热动力鱼雷简介
[[[CP|W:210|H:140|A:C|U:http://file1.www.uu234.com/chapters/20135/29/2793778635054629225042083579004.jpg]]]热动力鱼雷,又称蒸汽瓦斯鱼雷,是用热力发动机推进的鱼雷。热动力鱼雷工作的时候,燃料和水同时进入燃烧室,燃烧后产生蒸汽,推动发送机,带动螺旋桨旋转推进,做功后的蒸汽直接排放到海水中,产生尾迹。热动力鱼雷的优点是总能量高、速度高,可选用不同的速度,通常在50公里以上;同时shè程远,可达4、5千米以上,甚至8000米。缺点是有明显的尾迹,隐蔽xìng差,容易被对方发现;再有就是不能工作于很大的深度中。热动力发动机是1904年由美国人E.W.布里斯发明的,当时装备了热动力发动机的鱼雷航速达到了65公里/每小时,shè程2740米.;
日本海军”三景舰“资料
[[[CP|W:210|H:140|A:C|U:http://file2.www.uu234.com/chapters/20135/30/2793778635055054670989006825813.jpg]]]穹甲巡洋舰同级舰共三艘。由法国工程师白劳易(Louis-EmileBertin)设计,其中“松岛”、“严岛”在法国地中海船厂(ForgesetChantiersLaSeyne)建造。“松岛”建造于1888年2月17rì,1890年1月22rì下水,1891年3月建成。“严岛”于1888年1月7rì开工,1889年7月11rì下水,1891年8月建成。在法国建造“松岛”、“严岛”的同时,1888年8月6rì采用同设计的另外一艘军舰“桥立”在rì本横须贺海军造船厂(YokosukaNavyYard)建造,1891年3月24rì下水,1894年6月完工。
舰船资料:“松岛”级三艘军舰是rì本zhèng fǔ慑于北洋水师“定远”、“镇远”2舰威力,为应付二舰的铁甲巨炮而造,原定计划共建造4艘(各有2艘主炮向前和先后,使用时将主炮向前和向后的军舰搭配编队),后更改为3艘。因为3艘军舰分别用rì本的三个著名景点的名称命名(松岛、严岛神社、天桥立),被称为“三景舰”。该级舰正常排水量4278吨,舰长89.9米,宽15.4米,吃水6米,正常载煤405吨,最大载煤量670吨,主机为2座卧式3汽缸往复式蒸汽机,6座燃煤锅炉,双轴推进。主机功率5400马力,航速16节,续航力6000海里/10节,轮机部外侧装甲厚125mm,炮塔装甲厚300mm,炮塔顶盖装甲厚100mm,装甲防御甲板厚50mm,编制360人,“松岛”舰识别线为黄sè,“严岛”为黑sè,“桥立”为红sè。
主要武器:法国造320mm38倍口径加纳主炮1门(采用露炮台设计,用于对付“定远”、“镇远”厚达355.6mm的铁甲,其中“松岛”的主炮布置在军舰后部),120mm40倍口径阿姆斯特朗速shè炮11门(“松岛”舰为12门),47mm重型哈乞开斯速shè炮6门(“松岛”舰5门),47mm轻型哈乞开斯速shè炮12门(“松岛”10门),8mm5管诺典费尔德机关炮1门,360mm鱼雷发shè管4具。;
”西京丸”简介
[[[CP|W:210|H:140|A:C|U:http://file1.www.uu234.com/chapters/20135/30/2793778635055062626559586923528.jpg]]]代用巡洋舰原为rì本邮船公司商船,后因rì本军令部长桦山资纪随联合舰队出海观战,为乘坐舒适计,将“西京丸”临时征用加装火炮作为座舰。舰船资料:排水量2913吨,387匹马力,航速12节。主要武器装备:120mm速shè炮1门,47mm机关炮2门,57mm机关炮1门。;
第一章 不成功的人生
2013年4月份的一个夜晚,中国黄海海域,威海港东部海面300海里的海面上,一条远洋渔船正开着夜航灯埋头向东急驶。这条船没有舷号,也没挂任何国家旗帜,明白人一看,就能猜个大概:这条船有问题。
其实问题不在船上,问题是船上的人。船上一共12个人,个头最高的就是本书的主角----刘向阳,běi jīng人,39岁。这是他头一次跟船跑货,目的地是朝鲜的港口,南浦港。
刘向阳是土生土长的běi jīng人,39岁,已婚。他的童年是快乐的,一直到初中成绩都很好,不过上了高中以后父母就开始吵架,继而闹起了离婚。刘向阳随了父亲,搬离了生活了十几年的家,学校也换成了新的,结果成绩就一落千丈,大学也就别指望了。
高中毕业以后,早恋的女友(在刘向阳生活的那个年代,高中也算早恋)的父亲帮他找了一个工作,在一家商业公司当库管。头半年,刘向阳的表现很好,新的环境让他很兴奋,同事们大多都是40多岁的老职工,都把他当家里孩子一样照顾。可是拿了几个月的工资,刘向阳的兴奋劲就没了。一个月90多块钱的工资,和女朋友出去几次就光了,虽然当时还没有汽车手机的诱惑,但是没钱花总是很难受,于是,在一个经常来提货的外单位业务员的提醒下,刘向阳伸出了罪恶的手—开假出库票,伙同那个业务员黑了单位几笔货。
随后的结局是很没创意的,拿着到手的钞票,带着女友满běi jīng大商场、电影院、游乐园里可劲造(其实那个时代也没啥可造的,娱乐项目不多)。然后就是事发东窗,锒铛入狱,被判了一年半。
经过了一年半的牢狱生活,刘向阳变了,xìng格虽然还是很散漫,不过做事沉稳了很多,对社会,对人生也领悟了很多。他开始四处找工作,准备踏踏实实的做人。愿望是美好的,不过现实是残酷的。现在的年轻人可能不太理解当时服刑释放人员的难处:基本没有适合的工作给你干。经过无数次的碰壁,刘向阳知道想找个正经工作是别想了,不过他没有气馁,也没有绝望,他决定经商。
拿着从亲戚家借来的几万块钱,刘向阳先是开了个美容美发店,头两年效益还不错,不过随着改革开放的逐渐深入,很多南方沿海城市的人都来běi jīng淘金了。这些南方人思想新、经营理念新、手艺和款式也新,刘向阳竞争不过那些更jīng明的老板们,结果收入rì下,不得不关门大吉。
1998年夏天,手里拿着这几年开店攒下的家当一共不到10万,刘向阳凭借着当时的一个爱好(玩电脑游戏),开了一家只有10台电脑的网吧(在当时不叫网吧,叫电脑屋)。由于网吧是个新生事物,当时běi jīng只有1家,在首都体育馆的东墙外,好像叫啥“瀛海威”的,是一个很有名的接入商开的,真正的商业网吧,还没有出现。
刚开业的时候,网吧里座无虚席,不管是好奇来尝试的,还是电脑爱好者来真正娱乐的,反正是只要你开业,就是人满为患,而且价格很高:10元/小时。
好rì子没过几年,随着2002年著名的蓝极速网吧纵火案来临,网吧遭到当头一棒,全部停业整顿。
一直在家晃荡了1年多,终于迎来了网吧可以申请开业的好消息。刘向阳同志小跑着来到主管部门一问,傻眼了,新的网吧申请可以,但是需要80台机器以上,营业面积200平米以上,注册资金50万元的企业。老刘非常麻利的一阵心算:开个网吧至少要100万打底。找了个有门路的朋友合计了一下,开!100万也开!咱就是好这一口,还能挣钱,为啥不开!
于是,两个人东拼西凑弄了百十万,托关系,走门路弄到合适的房子,终于又把网吧开起来了。不过这次网吧开业刘向阳压力很大,不光借债了10多万,光是这个房租、光缆租用费、人员工资、电费等rì常成本就不少啊,而且网吧管理越来越严格,开始是不能进入未成年人,后来是查身份证,再后来就是禁烟。。。。。。
就这样,虽说有压力,刘向阳还是很平稳的过了9年,借款也还清了,网吧也不挣钱了,看着陪着自己度过青chūn年华的企业,关门大吉,刘向阳心里很无助,自己以后干点啥呢?
就在这个当口,一个网吧的老顾客给刘同志出了一个主意。这个老顾客姓孙,叫孙广福,青岛人,经常在běi jīng办事,就住网吧对面的酒店里,基本天天来网吧玩游戏,和刘向阳很熟。他告诉刘向阳他做的买卖就是往朝鲜“送货”,当然不是他自己送,他也有个小组织,背后关系很硬。如果老刘有兴趣,可以出钱弄一批货,算入股了。
刘向阳当时没当回事,回家一待就是半年多,经济是越来越不景气,各种小买卖越来越难做,自己手里这点钱如果盲目投进去估计连水花也看不到。可是不投吧,总得干点啥啊,除了挣饭吃以外,天天在家里待着也挺难受的。有一天老刘换了个新手机,整理通讯录的时候,突然看到孙广福的电话,又想起当初他和自己说的那个“买卖”,不禁有点心动。
心动不如行动,琢磨了几天,老刘忍不住电了孙广福一下,结果得到确切的承诺:买卖还在做,而且做的还不错,要入股赶紧,要不是一起在网吧混了好几年,根本就不带你玩!刘向阳一咬牙,一跺脚,取出10万块钱就连人带钱一起到了威海。
第二章 走私走到了大清朝
孙广福在威海招待了几天老刘,然后就带着刘向阳坐车坐船来到威海附近的一个小镇子里,半夜就从码头上了一条小船,开了小半宿在海面上又上了一条大船,这个大船就是现在这条远洋渔船。
虽然和孙广福很熟,但是头一次干这个老刘心里也没底,一路上啥都问,但是得到的消息不多,大概就是船咋来的别问、到地方找谁别问、自己那10万块钱别。。。这个可以问,那个钱都买货了,再问具体买了啥货?孙广福臭屁着从衣服兜里掏出一个纸盒递给刘向阳。
“复方新诺明!都给我买药了?”刘向阳看着这个眼熟的名字问道。
“嗯,那边缺衣少药啊,我一共弄了4000箱,450块钱一箱,到地方刨去各种费用,你能赚个5倍以上。”孙广福小声说着。
“我靠。。。。。。”刘向阳一大串疑问都憋回肚子里了,本来想问是不是很危险,但是又觉得这个问题很幼稚,如果危险这个孙广福也跑不掉;他们一起把自己干掉?这个问题也不太靠谱,上船的时候孙广福带着他看了看底下的货舱,都塞的满满的,自己那点钱货,基本算不上什么。把几个问题都想明白以后,刘向阳也把心放下来一半,毕竟钱还没拿到手,人也没回到安全的地方,心里还是有点悬悬的。
“别乱想,我刚开始干这个也紧张,多跑几次就没事了。”孙广福很是理解人,拿出烟来抽上,又递给老刘一根。
“唉,贼船都上了,我紧张也是瞎紧张,咱们还多久能到?”刘向阳点上烟,无奈的说。
“大概还得3、4个小时吧,现在天太黑,不能开太快,来,一起喝点去,喝着喝着就到地方了。”孙广福边说边拉着刘向阳往驾驶舱走。
1个小时以后,刘向阳被抬着送回了舱房,头一次还海上喝酒,一圈下来就醉了,剩下的11个人还聚在驾驶舱里,高谈阔论,畅想未来。
写到这里,就该意外穿越了,可是选哪种合适呢?选个最简单的吧,不用交代前因后果,因为谁也不知道前因后果,那就是不明飞行物。比如天空中乌云翻滚,好像有个很大的物体慢慢向着海面降落,位置正好在这条渔船的上空,等等等等。。。。。。
“老孙。。。老孙。。。”刘向阳皱着眉头,在舱口大声喊着。
“。。。。。。”
没人回应,船甲板上空无一人。刘向阳揉着太阳穴来到驾驶舱,推开舱门,里面除了那张昨晚喝酒的小桌和桌上各种残羹剩饭以外,也是空无一人。
“老孙。。。。。。”
刘向阳完全醒了,边喊边冲向客舱口,挨个房间查看着,都没人,不过随身物品啥的都在。然后又打开甲板上的货舱口,向里喊着,可是除了海浪拍打船舷的声音以外,没有任何回答。
“我。。。这算怎么回事啊。。。”刘向阳基本把整个船都跑遍了,连底舱的柴油机房都去了,结果仍旧空无一人。但是货舱里的货物还像上船时候一样,整整齐齐的码放着,老刘特意下去打开了一个包装,里面是几十箱的“zhōng nán hǎi”香烟。货物都在,人没了?老刘想破脑袋也没想出来原因。
坐在驾驶台上,刘向阳一边吃着昨晚剩下的酒菜,一边看着手中的书,书上写着几个大字:73M远洋鱿鱼钓船cāo作手册(上)。其实不是刘向阳同志神经粗大,在这种异常情况下也能不忘记学习,而是在确定船上真的没人,而且船是停止状态,他想看看能不能把船发动起来,或者看看GPS啥的,好确定自己在那里,能不能先开回港口或者呼叫一下救援,反正不能待在海上等死吧。
按照说明书上的文字和图示,刘向阳基本看明白了驾驶台上的大部分仪器,试着cāo作着海事电台呼救,结果是嗓子都喊哑了,回音一个没有,连杂音都很少。放下麦克风,又试着发动了下,结果还真启动了,感觉着脚下传来的轻微机器震动,刘向阳颤颤巍巍的cāo作着舵轮控制着渔船跑了几分钟,然后果断的熄火停船,因为他分辨不出方位来,没有参照物,大海上你不知道是不是开的是直线,老刘觉得最好还是停着等救援吧,反正食物和淡水也不缺,总比乱跑安全的多,弄不好再和别的船撞上就真OVER了。
既然不能开船,那就找点别的事情做,刘向阳拿起驾驶台上的一架望远镜,站在驾驶室里装模作样的四处瞭望起来。
“嗯?。。。。。。好像有东西啊。”刘向阳举着望远镜原地转圈的身体猛然刹住,又往回转了转,终于定住了。
“我靠啊,好像是人啊,海里有人啊!!!看来哥们还不是最倒霉啊。救不救呢?得救!不光是造几级浮屠的问题啊,这是戴罪立功啊,说不定能把我走私的事情给免了呢。”刘向阳边调整望远镜的分辨率打算看的更清楚些,一边在心里琢磨着。
望远镜里确实看到有2、3个人好像搭在一块木头类的漂浮物边,随着海浪时起时落,具体模样看不清楚,只能看到是人脑袋。
既然决定救人,就要采取行动,本来刘向阳是打算像电影里一样弄条小船开过去,但是满船也没找到救生艇在那里,最后不得不又发动了主机,颤颤巍巍的慢慢开了过去。
为了怕靠太近把救人变成杀人,刘向阳来来回回的控制着渔船,在转了不知道多少个圈子以后,终于有些熟练的把渔船停在十几米开外,由于有浪涌和船身高度问题的困扰,再近就看不见人了。
关上主机,下了锚,刘向阳脱掉外衣只剩短裤,穿上救生衣,又把鱿鱼钓机上的细钢丝绳和2件救生衣绑在腰上,爬下船舷向水中的人游去。
随着距离的接近,水中的人刘向阳看清楚了,是2人拔扶在一块大木头上,全身都在水里,只有胸部以上露出水面。木头黑漆漆的看不清是啥模样,不过在露出水面的木头上还放着一个小篮子,看模样和养狗买的那种狗窝差不多。
“千万别死啊。。。千万别死。。。”刘向阳心里打着鼓,奋力游到离自己近的人身边,伸手抓住木头,把自己压在木头上。估计是感觉到木头有些倾斜,离自己近的这个人醒了过来,慢慢的抬起头,然后一张胡子拉碴的脸和一双湛蓝碧绿的眼珠就展现在刘向阳眼前。
“救。。。救命。。。救救我儿子。”一口流利而嘶哑的英语从大胡子嘴里窜了出来。
“我曰啊。。。还救了个国际友人啊。。。”刘向阳一愣。
“别乱动,你儿子和你我都救,给你,先把这个穿上。”刘向阳中学的英语成绩就不错,这些年开网吧也玩了不少国外的游戏,最主要的是网吧里有2个英国留学生会员,经常在一起玩游戏,混了好几年网游,互相之间的语言都学了个通透。
“先生,请先救我儿子。。。先救我儿子。。。”大胡子一边艰难的穿着救生衣,一边固执的用嘶哑的嗓音恳求,还用手指着那个狗窝。
“这是你儿子?”刘向阳听他喊了好几声,才明白过来,原来那个不是狗窝,是个摇篮,里面如果是他儿子的话,估计是个婴儿啊。
“三少爷。。。三少爷。。。你还活着?”就在刘向阳准备去解绑在摇篮上的绳子的时候,木头对面那个人也醒了,而且情绪很激动,一边不停的用中文喊着,一边手忙脚乱的解自己身上的绳子。他这么一折腾,木头有点失去了平衡,差点翻个。
“别乱动啊!在折腾就翻啦!!!急什么!先等等,这个你先穿上,不管会不会游泳,都跟着我。”刘向阳赶紧稳住木头,边喊边把剩下的一件救生衣隔着木头扔给对面的人。就在扔救生衣的瞬间,老刘不由的打了个激灵,对面那个人大概有40多岁,脸挺黑,额头幽青,好像是剃过头,前半截没头发,后半截都向后梳着,脖子上还缠着一条大辫子。
第三章 救了个国际友人
“这个老外穿着一身军服,那个中国人一身清朝打扮,难道哥们救了2个演员?这个外国演员看着有点像罗素.克劳啊,就是脸瘦了点,那个中国人像谁呢?”刘向阳一边解下摇篮顶在头上往渔船边上游,一边暗自琢磨着,不时回头看看跟着自己游的那个外国大胡子。
3个人一个摇篮,经过奋斗,终于安全的回到了渔船的甲板上,4月份的黄海还是很冷的,刘向阳连拖带拽把2个大人一个摇篮弄到了驾驶舱里,已经冻得浑身发硬。
大胡子老外一进屋,就躺倒在地板上不动了,那个清朝辫子男也冻得不善,不过好像还挺jīng神,不时的盯着刘向阳的屁股左看右看。刘向阳开始没留意,调高了空调的温度,又弄了一壶热茶,喝了几口才发现这个辫子男在看自己的屁股,不由有点奇怪,难道人都快死了,也挡不住基情四shè吗?
“冷不冷,喝口热茶暖暖吧,把衣服脱了,一会我给你找件干的换上。你帮我看看,他没事吧,我是没劲了,缓缓再给你们弄点吃的。”刘向阳坐在椅子上喘着粗气,刚才那几十米海泳和攀爬已经超出自身体能了。
“三。。。三少爷,大卫先生好像是昏过去了,他已经1天没吃东西了,他的东西都喂他儿子了。”辫子男蹲在老外身边,摸了摸脉搏,回答着。
“三少爷?”刘向阳有点纳闷这个称呼,不过老外昏过去了,也就没顾上问这个,赶紧强打jīng神,和辫子男一起,连拖带拽的把老外弄到了后面舱房里,脱光了湿衣服给扔到床上盖上被子。然后又解开摇篮上覆盖着的一堆破地毯,发现里面是个婴儿,看模样1岁多吧,正瞪着2个大绿眼珠子看自己呢。
“看个毛啊,老子还得给你弄吃的,累死你爷爷我啦。”刘向阳嘟囔着跑到厨房,找出一罐nǎi粉,浓浓的冲了一大碗,放一边凉着,又弄了几包方便面,连煮都不煮,放锅里泡上热水,盖上盖子,就当午饭吧。
渔船的驾驶舱里,刘向阳坐在椅子上,看着小桌边的辫子男又把第二锅方便面消灭个干干净净,两锅方便面,一共12袋,自己就吃了2袋,剩下的都进了辫子男的肚子。驾驶台上还放着摇篮,里面那个大胡子的儿子也喝完了一大碗牛nǎi,睡着了。
“我说,这位。。。大哥,你们是拍啥片子的,怎么弄成这样了。”刘向阳看着辫子男喝完最后一口汤,才问道。
“三。。。三少爷,我是大贵啊,您不认识我啦?”辫子男听到刘向阳说话,赶紧站了起来,半弯腰的说道。
“三少爷?你是叫我?我真不认识您啊?”刘向阳这才意识到刚才这个辫子男一直是在叫自己三少爷,而且好像认识自己。
“本来刚才看到您的时候小人也拿不准是不是少爷您,但是看到您身上的2个胎记,才确认您就是三少爷啊,我是大贵,您得长随,你是老爷的三少爷啊,肯定没错,您就别难为小人了。”辫子男半弯着腰回答。
“这个事情有些问题了,我不认识他,他确认识我,连我屁股和后腰上的两个胎记他都认识,出了鬼了。我先听听他怎么说,忍住。。。忍住。。。先听他说,多听少说肯定没错。”刘向阳沉默了几分钟,内心转了好几百个圈,也没转清楚这一天来的各种事情,最终打定主意,先听对方怎么说。
“我今天醒来发现好多事情都不对劲了,你说你认识我,但是我记不得你了,那你就跟我说说前因后果,说说我是谁,你们怎么会在海里的?”
海上起风了,天sè已经接近了黄昏,红艳艳的大太阳正慢慢的掉进海水中。刘向阳站在驾驶舱门口,叼着烟,迎着风,模样很酷,心里很乱。
经过几个小时的详谈,这个辫子男自称叫刘大贵,是台湾巡抚刘铭传的三儿子刘芾的长随,刘铭传去年到台湾出任巡抚,刘芾却留在了běi jīng,直到今年才打算去台湾找老爹,在浙江上了一条英**队的运输船,到了台湾北部就遇到了大风暴,结果船沉了。
由于风暴来的特别快,船上的人都没来得及反应过来船就沉了,只有当时在甲板上抱着儿子透风的大副大卫和这个刘大贵侥幸逃脱了,抱着一块船板就飘了半宿,直到遇到刘向阳才获救。
据大贵解释说,他管刘向阳叫三少爷,是因为刘向阳长得就是三少爷的模样,年龄看着也符合,虽然没有辫子了,但是看到屁股和腰上的胎记,这个从小带着刘芾长大的长随认定了这个人就是三少爷。这个想法也得到了刘向阳同志的基本肯定,因为老刘听完这段马上跑到浴室对着镜子看了看,镜子里的人刘向阳从没见过,老刘自己快40了,长得高高大大,典型的北方人,可是镜子里的是一张高中生的脸,小眼睛、高鼻梁,除了个头差不多以外,没一点刘向阳的模样了。
对着镜子左转右转,挤眉弄眼了几分钟,刘向阳向命运低下了他那颗并不高贵的头颅,自己很可能是穿越了,当然了,还不能百分百确定,不过基本上是既成事实了,连长相模样都变了,老孙他们也失踪了,除了穿越也没其他可解释的了。
辫子男刘长贵在海水里折腾了半宿,体力透支了,说着说着就趴在桌子上睡了,刘向阳没去吵醒他,自己出了驾驶舱,抽着烟开始琢磨自己以后咋办啊,不管穿越到那里,自己也得生活啊,看过那么多穿越以后混的风生水起的小说,穿越这个事情简直就是中大奖啊。
首先,如果穿越成立的话,那么自己穿到了清朝,这个看辫子男的辫子就知道了,具体穿越到了那年,现在还不清楚,不过刘铭传这个名字老刘听说过,而且见过,当然不是见的本人啊,是去台湾旅游的时候看到过他的雕像和生平介绍。当时没太仔细看,只记得好像把法国人赶出了台湾,还在台湾修铁路建学校什么的,反正是个正派人物,自己当他三儿子也还算不太冤。
其次,自己是巡抚的三少爷了,应该算是省长的儿子了,这个穿越的起点还比较高。但是自己对历史真的没啥系统上的了解,学校里学的历史知识差不多都还给老师了,有些历史大事件自己到是知道,但是具体发生在那年,真记不得了。自己穿越到一个大概了解而又不太清楚的年代,有没有什么可以折腾折腾的机会呢?
最后,就是自己现在这个样子,刘巡抚会不会不认自己啊,自己得编个瞎话啊,这个瞎话怎么能编的比较圆满呢?
带着以上的几点问题,刘向阳抽了半盒烟,吹了1个小时海风,终于有点感觉了,肚子饿了!
人一旦有了发愁的事情,胃口就不太好了,刘向阳也懒得做饭了,又弄了一大锅方便面,反正自己对吃也没啥爱好,至于那两个清朝货,能吃到方便面就偷着乐吧。
弄醒了趴在桌子上睡的昏天黑地的刘大贵同志,让他去舱里去叫那个英国大副吃饭,结果刘大贵揉着眼睛去了半天,却哭丧着脸回来告诉刘向阳说,那个大胡子大卫发高烧了,浑身烫的厉害,看样子要不成了。
第四章 复方新诺明
刘向阳一听吓了一跳,中午还活蹦乱跳的,才半天时间就不成了?虽说受了点冻,感冒发烧也没啥大不了吧。结果进了船舱一看,还真是要完蛋,这个大胡子浑身滚烫,嘴唇都白了,人也昏迷不醒,叫都没反应。
刘向阳看着大胡子琢磨了一会,小跑着来到货舱,从一大堆包装箱中找到“复方新诺明”,拆开包装,弄了一瓶出来,又跑回船舱,让刘大贵扶着大胡子坐起来,连扣带撬的给他喂了2片药下去。
吃完晚饭,刘芾,也就是刘向阳,让刘大贵和大卫睡一个船舱,顺带着看看大胡子有啥反应没,结果,半夜里刘芾自己就被刘大贵给弄醒了,刚睁眼看到刘大贵那个样子,刘芾以为大胡子挂了呢,结果正好相反,大胡子醒了,刘大贵想给他弄点吃的,不过不知道厨房的门怎么开,才跑来找三少爷。
病号饭是2袋方便面,不过不是泡的,是煮的,还弄了2个荷包蛋,大胡子满头满脸都是汗,坐在床上很快就吃的干干净净,又看了看摇篮里熟睡的儿子,满意的睡了过去。
看来自己的药起作用了,而且效果很好,基本上就是立竿见影了。看着熟睡的大胡子,三少爷终于找到一个营生来,卖药!船舱里有4000箱消炎药啊,在这个年代,好像还没有消炎药,什么肺炎、感冒发烧、拉肚子、xìng病、外伤感染啥的,都能要了一个人的小命。如果有了消炎药,那很多病都是药到病除啊,前世在网吧没事也看小说,那里面说过,这个时代的细菌病毒都没抗药xìng,遇到消炎药那就是死光光。
“发财了。。。发财了。。。”刘芾同志也顾不上睡觉了,拿着手机开始计算消炎药的数量,一瓶50片,一盒2瓶,一箱100盒,一共4000箱,总计40000000片;按照小说里说的,再加上自己估计,普通的发烧、拉肚子啥的基本就是1片药的事,肺炎、xìng病、外伤感染啥的估计3片药也能见效了,这4千万片消炎药得卖多少银子啊!三少爷眼珠都变成元宝状了。
“银子。。。对了,银子我还真没见过啊,这个清朝的银子值多少钱啊,我的药卖多少银子一片合适啊?明天得问问大贵。”三少爷刘芾刘向阳同志在床上折腾到天亮,才迷迷糊糊睡了过去。
第二天大贵是和大胡子一起出现在驾驶舱里的,大胡子抱着孩子单膝跪地,向三少爷表达了各种感激之情,三少爷一点没浪费,全部感谢都笑纳了,既然穿越到清朝了,还客气啥啊。
两个人用英文聊了一会,三少爷基本搞明白了这位大胡子的来历和现在的年代。现在是1886年的4月,大胡子全名叫大卫.沃伯格,27岁,是英国一个小贵族家里的小儿子,由于在国内欠了赌债,就跑到远东参了军,仗着远东舰队里父亲朋友的关系,这几年混的还不错,当了一条辅助船的大副,还娶了船长的女儿,有了一个儿子。
这次大卫休假,本来打算带着老婆儿子一起到香港换船回英国探亲,结果遇到海难,不仅老婆生死未卜,恐怕老丈人都喂了鱼虾了。要不是遇到刘向阳,估计就全家死光光了。
再次接受了大卫的各种感谢,刘大贵已经把早饭弄好了,当然还是方便面,大贵对这个玩意很是对口,在得到三少爷允许的情况下,用刚学会的电磁炉煮了一大锅方便面,还炒了一盘葱花鸡蛋,手艺很是不错。三个大男人饱餐了一顿,大贵收拾了桌子,又给三少爷泡了一壶花茶,就乖乖的坐到一边,静静的听三少爷和大卫先生聊天了。
大贵虽然肯定眼前这个人就是自己的三少爷,可是就分别了一天,现在的三少爷和以前的三少爷除了模样和口音以外,其他的完全不一样了,而且这条大铁船和厨房那个能做饭的琉璃砖都让大贵恍如进了大观园。看着三少爷和大卫用自己听不懂的语言聊的正欢,大贵觉得自己应该提醒一下三少爷:是不是该回家了,老爷还在台湾等着呢。
听到刘大贵的提醒,刘芾和大卫也觉得这个问题是当下最应该解决的问题,方便面再好吃也不能吃一辈子,大铁船再好,也不能当家住。不过要解决这个问题,首先需要确定当前的位置,船上的GPS刘芾没用过,他只用过手机和汽车上的GPS,不过应该差不多,虽然没了卫星信号,但是以前存储的信息依然能用,因为这是条远洋渔船,所以存的信息还真不少。
鼓捣了半天,终于大概看明白了,GPS上显示当前的位置大概在台湾北部海域,西边就是福州市,离台湾没多远了。刘大贵说沉船之前的目的地是台湾的淡水港,GPS上到有淡水港,就在当前位置的正南方偏西一点。刘芾试着设置了路径,又怕不保险,刚想回头叫大卫给指点指点,就见眼前两个绿油油的大眼珠子正瞪着GPS的屏幕发呆。
专业就是专业,大卫趴在小桌上,盯着刘芾找出的2011版海图看了十分钟,就得出了第一个专业xìng的结论:画这张海图的人应该当北洋舰队的司令。接着又按照当前位置为出发点,并在海图上画出了航线。
发动了主机,随着船慢慢动起来,大卫的眼珠子又瞪圆了,本来大卫是最有资格当舵手和领航员,不过刘芾做为船东,直接剥夺了大卫的舵手资格,改为亲自上阵抱着舵轮不撒手。大卫则拿着一个闹钟站在驾驶舱门口,对着太阳,说是能测航向。
三少爷刘芾抱着舵轮盯着GPS开了半个多小时,终于发现,GPS地图没卫星信号能用,但是导航导不了了,只能按照大卫的指挥朝着大概的方向开。又走了半个多小时,前方海面上出现了一条单桅杆帆船,由于距离过远,也看不清楚船上的情况。
大卫说应该离陆地不远了,这种单桅帆船一般都是近海行驶。听到离台湾不远了,大贵也激动起来,拿着三少爷给他看着玩的望远镜跑到驾驶舱外面,四处张望。刘芾心里有点紧张,想到马上就要进入清朝的社会生活,不免又害怕又兴奋,为了增加安全系数,刘芾把大卫和大贵都叫到驾驶舱里,开了一个通气会。会议的主要内容就是采取威逼利诱、大义感恩等手段,达到让大贵和大卫同意跟着自己撒谎的目的,并编了一个海上遇风暴沉船,遇到大卫出手相救并礼送回台的感人故事,在故事中,船和货物都是大卫的。
大贵第一个用行动支持了自家三少爷的故事,因为他自小跟着三少爷,如果三少爷有问题,那第一个倒霉的就是他;大卫对于这个救了自己父子两条命的台湾总督之子,虽然怀疑甚多,但是本着贵族的传统,不仅答应一起编瞎话,而且拍着胸脯发誓,如果有危险,他可以用英**官的身份保证刘芾的安全,并愿意带着刘芾跑回英国去。
三少爷一边向刘大贵和大卫提出各种问题考验自己故事编的圆满不圆满,一边在内心里感叹这个时候的人真有原则,真尼玛好骗啊。
第五章 1886年的台湾
渔船行驶的途中遇到的帆船越来越多,除了那种单桅杆的小船,还看到几条三桅杆的大船,大卫说这些船都是跑远洋的货船。
船行3个半小时,随着大卫一声大喊,前方终于看到陆地的影子了,远方一条黑影从船头的方向若隐若现。刘芾心里终于一块石头落了地,总算没尼玛开到澳大利亚去啊!这个英国大副还算有点小本事,靠一个破闹钟和太阳就能航海了。
随后的事情就简单多了,找了一条帆船带路,磨蹭了半个多小时,就进入了淡水港,在进入港口之前,还遇到了水师的船只,是条小火轮,还没刘芾这条渔船的一半大,顶着一根很是粗大的烟囱。有刘大贵在,水师的船只是隔着不远喊了几声,就充当了领航船,带着刘芾的渔船冒着黑烟冲进了港口里,停在一个水师的专用码头上。
刘芾和大卫并没有下船,只让刘大贵先下去探探路,不一会,刘大贵就领着几个清兵到了码头,其中2个带头的清兵跟着刘大贵上了船,见到了刘芾,清兵单腿跪地,礼节刘芾不懂,他们说的话刘芾也听不明白,反正听刘大贵说是一个把总,姓黄,长的又矮又黑又瘦,负责淡水港的船只检查。
刘芾知道渔船自己也带不走,只能放这里,但是船上的那些货物很是重要,需要有人给看着,于是把刘大贵叫到一边,问他能不能委托这位把总给看几天。这位黄把总就是个码头巡检,看到巡抚大人的三公子已经是双腿打颤了,又见到大卫这个身穿军服的洋大人,干脆快五体投地了,听说让自己帮忙看着船,忙应声答应,拍胸跺足的保证,人在船在,人不在了,船也得在!
处理好船只停泊安全的问题,刘芾从舱里拿了几件换洗衣服,藏好这个时代不该有的物品,把船上的电力检查了一遍,锁好各种舱门,带着大卫跟着大贵一起下了船。
从淡水港到台北没汽车也没火车,连马车都没有,只能坐黄把总给找来的牛车,刘芾、大贵、大卫抱着儿子,再加上一个赶车的清兵,一行四个半人沿着破黄土路向台北前进。
路上人不是很多,车基本没有,出了淡水港两边就都是田地了,地里有不少农人正在刨地,刘贵说那是在锄草。路边除了稻田,还有很多像玉米和水仙一样的东西,大贵说那是甘蔗和亚麻。
时不时能看到坐在路边休息的农夫,有男有女,都很瘦很黑,穿的衣服大多分不出颜sè,补丁摞补丁,刘芾本来还想过去和人打个招呼,聊聊天,好更深刻的了解这个时代,结果这些农夫看到刘芾这个假洋鬼子和大卫这个真洋鬼子,都自觉的起身走远,好像怕染上禽流感。
走了2个半小时,终于到台北市,不,应该叫台北府城。从远处看,台北府城还比较新(因为是前年,也就是1884年刚建的),城门和běi jīng现存的正阳门不太一样,不光大小不一样,摸样也不一样。台北府城这个北门有点像个很高的庙,庙前面是个瓮城,下面是个大圆洞,就是城门,城门上有几个字,刘芾认了半天大概认出了叫“承恩门”。
台湾巡抚衙门就在台北府城的正中间,进了成恩门沿着大街走不远就是,牛车没有直接去衙门口,而是沿着院墙来到了一个旁门,刘芾在车上又和大贵、大卫串通了一遍故事,才领着2人下车来到衙门口。
守门的清兵听说是三少爷从běi jīng回来了,赶紧撒丫子进去禀报,刘芾3个就在门内的yīn凉处等着。不一会,院子里涌出好十号几个人,都穿的和戏服差不多,领头的是那个守门的清兵和一个老头子,后面跟着的都是女的,老中青都有。
虽然从刘大贵那里已经打听清楚了自己家中的大概成员,不过听归听,认出来又是另一回事。既然都不认识,索xìng,刘芾也就不认了,只是站起身,等着大贵给介绍。大贵这时已经小跑着迎了上去,拦住那个领头的老头先是请安,站起来就开始咬耳朵,边说边向刘芾和大卫这边指指点点。
刘芾状似平静,可这心里就开了锅了,怕这个大贵万一反水,大卫还好说,他是洋人,自己还不得给当妖怪烧死啊。大贵那边和老头已经嘀咕完了,跟在老头身后向刘芾走了过来。
“刘福给三少爷请安。”老头并没翻脸,而是给刘芾行礼请安,这让刘芾心中大安。
“福叔别客气,这次在海上出了点意外,小侄我很多东西都忘了。”按照编好的说法,刘芾冒充失忆症。
“不碍事,刚才大贵都和我说了,真是老天保佑啊,让三少爷平安归来。”刘福好像没有怀疑,带着刘芾把后面的老中青妇女也认了一圈,这其中就有刘芾的生母陈氏、姨母王氏,剩下的都是丫鬟婆子之类。
不知是大户人家家规,还是有外人在场的缘故,母子见面并没有很煽情,只是慰问了几句,然后就是安排住宿、洗澡等一阵忙,大卫一直跟着刘芾,除了刘芾,其他人大多有意无意的躲着他。大卫到没啥意见,反正他也不明白这些礼节。
在刘芾的坚持下,大卫和他住在一个小院里,这个院子本来是给僧道临时居住的,因为离府内的居住区比较远,所以刘芾看上了这里,原因只有一个,就是远离人群,能少接触就少接触。
院子里正房5间、厢房东西各3间,厕所厨房齐备,院中还有一口水井和两颗大树。刘福已经派人开始收拾屋子搬家具,刘芾和大卫被领到另一个院子里洗浴更衣。刘铭传已经知道儿子抵达的消息,派人回来通知了,晚上有家宴,给儿子压惊。
华灯初上,其实也就6点半,家宴开席,刘芾在酒桌上头一次看到了刘铭传,按照刘大贵和刘福教的,给这个白净老头行了大礼,老头又问了几句不疼不痒的话,让刘芾和大卫入了座,酒席这才算是正式开了。中厅的主桌上就刘铭传、刘芾和大卫3个人,刘福站在刘铭传身后伺候着,偏厅里还有一桌,是太太夫人和孩子们。刘芾也不知道说啥,敬了刘铭传和大卫一杯酒以后就只能低头狠吃,刘铭传也没问啥问题,有一口无一口的吃了点就离席了。
刘芾也不知道是漏了破绽了还是本来就这样,反正也琢磨不出来索xìng就不琢磨了,趁着菜没被大卫都给吃光,赶紧抢了几筷子。大卫是死了妻子老丈人,化悲痛为食yù了,撇开腮帮子横扫桌面。
刘铭传没走一会,刘福就来到桌边,小声传令,老爷让少爷书房见。见就见吧,看来饭桌上不好问,主要问题都书房问了。跟着刘福左拐右绕,穿画廊过庭院的,终于来到了老爹的书房。进门一看,其实就是一个房子,墙上有各种书架、花架、多宝格啥的,靠窗一个大桌子,白净脸山羊胡子的老爹就坐在后面喝茶呢。
“chūn圃啊,坐。”看到刘福带上门出去了,刘铭传放下茶杯说道。
“是。。。”chūn圃是刘芾的字,刘芾是听大贵说的,一直记着,没敢忘,赶紧答应着坐在桌边的椅子上。
“遇风浪沉船的事情你福叔都和我说了,能被人救上来就是造化,不管是不是洋人。”刘铭传说话不快,又喝了一口水,接着说道:“只是你这个伤到了头,以前的事情全忘了吗?学业呢?”
“是,父亲,孩儿昏迷了一天,很多事情都忘了,连大贵也没认出来。”刘芾赶紧顺坡下驴。
“唉,都怪为父,不该叫你千里迢迢来台湾,现在你学业无成,打算今后如何立身呢?”刘铭传自言自语道。
“父亲大人,孩儿和大卫已经谈好了,在台湾开一家洋行,专门卖西药,他的西药孩儿用过,很是神奇,药到病除。”刘芾赶紧把编好的瞎话抖搂出来,成与不成就看这次了。
“。。。。。。。。。”沉默了好一会,刘铭传才出声:“经商也不是不可,但切忌不要用自己权势欺行霸市,大贵一个人跟着你我不放心,让你福叔也帮着你吧。”
又说了几句没营养的话,刘芾终于被放了出来,估计是心中有愧觉得对不起儿子,刘铭传并没有严格审讯,不仅同意了儿子和洋人一起做生意,还给了刘芾3000两银子做资金,当然了,派福叔跟着也是为了时刻把握大方向,毕竟有了洋人掺合,容易出大事。
第六章 宝船
来到台北的第三天,刘芾在自己的小院里召开了股东大会,2名股东全部出席:大卫和刘芾自己,列席的有刘福和刘大贵,旁听的有几个丫鬟婆子,这些都是府里给配的,不过刘芾除了打扫卫生之外,自己的屋子谁也不让进。这些丫鬟一年也洗不了几个澡,先别说容貌,卫生这一点上刘芾就说服不了自己。
在股东大会上,先制定了发展方向(也就是说药房开在那里),经过一致讨论,最后决定药房先开在广州,因为远东舰队的驻地就是香港,离广州很近,好照顾;其次制定了发展模式,刘芾决定在台湾设一个药厂;最后制定了长远规划,用英文和大卫讨论,让他回欧洲卖药,然后购买一些机械设备、招募一些技术人才回台湾,当然了,鉴于两人认识时间不长,药虽然是不用付钱,但是大卫的儿子,要留在台湾,当人质。对于这个提议,大卫并没有当时答应或者拒绝,而是说考虑2天再定。
最后还有一点,就是这个药片卖多少钱。刘芾在咨询了刘福和大贵以后,再根据当时的消费水平,果断的定价50两银子,一片!!!至于大卫运回欧洲以后卖多少钱,刘芾不管,反正不能低于50两银子。刘芾认为,药效是明显能救人一命的,但是药量是有限的,短期内基本是无法再生的,所以只能以中上层收入的人群为主,至于劳苦大众,对不住了先,等哥发达了,再说普世众生的问题吧。
这个价格刘福和刘大贵只有睁目结舌的份,当时一个七品县官一年的俸禄也就5、60两,加上养廉银子也就1000两左右,这吃两片药,1个月工资没了。大卫却没有提出反对,他认同刘芾的观点:这个药不是治疗头疼脑热、浑身酸痛的,这是救命药,一条命50两银子真不贵。
当下,刘芾分配了一下各人今后的工作重点,刘福负责筹建广州的药店和台湾的药厂,药厂暂定在台北府城南门外,因为那里有刘家的一个小庄院,占地挺大,有十几间房子,离城很近但是很僻静,作为工厂作坊很合适,而且连房租都省了;大卫负责回欧洲的时候路过香港,找英国人的关系给照看下广州的药店,实在不成分英国人点利润也可;刘大贵则负责刘芾的rì常生活和rì后药厂的运营任务。
大卫等到药房成立就启程回国,然后在欧洲建立销售系统,具体怎么弄刘芾也不知道,他也没去过欧洲,尤其是没去过19世纪末的欧洲;至于大卫的儿子就交给了刘福的儿媳妇照看,刘芾才没功夫整天看孩子。
分完工,第二天各人就分头行动了,说是分头行动,其实除了刘福,剩下三个人屁事没有,都是头一次来台湾,啥也帮不上忙,说到这个,刘芾打心眼里感激他那老爹,不管是不是盯梢的,总算是个好帮手。
其实不是没事干,是干不过来,活很多。比如:渔船上那些货物需要分批整理出来登记造册,不过这个活只能刘芾自己来,他还不放心让大贵或者大卫知道的太多,所以三个人来到码头,就刘芾一个人能上船,大贵负责看着舷梯,谁也不许上,大卫则拿着刘芾给他的花花公子画报躲在黄把总给他提供的小屋里不出来。
劳动是很累的,但是收获是巨大的,以前刘芾只知道船舱里装满了货物,里面有4000箱“复方新诺明”,经过一个星期的体力劳动,把整条渔船从头到尾搜索了一遍,才发现这那是渔船啊,这就是个宝库。在船长的私人船舱里,发现了2条自动步枪,子弹一箱,大概有1000多发,具体是不是解放军制式装备,刘芾不懂,反正看做工不像山寨的。
除了步枪,船长舱里还有不少图书,大多是机械、武器、化工方面的,看来这个船长是个很好学的人;更让刘芾惊奇的是还有一台笔记本电脑,里面不光有百十G的爱情动作片,还有很多武器、船舶图纸和几种炸药配方,看着这些资料,刘芾觉得这位船长不光是好学了,好像还喜欢自己动手DIY啊。
除了这些珍贵资料外,剩下就是一些生活用品,比如急救箱、rì常药品、茶叶、零食、打火机、手电筒、瑞士军刀、刮胡刀、安全套、换洗衣物等等,刘芾把一共8间舱室都检查了一个遍,把所有不属于这个时代的东西都集中到2个舱室锁了起来,剩下的,也基本剩不下啥了,就剩下6间空空如也的舱房,连灯泡都给拆走了。
检查完客舱,就是驾驶舱了,刘芾把里面除了设备、家具以外的东西都搬到了客舱里锁起来,不过留着灯泡没拆,万一那天要开船跑路啥的,再临时安灯泡怕来不及。
甲板上那些吊杆啥的刘芾弄不动,找来雨布都给仔细的遮盖住,既能掩人耳目,又可以防止腐蚀。
弄完甲板,就是货舱和轮机舱了。轮机舱刘芾没怎么动,因为他也不懂那些机器,只是把几本厚厚的cāo作手册、说明书都锁进了客舱,顺手把轮机舱也锁了。
最后收拾的就是货舱了,这条渔船刘芾看说明说上写的是远洋鱿鱼钓船,载重量900多吨,货舱分成4个dú lì的空间,其中2个是冷冻舱,不过现在都没制冷,全当干仓库用了。1号舱里放的都是成箱的卷烟和药品,码放的比较整齐,刘芾大概过了过数,差不多有1000箱zhōng nán hǎi香烟和2000箱“复方新诺明”;2号舱里放的和一号舱一样,同样数量的卷烟和药品。
3号舱里就比较凌乱了,大大小小不少木头箱子都用钢绳固定在地板上,刘芾用手电照了照箱子上的标识,好像是国内产的摩托车零件;4号舱里也是一些大木箱子,也是某种机器零件,不过不像摩托车,由于隔着箱子看不出来,不得不拆开一个最小的箱子。看到箱子里的东西,刘芾猜测,这些箱子里装的应该是一部汽车的零件,因为箱子里是汽车的仪表盘和一个方向盘,看摸样,应该是货车的。
清点好船上的货物,刘芾决定那里也不去了,就住船上了,船上有水有电有空调有电磁炉有席梦思,给皇宫都不换,而且住船上最保险,万一出了啥问题,发动了就跑,跑到那里去先不管,至少不会被当场抓获或当场击毙。
第七章 清朝的山寨工厂
就在刘芾折腾货物的这几天,当作药厂的小庄院也整理出来了。从福州、泉州、广州等地买来的10名妇女也相继到齐。这10名妇女都是按照刘芾的标准买来的,一律都是带男孩的寡妇、男孩年纪不超过10岁、基本不认字、都是身家清白有中人作保的。当时刘芾提出这个标准的时候,刘福虽然没有反对,但是那个眼神怎么看怎么带着鄙视的意思。
其实刘芾有自己的想法,要妇女是因为药厂的工作适合女xìng,要不认字的是怕她们看到药品包装上的中文,要带孩子的有两层含义,一是把孩子当人质更加保险,二是刘芾打算培养一批忠于自己的人员,想要洗脑,最好还是从娃娃洗起。
安排吃住做工都是大贵的工作,刘芾只要求一定要注意卫生和营养,每周必须洗澡3次,一天必须3顿饭,而且是干饭,一周吃一顿大鱼大肉,小孩每人每天2个鸡蛋,然后就是每天吃饭睡觉之前集体大声朗诵“恩情颂”,这是刘芾自己编的小诗歌,字数不多,满篇都是恶心至极的词,大概意思就是三少爷是天,三少爷是地,没了三少爷就没有新生活。当初让大贵先背诵下来的时候,大贵好几天都没吃下饭去。
说是药厂,其实就是个包装车间,10个妇女每天抽出2人负责带孩子做饭,剩下8个人的工作就是把整箱的药品拆开包装拿出药片,分装进当地烧制的小瓷瓶里,每瓶3颗,然后塞紧瓶盖,上蜡封。10瓶一盒,10盒一箱,封好暂存在庄院的库房里。大贵负责记账,从刘芾这里拿走的药都有数量,分装完后,数量要对上,不许多也不许少,所有包装每天集中烧掉,出了问题都饿一顿,不许吃饭。虽然是买来的人口,都算家奴,刘芾还是决定给予工资,每人每月5钱银子,一年4身衣服,4双鞋。用大贵的话说,这不是做工,是当猪,整天吃的比干的多。
这边药厂运转正常,广州的药店也开业了。药店就在广州城内,什么样刘芾也没看见,名字是刘芾起的,叫“金象大药房”,主营西药,其实就一种药,装在小瓷瓶里的“消炎片”,药店里总共就5个伙计,说是伙计,其实都是巡抚衙门里的家人临时充当的,坐堂医生还空缺着,大卫答应去香港的时候从英**队里找个医生去充数。
药店药厂都开业了,大卫也该回欧洲了,拿着刘芾写给他的几大张采购清单,抱着儿子亲了又亲,才恋恋不舍的上了一条前往香港的货船,船舱里还有特别给他准备的500箱“消炎片”,不是不想给他多带,是实在没山寨出来那么多箱。
看着帆船缓缓的离开码头,刘芾心中久久不能平静,自己的计划能不能成功,大半还要看大卫这次回欧洲卖药的情况,因为自己计划中的台湾基地,绝大部分设备和技术人员要从欧洲弄回来。
1886年6月的台湾和往年没什么区别,种地的种地,贩货的贩货,出海的出海,2个月前停泊在港口里的那条蓝绿sè大铁船依旧还停在那里,由于天sè一黑船上经常有灯火闪亮,很多常年进出淡水港的渔船货船都把这条大船当成灯楼,以辨别码头方位。
花了2个多月的时间,终于把所有药片都山寨完毕,小部分发往广州,大部分都装在了船舱里。这些rì子“消炎片”卖的不错,自从大卫请来坐堂的艾伦军医用“消炎片”把舰队司令的情人从死亡边缘救回来以后,这种神奇的小药片在驻港英军和广州的外国人中就慢慢的传播开来。虽然价格很贵,但是在生命和金钱之间,大多数有能力的人都选择了前者。而且这个艾伦军医发现,这种“消炎片”对xìng病的治疗效果也很明显,这下,药片的销量又猛增几成。
刚开始“消炎片”只流传在英军和外国人之间,慢慢的,和外国人接触比较密切的洋行买办、货栈老板也接触到了“消炎片”,谁敢保证自己不得病啊,在那个感冒发烧都有可能要命的年代,谁不想弄几片“仙药”来保命啊。据说连一些海商和海盗都通过各种关系从广州这家“金象大药房”购买“消炎片”。一时间,羊城药贵。
2个月的时间里,“消炎片”卖出去300多箱,当然是山寨后的包装。按照原来的包装连一箱都不到,但是销售额却达到了450万两。刨去所有成本,其实没啥成本,店面投资了200多两,买人也不过花了300多两,包装也没几个钱,工资更不值得一提,最大的花销就是送给广州知府高觐昌的1万量孝敬和送给英军副司令的5000两礼物。
虽然“消炎片”火爆销售,风靡了整个广州还有主要贸易港口扩散的迹象,但是由于价格昂贵,基本都是在中上层收入里传播,民间很少有人听说。由于有洋人医生坐馆,各种孝敬也送的及时,再加上是若隐若现的和台湾巡抚家人有关系,虽然有可能有人眼红,但是并没有发生什么异常。
鉴于广州销售量已经基本接近饱和,刘芾又在泉州、福州开了两间连锁店,人员由广州总店调配,不足的继续买人补充,不过这次不用非要带小孩的寡妇了。除了药片,刘芾把zhōng nán hǎi香烟也给拆包分装了,材料就用竹子,选粗细相同的竹子,砍成一节一节的,长度略长于香烟,烘干后略微抛光,简单刻画一下就可以。这些制作竹筒的工作都交给台北当地的竹木行去做,质量很好价格低廉。
每个竹筒里装10根过滤嘴香烟,用包着丝绸的木塞封住,名字还叫“zhōng nán hǎi”,不是刘芾不想改名,是香烟上印着商标呢,想去也去不掉,反正清朝的时候还没有zhōng nán hǎi这个名字,不用怕朝廷找麻烦。
这些包装好的香烟放到“金象大药房”里和“消炎片”一起卖,5两银子一筒,比当时的雪茄还贵。至于销量刘芾根本就没考虑,这么多香烟放时间长了就变质了,自己抽又抽不完,放药店里当搭配卖着玩,就卖一种“消炎片”显得店面里太空旷。
大卫还没有拍来电报,刘芾估计他还没到欧洲呢,当时的船速很慢,还要走走停停,加水加煤的,估计到欧洲要4个月。就算到了欧洲,刘芾也不敢保证大卫能按照约定执行,如果他一狠心,儿子不要了,贵族传统也不要,拿着自己的药片另起炉灶自己发财去了,刘芾也没辙。反正现在刘芾手里有钱了,也就暂时不cāo那个心,走一步算一步吧。
刘芾这边干的红红火火,一夜暴富,他的老爹刘铭传也不是瞎子聋子,有刘福这个贴心人在,估计他的每一步都在第一时间被老爹得知了。不过刘铭传除了在几次刘芾回家看望老爹老妈,送礼带请安的走一个儿子应有过场时过问了几句,得知刘芾的下一步打算用这笔银子在台湾办义学、开矿山、修铁路,就既没批评,也没赞扬,只是淡淡让刘芾注意各种影响,有需要帮助的地方告诉刘福,就再没说别的。
第八章 山德鲁制药公司
19世纪的英国伦敦,就像是一个庞大的垃圾场治理工地。一方面是污水横流的脏乱差市容,另一方面,又是工业大革命带来的经济繁荣。在位于泰晤士河的港口上,一条远洋而来的邮轮正在靠岸,从东方历经了生死的大卫.沃伯格正站在船舷的栏杆边上,默默的望着这个熟悉的地方。
坐落在伦敦郊外的一个庄园里,上了年纪的约瑟夫.沃伯格伯爵,正端着一杯热茶,坐在门廊的躺椅上,看着园丁们收拾着院子zhōng yāng的花花草草。这是一座小庄园,是约瑟夫的爷爷留下来的,经历了100多年的时间,已经显得很陈旧了,就连主楼的房顶,都已经斑斑驳驳的不堪入目。
庄园的大门外,好像来了什么人,守门人正打开了铁门,一辆四轮马车驶了进来。自从儿子大卫去了远东以后,伯爵的家道rì渐衰落,已经很少有人来看望这位落魄的老伯爵了。看着马车绕过了中间的花园停在自己眼前,老伯爵忽然心里一颤,好像感觉到了什么,放下了茶杯,慢慢的站起身,疑惑的盯着马车的车门。
“大卫。。。我的大卫???”约瑟夫看到车中下来的青年,声音有些颤抖。
“父亲,我是大卫,我回来了。”从马车里下来的正是大卫.沃伯格,此时他正流着泪,拥抱着老伯爵。
夜晚的沃伯格庄园里,灯火通明,这个落寞了好几年的老旧庄园,好像又焕发了青chūn。书房里,大卫正和约瑟夫讲述着自己在那个庞大而衰弱的国家里这几年的生活,而约瑟夫则抽着儿子带回来的雪茄,一脸幸福的听着儿子的各种见闻。
“大卫,这次回来还走吗?”约瑟夫问道。
“父亲,远东舰队的职务我已经辞了,这次回来我打算卖一种药,这是一种神奇的药,不仅救了你的儿子,而且还能挽救咱们的家族。”大卫一边说,一边从衣兜里掏出一个小瓷瓶,瓷瓶上写着三个中文“消炎片”。
“这就是你说的那种药?很漂亮的瓶子,就像古董一样。”约瑟夫接过瓶子,并没有打开,而是看着瓶子。
“恩,父亲,您在伦敦的圈子里还有朋友吗?这种药很贵,我想先推荐给贵族们,最好是有重病的贵族。”大卫试探着问道。
“哦,我已经很久没有进城了,不过不用担心,我的儿子,我会让管家去留意下,看看近期有没有舞会和酒会,至于重病吗。。。我想那些整天沉浸在酒水和女人堆的家伙们,身体总是不会太好的。”老伯爵胸有成竹的说,在他看来,如果这个药要真像儿子说的那样神奇,就不愁找买家。
半个月以后,大卫穿着一身崭新的礼服,出现在路易斯侯爵的酒会上。虽然离开了几年,不过这个圈子变化不大,大卫很快就找到了当年一起吃喝piáo赌的那些狐朋狗友,并在几杯下肚以后,成功的燃起了旧情。
听说这次大卫是带着一种神奇的药回来的,并且还尝试过药的疗效,这些贵族们立刻就有了兴趣。并不是这些贵族都是医学爱好者,而是他们大多有着一些不可告人的隐疾!当时欧洲上流社会中情人是必备因素,jì院、乱交也比较普遍,再加上当时的卫生状况,造成了各种xìng病大面积流行在上流社会和知识分子中间,德国著名的哲学家弗雷德里希.威廉.尼采就是在jì院中感染了梅毒,并且影响了他大半生,连心爱的女人都不敢娶,孤独一生。
随着友情赠送的几瓶“消炎片”全面取得了决定xìng的疗效,大卫这个没落贵族家的继承人立刻就成了伦敦上流社交圈子里的红人,各种爵爷、夫人都希望在自己的舞会上和大卫私下里亲密交谈,并慷慨的购买一种能治疗流感和败血症的神药。
对于药片的畅销,大卫是有心理准备的:要钱不要命的人终归是极少部分。但是对于疗效基本都显著在了下半身疾病上,大卫并没有想到。随着威名的远播,大卫和“消炎片”跨越了英吉利海峡,很快就被欧洲各个有名的社交圈子听闻,然后就是各种各样的邀请,使得大卫不得不有2个多月基本都生活在马车和火车上,就像一个穿梭在欧洲各国的快递员。最后,大卫不得不让约瑟夫在自己家乡的领地上,成立了一个“山德鲁制药公司”,并逐步在欧洲各国的首都都设立分支机构,以代替自己的无限穿梭。
其实,除了卖药以外,大卫还肩负着另一个使命,就是按照刘芾的清单,在欧洲各国采购各种设备,有的时候还会牵扯到军用装备。不过这些在大卫看来有些难度的问题,都在他的药片攻势中解决的完美无瑕,那些上流社会的先生们,毫不在意那个远东的商人要购买什么装备,只要大卫提出来,就会马上有人抢着帮他解决这些麻烦,而且价格和交货期都是最好的,曾经有一位荷兰的富翁,听到大卫需要购买一套造船厂设备而抱怨交货期太长以后,立刻把自己在荷兰的一个中型造船厂的设备都拆解下来,出售给大卫,并随设备附送安装人员。
大卫有时候在睡不着觉的时候,都会想起那位总督的公子。他无数次的设想着动用自己在欧洲的关系,把自己的儿子从刘芾手中抢回来。可是一直都下不了这个决心,一方面是自己贵族的承诺,另一个方面,则是自己对刘芾怀着一种既不叫恐惧,也不叫担心的东西。想起他那条随时能高速行驶的大铁船、像玻璃一样透明而又像丝绸一样柔软的面条袋、jīng美的无法想象的钟表和那种不冒火也不冒烟却能煮熟食物的玻璃板,大卫都感到一阵心悸:那些玩意根本就不是人类能有的,而且自己转编了欧洲,也没见过类似的东西。那么刘芾从哪里来的?地狱还是天堂?大卫不敢确定,更不敢乱动。
第九章 照着旅游地图册找金矿
大卫在欧洲混的风生水起,刘芾在台湾也是名声rì渐。老爹没事,便宜老妈不太安生,每次回家都恨不得找来所有七大姑八大姨各种官太太来观看刘芾,主题就是一件事,刘芾该找媳妇了。刘芾自己也知道在这个年代,15、6岁正式结婚的黄金年龄,老妈热心给自己cāo办这件事也是人之常情。不过刘芾可没打算入乡随俗,仗着自己是脑白痴了,行为举止都可以不走常规路,对于老妈的各种明示暗示基本无视,不答应,也不拒绝,全当不知道。
对于脑白痴这个事情,刘芾是从心里感激编这个谣言的人,自从自己海难生还以后在巡抚衙门里就背上了一个受伤致脑残的名声,慢慢的从府里传到了外面,现在估计全台湾的消息灵通人士都知道巡抚的三儿子在海难中伤了脑袋。连书都读不成了,整天剃着一个和尚头,穿着洋人的衣服,住在洋人的大铁船上,买了好多带小孩的寡妇养在庄院里。这在当时就是一个jīng神病患者,别说找媳妇了,交朋友都没人爱搭理。本来刘芾还怕时间长了,自己的生活习惯会让自己露馅,现在这样一弄,反倒成全了自己,再干啥出格的事情,别人都会说:看啊,巡抚老爷的傻儿子又出来败家啦。
至于开药厂和药店疯狂赚钱这个事情,刘芾和刘铭传都采取了封锁消息的态度,除了几个当事人,别人只知道是巡抚的亲戚在药店中有份子,具体多少,你自己猜去吧。反正是正常人,绝对不会猜到巡抚的傻儿子和这种西洋药有啥关系。刘芾听到自己的传言,表面上无喜无悲,心里却乐开了花,在这个年代,当一个谁也不留意的傻子,是件多么幸福的事情啊。
手里有了钱,下一步计划就要实施了。刘芾打算先开一个学堂试试,规模不大,100人足矣。学生都是孤儿或者寡妇带的孩子,年龄5岁到10岁之间,台湾没这么多,那就去大陆买。学校的老师只有一个,就是刘芾自己,主要功课就是认文字、认数字外加讲一些洗脑的故事;刘大贵当教导主任兼体育老师,负责纪律和训练,还有每天2次的朗诵“恩情颂”;生活起居由2个药厂的寡妇带领几个新来的寡妇负责,以前药厂的10个小孩也加入学校,正式上课。
除了每天上午误导一下几十个小孩,刘芾剩下的时间就是画地图。远洋渔船上有几本旅游地图册,上面都有台湾简单的历史和景点介绍,其中就有铁路和矿山。铁路就是刘芾的老爹刘铭传修建的,这个刘芾先不管了。矿山有铁矿、铜矿、锰矿、金矿和煤矿,铁、铜、锰开采出来需要炼,短期内刘芾不会玩,暂时放一边。金矿和煤矿都是显成的,旅游册上标注了基隆附近的金瓜石、九份地区,是金银铜富矿;基隆东北的海边还一个地名叫八斗子,地图册上说那里产煤,正好两个地方离的不太远,那就一起弄吧。
这些矿产的大概位置地图上都有标出,但是这些地图不能拿给当代人看,刘芾只能用比较透明的纸蒙在地图上,再用笔慢慢描绘,该是个时代有的地名可以有,不该有和搞不清楚的地名那就取消。虽然照着地图描不是什么高难技术活,不过没有丝毫绘图基础的刘芾还是费了好几天功夫,浪费了不少纸张,才获得了几张勉强算是比例合适、线条清楚的简易地图。
看旅游地图册上的铁路标识,八斗子煤矿和金瓜石、九份都在铁路的南边,距离都不太远,如果要开矿的话,就需要修一条公路连通,这样以后运输到基隆就方便了。现在刘芾手中有银子,修路和探矿就一起上吧。
刘铭传听说儿子要修路探矿,举双手支持,立刻给刘芾派来10名绿营兵和5名衙役当手下,银子就别想了,不充公卖药钱就很仁义了。
想修路、开矿,最方便、最实惠、最结实的就是用水泥。这个时代水泥已经量产了,不过好像大清没这玩意,找洋人买吧,太贵了,刘芾找洋人问过,从欧洲运过来,差不多赶上大米价格了,虽然手里有钱,可也不能用大米铺路吧。
洋人卖的贵,就不能自己烧吗?刘芾的回答是:真不能。水泥这个玩意听着挺简单,但是各种物质的比例、研磨的jīng细程度都有很高的要求,别说没有机器设备,就是有,刘芾也烧不出来,总不能找地方挖点土扔进去就成吧,水泥的配方刘芾也没有,谁没事带着水泥配方四处转啊,不是专业搞这个的能有几个没事背水泥配方啊。
既然水泥指望不上了,那就先弄石头路吧,反正基隆这边山多石头多,用1米长,30公分粗的四方石头桩子紧密结合埋进土里,也是很高级很结实的。刘芾曾经在清西陵里听导游解说过,陵墓里的甬道都是这么铺设的,百年不变形,载重量也没得说。不过这个设计也被刘福否决了,先不说造价极高和工期极慢的问题,这个建造方式只能皇家使用,别人用就是砍头抄家的大罪。
既然这个方法朝廷不让用,那就改大石条交错平铺,běi jīng的长安街80年代就是大石条铺成的,当然了,咱不要求石头都弄的那么平整,石纹都一样,差不多平就成了,主要是石头的厚度要够,别载重量一多,就碎了,毕竟这条路以后是用来运煤运矿石的。刘福除了造价高和工期慢也找不别的理由在阻止三少爷这么烧钱了,只能照办,人工都不是征召,是雇用的,石匠都是按月结算,小工都是附近的劳动力,工钱按天结,从石匠到小工,工资都是平时的2倍,这更加坐实了三少爷是傻子加败家子的名声,弄得台北附近的老百姓都暗自为刘铭传担忧。
刘福这边去修路暂且不提,刘芾又把15名新手下给撒出去了,每人发2000两银子,按照刘芾手绘地图上的标记的后世的大小金瓜地区去买地,标记附近的无主山地都要买下来,山沟河流也要买,平地不要,有人居住的山地也要买下来,银子不够回来取,完成任务回来每人奖励100两,如果买地价格过高,回来自己想想怎么死能痛快点。
各位看官问了,你怎么不自己跟着去啊,好多小说里都是主角带头各处探险。我要回答的是,刘芾就是个城里小买卖人出身,一没练过绝世武功,二没当过特种兵雇佣兵,三不是考古地质专业选手,就这种没有专业知识的小体格,别说去山区探索了,就是前世去张家口附近打野鸡,爬那种不算山的小土包都爬不了2座。所以,还是让别人去干吧,自己在家负责花钱挣钱就成了,反正自己去了也是累赘,有百害而无一利。
俗话说有钱能使鬼推磨,不出10rì,15位清朝军人和衙役就都回来了,手里都拿着几张地契,地图上标记的地方方圆几十里除了平地已经全部买光,至于价格,基本就是几十两银子就包个山头,花的最多的一位也就花了不到1000两,还是因为他碰上了2个小山村,有几十户人家,所以搬迁多花费了一些。甲午战争前台湾的人口数不足300万,绝大多数山区都没有开发,到处都是荒山。
地买到了,剩下的就该探矿了,这个专业技术刘芾也不会,所以还是老办法,让手下拿着银子去找人探,谁先探到谁拿奖金,金银铜矿都成,只要有开发价值就算。探矿这个活很耗时间,不是几天就能有成果的。
开矿的事情暂时停滞了,正好可以抽出手来处理煤矿的事情。从旅游手册上看,这个叫八斗子的煤矿还是上一任福建巡抚沈葆桢弄的,不过中法战争的时候正好让刘铭传给炸了,后来到rì本人占领时期才又恢复大规模开采。
既然有现成的煤矿,那就连探矿都省了,回家找老爹商量了一下,这个矿就算官商合作开采了,官家不出资金只出政策扶持,每年才出来的煤要平价供给水师5000吨,剩下的是烧是卖刘芾自己随意。
刘福在修路,整天忙的很,算是指望不上了,那15个清朝军人和衙役,带着专业人士在山沟里探矿呢,也指望不上了。挖煤这个玩意刘芾还是不会,老爹手里也没有现成的人才可用,只能先让广州的药店四处打探,高价聘请专业人士来台助阵了。
第十一章 矿山加铁路,谁也挡不住
1886年的年底,刘芾的煤矿和金矿同时开建了。人才就是人才,这家姓周的河南人不仅会采煤,采金银铜铁一样在行,用他们大病初愈的老爹的话说,这些都是一门手艺,不管采啥,重点在那个采字。为了感谢刘芾的救命之恩,周老爹差点拖着初愈的身体也一起去建矿,幸亏刘芾发现的早,给拦了下来,说不忙这几天,以后还人情的时间多的是,让周老爹养好病再说。老周再次感谢东家体恤,表示自己不能去,可以让儿子去,自己两个儿子已经得了自己真传,从探到建到挖一条龙服务。
周老爹本名叫周彦聪,很文艺的一个名字,生的两个儿子哥哥叫周书源,30多岁,娶了媳妇冯氏,却一直没孩子;弟弟叫周书清,刚20岁,单身一个。刘芾把建煤矿的任务交给了哥哥,把开金矿的任务交给了弟弟,每人配上5个绿营兵打下手,剩下的人手自己想办法。不过刘芾有个要求,就是开矿是危险工作,工资上不要克扣,伙食也得跟上,另外就是矿洞的安全,刘芾坚决要求用更粗更密的木方子加固矿洞,尽量不要出现活埋人的惨剧。
周家世代采矿为生,当然懂得找个道理,不过懂归懂,真正能做的并不多,因为有个成本问题,不过刘芾说了,我不差钱,我只管出银子看效果,剩下的你们合计,缺多少直接找我要。
有了东家的表态,尤其是作为台湾巡抚三公子的身份表态,周彦聪老爹感慨万分,直说刘芾是菩萨心肠。有了好处就不能便宜别人,周老爹在征得刘芾同意的情况下,一边在台湾当地招收矿工,一边让大儿子紧急启程回河南,把那些当年跟着自己一起钻煤洞的老伙计老哥们全家都给劝来。
1887年在忙忙碌碌中悄悄的到来,农历chūn节前,20多公里的石板路终于修完了,起点在后世的基隆港,终点是金瓜石金矿的山下,另外在中间分了一个叉路,通向八斗子煤矿。
煤矿和金矿都已经建设的差不多了,已经小规模的开始试采了,根据周老爹的亲自估算,如果人手充足,八斗子煤矿每年能出好煤3万吨,如果换上机器开采,至少要翻5翻;金瓜石的金矿年产1万两不成问题,铜矿由于是伴生矿,准确估算不容易,不过一年5万吨是最少的。
刘芾听过矿山的整体情况,马上给欧洲的大卫发电报,把矿山的规模大概说了一下,让他自行调整矿山设备的采买。没几天,大卫就发来了回电,表示订单已下,初期的水泥和矿山设备已经有一部分运往台湾,估计2个月以后就到了。
台湾形式一片大好,刘芾心情也是比较舒畅,过节的时候,学校、矿山、被服厂统一放假,按人头发放过节费,连码头给自己看船的绿营兵都人手一份,当然了,刘福、刘大贵、洋教师、周彦聪一家,都算专家级的,红包明显大很多。本来刘芾还想给几位外国员工放个探亲假,结果一想,来回得小半年,还是算了吧。
1887年3月,台湾府城还沉浸在刚刚过去chūn节中,府城东边20公里的海边却是一片人生鼎沸。朝廷批准了刘铭传建铁路的要求,不过资金基本没咋到位,要自己想辙。刘铭传还想啥辙啊,自己那个傻儿子身家无数,又是开学校,又是开矿山的,修个小铁路肯定也不再话下。就这样,修铁路这个事情就落在刘芾的肩上了。刘芾一点都不嫌沉,其实他早就想修铁路,可是没有理由和老爹说,现在得来全不费工夫。至于老爹给不给资金,那都是次要的,主要的是老爹给了一批工程技术人员,里面还有不少留学欧美的人才,现在刘芾缺的不是钱,是人。
历史上这条铁路是从新竹—台北—基隆,全长99公里,一共修了6年才完工,共花费了130万两。这些旅游手册上都讲的很清楚了,不过刘芾给带队的英国工程师定了一个期限,3年必需完工,要人给人,要钱给钱,每提前完工一个月,总工程师奖励白银5万两,其他技术人员人人有份。在白银大炮下,不管是哪国人,一般都不会做太激烈的抵抗。这位英国工程师甚至连抵抗都没抵抗,直接都答应,然后像哄鸭子一样,哄着几十位技术人员赶紧去干活。
给老爹放下购买设备和招募人工的100万两银子,刘芾就撒手不管了,这是国家建设项目,他想承包也承包不下来,具体事情有自己老爹去扯皮。
除了基隆铁路开始建设以外,刘芾还从本地和大陆雇了几百壮劳力,开始按着地图平整后世的基隆港口附近的荒地,具体的港口位置还要等大卫找的专家来确定,不过大概位置地图上都有,先平整着,反正炼钢、造船、炼油、发电这些工厂都要用地的,浪费不了。
第十二章 大卫的礼物
3月底的一天早上,刘芾正在渔船上钓鱼,忽然发现远处海面上出现大片的烟雾。通过这几个月在码头上的经验,刘芾知道只是有大型的轮船只或者轮船队要进港了。淡水港只是一个补给港,大批的糖和樟脑都是从台中的港口装船的,所以这里除了水师的船来补给,很少有大型的燃煤船出入。
为了保险,刘芾赶紧溜回驾驶舱,连主机都发动起来,准备一有危险,就撒腿跑路。半个多小时以后,船队已经能用肉眼看到了,是2条很大的轮船,挂的是法国旗,正在港口水师的小艇指引下,慢慢的靠向西边最大的码头。
看着轮船的摸样不像战舰,刘芾也就放下心来,琢磨是不是大卫说的头一批设备和技术人员到了呢?结果刘芾猜的还真准,2艘船靠岸不久,就有水师的营兵跑来送了一封信。
信是大卫写的,大概意思就是第一批设备到达了,由于时间紧迫,大部分设备都是二手的,不过质量应该没问题。清单上包括:一个年产20万吨水泥厂的设备:2座立窑、2台生料磨、3台水泥磨;一个年产钢4万吨钢轨2万吨的钢铁厂设备:2座炼铁炉、4座炼钢炉;一套配套焦化厂设备;一套发电厂设备;还有200余名安装技术人员,信里还说,在蒙迪艾船长哪里,还有大卫个人作为礼物送给刘芾的一点点惊喜。
看完信,刘芾乐的都看见后槽牙了,折腾了整一年了,终于闹出点小浪花来了。有了这个基础,不用多,再努力5年,刘芾觉得就有基本的自保能力了,再也不用向现在一样,听见啥风吹草动的就准备开船跑路了。
高兴归高兴,眼下这一大堆事情可是够忙一阵的了,装卸设备用不到自己,把基隆那边几百号人叫过来就够了。不过那200多名技术安装人员的食宿和安全问题真是个大麻烦。
上次收到大卫电报的时候虽然知道要有技术人员过来,可是没想到有这么多,基隆港那边提前准备好的3个院子明显不够住的,还要赶紧盖房子。另外,这么多洋鬼子来了,虽然有老爹做后盾,可是当初也没和老爹说有这么多啊,万一这些洋鬼子闹出啥事情闹到朝廷里去,老爹也不一定抗的住,所以安全问题也要解决好。
先找刘福,让他找人盖房子,照着前3个院子的样子再盖7个院子,凑个整数。另外再分配一些人手,到台北府城附近的村子里收购各种蔬菜禽肉。再给广州去电报,法语的,英语的,德语的,西班牙语的翻译先给来几十位,再给雇几个会做西餐的厨师来,中餐虽然好吃,但是顿顿回锅肉、鱼香肉丝啥的估计他们也吃不惯,要掺乎着来。
安排完这些事情,刘芾赶紧来到西边的码头,找到了大卫信里说的那个蒙迪艾船长。蒙迪艾是个大胡子法国船长,个头不高,肥肉不少,站在那里不仔细瞧和坐着一样。不过这个法国老头很是和善,用带着口音的英语狠狠的夸了大卫一顿,就好像大卫当选了欧盟主席一样。当刘芾把几桶zhōng nán hǎi当做见面礼送给他,并且略微的提了一下大卫给自己的惊喜礼物时,大胡子老头才神秘的告诉刘芾,这个惊喜现在不方便拿出来,等晚上才好卸货。刘芾没工夫和蒙迪艾磨牙,晚上就晚上吧,反正自己也不缺惊喜。
当天下午,刘福就带着几百名青壮赶到了码头,开始卸货。由于船上装的都是大型设备,虽然都是没组装的,但是个头也都不小,而且还都有编号,都要按照编号统一堆放,不能搞乱了顺序。所以刘芾还不能走,这里懂英语的就他自己,他得当翻译,要不工人都不知道那些洋鬼子工程师说什么。
溜溜干了半宿,刘芾才想起来,学校里还3个美国人和2个翻译呢,自己这里累死累活的嗓子都干了,也不能让那几块料舒服了,明天一早就抓来码头干活。
长话短说,在银子的巨大威力下,刘芾又召集了附近几十里能干活的劳力,甚至连码头的绿营水师都抽出几十人来挣外块。装卸工作还算顺利,用了一个半月,才把所有设备都运送到位。
至于大卫给刘芾的惊喜,居然是50条瑞士步枪和5挺马克沁重机枪,还有两种枪都能用的7.92MM尖头子弹10万发。按照大胡子船长蒙迪艾模仿大卫的原话就是,这些小礼物是用来保护大卫的儿子的,谁敢碰他儿子,就突突谁,刘芾心里琢磨,这尼玛就是**裸的恐吓啊,而且恐吓对象就是自己,要不要回去就给他儿子一脚呢?
现在已经2岁多的大卫的儿子原名叫山德鲁.沃伯格,刚刚能满地溜达,由于吃的好,养的又白又胖,两只眼睛贼绿,一到晚上直发绿光,曾经吓的刘福家串门的亲戚尿了裤子。
这些枪肯定属于违禁品,不过基隆那么大的工厂确实需要有人看护着,把这个想法告诉给老爹以后,刘铭传就把原驻基隆小港口的100名淮军水师划给了刘芾指挥,不过粮饷自筹,巡抚衙门不管了。
这个原驻基隆港的淮军水师都是安微兵,是跟着刘铭传一起来台湾驻守的,看架势比台湾驻守的福建兵要强上不少。刘芾接手以后立刻把兵饷给提高了3倍,而且是现银,一个月一发饷,再把2挺马克沁也抬了出来,立刻就把刚被银子砸晕的大头兵给震慑住了。当下,这里的最高军衔百总于德贵拍着胸脯指天发誓,只要兄弟有一口气,不管谁来,没有老爷和三少爷发话,都别想从基隆站着进来站着出去。刘芾听完,再赏了于百总10两银子,心里嘀咕着,看来还是没砸晕啊,还知道老爷排在三少爷前面。
第十三章 基础建设
完事俱备,东风也足,基隆港开始了大规模的基础建设,水泥厂就建在八斗子煤矿旁边,这里不仅产煤,还有大量的石灰石和火山灰和粘土,用来烧水泥最适合不过。发电厂、钢铁厂和焦化厂就建在基隆的一条河边,这里离铁路、港口都不远,还有充沛的水流。按照法国工程师的估计,如果劳动力足够,银子也足够的话,水泥厂3个月就能试运行,发电厂半年可以运行,钢铁厂和焦化厂1年就能部分投产,1年半就能全部建成。
银子刘芾足够,劳动力也一直在招募,而且这些新招的劳动力里,有一部分是给3个工厂预备的工人,厂子建好以后,就留在工厂做工了。剩下的就是技术工人的问题了,这个刘芾短期内没辙,只能以后从工人中间挑选合适人选送到欧美去短期培训了。目前还要靠跟设备来的这些技术员和工程师撑起大梁,然后再用银子使劲砸,看看能否砸晕几个留下来长期工作。
吃了没人才的亏,刘芾决定亡羊补牢,在基隆和台北各建一所正规小学,教师去大陆招聘,仿照教会学校的模式制定课程。自己原来哪所学校继续保留,哪里的一批90多个孩子不是当技术人员培养的,那是10年以后自己的嫡系。
跟随这一批设备来技术人员里,还有5名法国医生,他们是大卫特意招聘的,都签了合同,来台湾工作5年,工资由刘芾支付。不过他们只是带了一些简单的随身器械,整套的医院设备都还没采购,估计是跟着下一批设备过来了。
没设备没关系,咱先把医院盖起来,地址就选在基隆到台北铁路的终点,这里在将来被规划为住宅区,虽然离港口和钢铁厂有点远,主要是为了躲避污染,谁愿意自己家天天笼罩在煤烟中、昼夜听着港口的汽笛呢。
在巡抚老爹有意无意的支持下,一切工程进度都正常的进行着,洋技术人员很敬业,中国劳力们也很卖力,大家都忙的脚朝天,刘芾却又闲下来了,干活肯定不用他,安装设计他也不懂,,除了掏钱就没他啥事了。
俗话说,越忙越添乱,就在大家都突飞猛进奔四化的时候,从福州传来一个坏消息:福州的药店有rì本人捣乱,刚开始时非要入股,这种要求各个药店都接到过无数次,刘芾早就交待过,一律不理睬,如果对方势力太大,就把洋人抬出来。所以掌柜的就没当回事,连洋人都没抬出来,直接就给回了。
结果接三岔五有一群rì本浪人跑到店里待着不走,遇到有客人来买药,就采取捣乱、恐吓等手段把客人赶走。碍于是rì本人,当地州府不敢深管,洋人是用来吓唬国人的,对于rì本人也不能真抬出来。就这样闹了好几次,今天还把一个伙计给打了,掌柜的实在没辙了,也觉出这里隐藏的问题不是自己能解决的,于是赶紧给台北拍了电报。
“rì本人啊,来的有点早啊,哥现在是基础建设阶段,没能力和rì本人掰手腕啊,算了,忍了吧。”刘芾很想端着船舱里的自动步枪过去福州一阵突突,不过现在还不是能随心所yù的时候,自己还很弱小,禁不住大风大浪。
“福叔,给福州发报吧,把药店关了,所有人员和药品都去上海和天津的租界,在哪里重新开店。另外告诉所有药店的人员,提高jǐng惕,防止有人绑票和跟踪,药店里的存药降低到最低程度”
“恩,少爷,老奴这就去办,用不用让老爷和福州知府打个招呼,让福州知府出面,压一压rì本人。”
“不用了,就按我说的办吧,rì本人不会怕福州知府,也不会怕我爹。”刘芾果断的拒绝了刘福的建议,这个跟着自己老爹从太平军里拼杀出来的老人还沉浸在督抚一方,大权在握的快感之中,完全没留意,现在的中国没人会因为这点小事去和rì本人死磕,哪怕是闹到běi jīng城的光绪皇帝和慈禧太后那里,估计也是没啥结果。
“唉。。。。。。这么火红的买卖,可惜啊。。。”刘福嘴里嘀咕着,看着眼前这位有台湾第一大傻子的三公子,心里感觉怪怪的。虽然从小三公子一直呆在安徽老家里,和跟着刘铭传在外奔波的刘福的接触并不多,可是逢年过节,老爷回家祭祖的时候,还是有过不少接触的。这次从京师赴台,遇海难生还以后,这个三少爷除了长相、胎记、口音还和以前三少爷一样以外,其他的都变了,而且变得很彻底,根本不像一个人了。
自己曾经多次和老爷探讨过这个问题,但是除了鬼上身以外就没有合适的解释,最后老爷也不费这个心思了,只是让自己把三少爷的一举一动都如实汇报。
经过了开药厂药店,办学校,修路,开矿山等一件件事情,不光自己,就是老爷也陷入了一种又爱又怕的情绪里,因为这些事情很难是一个连女人都没接触过的小书呆子能完成的。但是刘芾不仅完成了,成绩还非常之优秀。
这次2条洋人的大货船抵达后,那庞大的设备震惊了所有人,包括刘铭传本人,不过这位三少爷好像并不惊奇,货轮靠岸的第二天,刘铭传就把刘福召到书房,详细的问了很多关于洋人的问题。刘福听出来了,老爷是怕儿子被洋人控制,帮洋人干出啥对大清不利的事情来,毕竟老爷是和洋人血拼过的,虽然也比较支持开办洋务,但是骨子里还是提防着的。可是刘福根本就没看出来是洋人控制或者挟持了三少爷,从某些迹象上来看,反倒是三少爷控制了洋人,把这些给老爷一说,老爷也是毫无头绪。
作为管家,刘福还是把福州的事情禀报了老爷,刘铭传听完刘福的叙述,叹了一口气道:“老兄弟啊,咱们老啦,就按chūn圃说的办吧,他支使着好几百洋人,应该不会吃亏。”