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前位置: UU小说其他小说魔女的逆天仙尊TXT下载魔女的逆天仙尊章节列表全文阅读

魔女的逆天仙尊全文阅读

作者:傻妞请爱自己     魔女的逆天仙尊txt下载     魔女的逆天仙尊最新章节 收藏本书

第一百八十章 突然的转变

    玉清尊手指颤抖着指着振敞君:“事到如今,你还替她求情,真是执迷不悟,这情根必须斩断,你是为师一手养大的,为师不能见你就这么毁了!”

    灵儿泪流满面,只跪在地上不断地磕头:“求仙尊网开一面,我发誓今生今世再不出现在他的面前,我说到做到,决不食言,斩断情根的痛苦不亚于涅重生,您是他的师父,最是疼爱他。怎忍心看他受如此之苦?”

    “就是因为我是他师父,才更要警醒他,对这份爱负责,大爱和小爱,孰轻孰重他该知道,你虽为妖,但只要一心向善,也可以遍地开花,还希望你此去经年,再不要出现在我的爱徒面前,这也是对你自己的一份尊重!”

    玉清尊右手手指微点那灵儿的脑门,左手点着振敞君的脑门,闭上眼睛默念一句:“从此以后,桥归桥,路归路,再无瓜葛!”

    只见二人脑门泛出红光,转瞬即逝,振敞君腰间的欲情绝感应这红光,那玉从通透如羊脂变成泛红的石头模样,那红衣女子已然消失在振敞君的面前。

    振敞君默默地闭上眼睛,怪自己不懂爱,既然爱就要情根深种护她周全,若不爱,就放手,各自安好!

    他大概只是心动,不曾爱过!

    “一切谨遵师父教诲!”振敞君下定决心,一滴泪悄然落入胸襟。

    玉清尊点点头,看了一眼石寒水,石寒水心领神会道:“虽要经受折磨,却也是一劳永逸之法,你是百年难得一遇的奇才,往后身兼重担,一时的心软只会是你人生的阻碍!”

    振敞君咬紧牙关:“弟子不怕受苦,弟子心中明白,师父和掌门都是为弟子着想,我受师父教养百年,心中大义大过天,自是尽心尽力传承无暇山的职责,往后不敢有埋怨之心!”

    两人对视点点头振敞君盘坐在垫子上,双手放在膝盖上,闭着眼睛,像是做好了准备,石寒水和玉清尊各伸出右手,大拇指和食指以及小指直指振敞君两边太阳穴,中指和无名指弯曲,两束光左右夹击着振敞君。

    瞬间注入的力量像突然开闸放出的洪水,力度之大,差点击晕了振敞君。

    “啊……”这悲痛的叫声吓到了夏枯草,在门口本来就忐忑不安徘徊的夏枯草这下更似惊弓之鸟,振敞君师兄堂堂七尺男儿,功法深厚,忍耐力极强。

    里面又是两位仙尊,他怎会叫的如此悲惨,又敢叫的这么悲惨,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

    师兄若是普通受罚,一定会尽力忍耐,如今怕是忍耐不住才如此,夏枯草揪心的蹙眉,不能吧,她相信师父不是那种不分青红照白就对弟子滥用极刑之人,更何况他的师父玉清尊极其厚爱他,不会忍心这么对他的。

    夏枯草听着屋子里一声高过一声惨痛的叫声无奈又心痛,却别无他法,她不能闯进去里面不知发生了什么,若突然闯入惹了师父又要受罚了。

    她叹口气一屁股坐在了台阶上,看着那轻悠悠的云彩,眉头也无法舒展,师兄到底是要美人还是要责任?

    许久之后,叫声渐微,夏枯草立马起身趴在门口听着里面的动静,可是里面静悄悄的什么动静也没有。

    石寒水拿出一个土色的宝盒来,放在振敞君的心口之处,慢慢地有条蚯蚓似的小虫子从振敞君的身体里脱离而出,那宝盒散发出光芒,与之对应,那小虫子立马钻进了宝盒中,盒子自动密封盖住。

    只见振敞君满头大汗的低垂着头,几乎昏厥,只是那微动的手表明他还有意识。

    玉清尊满意的点点头,抱拳道:“多谢掌门师兄费心了,我们已然给了他从新来过的机会,往后就看他的造化了,我且带他先回去休息。”

    “好!”石寒水微点头道。

    门开了,夏枯草猝不及防立马往后退,赶紧低着头恭敬地站在一旁。

    玉清尊看了她一眼,没有说话,牵着振敞君的胳膊就离去了。

    石寒水从屋中走出,见夏枯草正望着他们离去的背影发呆。

    “有事吗?”石寒水难得主动开口,他的眸意味不明,似希望她说有事,又不希望她说有事,极其矛盾极其复杂一般。

    夏枯草本能的摇了摇头畏畏缩缩的答道:“师父,无事!”

    她现在还没想好要不要告诉师父,在告诉师父之前,她更希望能和振敞君师兄商量一番。

    石寒水点头离去,眼眸低垂有那么一瞬间,他有一点失落,不知为何。

    振敞君此去又是两天不曾出现,夏枯草只得自己练习功法,翻来覆去的几套动作她早就倒背如流,耍起来有模有样行云流水般。

    她渴望得到新的知识,得到新的功法,入夜,那三个小鬼走如期而至,夏枯草从最初的一惊一乍已经变成了习以为常。

    甚至她还给他们一人倒了一杯茶道:“坐下吧,聊聊天!”

    一人三鬼,从天黑聊到天亮,全程似只有夏枯草一个人自言自语,只有她自己知道,她是和人对话,内容天南地北,听他们讲一些她从未听过的民间趣事。

    时而哈哈大笑,时而悲痛欲绝,表情丰富,语言幽默,难得今夜那琴音未响,倒让她知道了许多故事。

    那不倒翁就是个话痨,也是知道的颇多甚广,三分之二的话都是他说的。

    清晨,夏枯草打了个哈欠,那三个小鬼才离去,天外已经泛了鱼肚白,索性不睡了,直接去冷泉。

    这两日情况惊与那日相同她的步伐比往常快了一倍,说她身轻如燕都不为过。

    夏枯草时常惊讶却又不知何故,何解,也没人回答她,只能心中纳闷。

    振敞君不来,师父绝计是不会教她的,她时常想不通,别人功法都是师父教,而她的功法是师兄教,且不是本脉弟子,振敞君乃是圆觉脉系,那教出来的功法自然是与圆觉一脉相承。

    夏枯草偶尔会胡思乱想,师父定然是瞧不上她,觉得她没有天赋,所以不得已收为首徒,却又不真正接纳,更不会传授俱舍绝学。

    埋怨一通之后,只要一见师父那决然无尘的身影,就在心里打自己的脸,师父何等人物怎屑如此和你周旋?

    一定是有什么原因,一定是的!

    夏枯草如此反复不下百回之后,又会消停许久,不再折腾自己的脑子,脑子本就不够用,又如此荒废着,更不能折腾了。

    那日振敞君终于来到了轻音台,左盼右盼盼来了他,可见夏枯草的欣喜若狂,只是总感觉振敞君师兄眉宇间带上了一丝清冷和拒绝。

    夏枯草近他一步,他就后退一步,始终和她保持着适当的距离,额,夏枯草以为是他受到了之前的惊吓,吃一堑长一智了,本能与女人隔远一点,也就没在意。

    振敞君和她官方的寒暄了两句,就开始传授功法,十分正经,不再似从前的打闹,也不会有片刻的笑容,夏枯草豪爵到了他的变化,可看着他又不知道具体是哪里变了。

    “师兄,你还好吗?”夏枯草小心翼翼的问了出来。

    可振敞君只是稍微颔首非常有礼有距离的回答:“谢谢关心,我很好!”

    如此回答,再教夏枯草如何开口?她三番五次尝试着拉进两人之间的距离,恢复往日轻松教学模式,都以失败告终。

    直到振敞君离去,她也没有机会开口将那三个小鬼之事说与他听,夏枯草不禁叹口气,如此一来,唯有与师父正面刚了。

    本想迂回,如今那条线却断了,夏枯草咬着指甲站在石寒水的门前,犹豫不绝,可脑海里又出现那三个人可怜兮兮的模样。

    往前一步是深渊,往后一步是不信守承诺,夏枯草硬着头皮只得上前敲门。

    “进来!”屋内之人声音清冷,他早已等候她多时,她在他的门外不停地徘徊,他在屋内不停地等候。

    夏枯草赶忙推开门,看着石寒水俊逸的脸庞笔挺的身姿,有点探头探脑的笑了,情不自禁,而后鞠躬道:“师父,弟子有一事不解,想请教师父。”

    石寒水手上的书并未翻页,只轻轻放下,抬头望着夏枯草,十分认真的模样像极了解惑的师父:“何事不解?”

    “一个人怎么可以在几天之内性情大变?”夏枯草突发奇想,那件事她还没想好怎么开口编造完美的谎言套路师父。

    石寒水的手微抖:“你是在问振敞君?”

    夏枯草见师父猜中,连忙点头,不由自主的走近一步,有理有据的侃侃而谈道:“今日师兄教我功法,不似往常那般亲切,师兄在我心里一直是大哥哥一般的存在,温柔体贴极其耐心隐忍。

    今日再见师兄,总觉得他和我之间无形的拉开了距离,这种距离不仅是实际身体相隔的距离,还有心与心之间的距离。

    他的态度极其认真,他的表情非常严肃,他不再听我嘻嘻哈哈,也不再配合我叽叽歪歪,我不懂的若问了三遍,他就会蹙眉,前所未有。”夏枯草越说越来劲,像极了侦探,滔滔不绝找不同。

    “这样不好吗?”石寒水突然的一句话拉回了夏枯草飞出天外的思想。

    “啊?”她一时缓不过来,“这样好吗?毕竟之前师兄不是这样的,突然的转变我有点猝不及防。”

第一百八十一章 进步飞快

    “他既担了教你的职责,就要对你负责,严师出高徒,古来有语。”石寒水说的轻描淡写,一笔盖过。

    夏枯草瘪瘪嘴,把到嘴的话咽了回去,只哦了一句,硬着头皮转念又道:“师父,其实弟子想请教的不是这件事。”

    石寒水终于抬眸看了她一眼:“你若觉得不该说就不说,吞吞吐吐不是你的性格!”

    夏枯草没想到师父这么刚,一点想听的**都没有,可是她不得不说,连忙抢话:“弟子只是没有想好怎么说!”

    “那就想好了再说!”石寒水拿起手中的书重新翻开来。

    夏枯草尴尬不已,在手心狠掐一下下定决心道:“师父,弟子想好了,现在可以说吗?”

    “说!”一个字就堵住了夏枯草满怀期待想被原谅的心。

    师父这么硬气,还是不要说实话了,夏枯草嘴一瓢就道:“师父,弟子昨夜做了一个梦。”

    “又是噩梦?”石寒水的书再次放下,他这是打算认真聆听?

    夏枯草摇头又点头:“算是又不是,梦见的虽是鬼,可他们又与我无恶意,他们……有求于我!”

    说这话时,夏枯草十分纠结,好像自己都不能相信一般,怎么祈求师父相信?她正做好被反驳的准备,却听师父不慌不忙的道:“所求何事?”

    师父相信了?夏枯草瞪大眼眸,唉?她一本正经胡说八道的本事也不差嘛,瞬间来了信心,绘声绘色的把那三个小鬼所诉之事讲与师父听。

    末了问了一句:“师父以为这事是真是假?”

    “你认为是真还是假?”石寒水看着她将皮球踢了回来,异常认真。

    夏枯草默默地吞咽口水,面不改色的义正言辞的道:“师父,弟子认为此事有蹊跷,那三个小鬼为何来到我的梦中未可知,我的功法低微,他们若托梦应该是托师兄那般举足轻重的人,而不是我。”

    说到这夏枯草连忙跪了下来,看着石寒水似撒娇一般难为情的道:“可是师父,那三个猎户死的极惨,又在无暇山附近,我想着我们无暇山秉承着为人间正道降妖伏魔的理念,那魔兽这般枉顾人命实属不该。

    若无岭镇附近的子民但凡上山生命就受到威胁,轻则死亡重则魂飞魄散,这些猎户都是上有老下有小的顶梁柱,这一走又有多少家庭支离破碎,我们无暇山也不该坐视不理,是不是?所以弟子思前想后,在不能确定其真假的情况下,还是禀告了师父,请师父定夺!”

    石寒水看着夏枯草闪躲的眸不曾做声,那日清晨,她进冷泉之时浑身被阴气缠绕,挥之不去,一切事宜他皆已知晓,只是未打断未拆穿,没曾想过了几日,她才来禀告,还编造这梦魇的谎言。

    她还有事瞒着他?这些事她到底如何知晓的?

    石寒水的冷眼旁观让夏枯草忐忑不安,她跪着朝前移了两步,急迫的伸手抓住了石寒水的袖子,眼中有期待:

    “师父,弟子也曾想过,梦境是不是当不得真,他们是不是戏弄我,或者就是一场梦而已,可是弟子心中始终放不下,若真有如此凶险的魔兽盘踞在无暇山附近,始终是一个潜在的威胁,师父,这事是不是不能坐视不理?”

    石寒水看着抓着他衣袖的手,轻轻抬手,衣袖从她的手中挣脱,夏枯草这才觉得不妥,刚刚太过急躁,她怕说不动师父这才情急之下逾越了,赶忙低头跪好。

    “依你之见该如何?”石寒水再次抛出了橄榄枝,今日的他很奇怪,始终不正面回答她的任何问题,一直和她打哑谜,把夏枯草急的谈谈转!

    “我……”夏枯草一时语塞。

    “无暇山的弟子虽然身兼重任,也不乏如你所说有重大使命,若真实发生此事,定不能坐视不管,可是,你若一个梦境就让我派遣弟子前去查询,确为不妥,实为徇私以安你心,你当知你并无一梦成真的本领,何以笃定?”

    石寒水难得多说了两句话,他看出了她的失落和急躁,但就是还有一句要引出来,她所藏究竟为何事?

    夏枯草早知是这个结果,可当石寒水问出来,她又觉得难以启齿,这话说出来应该更不能让人相信吧!

    夏枯草唯唯诺诺的闪躲着眼神,时不时的扭动一下大拇指,石寒水强忍住读心的冲动,她早晚要踏出这一步,对他这个师父无所隐瞒。

    耐心的等待终归有结果,夏枯草似乎攒了很大的勇气,她看着石寒水的眼睛坚定的道:

    “师父,不论你以后如何看我,如何想我,甚至不再传授我功法我都要说出来,我不想以后有更多的无辜生命命丧于此,我前些时日去后山发现了一件让人匪夷所思的事,我能听懂飞禽走兽的语言,甚至能和他们对话。

    这三个小鬼也是同样如此,我能看见他们的模样,也能与之对话,我刚刚陈诉之事,就是他们当面对我说的,我因为害怕师父把我当成异类,不再收我为徒,才故意遮掩说谎,请师父责罚!”

    夏枯草一口气说完头扎在地上等候发落。

    “难怪近日轻音台多出许多杂音,神荼郁垒也多次出动。”预期的惩罚并没有来,倒是石寒水若有所思的看着夏枯草。

    须臾开口:“你且先起来,你身上发生的怪事可能与九冠凤鸟有一定的关系,它乃冥鸟,连接阴阳两界,你能参透阴阳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石寒水说完,夏枯草愣住了,疑惑的抬头:“师父……你不罚我?”

    “你未做错事,何来受罚?若能用异能做有利于天下苍生的事,就不是坏事,再者,这件事非你所能控。”

    石寒水并非草木无情之人,他的眼睛里有真诚,夏枯草看着他的眼睛笑了,站起身来心中前所未有的轻松愉悦。

    原来和师父沟通并非难事,相反还受益良多,从前是她过分崇拜师父,过分畏惧师父,师父不仅不可怕反而很亲切呢。

    从师父房中出来,虽没有得到结果,但好歹迈出了第一步,接下来的决定就要看师父了,希望能有个方案。

    夏枯草躺在床上,回想着师父的一字一句,心中略感欣慰。

    第二日振敞君师兄来到轻音台,依旧冷清如水,夏枯草彻底相信师兄改变了,他像是突然换了个人,浑身透着距离感,再不是从前那个温暖如邻家大哥哥的少年了。

    这一夜之间的变化夏枯草怎么都想不明白,师父也不曾告诉她只言片语,她尝试着问师兄本人可否发生何事,师兄只是不冷不淡地摇了摇头。

    虽是性情大变,不可过分接近,但传授功法的步伐却是进步很大,也可以说特别大,就连振敞君也有点惊讶感叹了一句:“你如今的悟性进步这么快?”

    夏枯草呵呵一笑,有点不好意思的道:“师兄过奖了,我肯定不是悟性好,而是师兄教的好,再者我压抑了快十年,渴望了十年,扎根了十年,终于一朝爆发,我会加倍努力的!”

    话虽如此,可夏枯草进步的速度前所未有,圆觉功法夏枯草已经学到了七成,而这不过短短数月。

    石寒水终于闻风而来,振敞君太过诧异,也觉得诡异,便告知了石寒水。

    想当年,他从玉清尊手中学到七成功法花了将近五十年,而后五十年,他也不过悟透一点五成,所以他总共只有八点五成的圆觉功法,如今夏枯草短短数月就学去了七成,叫他怎能坐的住?

    石寒水远远走来,飘逸脱俗,阳光下他的眉眼格外的好看,让人惊艳。

    夏枯草正在训练场认真的修炼功法,石寒水看她比划了几招之后,便道:“今日你同振敞君比试一番,不比高低,只用你现下所学,灵活运转,看一下成效。”

    夏枯草震惊:“师父,我才学到师兄的皮毛,怎敢在您面前献丑,弟子只望勤加练习,来日可以和师兄过三招。”

    “师妹过谦了,你学到的可不止皮毛,我虽为圆觉首徒,可这悟性不及你一半,你已经学去了我大半成功力,可不能如此自谦!”振敞君突然在旁开口。

    “啊?”夏枯草万万没想到:“这怎么可能?”

    近日她习武是觉得流畅了许多,当日师兄所教第二天就可以一模一样的呈现,动作力度分毫不差,所以每天都可以习到新的招数,师兄并未说什么,本以为这些招数简单,弟子们都是这样,难不成只有她?

    “可不可能,一试便知!”石寒水话毕,手一挥,训练场旁边的架子上就飞出来一支桃木剑,他握住剑交于振敞君道:“点到为止!”

    振敞君点头,夏枯草看着这架势,是要打起来了?

    她手中的桃木剑有点发抖,她蹙着眉头走近了石寒水一步,祈求的道:“师父,可不可以不比试,我从未和人打斗过,我真的可以吗?”

    石寒水看着她,突然手一扬,夏枯草拿着桃木剑的胳膊就抬了起来,不受控制的朝振敞君挥了过去,夏枯草该搞不明白怎么回事就见振敞君的剑挡开了她的桃木剑,反转就朝她心窝袭来。

第一百八十二章 招招致命

    这一招不得不接,几乎本能,夏枯草侧身躲过,在空中后空翻手中的剑直指振敞君持剑的手腕。

    动作流畅,不假思索,行云流水般一气呵成,她从未上过战场,习武不过数月,却有如此敏捷度和敏感度,并迅速回击掌握了主动权,逼迫振敞君节节后退,她攻他挡,像是换了个人似的。

    石寒水看着她眉飞色舞,剑在手中英姿飒爽,全神贯注瞬间投入,每一下都让和她过招的人颤抖,稍有不慎就会被击中要害,她似对人体穴位非常精准熟练。

    她从不出无用之招,这些招数明明都是振敞君传授于她,可却被她发挥极致,招招制敌。

    夏枯草的剑澎的一下被打落在地,她呆愣的看过来,是师父打掉了她的剑,她看着双手突然震惊,刚刚发生了什么,她抬头看对面的振敞君,那振敞君师兄大汗淋漓,面露难色,略微狼狈,而她气息稳健,并无任何不适感,手心微抖,刚刚在打斗时她的体内似乎蕴藏着一股巨大的力量,她控制不住。

    石寒水上前一步看着振敞君道:“辛苦你了,你所说之事我已明了,你回去请你的师父来一趟。”

    振敞君点头抱拳离开了。

    石寒水扭过神来看着惊讶不知所措的夏枯草,夏枯草看着师父寒冷的眼神受惊了,心像战鼓乱锤,她是不是做错了什么?

    一只手突然握住了她的左手胳膊,是师父用手把住了她的脉搏,如此近的距离,她闻到了师父身上的药香气,她的心不受控制的乱颤。

    师父是觉得她身体有问题吗?夏枯草吞咽一口口水,脸颊红了半边天,眼神缥缈的透过师父的腰际看向了远方,似看到东西,又似什么都没看到。

    师父的腰好细,盈盈一握,那淡蓝色的腰带像极了温柔的海水将他包裹,柔和迷幻。

    石寒水蹙眉,她的脉搏时而微弱时而激进,似有异常,又似无异常,难不成与她体内的千年灵力有关?

    目光猛地从她脸上扫过,才发现那脸蛋早已成了红苹果,手慢慢地收回,朝旁走了两步道:“我见你刚刚的力道比一般女子更为刚烈,振敞君不知是对你手下留情还是故意退让,竟让你占了上风,只是你出手狠厉,招招致命,这种打法并不可取。

    你要知道我们练习功法,目的不是为夺人性命,首要是度化,以度化为主,不需致他于死命,你也看到了,刚刚振敞君极力避开你的攻势,就是因为你的打法太过极端,他稍有不慎就会被你打中穴位,轻则受伤重则致命。”

    夏枯草摊开双手看了看,颇为不解:“师父,对不起,我并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我只是按照师兄所教出击而已。”

    “你曾经学医对人体穴位闭着眼睛都能找到,这也是根源,功法相生相克可以自由掌控,并不是每一招都不可变通,也不需每一下都要击中要害,你且随我来!”

    夏枯草似懂非懂,心中有些后怕,她刚刚出手那么狠厉吗,这是为何,为何面前出现类似敌人之时,她的手就会不由自主的耍出那一套流畅的功法,根本无需思考,让对手应接不暇,似乎不受她大脑控制?

    石寒水带着夏枯草来到雅室,雅室的琴归归整整的摆在桌子上,石寒水打开暗室,夏枯草惊了一跳,这屋中还藏的有密室?

    暗室很黑,石寒水停住脚步,夏枯草感觉到了也停了下来,他扭过身来道,“这里暗藏机关,我一动,你就会被万箭穿心,有没有信心躲过去?”

    夏枯草还搞不清楚状况有点意外:“师父是要让我在这里练习?”

    “嗯,没有我开门,你就只能一直呆在里面,而只要室内有人,这些机关就不会停歇,你记住,不要置人于死地。”

    石寒水说完,在夏枯草还蒙圈的情况下,人已经嗖的一下不见了,门转身就关闭了,发出吱呀呀的惊悚的响声。

    耳旁有凌厉的风呼啸而来,夏枯草看见黑暗中无数道密密麻麻的红色箭头朝她袭击而来,夏枯草大惊,飞身而起,一脚踢过去,地上有箭头落地的声音,她大惊,是实物,是真的箭。

    还没来得及细想,下一波攻势强势来袭,夏枯草身体还未落地,不得不再次运用灵力飞身而起,踏着箭借力趁机躲避。

    这攻势猛烈,几乎不给人喘息的时间,一波接一波。

    石寒水站在冰境前,微微蹙眉,手心握紧,有一丝忐忑,身后有脚步声传来,不用回头也知道是谁,眼睛只盯着那冰境中的那一抹身影。

    “掌门师兄,叫我前来何事,是不是魔族有异动?”玉清尊见他盯着冰境,颇为担忧!

    “并未,叫你前来,只是心中有一事不稳,想找你商量。”石寒水收回目光,看向玉清尊。

    玉清尊一听不是大敌当前的态,心下便调侃:“师兄又不会为情所困,除了这情事我还想不出师兄面对何事会不稳!”

    面对玉清尊的调侃,石寒水眼眸微闪,再次看向夏枯草,而后道:“我请你前来是想让你帮我分析分析,你且随我来看一事。”

    玉清尊听闻就站在石寒水身旁看向冰境,略微惊讶:“这不是你那徒儿吗,原来你对她进行魔鬼式训练,难怪我见今日振敞君有些颓废,一问才得知你的好徒儿功法超绝让他下不来台,你请我来不是为了炫耀吧,谁都知道大师兄你功法前所未有,甚至有望超越师父,你的徒儿自当是巾帼不让须眉。”

    石寒水手心微张,思索片刻终究摇头:“从未训练,今日是头一回,我是想让你随我观察一下她的状况,只是没想到她的功法进步如此神速,你还记得我曾经跟你说过,想让它融合圆觉和俱舍两脉功法,如今看来是不能了。”

    玉清尊看着那矫健的身姿肆意穿梭在雨点箭阵之中,显得轻松得力,不禁疑惑:“如此看来她天资聪颖是修炼的好材料,师兄又为何发出如此感叹,她正好短时间内将圆觉功法习了个七七八八,现下就趁热打铁让她试试俱舍功法,说不定就成了呢?”

    “那你且再看!”石寒水说完,手指微动一股力直冲密室而去,那密室之中瞬间幻化了八个人,夏枯草早已汗流浃背,躲避箭阵攻击好辛苦,还好未受半点伤,姿势摆好,发现箭阵久久未动正惬喜师父收手了,没想到眼前又冒出这么多人。

    夏枯草大喘着气,头顶都冒烟了,哭丧着脸哀嚎:“怎么还有人啊,这还有完没完?”

    心下正抱怨,却见那八人手中握着长剑就围攻了过来,夏枯草站在中央躲无可躲,那长剑泛着森白的光,甚是渗人。

    夏枯草啊的大叫一声,想逃飞身而起直冲门口而去,拍了两下门,门并未开,她想起师父临走时的话,门不开,就不会停,心下大骇紧张起来,看来必须殊死搏斗一番了,那八人发现她想跑,握着剑就冲她袭来。

    夏枯草无处可躲,只能像刚刚躲避箭头那样闪躲,可这毕竟是人不是箭头阵法有规律可寻,那些人无孔不入,每支剑都险些划破夏枯草的脸颊。

    夏枯草心下一横,双手呈八字形对其中一人击了一掌,趁势夺过了他的剑,这一掌力度不是很大,那人后退了三米就停下了,夏枯草手握长剑。

    头脑忽然有点晕眩,模糊的片段忽闪而过,她似乎看到了一个人,可又好像什么也没看到只是无法集中精神,手中的剑却毫不含糊,将近身袭击全部挡住,夏枯草看着手中的剑微微惊诧,怎么回事,她的手似乎不受她头脑的控制,她眼睁睁的看着那剑牵着她的身体旋转飞起抬脚躲避,一气呵成。

    那剑在即将刺入他人心口时,夏枯草试图将手收回,她想起师父的话不能治他人于死地,可是这剑并不能如了她的愿,眼睁睁的看着剑没入了那人的心口血花四溅,倒地不起。

    夏枯草瞪大眼眸,不敢相信的看着自己的手,想松手弃剑之时,有人在她耳边说话:“他们治你于死地,你何不先下手为强,不是你死就是我亡,千万别犹豫!”

    而那手紧紧地握住剑柄,任夏枯草怎么松手也无济于事,夏枯草的眼泪突然流了下来,大喊一声:“不是,不是这样的!”

    这一次她清楚的听到了那人的声音,声音是个女人发出的,和她的一模一样,她呵呵的笑着,连笑声都和她一模一样:“是这样的,就是这样,你不必逃避,你看清楚了,你杀死一人,成为强者,其他人都对你充满了惧色落荒而逃了,更甚者俯首称臣,这才是你该做的,你生来就如此!”

    夏枯草大骇,转眼一看,果然室内空空如也只剩她一人,刚刚还给她剑拔弩张的人都不见了手中的剑再没有威胁的情况下应声而落。

    夏枯草无力的跪在地上,脑海之中挥之不去的是刚刚那血腥的场面,活生生的人血花四溅躺在了她的面前。

    “我……杀人了?”夏枯草眼泪汹涌双手捂住脸颊,双眼呆滞,只不停地重复:“我……杀人了?”

第一百八十三章 此生不换

    “哈哈哈,胆小鬼,你该感谢今天的自己,终于让自己迈出了一步,快三十年了,我终于可以大行其道了,我压抑的太久了,整日让你这个胆小鬼压住,你如此愚蠢,你以为你有如今的功法是你的功劳吗,你错了,从今以后,只要你佩剑,我就可以做我想做的任何事了!”

    夏枯草听着体内发出的魔音震惊不已,她颤抖着摇头:“你是谁?”

    “你是谁?”

    “你是谁?”

    连问了几遍都没有人回答她密室里安静极了,只有她一个人的呼吸夏枯草蜷缩在角落里,好害怕,口里默念:“师父,师父,救我!”

    石寒水眉头紧锁,眼眸深邃意味不明,玉清尊啧啧称奇:“你这徒儿好身手,之前上山之时她是不是刻意隐藏了功法,我记得她可是修炼小白,什么也不会的!”

    “你也看出来了?她的功法没有问题,甚至可以说将圆觉的每一招都消化的淋漓尽致,确实是武学奇才,只是她的心境有彼此差距,修炼者首修心境,再练内功,增加灵力,以灵力转化攻势,可以运用自如,招数随心而动,这才与江湖术士区分开来。

    而她则是意外,她随振敞君修炼功法,也会逐步递增修炼心境,日复一日,年复一年,过百年必定不同,犹如你我,只是不曾想她功法增进迅速,可心境却还未达到小成进阶,这就适得其反,她的攻势凌厉狠绝,与修仙心境截然不同,无法压制无法收敛更不懂韬光养晦。”

    “如此说来,她确实不适合在短时间内修炼另一脉功法了,若功法太高也不一定是好事!”玉清尊稍有遗憾。

    “这就是我请师弟来的目的,我欲带她去北极之颠,此处乃离天最近的地方,自是灵气最旺之地,自我走后,师弟要担起重则,替我守护无暇山。”

    石寒水若有所思看着夏枯草蜷缩在角落的身影下定决心道。

    “什么?北极之巅?师兄,万万不可,你也知道北极之巅虽是灵力最旺之地,但也因它不适合生存被三界无奈摒弃,多少修仙者都命送于此,且它是魔族地盘,盘踞着千年万年大魔兽,连妖都不敢去的地方,魔族势力绵延千里,魔王虽远居大洲魔窟,但若知道你去了他的地盘,岂不是羊入虎口?”

    玉清尊顿时激动起来,眼睛里充满了恐惧和震惊,而石寒水则是云淡风轻:“我心意已决,你不必再劝,若想短期内修得百年心境,此地非去不可,否则,这个孩子就毁了!”

    “师兄,我知你爱徒心切,可也要为长远打算,她只是暂时跟不上节奏,待她再修百年也许就成了,可是你若离开,无暇山怎么办,无暇山不光有这一个徒弟。”玉清尊苦口婆心。

    石寒水却示意不必再说,无暇山有防御系统,从魔王最近的动作看,没有做攻击的打算。

    而他唯一的这个徒弟却是等不到百年,他说过,这一生只收一个徒弟,既然收了就要对她负责,她太过特殊,若想保护好她,必须从根源做起,心境跟不上,百年之中必定暴露无疑,那他的初衷就将搁置,到时又该如何?

    她有如此激进的行为,与她的魔性脱不了干系,若不压制,一旦暴露,后果不堪设想。

    而北极之巅有一块自盘古开天辟地遗留下来的五彩石,这块五彩石可以压制魔性,这块石头必须拿到手,这就是他非去不可的理由!

    玉清尊忧心忡忡硬着头皮最后说了一句:“还请师兄三思,想当年我们师兄弟磨炼心境与那十年一次的历练有密切的关系,你若想磨炼她的心境,便安排她同其他三脉首徒去山下历练也未尝不可。”

    石寒水微点头:“师弟所言之事我已想到,此去北极之巅归来也已到了十年之期,是要安排他们师兄妹同去磨炼一番。”

    “看来你非去不可?”玉清尊难得提高了声音,堵然增大的声音有担忧,有怒气。

    石寒水闭眼仍旧点头:“非去不可!”

    玉清尊拂袖离去,石寒水看着他的背影陷入沉思,之后打开密室的门,那角落蜷缩着的人像惊弓之鸟,有一点响动,她就惊吓的抱住头瑟瑟发抖,嘴里不停地重复:“我杀人了,师父,我杀人了,救救我!”

    石寒水的脚步停在门口,心下突然难受起来,看着她如此脆弱的模样,不知怎的这双手就情不自禁想要伸过去,可是……

    夏枯草泪流满面的眼角瞥见突然而来的亮光,猛地抬起头,看见那门口逆光而站的伟岸的身影,像抓住救命稻草一般跪着爬了过去,不顾一切的伸手抱住了那双腿,嚎啕大哭。

    悲伤从整个密室溢出来,夹杂着害怕和愧疚,夏枯草紧紧地抱住石寒水的双腿,颤抖着音断断续续的道:

    “师父……对不起,我让你失望了,我……我不该……我杀人了,求求你……求你不要赶我走,我愿意在无暇山一辈子关禁闭,若……若要死,我……我也想死在你的身旁。”

    夏枯草说完又悲从中来,声音愈发的大,茫茫地哭,惊天动地,边哭边喊:“我没有亲人了,……我只有你,师父……求你不要赶我走,我……只有你了!”

    石寒水的喉咙忍不住咕嘟一下,双手握紧,面前这个女子不过是一个孩子,天真无邪,心中明辨善恶是非,明白因果报应,明白生死之事,不逃避不害怕,只是卑微的祈求他,不要将她赶走。

    他如何下得了手,心中的想法更加坚定,他又何尝不是,没有亲人,没有爱情,只有大义,可救这个女子与大义并不冲突,并不是所有与魔相关的都无可救药!

    石寒水终于弯下了腰,双手捏在夏枯草的双肩之上,他感觉到了她肩头的颤抖和耸立,心下又是一痛,稍一用力便将她提起,可是夏枯草的双手死死地抱住他的双腿,惊慌失措的像个兔子,又摇头又挣扎:

    “我不走,我不走,我不要离开,师父,求你了,别赶我走,你要是赶我走,我就……我就一头撞死在这石头上。”

    她说着威胁的话,双腿也缠了上来,直接坐在了石寒水的鞋子上,双手双腿牢牢地夹住了他的腿,头非常尴尬的靠在了他的大腿之上,像极了耐皮狗。

    石寒水又气又无奈,只能松了手,待她平静些才道:“不过是冰雕之人,所有的进攻都是我注入的一丝法力,本想给你练练手,结果你消亡了他们。”

    啊?夏枯草猛地蹙眉,像是听到了个笑话,嘴里重复:“冰雕之人?”

    她猛然想起冷泉之中的那一方冰床,冰床之上密密麻麻的雕刻痕迹,原来师父雕刻仙人有如此多用途。

    “可是他们逼真的很,甚至还喷出了血,我真的以为我杀人了,我好害怕!”

    夏枯草打了个冷噤忍不住委屈的说道,石寒水则是轻微动了动:“我说过不要置人于死地,你没有遵守,自当受罚,以后练功都由冰雕之人给你做陪练。”

    夏枯草喜出望外,力气瞬间恢复,那泪流满面的脸一下子像皮球涨了气,抬起来时已经是雨过天晴,饱满的脸颊笑靥如花,眼睛都眯成了一条缝,从下而上看着师父傻乐,猛地又一头扎在师父的腿上,把石寒水撞得微晃,她大叫:

    “谢谢你师父,弟子甘愿受罚,太好了,吓死我了,这下我不用被赶出山了,师父,真的,我太开心了,死我都不怕,就怕被师父亲手丢下山去,因为那样我比死都痛苦,我要陪在师父身边生生世世,永永远远!”

    这天真的话似暖流流过石寒水僵硬的身体,心一点一点回暖,若说她是春天的太阳,一点不为过,那双眼睛蕴藏着无穷的力量,喜怒哀乐尽数道来,像春天的花草,秋天的暖光。

    石寒水微点头嗯了一声,只一声就让夏枯草的眉眼皆染上了笑意,她舍不得松手似的依旧紧抱着石寒水的双腿,石寒水双手不知放在哪里,只得背在身后,看着夏枯草的头顶,矗立良久,终是开口打破沉寂:

    “回去收拾一下,我们即将启程,此去路程遥远,道路艰险,困难重重,就连为师也没有十分把握,……你怕不怕?”

    石寒水说这话时声音低沉,略带犹豫,他的话句句属实,若夏枯草害怕,那他……自当一个人去,即使夏枯草无法提高心境,但若有五彩石护体,也可抵挡一二。

    须臾却听夏枯草断断续续的笑声,她抬起明媚的眼睛定定地看着石寒水,照亮了一室时光:“师父在哪里,我就在哪里,哪怕是地狱!”

    这坚定的眸,坚定的信念,震惊了石寒水,石寒水避开她的眼睛,微咳:“该去准备了,即刻启程!”

    她不问去向,不问归途,只是坚定的跟着他,即使地狱都不怕,他……还有什么理由,放弃她?

    夏枯草这才觉得尴尬起来,她的手臂微麻,那师父一动不动站在那里给她抱了那么久,该是怎样的感受,她赶紧在背后做了鬼脸松了手爬起来,脸如红霞,这是她离师父最近的一次了。

第一百八十四章 守护

    夏枯草心中还有一事,非常忐忑,她有些不安的偷瞄了师父一眼小声询问道:“师父,这世间修仙之人是否人人都需佩剑?”

    石寒水略微沉思:“佩剑一为防身,二为御剑。”

    “那有没有可替代佩剑的法子?我不想佩剑,我感觉我控制不了它。”

    夏枯草低下了头,有些哭丧又有些担忧,刚刚那转瞬即逝的魔音绝非偶然,她说过但凡佩剑她就会出来,这几次用剑比试都出乎她的意料,原来果真有问题,身体不受控,剑也不受控,她暂时还搞不清楚身体里的那个声音是谁,为何会出现在毕,但她目前所能想到的就是,不佩剑,她是不是就不会出来?

    石寒水看着夏枯草微微惊讶:“若不御剑,那就需要灵骑代步,可是灵骑不是普通灵物,它们往往是极其有灵气甚至法力比主人都高的生长在灵山,未曾受过污染的灵兽,这灵兽与主人只讲究缘分,并不能驯服!

    而且目前你并未佩仙剑,你怎知驾驭不了,灵剑和灵骑一样,拥有的过程同样如此,除非旁人馈赠,否则一般凡品是算不上仙剑的!”

    石寒水娓娓道来,夏枯草看着自己的双手,原来一般普通的剑她都驾驭不了,更别说仙剑了,若用仙剑杀人简直是玷污了它。

    夏枯草摇摇头,眼里充满了恐惧:“师父,我害怕!”

    害怕用剑,害怕伤人!

    石寒水看着夏枯草的神色,可能是受了惊吓,看来一时半会是无法疏解了。

    石寒水伸出右手,手中顿时显现在一支笛子,这支笛子通体白如玉,又略带果绿色参杂其中,非常优雅,平凡又不失情调,让人看一眼就爱不释手。

    “这是什么?”夏枯草看着那玲珑小巧圆润之物心动不已,眼睛眨啊眨直冒星星。

    石寒水看着她的表情淡淡地笑了,别人都说形不外露,她倒好,什么都写在脸上。

    “此乃赤兔笛,寓为赤子之心动如脱兔静如白玉。”石寒水抚摸着笛子轻声道。

    夏枯草重复一遍:“赤兔笛?赤子之心动如脱兔静如白玉,那意思是说吹笛子之时心思漂洋过海几万里,不限地域不限空间,不吹笛子之时心思澄明如白玉纯洁无暇?”

    “可以这么理解,当然重要的一点乃是赤子之心,此笛乃仙品,虽不如梵笛,但同样是上仙遗物,且未曾受过丁点污染,所以笛色如玉,笛因如天籁。

    此笛一为音律赏心悦目,二为武器,它吹出的音律上可御仙下可御鬼,你跪下!”

    石寒水话风突转,最后那三字,你跪下,说的仓促,夏枯草大脑绕了一圈才明白,立马噢了一声,双膝着地,跪在石寒水的面前。

    石寒水将赤兔笛递给夏枯草道:“为师今日将它赠与你,你且记住为师的话,此笛不可沾染鲜血,不可用于为非作歹,胡作非为,恃强凌弱,吹笛之时不可有邪念,否则很容易被其反噬,轻则受伤,重则被它噬魂。”

    夏枯草微惊,手往后缩了缩,抬起头看着石寒水道:“师父,如此重要的仙品,我不敢接受,弟子法术低微,怎配有这么重要的东西,弟子不佩剑,也可以习音律配琴配竹笛,师父请将赤兔笛收回,恕弟子不能接受!”

    “说的很对,师兄,你怎会如此糊涂,父亲传于你赤兔笛,你心中自当明白,这是守护的什么,怎可轻易交于弟子?”身后突然传来女人的声音,夏枯草像受惊的兔子往石寒水身边缩了缩,是云苓仙子。

    石寒水转身,身子不经意的挡在了夏枯草的面前,不知是故意还是无意,云苓仙子心中有怒火。

    夏枯草从石寒水的腰带缝里看了一眼对面的女子,她今日不似往常优雅,脸上难掩怒色,有气势汹汹之兆,只是在见石寒水时隐忍不发。

    “师妹来了,师妹的担忧我自当明白,师父传我掌门之位让我守护无暇山,守护人间百姓,我时刻不敢忘,只是如今我传这赤兔笛于我的首徒,也并无不妥,我们终将老去,这就是传承,这也是收徒的意义所在。”石寒水不轻不重的稍稍提醒了云苓一下。

    他传授功法于他的徒弟合情合理,他赐予他的徒弟任何仙品皆如当年师父赠与他一样意义深重,他都明了。

    “可这也太草率了,我记得这赤兔笛当日父亲赠与你,是因为你在人间收服了赤焰兽,为百姓除了祸患谋了福利,这等仙品理应嘉奖于师兄,师兄也有能力守护它,可现如今你这徒儿连宫花都不曾拥有,她有什么资格替你守护这赤兔笛?”

    云苓仙子回忆往事,心痛难忍,话语也激烈了一些。

    石寒水微蹙眉,轻声提醒道:“师妹,这是我与我的首徒之间的事。”

    言下之意,外人插不得手。

    夏枯草见这气氛比往日严肃,有剑拔弩张之意,这一切皆因她而起,她心中愧疚,怎能因她而让往昔情如手足之师兄妹有嫌隙。

    所以夏枯草跪在石寒水身后故作轻松悠悠说了句话,试图打破尴尬:“师父,云苓仙子说的很对,徒儿确实不够格,只是,这宫花是什么?”

    不曾想此话一出,夏枯草明显感觉石寒水的身形微僵,而对面的云苓仙子却似看笑话:“你连宫花都不知?那我今日就告诉你,宫花乃是你得到师兄真传的象征,因你是女首徒,所以一旦你修炼了师兄不传之秘籍,这宫花会在你的额头自己绽放,如今看来你是不是真的不够格接受这赤兔笛呢?”

    夏枯草微楞,用手摸了摸额头,这里会长出花来?

    石寒水轻声道:“师妹今日前来何事,不会只是来教训我的弟子不勤奋练功吧?”

    石寒水头一回用如此语气和云苓说话云苓也不曾想过,师兄虽清冷话不多,但对她从未恶语相向过眼睛瞬间朦胧泫然欲泣。

    夏枯草一看手足无措起来,她的罪过大了。

    云苓声音哽咽:“师兄竟是如此看待我,虽然你为了她对我如此无情,但我不得不说,我这些都是为你好,希望师兄能明白。

    听二师兄说,你为了这个徒弟打算闯北极之巅,我本不敢相信,如今是不得不信,虽然我苦口婆心师兄不一定听,可是我只想问师兄一句,是天下苍生重要,还是你的这个徒弟重要?

    你一旦去了魔族之地,万一被挟制,你将至无暇山为万劫不复之地,无暇山乃是制衡人间妖魔的屏障,这个屏障一旦消失,人间将成为炼狱,此前魔族就接二连三轮番试探,师兄怎敢在这个节骨眼撒手不管?”

    云苓仙子的泪终究还是流了下来,那么高傲绝美的一个女子,在师兄面前始终如娇俏小女人一般。

    夏枯草蹙眉,怎么都听不明白,为她?云苓仙子一口一个为她,可是她不明白,师父到底要为她做什么?

    北极之巅又是什么地方?

    夏枯草万分不解,但见云苓仙子泫然欲泣涕涟涟也知此事绝非小事,更何况还提到玉清尊,那就是玉清尊相劝无果,才让这个师妹前来助攻。

    夏枯草在身后微扯了石寒水的衣袖,小声道:“师父,云苓仙子伤心了,你就听她的吧!”

    石寒水双手收紧,云苓一听夏枯草的话,怒火中烧,眼泪顿时收住:“不需要你假惺惺的可怜,我与师兄谈话哪轮得到你开口,我与师兄数百载,你与师兄不过十载,也敢轻易左右师兄的想法?”

    夏枯草被她凶悍的表情顿时镇住了,手不禁松了石寒水的衣袖,只是身子挨着石寒水更近了,石寒水当然感受到了,云苓从未发过如此大的火,今日不知怎的,竟让他觉得她这数百载的修炼也不过如此。

    “并未,师妹多虑了,若无其他事,师妹就请回吧,我所做之事绝不违背无暇山的山规,绝不与苍生背道而驰,我的责任我自当承担师妹大可放心!”

    石寒水一字一句,吐字清晰,话已至此,多说无益,云苓若再多说一句,就是质疑石寒水的为人处世,她并无这个资格和胆量。

    今日她无意间已经惹恼了师兄,其实现在想来,并不值得,她这数百年的等待难道就这样毁于一旦?

    想到此,眼泪更加汹涌,夏枯草实在是害怕至极,这云苓仙子到底怎么了?

    她见此情形不得不主动退出这房中,当了逃兵,将空间留给他家俩,一出门才感觉这空气略带苦涩,脑海中开始浮想联翩那从未有人亲近的师父会不会安慰云苓仙子,又是怎样安慰的呢?

    唉,这恼人的思想挥之不去,换做是她,见这么一个人神共愤的绝代佳人在自己面前哭的撕心裂肺,她也会心疼忍不住缴械投降的吧?

    夏枯草看着那小草,撅噘嘴巴道:“你们有没有烦恼呀?”

    心中不免感叹,唉,是不是我智商过低啊,师父曾让我通读藏书阁的古籍我也都一一阅读,怎么就不知道北极之巅和宫花到底为何物呢?那云苓仙子声泪俱下好言相劝,一定是极其凶险之地才对吧,且是魔族地盘,那师父为何非要带我去呢,是为了我?

第一百八十五章 习梵谱

    那我不就是罪人一个,不行,就算云苓仙子没有劝住师父,我也一定要劝住师父,若让师父为我冒险万万不能!

    夏枯草想到此藤一下站起身来,蹭蹭蹭跑到门口,守在那里,随机应变!

    里面未曾有什么动静,说话声也听不到,夏枯草无奈的靠在墙上,她往后该如何呢,不能御剑,又无缘收得灵骑,难不成要一辈子困在这轻音台?

    想想也未必不可,轻音台除了她和师父无人打扰,终日陪伴着师父本就是她所向往,只是希望那可恶的夏紫珠遵守诺言,不要伤及无辜才好。

    心中有一丝愧疚,碧晨,对不起,我这辈子对不起你,下辈子一定做牛做马报答你的呵护之恩,还有简阳,本有知遇之恩,结果也无力报答还牵连与他。

    这思绪飘飘荡荡向远方,门口有人走出来夏枯草都没有第一时间发现,直到云苓仙子发现了躲在墙角的她投过来不友好的目光,她才惊觉。

    连忙鞠躬有礼的喊了声:“师叔!”

    却不曾想,她冷哼一声,半句话未说,气匆匆的离开了。

    石寒水这才从屋内走出,夏枯草忙喊了句师父,跟着师父的目光一起送走了云苓仙子的背影。

    气氛有一丝尴尬,夏枯草望着石寒水咬着唇,欲言又止。

    石寒水自然知道,他微抬手道:“你随我来!”

    夏枯草心下一沉有点害怕,刚刚进密室之前,他也是这么一句,哎呀,不会又是什么可怕的训教吧。

    夏枯草瑟瑟发抖的跟在师父的后面,左右望着行走的路线,嗯?是去仙祠的路?

    神荼郁垒两座雕像高耸入云站在门口,守护着里面的列祖列宗。

    夏枯草看着这两座雕像心里发怵,那日她亲眼所见这两座雕像活了过来,和那条似蛇似龙的家伙打斗,还有那白虎虎虎生威,不惧怕万物,果然有镇宅之功效。

    夏枯草带着敬畏之心跟随师父走过神荼郁垒雕像,心里咕咚咕咚的。

    石寒水一言不发走向神牌,然后跪在了蒲团之上,夏枯草赶紧紧随其后也跪了下来。

    “我当日说过什么?你可还记得?”猝不及防被问到了,夏枯草立马回忆了一番,点头答道:

    “记得,师父头一回带我来仙祠时曾教导弟子坚持初心,守护人间正道,斩妖除魔,慈悲天下,关爱苍生,以身作则,以保护人间为几任,以放下尘世恩怨为大德,堂堂正正,无愧于心。

    这些弟子都牢记于心,当日听完这宣言,还未曾对师父承诺什么,便因为自身体质原因昏厥,想来也是惭愧,今日师父站在我的面前,弟子愿以性命作担保,此生绝不辜负师父的一片苦心。”

    石寒水微点头:“你记得便好,要言出必行,时刻鞭策自己,那日并不是你昏厥,而是你尚未有资格与祖先对话,所以暂时性沉睡而已,今日为师在诸位列仙面前,郑重的将赤兔笛赠与你,你且先不必拒绝,若列祖列仙有认为不妥的,还请明示,弟子愿意采纳诸位先祖的意见。

    但在此之前,弟子还有句话说,赤兔笛虽珍贵,也要看它的主人是否比它更珍贵,而我认为我的徒弟夏枯草心灵纯净,可与赤兔笛合二为一,是继承赤兔笛的不二人选。”

    石寒水说完,抱拳低下了头去,视死如归的模样,等待神明的指示。

    夏枯草却目瞪口呆,师父刚刚说什么,是在赞誉她吗?

    血液瞬间澎湃激昂起来,师父从未对她吐露过半点心声,没想到在他的心中,她有如此高的评价,夏枯草顿时泪流满面,感动至极。

    心里瞬间虔诚起来,恭恭敬敬地迎着神明的指示。

    半响,空气中静静地,并未有任何响动,也没有人说话,夏枯草眼神贼溜溜的左转右转,嗯?什么都没有啊。

    难不成她依旧无法窥听神明的对话,所以只有师父可以听到?

    她悄悄地偷瞄师父,但见他闭着双眼,姿势一动不动的跪着,他这个样子,夏枯草也不知道他有没有见到。

    又不敢说话,只能开启漫长的等待,这一跪就是两个时辰,夏枯草连盹都不敢打一下,毕竟是神明,她心中又敬又怕,而这两个时辰,石寒水一直是抱拳低头等待。

    夏枯草都差点以为师父是不是灵魂出窍了,只有这躯壳而已。

    好在不久之后师父终于睁开了眼睛,放下了手,扭过了头看着夏枯草道:“我已经有了答案!”

    啊?夏枯草听的云里雾里,抬眸眼睛一眨不眨的看着师父,试图从他的表情里找出答案。

    石寒水站起身来,走到夏枯草的面前道:“你伸出手来!”

    这场景无比的熟悉,就在先前师父赠与她赤兔笛时也是如此,她心中有些犹豫,闪躲着眼神道:“师父真的认为我有资格接受赤兔笛吗?”

    “是,唯有你有资格,你是我唯一的徒弟,此生我有责任教导你,赤兔笛就如我所诉,虽珍贵,但拥有它的人更珍贵,自你拥有它的这一刻起,请牢记你的使命和责任,一刻也不可松懈!”

    石寒水并未犹豫,眼神也不曾闪躲,夏枯草看着师父明媚的眸,心中触感很深,脑海中一闪而过那个女子的声音,那又何妨,只要她心中向善,她就不能大行其道,夏枯草咬紧牙关,她有信心压制住她,一辈子。

    夏枯草终是伸出了双手,跪在地上非常虔诚的接下了赤兔笛,庄重的道:“我愿手持赤兔笛见证我的一片赤子之心,心中若生出半分恶意,请带走我的灵魂,绝不后悔!”

    这誓言庄重,手中的分量更重,夏枯草的心怦怦跳。

    石寒水并未收回握笛的手,在夏枯草发过誓言接过赤兔笛时,他的手转过来握住了夏枯草的手腕,夏枯草大惊微缩,却被石寒水强行拉回并道:

    “别动!”

    夏枯草的头猛地被什么一击似的,沉痛起来,突然无数个音符似弹簧从脑海中蹦蹦跳跳而过,一篇一篇似音律,似音符。

    石寒水看着夏枯草道:“上古有一品灵器名为梵笛,梵笛不仅是笛,它还有对应的九百九十九道梵音曲谱,这些都为女娲娘娘所创。

    九百九十九道梵音,每一道都有不同功效,其中有两百道攻妖法,两百道攻鬼道,两百道攻仙法,三百道攻魔法,九十九道攻人类,而诸法皆会,所向披靡。

    只是这梵笛因在大战之中丢失了其下落,至今未曾知晓其身处何地,而这梵谱却被我们仙祖所得,为发挥梵谱的威力,仙祖寻得赤兔笛来修炼,结果也是差强人意,与梵笛无法比拟,不过威力同样不同小觑。

    这赤兔笛从未现世,包括我在几次大战中也并未让其显露真身,妖魔两道皆不知这梵谱所在,今日我将这梵谱交于你手,你即日起在仙祠寸步不离,潜心修炼梵谱。

    唯有悟透,悟明,才能释放其威力,你不想御剑,那就御笛,再加上功法的精进,日后不用御剑也可同样自由翱翔天际。”

    夏枯草看着那一个一个的音符,脑容量太大,她一时半会无法消化,直到石寒水收手之后,她才有气无力的道:“师父将如此重要之法教与徒儿,徒儿感激不尽,只是妖魔窥探已久,徒儿该怎样守护这独一无二的梵谱?”

    “梵谱传授皆有秘诀,无秘诀不能传授他人,即使你能记住这一个一个的音符,你也无法诉说与他人,此秘诀我不会传授与你,你只管潜心修炼,修炼梵谱可以精进你的心境和功法,百利而无一害,你日后不到万不得已,绝不使出梵谱即可。”

    石寒水看着夏枯草,既然先祖并未反对,而她又无法同他去北极之巅,那么,就让她在仙祠闭关修炼梵谱,同样可以修炼心境与功法,且这梵谱并不是俱舍一脉的不传之绝招,他也不算唐突传授她功法。

    她拜在他的门下,却未接触过他的任何功法,这说起来他也有些不忍,她日日喊他师父,心中竟有些愧疚。

    如今有了这赤兔笛和梵谱,只要她潜心修炼,也算有了交代,往后关于俱舍一脉功法的传承,还要看情况而定。

    夏枯草看着师父那决绝的背影,心里万分感激,他冒着大不韪的风险传授于她如此重要的东西,怎能不感动,云苓仙子的担忧她隐隐约约有些懂了。

    这梵谱也许是始祖留给每一任守护无暇山的掌门的杀手锏,这么重要的杀手锏,师父传授给了他,就相当于他把铜墙铁壁的身体打开了一个缺口,她不能拖累师父,更不能成为他的软肋,宁愿死也不会将这梵谱运用与世。

    本着修炼心境和功法这两项的初衷,夏枯草一刻不停地日夜在仙祠修炼吹笛。

    这仙祠被石寒水封了结界,里面的声音半分也传不出去,而门口有神荼郁垒坐镇,这里是最佳的最保密的修炼场所。

    虽然对着诸位列祖列宗,夏枯草难免紧张尴尬,吹错了就会自责,但他们也给了夏枯草莫大的激励,试问,在先祖的窥视下,她怎敢懈怠?

    这梵谱十分的复杂,诚如师父所说,九百九十九道梵音,各不相同,从女娲娘娘传到她这里,这些梵音早已不被世人所流行,她也只能看懂一二,加上她本就对音律一窍不通,难度可想而知。

第一百八十六章 原来是师父啊

    好在这曲谱有注音,她手中的赤兔笛又极其有灵性,她拿不准的音,试着每一个都吹出来,赤兔笛会自己校准音律,发出音来,十分的神奇。

    她又从师父的藏书阁里翻出了许多本关于音律方面的书籍,拿回到仙祠一一学习。

    这样不眠不休不知几个日夜,似乎想起了一事,她这些天都没有见到师父,不过她也只出去过一次,唯一一次去找书,也没有看见师父,想是没碰见吧。

    夏枯草有点呆呆的,几日未见师父,好像有些想念。

    要不出去看一眼?

    手中的笛子显得无力了些,吹着也不得劲,抬头望了一眼,那牌位有神的盯着她呢,额,算了,不敢懈怠,万一师父看见了,怕是以为她偷懒。

    夏枯草不知不觉已经好几日滴粮未沾,只进了一些水,可她毫无察觉,在这仙祠不分昼夜一般,她沉浸在笛声之中不可自拔。

    对着墙壁练习,对着石柱练习,对着堂中的**花练习,对着场中的万年青练习,时而坐在台阶之上,一坐就是一日,偶尔跪在虞室之中,一跪又是一日。

    外面黑夜白天与她而言并无差别,祠堂之中整日都是烛光高照,时间一到,外面屋檐整齐划一悬挂的灯笼也会自几冉冉升起。

    那曲谱就像云彩不停地在夏枯草的脑海中飘来飘去,不需记忆,夏枯草早已有了一目十行,过目不忘的本领,这得意于师父八年如一日的文字训教。

    大脑且会按暂停键,快进键,甚至还可后退,不用几日,夏枯草已习得五百多首曲子。

    这是第六天,夏枯草觉得有些饿了,她感觉肚子咕咕叫,额,这才想起来自己还未修得辟谷之境界呢。

    这下出去找吃食,师父见着应该不会说什么的吧?

    夏枯草心中有点发怵,师父对她寄予厚望,她实在不敢辜负。

    经过皎皎居时,夏枯草刻意放慢了脚步闭目仔细聆听并无一丝响动,夏枯草再靠近静室,停下脚步,依旧仔细聆听,额,都没有半点动静。

    夏枯草虽疑惑也觉得正常,师父平常打坐就是一动不动的,除了呼吸,可惜,她目前还不能以气息判别方位。

    夏枯草来到厨房之中,有一些白菜和萝卜有点烂掉了,夏枯草咂咂嘴觉得甚是可惜,就找了个土坑,给它们埋起来了做堆肥。

    找了些能吃的,做了可口的饭菜填饱了肚子,洗完碗看见梅花之上有蜜蜂嗡嗡叫正在采蜜,夏枯草一时来了兴致她轻声道:“喂,小蜜蜂?我向你打听点事,可好?”

    那蜜蜂嗡嗡然后飞走了,夏枯草垮了嘴:“喂,你也太不给面子了,咱俩聊聊天,不行吗?”

    “要聊天找我呀,那小蜜蜂不过是一年的工蜂,它不会开口说话,说吧,聊什么,天南海北没有我不知的!”

    夏枯草一看,是常出现在她房间窗口的那只红色的小鸟,那日她还骂过它。

    夏枯草尴尬一笑,摸了头发道:“是你呀,虽然我很感谢你愿意陪我聊天,可你也不能把聊天聊死呀,你一只小鸟整日在轻音台闲逛,怎么知道天南地北的事,瞎吹牛!”

    那鸟急了:“唉?你这个女人,我不能飞越天南海北,可我有天南海北的朋友啊,我们在虫话会上可是无话不说,无话不谈的,哼,说吧,你想知道什么事?”

    夏枯草不禁咧开嘴笑了,赶紧道歉:“唉,是是是,对不起,我误会你了,我想问问你近几日有没有见过我师父?”

    “你师父?”

    “啊,就是那个天底下最帅,最冷,最厉害的那个仙气飘飘,令天下女人垂涎三尺的男人!”

    夏枯草一句话说完不带喘气的!

    那鸟听完一脸不屑:“你这是什么审美,什么天底下最帅,最厉害,你眼睛有毛病吧,最帅最厉害的是我们的鸟王好不好?”

    夏枯草目瞪口呆,指着那鸟的鼻子道:“你是不是审美有问题啊,那鸟王我也见过,哪里有我师父帅,明明是个塌鼻子歪嘴巴,狭长的眼睛一看就很奸诈,还说我污染了他的水,小肚鸡肠的男人,怎可和我师父相提并论?”

    夏枯草想到那鸟王就有气,喋喋不休的指责谩骂比她这十年骂人的话都多。

    正欲继续吐槽那鸟王,面前堵然多了一个人,那男人星眉剑目,眼聚星光,鼻梁高挺,唇色自然,五官端正大气上档次,一看就是正宗的霸道地主模样,全身透着浑然天成的王者之气,可偏偏红色的眸光为他平添妖娆妩媚之感。

    一袭大红的印有无数黑色羽毛的别有新意的外袍,长长的拖在身后,让人一眼就起了敬畏之心,华丽又妖艳,这个男人比女人还妩媚!

    他看着夏枯草,略微戏谑似的看着她,轻启朱唇:“你是在说我吗?看来那日于你而言是不能忘记的一日,竟将我的外貌刻画的如此清晰,那你看今日的我会不会依旧小肚鸡肠,毕竟你说了我可不止一句两句坏话,我在众鸟心中的形象都快要坍塌了,这个损失你怎么赔?”

    那凤求凰轻佻着眼神的看着夏枯草,每一次眨眼都像是带着笑意的放电,竟让人有一种惊为天人的感觉,今日面对面距离如此近的情况下在看他,确实如那鸟口所说,帅!

    夏枯草惊吓过度,打量完了他,后知后觉的倒退一步,惊道:“你怎会出现在此,这里可是轻音台,你敢闯我师父结界?”

    那凤求凰呵呵一笑,邪魅无比,顾左右而言他:“你口中的师父真的比我帅吗,这倒叫我好奇了,来,给你个机会,你再仔细看看我,到底是我帅还是你师父摔?”

    夏枯草蹙眉怒骂:“无聊,当然我师父帅,你那天没被电死,真是命大,好不容易捡回一条命,不好好在你的地盘呆着,还敢乱闯,再不走,我就大叫一声引来了我师父,你想走怕是难了!”

    “呵呵呵,你……威胁我?我凤求凰天不怕地不怕,就怕女人威胁!”他的眸流光溢彩,像是逮住了什么可口的猎物,这眸让夏枯草忍不住又后退了两步准备随时撤退。

    “可是怎么办呢,虽然我凤求凰于天地可任意翱翔,可我还是忍不住要笑出声来,我要提醒你的是,不要惹怒了我,因为你今日怕是叫破了喉咙,也不会有人出现,因为这里没有其他人的气息!”

    夏枯草大惊,看凤求凰不慌不忙的样子不像是说慌的样子她的嘴巴有些打结:“你……你,胡说八道,我师父并没有说要外出,他可能是去巡查了,哼,这里是无暇山,虽然轻音台身处高地,可下面大赤峰的弟子眨眼都能到你的面前,你别嚣张,我不怕你!”

    那鸟王嘴:“还真是不到黄河心不死,胆子也是贼大,你是不是不知道何为敬畏?这结界威力一日比一日削弱,说明他身处千里之外,我不费吹灰之力就破了他的结界,任意行走,他若在,定然第一时间有感觉去查探,可我看如此久了,他也并未出现呢,你何须苦苦挣扎?”

    夏枯草被他说的心里慌慌的,师父那日让她陪他一起去的地方是北极之巅,后来经过云苓仙子的阻拦,他让她在仙祠修炼不许出。

    今日若真如鸟王所说,他当真是去了?可是为何要去,云苓仙子曾说是为了她,真的是如此?

    夏枯草瞬间心如擂鼓,感觉有大事发生,不顾眼前威胁之人,转身大踏步跑,冲进静室,静室无人,冲进内苑,内苑也无人,夏枯草抱着最后一丝希望冲进皎皎居,入目空空如也,被子叠的整整齐齐,案几上的香炉熄灭了,往日这皎皎居的香炉终日炊烟寥寥,散发着药香气,夏枯草闭目轻闻,没有半分香气了,看来屋中已经多日未曾焚香。

    夏枯草腿瞬间软了,她瘫软在案几旁,眼泪莫名其妙的就流了下来,心中膀胱不安,若师父在这里,被她如此冲撞的声音早都惊到了,肯定忍不住出声呵斥她,可今日无人呵斥。

    夏枯草忍不住哭泣,那鸟王说的都是真的?师父多日未归,去了千里之外?若真如此,她就是最大的罪人了,怎么办,怎么办?

    夏枯草全身颤抖着设想着种种结果,师父的结界削弱到底是离得太远,还是受伤了,师父现在如何了,云苓仙子说过,那个地方举步维艰,凶险异常,肯定有蹊跷,现在她应该怎么办,是去找师父,还是安心在此等他回来?

    她心中如万马奔腾,川流不息,心烦意乱,身后有脚步声,夏枯草没有回头直接伸出手霸气阻止道:“不要进来,不要踏入我师父房中一步,否则我和你拼命,若有事我们出去说!”

    脚步停了下来,夏枯草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眼泪太过汹涌,她以为鸟王在身后看着她,赶紧整理好情绪,站起身扭头,鼻子尖红红的,抬眸一看,愣在原地。

    门口之人逆光而站,脚步正好在门槛前面,听话的一步未踏入,白色的衣裳包裹着健硕的身体,飘飘欲仙。

第一百八十七章 精灵

    腰间的玉佩呈白色与衣服相得益彰,腰带依旧是那日的淡蓝色装束,那腰远远望去似瓶颈盈盈一握,充满了魅惑,衣襟镶了一圈淡蓝色的清一色边条,让整个身形灵动起来,那脸庞依旧冷峻如峰,清秀如水,眸色清冷,目光正锁定在夏枯草的脸上,似有惊讶和仓促。

    夏枯草眼睛红红的,泫然欲泣,眸色忧伤,楚楚可怜,在见到石寒水的刹那,眼睛堵然增大,内心似重锤,轰然爆发,夏枯草瞬间泪目,嚎啕大哭着奔到了石寒水的面前,毫无征兆的一把扑在了石寒水的怀中。

    石寒水的右手被触碰到,他似也没想到会有此事发生,还来不及撤退,就被她抱了个正着,咬紧牙关没有闷哼出声,只微微蹙眉,闭了眼睛,强忍住疼痛。

    没有推开,也没有迎合之意。

    夏枯草独自在他怀中挥洒泪水,尴尬都忘了,一把鼻涕一把泪的哽咽道:“师父,你到哪里去了,我还以为你真的去了那个什么北极之巅,我不要你去,不要你去,都怪那个鸟王,他吓唬我啊,说这里只有我一个人的气息,我这才硬闯进来。”

    夏枯草眼泪刷刷的往下流,抬起头泪眼模糊的看着师父,又哭又笑的请求道:“师父,还好你回来了,你罚我都不要紧,只求你不要去冒险,尤其还是别人口中的为了我,若你有事,我绝不独活!”

    夏枯草的鼻涕流的很长,都顾不上擦一擦,石寒水看着她的模样,颇为动容,喉结动了动,没有回答她的话,只轻微推开夏枯草道:“既然来了,何惧现身?”

    夏枯草微楞,这话是对谁说的?

    “我本无意打扰仙尊,只是上次不小心牵连这个丫头和我一起挨了雷击,所以特来看看她!”门口现出一个人影,夏枯草看过去,是凤求凰。

    “你怎么还不走,阴魂不散,我师父好好的在这呢,不要你瞎操心!”

    夏枯草没想到他还在,她师父都回来了,他还敢赖着,不禁有些恼火,赶紧擦了鼻涕,刚刚他明明是来者不善,什么来看看她,扯淡!

    石寒水扭过身去,面对着凤求凰,两个男人四目相对,空气中有一丝硝烟的味道。

    对方的眼中都是彼此的模样,夏枯草见气氛僵硬,忙站出来,手指着凤求凰道:“现在人你已经看到了,我并无碍,你不必自责,咱们两清,道不同不相为谋,从此不必再见,你走吧!”

    夏枯草已经当着师父的面下了逐客令,这个家伙破了师父的结界。肯定已经惹得师父心里不满了,这要是两个人打起来……

    夏枯草正想着,突觉一阵凌厉的风袭来,她抬眸,只见一束光已经朝师父劈去,夏枯草大喊:“师父,小心!”

    人已经朝前跨步,欲挡在师父面前,石寒水左手一挥,将夏枯草拦在身后旋转一圈,躲避了光芒,一道闪电般的身影迅速出现在石寒水的面前,手掌带着五分功力向他的心口袭来,石寒水伸出右手,手掌翻飞,与那凤求凰结结实实的对了一掌。

    空气中都是强大的气流涌动,狂风怒号,这一掌直接将屋顶的瓦片掀飞了出去,逼迫着夏枯草闭上了眼睛,无法睁开。

    石寒水眼眸微眯,见那凤求凰邪魅的一笑,抽身消失不见,石寒水的胳膊上的衣服以肉眼可见的速度被红色晕染开来,他左手一挥,夏枯草就被一股气席卷包裹,直接甩出了门外,皎皎居的门砰的一声在她的身后关上了。

    夏枯草一头扎在地上,毫无防备,那门的巨响声拉回了她的意识,爬起来一看,喝,她这是被师父清理了出来?

    夏枯草顿觉委屈,盘腿坐在地上,摸了摸头,疼!

    师父是生气了?生她的气,本让她认真在仙祠练习梵谱,结果她乱闯他的房间,还引来了凤求凰,把师父的房顶都给拆了,他能不生气吗?

    夏枯草顿觉委屈,摸了个小石头砸向树枝上的鸟,怒骂:“告诉你们鸟王,个龟孙,以后再让我碰上他,有他好看!”

    夏枯草爬上台阶跪在师父房门口,请罪道:“师父,弟子知道错了,弟子不该不听师父的话,膻做主张,招惹了凤求凰,让他惊扰了师父,弟子……”

    “既知错,还不速去仙祠修炼,那梵谱世间独一无二,你可知其重要性,不可懈怠!”石寒水打断她的话,忍住剧痛故作镇定的开口训斥道。

    夏枯草忙点头道:“是弟子明白,弟子这就回去修炼,师父好好休息!”

    夏枯草说完站起身,她很想再说一句,可是她不敢,求你千万别去北极之巅。

    石寒水待人走远,揭开染的鲜红的血的袖子,那手臂面目全非,整个胳膊都是黑色的,两道深深的沟壑一般的伤口盘踞在胳膊上,似利爪所挠,又似刀剑砍伤。

    那是独角兽的角所切割的,这猛兽浑身漆黑如牛,身形却是普通牛的两倍,那尖尖地角直冲云霄,自带武器,且角上有剧毒。

    本来被伤不可怕,石寒水可轻易治愈,可如今身中独角兽的剧毒,石寒水试着吃了好几种解毒丸,都无效,黑色愈发的蓬勃,大有蔓延的征兆,若毒血流入心脏就完了,石寒水自动封了两个穴位,这才抑制住毒血的蔓延。

    不曾想,凤求凰看穿了他,这一掌,直接打通了这两个穴位,血流不止,黑血蔓延的更快起来。

    石寒水蹙眉,进了密室,那凤求凰是故意试探他?幸好,他反应及时,他那一掌大概只用了五分力,并没有想要他的命,很明显,虚晃一枪,他这么做的目的是什么?

    凤求凰乃无暇山修炼之灵鸟,与蛮荒之地的鸟不同,灵性更强,善恶可辨,且不隶属于妖王,他应该没有理由打破结界,攻击他!

    夏枯草懊恼不已进了仙祠,越想这凤求凰越不对劲,他到底想干嘛,为何要袭击师父,诚如他所说,只是来看看她,那也没必要和师父结仇不是?

    唉,不是一只好鸟,以后真的再不能随意招惹别人了。

    夏枯草关上仙祠的大门,重新潜心修炼这里的结界还在,还好,凤求凰没有找到这里。

    一晃几天又过去了,夏枯草已经不分日夜终于习得超过九百首曲子了,她心中有些激动,抚摸着赤兔笛道:

    “赤兔笛?虽然你写名字很好听,可这个名字太过仙气,若是以后出入江湖,被人问起总不好太过高调,报出你一品仙器的名字吧,那会被无数人盯上的,咱们要低调,要视若无物。

    唉,不如这样,我给你起个小名,咋样?……”

    夏枯草撅着嘴巴,转着眼珠子十分认真的想了又想,突然灵感来了:“这样吧,我就叫你无笛,无笛,谐音无敌,无笛,无名之笛,低调之笛,甚好,这样总不会被人觊觎,另外就算被觊觎,咱们就用这谐音打的他落花流水,无敌,天下无敌!”

    “哈哈哈,这好像一点都不低调呢,有你师傅在面前你还敢自称天下无敌?”额,这声音清脆圆润,特别像孩童的声音,好清澈,好好听,就算它在嘲笑夏枯草,夏枯草也深深为之震撼。

    夏枯草不解的四处看了一圈,小声道:“是谁在此喧哗,还不快快现身,别惊扰了先祖。”

    那声音果然低了许多,它也小声回答:“是我,是我!”

    夏枯草听着这声音似乎是从她手中的笛子里发出来的一般,有些惊讶手都有些颤抖,不可置信的问了一遍:“你是谁?”

    “我是无笛呀,你刚给起的名字就忘了?”

    那无笛真的开口说话了,夏枯草惊吓过度,她忙蹲下来,准备把笛子放在地上,这时候笛子又开口了,它有一些气愤:

    “喂,虽说你是我的主人,可我不得不提醒你,我是纯洁无暇的一品仙器,你确定要将我放在这布满灰尘的地上吗?”

    夏枯草手一抖,顿时停下:“真的是你在说话?你……为何可以说话?”

    “我怎么不可以说话,我已活了万万年,灵力是你的千倍万倍,万物皆有灵,更何况我这只受过仙气熏陶的玉笛,你要知道,我跟随曾经的神仙主人战神万万年,早已不是普通之物,如今沦落到你手是我的不幸,也是我的幸运!”

    “啊?此话何解?”夏枯草备受惊吓,把笛子握的更紧了,原来是战神遗物,这个战神听起来好熟悉,不知何人曾在她面前提起过似的,可现在一时半会又想不起来。

    “我已千年不曾开口了,今日老夫实在忍不住,被你亵渎于此,也只好开口呛两声,不过,你能听懂我的话也实属不易,我可是精灵,精灵知道吗,除了神仙没几个人能听懂精灵之语,你也是奇葩!”

    夏枯草瞬间目瞪口呆:“你是精灵?额……好吧,恕我孤陋寡闻,从未听过还有精灵这一类人物!”

    “是了,是了,我早就知道了,被你拿在手上的那一刻,我就感觉出来了,你自身并无多少灵气,甚至没仙根,不知怎么入选的掌门首徒。”

    “啊?我无……仙根?仙根又是啥?”夏枯草被这接连的暴击整蒙了,都是啥跟啥?

第一百八十八章 毒苹果

    那无笛彻底的放弃对话了,开始沉默不语,任夏枯草如何呼唤都不再开口,夏枯草拿手拍着赤兔笛道:“喂,喂,无笛,你倒是说话呀,吊足了人家的胃口又保持沉默,最坏莫过于你!”

    唉,夏枯草不禁叹口气,它肯定知道她拿它没办法,才这样无视她,说什么主人,真不知谁是谁的主人。

    这是师父赠与她的宝贝,只能供着,半分委屈也不能让它受呢,更别提要挟打骂,看来自己确实无知,还有许多不知道的东西,比如精灵为何物,仙根为何物!

    看着手中的笛子,夏枯草呵呵笑了,难怪总觉得奇怪,它好像会协助她校准音律,原来是神通广大灵气逼人的精灵在帮忙。

    夏枯草抚摸着无笛叹口气:“总而言之谢谢你了,被我这个一无是处的主子弄得无语了吧,往后余生,还请你多担待,怕是你我要共同走很长一段路了,此生我不会再碰任何有杀伤力的武器,而你……我就把你当成唯一,可好?”

    那无笛确实很有脾气,依旧默不作声,不知是生气了还是睡着了夏枯草默默地闭上眼睛,接着练习未完的曲子。

    这一待就是十天,心中虽有万分牵挂,可也不敢再私自踏出半步,还好,不知怎的,每天那仙祠门口都会放两个苹果,这是那日夏枯草饿极在门口徘徊发现的,神荼郁垒气势汹汹的守在门口,是谁还敢冒死前来送果子?

    夏枯草没多想,饿死了,管他呢,天上掉馅饼也比饿死强,第二天亦如此接连四日天天如此。

    起初夏枯草还觉得是偶然,次数多了,夏枯草也起疑了,不会是传说中的毒苹果吧?

    夏枯草待第十一天时,故意蹲在门后,从半夜丑时开蹲,一蹲蹲到了上午巳时,腿子都有些麻了,还无动静,夏枯草觉得自己有些无聊,吃了这么多天都没事,就算是毒苹果也吃了这么久了,何妨?

    这修炼已达到紧要关头,再有几首曲子完成,便可大功告成,可是这几首曲子不知怎的,夏枯草就哽在那里无法过去,她用了两天时间去研究这几首曲子亦无法参透。

    这才烦闷不已想转移视线,干起了这么无趣之事,只是现在看来,是自己浪费时间了。

    抖了抖腿子,正想离开,突然一道光波将气流震得四散开来,好强大的气场,什么人?

    夏枯草立刻警备的站起身来躲在门后,神荼郁垒并未出动,夏枯草惊讶,这么大动静都惊不醒这两个家伙?

    一个略微熟悉的身影慢慢地一步一步走上了台阶,跨过神荼郁垒之间来到了门槛之前,夏枯草惊呆了,这凤求凰真是阴魂不散胆大妄为,又擅自闯她轻音台,夏枯草眼见他弯下腰来,两个红苹果从他的水袖中滚出来,被他捏在手中轻放在门口的一片绿叶子上。

    动作一气呵成,看来先前的事也是他所为,他这是什么意思?可怜她?他怎知她在仙祠,他一介妖孽竟敢明目张胆闯仙祠,真当这轻音台无人?

    夏枯草正气愤欲出,空气中有淡淡地声音传来:“不知鸟王三番五次破我结界所为何事,如今又来到仙家重地,莫不是要和我无暇山撕毁契约?”

    是师父的声音,夏枯草喜出望外,欲动的脚步赶紧缩回,现在可不是现身的好时机,要是师父见她出来,误以为她和鸟王私会,就更是有口难辩了。

    “呵呵,仙尊说笑了,凤某无意私闯,可这轻音台也不是来去自由的地方,凤某也是实属无奈,这里有我想见而又见不到的人,我只能出此下策喽,还望仙尊海涵,凤某也只是来送个小苹果,并无恶意。”凤求凰煞有其事的说着,还用手指了指地上的小苹果,以力证他话中的可信度。

    石寒水眼眸微眯,并无任何表情,他抬眸望了一眼仙祠的牌匾道:“请挪步至断崖,别惊扰了仙祖,自找苦吃!”

    凤囚凰轻飘飘的摆摆手,一脸不屑:“唉,我可不是来和你打架的,我真的是送完苹果就走,不管你信不信,就凭你现在的功力,你也拦不住我,咱们还是相安无事的好!”

    石寒水冷哼:“这就是你随意闯我轻音台的理由?看来是我的错,当日没能让你明白,这轻音台历来住的都是斩妖除魔的仙首,纲纪伦理,法制戒律,容不得玷污,今日是时候让你知道什么是准则了!”

    夏枯草微楞,这话中有话,师父口中的当日是说的那天和凤求凰的那一掌,那一掌没能震慑住凤求凰,而凤求凰眼中有不屑明显轻敌,不应该啊,师父是最厉害的仙尊,怎会对付不了一个仅千年的鸟?

    难道那日师父功力有所减退,才让凤求凰如此轻敌?

    夏枯草正蹙眉疑惑,但听凤求凰哈哈大笑:“不至于,不至于,那日我见你身体有恙,才有所试探,想来你也恢复大好了,我何必撞在枪口上,凤某这就速速离去,从今往后,再不踏入这里半步,如何?”

    “看来是我轻敌了,你大可试试今日的我有恙无恙,只是这仙祖曾和山中灵兽有契约,你私闯我轻音台,将这契约视若无睹,今日我若放你离去,日后岂不是人人都敢闯我轻音台?”

    石寒水眼眸有寒气,周身气场全开,手中的冰神剑跃跃欲试。

    凤求凰显得有些无奈,乖乖认栽:“要我和你开战不现实,若是无暇山没了我的容身之地,我岂不是要去和那凤凰争地盘?那凤凰睚眦必报,又是万年之躯,心狠手辣之货,我与他为伍岂能安心,不过,你若是逼急了我,让我不得不和他为伍,日后怕是对你而言是极大的威胁了!你说是不是?”

    凤求凰说完挤了挤眼睛,似示好又似要挟。

    夏枯草怒,这凤求凰真是耐皮狗,竟敢威胁师父,明明是自己私闯他人住宅,破坏他人结界,现在反而说的动他不得的样子,真是让人恨得牙痒痒,看看台阶之下的师父,倒是依旧不慌不忙的模样,夏枯草心中有一丝愧疚,谁稀罕他的苹果,这苹果果然是毒苹果,恨不得冲出去对那凤求凰拳打脚踢一顿。

    “那依你而言,不如现在就收了你?见你如此冥顽不灵,也可去断崖山脉悔悟千年再重新投胎。”石寒水依旧云淡风轻,只是手伸了出来。

    凤求凰迅速用手一抓一扔,一个苹果稳稳地落在了石寒水伸出来的手上,他立刻上前两步,嬉皮笑脸:

    “别呀,别呀,我已经悔悟了,那断崖山脉都是十恶不赦的主,我一介良民,不日还想飞升呢,不如这样,我也不和你打,我以鸟王的尊严承诺,日后若有人侵犯无暇山,只要仙尊一声令下,我鸟族定当全力助战,保卫无暇山,这心诚不诚?”

    凤求凰伸出三根手指,对天起誓,石寒水看着他的眼睛,而后微点头,手指一伸,从天外飞来一片树叶:

    “听说你鸟族有一种独有的召唤令,现在你就将刚刚所诉昭告你管辖内的所有鸟族,包括无暇山其他灵兽,我怕你日后会忘!”

    凤求凰顿时苦了脸:“你这样让我鸟王的脸面往哪放,昭告所有的灵兽,不就相当于承认我鸟族成了无暇山的奴隶了吗?那我日后在山中如何立威?”

    “看你并无合作之意,不如还是去断崖山脉悔悟,以免日后养成大患。”石寒水说着又伸出了手。

    夏枯草内心憋笑,没想到师父还有如此腹黑的一面,看他温文尔雅,手段却如此凌厉。

    那凤求凰只得乖乖的耷聋下耳朵,双手合十,召唤出了一只七彩鸟,那七彩鸟围绕着绿叶转了三圈,绿叶之上顿时多了几行字,夏枯草看不太清,那绿叶眨眼之间随着七彩鸟化作亮晶晶的飞沫,一阵风似的被吹散像极了烟花爆竹。

    夏枯草微惊,还有这种传音方式?

    山中百鸟见到这召唤令,顿时叽叽喳喳讨论起来,虎王见之,不屑的一笑,猴王则翘起了二郎腿,虽是邻居又是好友,这往后的地位他怕是要超越凤求凰一大截了。

    古往今来千年,这无暇山与山中百灵一直是平行状态,如今第一例依附关系出现,也是刷新了记录。

    不过,这也只是一个开端。

    石寒水看着这讯号已发,点点头:“如此甚好,合作愉快,无暇山与山中百灵本就是依附关系,没有谁能独善其身,这于你而言并不是坏事。”

    凤求凰无奈的摇摇头,又摆摆手:“那也不见得是好事,今日算是栽在你手里了,我有一个要求!”

    “何事?”石寒水不疾不徐。

    “我想请仙尊特赦我可以在轻音台活动!”凤求凰不怕死的继续道。

    夏枯草实在忍无可忍了,她不等师父开口,跨出来捡起门口的苹果,就准确无误的砸向了凤求凰,苹果打在凤求凰的后脑勺上,他本可以轻而易举避开,可他没有,他龇牙咧嘴的转身朝夏枯草邪魅的笑了:

    “阿草,你终于出来了,看我签了这丧权辱国的条约,你是不是很激动,我是自愿的,举家保护你我愿意!”

第一百八十九章 解不开的结

    这话肉麻到骨子里了,被凤求凰就这么三言两语说出来了,夏枯草看了一眼师父,他面部冷漠也正看着她,夏枯草顿显尴尬,脸红成了苹果一般,她气急,不顾形象脱了鞋子就朝凤求凰砸过去:

    “是你自己品行不端,道德败坏,被我师父网开一面,你还敢在此大放厥词,你在说一句,小心你的鸟命,我警告你,不要叫我阿草,真难听!”

    石寒水眼神犀利,眸色冰冷,面部紧绷,神色划过二人脸庞,默默地背过身去,只道一句:“下次再让我看见你出现在轻音台,那今日协议作废,回炉重造!”说完迈步离去。

    夏枯草一听,喜出望外,对着苦着脸的凤求凰做了个鬼脸:“快请吧,鸟王,好歹是一鸟之王,可别忘了今日的承诺呦!”

    说完她捡起地上的鞋子,一蹦一跳的进了仙祠,关上了大门,凤求凰看着她可爱又古灵精怪的模样,忍俊不禁,守护她有何难,岂会失约?

    夏枯草靠在门上回想着师父那冷清的面庞,心中疑问重重,师父那日是受伤了,所以才没有将凤求凰震慑住?

    那师父为何受伤,被何人所伤,这普天之下能伤师父的唯有意想不到的妖魔,无暇山不可能有妖魔作祟,师父离山了?

    夏枯草心烦意乱,刚刚不该冲动露面的,师父应该生气了吧!

    夏枯草抱着那无笛直叹气,很担心师父,真的担心,又无能为力,只求自己赶紧拿下这九百九十九道梵谱。

    夏枯草花了一天一夜的功夫将这梵音一一认会,一一理解,又和无笛不断的融合,终于攻破了最后四首梵谱。

    这时候天外已经大亮,她不眠不休三日,竟没有半分疲惫和困意。

    她的心向着师父,就如树木向着阳光一般,靠近,担忧,徘徊,挣扎,最终破土而出。

    夏枯草将无笛收入袖中,跪在蒲团之上对着众仙跪拜道:“仙祖,弟子这几日打扰了你们的清修,多谢各位仙祖保佑弟子速成,弟子感激不尽,弟子发誓,无论弟子以后身在何处,弟子将谨记师父及各位仙祖的教诲,绝不给无暇山丢脸。”

    夏枯草三拜之后起身,怀揣着兴奋的心一路小跑去了师父的门前,她现在的步伐都称得上健步如飞了,不需多久,就已到达。

    夏枯草跪在皎皎居门前大声道:“师父,弟子来请罪了。”

    皎皎居的门被一阵风吹开,石寒水正坐在屋中央的茶几前,茶几上放着青花瓷的茶器,旁边炉子上烧的正沸腾的开水,茶几另一边的案几上长长的宣纸倾斜一地,墨绿色的笔墨纸砚文房四宝规整的摆放着,师父在作画?

    “何罪之有?”石寒水看着门外所跪之人开口问道。

    夏枯草忙抱拳低头认真诉说:“那日冲忙,弟子都未曾和师父说上半句话,弟子……弟子不知那苹果是凤求凰所送,还侥幸用来充饥,实属不该,后又正面遇上,其实是弟子想知道真相故意等候,绝非约定好的,凤求凰这厮太过张狂,目无法纪,弟子绝对和他没有往来!”

    “如此说来是他一厢情愿?”石寒水猛地问出一句话,连自己都没想到,神色突变,连夏枯草都惊呆了。

    “师父教诲弟子一刻都不敢忘,弟子虽有悯人之心,但绝无情爱之意,凤囚凰我也只见过几面交集不多,他所诉真假未可知,兴许是胡话,弟子也不想知,还望师父也忘却。”

    夏枯草有点胆颤心惊,师父这是对那日凤求凰说的话上心了?他一介鸟人,说什么鬼话,绝对不可信,匆匆一面就生出好感,不是儿戏是什么?

    石寒水手背放在嘴唇之上,有所掩饰一般,点头道:“如此甚好!”

    夏枯草见他抬胳膊,心中一直担忧之事突然就问出了口:“师父是否有受伤,伤势如何了?”

    石寒水手微抖,慢慢地放下,和另一只手交叠在一起,抬眸看着夏枯草:“他所说不可信,为师不曾受伤,那日我念他同为无暇山修仙之灵,并未用全力,只用的五分,他自然知道为师不可能只有如此功力,所以让他误以为为师有所隐藏,为师的确有所隐藏,你记住,不到万不得已,绝不显山露水。”

    夏枯草听得师父如此说,不禁点点头,那鸟往本就肤浅试探师父,师父怎会用尽全力,让对手掌握主动权?

    夏枯草点头:“弟子知道了,师父。”

    须臾又笑靥如花:“师父,弟子已经领悟了梵谱,九百九十九首尽可吹全,只是弟子所吹并无威力,软绵绵的,这是为何?”

    “会吹和会用不可同日而语,你如今只是懂了皮毛,你往后勤加练习,曲调相同,力道和跨度还需进一步慢慢摸索,才会精准。

    另外我这里有一本曲谱,威力虽不能与梵谱想比,但抵御外敌一时半刻不成问题,你既然已经下定决心弃剑,那就要把赤兔笛练出和剑道相同的威力。”

    石寒水手一伸,一叠连在一起得曲谱从案几上飞入他的手中。

    夏枯草站起身来,走进了皎皎居,石寒水将曲谱交给夏枯草并道:“此去有个好地方适合修炼,你随我来!”

    夏枯草疑惑,还以为又要让她去仙祠修炼呢,她紧跟在石寒水身后沿着走廊过去,经过好几栋房屋,走至最尽头那间,夏枯草略微驻足,从外沿看过去,那间房似建在悬崖边上一般,有点惊悚。

    石寒水在前,手轻推,门开了,门后正对着又有一扇半拱形的复古开合门,石寒水人未走进,那扇门已自动从中打开,一股风呼啸而来,吹的夏枯草眼睛微眯,连忙用袖子遮挡一番。

    石寒水的头发轻扬,有一缕直接搭在了夏枯草的袖子上,那一缕发梢撩拨了夏枯草的鼻子,夏枯草大气都不敢出,直到那缕头发再次飞扬,飘飘洒洒的随风飞舞,她的心咚咚咚跳个不停,师父的发好香!

    嗯,似乎还有一点药香气,夏枯草禁不住笑了,师父一直再用她亲手制作的药香包熏香,真好!

    一抬头才发现前面的人正看着她,眼眸未曾眨过,夏枯草大骇,面上尴尬,刚才走火入魔了吧,忙喊了声:“师父!”

    “我说的你可有听到?”石寒水似故意,看她这走神的模样必定能断定她未听,可他偏要问。

    夏枯草红了脸,低下头,很老实的摇摇头,声音似蚊子嗡嗡响:“对不起师父,弟子……弟子刚刚被眼前事物所震撼,并未听到,还请师父从新声明。”

    夏枯草这么说着,忙补上那份震撼,抬眸一看,果真震撼住了。

    那门外不是庭院不是台阶不是房间,而是断崖沟壑,远处的山朦胧,仙气缭绕,偶有几只仙鹤从天空飞过,鸣叫几声,似凄凉又似亢奋。

    断崖边上有一大石突出,大石之上设有一个石头桌子,说是椭圆又似圆形,两张石凳别具一格。

    虽设计的如闲庭雅致般,可让人依旧不寒而栗,唯有涯边数颗红梅点缀其中,见这傲然的红梅才觉这有一丝活气,并不是那般无情寒冷。

    那风就从这涯底呼啸而来,待看清这地势,夏枯草已经一身冷汗,后知后觉,刚刚只被师父那调皮的发给带远了思路,如今思路回归,确是怎样都迈不动步伐。

    冷汗说来就来,如雨下。

    石寒水看着她瑟瑟发抖的模样,于心不忍,可又无可奈何,她必须学会面对,无论是下轻音台还是往后之路都不平坦,往事需直面,也需忘却。

    既然选择站在邪魔外道的对立面,就应该做好各种打算,邪魔可最是喜欢隐匿躲藏,修仙之人就要面临各种挑战,怎能胆怯。

    “走过去!”石寒水看似冷漠,手心却握紧了。

    夏枯草情不自禁吞咽了一口口水,眼神低垂,祈求的望向了师父,那楚楚可怜的模样实在让人于心不忍,夏枯草正要说话,石寒水却转过了身,背对着她,似乎知道她要说什么刻意躲避。

    夏枯草只得咽回口中的话,那背影看似绝情,又特别安心,他站在她的前面,离悬崖一步之遥,他断不会让她有事。

    可是,夏枯草心里有过不去的坎,那曾经的一幕幕重现是多么的触目惊心,让人绝望心碎却又无能为力,再次鼓起勇气看了一眼那悬崖,腿依旧发抖了,本以为骑了那么多次振敞君师兄的宝马,早已坦然,可不曾想,徒步依旧是障碍。

    许是时间耽误的久了,许是石寒水不耐烦了,许是这一刻这个姑娘让人心痛了,石寒水伸出了自己的胳膊,他的手心握成拳头,手心捏的是自己的袖子,显然,不是让夏枯草牵他的手。

    他的眸依旧看向断崖,只是向侧边伸了胳膊,而胳膊距离夏枯草只有一步之遥,夏枯草看着师父突然伸出来的胳膊,刚刚好不容易建立的所有焦躁懊恼害怕,甚至是强迫自己豁出去的勇气一瞬间烟消云散,只有那热泪涌出一下子盈了眶。

    这里始终有一人,那是她的师父,如山如父!

    夏枯草泪眼模糊强撑着微笑,伸出左手小心翼翼的拉住了石寒水的袖子,手不曾触碰他的极度,却有炙热感。

第一百九十章 鸳鸯结

    夏枯草每迈一步就落一滴泪,目光肆意的放在师父的脸上不曾转移,师父许是尴尬,一直不曾回头,这样也好。

    夏枯草的脚步在和石寒水齐平时停下了,目光在石寒水望向她的那一刻赶紧转移了,一滴泪从眼眶流出划过她的侧脸,被风吹散,就像不曾来过,石寒水的眸在她的脸上定格,她默默地哭泣,为何?

    她倔强的笑很刺眼,明明在哭,却一直笑。

    这风吹散了她的泪,吹不散心中的余温,石寒水欲收回胳膊,他一动,夏枯草就跟着动,他动一寸,夏枯草跟一寸,他动一尺,夏枯草跟一尺。

    石寒水若用眼神警告她,她就装傻,对着石寒水傻笑,让人无可奈何,又不忍心训斥她。

    石寒水叹口气耐心指引:“你再上前一步看看!”

    夏枯草立马摇头,头摇的像拨浪鼓,那旋律很快,头发都跟着左右摇摆,眼睛惊吓的如兔子。

    她撅着的嘴无形中让人震撼,似撒娇似耍赖:“师父带着我可好?我害怕!”

    石寒水很想跟她说,我能带你几时?最终却无奈的点头往前走了一步,站在悬崖边缘,侧目看夏枯草,心中已有答案,能带几时是几时!

    夏枯草绽放一个大大的微笑,脚步跟了上来,那灿烂的眸光全部围绕着石寒水,波光荡漾,一世美好,散发出动人心魄的光芒,手心里依旧是师父的袖子,抓的很牢,牢的袖子都已经变形。

    石寒水撇过头,看着悬崖之下,下面是黑黑点点的人家,在这晚霞之下徐徐炊烟寥寥,似狼烟,一直飘到无暇山的半空,已经有个别人家散发出星星点点的烛光。

    夏枯草惊讶不已,欢呼道:“师父,这里竟然能看到山下的居民,真是太神奇了,你看,他们在黄昏来临之时烧火做饭,这里,那里都是炊烟,以前我在山下之时也是这个时候生火做饭么!”

    夏枯草见着这人间景象不由地想起以前,口中喋喋不休描述起那景象,早已忘了刚刚的害怕,只是新奇。

    石寒水微点头:“这里是烟火崖,是无暇山最高的一座山崖,也是离百姓最近的地方,因为这崖中布了无数个穿山镜,而穿山镜可以经过反射将崖底最直观的景象呈现出来,这是为了方便历代掌门关注民生。”

    夏枯草目瞪口呆点点头:“那可真是花费了不少心思,师父经常坐在这里吗?”

    “当你有疑惑,有迷茫之时,来这里,或许会有答案,为师从入山之起,日日都会来眺望这番生机盎然的景象,心中甚是欣慰,也卯足了动力。”

    石寒水看着远处隐隐约约的山峦轻声细语,几近温柔,这一幕看呆了夏枯草,师父的眼中应该是包罗万象的,不仅看到了山川,还看到了星河,包括在星河中畅游的子民。

    “今日你便在此练习曲谱,为师陪你一炷香的时间,此后每日在此两个时辰修炼,一刻也不能少。”

    石寒水说完便坐在了圆凳之上,那袖子夏枯草终究是放了,再不放,于理不合,拽了这么久,会被师父小瞧的。

    夏枯草总算松了口气,后退一步,安全感暴增,坐到凳子上,彻底放松,拿出袖中的无笛,无笛之上突兀的多出了一串青草,绿油油的。

    石寒水微楞,真的是青草,夏枯草见师父在看,她立马呵呵一笑解释道:“师父,你在看这个吗,我自己用狗尾巴草编的,编的鸳鸯结,好不好看?不过为了防止它变黄,我给它滴了蜡油,我见师兄们使用的剑上都有好看的剑穗,挥动起来,特别有活力,我的无笛就是我的剑,那我不能委屈了它也得给它配个笛穗不是?”那结似两只鸳鸯戏水,惟妙惟肖。

    夏枯草说完那一排闪亮的牙齿褶褶生辉,笑的好生灿烂,石寒水挑了一下眉头,这笛中精灵怕是欲哭无泪,它跟了他几百年从未现身,如今却哭了,也是冤家路窄,缘分!

    “无笛,是你给它取得名字?”

    “名字不敢随意取,这不过是个外号,相当于乳名,像我以前的外号就叫野草,打不死的小强,烧不死的野草,还有人乳名叫二狗子,命长,所以我给这赤兔笛取个外号无笛,就是希望它这个仙器跟我配一点,低调一点。”夏枯草一说起民间杜撰,就巧舌如簧。

    石寒水虽不能理解,却也不反驳:“它是你的,你可以按你心中所想叫唤它,不过,此笛不凡,进阶精灵,你尊重它,才能更好的驾驭它。”

    “师父,我已经知道了,我还和这精灵说过话呢,这名字是得到它同意的,嘿嘿,我还是头一次听说精灵这回事,正想问您呢!”

    夏枯草突然好奇的眨着眼眸,一脸疑惑。

    “精灵是和天使相对存在的一种无形的生灵,跳脱在三界之外,又存在于六界之中,不过精灵正如我与你所说,有行善的也有作恶的,这取决于它所寄生之物和它的主人,譬如你手中的赤兔笛,未曾见血,未曾沾染过怨气,未曾被黑暗侵蚀,它就会一直是上品仙器。

    它在你的手中与你的三观融合,你若无半分贪痴嗔,精灵自然而然与你相同,行善积德全凭你一念之间,它能隐现变相,不是绝对的!”

    夏枯草点点头:“那师父那日所诉的梵笛是否也为精灵?”

    “自然如此,不过梵笛则是赤兔笛的反面教材,它嗜血过多,怨气太重,若是认了三观不正的主人,那么主人的心性只会越来越与那梵笛精灵契合,若是三观太正之人,必定驾驭不住梵笛,这等有灵之器若不认主定然会在江湖中掀起腥风血雨,不过如今并未听闻,所以梵笛至今下落不明,只有一个解释,它认了它的主人,这个主人就不容小觑。”

    夏枯草似懂非懂点点头:“那赤兔笛是认可我为主?”

    “当日我当着列祖列宗之面将它赠与你,列祖列宗都未曾反驳,它还让你给它配了一个如此特别的笛穗,自然是认了你!”

    石寒水说到这里,不由自主的又看了一眼那笛穗,手心微动:“你可以试试把这个撺进你的鸳鸯结。”

    “何物?”

    夏枯草问了一句,好奇的半起身朝石寒水的手中看过去,师父的手心竟有一颗五彩斑斓的小石子,这石子有碎银子那么大,而且身形如碎银子一般没有规则。

    夏枯草眼睛一亮,连忙用手接过来,放在手心仔细研究了一番,放在眼睛之上,对着点点光亮看过去,每一个角度都有不同的颜色呈现,每一面都不同,虽是一颗石头,却比钻石还闪耀。

    夏枯草喜出望外:“石头配狗尾巴草,倒是绝配!”

    “可能修饰一下会更配!”石寒水突然伸过手来,夏枯草看着师父那修长的手掌覆盖住自己的手心,一刹那有一股灼热感,手心微离,迅速冷却,眨眼之间那五彩斑斓的石头已经变成了一颗普通的不能再普通的黑色的小石头了,就像河底随处可见的鹅卵石,抛光打磨圆溜溜的,中间有一个小洞。

    夏枯草不解:“这个好像没有它原先的样子好看呢,为何要乔装打扮?”

    “你的笛子为何外号?”

    石寒水倒是不慌不忙,夏枯草好奇老实回答:“叫无笛!”

    “如此低调之笛,配如此高调的彩石,岂不是过于惹人注目?”

    “也有道理,不过师父,我怎么没见过哪里有彩石,您在哪里捡到的这个石头?”

    夏枯草点点头笑了起来,不怕死的提起了问。

    石寒水喉结微动,本不想回答,却又不想让她深问起疑,只得自圆其说:

    “以前凡间游历时无意中救过一只千年蚌壳,这蚌壳有一癖好,不爱打磨珍珠,偏爱打磨石头,为感恩,便将这打磨了千年的石头赠与我,不过,我至今没看出名堂,也许日后与你有用,你且仔细收藏便是!”

    夏枯草顿时对这石头起了好感,拿在手中爱不释手:“原来这是蚌壳用情意精雕细琢出来的千年之物,此等心意确实比珍珠更珍贵呢,即是它赠与师父的心意,师父又转赠与我,我定当物尽其用,好生收藏,有些东西的珍贵之处不是它的功能,而是那一份心意呢!”

    石寒水微点头,手心松开,她带在身边甚好!

    “开始修炼吧,我听听你这几日功力可有长进?”

    石寒水似不想再纠结这件事,夏枯草将石头串在鸳鸯结上,待细心绑好之后点点头,心中虽还有一疑问,但她不敢问出口,也可以说还没有想好怎么开口,或许自己去找答案更好。

    无笛此刻不论从哪个角度来看都变得无比完美了,在夏枯草的眼中,这就是最好最有意义的笛穗,拿在手中沉甸甸的,吹在口中灵魂都在跳跃。

    曲谱放在石桌之上,余光在师父脸上徘徊,那一曲悠扬而出,曲风柔弱却又倾心,不似男子那般刚烈有穿透力,却自带一股节奏,五分杀伤力,五分婉转清心。

    石寒水不曾想,这曲谱在他手中有七分杀伤力,在夏枯草手中却变成了五五分,杀伤力和清心情同时被她演绎,不知不觉间就可感化旁人,也可抵御敌人,心中竟有一种她天生适合御笛的想法。

第一百九十一章 下山历练

    她弃剑术选择御笛,再合适不过,本还担忧她的笛音会像她的剑道那般霸气咄咄逼人,如此倒叫他意外,不禁点点头:

    “你掌控的很好,再试一次!”

    夏枯草没想到师父会说出这一句,这可是她十年来听过的唯一一次类似夸奖鼓舞的话,最主要是从那冰山一般的师父口中说出的,夏枯草的全身细胞都在颤抖,诉说着无言的喜悦,最直接的表达方式就是笑容,笑若星河,闪耀星球!

    石寒水微微侧目避开她的热烈的眸光,察觉到自己的失态之后,突然站起身:“你继续练习,明日再查,有人来了,我出去一下。”

    夏枯草的笑容戛然而止,看着那离去的背影失神,高兴的太早,现在独留自己一人,不凄凉吗?

    这里的风虽不停,但声音却不似那种狭路相逢似的恐怖,不是那种夹缝中的鬼哭狼嚎,反而很有规律,轻柔的像来自母亲的抚摸,风中隐隐约约夹杂着各种花香,特别怡人,闻的久了竟有股洗涤心灵的感觉。

    只要坐在石凳上不去探头看崖底,夏枯草感觉还可以,内心也慢慢地平静下来,沉浸在曲谱中,不知不觉已经华灯初上,到了就寝时间。

    夏枯草辗转看了看曲谱,一共十八首曲谱,练了九百多首梵谱之后,倒觉得这谱子过于简单了。

    收了笛子,夏枯草尽量不去看崖边,摸索着退回到了屋中,走出台阶才觉得力气回来了,回到房中,刚脱下外衣将无笛放于床上,就觉床头异动,夏枯草忙握紧无笛,略微紧张的看了一眼,嗯?那个铁圈漏出来了?

    夏枯草爬上床,从床头扯出包裹,这是上无暇山之前的一些身外之物,都随着她来到了轻音台,只是这铁圈她记得放在包裹中并未动过呀,这会它自个怎么蹭出来了?

    夏枯草右手拿无笛,左手就要去拿那铁圈,发现手刚伸过去,那铁圈似乎动了,往后退了似的,手抓空了。

    夏枯草微楞,额,不是自己眼花吧,这铁圈就是个铁圈呀,怎么可能会动,夏枯草不信邪,再次伸出手去,这一次她抓住了,握在手中觉得这铁圈好冰啊。

    夏枯草掂量了一番,叹口气,这是那日跟着姬子恭去鬼市淘到的,那店主告诉她是什么上好的武器,简直一派胡言,她背着这沉甸甸的铁圈跋山涉水,遇险无数也没觉得这个东西能发挥什么作用,所以一直将它丢在包裹中,它这会不出来,夏枯草都给忘了呢!

    这里可是轻音台,夏枯草从没想过有人会动她的东西,所以她只是伸手打开包裹,把那铁圈扔了进去,拍了拍道:

    “虽说我现在不需要你们了,可你们是我过往岁月的见证,也是我活在将来的唯一一点沉淀记忆,身外之物本该丢弃,可又不舍得扔,我怕时间久了,我会记忆变成空白,这里多少还有一些与碧晨的过往,这些亲爱的人我不舍得忘记!”

    夏枯草心中难过,赶紧把包裹压在被子下,躺在床上,翁进被子里,又想起了碧晨的身影,她的一颦一笑,那是和她情同手足的姐妹啊!

    当日从巫族被驱逐,来到大千世界,她以为没有机会再见到她,所以才将岁月过往仇恨沉淀,毕竟巫族隐世几百年又有结界护全,一般人肯定不可能找到,她虽在巫族出生,却从未出界,让她找不现实。

    本以为放下,如今却又迷茫,她现如今有了本事,机缘巧合有了仙道本领,加之夏紫珠的威胁,让她再放任不管,眼睁睁看着他们受难,已几乎不可能。

    夏枯草心中默哀,碧晨,你等我,待我学成归来,有一天我一定会回来带你走!

    第二天天麻麻亮,夏枯草已经从冷泉出来,她睡不着,在冷泉沉浸了一夜,早早地就来到了烟火崖边,坐在石凳上感受着清晨的雾气,这笛音就飘飘渺渺的穿透雾气渗透入大山深处,地势开阔,山头虽多,却也是朦胧模糊,所以音量即使不大,却也传的很远。

    待第一缕阳光透出来,雾气渐散,这山中青翠,百花盛放的景象就显露出来,那近距离的梅花格外的耀眼,更别提崖对面斑点的五彩世界。

    夏枯草迎着风而坐,发丝随着风儿起舞,衣摆尽显阑珊。

    这一天即使是正午,也不会有灼热感,石桌之上摆放了一套茶具,夏枯草习惯了喝凉茶,她不似师父那般讲究,还要用开水煮茶,每日她只泡一壶茶,静凉装在大壶中,口渴既倒一杯,省时省力。

    如今若是三日未进食,只喝茶水,夏枯草已经不会有强烈的饥饿感了,只有最长试过第六天第七天时,会隐约向往,这时候若不进食,她会无心练习,思绪不自觉会被食欲牵着走,这还离辟谷差的远呢!

    她尝试种的菜全部失败,一颗未活,师父早已命人一个月送一次菜上轻音台了,她也无需苦恼,不过,最近倒是浪费颇多,她吃的顿数越来越少了。

    临近下午,夏枯草有一丝丝困意,她便椅在石桌上晕晕乎乎的睡去。

    不知睡到何时,耳旁有人说话,不近不远,夏枯草朦胧的抬起头来,竖起耳朵倾听一番,确实有人在和师父谈话,模糊间听到什么“历练”的话。

    夏枯草伸了个懒腰不用看也知道,不是玉清尊就是威风尊,不过玉清尊的几率大一些,威风尊在这十年间上轻音台的次数屈手可指,倒是那日云苓仙子与师父不愉快一别之后,再没来过。

    心中有些许愧疚,都是因为她,还好,师父并未执意而行。

    夏枯草从新执起无笛,已经练习到第十八首了,如今她身在外,可以察觉师父的动向,倒没那么急了,所以她练曲练的仔细许多。

    再过两日,她就可任意切换,这十八首曲谱,刚柔并济,有长有短,她正在尝试将这十八首曲谱融合,取最刚与最柔之片段混合其中练习,师父虽然说过不伤人,可若危险面临时,威及自己性命时,又不可优柔寡断,必以牙还牙,刚柔并济,既可惩戒也不会害人。

    夏枯草在这烟火崖的第三天,越发的觉得此地灵感旺盛,身形越发轻盈,虽不敢看,却心脾受益,此从内部调和五脏六腑,妙不可言!

    石寒水的到来夏枯草始料未及,有些坐立难安,她站起身怵在一旁,石寒水坐下之后招了招手示意她也坐下。

    夏枯草这才有点局促的坐下了,石寒水轻点头道:“你演示一番。”

    夏枯草点点头,不仅将这十八首曲子从头至尾娓娓道来,还将自己改良过的一首融合之曲展示出来。

    曲毕,却见石寒水眸低垂,似有所思,夏枯草忐忑:“师父若有意见定当告诉弟子,弟子也好吸取经验!”

    石寒水的手指放在石桌上打了两个节拍道:“你将此处改成这个音调试试如何!”

    夏枯草便按照师父所讲,重新将改良之曲重新演绎了一遍。

    奏完不禁轻叹:“师父此处改的秒,这个音我是取自第八首《攻克最后防线》之中的,所以未免慷慨激昂铿锵了一点,而它衔接的音出自第十五首《峰回路转》,又太过柔弱,中间衔接的不委婉,听着有些刺耳,弟子曾试图将《峰回路转》改成《拨云见日》,都不是太合适,没想到师父将《攻克最后防线》的尾调改成了《冲刺》的前调,倒中和了不少!”

    “你不必太过自谦,短短一日,能有此觉悟,说明你有些天分,你准备将这首曲子命名为何名?”石寒水微微摇头,眼眸柔和,脸上透着不可言喻的满意。

    夏枯草咬着上嘴唇偷看了一眼师父,笑着摇头,调皮的道:“秘密!”

    石寒水似没想到她会如此回答,微楞,在他面前,她一直都是怕怕的胆颤心惊的模样,这倒是头一次见她扬眉调皮略带慵懒的戏谑之意的回答,眉飞色舞形容她不为过。

    夏枯草见着师父的表情便知玩笑过了,忙摆手解释:“弟子说笑的,其实弟子是还没想好它的名字呢!”

    她的表情恢复了往日的低眉顺眼的样子,有退缩之意,石寒水突觉还是之前那般无所顾忌的好。

    “无妨,想好给它命个名,每首曲子都配有一个独一无二的名字这是它们存在的意义!”

    夏枯草点点头,其实我早已想好,就是不敢开口说出,师父!

    石寒水此来有事,夏枯草早已感觉到了,他沉默片刻才道:“无暇山有一个不成文的规定,四脉弟子因平日交集甚少,始祖怕往后四脉生疏各立门派,所以便规定四脉首徒每十年就要一同下山历练一次,不仅为增进情谊,还有一点为检查功课,首徒之责有多重自不用我多说,掌门之位并不是一脉传承,四脉中最优者胜任。

    当日我继承掌门之位,不是我的师父是掌门一道丹青,这与我往年在其他三脉中扬名立万有不可磨灭的关系,自然那些并非我所愿,但能力有多大,责任就有多大,这是师父从小教我的,不可逃避!(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二章 老友重逢

    下山历练途中诸多危险,容不得你细想,你自习功以来不过短短半载,其实为师本想缓一缓,可这规矩不可破,其他三脉又跃跃欲试,看你如今也只是纸上谈兵并未实践过,此次下山历练于你而言也是有好处的,起码你可以知道你的曲子到底有没有用,有什么用!”

    石寒水一口气将原委一一道来,夏枯草听明白了,也紧张了,顿时有点结巴道:“师父的意思是……是要我下山?”

    石寒水微点头:“同其他三脉首徒一起,振敞君和你并不陌生,同你随行的还有大师兄龙窝君。”

    夏枯草吞咽一口口水,心里虽担忧不解,可也不想说不去的话,让师父为难,想来那日所听关于历练的话就是这个没错了。

    龙窝君的功力自不用说,俱舍一脉的佼佼者,在俱舍的人气也是颇高,人品口碑出众,夏枯草都望尘莫及,夏枯草有时候都疑问,师父为何不直接收龙窝君为首徒!

    “有大师兄一起,好歹有个照应,弟子有信心,能做好,因弟子愚笨多年未学成,如今临事,让师父担忧了!”

    夏枯草跪在石寒水的面前,端起一杯茶递给石寒水,拜别:

    “弟子此行下山,独留师父一人,师父莫要牵挂,弟子下山之后,定谨记无暇山的山规,牢记师父教诲,跟随在大师兄身侧,不辱使命,不做妄为之事,不给众弟子添麻烦!”

    石寒水双手隐隐不安,终是双手接过了茶,喝了一口,放在了桌上:“万事莫强求,不急功近利,不损人利己,以交友切磋为目的即可。”

    夏枯草点点头:“弟子知道了,有龙窝君随行,弟子尽力而为!”

    石寒水点头:“如此就回去收拾一番,明日下山。”

    第二日一早,石寒水就带着夏枯草乘坐他的冰神剑来到了大赤峰,龙窝君已在此等候。

    石寒水微点头,龙窝君便召唤了自己的坐骑烈焰,烈焰果然名副其实,它头顶的那一缕绿毛在一片红色的鬃毛里格外的亮眼,这是一匹汗血宝马,会飞的宝马。

    因颜色本身枣红而吸人眼球,又因飞天之时流的汗更红而珍贵,不过它的个头不算大,比山下的战马小了一半,站起来仰着头还不及夏枯草个头高。

    夏枯草站在烈焰面前,龙窝君道:“它很温和,性子极好,师妹骑上它不必担心。”

    夏枯草对着烈焰的正脸,低下头很友好的打扫了个招呼:“你好呀,烈焰!”

    那烈焰似害羞,突然嘶鸣了一声低下了头,用那缕绿毛在夏枯草的身上蹭了蹭,两只前蹄在地上跳动,十分可爱。

    夏枯草呵呵大笑,很是喜欢,用手捋了捋那绿毛:“我猜啊,你肯定是个姑娘,真是可爱的很!”

    龙窝君也在一旁笑了:“这汗血宝马雌雄难辨,万万年也只会长这么高。”

    夏枯草拉着烈焰走到师父面前,鞠了一躬道:“师父,谢谢您,弟子这就走了,师父千万保重!”

    龙窝君也在一旁鞠躬道:“掌门请放心,弟子一定护好师妹的安危,烈焰又如此喜欢师妹,师妹代步不成问题,您尽管放心!”

    石寒水微点头:“此去无岭山脉,你们要格外小心,无论发生何事都不要惊慌,若应付不来就发信号,会有弟子火速增援!”

    夏枯草微楞,好熟悉的地名,脑中迅速搜索一番,惊喜过望:“师父的意思是,我们此去之地是无岭山脉?”

    “正是如此,无岭山脉虽与无暇山脉相邻,可灵气却远不如我们无暇山,那里地形复杂,妖魔横行,以前我们曾去过一次,前几日又接附近村民来请求支援,说村中八名猎户先后失踪成迷,找人的都不曾回来,这才借此次历练前去查探一番,也好为民除害!”

    龙窝君娓娓道来,前因后果一清二楚,夏枯草却震惊心痛,又有猎户遇害了,看来之前那三个小鬼所说不假。

    石寒水看着夏枯草,心里有一丝内疚,那日他并未信她所说,如今惨案再次发生,她心中定然难过。

    夏枯草骑上烈焰,烈焰毕竟是马,样子与民间之马无异,马夏枯草是见过的,所以当她骑上之时心里就没那么害怕了,起码比骑振敞君的宝马要舒适。

    夏枯草在空中和石寒水招手道别,看着那一抹高大的白色身影,心中即是期待又特别不舍,她走了,师父就独自一人,又恢复了清冷的状态,不知师父是不是会马上习惯了独居的日子,忘了她?

    天齐桥上,早已站了几人,夏枯草落地之时,见桥上有人朝她挥手呐喊:“夏枯草,夏枯草!”

    夏枯草有些好奇,是谁如此奇怪,会叫她全名,这么多年,这三个字她都有些陌生了,没有人如此叫过她,除了……

    夏枯草忙跑过去,在振敞君身后跟着一个人,子轩?

    夏枯草喜出望外,老远就招手回答:“啊……二哥,你怎么在这?”

    振敞君依旧温文尔雅,只是腼腆许多,不再笑意盎然,夏枯草恭敬地抱拳鞠躬:“师兄,请多关照!”

    “哪里,师妹天资聪颖,善于用剑,咱们只是切磋,互相照应才是!”振敞君说的一本正经,看来还对那日比试耿耿于怀夏枯草微微笑:

    “师兄,说笑了,我已弃剑道改修它途,手中并无尚方宝剑,师兄最是清楚我习功法不过数日,可不敢托大?”

    “弃剑道,为何?”有人比振敞君还着急,子轩往前迈了一步站在了振敞君前面焦急的问。

    “是啊,师妹为何弃剑道?”振敞君颇为不解:“那日我见师妹剑锋凌厉,短短数日已有此功力,实属难得,假以时日定会有所作为,我们修仙之人虽可不用剑伤人,但要御剑飞行,不修剑道,如何出行?”

    “你看,我这不是有烈焰吗?”夏枯草笑嘻嘻一脸轻松的指着龙窝君:“有我大师兄在这,我就不用担心,烈焰是非常柔和的一匹灵骑呢,往后啊,我肯定也会有一匹称心如意的灵骑的,到时候都不是问题啦。”

    子轩不知为何,心中有痛,虽看着夏枯草强颜欢笑,不想多说,她心中定然有苦,不然何以弃剑道?

    最后来的一人惊呆了夏枯草,地藏首徒竟是秋乐,当然随她同行的不是旁人正是地藏大师姐,那日大赤峰有一面之缘的王缙云。

    夏枯草对王缙云的印象是不错的,那日的她没有因为她门下师妹对不明所以的她恶语相向,反而十分公正,大义凛然的样子很有大姐风范。

    只是那秋乐,她的额头上竟然绽放着一朵红色的鲜花,娇艳欲滴,这花有三朵花瓣,衬得她整个人愈发的神采奕奕。

    夏枯草没想到地藏首徒是她,这些年没有人跟她八卦这些事,振敞君不是轻易会开口和她讨论旁人之事的人。

    她从没想过还能和秋乐见面,还以这样的方式,秋乐见着她自然是无感,只稍稍带一眼,同王缙云一起和众人打了招呼,便等候再旁。

    以前刚上山在静苑时,她曾针对过她,因为振敞君带她去藏书阁,她们误以为她自身不洁胡乱勾搭,如今想起这些前程往事也觉得可笑。

    夏枯草微微一笑,这也算是缘分了,往事就让它过去吧。

    子轩似乎有许多话同她说,这么久没见面了,自然是有许多话的,夏枯草跟龙窝君请示了一下,就站到了后面同子轩一起。

    子轩悄悄地看着夏枯草道:“你们两个见面没事吗?”

    他的眼角有秋乐的影子,看来他还记得,夏枯草摇摇头:“似乎很久以前了,那么点事能算什么事,二哥不必担心,不过,你怎么同振敞君师兄一起?”

    她自然是十分好奇的,因为振敞君说过,新入门弟子不是由他带。

    子轩嘿嘿一笑:“自然是我神通广大,我知振敞君师兄经常去轻音台,我想从他口中知晓你的事,一来二去就熟络了,这次听说有此机会定当请缨前来!”

    “啊?那你岂不是知道我很多事?”夏枯草咧咧嘴巴,她的丑事岂不是都被他知道了?

    “哈哈,怕我说出去?放心,我绝对守口如瓶!”子轩戏谑,见夏枯草懊恼,看来是相信了,不忍逗她,又呵呵一笑:“你真好骗,振敞君师兄可不是会背后中伤他人之人,我只是想知道你过得好不好而已。”

    夏枯草顿时有些感动,她收起眼神:“此去很危险,你真是没事找事!”

    “就是危险我才要来,你在轻音台,众矢之的,高处不胜寒的道理我们都懂,我怕你孤立无援,我来好歹有个伴不是?”子轩难得正儿八经一回。

    夏枯草终是忍不住模糊了双眼,她强颜欢笑:“这下你看到了,我有很多大名鼎鼎的师兄,有他们在任何危险都不怕!”

    “我们是同过生死的兄弟,怎能相提并论,我知你感动,好吧,我接受你的谢意,嘴巴别倔强,当然我也不是全为了你,你看,今日之人可都是各脉佼佼者,又可以历练,又能结识朋友,不是一举二得?”

    “好哇,打的一手好算盘……”

    两人打打闹闹又似回到了初来山中的日子,轻松愉快!(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三章 初来无岭镇

    不知为何,在子轩面前,夏枯草可以毫无掩饰,喜怒哀乐都可以信手拈来,若是朋友,大抵如此,放开心怀,亦为坦荡。

    最后来的是金刚脉系的首徒谦炎,跟在他身侧的是那日见过,与振敞君同一擂台的吴师兄,人称吴骷髅。

    那日与振敞君对阵尚能抵挡百余回合,自然是个人物,最后败在振敞君手上也不丢人,振敞君可是有圆觉真传。

    只听这名字便是霸气,不曾想性格更是豪爽干练,眼见他无丝毫前嫌的站在了振敞君的面前,抱拳鞠躬,脸带微笑,十分直接:

    “师兄,咱们又见面了,我是很佩服师兄的功法的,虽然这次我输给了你,不过我并不认为我不如你,等下一个十年之约,我一定接你千招,甚至打败你。”

    这言辞豪迈,振敞君微微一笑,回礼:“但见师弟这般豪言壮志,我相信下一个十年之约,师弟定会叫人刮目相看!”

    “那是自然!”二人对视哈哈一笑。

    夏枯草看向落后一步的谦炎,他倒是云淡风轻的模样,在他们谈话结束之后,与众人一一打了招呼,额,夏枯草还以为金刚脉系尽是这般威猛刚烈之人,毕竟他们的首座威风尊名头一听就不一般,这位师兄倒是与众不同,有温文尔雅的气质。

    “唉,唉,唉,你盯着人家看什么,虽然皮囊不错,可还跟不上我呢!”子轩突然插话,让夏枯草一阵尴尬,他这是什么理论。

    夏枯草瞪他一眼:“庸俗,我这是对师兄表示友好,谁说我盯着他看了,我只是好奇他身上的气质,这是不是与他们所学功法不同而已,再说我看我的,管你什么事,眼睛长在我身上,我爱看谁就看谁!”

    一句话噎的子轩接也不是,不接也不是,他眉头一蹙:“你还真是孤陋寡闻,这位师兄,可不是如表面那般温和的,看见他腰间的挂坠没有,那颗宝石取自碧落黄泉中鬼神大人之体。”

    夏枯草看过去,一脸茫然,只见那珠子通体橙黄,散发着温润的黄光:“谁是鬼神大人?”

    “传说百余年前,上善若水有一境界为极乐世界,这极乐世界极为凶险,妖魔鬼怪横行,这极乐世界有一水最为著名,名为碧落黄泉,这黄泉之中有一恶霸,这恶霸专吃童男童女,它的下属就会在人间搜罗活人祭奠它,人称鬼神大人。

    这下子众目睽睽,惹怒了众生,人间自组正义法师去极乐世界欲消灭那鬼神大人,结果有去无回,无奈之下,求助无暇山,当时的掌门便派了极刚的金刚脉系弟子前去剿灭鬼神大人。

    当时就有这位仁兄,那可谓天雷勾动地火,据后人描述,这位仁兄引燃自己爆破了那鬼神大人,拿到了它的元神,喏,就是那颗珠子,那珠子有着鬼神大人几千年的灵力,珠子被掌门封印赐予他,有助于他功力的修炼!”

    夏枯草目瞪口呆,顿感那珠子威力强大一般,呵呵一笑,敬畏道:“那可真是传奇了,唉,唉,如此厉害人物,你就少说几句是非,别让他听到了!”

    “那不过是后人添油加醋的托大之词而已,师妹,你当笑话听听就好,不必当真!”

    那谦炎不知何时突然出现在夏枯草和子轩的面前,吓了他们一跳。

    夏枯草震惊之时,谦炎再次道:“那次也是跟随在师父身后,那鬼神大人并不是民间所传那般凶悍,不过是湖中一七煞成型的鲤鱼精而已,对普通人而言确实难以对付,这鲤鱼可越龙门,只不过它误入歧途,它的元神也并非大恶,师祖考虑以后封印将它赐予我,也算是一份留恋,所以啊,它并不是像你们所言,有什么了不起的作用!”

    夏枯草捂住嘴呵呵一笑,尴尬的道:“师妹这些年在山中孤陋寡闻,不曾听说过任何事,难得下山一趟,颇为好奇,并不是有意议论师兄是非过往,还请师兄见谅,不过我听着师兄这些过往传说,却是十分惊叹仰慕的,师妹定当以各位师兄师姐为榜样,也希望有生之年可以和师兄一样惩奸除恶。”

    这一通马屁不用过滤直接脱口而出,引的子轩频频不满,夏枯草用眼角警告他,老娘圆场圆的很艰难,你给老娘老实点。

    一行人浩浩荡荡如云彩从空中飘过,无暇镇上的村民抬头仰视议论纷纷。

    “这是哪里又出事了?”

    “可不是,无暇山的子弟轻易不出山,出山必定有大事发生,妖孽呦!”

    “我前日远嫁无岭镇的大表姐回来哭丧,整个人都跟疯了一样,她的男人死了,她的男人以打猎为生,听说无岭镇近日频频传来死讯,不光她男人,还有其他山中猎户,无故失踪,家中男人失踪,留下这些孤儿寡母老弱病残该怎么过日子?”

    “知道为何人所为?”

    “多半不是人,听说镇上组织一批人去山中搜寻都是有去无回的,还好我们依附无暇山,与那无岭山脉相隔甚远,我那大表姐带着三个孩子只得投奔娘家,那婆婆活生生哭死了,你说可不可怜。”

    “啊,那真是太可怜了,想想我们还不是一样,若没了,让她们怎么活!”

    “就是,就是,还好有那神仙小哥保佑!”

    “我们快祈祷一番,希望他们此去顺利除邪!”

    夏枯草将这些话停在耳中,心中莫名自豪,扬脸一笑。

    “又不是在崇拜你,你笑那么灿烂干嘛?”御剑的子轩跟在烈焰身旁一步不离,瞬间开怼。

    “当然与我有关,我也是无暇山一份子,哼,我骄傲我自豪!”夏枯草傲娇脸狠瞪了子轩一眼,自顾自开心,这就是使命感带来的成就感了吧!

    真希望从今以后,她也可以成为江湖传说!

    子轩在旁忍不住解开嘴角笑了,如此真好。

    烈焰脾气果然不错,一路都无颠簸,龙窝君师兄跟在身侧,一行人不多会就来了无岭镇。

    只见无岭镇上空黑气弥漫,依稀能从这雾气中闻到些许难闻的气味

    “有妖!”人群中有人开口了,夏枯草心里一紧,见龙窝君和子轩都做了备敌的手势她赶紧从袖中取出无笛握在手中,紧张兮兮的到处看。

    待行过那片雾气弥漫之地,众人安然无恙的落地,子轩才看见她手中的笛子,不解道:“你拿把笛子干嘛,这个时候谁还有心情听你奏笛?”

    “就是,没想到你如今连剑都拿不动,御剑学不会也罢,可出来降妖除魔,你拿把笛子糊弄人,像话吗,你要是一点本事没有的话,我还是建议你呆在这无岭镇里休息,别拖了大伙后腿!”

    夏枯草看向说话之人,她的侧脸非常鲜明,如刻画一般,五官深邃,气质不俗,加上她额间开的妖艳的话,格外的好看,是秋乐!

    子轩欲开口,夏枯草抬手示意他不要做声,她拿着无笛面对着秋乐不卑不亢:“秋乐,你说的很对,我……却是学不会御剑,也不会用剑,不过此次行动师父也是十分为难,我好歹也是俱舍一脉的首徒,不出面有伤大雅坏了规矩,所以师父让我紧跟着大师兄一起,诸位到时候千万不要有所顾忌,我会照顾好自己的,而且此次行动如此重要,我也想长长见识,还望诸位多多海涵包容一二,师妹在此谢过诸位!”

    夏枯草谦卑有礼,最后还向诸位行了一个大礼。

    地藏大师姐王缙云站出来回了礼道:“师妹来山中不过十年不到,以后有的是时间,不急于一时,我代秋乐师妹向你道歉,我们地藏一脉功法较柔,容易上手,这是没什么好比较的,还望师妹不要受打击,再接再厉!”

    夏枯草微微一笑,果然是有师姐派头,比那秋乐高级了不止一个档次,夏枯草抱拳笑道:“是师姐体恤我了,那我就借师姐吉言,定当努力。”

    气氛恢复如常,振敞君在侧突然笑了,那微微一笑意味不明,夏枯草看他转瞬即逝的笑容撇撇嘴,无奈,师兄一定不相信她没法用剑了,可是,事实就是如此!

    一行人来到无岭镇的街道上,街道空无一人,连商贩都没有,道路两旁的商铺大门紧闭,有一些还被破坏,窗户破烂。

    这里发生了什么事?

    街道上阴风阵阵,有种死气沉沉的感觉。

    夏枯草蹙眉,感觉气氛很紧张,她走到那破烂的窗户前,左右看了看,正欲推门进入,胳膊被龙窝君拉住,他点头:

    “你在后,我们在前!”

    啊,夏枯草眨了眨眼睛,她的手慢慢地缩回,倒是忘了,她是个柔弱需要被保护的人,可她的大脑不容许她后退,只是往旁边侧了身子。

    子轩见她如此倔强,手上的剑已经开鞘,这女人太不懂眼色,这么危急凑什么热闹,他身子一挤直接拦在了夏枯草的面前。

    夏枯草听到后面的秋乐讥讽的冷哼声,再盯着子轩的后脑勺,叹口气,后退。

    龙窝君右手握着剑,左手用剑鞘打开了门,吱丫一声,打破一室宁静,一股风扑面而来,龙窝君的头发被吹的龙飞凤舞,眯起了眼睛,待风过后恢复宁静,一行人齐齐进了门去。(未完待续)

第一百九十四章 丧尸之城

    看得出来,这里原先是一个药铺,空气中有浓浓的药香,额,不对,夏枯草闭起眼睛仔细再闻,血腥气。

    夏枯草大骇,赶紧碰了碰子轩道:“你有没有闻到这浓浓的血腥气?”

    子轩立马动了动鼻子,摇头:“并未,倒像是药气。”

    夏枯草蹙眉再闻,这气息似乎是从里面屋子发出来的,夏枯草指了指那扇小门:“你要不要去看看?”

    子轩呵呵一笑:“这就对了,有事我冲前面,尽管吩咐!”

    说着他就往那小门走去,夏枯草紧跟其后,小门刚刚一打开,呜嗷一声,一个黑色的东西朝他迎面扑来,子轩被这突如其来的东西吓得当即尖叫。

    振敞君的剑瞬间而出,剑把敲击在那黑色不明物的头顶之上,呜一声惨叫,它直接从空中掉落在地上,在地上有气无力的喵喵叫。

    夏枯草惊魂未定看过去,妈呀,是只黑猫,振敞君收了剑跨过一步推开那小门,他当即转身朝着夏枯草道:

    “你退后,别进来!”

    额,夏枯草不明所以,子轩看了一眼也马上以同样的口吻道:“退后,听话!”

    秋乐翻了个白眼:“她到底是来降妖除魔的,还是来游玩的?各个都护着她!”

    说完不服气的扒开夏枯草,夏枯草撞在一边的墙上,子轩见气势汹汹的秋乐要来,便主动挪了位置给她看,下一秒只见一个人影冲出门去,哇哇大吐,上气不接下气。

    夏枯草严肃着一张脸,里面到底发生了什么,秋乐那是什么反应?

    振敞君率先进了门去,手上蓝光闪现,屋内瞬间明亮,夏枯草想挤过去看一眼,却见众人头顶一阵黑气弥漫,无数鬼魂从门内涌出,它们飘飘荡荡在看到夏枯草时停顿,噗通一下墙边的一个屏风倒了过来,夏枯草正要去扶,有人说话了:

    “你能看见我们?”

    那众多鬼魂依附在屏风之上,张牙舞爪的看着夏枯草那鬼魂没有形状,唯独有一双似空洞似明亮的眼睛。

    夏枯草吞咽一口口水,点头,却未说话,这里都是修仙之人,她若开口岂不是暴露,这些鬼魂看起来也没有恶意,不知道他们有没有什么话说,还是不要惊动别人为好!

    那鬼魂见夏枯草点头,惊讶不已,而后立马同旁人道:“她不光能看见我们,还能听见我们说话呢!”

    瞬间鬼哭狼嚎一般的哭泣声差点刺破夏枯草的耳膜,有鬼魂在大声哭泣,她们的怨气太重太过凄惨,声音愈发凄厉。

    “好了好了,别哭了,我们有救了!”

    “是啊,是啊,我的天啊,那快将这里的情况告诉她们,让她们赶紧去帮我们看看村里还有没有活人,我那妻儿老母还有没有活着!!”

    “她们可以吗,虽然我也很想让她们帮忙救人,可是……不如赶紧让她们撤,这里可不是普通之物!”

    夏枯草眨着眼眸,她感觉到了鬼魂的惊恐和善意。

    屋里有人说话:“怎么回事,怎么死这么多人!”

    “这些死法皆不相同,有被吸干精血的,有被剥了皮的,有被吸食魂魄的,还有被吃的只剩骨头的!”

    夏枯草心中大骇,扒开前面的人,眼睛一瞟,眼珠子都要掉下来,整个屋子全部都是死人,横七竖八躺在一起,正如师兄所说,惨不忍睹,地上,墙上血迹斑斑,屋子里气味难闻,血腥浓浓,臭气熏天。

    夏枯草强忍住胃中的不适,退后一步,小声询问那些鬼魂:“你们的肉身都在这里吗,怎么回事?”

    “我们也不知,昨夜我们刚入睡,不知怎的一阵风刮过,我们像迷失了方向,再醒来就看到村中好多熟人,不过都是我们现在这个样子,然后我们看到一群怪物在啃食我们的身体,任由我们如何挣扎呼唤也无济于事,我们的魂魄被锁在这个屋内,刚刚你们开门我们才得以出来,不行,我要去看看我的家人还在不在!”

    那魂魄说着就迫不及待要出门去,刚飘一步,一声翁的响声将它弹飞了回来,夏枯草大惊,用手触摸空气,这是什么?

    夏枯草大惊失色,忙喊振敞君:“师兄,这里有什么?”

    振敞君走过来,用手轻触那空气,有一股柔柔的力道与他相抵触:“是锁魂阵!”

    龙窝君忙用手一触,大怒:“何人如此残忍,在此大肆杀戮,又用锁魂阵锁住魂魄?”

    “锁魂阵乃魔族一贯作风,妖**血以增修为,魔食魂魄增加魔力!”谦炎内心复杂的道,“我们怕是遇上大魔头了,要不要回禀掌门?”

    “唉?我们这么多弟子,且都是佼佼者,若我们都解决不了,那只有让各位师尊下山,岂不是动静过大,若只是一众不入流的小魔,那还不惹得魔族笑话?”

    吴骷髅当真是脾气秉性皆直,胆子也大,毫不畏惧,夏枯草点点头,这次是四脉首徒下山历练,怎能还没搞明白敌人就求援,她也很想知道到底是什么样的魔头呢,会不会就是那三个小鬼口中的那个呢?

    它不是在洞中吗,怎会亲自下山猎物?

    “完了完了,我还只当是妖怪吃人,这个世上真有大魔头?它们是专吃魂魄的,我们怎么这么惨,肉身没了,魂魄也被吃,我还没看我家人最后一眼呢,我很不甘心!”

    “我也是啊,刚刚从噩梦中醒来,迫不得已接受已死的消息,如今身首异处不说,还魂飞魄散不得转世,家人也不知如何了。”

    “我和我媳妇说好的要在一起三生三世,现在不能投胎,下辈子我们都不能在一起了,她跟我在一起吃了很多苦,还为我生了三个儿子,我对不起她们母子啊,要是她下辈子来找我,发现找不到我了,该怎么办!”

    夏枯草的心都跟着揪起来了,悲痛的痛哭流涕,子轩见她哭,还以为她受了惊吓,忙道:“别害怕,别害怕,我们都在!”

    夏枯草抹了眼泪,扯着振敞君的袖子道:“师兄,可有法子解开这锁魂阵?”

    “自然是有,这布阵的魔头一旦消亡,这阵法没了法力支撑也会随着消失!”振敞君说着蹙了眉头:“这里怕不止这一处惨象,那魔头也许也不止一个,若不能尽数消灭,这些魂魄就得不到释放,就算黑白无常来也带不走魂魄。”

    那些鬼魂一听,又开始断断续续的哭泣,有什么在拽夏枯草的衣袍,夏枯草看过去,有魂魄依附在她衣袍上,楚楚可怜的祈求她:“救救我们吧,救救我们吧,我们没有什么多余的心愿,只希望和家人互道别离,让我们魂有归处,不要成为孤魂野鬼!”

    “求你救救我们吧,我们不要成为孤魂野鬼!”

    一声接一声凄厉的尖叫,哭声,和祈求声,压迫着夏枯草的神经,夏枯草泪流满面,下定决心道:“你们放心,我们一定会破了这锁魂阵的,不管有多艰难!”

    夏枯草的眼眸太过坚毅,她没有看向在场的任何一个人,却说出了豪言壮语众人皆看向她,眼里有疑惑夏枯草头一扬,掷地有声:“难道不是吗?”

    “是!”

    “是,一定会!”子轩立马接了口,其他几位师兄也欣然点点头,唯有那秋乐还在一旁虚脱般捂着心口缓和,王缙云在一旁开导。

    夏枯草和众师兄一起一间一间屋子查看,画面惨不忍睹,不止这一间屋,隔一段距离,就会出现这样的尸坑,也会有锁魂阵出现,夏枯草每到一个地方就会被那鬼魂围绕,听着他们凄厉的惨事,心中愤怒又同情,双眼都跟着一起哭红了。

    这座小镇,竟无一活口,直到走到最东边那间房时,在桌子底下发现了一个六岁模样的小童,那小童扎着两个发髻,冲着天,身穿粉色外衣,夏枯草看见她时,她正看着她们瑟瑟发抖,那铜铃一般的眼睛布满了恐惧和害怕,再无往日的活泼与灵动。

    夏枯草蹲下身来,轻声细语的道:“小妹妹,别害怕,到姐姐这里来,姐姐不是坏人,那些坏人都被我们赶跑了,让姐姐保护你,好吗?”

    那女童并未因为夏枯草的几句话就卸下防备,她甚至往更远的地方缩了缩,秋乐冷哼一声,也蹲下身来,她伸出右手,手指动了动语气略柔和道:

    “小妹妹,来,到我这里来,我们真的可以保护你噢,姐姐是无暇仙山的弟子,不要害怕,我们来救你了,你快出来,我们带你离开!”

    秋乐说完挑衅似的撇了夏枯草一眼,夏枯草无心与她争辩,女童还小,需要耐心,便只在一旁加油说服道:“这个姐姐说的对,这里不宜久留你还是和我们一同走,我们来守护你的安全,好吗?”

    那女童没有理会二人,将头扎在两个膝盖之间,摇摇头,小声默念着:“不要吃我,不要吃我……”

    夏枯草心里难受极了,她耐心哄道:“你放心,我们不是坏人,你可以告诉我们你家里的其他人呢?”

    夏枯草试图拉进她与这个女童之间的距离,那女童一听夏枯草提及自己的家人,再也忍不住,哇哇大哭:“他们都被吃掉了!”(未完待续)
本节结束
阅读提示:
一定要记住UU小说的网址:http://www.uuxs8.net/r24383/ 第一时间欣赏魔女的逆天仙尊最新章节! 作者:傻妞请爱自己所写的《魔女的逆天仙尊》为转载作品,魔女的逆天仙尊全部版权为原作者所有
①书友如发现魔女的逆天仙尊内容有与法律抵触之处,请向本站举报,我们将马上处理。
②本小说魔女的逆天仙尊仅代表作者个人的观点,与UU小说的立场无关。
③如果您对魔女的逆天仙尊作品内容、版权等方面有质疑,或对本站有意见建议请发短信给管理员,感谢您的合作与支持!

魔女的逆天仙尊介绍:
上苍总爱开玩笑,夏枯草虽为巫族圣女,可没有男人如何怀孕?
谁说肚子大了就一定有婴儿,也许是只妖。
怀妖不可怕,就怕妖反噬母体,还好有仙尊。
拜师学艺没有仙根?没有仙根不可怕,还好,有仙尊。
真的是有仙尊师父一路罩着吗,不,你永远想不到人的内心深处的秘密!
魔女的逆天仙尊情节跌宕起伏、扣人心弦,魔女的逆天仙尊,各位书友要是觉得村魔女的逆天仙尊最新章节还不错的话请不要忘记向您QQ群和微博里的朋友推荐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