以前也见过,您是无酒不欢,今儿就陪您喝着,啥时候醉倒,啥时候倒下就是,沙发还给我睡。”
林夕的眼圈又红了,她很内疚,家里明明是有客房的,可转宝就从来没睡过床,他却总是跟自己说还是沙发舒服,真皮的。
听到睡沙发这事儿,林处长也略觉得愧疚,把盅里的酒倒进了另一个大茶杯里,又把茅台倒了进去。
“小子,以前那是老子不懂事,才当几天官就不知天高地厚了,如今才看明白,人啊,能安生活着,比他娘的什么都强。”
林夕听着自家老子居然在跟转宝低声道歉,便坐到了她老子身边,喊了声:“爸……”
郑玉成很坦白,端起酒杯说道:“林叔,我以前是埋怨过的,可不是埋怨在您家的生活,是埋怨您不给我学上。在外逃亡了这么些年,回来后干的第一件事,就是想着法子又进了学校,这不,还又跟林夕姐成了同学咧!”
“好小子,就该这么着,有出息。”林处长似乎不是在跟转宝说话,而是在借着任何一个话题给自己灌酒。
林夕听着转宝在称呼自己林夕姐,心里不觉有些怪怪的。
林夫人看着当家的居然这么喝酒,虽然担心他的身体,但心里也稍稍缓过了劲来,他想发泄就是好的,至少比闷在心里闷出病来强得多,大不了伺候他多吐几次就是了。
郑玉成又一口闷了半斤下去,至于林处长会不会干杯,他倒是不在乎,借着两杯酒开门见山的说道:“林叔,跟您说点儿正事啊,林夕姐以为是我告发了您。我过来呢一是串门儿,二来,就是想解释一下,我回到金陵除了想着上学,真没念着您这边,不管是埋怨还是感恩您,我都不会去干那下三滥的事儿。”
盯着转宝的空酒杯,林处长笑了,“就冲这两杯酒,我就相信绝对不是你小子干的,哎,怪我舍不得这个位置,那么多人觊觎,我早该让步。常在海边走,早晚被浪冲走啊!”
“我都听林夕姐说了,不是事儿还没出嘛?既然还没有发生,您就赶紧把位子让出来不就得了?谁爱当这官给谁当去呗。”
“哪有你小子说的这么轻巧?要是换做一般人,即便是得罪了,提着口袋登门拜访一下,坦白了想法也就成了,可那个家伙,他妈的油盐不进啊!”
听老子这么一说,林夕瞬间就羞愧的低下了脑袋,扫了转宝一眼。她老子居然知道是谁在搞他,可自己却还怪到转宝头上了。
郑玉成早有打算,让林夕请自己吃饭,就是想解除和她之间的矛盾的,既然到了这个份上,那就只能顺便帮她老子也解决一下问题了。
“林叔,您不妨说出来是谁,信我的,只要您说出来,心里就痛快了,总噎着可不好。”
此时林夫人端来一盘凉拌藕片,也劝道:“是啊老林,你有什么堵心的,就合着酒精都吐出来,别窝心里,我可不想你窝出个好歹,一家子可就指望你了,你说你要是……哎!”
可能是喝麻了嘴,半斤茅台,满满一整杯,林处长居然干掉了,连他自己都不相信,他本来是打算像媳妇说的,合着酒精一起吐出来的。
“哈哈,臭小子,看到没?老子也能干掉,这酒喝的爽劲,他妈的人家是副市长,要钱有钱,要权有权,老子能奈人家何也?”
“噗通~!”林处长就出溜进了桌子底下,脑袋还磕到了板凳腿上。
林夕看着闷掉了一斤茅台的转宝,居然还能像拎鸡子一样的,把她老子给拎床上去,惊讶得嘴巴半晌都没合上。
“林夕,那副市长你见过吗?”
“见过几次,以前爸经常喝他一起吃饭。”
“知道他家在哪吗?”
林夕点点头。
“走,去找他聊聊去。”
“啊?你疯了?让你别喝这么多的。”林夕拿过一瓶饮料,拧开递了过去。
“转宝,不许胡闹,要是喝多了就在这歇了吧,我去给你铺床。”
郑玉成不知道这林夫人是不是也抽风了,怎么态度一百八十度大转变了呢?难道几瓶茅台就这么好使?
虽然心里这么想,但郑玉成没有去窥探林夫人心理的意思,他试过在大街上读每个人的想法,阴暗的东西太多了,实在是不忍多读。
每个人都在努力把他们阴暗的污秽不堪的东西掩藏起来,把阳光的正能量的东西表露出来,其实这样也没什么不好,既然是永远都在佯装,那和永远向善就没什么区别。
有阴就有阳,有好人就有坏人,有白天就有黑夜,只要白天还会如期到来,黑夜也是一道光景,存在既是道理,往好的地方多想想,就什么都是好的。
“林夕,你不信我?忘了今晚吃饭的时候,唐九都在跟我低声下气呢?谁惹咱,咱就揍到他跪着唱征服。”
林夕掰着转宝的嘴巴硬灌了几口饮料,“副市长你也敢揍?还说你不是喝大了。”
“哈哈,你就说敢不敢去吧!你亲老子的事你都不管,我一个外人真是闲得蛋疼,算啦,我回家了,没带家钥匙,花姐指定还等着呢!”
林夫人见郑玉成就这么开门走了,也没再让一句,她一向也不喜欢家里来客人,除了那些来送礼的除外。
当郑玉成打开车门的时候,林夕跑了过来,“转宝,我跟你去,就算犯天条我也去。”
“多大点儿事啊?上车吧!”
林夕一把夺过车钥匙,“我开吧,你喝那么多酒。”
郑玉成知趣的坐到了副驾驶,其实他一点儿也没晕,只是一身的酒气,万一路上被交警拦下,那就啥事也干不成了。
林夫人在窗户上看着车子开走,眼里的担忧之色尽显,还犹记得刚才林夕跟她说的,“妈,人家外人都在操心咱们家的事,咱们自家人这算什么?”
第86章 斗法
撑的肚圆的花织躺在后座上,本就呼噜声接连不断的,再被郑玉成的酒气那么一熏,就不止睡得香甜了,跟昏死过去也没两样。
车子很快就驶入了一处别墅区里,如果不是开着宝马,只怕大门都不给进。
“转宝,可能是这栋别墅,这里房子都一样,我也记不太清楚了。”
“就是这栋了。”郑玉成开门下了车。
“你怎么知道的?”
“没看停着的那辆车?0字开头的。”
“我怎么就没想到,转宝,原来你一点儿也不傻啊!”
“废话,我要是傻,敢跟你这样的人一起玩儿?”说着话郑玉成把嘴巴凑到了林夕的耳朵边。
林夕的心跳瞬间加速,还以为这臭小子趁着酒劲要耍流氓呢!
不知怎的,林夕竟然有一丝丝的失望,只听郑玉成在她耳边小声道:“把手机录音打开,如果有机会,最好能录像,这是你的任务,其它的,只管交给我。”
“嗯。”林夕把心都提到嗓子眼了,本想重重一点头,表示她壮士一去不复返视死如归的勇气,却发现转宝已经在按门铃了。
“你知道说什么吧?别人家不给进门。”郑玉成嘱咐了一句。
林夕想了想,重重的点了点头。
一般晚间有人按门铃的时候,一定会有人开门,因为有些人有些事有些话,白天不方便见也不方便说。
副市长夫人见是林夕在外边站着,虽然心中不喜,却也开了门。
“伯母,邵伯伯还没睡吧?我有点儿重要的事想跟他商量,我爸不方便过来。”
“他已经睡下了,有什么事儿明天说吧?”
“大事。”林夕神秘兮兮的说道。
听到这两个字,门就敞开了。
“这位是?”邵夫人盯着郑玉成,没想起来见过这人。
“我表弟,转宝,快见过伯母。”
“伯母好,这是一点儿心意。”
邵夫人眼一瞥,就一点儿水果,心里暗骂了一句,嘴角还是硬撑开了一个笑容,把两人让进了客厅。
既然说是大事,那就不是她邵夫人能面对的,只好进了里屋,把当家的给请了出来。
邵市长哪里是在睡觉,他是在屋里记账呢,谁家送了多少礼,该给人家办什么事,可都得理清楚,就这事儿他每天都要忙到很晚。
“邵伯父。”林夕刚在沙发坐下就又站了起来。
“坐吧,坐吧,小家伙,来找伯父什么事啊?你家处长老爹怎么不过来?还要你一个丫头带什么话。”
邵市长的脸上还搭着一个老花镜,穿着一身丝绸质地的睡衣从里屋走出来。
林夕紧张着不知道该如何套话,她知道转宝的意思,是想套出邵市长的隐情,可是人家是老狐狸,这不比登天还难?
郑玉成抢先把话接了过来,起身略一弯腰,说道:“邵伯父,我是林夕的表弟,其实是我舅舅林处长托我跟你聊聊。
我家有个省里的亲戚,要不是今天来我舅舅家吃饭,还提不起那个事。”
“哦?哪个事儿?”
“反腐的事。”
“嗯~?”邵市长登时就不乐意了,“反腐的事儿跟我有什么好说的?”
郑玉成嘴角一抿,有这四个字,足够这老狐狸心里翻腾的。也不敢分神,仔细听读者邵市长的心思,他果然还是担心的,心里在考虑着那些财产是不是该再转移一下。
得到了一些很重要的信息之后,郑玉成就接着诈道:“我家亲戚是*****的代表,既然是省里的,您应该能想到是谁吧?要不是我那亲戚提到您了,今天跟我舅舅还聊不出这些个话来。”
邵市长心里冒出了一个人的名字,顿时就让郑玉成用读心术给读到了。
不等邵市长开口,郑玉成很快就替他说了出来,“我家亲戚就是范启哲,范大人。”
既然是从他心中冒出来的名字,就一定是他最怕的人,这一点毋庸置疑,郑玉成正好是切入了这一点,及时说了出来。
“嗯,我猜也是他,他都说了些什么啊?”
林夕的眼珠子在急速旋转,盯着转宝惊讶极了,转宝是如何知道省里的官员的?
“呵~呵呵……这个嘛,就……”
“林夕啊,你去阳台帮我把花浇一浇。”邵市长对林夕交待了一声。
“行,我就喜欢您家的花,都是我平日见不到的。”林夕觉得心都要从嘴巴里跳出来了,能离开这么压抑的氛围,她巴不得。
见林夕在瞅自己,郑玉成把手放在耳朵上抓了几下。
林夕自然明白转宝交待的事情,咳嗽了一声,就去了阳台。
“邵伯父,其实范大人对您还是挺看重的,毕竟您的业绩在那儿摆着,这金陵少了您可不成啊!”
听郑玉成这么一说,邵市长顿时就慌了,金陵少了他不成?这很明显是要把他拿下的意思啊!
“你家亲戚真是这么说的?小子,天色也晚了,现在就咱爷儿俩,还是开门见山的好。”邵市长知道这小子绝不是偶然跑过来的,只怕他是受了那范启哲的交待,特意过来跑一趟。
“行吧,我直说了吧,您要是再不做点儿什么,只怕……就没得做了。”郑玉成说道。
听郑玉成的意思,邵市长就明白了,这是要他摆摆立场,只怕还要再出点儿血,阴笑着说道:“你小子的意思我懂,只是我怎么才能相信你的话,毕竟林夕她老子对我是有点儿成见的。”
“我知道您老的意思,我舅舅林处长那都不算事儿,他死了活了的,我家范大人也不在意。可您不是小事啊,就是省里也都在万分的重视,影响甚大啊!”
邵市长笑道:“我只是个副市长,哪有什么实权,你小子小小年纪不学好,大半夜的跑来跟我吆五喝六的,说的好像我真是个贪官似得。”
朝着阳台看了过去,此时林夕已经在一手拿着喷壶,一手拿着手机偷偷录像。郑玉成知道老狐狸就是老狐狸,他是不见棺材不落泪的主,绝不会三两句就被人套去了话的。
也正如他所想的,邵市长此时在想,万一是上边派这小子来套话,要是真是一不小心松了口,那还真就是自己承认了贪污受贿了,那就永远也洗不清了。
反贪局的招数不仅多,还都很神奇,邵市长每天都在琢磨怎么面对他们派出来的卧底,如果碰到了那样的人,该怎么圆谎,又怎么会让面前这个毛都没长齐的小子给套了去。
话说到了这个份上,郑玉成知道再说下去也是一样的,这老狐狸是不可能承认的,即便自己搬出一座大山来,也很难压倒他。
就算明摆着告诉他,是那个范启哲要拿他,他也不会今晚就点头承认,大不了天一亮,他再托人在省里打探打探,即便上面要有什么动作,也应该来得及。
起身围着客厅绕了一圈,当郑玉成看着墙上的壁画的时候,邵市长就在心里告诉了他价位,看着电视机的时候,邵市长就在心里告诉了他是谁送的。
郑玉成摇了摇头,这些都不行,都不够让这老家伙当场承认的,抬头看向林夕,她果然也在犯愁,浇花总不能浇到阳台泛滥成灾吧!要是再不想办法,人家就该送客了。
时间,再多一点时间,一定能从这邵市长的心里再得到点什么有用的信息。
“往那大花瓶里浇啊!对了,就该这样,那两个花瓶能浇一个小时也不止。”
郑玉成看着林夕没法子了,居然朝着阳台两边摆放的两座大花瓶浇水,花瓶倒是挺霸气的,青花瓷的式样,花瓶很大,和林夕的身高都差不多。
邵市长笑着对林夕说道:“丫头,那花瓶里又没花,你浇个什么劲啊!”
邵市长笑了,郑玉成也笑了,如果邵市长不去看那两个花瓶,他的心里也不会冒出来那些想法,既然冒出来想法了,郑玉成自然会第一时间知道花瓶里有什么。
“伯父,这花瓶好漂亮啊!怎么不在里边栽两棵景呢?”郑玉成扒拉着花瓶的瓶口,给扒歪了过来,想伸出脑袋看看里边有多深。
邵市长登时就慌了,“小子,别动,这东西易碎。”
郑玉成似乎受了惊吓,忙把手松开,“叮叮……”几声脆响,大花瓶应声摔碎在地上,顿时就碎成了无数片。
随着花瓶的碎裂,丁丁零零的一片清响。
当林夕看到花瓶流淌出来的不是水,而是一块块金币的时候,她的下巴壳子都跟着一起掉地上了。
郑玉成咳嗽了一声,林夕才反应过来,连忙把手里的手机稍稍一歪,连着金币和邵市长一起拍了进去。
邵市长的脸已经成了苦瓜脸,连着他夫人也跑了出来,当场就愣在了原地,不知如何是好。
“邵伯父,时间也不早了,您歇着吧,侄儿改日再登门拜访,林夕,走了。”
林夕听转宝喊自己,连忙把手机藏在羽绒服的袖子里,跟着他大门走去。
“小子,你就这么走了?”邵市长阴恻恻的声音从身后传来。
郑玉成转过身笑道:“我给过您机会了,您不信小子,还有什么好谈的。”
“哼,我就知道你不是替林处长传话来了,坐吧!什么时候把话说明白了,再走不迟。”邵市长冷冷的说道。
见对方把手伸进了沙发里,郑玉成笑了,“我劝您别拿出来,即便是装了消声器,您也不好把我们的车子给处理掉,再者您难道忘了,林夕带我过来的,林处长是知道的。”
邵市长痛苦的闭上眼睛,把手从沙发的缝隙里伸了出来,声音终于软了下来,“说吧,是非要弄个鱼死网破,还是你开个价。”
“这就对了,您早这个态度,我也就不用绕那么多弯子了,哎~!”郑玉成貌似疲惫的坐到了老狐狸的对面。
林夕能感受到邵夫人那边的杀意,整个屋子似乎成了冰窟窿,冷得她寒彻骨髓。
郑玉成斜着眼盯着天花板,“价格我不开,我也不知道我们家范大人的意思,他是要你开价呢,还是要你倒下。”
“不可能,范大人绝对已经有了打算,不然他也不会派你走这一趟。”邵市长自然明白,这是在抬价呢!
“那我也不能明说啊,您是老糊涂了吧?”郑玉成说这话,就等于是明说了,意思就是您老自己开价,咱不能明着要。
第87章 花姐的误会
“范大人找对了人,你小子是个角。”
郑玉成抿嘴一笑,不置可否。给林夕使了个脸色,让她回避一下。
林夕和邵夫人识趣的进了里屋,关了门。
“对不起伯母,出了这样的事,我爸他也没有办法的。”
“行了,别说了,我不想听你解释。”邵夫人一脸的怨气,语气都能呛死人。
林夕手足无措的杵在屋子里,只希望外边的事情赶紧谈好,好赶紧走人。
“五百万。”
可能是酒意有些上头,郑玉成从老狐狸的茶几下边发现了一条烟,从中抽了两根,扔给了对方一根,自己便点上了。
没想到就是点这么一根烟,那老狐狸就以为是自己给出的意思,脸皮有些抽搐,又把烟放回了桌子上。
“我总共也没有贪那么多,一千万说什么也拿不出来。”
郑玉成知道这老家伙说的是真话,他还算有良心的,有些贪官几个亿都敢干,这老家伙总共还没凑足一千万。
但即便如此,郑玉成也没打算表什么态。
“臭小子,我是真没有,不信我把本子拿给你看。”
“别,别别别……”郑玉成连忙摆手,说道:“我就看到花瓶里那些,您要是把本子拿来,咱都不好做事了不是?”
“如果你还不信我,大不了就是鱼死网破。”
“哼~!就你?信不信你敢再动一丝丝,我就能拧断你的脖子,我可是带着任务来的,有那把你刚才摸过带有指纹的枪在,就算你的脑袋掉了,我正好顺道着立功。”
见郑玉成漫不经心的,不用想也知道这小子绝对是有几把刷子的,“你这让我上不去下不来的,到底要我怎么样?”老狐狸急了。
看到他如此急躁,郑玉成便知道这是他的极限了,不能再逼下去,毕竟自己可不是什么真的有任务在身,撑死就是他妈来炸金花的。
“八百万,顺带还有个事儿,你把林夕老子林处长给辞了,至于其它的就别追究了。不过我奉劝你,以后还是奉公守法,干点儿实事。”
“我今晚凑不出来。”
“明早儿十点,我账户上要看得见那串数字,如果你再四处找关系,对不起,你知道后果。林夕……”郑玉成掐灭烟头,对着里屋的林夕喊了声。
听到外边转宝在喊自己,林夕回过神来,开门走了出来。
“手机。”郑玉成提醒道。
“哦。”林夕把手机录下的东西放了出来,对着邵市长给他看了几眼。
“这手机明天十点半就是你的了,放心,收了钱一定办事。”
“你……我怎么能相信你?”
“随你信不信,你没得选择,如果你有勇气一枪爆了我脑袋,就另说了。”
开枪?爆头?他们爷儿俩都聊到这个份上了吗?林夕努力让自己的双腿听自己的使唤,等她上了副驾驶的时候,已经瘫软的成了一滩烂泥。
“怎么你不开车啊?哈哈……”郑玉成关上车门笑着问道。
“我……我觉得老家伙一定会开枪打死咱们。”林夕的上下嘴唇还在打架,而且打得很猛烈。
“没事,这不还有我给你挡着呢么!”
林夕心中一暖,缓缓把脑袋转了过去,哭着对着郑玉成说道:“转宝,对不起,呜~~我不该误会你,我混蛋……”
“混什么?你有吗?”郑玉成伸着脑袋朝着林夕下边看去。
“坏蛋,流氓。”
郑玉成避开林夕的猫爪,哈哈笑着说道:“我就看看你有没有尿裤子,刚才看你走路都不会走了。”
干了这么一件牛逼的事情,林夕居然没有那么扭捏了,大大咧咧的说道:“差一点就尿裤子了。”
“哈……过瘾不?”
“嗯!真过瘾。”
“过完瘾了,下边要记住我说的,不要告诉你父亲我坑这老狐狸的钱的事,不光你父亲,谁都不可以。”
“哦。”
“还用再强调一遍吗?”
“不用,这个秘密我死都随着一起埋棺材里,我也不想知道你坑了他多少钱。”
“嗯,那些钱我也暂时不会用的,就让它在银行里睡着吧!等以后有对的地方对的时候,再放它出来。”
“你为什么让他十点啊?多给他时间,万一真的露馅怎么办?”
“我没银行卡,不得去办然后发给他啊,你猪脑袋。”郑玉成没好气的骂了句,就一脚踹在油门上,醉意熏熏的,感觉车子特别的慢。
林夕很想知道到底坑了那老家伙多少钱,但还是把这个想法硬憋回去了,至少得比那一瓶子金币多,不然她的后备箱里该都是金币才对。
送林夕到了家门口,郑玉成又嘱咐了一句:“就说事情已经解决了,万不可提钱的事,如果走漏了风声,老狐狸倒霉的那天也是你老子倒霉的时候。”
“嗯。今晚就没发生过什么事,你在我家喝了酒就回家了。”
“聪明,周一来接你上课,早点儿睡吧!”
“转宝……”林夕手扶着车门,想说点什么,却又忽然不知道说什么了。
“都几点了,要说什么赶紧的,我们俩还没回去,花姐在家肯定急了!”
见转宝如此不耐烦,林夕一生气,“嘭~!”把车门重重的关上了,旋即自己就后悔了,那可是自己的爱车,今儿脑子是怎么了。
…………
花织被从车里提溜下来的时候还是软的,好像从咖啡馆才刚出来,这下一秒就到家了。
刚进家门,花姐就爆发了,“死转宝,你还知道回来?把我闺女拐哪去了?”
“吵什么吵?给你赚钱去了,给~我买了部手机,晚上去林夕家喝酒,给她老子带了几瓶茅台,就剩这么多了。”
花姐见有九万块钱还多几张,房间里顿时就没有了**味,“臭小子,花织长大了,你怎么能让她这么晚回家。一身的酒气,是不是开房去了?给我解释清楚,不然不许睡觉。”
“妈……你说什么啊!转宝哪有喝酒,我们就是去咖啡馆坐了会儿。”花织红着脸正解释,突然鼻子一皱,顺着味道就嗅到了转宝身边,瞪大了眼珠子问道:“这么大酒味,怎么回事?见鬼了不成?”
花姐又爆起来了,脱掉拖鞋就朝着郑玉成的屁股抽了过来,“臭小子,你是不是给我闺女下药了?你个缺德带冒烟的。”
“花姐~花姐……”郑玉成躲了几下,屋子小实在躲不开,总不能对花姐用手段,只好由她打吧。
打孩子就追着打才有劲,见郑玉成站着一动也不动,打也打得没意思,花姐罢了手,气喘吁吁的问道:“说,是不是?”
郑玉成拿出手机拨通了林夕的电话,“喂~!林夕啊,你赶紧帮着解释解释,花姐还以为我带花织开房去了。”
“那你到底有没有带她开房啊?”林夕憋着笑意在电话里问道。
花姐听到手机里林夕的话音,眼珠子提溜着这就要去拿刀子了,嘴里骂着:“臭小子,还想吃干抹净不认账是吧?你要敢不负责任,我就杀了你。”
林夕一听花姐要让转宝负责任,当即就给了自己一巴掌,暗骂自己臭嘴,“转宝,把手机给花姐,我跟她说。”
郑玉成一边被鞋底子抽着,一边把手机递给了花姐。
如果不是怕打坏了新款的苹果手机,花姐一定不会停手的,接过手机,“喂~!”
“花姐,转宝从我这才刚走没一会儿,您可别误会,我刚才开玩笑呢!他跟我爸喝了两斤茅台,聊得晚了些。”
花姐的思绪一下从九霄直落到深渊,“哦,早点儿睡吧!”
花织已经在屋里哭鼻子了,她睡觉一向死沉死沉的,谁知道转宝有没有对自己做过什么。
花姐白了转宝一眼,在他跟前嗅了嗅,“还真是茅台”,便把拖鞋朝地上一扔,用脚挑起来就去花织的房间。
郑玉成捂着脸去了房间,衣服也懒得脱,就倒床上了。
不一会儿,花姐哄好了花织,就端了杯水进了郑玉成的房间,见臭小子睡得很活,已经睁开了眼,好声说道:“算花姐错怪你了,以后可不许这么晚回来,不知道我多担心你们出事。”
“放心,以后要是有事,我就让花织一个人先回来。对了花姐,咱俩手机号记一下,以后有事也好提前招呼。”
想起钱的事,花姐笑着夸了句:“说起来还是你小子鬼精,我让校长卖了还乐滋滋的请他在家吃饭。”
“他的钱都是出卖国家利益得的,不要白不要,花姐,明早记得早点儿叫我,我得去趟银行,还要去看大虎哥。”
“看大虎不急,明早我带你去吃牛肉面。”
“吃牛肉面?大早晨吃啥牛肉面啊?”
“去了你就知道了。”花姐说着话就把房间门关了。
花织隐隐有些失望,原来刚才都是误会,如果真发生了什么,也许她也能接受。心念及此,花织便把拳头攥得紧紧的,看着自己的身子,心想除了胸和屁股大些,其它地方也还好啊,又不是好胖,以后努力减肥就是了。
郑玉成的房门刚被花姐关上,手机上的微信就来了一条信息,是林夕发来的五个字,“转宝,对不起。”
“睡吧!”
郑玉成不知道那两个字有没有发出去,自己就已经在梦里了,梦到了林夕家的狗,含着一块大肉骨头在对着自己示威,又梦到自己睡在真皮沙发上,却兴奋的彻夜睡不着,还梦到了曾经对着大虎哥哥他们吹的牛皮,在林处长家每天都吃红烧肉。
“转宝,自己回家。”大虎哥对着自己喊了这最后一句,他就和阿飞跑去了皇家1号,这句话也成了最后一句,一直到如今这么多年,哥俩再也没有相见过。
已经睡着的郑玉成眼角滴下了一滴泪来,许是歪着脑袋控掉的,但他梦里那些总是离别的场景不断在变幻,那些离别的人儿也总在变幻,为什么人生要有那么多离别?以至于连做梦都没有一个是美梦。
第88章 天降横财
次日一大早花姐就把两个彻夜不归青少年给砸了起来,睡不好活该,看下次谁还敢晚回家。
花织昨晚被花姐教育了很久,终于知道了男人那小丁丁的厉害,至于花姐说的亲嘴都能怀孕,花织却是不信的,她打小跟花姐就亲过。
郑玉成不知道为什么花织总离自己远远的,一直到洗漱完准备开车去吃牛肉面,她都缩在后排角落里,莫名其妙。
花姐坐在副驾驶的位置上,感慨道:“到底是宝马车,真舒服,老娘这辈子不知道还能不能有一辆自己的车啊!”
“你想要的话这辆给你好了,我打个电话给林处长,他一准同意送你。”
花姐一听别人会送自己一辆宝马,死活都不信,除非有什么猫腻,问道:“臭小子,你是不是和林夕好上了?是因为她家条件好?”
“切,她家就是金窝银窝,我也舍不得我家花姐,跟你住一起,就是睡大街我也不挑。”
郑玉成越是说好听的拍自己马屁,花姐就越担心,“你小子就是和她好上了,别以为溜须几句,老娘就同意你和林夕的事。”
“你想多了,我和林夕就是普通同学,和她一共也没见过几面,花织知道的。哎我说,车子你还要不要了?要我就打个电话,不要我也就不卖这张脸了。”
“皴成这样的脸,还能卖一辆宝马?我不信。”
“切!”郑玉成白了花姐一眼,拿起手机,拨通了林夕的手机号,“喂~!林夕,跟你商量个事。”
林夕昨晚道歉之后就没见转宝回复,还以为他帮自己家里处理完事就和自己断绝来往了呢!青春期的女孩子幻想症都比较严重,尤其是她这种凡事讲究完美的女孩子。
看到来电的号码,林夕的脸上就绽开了花,“转宝,昨晚你不回我信息,我还以为你还在生怨气呢,啥事?说吧!”
“你的车被花织吐脏了,就别要了吧,我把你车送给我家花姐了,她天天上班挺远的。”郑玉成很直白。
林夕只是愣了两秒钟,就笑着说道:“行啊,我一上那车就恶心,不然也不会老扔在你手里。”
花织似乎听到了手机里林夕说的话,顿时又羞又怒。
“行了,别拿着俺家花织那事不放,你这么仗义,改天请你吃饭。”
“行,请我啊,就咱俩。”林夕笑着挂了电话,她不想给转宝再有推辞的空间,想起那张包子脸,林夕就一肚子的酸水。
郑玉成把电话随手扔在了车中的茶杯槽里,对着副驾驶的花姐说道:“这车以后就是你的了,你抽时间找林夕过个户去。”
花姐一把攥住郑玉成的胳膊,从她手上的力道就能知道,这一下天降横财,该让她有多么激动。
“转宝,你老实交待,到底因为什么?不说清楚,花姐我绝对不能要。”
“没啥,他老头让人告了,我帮他们家解决了一个天大的麻烦,要一辆车算个屁事啊!”
花姐还是觉得有些晕晕的,“这可是宝马,你要了,林夕不笑话你趁人之危啊?”
“花姐,你不懂,我要了这辆车,他们家就不欠我什么人情了,要是不要,人家反而不知道怎么还这份情。
当年把我从他们家赶了出来,林夕已经内疚的不行,要是再故意拖着这份人情,那就是在用道德绑架他们家,折腾他们家。”
不管什么理由,花姐都只是在找那个能说服自己的理由,只要理由够充分,哪怕不是很充分,她都会说服自己勉强接受这辆宝马,不因为别的,就因为它是宝马。
“转宝,花姐爱死你了。”一句话说完,郑玉成的脸上就多了一个口红印子。
坐在后座的花织掐着自己的手指甲,心里却在暗自伤心,“那我呢?”
照着花姐指的路线,车子开到了一家牛肉面的面馆前,当下了车,郑玉成看到那个正在冒着腾腾热气的不锈钢桶锅里捞面的人,嘴角直接就笑开了。
“飞哥。”
捞面的人听到有人在叫自己,以为是来吃面的,随口应道:“天凉,里边坐,大碗小碗的?”
“阿飞,看谁来了。”
花姐的声音止住了阿飞手里的动作。
“你……是……转宝?”
阿飞手里的碗一下掉进了不锈钢锅里,“臭小子长这么大了?行啊,够壮实。”说着锤了一下郑玉成的胸口。
“哈哈,飞哥,你可想死我了,我去皇家1号都没打听到你。”
阿飞不顾锅里的碗,把手里的家伙什随手一丢,围裙也给扯了下来,揽着郑玉成的肩膀就去了屋里。
花姐却没有进去,拿起围裙,左手端起大舀子,右手拿着长长的捞面用的筷子,一边煮面,一边吩咐着:“花织,帮我铺几个碗过来。”
郑玉成接过阿飞递过来的五块钱一盒的烟,问道:“飞哥,你咋不去收保护费,卖起牛肉面来了?”
“这是我奶奶的手艺,她老人家死后,家里就没人干这个了。我不也是穷得没办法了,临时谋个生计。”
说起阿飞死去的奶奶,郑玉成就想起了孙爷爷,“你爷爷去哪儿了?我去广场几次也都没见着他。”
提起这事,阿飞就哈哈大笑了起来,“小玉和我爷爷分手了,老两口分得那是撕心裂肺痛不欲生的,我爷爷从此一蹶不振,再也不去跳广场舞了,在家闭关玩网游呢!”
“啊?”郑玉成竖起大拇指:“孙爷爷还真是引领潮流啊!咱小辈都拍马不及。”
“那是,就泡妞这一点,我可不及我爷爷的十分之一啊!”阿飞说着朝门口看去。
花姐端着一个平盘,上面是两碗热腾腾的牛肉面,走了进来。
阿飞赶忙起身去接,看到牛肉面上面铺得满满的牛肉,肉疼道:“花姐,你这吃的是我的肉啊!”
花姐朝着阿飞的后脑勺就拍了一巴掌,“小气的你,你的肉在对面呢,不在这边。”
郑玉成有些不解,“花姐,啥意思?”
“这个没出息的,打算一棵树上吊死呢!看到对面的金店了吧?你说巧不巧,花姐我昨儿去那上班,那个小莉居然也在。”
“小莉?”郑玉成忽然想到了什么,“那个摆地摊卖银饰的小莉?”
花姐瞅着低着脑袋的阿飞,继续说道:“不是她还能是谁,人家找了个开金店的男朋友,没跟你飞哥好上,你也瞧见了,这个没出息的就跑人家对面卖起了牛肉面。”
无地自容到了一定程度之后,脑袋很容易掉裤裆里,阿飞用哀求的眼光看着花姐说道:“花姐,你昨儿已经羞辱一顿了,今儿又带着转宝来看我出丑,我明天就关门还不行嘛!”
郑玉成摇摇脑袋拍拍阿飞的肩膀,“飞哥,你痴情没用啊,人家男友可是开金店的,你觉得面条能和金链子抗衡吗?”
面条没吃几口,花姐就起身说道:“不吃了,转宝,我得先去店里报个到,等你银行的事忙完我再请假,陪你去看大虎。”
“行,车我开着。”
花姐点点头就去了对面金店上班去了。
郑玉成看着花姐匆匆的背影,就知道她很满意目前这份工作。
“转宝,当年大家都以为你再也回不来了。”
“哪能,花姐和大虎哥待我是自家人,我一个没家的孩子,只要活着,就得回家来啊!”
花织把嘴里的面咽进了肚子里,说道:“为了给大虎哥打官司,钱都花光了,转宝要是再不回来,我们娘俩迟早会饿死的。”
阿飞笑着说道:“你以后天天来这吃,免费管饱。”
得赶着去银行开卡,郑玉成放下筷子,“飞哥,预祝你早点儿关门大吉,我还有事,回头再跟你聊。”
阿飞脸一红,“去吧去吧!没事少来,净看我笑话了。”
“花织,你在阿飞这待着吧,等我事办完了,接你跟花姐去看大虎哥。”
花织没心没肺的点点头,就继续对付碗里的牛肉面,味道确实很棒。
到了银行,郑玉成才一拍脑袋,一个户口簿把他冲昏了头脑,他妈的忘记****了,在银行开卡就只能用身份证。
开车往回走的时候时间已经不早了,不能让邵市长那老狐狸起疑心,郑玉成只好打了电话给花姐。
“花姐,赶紧把你银行卡发过来,账户名是花想容吧?”
“我以为你小子一直不知道我名字呢,成天花姐花姐的叫。”
“想叫你妈,花织不同意啊!”
正在电话里和花姐聊着,郑玉成就看到左下角车门上的储物槽里有一双丝袜,灵机一动,脑子里闪现了一个馊主意。
“现在我也不同意了,等等吧,我把卡号发你短信上。”花姐在电话里说道。
“等等,花姐,你老板在吗?”
“在呢,小莉在他能不在啊,我正要请假的,你就打电话过来了。”
“行,你在店里等着吧,我一会儿就过去。”
挂断了电话,郑玉成从车门的储物槽里拿出那包还没开封的丝袜,不用说,一定是林夕买来忘在车里的。
短信很快就发过来了,郑玉成把卡号和户名都发给了邵市长,但愿他不会起疑吧!
边开车,脑子里一边在盘算着怎么去打劫金店,手机就响了起来,还是花姐的。
“转宝,怎么回事?你别吓我。”
“怎么了花姐?是不是钱到帐了?”
花姐站在金店门口,神神秘秘的观察着周围,生怕有人听到她说话,“我的天呐,800万啊,转宝,你说去银行办事,是不是去抢银行了?”
“哪能啊,抢也抢你们家金店,抢银行可不敢,等晚上回家再跟你说怎么回事吧!”
刚刚挂掉还没一分钟,手机又响了起来,拿起一看还是花姐的,郑玉成摇摇头接了电话。
电话里花姐的声音都颤抖了,“转宝,张海张警官打我电话,让你立马去所里一趟,你老实交待,到底出什么事了?”
“能出什么事啊?还不是上次打架的事,花姐你放心,不可能是因为那800万,电话里也不方便,等见面再说。”
“那咱今天不去看大虎了,你先去所里吧。”花姐说道。
“嗯,那你也别请假了,我一会就去张海那,兴许还得判我刑呢。”
花姐担心的想再问几句,电话里就出现了忙音,嘴里嘀咕了几句臭小子,就回身去了店里。
第89章 打劫金店
金店才刚进来第一个客户,店里边包括花姐在内的几个销售员本想去迎接,却发现进来的是一个脑袋上蒙着丝袜的人。
郑玉成脑袋上套着丝袜,刚推开玻璃门,就把外面的卷帘门给拉了下来,屋子里的光线瞬间暗淡了下来。
大家在一瞬间就明白了,这是碰着抢劫的了,可是花姐怎么看,怎么都觉得这个套着丝袜的劫匪有些面熟,他的脸虽然看不到,但身上的衣服却很熟悉,上身卫衣,下身牛仔裤,连鞋子都和转宝穿的一模一样。
“打劫,所有人都不许动,也不许说话。”郑玉成手里端着仿真玩具枪,对着金店里的人喊道。
花姐一听是转宝的声音,当场就崩溃了,这臭小子一定是刚打劫完银行就又来打劫金店了,想钱想疯了吗?
“转……”花姐刚开口就被郑玉成给喝止住了。
“转什么转,转过身去,说你呢,长得漂亮你得瑟什么,不许说话。”郑玉成对着花姐吼了一嗓子。
不让自己说话?转宝这是搞什么鬼?
“柜台里边那个男的,给老子滚出来,你是不是想报警?再不出来老子开枪了。”
金店老板哆哆嗦嗦的走了出来,好生解释道:“误会,我没报警,没报警。”
“哼,把衣服脱下来。”
“啊?脱衣服?”老板有些不明白。
“快脱,我怎么知道你衣服里边有没有手机,有没有报警器,你到底脱不脱?”郑玉成把仿真玩具枪抵住了老板的太阳穴。
“脱,我脱。”
“裤子也脱掉。”
“内裤,内裤也脱掉。”
“啊?这里边能藏什么东西?”
郑玉成故意哆嗦着手,把枪口使劲朝着老板太阳穴按,“脱不脱?老子一枪崩了你信不信?”
老板慌了,劫匪的手在抖,万一走火自己的小命可就完了,只好苦着脸把内裤也给脱了。
包括花姐和小莉在内,金店里一共有四个女店员,见老板已经一丝不挂,齐齐把脸转开了。
“转过身去。”郑玉成拿起老板的衣服,卷帘门一开,就匆匆离开了。
卷帘门刚刚关上的时候,对面正在给客人捞面的阿飞就觉得不对劲,不过对面是金店,也许是有不方便的地方。
刚给客人把面端进去,转身就看到卷帘门又打开了,阿飞还是有些不放心,对着花织说道:“花织你帮我看着点儿,我去对面一趟。”
郑玉成出了门就把丝袜从头上扯了下来,连同老板的衣服一起扔进了垃圾桶,就上了车,宝马车就停在垃圾桶的旁边,为了节约时间,这都是他提前算计好的。
阿飞刚刚进到店里,就看到金店的老板光着屁股在发呆,再看花姐和小莉把身子都背对着老板,二话不说,一拳就砸了在老板的脑袋上。
“草你妈的,大白天你敢对我家花姐耍流氓,找死……”
管他什么原因光屁股的,阿飞可算是逮着机会了,对着老板就是一顿胖揍。
花姐赶忙过来劝架,在看到金店老板那一丁点儿大的某处之后,花姐就笑弯了腰。
听花姐在捧腹大笑,小莉和其她两个女的也好奇的转过身来,为什么打人还那么好笑?
其实并没有那么好小,人家老板只是有些发育不良而已,但花姐必须笑,必须笑得很大声,因为她知道这份工作是保不住了。
阿飞打了老板,老板一定会把气出在花姐这边,开除她都是轻的,再加上刚才打劫的明明就是转宝,花姐不认为自己还能在这里继续上班,既然如此,那就该使劲的嘲笑老板,笑到小莉和他分手为止。
小莉就算再舍不得这家金店,也无法面对这一切了,很快老板的发育不良就会被传开,她如果继续和他处对象,那就真会被同事和附近的人笑话死的。
郑玉成见花姐打了个电话进来,也没接就给挂掉了,一定是想问自己刚才抢劫的事,可他已经到了派出所了,不方便说。
“张警官,我还算老实吧?您一个电话,我立马就来了。”
“嗯,跟你有点事情交待一下,坐吧!”张海接过郑玉成递过来的一根烟,也不见外。
“是这样,你打架的案子,上边已经决断了。虽然不少重伤,但好在没有死亡,介于你还是个学生,也不想毁了你的前途,叛你有期徒刑一年,监外执行,这一年时间里不能打架不能犯事。”
郑玉成愣了一下,“监外执行?”
“嗯,监外执行,你不能离开金陵,不能再犯。不过那些人的医药费你得想办法,能给你个监外执行,已经是网开一面了。”
“其实不瞒张警官,昨天唐九找我了,他们金龙帮免了我的医药费,还说要请我吃什么和事饭。”
张海提醒道:“你小子少跟金龙帮的人来往,别到时候惹一身骚洗都洗不掉。”
“不会,我就想好好上我的学,哪有那闲工夫和金龙帮的人瞎混。”
“你小子知道就好。”
张海哂然一笑,上边给他任务让他糊弄,想破了脑袋也只能是这种监外执行了,判跟不判还不都一样。监外执行对于普通人来说是有了案底,可是面前这个臭小子,注定以后不可能是普通人的。
就在此时,接警处的电话响起,是有人报案。
一名接警员来到张海身边,说道:“有人报案,说是金店被抢劫,匪徒已经跑了。”
“抢劫?打砸杀了没有?丢失多少财物?”
“没。”接警员没忍住,噗哧,笑出声来。
“嗯?什么情况?”张海几乎每天都出警,经验告诉他,这个案子可能没想的那么严重。
“劫匪是个神经病,只抢了老板的衣服,把人家扒光就跑了。”
“还有这种事?”张海还是第一次听说这种事,起身刚要出警,却被郑玉成给按住了。
“别去了,我干的。”
“啊~你说什么?”张海愣住了。
郑玉成笑着解释道:“金店那事是我干的,店里狗屁损失都没有,那老板抢了我兄弟的女人,我跟他开个玩笑,扒了他一身皮而已。”
一巴掌打在郑玉成的脑袋上,张海骂道:“缺德带冒烟的你,大白天扒光人家衣服,那得多丢人。”
“干都干了,你看着罚吧!两年有期徒刑,监外执行怎么样?”
张海气哼哼的一拍桌子,“真是不像话。”说完又对着接警员说道:“让小李去吧,问问那老板衣服值几个钱,要是不够三千块钱,没法立案。”
接警员刚出了门,又被叫住了,张海走出门来,背着郑玉成对接警员说道:“就扒一身衣服而已,省里让我特别照顾这小子,他上头可是有关系的,以我说,咱们还是敷衍了事罢了。”
接警员点点头,表示明白了。
郑玉成从派出所出来的时候还在狐疑,难道判刑与否,是张海这样一个派出所的干警说句话就可以的?这也太扯了吧?难道不用经过公审然后诉诸法院吗?
同样被轻判的还有王立那小子,照张海的话说,他也是学生,国家轻易不想毁了他的人生。
王立被轻判可以想见,官家在不想摧毁一个少年人生不假,其实另外的原因,是因为他还不够一盘菜,金龙帮才是需要严肃处理的对象。
昨天才买了手机,今天的电话就开始出奇的多,唐九打来电话,说是今晚必须到位,还特别强调是西郊的农家乐。
明知道是鸿门宴,郑玉成还是打算去走上一遭,金龙帮既然已经打算对自己动手,就算今天不去,也只是躲过一时,说不定哪天他们就会对花姐她们不利,还不如早些了结。
“花姐,你和花织打个车回家做饭吧,我中午回家吃。我觉得要是不回去跟你解释清楚,你怕是得疯掉。”
“你还知道,把老娘的工作都弄丢了,臭小子你等着,回家我抽不死你。”
听说要挨抽,郑玉成就迫不及待了,油门一轰,就朝着家里驶去。
王立出了看守所之后,先去洗浴中心洗去了一身的污秽,从洗浴中心出来之后第一时间却不是回家,而是拨通了林夕的电话,要请她吃饭。
看是王立打来的,林夕沉思了一会儿,便接了电话。
“林夕,那天晚上你答应了的,只要我对那家伙动手,你就让我请你吃饭。”
“行,你说地方吧,一会见。”
林夕看着咖啡馆的门头,心里觉得好笑,昨儿个和转宝在这里吃牛排她是心甘情愿,可到了王立请自己吃饭,她却一点儿也不想进去。
没什么心情吃饭,尤其是和王立这家伙一起,虽然知道他对自己很是爱慕,但林夕总觉得自己和他之间有着十万八千里的距离。
之所以会让他请自己吃饭,林夕只是来兑现承诺的,绝不可能是默认他追求自己,至少从他老子侮辱自己的那时候起,林夕就恨透了王立爷儿俩。
“林夕,你怎么了?心情不好吗?”
“不用管我。”
“到底怎么了?是不是有什么事?说出来看看能不能帮你解决。”王立关心情切。
“没法跟你说,我也说不出口。”
“有什么不能说的?林夕,我可没拿你当外人,这样就是你不地道了。”
“我说了对你不好。”林夕的面容有些纠结。
“你越这么说,我越想知道了,别卖关子了,赶紧的,我就不信还有我王立解决不了的事?”
“王立,坦白说,我知道你想追求我,但这根本就不可能,至少从昨天起就再也没可能了。”
一说自己追求她的事,王立就来劲了,“昨天?昨天怎么了?我都快纳闷死了,你倒是说啊!”
“昨天……昨天你爸他……他禽兽不如,呜呜~~!”林夕哭得梨花带雨的。
“啊~?我爸他怎么你了?”
“我没脸活了,呜呜呜~~!”
到了这个份上,这顿饭就没法吃了,王立蹭的就站了起来,“这个老不死的。”
林夕看着二话不说就离开的王立,嘴角抿起一丝笑意,心道:“既然能骂自己老爹是个老不死的,也许回去之后会揍他老子一顿也说不定。”
第90章 青春期的冲动
青春期少年在荷尔蒙的控制下,根本就是占有欲极强的野兽,对于王立来说,女神林夕是绝对的神圣不可侵犯的,连他自己都不能,更何况他老子。
和老子对骂的孩子不多,王立是其中之一,而且已经骂到了一种境界,超越父子关系的境界,“林夕要是喝药上吊寻了短见,我要你给她陪葬。”
“你个……你个孽……”王校长当场晕厥了过去,不管是真的晕厥还是假装,他都无法面对,无法面对自己儿子羞辱自己,更无法面对强奸校花那事。
不知道丢了工作有什么好高兴的,花姐竟然把阿飞也叫到了家里来喝酒,难道是心里不公平,想把人家的面馆生意也搅黄?
看来是真的高兴,花姐居然在闷红烧肉,而且是满满一锅。
肉还在锅里收汁,花姐就在花织的目瞪口呆之下,把郑玉成给拉进了自己的房间,花织之所以是那种反应,是因为花姐居然在里边把门给锁了,他们要干什么?
阿飞也觉得莫名其妙的,指着房门问花织,花织也只能皱着眉头摇摇脑袋。
花姐扔了一个钱包过来,“给家里弄这么多钱,身上却一分都不带,混小子,你是故意骗我眼泪呢?”
郑玉成见钱包里被塞进去几千块钱,鼓鼓的,便收进了兜里,“我想不到哪里需要花钱,吃饭都是别人请客。”
“死转宝,你还不说,想急死老娘吗?”花姐再也沉不住气了。
郑玉成嘿嘿笑着,准备敲诈一下,“让我喊几声妈,我就告诉你。”
花姐想都没想居然把郑玉成的手塞进了自己的胸脯里,“摸吧,使劲摸,就冲那辆宝马,花姐我给你解禁了,以后还像小时候那样,叫妈妈,摸胸都可以。”
郑玉成摸着花姐,但总觉得有一些别的什么感觉,却又说不上来。但是无论怎么劝自己,他都不舍得把手抽回来。
“小子,说啊!是不是去抢劫银行了?还有,你小子打劫我们老板的内裤是为了阿飞?小莉忘恩负义对不住阿飞,她不值得你这样。”
“我管它值得不值得,飞哥受了窝囊气,我就该给他出气,这是我自己心里过不去,跟飞哥和小莉没啥关系。”
“警察来了,录几句口供就走了,根本就没立案,算你小子运气。快说,那800万怎么回事?老娘胆都给你吓破了。”
“花姐,那800万可不是小打小闹,咱们暂时不能花一分,你的账户突然进来那么多钱,银行一定会私下里调查,也许某些部门也会介入调查的。”
“啊?到底怎么来的?”
“我从市长那里敲诈过来的,等几个月吧,要是不出事,就随你花,但我觉得那钱有点儿脏,该花到正处,替市长积点阴德。”
“你~你居然……敲诈市长?”
“是副市长。”
“你居然敲诈副市长?”花姐还是一脸的惊恐模样。
“我不敲他,林夕的老子就得坐牢,不管他们如何待我,至少在他们家两年多,想帮他一把。”
花姐点点头,“如果这800万能就这么到手,你这忙帮的也算是值了,林夕知道你进来这么多钱,怎么还舍得再送宝马给我?”
“她知道我敲诈,但不知道多少钱,我没告诉她具体数字,这事可就你我知道,花姐,你知道嘴巴不能乱说的。”郑玉成提醒道。
“嗯,我懂。”
“其实我没想把钱放你那,倒不是不舍得啊,我是怕害你被人调查,不过我觉得应该不会,那副市长一定会有银行里的关系,他同样也不想被调查的。”
听这话基本算是尘埃落定了,花姐激动的又对着郑玉成亲了一口,“天天揣着800万睡觉,花姐我就是死都甘心。”
郑玉成连忙把脸上的口红印子给抹掉,“花织和飞哥在外面,你这样亲,人家不误会啊?”
花姐突然觉得毛衣里的手开始有些不老实了,朝郑玉成的裤裆一看,果然支起来一顶帐篷,一巴掌拍在他的脑袋上说道:“你长大了,就怕你容易冲动才不让你摸的,万一你把持不住,花姐当你妈妈没有当够呢,听话。”
郑玉成赶紧把手抽了出来,苦着脸道:“我发誓真没有非分之想,是它自己不老实,自然反应。”
“我知道,小伙子血气方刚的,没点儿反应才不正常呢!花姐不怪你,等你再大些就能找女朋友了,到时候记得带回家先给花姐过过眼。”
见花姐朝门口走去,郑玉成觉得还是不瞒她,“花姐,今晚我可能会有点儿风险,如果我到早晨还没回家,你去找张海,他能为你和花织做点什么。”
花姐折返回来,一把抱住郑玉成:“你要去哪儿?转宝,只要有危险咱就不去,现在家里也不缺吃穿,好好过几天太平日子不行吗?”
双手把花姐抱得紧紧的,“妈,我也不想的,前后打伤打残了几十号人,金龙帮不会放过咱们,他门设了鸿门宴让我去,和他们早晚要撕破脸的,还不如早些了结这事儿。”
花姐明白,那些江湖人总是义字当先,不管是不是真的那样,但底下的小弟伤了那么多,他们要是不做点什么,只怕就没有小弟敢再跟金龙帮混了。
“红烧肉好了,吃饱些,晚上别吃他们的饭,啊~!”
花姐低着脑袋把眼泪擦了,却发现这臭小子的帐篷大的吓人,挣开转宝的怀抱红着脸骂道:“臭小子,丢不丢人?”
见妈妈出来,花织鼓着腮帮子,幽怨道:“红烧肉都黏了,聊什么那么久?”
“老娘聊什么要跟你汇报?滚去收拾桌子吃饭,拿酒杯筷子去。”
阿飞开了两年面馆,对厨房不陌生,已经把红烧肉收好汁盛了出来。
郑玉成从房间里走出来,花织想不看见他支起来的帐篷都不行,那么夸张,羞红着脸赶忙把身子转了过去。
“坏人,一定是在屋里欺负妈妈了。”花织红着脸咬牙切齿的,心想一定找机会跟转宝问个清楚。
其实还真不像花织想的那样,郑玉成也很苦恼,花姐身上的香水味就跟***似得,闻闻就让人冲动,何况她还抱着自己,还让自己摸胸,就算心里再把她当妈,也难免有点儿自然反应。
阿飞见转宝坐着就不起来了,也没介意,以前一起混的时候,这家伙就是自己的老大,虽然自己不混了,可对转宝的情义还在。
花姐不知为何,居然特别的想喝酒,不知道是想压下心里的**,还是因为转宝晚上要去赴鸿门宴而忧心忡忡,酒杯就没停下来过。
“花姐,你真……”阿飞本想夸赞花姐几句,却噗通一声倒在了桌子底下。
郑玉成把阿飞提溜进自己的房间里睡觉,回到桌子说道:“没事,花姐,我陪你喝。”
花姐抹了把眼泪,把酒杯碰得叮当响,“喝,要是喝多了你就别去了,在家睡个安稳觉也好。”
以前不知道花姐的酒量,郑玉成今儿才明白王校长是怎么在花姐面前倒下的,两个人一人喝了两斤白酒,花姐却越喝脸色越白。
一顿饭吃了三四个小时,红烧肉早就凝固了,花织却也不离场,就那么用双手托着腮帮子,看着妈妈和转宝两个人在那拼酒。
最终花姐倒下了,倒得干干脆脆,酒杯才刚端起来,就掉进了红烧肉里面。
“花织,你在家照顾花姐和飞哥,记得多给他们灌些水,我出去一趟,办点儿事去。”
憋了整整一下午,见妈妈终于倒了,花织才鼓起勇气问道:“转宝,你老实告诉我,吃饭之前,你在屋里对妈妈干了什么?”
可能是酒喝了太多,什么话也都不藏着掖着了,郑玉成捏着花织的包子脸解释道:“花姐舍不得我去打架,心疼的抱了我一下,我那是自然反应,你也不是没闻到花姐一身的香味,哪个男人能受得了?”
“真没干什么?”花织还是不信。
“我拿她当亲妈,花织你疯了吧?就算我把持不住,也只会欺负你,哪敢对花姐不敬?”郑玉成说着就把花织的脑袋拨弄了一下。
“你……你说的,你以后要真把持不住,就欺负我,不许欺负我妈妈。”
“莫名其妙。”
见郑玉成夺门而出,花织赶忙追了过去,“喂~转宝,你去哪啊?”
“打架去。”
“你小心点儿……”花织趴在楼梯上,看着郑玉成的背影一层层在往下,一点点儿在走远,心里说不出的担心,她能感受到今天妈妈很不对劲,转宝也不对劲。
天已经擦黑了,想必金龙帮把鸿门宴也布置的差不多了,是龙潭还是虎穴,闯一闯就知道了。
郑玉成没有开车过去,而是打了个出租车,好不容易给花姐弄了辆座驾,可不能给糟蹋掉了,只要打红了眼,那些小混混一定会砸车的。
金陵西郊原本就是一个荒凉的镇子,才被**改建成经济开发区,隔着老远才能看见一处处新建的厂房,招商还在起步中,暂时还没有吸引多少外商进来,所以颇显的有些凄凉。
给唐九打了两个电话,才找到目的地,连出租车司机都烦了,可想有多荒僻。
“哼~!”郑玉成心里轻哼了一声,找这么个地方,傻子都知道是鸿门宴了,这金龙帮的人莫非是脑袋秀逗了?
从钱包抽出一百块钱给司机,“师傅,不用找了,要是我再打电话要你来接我,会给你双倍价钱。”
“那你一定打电话啊,再晚我都来。”司机的脸色立马一百八十度大转变,笑着把车开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